《我在南汉混日子》 正文 第一章? ?似有流血之兆 第一章似有流血之兆 “我,这……是没死么!” 依稀记得自己进山探险,遇险掉进山洞里的暗河,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清风挽面,花香自来,待吉星从卧榻上起身后,推开窗帷时,屋外是一片山屏叠翠,小楼不过是竹筑亭台,竟别有一方意境。 不同于江南的细致婉约,也不似江北的粗旷豪迈。 此处风景,竟和自己以前去过的岭南等地极为相似。 “殿下,你怎么不躺着,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还要好好休息呐!” 一把纤柔的声,少女身着草绿色长裙,从楼下迈步而上,眉宇间,娇媚自生,可谓绝色。 “青竺?” 吉星自然而然的念叨出这个名字,脑海里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不但没有死,而且有了新的身份!因为这少女是自己的侍女! 吉星的眸里带着几分感慨,万没想到本该死去的自己,竟会出现在这可谓乱世之中。 本该是史书上寥寥几笔,哪怕是前世时,也没有太多的影视,或是各种小说提及的朝代。 五代十国,至朱温篡唐后,一个大分裂的时代。 自己现在的名字叫吉星,是这叫青竺少女的主子,和自己原本的“吉星”读音倒也相似。 不过却换了一个姓,因为这个叫继兴的身体,名字前面还有一个刘姓,是当今皇帝的大皇子,所处的地方该是在岭南,国名就叫大汉国。 这莫不就是后世所说的南汉朝廷吧? 与中原那些王朝不同,十年九乱,天下都为之荒芜。 南汉国本处于岭南之地,古来被看成蛮夷,这倒也多得一分难得安逸的太平。 可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刘继兴不应该是南汉国的末代帝王么? 现今的皇帝应该是刘晟,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最初被皇祖刘龑封为勤王,后来改封为晋王。因为其兄刘玢继位,他心里难免郁郁! 但因刘玢多行不义,甚至荒淫暴虐,境内都憎恶他所为。刘晟乘势蓄谋,纠集弟弟越王刘弘昌等人,弑杀了哥哥刘玢,随即自立为帝,成为这岭南大汉国后世的中宗! 正是因为如此,皇位和立储的事情,在刘晟眼里变得微妙起来,以至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立储,这让刘继兴大皇子身份尴尬! 原主刘继兴因母亲出身的问题,虽贵为嫡子,可并不受待见。 又因刘晟打算扶正那得宠的二皇子,便顺势把刘继兴赶到封地齐昌府闲置了起来,成了个终日混吃等死的废物。 若非有美相陪,怕是这日子都不是人过的。 也正因如此,昨晚的刘继兴喝酒醉死,这才让自己这个从21世纪的刘继兴重生,嘿! …… 三月里的齐昌府。 春末,多雷。 少年满脸带着沧桑,虽于屋内伏案习笔,可思绪却远赴京都,想到那个比自己小不到一岁的二皇子刘璇兴,现在却还待在皇城兴王府。 刘继兴的心中便是莫名狂躁,而这一切皆因自己不同于正主。 也许原主刘继兴早已认命,自己跟皇权绝对无缘,可以安逸的在这混吃等死。 可自己却不能就此认命,老天从新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让再生为人,那自己岂能甘愿做个待机的NPC,成了史书上那个任人笔墨的昏君? 虽然有大臣曾进言,让二皇子刘璇兴早日就藩,但刘晟明却将此事搁案,目的为的就是扶正二皇子为皇储,那自己又该怎样破此僵局? 早日回京筹备,为避免成亡国君而谋划? 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太小,现今都还在京都兴王府。另有三皇子刘保兴,也以去祯州府去就藩。 不过祯州府因临近京都,又背山临海,比自己这齐昌府,可要富庶的多。 刘继兴把所有能用的信息过滤,也有些理解了原主的无奈。 在这个乱世之中,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权,也是看中母系后的门阀背景,而自己却与几个弟弟不同,人家的母亲都和那些北方大族,和南方五姓七望的沾亲带故。 可原主的母亲却出身卑贱,如若草芥,也不能怪刘晟会把自己闲置。 “如今看来,想要京都注重自己,那唯有从改变齐昌府经济搞起。” 将桌上那张鬼画符推开后,刘继兴长嘘一口胸中浊气,脑袋里,一个大胆的想法诞生,那就是改治民生,昌盛地方经济。 齐昌府属于物资匮乏,民生凋敝的地方,如今的府治,就在兴宁县城北的枫林坪。 当初高祖皇帝刘龑,曾经封其子刘弘弼为齐王,这算是南汉第一代齐王。虽说是作为南汉的陪都,但因为刘弘弼的死亡,齐王的爵位撤销,朝廷极难监控齐昌府。如今这里的民生资治,相当掌握在这些豪门手里! 这些豪门一手遮天,甚至连百姓都只知豪门,不知自己二代齐王。 百姓看来,皇帝刘晟此举可谓昏庸,莫是不知这些豪门危害么? 但刘继兴却明白此举高明地方。 那是因为豪门和朝廷利益关系,朝廷把豪门当成钱袋与狗,豪门却把朝廷当成压榨百姓的工具。 所以,刘继兴想要搞民生资治,要挑战的,怕不止是这些地头蛇,还有那盘旋在朝堂上的诸路大佬。 哪怕是昔日的隋炀帝,都敌不过门阀世族,让本该盛昌天下的隋朝覆灭。 可笑自己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却要走上这条挑战游戏规则的刺头。 但若是现在不实行改革准备的话,历史上那姓赵的已经在磨刀霍霍,等着把自己这未来的亡国昏君带去开封。 要是自己当时没掉下那暗河该多好啊,何苦变成现在这副鬼模样? 一抹绝望涌上心头,可换来的却是耳畔的呼唤声。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自从数日前的那次会面后,青竺已几日都未曾踏进这屋内半步。 而一切全因刘继兴不许。 但今天再次看到殿下时而癫狂的伏案鬼画符,时而痴痴发愣傻笑后,青竺终于忍不住了……。 虽说齐王殿下不受待见,但是至少是大皇子! 这要是病出个好歹来,以京城那位主子的性情,自己这些下人甚至家族,肯定没一个还能活着。 “阿爹,阿娘啊!孩儿怕是不能尽孝了,嘤~” 刘继兴被青竺哭泣声所惊诧,待回过神后,方觉是自己太过失态。 “哭什么,本王不是还没有死?” 刘继兴上辈子就见不得女孩哭,更何况,现在还成了这妮子的便宜主子呢? 当即是故作吓唬的说上一句,却换来了青竺惶恐的趴地不起,俏生生的那满月若勾,充斥上刘继兴的脑神经……。 “殿下赎罪,婢子,婢子……。” “行了,别婢子个没完。” 自己前世不过是个未近女色的死驴,整天琢磨着那座山是目标,又哪曾想过某日某时,竟有如此绝美的一妮子,对自己如此诚惶诚恐,若是……。 一想到某个不可描绘的画面,刘继兴只觉得鼻腔火热,似乎……似乎有着流血之兆呀。 正文 第二章:天下共逐 第二章:天下共逐! 刘继兴相信,哪怕自己是现在就要了这妮子,青竺也是不会反抗,甚至还会迎合自己的施为。 原因无他,一则是自己乃这齐昌府最大的头,二则,青竺与紫筱两妮子乃是母亲雅夫人赐予,说是来服侍饮食起居,但其实就是那么个回事儿。 万恶的封建社会呀。 如此完美的传承文化,为何会失传在历史长河里呢? 可惜自己才在心里定下小目标,要给今年的齐昌府创造一个亿GDP的小目标,若是现在就要了这妮子,怕是日后会成了他人软肋。 虽然在脑海里对齐王的形象极不屑! 可现在让自己扮演这个人,或者说要用其身份活下去,刘继兴还是庆幸上天的友好,让青竺和紫筱两妮子陪自己,否则真怕两天不到就精神崩溃的。 悲夫刘继兴,虽然守美在旁,却不得西门庆的张狂,甚至是贾珍和秦可卿的故事,自己却无法去体会。 真可谓是人生长恨水长流呀。 “本王最烦哭啼,你这妮子若是继续如此,那本王可要……。?” 眼瞅刘继兴挤眉弄眼的样子,青竺却感觉倍感亲切,不由的破涕为笑,俏脸爬上一抹羞意,默然咬紧下唇蚊语道:“殿下可莫作践婢子,若是殿下想要,那婢子……!” 得,果然就像自己预料那般。 这妮子怕是早就馋自己身子了,若是再不把持有度,怕是早晚会被当成肉馍给叼走。 既是如此,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呃,本王贵为当今大皇子,岂有想要与不要道理?” 刘继兴指着身后的竹榻,仪态端庄的说道:“你来,自己动!” …… “殿下,奴婢不敢!” 可就在刘继兴认为,自己将要破除二十多年的孤身魔咒时,却没想,青竺竟又次跪倒在地,颤声说道:“若被李长史知晓此事,怕是会连累到殿下都将受处罚!” “李长史?” 只待青竺嘴里说出这个人后,刘继兴这才有了些模糊思绪。 这个李长史本名叫李抑,是齐昌府的长史,他是在刘继兴来就藩时,受到皇帝刘晟的指派,如同老爹在自己身上安了颗钉子,却有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利。 长史这个职务,在五代这个时期,就是主子身边的秘书,换句话说就是师爷或者军师。 当然,有些驻地长史是没有实权的,不过因李长史的特殊身份,反而在这王府内,比刘继兴的权势还盛! 尤其在刘继兴看来,李长史他就是个特务,至于他往日打了多少小报告,刘继兴目前还不知道。 但是在刘继兴脑海里,原主对这家伙极为不爽! 怕是两人在平日中,也是没少解下梁子。 按照原主的记忆来看,自己那便宜老子算是个精明的人。 在这个政权朝夕改变,大多数都是因为武将篡权! 但从刘龑开创南汉国,地方就任的节度使便以文人认命。 到如今刘晟手里,自然执行的更加彻底。 哪怕自己身为皇嫡子,亦也在身旁安插了颗文人钉子。 故而,南汉偏居岭南几十年,到依能屹石不动,就不得不令人佩服了! 刘继兴分析了一下,长史李抑虽说是个文人,却是皇帝老子亲自委派,那自己的改革民生计划,难道就要胎死腹中? 一时间,刘继兴顿少了调笑心思,推船望外,却见恰好是一场山雨后的空濛,反身对青竺抿唇笑道:“本王先前不过是嬉笑之语罢了,你还是先下去吧。” “那殿下…今夜可要……。” 青竺闻言后,那绝色俏脸闪过一抹失望,继而是长嘘了一口气后,在临出房门之际,却鼓起勇气的回头对刘继兴说道。 其实这妮子小心思,刘继兴已一些看透了。 她在那时搬出李抑,目的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个名分。 一个能在事后,让李抑明晓,自己对这妮子的态度,博得青云一荣华作罢。 可青竺却未曾会想过,本就带着调笑不作真的刘继兴,却因自己有意提醒下,让满腹计划横遭拦路石的情况下,又怎会去起其他心思呢? 当然这自然不能怪青竺的,在刘继兴生活的现代社会,即便接触不到声色犬马,也足以常见识此类新闻! 何况齐王在齐昌府内,究论如何,组合还是唯一的主子。 她青竺想要的,自己完全能够满足。 可自己想要的呢? 不以史书留亡国,不予民生如草芥。 大丈夫,行将一遭,无憾! 惶惶乱世,天地为刍狗。 大道在即,君子若不取之,那上天再次生我,亦有何用? 这一刻,刘继兴抬头看天,却见那西北之地,又有黑云如墨,夹带雷蛇而来。 岭南的春末,注定多雷。 后有史书记曰:纪年,刘氏长子继兴,仰天问道,兴苍茫于岭南边牧…… 天下共逐! …… “殿下,山雨薄凉,您可莫要着凉了才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一把焦急吗,待刘继兴回头看去时,方知来人是自己的近侍陈延寿。 “这点雨水,倒不至于让我受寒,不过今日难得雅兴,本王想……。” 刘继兴回头对陈延寿挤弄了下眉眼,笑道::“不如由你陪着本王出府转转如何?” 与李抑不同,这陈延寿自幼入宫后,便服侍在刘继兴身旁,是刘继兴在这齐昌府内难得能用,敢用的人选。 同时,他还掌握着整个王府内的财政大权,这一点,就算是李抑亦不如,虽把持着内外事物,却常在财政上面捉襟见肘,并时常因财账出入,与陈延寿闹个不欢而散。 纵然李抑有过无数次上书弹劾陈延寿,要求其将财政交出,可远在京都的刘晟却对此置若未闻,任由两人为此纷争。 这点小伎俩对于刘继兴来说,无非就是个分权御下的手段而已,虽然不值得有啥好佩服,却反而方便了自己这个闲置齐王不至于弄得没银钱开销。 同时,这也算是极大的好消息,若是用的好陈延寿,那在改制民生方面,也许还是有那么一线生机,不是? “但老奴不知,殿下今日亦往何处散心?” 陈延寿是内宫宦官,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死太监,人家生来就是做服侍人的,这点与那天天把文人风骨挂在嘴上的李抑不一样,就听刘继兴想要出门后,也不问其他,就只问要去哪里玩。 这点很溜,让刘继兴大感爽快,但奈何自己并非原主,对这齐昌府不太熟稔,反倒被问的挠头皱眉,开口说道:“本王不过是想考察下齐昌府的民生而已。” “听说西集市的栖芳阁来了两个雏儿,人也挺美,曲也不错。” 可莫得想到,这陈延寿竟会一脸和善,低眉垂目的答上一句后,继而又开口说道:“想来殿下最是良善,该往此处考察才是。” “嘿,我说你这老东西……。” 看到陈延寿着手安排府人备置,刘继兴的嘴上还在喃喃语道:“本王真的是去考察民生的,好么?” “嗯,老奴懂!” 正文 第三章 声色,应带犬马 第三章:声色,应带犬马 齐昌王府的大门虽是气派,但奈何齐昌府却偏靠山区,又地处岭南,与中原在建筑上有着较大区分,所以,这对于后世从影视内见惯大场面的刘继兴来说,却觉得格外寒酸。 “那个,本王今日想骑马出门,不知你怎么看?” 毕竟自己并非原主,刘继兴在下意识间,还是在这些问题上去咨询下陈延寿,以免惹上太多是非与麻烦。 想到自己马上可以跨马扬鞭,身后带着一群撩褂拎棍的狗腿子,踏马上西集,吓得一路上大姑娘小媳妇们花容失色,刘继兴可谓是兴奋感爆棚。 但等他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顿时就有些索然无味了,扭头看了眼陈延寿后,不用问也能肯定这马车就是自己准备的。 “那个,本王今日想骑马出门,不知你怎么看?” 毕竟自己并非原主,刘继兴在下意识间,还是在这些问题上去咨询下陈延寿,以免惹上太多是非与麻烦。 “咳~!殿下,看西楼。” 却没想,就算是陈延寿这府内老头,竟也掩袖轻咳上一声后,让刘继兴抬头看那西楼。 “果然是文人风骨,就连老子出门下,也要躲在门后做小笔记。” 就见一张白净留须的老脸,迅速的闪到西楼窗后,刘继兴又哪儿能不明白,那家伙就是传说中的李长史? 无奈下,刘继兴唯有登车盖帘,任由那车轴在吱呀作响中,晃悠悠的朝着西集市而去。 “看来得抽个空,弄个皮擎出来给马车减震,否则将来天天出门坐马车,早晚会吐在车上。” 正在车上闭目养神的刘继兴于心中吐槽着马车性能,却不知这已是齐昌府内最好的马车了,不过是受于时代限制,不能进一步的优化罢了。 车上,刘继兴还在琢磨着怎样改制民生,以这齐昌府做跳板回京都的事情。 虽然早已知晓那皇位是自己的,可刘继兴可不想做个亡国的昏君。 所以,这齐昌府既是刘继兴的起点,也是他改辄命运的第一步。 刘晟虽非不是个缺钱的主,却出奇的小家子气,是个绝对的守财奴。 盘旋岭南这块地界上多年,主张的不是藏富在民间,反而是季节性的收刮百姓,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往皇宫里头搬,可给予朝廷支度开销,哪怕是王孙之辈,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无忧。 且因为岭南多是望族名门,刘晟这般的骚操作下,这也间接得导致刘家这个小朝廷地位很尴尬。 虽说在明面上是岭南是正主,可实际全控局面的还是那些名门望族,朝廷在民间已经失信的极为严重,甚至达到被人轻视如土的地步。 所以,作为封地主的齐王刘继兴,若想要改制民生就有些不够格了,先不说在王府内有个整日琢磨小报告的李长史,就算让陈延寿全力支持自己,让他放开手脚去干,可这首先要琢磨的经济问题,以及民间信誉,和王府的法度实行,都就足够让他头疼了。 “看来,目前能够开垦的试验地,也就一个兴宁县了。” 伴随着车轱辘悠悠晃荡,窝在马车内的刘继兴的脑海里那个念头愈盛,那就是一头撞死后,看看能不能从新回归到现代。 但这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心中琢磨的“兴宁县”,是这齐昌府内比较辽阔,其包括兴宁、五华全部区域,甚至还囊括一部分资平和龙川区域。 这都得益于前世的福气,刘继兴可是走过很多山域,作为绝对优秀的户外探险者,岭南这块地域的攻略可谓烂熟在胸。 而被刘继兴在心底钦定为“试验田”的兴宁县,且不说这地方到处是温泉,甚至有着丰富的物产,可谓是绝佳的宝地。 可这个时代的人看来,那不过是废之无用,食不能果腹的山地罢了。 “现在最难搞的就是怎样去兴宁县常驻,以及在计划实施后,如何防备南唐跟闵越钱家了。” 终于在心底头捋清楚下一步的可能性后,刘继兴这才惬意的伸手掀开窗帘,可映入眼帘的却非摩肩擦踵的街市热闹,而是如同秋风扫黄叶般的冷清……。 “延寿~!人呢?” 刘继兴心头略是一慌,趴在车窗旁,对这那正跟随在仆从内的陈延寿开口喊上一声,等这老太监屁颠儿的来到窗沿旁后,刘继兴指着那满条空无一人的大街说道:“这是咋回事?大白天的,是闹人瘟了,还是躲山匪啊?” 这可是自己的封地,也是自己即将开创大业的起点,怎会凋零到这等地步? “殿下有所不知,这全因……。” 陈延寿倒是一副时空见惯,正抬头恬笑的才做着回答呢,就听街道那头不知谁在呼唤了一声:“快跑啊,齐王上街啦……。” 就看到几道身影如同青烟消散,让这本是冷清的街道再次荒凉。 刘继续的心头又是一阵拔凉,透过车窗看到街道两旁,百姓藏身在隐蔽物体后,一双双眸子中透着对自己的惊惧。 这原主究竟是做了何等天怒人怨,会让百姓对自己如此畏惧如虎? “给我吧,狗东西,不知道我家齐王今日上街,连点孝敬都不晓得?” 刘继兴的耳畔突然响起喝骂,等从马车内探身望去时,却恰好看到一名王府装扮的小斯,在一脚踹开了那个年迈,衣衫褴褛的老头后,还将其手上的一个破布包裹给夺了过来。 马车虽然速度不快,可恰巧这画面整处街角拐弯处。 所以,等刘继兴看到最后一眼,是那小斯取回了破布包裹后,兴冲冲的把东西拿于陈延寿看去时,换来的竟是一个响亮耳光跟求饶声。 “停车!” 车内的招呼让整个队伍为之一滞,等陈延寿有些错愕的来到马车前,恰好遇上了刘继兴从车上掀帘下来。 “殿下为何下车,可知这街道上不安全么?” 陈延寿眸中带着谨慎,深怕街上会突然窜出个刺客,然后了结刘继兴的小命同时,也顺带把自己捎去黄泉。 “手上拿着是什么?” 刘继兴也不多做其他废话,抬手就朝陈延寿那破布包裹指了过去。 “嘿嘿~,不过是这齐昌府内百姓对你的爱戴罢了,这东西虽是贱薄,但还望殿下能够爱之……。” 可让所有人感到诧异的是,今天的刘继兴却像变了个人,不仅没有对陈大管事大加赞赏,反而是抬脚就是一个大踹。 “爱戴是吧,敬仰是吧?” “就你们这群狗东西在,他们还爱戴我个姥姥……。” 刘继兴自认是个涵养不错,崇尚动口不动手的人,可今天所碰到的画面,却让他彻底明白了,为啥原主会成了亡国之君。 “哎哟!殿下为何这般殴打老奴,哟!” 被踹倒在地上的陈延寿在地上打滚了两下后,一件让刘继兴更为骇然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王府的小斯,竟然没在自己的招呼下,直接又迅速的围簇了上来,把自己跟陈延寿隔开后,小心翼翼的把那死太监给簇在人群中央。 陈延寿一脸阴险且沉肃,朝着京都方向拱手作揖,开口说道:“殿下这无端殴打老奴,就不怕外传纨绔,让当今天颜不悦么?” 这是要搬出老子,替别人管孩子么? 原来不仅是李长史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连这王府的下人都俯耳太监管事,竟然在自己没有号命的情况下护主。 那如此这般,自己跟那光杆司令有啥区别? 又谈何能实行改制民生,回京继承皇位后,避免成为亡国之君的下场? 心念不过是转瞬之间,可刘继兴却给自己的身上贴上标签。 既然有心杀贼,却无力用刀的情况下,那自己不如先苟且发育,跟这群人同流合污着,等号练满级后,再把这些垃圾给扫了。 “咳!知道本王为何气恼么?” 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变脸,刘继兴满脸惋惜,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陈延寿说道:“这等百姓的爱戴之事,应当本王亲自来才是,岂能假手他人,声色,当应带犬马,此间乐趣岂能少我?” 就在那一张张错愕的表情下,刘继兴竟会牵住陈延寿的衣袖,邀其登上了马车,嘴上叨道:“所以,我打人骂人可算对否?” “额,殿下训下极是,那老奴……。” 随着两个人在虚伪的客套声中,齐王府的马车这才又晃晃悠悠的启程,可等那马车走远后,先前躲藏起来的百姓就再次现身,交头接耳的第一句就是。 “齐王是个人渣……。” 正文 第四章 西坊第一生 第四章西坊第一生 莫要想着西集市很近,可等吉星等人赶到时,已经是夕阳快要落下,沿街的酒肆勾栏,都挂上了花灯艳彩,满街都是趁着夜色,出外寻欢的酒客骚人。 “按照这个节点,老陈啊,我们今晚,怕是很难回府了。”放下了下车帘后,刘继兴别有它指的回头说上一句。 “殿下来这西集市,何时当夜回府的?”可吉星却没想过,自己的话却换来一句,冷巴巴的嘲讽,尬的吉星唯有挠头喃道:“我这不是怕青竺那妮子,在家饿么。” “那殿下,真是体恤做下属的呐,可为何从未体恤过,老奴饥饿?” 瞅上陈延寿那怨幽幽的目光,让吉星发毛的赶紧扭头,心里头却骂道,我体恤你个吉尔。 呸!你压根就没吉尔! 马车终于到了“栖芳阁”门前,等阁内小厮拿上马凳放下后,吉星这才施施然的下了车,待抬眼看了过去后,满眼都是扶栏摇扇,姿态放骸的女子。 这些女子可不像后世,那些影视一样,个个长得精致无双,相反,都是些年岁大于三十,笑一笑眼角鱼尾,能夹死苍蝇的那种。 “这……这档次也忒低了吧?” 顺着小厮引路,踏步走进栖芳阁的吉星,在连续的媚眼攻势下,不觉得此地风景独好,反倒是心里头直发毛。 暗怨这原主的品味也够低了,竟然会喜欢这种了,乌烟瘴气的场合。 更想到陈延寿刚才说的,自己今晚要留宿在此,那心里头的不适就甚,暗闹这原主你要耍的开,去下类似后世的酒吧碰激情也行啊,何必来这种类似二百块钱,包吃包住的RVT呢? “阁内的今夜花词为“暗香”,不知爷可有兴致凑合?” 那小斯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可刘吉星却从他的眸子里头看到嘲笑与鄙夷。 “你这无知的东西,放肆!”可刘继兴还没开口说话呢,就听得陈延寿一声暴怒,抬脚就将那小厮踹在地上,开口骂道:“齐王殿下,也是你等能取笑之?” 得! 吉星这才算是明白过了,自己是被人何等的看不起,哪怕是这妓院的一个小打杂,都可以借着花词来取笑自己。 要说这“花词”,也不是什么复杂东西,按照后世影视内出现的画面,无非就是由那些,不断想炒身价,挂着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们,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上挂个题目,等着他人上来抢答,谁要是能把这玩意猜的好,那今晚,花魁就陪你聊天。 但不同的与后世的抢答题,如今虽说还处于乱世烽火,可岭南这一亩三分地,却没受战火波及,甚至还得那南唐文化的影响下,多得是文人骚客对诗词的追捧。 “暗香”这个花词,还出现在这种场合内,却是足够刺激那些骚客们卖弄墨水的,只是不知道这今晚出花词的人是谁,若是来个颜值不够打的人,那自己又何必在人前卖弄呢? “行了,老陈。”眼看陈延寿就要招呼,王府的仆役过来,打算把这小厮扔出去教训时,吉星还是开口制止了一下。 随即抬手拍了下,那小厮肩头后,一脸促狭的问道:“不知道今晚这花词,出自谁人之手?是金鱼,还是木鱼啊?” 对上那小厮错愕的表情,吉星顺手就卖了个星爷的梗,也不管对面的懂不懂,实在是有点没道德理念。 “当然是秋轩姑娘,做的花词呢,就是不知爷您……。”那小厮显然是被揍疼了,本想顺嘴带出台词,可想到了刚才的那顿胖揍后,又生生的把话给咽了下去。 “那就带路吧,恰好本王,今日也有一首好诗,正愁着没能找上,好知音呢。” 伸手从兜里摸出丁点碎银,吉星也不管是非少给没面子,忍着肉疼让那小斯带路。 穿过廊道,又拐了几处喧闹后,那小厮这才将吉星等人,带到了栖芳阁的大堂内,就见那红烛倒影在铜镜水印后,竟让这颇为旷阔的大堂,也是一片明亮,丝毫没得半点昏暗感觉。 而且在这已是三月末的岭南,按理说,大堂内少说也有百余人,可在那水榭花台中,此间空气没有留滞,竟然多得一丝风雅,没有半点闷热感觉,让人心情颇为惬意。 灯光,空气,甚至场景布置等等,若非亲眼看见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想到,在这乱世中的时代,科技已经达到了如此高度。 看来这古人的智慧,还是不可小瞧的,若是想要改制民生的话,怕是要拿出真本事才行。 “哟,这不是齐王么?” 可就在吉星还在琢磨时,就听一道不谐声音传来,等抬头看去的时,就见一张肥嘟嘟的脸蛋,正朝着自己凑了过来。 这家伙满身酒气,怀中揉着两名娇媚女子,甚至连舌头都打结,语调含糊不清的说道:“也不知是你爹把你给忘了,还是你真不得人心呀,堂堂帝王长子,那是该是太子的命,却沦落在这勾栏内,嬉戏。” “林公子,请您自重。” 吉星以为陈延寿等人会出面,替自己打发这等喽啰,却没想到,这老太监竟然会几步上前后,躬身给人道歉。 南闽林家二公子林初云,身为岭南八大望族中排行老六,这林家出身于蒲仙沿海地界,以这乱世之中贩卖私盐出身,才短短百年不到时间,竟成了百越一代最强的家族。 可却因为太过有钱的情况下,被吴越的钱家看成了钱袋子,终日琢磨着怎样盘剥林家,如此下来数年后,叫苦不堪的林家干脆把整个家族,都搬迁到岭南地带。 据闻后世的林家子弟,还曾多次前往蒲仙地带,寻根问宗,搞得舆论很大。 当然,关于这一切的资讯,都是来自原主残留的记忆,与自己所知道的结合。可面前这林大胖子却是不会晓得,但吉星却在这难得的细节中,捕捉到一丝兴奋,大呼今晚来这栖芳阁不亏。 “唉,林公子说的很对,就是不知林公子是否还在励志,誓要入得美人闺呢?” 可跟往常的局面不同,刘继兴并没理会林初云的奚落,更没有为此大打出手,说出的话就像绵里藏着针,却恰恰戳到了林初云的痛处。 这家伙自诩饱读诗书,已经流连在栖芳阁三月有余,为的就是能够堪题花词,入得花魁闺房一行,可始终不能入得其门,反而成了这西集市上的一大笑话。 “怎么,若我都进不得秋轩姑娘的房?” 果然,林初云在听到这话后,当即脸上羞怒难平,就连那酒意都清醒上几分,推开了那搂在怀中的美人后,对着吉星说道:“难道换你便可?” “非也,非也!” 吉星赶忙抬手否定,继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林初云,俯在其耳畔讲道:“不过呢,我最近偶的佳作,许是能助林兄呢。” “哈,就你,还想帮我堪题?” 吉星本是有意结交这货,为的是自己的民生改制计划,可没想到,自己这话才刚出口,换来的就是这货,撒酒疯似得狂笑了起来。 而顺着林初云的嘲弄中,整个栖芳阁的人,都像看猴子似得,盯着这齐昌府的最废材王爷。 “唉,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呐!” 可就在陈延寿等所有人,都挂不住面子,打算架上吉星赶紧回家时,却没想这货竟是对这那满堂欢客,作揖过后,拎起桌上一壶美酒往嘴里灌,张嘴说道:“老陈,帮我执笔……。” “哐!” 恰好此时,一声花锣声响,正主已然登场……。 正文 第五章 第四才子 第五章第四才子 剪绡零碎点酥乾,向背稀稠画亦难。 日薄从甘春至晚,霜深应怯夜来寒。 澄鲜只共邻僧惜,冷落尤嫌俗客看。 忆着江南旧行路,酒旗斜拂堕吟鞍! 看到吉星写着的字,陈延寿有些白眼乱翻。因为依照刘继兴自小的练习,加上吉星习惯用的硬笔行书,饶是陈延寿自己手法不好都可以看出来,吉星还真有些铁钩银划的架势! “殿下好字,,,,,,!”不忘溜须拍马,这可能是内侍的习惯! 吉星有些懒得理他,不过目光看向那走出来的女子,不由眼睛也有些转不开了!所以随手也把手里的那首,直接递给了陈延寿。 陈延寿来看时,虽然对着诗词不明,却看到这字果然龙飞凤舞,不由心里带着震惊。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不说陈延寿的心思,却看到吉星正看着出来的人,却是两个女子,一个十八九岁左右,身穿蓝衫,另一个年纪更小,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身穿淡绿长裙衫。 虽然经历过自己时代的审美,但是吉星一见这少女,不由得心中突的猛然一跳,胸口宛如被一个无形的铁锤,瞬间就重重击打了一记。 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自然也是霎时之间唇燥舌干,有些目瞪口呆的想道:“真的是要死了,当初陈家洛见到香香公主,韦小宝见到阿珂,可能就是这副场景了吧!” 别人哪里知道吉星的心思,都和吉星一样痴痴的看着,就听到那个十八九的蓝衫女子说道:“各位大爷,秋轩娘子亲自出来,各位大爷今日有何新作,倒是可以乘机献上了!” 对于这个蓝衫女子,吉星自然没有过多关注,但是对于这个虽然戴着轻纱,却无法遮掩美容的淡绿长裙女子,直接有些发痴:“真要死了!哪里来的这样漂亮的美女?倘若给我做老婆,皇帝跟我换也不干。丫丫的上天下地,枪林箭雨,刀山油锅,不管怎样,这美女非娶了做老婆不可。” 两个少女见地下坐着的人,显然认出了几个主要的宾客。齐王刘继兴虽然没钱,但是不泛有人执礼甚恭。不过看着甚是奇怪,尤其这边上的蓝衫女子见吉星双目发呆,牢牢的盯住绿衣女子,心里多少有些鄙夷。 纵然是寻常男子,如此无礼看着这秋轩,明显也是十分不该,何况他是这齐昌府的齐王?不管有没有钱,至少是这岭南汉国的大皇子。 那绿衣女子即使戴着面纱,不由也脸上一红,转过了头去看向大厅里的别人,似乎带着羞涩和一丝不安。而那身边跟随的蓝衫女子,看着吉星花痴的样子,明显已是满脸怒色的轻咳一声。 不过这吉星兀自不觉,因为他在自己的时代里,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沟女。即使逢场作戏,那也是花钱买个痛快。此时心道:“她为什么转过头去?脸这么微微一红,自己时代一百个网红站在一起,也没她一根眉毛好看。她只要笑一笑,我就给她一万小费,那也抵得很。” 随即又想着一些事:“那些什么杨眯,热吧,这许许多多人加起来,都没跟前这位美貌。我不要做什么汉国皇帝、不做违命侯,这天下更加不放在心上,我……要做这小姑娘的男人。” 别人哪里知道,就子啊顷刻之间,吉星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甚至立下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大决心,脸上神色古怪之极:“说什么大唐和五代以肥为美,这,不是忽悠人嘛?” 二女见吉星忽尔眉花眼笑,忽尔咬牙切齿的茫然,便似颠狂了一般坐在那里。陈延寿更是连叫数次:“殿下,殿下,,,,,,!” 这边吉星只是不觉,自然让人莫名其妙,却又感觉到有些古怪。毕竟这个叫秋轩的女子,确实不是这栖芳阁的头牌,甚至因为这体态风流,只能以文雅和诗词一道,偶尔坐镇阁子里而已。 如今被吉星这么看着,显然是一种让人郁闷的羞辱一样。秋轩自然没有发作,但是身边的蓝衫女子,正是往日情同姐妹,一直服侍她的离离:“莫非,咱们的齐王爷,今日有佳作,,,,,,?”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但是对于齐王刘继兴来说,其实真的算是羞辱性极强! 因为齐昌府几乎很多人都知道,在齐昌府有名的无用三大才子里,为了在齐王身上拉到资源,无耻的称齐王为第四才子!因为这无用三大才子,出身都是花钱买的,这对齐王来说简直就是羞辱。 陈延寿自然脸色难看,即使拿着吉星写的两首诗,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煎熬的过了好一会,吉星这边才似从梦中醒来,居然当着大家舒了口长气。 “齐王殿下号称齐昌府第四才子,如要吟诗作词,自然不在话下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边林初云乘机幸灾乐祸。虽然酒意满满,但是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 这边那蓝衫女子,初时还道齐王刘继兴是好色轻薄,后来又见吉星的神色不像。毕竟如今被林初云这般羞辱,居然没有半点脾气,看来这小王爷多半是个白痴。她心下带着好笑,朝着大厅这些人故意问道:“这小王爷,真的是齐昌府里,第四大才子不成?” 林初云赶忙接着说道:“离离姑娘,言语可得客气些。这位齐王爷,乃是本朝皇帝陛下龙子之一,如今乃是齐昌府大都督,爵封齐王便是。” 这两个女子似乎都微微一惊,随即更感觉有些好笑一样,尤其连绿衣的秋轩都摇头不信。那蓝衣女子离离便笑道:“娘子,这位林公子,历来可是会骗人,咱们才不要上当,这个小……王爷,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才子了?” 她这几句话清脆娇媚,轻柔欲融的带着软糯,让人只听得魂飞魄散,吉星心里有些澎湃,看着这蓝衣离离居然取消,忍不住就学着她的语调说道:“这个小……王爷,怎么会是什么才子了?” 不过他这句话一学,轻薄无赖的神情,在大家面前瞬间表露无遗。厅里出来的这两个女子,立即丝毫没有容情,直接便沉下脸来! 正文 第六章 南霸天 第六章南霸天 跟随在吉星身后的人,也觉这位小王爷太也失态,甚至因为吉星的话而感到羞愧。陈延寿嘴巴直接颤动了几下,显然很想直接怼几句。但是想到这里有着外人,还算强自忍住了念头。 那蓝衫女子离离,却轻轻哼了一声,直接偏头看着几下问道:“今日娘子在栖芳阁,设有暗香花词名,齐王爷莫非是真想试试,自己有才子之名?” 看着离离那轻视的眼神,别说吉星还顶着齐王刘继兴的名头,就是这齐昌府普通中康之家,显然也受不了这眼神道:“才子就是才子,却不是什么四大,你瞧本王这么低调,怎么说也是一大嘛!” 能不能要点脸? 蓝衫女子离离直接双眉一轩,看了在座的诸位一眼,毕竟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于是朗声道:“听人说道,齐昌府是岭南陪都,想必人才济济。我家娘子心中羡慕,特自江南而来,不料近月下来发现,这齐昌府的人才固是平平,就连这官家都令人好生失望。娘子,咱们走罢!” 离离一边说着,转身似乎便要再次入内。 这边林初云早就过来,直接拦在她身前,说道:“秋轩大家,就算要走,也得留下分说才好。” 吉星听到这离离说“好生失望”四字,心想:“原来她们是从唐国那边过来的,怪不得在这岭南不毛之地,有着一些轻蔑和不屑。” 这边只见林初云有着着急,虽然不至于直接带人,显是吃了一些苦头。要说这齐昌府在岭南,甚至是在中原各州,也算是亨大名数百。如今在齐王手里臭了,在吉星看来自然不成体统。 那蓝衫女子离离,也算见识过林初云几次。可能明白栖芳阁有些根底,显然不知林初云其中缘由,只觉一出手便打压了锐气,心下甚是得意,说道:“凭林公子这一点才情,也想要娘子留下,哼,哼,只怕,你还不配呐?” 林初云这几日,显然因为这栖芳阁的倌人,吃过她们的不少苦头,知道凭着自己这大字不识几个的手段,显然最终无法截得住她们。 如果任由这两个下去,到时候栖芳阁一加宣扬,说园子里的清倌人,来打了几场花词扬长而去,对方连自己这些人的来历也不知道,作为岭南大阀豪门之一,林家的名头往哪里搁去? 忽然灵机一动,看着吉星便朝着离离说道:“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做人和气为本,岂可妄自跟人动口?两位既要领教花词,还请少待,本公子去请齐王过来,让两位见识见识。” 说着转身往吉星这边过来,突然间蓝影一晃,却是那蓝衫女子离离抢了过来:“怎么了,林公子不行了,要搬救兵了不成?” 林初云听到离离这么说,直接转身来,怒道:“你怎地……如此看不起人?” 那蓝衫女子离离哈哈一笑:“林公子如若真有本事,倒也出来显摆显摆一下罢!” 看着林初云吃瘪,想到齐王刘继兴往日受到的吃瘪,吉星自然心中狂喜,大叫:“妙极,妙极!离离姑娘果然有眼光,这位林公子,就是表面光鲜,肚里全是一包糠的货色了!” 想到林初云被离离这么一挡,就不枉了在这栖芳阁里走一遭,最好她再在林初云身上踩几脚,就算是给齐王出了恶气,那也是滋味无穷了,便叫:“一个纨绔子弟,也妄想称为南霸天了!” 看到吉星这么说,蓝衫女子倒也冷笑道:“林公子是不是纨绔,娘子自然不会置评!不过听说王爷是齐昌府才子,这事倒令小女子想到,在唐国也有这么一位公爷,人家如今号称金陵第一才子。” 只听得林初云瞬间谄媚的声音道:“好!方才齐王还说要替本公子堪题,不若就由齐王,给秋轩大家,赋诗吟词一首如何。” 既然自己受到了打击,同样作为胖子,而且自己还算是个有钱的胖子,林初云自然就有些不吝,直接把齐王也拉住。在这里大家一起受辱,好过自己一个人尴尬! 便觉一众的眼光,瞬间便都朝着自己看过来。真的是不作不会死,吉星带着可怜的看着林初云说道:“离离姑娘,方才本王确实说是有两首诗,要卖给这位林公子,可惜他不识货呀!不然单纯凭借这两首诗,只怕秋轩大家,都要拜在林公子膝下了。” 静,死寂般的安静! 如果说齐王刘继兴来到齐昌府,只是一场意外的话,那么齐王的表现,显然也算一场意外。甚至因为齐王囊中羞涩,差点成为了这齐昌府的笑话。虽然偶尔有人请齐王来栖芳阁,但是大家也算极为了解齐王的状态了。 这时吉星不但讽刺林初云,甚至在秋轩面前大言不惭,显然令大家都惊呆了。甚至连秋轩都带着惊奇,最后启齿有些不信的说道:“这么说来,倒是怠慢王爷了?” “是不是怠慢,本王不做置评!”带着几分莫测高深,吉星缓缓的站起来,指着陈延寿手里的手稿,随即背负着手对秋轩说道:“如今诗稿还在,娘子倒也可以看看不晚。” 那蓝衣女子心里虽然羞怒,但是嘴上却冷笑说道:“如若王爷也会作诗吟词了,岂不是说这栖芳阁里的所有人,都会了?” “放肆!”陈延寿直接弯腰低头,满腔风情的站在吉星身后。虽然他不懂诗词,但是这次可就不同,所以他直接扬着手里的诗稿,此时只盼可以马上羞辱一番离离。 虽然心里也不敢完全肯定,却见那女蓝衣子离离直接过来,不由大叫道:“这可是王爷,刚刚要卖给林公子的,想必是极好的诗作,可惜林公子不识货!” 蓝衫女子却淡淡的冷笑说道:“你且休要得意,待娘子看过自知!” 淡绿长衫裙的秋轩,此时似乎恍若不闻,又是朝着吉星看了一眼,随即看着离离拿着手稿,站在那儿有些发呆,不由也淡淡的说着:“如此,倒真要好好拜读一番了!” 林初云又叫:“哎哟,千万别丢脸啊!还诗作,还卖给本公子,就看看那爬出来的字,就让人不得笑掉牙了!” 听到林初云的羞辱,绿衫女子秋轩还待再说,蓝衫女子却拿着诗稿,直接匆匆的就过来,直接叫道:“娘子快看看,这小,王爷,似乎倒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呐!” 绿衫女子自然带着惊讶,因为她自然明白离离,很少会这样失态,于是也好奇的拿过诗稿来看。毕竟齐王刘继兴这个南霸天,在她心里的形象,早就已经有些定格。此时忽然这样,心里难免好奇! 正文 第七章 月黄昏 第七章月黄昏 “好一手行书字体,好一句暗香浮动月黄昏!”满眼带着惊诧,秋轩丝毫没有掩饰。随即目光紧紧盯着了吉星:“齐,殿下,这两首诗,当真为殿下,刚刚所作,,,,,,?” 带着几分东张西望,耳朵里倾听有呼幺喝六之声。看着秋轩的神色,和大厅里大家莫名其妙的眼神,吉星故意淡淡的说道:“莫非,此事还有假!” 本来秋轩还想称呼齐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临时便改称呼为殿下。吉星听到这几个字钻入耳中,当真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林初云此时歪戴了帽子,直接走了出来斜眼看着,随即朝着秋轩问道:“秋轩大家,难道还真的相信,咱们这个齐王,能做出什么诗词来?” “休得无理!”陈延寿这次主动出声。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亲眼看到。冷笑道:“尔等自己不学无术,岂能以常理来衡量殿下?” 林初云差点被陈延寿呛住,不过看到秋轩的神态,自然也不好直接回怼。甚至在看着秋轩的感觉之后,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妙说道:“这里是堂子,要嫖姑娘,没有金银,总要拿些本事罢。” 吉星忍不住淡淡带笑,朝陈延寿摆摆手,随即笑道:“他们往日财大气粗,来到这里无非要找几个清倌人,打打茶围摆桌花酒。和秋轩大家这种娘子比起来,粗人自然入不得法眼了!” 此时看到秋轩盯着自己,吉星首次拱拱手说道:“让大家见笑了,府城里的百姓都知道,齐王府历来囊中羞涩。这两首暗香疏影,本王本身是想卖给这位林公子的,可惜他没有慧眼呐!” 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衣着甚是华贵,心想齐昌府的传闻,却没有想到如此性情。饶是秋轩也受过培训,此时都不由起敬:“殿下却是取笑了,这两首新作,岂是金钱可以买到的?” 吉星却笑嘻嘻的看着,林初云吃翔一般的目光,随后对着秋轩说道:“形势逼人呐!其实本王也没有规矩,想到大家点出花词,顺着这位林公子的心思,本想图个开门利是而已!” 秋轩却脸色一板,瞟了林初云一眼,随即依旧看着吉星说道:“真要说到金钱,殿下这两首佳作,秋轩却愿意珍藏!就是不知道,殿下愿意以多少银两,出让这两阙新诗?” 吉星却摸出一叠银票,约莫一百两左右,往桌上一拍,说道:“今晚这茶围的娘子,本王都赏五钱银子一个,离离姑娘这种花头赏一两银子,提壶五钱,娘娘五钱。本王今日兴致好。” 一连串话说出来,可把那林初云听得呆,他倒不是感觉齐王大方,而是感觉齐王在秋轩面前,居然有着此番魄力,不由自然怔了半晌,这才笑道:“这可走了眼,不知大家以为,此诗当真极好?” 秋轩似乎本身不想说,但是看到林初云一脸懵逼,想到林家在这岭南的势力,不由也笑道:“要说殿下这两首新诗,光这月黄昏三字,小女子便愿意最低以五十两出价!但是世人岂知这其中,有暗香疏影之意,就是百金亦不为过哩!” 林初云一听,心想乖乖不得了,他这生意可是亏了,不由对着秋轩问:“大家意欲为词,如今只是两首新诗,当真抵得如此重视?” 秋轩没有看林初云,反而看着吉星说道:“别说只是两首新诗,如若今日林公子拿来,就让小女子荐席,秋轩也与有容焉?” 听到秋轩这么说,林初云差点一下晕倒,浑身肥肉发颤的看着,随即面有惭色对着吉星,低眉顺声道:“不知齐王殿下,是否还有佳作,不管多少银子,就此卖与林某如何?” 吉星却冷笑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林公子莫非以为,这诗词之道,可以随意信手拈来不成?” 看着林初云一脸吃翔,受憋的样子,心里自然大乐,虽然齐王刘继兴一直再齐昌府受气,但是今日得偿平生之愿,连陈延寿都自是得意洋洋,看着林初云带着鄙视,当然也没有想到吉星还有这一手! 突然间两个女子朝着吉星走过来,秋轩甚至带着几分羞涩。虽然隔着面纱,大厅里的诸人,也可以看到她眼神带着含情脉脉说道:“今日才知,世人误殿下久矣……!” “秋轩娘子却是谬赞了!”此时的吉星,果真多了几分王霸之气,一番大家的模样站在那里。同样是两个胖子,吉星这个胖子让人看了,自然显得高贵不少。 那蓝衫女子离离都陪笑道:“娘子这般说了,看来殿下这番新诗,却真是不错的了。” 吉星背上全是冷汗,心里带着偷笑,毕竟这是属于抄袭,心里自然有些发虚道:“岂敢言好?不知道和秋轩娘子认识的人比起来,不知道本王这番花词如何?” 绿衫女子秋轩带着几分感慨说道:“殿下却真是谦虚了,如若说殿下只有这两首新诗,小女子却是万万不信的!万祈殿下天怜可见,把剩下的新词,也一并写与秋轩如何?” 看着秋轩带着温柔的眼神,吉星自然暗暗叫苦:“如若缠绵于美色,老子在这齐昌府里,非归位不可。”于是陪笑说道:“其实……也没别的了……不过娘子喜欢,本王看看……如何?” 此时一身绿衫的秋轩,明显红晕上脸,目光中露出期盼。蓝衫女子离离,却带着感慨的说道:“刚才这位林公子说什么来着?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想?” 吉星斜视了陈延寿一眼,随即说道:“糟糕,此事不提也罢!反正林家家大业大,岂会看得起本王的诗词。” 绿衫女子秋轩,却温柔的低声道:“殿下何必跟这俗人多说什么?今日别说花词,光是殿下两首新诗,便以令秋轩心之所向!如若写出新词来,只要殿下不曾嫌弃,秋轩随殿下回王府又如何!” 刷的一声响,听到秋轩这么说,大厅里众女登时大乱,连十来个恩客,平时也算都对齐王刘继兴了解,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目瞪口呆:“这是哪跟哪!难道这齐王,当真犹如神助不成?” 正文 第八章 意外 第八章意外 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吉星倒也没有迟疑,却看向秋轩说:“娘子却是客气了!常言道难言有情人,本王今日心情高兴,这两首新诗便送与娘子了。至于这新词嘛!本王倒也想出一个新的词牌!” “新词牌!还真令人期盼,万望殿下,不吝赐教!”听到吉星这么说,秋轩哪里还有半点迟疑,直接便对着厅里的人说道:“今日秋轩设立花词,以殿下为首!诸位便都散了罢!” 众人一听立时静了下来,看着秋轩更是没有迟疑,直接对着一个小厮吩咐:“快去备一匹马,或者轿子,在巷口等着。如若殿下不弃,秋轩今日愿亲自近身聆听,殿下新词佳作。” 那小厮虽然惊讶,依旧快步出去。留下大厅里的这些人,自然带着几分懵逼。都是想一睹秋轩芳颜和文采,没有想到真的被齐王刘继兴拔的头筹! 这边林初云又羞又怒,但是没有办法,只有冷冷的说道:“秋轩大家可不要上当!齐王往日虽然不堪,但是王府可有不少门客文士!要托人做两首新诗,甚至是一首新词,岂会是难事?” 听到林初云这般说法,大厅余人七嘴八舌,纷纷议论了起来。这是实情,齐王府在齐昌府,那可是陪都里的大都督府,养着那些人,自然需要一些真才实学。 不过吉星自然没有着急,冷笑的看着林初云,随后对着秋轩说道:“秋轩娘子,你难道就不怕,本王这真是西贝货?,,,,,,” 这边老鸨和众女子一听,都不禁乐了。 齐王虽然身份尊贵,但是要说做诗词倒也少见,平时纨绔放肆倒是真的。这次在这栖芳阁里的颠覆,确实有些超出常理。尤其连精擅诗词的秋轩都夸奖,想必手里拿着的两首新诗不差。 大家虽然有些好奇,但是秋轩却是没有念的意思。看着秋轩的坚毅,想到她往日挨栖芳阁的身段,大家自然都是首次听闻。 这边再栖芳阁里的客人,听得这边的讯息,也不由都拥来看热闹。不久小厮过来回报马已备好,秋轩得知情由之后,说道:“殿下这可得小心着,如今栖芳阁可是不少姐妹听说了!” 吉星看着陈延寿带着诧异,身后的随从也一脸懵逼,不由笑道:“这事可不好防,是萤火虫总会闪光的,不过从后门出去,那些个就烦不到本王了。” 只听得秋轩却笑道:“如此,秋轩倒是更是期盼,殿下这首新词呢!……” 吉星一听,知道她已忍不住,自己心里也明白,此事拿捏基本到位,于是也不顾林初云嘴里足以塞进一枚鸡蛋,不慌不忙的说道:“暗香浮动月黄昏,堂前一树春。东风何事入西邻,儿家常闭门。雪肌冷,玉容真,,,,,,!” 这边秋轩一边听着,吉星却暗示陈延寿带着随从,和自己从后门一拥而出。那秋轩依旧在前边,陡然见到吉星带人已经出去,睁大一双妙目,浑然不明所以:“殿下,,,,,,!” 踏出这座灯红酒绿的地方,虽然已经算是晚上,但是柔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阵阵清新的空气,自然给人一种心境的提升! 这个时代的天空,完全就是真正的蓝天。齐昌府偏靠山区,但是天气还是很给力!出了西坊这片区域,看到一条蜿蜒的小石径,顺着小石径延伸,可以看到一座小小的石桥。 “老陈啊!本王还算是文武双全,英俊潇洒吧!”站在石桥上,朝着桥下溪水里的自己看着,吉星有些让人无可奈何的自恋。 “这个,,,,,,殿下,老奴,,,,,,!”因为现在的吉星身高不矮,但是浑身赘肉极多,圆乎乎的小白脸,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胖子,和英俊潇洒不靠边! 这和本来略显英俊的自己比起来,简直就有些不可同日而语。活是活下来了,保守估计自己体重起码超过两百斤。心里带着几分无奈,沿着这石桥下的小道,看去满眼都是灯光下,精致悦目的景色。 这是个奇妙,又让人无奈的时代,在悠久的历史长河里面,说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的短暂。和吉星自己所处的时代,推前近百年一样,短暂的容易令人忽略。 因为它的奇特和古怪,在历史上只有三国分据时代,可以与之相比媲美。秉承大唐盛世的荣光,开启文宋几百年国运,错综复杂的五代十国时期,真的让人又爱又恨。 短短五六十年间,天下各处割据分裂,不管南方还是北方,经历了太多征伐和分割。有策马奔腾的中原,也有浩瀚烟波、钟灵毓秀的江南。 百姓和皇家都朝不保夕,史学家们几乎容易忽略它。后世野史里,总喜欢把它冠以和盛唐前,那个短暂辉煌的大隋朝一样。 “吞吞吐吐,太不爽快,,,,,,!”瞪了一眼,吉星心里带着不爽快!齐王刘继兴身处这个时代,是广东和广西大部分地区,偏安岭南瘴地自称大汉国。齐王是当代国主刘晟长子,爵封亲王多年。 “老奴不敢说假话!不过今日在这栖芳阁里,殿下可当真是大出风头!”陈延寿摇头晃脑,有些答非所问:“就是不知道,殿下那词,是不是后半阙,遗忘了,,,,,,?” “滚,,,,,,!秋轩娘子,那是要给本王荐席的!”在没有来到齐昌府以前,齐王正是这南汉小朝廷,未来皇储太子的不二人选。吉星努力整理和适应脑海里,这个身份和除开储君这个问题的敏感,其余的情况明显还是不错。 吉星看着面前,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生活的环境,但是却也令吉星深深感受到,自己真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虽然带着一些惆怅,但是吉星明白忧愁无用。眼里看着周围耳朵美景,想到方才再栖芳阁的遭遇,心里却淡淡念叨着:“大汉国,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伸出双手抱着空气里的清新,吉星明白自此以后,只要不回兴王府,这里就是自己齐王封地。不管将会发生什么,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要想好好的活着下去,就要清除前方的挡路的目标! 正文 第九章 逛市场 第九章逛市场 对于这晚在栖芳阁的所为,吉星没有太过在意。但是对于秋轩的身份,吉星倒是有些好奇。据说这个女子来自金陵,也在兴王府待过一阵时间。 吉星自然不会相信,她会无缘无故来到岭南,这个被世人认为化外之地的区域。不过吉星也没有过多纠结,而是一边留意着,一边回到王府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早起来,陈延寿早早就过来服侍,吉星看着是这个亲信,而且是对自己关心,本来心情就不错的吉星,连忙摆手示意陈延寿,随后说着:“本王想出去走走,如何,,,,,,!” “殿下,昨晚在栖芳阁的事情,只怕有心人传到李长史耳里,会弹劾殿下的!”陈延寿不动声色。 “放心,本王只不过想去东西两坊,视察一下府城的民情,不必紧张!”吉星摇头晃脑。 看到吉星不像骗自己,身后跟着的人也远远的,陈延寿虽然带着几分迟疑,但是还是带着谨慎的问着:“殿下可不要诳老奴才好!” “放心,此时本王正心情大好!”伸手搭着了陈延寿的肩头,却不防陈延寿浑身发抖,于是接口说着:“你且先去备车,,,,,,!” “逛,府城,,,,,,?”本来想劝吉星,没有想到吉星早有计较,陈延寿自然拉着脸,有些为难。 他不得不犹豫,虽然管着齐王内府,但是齐王平时的言行举止,却完全归李长史李抑管。今日李抑不在,但是想到李抑可以和皇帝书信,陈延寿还是有些头痛。 再想到齐王往日的乖张,以及以往拉不回头的主见,即使稍微迟疑,最后自然也不敢违抗。随即召唤身后远远服侍的人,马上过来面授几句,吩咐马上过去给吉星准备马车。 看到陈延寿懂自己,吉星倒也没有废话,在他的陪同下,径直就往齐王府大门来!齐昌府偏靠山区,但是作为大汉国的陪都,这齐王府的大门,还真正的看着有气势! 想到自己可以跨马扬鞭,吉星还是带着几分期盼,不过当再次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顿时就有些拉下脸。齐王平时可能不在意,但是在吉星眼里看来,面前这四方大盒子,显然有些寒酸。 齐王刘继兴在齐昌府,明显是最大的主。这副马车的架势和规模,说句心里话不算太过奢华,不过在吉星看来,自己这庞大的身躯坐进去,显然显得有些小! 皇帝刘晟不缺钱,却出奇的小气。连齐王这儿子,都有些约束的紧。齐王可以支配的财务,在齐王府里还不多!作为封地主,齐王有些不合格,也知道自己封地的辖区,就一个兴宁县。 兴宁县比较辽阔,包括兴宁、五华全部区域,还囊括一部分紫金和龙川,甚至平远的区域!岭南多山辽阔自在情理,齐王的都督府在齐昌,加上周边的郡县,地盘其实也不算小了!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里最多的就是山。和自己弟弟保兴比起来,自己算是个贫困户! 令吉星郁闷的是,自己所辖的这些郡县,没有一个是富裕的!按照大汉国各府来划分,兴王府自然属于上州,钦州、桢州和韶州至少是中州,就是小小的桂州府,其实也比这齐昌府好! 这时候桢王保兴还在兴王府,祯州府也还没有设置好王府,理论上来说,齐昌府确实和这些州府比起来,实在差距有些太大。 别说有没有钱,齐王还要面对另外一个难题,那就是接壤的地盘,还要面对吴越占据的闽地和南唐纠结。那两处也很偏远,每年边界也有将士冲突!不但要夹着尾巴做人,还要紧着口袋做人! 如果不是齐王小时顽劣,在宫里顺手牵羊,拿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他到齐昌府之后,雅夫人知晓他状况,让青竺和紫筱带来不少用度,不然以齐王刘继兴的性格,早就在齐王府喝西北风! 这两年怎么渡过来的,可能就只有作为长史的李抑,和作为王府管事的陈延寿,心里明白和计较了。吉星要去齐昌府府城街上逛逛,陈延寿只能准备着车架,随后沿着王府门前的街道,缓缓的朝着前方行去。 此时正在雨后,街道上倒也显得清新。马车一路前行,坐在马车里的吉星,心里自然带着思索。这是自己受封地,也是自己进京的起点! 大汉国陪都,齐昌府范围其实不小,这里最早是高祖给爱子的封地!在齐王的记忆里,齐昌府有四座城门,城内更是划分出诸多坊区,东西还包含两个大集市,也算普通用度样样俱全! 这些府城里的坊区,真正见识到的时候,还是不由的有些感叹。这些坊区和后世小区差不多,有各种各样围墙,把民居圈辖起来。为了便于管理,府城里的坊区,几乎规模和形状都一样。 带着一模一样的范围,把民居圈起来,放在这个框框里面,吉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而是想看看这个时代,城市里的老百姓,究竟和后世自己时代里,百姓居住生活的差距。 这次一路缓缓行驶,因为嘱咐了不能骚扰,所以所见之处的状态,还是足以令吉星感慨,看来影视误人不浅。这个时代山野里的百姓,居住的不是很多,府城里居住的百姓,看着居然人数不少。 这一路上的人,看到自己马车过来,依旧纷纷躲避起来,这让吉星有些郁闷!看到这幅架势,即使是坐在马车里,吉星也感觉到自己脸上无光。齐王不受待见,只好吩咐人把马车朝小巷开进去! 可能看到马车上没有下人,吉星透过车窗倒也看到,在隐蔽物体后,有人偷偷朝着这边看着!吉星倒也不是担心安全,却也明白这是齐王造的孽! 不是齐王名声不好,这些人也不会望风而逃。吉星自然也可以看到,这些人身上所穿,都是打着补丁,甚至有些破烂的衣物,都是府城里苦哈哈居民! 吉星的想法就是,府城里生活相对于安定,勉强可以糊口的百姓,只怕生活状态也不会太好。岭南气候极好,所着的衣物,倒也不用太多和复杂。饶是这样看起来,也够惨的了! “殿下,去哪边,,,,,,?”陈延寿带着谨慎,在他的眼里,齐王安危最重要。一边看着那些人,一边小心翼翼的警戒,同时也询问吉星! “,,,,,,西边集市,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去看看!”带着几分沉吟,吉星思索了一下,还算淡淡的出声! 陈延寿没有迟疑,示意车夫往西边集市驱车过来!到了熙熙攘攘的西市,吉星没有马上下车,而是让人把车开到一边,在陈延寿的伺候下,朝西市里面走来。 吉星过来也不过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集市,究竟是什么样的。当走进西市之后,吉星不住的点头,和自己所想象的差不多。 西市的状态和后世市场差不多,不少摆摊的人在吆喝着,看到有人过来的时候,声音自然就大一些。吉星极目所见,后世常见的物资,在这里却寥寥无几,几乎看不到什么品种。 有些好奇,也有些感叹!地处岭南山区,这里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水果。当然也有少量的干鱼和粮食,基本上都是豆类产品,和陶瓦之类的器具。 也不泛这山区里山货,和竹器之类的物品!吉星想象要的布匹,和麦子这类物品,不过是一两家而已。 齐王的记忆里,兴王府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各种各样的物资,在这里有着天壤之别。 陈延寿看到吉星只是好奇,并没有真正靠近这些商家,心里还是放心一些。在陈延寿的心里,齐王的安危才是主要的。吉星究竟想干什么,在他看来不重要。 正文 第十章 忆苦思甜 第十章忆苦思甜 吉星没有在意,陈延寿的反应。在西市里无章的转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齐王平时极难出现在这种地方,马车也停靠在一旁,倒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感觉到没有什么新意,吉星又带着陈延寿来到东市。两边的情形基本上差不多,要说如果让吉星来准确分析,就是这齐昌府的民生,甚至这个时代州府的现状,看来真的比较凋敝。 以前生活在兴王府,那是大汉国的京城,这次在齐昌府最繁华的府城里,吉星基本上逛了一圈,但是最后还是可以肯定。自己封地确实很穷,难怪齐王在王府里憋屈,确实有它的原因! 陈延寿一路跟着,倒也没有干涉,也没有刻意的提示。等东西两市逛了一圈,虽然路上是有马车代步,但是以齐王这身板和体格,吉星还是感觉到自己很饿! 似乎听到吉星饿的肚子咕咕叫,到得马车上的时候,陈延寿主动出声提示:“殿下,应该到饭时了,不如回府先用膳?” “嗯!”吉星也不想装蛋,轻轻的应着了! 这时代可不像后世,随便可以带着一瓶矿泉水解渴!以吉星如今王爷的身份,马车虽然看着小,甚至也有些寒酸,居然也备着一份时令水果。 乘着车往回走的时候,吉星即使感觉有些渴,甚至有些真的饿了,在马车上还是吃了一份。进食了一些东西,总归把饥饿压下去一些。 在吉星的时代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在这个时代看来,显然就有些令人惊讶。尤其以吉星的身份,连一直跟着的陈延寿,都带着惊讶! “这是今天老奴吩咐厨房,给殿下准备的五华咸蛋,酱香木瓜条,双针白菜和合蒸杂粮!”陈延寿带着低眉顺眼,在吉星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终于后厨把食物,和菜肴准备好了! 看着桌上摆着的饭菜,吉星没有马上吱声。在齐王的记忆里,王府有着这样精致的食物,其实已经算是极好的饭菜! 毕竟在这个时代里,许多老百姓根本一年里,很难得见到正经的主食。至于上的三个配菜,看着似乎平淡无奇,但是都是经过厨师精心制作。在老百姓的饭桌上,过年都难得家家见到! 吉星还没有动手,但是看着一旁站着的青竺和陈延寿,陈延寿半缩着脖子,还看不到什么状态。不过眼睛却一直看着桌上的饭菜! 而青竺显然无法掩饰,看着桌上的食物,光是喉结不断的滑动,就可以知道她对这些食物,究竟是有多么羡慕!因为跟着齐王的缘故,她平时自然饿不着,但是对于不少美食,自然没有机会品尝! 不是齐王折磨下人和近侍,他在兴王府皇宫里,也不会吃这些东西。实在是目前在齐王的齐昌府,他所管辖的范围内,不但物资特别缺乏,就是真正的想买许多东西,都没有地方可以买到! 这曹丹(为防止屏蔽,同音!)的人生,这就是齐昌府的现实。齐王也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他逛了一圈东西市之后,自己也明白问题所在。 这里物资缺乏的程度,就像后世八十年代,生活在没有交通的山区里,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按照齐王府下人的说法,能够在王府里吃饱饭,已经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吉星不算是穷孩子出身,但是绝对也不是那种,大富大贵家庭含着金钥匙出生。何况在自己生活的时代里,普通人都解决了温饱,都朝着小康在奋进。所以面对这些食物,心里还是感慨万千。 有钱人家吃粗粮叫健康,但是到了这个时代里,天天需要吃这些饭菜,在吉星看来还是要命的。想到此前齐王继兴来到齐昌府,足足已经有着两年时间。如果一直吃这些,吉星不由都可怜他了! 想到在自己时代,天天不断的大鱼大肉,看到面前的食物,虽然觉得很饿了,但是都不由得心里升起一种感觉,这是来齐昌府忆苦思甜来了! 这个时代煮菜的水平,毫无疑问自然无法和后世比,不说那些各式各样的菜系,光是这个时候在这个区域,客家菜都还没有成型! 吉星脑海里闪过的记忆,就是齐王记得的木瓜条,木瓜炖汤,白菜萝卜,野苋菜,就是偶尔有些海鲜,都不能上桌!因为这个时候食用海鲜,还是穷人吃的食物而已。 至于难得打一次牙祭的河鲜,因为经济问题,王府里也只能一周左右,才能碰运气在两市上遇到!王府虽然不至于吃不到油,但是看着桌上几个菜,吉星真的没有看到多少油星! 其实今天这菜,已经算是陈延寿刻意提点,给吉星加菜了!因为看到吉星去两市逛了一圈,相比往日自然令人惊讶。平时这些饭菜,基本上都是青竺和紫筱两个人伺候,今天陈延寿亲自来邀功! 虽然看着两个人都嘴馋,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齐昌府尤其是齐王府的现状,真的只能是这种条件。 端起杂粮之后,吉星带着开心说:“挺好,真的挺好,,,,,,丫的!” 真正进口虽然不至于流泪,但是一口杂粮就在自己口里,不住的咀嚼着嚼动。看着没有真正那么难受,甚至唾液也越来越多。于是夹起两筷子木瓜条,嚼得有些嘎嘣脆。 要说从开始的失落,到后来的惊喜,到如今的淡然,吉星想到齐王的身份,本来以为会有机会享受,没有想到身位大汉国大皇子,依旧会是这种际遇,不由心里有些感慨万千! 来到这里忆苦思甜吉星不怕,但是没有想到一府陪都会这样。皇帝刘晟小气是一点,看来没有能力发展,却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看来刘晟这个大地主,家里荒田也是比较多! 想到自己所见所闻,想到自己面对的现实,吉星虽然明白不能马上解决,但是至少在自己权利范围之内,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所以看着面前的饭菜,他表现出了极度的热情! 这会儿看着吉星吃得津津有味,青竺和陈延寿虽然流口水,一边带着无奈,心里也带着一些高兴。看来对于吉星突然的食欲,两个人知道似乎是件好事! 因为有了这次的转变,陈延寿自然对吉星有些形影不离,甚至一直静眼看着。而吉星自然没有闲着,可能是为了适应这个时代,或者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些了解,接下来都在齐昌府府城里转悠! 当然,在得到陈延寿的支持之后,吉星也去了附近的五华和兴宁周围。看到老百姓果然住的都是茅屋,甚至都是一些树枝搭的房子。可能因为气候还可以,倒也没有出现冻死人的事情! 稍微好一些的地方,可以看到半截的土胚房,那已经算是极好的人家。饶是岭南如此气候,但是居然也有不少百姓,明显是吃不饱。唯一令吉星感觉庆幸的就是,没有出现穿不暖的事情! 因为有着马车,吉星倒也没有直接这这些人接触,但是来回路上,都可以看到百姓,到处寻找野菜和水果充饥! 正文 第十一章 为了生存 第十一章为了生存 其实在吉星看来,自己真的算是莫名其妙,就到了这个时代的大汉国。虽然吉星不可能有大的理想,但是看到连自己都吃的这么寒酸,别说那些外面的百姓了,想到心里自然还是有些难受! 别说能不能马上给老百姓解除窘迫,就是想想给自己解决生活问题,肯定也不能这么下去。毕竟自己算是去过非洲的人,想到目前在自己封地里,老百姓生活居然还不如非洲,吉星就感觉没有面子!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国家的皇子,虽然好像不受皇帝待见,但是至少在自己时代玩过三国,也玩过冒险这些游戏。如果可以看到在自己的封地里,从荒芜变得繁花起来,吉星还是会有些安慰的! 别人想找机会,可能还不一定有这条件。自己目前虽然不算牛气,至少现成环境摆在面前。就好比玩游戏一样,既然自己已经有着领地,至少也算有着最高权限,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改变一下处境?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吉星发现齐昌府虽然不富裕,但是和很多电影电视上演的一样,这里的豪族大阀,一样在自己这个大都督眼皮子地下,似乎有些横行无忌,确实让人感觉道到憋屈! 何况自己目前的处境和环境,似乎还有着危险。要想解决目前的窘境,自己如果直接纵深的话,南唐和闽地的士卒,似乎可以随时接近齐昌府府城! 虽然吉星相信,作为岭南大皇子,肯定回有人保护自己,但是这两股强大的势力,可是活生生的威胁! 要说组织军队,直接反杀南唐和闽地的士卒,吉星感觉就是天方夜谭。毕竟这两地相隔,其实还算有着山脉的天险。何况一个连吃都成问题的地方,怎么和人家去斗? 面对现实,解决基本温饱问题。虽然自己一穷二白,但是吉星明白不能忽视! 所以如果自己有钱,不但可以把自己封地建设一下,还可以把州府加固起来。甚至自己还可以操练兵马,发展一支强有力的队伍,完全是有必要的事情。可能皇帝会不高兴,但是自己顾不上了! 不然光是这齐昌府的大阀豪族,就足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再说就是不打倒这些地主恶霸,至少也要为自己以后在这大汉国,要保持好的生活品质,有效的提高,好好的考虑一下。 经过几天的考察,虽然不敢说对自己的封地,有着足够的了解,至少也算是摸清了一些,自己当前所辖州县的情况。吉星心里有着打算,那就是自己必须要做些事情了。 对豪族大阀的认知,就是这些人掌控着府城,乃至自己封地绝大部分的经济。对老百姓的了解,就是他们似乎连自己的农耕,和生活这种简单问题,都还没有办法解决,所以行动才是主要的。 绝对的阶层冲突,就是豪族和大阀对百姓的压榨。要想解决这种根本问题,就必须要给百姓伸张正义。然后自己凝聚民心,才能真正削弱辖区,豪族和大阀的势力! 想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吉星明白现实是残酷的! 毕竟当年有人做这件事,几乎是花了几十年。但是,理想还是需要有的,尤其自己需要面对现实,综合现在的情况,要好好想一个办法! 因为齐昌府这块封地,基本上都是山区。不说所有人都一贫如洗,至少许多百姓,还停留在原始状态。这个时代的岭南山区,确实很多地方,依旧有着瘴气弥漫,所以要想百姓所想才行! 虽然为了防止百姓厌恶,吉星最终没有下马车,但是这几日出去,跟随的护卫也曾代吉星问过。目前摆在吉星面前一个问题,那就是大多数的老百姓,居然连基本的农具都没有! 不是说刘家皇朝太过苛刻百姓,而是因为朝廷掌管金属,不允许百姓私底下冶炼。就算是有些铁器流通,那也是在豪族大阀手里。而百姓为了生存,只能依附一些豪族大阀,才能勉强生存着! 吉星很想马上行动,毕竟来自于自己的时代,多少有着现代科技,和现代农业的眼光。但是吉星明白,真正要想有所改变,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年吉星喜欢看书,尤其是对《资治通鉴》有着偏执的爱好。这本书的记载,就是在这个年代终止。所以根据他的记忆看来,大汉国看来稳固,但是也存在不了多少年。 尤其是以自己这个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真的会继承皇位,成为这大汉国最后一个皇帝!暗流涌动之下,看起来绝对是件悲催的事情。所以吉星明白自己时间不多,绝对不能继续蹉跎下去。 要想好好的活着,看着大汉国似乎平静,其实依旧各处都有人虎视眈眈。 少年时也曾打打杀杀,但是吉星明白一点,在这权利顶层的人物,喊打喊杀只会死的快。要想守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须引起皇帝刘晟注意! 毕竟目前大汉国的局势,看起来似乎不错,因为刘晟刚刚打了胜仗,从他外家楚地马家手里,夺取粤北之地,正被朝中一群人吹捧着。刘晟也借着这阵东风,几乎把自己弟弟都砍了! 以齐王的记忆来看,自己十八个叔伯,除了最大的两个,和在交州战死的叔叔,其余的三叔刘玢,和另外的叔叔,几乎全部陆续死在刘晟手里。和刘晟一起做兄弟,就只有等死的份! 作为皇帝的儿子之一,目前自己这个下一代齐王,算是活着年纪最大的!虽然还不到崭露头角,但是按照这个年代算起来,自己十三岁成年开府,显然已经足以引起皇帝警惕! 要好好活着,就必须做出政绩! 但是为了生存,目前自己封地的情况,显然令人并不乐观。所以摆在吉星面前的现状,就是有些尴尬的左右为难! 吉星也不好张扬,但是依旧不动声色,派人出去搜集某些东西,也有一些看似无关痛痒的事情。就连陈延寿和李抑,都认为吉星不过是闲得无聊,所以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这样也有利于吉星行动,甚至越少人知道,没有人注意自己,吉星才会感觉到越好。所以在一阵布置之后,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依旧每天这样不动声色。 正文 第十二章 悍匪 第十二章悍匪 “咚,咚,咚,咚,,,,,,!” 吉星正在王府,那处自己喜爱的竹楼上待着,突然就听到一阵,密集的鼓点声响起! 骤然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听到密集的鼓声不停,吉星从齐王的记忆里,逐渐回过神来也知道,那是从府城挨近王府最近的城门上,那处城楼上传过来的! 开始还带着诧异,瞬间回过神来,因为吉星自然醒悟,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丫的!难道,自己的运气,就真的,这么好?,,,,,,” 此时看着响起鼓点的那个方向,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具体究竟发生什么事。但是吉星心里发紧,甚至有些喃喃自语:“难道,那股贼匪,当真胆敢前来齐昌府,直接攻击府城不成?” 不管是不是如吉星所想,如今齐昌府响起的鼓声,其实就是在府城四座城楼上。 因为齐昌府四面城门,每座城楼上都有着传声大鼓,平时这种三米直径的大鼓,摆架在各处的城楼上,起到的真正作用,就是类似于边疆烽火台,用来传讯和示警。 当在城楼上的将士,发现城下或者城内外,有外敌前来入侵。或者在城下城外范围,出现重大事情,提早提示府城各处民众,和各门防守的将士警示! 要说这个时候听到鼓声,吉星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在齐王的记忆里,来齐昌府不过两年时间,但是这种类似的警示,居然就响过几次!作为汉国陪都,齐昌府丝毫没有安全感! 现在城楼那边鼓声,听着如此密集声响,看来此时遇到的事情,绝对应该是不简单!饶是吉星也算淡定,但是遇到突发这种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镇定! 齐昌府虽然靠近边界,但是真正要说有敌国,和边界别的外敌来犯,要想马上就打到齐昌府府城下来,也是轻易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汉国各处关隘也有军寨,城楼历来也有将士巡逻。在这齐昌府范围附近,当年就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情,甚至几乎颠覆大汉国,但是最终还是背朝廷泯灭! 当年发生那件大事,齐王刘继兴虽然还小,但是后来来到齐昌府,还是听李长史李抑说过。毕竟这是府城附近,发生过的最大的事情,齐王有权也必须要知晓。 不过知道这件事之后,齐王还是胆战心惊了一阵!因为在齐王听过的记忆里,当年在这齐昌府不远处,也就是道家福地罗浮山附近,曾经发生了一件,足以令岭南轰轰烈烈的事情。 虽然大汉国很多百姓,可能事后依旧有人没有在意,但是当初卷进去的人,至少超过三分之一! 一个自称张遇贤的地方小吏,在罗浮山附近自称遇到神明,随后成立了一个组织。因为信众诸多甚至拥护,此人后来成立了中天八国,在罗浮山附近迅速崛起,堂而皇之的成为国中国。 当年齐王的三伯刘玢在位,后来中天八国发展几十万人,率领军队在岭南和朝廷作乱。虽然给刘晟有机可乘,借势给刘玢巨大压力。最后张遇贤没能成势,却也几乎伤及大汉国根基! 张遇贤虽然割据有因,不过后来依旧被赶出岭南。据齐王刘继兴的了解,是起义的人武器不足,也缺乏真正成大事的底气,最后在一群悍匪的拥护下,朝着南唐虔州附近撤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在靠近岭南州府,属于南唐和汉国的边缘地盘,真正建立了中天八国。使得南方最大政权唐国,和岭南最偏僻政权大汉之间,莫名其妙延伸出,这个昙花一现的势力! 这段典故有些吓人,虽然后来这个政权,被南唐和大汉国联手剿灭。但是传闻那些剩下的余孽,却各自分散隐入附近乡下,成为两国边境的隐患! 在齐王的记忆里,刚刚来到齐昌府的时候,本来没有丝毫危险的征兆。但是没有想到,在齐昌府府城坐下不久,就有一股强势的悍匪,带着声势前来齐昌府侵犯! 回忆起当年这群人数不少的悍匪,虽然最终也被府兵击退,但是他们对齐昌府附近的破坏,在齐王的记忆里感觉到,依旧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里,这些悍匪虽然不能如朝廷,开拨大部队一样,直接疯狂的攻城掠地,但是他们绝对有着自己的优势,就是可以来去如风!甚至在吉星看来,如果城内有内应就更完蛋。 小团伙的机动性强,加上有目的而来,自然让人有些猝不及防。而吉星对于这种认知不深,所以想到当初齐王面临的困境,此时感觉一团糟一样。 要剿灭这种悍匪,除非有着属于自己的骑兵,随时可以对他们进行碾压,或者直接快速的绞杀,才能有着真正的效果!不然怎么也无法追赶,这群机动性如此强大的悍匪。 在这岭南的大汉地盘范围,因为地势的原因,朝廷本身的骑兵都不多。何况齐昌府这种陪都,身处山区里更加难以行动。平时即使有着标配马军,但是真正作战的骑兵,都不超过二十人左右。 说起来似乎是个笑话,但是本来因为岭南的特色,岭南大汉国一直有着巨象指挥使,作为和马军指挥使一样,属于军队里重要的职务,自然会在全境匹配象军。但是如今的齐昌府,似乎也不够。 齐昌府自然也有些象兵,但是因为齐昌府地处山区,平时真正危机感不是很强,即使有着象兵,如今也只是充充场面。 加上京城派来的象兵,自从远离兴王府之后,这些象兵将士,和那些装备后勤,远远不够的马军将士一样,往常一直感觉自己比步军牛气。但十余年下来没有大战事,没有被人催促训练,往往大多都已经不能作战。 就像那些最初带来的象兵,早就因为喂养的大象,随着年份增长的陆续死亡,如今齐昌府的有限象兵番号,早就已经算是名存实亡。这点齐王倒也没有询问过,因为他平时根本就不关心。 目前齐昌府的现状,就是一旦发生事情就会危险。真的如果有着悍匪,前来齐昌府府城骚扰,或者真的突然进行袭击,他们也只能暂时保持守城而已。 这种悲催的事情,现在肯定正在发生,甚至有些愈演愈烈。吉星暂时也没有办法,毕竟训练将士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马上就可以完成! 想到真的如果要被悍匪包围,不由得一阵恐惧,瞬间就在心里蔓延。因为吉星心里很明白,这个时代遇到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和打游戏。 如果别人真的是针对齐王而来,自己可真就要危险。 难道,出师未捷身先死!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偏偏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难道就要死在这里? 正文 第十三章 逃跑 第十三章逃跑 虽然齐王对于封地,在吉星心里认为,完全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吉星绝对相信,真的如果危险来临,自己不按常理出牌,带着金银财宝逃跑,想必皇帝看在齐王是儿子的份上,应该也不会要命! 不过吉星的念头,自然就不一样了。因为从睁开眼睛明白过来,自己真的是齐王刘继兴,想到自己要活下去,就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封地! 要如何处理,吉星自然一时间也不知道,但是看着城门方向鼓声不断,吉星忽然浑身一震。因为就在此刻,吉星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这次清醒过来,按照自己目前想法来看,不就算是重生了一次? 既然已经死过了一次,那遇到事情还怕个卵? 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星不由为之,有些王霸之气侧漏。虽然没有直接吼叫出来,但是看着城门方向,紧紧攥住自己双拳。 看着自己肉乎乎的拳头,吉星带着一些感慨,看来自己真的需要锻炼一下,因为这身体太胖了! “陈延寿,老陈,人呐?”一边快速的朝外走,吉星一边叫着近侍,吆喝着:“赶紧给本王,备马!” “殿,殿下,殿下,,,,,,!”陈延寿虽然不会时时出现,但是绝对会经常在附近。 显然是听到吉星的召唤,虽然还没有见到人,还是马上出声回应了!虽然不知道遇到这种事,这次吉星是什么反应,但是也没有多做询问。 吉星刚刚到门边的时候,就看到陈延寿果然连滚带爬一样,飞快的跑过来身前。虽然不至于气喘吁吁,却也带着一些紧张说:“马匹已经备好,但是,殿下,咱们金银细软,可能,不能都带走!” 听到陈延寿的话,吉星即使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却也一下停住了脚。 开始带着诧异看着他,继而看着陈延寿一脸平静,示意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吉星还是艰难的问了句:“你,刚刚,说什么?,,,,,,” “殿下,这次,明显是上次的悍匪,前来府城闹事,而且动静就在西门那边!”陈延寿似乎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对于吉星问话,带着小心谨慎,也有着该有的冷静。 不过马上就补充道:“不过殿下放心,老奴该带的金银,自然有些!可以赶紧,从东门走!” 听到陈延寿这句话,差点没把吉星噎死了。不过看着陈延寿一幅忠心的样子,吉星才明白过来。感情陈延寿是误会,自己开始的意思了。 买糕的,吉星扶着额头,几乎直接倒在地上。想到脑海里齐王的记忆,陈延寿这意思的表达,居然是想带着值钱的东西,然后一起从东门跑! “殿下,保重,,,,,,!”陈延寿看着吉星白眼乱翻,还以为他是吓着了。 连忙带着谨慎的安慰,甚至带着几分忠诚说:“西门那边有悍匪,如果要过来东门,自然需要时间,殿下毋须紧张,才是!,,,,,,” “我差你个,丫丫的,歪歪,,,,,,香蕉你个芭拉!”吉星忍不住,直接爆了一句,自己平时骂人的口头禅。 看着陈延寿忠诚的样子,吉星真的几乎气晕了过去:“你是不是脑瓜子,秀逗了?本王可是齐王哎!是这齐昌府的大都督,封地领主,,,,,,!” 陈延寿一脸苦相,看着吉星激动的样子,似乎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带着三分委屈说:“殿下,明鉴,这确实是,,,,,,!” 随后又瘪着嘴说:“但是,那些悍匪历来嚣张,他们可不会认人!何况真的等他们,靠近了府城,甚至不小心进来了,殿下到时候,就会变得奇货可居了!” “你丫的,劳资,本王,真的想一脚踢飞你!”看着陈延寿样子,明显齐王没有少干这事,吉星鼻子几乎被气歪:“本王作为齐昌府领主,堂堂大都督,岂可一个人逃跑,弃百姓于不顾?” 听到吉星一本正经,甚至义正词严的样子,陈延寿似乎发现新大陆一样,嘴巴里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看着陈延寿的惊讶,吉星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几乎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知道陈延寿,看着只是个内侍,其实还算是有些身手,朝着他后臀侧面就是一脚,吼着:“滚,,,,,,!” “殿下,,,,,,!”知道吉星没有用力气,陈延寿对以往的齐王很了解,生气发火是常事,所以也站在那里没动,让吉星踢了一脚。 但是听到吉星说的话,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所听到的话!以往的齐王,虽然不说胆小如鼠,至少听到这种事情,绝对会望风而逃。 看着一脸正气的吉星,陈延寿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似乎有些胡言乱语,别说这些悍匪到齐昌府,就是提到说这些人可能会到齐昌府,齐王都会担心甚至要担心。 虽然不能说具体的时间,当初刚来齐昌府时,齐王就带着这些亲信,说这里太危险要回去兴王府。皇帝刘晟知道这些人想法后,亲自命人拿着藤条把这些人,包括齐王在内抽了一顿。 甚至放下狠话来,如果以后有人胆敢逃跑,一定会将这些人株连九族。 看到吉星的愤怒,陈延寿自己似乎是有些明悟。这时即使看着吉星声色俱厉,也以为吉星是因为担心刘晟。看来吉星是担心如果脱逃,回去兴王府肯定会受到责骂。 光是说陈延寿自己,来到齐昌府的目的。首先就有雅夫人的原因,因为雅夫人曾经说过,陈延寿来到齐昌府的唯一目的,就是照顾好齐王。 看着吉星紧张的样子,想到回去兴王府的后果,陈延寿不由斗胆说着:“殿下,也不用担心!不能直接回去兴王府,其实也可以去桢州!那是殿下弟弟桢王地盘,至少可以缓口气!” 这确实令吉星差点噎住,因为陈延寿说的桢州,正是自己弟弟保兴的地盘。刘保兴是齐王继兴亲弟弟,虽然保兴还没有到封地就藩,但是桢州确实比齐昌府安全很多! 齐王年满十三岁,皇帝刘晟曾经做过分封。因为自己三个年长的儿子,年龄相差不到一岁,最后在分封的时候,地盘都在兴王府附近,其实也算是仁至义尽! 不过吉星就算是不明白,也知道如果自己逃向桢州,绝对是不靠谱的事情。因为桢王到现在还没有就藩,自己如果去到桢州,肯定马上就会被皇帝刘晟知道。 陈延寿不会害自己,但是绝对是被悍匪吓坏了。如果要说真正的感觉,这刻他绝对是急病乱投医。所以看着一脸诚恳的陈延寿,吉星感觉到一阵别扭,直接说:“胡闹,去西门,,,,,,!” 正文 第十四章 不按套路出牌 第十四章不按套路出牌 不管是不是为了拉拢人心,还是站在后世的视角,吉星心里自然明白。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如果自己不战而降,在齐昌府肯定会丢掉人心。 别说自己以后有着什么想法,甚至是想继承皇位,光是兴王府那些人,自己肯定就会应付不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看着陈延寿的吉星,自然带着一腔正义!所以不管吉星自己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已经到位! 虽然当年逃跑那件事,皇帝刘晟没有再说过,不过作为齐昌府亲王,在自己封地放弃臣民逃跑,这风评明显就会要命。 从小到大,齐王即使是再皇宫里,也没有格外不受待见。但是至少从后来,刘晟处事的方式来看,齐王要是真的胆敢跑回兴王府,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听到吉星义正辞严的话,再想到这里现状的时候,陈延寿心里似乎有些明悟!以他对齐王刘继兴的了解,自然以为这是吉星的小聪明。 在一阵惊讶之后,脸上挤出几分镇定来,当然不好揭穿吉星的想法!至少他是这么认为,这是齐王在故意做戏!所以不住的点头,看着吉星的身影唯有随同。 其实他算是皇帝刘晟的人,但是说句心里话,他更算是和雅夫人亲近。当初来到齐昌府,自然有着刘晟的安排,自然也有雅夫人私底下动作,在皇帝面前推波助澜的结果。 刘晟交代的话里,自然是督促和监视齐王。雅夫人和齐王虽然没有血缘,但是因为当年接受皇命,负责照顾齐王的特殊,使得她对齐王的感情,一直带着某种特殊的成分,陈延寿不认为有假意。 雅夫人嘱咐陈延寿的任务,自然就是希望他可以,在齐昌府照顾好齐王。陈延寿虽然算是双面间谍,来到齐昌府后,表面更没有把齐王放在心上,但是对齐王却真是一直真心。 深深吸了口气之后,陈延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说着:“悍匪来犯,殿下自然不能回京城!桢王还没有就藩,但政务早就安排人下来。所以如果去桢州,倒是殿下安全的首选!” “别出馊主意!”面对这个往日忠心耿耿的内侍,吉星直接否决了他的想法。 听到城内不断和应的鼓声,看来形势并不乐观,吉星甚至直接拍板,停下说话:“你以为,本王是要逃跑?本王告诉你,今日本王哪里也不去,咱们赶紧前往西门,,,,,,!” 这时候不管陈延寿,会不会误会自己意思,看着吉星的神情,显然是完全决定留下来!因为吉星虽然知道,齐王平时算是一无是处,但是要知道这岭南刘家,可是靠马上发家的一脉皇族。 齐王刘继兴的爷爷,那位开国高祖皇帝刘龑,不到二十岁就登基为帝。虽然有祖辈的荫荣,但是如果不是刘龑自己,文治武功厉害,怎么可能坐稳岭南江山? 刘龑凭借自己的武力,真的横扫岭南诸州,那时候他还不到二十岁!可以想象一下,在吉星的时代,二十岁的年轻人,大多数还在读书,就别说傲笑天下,横扫六合这种事情了。 有着这样牛比的爷爷,齐王的父辈刘晟这些人,自然也没有一个差的,甚至准确说来,各个也都是武力过人。齐王继兴自小就胖,但也曾不断习文练武。就藩以后缺少操练,至少架势还是在的。 最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吉星也曾经苦练过格斗术,后世必杀技自由搏击,加上改良的马伽术。可以说一般的特种兵,在吉星面前完全可以轻松对付。听到有悍匪来犯,吉星隐隐有些兴奋!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带着自己的将士来一场绞杀,想想都让人兴奋。陈延寿如果知道,此时吉星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在心里骂他变态。 但是此时看到吉星态度坚决,顿时就吓住了。他没有直接的阻挡吉星,因为他自然是不敢。虽然往常干涉齐王,但是这次可是要命的事情,所以他一下就跪在吉星面前:“殿下,请三思!” 看着陈延寿的反应,吉星自然带着郁闷。 毕竟他自然明白,自己现在身份特殊,突然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如果再不珍惜眼前的话,肯定就会没有丝毫优势! 别说刘晟会不会责怪,自己封地里出现悍匪,光是那些老百姓,听到自己如果逃跑,或者丢下他们不管,肯定百分百会指脊梁骨骂。 作为一个有理想的现代人,吉星自然不希望,见到这种事情的出现。 “陈延寿,亏你还是父皇,派来伺候的近侍。不但胆小如鼠,还贪生怕死。本王作为这齐昌府大都督,脸都被你丢光了!”看着陈延寿跪在地上,浑身微微发抖,吉星也有些无可奈何。 “殿下明鉴,不是老奴贪生怕死,实在是刀剑无眼,啊!殿下!”看到吉星没有跑,陈延寿顿时来了精神,直接就干嚎起来:“别说陛下责备,就是在雅夫人面前,老奴也无法交代呀!” “丫的!你就是需要个交代,是吗?”吉星顿时脸色发绿,瞪着陈延寿就发火。 看着陈延寿油盐不进,不由低声吼着他:“别说是父皇派你来辅佐,能不能成就大事!就是现在悍匪来犯,如果齐昌府被侵犯,你让本王脸面,以后往哪搁?” “这,,,,,,你,还有脸吗?”陈延寿顿时有些语塞,前一个字说出来,后面的话憋在了心里。虽然担心吉星马上出去,但是听到这话之后,他确实有些愣住了。 看着吉星也坚持,他只好带着痛哭流涕说:“殿下,话可不是这样说,那些悍匪多凶悍,你也是听说过,见识过的,,,,,,!” 今天吉星确实令他,感觉有些转不过弯来。因为从受命跟着齐王,齐王身为皇帝长子,虽然还从未受命为皇储,但是至少是皇长子,所以平时总算锦衣玉食,哪里担忧过这天下大事? 就算有时候有着想法,最多也是哪家大阀姑娘,似乎比皇宫里哪位夫人漂亮。哪家豪门小姐,在兴王府最起码可以排进前十等等,只有这些花枝招展,没心没肺的话来。 就好像一个往日成绩,在学堂里一直排倒数的人,突然说自己要考状元,简直就是一样搞笑。但是这个时候,陈延寿笑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齐王的脾气,生怕自己表演不到位,吉星甩袖就走了,只好喃喃的哀求着。毕竟吉星这番话,如果传到李长史李抑耳朵里,陈延寿知道那一定会成为大事。 齐王又何曾说过,如此令人振聋发聩的话,当真连天天服侍的陈延寿,此刻都有些惊呆了!吉星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搅乱了陈延寿的思维! “如此,你且跪着,本王,去去就来,,,,,,!”看到陈延寿有些耍赖,吉星知道不能和他继续纠缠,直接跨过他的身旁,大步朝王府门口走过去。 正文 第十五章 凉拌 第十五章凉拌 陈延寿知道,每次到这个时候,齐王但凡有着架势,一定就是装装样子。所以看着他朝着门口走去,心里默默数着数,计算着吉星一定会停下来。然后自己再冲过去,一顿安抚带着回避便罢! 不过一直看到吉星走出大门,居然都没有停下来,陈延寿顿时就有些慌了!这似乎不按套路出牌,显然画风有些不对了! 此时陈延寿自然顾不得他想,直接一咕噜就爬起来,快速追上去外面! 吉星确实是装蛋了,甚至在心里也有些砰砰乱跳,但是绝对没有陈延寿,心里想的这么复杂! 齐王往日的行径,吉星心里自然还是有数。平时齐王不管做什么,只要出手多少会装蛋。但是陈延寿自然不知道,就在今天吉星确实是想威风,甚至是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冷兵器。 如果是往日的话,齐王早就吓得双腿发软。毕竟从小锦衣玉食,根本不用考虑安全。如今自己要面对生死,甚至是真刀真枪的跟人去干。饶是齐王自小练过,看着这身子吉星也没有这份十足胆量。 陈延寿以为吉星还是齐王,还想配合往日的剧情,在合府上下面前演戏一下。这时让吉星没有阻挠,直接就出来王府外面。不过吉星也没有着急,知道过去城门的话,自己肯定需要骑马。 在自己的时代,吉星虽然也骑过马,但那只能算是上过马而已。但是在齐王的记忆里,吉星忽然感觉到兴奋。这齐王不但会骑马,甚至骑术似乎还很好,这显然和他身份,明显有着极大关系! 带着几分期盼,吉星出来就看到,府门外面有人在等着。想到开始陈延寿的嘱咐,看来这些人反应不慢。如果这次事了,这些该奖励的,明显还是需要鼓励一番的! 此时在王府门口站着的,还有齐王两个内侍。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孩子,自然就是紫筱。另外一个青竺今日穿着,一身草绿长裙,看着一粉一绿青春靓丽。 平时不是齐王不看人,而是明白这两个小丫头,看着似乎对齐王毕恭毕敬,但是眼眉之间明显有些心思。平时齐王喜欢胡来,两个人受到雅夫人的指令,对齐王有些若即若离,却带着某些意味! 这些时日大部分时间,都是青竺陪着吉星,因为紫筱前几天去五华,采购置办王府一些用度。因为这丫头性情比较泼辣,王府用度有限。她听府里五华籍下人说起,便带人去乡下采购一番! 齐王平时不管这些,身边紫筱能够懂得省钱,管事陈延寿自然高兴!今日紫筱其实刚刚回来,没有想到就遇到有悍匪来犯。 几乎来不及收拾,两个人听到陈延寿传令,就收拾出来等着了! 看着两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吉星虽然眼前发亮,但是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在吉星的眼里,两个人年龄还很小,开开玩笑开心一下就好。 其实在这个时代里,两个人基本上算是成年,所以看着让人惊叹,原来并不是人人都很胖! “殿下,,,,,,咱们,真的,要走吗?,,,,,,”看到吉星出来,紫筱几乎没有迟疑,和青竺一起赶忙行礼! 毕竟陈延寿刚刚发话,让两个人速速跟随齐王一道,赶紧往东门去桢州方向,就明白事情的紧急! “谁说的?,,,,,,” 想到自己要去西门,如果真的遇到那群悍匪,虽然自己有着一些武力,但是以齐王如今肥胖的身躯,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动作。到时候打起来,自己还能不能回来,吉星都还不知道! 心里带着几分叹息,但是还是忍不住伸手,直接搭着两个人的肩膀。看着两个人浑身发僵,吉星居然直接叹了口气!这让两个侍女有些发懵,所以一起傻傻的看着吉星! 而吉星看着面前的马匹,直接踩蹬上马,随即扬鞭就催马前行! 留下身后两个傻傻的侍女,不但脸儿有些晕红,就是神都没有回过来。最后看着马蹄声已经远去,才想到自己两个人,这会儿居然没有跟上齐王。 两个人站在府门前,自然一时间都有些面面相觑,因为两个人也不会骑马,自然带着了几分慌张起来。 吉星去的方向,正是出事响鼓的西门,两个人紧张的不知所措,才看到陈延寿匆匆跑出来:“陈老公,殿下,殿下,朝西门去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因为没有看到吉星,又听到两个人这么说,陈延寿自然顿时脸就变绿!直接给两个人一记冷声,接着翻身踩蹬,上了另外一匹马! “陈老公,陈老公,你,你这是,不管我们,姐妹了吗?,,,,,,”青竺平时比较温柔,但是看着吉星先跑了,接着陈延寿也上马要走,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以为他也要跑路,不管两个人了! “胡说八道!这时候还有这心情?,,,,,,”陈延寿这时正在紧张,听到两个人的话,自然没有好气! 但是想到往日关系不错,回首便朝着她们说:“丢下你们干嘛?殿下要去西门,老奴赶紧要去找人,护驾!” “什,什么,,,,,,护驾?”紫筱几乎咬着自己舌头,惊骇的看着陈延寿:“西门有悍匪,殿下要去那边,难不成,他想和将士们,一起?,,,,,,” 此时陈延寿根本就顾不上,继续和两个女孩子说什么,直接也扬鞭催马,赶紧朝吉星身后追过去。当然留下这两个人,直接在王府门口,傻愣愣的看着前方! “不是,丢下我们?”这回青竺似乎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着紫筱,但是还有些不敢肯定,所以只能希望同伴证实一下! 紫筱明显胆大一些,却也带着紧张说:“不好说,但是,现在只有祈祷,菩萨保佑,神仙庇佑!不然,咱们怎么办?” 她虽然不像青竺那么紧张,但是也不敢肯定。所以看着西门方向,心里自然也带着七上八下,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 两个人心里砰砰乱跳,依旧可以听到城门鼓声不停,显然在彰显着,那边真的发生大事了!这边街前没有多少百姓,但是在城门附近的位置,似乎早已经有些鸡飞狗跳! 齐昌府是陪都,所以四座城门,往时修建的极好! 此时齐昌府西门,城外的城墙下,聚集了一百多人的队伍。似乎正在对城上指指点点,甚至大声喧哗,丝毫没有把官兵放在眼里! 正文 第十六章 悍匪无忌 第十六章悍匪无忌 城门内附近的百姓,这时候显然早已经跑了。 沉重的城门,已经彻底关上。但是可以看到,城门下的出入通道,此时居然有着不少鲜血。看着那些痕迹,显然是新鲜的血迹。 就算是没有看到,显然也可以猜测到一些,开始在这里发生了某些争斗,甚至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是想来极度血腥! 在中原的士族眼里看来,岭南属于比较野蛮的地方。所以很多中原士族,甚至是在一些文人眼里,如果和野蛮的岭南土著争斗,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 齐昌府附近出现的悍匪,显然不是一次两次,每次出现在府城附近,必然会引起城内城外闹事!如今能够引起守城将士重视,甚至通知全城人警示,显然是历年来这群悍匪,给齐昌府附近的人,带来的骚扰和伤害,应该是极为恐怖的! 本来齐昌府有着官兵驻守,而且属于大汉国陪都,在府城附近居然出现这样的事情,朝廷早就应该重视才对! 不过是因为齐昌府的特殊,才造成了今日的后果,和齐王都无法随意收拾的局面! 第一任齐昌府的齐王刘弘弼,在高祖刘龑手里时,算是春风得意镇守一方。不过到了其兄刘玢手里,明显因为手握重兵受到打压,甚至被严密监视。为了自身安全,刘弘弼变得低调减少府兵! 刘玢在位不过一年,因为荒淫无道,皇帝就变成了刘晟。开始因为刘弘弼的拥护,刘晟表面还对齐王这个弟弟,显得格外亲近和十分重视。 但是随着齐昌府士卒增加,生性多疑的刘晟,自然对刘弘弼防备起来。甚至后来找了个借口,顺利把他诱到兴王府,然后直接杀了他! 这事其中的密辛,世人自然难以知晓,无非权利之争。但是刘弘弼被杀,却是不争的事实。 第一任齐王悲催收场,齐昌府短暂在时间里,几乎变成无主之地。刘晟没有派人过来管辖,但是也有长史一直坐镇。但是府城历届长史不敢用权,甚至只是唯唯诺诺应付兴王府而已。 也就在这种环境之下,使得齐昌府作为陪都,但是地处岭南山区里,逐渐变得私底下无人管辖!加上还没有开发民智,更没有朝廷恩泽布施周围百姓,所以普通人几乎不知道朝廷存在。 齐昌府有少量驻军,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依旧风平浪静。但是其实却是有人,不但私底下内外勾结,甚至有地方豪强,也有高门大阀子弟,背着朝廷大胆妄为。 大家为了齐昌府这块地盘,即使看着和鸡肋一样,但是为了贪恋这块地盘资源,和盘剥那些无知的百姓,也还是在私底下,不断的互相争斗! 而这群悍匪,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在齐昌府附近,突然出现在百姓面前。 开始还只是打劫富贾商户,后来变成连老百姓,似乎都不放过。逐渐让普通人的出入,都变得让人提心吊胆起来! 这还不算狠的,最后发展到胡作非为,连有着庄户的高门大阀,这些悍匪也敢攻击。随着一些受损的大阀豪族透露,有人在背后内外勾结,这让大家终于知道害怕了。 这个时候开始,齐昌府上上下下,几乎达成了一致。那就是不管身处什么位置,大家一起共同出面,随时抵御这些悍匪。 至于当初这些悍匪,究竟是由谁招引过来,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变得不重要。因为抵御这些悍匪肆行无忌,这个时候变得更为重要! 齐王继兴就藩以来,虽然没有引起巨大的事件,但是自齐王继兴前来,到如今吉星清醒,这股悍匪跑到齐昌府来的次数,居然已经不下十余次了! 要说齐王自然有经验,吉星却是第一次感受! 此时在齐昌府西门城楼上,一百来个将士对着城垛和楼下,当真是全力以赴的警惕。手里武器丝毫不敢放松,各个都是有这样的。在极长的城墙线上,分开站立十多个弓箭手,也把着弓箭坚守! 城楼下的那些悍匪,看着居然也有五六匹马,各自引领着几十个人。看着似乎各自为阵,但是偏偏又好像汇聚在一起。明目张胆的对着城楼,似乎在商议什么。 “报,伍校尉,齐,齐王殿下,上,上来了,,,,,,!” 此时在西城门最高的城楼顶上,伍彦柔本能的伸手,轻轻的抚摸把抓着,身边的蛇矛长枪。 身躯笔直的站在那里,脸部保护极好的黄金朝凤战盔下,一双细长带着凌厉的丹凤长眼,此时正眯成一条细线,静静的看着城下和前方。 对着前方是延绵的山峦,伍彦柔极目远眺。他那张看来有些坚毅、俊朗的脸上,此时也没有任何表情。虽然只是一个校尉,但是伍彦柔统领着,齐昌府几乎所有的兵马! 不住的把玩摩挲着手里的蛇矛枪,可以感受到在他心里面,此时面对城楼下悍匪的激动。此刻赤兔战马正在城门边,他随时可以出城,和这群悍匪决斗! 看着面前那蜿蜒连绵,似乎不断的群山,和那依旧迷蒙烟雨的天气。让伍彦柔眼前的感觉,和远处群山如诗如画一般,思绪似乎飘离的很远。 “什,么?你,说,,,,,,齐王?,,,,,,”伍彦柔开始似乎没有回过神,接着他的声音极为干脆,甚至显得利落的急声说道:“这个时候,他来这边,干嘛?添乱,还是添堵?” 对于齐昌府这位老大,伍彦柔居然没有什么客气。 当即转头的时候,透过身后的将士,却看到继兴在他士卒带领下,正缓缓的通过城门边,这条并不是很宽的楼道,快速的登上了城楼来了,还真的径直朝着这边上来了。 伍彦柔知道下面这些悍匪,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骚扰。甚至此行来齐昌府,另外有位颇有心机的人物,利用城门洞开的时机,当时想带人占领西门,所以才造成目前危机的处境。 有人混进城里去,没有想到府兵将士,经过伍彦柔的教导,早已经不是年前那些混饭的。平时即使没有人来骚扰,也一贯秉承着正规训练。 所以今日这些悍匪,在西城似乎没有捞到好处,还扔下了几具尸首之后,表面的那些退出西门,但是伍彦柔担心那些,已经混进府城里的悍匪! 此时他们纠结了自己的党众,正在城门外那边等候,显然是商议要不要进攻西门。只是暂时没有进攻,所以伍彦柔也在想办法! 看到吉星走过来,伍彦柔虽然铁青着脸,但是也不能真正发作,只能转身也迎上去:“齐王,殿下,,,,,,!” 正文 第十七章 伍校尉 第十七章伍校尉 吉星没有客套,毕竟他不但认识这个伍彦柔,甚至还算有些渊源。所以朝着伍彦柔点头示意,随即站到高处垛口,便朝着城下看过去!丝毫没有顾忌,伍彦柔此刻的诧异。 城下本来没有什么,不过突然看到城楼上黑压压,就出现了一帮人头来!有眼尖的人看到,其中吉星穿着不同,明显带着雍容华贵,顿时议论纷纷,随即明显有些骚动起来! 听到城下闹哄哄的样子,显然有人看到吉星,猜出这绝对是个大人物。 伍彦柔虽然有些不爽,但是嘴上自然没说。不过在应有的警戒下,他侧身站在吉星的身边,让自己的铠甲,也带着护着了吉星。 下面的反应并不快,但是因为似乎知道吉星,所以看着有两匹马策前,其中有着一个汉子,居然带着一个藤条编的帽子,显然是为了遮挡自己容颜。但是他朝着城楼上弯弓,随即似乎就要射箭! “齐王殿下,城楼上危险,还请下楼!” 其实倒也没有太多,麻烦的事情。不过伍彦柔当初率领着,一百禁军精锐护卫,在这荒凉的齐昌府来保护齐王,倒也显得有些浩浩荡荡的热闹! 可能因为齐昌府往日没有什么人,所以即使齐王继兴不好相处,但是伍彦柔率领队伍,也没有因此而离开。所以齐王能够在齐昌府站稳脚,其实和伍彦柔这位校尉到来,有着极大的关系! 至少平时有人动心思,也要考虑一下,伍彦柔这位真正有兵的校尉。作为这次伴驾的主要文官,李长史李抑对伍彦柔,自然还是极为熟悉的。因为有着相熟的关系,大家在齐昌府都留下来。 “嗖!” 城楼下的那人,还是直接用箭射过来。看来不但臂力不错,甚至眼力也极好。对着这边射过来的箭矢,带着一阵呼啸而来。 吉星自然没有动,因为看着这个,面容有些俊朗的年轻将官,想到这些年传闻他的磨练,似乎让他喜怒哀乐不形于色。想到和齐王的关系,吉星那张有些淡然的脸上,也不由带着了几分思索。 果然,似乎箭矢离着城墙太远,当来到箭垛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力度。伍彦柔甚至都懒得去看顾,知道这些悍匪不过是恐吓。但是看到吉星居然没有闪避,眼神里还是闪过一丝讶色! “伍将军,这次,倒是真的辛苦你了!”吉星的声音也显得淡淡的,虽然同样站在这里,但是一个是地位尊贵的亲王,一个是小小的校尉武将,不说两个人气势不一样,就是站姿都明显有着区别。 虽然吉星明显不如伍彦柔,不过吉星所站的位置,还比照伍彦柔稍稍靠前。但是吉星当初箭术也获奖过,自然知晓箭支的射程如何!所以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惊慌的意思! 伍彦柔带着惊讶,似乎感觉齐王有些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但是这就可以看出来,岭南朝中武官的地位,以及武官和同僚一起时的自觉。 “殿下客气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任凭绵绵细雨飘落,伍彦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身上黄金锁子甲,在细雨洒落和清洗下,看起来格外铮亮醒目。 听到吉星忽然平静的说话,伍彦柔倒也静静的回应着。 虽然春雨依旧有些凉意,不过岭南的春天,似乎还是比中原很多地方,都要感觉多了几分暖意。 看着城下嚣张的队伍,因为天气的缘故,即使大家似乎都在喧嚣,伍彦柔似乎也明白齐王有话说,所以也没有接着往下再说。 “非常时期,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如果按照正常箭矢速度,还真用不了多久,就会射中自己。所以城下这人选择射箭的速度,不过比正常快一点点而已,却恰好起到警告的作用。 显然有些古怪,这是示威还是警告? 这里离齐王府很近,伍彦柔即使明白这一点,也没有丝毫的放松自己:“天佑大汉,使得殿下无恙!”对于下方悍匪的挑衅,伍彦柔的话,似乎依旧不动声色。 作为这次陪驾前来齐昌府的官员,伍彦柔心里可谓百味杂陈。因为齐昌府封地是齐王的,他不但是亲王,还是这齐昌府的大都督!从武将角度来说,他也是齐昌府的统帅! 不管出于哪一点,伍彦柔目前还只是齐昌府校尉,真正属于齐王管辖!看着此时吉星的言语,伍彦柔自然忍不住,万般思绪齐涌心头。 想想前几天在齐王府发生的事,伍彦柔都不由得感觉,自己也做梦一样。原来那天因齐王在王府里,突发奇想要钓鱼,这事让随侍的那些人,自然提心吊胆起来。 齐王从就藩之前开始,整个人就缺少运动,加上又喜欢吃和睡觉,身体自然开始发胖。体重最高已经达到,足有超过两百多斤,平时根本就不方便行动,就更不用提使性子钓鱼。 不过齐王平时喜怒无常,一众侍从也不敢过份规劝。谁知道这天大家运气都不好,虽然很多人看着,意外还是真的就发生了。 不知道如何,齐王在水边就惊了一下,顿时就跌落进水里去了,这些人奋不顾身就上来,齐王当时已经昏迷过去。 在场诸人哪里敢隐瞒,一边急救着一边急报李长史。李长史李抑自然不敢隐瞒,知道皇帝如果闻知之后,自然是会雷霆震怒,这些人肯定都要遭殃。 齐王虽然就藩后似乎不受重视,但是自小深受皇帝疼爱,有人传言皇帝一心准备,把齐王作为储君来培养的,还特意提早给齐王开府。如今竟然在王府里出了意外,这怎么可能放过诸人。 在李长史李抑震怒之下,大家硬着头皮一起施救。 让人欣慰的是居然被救醒,可是让人不知所措的是,不知如何听说整个人魔怔了。看到齐王似乎疯疯癫癫,李长史当时是几乎气疯了。 要知道民间传说,当今皇帝刘晟残暴凶狠,朝中的官员早有领教。因为齐王这次意外,一时间齐昌府里是人人自危。想到那几天的样子,伍彦柔此时想来,心里依旧发寒。 皇帝当年在诸多兄弟里,能够登上皇位,其实也算起来和伍彦柔有渊源。因为念及自己有这层关系在,伍彦柔速速派人帮忙准备。 “回殿下话,开始有悍匪意图占据城门,被将士浴血奋战,通通赶出西门!”伍彦柔带着正眼,抱拳对着吉星说:“到如今为之,城下徘徊聚集的匪众,应该不足三百人!” 一边听着伍彦柔的禀报,吉星自己也大胆的朝下看着。 这些悍匪虽然穿着都是布衣,甚至都是半截的布裤,但是人人头顶戴着新鲜藤条草帽,不少人手里拿着弓箭,看着确实令人惊奇! 正文 第十八章 因果 第十八章因果 以前还在兴王府的时候,齐王倒是听人说过,汉国边关的将士,不管东南西北都穿着精良,武器和铠甲,都算是中原诸国精兵,齐王还曾感觉到自豪! 如今吉星看着伍彦柔身边,除了一两个士卒皮甲挺新,持着锋利的武器,其余人的身上,护甲看着都显得破旧,甚至连手里拿着的武器,都有些锈迹斑斑的架势! 这显然是长期军备不足,甚至是战事荒废,根本没有修缮的结果。吉星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伍彦柔在自己面前作秀,毕竟他们不知道自己会来!只能说明齐昌府府库里,那些积存的兵器确实有问题! 如果下发了通知,自己突然要来巡视,一行随行护送自己的官员,有可能还会装装样子。今天完全是自己心血来潮,甚至往常还会子啊跑路,谁会料到面前这一幕,所以哪里有半分的隐瞒? 面对面前城下嚣张的悍匪,甚至直接对自己这个大都督挑衅,城楼上将士却只能是这种装备,此时吉星心里的憋屈,顿时就犯了嘀咕。不管自己是什么情况,真的却也无法不管这件事。 毕竟皇帝刘晟有几个儿子,但是年岁都相对于极幼,齐王算是真正的皇长子。不管刘晟如何,作为齐王的自己,至少首先要保住自己先。 显得这里之后,继续心里微微一动,随即看着伍彦柔说:“虔州那边,有消息吗?” “虽未有明显战事,但是偶有悍匪闹事,此次事由应该算是呼应!”伍彦柔作为齐昌府校尉,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清楚。 毕竟如今马楚马殷诸子出事,中原就是偶尔有事传来,也隔离有着千山万水,所以岭南自也有些自己想法。 前几年皇帝也算是春风得意,因为夺取了南楚外家之地。不过这两年唐国易主,闽地也陆续失守,被唐国和吴越所夺瓜分,弄得皇帝自然也是茶不思饭不想,带着了极度的忧患。 “伍校尉,此事事后须彻查,胆敢前来府城闹事,想必不仅仅是城外悍匪,此时不论影响,朝廷和本王颜面何存?”看着面前这个青年将军,吉星心里确实是有些羡慕,但是此时场面话还是摆出来。 两年前的时候,伍彦柔还只不过皇帝身边,任职禁军的小都尉,甚至算是地位极低,禁军中的一个马军都尉。 一次偶尔机会,随侍皇帝刘晟,陪同几个王子同行狩猎。据说因为齐王肥胖,骑马随行速度极慢,加上皇家猎场不泛猛兽,皇帝钦点十余个侍卫随行,保护齐王一起随行围猎。 大汉高祖皇帝刘龑开始,皇家诸子均是文武兼备。皇帝刘晟当年也战功赫赫,就是齐王据说小时候,也算是文武兼修。 吉星相信这些资讯不假,但齐王身体发胖后,诸般武艺早就荒费许久,打猎射箭自然差强人意。真的到时候输给诸位皇弟,难免面子上过不去。 不过齐王极为好面子,不想在皇室和皇帝亲信面前,就此失了面子。偷偷让随行侍卫,替自己打猎充数。 因为当时齐王还算得皇帝疼爱,这也是大家默认潜规则,毕竟不可能皇家皇室诸人,各个都会精擅骑射,找随行的护卫狩猎,也不算是违规。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皇帝也不会太在意。 恰好伍彦柔分配给齐王,他本来就武艺超群,十八般武艺更是一流。随行打猎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皇家猎场猎物诸多,根本不用伍彦柔炫耀手段,轻易替齐王猎杀野鹿和野猪。 要知道野鹿跑的极快,野猪极为凶猛,就是天天打猎的猎户,也不一定可以成功狩猎到。得到这些猎物,齐王自然很高兴,认为伍彦柔会来事,自然对伍彦柔大为赞赏。 本来这也只算是一个插曲,因为大家都知道,齐王平时在兴王府时就玩溺,性情乖张也有些喜怒无常,就算是伍彦柔早有耳闻,只不过也不敢放在心上。 但是伍彦柔却也知道,齐王必然也久经王师教诲,作为皇帝的长子,就是一直不培养他做太子,至少也是接受这世上,目前当世最好的教育,所以自然有些默默认同。 不过万万没有想到,齐王虽然小小年纪,偶尔听到有人说自己作假,便也知道笼络和收买人心,着实夸奖伍彦柔几句。伍彦柔因为接触齐王,自此得到的机缘,便在兴王府隐隐传开。 当时不止一人在齐王身边,事情难免会传扬开。不过依照岭南局势,谁也不敢公开把事情宣讲,毕竟皇帝的手段依旧是在。但是自此坊间传闻,自然是沸沸扬扬。 因为伍彦柔狩猎时表现,让齐王果然得到皇帝赞赏。齐王开心欢喜之下,亲自在狩猎完成之后,皇帝对狩猎论功行赏的时候,当面跟皇帝替伍彦柔说了好话。 其中不免有一番文武兼备,运筹帷幄之能的说法。 齐王因为自幼心性,平时很少会推荐人,居然建议皇帝启用伍彦柔,甚至想让伍彦柔,到自己王府去任职。不但令皇帝惊讶和好奇,就是让在场的皇亲国戚,和随侍官员都震惊不已。 后来发生什么,许多事情不是齐王,和伍彦柔可以控制。但就是因为齐王这番话,使得伍彦柔从禁军里,一个小小的都尉职衔,果真自此得以华丽转身。 这番机缘可能谁都没有想到,也当真令人称奇不已。虽然其中难免有别的原因,但是显然和齐王的真心推荐,自然难免有些关系,所以不得不说到因果。 “如此当真有些奇怪了!虔州那边没有动静,难道是龙南这边悍匪,私自行动不成?”回过神来的吉星,带着一些皱眉对着伍彦柔说:“边寨未破,这么多的悍匪,如何聚集,出现在府城下?” “殿下分析,当真令末将佩服!”对于吉星忽然说出的话,这个年轻的将军没有回避,而是也和颜悦色的首次抱拳。 确实齐王实在有些让人看不上眼,所以伍彦柔来到齐昌府,看到齐王所作所为,甚至已经有些无奈。但是今日他隐隐感觉到,齐王似乎有些不同。 具体哪里不对,他还说不出来,但是也谨慎的说着:“末将也奇怪,咱们齐昌府地势险要,唯一可以通过的地方,也有边寨守卫,按理大股悍匪,正常是不可能出现的!” “看来,不但,边寨有问题!只怕这些悍匪,应该平时在府城,甚至是府城附近的州县,一定有着栖身之所,或者联络的某些方式!”吉星的思维自然知晓,这事自然不简单,所以淡淡说出来。 敢当着伍彦柔这么说,更因为这伍彦柔,还有另外一个微妙的身份。那个身份和皇帝有些关系,使得他自己不能顺杆乱爬。自己也不能和他走的极近,不过有事却可以直接说明。 这时感觉到伍彦柔的回复,让人心里确实有些玩味,于是吉星便说的直白一些。 正文 第十九章 送死 第十九章送死 伍彦柔固然带着震惊,就是边上的人,表情显然也带着诧异。不管是伍彦柔自己的人,还是别的势力的人,此时看着吉星的目光,显然带着了深思。 不过伍彦柔自己心里,确实也带着更多的疑惑。毕竟因为齐王平时,从来就不干涉这些事情。可是今天齐王没有废话,偏偏事事都问到了重点,自然令伍彦柔首次有些警惕。 如果李长史李抑,跟在齐王身边,伍彦柔不会感觉到奇怪。偏偏李抑没有随同,但是齐王自己却瞬间,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自然令伍彦柔首次震惊。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对齐昌府的局势了解,不是对这股悍匪了解,甚至不是对大阀和豪门了解,绝对无法透彻分析这件事。 看来一直不在乎的齐王,不说是否隐藏很深,至少不像表面那样窝囊!所以伍彦柔看着吉星的同时,眼神里也收藏了锐气,首次带着了一丝恭敬! “伍校尉以为如何?” “殿下所言,末将深以为然!此事待此处事了,末将马上着人,前去处理!一定给殿下和朝廷,一个合理的交代”伍彦柔首次身形一挺,对着吉星慎重抱拳。 身上锁子甲带着铿锵,让人感觉多了几分萧杀! 不过对于伍彦柔的示好,吉星心里自也窃喜,毕竟不管怎么说,在齐昌府这一亩三分地上,伍彦柔也算是齐王一系,从兴王府一起带过来的人之一。不管伍彦柔承不承认,人家都把他列为齐王的人。 想到当初皇帝能够亲自考检,这位伍彦柔的武艺,其实和伍彦柔身后那人,明显分不开关系。吉星不像齐王那么短路,想到那人的名声,以及刘晟对他的重视,自然知道肯定脱离不了干系。 但是如果伍彦柔令人失望,皇帝会不会给到他这个机会,即使有齐王举荐也还是两说。 毕竟亲王举荐禁军将领,这本身在京城,尤其是在皇宫和朝廷里,明显是犯大忌的事情! 作为禁军有职衔的官员,和一位将要开府就藩的亲王,有着某些亲密关联,其实就代表着,他仕途的终结。 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自然最终在此事相关时,有人听过皇帝当面,连连夸奖齐王识人,这自然令人有些寻味。 不过兴王府的人都知道,皇帝夸奖的不是齐王,而是伍彦柔身后的那个人。因为即使那人,在朝廷名声不显,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但是在朝廷行事私底下里,却早就让人耳熟能详。 “到时自是需要,伍校尉,用心!”吉星有些不动声色,但是看着下方的悍匪,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不过当务之急,伍校尉也看到了,贼人如此猖獗,今日必定先要解决,才是!” “末将明白!,,,,,,”伍彦柔依旧拱拱手,神色淡然中,带着诚恳:“城楼上刀剑无眼,而且贼人有备而来,希望殿下先行退下,待末将率人,先与之周旋!,,,,,,” 他如今在岭南汉国武官中,是从五品的归德郎将,在兴王府皇宫禁军任职,已经做到侍卫从马直指挥,这在这时代诸国军队里,已经算是比较高的军衔,甚至算是嫡系禁军外放。 因为岭南汉国不同于别国,虽然偏居岭南之地,不过建国高祖皇帝刘龑,一直以刘家正统自居,所以朝中文武上下官员,基本上都参照前朝大唐,遗留下来的官位编制授衔。 这对于一直想建功立业,甚至干一番丰功伟绩的伍彦柔来说,因为齐王的举荐不但没有止步,反而可以在禁军里站住脚。 也由一个小小致果副尉,连跨四五级接近将一级的指挥,无疑是千载难逢,展示自己能力的一次机会。不管有没有那人相助,自己一定也会竭尽全力。 “既然如此,伍校尉想必已有良计,此时这些悍匪没有办法前来,不如由伍校尉率领将士,直接出城,将这些为首的贼人,直接拿下如何?”看出伍彦柔对自己的轻视,吉星心里不免有些憋火! 虽然这人还算是自己这个齐王举荐,但是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吉星虽然不是想作弄伍彦柔,而是明白他对齐王不感冒,这时自然想损他两句! 毕竟城下就有悍匪,真要有些手段,确实可以一试锋芒! 伍彦柔却差点被吉星的话,瞬间就直接呛住了。他不是鲁莽之辈,更不是性情莽撞的人。但是因为当初自己身后的人,所以对齐王难免有些轻视。 这时看着吉星似笑非笑的样子,连脸都差点变绿了!如果城外是一支军队,伍彦柔丝毫不会犹豫杀出去。但是对方人数不算少,却显然算是江湖上的悍匪,岂可和两军对战比较? “殿下明鉴!如今齐昌府内,可用的轻骑不足二十余。看着城下贼人的数量,这些轻骑倒也有些优势!但是殿下可见,城下贼人各个有着制式弓箭,此乃轻骑劲敌!如若率众出城,岂不是送死?” 在这时代里,以一身文才武艺,留名青史的大有人在,伍彦柔自然也是雄心勃勃。可是对于偏安岭南的朝廷来说,一直有个比较奇怪的现象,伍彦柔自然更是明白,所以心里一直带着谨慎。 开国高祖皇帝刘龑,为了防止下辖的武将,象唐末地方各处军阀一般割据,于是派往岭南各州刺史,和为政的节度使,基本上都是文人。 这个手段使得南汉建国几十年来,没有出现过割据和动乱。 这是一种好现象,自然也使得岭南各级武将,在自己权辖内執功自骄,和能够干政的心思,没有了用武之地。这也让岭南大汉国国祚,在这个时代以及后续的纷乱里,仅次于自献的吴越钱家。 伍彦柔因为身后那人的缘故,自然还知道当今皇帝,一直以来都颇有雄心壮志。自从登基即位以后,先后从马楚国夺取十八个州府,堪称近二三十年以来,诸国纷争胜利的典范。 这种刻意进取的举措和魄力,使得朝中各级武将蠢蠢欲动,都想跟随皇帝大展一番身手。 不过皇帝隐隐有压制武官的势头,从小文武兼备的伍彦柔,自然也希望自己可以大展身手。所以一直很感激齐王,而且一直想报答朝廷,才跟随前来齐昌府护卫。 但是此时听到吉星的话,他忽然再次感觉到,这齐王的脑子,似乎真的有时候不好用。 “看来,伍校尉,果然也有着些忌惮!”吉星有些不动声色,甚至带着几分轻缓:“不拿下城下这些悍匪,如何给百姓和朝廷一个交代?他们能够出现在此,莫非有些门道?伍校尉是怕了不成?” 这话明显有些太过刺激,甚至连伍彦柔身边的将士,脸色瞬间就变了! 伍彦柔自然也是脸涨的通红,不过面对吉星这说法,他确实暂时也无法,只有硬着头皮说:“殿下,明鉴!非是末将不敢出城,实在此时如此贸然出去,只会徒劳无功而已!” 此时看着伍彦柔,有些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吉星知道自己这些话,算是点到位了。毕竟自己也只是为了敲打他,因为伍彦柔往日看不起齐王,但是毕竟算是齐王带来的人。 于是淡淡的看着伍彦柔,吉星带着几分沉吟,缓缓的说:“以本王看来,有些事,其实未尝不可能去,试试!” 正文 第二十章 兵曹参军 第二十章兵曹参军 听到吉星这么说,伍彦柔果然就有些急眼了,甚至眼珠子瞪圆看着:“齐王殿下,此事,还要商酌!如此大事,如若引起府城,以及殿下安危,末将如何向陛下,交代?” 听到伍彦柔这话,明显也是有些道理。尤其看着城下那些悍匪,带着嚣张的舞动兵器和弓箭,吉星知道他们看来,暂时要围着无意退走。 不过吉星认为,真的如果可以恐吓一下,这些嚣张的悍匪,倒也不失为一个,自己暂时树立威信的好办法! 看着伍彦柔的样子,甚至看着下面的状态,吉星忽然想了一下,随后带着几分思索,指着伍彦柔边上,一个士卒说着:“既然伍校尉举棋不定,你且去把夏校尉,给本王找来!”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城楼上瞬间安静下来。 “夏校尉?”听到吉星这么说,伍彦柔似乎隐隐想到什么,但是也不好违逆,只好偏头示意那士卒。 因为吉星几句话出来,虽然没有回应自己的轻视,但是想到齐王往日的性情,伍彦柔还真的怕吉星犯浑! 毕竟虽然自己在这军衔最高,也是要听吉星这个大都督,齐昌府统帅的话! 如果吉星真的要让人出城,伍彦柔绝对没有丝毫办法! 这边城下的悍匪进不来,就是弓箭显然也没用,但是丝毫没有要撤退的意思!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围困,或者在思考别的诡计。 不过不到一会儿,一个穿着软甲没有胡须,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就直接朝着城楼这边来了! “末将夏玉候,见过齐王殿下!” 男子在伍彦柔身边站定,虽然没有锁子甲的威风,但是看着站得笔挺的身姿,似乎丝毫不弱于伍彦柔的风采,甚至微微带着平静的神色,让人感觉看着更胜一筹! 吉星自然微微带着纳罕,毕竟在这岭南地方,可以见到这种身高的男子,其实还真的不多。吉星往日一向自负,不过如今身体是齐王的,所以身高和这夏玉候似乎差不多,但是气质显然差距太多! “军曹署里,还有什么防御和攻击的兵器?”因为齐昌府里,带兵的目前是伍彦柔,而这个夏玉候是齐王带过来,和伍彦柔一样属于校尉亲信。 两个人带来的禁军不多,但是当时却有着两个校尉随同,倒是令人有些惊奇。但是这夏玉候却是掌管兵备和兵器,甚至是负责府署的校尉! “府署里有还是有些,但是因为历年来的军备,都是高祖初年的物件!上次末将就和殿下说过,如今真正能够使用的,只怕是极少!”带着不卑不亢,夏玉候也没有隐瞒! 看到吉星脸色沉下来,夏玉候并没有慌张,依旧不徐不疾的说着:“府城里不管是镔铁,还是焦煤这些物资,京城那边只怕没有那么快下来,所以要想真正修缮兵器,目前只怕很难!” 吉星几乎被噎住了,忍不住也有些发怒:“难道往日府城的兵曹参军,就是为了拿俸禄,从来就不管这些实事吗?” “殿下明鉴!不是曲参军不管军备!”夏玉候带着苦笑,定定的看着吉星,随后瞟了伍彦柔一眼,最后才说着:“当初殿下安排曲参军进兵曹,应该明白这府城里,那些旧人一直都不愉!” 随即他看了眼,周围的将士,再当着吉星的面说:“曲参军在府署里,一直很憋屈,连末将和伍将军要行进之事,只怕也很难贯彻下去!” “曲参军、曲照?”想到这个人,还真是齐王安排下去,想到目前的情形,吉星还真的是有些抓狂!看来这齐昌府不但穷,甚至还极为复杂! “是的,殿下,府城兵曹参军,就是那位曲家曲照!”陈延寿显然对齐王是了解,这时候也已经跟过来。听到这些人的聊天,所以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比较肯定。 看着伍彦柔和夏玉候看着自己,陈延寿带着恭敬的样子,吉星站在这城楼上,居然有些抓狂的感觉! 瞬间回想起在齐王脑海里,那些记忆里的东西来。齐王在兴王府口碑恶劣,后代历史评论,对这个人也相当不好。在五代十国里,他算是最狗血皇帝之一。 做了十几年糊涂皇帝,被赵匡胤派人拐到东京汴梁,他的结局看似自然死亡,其实最有可能也是被赵匡义毒死! 齐王这个人在割据君王里,最终能够活的最长,说明这个人不管事前,还是事后绝对是聪明的!吉星不想表现自己傻,所以看着这些人,带着一些思索。 尤其看着这些人看着自己,不由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随后继续故作淡淡的说:“倒是许久不见曲参军,没有想到这次悍匪来犯,居然也看出来,他的能力果真有限,倒是令本王着实有些意外啊!” 想到齐王对曲参军曲照,吉星心里倒是有着一些期待。 因为和一个府城六部的参军,齐王能够扯上什么关系,这个曲照却是首当其冲。齐王自小家族遗传,可以说本身力大无穷,自然算是自幼文武双修。 祖父大汉高祖皇帝刘龑,当年号称中原十大高手之一!刘龑一生确实出众,也是这个时代一个传奇。小小年纪替乃兄刘隐扫平清海、靖海两道,七十余寨割据分散势力,统一了整个岭南地区。 哥哥刘隐病逝后,顺理成章继任南海王。于梁末帝贞明三年(917),只有二十三岁的时候,在南海兴王府,登基即皇帝位,创立大汉(初为大越)皇朝,刘龑此人实为人中龙凤! 刘龑被当时天下第一李存勖,赞为其后中原第一人,不可谓不是当代翘楚。刘龑诸子大多数遗传他血统,更以交王刘弘操,和循王刘弘杲最为出众,所以好武算是刘家皇朝传统。 在刘家下一辈里面,皇长子齐王刘继兴,自幼展示这种天赋。七八岁时已经是不错使刀好手,虽然如今体态行动不利落,但是当初他那一手漂亮刀法,就是这个曲参军曲照所授祖传绝技。 曲照在齐昌府,不过是一个兵曹参军。但他乃是交州王曲灏后裔,算是出身尊贵。平时曲照话语不多,但是对齐王绝对一片赤诚,这让吉星为齐王感到庆幸。 在兴王府皇宫时,因为母后去世,齐王被一群内宦围着,在内宦们教唆之下,渐渐疏于学习和荒芜武技。曲照被他一天天疏远,但是齐王对曲照的印象,在记忆里还是很好。 那时小小的齐王心里,尽是很奇怪的念头。宁愿相信这个个子矮小,黑瘦不起眼,祖籍交州的曲照。也不愿意靠近那个,看着身材高大伟岸,文采韬略过人李长史李抑。 如今站在吉星的角度,分析当初齐王的心境来看,这个从小就荒诞不经的齐王,作为齐王从官的李抑,对齐王甚至不抱任何希望。 可能在他心里的念头,齐王也只是在仕途中,一个有利于晋升的跳板。这事在吉星看来不稀奇,因为这是后世职场的规则!后世的职场哲学,无非用的就是历代官场生存手段! 这位曲参军曲照,当初对待齐王,明显是不一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窘境 第二十一章窘境 “赶紧叫曲参军过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点吉星自然明白,所以只有叫曲照过来,才会知道具体的细节。 这边看着夏玉候,和有些忧心忡忡的伍彦柔,吉星自然有些抓狂的感觉。看着两位校尉,暂时却也没有办法:“还有,这府城里集坊间,凡是做铁器的匠人,都给本王召集过来!” “殿下,,,,,,!”伍彦柔的嘴巴张了下,谁知道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马上又直接咽下去。 看了伍彦柔一眼,吉星似乎没有奇怪:“这些悍匪马匹其实也不多,如果要想围歼他们,以咱们府城这点轻骑,自然无法做到!但是这些悍匪实在太嚣张,总不能留着他们,在府城过年吧?” 夏玉候也有些惊讶,和伍彦柔对视了一眼,明白这是齐王要面子。因为这些悍匪,太不把齐王放在眼里,已经触及了齐王的逆鳞!但是齐王如果任性,这些将士和百姓,可能就要遭殃了! 看着吉星站在正楼前的垛口,看着城楼下的动静,随即一个典型的南方身高,看着消瘦的软甲男子,在士兵的带领下过来。 脑海里带着几分熟悉,看着他淡淡的说着:“殿下,小臣正在府署,给各处城门守卫,分发府库的武器,不知道此时找小臣,有何事?” “咱们府署里,有没有可以绊倒马匹,和可以远距离射击的强弓?”吉星没有废话,看着这个消瘦男子,正是自己兴王府带过来的人之一,出身交州王府的参军曲照。 “府署里还有几十枚马刺,和几十枚铁蒺藜,那都是战场绊马的利器!强弓超过三石的,因为岭南的天气潮湿,当年准备的物资太久,如今都不能用了!”曲照倒也没有迟疑,直接恭敬的回应着。 “丫的!”吉星气得差点晕过去,因为弓箭都是府库军用物资。齐昌府作为大汉陪都,如今居然变成这幅模样,简直有些太扯淡了。 想想齐王来到齐昌府之后,确实没有过问过,这些府库军用物资的东西,吉星心里不由也有些郁闷!但是丝毫办法都没有,毕竟许多东西不可能一撅而就! “此事,末将,曾经呈过帖子给殿下!”伍彦柔带着沉吟,看了夏玉候一眼,然后说道:“当时末将接手时,那些武器可用就已不过三成,这两年耗费了一些,如今可用的不足半成!” 如果不是陈延寿在边上扶着,吉星真的差点直接倒下,看着曲照的时候,脸上也带着几分无奈。看来齐王当初不但是年纪小,甚至也是什么都不干! 不过齐王还有一位李长史李抑,看来也是个等机会的人。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只有再次看着曲照,希望能有一个好消息! “南门也有悍匪,那边安排拿走一些,如今每样剩余不过二十枚!”曲照很平静,看着吉星的时候,眼神也带着自然,显然不会说假话! 齐王在接受诸王师,悉心教导的几年里,不管是近身的李抑,还是这个如今的兵曹参军曲照,都在表面上对齐王,尽心尽力付出。 齐王虽然很少按规矩学习,却也心灵手巧十分聪明,文武百艺一点就通,居然很得曲照用心教授,所以两个人的情分自然在。当吉星听到曲照说时,目光难得有一丝淡淡温暖。 在齐王的记忆里,曲照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在齐王身边没有野心。一直表现出来的感觉,他心里只有皇帝存在。所以吉星自然知道,这是他受皇帝刘晟器重的缘由。 齐王也算是个怪物,这么多教授文韬武略的王师,只有和曲照在一起时间最长,有着超过两年以上时光。这对于善变的齐王来说,不得不说在他个人的性格里,确实属于是个大异数。 “曲参军,你说府署里,是不是还有一些武器,只是不能用了是不是?”开始问过伍彦柔和夏玉候,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吉星只有盯着曲照。 “器械司确实说过,府署里不少武器,如果可以修复修理,其实还是可以使用的!”似乎看到伍彦柔和夏玉候,这时都看着自己,曲照倒也没有怯场。毕竟他和齐王的关系,说起来甚至更近一些! “那现在本王需要武器,是不是只要有金属和镔铁,甚至可以煅烧的土煤和木材,就可以架炉修复?”吉星自然不想拐弯抹角,紧紧盯着曲照的眼睛,心里自然带着警惕! 曲照点点头,带着无奈说:“原则上这么说,确实是这样,但是现在府署里,这些物资真的没有,就是操作的匠人,只怕也是远远不够!” “来,来,来,,,,,,!”和陈延寿招手,甚至直接对着他说着:“赶紧回去王府,让青竺和紫筱,把府里铜铁器用具,全部着人搬到器械司那边去!” “这,殿下,这,是何故,,,,,,!”大家都有些发愣,甚至看着陈延寿,有些脸皮都在发抖,眼神里自然带着肉痛神情说:“殿下,这,如何是好,,,,,,?” 显然,大家都认为吉星在胡闹,毕竟齐王历来任性惯了! “这有什么不好?如果府城被这些悍匪骚扰,甚至进来占据,到时连人都没有了,要那些物件何用?”瞪了陈延寿一眼,吉星虽然说的恐怖,但是这也算是事实,确实让人一时间回驳不了! 陈延寿只好匆匆回去,召集青竺和紫筱收集王府里铜铁器物,虽然有些心疼和不愿,但是想到吉星的说法,两个丫头倒比陈延寿,似乎还要爽快!丝毫没有认为,这是齐王在胡闹。 看着城下的悍匪,听着吉星的说法,伍彦柔和夏玉候都面面相觑。 显然吉星今天的话,确实有些超出两个人意料。虽然听来感觉合情合理,但是在吉星嘴里出来,还是令两个人刮目相看,不过依旧带着不敢置信的古怪! 齐昌府府城里,目前的窘境有目共睹!没有想到一向嬉戏的齐王,不但没有回避这种状态,居然还带头行动起来,自然让两个人心里嘀咕,感觉有些天方夜谭般的荒谬! 不过吉星显然不想纠结,看着城下的悍匪,朝着两个人说:“你们且看好这些贼人,不要让他们跑了。本王和曲参军,且先去器械司一行!” 伍彦柔和夏玉候知道,肯定是这些悍匪,刺激到了齐王。蒙受这种羞辱,加上齐昌府的现状,齐王明显是想做点什么。但是贼人可以自行离去,自然是万幸的事情,难道还真的想留下来不成? 齐王历来有些无状,两个人也不抱别的希望,只有相视苦笑!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抱佛脚 第二十二章抱佛脚 不管齐王是不是嬉戏,城楼下的悍匪是真实的。所以两个人看着吉星,直接带着曲照下楼,只有相互抱拳心照不宣。 此时不管贼人如何反应,这齐昌府的安危,自然还是需要他们负责!不管齐王如何嬉戏,这齐昌府还是需要坚守。 作为齐昌府的校尉,一个负责府城所有府兵,一个负责器械粮草,甚至所有的物资调拨。真的出现什么问题,问责的肯定就是两个人。 看着齐王带着曲照离去,不管齐王是不是真的在改变,至少在两个人看来,齐王这番作秀,无非就是临时抱佛脚! “殿下,府城集坊里,总共二十七个铁器匠人,已经全部召集好了!”随同来到器械司的曲照,领着吉星一路没有停留。当然因为早就吩咐下去,所以名单自然呈上来。 看着不少杂役正在起炉,虽然还没有真正的融化金属,但是整个地方,都已经有着极强的温度。加上器械司里到处都是灰尘,连曲照都担心的看着吉星,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那些匠人听说来了大人物,都有些谨慎的看着这边。这些靠手艺为生的人,平时哪里见识过,齐昌府的大都督齐王。所以光是看着吉星这边的衣袍,早就已经忌惮了几分。 “把人都召集起来,按本王开始的意思,让他们赶紧加工一些圆头马刺,和三角的铁蒺藜,还有本王要就地,特制一些绊马索出来!”吉星没有含糊,直接对着曲照吩咐说着! 曲照显然有些发懵,要求这些人制作的铁蒺藜,这些匠人只要见过,自然极快就会学会!不过吉星说的圆头马刺,并不是常用刺激马跑的马刺,而是一样用于地上,做暗器拌马的铁器! “殿下,小臣已经吩咐下去!那铁蒺藜因为有着参照物,这些匠人倒也极好模仿,绊马索也大概知道殿下的意思,但是你说的圆头马刺,他们却极难理解!” 虽然和齐王关系极近,但是当着旁人在身边,曲照还是带着小心翼翼! 这点吉星没有意外,因为这绊马索和铁蒺藜,在古代战场自然早有。铁蒺藜没有新意,但是吉星要求刺尖改变,不要那么长。 绊马索正常也不值一提,但是吉星要的绊马索,显然不是这个时代这种效果! 因为古时的绊马索都是绳子,但是吉星想到的却是铁质的,而且是用铁条锻打细铁丝,然后给它编成三股,或者更多股的绊马索!这种不但不会有断的可能性,甚至可以直接废掉战马的蹄子! 在吉星这个时代,本来很少有马战,但是恰好吉星见识过这种手段,一个大老板为了捕获野马,采用了这种残忍的手段!当然在吉星的时代,钢丝绳已经到处可见,这个时代却需要铁条锻打,最后编织之后才能得到! “此事无妨,小菜一碟!叫他们起炉,本王需要之物,会亲自来教授!”虽然没有这些经验,但是吉星总归见过后世科技。所以凭借当年的记忆,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吉星还是有些信心! 吉星的话,自然让曲照有些发愣。 他当然不会认为,吉星这是真的要做,现在马上有用的东西!毕竟他对齐王可以说太熟悉,所以听到吉星这么说,便以为齐王不过是嬉闹罢了。 现在吉星一本正经要动手,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曲照在心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苦笑,只好低声应着了! 不过随即更是令他发愣,因为吉星丝毫没有在意,器械司里的灰尘,和逐渐热起来的火炉。而是拉了四五个看着中年的匠人,直接到一边就是一阵说话! 因为有护卫陪伴,曲照倒也不用担心,吉星这时的安全。一边指挥着人安排,一边看着吉星,居然在和那些匠人凑在一起。看着聊完之后,这些匠人似乎没有拒绝,甚至带着一些思索。 尤其各自飞快回到掌管的火炉边上来,对于吉星和这些匠人的反应,曲照心里自然带着纳闷。 不过看着这些匠人,在处理铁蒺藜的时候,果然样式和府署制式的模样,有着极大的区别!但是看着尖刺的棱角,却果然比旧款的看着要锋利! 尤其看到两个匠人,居然在把一根根细枝粗细的铁条,不断的锻打成更细的铁条时,曲照自然看得有些云里雾里! 吉星虽然没有动手,但是站在一边指挥着。 似乎这些匠人在操作的时候,他能够一边不断的纠正,甚至也在不断的引导。让曲照目瞪口呆的是,这些匠人居然不断点头,甚至还带着笑意!丝毫没有感觉吉星胡闹,甚至还带着似有所悟! 尤其让曲照打开眼界的是,一边排开了三个火炉。那些逐渐抽长的铁条,在火炉上不断的被烧红,而匠人就会在烧红的部位,不断锻打砸细。 随着铁条越来越长,自然铁条也逐渐变成细铁丝!因为有着了版本,其余的人操作起来,看着明显就更加熟练。短短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这里居然叮叮当当,敲打不停的在抽着铁条。 虽然依旧带着惊讶,但是曲照更多的好奇,心里喃喃的念叨着:“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齐王殿下吗?” 平时虽然没有人,敢当面嘲笑齐王。但是齐王在兴王府的风评,也确实是不好的状态! 因为从高祖到当今皇帝,朝廷一直有着严苛的策略,所以百姓自然对于这位皇长子,也有着极多的传闻,但是自然极少有人敢当面冒犯!那些大阀豪门子弟,也多是因为钱财和齐王交集。 “曲参军,你看本王让人锻打好的这些铁条,你认为怎么样?”因为把火炉做成了流水线,所以效率自然快了很多。 看着很快就锻打出来的铁丝,吉星心里还是带着几分得意!虽然谈不上百炼精钢,至少杂质清除了许多。 “恕小臣眼拙!这些铁丝如此细小,不说有什么作用,如若用来做绳索,战场上有人用锋利的长兵器,臂力极大的将士,自当一下便可以斩断!” 曲照自然不是齐王,但是他擅长用刀,看着这不足两毫的铁丝,实在有些不理解,吉星费这个功夫干嘛! “不错,曲参军,果然慧眼如炬!”吉星早就料到了曲照的想法,所以并没有丝毫的生气。 看着曲照虽然没有打击自己,但是眼神里带着无奈,自然知道他以为自己,这是无聊在胡闹什么!所以吉星指着这些匠人说:“一次抽出好几条,曲参军想想,如若本王着人,把这些细条的铁丝,都合股编成铁绳呢?” “编成铁绳?,,,,,,”曲照浑身猛然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虽然还不敢肯定,却也不由惊讶的看着吉星! “不错,这些铁条,虽然不能说百炼成钢,但是不断萃水,不断煅烧杂质!看着似乎是编成细丝,但是如果用它编成铁绳的话,就是曲参军手里的宝刀,要想一刀斩断,只怕都要用些气力!”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想法 第二十三章想法 吉星笑盈盈的看着曲照,显得有些志得意满。 开始他还有些担心,这些铁条能不能抽长!但是看着这些匠人,在一阵烧锻之后,果然经验丰富。尤其加上流水线生产,很快就完成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任务,吉星自然就带着了开心! “殿下果然有些奇思妙想,这种铁丝如若延长,确实有着极大威力!”光是凭借想象,曲照都能够想象出来,如果有着一股适当的铁丝绳,在战场某个位置做成绊马索,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这铁蒺藜和铁丝制作,很快就进入了规模。 因为有着流水般的操作,就是一些杂役都可以加进来,给这些匠人帮忙。本来才二十多个铁器匠人,顿时因为吉星设计的流水线,顿时变得可以复制起来! 饶是曲照还只是揣测,看着吉星对这些人技术的改良,都已经隐隐可以想到结果!看着吉星的时候,曲照首次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虽然还没有说出来,可是看着这短短时间,吉星所指挥的布局,还是令曲照震惊里带着疑惑,不过开心还是占据了多数。 这些匠人因为知道,吉星是位贵人,加上又是在府城器械司做事,所以自然加劲动手! 因为有着吉星指挥锻打,很快就抽出了一把铁丝来。虽然长度似乎有长有短,但是听说吉星要极长的铁丝,这些常年手艺的匠人,居然直接锻打和融合,使得几根铁丝都在加长! 最后做出来的铁丝,萃水稳定之后,最短的都达到了二十多米以上。吉星看着自然喜欢,甚至大大夸奖了一番,不但大方的赏赐下来,也让这些人连忙赶工。 而这边加工铁蒺藜的匠人,因为有着吉星授意的短刺版本,也很快就加工出来几十枚!这自然让吉星有些欣喜,看着自己瞬间得到的成果,心里难免有些得意! 而倒是要求做的那些马刺,看着虽然不是很圆,但是因为和铁蒺藜有些相似,就和后世机械宝宝一样,模仿着刺猬的形状,底下是个平的底座,其实就是铁蒺藜的加强版,自然很快就让人明白! 这边热火朝天,因为吉星授意,把府署里没用的铁器,全部搜刮了一遍,最后倒是做出来几十个马刺!虽然还没有去决战,但是吉星已经隐隐有些期待! 就在吉星满脸是灰,甚至夹杂着一身汗的时候,城门那边伍彦柔,却忽然遣人过来传话。说是那些悍匪在西门,和南门跟前闹了一阵,刚刚似乎和南门里有些勾结,被夏玉候率领将士击退了! 不过西门这边的悍匪,似乎接到了什么消息,看着似乎是要在城门边撤走!因为暂时不知道其中的真假,所以伍彦柔着人过来,对吉星禀报一下动态! “曲参军,你如何看?”吉星没有冲动,毕竟贼匪暂时退去是好事。如果没有退走的话,吉星心里倒也有些计较。这时看着曲照有些平静,想到他可是交州王家族出身,于是带着几分询问。 “殿下,难道是想和这些悍匪,正面交手,,,,,,?”虽然没有领军,但是曲照心里自有门道。 似乎看到吉星跃跃欲试,他不但没有惊讶,甚至带着几分鼓励般的询问!毕竟教过幼时的齐王,他自认自己对齐王的性情,还算是有着几分了解。贼匪欺到头上来,自认需要一些震慑。 “知本王者,曲参军也!”吉星笑盈盈的看着他,随后声音小了几分:“本王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也知道悍匪的用意,不过是西南两门呼应而已!如若有人可以引开一股,当可趋敌!” “哦?殿下的意思,莫非是想着人,在西门或者南门一方,引开这些悍匪,然后佯攻失利,往相反方向撤退!随后,再设置埋伏?”曲照显然瞬间想到什么,当然没有邀功,但也故意猜测着! “曲参军,果然是本王知己!”吉星顿时有些眉飞色舞起来,看着曲照带着些许兴奋! 虽然自己不少齐王,但是目前可是用他的身子。所以有人懂自己,确实值得高兴! 看着曲照马上变得低眉顺眼,于是继续说:“方才本王在城楼上,看过附近地势!认为只要两边有人佯攻,随后着人在路中,布置马刺和铁蒺藜,再暗中布下绊马索,保管连贼人一起绊倒了!” “殿下妙计!不知,最后如何收场?”看着吉星满脸笑意,曲照隐隐知晓吉星的想法,但是他依旧没有抢功,而是带着虚心的样子,一副求知的样子询问! “当然是早早布置,埋伏将士在侧,最后足以合围这些悍匪,甚至是他们骑马的头领!”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在意,吉星果然耐心的讲出了,自己的周全想法! “如此,当可行事!,,,,,,”虽然带着一些慎重,但是曲照抱拳应着,显然脸上带着一些恭维! “不知道,曲参军认为,府城里的将士,能否担此重任?”吉星没有冲昏头脑,而是慎重的看了曲照一眼,随后依旧看着忙碌的匠人! “小臣,不敢妄议府城守军!不过,伍校尉和夏校尉,都是殿下从京城带来的。说到能力小臣认为,不管是布局西门,还是让他们诱敌南门,应该都没有问题!”曲照带着沉吟,随后看着吉星。 没有丝毫张扬,也不会抢功,却把自己的想法,说得清清楚楚:“如若殿下需要,小臣,也可请战,,,,,,!” 吉星微微一愣,自然不会认为他是开玩笑! 毕竟齐王幼时的刀法,都是这位曲照教授!那可不是花架子套路,而是曲家祖辈传下来,真正战场上浴血的刀法! 吉星点点头,不想逆了曲照一片心思! 曲照之所以谨慎,就是因为他目前,只是府城兵曹参军。按照正常道理,守城出兵有伍彦柔和夏玉候,他这参军应该不用出战。 现在他是主动请战,就是为了让齐王明白,自己依旧有着当年雄风! 这边器械司,离着齐昌府北门极近,其实和齐王府也算是极近。因为有着了这些东西,吉星着人把两根细拇指粗,刚刚编好的铁丝绳,和一些铁蒺藜和马刺,拿过去给伍彦柔和夏玉候! 当然,也仔细的嘱咐了一番,随后吉星带着一应准备好的物事,直接往南门这边来了。因为话说出去,也让曲照直接去东门那边! 陈延寿看着吉星一个人行事,自然急的火急火燎,匆匆跟着在一旁,也没有办法,收起了平时玩闹的心思! 在齐王的记忆里,守住南门的翊麾校尉叶梓,乃是齐昌府本地人。这个叶梓虽然看着貌不起扬,但是据说祖上也是前朝武将。当初曾在崖州为官,因为黄巢之祸不能回长安述职,最后留在岭南! 这个人看着似乎没什么本事,但是言语间比较圆滑。甚至不管是第一任的齐王,还是自己这个齐王在职,他都能在齐昌府坐稳! 当然因为齐王刘继兴的到来,他也从宣节副尉,升到了翊麾校尉。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将熊 第二十四章将熊 虽然伍彦柔这个从五品的归德郎将,下放到齐昌府来掌握实权带兵,变成从六品的振威校尉。和夏玉候这个,从六品的振威副尉比起来,叶梓似乎是差了很多级。但是在齐王的印象里,这个本地算是大族的子弟,一向属于比较好说话的人! 虽然吉星不知道,齐王是不是错觉,但是从这两年的经历来看,往日齐王想跑路的时候,宁愿去找叶梓这个翊麾校尉。也不会去找自己带来,算是亲信的振威校尉伍彦柔,这也算是一种奇葩! “殿下,你,你要出城?,,,,,,”本来往日遇到这种事,叶梓并不奇怪,但是今日据说这些悍匪,不但在府城里闹事,就是城外聚集的悍匪,似乎也比往日多。 所以叶梓看着吉星,有些胆战心惊! “你,这是替本王着想,是不是?”吉星看着叶梓带着笑脸,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末将,这是替殿下着想!这次这些贼人,似乎率众的马匹不少,而且聚集的贼子更多!殿下如若有何闪失,末将百罪莫赎!”叶梓也不生气,自然也不得罪人,看着吉星带着恭敬! “你这想法,不对呀!,,,,,,叶校尉!”吉星语气淡淡的,自然也没有生气! “殿下,老奴感觉,叶校尉说的有些道理,咱们赶制出来的这些武器,真要布置的话,不如就交给叶校尉,去城外执行!”陈延寿自然带着不安,甚至有着一些担忧,生怕吉星会脑瓜子发热! 吉星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陈延寿这么说之后,紧随在这边的叶梓,脸色顿时就塌下来。 尤其看到吉星看着自己,他舌头都不由有些打结:“殿,殿下,,,,,,这!” 看着叶梓脸色居然发白,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吉星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仔细看着之后,这家伙真的双腿在发颤,没有想到这么奇葩:“怎么了,叶校尉,你怕,,,,,,?” 吉星倒也不是想故意捉弄叶梓,但是想到他也算出身武将世家,没有想到真正遇到悍匪,会是这副样子,不由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虽然伍彦柔和夏玉侯两个人,平时看不起齐王,但是吉星依旧没有生气,那是因为知道两个人是硬汉。看着叶梓这副状态,这就是真正的差距了! “殿,殿下,不,那个,不是,,,,,,这,,,,,,!”叶梓的声音,确实真的发颤了。平时虽然迎合齐王,但是真正要说出去迎战,他确实没有多少心理准备。 看来齐王喜欢找的人,带着齐王偶尔出去,狐假虎威的充充恶霸,还是有些场面和架势。但是真的需要对决生死,甚至需要单独作战,看来叶梓还是缺少历练。 不知道他有多少装的成分,但是至少应对齐王,他一直都表现的极为忠心顺从。看着他的反应,吉星其实没有怪责的意思,毕竟这群悍匪据说是当年,中天八国留下,一直在齐昌府附近作乱。 这些悍匪应该都算是杀人如麻,甚至心狠手辣。在齐昌府附近,有些恶名远扬,甚至已经让老百姓深受其害。 刘玢被刘晟夺权,刘晟为了扮演正义角色,连自己娘舅马楚地盘都抢夺,自然就没有时间顾及,这齐昌府一片山地。因为地势险要的原因,刘晟还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缓冲唐国和闽地的屏障。 本来东躲西藏的匪贼,因为没有遭到汉国朝廷的捕杀,不但逐渐强大起来。甚至开始从龙南到五华,最后变成明目张胆攻击齐昌府。 齐王继兴过来齐昌府,大大小小发生十余次骚扰! 兴王府对这边有些不闻不问,毕竟齐王继兴没有出事。这其中有伍彦柔和夏玉侯的功劳,但对于每次骚扰,齐昌府一直败多胜少,消耗的也越来越多。 悍匪至少掳掠和抢夺,谈不上地盘的损失。但是就是因为这种举动,让老百姓谈之色变。在吉星看来,不是齐昌府城池不够坚固,而是齐昌府当初的府兵,被这些悍匪吓得望风而逃! 在齐王的记忆里,去年伍彦柔带着极少禁军,在齐昌府坚守奋战。齐王却在悍匪进城之前,带着陈延寿几个亲信,直接跑回兴王府去。如果不是陈延寿一路策应,估计齐王半路都会丢了! 如果不是伍彦柔,在悍匪里外策应的时候,完全歼灭城里的内应,不然当时后果难以设想!如果当时齐昌府真的被占领,那跑回兴王府的齐王,只怕真会被刘晟直接斩头! 虽然后来也受到指责,雅夫人还派来了青竺和紫筱服侍,但是显然在齐王心里,多少也造成一些阴影。所以此时看着叶梓的样子,吉星自然不指望他成事。 当初齐王让他在齐昌府冒头,完全就是为了给伍彦柔,和夏玉侯做样子看。 齐昌府四门,每个城门驻守的府兵,基本上都不是一样。此时叶梓负责的这些将士,每班当值也不过几十人。因为城楼鼓声响起后,这里才断断续续的聚集起,不到两百人的队伍。 看着跟在叶梓后面的士卒,明显不是伍彦柔带着的人,一个个都站的笔直精锐。而这些人看着简直就是老弱病残,吉星心里叹了口气,只有指挥留下二十多个在城楼上。 当然同时吩咐着,等下有府兵在城楼下路过,随后不管那些悍匪,会不会跟过来,都要把那些铁蒺藜,和刺马都扔楼下去,洒在城楼下外边的路上。 接着吉星没有停下来,看着跟着自己的,都算是一些持圆盾的士卒。于是吩咐他们一半埋伏在城门后面,一半跟着自己行动。如果到时候城楼上有信号下来,就可以冲出去,直接收拾那些悍匪! 当然,这时候吉星也用了重赏,找出四个胆大的圆盾手,让他们带着那根,自己带过来的绊马索,去城门外朝着西门那个方向,先布置下这根特制的绊马索。 没有想到重赏之下,果然有勇夫!在得到消息外面没有动静,于是快速的先让人出门,随后去外边布置一番。 别说叶梓看得目瞪口呆,就是一直跟着的陈延寿,看着吉星不断的布置下去,他都有些发愣的看着。尤其看着吉星出言赏赐四人,每人在齐昌府一座单间住舍,更是喃喃自语做梦一样。 看到吉星让人出城布置,叶梓心里自然忐忑。不过看着吉星信心十足的样子,他自然有些发怔。 不过看着吉星盯着自己,只好赫赫的说着:“大开眼界,殿下果真诸葛再世,真人不露相阿!” “少拍马屁,现在你马上带着四五个轻骑,去西门那边,把那些悍匪引过来不迟!”紧紧盯着叶梓,不管他是不是拉着脸,吉星自然没有半分的心软! 看到陈延寿直接偏过头,吉星又一直瞪着自己,叶梓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找过来四匹,看着不算太老的战马。然后操着一杆长枪,带着三个胆大的士卒,一起出城去诱敌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诱敌 第二十五章诱敌 吉星知道西门离着这边,其实不过几里路的距离,所以自然马上带人,瞬间就上到城楼。 看着开始这些士卒,似乎都诧异的看着,于是吩咐下去:“等下叶校尉几个人回来,就摇旗让下面的绊马索,尽量都升起来!如果贼人杀过来,不管有没有被绊倒,或者被铁蒺藜和刺马伤到,马上发信号通知城门下,大家就一起杀将出去!” 听到吉星这么说,虽然没有见过吉星动手,但是这两年大家被这些悍匪,反反复复的不断骚扰,是人都会有些火性,所以自然也神情变得肃然,甚至有些萧杀起来,带头的都尉自然飞快的应着了! 吉星没有多言,毕竟将熊熊一窝,他只希望可以出其不意,然后打这些贼匪一个措手不及,最后可以真正打出威风来! 此时的齐昌府,似乎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虽然没有人直接说话,但是因为叶梓的出城,似乎让南边南城这边的人,格外感觉到有些萧杀。不过因为齐王的靠近,还是让人在议论里有些止声。 城外叶梓紧紧的把着长枪,因为这也算是雨后,感受到空气里面透着的寒意。他没有策马再向前,迎着寒意心里反而更是冷静。 虽然算是迎合齐王,但是他也有自己,在这种环境活着的手段。 因为没法拒绝齐王,所以一马当先回身舍己,敏锐的感官飞速运转起来。一边远远对着那边聚集的悍匪,破口放声骂着,问候着这些家伙全家。也一边诋毁着齐王不念旧情,把自己真的撵出来。 跟着叶梓一起骂人的,自然是身边三个士卒。 齐昌府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的生死血战,至少年纪稍大的士卒,多少都参加过当年,朝廷对中天八国的围剿。因为岭南用的是府兵,大多数都是招募而来。 多年的浴血奋战,和侥幸和死神交错,这刻瞬间优势体现出来。果然激怒了西门这边,有些悍匪反复被骂。本身似乎想走,也彻底的被激怒了。于是有着一队骑马的悍匪,率人朝着这边追过来。 他们也不过三骑,但是乌压压跟着几十个悍匪。马上三个悍匪,不时的弯弓射箭,显然是想收拾这边四个人。他们也极为狡猾,看着那些步行的悍匪没有跟上,就会慢慢的等上一会儿在追。 看到南门就在前方,叶梓挥手止住身边的人,随后吩咐说着:“前方有人布置,这些贼子会不会追来,还不知道!所以,咱们此番,可能要冒些险了!” 叶梓的声音低低的,身边那个国字形脸的青年,显然正是他的亲信,这个青年也是一个极有经验的,瞬间挥手打了几个手势,身边另外两个同伴,便直接散开一些。 其实叶梓也算知道,既然已经出来了,如果不引来那些贼人,南门肯定不会打开让自己进去。不过看到城墙上,居然似乎没有看到人影,他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不过分开的两个人,凭借敏锐的感官,知道前方不远处的石堆上,和一边的护城河里,都有着准备好的士卒。而前边迎面的石堆上,更有两把上弦的弓,随时可以对来人,瞬间发起疯狂的攻击。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效,但是四个人随即对着后面,几十米外的悍匪,再次破口大骂了起来!后面的悍匪自然也担心,真的会有什么埋伏出现,所以一直保持速度,但是这时显然被彻底的激怒了! 看着对方直接冲过来,叶梓带着人赶紧往回跑,直接可以看到城门前的吊桥,还没有开口叫的时候,就感觉到城楼上有东西扔下来! 叶梓定睛看的时候,不正是齐王开始说的刺马和铁蒺藜! “鬼鬼祟祟,既然不敢露面,某家给你们打出来!”这时后面迎首一个悍匪,浑身劲衣下的肌肉紧绷,就像一头择食的猎豹一般,随时可以爆发最强动力和杀机,看着叶梓显然受不了这份气。 虽然有着极大的自信,但是想到身后的队伍,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几个没有胆气的官兵。似乎不知道有诈一样,不但仍是紧追不舍,尤其看到吊桥还没有放下来,不由瞬间就加快了速度! “倒也有几分手段,本想给你们一个全尸,你们要寻死,本将可以成全你们!”看着吊桥速度不快,叶梓心里也砰砰乱跳。拿枪站在城门护城河边,紧紧看着冲过来的人!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叶梓有些手段,声音却清晰的传入,后面这人耳朵里。心里暗叫不好,不过似乎随之为时已晚。 随后只见前方,不足十米的地方,跑在最前面的悍匪,身下的马儿突然一声长嘶,身子随即一下踉跄,几乎连人带马朝前扑到。 显然是马蹄,踩到了什么东西。让人有些诧异,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身后跟着的另外两骑,却已经超过了它。 不等后面跟着的悍匪回过神来,这两骑刚刚跨越过去不远,却也双双好像撞在墙上一样。 看着两个骑士两人带马,直接撞倒在了地上。其中不等骑士回过神来,倒地的这匹马,突然好像触电一样,身子在地上一震弹起。显然身子侧面在地上扎到什么,由不得重重的再次带人倒下。 这个骑士本来还只是摔晕了,被这马身再次压着,一条腿顿时就断了。 马儿身上却扎着铁蒺藜,痛的在地上打转,前蹄却被升起,有两尺高的铁丝绊马索拦住,虽然没有断也站不起来。带着这个骑士在地上摩擦,人马都痛的尖叫不止。 后面的悍匪不傻,自然明白中计了。 可是还没有退的时候,看到城楼上再次洒下一些东西,正是铁蒺藜和刺马这类武器,虽然对人的影响不大,但是暂时也会影响退路! 当然有些悍匪光着脚,所以难免会接近这些铁蒺藜,自然也有受伤的人,领头那个悍匪,还刚刚稳住身子,看着这荒唐的一幕,自然也有些愣住了。 “抓住这些贼子,人人有赏,,,,,,!” 这个时候看到吊桥放下来,叶梓争相带人赶紧进城。却没有想到吉星带着人冲出来。也不知道吉星在哪里,找了一把斩马刀,一手套着一面圆盾,一手操刀就冲出来! “殿,殿下,你,这,,,,,,!”叶梓看的有些发懵,看着陈延寿拿着一把朴刀,紧紧跟随在侧,自然有些愣住了。 但是他马上回神,随即带马再次冲出来:“殿下且观战,待末将前去,把这些贼子拿下!” 也许是看到,这些跟过来的悍匪,三匹马似乎都受伤。再看到吉星,也领着几十个士卒出来,挥动长枪的叶梓,顿时胆气足了许多。 尤其当着吉星的面,这个时候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这些悍匪都被自己诱过来,叶梓隐隐感觉,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所谓悍匪没有了优势,这种功劳有拿不拿白不拿。可能感觉悍匪没有强大的,所以自然胆气足了许多。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拍马屁 第二十六章拍马屁 带着豪气干云的架势,嘴里一声大吼,也不待吉星回应,他提着手里的长枪,就朝着一个浑身都用黑布,半蒙着脸面的人,直接冲杀了过去。 此时齐昌府南门这段官道上,自然没有一个闲杂的人,显然这些人是早有预谋,想留下东南两边门的这些人,任他们从这边打开。 如果真的有人会出来,自然是要这些人的命。 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就是开始追在前面的那个悍匪。这时回过神来明白中计,一边就那么站在了路中间。虽然离着十余米的距离,但是一双冷冷的目光,紧紧盯着马上冲过来的叶梓! 不但没有丝毫的紧张,甚至好像完全锁定了叶梓,就像一只胜券在握的老猫,看着一只无法挣扎的小鼠。 “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有时候,过份的自信,就是愚蠢了!”这个黑衣人,显然不是个冲动的,看到自己战马站不稳,居然主动跳到地上来。 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这边的诸人冲过来。 “确实,你们也会为今天的愚蠢,见到阎王爷的时候,而感到后悔的!”面对这个黑衣人,似乎隐约身上散发强大的气机,叶梓反而放松了下来,紧紧把着自己手里的长枪。 “无知,就让某,送你一程!”感觉叶梓眼神里的轻蔑,黑衣人双目终于凝聚,然后一股怒气涌现出来,看着似乎要喷火一般叶梓。 虽然似乎被叶梓狂妄气到,但是仍然果断的缓缓挥刀,指着冲过来的叶梓这边,冷冷的说道:“本来某还想,给你们几分尊严,如今看样子,你是要自寻死路,也罢!某就让尔等见识一下!” “这蠢货,是想找死吗?”看着冲出去的叶梓,吉星虽然带着人冲出来,但是绝对没有冲昏了头脑。 对方不少人带着弓箭在手,这要一阵箭射过来,这些人不得成刺猬? 再回看身后几十号人,吉星直接大喝一声:“大家布盾阵,跟随前进,呼应叶校尉!” 出来吊桥的这些士卒,虽然没有主动出击。但是看着齐王居然站在前面,自然无疑多了几分胆量。倒也有模有样的立时靠近,结成比较严密的盾阵,朝着护城河边,这些悍匪冲过去。 “能不能见识一番,某不敢妄言!不过即使某,不过小小校尉,但是对付你这种,彻头彻尾的鼠辈,却已经是足够了!”叶梓这刻丝毫没有因为被骂,而感觉到自卑,甚至看到吉星带人布阵。 作为齐昌府的校尉,可以跟随齐昌府的齐王,一起来迎敌这些悍匪,他感觉到一种荣耀。不管意思的真假,至少也算是比较光棍了。 果然,这边跟过来的悍匪,明显看到情形不对。骑马的自然是首领,其中一个虽然还没死,却也被折腾的差不多了。另外一个摆脱了马儿,起身也已经受伤。 这些人看到叶梓冲过来,自然弯弓朝着这边,就是一阵箭射。 “不说你个没用的校尉,就是你们的那位齐王大都督,这时候只怕是自顾不暇,没时间顾及尔等生死!哼哼,只怕和上次一样,扔下尔等,跑路了吧!”这个悍匪带着嚣张,甚至故意刺激叶梓。 叶梓平时不想打仗,也只会一味迎合齐王,但是他绝对也算有些手段! 这时听到这个悍匪,当着吉星的面这么说,他自然没有暴露齐王,而是冷笑一声:“齐王殿下英明神武,岂是尔等贼子,可以在此,肆意妄议的,,,,,,?” 这种马屁不拍,更待何时? “某给你一次机会!跪地求饶,倒是可以放过尔等,一马,,,,,,!”这个悍匪看着叶梓冲过来,眼神里难免带着一丝精光,操着手里的武器,一边刺激着叶梓,已经站好了姿势迎敌! “忒地,废话太多,要打就打!”叶梓似乎已经豁出去了,当着大家的面拍齐王马屁,知道火候已经到了,所以自然做出了最后的架势! 果然,虽然这边射出了不少箭矢,但是圆盾挡着在前面,还是起到了不少作用。 叶梓这边没有继续吱声,却挺着手里的长枪,离着这个悍匪一段距离,直接就捅了过去。这是一根九尺多的长矛,因为带着一些特性,是他惯用的称手兵器。 他这根长枪和别人用的武器,看着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这根长矛的枪头,带着都是锋利的菱形矛尖,八尺余的矛杆,把在手里粗若鸭蛋大小,杆身乃是南海镔铁打就,看着已经光滑似玉。 尤其自矛头往矛杆中间位置,有一些稍微缩小弧形曲线,看着仅细若两指粗细,让这根长矛多了几分造型,和让人感觉到,它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当然,看到这根长矛刺过来的时候,本来意欲冲过来的黑衣人,居然眼睛带着了几分迟疑:“哼,倒有几分胆量!” “不错,今日让你尝尝,某长枪的厉害!”听到黑衣人的话,叶梓丝毫没有惊讶,却缓缓的扬起长矛,紧紧盯着他:“想必,你也是有名的人物,不然何必鬼鬼祟祟!今日,某便领教你的狂妄!” 原来叶梓手里的这根长矛,居然是大有来头的兵器。 昔年也是天下有名人物,成名惯用的兵器之一。可是在多年前,那人消失不见。许多人以为他隐身世间,没有想到依旧可见到这兵器。 “希望你的能力,可以撑起你的狂妄,不知道在你手里的长枪,会不会有无尽的威力!”这个黑衣人震惊之余,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不屑。 毕竟站在他的角度,到了他这种境界,修为逐渐突破很正常。不过这长矛在叶梓手里,能够有多大威力,黑衣人自然抱着质疑。 他早就看出来叶梓兵器不凡,心里自然带着几分觊觎。不过看到叶梓的反应,黑衣人倒是没有多少迟疑,以为自己必然会手到擒来。 “既然如此,某就好好,会会你!”这个叶梓确实是出身名门,在齐昌府的几个校尉里面,他和伍彦柔都算是极有天赋的人。也是几个校尉里面,罕见得到过高人,特意指点的人之一。 这边弓箭手虽然厉害,但是退路被撒了刺马,和刁钻的铁蒺藜,暂时不好直接退走,终于被这些圆盾手逐渐包围。 因为到了近身跟前,这些长距离的弓箭手,自然不是拿着圆盾,手持快刀的士卒的对手。 偶尔有着悍匪跑出这附近,就会被石堆上藏身的士卒,用弓箭直接射倒。虽然不一定马上毙命,却也跑不出多远,甚至肯定都会受伤。 吉星带着陈延寿近身,拿着斩马刀和圆盾,沉声对着叶梓说道:“叶校尉,此獠,便交于某吧!” “小心,,,,,,!”和黑衣人虽然交手几下,但是黑衣人身手也不凡。叶梓暂时拿不下这黑衣人,虽然依旧想自己出手,但是看到吉星拿着斩马刀,拿着圆盾的样子,倒也威风凛凛的提醒着。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天生神力 第二十七章天生神力 因为齐王的身高,和体态摆在这里,叶梓也明白,两边有自己人的埋伏,所以倒也有些放心,侧身就夹马退开一些。他不敢和吉星抢功,自然也要担心吉星的安危。 这也是叶梓知晓,当初也曾羡慕过,当然他对齐王,也有着足够的了解。知道齐王虽然很少出手,但是确实年幼时,就学习过刀枪。 尤其这时候看着似模似样,所以只是嘱咐了一声,便紧紧看着两侧,对这黑衣人带着监视便罢。 有时候拍马屁,也是需要技术含量! “但请放心,此獠,某一定拿下,绝不会丢脸!”吉星带着跃跃欲试,自然也有些兴奋,因为考虑到身份,自然也不想高调。 毕竟这具身体是齐王的,思维却是自己的!自己有着搏击手段,齐王也跟随曲照,当年学习过曲家的刀法。 叶梓当年和伍彦柔一样,虽然算是齐昌府周围本地人,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后来他为府城立了大功,得到赏识跟随前任齐王留下,从府兵一路升到了校尉来。 后来更是得到齐王继兴,首肯留下继续镇守城门。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但是每次齐王要去办事,基本上都是从他负责的南门出去,当然也没有出现过误差。 他虽然这么说,可是忍不住看着了陈延寿,别人不知道陈延寿的手段,叶梓却明白的很。因为他知道自己会用枪,但是在陈延寿面前,他空手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一定能占便宜。 所以看着陈延寿,紧紧跟随吉星,叶梓倒也没有别的担心,甚至操着长枪,带着一副忠心在一边掠阵。 此时黑衣人站在那里,首次一对眼睛里,闪出了骇然的精光,要知道在他心里,一直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因为他虽然不得不掩面,但是在道上成名多年,败在他手下的江湖豪客,可以说也是不计其数。这次接到任务来这里,本来没有因为设伏而大意,但是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却也是真的实情。 如今还没有动手,居然就被人忽略了,甚至看着吉星的架势,他自然明白面前这个少年,和高手完全是不沾边,这点自然令他心里震怒! 但是他没有马上动手,因为他感觉到了一阵压力! 当他看到陈延寿紧随上前,所站的方位和摆出的架势,瞬间知道陈延寿不简单。不但是个久经沙场的人,而且那隐隐散发出来,某种强烈的气势和身架,哪是一个随从,可以散发出来的气势? 想到吉星身后这个人,他便知道今日在这里,要收拾这些人然后离去,甚至是后面自己的那些人,肯定是要付出代价了。 但是他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江湖上混下去,自然不会听到叶梓,和吉星两个人的话,就一定要先机尽占,来这里降服对方。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看到吉星拖着斩马刀过来,他口里终于发出了一声,带着平静的话:“想死,某家今日就成全你!十多年后,希望你投胎来,再见,,,,,,!” 这把沙哑冷静的声音,瞬间在冷清的城外护城河边,似乎有回音一般迅速传开。甚至比那潺潺的流水,还要搅乱人的心神。有人感觉人影一晃,只见一道黑影,已经朝吉星冲过来。 吉星虽然带着谨慎,但是一直都有些故意。 因为当时拿到这把斩马刀的时候,他就有些惊呆了!因为在自己的时代里,拿几十斤很轻松,但是要舞动手里的几十斤,却显然不会那么容易。 这次颠覆了他的认知,因为手里这把斩马刀,少说也有五十多斤。但是吉星不但一只手,随意就可以拎着,而且感觉就和拿着一根擀面杖,在手里一样轻一样随意。 本来还以为自己搞错了,接着才明白这是真实的! 因为齐王天生神力! 在齐王的记忆里,吉星无语的发现,在他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双手已经可以轻松举起,练功用的几百斤石锁!而曲照之所以教授齐王,就是发现齐王这点本能! 虽然到开府就藩之后,齐王已经很少练习,但是这种神力,本身就是天生的。让吉星更加无语的是,齐王继兴那个大伯,和便宜老爹刘晟,都继承了高祖刘龑这种本事! 如今别说斩马刀在吉星手里,吉星估计就是裴元庆的大锤子,突然来了要和自己交手,估计都可以随意用起来。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但是吉星相信,这绝对是齐王继兴的本能,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砰!” 果然,看着黑衣人冲过来,吉星甚至是带着野蛮,手里斩马刀在空中,直接带起一道耀眼的光影。大家再看的时候,不由目瞪口呆。 因为冲过来的黑衣人,竟被吉星大力一刀,直接砍着震到护城河里去了! 别说这些人看的目瞪口呆,就是黑衣人自己都有些发懵。虽然没有被一刀砍死,但是也双臂发麻,被直接撞到了水里去。 如果不是他气功过人,只怕刚刚这硬生生的一下,就已经足够他好受的了。心里带着浓浓的不甘,只能说:“来的好,,,,,,!” “大家小心了,各守方位,一起应敌!”看到一条快捷的人影,瞬间犹如苍鹰一般,自护城河水里冲天而起,陈延寿丝毫没有迟疑,朝着身后诸人爆喝,同时寸步不离吉星左右,却没敢叫护驾。 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但是看着吉星带着王霸之气,站在那里看着黑衣人,他也不由双眼放光。 他自然知道齐王神力,所以才没有刻意阻止吉星。但是没有想到吉星这么一下,居然有着这么厉害的强度,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一件兵器几乎没有丝毫迟疑,同时快如闪电的过来,劈头笼罩了吉星面前,周围这处空间范围。在空中带起寒光,带着迷离凌空杀到。 看着对方兵器,居然在空中已经抖起花影,似乎犹如暴雨凌空而下,确实令人胆战心惊。呼啸中竟然还急旋着,似一团吞噬一切的深渊,就像一只巨大的黑洞,当空而至的朝吉星完全覆盖。 这武器带着的杀机和寒意,可见他心中的恨意。 “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吉星不是带着自信,他心里自然也有些紧张。 这都是战场长距离袭杀,但是对方似乎脱离了吸引力,真的像脚下装弹簧一样,直接原地就飞起来,还是让吉星大开眼界! 不过想到此前几次,齐王和陈延寿逃命,所看到陈延寿这时不动声色,隐隐拥有的手段,吉星心里还是打算冒险一下。 所以手里斩马刀,最有利于长距离作战,看到自己击飞了他,所以倒也没有怕,这个黑衣人对着自己直接攻击。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威风 第二十八章威风 此时在黑衣人手里的武器,犹如夺命利器一般,瞬间便已经向自己杀到。 吉星冷静的站在那里,虽然手心开始冒汗,但是丝毫没有后退。因为叶梓已经率人,基本上收拾了那些悍匪。 没有了后顾之忧,更令人叫绝的是,那个黑衣人凌空便在岸边,落脚的石块上一点,凌空再次朝前掠起,随后翻起一个筋斗,自最后一段距离落下,瞬间封住了吉星面前,所有可退的路。 从被击落到反攻,瞬间便攻击吉星,展现出完美的杀机,让人无从回避。 即使吉星天生的神力,他似乎也没有丝毫畏惧! 这倒是令人有些意外,不过黑衣人冷冷的看着,显然自己奋力的攻击,他很有把握,面对这里的人,如果没有别人援手的话,至少吉星肯定无法脱身。 因为别人不知道,甚至齐昌府都蒙在鼓里的是,在这股前来侵犯的悍匪里,他算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所以他有着足够的自信,当然也带着足够的凝重。 虽然开始陈延寿,隐隐带来威胁,甚至他也感觉到一丝危险,所以才隐隐有些防备。但是这次他们来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单纯进犯,故意来齐昌府杀人,而是有着某些,不能告人的目的。 如果只是要杀人的话,在他看来现在就算是这种形势下,在他面前嚣张的吉星,肯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谁知道就在自己,像一支离弦的快箭,一般对着吉星行动,吉星这个少年看着自己,居然没有快速闪避,这自然令人诧异。 黑衣人自然震惊里带着惊奇,左腿甚至迅速在岸边,方方正正的石块上一顿,人瞬间离开了护城河边。 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好奇的是吉星居然稳稳的,把着斩马刀站着在那里,居然没有丝毫慌张。 虽然有些意外,甚至带着一些不解,不过他自然有些不屑。而且他也没有管别的危险,更没有待吉星的斩马刀,迎向了自己那瞬间,杀到的夺命一刀,想直接给吉星一个下马威。 看着眼前瞬间变大的吉星,以及依旧站着屹立不倒的吉星,似乎他有着足够的信心,在斩马刀砍过来的时候,可以用兵器击断吉星手里的刀。 这是他的自傲,他也有这个自信! 簌! 似乎一阵刀风吹过,所有人在这一刻里,只看着眼前这快捷的一幕,斩马刀在黑衣人要靠近,因为吉星强大的神力,直接扬刀就斩过来,居然有着后发先至的架势。 面对着诡异的一幕,这些人瞬间齐齐都愣住了。 似乎是感觉到这黑衣人,瞬间就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好像被时间定住了,生生自己在等待斩马刀一样! 这神秘的黑衣人,难道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所有人升起一个,这样古怪的念头! 好像黑衣人在空中落下,即使带着武器攻击吉星,本来是先出手发难。这时候居然变成了等待,似乎是在刻意迎接,吉星斩马刀到来! “霸气,,,,,,威风!”看着黑衣人这般勇气,吉星即使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斩马刀,迅如闪电,也忍不住就出声。 不管这家伙是不是对手,至少这份一往无前的气势,就足以令人称赞。 “铛!” 一声脆响! 不知道是斩马刀,和黑衣人手里的武器,相接发出来的声音。还是黑衣人手里的砍刀,划过斩马刀发出来的!看着居然火花四溅,当真令人有些侧目。 当然,此刻可能只有这个黑衣人,身处其中知道要坏事了。因为他身子还在空中,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此时却眼睁睁看着,吉星手里的斩马刀,却直接几乎切开了自己。 斩马刀先是瞬间,在自己手里的砍刀光团上,快捷的随即一碰。 随即刀锋划过了砍刀,刀气直接在自己右边肋下,带着寒意透了过去。瞬间感觉到自己,浑身肌肉一寒,黑衣人立时浑身汗毛,直接就倒竖起来。 在别人眼里看来,似乎是吉星整个人,在和黑衣人相交之后,瞬间继而被推开一般后退。但是手里挥动出来的斩马刀,竟然贴着这个黑衣人,从他的右侧身下划过,一下便看着到了他身侧来。 即使没有护城河里的爆发,黑衣人本来也应该游刃有余。 在这些齐昌府的将士看来,吉星即使拿着斩马刀,最多也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可是到了真正接触的一瞬间,黑衣人居然偏偏就无法避开。 眼神里带着愤怒,自然也有着警惕。 黑衣人此时的状态,别人自然无法看出来,但是他自己却明白,自己是真的大意上当了。本来就算打死他,自然也不会相信。 看着吉星身材魁梧,应该说是很肥胖,以他这个年纪,怎么也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以他这种反应速度,居然还是被人袭击,这自然令他震惊和警惕。 因为在他刚刚冲出来水面,在岸边石块跃起的时候,本来想一鼓作气,以声势直接压人。但是当他挥动武器,想朝吉星扑下来,才发现就已经不对。 因为自己挥手瞬间,已经让人一下击中了,自己右侧肋下的穴道。如果不是他气功了得,只怕仅仅是这一下,就足以令他直接掉落下来,随即被吉星一刀砍中。 饶是如此,即使堪堪避过了,吉星迅捷的斩马刀,但是这会儿心里的震惊,只怕比这受伤,明显更担心。因为右边半边身子麻痹,他脸色铁青的有些憋屈,不过半蒙着脸面,别人自然看不出来。 但是想到面前这些人,目光却看向了陈延寿。因为吉星身边跟着的,此时最近的只有陈延寿。 吉星自然不知道,黑衣人的情况,此时不但避过了反击,甚至让他迎着了,落在路中的黑衣人,两人相隔的距离,不过三四米的距离,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动,显然形势一触即发。 看着黑衣人不动,肥胖的吉星拖着斩马刀,倒也有些威风凛凛! 但是其实从斩马刀的刀杆上,吉星感觉到自己双臂,居然在交手之后隐隐发痛,这自然令他有着诧异。毕竟齐王的神力他知道,没有想到对手这么强大。 不过吉星倒也没有慌张,感觉齐王这个胖子的力气,确实是真的不小。 而且早已经看到叶梓,果然已经率人收尾,吉星自然再也不管其余的人,气势里透着威风,锁定了面前这个黑衣人。 甚至带着几分挑衅和不屑,看着他冷冷的说:“嚣张!怎么样?不好受吧?,,,,,,” 因为其余的悍匪,要么不同程度的受伤,要么逼急了之后,直接跳进护城河里。还有一两个见机快,直接看到风向不对,临时就扔下这些人,闪到旁边不要命的跑了! 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周围似乎一下就安静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护体罡气 第二十九章护体罡气 黑衣人虽然没有马上接着动,不过开始几乎冲落到吉星这边,靠近身前的位置来,所以此时看着有些安静,堪堪才停住自己的身形。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但没有接着出手,没有了开始嚣张的气势,甚至却急速的闪身,朝着一旁侧开。 随后只见一股鲜血,从他的右肋之下,犹如喷泉一般,自一道长长的口子里,瞬间就喷了出来。 这时大家才晃神过来,原来这个黑衣人,刚刚和吉星交手,居然就在那一下,竟然被吉星的斩马刀伤了。 看着伤口迸射出来的鲜血,就好像是细雨里,嫣红的鲜花绽放! 他迷茫的看着这边,一脸惊恐和愤怒的神色。在吉星看来,也有些迷惑。虽然自己确实很快,但是不敢肯定有没有砍中。 不过看着黑衣人带着疑问,然后一声跪倒了下去,显然右肋下这一道伤口,明显伤的不轻。 虽然也带着侥幸,毕竟依仗的是齐王的力道,但是究竟假手的是自己,所以吉星自然有些莫名,甚至带着兴奋起来。 这些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个黑衣人即使没有死,至少也算受伤了。虽然他手里的武器,也攻向了吉星,可是犹如丝毫没有作用一样。 其余的人自然不知道,此时其中的奥妙,开始看着黑衣人手里快刀,使得密不透风挡在了身前。如今还没有来得及攻吉星,却首先第一个倒下了。 “还不把人,直接绑起来!,,,,,,”陈延寿自然知道原因,看着黑衣人眼神的恨意,却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 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如何,使得这齐昌府瞬间杀机遍布,所以他的目光看向了,西门这边周围隐藏的杀机! 叶梓这时自然来了威风,手里长枪直接对着,这个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虽然愤怒,但是也没有一味的反抗。毕竟知道有人能够制服自己,就算再动手也算徒劳,所以干脆放弃了反抗。 “看剑,,,,,,!” 一名带着藤条草帽的剑士,右手握剑柄身子尚未站直,变然间白光闪动,跟着铮的一声响,长剑相交朝着夏玉侯出手,两人手里的武器相交,明显各退一步。 旁观众人虽然没有观战的心思,但是因为夏玉侯居然主动出城,甚至来刺激这些悍匪,还是令这些悍匪气恼。 不过面对夏玉侯的身手,大家都是“咦”的惊讶,随即发出一声轻呼。 藤条草帽的剑士,朝着夏玉侯连劈三剑,夏玉侯却似乎丝毫不在意,不但挥洒一一格开。甚至随着藤条草帽剑士,一声叱喝攻击之后,手里长剑从左上角直划而下,看着势劲力急迅捷。 夏玉侯身手的矫捷,确实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看着他游刃有余向后跃开,避过了藤条草帽剑士这一剑。他左足借着边上快马的后臀,一脚把这匹快马踢开,看着脚尖刚着地,身子跟着弹起反攻剑士。 刷刷两剑,向对手攻去。 藤条草帽剑士看着夏玉侯,似乎站着凝立不动,嘴角边甚至微微冷笑,长剑轻摆挡开来剑。藤条草帽剑士突然发足疾奔,绕着夏玉侯的溜溜转动起来,脚下看着越来越快。 夏玉侯却凝视敌手长剑剑尖,只要敌剑一动便挥剑击落。 这个藤条草帽剑士,边上还有着同伴的呐喊,气势依旧不减。忽而左转,忽而右转,身法变幻不定,似乎让人感觉,转得脑子微感晕眩! 不过这夏玉侯却带着冷笑,直接带着中气喝道:“你是想逃命?还是害怕,某家就此了结你?” 随即手下直接刷刷两剑,对着这个藤条草帽剑士,飞快的直削过去。 面对夏玉侯迅捷的招数,藤条剑士奔转甚急,甚至剑到之时,人已飞快离开,看着对方的剑锋,总是和他身子只差半尺,自然眼神里带着惊骇。 踢飞两个靠近的悍匪,夏玉侯在人群里回剑侧身,右腿微蹲带着一阵急旋,长剑在周围带起一阵血雨。 看着夏玉侯的威势,虽然不能近身,但是这个藤条草帽剑士,似乎感觉到自己看出破绽。直接欺身上前,挺剑向他左肩这边疾刺,似乎恨不得直接捅穿夏玉侯。 不料夏玉侯经验丰富,这一阵在人群里出手,不但是他艺高人胆大,而且乃是群敌里的诱招。长剑突然圈转,直取面前欺身敌人的咽喉,甚至因为快捷,所以势道劲急无伦。 这个藤条草帽剑士,本来以为自己看得明白,没有想到反而中计。顿时在大骇之下,长剑直接朝着夏玉侯脱手,瞬间就向敌人心窝,直接就激射过去。 其实他这也是无可奈何中,想着两败俱伤,和同归于尽的打法。敌人若是继续再朝自己进击,心窝必定会中剑。人群里其余的悍匪,看着同伴这种招式,有人忍不住叫好出来。 因为在当前情势下,对方自须收剑挡格,便可摆脱这无可挽救的绝境。 所以有人看出了玄妙,发现藤条草帽剑士,使出这种招式来之后,自然带着震惊和惊喜,连忙也挥动武器,再次过来帮忙。 虽然武器有长有短,但是多少会给夏玉侯造成困扰。毕竟藤条草帽剑士的招式,确实带着几分歹毒。 不料他们显然低估了,夏玉侯的手段,尤其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夏玉侯居然笑了起来。 他就算想让这些人联手,只有这些人和自己一起出手,才有机会留下这些人。毕竟自己单枪匹马出来,这已经和这群悍匪接触,不是第一次交手的机会了! 所以这时夏玉侯竟不挡架闪避,而是手腕随即抖动,似乎带着一往无前的架势,只听到噗的一声,手里的长剑尖,直接刺入了这个,藤条草帽剑士的咽喉。 跟着似乎有些寂籁,大家似乎听到当的一响,原来藤条草帽剑士,同归于尽掷来的长剑,似乎也刺中了,夏玉侯的胸膛。 不过在大家目瞪口呆之后,夏玉侯身形诡异的微微偏移,长剑冲过去后落地。 因为藤条草帽剑士中剑,夏玉侯自然带着他冲出几步,随即解开了围过来的困局。看着诸人带着诧异,不由对着这些人嘿嘿一笑,让人感觉他的笑意,居然带着阴森夺命的诡异。 “果然好手段!没有想到这齐昌府,居然有个小小校尉,练成了江湖上,罕见的护体罡气,我们当真是瞎了眼了!,,,,,,”有人带着惊叹,自然看出来夏玉侯的手段不凡。 对方原来连衣服都没有破,甚至比武将穿着护心铁镜,似乎都要强大许多。藤条草帽剑士的剑尖,刚刚虽然是刺中,甚至却是连夏玉侯的衣服,都丝毫无伤。 正文 第三十章 刀客 第三十章刀客 看着自己这方,那藤条草帽剑士,喉头鲜血激喷,身子在地下不住扭曲,显然是已经救不活了。这边自然有人看明白,心里带着惊叹,自然也呼叫了出来。 当下自然没有人,过来抬开尸首,甚至抹去地下血迹,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因为夏玉侯刚刚出来,也激怒了几个悍匪,带着人往东门这边撤。果然和南门这边一样,把这些人截留了下来,不过这边是夏玉侯,亲自一个人对着群贼动手。 带着几分淡定,虽然有着胜利,但是夏玉侯丝毫没有张扬。 毕竟这种小事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但是想到这是吉星的手段,他心里还是微微带着一些诧异! “倒是没有想到,往日不声不响的齐昌府校尉,居然有着你这等高手,倒叫某等刮目相看!”一个身披黑袍,形貌拙异而且头颈甚长,嘴尖如鸟的黑衣男子,居然对着夏玉侯微微冷笑说着。 “没有想到的事情,很多!如尔所想,以为这齐昌府,会是尔等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若一直任凭尔等放肆,某家还不用活了!”夏玉侯没有奇怪,甚至声音带着淡淡的感觉! 当然目光同时也看到,周围布置的将士,果然也在围剿这些悍匪,不由笑意更甚。看来齐王带来器械司的东西,果然有着几分门道。 “休要张狂,,,,,,!”鸟嘴黑衣男子身边,另外一个魁梧男子嘶声道:“纵使你剑法精妙,也要吃某家一顿。” 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提一把大刀。这把大刀虽然不宽,但是居然长逾五尺,而且看着刀身极厚,显然份量甚重,这个魁梧汉子,显然有些力气。 虽然看着不过中等身材,他也罕见的没有蒙面,不过脸上尽是伤疤。看着东一道、西一道,少说也有七八道,一张脸看着已无复人形。不知道究竟怎么造成的,足见身经百战。 夏玉侯似乎没有在意,对于这个魁梧汉子,不知已和人争斗过多少次。但是夏玉侯虽然眼神闪过一丝精光,但是依旧显得不以为意。 魁梧汉子却挺胸站直身子,脸露狞笑看着夏玉侯。似乎对同伴刚刚的死,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他一张脸本已十分丑陋,这么一笑之后,更显得说不出的难看,甚至带着了几分狰狞。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见了他如鬼似魅的模样,有些人不由得机伶伶打个冷战,不过夏玉侯似乎有些寒意,首先却是直接刺激他。 “肮脏的货色!,,,,,,”魁梧汉子显然被夏玉侯的话,成功的激怒了起来。随即波的一声吐了口长气,慢慢伸过左手搭住刀柄。 随即突然一声狂叫,声如狼嗥带着狰狞的疯狂,挥刀向对手急砍过去,夏玉侯似乎是为了配合他,居然也是纵声大喝,提起大剑对着他当头劈落。 看着一边斜身闪开长刀,长剑自左而右横削过去。 鸟嘴男子看着那魁梧汉子,双手挥舞手里长刀,居然也舞得呼呼作响。可能对同伴有些信心,所以倒也没有出现异样。 因为魁梧汉子这大刀,少说也有六十来斤重,但他招数仍是迅捷之极,显然是身手极好。 这边两人一搭上手,顷刻间拆了三十来招,看着夏玉侯似乎被他沉重的长刀,一直压得不住倒退,使得本来围剿悍匪的人,都带着了几分凝重起来。 因为这次夏玉侯,没有带多少人出来,但是都是禁军里的精锐。所以对伍彦柔还是夏玉侯,都有着极为清晰的服从。看着夏玉侯似乎后退,他们自然知道,这时似乎变得有些危险。 而站在这边剩下的十余名,没有受伤的悍匪,看着人人脸有喜色。眼见这场厮杀,马上就要有结果,所以难免带着一些兴奋,甚至还有人招呼同伴加油。 明显这名魁梧的刀客,看着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就连这个鸟嘴黑衣男子,这时都感觉到,同伴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纳命,,,,,,来吧!”突然只听得魁梧男子,陡地一声大喝,当真有些声若雷震。手里沉重的长刀,直接横扫过去。 大家看着夏玉侯,明显这时已经避无可避,似乎只有提长剑奋力挡格。 不过随即听到当的一声响,两件武器在空中相交。让人目瞪口呆的确是,魁梧男子手里的半截大刀,一截直接飞了出去。 原来夏玉侯手中长剑,看着似乎和普通长剑无异,其实却锋利无比。虽然让人有些感觉到,似乎有些无法理解,竟将魁梧男子手里长刀,瞬间就斩为两截。 “啊!”那利剑跟着飞快直划而下,只是让人感觉刀眼前一花,却清晰的看到剑尖下去,直接将这个魁梧汉子,自咽喉而至小腹,划了一道足有尺来长的口子。 虽然没有肠肚瞬间流出来,但是似乎剑尖已经伤到内脏。随即众人只见魁梧汉子,连声发出凄惨的狂吼,随即就身形晃动,瞬间就扑倒在地。 向着地下魁梧的身形,有着凝视了片刻,夏玉侯这才脸上带着平静,丝毫没有得意之色。 看着这些剩下的悍匪,和这个鸟嘴黑衣男子说道:“此刻,不知道,如何,,,,,,?” “二当家,风紧,扯呼,,,,,,!” 此时这边这些剩下的人,向鸟嘴男子招呼后,虽然也相向而立,但是显然慌张了起来。首次招呼这个黑衣人,称呼为二当家的! 突然间青光耀眼,众人均觉寒气袭体。 但见夏玉侯手中三尺长剑,在手中不住颤动,便如一根发出丝光的银器。那鸟嘴男子脸色微变,自然忍不住赞道:“好剑,,,,,,!” 夏玉侯似乎微微躬身为礼,朝着那鸟嘴黑衣男子说道:“单打独斗两场,现在想必,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大家动手!就此,将这些贼子,都悉数拿下,,,,,,!” 这边跟出来的禁军队中,一人身着都尉军装应声而出,直接挥动手里的朴刀。看着那朴刀明亮如秋水,显然也是一口利器,直接喝道:“兄弟们,将这些贼子,全部拿下了!” 看到显然不能善了,鸟嘴汉子也看出不对,直接对着自己的人说:“兄弟们,一起合力冲出去,随后到寨子集合。此番不论生死,相互依靠,随某冲出去,,,,,,!” 跟着剑光闪烁,双方没有废话斗了起来。 这时的交手,自然不是开始的比剑。这是战场的厮杀,所以同伙之间,互相照应配合,甚至有人背靠背,一起移动一起还击起来。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齐王有赏 第三十一章齐王有赏 不过看着数息之后,有人便听到耳里,传来嗤的一声,一名悍匪手中长剑,竟被敌手禁军的朴刀削断。不过这人极是悍勇,提着半截断剑,飞身向对面的敌人扑去。 但是这个禁军,丝毫没有心软,看着长剑闪处,嗤的一声响,将对面这个悍匪的右臂,瞬间就齐肩削落。跟着直接上前补上一剑,刺中了他的心窝,眼见不活了。 另外这些人,因为状态不同,有人兀自缠斗不休。这边夏玉侯,似乎胸有成竹窥伺在旁,看到禁军有着危险,就会上前突然间长剑递出,嗤的一声将悍匪,手中武器削断,给同伴解围下来。 而这边那个都尉,长剑中宫直进,自敌手胸膛贯入,背心穿出一路萧杀。看着这副情形,夏玉侯呵呵大笑道:“杀敌者,赏酒,赏金!诸位可以再来一场比试,杀敌最多者,齐王有赏。” “齐王有赏!” 看着双方的交手,那个鸟嘴黑衣男子,显然是真的想退走,但是夏玉侯紧紧盯着。因为听人叫二当家,想必会是这些人的首领,自然就被夏玉侯盯紧了。 开始齐王的嘱咐,如果可以拿下一个头目,自然是极好的结局。 但是两边各出这些人后,大家各自武器尽出相斗。这些悍匪在自己面前,接连输了几场,甚至接连死了几人,难免会有一些胆怯。 这时双方下场的人,可以说都是狠命相扑,这不是交流切磋比试,说什么也要赢回一场。这是真正的搏命,只见两名禁军分从左右,夹击一名黑衣悍匪。 余下的悍匪,自然主动上前邀战,却给另外的这些禁军,各自有着两名禁军,拿着武器挡住。这些禁军似乎受过某种阵法训练,完全采取的纯是守势,招数严密竟一招也不还击。 却令这些黑衣悍匪,眼睁睁看着被分开,最后也无法过去相援同伴。 随着余下的禁军,似乎都以二对一,十余招间便将对手杀死,跟着便攻向另一名悍匪。这种看似简单粗暴的手段,在先前的禁军仍使旧法,对着这些悍匪只守不攻,却也完全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这些禁军双双挡住悍匪,随后让同伴以二对一,直接在简单中杀死敌手。 摆脱不了的悍匪,眼见同伴只剩下最后几人,明显胜负之数已定,所以大家都大声鼓噪起来,纷纷欲一拥而上,将这些禁军乱剑分尸。 那鸟嘴黑衣汉子,明显看出了什么,带着朗声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家退!” 他神色语气之中,似乎有一股凛然之威,一众剩下的悍匪,立时都静了下来,果然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这时众人都已看得分明,禁军围剿的方法,看似截然不同,其实都是二人守招,严密无比的合攻杀敌。 随后让另外二人的攻招,再次对着对手攻击,却是凌厉狠辣。他们分头合击,守者缠住敌手,只剩下黑衣悍匪,都变成一人迎敌之后,再让攻者以众凌寡,随后逐一蚕食杀戮。 禁军以此法迎敌,纵然对方武功较高,齐昌府禁军一方,也必操胜算。这时别说两人对一人,即使是两人对六人,甚或是更多的八人,只要各自防守相护,最后自然也能取胜。 鸟嘴黑衣男子在一边,看着那二名禁军守者,手下武器施展开来,便如是一道无解的剑网,一组纯取守势,一组要挡住五六人,其实是绰绰有余。 这时这处靠近东门前,场中两名禁军仍以守势,缠住了一名黑衣悍匪,另外两名禁军随即飞快,用手里的武器攻击,随后再次攻击杀死悍匪后,转而向另外的敌手相攻。 确实令人绝望,也让人大开眼界。 如果吉星在这里的话,一定可以看明白这种手段。取守势的两名禁军,依旧有条不紊的向左右分开,只是在一旁帮同伴掠阵。 鸟嘴黑衣男子见败局已成,却不肯弃剑投降,仍是奋力应战,似乎是想伺机逃走。不过突然间看到,四名禁军齐声大喝,随后四个方向的武器并出,分从前后左右,一齐刺在最后一名悍匪的身上。 这名本来有些手段的悍匪,完全可以和其他受伤的同伴一样,在地上装死等待被俘。但是此时他身中四样武器的攻击,显然有些不甘,立时站着在那里毙命。 饶是鸟嘴黑衣男子有着准备,只见同伴双目圆睁,嘴巴也是张得大大的。四名禁军带着冷峻,同时拔剑抬起左脚,将武器刀刃和剑锋在鞋底一拖,瞬间就抹去了剑上的血渍。 只听到刷的一声,手里的武器,可以入鞘的直接入鞘。看着这几下动作,当真干净利落。虽然这种花招,没有丝毫的意义,最难得的是齐整之极,让人明白他们受过专门训练。 看着他们同时抬脚,同时拖着手里的武器入鞘,却只发出一下声响,当真是赤裸裸的示威。 鸟嘴男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哈哈大笑,甚至鼓掌说道:“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可教某,今日大开眼界了,不知道今日,有谁能够留下某家,,,,,,?” 那些禁军看到没有站着的悍匪,而夏玉侯也没有继续出手,于是有着四个季军武器探出,去割这个鸟嘴男子,笑道:“那也未必,,,,,,” 不过只说得几个字,那鸟嘴黑衣男子,手中突然多了一根,看着三尺的竹棒一抖,直接戳向最近的一根禁军。 随即在他手腕之上一点,那禁军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呛啷一声,武器居然落地,甚至来不及反应。 那鸟嘴黑衣男子竹棒挑起,身影微闪手里竹棒探出,棒尖已向他眼中刺入。 那禁军大叫一声,双手挡在身前,连声狂吼显然无法退开。如果被竹棒挑中,显然他这眼睛,只怕就废了,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办法,眼神里自然带着绝望! 看着这个鸟嘴男子这两下,虽然轻轻巧巧的刺出,直接戳腕伤目行若无事。不知如何那个禁军,这时候竟是避让不过,余下的三名禁军,自然大吃一惊。知道这个鸟嘴男子,肯定是一位高手。 一名身材魁梧的禁军,倒也没有迟疑提起武器,也直接往鸟嘴男子的眼睛刺去。不过听到空中嗤嗤有声,却见到鸟嘴男子主动退开,足见这一招,是有人出手解围了。 那鸟嘴男子更不避让,知道夏玉侯一定会出手。所以竹棒依旧刺出,后发先至噗的一声,再次偏移分开,直接刺中了这个,攻过来的禁军右肩,却也避过了瞎目之险。 “啊!”那禁军被攻击的攻势,立时在顷刻间卸了,显然也似乎受伤不轻。 那鸟嘴男子似乎得理不让人,竹棒挺出已点中他。虽然没有杀猪般的大嗥,但是也乱挥武器乱打,显然伤势不轻,神情却也甚是可怖。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官兵捉匪 第三十二章官兵捉匪 这鸟嘴男子以几招,直接戳伤两名禁军,人人眼见他只是随手挥刺,对手便即受伤,自然无不耸然动容。 剩下的两名禁军,也算是反应极快,自然是又惊又怒,各自举着手中武器,将那鸟嘴男子围在垓心。 夏玉侯自然精通剑术,眼见这鸟嘴男子,只用一根竹棒,便戳伤两名禁军,手法如何一般人虽然看不清楚,但显是极上乘的剑法。夏玉侯不但没有紧张,反而不由得又惊又喜。 显然今天这些悍匪前来,果然有些不对,因为这些悍匪不顾生死,前来齐昌府的目的,显然不是这么简单。可是这个鸟嘴男子的手段,显然又超出了一些意料! 待见又有四名禁军,各挺兵刃过来围住了他。心想这人剑术再精,终是可以看出他一些端倪! 剑士难敌高手,当即朗声说道:“众位将士,对于贼人,不必讲究手法,只要取胜即可,嘿嘿!看你,逃到哪里去!” 夏玉候双手一拍,六名禁军立即拿着武器散开,随即远远的对着鸟嘴黑衣男子。 不过这个鸟嘴黑衣男子,居然没有格外害怕,甚至带着冷笑道:“六个打一个,以为就会赢!” 只见他左手微举,右手中的竹棒,已向一名禁军眼中戳去。因为见识过同伴受伤,那人自然举武器挡格。不料鸟嘴男子早已兜转竹棒,戳向身边另一名禁军的胸口。 转瞬之间,声东击西,鸟嘴男子本身身手不错。便在此时两名禁军的武器,一齐向着鸟嘴男子身上刺到,显然也算是极有经验,知道帮同伴解围,同时袭击这个鸟嘴男子。 没有想到鸟嘴男子,身法灵巧至极,一转一侧将袭来的武器,轻松就尽数避开。随即挥动竹棒不停,只听噗的一声,挺棒戳中左首,一名禁军的手腕。 那人被竹棒击中,似乎遭受重锤重击一样,五指不由自主的松了,武器自然瞬间落地。 这些禁军本欲上前自外夹击,但其时鸟嘴男子的竹棒,已经使开已然幻成一道网。看着眼前青光闪烁,那些禁军如何欺得近身? 却见鸟嘴男子在武器之中,身形飘忽来去,黑色的衣袖,和衣袍的带子飞扬开来,居然翩翩好看至极。 但是随即就听得“啊哟”“啊”“呛啷”之声不断,这些禁军的武器一柄柄落地。 随即可以看到这些禁军,当真是一个个的退开,有的举手按眼,有的蹲在地下,每一人都被刺伤了一只眼睛,或伤在左目,或损伤了右目。虽然不至于直接戳瞎了,但是明显也伤的不轻。 这些禁军又是惊骇,又是愤怒,有的大声咆哮,有的全身发抖。 要知道这六人,原是极为勇悍的武士,算是伍彦柔和夏玉候在禁军的亲信,即使给人砍去四肢,只怕也不会轻易害怕示弱。 但此刻突然之间,为这个鸟嘴男子所败,甚至表现成这样,看着实在让人摸不着半点头脑。其余把守被俘悍匪的禁军,看着同伴的样子震骇之下,心中都是一团混乱。 禁军队中忽有一个都尉喝道:“兀那贼子,哪有这么多妖孽?”说着拔刀出鞘双腿一央,纵马冲将过来,高举单刀便向这鸟嘴男子头顶砍落。 鸟嘴男子斜身一闪,避过了他这一刀,只见他右臂探出,身子蓦然纵起,直接抓住了他背心,正待一棒拍向他头顶,却感觉到一阵危机,不由顺手朝后一甩,直接将他摔了出去。 众禁军大叫起来:“反了,反了!这贼子!” 纷纷跃过来,向鸟嘴男子围了上去。这边有一个都尉大腿受伤,倚着护城河边小树而立,看着手起刀落,便劈倒了一名本来装死,这时候却以为自己受伤,想乘机逃跑的悍匪。 看着都尉钢刀横削,又一名悍匪被他拦腰斩死。余人见他悍勇,不管是不是受伤,似乎明白大势已去,所以一时不敢逼近。 夏玉候却双手叉腰,这时已经骑在一匹马上掠阵。对方果然出现江湖人物,自然令夏玉候戒备起来。毕竟只是寻常贼子,在他眼里还不足为虑! 自己这边都是官兵,这些悍匪至少算是贼子,自己这些人占据正义的角度,夏玉候神情自然带着平静。 鸟嘴男子本给围在垓心,当夏玉候出声说话之际,他一步一步的退出圈子。众禁军知道他有些手段,也不知他想干什么。不过如果真的是悍匪的二当家,那倒是一条大鱼。 似乎这时谁也不加理会,但是待得众人动手,他心想:“还是快快逃走,这些禁军虽然只有几个人可战,但是这些同伴,定会给这些官兵杀了。随后肯定又会集合,然后来杀我?” 当然随即转念又想:“当初和这些人说过,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若悄悄逃走,可太也不讲义气,回去只怕也不好说话。”所以他心里稍微带着权衡,却暂时没有快速撤走,顿时隐隐被围住。 刚刚感觉到危险,却没有真正看到有人靠近。所以咬牙掌劈倒了一名禁军,这禁军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倒在血泊之中。不过大声呼叫喝骂,声音带着凄厉,却依旧有些不死不休,倒也有些骨气。 看着这一幕,夏玉候知道西门那边,暂时不会再有悍匪过来。对于这些受伤的禁军,子啊他看来也算正常,毕竟战场不可能没有伤亡。于是一声长啸,凌空就果断出手,跟着纵身下马。 他双足尚未落地,手里长剑,已向这个鸟嘴男子卷去。 这鸟嘴男子虽然带着自信,这时却也不敢大意,手里竹棒使开“饿虎断门打狗”棒法,随即有些见招拆招,夏玉候的长剑出手,一连七八招厉害招数,都给他单棒勾连挂了回来。 这边但听得那个都尉,长声吆喝眼前一人飞了出去,随即只听拍哒一响掉在地下,他丝毫没有容情,似乎知道这些跟随的悍匪没用,不过随即又少了一人。 剩下这边有人以一敌二,明显渐渐落了下风,这人一直在鸟嘴男子身边,自然要被禁军特别照顾。看着左腿上被锯齿刀,直接拉了一条口子,随即鲜血急喷出来。 就算此时他一跛一拐,浴血苦斗和他急斗的两人,武功看着均颇不弱,双刀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他的武器和掌力,一时也击不到他们身上。 夏玉候手里长剑越使越快,似乎始终奈何不了,这个鸟嘴男子。不过感觉到周围安静了,突然间一招“白蛇吐信”,剑尖向鸟嘴男子右肩点去。 此时鸟嘴男子举刀竖挡,不料夏玉候这一招乃是虚招,只见他手腕抖动,先变“声东击西”,再变“玉带围腰”,长剑倏地挥向左方,随即圈转自左至右,远远向鸟嘴男子袭来。 这时看着周围的情形,鸟嘴男子似乎意识到,可能自己双腿难以行走,全仗往身后撤退支撑。夏玉候这一招“玉带围腰”过来,几乎直接给他一剑,就划掉了了半边身子。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赏赐 第三十三章赏赐 本来只须向前窜出,或是往后纵跃即能避过,但此刻却非硬接硬架不可,当下单棒对准长剑的剑尖拍落。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夏玉候斗然长剑放手,只见他松脱剑柄,看着长剑一沉忽儿兜转。随即长剑迅疾无伦的卷过来,绕在空中一共绕了三匝,噗的一声,剑尖击中他右胸。 夏玉候要将这鸟嘴男子生擒,以便逼问悍匪的讯息。眼见周围的悍匪均已降服,急欲取下这个鸟嘴男子,当即作势要砍下鸟嘴男子一条右臂。 作势只见他拾剑在手,刚抬起身蓦地里灰影晃动,无数粉末冲向眼鼻、口里,周围的空气一时气为之窒。如若不是夏玉侯浑身有着气劲,只怕真的就此入眼口耳鼻了! 这一下变故突兀之极,饶是他老于江湖,也不得不本能的退开半步。随即却也这才恍然:“啊哟,这鸟嘴男子使诈,居然用脚扬起地下的尘土,直接撒我眼睛和口鼻。” “夏校尉,这贼子跑了,要不要追?”等夏玉候看清面前的时候,只看着鸟嘴男子的身影,果然飞快的朝着对面,不远处的灌木后面跑过去。 “你等收拾了残局,带着俘虏全部进城!这贼人是江湖上人物,你们去了不妥,我一个人,去追击看看,,,,,,!”夏玉候倒也没有迟疑,直接翻身上马追过去。 这些禁军都是当初,从兴王府带出来的,所以在两个都尉的带领下,自然飞快的收拾起来! 此时南门这边,早就已经收拾了,俘虏全部锁了押解入城,连大门都又再次关起来。 “殿下,这次,你要为末将做主啊!”叶梓带着几分难看,跟随吉星进城,同时不忿的看着,刚刚赶过来报信的曲照。 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当然也不忘向吉星献宠:“咱们南门兄弟,出生入死,殿下还亲自带队迎敌。凭什么,夏校尉杀了两个贼子,还跑了一个贼首,居然就得了头功,,,,,,?” 这次被俘的悍匪,全部被押进城里来。不过叶梓似乎恢复了冷静,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向着吉星一路的恭维,显示自己的功劳! 吉星自然看得清楚,不过明白这次有些不一样。叶梓因为自己当场发威,甚至算是亲征,他所以不敢过份糊涂。 边上曲照看着叶梓嘴脸,自然更是不屑一顾。他本身就有些清高,所以来到齐昌府朋友不多。看着叶梓表现有些过分,但是这是吉星的事情,所以他也不会干涉。 “没有夏校尉率人,在东门附近拖住,那最厉害的悍匪,你能如此轻松建功?如果是你遇到那个悍匪,只怕早就嗝屁了!所以说起来,你还要好好请夏校尉喝顿酒,才成,,,,,,!” 听到曲照赶来的报告,吉星心情很好!所以对于叶梓的小心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还算明白的警告。 而且齐王不知道,不代表他吉星不明白。这个出身武将世家的校尉,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自己不是要为难他,只不过是敲打敲打而已! “殿下,英明,,,,,,!”可能对齐王有些念想,这毕竟是自己的徒弟,但是想到他往日所为,曲照还是有些不太感冒。 但是这时候听到吉星的话,他居然首次微笑起来,甚至当着这些人,不着痕迹的淡淡赞扬了句。 听到曲照的话,吉星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心中有些得意。 毕竟来到这齐昌府之后,虽然不至于臭名远扬,至少没有几个人喜欢齐王。这次也算是一次无心插柳,更没有想到,连平时不吱声的曲照,都出声夸奖了齐王! “叶校尉,这些贼子,暂时就交给你!想办法问出一些线索来,就是大功一件!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在府城外面聚集,又是怎么来到府城的。还有就是,他们这次来府城,究竟有着什么想法!” 带着大家直接往西门来,因为伍彦柔如今还在西门防守。 吉星一边不住嘱咐叶梓,因为想到这次事情看似简单,其实里面疑团重重。毕竟这些悍匪,看着雷声大雨点小,明显有些猫腻在里面。 此时听说自己计成,在靠近东门那边,夏玉候率人也抓了不少俘虏,甚至枭首了几个悍匪,造成了巨大的震慑力,吉星自然带着高兴,带人便过来看究竟。 不过因为分散了实力,加上两边都引开了人,他们自然也明白有些不对,所以暂时在西门前的悍匪,似乎有着要退走的架势! “末将遵命!”虽然带着几分无奈,叶梓也只有应着。 毕竟说起来如果不答应,这去到伍彦柔面前,这些俘虏肯定会被全部押解过来。到时候伍彦柔问出什么,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这点叶梓心里还是明镜一样! 于是飞快在亲信耳边,飞快嘱咐了几句,自己紧紧跟随着吉星过来。一边带着一些谄媚:“殿下,方才在城外缴获了三匹马,还有二三十张弓箭,还一些软甲,你看,,,,,,?”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看着叶梓带领的将士,自然不能和伍彦柔,还有夏玉候比,吉星心里还算是明白。 这些人几乎全是皮甲,跟着的两三匹马,看着似乎也不够神俊,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末将的意思,刚刚缴获的武器,和战马,希望殿下可以赏赐给末将,分给手下的将士!”叶梓这时候涎着脸,居然带着几分讨好意思! 但是言语里他没有为自己,倒也显得有些难得。 “嗯,今日观战,你们都算是齐昌府的精锐,这次虽然物资有限,但是这些贼子的武器和软甲,看来倒也精良!既然是府城精锐,朝廷将士,自然是要赏赐给你等的!”吉星自然知道收买人心! 作为齐昌府大佬,吉星虽然没有必要讨好叶梓,但是想到齐王往日有求叶梓,绝对是有求必应。想到要在自己封地里,安稳舒适的活下去,肯定需要和各级官员处好关系,嘴上自然说的好听! 这其实也算是后世,历代官场的一个基本规则。 而且这次灭杀一群悍匪,这些物资绝不是可以不用入库。所以有些东西可以借花献佛,吉星自然会不吝出彩! “如此,末将,先多谢殿下厚爱!”即使如此叶梓也带着惊喜,虽然预估齐王不会推脱,但是隐隐觉得齐王,今日确实有些不同。 往日即使有着鄙视,但是今日却带着真诚,所以也带着恭维:“这些贼子当真可恶,身上的各种装备,比咱们府城将士强多了!” 曲照作为兵曹参军,听说这边大捷,自然是为了过来清点物资的。 加上也有夏玉候的消息,所以听到吉星这么说,于是当着叶梓说:“殿下,下官开始清点,发现有两匹马,似乎伤势严重,就算是退役做活也不行了,如今你看,当如何,,,,,,?”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通道 第三十四章通道 吉星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看向陈延寿。 得到后者眼神证实后,吉星自然带着了喜气,随后眼睛带着亮光。毕竟齐王府都京城没有打牙祭,他如今自然已经很馋了。 “延寿啊!既然这马已经没用了,就招呼王府庖厨来杀了,然后就在营地里炖了,犒劳一下,这次府城里辛苦的将士!”似乎没有多想,吉星直接就出声。 “多谢殿下,厚赐,,,,,,!”这吉星的话刚刚落下,跟着的这些士兵,自然听的分明。居然一起相视大喜,随后几乎整齐出声。 看着这些士卒喉结滑动,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虽然也有些馋肉,但是想到那是两匹马,本来还心疼的叶梓,想到那两匹马的状态,只好硬生生的闭嘴,眼角自然也扬起来! 这个年代吃肉,确实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吉星虽然只是顺口一说,但是居然也隐隐似乎感觉到,真的好像闻到了香味一样。 看着大家都没看着自己,只顾得高兴不已的时候,于是对陈延寿使了个眼色:“那马腿,留三条下来,本王有用,,,,,,!” 可能因为是雨后,所以空气里的气息,显得格外的敏锐。 虽然雨势不大,但是显然岭南的天色,还是让人感觉到比较舒服。此时已经到了下午,靠近傍晚的时分。在靠近齐王府这边,居然飘出了阵阵肉香。 周围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因为陈延寿的操作,所以齐王带领府兵,出城擒拿悍匪的消息,还是在整个齐昌府传开了。 有那好事者,几乎围着府城传播,所以这次悍匪攻击府城,齐王带领将士擒贼的事情,瞬间就传开极广! 当然这有陈延寿的操作,也有那位李长史李抑的渲染。更有各个城门守军士卒,和叶梓叶校尉故意的追捧。 虽然各人的心思不一样,但是无疑对齐王是好的,这点可能超出了吉星的意料! 听说驻军参与今天行动,齐王下令都有马肉赏赐。当然在齐昌府也有不少随军家属,难免可以沾沾光。这下可能连吉星自己,都没有想到。确实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给齐王宣传了一波口碑! 因为老百姓想吃马肉,但是这会儿也无法得到。 毕竟这两匹马虽然被宰杀,那些今天防守的军士,每个人可以得到的自然都不多,何况是没有干系的人! 但是老百姓好奇,因为往日齐王的性子,似乎和今儿个不一样。 不过老百姓自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奇怪往日吓得尿裤子的齐王,今日据说转了性子。不但亲自出城迎敌,甚至还生擒一个悍匪小头目。 这不但是破天荒的大事,甚至有些令人不敢置信,有人也想到是齐王府故意的宣传! 有人质疑,这是齐王买通了某些人,然后在帮齐王镀金。 但是也有些人不相信,那就是不可能所有的士卒,统一口径来吹捧齐王。毕竟齐王往日的所为,确实让人很难理解。 所以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作为齐昌府的百姓,大家还是希望齐王真的转变! 毕竟这齐昌府是齐王的封地,作为封地里的百姓,对自己生活范围的藩王,还是带着一些期盼的!虽然以前大家对齐王认知不高,但是这时至少有人知道了! 此时齐王府里,可以说是一片喜气洋洋。 按照以往的画风,齐王肯定是带人逃跑。扔下王府和府城不管,甚至在王府无人之际,那些大胆带着侥幸的人,还会窜进王府来胡作非为,成为周围的一个笑话。 可是今日自然大不相同,因为齐王不但没有逃走,甚至带着人打了胜仗。 据说西门前的那些悍匪,当时似乎意识到什么,在齐王这些人还没有赶到,登临西门城楼的时候,那些悍匪就已经匆匆散去!伍彦柔当时嘱咐将士,随即自己带人追出去。 心情大好的齐王,吩咐大家收好城门,许诺了一番之后,带着人直接回来王府。 让吉星开心的是,陈延寿果然搬回来三条马后腿,甚至还特意要了一副马肠子。因为陈延寿自己往日,就特别喜欢吃兴王府,有名的王胖子肠子! “殿下,好消息!,,,,,,”带着人出去追击的夏玉侯,这时候不但回来了,甚至和伍彦柔一起,都来到了王府报告! “哦?想必两位,已经有准确的好消息了!”心情大好的吉星,看着平时不怎么待见自己,两位齐昌府最高级别校尉,也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说:“赶紧说说,究竟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如殿下所料,末将跟随那些贼人一路,探得离此地十余里,有一处涉险难入山脉,居然有着一个天然的岩洞!”带着谨慎,但是伍彦柔还是沉声说着。 “齐昌府附近,就有不少山脉,据说都属于五岭群脉,此事不足为奇!”轻轻摇着头,吉星想到齐王脑瓜子里的东西,所以也忍不住出声。 “殿下说的有理!不过末将进去那岩洞里,偷偷随行数里之后,居然发现有着一个,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出口!那处隐秘的通道,行约两三里后,出口出现在大山里,就是这帮悍匪进来的通道!” 看着吉星面前摆着的大铁锅,大家就在王府的大厅里,自然让人感觉有些奇怪!这王府的大厅,平时乃是齐王接待外人之处,自然非是饮食的地方。不过今日人多,所以张罗摆在这里! “确实,末将也已经审问,得到的消息,和伍校尉相似!”叶梓不动声色,却带着几分得意。心里暗暗有些庆幸,在伍彦柔还没有回来之际,就把自己审问得到的消息,已经禀报上来! 吉星确实带着几分赞赏,因为这叶梓看着人畜无害,但是越是这种人,想得到什么东西,肯定越是会不择手段。何况出身军旅的人,要对付敌人的法子,自然不会少了。 “这件事,不知道那些贼人,究竟有多少知晓?”吉星皱着眉头,毕竟如果人人知晓,那么这件事就麻烦了。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往年居然无人进行剿灭,显然对于齐昌府来说,是一件大事了! 五岭地区,延绵楚地和岭南,自然也包括唐国。不过因为山高路险,往往军队极难行进。所以岭南无法轻易北上,触地和唐国自然也无法随意南下! 因为这个时代,自然不能和后世比较。这里各个州府之间,除了官道之外,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茂盛的密林。密林里不但有沼泽,自然也有那些原始地带,不管是骑兵还是普通人,都极难行进! 也正是这个原因,作为陪都的齐昌府,即使兵力比较薄弱,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周围有着大股贼匪出现。因为和真正的官兵比起来,贼匪自然无法攻城略地。 “末将所知,那二三十个悍匪,似乎意识到这处通道重要的,也不到三个人!”带着几分谨慎,叶梓似乎明白,这事不能玩笑,所以自然格外的带着凝重!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野蛮时代 第三十五章野蛮时代 “据末将跟踪的结果,周围确实没有别的途径,所以末将斗胆认为,要想阻隔这些悍匪,就近进入齐昌府地盘,就要派人堵住此处险道!”伍彦柔直接抱拳,他没有丝毫隐瞒,甚至没有顾忌! 吉星看向一直没吱声的夏玉侯,淡淡的说道:“夏校尉,你有何看法!” “这次侥幸得胜,如果城内有着悍匪,加上那些悍匪,如果偷偷潜入府城,确实会是大患!”夏玉侯倒也没有保守,因为没有抓住那个二当家,显然心情有些不好。 但是看着吉星神色平静,于是继续说着:“如果不行动,到时候会极为被动!” “那就想办法,先堵住这条通道先!”吉星没有迟疑,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殿下言之有理,此事需要好好筹划,切不可留下漏洞!”伍彦柔显然对于这件事,谨慎的态度更强。 毕竟对于这种事情,如果不能真的拍死,留下的自然就会后患无穷。 吉星点了点头,既然自己替代了齐王,那么这齐昌府就是自己的!作为齐昌府的老大,自己封地必须要安全,这是肯定的事情。吉星虽然没有什么雄才大略,至少也想多活两年,深圳潇洒的活着。 目前在岭南要想活下来,以自己在齐昌府的状态,看来想吸引刘晟的目光,就只有好好发展自己封地。如果连安全都解决不了,自然就无法谈到发展。 这次吉星绝对不是冒进,一来知晓齐王有着一些神力,二来明白自己对付一两个人,其实也算没有问题,所以才冒着危险出城。 最最重要的就是,吉星明白陈延寿在自己身边,绝对不仅仅是服侍自己生活的。这个看似牛逼哄哄的内侍,身手绝对不会很差! 所以才会冒险擒杀悍匪,甚至指挥这些校尉和都尉,大胆的和悍匪正面刚上! 看了诸人一眼,吉星带着凝重对着伍彦柔:“此事不简单,需要你亲自带人,前去把那处山洞先堵上,甚至此事还要隐蔽!” 看着青竺亲自给自己,切了一块马腿腱子肉,伍彦柔连忙起身表示感谢,却拿着在手里,张嘴大吃了一口。感觉味道有些不一样,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然,嘴上却回道:“殿下放心,末将会,亲自妥善处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着了叶梓这边。叶梓还是有着觉悟,马上抱拳说:“殿下放心,末将已将那些悍匪处理,到时候一并交于伍校尉,绝对不能走漏了风声!” 听到这话从叶梓嘴里说出来,吉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因为这些悍匪,如果再走脱,显然就会通风报信。不过表面带着吊儿郎当的叶梓,居然会如此缜密的心思,吉星自然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如果这话是伍彦柔和夏玉候说出来,吉星自然不会奇怪。毕竟两个从京城兴王府,甚至是禁军出来的人,说着杀阿猫阿狗一样的话,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不稀奇。 但是叶梓这么说,显然吉星感觉有些余味! 在这种圈养家奴的时代里,杀人这种事情,根本谈不到人权的高度!这不但是一个残酷的时代,也是一个野蛮时代! “好,如此就说定了!待李长史安排下来,这次要论功行赏!”吉星吃的很斯文,虽然也有些馋肉,但是和这些野蛮人比起来,后世不缺肉的时代里,只要吉星愿意工作,天天吃肉是没有问题的! 大家顿时眼睛发亮,虽然齐王还是画饼,但是在这些人眼里,自然就是希望。 毕竟今天宰杀的两匹马,按照今天的人数去分,明显是不够的。能够在齐王府吃一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这次参加战役,围攻甚至引开悍匪的将士,大家可以分一点肉以外,其余的让就只能喝点汤,甚至啃点骨头解解馋了!仅仅如此,大家也有些心满意足了! 毕竟这年代里,大家可以吃饱都是问题。当兵大多数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何况居然可以有肉汤喝,这对于大多数将士来说,简直就是恩赐了! 不管吃的什么,至少也算是大吃了一顿!别说吉星这时还不知道,至少齐昌府的将士,感觉这时是自己和齐王,最接近的一次! 虽然吉星还没有感受到,但是其实齐王和将士的关系,无疑有了新的认知高度! 其实不管这些,算是缴获悍匪的马匹,还是受伤不能继续用的马!作为齐昌府最高长官,汉国亲王大都督,舍得把肉分给大家吃。不管是将官还是士卒,知道这都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毕竟前唐就有名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历来做官的人家,哪里会管你普通人的死活!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在岭南这种到处有瘴气的地区,肯定是谁都缺吃的。 而且在齐昌府,齐王算是比较惨的了,因为他也缺吃的! 虽然老百姓很少知道,但是今天在座的这些人,至少几乎个个都知道。明显叶梓平时通融齐王,就是看着这个窝气的亲王,在齐昌府确实有点可怜。自己也算照顾,和齐王接个善缘而已! 不过因为今天这一顿,大家对齐王的感官,自然有着大大的提升。 就是以往对齐王的看法,这时明显都有着了改变。大家虽然依旧看着其乐融融,但是明显各人心里,顿时都有些心思! 虽然齐王有些特权,但是目前伍彦柔这些人,显然还不知道。负责杀马的曲照,给了陈延寿三条马腿。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 “今日当真有些痛快,如此日子,却是少了酒来助兴!” 看着叶梓偷偷往怀里,把一根啃过的肉骨头放进去。知道他家里有妻儿和老父在,明显是想带回去给家人尝尝,伍彦柔却没有提示! 虽然叶梓这算是小动作,但是伍彦柔明白齐王的性格,所以生生忍住了念头。 没有想到叶梓摇摇头,带着叹息却插话:“如今府城将士,吃食都是每日一顿,哪里有粮食,来酿美酒呐?” 因为这是事实,尤其岭南这个地方,后世粤北很多地方都还穷,何况是这个野蛮时代!听到目前齐昌府的困境,吉星心里也微微叹了口气! 按照这些人的说法,他们几个都算是齐昌府,如今拔尖的几个人。如今齐昌府的处境,甚至连府城士卒,许多都没有吃的饱,何况城里城外的那些百姓? 看着大家坐在王府大厅,虽然穿着铠甲和软甲,但是边角衣袖露出来的位置,甚至有着不少补丁。叶梓的动作他自然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些格外难受,也不会刻意的去说什么!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齐昌府难处 第三十六章齐昌府难处 一个连饭都没得吃的政权,一个连老百姓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封地主,说别的事情显然都是无力的! 所以在伍彦柔说完之后,吉星带着了一些沉思,显然脸色有些沉闷下来!这些人以为是伍彦柔想喝酒,加上叶梓提到现状,刺激到齐王的心情。所以虽然暂时没有说话,但是还是有人瞪着两个人! 哪怕伍彦柔作为校尉,自然也要承受白眼!就在大家心里带着忐忑,甚至隐隐有些不安,都看向吉星身旁的陈延寿时,吉星却抬头看着了大家! 缓缓的从大家脸上扫过,随后带着了几分沉重说:“这个时机,任重道远,,,,,,!” 随后更是带着几分深沉说:“本王希望,总有那么一天,要让尔等,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肉,就随便吃肉!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让人扼腕长叹,无能为力,,,,,,!”’ “当真,会有这么一天,,,,,,?”虽然带着疑问,甚至也算低声嘀咕,但是叶梓看着吉星的时候,首次心里带着一些憧憬! 别人不敢奢望这个愿景,叶梓心里却和别人不一样。 因为他们家,是从他太爷这一辈,从中原来到岭南。作为地方武将驻军,因为前唐黄巢战乱,最后滞留在这岭南落户。 真正要说起叶家的出身,也只有他和父亲这两代,属于真正岭南人! 如今他太爷已经不在,不过当年去世的时候,老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叶家子弟,最终依旧能够回到长安去,作为最终的夙愿。 可能老人没有想到,长安城自此不再是帝都,而数十年世间,如今也已经沧海桑田。 因为不管叶家家境如何,至少因为太爷这辈家底起,子孙一直兢兢业业,甚至也不泛在当地崛起,开枝散叶有所建树,自然比当地百姓强很多! 叶梓这一房也算是不错,至少依旧从军在朝廷,但是在他们老辈心里看来,瘴气满布的岭南,如何和繁华长安比较? 自小就听过太爷说,长安城当初是如何的繁华,当初万国来朝的盛况,如今后人只能想象而已。叶家也逐渐意识到这一点,自然希望汉国可以崛起,但是岭南的地势难免令人担忧。 当然,叶梓也有着一些想象,毕竟汉国京城兴王府,就是比照当初西京长安所建,只不过规模比较小而已。虽然不如长安城那般气势宏伟,但是在这岭南广大的天地里,那里还是算是人间净土。 还是在都尉的时候,叶梓有幸去过兴王府,自然见识了兴王府的繁华。虽然不知道长安城究竟如何繁华,但是见识过兴王府海外百族,和中原来的商人盛况,叶梓感觉那已经是人生盛景。 不过即使如兴王府这般繁华,据叶梓所知和了解,在城里不同的集坊之间,依旧有着无数的贫民窟,甚至也有乞丐成群。作为汉国京城的兴王府都如此,何况是蛮夷荒郊的各地州府。 所以想到这里的时候,听到吉星有着如此愿景,叶梓自然也带着希望! 虽然不知道,齐王最终会不会上位,但这是当今皇帝,刘晟的皇长子。所以叶梓看着吉星当面,心里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此时的吉星,看起来自然和往日不同。 别说叶梓看着惊讶,就是伍彦柔和夏玉侯,明显都有些感觉到震惊。夏玉侯和伍彦柔不同,他属于比较内敛的人。而伍彦柔却属于血气方刚,正是性情中人。 “齐昌府的难处,殿下自然也知道!如若真有那么一天,末将一定期待,,,,,,!”如果不是以往齐王确实不干正事,他以往和夏玉侯,怎么会看不起齐王? “末将曾去过京城,见识过京城的繁华,只希望这齐昌府,到时候也和那京城一眼,老百姓都能吃饱!”津津有味的小口吃着马肉,感觉到阵阵不同的香味,连叶梓都忍不住带着真心赞美! “短时间,要让咱们这所有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本王真要这么说,显然是有些太假!不过,只要大家努力齐心,总归比现在好,那是肯定的事情!”吉星怕给自己添堵,所以带着沉吟说着! 大家听到吉星这么说,反倒是更加坚信了几分! 毕竟这些人谁都不傻,刘家在岭南如今三代帝王,百姓的状态依旧只能如此。吉星如果说的天花乱坠,显然不过是忽悠下属而已! 如今吉星带着诚恳,甚至有些实事求是的说法,反倒是令大厅里的人,包括夏玉侯和曲照,都忍不住看着了他。 显然齐王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显是百年罕见的情形! 当然青竺和紫筱都没有回避,两个人就在吉星身边伺候着,作为两个最亲近贴身的人,似乎也是第一次认识吉星一样。看着的时候吉星带着深思,但是眼睛里也冒着星星。 其实吉星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在吉星看来,依据齐王思维里的了解,如今在岭南大汉国里,不管是东西北三个方向,还是南边靠海的位置,老百姓过的其实都很苦。 齐王自然对这些,所谓的皇田和官田,根本就不会感兴趣。不过作为出藩的皇子,当初在京城肯定学过这些,但是他哪有用心过。 吉星如今却知道,不说岭南的现状,就是中原诸国,均田法都以崩坏! 因为这时候军阀和豪族大阀,对土地的兼并实在严重。 就好像齐昌府目前的现状,都有着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如果不是岭南的气候,没有粮食还有水果,只怕境内的盗贼和悍匪,可能会更多。 了解现状的吉星,知道如果从齐王的爷爷辈三兄弟算起,大汉国经历了南海王到大越国,最后才定位为现在的大汉国。 虽然还不是迟暮景象,但是因为局限于岭南一地,自然没有北进的某些希望。 看到大家都看着吉星,陈延寿似乎比较有感触,尤其想到吉星所说的话,不由沉吟着出声:“叶校尉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在老奴看来,京城不过是巨贾豪商之家颇多,贵胄皇族子弟常见而已!” 似乎感觉吉星没有责备,甚至也带着沉思,陈延寿于是接着说:“比起当初长安的繁华,如今京城倒也说不上繁盛!不过胜在一点,只要有银子,至少想买什么,京城到处都是有的卖的!” “陈老公说的在理,不过那长安城究竟如何,你我皆未见过!倒是如今京城的繁华,倒是令大家向往!回首,离开京城,数载矣!”不知道伍彦柔心里想什么,突然把着一块骨头,居然带着了感慨说着! 吉星没有说话,带着一些有条不紊的切着马肉,他喜欢吃着有些嚼劲的口感,所以肉炖到刚刚好就行! 不过加入了一些自己,对美食的想法,所以今日这些马肉,自然和往常这些人日常吃的做法,和味道都有些不一样!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背了黑锅 第三十七章背了黑锅 对于这些人的话,吉星自然知道是对的,所以他也没有插话。甚至看着陈延寿停下来,于是拿眼看着她。陈延寿马上明白过来,于是对着这些人继续说起来。 “如今齐昌府,看着确实处处都是艰难!别说京城里的各种物资,就是官家需要的好盐,在齐昌府有钱,也是难买啊!如今王府里的这些用度,还是紫筱去桢州采办,才想办法买了些回来!” 陈延寿虽然没有说别的,但是光是这阵说法,也足以令人感觉到,齐昌府事态的严重! “看来,咱们有个好买卖做了!”听到陈延寿这么一说,吉星脑瓜子快速转动了起来! 听到吉星这么说,这些人也都微微一愣。 显然一个藩王说出做买卖,自然是令人诧异的。何况作为皇帝的长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会继承大宝登基为帝的! 看着大家惊诧的看着自己,吉星想的自然不是自己身份。对于这个皇长子的噱头,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但是对于伍彦柔这些人来说,却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殿下,慎言,,,,,,!”陈延寿有些尴尬,毕竟这事是自己说出来的。 虽然有着一身手段,他还是本能的朝着周围看了一眼,随后才带着慎重说:“李长史如若听到这话,不但这些人要遭殃,只怕京城,又要来责罚给殿下的!” 吉星顿时一下几乎愣住了,才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长史。 对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需要战战兢兢来看,齐王确实活的累。吉星确实有些郁闷,因为今天陈延寿拿回来马肉的时候,他忍不住去厨房看了一下。看到王府庖厨做的马肉,顿时有些惊呆了。 一位内庖厨最好的手法,就是拿着白水煮马肉,然后加了几片韶州产的黄姜。 这要按照吉星往日的口味,哪里能够吃得下去。后来闻紫筱说齐昌府药店药材齐全,吉星就写了单子,着人去买了配料回来。 如今这马肉香味扑鼻,和吉星的配料,自然密不可分。但是吉星也明白了,作为齐昌府的老大,自己府上吃的盐是什么样,也明白目前齐昌府的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看着这些人的谨慎,吉星也没有不以为意,而是带着几分沉吟说:“本王只是一说,有些事情,你们自可取决!如今齐昌府境内,用盐如此紧张,奇怪的是桢州就有盐场,难道海盐不行吗?” 毕竟汉国最大的优势,其实就是比中原海产多,而且对外经商口岸好。因为刘家当年崛起,就是因为在闽地经商发家。后来到兴王府之后,才逐渐由商转政,乃至最后统治整个岭南! 虽然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如果说出来就是罪。尤其作为刘家子孙,如果在公共场合说出来,那更是大逆不道,甚至是犯大忌的事情! 陈延寿提醒吉星,就是怕长史李抑上奏皇帝! “这,,,,,,不是不行,,,,,,!”带着几分艰难,甚至有着几分尴尬,陈延寿不好意思的看了吉星一眼。 “难道,有难言之隐?”看着陈延寿羊拉屎一样,吉星忍不住皱着眉。 “不管是前朝,还是本朝兴盛以来,记载着这盐,一直就是官府经营!”看着吉星健忘的样子,陈延寿看着其余的人,自然脸涨得通红,生怕他继续说。 看着吉星没有继续,陈延寿于是匆匆说:“历来贩卖私盐都是死罪,高祖立朝以来就有规矩!如果按照这样的话,齐昌府也本不该如此,但是殿下来此之后,并未重视!” 这操蛋的人生! 听到陈延寿这么一说,饶是继续脸皮厚,看着大家的时候,也忍不住有些脸红! 虽然替齐王背了黑锅,但是顶了齐王的位子,就得替齐王受着!虽然已经好几天了,但是吉星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有太多事情,似乎依旧没有搞明白! 这丫丫的,给齐王背黑锅,原来虽然只来了两年,但是造的孽可不少。 因为齐王一直带着妄想,甚至对这一切的政事,完全就是不闻不问。因为从小在深宫里长大,虽然也背王师教导过,终归没有坚实的后族背景,所以朝中极少有人,全力甚至正面支持齐王。 所以皇帝刘晟送到齐昌府来,他感觉自己的处境,完全就是背皇帝抛弃了。在他的想法里,只要在自己的封地里,可以好好的享乐,甚至可以一直安稳下去,就是最好的人生结局了。 至于要如何来统领自己封地,让封地的百姓听自己的,他完全就没有想过。所以,即使在兴王府带了人过来,因为他许多机构都没有兴趣理会,所以伍彦柔和夏玉侯这些人,才会轻视他的存在。 “如此,倒是本王往日,疏忽懈怠了!”听到这里的时候,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吉星带着几分惆怅,甚至微微叹了口气,主动承认了错误。 虽然有些惊世骇俗,倒也让这些人对他,似乎多了几分理解。 不过吉星也没有就此纠结,而是看了诸人一眼,随后虽然依旧有着沉吟,不过随即淡淡的说着:“此事,是首要之务,只待李长史从京城回来,本王就着他,马上筹建盐运之事!” 这些话听的众人一喜,不过接着吉星更是没有迟疑,直接看着了叶梓和曲照:“叶校尉算是齐昌府附近人士,曲参军对这些也算用心,李长史回府城之后,你们两位,可要多多帮助李长史!” “下官,末将,领命,,,,,,!” 曲照和叶梓虽然一起起身,曲照不过是正常反应,叶梓却难掩喜色。 毕竟这盐运代表什么,谁都知道其中的道道。而能够执掌陪都官家盐运,这代表什么谁都明白,所以叶梓几乎是难以掩饰!甚至吉星今日的不同,他似乎都没有察觉到,只是沉浸在喜悦中了! “不知殿下,可有中意,设立官盐的地方,,,,,,?”叶梓有些顺竿爬,毕竟这种好事,可以说是稍纵即逝。所以既然吉星说出来,他自然就不会放过! “虽然尚未有属意之地,但是齐昌府靠近桢州最方便,自然是在五华往桢州方向,设置一处官盐,然后往龙南方向,再设置一处官盐!”带着几分沉吟,吉星倒也没有迟疑。 “龙南,方向?莫非,殿下有些深意?”这时没有说话的伍彦柔,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浑身微微一震,惊讶的看着吉星! “伍校尉常年领兵,自然知道,那唐国龙南方向,只怕比这齐昌府,还要贫瘠!如若那些百姓,知道齐昌府有官盐,自然不会万里迢迢,再去金陵城买盐,来齐昌府不是更好吗?”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最赚钱的门道 第三十八章最赚钱的门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吉星忍不住带着贼笑! “殿下英明,,,,,,!”这会儿陈延寿却眼睛放光,先是看着吉星,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接着又看向了伍彦柔,带着几分惊喜:“伍校尉,殿下此举,乃是顺化妙计,大善矣!” “殿下英明,,,,,,!”似乎大家都明白过来,在座的都对着吉星抱拳施礼! 这顿美食,不管是不是有肉,至少这些人吃的很爽。 因为下了雨的缘故,所以这天似乎天色黑的比较早。伍彦柔和夏玉侯这些人走的时候,王府门前自然早就亮着灯。 而整个齐昌府,除了各处城楼有着光亮,其余的地方,显得有些黑暗。 吉星没有挽留他们,至少伍彦柔和夏玉侯,甚至叶梓这些人,在晚上的时候不是自己,需要安排别的人巡逻。今天这些悍匪的突袭,让大家的神经,已经有些紧绷了! 因为考虑到有悍匪留在府城,伍彦柔还特意安排了人手,再羁押悍匪的监牢。虽然作为陪都,但是因为这两年,齐昌府并不太平,所以来了之后,李抑就建议齐王,把齐昌府直接宵禁了! 虽然京城兴王府不会,但那是因为京城安全! 在这些人走后,王府似乎陷入了黑暗。 如果刻意凌空俯视的话,一定可以看到,整个齐王府只有两三处有着灯光!不说是不是齐昌府物资缺乏,实在是齐王这个人,在齐昌府大家都知道是穷! 尤其这两天吉星来了之后,直接嘱咐青竺和紫筱,如果没有什么事,王府没必要的灯光,全部直接给灭掉了! 虽然齐王府并不小,在这齐昌府里占地,其实至少纵线超过三百米。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齐王府在齐昌府里的话,绝对算是唯一的豪华豪宅。毕竟这是高祖给儿子建的,齐王继兴只能算是后任者! 此时在一间偏室里,吉星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没错他正在洗澡。 虽然岭南天气不错,但是今天吉星可算是出了不少汗!虽然想好好享受一把,但是这时候没有淋浴,吉星就只好这样泡着。 “殿下,你说的那个温泉,真的可以赚钱吗?”青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奇的看着吉星! “当然!”吉星带着憧憬,因为想到后世的时候,自己在这附近,可是知道有好几个温泉。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具体位置,引到王府来有些不现实,但是吉星想到了赚钱! “如果本王想让封地富庶起来,按照你们的想法,本王需要怎么做?”吉星有些腐败,但是也没有起来,毕竟两个丫头,就在边上服侍!她们对齐王,可以说一直虎视眈眈,却又带着欲擒故纵。 “肯定是找,可以赚钱的门路啊!”紫筱直接说着,似乎对钱比较敏感! 青竺却皱了一下眉,随即缓缓的说道:“先别说殿下,不能沾染这商贾,就是想到什么,也只要吩咐下去,李长史他们自然也就安排了!” “你这想法,有很大问题!”吉星语重心长的说着,随后盯着青竺看:“没有钱,哪里来的吃的?没有钱,本王的封地如何发展?别犯心思,你们赶紧和本王说说,现在要想赚钱,哪里最快!” 看着吉星盯着自己,两个人不由相视对望了一眼,随后紫筱才缓缓的说着:“其实今晚殿下说到的官盐,就是一个极好的法子!不过因为是官盐,到时候自然是要入库的!” 似乎知道吉星在等待,紫筱倒也没有卖关子,随即就接着说:“其实奴婢都是女子,原不懂这些!不过自幼听大人说,这世上最赚钱的门道,应该就是土地了!” 嚯的一下,木桶里的吉星,就坐直了身子! 吓得两个人一愣神,却看到吉星脸上带着喜色,身子不断的点头,显然是赞同紫筱的说法。 原来,吉星虽然目前没有法子,但是这几天也调查了一下。齐昌府作为汉国陪都,当初因为上一任齐王的缘故,使得许多顺从的豪门,如今在齐昌府逐渐坐大! 因为这些豪族大阀,利用齐昌府位置的问题,不断给朝廷和齐王施压,使得齐王倍感边界压力。加上后来诸王争权,使得先齐王莫名其妙被杀,让这些豪族大阀在齐昌府,更加坐实了权力。 想到隐隐记得,刘晟死的比较早,历史上确实是齐王继承了皇位,但是似乎一直没有实权,甚至被内侍操控,吉星便知道如果是这种结局,留给自己的时间就不多! 所以这几天带着人到处窜,其实吉星心里思前想后的是,要想在齐昌府站稳脚,甚至吸引到刘晟的目光,或者令朝臣忌惮,就必须先在齐昌府做出成绩,让人看到自己的实力! 按照后世的思维,齐王确实还是个孩子。但是以这个时代结婚的年龄,加上齐王正常十三岁就藩,所以站在齐王的角度,他完全就可以算是一个成年人,做事自然就要有着手段和分寸了。 何况在这个时代,和此前的皇朝差不多,都有着一个看着奇怪,但是其实很残酷的事实! 那就是看着好像百姓土地多,尤其如果土地被某些少数人控制,就会出现大的动乱! 齐昌府虽然如此,但是吉星以前没有参与过。根据他有限的了解过,如今齐昌府大部分好的土地,明显都被各大豪族大阀所掌握。这种可怕的垄断,导致普通百姓,完全没有耕地! 所以吉星要想在齐昌府布局,甚至施展自己的想法,首先需要解决的事情,必然也算百姓和土地,豪族和土地之间的事情! 虽然有着满腔的想法,但是吉星明白,要真正实施起来的话,自然会是千难万难!所以在两个人的伺候下,穿上衣物回到自己寝宫里,但是吉星的脑海里,一直都在思索着这些事! 这种事情后世看来,让有着绝对权力的人来执行,不会有着什么难度。但是吉星明白自己这个齐王,如今要操作起来,不会那么简单可以行动。 所以一边在自己寝宫里半卧着,其实一直都没有睡。心里带着某些想法,不断的推演着各种可能,自然心里带着纠结,不过也想好了几种可能。 当然吉星还是极为清晰,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自然整整想了一晚,最后自己确定了下来,未来不管是在齐昌府,还是回到兴王府去,将要布置和准备要做的事情。 毕竟这个时代在岭南,以吉星的眼光看起来,要赚钱的方式自然也不少,但是真正要说到最赚钱的门道,自然还是需要自己突破。因为这不但是权力的冲突,自然还是自己实力的体现。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因为嘱咐了青竺提醒,所以早早就过来请示吃早餐。吉星自然没有多言,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径直就来自己就藩的大都督府!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接触 第三十九章第一次接触 似乎有着某些感应,陈延寿领着吉星,进去都督府里刚刚坐下,就看到一个穿着便服,身形高大的男子走进来。 虽然是真正意义上,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但是吉星在脑海里,瞬间就快速运转。 因为这个看着三十多岁,身形高大有着男人味的男子,就是自己在齐昌府的长史,皇帝刘晟派来的人李抑! 即使作为齐昌府的长史,甚至其实目前齐昌府的事情,都是李抑在处理。但是看到吉星居然破天荒,坐到了大都督府里来,还是令李抑带着诧异。 当然,作为皇帝派来的助理,面对这位需要自己辅佐的皇长子,李抑可以说内心有些百味杂陈。一边躬身朝吉星施礼,一边看这吉星带着几分平静。 在齐王的印象里,这个身材高大不像南方人,面白无须像个文弱书生的长史,其实属于那种很烦人的人物。齐王所谓的烦人,自然和吉星想法不一样,因为两个人思维立场完全不同。 这几天李抑回京城兴王府了,因为此前李抑把年底齐昌府的账目,和目前齐昌府所面临的问题,回到京城给皇帝做了一次交代。显然是刚刚回来,不过让吉星郁闷的是,他居然没有先去王府。 赤裸裸的不把齐王放在眼里,或者说在他的心里,齐王是还需要他照顾,甚至需要他来安顿的一个小王子。虽然这其中有皇帝的授意,但是作为齐昌府的大都督,吉星心里还是有着有些郁闷的! 看来事情不像想象中美好,即使作为一个藩王,也算皇帝的长子,但是看来如今齐昌府的事情,自己说了不能算数!当然吉星自然不傻,看到陈延寿没有吱声,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于是也有条不紊的看着李抑,出奇的少了一些往日的无聊,而是淡淡的问着李抑:“昨日在府城外,发生了一些事情,本王感觉自己作为封地的亲王,居然有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感受!” 听到吉星这么说,李抑自然带着惊讶。 他清早进城回来之后,就听到府里的侍从,对昨日悍匪围城,后来被吉星率人击退的说法,心里还以为有些渲染。 此时看着吉星说话,心里自然更是震惊。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吉星却已经主动说起来,他自然看着,多了几分期待! “如今李长史来得正好,本王倒也有些事情,正好需要和你商议,你且与本王分析分析!”虽然往日齐王说话的语气,不会和自己这般。但是齐王的性格,在李抑面前却一直保持这样。 所以为了以防李抑多心,吉星还是带着齐王的脾性,却也带着商量看着他。 果然,即使如此,面对吉星的反应,早早得到消息的李抑,想到从来到齐昌府之后,齐王何曾干过这种事情,心里的疑问还是少了一些。 如果不是那些悍匪,此时还关在监牢,李抑几乎都难以置信,昨天齐昌府发生的事情。 饶是如此,他也带着惊讶看着:“殿下客气!有何事情,尽管吩咐下来!下官来到齐昌府,本就是为殿下执事!但凡下官有所了解,还请殿下尽管和下官明言!” 这边陈延寿听到,李抑这番看似平静的话,眼神都忍不住瞟了一下! 一道精光蓦地一闪,随即眼皮微微下垂,似乎从未表现过一样! 明显李抑是没有看到,这个一直作为内侍,服侍在齐王身边的人,会有着如此神态。但是他对于吉星的反应,却明显格外着紧。 依旧和往日一样,不过李抑陪着吉星在主座坐下。因为平时齐王也不来大都督府,所以代替行使的李抑,往日都坐在这个位置。但是今天正主来了,李抑自然不会这么造次。 “既然李长史说了,本王也就不兜圈子,今儿来到这里,本王是想和李长史商议一下,本府的土地状况,以及如今盐运司,在本府运作的事情!” 吉星有些开门见山,毕竟如今的事情,其实都在李抑手里,他只有直接说重点。 “殿下,确定,,,,,,?”李抑愣了一下,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看到吉星静静的看着自己,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尤其看到吉星微微点头,他自然更是吃惊! “当然!”带着毋庸置疑,吉星随即说:“本王立即令你着人,前往全南、蕉岭、凤凰、陆河四处,组织各地州县,或者联络各处,即日起设立本府盐运司!布告全府上下,即日起执行!” 随即不顾李抑带着凝重,吉星也带着几分沉声说着:“另一件事,本府鼓励百姓开荒屯田,凡是主动开荒屯田者,不论水、干田皆归其所有!本府可以免其赋税三年以上,另有建树,酌情再议!” “殿下,,,,,,!”听到这里的时候,李抑已经完全呆了。 虽然吉星说的他都听到了,但是他显然不敢置信。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齐王,但是绝对是第一次认识齐王。 “而且,本王承诺,百姓开垦的土地,可以在境内世代相传。”想到后世某个盛世,吉星决定再加把火:“而且在各县各里,凡是有土地的百姓,即日起减免两成,往年所上缴的赋税!” 几乎是吞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到自己终于能再次说话,所以李抑才再次带着发涩的声音说:“其实,殿下,要调整土地,甚至是盐运的事情,都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如今全府都有登记!” 看着李抑带着迟疑,吉星微微皱眉:“李长史有何难处,,,,,,?” “殿下,如今本府收支,本就有些入不敷出!如若殿下下令减免赋税,只怕全府开支,甚至许多需要执行的事情,都要停摆下来矣!”李抑明显带着顾虑,毕竟这两年齐昌府的政务,完全是他在负责,他自然比吉星更明白! 吉星自然不会认为,在这点上李抑会隐瞒自己。 所以也没有直接驳斥,而是带着几分沉吟。不过随即吉星就接着说:“长史但请放心,本王估计,这盐运一经设立,自然就会有着赋税增加!” 听到吉星这么说,李抑自然是明白,但是他的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地方上的盐税,要马上到府城里来的话,哪里会那么快。但是看着吉星一本正经,他只好生生忍住,看看吉星吉星要说什么! 似乎感觉到,李抑想倾听,吉星也不想无的放矢,所以倒也依旧平静。毕竟昨晚熬了一个整晚,吉星自然有些对策:“至于短缺的赋税,本王心中已经有所定计,自然会给府库增加该有的收入!” 正文 第四十章 审时 第四十章审时 如果说是皇帝刘晟说这些话,李抑只会恭恭敬敬的听着,甚至不会有丝毫的好奇。 但是此时看着吉星侃侃而谈,他自然感觉到脑瓜子,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毕竟齐王在他心里,虽然不敢说根深蒂固,至少完全和这不一样。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齐王吗? 如果不是陈延寿跟在身边,如果不是齐王模样没有改变,如果不是说话的神态,都没有别的异样,不然李抑都可能会认为,齐王是不是换人了! 平时齐王虽然不说会不会为非作歹,至少每天也算是不务正业,遛狗看花一件正事都不干。要不是自己抓住他某些把柄,令他在齐昌府老实了一阵,要么就是自己上折子给皇帝,然后他被皇帝训斥一顿。 可是今天,他总感觉到哪里不对! 虽然心里感觉到腻歪,但是就是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可是感觉到吉星,突然和自己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尤其居然和自己来谈政务,这怎么能不令人奇怪,所以连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本王想问的是,如果在本府境内,有豪族大阀,强行侵占老百姓的土地,不知道作为本府大都督,在自己的封地,本王能够怎么做?” 似乎带着沉吟,又带着几分不经意,不过吉星看着了李抑,似乎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看了陈延寿一眼,发现他似乎老神在在,李抑心里似乎好受一些。对于吉星突然这么问,在李抑看来,无非是齐王身边的人唆使。 毕竟齐王何曾如此清醒过,又何尝知道这些道道? “殿下,可能你平时对本府豪族大阀,缺少一定的了解!”李抑自然也带着沉吟,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时必须要谨慎。 如果给人落下口实,或者被齐王抓着把柄,后续肯定很麻烦。所以含糊着说:“这些家族门阀,在本地实力,很强大!” 看着吉星脸色阴沉,但是没有主动出声,李抑还是斗胆继续说着:“他们相互之间,不但互为姻亲,而且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甚至就是在朝中,也多有权贵和权臣,对他们私底下加以庇佑!” “长史的意思,如果动了他们,或者收缴他们的土地和房产,担心出乱子,,,,,,?”吉星自然不傻,瞬间想到了什么。 但是吉星不想拐弯抹角,不管他是不是刘晟的心腹,这和自己没有关系。尤其看着李抑谨慎的样子,明显不是虚言。 “殿下不要忘了,在殿下来齐昌府之前,附近发生过两件大事!”李抑的声音更是放低,就是四周没有人,他都机警的看了眼:“当年罗浮山张遇贤,还有第一任齐王,那可都是大事!” 这事吉星自然知道,甚至李抑说的这么直白,看来要想搞点钱,还真的不容易啊! 想到刘隐和刘龑两兄弟,刘岩和刘晟父子两代皇帝,在岭南凡四五十年,后世记载和分析,他们在岭南搜刮和创造,积攒了巨大的财富,看来真的有些一毛不拔。 后世历史说刘伥,也就是这个齐王继兴,在最后做了十多年皇帝。即使在岭南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也被赵匡胤记挂和征服的原因,就是因为岭南有着巨大的财富,赵匡胤明显缺钱花。 不然后来中原连吴越国都不打,连大理国都一画而分的赵匡胤,哪里会看上五岭以南,岭南这个穷乡僻壤,甚至属于化外之地的地方。 据说宋军攻占兴王府之后,领军大将潘美封锁南汉国皇城,最后光运到汴京的财富,就足足有十多船。这还不说被内宦乐范,在海上拐走那些船只装的财物。 可想而知,当时的南汉刘家皇朝,究竟是多富有。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堂堂朝廷就穷成这样,看来真的需要审时! “以长史的想法,本王此时,当如何?”对着李抑,此时吉星一脸的谦虚,一副受教的样子。 “大汉朝友邦,西连大理国、中远襄蜀中、东依泉漳,外通浩浩南海,国中风调雨顺、物资丰富,国库珠宝不计其数,只是皇上怜惜百姓,不想多造杀戮,所以至今未图北进。”李抑缓缓说着,似乎有些偏题,甚至首先一通马屁,听的吉星眉头皱起。 不过吉星没有打扰,明白李抑不会平白无端,此时对着自己无的放矢。 “如果想和周边,继续保持友好,肯定是大力支持发展,周边接壤十余州的经济,以及在大汉境内商贸往来。那些领土争端,只要是有心之人,一定会极力克制小摩擦,避免分心二用!” 似乎听的有些发懵,但是李抑接着说:“当然,如果依着皇上的性格,历来国无小事,希望殿下在齐昌府,要多多用心,真正发展民生才成!” 虽然这番说法让人头晕,但是吉星也知道有些道理,毕竟岭南有五岭天险,北方的势力想南下,当真是难之又难!但是自己要想发展,没有本地人支持,显然是很难的事情。 毕竟大汉立国之初,本仅只为两镇节度之地。大汉高祖皇帝刘龑,凭父兄留下的基业,首先建立大越国。不到一年间的时间,就凭借一班老臣,平复统一岭南之地,自此雄心勃勃。 加上最后更乘中原大乱,无暇南顾和征伐,大胆改国号称大汉,自此也偏据岭南一地自保!由于地理原因,岭南原本无以大的发展。但是这是事实,其实也算是汉国的优势! 而刘晟之所以让李抑跟随齐王,因为这李抑出身极为不凡。当时李抑的父亲李殷衡,身为中原名门之后,原来任职前大唐补阙。祖父李德裕为牛李党争之首,被远贬岭南南海而亡,李家算是岭南迁徙来的人。 作为后人自然遭人排挤打压,李殷衡后便也远赴岭南。时任静海、清海两镇节度使刘隐,正想在南方蓄势发展,得到李殷衡自然厚待。这个刘隐即大汉襄皇帝,高祖皇帝刘龑的嫡亲哥哥。 刘隐逝世后继任的刘龑,自认颇具雄才大略,在父兄根基上大力发展。不久乘中原大乱,割据创立大汉皇朝。 李抑之父李殷衡,作为汉国开国文臣之一,顺利做了大汉礼部侍郎。而且终高祖一朝,皇帝没有设立六部尚书,李殷衡也以侍郎衔领同平章事,相当于任宰相一职二十余年。 而如今皇帝让李抑改随齐王继兴,虽然此前皇帝说了什么,但是门下省职权有多大,谁都清楚最终还是皇帝说了算! 李抑也知道皇帝刘晟身边,这几年可用可以信任的人,其实一直都很少。他一直也想拉拢一些,当年近臣来辅佐,但是因他猜忌和疑心,很多真正有能力的近臣都远离。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任重道远 第四十一章任重道远 前两年宠着林延遇这个内宦,臣子也不敢主动表态。这次皇帝挖空心思设计,显然是想全力打造培养齐王,自己受到皇帝重视,显然不单单因为父亲的关系,还有自己对刘家忠心是主要的! 所以,人在世上,不管做什么,真正懂得审时度势,明显是最重要。看着面前的吉星,李抑没有了其他心思,带着几分应有的淡定,低声说:“其实,殿下可以多多考虑,先熟悉一下也是可以!” 其实吉星自然也知道,毕竟中天八国的事情,差点毁掉了汉国。 中天八国之所以在博罗附近崛起,后来更是盘踞汉国东北方向,就是因为在当初崛起之初,首先干了一件大事,就是号召百姓收缴了,豪族大阀的土地。 但是不过不到几个月,中天八国就因为各自原因,在汉国境内分崩离析。首领张遇贤带着亲信,和人一群被忽悠的百姓,不得不撤往边境方向。 这其中的内幕自然诸多,甚至也因为殇帝刘玢的缘故,导致刚刚上台的刘晟十分忌惮。最后几乎就是借助当地豪族大阀的力量,才把中天八国张遇贤的力量,全部赶到唐国境内去。 虽然中天八国后来在唐境,但是也因为一路搜刮,汉国豪族大阀的钱财,使得唐国知晓汉国极为富裕。这也酿出了两个大祸。 一个就是唐国被宋国压迫,告诉宋国汉国的富有,导致后来宋国先朝汉国出手,把汉国的财富全部拉到汴京去,导致汉国倒退五十年。第二个就是边境中天八国的余孽,最后一直成为两个余患。 在吉星看来,具体内幕肯定不止这些,但是这次齐昌府的悍匪之祸,肯定和当年这批余孽有关!毕竟一般的匪贼,只要能够生存就好。胆敢前来不断骚扰州府,显然是长期生存有着经验的贼匪! 所以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星才想到齐昌府之所以一直有贼匪,显然和这些豪族大阀脱不了干系。 毕竟故齐王刘弘弼,当初号称贤王,更是齐王继兴的亲叔叔。当年刘弘弼怎么死的,大家都认为是刘晟感觉到威胁,才借故铲除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权位征伐,但是刘晟究竟是什么意思,作为皇帝没有多少人敢说。不过出于人伦亲情来看,刘晟这种斩草除根的做法,显然也属于心狠手辣。 因为刘晟当时刚刚上位,却听说齐王刘弘弼集聚实力,意欲进京勤王。这自然让刘晟十分忌惮,于是派遣悍将率军,前来齐昌府征讨问罪。 其实当时刘弘弼还蒙在鼓里,甚至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执政还算强势的他,来到齐昌府之后,确实伤害了某些豪族的利益。使得他自己不知道,身边汇聚了许多豪族大阀的探子。 当刘晟的大军压境,刘弘弼如梦初醒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迎战,就被身边隐藏的豪族大阀的密探,直接偷偷联合刘晟,把刘弘弼袭杀在齐王府! 对于刘晟来说,自然属于一箭双雕。联络当地的豪族大阀,对于刘晟是一个帮助,而对于破坏齐昌府的团结,明显也起到了关键。这点可能刘晟想不到,但是现在他显然也不在意。 李抑之所以这样提醒,在吉星看来就是暗示自己。心里带着一些苦笑,但是明显多了一些认知。看来要想真正行动,在齐昌府有所作为,真的是任重道远! 所以这时对着李抑,吉星即使心里明白了,但是也缓缓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说法! 李抑微微有些诧异,因为虽然没有表达,但是李抑自己心里明白,齐王其实是一直讨厌自己的!因为齐王历来没有干过好事,虽然谈不上很坏,但是至少从来没有过什么心思,对政务产生兴趣。 稀奇的是今天居然改变,不但主动和自己谈政务,甚至还和自己分析民生,这自然令李抑纳闷。 李抑自然也不知道,在吉星心里的思维,完全和齐王是不一样的。因为出于想站稳脚,在吉星看来他这个长史,虽然是个典型的书呆子脾气,但是也绝对不是个坏人,甚至对齐王也没有坏心。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据说是书香世家子弟的人,确实学识极为渊博。看来刘晟留李抑在齐王身边,不但不仅仅是约束,显然还带着一些深意! 想到这个齐王后来的结局,吉星心里还是带着一些希望。但是根据史书的记载,吉星自然不希望,自己和史上那个后主一样,被人操控在深宫里玩弄! 看着面前的李抑,想到在这个知识率,普遍比较低下的时代里。在这个还处于野蛮的岭南,能有李抑这样的人才,在身边完全的辅佐齐王,简直就是自己的荣幸。 不管齐王如何厌恶这个人,他至少没有讨厌到某种程度。何况出于忠心这点来说,李抑绝对比别人强。所以面对李抑这种人才,自己一定要人尽其才,让他在自己手里可以施展所学! 看着他带着平静,心里更是淡定了几分,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到齐王平时的状态,于是静静的说着:“如此,本王懂了,那当前这些豪族大阀的土地,本王暂时就不深究先,,,,,,!” “殿下英明!”李抑带着沉吟,但还是回应了一句。当然没有讽刺的意思,甚至是带着某些意味,在他看来表面不能提,至少心里有着一些想法。 “如此就要辛苦长史,吩咐安排下去,本府鼓励百姓开垦!”吉星自然带着一些沉吟,比较年龄在这里,如果表现的太过老成,吉星怕吓到李抑:“本王的想法就是,给百姓免了今年的徭役!” 这次,李抑是真的有些激动了!虽然他劝阻齐王,不要心血来潮,直接阻断了税收。但是真正如果可以给百姓,免除一年的徭役,这代表意义的深远,自然不言而喻。 毕竟开始两年,齐王带着这些人,来到齐昌府封地的时候,这些政令李抑不是没有提过,但是当初性情有些叛逆的齐王,明显就是坚决的反对。所以对于吉星现在的反应,李抑自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因为齐王的这种反应,加上李抑有时也不能逾越,致使齐昌府许多政令,一直都有些混乱不堪。李抑本来带着担忧,但是几次回去兴王府,和皇帝刘晟禀报之后,发现刘晟居然不太在意,此后李抑的心思便也淡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吉星提出来之后,李抑自然认为这时齐王在变。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这种心思很奇怪,本身是件好事,但是李抑却感觉真的是任重道远!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接管 第四十二章接管 虽然只是第一次碰撞,但是吉星感觉到李抑的某些想法,对于自己还是有利的。本身想对他有个下马威,没有想到发觉这是个自己喜欢的人才,所以自然一拍即合。 在陈延寿的见证下,在吉星端着架子面前,李抑亲自起草了告示。让吉星看过之后首肯,随即李抑出去发布,吉星清醒之后,作为齐王的第一条政令! 随后吉星带着陈延寿,自然施施然的离开大都督府,当然也没有马上回齐王府,而是带着人去府城里转悠。不说吉星这时候如何,光是李抑拿着告示让人张贴出去,外面的百姓已经议论纷纷起来。 此时在各处城门的位置,因为府城大都督齐王,亲自发布今年第一条政令,有人念出来之后,自然就引起了轰动。 “这不说拿老百姓开玩笑吧?”有人听到之后,首先就是不敢置信,看着一帮人都听着。 “这种事情,究竟是真是假?这可是都督府里发出来的?”面对有人读出来的内容,别说这些老百姓不敢相信,就是读的人都有些纳闷,甚至哟咻额目瞪口呆。 “都督府里出来的,怎么会有假?”有人带着沉吟,忽然想到了什么,带着惊讶说:“昨日悍匪来袭,齐王可是亲自带人剿匪!齐王到齐昌府也有两年了,现在体恤百姓,指不定也是有的!” “真有这种好事,那当真是老天开眼,齐王万福!”不少百姓听说之后,开始自然是不敢置信,但是接着自然动容。尤其听说细致的内容之后,自然接着就是轰动:“那还等什么!” 这齐昌府府城里,有着很多百姓,其实都是周围村子和州县的,只因确实艰难,才来府城讨生活。毕竟齐昌府府城里,还是有着不少豪族大阀,需要一些帮工的,这些人多少可以出力讨活。 如今听到都督府出来这种政令,大家自然兴奋了起来。虽然不至于马上行动,但是很多人已经跃跃欲试,甚至极快联系自己家人。毕竟谁开垦出来的土地,可以属于谁的,这种诱惑自然太大! 吉星这时候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第一条政令,导致这整个齐昌府沸腾了起来。 而让齐昌府里的豪族和大阀,开始注意的起来的原因,就是府城四道城门,分别有快骑狂奔出去,把这道政令带往各处州县的时候,他们才逐渐分别的重视起来。 虽然感觉到齐王不可能这么做,但是政令出来之后,许多人还是在观望。毕竟目前针对的是老百姓,在这里豪族和大阀看来,自然不值得自己关注。之所以会知道,就是因为齐王以大都督的名义! 吉星不会管这些,但是他历来喜欢温水煮青蛙。如果雷厉风行的执行,就和李抑所说的一样,自己在齐昌府的力量有限。真正要执行下去的话,可能希望不会太大。 只要这些豪族和大阀,目前不公开抵制和阻挠,吉星自然有把握,让这件事在齐昌府引起轰动。轰动的不是豪族和大阀,吉星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老百姓! 齐昌府各路硝烟,现在对于齐王的突然出现,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响。毕竟齐王蛰伏了两年,小小年纪在李抑的庇佑下,许多人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倒是此时在齐昌府各处城门,看着快骑离开了府城,城楼上巡视的几位校尉,显然各自的心情比较复杂。 伍彦柔带着一些沉思,他跟随齐王从兴王府而来,作为齐王带来的嫡系,他所承受的压力,齐王往日自然不会知晓。从昨日到今天,吉星所带来的惊喜,实在有些太多了! 难道,齐昌府的天,真的要变了? 而夏玉侯这边,自然不像伍彦柔这么多想法。因为他跟随齐王来到齐昌府,和伍彦柔的状态,自然有些不同。甚至他所来的目的,明显有些不同。不过只要齐王还在,他就不用有着多大担心! 要说真正激动的,自然是这边的叶梓。昨晚他离开王府的时候,看到齐王着人给在场每一位,都切了一块马腿肉,但是他可以看出来,自己那块肉比别人的要大。 以前可能还只是想左右逢源,或者说是想在夹缝里找点机会。但是这次叶梓强烈的感受到,自己可能是站对了队伍。齐王虽然还没有真正崛起,但是叶梓明白,自己当初结的善缘,看来起作用了! 没有管这些事情的吉星,这个时候带人离开后,没有回去王府在城里转了一圈。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最后带着人折回到了器械司这边来,因为这边也有熟人。 “殿下,怎么有闲过来了!”平时言语不多的曲照,因为昨天的事情之后,看着吉星还是有些意外。不过对吉星的感官,似乎明显有些改变! 吉星在齐昌府了解了一下,其实也转了接连几天,如果不是有悍匪来犯,早就来找曲照了。因为知道要赚钱的话,肯定需要有先进的生产力,而改变的方式,在这个时代只有找器械司。 因为这个时代的器械司,就和吉星时代的科学研究院一样,有着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匠人。而齐昌府的器械司,如今掌控在曲照手里。虽然不知道曲照,当初为什么要来这里,但是至少他掌握着。 齐昌府的器械司,自然属于官营场所,平时不管军队所需的兵器,还是市面上需要的各类机械,基本上都是从这里诞生。因为这个时代各个证券里,还不允许老百姓冶炼各种金属。 “今日本王过来,是想和曲兵曹商量一件事情!”吉星带着了几分沉吟,因为知道这个曲照,属于齐王的亲信。 虽然齐王很少和曲照交流,但是曲照当初教授过齐王刀法,更跟随齐王来到了齐昌府。不管出于哪一点,齐昌府的豪族大阀,也会把曲照划为齐王朋党。需要人才的吉星,只能拉拢一下曲照了。 “殿下有事,只管吩咐下来就好,不需和下官商量!”曲照显然属于很直的人,如果不是听到齐王今天实施了新的政令,只怕他说话会更加直接。 “也好,本王其实想接管,这器械司!平时曲兵曹和与众,有事只要听从本王指令!其余各自原因,曲兵曹不用管!”吉星尽量让自己平静,当然也说的比较慢!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发展 第四十三章发展 “殿下恕罪,,,,,,!”听到吉星这么说,饶是曲照往日再平静,此时也带着一些惊讶。 因为吉星的话,确实令人心惊肉跳。他这个少年的年龄,作为齐昌府最高统领,真的如果任性起来,显然没有人能够挡住。曲照虽然没有冒冷汗,但是至少也躬身带着谨慎。 “曲兵曹无需误会,本王不是来问责的,刚刚说的是实情!”看着曲照的谨慎,吉星不想误会,随意马上就接话。 因为想到今天的政令,加上昨天贼匪来的时候,齐王所看到器械司的现状,曲照肯定是认为,吉星带人过来是问责的。 看到曲照带着茫然,身边伺候的器械司的司职人员,也带着惊讶,吉星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本王历来认为,世间百种技艺,有利于世人劳作,在本王看来不但不是奇巧淫技,甚至应该称为工匠,所以应该加以尊重,甚至应该多提倡传承这种精神!” 听到这些话,曲照等人似乎松了口气,曲照更是明显带着惊讶:“殿下英明,不想殿下熟悉民生,体恤民情,知晓这世人农耕,离不开这些工具!将士征伐,离不开这些武器!” “嗯嗯,确实,所以,本王正好也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交付给曲兵曹!”看着曲照,吉星首次带着笑意。 既然是齐王的人,这种劳力有用不用白不用,所以内心带着几分邪笑,吉星说着:“即日起,府城里有技艺的匠人,按照不同技艺分类,只要愿意加入器械司的,曲兵曹都可以招收进来!” 这些话的信息量就比较大了,曲照历来属于比较务实的。所以带着几分迟疑,看着吉星的时候,他有些沉吟说:“这自然是好事,不过,殿下需要知道,这些匠人招收进来,肯定是需要吃饭的!不过以府城目前的状态,只怕养不活这么多人,,,,,,!” 曲照也算胆子比较大,毕竟齐王虽然年纪小,但是往日也有些喜怒无常。所以即使这时的话说的很隐晦,但是这个问题是吉星必须面对的!只差没有说,你自己都没饭吃,还怎么叫一堆人过来? 其余的人都低下头,毕竟曲照是跟着齐王来的,其余的人自然没有这么幸运,所以谁也不想自己撞在枪口上。 虽然很多人没有说,但是接触过王府的人都知道。齐王府是真的没钱,不然以齐王作为齐昌府大都督的身份,怎么可能如此寒酸。 何况曲照不知道吉星真正的用意,如果是办正事,倒也好说话,但是如果是胡闹的话,曲照显然不想跟着参与。虽然齐王是大都督,但是作为交州王后裔,曲照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嗯,此事,本王明白!”器械司只管招人,有句俗语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吉星就是想强行拉壮丁,明显也不会有人同意。如果真的搞到天怒人怨,那自己可就真的是个昏王。 吉星不可能让自己,刚刚在齐昌府树立的形象,再次在民众面前倒下。所以看着曲照的平静,心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本王的意思,就是这样,事情就交给你了!”带着意味深长,当然也有着提醒,不过吉星还是再次嘱咐:“至于招来的人,需要吃的,钱本王来想办法,,,,,,!” 吉星当然没有说出来,虽然不知道吃饭需要多少钱,但是齐王府值钱的东西,目前至少还有一些。到时候想不到别的办法,吉星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这些人吃饱!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吉星明白要想回去京城,就需要在齐昌府干出名堂来。毕竟刘晟给齐王放到陪都来,还叫了一帮人来辅佐,绝对不是流放齐王,这点吉星是敢肯定的,所以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机会! 不然,单纯凭借目前齐昌府的现状,除非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亲王,不然以齐昌府这山区地貌,别说岭南气候好,就是唐太宗和唐玄宗再世,也不可能把这齐昌府,做成开元盛世和贞观盛世! 何况没有回去京城的机会,就无法坐到皇帝的位置。连做皇帝都受气,何况是这山区里的王爷! 这时一旁的曲照,看着吉星带着沉思,显然少了许多往日的浮夸。虽然带着几分不解,但是心里的思虑还是居多。至少首先自己是跟随齐王的,再说器械司不被重视,自己才来隐身韬光养晦。 就是不想被人注意,所以器械司不被重视。如今齐王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要来重整器械司,自然让曲照也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不管自己是不是想低调,今天之后看来是无法消停了! 虽然带着一些郁闷,不过曲照许多往日,齐王多少有些乖戾的性格,所以自然还是不好多问。希望齐王至少心血来潮,所以嘴上还是应允着:“殿下放心,下官理会得!” 如今这些匠人,在岭南无非就是铁匠、木匠和篾匠!随后吉星嘱咐了一番,让曲照及早把人集中起来,然后便招呼陈延寿回返!虽然有些清晰,但是想到钱的事情,脑瓜子还是有些痛! 陈延寿似乎看出了吉星的想法,所以一路也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陪着。当然他也带着一些疑惑,毕竟他几乎没有离开过齐王,似乎很难理解齐王的转变,因为吉星的转变实在有些大! 别人自然没有这种感觉,他却是首当其冲。不过因为知道没有假,所以心里自然是百般不解。思前虑后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可能齐王是大难不死,七窍变得灵通了! 毕竟这个时代,鬼神之说很盛。陈延寿有着这种想法,其实也给吉星解决了许多麻烦。毕竟举手投足之间的改变,在吉星身上还是有些改变,即使不是很明显,但是以陈延寿的眼光,自然看出来! 不说陈延寿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却说吉星回到王府之后,就把陈延寿和青竺,还有黄筱都叫出来。毕竟这是齐王跑路四人组成员,都是兴王府带过来的人,是属于真正能够信任的! “延寿啊!咱们王府,如今真正能够拿出手的,目前还有多少银两?”有些语重心长,当然也带着一些意思。毕竟齐王平时从来不管,如今自己需要发展,肯定需要知道自己有多少资产!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用钱 第四十四章用钱 “回殿下,每月皇上给诸位亲王定例,加上当初青竺和黄筱来,雅夫人给到殿下带来的月例,目前一切金银钱财折合出银两,应该在一千六百两!” 王府里每月的采办,虽然是青竺和黄筱,但是王府历来管银两的人,却是陈延寿这个近侍,所以他对财物自然清楚。而且因为此前有着齐王的例子,所以陈延寿对着吉星说的时候,带着几分小心。 确实,齐王当初对银两没概念,但凡知道有的时候,只要出去府城里逛,总是会花销不少钱财。后来万幸的是,有次遇到一个本地豪族子弟,居然打击到了齐王。 因为当时大家都一个园子里玩,齐王本来还想打赏一下,当时园子里的头牌。没有想到这个豪族子弟,当时正好也和朋友在场。对方不但没给齐王面子,而且对方实在不差钱。 当着齐王的面拿五千两银子,直接把那位头牌给临时包场,这实在打击到了齐王的信心。陈延寿这种事情,自然不会给齐王出头,甚至也不好直接得罪那位豪门,毕竟如若让李抑知道难免生事! 不过因为这次的打击,让齐王知道自己在齐昌府的身家,实在是有些少的可怜。从此让他极少出门,在陈延寿看来不失为一件好事!没有想到今天吉星再次问钱,自然令他陪着一些小心。 即使有着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但是对于齐王以往的性情,陈延寿明白极难改变。所以思维自然还保持在,当初那种印象里!生怕齐王一时头脑发热,就让这些人把钱都拿出来了! “这么多?,,,,,,”经过几天的转悠,吉星对齐昌府的消费,算是有些了解透了。听到这个数目的时候,心里自然带着震惊,不过自然没有说出来。 毕竟来自于不同时代,显然对这个银两数量的价值,和陈延寿还有青竺两个人,感受自然就大不同。 因为后世的银子的价值,一克几块到几十块不等。而这个时代一两银子,约莫相当于后世五百左右,不过这一千六百两银子,换算出来变成实物的话,显然也不是个小数目! 一个陪都王爷的暂时身家,看起来在后世不算少,但是这时候吉星之所以没有说出来,那是因为这点钱在齐王府里,其实还真的不算多! 因为来齐昌府两年时间,齐王没有丝毫别的本事,倒是挥霍了不少钱财!不过如果真正按照这个身份,消费这点钱在岭南还真的不算多。毕竟兴王府皇宫里,还有用白银造的宫殿。 不过仔细一算,齐王的这些用度里,属于皇室这份,还真的不算多。如今因为留着在手里的这些,还有那位在京城的雅夫人,私下给齐王的月例。这样说起来那位夫人,对齐王是真的不错! 当初亚富热让两位宫女,跟随到齐昌府前来服侍,可是带了不少金银私用,这点陈延寿自然知晓,可惜基本上也都被齐王挥霍了。 所以光是想想,陈延寿就感觉到肉痛! 这些年齐昌府的物价,和兴王府自然没法比较,不过吉星转了几天,心里自然早就明白。 因为在东西两市里,一两银子差不多可以买到,后世约等三百斤大米!其实现代普通大米,基本上就是一块多钱。所以这一千六百两银子,看着似乎是很多,确实也是不少。 但是吉星也了解过,光是齐王府里的仆役、庖厨和马夫、护院,就足有几十号人队伍。平时看着似乎不见人,领饷的时候人一个不少,这些都是需要用钱的! 虽然齐王府比起齐昌府别的地方,用度其实还算是极为省了,但是身边这些钱,也仅仅只够普通开销而已。甚至像陈延寿和青竺两个人这种,本身跟随齐王在身边,也是都要拿工钱的人。 不说每个人需要几十两每年工钱,至少十多二十两还是需要给的。但是因为这些人,一直跟随在身边服侍齐王的缘故,他们都极少有别的用度,吃喝也给齐王省了不少。 何况王府里每年的吃喝拉撒,这些自然也不少,所以光是想想这笔钱,其实只是表面好看而已。到了需要用钱的时候,自然都要分发出去才行。 看着吉星财迷的样子,虽然还没有张口要钱,但是用意已经很明显了。所以大家大眼瞪小眼看着,最后眼神里只剩下无奈!面对吉星的神态,这边三个人还不好直接吱声。 听到这个数目,看来虽然算是一笔巨款,如果是给齐王一个人花,可能还能花一段时间。关键这笔钱涉及的人,甚至已经关系的事情,现在看来实在有些多,怎么能够乱动。 所以明白过来的吉星,自然不会和齐王一样任性,即使有着自己的想法,最后也只能心里带着苦笑,嘴上却漫不经心的说着:“就这么点?,,,,,,” 陈延寿三个人不好说话,毕竟这些钱这三个人,谁都不会贪污。当初来到齐昌府,青竺两个人带着的钱,自然远远不止这些。但是不到两年时间里,齐王挥霍的可是真不少。 如果当初雅夫人贴补的那笔钱,齐王没有挥霍的话,现在还真能有些客观,但是现在已经被齐王花差尽,再说以前显然不实际了!所以大家看着吉星,暂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即使知道了这种处境,不过吉星自然不会这么放弃,至少想到自己这两天的需要,还是在沉吟之后,带着几分商酌的意思说:“这次,本王办事,至少需要先用几百两,不知道能拿多少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陈延寿没有说话,反倒是看着青竺。青竺有些小紧张,但是居然没有说话,随后转身直接进去房里。 吉星微微有些发愣,随后青竺再次出来,拿着一个蜀绸小包说着:“这是今年夫人给殿下,准备的一千两银子,由李长史刚刚带回来!奴婢斗胆留下三百备用,其余七百两,殿下拿去省着点花!” 这算是还没有入账的钱了,也是京城雅夫人给齐王的私钱,显然在青竺手里还没有捂热。因为李抑刚刚回来,吉星后脚就跟过来要钱了。 陈延寿也还没有入账,毕竟是雅夫人给的,陈延寿不好直接问。所以看着青竺拿出这笔钱,明显也带着为难。陈延寿当然不至于责备,毕竟这钱本身,就是雅夫人给的!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诉苦 第四十五章诉苦 按照以往齐王的用度,可能这几百两到手,还真正不够他几下嚯嚯。 青竺既然拿出来,所以陈延寿即使带着肉疼,其实也算是情有可原。眼看着青竺拿出来,陈延寿即使带着抠门的眼神,甚至心里也微微叹了口气,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吉星收钱自然开心,但是看到大家的眼神,想到齐王以往的姿态,吉星心里显然也带着几分无语。不过自己目前需要钱,接过这笔算是巨款的钱,神情还算带着凝重! “放心,本王是办正事,不是出去花天酒地!”看着陈延寿的样子,吉星带着几分苦笑,随后对着他说:“这样吧!本王给父皇亲笔去信一封,也算是有个交代吧!” 吉星这话说出来,身边这三个人的带着诧异。别说这几天吉星的举动,确实让人感觉到有些诧异,就是说话都让人感觉到诧异。所以陈延寿给两个人一个眼色,示意下去准备笔墨纸砚等物! 虽然不知道吉星会怎么做,但是真的如果给皇帝刘晟去书信,对于陈延寿这些人,明显还是哟咻额好处。毕竟皇帝肯定知道齐王的性情,不管做出什么事来,身边伺候的这些人不会犯大错! 随后黄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带着吉星来到书房里。陈延寿看着吉星的样子,虽然有些一本正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严肃的事情在眼前,陈延寿却感觉到似乎有些荒唐。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齐王吗? 看着吉星站在书桌前,因为齐王自幼接受的良好教育,所以吉星倒也不用担心,自己写惯了硬笔行书的手,会写不出软笔书法!他要给皇帝刘晟写信,当然不是想和便宜老子叙旧! 因为这些天的遭遇,吉星已经摸清了齐昌府的情形。如果说刘晟让齐王来就藩,只是一种给别人看的姿态。那么让这些人跟着辅佐,甚至不时的敲打,显然算是对齐王的一种保护! 其实兴王府的复杂,显然还不是年幼的齐王,可以应付得来的局面。何况按说刘晟才三十多岁年纪,在这个时代不算年小,但是绝对也不算年纪大的!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自然是想春秋万岁! 面对逐渐长大的两三个皇子,要想自己坐的安稳一些,也避免自己的儿子之间争斗,刘晟只有让成年的孩子,先到自己的封地里就藩。毕竟岭南虽然偏僻,至少有五岭屏障还算安稳! 吉星猜测刘晟是想历练齐王,只要不犯错误,只要保持一定安全,到时候召回兴王府,就不会有着什么麻烦。但是如今吉星清醒,所以想自己掌握主动,难免就想到让刘晟给自己解决困难! 虽然就藩已经快两年了,但是在后世这个十四五岁年纪,其实还算是个大孩子。当然吉星有着成年人的思维,甚至比一般人更加强大,所以这次主动给刘晟写信,无非就诉诉苦而已! 齐王似乎明白刘晟,不会让自己太过遭罪,但是也知道自己父皇的手段。所以以往宁愿在雅夫人面前诉苦,也不敢和刘晟直接说。换成是吉星之后,自然就不会管这些了,怎么苦就怎么说! 看着吉星龙飞凤舞,似乎没有考虑一样,洋洋洒洒就写了三张纸。虽然没有正面看着,但是站在书桌前自然也可以看到。陈延寿固然有些瞠目结舌,难免也带着感慨。 因为当年服侍齐王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写字,有这么利索和流畅!尤其看着吉星几乎不用考虑,甚至下笔似乎极为老到。任是陈延寿反向看着,也感觉那些字极为好看。 他当然不敢凑前来看,也不敢有着置评,但是看着铁画银钩般的字迹,心里却有些天翻地覆。看来往日齐王在皇宫里,每日接受皇家少师们知识的时候,还真的是没有偷懒! 其实吉星还真不怕三个人看,但是对于这种规矩,三个人心里显然很明白。饶是黄筱开始研墨,等待好了之后,都主动的退开了两步。陈延寿和青竺,自然就更不敢主动靠边。 吉星无非就是说明一下,目前齐昌府真正的困苦,这点可能齐王根本就不会在意,往日就更加不会看,更不用说发现哪里不对。吉星也算在赌刘晟的心态,那就是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儿子! 自然没有说自己现在过的苦,只说齐昌府的百姓,有些都吃不饱!当然也顺便提了一下,齐昌府出现悍匪侵扰的事情,当然在这里的时候,吉星说了一下为了武器,自己王府贴补了一些钱。 毕竟李抑肯定会去书信,因为自己生擒了不少悍匪,这件事放在普通官员身上,都是大功一件。但是吉星只字未提,这算是以退为进。以齐王的年龄,刘晟绝对想不到吉星会有这些心思。 最后说明器械司实在太穷,甚至连造武器都不行,要么刘晟拨一点武器来齐昌府,要么就支援一点。看着自己的大作,吉星沉吟了几分钟,随后叠好递给了陈延寿:“快马送去京城!” 如果刘晟只是真的让齐王安稳,根据齐昌府目前的困境,想必多少会有一些支援。不管最终是多少,反正蚊子腿也算肉,吉星绝对不会嫌弃。如果刘晟是真的担心皇位,自己这封信就算别离! 根据齐王在齐昌府的现状,以及这个身份所能做的事情,凡是能够动心思,充斥一下府库的事情,其实吉星几乎都想过了!所谓撑死胆大的,吉星其实还想到一个方法,不过暂时不好说。 因为这件事要等刘晟回复了,如果刘晟实在不能给自己帮助,吉星倒也不妨铤而走险一下。因为齐昌府的豪族大阀,一直在府城占据主要状态。而吉星来自后世,自然想到了斗地主打土豪! 如果直接和这些人翻脸,吉星知道以自己充斥齐王的身份,目前明显还有难度。因为这每一个豪族,和齐昌府的大阀,哪一个都是极为精明!让他们主动给齐王掏钱,看来明显有些难度! 真正要说这些人的想法,他们肯定希望齐王,在齐昌府半死不活。这样既可以扯虎皮做大旗,又可以在地方狐假虎威。这样他们可以保持自己的地位,也可以得到既得的利益!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利其器 第四十六章利其器 想到自己后世的某个时代,不同阶级之间的抗争,曾经出现过大的分歧,最后还算被广大基层力量,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目前齐王虽然算是这个最高阶层的顶端,但是吉星却想反其道而行之。不但要利用这基层力量,甚至也要把自己化身为这基层。 不管这些豪族大阀怎么想,吉星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想到历史上记载,北方士族豪门,在南迁之后的年月里,逐渐最后在南方湮灭,好像就是在这个时代。 因为自宋建立以后,南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士族大家的说法。有人说是被黄巢歼灭的,吉星认为这是荒谬的说法。毕竟百姓的认知,和群众的力量最大。豪族大阀根深蒂固,哪里能够那么简单消除! 现在自己来了,自己想到了这个点。而且岭南士族虽然不像江南那么多,其实看起来也不少。莫非自己就要做这个推手,成为士族灭亡的真正执行者? 就算这些豪族大阀,真的太过精明。不过吉星也没有打算,真的就此放过他们。在贫穷的吉星面前,这些豪族就是羔羊,那些大阀就是牛犊。虽然吉星自认不坏,但是绝对也会做雁过拔毛的事情。 便宜有占不占白不占,如果以齐王的身份硬来,吉星知道其实也算可以。因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吉星想了想要他们出钱,甚至支持府库一下,其实也并不难。 因为经过几日的调查,吉星发现齐昌府的状态,担任各级官吏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大阀子弟。而那些数得上名号的商贾,自然都是那些豪族的子弟。 按照自己想钱的套路,如果不能硬抢的话,那么就只能动之以利。对付这些大阀,就是让他们感觉到,官场升迁的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而那些豪族门第,无非就是让他们明白,可以和自己做生意! 所以想到了这些之后,吉星心里感觉到舒畅。但是这些事情目前是自己的秘密,所以吉星也没有和陈延寿三个人说。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到时候对自己显然越有利! 在招呼了这些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吉星倒也哪里都没有去,天天去器械司陪着曲照。因为财大气粗的吉星,拿着几百两银子,自然让器械司的人和事情,都多了起来。 曲照开始以为齐王不过心血来潮,但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出现,自然不断的购进所需的材料。因为作为官家,所以按照器械司的需求,大量的铁矿和煤饼运进司里来! 看着器械司红红火火,,一向门可罗雀的器械司,果真在曲照的操作下,招进来不少司职人员。主要还是各种匠人,因为算是给官家做事,许多胆子大的百姓,还是带着希望进来。 而其余所需之物,吉星没有过于参与,但是只要认为和需求有关,吉星自然都会让曲照进购。因为涉及到后续的事情,吉星自然不敢大意,甚至做了充足的某些准备。 即使没有别人跟着,但是那些靠近的百姓,还是发现了器械司的与众不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吉星自然明白这一点,如果不是齐王这个身份,吉星自然不敢冒这个险。但是有着这个挡箭牌,所以吉星任性了一把! 开始就在器械司里面,面试了二十来位匠人,都算是思维比较清晰,甚至有着独到想法的匠人。随后根据自己所知的经验,吉星和他们讲解了一些知识! 因为让曲照召集铁匠和木匠,加上一些心灵手巧的篾匠,吉星有着自己的想法。利用大家以往掌握的知识,然后吉星给了他们一个,算是全新的知识视角。 虽然吉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现,会不会对这里或者以后,造成不一样的连锁反应。但是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去,这时候的吉星自然顾不得这些。 在分析了自己所知的知识,结合自己那个时代,几十年飞速发展的机遇,和超过西方几百年的进程,不管是度娘还是百科,都曾经说过一件事情。 改变时代革命的主要原因,就是当初西方发明了一种机械工具,那就是制作各种器械的机床。准确说是简陋的车床,因为有了车床之后,才能制造出更多的工具。 在自己那个时代,吉星的父亲曾经是私营钢铁厂小老板,所以吉星自幼对各种铣床、镗床、钻床,甚至磨床这些东西,可以说都算很熟悉。 甚至在最牛的时候,曾经给自己喜欢打猎的叔爷爷,动手做过一把双管!这是吉星很自豪的事情,当时知道的人还不少。 如果到时候器械允许,吉星甚至计划可以做出齿轮,这种强大的加工机床来。如果这些梦想可以实现,对于这时候的吉星来说,从封建时代直接跨越到资本主义,做一次工业跨越都有可能! 毕竟后世那些精密仪器,以及可以组装的各种设备,完全都是需要这些工艺。但是对于这时候的吉星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极大的难题,因为这无异于在原始社会,想做出打火机的梦想一样! 但是不管如何,梦想总是要有的! 不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以先利其器,显然是最好的结果。吉星不会失望,也不会浮夸不实际,自然会仔细听取这些人的经验,然后先打造属于自己,可以打造出来的事物! 根据齐王在兴王府皇宫所学,吉星也去查阅过齐昌府府库藏书,发现其实在历史上秦以前,有诸侯国内就出现过车床。这说明在那个时候,这些人已经懂得利用器械,来制作自己需要的精密器物! 不过记载所有,这些所谓的车床,都算是木制所作。有利用水利,也有用人工动力,所以机床上的刀具,不但固定和切削达不到吉星要求,明显也不安全。 而后世最简单的车床,用的也算是极好的钢材。因为这样各种刀具才能稳当固定,才能利用这些刀具加工各种零件,甚至是所需的各种器械。 面对似乎完全没有头绪的现状,吉星清楚的明白,要想达到自己的梦想,首先就是需要让这些匠人,生产出来各类的制造工具。这些人既然有自己引导,自己就一定要让他们跨越时代!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大阀 第四十七章大阀 因为齐王这个身份,加上心里想好了赚钱的方式,吉星倒也不怕花钱。 尤其齐昌府在后世,属于物产资源极为丰富的地区。所以在了解了几天之后,到现在吉星决定教授这些匠人,先学会用铁来炼钢! 虽然这个做法在这个时代,看着似乎有些复杂,但是吉星在分析和观察之后,发现这些传统的匠人,在做最常见的钢刀的时候,都和后世所用的法子不同。 不过因为提到炼钢,涉及的问题自然不少,所以吉星自然也让曲照安排人,先去齐昌府各地搜集,一些自己所需要的材料!到时候真的找到之后,吉星就跨越执行自己的计划。 虽然这些想法有些天马行空,甚至看着有些不切实际,但是岭南因为地域的影响,自然暂时还不会被被人知晓。何况兴王府本身就是大港口,海外来的人不少,吉星自然不怕惊世骇俗! 在准备了一圈之后,虽然也算很忙,但是吉星还算挺得住。但是人吉星有些意外的是,因为几天的忙碌下来,倒是让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和匠人在一起,甚至一起饮食和交流,加上不断的奔波一阵,吉星发现自己的大肚子,明显好像瘦了一圈。这还是青竺在伺候自己更衣,有些惊喜的忍不住告诉吉星! 因为没有后世方便的电子秤,吉星也不可能让人抬着称,但是吉星知道自己肚子确实收起来。以前走路呼吸都有些明显,但是现在吉星走路的感觉,用黄筱的话来说就是有些带风! 没有想到一阵忙碌,还真的起到减肥作用了。青竺虽然喜欢,但是也带着几分不安,担心到时候让雅夫人和皇帝见到,发现齐王变瘦了会找麻烦! 吉星倒是安慰她一阵,也说的一本正经。那就是自己真的瘦了,变得强壮起来的话,雅夫人和皇帝只会高兴。因为以前胖乎乎的身材,不论做什么显然都不方便! 青竺感觉吉星说的有理,便偷偷的和吉星说,每天给吉星量一量变化,看看吉星在什么时候,会变得更加健壮。吉星哈哈笑着答应下来,这天过来器械司的时候,还舞刀给曲照看了阵。 因为记得这个曲照在兴王府,可是一个有名的刀客,不然皇帝怎么可能,让曲照教授齐王刀法。本以为曲照怎么也会称赞一下,但是曲照居然没有吱声,甚至似乎不感兴趣。 吉星自然有些稀奇,甚至带着一些惊讶,但是也没有追问。不过随后每次过来器械司,吉星都会和曲照在一起,然后再他面前舞弄一阵。可能看到吉星坚持,再几天之后曲照还是忍不住了! 虽然没有直接说行不行,但是当吉星的刀法,出现姿势不对,甚至出现一些偏差的时候,他都会拿着木片,在吉星面前直接演示一遍!吉星带着感激,但是也没有多说别的,知道曲照有反应了! 对于这个当年教授齐王刀法的师傅,吉星还是想好好拉拢一下的! 随后的日子,吉星几乎每天如是。只要没有别的事情,就会来到器械司。一边和这些匠人交流,也一边跟着曲照练习! 曲照也没有说专门教,但是看着吉星坚持,每次还是不断的指点。因为齐王本来以前就学过,加上吉星不断的体验,自然很快就更加融会贯通,而吉星肥胖的身材,终于见到了明显的效果! “殿下,这次采购,一共用了一百六十两白银!”带着几分应有的恭敬,曲照当着别人在场,自然保持着应有的礼数:“这次何家在府城的铁矿石,以及煤饼被司里全部收购了!” “如此甚好,他们说下一批货物,需要多久时间到货?”听到银子又少了一截,吉星心里自然带着肉痛,但是许多需要的东西在增加,心里却带着减肥呢欣喜! “何家说,货没有那么快,听说在路上出了些事情!”曲照带着苦笑,自然也不敢隐瞒。看着这几天吉星的变化,想到这次事情的原因,自然不好直接说出来。 吉星心里回过神来,也有些愕然里带着无奈,看着曲照说:“也只能如此,先休息一下再说!”因为这事怪他自己,或者说是怪齐王。 因为何家作为齐昌府大阀,敢在齐王面前拿捏,无非就是齐王当初的问题! “看刀!”吉星这一招快得异乎寻常,曲照看似不及招架退缩,急忙松手手腕似乎已被木刀拂中。以曲照不动声色的身手,如果跳出两步,手腕上自然不会有事。 但是陪吉星练习,吉星承袭了齐王的神力,还是有着极大的力道,使得曲照都感觉一阵剧痛,似乎骨头都要断了。 见吉星手法快得出奇,却和自己所教不同,曲照不免心惊。站在门口看着吉星,心想自己算是一等一的好手,齐王就算再厉害,也敌不过自己的身手,所以脸色自然忍者没有变化。 吉星跃到殿左叫道:“曲师父,你没事吧!……” 曲照淡淡的说道:“没事,不会受伤!” 吉星带着感慨说道:“没有就好,曲师父历来用心,如若有不足,还请告知。” 看着吉星跃跃欲试,曲照眼里带着一丝精光,随即说道:“好,今日陪你打个痛快。” 吉星还想说话,曲照已挺兵刃扑了上来。一见曲照的身法,知是交州曲家中有名的,这时下手再不容情,身子一晃,已窜到了曲照背后。 手里木刀兵刃尚未砸下,曲照忽已不见,正要收招转身,后领已被抓住。曲照站得最近,吉星连忙反手“毒蛇出洞”,向曲照直接点来。曲照双手抓住人,陡然转身把吉星提着打了个圈子。 甚至大喝一声,犹如晴空打了个霹雳。吉星心里一惊,木刀居然一声掉在地下。在这大喝声中,他双臂平举用力合拢,砰的一声,吉星被扔到柱子边,撞得头晕脑胀。 他完全毫不停手,看着曲照冲过来,吉星只有跃开避过。这只是刹那间之事,吉星吓得胡涂了,有些手足无措也不逃开。但是看着曲照,明显没有放过的意思!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原因 第四十八章原因 如果不是知道,曲照不会害自己,只怕这一阵吉星就要极力反抗了! 眼看着曲照踏上一步,左手反手一拳,吉星本能的举臂挡格,喀喇一声臂骨都差点断了。饶是吉星带着齐王的神力,也只能看着曲照左手已顺势,直接抓向自己胸衣。 吉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知道曲照这是在逼自己爆发。毕竟这些天已经熟悉了,以往所学的刀法,吉星自然有着长进,但是显然和运用自如还有距离。 所以只能情急拚命一般,飞起连环腿向曲照胸口踢来。以吉星这肥胖的身躯,即使已经减下来起码超过二十斤,但是在曲照看来明显还不够。所以右手如风,一把抓向他左脚。 随即左手推下,右手上举,看着足足比吉星矮一个头的曲照,居然想把他倒提起来。接着曲照又是猛一声,双手用力向地下打桩般,想把吉星朝地下一锤,头盖撞在青石板上,焉得不碎? 这两招看着迅速已极,吉星本来是连环双腿,左脚踢出右脚随上,哪知头盖眼见要撞破,右脚自然情急瞬间踢出。曲照明显大展神威,顷刻间知道吉星乃是有灵性,迥非当年小时候可比。 所以忽地退后一步,顺手举起了吉星庞大的身子,直接就向一旁猛掷过去。吉星如今齐王这身躯,少说依旧重达八九十公斤,如果无法拒绝被曲照这般急掷之势,哪里能逃脱厄运! 看着曲照急掷之势不停,直接直向一旁飞去。吉星似乎被曲照玩弄玩具一般,等他明白危险,看刀头颅接触地面已到眼前。忍不住心里也急叫:“完蛋了!” 当初齐王和这齐昌府豪族子弟,很快就混迹在一起,因为对方需要借势,更需要看看这位齐王的底细。所以整日和这些权贵子弟,声色犬马之间,甚至还干出过欺男霸女的事情。 后来似乎明白,齐王被放逐到齐昌府来,作为皇帝的大皇子,他似乎有些失宠的意味。加上知道齐王手里缺银子,所以不少人大把的给齐王送钱,当时自然让齐王极为舒服。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用意不善。曲照当时自然也明白,但是因为有李长史李抑管辖,作为一个跟随来的兵曹,曲照自然本能说什么。甚至一度认为,齐王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 这时提起吉星猛力一击,曲照自然不是想撞死齐王。而是发觉吉星的改变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些动容。坚持了几天以来,确实发现吉星是想改变,他才决定要帮助吉星改变。 现在这种对练,当真让吉星有着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只见砰的一声大响,前方的木案被击成数块,木屑几乎四处乱飞。虽然感觉有些痛,但是吉星发觉自己的脚,居然被曲照抓住了。 只要再往前一厘米,可能自己的脑袋就要开花。曲照手下功夫,对力道的掌握,其实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即使屈身再这兵曹职位,其实乃是他自己所愿! 不然以曲照的身手,随便再府城任职校尉,完全是绰绰有余! 曲照虽然没有参与过,别的政事和军事,但是作为兵曹参军,他还是知道这些人忽悠齐王,随后低价拿走了齐昌府各地,那些矿山若干年的经营权。 按照后世文明的说法,就算齐王这个败家子,以极低的价格把官家的矿山,租卖给了当地豪族大阀。其中在这些大阀里,拿到最多经营权的,就算五华大阀何家。 据说这个何家来自中原,原姓崔的何家,不知道为何唐末来到岭南,一直还没有恢复原姓!但是无疑如今齐昌府所有的铁矿生意,甚至用煤和木材的各项生意,都归他家垄断了! 所以现在器械司要用铁矿,都必须要从何家进货。虽然当初有着一些协议,器械司用料,可以比市场优惠两成,但是止不住人家没货供应!曲照知道其中的道道,所以对齐王有着一些无奈! 这时两个人再次交上了手,吉星也打出了火性,因为木刀依旧在手里,站在曲照身边就出手。因为凭借齐王的神力,加上吉星后世所学的手段,这时不断的试验起来。 曲照没有对吉星用气劲,所以看刀吉星不断的攻击,心里自然也带着几分惊奇。随即脸上都被木刀刀风,数次擦伤数处。曲照没有回避,但是脚下身法如风,在吉星脸前虚晃一掌,倏地抢到身边。 这时吉星清醒了许多,可以一边出手一边观看情势,虽然已是敌众我寡,而且看着曲照武功似乎非泛泛,必须出其不意才能取胜。他见曲照站得较远,突然纵身过去,发掌挥刀打向曲照后心。 曲照岂能不知道他这点心思,瞬间一矮身让开了这掌,反手勾拿吉星的手腕,自然是想击掉他的木刀。但是曲照见他手法快捷,自然微微的“咦”了一声,左掌横过他面门,斜击吉星的项颈。 似乎有些心得了,吉星自然又是一低头,伸手也去抓他手腕。毕竟吉星知道齐王的臂膀力道,在后世抓住两个泰森,他可能都跑不了!曲照见他每招出手都是擒拿手,手法甚怪自然颇感惊奇。 “殿下,你这手法不错!”眼见拆了两招,两次都没勾住他手腕,这本是吉星百不失一的绝技,居然在曲照面前失误,吉星心中一惊,蓬的一声背上已中了一掌。 而曲照眼见自己这一掌,居然没能将吉星打倒,心里明显更是惊奇,却不知吉星苏醒,仍是依照齐王的习惯,所以这身身体当真与众不同。 这一掌如中败革,就算曲照都惊讶,还道他练有奇特气功,毕竟教授皇家子弟不是他一个人。吉星却也突往地下一坐,伸臂来抓曲照的腰侧。曲照右掌翻过,“电母照镜”,横击吉星的脸颊。 当然这些招数,曲照一直没用气劲,所以吉星一侧头,已抓住曲照的右腕,抬手把他身子直接甩起来,正要把曲照矮小的身子掷向地下,忽然感觉到自己手腕一麻,随即就半身酸软。 却是曲照虽然没用气劲,但是也用到了点穴!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狐朋 第四十九章狐朋 如果直接倒下去,以齐王的体重肯定要遭危,吉星就算大惊想自救,但是显然没法做到。不过忽见曲照快步落在地上,已把吉星庞大的身子夹在腋下。 原来感觉到吉星臂力惊人,所以才顺手点中了他的穴道,反手擒住双手一送,将他再次直接送了出去。 吉星带着无奈:“曲师父,放开本王,,,,,,!” 这时候吉星头前脚下,平平向一旁撞去。这时没有书桌,前面只有一根大柱子,就算吉星眼力好很多,如果站在身边看着,在这种情况下想抢来相救,想必也已然不及。 似乎听到吉星出声叫,曲照倏然如箭般扑上去,去势竟比吉星飞身撞出更快,便在千钧一发之际,伸手抓住他右足皮靴,硬生生的把他身子抓了回来,左掌在他“肩井穴”一拍一揉。 带着平静拉起站住,说道:“对不住了,如若殿下往日和人交手,需要谨记一点,即使双臂有千斤神力,但是和真正高手比起来,殿下这点手段还是不行。” 此时吉星算是死里逃生,怔怔的站在当地。突见曲照出手救了自己,本也在意料之中,本来想继续扑上,这时自然忽地收住,随即也站在一旁。 带着一些赫赫的神情,吉星只有说道:“这点确实,,,,,,不知曲师父感觉,本王这几招手法,如果出其不备的话,会不会有些奇效!” 曲照没有回避,直接点点头,不过看着吉星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些感触。还没有回应,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请示,说何家的何祖焘来了。 吉星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一根脸色苍白的形象。模样还算是英俊,但是长期的纵情声色,明显掏空了身子。何祖焘是齐昌府何家这代长子,和齐王当初关系极好! 看着吉星没有反应,曲照也没有意外。 毕竟这位可是齐昌府的三害,在府城里算是赫赫有名。曲照虽然和他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因为自己管辖器械司,多少和何家接触也知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确实和齐王是狐朋狗友。 但是曲照心里也明白,也就是这帮家伙,给齐王设套出卖了经营权。看来如今何祖焘过来器械司,就是因为自己的大量采购,已经惊动了何家的上下! 猛觉脑后风生,回身一个扫堂腿,曲照不避不让先踢敌人。吉星双手一碰,和身跃起右手护身,左手平身扫向曲照腰骨,想将要扫到忽地收住,右手陡然发了出去:“不管他曲师父,接着来!” 似乎知道吉星是想晾着何祖焘,曲照倒也发出会意的笑意。不过嘴里大喝一声,伸手朝着吉星双手抓去。两人狠恶拚斗吉星似乎想拼命一样,双手加木刀,使得呼呼风响着。 其实他拳法上,因为刘家祖传固有独得之秘,在这双手上也是下了苦功。不过作为皇家子弟,齐王身体会变得这么肥胖,自然是平时极少运动。而刘晟当初也不在意,所以齐王能有多少手段? 曲照和他拆了十余招,见他攻守严密,动作迅捷颇有法度,不由猛喝一声,也双掌翻飞拳法变化起来。看着每一拳掌轰出,都是猛喝一声。 或先呼喝而掌随至,或拳先出而声后发,或拳声齐作,或有声无拳,喝声和掌法拳招搓揉一起,身法愈快喝声愈响,看着神威逼人,即使曲照没有用气劲,吉星面对这种变化,自然也渐见不支。 其实曲照这路“霹雳掌”一般的掌风,和低沉的喝声之中,隐隐蓄有风雷之势。乃是曲家家传绝学“目瑙拳”!吉星支撑到此刻,已是全身大汗淋漓,双臂发麻双臂交叉退后一步。 即使体内没有什么气劲,但是吉星也算对战经验丰富。他知在这种情况下,曲照忍不住必定抢攻。因为自己的防守,明显超出了他的意料,果然对方毫不放松,踏步发掌对着自己出手。 吉星自然双手“白燕剪尾”,右手本来在左,左手本来在右,这时蓦地向两旁豁开,眼见曲照这时一条前臂,便要被自己神力的双手砸断,吉星难免有些于心不忍。 “不够狠辣,出手没有杀机,以输一半!”哪知曲照看着将计就计,伸掌直按向他胸前。吉星知道这一掌,如被按上不死也会受伤。毕竟不知道曲照真意,只得回过左手挡在胸前,右手反砸他肩。 “那好,就来吧!”吉星自然不服气。 却听到曲照大喝一声,五指一弯已抓住手臂,跟着飞快绕到吉星的身后。这顿时让吉星呆得一呆,右手自然也已被抓住。 随着曲照用力扳转,即使有着神力,吉星双手也弯了过来,如不放手依旧反抗,肯定在曲照紧箍咒一样的控制下,吉星的双手必然立断。 但是似乎曲照没有用力,吉星抖动感觉到后,只得松了一对手,疾忙向前纵出三步,方才回身看着曲照,心里带着震撼。看来仅仅有力确实不行。 看着吉星的震撼,曲照也没有丝毫惊喜,不过喝道:“再来!” 直接向他冲过来,这一下他挥拳击打吉星,劲道大得出奇,吉星见风声劲急,眼见拳头来势凌厉,若是伸手去接或者格挡,手臂非折断不可,忙向右闪避。 吉星虽然惊叹,但是心里丝毫没有意外,忽然两目上翻,双臂平举僵直身子,随即一跳一跳的纵跃过来,看着行动似乎有些僵硬。其实这是后世梅山教一路奇门武功,混合了祝由和道家慑心而成。 看着似乎肢体僵硬,却利用手脚的灵活,如同双截棍一般使用。因为齐王身体的特异,吉星忽然就想到了当年,自己一根伙伴会的这门功夫。 看着两臂直上直下的乱打,膝头虽不弯曲,纵跳和挥打却极灵便。曲照贸然和吉星的肢体一接,心中一震急忙转头,再次展开霹雳掌,接战这罕见的“崩打拳”。 只见两个人又拆了十余招,吉星却一声猛喝,随即就突然跳开:“不打了,不打了,曲师父当真厉害,本王即使有些力道,在曲师父面前,却丝毫没有作用!今日就暂且到此,一起出去会会他!” 正文 第五十章 皆大欢喜 第五十章皆大欢喜 “祖焘兄来了,也不提早知会一声,却叫祖焘兄久等了!”这边打了个哈哈,吉星自然也干笑了一声,这种应酬的虚伪,让吉星自己都感觉到尴尬。 看着坐在器械司会客厅的英俊男子,今日穿着一声天蓝蜀绸长衫,脚踩一双金边腾云靴,不正是齐王的狐朋狗友何祖焘! 装比的何祖焘,虽然有着几分自傲,但是吉星这个齐王的身份在,赶忙拿着纸扇起身,躬身马上朝着吉星施礼! “你和本王私交在这里,祖焘兄毋须客套!”虽然抬手示意,拿捏着派头,但是吉星可不是齐王,虽然依旧带着几分,不着痕迹的恭维。 就和当初的齐王一样的神态,举止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吉星嘴上却淡淡的说着:“今日不知道什么风,居然把祖焘兄吹来,本王这满是灰尘,和浑身汗渍满身,匠人劳作的地方了!” 在齐王的记忆里,何祖焘简直就是财神爷,不但京城银两支持,表面两个人的距离,还算是走的极为接近的!所以吉星心里虽然带着盘桓,表面却依旧是喜气洋洋! “倒也没有大事麻烦殿下,只是听说器械司在收购铁矿石和煤饼!此事由曲兵曹负责,何家怕有怠慢,故而某家亲自前来说明!怕因为一点意外,让殿下到时候误会何家的用意!”何祖焘也没有绕圈子,甚至看着曲照的时候,声音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哦?这次收购的事情,乃是器械司主事,本王倒也不知晓一二,不知道祖焘兄有何担忧?”吉星有些皮笑肉不笑,甚至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何祖焘,带着几分看戏的神情。 “殿下也知晓,何家开发矿石以来,离着府城最近的矿山,目前都超过四五十里以上!岭南山路崎岖,往往只能人拉马驼,往往每一斤的矿石,成本都要翻倍!如果没有利润,何家可要喝西北风了!”虽然不是诉苦,但是何祖焘不动声色,却是当着吉星的面,说给曲照听的! 看来何祖焘虽然纨绔,但是对于经营之道,还算深为知晓。曲照虽然不是亲自去收矿石,但是即使是派下去的人执行,大家也会知道曲照,乃是齐昌府的兵曹参军。 如今吉星自然不是齐王,按照齐王的身份,吉星真的可以不理会何祖焘。但是想到齐王以往的交集,甚至齐昌府目前的现状,如果自己一味追求百姓支持,显然看来在目前有些不实际。 何况吉星更不傻,毕竟齐王和何祖焘至少关系还好。加上何家就算是齐昌府大阀,在齐王封地有些猖獗,至少这还算是在家里闹。因为吉星明白自己目前需要针对的,肯定还不是这些豪族大阀! 要想在齐昌府发展起来,就要团结可以团结的所有力量。这是吉星心里的想法,也是需要慢慢执行下去的。所以看着面前的何祖焘,自然知道这个纨绔子弟,对于自己在齐昌府行事,明显只会有极大的帮助。 所以带着几分询问,随即看着了曲照:“曲兵曹,此事在府城的状态,究竟如何解决,会皆大欢喜呐?” 看着吉星和何祖焘的聊天,如果没有这些天的相处,曲照一定会认为,面前的这个齐王,一定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是现状吉星哪怕只是一句话,甚至一个普通的眼神,曲照都发觉会有些意思在里面。虽然不知道吉星具体的想法,但是看着吉星的反应,曲照似乎明白过来,吉星这是带着某些深意。 所以曲照依旧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直接看着了何祖焘! 何祖焘看着曲照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心虚。但是看着吉星一脸期盼,似乎和往日没有变化,不由打了个哈哈:“其实,某家也是来给殿下贺喜的,,,,,,!” “哦?”吉星故意带着惊讶,看着何祖焘的样子。随即故意带着几分神秘:“本王何喜之有?” “殿下隐瞒某家好苦!这次仅仅去龙川验帐两三日而已,不曾想就有悍匪来犯!让某家惊叹的是,殿下居然亲自率人,活捉了几十个悍匪,当真令某家佩服,惊叹!”这时何祖焘是真的敬仰,甚至带着几分唏嘘,似乎感慨为什么不是自己! 心里忍不住鄙视了一下,毕竟以何祖焘这副身体,如果当时真的要去动手,只怕早就被人一巴掌拍死了!所以吉星嘴上不动声色说:“哪里,祖焘兄谬赞了,当时情形特殊,本王误打误撞而已!” 虽然带着谦虚,但是想到两人往日的关系,吉星也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何祖焘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神态,不过嘴上依旧捧着:“殿下神威,这是过谦了,过谦了!” 客套了一番,吉星自然陪着何祖焘再次落座,因为没有他事,加上何祖焘算是器械司的大供应商,所以曲照暂时也陪着在跟前。 “听祖焘兄的意思,刚刚回来府城?”看着大厅里的情形,即使不行迎合何祖焘,吉星也不想做着尴尬。所以曲照让人上茶之后,吉星便重新提起了话题! “托殿下洪福,某家正是刚刚回城!不过听家族族老们说,器械司这几日正在大量购买物资,知晓某家和殿下亲近,于是特意派遣某家前来,问问殿下这些物资,究竟还需要多少才成?” 来了! 吉星就知道,何祖焘一定会忍不住。 因为虽然作为齐昌府大阀,但是齐昌府不止何家这一家。而且不管怎么说,拿了朝廷的牌照,做着这些生意的何家,肯定还是希望齐王可以商量。 心里带着得意的笑,吉星不动声色的看了曲照一眼。曲照显然更明白,自然也神色平静。但是两个人眼神交流的瞬间,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看来吉星不但是想皆大欢喜,更是希望在不动摇根本的情况下,在这些豪族大阀跟前,谋得最大的好处和利益。 曲照的眼神有些发亮,这小王爷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但是曲照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却不断的在翻云覆雨! 何祖焘客套话来了一圈之后,自然带着几分场面的客套,但是显然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个。 作为后世的老狐狸,吉星心里带着鄙视,脸上却自然不会出声。何祖焘的目的太明显,器械司进购的材料太多,这些大家族有些担心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狐狸 第五十一章狐狸 “够了,够了,肯定,足够了,,,,,,!” 吉星带着几分淡笑,心里即使有着万般想法,自然也不会和何祖焘说明。毕竟自己的目的,其实一直都很明确,但是这些人的用意,却一直都丝毫不明确,显然是在自己面前拿捏。 看着何祖焘带着诧异,吉星倒也没有停下,直接说:“这次那些悍匪来犯,本王才发现府署里的兵器,实在是有些破旧,所以让器械司进货,马上把这些破玩意修补一下,省得到时候出大事!” 果然听到这里的时候,何祖焘的脸色轻松一些。甚至看着吉星带着几分同情:“殿下言之有理,防范于未然,总是比较好的!” “本王在京城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些海外的番人,捣鼓过一些小稀奇玩意儿!当时感觉甚是有趣,但是却无法制作!这次因为来器械司,倒是感觉有些希望,就让这些匠人帮忙,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捣鼓出来!”吉星半真半假,先给何祖焘打个伏笔! “这倒是,殿下如此一说,某家倒是有些期待了!”何祖焘也不动声色,就像一只狐狸一样。在吉星面前打着马虎眼,似乎敷衍着迎合吉星。 多了一千来年的经验,不管是官场还是厚黑,吉星也算受过不少熏陶。所以在何祖焘这种纨绔子弟面前,心思自然游刃有余:“祖焘兄放心,如果不够,本王到时候自会去找祖焘兄要的!” “好说,好说,殿下到时嘱咐下来,某家着人去办就行,,,,,,!”带着笑容的何祖焘,自然不知道吉星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这个齐王当初的朋友! 因为这次器械司买了足有好几吨的矿石,加上进购了大量的煤饼,自然引来何家的注意。但是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吉星买来的这些材料和木材,不过是给器械司的匠人练手,不知道他们心里知道,最后会作何感想! “先感谢祖焘兄,,,,,,!”吉星也不痛不痒,带着几分应付。看着曲照眼观鼻鼻观心,显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更没了别的心思。 “殿下却是客气了!尤其这次如果没有殿下,亲自出兵庇佑,不知道府城会有什么结局!所以为了感谢殿下,加上上次家父生辰,没有请到殿下,所以今晚在舍下设宴,想请殿下过府,不知如何?”何祖焘虽然看着纨绔,但是绝对不是傻子,以他和齐王的交情,自然明白齐王不会骗他! 丫的! 万恶的资本家! 正说着,这糖衣炮弹,直接就砸过来了!看着何祖焘,吉星带着几分似笑非笑。因为以往齐王和这位纨绔交往,最后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事。正一边说着,何祖焘就直截了当了起来! 曲照似乎见怪不怪,所以依旧没有丝毫表示。虽然作为齐昌府的兵曹参军,但是在齐王面前还是没有什么位置。所以何祖焘似乎没有什么顾忌,甚至直接当着他约吉星,按照常理齐王会欣然前往! 吉星自然没有张口回绝,毕竟这个身份和这个关系,主动了和面前这个人,必须有着接触才行! 来自后世的吉星,虽然不敢说是个正人君子,至少也不算是坏。在自己的时代里,不可能没有应酬。 在齐王的思维里,吉星瞬间就搜到了关联。作为汉国顶级流量,虽然目前皇帝没有特意针对,至少往日在兴王府,齐王的生活肯定还是顶级的! 在如今的岭南汉国,豪族大阀设宴,尤其是家宴的话,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豪! 所谓的宫廷豪门盛宴,以及这个时代可以看到,唐国韩熙载夜宴图,那都是真正的顶级娱乐!后世的会所一号,天上人间那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如果非要说有些什么特色,对于男性来说,除了是一场饕餮盛宴,这些豪族大阀还会将家中,姿色尚可的各色女子,差遣出来服侍宾客!尤其是顶级的贵宾,一般都是极品的服侍伺候! 不但面前这个何祖焘爱好这一口,以前的齐王自然也算非常喜欢。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不在何家,就算是再外面,也算何祖焘买单,供齐王放肆的消费。 这对于经济困难,两年来甚至都不能在王府,给大家办场像样宴会的齐王来说,明显是最好发泄的地方了。何况齐王正出于成年时期,何家自然识做的狠! “这个,,,,,,守护封地安危,乃是本王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功劳!令尊如此客气,倒叫本王如何好意思?,,,,,,!”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吉星自然想见识,但是作为齐王,还是需要一点脸面。虽然经常去人家家里,但是表面还是要客套的! “不说舍下鄙陋,光是那青青姑娘,这几日可是不断念叨着,殿下呐!,,,,,,!”看着吉星露出迟疑和犹豫,何祖焘带着几分狐狸般的浅笑,甚至对着吉星,给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吉星确实犹豫了,因为知道齐王肯定会去。但是作为一个清醒者,吉星自然不傻。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齐王每次去何家赴宴,何家总是在关键时刻,对齐王提出一些关键的要求。 齐王傻乎乎的自然最后不会拒绝,但是在现状的吉星看来,连自己管辖的矿石,都要去何家购买,真的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一段时间,自己这齐昌府的资源,就要变成何家和其余大阀的了! 何祖焘似乎感觉到,自己下的功夫不够,于是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态,声音放低了一些:“莫非殿下得偿所愿了?当初雅夫人赐下的两位美人,殿下可是一直怜惜没有下手呐!” 看着吉星有些发愣,何祖焘自然带着几分无奈:“看来殿下在两位美人身上,当真是有些乐不思蜀!可怜舍下那位青青姑娘,一直苦苦等待殿下怜惜,如今可要让她伤心了!” “嗯!嗯!祖焘兄既然知晓,本王也就不隐瞒了!”虽然从未实施过,但是看着何祖焘口不由心的样子,心里带着几分冷笑,神情却没有变化,嘴上淡淡的回应着! 都是狐狸,不过狐狸也分大小,自然也分老少!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伴虎 第五十二章伴虎 吉星知道,因为齐王往日和这何祖焘,有些狐朋狗友的气息,所以双方有时候说话,甚至办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都似乎没有顾忌!所以自然也不会计较,甚至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带着几分笑意。 幸好这里都是男人,吉星倒也不怕!毕竟这些人比自己,心里肯定多了不少负担,因为这些人陪着自己,明显就和伴虎一样难受! 如果让青竺两个人听到,只怕就要翻天了。毕竟青竺的性格还好些,紫筱显然就会泼辣很多。要是知道有人这般不敬齐王,只怕早就跳起来了。 果然,何祖焘听到吉星的话,丝毫不怀疑齐王的所作所为。毕竟齐王虽然不算暴虐,至少也不算什么好鸟。想到齐王身边两个漂亮女孩子,那至少野兽宫里出来的,他居然露出几分羡慕的姿态。 甚至当着吉星的面,随即带着几分感慨说:“齐昌府穷山恶水,却找不出青竺,和紫筱这般水灵的美人。殿下如今日日可以享受齐人之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带挈一下小弟,让小弟能够有幸,也尝尝滋味,,,,,,!” 去你丫的! 听到何祖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来,吉星几乎一脚飞过去。即使曲照没有说什么,但是至少有第三个人在。虽然算是一个资深老司机,吉星忍不住甚至脸色都变了! 不说这个何祖焘,看到是个色中饿鬼,也不是怪这家伙,确实有些太无耻。光是在齐王的脑海里,吉星发现搜索技艺里,居然还真的存在有着,这种可怕变态的思维! 这简直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自己来了,只怕青竺和黄筱,还真的会有这种结局!想到这里的时候,连吉星都有些想吐槽,甚至直接踹飞这家伙。毕竟齐王可是齐昌府大都督,何祖焘居然敢打齐王身边的主意! 这也有些太过明目张胆,显然这已经不仅仅是胆大,而是这何祖焘在齐王的心里,平时关系好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就和普通人兄弟一样。 时常有世人表达,相护之间的关系好,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起漂过唱,一起扛过枪!看来何祖焘如此大胆,敢这样说话和放肆,两个人的关系,自然已经铁到了一定程度! 心里骂了句变态,去死吧! 但是表面吉星带着正色,甚至干咳了一声:“祖焘兄,青竺和黄筱,自然和别人不同,这,可是宫里雅夫人身边的人,,,,,,!” 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是也算敲打一下,提醒何祖焘两个人的关系!果然,吉星的话说完之后,何祖焘的脸色就变了。虽然脑瓜子里依旧是美女的影子,但是看到吉星的冷笑,他后背瞬间湿了。 虽然汉国对待民众的管辖,不像后世那么严。但是齐王终究是皇帝长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会作为储君存在的。真正如果要挑刺的话,何祖焘刚刚的举动,明显足够朝廷找何家麻烦! “这,,,,,,殿下,千万不要当真,还请殿下息怒,小弟这是糊涂了,,,,,,!”一边陪着笑脸,虽然心里不住的诋毁,但是这时何祖焘自然醒悟,瞬间变得小心翼翼! 在这齐昌府何家虽然牛,但是在整个岭南比起来,尤其和皇家比起来,何家就是再牛也要蛰伏。毕竟伴君如伴虎,齐王终究有这门庭! 想到了这块之后,何祖焘感觉自己有些虚惊。但是看着吉星带着冷哼,他明显也算是个人精。当时两个人关系确实极好,不过如今吉星不按套路出牌,显然路子风格改变了! 心里带着权衡,首次在交友之后,何祖焘在吉星面前带着了小心。虽然还是那个齐王,但是何祖焘总感觉到,好像齐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不至于战战兢兢,却也首次有了伴虎的感受! 如果不是太了解齐王,甚至吉星瘦了一些,何祖焘都知道自己不会认错。但是看着吉星有些凌厉的眼睛,何祖焘忽然感觉到,面前这个少年亲王,心里隐藏的东西,似乎比自己还要深的多。 吉星自然不想和何祖焘闹翻,目前虽然可以对这些大阀豪族动手,但是吉星知道自己准备不足,在齐昌府必然会大伤筋骨!所以能够不和大阀正面冲突,吉星就一定会尽量避免。 齐王犯下的错误,显然需要自己来偿还。就好比这齐昌府的物资和矿产,本身好好的在自己手里。却因为何家的糖衣炮弹,自己白白的送出去,如今需要的时机,还要看人家脸色。 一想到这种憋屈,吉星心里就格外腻歪。如果不是曲照在这里,吉星都会直接骂出来。所以看着何祖焘憋屈的样子,吉星自然也不好太过分,所以似乎带着几分沉吟,看着了面前的何祖焘。 “如此,还请祖焘兄回去,及时禀明令尊和族老,今日何府这家宴,本王暂时就不去了!”没有生气的意思,但是吉星也实时带着淡定。看着何祖焘飘忽的眼神,直接对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吉星这番话,何祖焘足足愣了几秒,终于回过神来才明白,这时齐王在逐客了。一直带着洒脱的何祖焘,首次心里带着苦笑,嘴上也自然的说着:“既然如此,某就先行告退了殿下!” 吉星不置可否,没有想到边上曲照看着,眼睛似乎忽然亮了许多。甚至在看着吉星的时候,带着几分沉思。显然吉星确实太出乎意料,让他都有些不适应。 一直以为齐王就是个孩子,可是不说这两日的巨变,就是方才和何家何祖焘的这番话,都足以改变曲照对吉星的看法。不管是不是储君,显然吉星方才的气势,就不说齐王往日能够具备的! 吉星自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在何祖焘走后,直接继续来找这些匠人。研究自己需要的钢材,当然也跟大家隐约透露,可以炼制钢材这件事。就连曲照都站在一边,似乎听的感觉到格外新奇。 虽然曲照几次很想询问,但是发现总有匠人有着类似的想法。当吉星回应之后,居然连曲照都有些茅塞顿开。显然吉星说到了点上,这确实让一向有些沉默的曲照,看着吉星首次眼神带着希望! 忙碌了一阵,也和大家说的差不多,吉星明白欲速则不达。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循序渐进,他也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因为心里没有了别的念头,自然便轻松往回返。 当他出来器械司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了。看着夕阳西下,牵着马的吉星,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念头!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要命 第五十三章要命 虽然吉星明白,自己需要的东西,可能离的还很远,但是吉星相信,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从苏醒过来之后,带着迷茫和无助,到现在被激情所点燃,吉星相信一点。就和后世那个定律,男人要有钱一样。在这个时代里,男人一定要有权! 因为普通人改变不了世界,路人甲也不会有人理会。如果自己不是这齐昌府大都督,如果自己不说这齐王,谁会给自己机会,谁会理会自己? 岭南历来就是化外之地,但是经过刘家三四代人,对岭南土著的潜移默化,至少许多百姓已经接受了,汉国皇权这个事实。 所以因为有着这个便利,现在的吉星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不受刘晟待见,但是至少作为封地大都督,作为齐昌府实际的掌权者,吉星明白一点,自己完全可以掌握,目前跟前的这股力量。 其实在很多时候,不一定会如愿,但是吉星相信,只要自己想去改变,那么一定就会有机会。 一边想着一些事情,一边牵着马在街道走着。因为齐昌府还算安全,所以吉星没有让人跟着自己! 似乎经过不少大宅子,可以看到门口已经亮起了灯,有些宅子甚至还有丝竹声传出来。想到开始何祖焘的邀约,想到以往齐王的所为。如果正常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正在依红偎翠! 虽然何祖焘说是他家老爷相约,但是吉星明白一点,齐昌府三大大阀何、陈、张三家,一定都会有人出现。因为别说齐昌府这个地方,就是中原各州府之间,大家豪族之间联姻,往往也很密切! 自己作为一个奇货可居的人,这些人虽然表面带着恭敬,无非就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自己家族想要的东西!齐王虽然看不清,陈延寿和李抑也没有点明,但是吉星自己明白的很。 这边一路慢慢走着,马蹄声得得的在催着,吉星虽然也想到了青竺和紫筱,因为开始何祖焘说的那个青青,确实以吉星的审美观来看,都算是根本不入眼的美女。 因为后世和这时的审美观,实在只能说差距太大。就是青竺和紫筱这种美女,在这个时代也只能算是眉清目秀,根本谈不上漂亮。吉星估计雅夫人是故意的,却没有想到误打误撞。 嗖! 一声破空的声音响起,才听到弓弦震荡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吉星忽然浑身汗毛倒竖。 汉国以武立国,高祖更是天下有名。刘家子弟即使不是高手,多少也自幼接受过训练! 转身沉步跨入小街,便感受到空气里面,居然透着的一丝寒意。他没有止步向前,不过侧身落脚依旧,迎着这股弓箭带来的寒意,吉星心里反而更是冷静。 敏锐的感官飞速运转起来,多年的拼搏浴血奋战,让他那得益于当世名师指点,野外生存搏杀的经验优势,在这一刻里瞬间体现出来。以齐王对弓箭的熟悉,知道有人对自己放暗箭了! 他知道左边屋檐上,此时有一个人,右边房檐上有一个,路边铺面里,更有一把上弦的弓,随时都可以对自己,发起疯狂的攻击。 浑身劲衣下的肌肉紧绷,虽然齐王的身体带着肥胖,但是齐王可也算是天生神力。所以吉星就像一头择食的猎豹,随时可以爆发最强的动力和杀机。 他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之后,遇到了齐王人生经历过的最大困难。 岭南虽然偏安,但是一样严禁百姓私藏武器。所以平时那些铁矿石,都不会允许百姓冶炼。现在偏偏就在此时,几个方向都有着人,在暗处锁定了自己。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受,吉星虽然没有很好的身手,但是这些天和曲照的交手,让他的实战经验,以及对危险的感知,显然更上层楼! 刚刚射向自己的弓箭,此时应声而至随着闪避,叮的一声直接摄入,边上民坊的门柱上,箭头几乎全部射入。 可想而知这一下的力度,如果射到身上,几乎可以对穿而过!这显然不是简单的恐吓,而是赤裸裸的要命刺杀! “有刺客,,,,,,!” 吉星虽然没有害怕,但是作为齐王的话,他还是本能的呼叫了出来。 随即便看到,一个浑身连头都是用黑布,彻底蒙着自己的人,从旁边一间铺面里,直接无声走了出来。 这条小街似乎已经被人清场,此时路上没有一个闲杂的人,显然这些人是想留下吉星,或者是吉星这条的命。不管这是什么人,吉星明白自己危险了! 神秘的黑衣人,就站在了路中间,一双冷冷的目光,似乎紧紧的盯着吉星:“齐王,你居然也有落单的时候,,,,,,!” 沙沙的声音,带着令人无非辩驳的沧桑。 离着三丈左右距离,吉星停了下来看着。这一刻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身上的杀机迸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究竟有着什么目的,但是显然是要命! 这么多年的生存挑战,大大小小的战役,吉星其实也经历不下两百次,有许多比自己强的人,倒在自己脚下,就是因为吉星有冷静的思维。虽然那是热武器时代,但是此时吉星的依仗是神力! “要么乖乖和某等走,要么,留你全尸!“黑衣人声音沙哑,狂妄之意尽显,似乎信心十足,他缓缓抽出一把背后的砍刀,雪亮的刀身闪着亮光。 “哈哈,哈哈,哈,,,,,,”吉星忍不住一阵冷笑:“你不感觉好笑?管你是谁的人,胆敢冒犯本王,明目张胆的对抗朝廷,无视法则刺杀本王,就要意识到该付出的代价!” 吉星自然明白,这里离开器械司有段距离,曲照知道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城里虽然宵禁,不过这个时候巡逻的还是会有,所以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看你是个玩刀的主,想必不是无名之辈,何必要缩头藏尾呢!呵呵想要本王的人?别说是你,就是你们主子,那也要看你的本事!”吉星忽然想彻底激怒,面前的这个黑衣人。 真正面临生死的时机,即使心里有着一些慌乱,吉星也明白靠别人没用。所以心里即使有些后悔,但是这是也于事无补,所以只有尽量让自己冷静! 黑衣人显然不是冲动的人,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吉星,双目却似乎要喷火一般。虽然被吉星的狂妄气到,但是仍然果断的左手一指。 随即冷冷的说道:“有靠山也没用,皇家贵胄也没用。看着你挺得意,可是现在看样子,你的那些护卫明显是没有时间,来顾及你了,哼哼,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刺客 第五十四章刺客 “有人刺杀本王,附近有没有人,救驾,,,,,,!”不过这人带着自信,但是显然忽略了,吉星对付对手的无耻。 因为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吉星哪里会管那么多? 面子值几分钱? 不管自己能不能应付,首先要给这些人造成压力,然后搅乱他们的心神,随后忽视自己的存在!因为有着齐王做幌子,吉星明白自己才能有机会!至于用什么手段,吉星自然不会去管! 齐王平时身上,很少会带着武器。但是这些天因为和曲照练刀,所以居然带着了一把朴刀。虽然和曲照交手用的是木刀,但是自己练习却是用朴刀! 此时意外遇到了危险,身体不动声色藏在马匹旁,把住了腰上的朴刀,缓缓的将它自腰上抽出来。他的这把朴刀,和这个时候别人用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朴刀的头都是锋利的齐口,两尺的刀身杆刀面光滑似玉,更像是后世扶桑的武士刀。当时从王府找到的时候,吉星一看就喜欢。因为在后世的时候,自己有一把差不多的兵器! 这把朴刀据说是第一任齐王,留在王府当年的兵器,他是请了匠手高人,用意外获得的南海陨铁打造,昔年刘弘弼曾起名唤追命!一把人唤追命的武器,想必不会太差! 它据说也是刘弘弼,在战场最喜欢的兵器之一。可是在多年前,修为逐渐突破境界,加上因为常年统军之后,于是直接随身弃用了,随之束之高阁作为纪念留在王府,如今倒是被吉星获得了。 吉星在自己的时代里,难得被一个传武师傅赏识,后来收了吉星为弟子,在他的师兄弟里面,颇有资历天赋的有三四人,受师傅亲自指点的,只有吉星和另外两人,后来都算国内顶尖高手。 这把兵器对于吉星来说,就是如虎添翼。当时在王府发现之后,吉星一直认为这是值得骄傲,如今又得到曲照的指点。要知道曲照可是交州曲家,有名的高手之一,刀法更是有些出神入化。 看着这个黑衣人站在那里,吉星第一次眼睛闪出精光,自然带着一些跃跃欲试。不过吉星不知道的是,在对方的心里也是一样,一直没有把吉星放在眼里。 他成名多年,败在手下的江湖客,可以说不计其数。 接到这个任务,要来擒获落单的吉星,他感觉就是个笑话。但是没有因为吉星肥胖,甚至是一个少年王爷而大意,这是一个杀手和刺客必须具备的。但是他也确实没有把吉星,真正的放在眼里。 当他看到吉星所站的方位,和摆出的架势,他知道自己被人阴了。 吉星显然不但久经沙场,甚至是一个极有经验的战士。而且那强烈的气势和身架,哪是一个普通废物王爷,可以散发出来的气场。心里带着强烈的诋毁,气机自然也隐隐散发出来。 想到吉星的身份,他知道要收拾吉星,这次肯定要付出代价。 但是他从来不是个,真正优柔寡断的人,这让他这么多年,一直还可以在江湖混下去,既然吉星不会听话,就一定要先机降服他再说。 于是他发出了现身后,对同伙的第一个命令,甚至带着深深的冷酷:“拿下,,,,,,!” 沙哑冷静的声音,在冷清的街道里,似乎有着回音一般,在四周迅速的传开。 随即三条快捷的人影,如苍鹰一般凌空而降。 三件兵器同时劈头,直接笼罩了拿着朴刀的吉星。一把斩马刀杀到;一杆长枪凌空而下;竟然还有一根禅杖月牙铲,急旋着似一团磨大深渊黑洞,当胸朝着吉星围攻而至! 就算吉星有着自信,此时看着自己被围攻,脸色不由顿时也发冷。不管究竟会如何,吉星知道自己需要冷静!因为这个时代的江湖人,显然和自己时代遇到的,完全似乎有些不一样。 这个时代似乎还有套路,甚至说是所谓的招式。虽然这些刺客看着有些不一样,但是和后世那种战场绝杀看起来,明显还算是有着区别,这让吉星找到了一些信心! 这是自己清醒以来,真正面对这个时代的刺客。虽然和曲照交手过,但是那只是一般的喂招,和熟人之间的招式练习,而现在更绝的是,面对的都是要命的刺杀。 那个使枪的人,居然凌空在使剑人右肩一点,再次掠起两米之后,凌空翻起一个筋斗,自吉星背后落地封住了退路。 不同方位、同一个目的攻击吉星,这是一场完美的杀机,让人无从回避。 黑衣人冷冷看着,自己手下三个人的攻击,他很有把握吉星无法脱身。即使吉星手里拿着朴刀,在他看来这是齐王这个阶层,用来装面子的饰物! 这三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不过他目的不是杀死吉星,但是对付齐王刘继兴,显然已经绰绰有余。 如果真要杀人的话,只要用利箭对着吉星齐发,现在吉星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们要的是齐王这个人,但是他们自然不知道,齐王已经不是以前的齐王! 吉星没有迟疑,随即像一支离弦的快箭一般,左腿一顿离地半尺间,他这时没有管自己头顶,没有待斩马刀落下,朴刀直接迎向了那柄禅杖。 所有人齐齐都愣住了,难道吉星不要命了吗? 毕竟朴刀属于短兵器,只有使禅杖的人知道坏了,吉星手里的朴刀,似乎在月牙铲舞成的光团上一碰,人急如陀螺一般落地,竟贴着这人左侧,瞬间就闪到了他身后。 随即迎着了路中的黑衣人,两人相隔不过三米,再也不管身后的几个人。 街上霎时间一下静了,使禅杖的人一直往前,几乎冲到使枪人的身前,这时才停住身形。而使枪的人怕误伤,急速抖枪侧开。却只见血从他的左肋下,如喷泉一般,自一道口子里喷了出来。 他迷茫的看着使枪人,随后一脸惊恐的神色,随即一声砰的倒了下去。使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使禅杖人已经死了,而另外那个人才刚刚落地。 快,太快了! 这一切显然和开始不同,因为不能直接杀掉,所以本身就带着几分保留。可是面对的齐王刘继兴,却明显没有按套路出牌。 甚至几乎都没有看清,自己出招的同伴,怎么就被杀了。 原先布局的如意算盘,让大家高兴的似乎有些太早了。他们知道自己大大的低估了,眼前这个少年齐王的能力,可是代价就是同伴的生命。 他们心里虽然愤怒,但是这时没有贸然移动,这不但是有慑于吉星的身手,也是因为还没有接到,此时路中黑衣人的命令。但是他们感觉吉星身上的杀气,居然锁住了路中的黑衣人。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残狼 第五十五章残狼 “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哈哈,齐王,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还真是有着几分意思啊!”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使禅杖那个人的死,此时而表露出生气。反而眼神里带着有些高兴,显然自己对齐王实力的评估,果然有着一些不同。 “但是,你们,令我失望了,,,,,,!”带着一丝嗜血,吉星心里也微微发颤。 虽然知道这里,杀人不犯法,可是自己终究是文明社会,来到这里不同的人!虽然经历过不少血战,但是这时重新见血,还是令吉星自己都震撼! “不过,你现在,可能要后悔了!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还怪他们,大材小用呢!现在看来,你真的值得,某家动手。你这个猎物,成功打动了某家的兴趣!” 这时他缓缓的自刀鞘里,也抽出了雪亮的刀,刀身和刀鞘的摩擦,在这夜、这街里,显得格外萧杀。 他浑身忽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机,紧紧的锁住了吉星。他那双黑布下的眼神,带着刺客应有的阴冷凌厉!丝毫没有令人怀疑,这时候他要是出手,绝对瞬间就会要人命! 丫的,刚刚来到这里,清晰的有了自己的目标,难道就要在这里挂了? 吉星自然不是害怕,但是心里也不得不感慨!毕竟在自己的时代里,面对热武器的生死,只会比这个更残酷。不过显然热武器造成的死伤,和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这时从这个黑衣人身上,吉星真的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机。 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吉星已经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这次脱险,一定要带着护卫,甚至自己也要好好锻炼,尤其跟着曲照,好好学习刀法。毕竟自己可以保护自己,才是真正有用的事情! 毕竟刚刚小试牛刀,因为血腥的味道,让吉星尝到了,某种强烈刺激的快感! 血从左边脸颊顺流而下,这是对方身上喷射出来,溅过来脸上的血液。夜色下血腥的味道,明显的格外浓烈,吉星反而更冷静了,所以也冷冷的看着对方。 他没有时间去管,刚刚交错时的凶险。身上是不是留下有几道伤口,但是这时都不会影响,吉星浑身上下太大行动。 虽然此刻身上也有伤,可是这伤换来的代价,吉星感觉太值了。 此时黑衣人气机锁定吉星,但是还没有真正出手,可是围攻吉星的三个同伴,居然倒下一个,自然让他有些惊讶。 方才在暗示下的一轮攻击,几个人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让己方受创更重,这在他心里看来,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依靠着这匹马的身子,吉星左腿半蹲在地,保持着身形的适当高度。 他不想成为箭手,在暗处明显的靶子。不管是不是还有埋伏,小心总是不会有错。来自后世的吉星,明白活着才是硬道理,所以绝对不会犯傻,或者做出所谓的道义! 黑衣人面罩下的神色,因为那双鹰凖般的眼睛,所以看着有些平静。他不是想让几个同伴送死,实在是这个肥胖的齐王,意外的身手快捷,简直有些太让人意外了。 如今不但情报有错,显然吉星刚刚也留有余地。 即使吉星此时的状态,已经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但是他也还没有把吉星,现在的状态放在眼里。他自然不屑和人联手攻击,何况这几个人,是跟随自己很久的同伴,自然明白生死有命。 江湖人的孤傲,甚至作为刺客的冷静,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他自然知道,这时如果让吉星跑掉,这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看着谨慎的吉星,他迈出了出现的第一步。 凛冽的杀机再次高涨,刚刚在自己的气机锁定下,吉星居然还可以杀掉,自己攻击的三个同伴之一,让一向谨慎的他,决定手下这次不再保留。不管会不会造成伤害,首先拿下吉星才是硬道理! 瞬间只觉浑身一寒,一股阴冷的杀气,自自己左肩劈灌而下,同时这股强烈的杀气,笼罩了自己整个身体。 那闪电般的杀气,让吉星第一次有了一种,无从闪避的感觉。快,太快了!对方的身手,果然超出了吉星的预料! 而黑衣人那快捷的身影,瞬间就在自己眼前,突然间无限放大。吉星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知道自己遇到了,应对生死有生以来,直面相对最强的对手。 不过吉星没有闪避,自然也无从躲避,几乎是本能的把朴刀,就递出架在了胸前。仅仅是凭借一种对死亡危机的感觉,接着闪电一般的接触,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一刀,仅仅一刀! 吉星竟然被黑衣人发力,直接一刀就震飞了,连人带刀滚出丈余远。在面前的小街地上,直接一路滑开极远。一股鲜血自胸口逼上喉咙,随即狂喷而出。 吉星只觉双手发酸,浑身无力全身一阵发麻。 丫丫的! 这是什么鬼? 居然这么大的力气! 吉星承袭了齐王体内,本能的天生神力。所以对着黑衣人的时候,还算是有些自信。 自从这些天再次亲自得到,曲照的指点以来,和人交手第一次这么惨,而且似乎深受内创,吉星心里自然震撼。一个双臂有着千斤神力的人,居然抵不住对方一击的力道,真的太变态了! 其实如今在江湖人里面,像吉星这样的外家功夫,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手段。可是在黑衣人这种级数,甚至是内家高手面前,外家功夫似乎依旧有些不堪一击。 虽然知道没用,但是吉星还是忍不住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着吉星狼狈的样子,嘴角甚至溢出鲜血来,黑衣人没有继续攻击。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吉星,虽然被吉星阻挡了一下,让他震惊自己的手臂都发麻。但知道只要自己再出手,吉星就必死无疑。 面对面前这个依旧肥胖的少年,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再问你一次,和某家合作,乖乖就擒,就给你一次机会!如若再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他没有想要吉星的命,不然以吉星这副样子,早就被他直接拍飞了。不过依照他以往的风格,哪里会和吉星这么多废话。 如果不是来时有人嘱咐,留下吉星依旧有用,他不会给吉星丝毫机会。所以不得不恐吓吉星,也算是省点力气最好的表现! 因为虽然看着吉星的功力不是很好,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这个传说中的齐王,手下朴刀也绝不是弱手。 他自然可以看出来,吉星身体里没有气劲,如果他有气劲突破的话,以吉星此时的身手,和双臂强大的力道,那将会是可怕的手段。 就算依旧一往无前,有着足够的自信,但是吉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战胜这股黑衣人。这时没有丝毫害怕,反倒是心里忽然有些伤心。 确实在这时,吉星是伤心!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虎气劲 第五十六章虎气劲 想起齐王自幼在深宫里,受到的极好的皇家教诲,几乎无从没有丝毫,选择和放弃的余地。后来因为受到曲照的传授,本来可以努力和曲照学习,却因为某些事情荒废了。 而因为聪明的缘故,齐王受到曲照指点,也引起了刘晟的注意。 自幼见惯宫廷争斗的齐王,明白一个人比皇帝聪明的危险。所以他就此嬉戏荒废了学业,甚至也不再接受,曲照这些王师的教授,让自己变成一个,看似碌碌无为的皇子。 曲照曾经当着刘晟的面说,齐王以后会有大的成就,但是需要不断的努力,和需要大的机缘。齐王一直都不知道,这个机缘是什么,所以他只有拼命努力改变,让自己变成一个废物,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为只有在皇帝刘晟面前,保持一个适当的高度,才不会引起刘晟的注意。 他也一向很是努力的去提升自己,在皇家子弟里面,本来也算拔尖的好手,可是在刘晟这种高压下,他只有选择明哲保身。小小年纪不但心思极深,甚至学会了自我保护! 可能就是荒废了这种练习,如今在这个黑衣人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这究竟算是什么? 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但是吉星反而有些想明白,心里更是不再着急。不管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吉星明白那都将是齐王的命数,也是自己来到这里的定数! 所以看着面前这个,显得有些冷酷的刺客,吉星不再有丝毫的侥幸:“虽然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但是本王想,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以后会不会后悔,某家不知道!但是如果现在,你不配合某家的话,你应该马上就会后悔!”因为这里是齐昌府府城里,黑衣人显然不想夜长梦多。所以对着吉星的时候,自然带着冷声警告! 什么是高手! 可能这就算是这个时代里,不会在普通人面前,随意出现的高手了! 在吉星接触的人里面,可能曲照自然是个高手。因为吉星知道他是有着刀法传承的,可是他平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书生。 一个高手根本没有怎么,在大家面前出过手,所以才会做这个兵曹参军。虽然事情有些古怪,但是吉星相信曲照有着任务。 在此之前,吉星明白身边的陈延寿,可能就是个和创出“葵花宝典”那位公公,一样神秘的高手。虽然不知道陈延寿身手如何,但是两个人都看着,就不像会功夫的高手。 不过在齐王的记忆里,每次逃跑的时候,陈延寿都跟随在自己身边。即使有些危险出现,也都能化险为夷。所以吉星自然明白,这个看似服服帖帖的陈延寿,绝对有着非常的手段。 而认知到曲照厉害,就是齐王记忆里,曲照教授过刀法,还有这些天指点自己。小小身躯随便可以拎起自己,吉星就明白曲照,这个看似普通的人很可怕。 虽然曲照没有恶意,甚至指导自己刀法,那也只是技巧上的引导,所以吉星以现在有眼力,但是像曲照,和陈延寿这种级数的高手,他没有真正见过他动手,知道自己和这些人差距太大。 现在反倒是面前这个黑衣人,浑身散发这种逼人的气势,行动种这种鬼魅的身法,这才是触手可及的高手! 在吉星看来他本身,不管浑身上下,就是一件可以毙命的利器。 虽然至少站在那里,可是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瞬间可以让对手,产生一种挫败的无力感。 吉星虽然不懂,甚至也没有接触过,但是也隐隐明白,那是一身霸道的气劲,给人造成的压力! 因为吉星跟着曲照这几天,有幸可以学过气劲呼吸。因为曲照曾经告诉过齐王,使用刀法的时候对呼吸,自然有着极大的要求。 齐王其实天资聪明,可能因为学习年龄小的缘故,所以当初有感觉。但是吉星自然不同,如今明白这种技术的重要性,自然如饥似渴的学习! 只要经过指点入门,对呼吸的调整自然很顺利。可是曲照更是告诉过,因为齐王如今已经成年,自后再要来学习气劲,进展自然就会是很慢。但是吉星没有放弃,甚至更有着极大兴趣。 近几年的时间,齐王缺少不懈练习,到现在当初曲照所授,曲家总共九层级数的气劲,齐王还没有突破,气劲第一层的境界。 所以即使他一身外家功夫,已经达到了极致的高度,面对有气劲的高手也没用。 如果有气劲的帮助,这时面对这个黑衣人,吉星就不会费力。但是按照前几天曲照的检查,明白他和真正的气劲练习者,要成为高手的距离还是太远,所以曲照也没有特意再教授。 即使齐王当年已经入门,多年来那仅有的一丝气劲,也让他即使身材肥胖,也比普通人身手快、强的太多,但是和真正的气劲高手一比,差距自然就显出来。 气劲的使用,显然没有半分虚假,也算是外家功夫和内家气劲,明显最大的区别。 “你可以试试,鹿死谁手,现在还不得而知,,,,,,!”因为吉星的利落,甚至让一个人失去战斗力,另外两个人还是带着了忌惮! 尤其面对这个黑衣人,吉星居然没有露怯,自然更让人忌惮。 吉星的聪明,显然不差于齐王。知道这个黑衣人有机会,完全可以致自己于死地,却没有直接出手,说明他心里再忌惮什么!加上齐王的经历,吉星心里自然透彻。 所以吉星决定,自己要赌! 虽然可能会失望,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吉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齐王以前修炼的气劲,是曲家祖传“虎劲”! 因为交州王曲灏,在天下间极具声名。曲灏多年前,纵横江湖间,短短十余年间,突破一流高手,对招式的修炼界限,达到天地合道、返璞归真的境界。 自此真正成了江湖榜,不求外物的绝顶高手,他所传授的虎劲气劲,成为天下间有数奇艺绝学。作为曲家的精英,曲照自然更是出类拔萃,不然当初怎么可能,成为齐王的授业王师! “既然,你如此嘴硬,那某家就让你尝尝苦头,让你明白一些事情,,,,,,!”看着血顺着吉星嘴角,依旧往外流,黑衣人带着几分冷酷! “来吧!让本王瞧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因为喉间的淤血止不住涌出来,吉星心里反而感到胸口,居然一阵肆意的舒畅。看着黑衣人那轻蔑的眼神,不由想起这几天曲照的期许。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找人打架 第五十七章找人打架 因为看到曲照的手段,吉星自然问过,自己能不能再学气劲,曲照当时没有明言。 吉星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是曲照一直说,这种事情需要机缘,吉星当时还以为,他是在忽悠自己,如今看来事情并不如是! 这时因为自己遭遇危机,甚至双手的神力,已经达到了自己体能的顶点,吉星明白如果依旧本能应付,那么等待自己的,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种情形下,他忽然感觉自己丹田,也就是小腹位置突然一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继而浑身酸软,只觉四肢百骸,好像突然一阵抽搐。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狂嚎。 这让本来想先动手,直接教训的黑衣人,忽然诧异的看着他。 吉星自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本来那微弱的经脉,似乎被人吹涨了一般,从下方内丹田,往外沿着奇经八脉、四肢百骸飞速扩展起来。 因为没有练习过气劲,那种穿心裂肺的刺痛,让吉星瞬间浑身颤抖起来。他拼命的用右手,紧握手里的朴刀支地,这刻自然想起来,可是那扯拉抽搐的剧痛,让他竟把朴刀直接插进街道地下小半。 齐王体内的神力,加上他自幼练习的气劲,这时候有了轻微的融合,可是他人却没有了丝毫气力。吉星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明白是在自己丹田,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出事了! 黑衣人此时看着吉星的惨状,自然明白这不是装出来的,更不可能内视吉星身体,所以自然不知道,吉星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他知道吉星,现在肯定浑身上下难受。 如果他知道,这时吉星浑身的经脉,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感想。因为在自己的一记重击之下,竟然让吉星突破了,齐王当初久久不能进展的修为。 准确说吉星这时是进入了,曲家家传气劲虎劲的第二层境界。这种误打误撞的意外,如果让黑衣人准确明白,不知道他会如何感想。 刘家神力血脉,融合曲家气劲的修炼,这时巧合之下做出了突破! 这个黑衣人如果知道,因为自己留手的攻击,恰好激发了齐王多年的瓶颈。可能这时他吐的血,肯定此时比吉星还要多! “什么鬼?” 皱眉看着吉星,在吐血和抽搐之后,突然竟然站了起来。虽然他的脸还在抽搐着,而且夹杂着污血残迹,黑衣人这时骤然看去,都感觉让人心里一凛,隐隐感觉到了某些不对。 他浑身竟然隐隐散发出来,一股子由内而外强烈的斗志。在黑衣人看来,这股隐隐散发的斗志,而且似乎越来越强烈,这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战斗力。 “真是见鬼了不成?”黑衣人不是庸手,从开始手下人出手失利,心里就已经隐隐不安。这时看着吉星,完全有些不同,他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肯定,盯着自己这边一动不动,他更加感觉到郁闷。 “怎么了?不敢了?让本王见识见识,你,究竟有何手段?” 吉星自然不是故意刺激黑衣人,而是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双手,似乎充满了力量,忍不住想尽情发挥出去的感觉。 缓缓的举起了右手,朴刀直接的指着了黑衣人。虽然他的手还在颤抖,但是眼神里充满了不屑。齐王天生的神力,让他有着一些自信,也带着了一往无前的斗志。 本身外家功夫的使用,总有力竭的时候。但是这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气在剧痛后,居然瞬间回到了体内。 尤其感觉自己双臂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力,让吉星感觉不挥洒不痛快!认真的说这时候,只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虽然对方还有三个人,黑衣人更是极度危险,但是吉星这刻似乎不信邪。然后他做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动作。只见他左脚尖用力一顿,人便如离弦之箭,主动冲向黑衣人。 天! 这个看着肥嘟嘟的少年胖子,究竟是不是疯了! 本来被人包围了刺杀,现在不但没有紧张,竟然还敢如此主动,直接朝着刺杀自己的人进攻。 明显面前的人,比他强太多,看着已经身负重创的吉星,这时竟然主动出击了。 带着一往无前,也有着不屑的神情。有来自于后世的经验,也有这次齐王天生的神力,他就主动朝着对手进攻,甚至是主动找人打架了! 其实吉星比谁都清楚,此时他体内澎湃的劲气,正在飞速的流转于全身,可以说是奇经八脉的位置。如果齐王好好修炼,他自然会明白。但是吉星显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也知道自己力气,在这一刻里再次回来了! 属于齐王的神力回来了,甚至好像不挥洒和发泄出去,就会憋坏身体一样。虽然刚刚受了重创,但是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有过此刻这种,浑身充满战力的感觉,所以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出手。 而且他也更知道,自己刚刚倒地的那一刻,两边感受到的危险,在意识里似乎是有些松懈了。这是一种多年培养出来,吉星在生死时的敏锐感官,瞬间就捕捉到的感觉! 这似乎很微妙,而且此刻自己似乎闭着眼睛,他都可以感觉到,这些人散发出来的状态和神情。就是面前这个威胁最大的黑衣人,吉星都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掌握的一清二楚! “杂碎,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手段?居然胆敢前来刺杀本王?”虽然还没有近前,但是吉星的气势达到了顶峰! 还是第一次看到,在遭受生死危机的时候,有人会主动找人打架! 但是显然这些人见识了,吉星在遭受围困的时候,不是主动想办法逃跑,而是主动和对手搏击! “来的好,成全你,,,,,,”面对吉星的挑衅,黑衣人首次没有大意,甚至脸色带着冷漠,朝着吉星带着暴虐的神色,因为即使如此,吉星在他面前也不够看! “铛、铛、铛、铛!” 一连串兵器撞击声,这是吉星向黑衣人,近距离直接发起了,一连串飞快的攻击。却被这股黑衣人连串轻描淡写,不断交错的一一化解。 “再来!”这使得吉星非但没有松懈,反而人在半空中跃起急旋着,挥动手里精钢朴刀,如同一团龙卷风一般,手中刀影分攻黑衣人上中下三路。 这不是曲家刀法,这是后世岛国忍者的战技!吉星曾经在一段经历里,有幸和忍者交手,后来学到了这种杀招。 面对吉星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黑衣人反而不像开始,应对那么轻松,眼神甚至微微收缩起来。他几乎可以肯定,吉星每一刀都没有明显的气劲,但是显然每一刀劈斩,丝毫不弱于气劲的对击! 此时吉星显然越战越勇,甚至因为体内气脉循环起来,所以他鼻息和刀法,在使用的时候,居然变得气力悠长。而且那朴刀似乎如臂使指一般,让人感觉隐隐有气劲发出,这使得黑衣人都又惊又讶。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双刀将 第五十八章双刀将 虽然听说过刘家子弟,都有些天生神力。他自己也曾在和对手搏击时,功力战斗力悟透有所长进,但是绝对没有吉星这般,可怕的气劲和体力增强。 看着朴刀突然变成长枪一般,因为刀锋发出来的威力,因为吉星气劲感知自然不同,这使得黑衣人忍不住,和吉星之间无形拉开距离。 如若不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他真的相信齐王,在身手方面隐瞒了事实,但是以他的经验知道,齐王一直没有隐瞒! 如今唯一的解释,刘家子弟的神力,有时候真的很变态! 此时就是吉星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这套刀法的来历,只知道是曲照当初,作为王师时欣赏自己。得到曲家首肯之后,然后私下对着齐王所授。 曲家祖传“目瑙刀法”,其中威力奇大。自己当初虽然也苦心练习,气劲刚刚入门不久,就让自己获益匪浅。 可是后来荒废了,如果没有这次,吉星对刀法的融合,加上丹田的变化,肯定无法有这威力出现!何况吉星还只是算入门,现在所凭借的不过是神力! 就算是吉星也万万没有想到,曲照所传的这套刀法,并不是普通的近战短刀功法。几十年前威震西南刀王曲灏,世人惯号称天下第一刀,其刀法可以说天下无敌! 而且曲灏又叫双刀将,擅使一对精钢双刀,武林和各路诸侯里,无有可出其右者。可惜后来被号称当时武艺第一,岭南霸主刘龑所设计围剿,被刘龑于阵前所擒获。 因为曲灏当初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诸侯中都树敌不少。自此其绝艺失传于江湖,谁都知道曲灏拥护刘龑,后来成为汉国交州王。 如今交州千变万化,汉国逐渐要脱离掌握。曲家到了兴王府之后,曲家子弟为了身份,自此便改而不显自己真实技艺,世人逐渐淡忘了曲家刀法的厉害。 曲家逐渐在岭南稳定,曲照也不敢轻易泄露,自己是刀王曲灏一系。因为得当时还是晋王的刘弘熙知遇,后来所授齐王继兴的刀法,就是经过了改良的单刀,威力自然比双刀大减。 但是错有错招的是,齐王天生神力,用于江湖已是绰绰有余。但就是刀法来说,自然自此也是大变。吉星自然不知道这些,但是阴差阳错,却自己融会贯通了,气劲和刀法招式! 这边正在厮杀,恰好在这个时候,正在城中巡逻的一支队伍,由一名都尉率队听到。这个都尉恰好属于夏玉侯管辖,还是兴王府带来的禁军。听到吉星的呼救声之后,立即率人冲了过来。 看到居然是吉星骑着马,在呼叫有刺客攻击,这名都尉直接冲过来,一边带着威势和呼喊:“殿下,殿下,刺客,在哪里,,,,,,?” 他也骑着马,速度自然极快。 这边黑衣人冲出几步,却看到这个都尉身后,黑压压跟着二十多个士卒。明白今日无法得逞,只好恨恨的闪身,瞬间就进了旁边民坊。 真正面临生死,要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此时看着冲过来的士卒,心里稍微放松一些。尤其听到一声呼叫,让人心里更是舒服下来:“殿下,,,,,,!” 不正是陈延寿,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他平时看着阴阳怪气,甚至让吉星有些毛骨悚然,但是这时看到他,带着亲切关心的脸色,吉星却似乎感觉到,有些格外的安心。 “方才有人,刺杀本王,就在前面路口,还被本王格杀了一个,速速前去,把人拿下!”一边和那个都尉说着,一边也指给陈延寿看! “立即封锁所有城门,没有王府命令,任何人不允许出城!”看到吉星嘴角带着血迹,甚至衣服还被划开了口子,看来吉星刚刚遭受的袭击,看来确实有些惊险,陈延寿哪里还有半分迟疑! 这个都尉哪里有丝毫违逆,直接给跟随的士卒下令,随即带人去前方,吉星说的逃遁的那处马上查人。 果然很快搜到那具,被吉星划杀的尸首,等到这时城楼再次响起鼓声,夏玉侯离着近也赶过来。 和陈延寿看着那处民坊,叉在木柱上的羽箭,夏玉侯对着两个都尉说:“你们两个,马上送殿下回王府,其余人跟随前去查探!” 看着夏玉侯的布置,因为有陈延寿陪着,想到自己刚刚经历的事情,吉星心里自然依旧心惊!不过目前周围安全,吉星看着夏玉侯,带着几分发冷的说:“夏校尉,本王不管是何人,要活口!” 虽然人家要杀的是齐王,或者是想绑架齐王,但是不舒服的是吉星。 作为齐昌府大都督,居然有人要杀自己,想想心里就不舒服。当然这个面子事小,最重要的这可不是开玩笑,是真正的要命的事情。有了这个开端,如果不能好好处理,以后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殿下放心,但凡只要刺客还在,属下一定拿活人,来见!”夏玉侯也有些憋气,看着陈延寿脸色冷冷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站在一边的样子,明显是对于安防问题,明显感觉到不舒服。 想到自己来齐昌府的目的,夏玉侯难得没有和陈延寿唱反戏,反而因为出现这档事,瞬间感觉到没面子。直接下令包围对面民坊,毕竟刺客潜入了那处,只有短时间彻查,可能还会有些希望。 接着赞扬了那个传令四处城门的都尉,这样可以减少刺客逃走的机会! 看着夏玉侯布置井井有条,吉星知道自己留着下来没用,在两个都尉的陪同下,和陈延寿一起回到了王府。 看到吉星狼狈,甚至嘴角带着血迹的样子,青竺自然是花容失色,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担忧:“殿,殿下,你,你这是,怎么了,,,,,,!” 吉星本来不想和她说,但是想到这是大事,于是眉头紧锁脸色铁青的说:“方才从器械司回来,路上遇到了刺客!没有想到,在这齐昌府,居然有人,要害本王,,,,,,?” 这时吉星确实有些憋屈,要说齐王很坏,按照这个时代,王侯的标准来看,他还真的谈不上,属于十恶不赦的顶层。但是按照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这个少年王爷这些年,还真的是坏事干了不少。 接盘侠吉星,心里郁闷的无法言表。 因为站在吉星的角度来看,不管是因为利益,还是因为齐王的身份,关键现在无法确定嫌疑人!所以看着青竺和陈延寿,吉星不开心到了极点。 虽然知道吉星站在自己面前,但是青竺还是吓得浑身发抖。这丫头可能太紧张,几乎带着慌乱,在吉星浑身上下,直接摸来摸去的检查,生怕吉星身上有着什么伤势,这倒是让吉星心里有些感动! “应该没事,这些天在曲兵曹那边,本王一直带着兵器!加上刚刚夏校尉手下,也算迅速赶来,所以没有伤到什么!”看到青竺眼圈发红,吉星也有些于心不忍,反倒是过来安慰青竺!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嫁祸 第五十九章嫁祸 “这就好,只要没有受伤,就是万幸了!差点吓死奴婢了,依照奴婢看,这两天,殿下好好歇息一下,可千万不要去,器械司那边了,太吓人了!”青竺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发抖! 吉星正想说话,陈延寿却出声了:“殿下,老奴,帮你看看,,,,,,!” 随即伸手搭住了吉星的手腕,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老到,但是陈延寿脸上带着担忧。不过他停留了几秒之后,瞟了青竺一眼,才缓缓的说道:“方才殿下,想必用了大力,被那刺客反震了一下,所以肯定需要,静养两天才成!” 吉星有些意外,显然陈延寿没有说实话,所以吉星把青竺支开,去给自己准备洗澡水,于是继续看着了陈延寿说:“有什么,直接说吧!” “有些奇怪,但是不瞒殿下,那个刺客有些手段!殿下本身就天生神力,但是居然被那人,震伤了肺腑!所以才会吐血出来!虽然不是大问题,但是老奴建议,殿下真的需要静养,数日!” 感觉到吉星的眼神,陈延寿低声说着。 “是有些憋气,你说的本王也不懂,但是本王感觉,这事可能需要,稍微延后一下时间了,,,,,,!”吉星带着几分沉吟,静静的看着陈延寿说:“没有别的事吗” 不担心才怪,但是吉星也没有办法。如果陈延寿不说,只能到时候问曲照了! “殿下这些年,没有练习气劲,但是似乎很奇怪,老奴居然在殿下的下丹田,看到殿下有股气劲存在!”陈延寿皱着眉头,带着几分思索。 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即有些不安说:“据说当年,殿下跟随曲兵曹,学过曲家的虎劲,不知道这次交手,对气机和经脉,有没有关系!” “这件事,有关联?对本王的身体,会有不好影响吗?”虽然在齐王的记忆里,吉星自然可以搜到这件事。但是吉星因为不懂,所以也不知道吉凶,看着陈延寿还是带着几分紧张。 “当然是件好事,但是需要老奴和曲兵曹,再次证实一下,老奴才会安心!”陈延寿自然没有隐瞒,看着吉星的时候,自然也带着提醒。倒是没有别的隐瞒,听来让人心安一些! “嗯嗯!,,,,,,”关系到自己生死,甚至可能是往后的身体。想到自己的未来,还有数不清的美女,吉星自然不敢迟疑! 看着两个人的话,吉星自然想到了什么。不管是伍彦柔还是夏玉候,显然都怕待在兴王府。 而如今在器械司的曲照,当年教导齐王继兴的时候,明显属于品级不高的武将。就是后来做了子将也是武将外臣,再加上他恶齐王身边的内宦,自此离开齐王身边,所以也就没有净身过。 当然即使他作为王师,要想真的不净身,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到开府的皇子府上去。可惜在当年,刘晟的几位王子,都还没有达到开府的年龄。 嫁祸 2 后来他做了四州朗将的时候,就有人想着他该净身了,再次受勋肯定是跑不掉了的!不知道他跟随齐王来到齐昌府,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原因,宁愿只做一个兵曹参军! 齐王平时自然不会操心,自然还没有去了解过,兴王府有多少净身的人,但是吉星知道,后来赵匡胤做了这件事。导致宋太祖赵匡胤派人攻下岭南,光杀掉会净身去势的去势高手,就有五百多人。 而像曲照和李抑这样,可以得到皇帝重用的官员,一般都会是由宫里派人,去府上给去势,以示皇帝的恩宠,所以官方称为恩势。在齐王的记忆里想起来,吉星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记得历史上如今的齐王继兴,最后也是被乐范那个死太监,在关键出逃的时候阴了一手,断了入海的退路,才被抓往东京汴梁的,现在想来真的有些阴损。 吉星心想,自己现在好不容易,刚刚得到曲照和伍彦柔,甚至夏玉候这些人的支持。如果这就让他们做了太监,难道他还真能成了金大大描述的,第二个东方不败? 想到这里的时候,作为男人尤其是自认优秀的男人,那在他们以后的生活里,心里还不得恨死自己啊! 那个跟随自己,从兴王府来的伍彦柔,据说直接跨过校尉,升了他一个六品的军衔,目前还在安全线以外。但是他算是五品备份官员,何况据说是在禁军里兼职,在刘晟左卫中郎将部下任指挥。 吉星不明白这个职位的职衔,后来听说相当于中郎将手下郎将,那也高过实际上游击将军衔,已经算是军衔极高的将领了。 目前在齐昌府,有他们的帮忙,自己肯定日子好过。这要是给他们几个男人都阉了,心里含怨指不定就要给自己,随时在背后捅刀子。 感觉自己一个头有两个大,想到这里不由霍然起身! “一旦殿下被废,或者在齐昌府出事,京城里各位皇子争储,自然就没有那么复杂了!”陈延寿不动声色的说着:“有殿下在,即使那些皇子,有五姓七望这些豪族大阀,他们多少会有些忌惮!” “原来一番腥风血雨,就是因为那个位置!”吉星叹了口气,故意说着:“这些傻子,难道不知道,父皇春秋正旺吗?” “殿下说的是没错!但是,,,,,,有些人,可能不会这么想呀!”陈延寿缓缓说着:“李长史回来,说京城里前些日子,传言桂王也遇到刺杀,当时还有人怀疑殿下,如今桂王还在宫里养伤呐!” “装蛋,嫁祸,这些人不明白吗?”吉星带着一些思绪,心里难免有些郁闷! 清澈的江水缓缓的流向远方,平静舒缓的江水,似乎带着某种活力。这里是齐昌府外,一个有些安静的小村庄。村庄挨着龙母江边,也没有住几户人家。 江岸边细榕繁茂,春末的新叶衬得上下,似乎多了几分新意。 江边一个光脚挽着粗布裤腿的汉子,正一动不动的坐在一块,稍微有点平一丈见方,不过米高的褚色大石头上。手里把拿着一竿竹钓,正悠然自得的在垂竿钓鱼。 他身上穿着一身深色,洗的有些泛白的麻布衣服,一头长发在脑后轻轻用布条绑了,看起来随意不拘小节。五官分明匀称,颌下留着三缕轻须,看去就是个普通不过乡间男人。 此时朝阳散发着希望的清晖,映照在江面上,泛出五颜六色来,波光荡漾间美丽,而且让人沉醉。江水里时而可见,有不知名的小鱼儿,自在的跃出水面来,显示着它的活力和生机。 这个男人棱角分明的唇线微微上扬,眼角有一丝会心的笑意。手中的竹竿不动,长长尖细的竿头已经弯了,那鱼线却也绷紧。一条大大的江鲤跃起,在水中挣扎游弋,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正文 第六十章 龙母江 第六十章龙母江 “好运气啊!看样子,有口福了!”一把淡淡的声音自后缓缓响起,一字一顿清清楚楚,不快不慢却让人舒服。 一个身高足有七尺的男子,背负着双手一身蜀绸蓝色儒衫,缓缓自江边小道走过来。似乎走的很慢,可是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 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年纪,偏偏一双眼睛饱含沧桑,带着一脸的轻笑,整个人在朝阳下,一种特别高大的感觉。偶尔迎着朝阳看去,浑身泛着精光一般被阳光笼罩着。 钓鱼男子头也不回,只是收杆把鱼线拉着,任那条鱼儿在水里游走。看看那鱼儿似乎不动了,方才把它拉近到岸边,长长的手指抓住取钩。 看看这条青鳞江鲤,足足有四五斤重,他笑意更重的慢慢取下钩,又随手放在身边,一个半浸放在水里的敞口竹篓里:“愿者上钩,无心者,就算口食在前,依旧不会心动!” 锦衣男子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举动和说的话,静静的负手在一边,站着看他忙着。 锦衣男子身形挺拔锐利,偏偏又给人感觉风度翩翩,看着这钓鱼男子取钩拿鱼,又上钩挂饵下线,看得很是专心。 钓鱼男子轻轻拿着竹竿,双眼平静的看着江面,自始至终也没有看,这个刚刚到来的锦衣男子一眼。 但是可能看到锦衣男子不吱声,最后他还是开口了:“一向诸事繁忙,怎么有空来这荒野之地,散步还是散心?”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悦耳,男人那种独有魅力十足,让人感觉他那平淡的容貌,看着也舒服起来。 他偏偏很是自然随意,但是那对盯着江面的双眼,却似乎一直一动不动,好似在江水那里,有个美女站着让他看着一般出神。 “既能散心,又是散步,一举两得不是更好!”锦衣男子带着一些深意,当然也若有若无的看着钓鱼男子,好像是意有所指:“要想有吃食,至少也得看准地方呀!” “嗯,这倒也是!无的放矢,就算是出手,也只会让人感觉,那是脱裤子放屁!”钓鱼男子带着几分率性! “还是如此率真,如果不是有人知晓,还真被你这身迷惑了!”这个锦衣男子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兄有两年,没有见过那位齐王了吧!” 他右手缓缓回到眼前,似乎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在他手指间里,有朵刚刚摘的野雏菊,开的娇艳,也带着淡淡的清香:“某也足足有两年,没有来龙母见兄了!” “才两年时间!不长不短,对于看破世事的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钓鱼男子淡淡出声,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某却感觉,似乎有些度日如年,,,,,,!”锦衣男子声音也变得淡淡的,却带着几分惆怅的意味。 “气劲进入先天,要想可以达到精气内敛、返璞归真的境界,可以说是千难万难!而后更要把先天气劲,在体内稳固下来,已经不是靠人力,可以强行达到的境界!” 似乎没有头绪,但是钓鱼男子意有所指。 “让兄见笑了!俗事诸多,难免心杂,,,,,,!”锦衣男子,带着几分苦笑! “你从不和某谈论修行的事情,想必,今日过来,意不在此吧!”钓鱼男子没有客气,眼睛看着江面,嘴里淡淡的说着。 “嗯!那位小王爷,昨晚在府城里,遭遇刺杀伏击了!”锦衣男子深深吸了口气,首次和这个钓鱼男子四目相对,平静的说着:“刘晟此举用意,某带着疑问,所以前来请兄解惑!” “哦?还真的有人去动他?不知道,连潘崇彻都不敢动吗?”这似乎勾起了钓鱼男子的好奇,终于首次偏头看着了锦衣男子。 “刺客已经被人灭口,算是死无对证!但是正是这招昏招,让那个阉人和夏玉侯,都怀疑府城里的人!”锦衣男子微微叹气:“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某认为,这次有人要刺杀齐王,却是真的!” “不管真假,这已经比许多人,明显强出许多了!”钓鱼的男子一双眼睛,这时候看起来,似乎更清澈明亮了。他双目迎着那朝阳,也不怕那升起的余光晃眼,当真令人感觉到古怪。 随后似乎喃喃的在回忆什么,嘴里却接着说:“当天,有人可是整整花了三年,另一百七十天布局,也没有敢下手,难道如今和这龙母江一样,让人深不可测哩!” 听到钓鱼男子这么说,这个锦衣男子竟然苦笑了一声,但是眼眉间突然展开,似乎有了丝傲气一般道:“不说兄现在修为,已经高出某一大截,就是前几日看到那阉人,也让某感觉汗颜啊!” “不必妄自菲薄,世间事不能强求!”钓鱼男子神色淡淡的,似乎带着几分思索:“想必那少年,如今身边一定带着侍卫,安全更是摆在了首位,让那些人傻眼了罢!” “兄,明鉴!目前他身边那三人,只怕现如今是都可以,跻身进《江湖榜》的人物了,想到这些变故,某真心惭愧,真要退出这江湖啊!”锦衣男子带着谨慎,一直对钓鱼男子恭敬! 钓鱼男子没有理会他的感慨,而是淡淡的轻声说道:“你有事?看来你的心情,似乎真的有些微澜啊!”他仍然纹丝不动,在朝阳的照耀下,越拉越长一般的身影,在江边看起来模糊。 “因为前日刚有贼匪前去攻城,根据府城领军校尉伍彦柔传话,似乎是怀疑府城内,豪族和大阀和外人勾结,随后才有人出手,想谋害齐王!”锦衣男子带着沉吟,在钓鱼男子身边说着。 “难道!真的有你三大家的人,参与?这是给刘晟把柄,你们三大家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钓鱼男子,首次带着惊讶! “三大家在内,贪图的无非是这王爷的身份利益,谁会傻到真的动手!”锦衣男子带着感慨:“尤其某等,还知道他身边,暗处其实有人,谁会给别人,捏着自己的把柄!” “如此便是!那李家的儿郎,自认不傻!”钓鱼男子轻笑了声:“亲王遇刺这种大事,一城校尉却大张旗鼓的宣扬!虽然不知道真正用意,但是这不是打草惊蛇,究竟是什么?” “当是如此!看来,齐昌府风起了!”锦衣男子皱着眉,带着一些问询:“这齐王如果真的被人刺杀了,对我们可是大大不利!前几天他还吉人天相,掉进花池里,都没有淹死过!” “这世上,永远不缺傻子,而今年,似乎傻子格外多!”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江湖榜 第六十一章江湖榜 “原以为这少年昏聩,现在才明白这行事的人,却更加糊涂!”钓鱼男子微微一笑:“表面的事情太明显,谁都知道,桂王和他一直不和!但是刘晟会相信?潘崇彻会这么傻?” “齐王历来糊涂,这才有某等三家,在齐昌府的发展!某虽然自信,但是也坚信,那另外两家也只是想利用,对齐王下手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锦衣男子带着疑惑,也有些不解:“潘崇彻吗?” 大汉朝鼎鼎有名的大将潘崇彻,也是《江湖榜》排名的高手。 昔年和大汉另外一个,有名的将军谢贯一起,攻打楚国边城郴州,击退了唐国有名大将,同样是跻身《江湖榜》的人物,号称生佛的唐国战神边镐! 为大汉巩固了边界,新晋得到的马楚湘南十余州,名扬天下也威震大汉军方。随后奠定了他军神的地位,使他后来成为大汉第一将,战神的威名。 可是如今这个人,在钓鱼男子面前,一直显得如此谦虚。但是提到战神潘崇彻,他却丝毫恭敬也没有,难道面前这个人比潘崇彻还厉害,此人究竟会是谁! “不要想多了,既然是个商人,就放下,有些东西!”钓鱼男子没有意外,依旧似乎不太在意,却也淡淡说着:“不管如何,一府大都督,尔等都是臣民,在府城受到刺杀,应该去探视才对!” “茅塞顿开,兄只言片语之间,令某心中自明!看来兄历来闲情逸致,自是更加超凡脱俗,某钦佩至极!”他手轻轻一扬,手里雏菊飞了起来,轻柔的旋转着煞是好看,缓缓落向了江水里。 “这少年齐王,对于兄来说,可能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是那杨戬呢!”似乎带着不经意,也看着似乎要走,不过锦衣男子在走之际,还是淡淡说出来。 钓鱼男子第一次有了反应,虽然没有动,但是那一双平淡的眼睛,突然精光四射,随后似乎不经意一样,看着锦衣男子说:“难道,他,来了齐昌府不成,,,,,,?” “某探知,齐王这次遇刺!据说此前有人怀疑,是西南那边!如今似乎他们明白,是有人为了嫁祸。某也派了不少人,去凑热闹看看,如今想必都被人,好生教训了一顿!” 锦衣男子脸上有了笑意,那是一种开心的笑意。知道自己所说的事情,终于令他有些感兴趣了! “今晚,兄,不若,和某一起,去看看?” “不要妄进,不要忘记昔日数人,只有你、某家、和宫里那位,可以跻身《江湖榜》!虽然只是虚名,但是都绝非侥幸,深受大兄大恩指点,方有今日的成就。” 钓鱼男子不动声色,却缓缓出声提示锦衣男子,当然他没有再回头,眼神一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钓竿。 “某,理会得!不过某遣犬子,去过器械司,似乎齐王,正在教授那些匠人,在锻打什么器物!本来以为,不过是某些玩物,却没有料到,他收购了这批,所有的铁矿和煤饼,当真令人费解!” “如今也只有你,仍在江湖中显身,毕竟个人追求不同,尔等想法,某也不想揣测。不过得到这个消息!某也告诉你一个!”似乎是不经意,甚至带着不徐不急,钓鱼男子的声音有些空灵。 感觉到锦衣男子没有吱声,他才缓缓的接着又说:“明王派人飞鸽传书,多年未见,不曾想依旧记怀。这些年,他的一个弟子高思明,倒是有些峥嵘。这次想过来岭南,让某指点一下!” 钓鱼男子顿住了话头,看向了锦衣男子,随后嘴角微微翘起来,笑着接着说道:“如果你见到那杨戬后,还可以回来看看某钓鱼。某倒是也想看看,明王座下近年来,这位首推首席弟子哩!” 锦衣男子的脸色,明显紧了起来,语速仍然淡淡的说道:“齐王能有多少本事,某等心里都有数!倒是那些明面上的贼匪入侵,他着人打造兵器倒也正常!如果不是用心,问题就明显了!” “看来,俗物,确实浸染了你的心思!这等小事,不交给后辈,难道还需要你,亲自去管?”钓鱼男子虽然没有嬉笑,但是明显带着疑问,甚至唇角也微微翘起。 “某自然不会插手,但是齐王身边的人,却是真的在怀疑!这才多少年,沉寂的明王,就又想出来了么!”锦衣男子偏头看向江面,神色似有所思的沉吟:“江湖多事之秋啊!” “不必过份解读,那高思明来兴王府,显然没有它意。对于这些小辈来说,可能有些麻烦。作为名扬天下的孔雀明王,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对于刘晟施展这样的心机,大可不必上心!” 这个钓鱼男子依旧不动声色,甚至神情再次极为平静下来,看着似乎回归平静,云淡风轻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受教了!某再次静候兄,早日现身,让世人知晓,兄,当年的风采!”带着几分凝重,也有着一些恭敬。 在锦衣男子眼里,面前这个看似普通,在龙母江边的钓鱼男子,身形却变得高大起来! 齐昌府三大大阀何家、陈家、张家,这天上午,似乎三家约好的一样,一起派出子弟。都是往日和齐王走的亲近之人,说是听到齐王当街遇刺,齐齐来到齐王府探望。 在陈延寿的安排下,吉星好像带着几分不高兴,一副被吵醒满脸不开心的样子,出现在这些人面前,最后勉为其难的样子,接待了这些往日熟络的朋友。 “哟,这是何兄、陈兄、还有张兄,其实不过小小意外罢了!诸位,何必如此挂心!真的是太客气了!”往日齐王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长。 但是看着这些狐朋狗友,甚至约好了来到齐王府,吉星还是有些会逢场作戏!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在得到一些情报之后,吉星对许多事情,已经有些了然于胸。 因为暂时在王府客厅,所以这些人带着的大小礼品,吉星自认看得明白。虽然不好意思就地拆看,但是依照齐王往日的经验,这个时候的金银,自然少不了封数! 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星的心情好了不少。 虽然看着面前三个人,几乎都是儒家打扮,颜色也和往常各自喜欢的也差不多,在吉星眼里看来带着喜感,甚至让人明白却带着喜气,似乎感觉面前有些万紫千红! 因为这三位聚集在一起,如果加上齐王的话,在老百姓平时闲聊之间,基本上这就算是把这四位,推算成齐昌府四害了! 绿绸长衫的是风骚何祖焘,胖乎乎一身红的是张义臣,黑瘦精干的却是陈家陈铭亮!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四大才子 第六十二章四大才子 这时胖胖的张义臣,就站在吉星右边,基本上算的上是两胖两瘦,让人看着有些滑稽搞笑! 但是别说在这里,就算是出去这王府,齐昌府里但凡知道,这三位身份的人,谁敢笑话这三个人? “见到殿下无恙,就好了!”胖子张义臣带着几分媚笑,但是怎么看让人感觉到,神情似乎有些贼兮兮的! 不过往日四个人,也算是亲近惯了,所以看着张义臣这副样子,在大家眼里自然正常! “都别站着了,延寿啊!赶紧赐座,赐座,,,,,,!”虽然三个人肚子里,其实都没有多少墨水,但是因为岭南在中原看来,属于化外野蛮之地。所以不管是中原迁来的客属,还是本地土著的百姓,都以身为文人为荣! 三个人来到齐王府,都穿着文人儒衫,进来大厅更是守着规矩! 毕竟在外人眼里,三个人一直把自己和齐王,称为齐昌府四大才子。至于别人怎么看,三个人背后也懒得理会,齐王就更不会知道了!现在吉星想来,这就是三个富二代,和一个草包太子党! “骤闻殿下遇刺,小弟心中担忧!因为府城宵禁,不便前来王府探视,故而一夜未寐!今日一早便准备过来,不意在府外,就遇到张兄和陈兄两位!” 何祖焘带着担忧,也有着刻意的自捧,当然还不忘抬一下两个狗友,算是三个人里面,心计变化比较快的一位!! “殿下,何兄,要说最担忧,肯定就算小弟了!”胖乎乎的张义臣,本身带着喜感,这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更显示出他的深情。 其实他还不如齐王胖,不过他比齐王矮了半个头,加上脑袋也比齐王大很多,所以看着就是白白胖胖的大胖子。 别人不敢笑他,齐王这些人早就习以为常,毕竟胖子有钱,说什么大家都听着:“小弟让家父,早早准备了一根五百年人参,过来送给殿下,补补身子,压压惊!,,,,,,” 这算是很实在的了,因为齐昌府所有的药房,几乎都是张家的产业!看着极似胖胖齐王的张义臣,一脸带着真诚,显然是真的关心齐王。尤其眼圈居然还发红,让人感觉他是真心一片! “其实要说,小弟对殿下的关心,还真的和张兄、何兄不同。昨晚获知消息之后,小弟让人准备了沙袋,对着悬空,击打了千百遍,心里一直念叨着,那刺客就在某眼前,如此击杀,还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这个陈铭亮,对外据说文武双全,是陈家这代子弟里,据说是难得的人才!他虽然看着没有肌肉虬结,但是齐王知晓这个黑瘦的兄弟,确实双臂有着几百斤的力道,手下还真有些真本事! 吉星看着这三个活宝,虽然知道他们都肩负家族重任,但是平时确实和齐王臭味相投。不得不说齐王和三个人,关系真的是极好。 因此就算当着陈延寿,对三个人是嬉笑怒骂,没有外人在场的话,自然也没有顾忌! “其实,如此说来,也算是虚惊一场!经过昨晚一番休息,本王倒是恢复了许多!不过可能因为某些压抑,即使过去了一宿,但是隐隐那股烦忧,此时依旧徘徊在心头,看来有些难以排遣啊!” 带着齐王往日的胡闹,面对三个活宝狐朋狗友,吉星忍不住依旧脱口而出,像极了往日的性情! “如此,倒是可以去,游梅江啊!”这边三个人,似乎正在等待,齐王说出这句话来!所以吉星说出来之后,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齐昌府此时虽然属于五岭周围,当初因为它的特殊,一直却还是唐国,和闽国边境的缓冲。虽然现在在吉星心里,还是把清除悍匪,放在了首位。但是也知道这些豪族大阀,也算齐昌府的大祸。 不过这世上的社交学,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后世,交往的原则基本上大同小异。 不管有着多少利益纠纷,甚至算是生死大仇,至少表面上相对时,大家还是要和和气气的。 何况这三个家伙,和齐王倒是臭味相投。如果按照目前自己的状态,还是依照以前齐王的姿态,和他们相处一段时间,明显可能对自己的发展,显然只会更有利,所以吉星笑着点头! 其实大家说的这个梅江,就是后世吉星游过,齐昌府的梅州河。河在齐昌府的东边入城,绕着府城一周,最后再流向了桢州方向,算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支流。 吉星之所以想到这条梅江,那是因为这里挨着的山脉,许多山石裸露,根据吉星以前的知识,可以去辨认和看看,究竟能不能提炼金属,或者别的矿产,毕竟现在器械司需要矿物! 但是如今器械司里的传统工具,明显不能达到,自己所需的要求。甚至这个时代的器械,许多都和水利有关,所以吉星也想去江边看看,看看最后会不会有所收获! “殿下,此举有些不妥啊!”这些人还没说,边上的陈延寿不愿意了! 甚至不顾这些人的目光,直接看着了陈铭亮,随后说道:“不说昨日的事情,光是这时候出城,因为昨日的悍匪,只怕陈公子家,也不会同意!” 陈延寿虽然平时存在感不强,但是一直跟随齐王,自然知道三个狐朋狗友过来,四个人绝对会坐不住。 毕竟齐王的年龄在这里。所以为了以防四个人撺綴,首先就拿话点醒四个人! 他没有提何祖焘和张义臣,却专门提到陈铭亮。因为陈家虽然在齐昌府一直是大阀,却其实和张家、何家比起来,算是后到的外来户!陈家为了站稳脚跟,对门下的子弟,一向管的极严! 虽然陈家算是外来大阀,但是能够在齐昌府站稳脚跟,因为齐昌府陈家,乃是桂阳监陈家分支!当初桂阳监还归楚地管辖范围,如今这里已经变成岭南,南汉国的地盘,属于汉国刘家管辖地盘! 本来作为一个庞大的家族,这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这支陈家家族血脉,却也是中原各姓中的一个奇迹。而齐昌府陈家,更是桂阳监陈家的一个骄傲! 桂阳监陈家这一支,在桂阳监临武这里,如今生存延续开枝散叶,居然几百年没有分过家。而且最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就是家族的诸多子弟,竟然上下十余代人,全部住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这房子弟自唐末以来,陈家便在江湖上,和割据势力里有名。 据说他们是先朝皇族后代,承袭了南北朝陈家绝学。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技,《混天戟法》就被桂阳监陈家,这一支大房子弟所传承! 而桂阳监这支陈家子弟,也是岭南北部至尊家族。当然大家这个时候,自然还不知道,他们后来的威风,因为家族子弟繁盛,居然成为天下第一家!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临武陈家 第六十三章临武陈家 最后曾经让大宋朝,真宗皇帝感觉到害怕,前后和仁宗两朝时间,皇帝亲自给他们分家,最后成为赫赫有名大族,义门百家陈氏的起源! 如果不是陈延寿作为陈氏,知晓岭南这一支的威望,他怎么可能阻止,此时陈铭亮对吉星行动。 当初高祖还在的时候,先齐王刘弘弼,就及时的朝上禀报,试想一个远房偏支的陈家子弟,怎么会引起刘龑注意。 后来乘着探视刘弘弼的机会,去到陈家才知晓,齐昌府这一支子弟的不简单! 如今陈家桂阳监家主陈庚,这个嫡系家主怎么会如此关注,齐昌府这一支远房本家? 因为齐昌府的张家和何家,根本就无法和陈家比肩!齐昌府陈家老祖,和陈庚的老祖,当初乃是亲兄弟! 虽然如今看似隔了五六代,但是在大家族来说,完全还是五服之内的至亲。尤其陈家上下,相处辈分有着十余代。这些子弟的血脉看来,完全就相当于在齐昌府,暂时定居的陈家子弟罢了! 所以知道陈家的身份,即使齐昌府何、张两家,在当地明显势强,却也丝毫不敢公开排斥。尤其本来以文传家的陈家,在近二十代以来,还承袭了祖传的武艺混天戟法,无疑成为文武双修的大族! “老公言重了!”难得的是,知道陈延寿是本家后,即使陈铭亮在外面高调,但是在陈延寿面前,却一直保持着,谨小慎微的姿态。 这点还是令陈延寿欣赏,也感觉陈铭亮有些属于可造之才。 “还需谨慎!老奴历来知晓,家门渊源鼎盛,奈何残缺之身,长叹不能入门!不然明知临武入汉以来,在岭北如何威风,却不敢冒失相认!” 好像有些漫不经心,陈延寿却带着几分谈心的姿态,却静静看着陈铭亮的眼睛,明显算是额外提示陈铭亮的意思了! “托老公的福!入汉以来,当初在族长手里,成效尚并不明显,最多提高桂阳监规格!如今却有些不同,只要朝廷坚持,岭北以后一定会成为朝廷,乃至整个五岭以南,势力最重要的地方!” 听到陈延寿这么问,加上齐王就在面前,陈铭亮说话有些中规中矩,不过说的话信息量很大! 按说齐昌府陈家,因为桂阳监归楚,所以多年未入临武。当年看来这些经历,虽然说是有些原因,但是此时听到陈延寿这么说,不由思索了一会儿,因为桂阳监是岭南最大的银监。 陈延寿看到陈延寿没有接着说,不由扬眉说到:“如今朝廷,应该很重视岭北,家门,应该能借势才对!” “自当今皇帝即位以来,先后两次调整桂阳监兵力,派专人过去监守,就是有些势力蠢蠢欲动,在桂阳监也难轻易掀起波澜!如今桂阳监成为朝廷钱袋子,陈家功不可没,岭北兴起指日可待!” 说到这里,陈铭亮也不由带着几分兴奋。虽然只是分支子弟,但是依旧带着激动,毕竟陈家可是岭北第一家! “皇帝有此眼光,何愁无北进之日?”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陈延寿似乎首次带着激动:“这岭南化外之地,还有家门如此人物!当真是家门万幸!” “朝廷有何决策,小子便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朝廷极为重视!朝廷几乎经常命当地县府,召集各地各家族郡望,一起共策发展和进取.光是这一点,如今朝廷和往时,自然决策是大不相同的!” 想到这两年桂阳监传来的变化,作为陈家子弟,陈铭亮心里自也有几分唏嘘!当然作为三大家之一,陈铭亮也算提示何祖焘和张义臣,陈家在齐昌府也算是大阀! “陈老公毋须担忧,这次如果出城去,何家一定带上诸多家丁仆役!以大家往日对殿下的敬重,难道还会有人,吃了豹子胆不成?”这时何祖焘拍着胸脯,似乎是想让陈延寿安心! “真要出去,本王让伍校尉跟着,延寿自然可以放心!”吉星确实也是想出去,所以听到这话之后,即使心里想着昨天的事情,也自起身朝外走,这已经是四个人,心照不宣的惯例。 看着吉星义无反顾,陈延寿似乎也无可奈何,最后淡淡的说着:“有伍校尉带人跟着,倒也安全不少!如此,老奴自然放心,,,,,,!” 看着陈延寿没有作难,吉星心里自然带着感慨。其实刚刚来到这里,别说是朋友,就是认识的都没有。 加上齐王这个身份,想找人聊聊天都不可能。好不容易来几个酒肉朋友,吉星心里自然开心。 如今这三大家,明显都巴不得巴结齐王,吉星自然安心许多。这边换了便服,那边伍彦柔接到消息,自然早就换下铠甲,但是在便服里穿着皮甲,率人在城门边等着这些人。 随后在何祖焘三个人,不动声色的簇拥和哄捧之下,吉星坐着何家的宽大马车,直接出了东城这边,直接往城外梅江来了! 因为齐王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但是吉星自然难免,依旧带着新鲜一路看着! 这边黑压压一群人,往这边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前方是一个不小的码头。码头边有着民船,也有着几艘极大的画舫,都静静的停泊在附近,不过倒也没有闲人出现,明显早早清场过了! 而此时悠悠梅江水,虽然不像长江黄河般气势,自然也带着江水常有的美丽!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工业,甚至岭南本身就山高水远,所以江水两边,自然景色美丽! 在旁人看来,这些都可以忽略,但是在吉星这种,本身不是岭南人的眼里看来,四周一草一木,似乎都显得格外漂亮! 有着何家马车开路,自然没有人过来围观。 毕竟这种大阀家的公子小姐出游,这种气势普通人胆敢拢边的!待得马车停稳了,这边灵活的胖子张义臣,却早早下来候着:“殿下,请!” 齐昌府这三大大阀,何家掌控的是金属,和煤炭这种物资;张家掌控的正是这航运和药业;至于陈家却是以布匹绸缎为主,兼顾文房学业用度! 仔细算可以说是三家,掌握了齐昌府几乎全部,可以营生的某些产业! 至于所谓的那些豪族,其中自然包括三家,但是依附三家的姓氏,各自瓜分了世间诸业。加上三家的提携和帮助,逐渐形成了以大阀为主,豪族为基础的顶级阶层! 可能早就接到禀报,所以其中一艘最大的画舫,这时早就靠着码头,搭好了宽敞的过道。以后世的眼光看来,这艘画舫的豪华,自然远远不能和游轮比较。 但是看着古香古色透着优雅,让吉星倒也暗自喜欢了几分! 因为往日四人,自然偷偷常来聚会,普通人也靠近不了,所以待得四个人上了画舫,旁边那些闲杂的人,都被远远的赶开了附近! 虽然齐王有着经历,但是吉星还算是第一次来腐败,所以心里不得不感慨,有着权力的人,在任何时代都好!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生存之道 第六十四章生存之道 这些人自然不知道吉星的心思,但是看着他神色轻松,心里已经放下了几分。 知道今天这个安排,显然算是对了齐王的路子!虽然有人心里带着不屑,但是作为有所求的一群人,自然难免要装腔作势一番! 画舫比后世会所的大包房,看着似乎也丝毫不小。 大家进来之后,画舫中间已经摆上了桌椅。四个人带着三两心腹进来,余者都留在画舫外面,甚至有些人还留在岸边。 看到桌上已经摆着几个凉盘,最重要的让吉星眼前一亮,居然还有一坛封着的酒! 虽然是春末,岭南也不会很冷了,但是在江上坐着,还是有着微微的凉意。不过画舫显然极为贴心,居然在桌子底下,早就摆着一个圆的炭盆,让画舫里的温度,比着外面还暖和几分! 而在桌上也有一个,看着小小的红泥碳炉,炉子上煨着一个小锅,小锅里升腾着热气,冒着食物的香味,让人隐隐有些动心的食欲! “殿下,匆匆而来,准备尚有不足!不过为了给殿下压惊,小弟们特意准备了,一些简陋的酒菜吃食,还请殿下赶紧入座!”张义臣一副馋样,他长得这么胖,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画舫的门窗,都微微的掩着,显然是怕外面的凉意进来。但是吉星依旧可以闻到,桌下炭盆里传来的味道!就和后世烧煤炉一样,在屋里带着自然有股味道! 吉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其余三个死党都在。 听到张义臣的介绍,吉星的眼睛有些发亮。还没有入座就先赞叹一声:“让本王猜猜,今日有羊肉,有红烧鲤鱼,有高笋,还有古味水鱼,,,,,,!” 不说当初的齐王,就是现在的吉星,在自己的时代,也算是个吃货。虽然不能如这个时代,吃到真正没有污染的食物,但是凭借齐王的认知,也可以猜到,这些可口菜肴的类别了! “哎呀!就知道瞒不住殿下!上次殿下惦记的高笋,这个时候正是应季了!这金钱鲤,也是上午刚刚钓上来!春末羊肉温补,殿下可以多食!不过今日来此,殿下倒是少猜了,一味好菜!” 这时带着吹捧,当然张义臣也故意,当着大家卖关子了! “哦?难道,还有本王,猜不到的菜肴?,,,,,,”虽然带着几分疑惑,但是吉星其实知道,另外还有两道菜肴。一来其实早就知道是什么,二来也算给张义臣面子,却故意依旧没有说。 纨绔之间,需要的是认同! 这点吉星自然深知,因为齐王虽然无状,但是在这些人面前,一直可以玩的开,就是有时候故意,在这些人面前装傻,让这些人在自己面前,保持着足够的存在感! 毕竟这种类似于后世,私人会所的场所,吉星也算是见识过不少。所以给别人留余地,说别人喜欢的话,这也算是一种生存之道! “呐,呐,呐!何兄,小弟就说,殿下肯定会,想不到,,,,,,!”对着何祖焘的时候,张义臣带着几分得意:“这般新嫩的鲜笋,配上去冬的新鲜熏肉,足以让人,大快朵颐了!” 大家拥着吉星坐在首位,果然看到桌上有着一道,刚刚做好的新笋焖熏肉! 看着油光里带着鲜味,鲜味里透着香味,就是吉星都忍不住流口水。 想到王府里目前的情形,吉星心里都带着鄙视,自己这个王爷,做的实在有些太失败!别说有没有实权,光是和这群纨绔比起来,自己连温饱都不算解决! 虽然这三个都是齐昌府,典型的高门富二代。但是单纯以生活来论,估计自己连人家下人,似乎都比不上,难怪人家看不起齐王! 放到自己的时代,这些就是饭店里,常见的一些家常菜。但是在这个时代,也算在这个季节里,这是只有这种顶级消费的地方,才有的奢侈标准! 张家掌控着航运生意,来往于汉国各地州府。即使王府吃不到的新鲜,他们自然也可以得到,这事其实并不稀奇。毕竟任何时代里,有钱还算是无所不能了! “能够和张兄做朋友,平时倒是吃了,不少好酒好菜!”连何祖焘都带着感慨,随即看了吉星一眼,带着一些格外的谄媚:“哪像小弟这等,平时也只能粗茶淡饭,哎!,,,,,,” 丫的,这是赤裸裸的打脸,但是吉星没有吱声。 “何兄,这是在殿下面前,折杀小弟了!”虽然带着几分滑稽,但是张义臣极有分寸,甚至带着不着痕迹。看着吉星没吱声,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尤其看着吉星不吱声,于是带着献宝一样说着:“这道烧金钱鲤的红糖,还是上次家父,去钦州置办。光是这条三斤半的金钱鲤,是早上在龙母江买的。而这道煨鱼的菜油,花了十来两银子,在韶州府找北人买的,试问在岭南别的州府,何处能有?” “看来今日这些菜,当真花了不少心思!”何祖焘也算个吃货,自然一向有些嘴馋:“虽然花费了不少,但是这口味,当真却是不错!张兄,小弟身边还有些私房钱,下次帮小弟顺带一些!” “别人有萝卜白菜,就已经感觉到幸福了,你们呐!,,,,,,!”陈铭亮虽然不是老学究,但是也有些语重心长。 他说的这却是事实,因为齐王府平时哪里能够想吃这些,一个月有两次肉,那都是好事了! 听着三个狗友说着,自知凄凉的吉星,想到王府里的伙食,任是刚刚吃了马肉,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因为这个时代商贾富户,吃的也算惨不忍睹。相比于后世食物的丰富,在岭南这里穷山恶水的地方,吉星都不敢想象那些! 而这三个大阀子弟,自然与众有些不同。 吉星往日喜欢的土豆丝、木须柿子,都还没有办法实现。倒是水芹菜、萝卜、韭菜,甚至莴笋和茄子,都属于中原本土的食物! 不过岭南和别处不同,因为气候好的缘故,本地人大多数都吃水果,和相配的一些食物。加上中原内地山高路远,即使在岭南少量的有,也掌握在一些权贵,和豪族手里才有的食物! 齐王偶尔也吃过,那也算是在兴王府皇宫的时候。来到齐昌府之后,这些东西基本上就无缘了。此时听着三个人说起,馋的吉星也忍不住伸筷子。 大家围桌坐着,画舫这时轻轻摇开,得到船头伍彦柔的首肯,加上一众家丁护院的环卫,画舫逐渐开向江中位置! 随着前舱门打开,可以看到沿江两岸的风光,一望无际如同美丽的画!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食神 第六十五章食神 “殿下,今日这些菜肴如何?看你好像对这水鱼,似乎有些不喜?,,,,,,”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给吉星倒酒,还有人给吉星夹菜! 热情的张义臣看着吉星的举动,看着面前吃食的状态,自然忍不住出声询问! “不是不喜,本王来到齐昌府,虽然极少吃到如此美食,但是也明白这道吃食,如果凉了之后,满嘴满手腥味,尔等,难道闻不出来?”吉星语音不大,但是对着这些人,却自有几分气势。 其实也并不完全如是,只是隐隐闻到了味道,少了后世那股淡淡天然的浓香,吉星自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所以话出来之后,作为京城皇宫出来的人,他多了几分莫测高深的架势! “咦!这就怪了,殿下可是连尝,都没有尝过,如此美味,何来腥膻一说?”何祖焘呲牙瞅着吉星,虽然也没有客气的意思,但是眼神里那带着几分好奇的神色,显然是听到吉星这话有些怀疑! 看到大家果然如此的神色,连没有吃的陈延寿,都带着几分诧异。不过带着几分神秘的吉星,算是吊足了这些人的胃口。 “此,物用古味烹制,虽然表面味道极佳,往常一般师傅烹饪,必须乘热才能入口,方能稍显味佳。但是稍待冷却之后,其腥味无法抑制!可惜,可惜了,,,,,,!” 吉星看着漫不经心,却不住的摇头叹息,似乎也不在乎这些人,都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副看怪物的样子。吉星没有惊讶,毕竟这个时候的烹饪,自然还远远不能和后世的花样比较。 “咦!殿下,莫非,早有烹制去腥妙法?,,,,,,” 看到吉星的神色,大家似乎开窍。毕竟这位主子,可是皇宫里出来的,试问这世间,但凡皇家能够得到的,什么美味没吃过? 张义臣不由得连手,这时都顾不得擦拭,便前倾了身子,往吉星身边凑。看着他这幅急不可耐的神色,显然对自己有着极度的信任。那副堆着笑意的脸,显示出了他心中的渴望,看来自己说中了。 虽然听到吉星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意思是说师傅做的不好,张义臣心里便有些憋屈。但是他自然不会傻到,出来直接和吉星辩驳。尤其看着何祖焘和陈铭亮渴望的眼神,心里便也多了许多好奇。 古法水鱼,确实热的时候吃着过瘾。但是南人也明白,凉和冷却之后,其膻味难受。张义臣自然知道,所以听到吉星这么说,也没有想到往日,是不是一起吃过。 但是想到吉星来自宫里,心里倒是有着理解! 如果吉星如果丝毫没有办法,肯定不会胡乱说话。不过忽然听到吉星这么一说,好像是忽然给了提醒一样,张义臣心里顿时灵光一现。说不定吉星真的会什么偏法,顿时也有些期盼起来。 “烹制妙法?你何时听本王说道,会记到心里去了?一提到吃,你倒是精神了。别说是要什么烹制妙法,其实这美食只要有一招,便管可叫这水鱼,让人百吃不厌!” 斜眼瞟了张义臣一眼,用筷子挑了几下笋片,然后眼神看都不再看他。欲擒故纵的火候,看来这时候已经足够了! 不管是对付张义臣,还是对付何陈两位,吉星这明显是欲擒故纵。但是听到吉星这么说,张义臣当真是满脸桃花,笑容顿时便绽放了起来。 要知道他虽然有些目的,但是对吉星也算极为和应,不然怎么敢在吉星面前,如此随意的当面称兄道弟? 齐王虽然缺钱,但是至少在岭南是皇长子。即使这三家算是大阀豪族,真的要惹毛了皇家,只怕再强的家族,只怕也会在这里难受。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是毕竟是大家子弟,还是有些想法的! 没有想到此时吉星还没有说话,旁边后面有人不愿意了。 原来这画舫里的老师傅,做菜不但是有一套,而且平时南来北往的人,只要来张家受到招待,家主必然会来点,这个老师傅亲自烹饪,拿手的这道好菜! 因为这老师傅,拿手的便是这道,古法清蒸水鱼。 张家不但是个极有场面的大阀,就是在各地政权之间,必然也是有些手段。而且做了岭南大半的航运生意,如今在各地交往接触的,都是名声赫赫的人物。 按照张义臣简单的想法,他自然比一般人比起来,也算是尝遍了天下美食。今天要宴请吉星前来,才请的这位师傅出来。不意在这里遇到有人指手画脚,冒充食神点评自己的菜! 因为其实在这近两年,这大师傅每年都要接触齐王。不过往日齐王不会出声,因为光是看到美食便也知道,近些年他的嘴不是越来越刁,而是缺少真正的油水,哪里分得出什么好赖来。 吉星自然知道齐王的处境,不管对于一般食材如何反应,但是对于一般的食物,他还真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齐王这个肥胖,还真不是仅仅因为食欲,而导致这么肥胖的! 因为齐王平时给这些大阀的感觉,在酒后为人豪气大方,张义臣也算是接触过两年了。开始特意有些安排,就是怕另外出现吵闹的人,沾惹到自己这些人而已。 没有想到的是,却因为这道大师傅有名的菜,看样子要惹出风波来!虽然大师傅不敢闯进来,但是张义臣看着场面,似乎有些突兀和紧张,自然有些担心起来,得罪后面那位有名的大师傅。 因为当年这大师傅,在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曾经跟随别的老板,尝过这种老师傅传下来,古法水鱼的做法。自然欣喜若狂因为平生,有些不学不足以安生的架势,所以后来才一生为之心醉! 自此他自己对这道水鱼,自然也是念念不忘。后来因为偶然的机会,有了某个机会跟随学习,加上自己的不断钻研,然后在张府任职以来,就此成就了这道人间美味。 今日正提前做好了菜肴,因为知道客人尊贵,看着大家吃的津津有味,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居然在席上大放厥词,自然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这些年在张府,他见识了各种大人物,使得性情收敛了许多。知道这个世上,有着许多难见的大人物,不是自己随意可以应付,不然早就起来发飙了。 但是他一边在画舫后面听着,那紧紧皱起来的眉头,还是让他身边的一个,张府的护卫看到了。这名护卫名唤景胜,原是岭南齐昌府一带用枪好手,人称金枪景胜。 因为历来和大师傅亲近,所以这一切自然就看在了眼里!虽然不是针对自己,可是看着大师傅的样子,心里还是带着难受!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金枪景胜 第六十六章金枪景胜 因为当初他也曾在江湖上厮混,后来知道张家招聘之后,感觉到时势有些不稳,恰好他因为有事潦倒,机缘巧合之下进了张家。感恩张家知遇之恩,一直对张义臣忠心耿耿。 也曾随着家主走南闯北,成为张家的得意手下。如今不但可以护卫少主张义臣平时安全,也可以帮忙处理,一些往常的琐碎小事! 这个时候看到大师傅神色,他便知道他心里不欢喜。 要知道这老师傅,那可是家主都尊敬的人物,里面的人肆意点评,显然少了许多尊敬和顾忌。景胜不由站了起来,看着大师傅微微点头,于是边转向厅里,朝着张义臣这桌前走来。 往日他素有几分侠义,也知晓今日张义臣款待贵客,想到大师傅的神色,近前抱拳便对着张义臣,先施了一礼之后,随后抱拳和大家说道:“诸位郎君有礼,某乃张府门下食客,景胜!” 虽然是张义臣请客,但是张家的门客,居然不请自到,这使得何祖焘倒是微微楞了一下。 看到景胜神色自然,本来想着就要发作。看着他平时笑呵呵的,真正发起脾气来,确是很少有人能挡住。不过想到张义臣的神色,心里便有着几分计较,直接看着了吉星这边! 吉星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景胜带着仰视,正不住打量自己,瞬间知道景胜这样过来,必然是有些事。便看向桌上的张义臣,眉头自然不由皱起,这个张胖子显然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才发现这个体态发福,似乎比自己还要胖的男子,手里正拿着水鱼褶边,吧唧嘴巴吃的津津有味,饶是吉星不懂规矩,心里便也恍然了过来。 看来自己这是无意,触犯到张家别的人了,虽然自己齐王这个身份看着尊贵,但是这些出身世家的子弟,历来便有些狂妄,明显是想提示自己一下。 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星压下自己的怒气,便朝何祖焘看过来,毕竟这可是涉及到齐王面子问题。 看着吉星的神态,何祖焘自然发现不对,他历来对张义臣面和心不和。看到吉星有些吃瘪,张义臣居然没有表示,便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几乎没有多思考,也带着几分淡笑,朝景胜拱手说道:“景兄有礼了,不知道过来是找张兄,还是过来这边,对着某等,有何见教不成?,,,,,,” 何祖焘这话,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常言道打狗看主人,张义臣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这景胜过来请示,显然是个常年行走于江湖上的豪客,对于齐王的身份来说,这明显已经逾越了。 毕竟作为东家的宴请,张义臣自然也应该知道,自己不可随意招惹事端。但是景胜不但来了,甚至张义臣在关键时刻,居然还傻傻的不说话,显然走了一步臭棋。 本来听到吉星的话,他心里也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这时景胜过来,他才想到今天做菜的人物,是张家家主都推崇的大师傅。想到齐王开始的点评,何祖焘心里都暗暗叫道侥幸,但是心里乐开了花。 景胜自然不傻,想到张义臣刚刚的神色,不由心中微微一动,硬着头皮含笑对着何祖焘。随后斟酌着说道:“府上张师傅这道古法清蒸水鱼,每次前来张府的贵客,都是赞不绝口。” 他也算贼滑,暂时不想让张义臣为难,转机说着:“刚刚听座上有郎君言下之意,烹饪去腥别有新法。老爷素来钟爱,如果能够尽善尽美,自然是大善之举。张师傅自知上不得台面,让某斗胆进来请教,不知道哪位郎君,可否指点一二?” 张义臣本来看到景胜进来,心里最初还有些不以为然。不过目光看过来,却看到一旁陈延寿虎视眈眈。心里想到自己家族,以及往日和齐王的交往,心里隐隐便有些不好的感觉。 但是听到景胜忽然这么说话,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似乎不善言辞的身边人,居然也会有着一些门道,不由微微点头心中大为赞赏。 尤其看着何祖焘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嘴上呵斥:“退下去!某正宴客,这等小事,岂可前来冲撞?” “张兄毋须生气!不知景兄想知道什么?”因为景胜转机后,看着态度良好,吉星自然不会再在意,因为等的就是要有这个人物,让大家都有个台阶下。 即使对方初衷可能有故意刁难,甚至让齐王出丑这想法,但是这时候吉星也已经不在意。 “听有郎君说起,张师傅手艺尚有不足,莫非有郎君知晓,有法子补全这古法?”景胜语气依旧恭敬,看着人没有异动,知道自己有些孟浪,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冲动。 尤其看着吉星神色自然,因为张义臣往日,也不敢和下人介绍,连景胜都不知道吉星身份。所以他看着吉星和善,心里更是惊讶几分:“万望郎君,不吝指教,,,,,,!” 看着这些人,兴致勃勃看着自己,吉星心情有些大好。 没有想到自己点评的时候,还是引来了一些事情。 自己虽然不怕事端,因为陈延寿在身边,伍彦柔在画舫外面,显然这个护院有着几分侠义,所以吉星也没有针对的心思,不过感觉动静越小越好。 这时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好微微一笑:“要说法子,其实不难,不过此事,还需这里大师傅,出手帮忙才行,,,,,,!” 张家的大师傅,叫张一勺! 而且是个胖子! 不过看起来,比张家公子张义臣,似乎要稍微瘦一点点! 当然,张一勺绝对算是个胖子! 高不过五尺,手圆脚圆,脸也圆,所以他看起来整个人,似乎都圆滚滚的样子。 他鼓着的五官,在脸上突出,几乎都挤到一起,让他的鼻子和脸庞,看起来也是更加圆的样子!当然他的额头和下巴,自然也是圆的,所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圆球! 因为一直在后面听,所以说到在烹饪上,吉星真有着独到的手段,他不由放下了自己身段。在张义臣不动声色的邀请下,随着景胜来到画舫前面,大厅这里已经候着了。 不过他似乎要失望,因为看到坐在中间,但是年少的模样,他那张圆脸的笑容,似乎突然便凝固在脸上了!大家自然都看到,他这有些喜庆的表情,甚至是形象。 吉星没有在意,此时张一勺脸上的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似乎已经逐渐步入,有些暮年的老男人。尤其看着他那双肿眼泡的眼圈,显示出他常年沉迷于,爱好某种事情! 大家暂时都没有说话,看着张一勺对着桌这边,朝着大家施礼一下。何祖焘和陈铭亮倒也拱手,算是给张家面子!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忘乎所以 第六十七章忘乎所以 倒是跟着进来的景胜,这时看到这个情形,早已经有些后怕。不过马上过来张一勺身边,附耳低低的说了一下,目前这边的情况! 听到景胜自信说的时候,张一勺的脸忽然亮了起来,不过越听越皱眉,最后还是忍不住,瞟了吉星这边一眼,因为对方在主位,所以淡淡的说道:“某这些年在府上,安逸太久,前来垂聆教诲!” 就是景胜的脸,也瞬间就涨的通红,看到张一勺的神色,语气虽然平淡,其实也充满了讽刺,忽然便心里冷汗涔涔。本来以为这老人懂事,看来是自己惹事了! 今天看来自己,确实有些孟浪,张一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张义臣邀请的这个客人,也没有见过他一露身手,自己居然便相信了他的话。虽然往日有些情分,现在看来就是个祸! 其实吉星质疑张一勺的手艺,真正要出头有张义臣,自己却稀里糊涂当了头炮。想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景胜此时的心里,终究是有些尴尬! 不过常年游历于各种人物之间,景胜终究还是没有,太过于在意自己的脸面,尴尬的朝吉星一笑之后,便含糊其词的说道:“郎君,某介绍这位老师傅,便是张师傅了,不知,你,,,,,,!” 看到张一勺根本就不看自己,而是和张义臣寒暄起来,吉星心里虽然没有生气的意思,却也感觉到有些好笑,看来这张胖子也糊涂了。对于景胜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对于张家心淡了一些。 本来还想站起来,和他客气一下,但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便淡了许多。直接便坐稳当了,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气势自然便出来几分!作为皇家子弟,这份王霸之气多少有着几分。 身后陈延寿不动声色,眼神瞟了张义臣一眼,微微有些摇头之意。张义臣自然没有看到,景胜却尽收眼底,心里自然更是暗暗叫苦! 看到吉星这副模样,本来思想有些偏移的景胜,其实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尤其张义臣态度不明,这个时候使得景胜,自然再次迟疑不定起来。忍不住又瞟了眼,正和张义臣聊着美食的张一勺! 张一勺随着景胜出来后,知道这是张义臣招待的贵客,本来也不是想踩吉星。不过却感觉到,一个这样的少年,居然说话如此放肆。自己在张府多年,备受家主推崇和尊重,他自然便想拿捏一下。 可是没有想到,面前的吉星居然油盐不进,甚至安然的坐在那里,而且泰然自若的,好像和自己没事一样,这自然让他有些憋气!但是身份在这里,当着何祖焘和陈铭亮,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这样说来要么是吉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毕竟就算是张义臣的贵客,自己可是家主重视的人。要么吉星是真正有着足够的底气,可以让自己甘拜下风的人,不然这口气如何咽下。 他似乎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一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张一勺连张义臣这时的话,似乎都没有听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同行相轻,或者往日被人捧惯了,显然有些忘乎所以了。 这时他眼神似乎也不看吉星,却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做菜如做人,品味就是人生!这世上,但凡能够做得一手好菜的人,没有足够的人生经历,哪里能够品尝得了,那般酸甜苦辣?” “某还真不懂得,那么多的道理!但是,却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水鱼做不好,凉了之后,不好吃!,,,,,,”似乎油盐不进,甚至不在意一般缓缓的说着,吉星看着张一勺的脸色平淡。 张一勺的脸皮。忍不住抖动了一下!看来吉星的反应,确实是真的刺激到他了! 看着张一勺的神态,再看到张义臣的反应,吉星不由再次加重语气,淡淡的缓缓说道:“现在有一法,胜此百倍,大师傅,难道,不感兴趣?,,,,,,” 张一勺的脸色,终于有些难堪起来!如果说开始还有台阶下,这刻简直就是把路堵死了!静静的看着吉星的脸色,张一勺心里一阵纠结,过了许久方才做了一个,看似请的伸手动作。 吉星起来的时候,何祖焘和陈铭亮居然也都起来了,有这种美食的事情,他又怎么能够放过!何况张胖子的人,明显得罪了齐王吉星,张胖子自己居然还沾沾自喜,他们两个自然等着看把戏! 大家不会认为,吉星是想改善这道菜的不足。他们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那就是吉星这次是故意过来,或者被张义臣请来,故意自己踩自己家场子的,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傻! 陈延寿这些服侍的人,除了陈延寿跟着,其余没有人跟进去后厨。景胜也在外面陪着,为了避免嫌疑和被牵连,这个时候自然选择了明哲保身。 就连张义臣都在外面等着,这时有人直接送上来好茶。当然看到船头旁边的人,景胜心里自然有些好奇,但是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因为三家的人都不多,可是他隐隐感觉和往日有些不同。 在大家各种等待中,隐隐也闻到了里面有香味,不断的慢慢传出来。何祖焘明显受不了,和陈铭亮拱拱手,直接也进去里面了。 就在大家煎熬的等待中,一个画舫的侍者,终于端上来几份,已经再次做好的水鱼。 有人看到那剁成两指粗细,似乎有些格外诱人的水鱼,忍不住想伸筷子去夹。没有想到这名侍者,却丝毫没有客气的直接阻止,说是要等大厨出来分享。 随后在大家的注视下,看着吉星和张一勺一起,先后的再次出来!当然细心的人发现,这次张一勺主动走在后面,甚至带着几分恭敬,明显没有了开始的气势和霸气! 此时张一勺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反倒是吉星的神色平静。 倒是走在最后的何祖焘,这时手里却拿着一只碗,一边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嘀咕着什么,脸上还带着眉开眼笑的神色,自然令人莫名其妙,却又带着深深的好奇。 很多人想开口问,但是何祖焘没有腾出功夫,吉星带着莫测高深,张一勺脸色有些发白,所以大家看着这一幕,心里自然带着几分好奇! 就是开始一直胸有成竹,甚至准备看笑话的张义臣,自然也看出来不对。不过张一勺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所以心里也泛着嘀咕,却似乎隐隐感觉到不妙了! 开始有些忘乎所以,这时候却有些惶惶不安!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取鱼 第六十八章取鱼 大家还没有说话,走到画舫大厅诸人这边,张一勺忽然当着大家的面,直接便深深的给吉星跪下,随即磕头行礼。 看着这一幕大家惊呆了,张一勺却带着真诚的说:“小郎君当称的当代食神,小老儿愿拜小郎君为师,此后侍奉左右,,,,,,!”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显然两个人有些太怪异。尤其看到张一勺行礼,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吉星没有表现得意之色,而是看了诸人一眼,随后淡淡的说着:“人生不易,诸事繁多,大可不必如此。刚刚做了几只水鱼,留了一只带走!其余诸位有兴趣,稍凉后尝尝!” 在太阳没有升起的时候,或者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这个时候的岭南依旧瘴气密布。 不过在梅江附近,因为江水汇流,加上中原陆续迁来人口,生产和砍伐使得参天古木少了许多,所以自唐末百来年的集聚,瘴气自然得到了驱赶,附近已经是山清水秀。 吉星看着梅江附近两岸水草密集,芦笋飘忽成海,鸳鸯、白鹭、青鸢随处可见。水波荡漾间,时而还可以见到,有鱼儿跃出水面,当真令人感到安心。 何祖焘看着也算稳重,便也没有矫情的意思。看着张义臣眼巴巴的在旁边站着,他便微微一笑给吉星,斟了一杯纯酿绿蚁酒。这时吉星的拿捏,可以说已经极为到位,何祖焘自然少了小觑之心。 因为用碳炉温过,一股纯米酒的香味铺面而来,在吉星看来,这纯酿的绿蚁酒,也算是这个时代品质极好的酒水了。 以喝酒的吉星看来,这时因为正常的新酿,酒渣一般都没有过滤,就和后世醪糟一样,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以吉星能喝一件啤酒的量,这种绿蚁酒自然不在话下! 张家也算是齐昌府三大家之一,多年来家族的这些消费,早就养成了奢侈。一个大厨走出去都威风凛凛,所以家族子弟的性情,自然就可见一斑,今日张义臣的举动,显然是有些大意疏忽了。 吉星本来就没想计较,但是拿捏一下这些人,自然还是可以的。往日就算那些新酿,齐王都算是难以下咽,何祖焘几个人特意准备的这坛纯酿,却是加了来自大理的红糖,入口令人有些沉醉。 “殿下,这些菜肴可还能入口?如若不行,小弟让人重新来过?”看着张一勺和景胜退走,给张义臣使了个眼色。想到吉星居然能烹制如此美味,何祖焘刚刚搽干净手,便堆着笑意对着吉星说着。 “重新来过,就不必了!难得诸位用心!其实要说,今日这尾金钱鲤,食材确实不错的!”吉星自然也不想过于苛刻,看着桌上的菜肴,淡淡的对着何祖焘说道。 何祖焘却已经学乖了,从吉星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什么。因为开始有着旁人,吉星没有让诸人道破身份,这时剩下的都是贴身的,居然如此说来,何祖焘顿时心里一动:“殿下的意思,是这食材不错?” “这江里食材多的是,等下不妨让人做钩,如果能够钓上一两尾大鲤鱼,这功夫自然就不愁吃食!”吉星不动声色,看着江水里有着一两个鱼排,上面有人钓鱼,于是淡淡出声。 听到吉星这么说,刚刚尝过不同美味,何祖焘自然喜的是抓耳挠腮。本来想问问吉星,真的弄到鲤鱼的话,想做什么好吃的,但是看到到船舱门外,便只好断了这个念头。 不过却也慌忙便凑近了,附耳低声说:“此时江面微凉,这梅江和汇口的龙母江,每日能钓到金钱鲤的,怕是也不多。同样是这鲤鱼,不知道殿下,是否还有别的烹制方法?” 吉星本来是听到的,但是想到陈延寿的身手,又见何祖焘附耳和自己说话,张义臣却变得有些拘束。想到齐昌府里诸业的纠缠,看来今日自己是上当了,便也懒得去听这些道道。 但是对于何祖焘的缓解,便也顺势淡淡的说着:“每道食材,可烹制的菜肴,自然都有数十种方式,作为大阀高门,何兄这点见识都没有?” 何祖焘有些尴尬,只能呵呵的迎着。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豪族大阀子弟,谁会下厨去关心这些? 看着吉星似乎有些满面酒意,心里惊喜中带着尴尬,却也厚着脸皮:“某,愿受殿下教诲!” “扑通” 只听到一声水响,吓得陈延寿都看了过来,却是这边画舫有人,过去那边竹排,和竹排上钓鱼的人说了之后,有人跳进水里去抓鱼了。第一次听人说捉鱼,自然让人看着有些惊讶! 因为顾及到吉星的安危,所以陈延寿自然眼神收缩。不过让人惊讶的是,看着那人跳起入水,落下的时候干脆,居然没有惊起多少水花,但是身子在清澈的江水里,看到居然犹如行云流水。 画舫这边过去的人松了口气,继续帮忙把竹排慢慢的停下,显然在等待水里的那人。而这边的画舫其实依旧对着码头,不过是把画舫停在了江水中,显然是不想受人打扰而已。 因为离着画舫有些距离,陈延寿站在窗边看到,自然也没有干涉那人,看着那人在水里一个招呼,再次钻进水里去了。 陈延寿自然便明白了,这边这些人的心意,因为一个常年钓鱼高手,在水里抓几条鱼的话,这简直是有些太简单了。但是对于寻常人来说,却有些千难万难! 这个时代的江里,各种鱼类还是不少。吉星自然也已经看到,发现陈延寿看着水里的人,不由心里有些哑然失笑。但是看到江水里的人,恍如一条大鱼一样,心里自然暗暗惊奇。 看到画舫停稳了,吉星似乎没有在意这些,张义臣似乎感觉时机到了,便也堆着笑意,涎着脸凑过来:“殿下喜欢金钱鲤,要钓可能很难。小弟安排人下水去抓。不用着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看着张义臣一脸忐忑,吉星知道火候够了,于是一口饮尽杯中酒,似乎带着豪气:“既然张兄盛情,本王今日就让尔等,开开眼界!速速让人准备,宴席三角大铜釜一只,本王有妙用!” “殿下安心,这画舫东西齐备,三角铜釜就有!”张义臣也算吃货,这个时候听到吉星的话,心里松了口气。马上令人搬来一张案几,把一个三脚的铜釜端了上来。 吉星没有干预的意思,看着他们按自己的安排行事。又看到陈延寿看着自己,吉星对着他微微点头,示意安心即好。陈延寿自然明白,低眉顺目站着不动了。 “哗啦!,,,,,,” 打开的侧窗可以看到,江面一阵水响声,只见竹排上入水那人,这时候却是从水里冒出头来。朝着站在自己排上的仆人,便嚷道:“兀那小郎,这里有一尾大鱼,先好生接着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边炉 第六十九章边炉 这边诸人便见到,一尾极大的鲤鱼被扔上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便看到鱼朝排上扔上来了,便也顾不得自己,便随手取下了一旁,挂着的一幅渔网接着。 眼见这鱼大喜人,不由叫道:“再来,再来,,,,,,。” 江水里的汉子,似乎明白了意思,几乎不用多说,再次一个猛子扎入水里。而这个去取鱼的人,直接飞快的把网里的鱼,直接拿过来这边。 呈上来大家一看,好家伙足有四五斤。虽然不是金钱鲤,却也是江水里,正宗美味的青麟江鲤,历来是后世鱼类里的美味!这个时候也常有买卖,也算是富贵人家桌上的常菜之一! 这边吉星要如何处理这尾青麟鲤,大家还没有见识过,自然九带着一些期盼。却只见水里那汉子,却再次露出水面来,再次递上来一尾大鲤鱼,似乎比开始的还要大一些,当真有些非常的手段。 随后在这边接应的人手里,居然拿过渔网再次入水。 显然这边安排了下去,交代了这些下人,给到人家资酬不菲,所以人家根本就不用钓鱼,直接就和浪里白条一样,这种天气里也直接入水,凭借超强的水性抓鱼去了。 吉星倒也算是大开眼界,因为也见识过不少游水高手,后世更有不少潜泳高手,但是和眼前这人比起来,当真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因为人类在水里屏息换气就不错了,何况还要快速抓到游鱼! 何祖焘这些人自然不以为意,毕竟过惯了富贵生活,哪里能够知道这种疾苦。随后这边的人就看到,约莫过了几分钟世间,那汉子居然一直在水里没有出来,自然令人有些惊奇。 就连吉星都有些着急起来的时候,发现陈延寿神定气闲,站在那边四平八稳的看着江里,吉星心里隐隐猜到什么,便也放下心来。看到身边的人果然也焦急,吉星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 “哗啦!” 果然,那汉子再次冒出水来,招呼那个去对接的人,不住的扔上来鱼,居然是拿着渔网,在水里闭气一次抓了不少鱼。看着令人叹为观止,看着清澈的江水流淌极快,还是令人不由惊奇不已。 这边因为知道有鱼,所以早就备了一个,手把抄网过去。随后那汉子直接把自己渔网里,兜住的鱼便扔进这边渔网里。虽然这边的人没有完全看清,但是显然看着似乎不少,大家都高兴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在水里不住的扔,一个在竹排上不断的接,直到扔了十多尾大鱼上来。看着这边的人都忍不住,有着一些眉开眼笑了! “不知道,殿下,如今这些鱼,够是不够?”张义臣有些得意,朝吉星低眉顺眼的说着。开始有些得罪吉星,这时有何祖焘拉呱,他自然学乖了许多,主动及时的表功。 画舫里其实有不少人,甚至还配有一些有才艺的女子,因为吉星没有吩咐,也没有马上召唤过来,但是大家也都在等候。这时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时间都涌出来去看。 不过因为这边主舱没有招呼,他们自然不敢和景胜一样大胆,过来大厅这边凑热闹。但是看到收了那么多的鱼,大家一时间在船舱外面,似乎也都忘了水里的人。 这边好事的人,却都涌向这边接到鱼,正拿过来的那些鱼!因为这些人往日接触过不少人,自然没有认生的意思。看着鱼兜网里装的鱼儿,都忍不住带着一些惊喜! “殿下,这些鱼足有十多尾,咱们今日究竟要如何烹制?”看着张义臣和陈铭亮都带着好奇,何祖焘自然也感觉稀奇。往日历来知道齐王府清贫,莫非这连普通的吃食,都是齐王自己烹制? 想想有些不可能,甚至感觉自己想法可笑,但是想到方才吉星在后厨,所展示出来熟练的厨艺,连何祖焘都忍不住赞叹。虽然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是自然明白不容易。 吉星忍不住白了何祖焘一眼,因为在岭南汉国,迁移来了不少中原遗民,所以陆续开垦了不少良田。但是因为灌溉的问题,所以良田一般都在江河两岸,这时陆续可以看到春耕的人影。 大家虽然是在江中,但是吉星还是可以看到,在两岸有着灌溉的工具。但是那些工具庞大,看来都是那些豪族大阀的,因为普通百姓哪里有钱,可以建造这些工具,何祖焘这些少爷哪里明白! “看着吧!不够你继续着人,下水去抓!今日相随的人,似乎也不少。本王既然给尔等见识一番手段,就让这画舫上,所有人都尝尝!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着人赶紧生火加热鼎锅?” 看着木盆装着的鱼儿,端上来看到的鲤鱼真不少,吉星心情大好了起来。虽然不少故意拿捏,但是也算是真正的明白。何况伍彦柔这些人跟着,自己当然不能让人饿着,毕竟是负责安保工作的! 听到这边的话之后,看到吉星果然在大厅操作起来,不管是厅里和舱外的人,都感觉到极为稀奇,毕竟哪家的公子少爷,会亲自下厨烹饪的? 此时虽然场面有些血腥,但是以张义臣的身份,这些人哪里敢说话,只能看着吉星就此动手。而舱外有几个女子,都属于画舫的七嘴八舌,此时围着这边舱里的动静,显得都有些忍不住的兴奋! 看着这伙人激动的样子,眼神带过之后,吉星自然似有所思,不过也没有吱声的意思!尤其听到外面,似乎有几个女子叽叽喳喳,显得画舫往日肯定有女子,便也任她们几个看着热闹! “殿下!如今这食材来了,不知道要做什么,令人垂涎欲滴好吃的呢?”可能看到案几上的铜釜,刚刚才品尝过水鱼的何祖焘,自然带着几分好奇,替这些人问出来心声。 因为看着吉星在一旁,指挥跟随过来的张一勺也动手,不由喃喃自语说道:“郎君,难道想只用一锅鱼羹,就打发,这些人么?,,,,,,” “谁告诉你的,,,,,,?”虽然张一勺的脾气,确实令吉星不爽,但是看着他动手庖鱼的手法,确实眼花缭乱的让人有些惊叹。恰好何祖焘出声询问自己,吉星自然怼了一句。 尤其发现张一勺也带着疑问,不过可能开始受挫了一次,所以这时倒也卖乖,即使看到何祖焘出声,也不敢主动出声质疑。看来受到的打击不小,看着这一幕,吉星心里便带着暗笑。 看来自己是该好好出手,在这个时代给大家打个后世的边炉,让这些人彻底的也明白一下,国粹美食的魅力何在! 正文 第七十章 鱼羊会 第七十章鱼羊会 随即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云里雾里的大家,吉星带着笑意说:“既然说了让大家都能尝尝,肯定不会是没有心意的鱼羹!本王今天这是准备,要和大家一起打边炉!” 这时因为不用动手,所以吉星倒也负手而立,直接不宵的白了何祖焘一眼,似乎一脸你没见识的样子!看得何祖焘带着郁闷,但是也不好反驳,反而陪着笑意和旁边的人,都带着几分期盼! “打边炉?这,这是何物,,,,,,?” 就连这边陈延寿听到之后,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府啥时候打过什么边炉。这种词活了这么久,他还真的没有听过!别说往日在齐王府里,就算当初在京城皇宫里,他也算是没有听过。 看着何祖焘这些人的神色,其实吉星丝毫没有成就感,毕竟自己那个时代,往常说惯了的话,到了这里之后,别人是不一定明白的!虽然不算是创造,但是在这里绝对算是新奇。 才想到上次在齐王府的时候,就听青竺和紫筱说过,自己要吃什么火锅,齐王府居然没有。吉星连说带比划之后才知道,这个时候一般人家里的锅,自然还不叫锅,都还叫做为釜! 有釜的时代里,哪里来的火锅?所以说,这时候吉星要是说,请大家吃火锅,自然也就没有人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无厘头! 至于用锅来涮火锅,就更不会有人懂了!所以今天和这些人聚之后,心里产生的这个念头,绝对不是吉星心里心血来潮。因为这是吉星在这里,看到了几样赚钱的门路,只不过暂时不好说而已。 不过此刻案几上摆着的,这个三脚铜釜极为精致,就算是在齐昌府都很少见。因为一般家里,这时都还只用无脚铜铁釜,自然更还没有后世的工具,甚至各种各样炒菜的说法。 如果不是做了齐王,如今担负了许多责任,不然以吉星的爱好和馋嘴,都想在这个时代,直接做个厨师试试!毕竟正常人的思维,到了这里之后,可能都属于不正常了。 可能看到何祖焘一幅孜孜不倦,十分好学紧紧跟随的模样,吉星自然也懒得解释,毕竟和何祖焘这种人精解释太多,以后自己在他面前,涉及到商业的东西,自己就没有那么多神秘可言! 自己这时拿捏他,倒不是想直接拿捏豪族大阀,而是想先好好先洗他的脑,希望这些豪族大阀有人看明白,随后支持自己就好了! 可能看到吉星望向自己,那看白痴一般的眼神,何祖焘以为又是自己不对。毕竟开始张义臣已经犯过一次错,他自然不想惹怒吉星。所以心里带着权衡,暂时不敢乱说。 其实何家虽然在岭南,但是生意也做到了中原去,不然怎么成为岭南大阀。所以家族子弟一般都博学多闻。对当世某个地方的文化,如果有所不了解,一定会被引以为耻。 何祖焘为了省的吉星看球自己,这时干脆就闭上嘴巴。一边仔细跟随着吹捧,一边用心看着举动。毕竟吉星怎么说也是亲王,在兴王府见识过的事物,自然比一般人多的太多了。 所以他即使这时候再好奇,也想着等有时间,再去了解一下了! 显然这时候只要陪好喝好,让吉星高兴开心,机会自然就来了:“殿下,需要下人动手的,吱声就好,,,,,,!” “理会得,本王和诸位兄弟,自然不会客气!”吉星虽然没有迎合何祖焘,但是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自然需要和气。 世人都说刘晟荒淫、昏庸、贪财、残暴,吉星却一直都不这么认为。 根据后世历史所书,加上齐王心里对刘晟的了解,知道这时候别的割据国家,一般先帝驾崩后,接班人登基都是搞风搞雨。至少一路都不会太平,要么被人直接推翻,要么接班人被人杀害。 但是历史上确实说明,现在的齐王继兴,后来回到兴王府,被刘晟封为卫王。在腥风血雨里,却可以顺利登基,当时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做了皇帝后国家没有一丝动荡,这说明了一些关键问题! 这只能说明,前任皇帝刘晟太强势,即使自己年纪轻轻就驾崩,但是手下没有一个人,敢私底下动作。甚至根据当时具体的情况,确实也没有一个人,在岭南这个环境里可以动作。 所以在刘晟正当盛年的时候,吉星自然不会找死。这个时候可以在齐昌府修身养性,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何况这三家大阀,至少目前可以相互利用一下。 吉星不相信刘晟,以他精明谨慎的性子,不在自己身边安插探子。可能是为了保护儿子,也可能是为了监视儿子。从这点也具体的说明了,刘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当然吉星却认为,他和后世农民和尚皇帝,朱元璋一样心狠手辣,却比朱元璋手段更厉害。朱元璋死后不到半年,朱家还有子夺孙位,岭南汉国的皇位却稳如泰山! 但是刘晟的缺点就是,他在夺取皇位奋发图强的前期,可以说是五代时期的一代明主,就和唐国皇帝李璟一模一样,甚至两个人有着高度的相似经历,结局甚至也是差不多。 这个时候的刘晟,携夺取楚国州府之威,在整个岭南当真说一不二。就算邻国的唐国和闽境,甚至是已经算是独立的交州,都对岭南有着极大的担忧,生怕发生直接的交战。 现在算是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但是到了风雨飘摇的后期,因为中原政局的变化,使得他完全没有进取心,或者明白只能苟且偷安,憋屈的借酒浇愁。吉星明白这个时间,很快就会到来了。 或者是他感觉到了现状,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改变。当时虽然控制了手下的军队,却没有能力继续北进中原。就和邻国唐国一样,碌碌无为最后等死而已! 安逸,也算是杀人不眨眼的刀! 对于自己的处境明白,吉星自然就不想思考太多。其实因为开始的宴席,他这个时候还谈不上饿。但是身边跟随的这些人,好比伍彦柔带着的近卫,皇帝不差饿兵,吉星自然知道他们容易饿。 “这些鱼,果真不错,有赏,,,,,,!”看着木盆送上来的鱼,吉星便也蹲下来看鱼。一看好家伙,扔上来的这些鱼都挺大,这是真正野生的江鱼,在水里不住欢腾,一看就是极好的食材。 有常见的草鱼和鲤鱼,有三条七八斤重的大柴鱼!这最小的鲤鱼都有三四斤,还有两条极好的金钱鲤,都是超过六七斤,这人入水去捉鱼,倒真是费了一些心思,也看出来不凡的身手。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亲自动手 第七十一章亲自动手 虽然口袋里紧的狠,但是必须拿出王爷的派头,吉星一时高兴之下,脱口而出齐王的脾性就出来。 “速速着人,赏赐下去,,,,,,!”张义臣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机会来了,自然也不会让吉星出钱。 何况他和何祖焘,还有陈铭亮三个人,都知道齐王囊中羞涩,自然随即安排下去。这事对于他来说不算啥,面对齐王却是一种关系的补救。 鱼排上那人如何感谢,这边吉星自然就不知晓了。 但是话出来之后,本来是想让陈延寿打赏,不过看到张义臣打发出去,自然也就不再干涉。毕竟可以省钱的事情,尤其和一群二世祖,吉星自然没有必要充面子。 这世界上人人交往,需要的自然就是人捧人,这个道理来自后世的吉星,自然更加深谙其道。看着大家的样子,当真此时是什么,明显都无法阻止,这群吃货骚动的心。 吉星明白这些人,在这里这么煞费心思,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在这里究竟能够搞出什么美味!看着这些不错的鱼,别说何祖焘几个人,还有什么样的心思,就是吉星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流口水。 眼神瞟了带着小心的张义臣一眼,神色却是温和了许多。张义臣看着这架势,正准备给吉星回个眼神,谁知道吉星看都懒得再看他,明显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随后站在案几张一勺身边。 张一勺带着恭敬,这时候他自然不傻,明白张义臣今日招待的,可能就算齐昌府往日里传言,和张义臣极好的那位贵人。心里自然带着惶恐,但是许多没有责罚,心里又带着无比的激动。 尤其看到吉星挽着了袖子,便知道他肯定是想动手。想到他开始烹制水鱼的手段,于是退开了半步之后,把自己平时用的刀具皮袋,直接摆在了案几上,展开工具在吉星的面前。 没有想到张一勺,固然有些眼力,吉星开始的不快烟消云散,随即拿出一柄匕首出来,看了一下钢质和锋口,随即说:“刀还行,不过钢质稍差火候!待回到府城,令人送你一套,好锋口钢刀!” “草,草民,谢,谢殿下,隆恩,,,,,,!”这时候的张一勺,浑身发抖直接跪下,匍匐在地下,直接五体投地,带着颤音说:“草民,谢殿下,隆恩,,,,,,!” 看着张一勺的样子,吉星有些无语,不由看向张义臣。张义臣醒悟过来,直接一脚揣在他屁股上:“还不快滚起来,殿下见不得人,摇尾乞怜!张家都没有这份隆恩,倒是便宜你丫的了!” 张一勺这次是真的感恩戴德,起身站在张义臣身后,却见到景胜已经目瞪口呆。而吉星直接敲晕了一条,新鲜的大柴鱼来刮鱼鳞,熟练的样子哪像个贵人。 此时张一勺还挺有眼力见,看到吉星这般架势,马上端来了一个大铜盆,摆在吉星身边来装鱼。 饶是这几天,陈延寿是见惯了吉星的变化,但是何曾见识过,以齐王至尊的身份,亲自动手来收拾野味? 如果让京城里的人知道,甚至是朝廷里,或者皇宫里的人知道,指不定就又是另外一番风雨。见惯了权力的倾札,陈延寿更愿意相信,齐王应该带着小心谨慎,此番举动想必有些用意。 即使知道马上就有吃的,看着这些人都笑盈盈的,注视着齐王在案几前动手,丝毫没有忌讳那些鱼腥味,陈延寿都忍不住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还是咱那位主子吗?” 虽然不可能时时跟随齐王,但是也算了解齐王过去,不说齐王这一手厨艺哪里来的,光是看着吉星利落庖鱼的手法,不是几十年的大厨,哪有这种手段? 在一旁一脸惊讶的看着,即使舱外窗边站着几个女子,看着这里的情形,忍不住在低声嘀咕议论。此刻陈延寿倒是都忽略了过去,却不时拿眼睛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个少年。 人还是那个人,但是,这还是自己,跟随而来的齐王吗? 虽然大家嘻嘻哈哈的围着,好像对待主人和爱人一样,但是齐王亲自动手,还当真令他跌破了眼镜! 如果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京城绝对没有人会相信,就是陈延寿自己都不相信!毕竟齐王亲自下厨,只怕当今皇帝都没有尝过! “这次出行,看到殿下似乎一直有心事。不知道殿下,是否可以和小弟几个,说说!”看到高挽衣袖的吉星,操着匕首运刀熟练,何祖焘心里却有些怪怪的,不过想到他遇刺,心里倒也理解一些。 想到京城来的,那些关于皇家的某些传言,何祖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尤其看到木盆里,不同的鱼类,在他手里迎刃而解,看来显然不是第一次,在后厨做这种事情! 想想吉星现在这个身份,看着手起刀落操持鱼肉的利索,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震惊,但是何祖焘更是有些胆战心惊,甚至隐隐有些胆战心惊。 其实吉星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这边一边自己动手,心里其实在想着,刚刚看到梅江两边,自己所看到的灌溉工具,要怎么改善百姓,春耕和秋作灌溉的事情。 要做这种事情的话,别人可能还不知道,他要从哪里下手。忽然听到何祖焘,直接打断了思路,不由惊诧的看向了他!明白何祖焘可能是误会了,不过吉星淡淡的笑笑,却也没有直接解释。 因为开始张家的故意,弄得何祖焘有些被动。但是发现吉星并不在意,他似乎明白吉星的心意,所以他一直没有靠的太近。 这个时候看到大家都看着,便走近了陪着吉星一起!不管张家什么态度,在齐昌府何家的态度,却一定需要旗帜鲜明。这不但代表何家的想法,自然也算整个家族的态度。 “本来出来散心,好酒美景美食陪着,如今心事自然没有了!不过恰好今日来到这里,本王想到了器械司里,这几日安排制作的一个器物,说起来却是有用的很!不知道何兄是否敢兴趣?” 看着桌下的炭盆,再看着手里的鱼,吉星没有理会大家的眼光,利索的依旧处理着,自己手里的活计!但是嘴里也没有停,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却直接就说出来。 这种反应令人意外,也让人感觉到,吉星心里想法的真实! “哦?难道,,,,,,?”即使以何祖焘自己,今天在齐昌府的身份,如果把吉星今天的事情,对外说出去的话,许多人会把此事沦为笑谈。但是看到吉星的态度,何祖焘还是带着几分欣喜。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有口福 第七十二章有口福 但是看着吉星不在乎这些,何祖焘自然也不是俗人。 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甚至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大阀教育出来的子弟,只要不是傻瓜,做事最丑都有七八成。 所以何祖焘故作不知,甚至满脸的带着震惊,随口说:“殿下近日忙碌,莫非,就是为了此事,不成?,,,,,,” 看着其余的人也带着兴趣,张义臣因被何祖焘占据先机,心里正在肉痛的神情,吉星尽情的看在眼里。显然三大家早有耳闻,即使知道这些人多数伪装,不过吉星对于这些,自然已经不会在意。 为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做一顿可口的美食,吉星感觉是一种享受。 所以听到何祖焘的话,继续丝毫没有意外,甚至继续随口应着:“嗯,算是吧!” 既然你们也装蛋,吉星就没有必要着急。毕竟三大家如果无所求,显然不会让这些人迎合自己。如今齐王还有价值,这点三大家看得明白。因为刘晟态度不明,所以三大家也不敢表明。 面前这种江里野生的活鱼,后世可以说普通人,已经是难得一见。就是有幸见到的话,能不能再吃的话,那都的是两说了。所以吉星对于这些鱼的兴趣,暂时明显强过别的事情。 这三个狐朋狗友,今天干了一件好事,这也是吉星最爱的感觉。 三人以为自己吃定了齐王,但是吉星何尝不是,也在利用这三个人!自己在齐昌府岌岌可危,所以三个人心里想什么,这时吉星并不会在意。三大家既然想利用自己,自己不如顺水推舟! 何况吉星在自己的时代里,本来就格外的爱吃鱼,如今看到这些美味食材,不用三个人继续张罗,甚至也不需要张一勺再动手,继续自己就忍耐不住,直接当着大家动手了。 虽然别人看起来,吉星亲自动手,明显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吉星有些泰然处之! 当利索的把需要的鱼,去除鱼鳞内脏都取了出来后,又把提早让人准备好,需要的大竹签拿出来。这些竹签和正常火锅长筷子,长度看着都差不多了,足有两尺多长一根。 开始何祖焘几个人看着,还以为吉星要做竹箭行令。这时听说是用来穿肉类的工具,便高兴的按照吉星需要的样子,一口气削了五十根。 外面有着不少护卫,这些事情举手之间完成。 不过在吉星看来,这个时候大竹签子,显然是派上了用场。看到吉星把这些需要的鱼,都斩成了两半穿好了,何祖焘都眉开眼笑了起来。 吉星这个时候,没有去顾及何祖焘的附和,却把那大柴鱼的肉片,都去鳞剔骨取薄肉片。如今因为有着天生的神力,加上学会了曲照教授的刀法,这种宰鸡用牛刀的方式,对于此时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如果让曲照知道,自己曲家的绝学“目瑙刀法”,被吉星用来削鱼片,不知道此时心里,究竟会是何种感受? 不过吉星看着自己,此时下刀当真刀刀均匀,片出来的鱼肉薄如白纸,而且如同后世机器一般准确。虽然知道这来自于齐王手巧,但是毕竟如今是自己在操作,所以居然还是多了几分玩性。 最后这些大条的柴鱼肉,都成了吉星此时试刀的玩具。因为柴鱼又叫黑鱼和生鱼,越大自然肉质越美,所以吉星自然有些不舍,几乎丝毫没有浪费。 但是在大家眼里,看着完全眼花缭乱,即使如张一勺这种大家,此时看着吉星的刀法,也好像耍戏法一样。只见一阵刀光幻影,鱼肉已经分别被片下来。然后把这些薄鱼片,分别码放在盆里摆好。 虽然不知道吉星的意思,但是看到吉星居然耐心,做足了这些表面的功夫。不说那些鱼片此时的用处,光是看着均匀的薄鱼片,也知道光是做一道美食,那必然是有着一定道理。 陈延寿开始以为,吉星只是和这些人胡闹,可是看着吉星,使出了这套显露的刀法,再想到他从刺客手下脱困,本来带着疑惑的陈延寿,首次看着吉星若有所悟,甚至眼神亮起来。 尤其看着大家都带着崇拜的神色,便也乐呵呵的负手,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也不再靠前来掺和。 因为这附近都是张家的人,倒是没有驱赶附近的鱼排。加上画舫这时并没有叫女人过来,所以因为人多加上碳炉,一边的窗户已经开着。 甚至在江里鱼排上的人,居然都可以看到吉星,在这边没有隐瞒的举动。 距离即使不算很近,可在这人眼里也可以看清。他不由紧紧的看着,此时吉星流畅的动作。在这个钓鱼的人眼里看来,吉星还只是个还小的少年,可是这刀法的熟练和方式,当真令人不容小觑。 因为在普通人看来,吉星的每下细微的动作,最多是为了片好鱼片。可是在他眼里看来,吉星每下一刀,似乎都是完美的韵动。这显然是一种极高境界的高手,才能达到行云流水的明悟手法。 “看来,大家,都低估了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胖子啊!”他自然看出来,这个持刀的吉星,真的确实是个少年。但是有着这样的修为手法,当真令他大开眼界,毕竟就算一般用刀好手,可能都无法有这手法。 虽然他有着一些特殊的身份,但是被人提示前来,特意看视吉星之后,居然明白自己在此时,似乎真的察觉到什么。于是为了看到吉星的目的,他选择了顺其自然的状态,就好像江里的渔夫一般。 其实虽然在这画舫上,他也隐隐感觉到了,有着一双眼睛,似乎一直看到了自己。 但是因为自己没有过激的反应,所以那双眼睛似乎没有敌意,但是隐隐就子啊暗处,一直遥遥的锁定了自己。这使得他的眉头,忍不住就微微皱了一下,但是随即慢慢的舒展开。 因为那对眼睛,没有一直锁定江面。其实他也明白,按照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如今的手段来说,是没有丝毫危险的。不过未来要去的地方,正是前方不远的齐昌府府城,心境肯定会遭受波及。 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问题。隐隐猜到画舫里是谁,想必对方也明白,自己此时的存在。但是双方都没有点破,显然就是不想让人知晓。 江湖上不管有着什么,朝廷里不管有着什么势力,其实都会存在着恩怨。毕竟这世界有追求,就一定会有冲突。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人间美味鲜 第七十三章人间美味鲜 这人的身份自然不必说,当世也算是算得上有名!虽然来到岭南有些原因,终归也算是有些圆满了。但是想到如果是一件,没有丝毫挑战的任务,感觉到自己此行前来,也就没有必要选择。 所以答应那人前来的时候,他还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可是感觉到自己所见,远远不能以兴奋来形容。毕竟当世少年,能够让他赶紧惊奇的,显然不算太多。可是看着吉星,他忽然感觉看不透。 此时看到吉星不动声色,有些眼花缭乱的身手,他心里也带着微微好奇。 毕竟这个胖乎乎的少年,在别人眼里似乎一无是处。可是自己亲眼所见,不但再次的警醒,却也有点格外的兴奋,甚至感觉到好玩起来。 忍不住轻轻握着了,身边放着的钓竿。 看着这边画舫里的动静,看着吉星平静带着成熟的神态,显然在心中,似乎充满了坚定的信心。只见他双手不断的在案几上挥舞,整个人都似乎有些沉浸进去。 虽然刀法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但是明显在这个少年手里,却已经算是一种奇迹。随即嘴里似乎带着喃喃自语:“果然,作为交州霸主,曲家也不忘,继续插一手啊!” 画舫里似乎不知道,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意。毕竟这梅江附近,都是张家的天下,谁敢私下来沾染,齐昌府三大家之一张家的因果。 所以这些斩在梅江里穿着蓑衣,赤着脚卷着裤管的人,只要边上的人不碍事,这边自然不会太过在意!毕竟没有显示危险,谁也不会主动的挑衅。 能够成为大阀的家族,甚至是当地的豪族,自然轻易不会仗势欺人,这也算是家族的生存之道。 再看吉星这边,收拾了这些大柴鱼之后,就没有再动木盆里的鲤鱼,和几尾剩下的大草鱼。至于有条极大的鳙鱼,吉星自然没有丝毫的客气,却也直接拎出来收拾了。 因为鳙鱼这种淡水美食,离水之后就保持不了多久,但是鱼头和肚皮,却是人间美味的极鲜。他马上把鱼肚皮切下来,大大的鱼头也剁下切好。不过鱼肉却单独放在一起,也没有马上用竹签穿上。 这里可能最震撼的,可能就是大厨张一勺。本来以为吉星一道水鱼,已经令自己颠覆了三观!可是这会儿看到,吉星亲自动手庖鱼,已经知道吉星身份的他,简直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 大家都没有看懂,吉星处理的这些细节,张一勺却看到吉星手里,那匕首如飞一般动作。不但每条鱼都带着特点,而且处理的清清楚楚。 虽然在江湖人眼里看来,吉星这刀法实在没有什么,可是张一勺看到他,此时刀法用到了,这切鱼和片鱼上来。光看那均匀的薄鱼片,透明如指甲更薄,却也令人只有惊叹不已! 没有几十年庖厨经验,如何能够如此犹如神助。 此时他已经知道吉星的身份,却怎么样也无法理解,作为贵胄皇裔子弟,吉星究竟在哪里学的厨艺,学了这些厨艺,作为一个王爷又当如何? 这边正好张义臣还有一些木碳,听到吉星说要用炭盆生火,马上便令人把木碳,直接就拿了过来。这个季节不会太冷,点炭烤火谈不上稀奇,但是也让人有些意外。 吉星继续着自己的表演,手下也没有着急。一边继续收拾着鱼,看到木盆里还有一半鱼没有宰杀,但是面前的铜盆里,已经是满满的一盆鱼,便住手停止了再杀和庖鱼。 看到下人已经引好了炭火,让人在铜釜里加上适当的水,端放在了火碳盆上烧着。随后把一些生姜,和葱段佐料的东西放下,也先把大柴鱼的头骨等,陆续都先后投入了进去。 这个时代里,大家平时喝的都只是鱼羹,也不知道吉星究竟想干什么,便任吉星一边操作着,大家也只是围坐着,耐心等待着铜釜里的水开! 看着那水沸起来之后,吉星脸上也带着兴奋,吉星便让张义臣着人,去把画舫上剩下碗筷,全部都拿了出来。没有想到准备倒也充足,拿出来足有几十套。 吉星不但没有意外,还说要人画舫上的人,都尝尝自己做的这个边炉。看着张义臣欲言又止,吉星却摆手示意不必在意,一边看到火炭变成火丝。 铜釜里的鱼汤,都冒出鲜甜香味的时候,外面那个开始鱼排上的汉子,似乎闻到香味,都脚下鱼排微动过来了一些。他这边一动,画舫上的陈延寿似乎就察觉,目光时有时无的看向外面。 方才吉星嘱咐有人上岸,此时带来很多时令的青菜,和葱蒜青椒之类的香味佐料食物!难得的是居然还有一大块,岭南这边特有佐味的黄姜。黄姜用来作料鱼类食物的话,无疑是增加了不少风味。 当然吉星最兴奋的却是,看到带回来的一把香荽!知道这种食物有人不吃,就和那微麻的青椒一样,自然便分别分开进行了调料。倒是细细如拇指大小的那种青柠,全部在案几上切开挤汁。 新鲜的芥末和韶州的腐**,被吉星直接捣碎成汁,随即掺入珍贵的黑豆豉汁,再分别把这些佐料加入,去年新得的精炼香油,最后形成了一大份,用来蘸汁的可口拌料! 这边有人继续加了几把炭,让铜釜彻底的沸腾了起来,最后把飘着香味,煮沸水的铜釜,直接端到了案几上来。 吉星却命人直接在桌下火盆,支了一根两头三角的架子,把穿好的两条大鱼,直接也架在了架子上来烤上! 这次让张一勺把后厨,仅剩下的一块羊肉,直接也拿出来了一些。那些带着半肥的羊肉,切片之后下釜内一些,却把其中几块稍大的肉,都切成三指宽长的小块,都用竹签穿好了之后,再次也放在鱼边,一起再炭盆里烤起来。 “殿下,此举,究竟是何意?”还是何祖焘有些思索,朝着吉星问道。 “以鱼、羊烩珍,为鲜!人间美味,会友!人生当如此,总一个,鲜字了得!”吉星微微一笑,看着诸人淡淡的说着。 “赞!超赞!,,,,,,” 此时听到吉星这么说,这边何祖焘立刻和应,甚至不由竖起自己的拇指,乐呵呵的对着吉星称赞道。 这次他是发自内心,毕竟这种鲜味闻的到,如果需要细细品尝,只会带来更多惊喜! 当然对于何祖焘的称赞,此时吉星也没有表示出兴奋,而是看向一旁的陈延寿,甚至是江水里不住眺望的汉子,招呼陈延寿也一起坐下。吉星没有什么架子,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陈延寿哪里肯坐下,和大家一起共同吃食,还是吉星给何祖焘,和张义臣一个眼色,张义臣这次不傻了,牵着陈延寿的手,直接让他坐在了身边。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隆恩 第七十四章隆恩 看到吉星一片真心,加上这时张义臣知机,顺便做了一把好人,陈延寿才侧着身子,在一旁胡几上坐下了。 但是看着自己意气风发的主子,带着几分淡淡笑意的时候,陈延寿此时在心里,显然多了几分温暖的感受! “几位兄弟,今日这些鲜鱼,虽然是有偿获得,但是离不开江里的那位兄弟!大家认为,该不该让人家也尝尝?”带着几分微笑,吉星的目光,自然看向了舱外。 张义臣似乎心情好了很多,平时在齐昌府的时候,本来也是时时有人照顾,但是这次因为家里知道,齐王扎起府城遭遇刺杀,加上在齐王这边交往了一段,人的心境早就变化了很多。 这个时候虽然吉星有些拿派,甚至依旧没有看自己,却也拿着汤勺给大家盛汤。张义臣带着几分感触,直接先朝吉星施礼,接着看着何祖焘和陈铭亮。 两个人虽然惊奇,却也有些不动声色,张义臣暗骂老狐狸,随后笑着迎合说着:“当得,当得,殿下恩赐,也算他们的一场机缘!” 闻着鱼汤的鲜味,连张一勺都直呼着好香。 吉星却轻轻的看着他的脸,首次感觉到这个胖子,原来也不是那么讨厌。虽然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此时倒也多了几分亲切,随即朝着他淡淡出声说道:“好香,就也尝尝,,,,,,!” “小人感恩殿下,厚赐!”这个张一勺,果然很会顺杆爬,能够做到张府大厨师,看来不仅仅是因为他这手艺。 此时看到吉星也不是难说话,直接就再次趴在仓板地上,有些直接的恭维,却没有让人感觉到过分。 “起来吧!本王见不得人,动不动就诚惶诚恐!”因为心情舒畅一些,所以吉星自然也不计较!看到他缓缓的起身,忽然心里微微一动,随即说:“这鱼,也不算鱼羹,你有何说法,,,,,,” “小人对殿下,佩服,崇拜,五体投地!”这时候张一勺是真的老实,不过他也算是圆滑。 尤其看到吉星沉默不语,不由也壮着胆子大声说:“鱼汤如今还很烫,等稍微凉一些,就马上接着喝,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似乎明白,如果自己不拿点东西,显然无法吸引人,所以他涎着脸,不着痕迹的顶着自己,自然也不忘对吉星称赞说:“光是看着这鱼汤,单纯凭借最简单的手法,烹制出来就都是奶白,真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今番在此,小人可要好好感谢,殿下!” “算你有些见识!”吉星带着几分沉吟,随后看了何祖焘三人一眼,最后依旧落在张一勺身上。 似乎带着几分沉吟,不过还是说出来:“单单这手烹制鱼的手法,本王虽然不想你,此后借助本王名头。但是看在张兄面子上,往后你当可以在人前,用本王今日烹饪的法子!” “谢,谢谢,谢谢,殿下,,,,,,隆恩!”听到吉星这么说,张一勺却几乎是惊喜傻了。 随即猛的被张义臣踢了一脚,瞬间就醒悟过来,直接再次匍匐在地上!浑身惊喜的发抖,即使作为张府大厨,但是如今却被齐王恩赐,这份荣耀就算张家都不曾有过,没有想到掉到了自己头上来! 对于张一勺这种狗屎运,看着张一勺迟钝的反应,张义臣自然气的几乎犯病。不过看着张一勺撅着屁股,跪在仓板上的样子,就连张义臣都以为,这刻自己在做梦一样。 吉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何况作为后世来的思维,这种事情不会放在眼里。 毕竟自己所站的高度,和张一勺早就不在一个平台,就是和张义臣这三个人,在吉星看来要说目的,也不过是利用的棋子罢了! “好酒!,,,,,,”似乎闻到炭炉上,此时煮酒的香味,竹排上的汉子,忍不住赞道。 不过他看了过来传话的人一眼,不防却被这边陈延寿,似乎再次一眼看到了。 陈延寿心中虽然微微一愣,不过马上想到这次出来的任务,倒也是没有什么奇怪。但是看着神定气闲的吉星,心里首次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冒起! 可能心情极佳,这边张罗的何祖焘,似乎带着一些兴奋。在这外面侍卫碗里,分别倒了一些鱼汤。当然也没有忘记那些女人,毕竟这画舫往常就是这些女人的主场。 对于这美味的鱼汤,何祖焘甚至还有些肉疼,看着他们的碗说道:“难得有缘,也算你们今日,是有口福了!” 面对面前的酒,吉星没有吱声,虽然不太懂得中药,但是也知道,这种纯酿新蚁酒是宝贝。而且自己面前这坛里盛着的,更应该是这时代酿酒的精华。 吉星端着酒,就凑近唇边,鼻子吸了一口味道,却没有马上沾唇,却缓缓的说道:“今日自当痛快,等下再一起,去器械司看看宝贝!” 如果说开始没有感觉到,这个时候的吉星,依旧没有丝毫别的表现,但是外面鱼排的这个汉子,即使明白这画舫是张家的,但是因为上面的人与众不同,却已经猜到这一行人,都不是简单想法。 唯一能够看出来,就是文武兼修的陈铭亮,是一个有着自保手段的人。如今看来这些人里面,可能就是何祖焘,和张义臣这种纨绔,身手稍微差一些罢了,难怪敢如此大胆出来招摇。 当然他不知道,吉星究竟有没有什么手段,毕竟吉星体内的气劲微不足道。不过在他眼里,自然更加注意。 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那么此刻他可是真正激动起来。但是因为接到邀请,还是轻轻摆动竹排,逐渐往画舫这边靠近一些。 看到自己对张一勺恩赐,张义臣表面似乎有些不高兴,吉星不由心里有些明悟。大家都知道来意,张义臣却自己拿捏不好。 想到这里吉星没有刻意的打压,而是忍不住淡淡的说道:“这鱼马上就要好了,等下最好的鱼肚,就留给你了!” 其实张义臣心里想法很简单,也没有更不敢责怪吉星,这时听到吉星刻意的话,想到开始自己的放肆,心里也感觉到一些亲切,便也微微笑着应着了:“好,如此,小弟先谢谢,殿下!” “不知道尊客手段,光是闻到,就知道是当世美味。今日春游,不意有此遭遇,如此却是馋坏某家!”一把男声缓缓的,直接传入大家耳朵里,却是旁边停着的,另外一艘画舫上传来。 在这艘画舫边,本来有着两艘小画舫。 这个时候其中一艘船舱撩开,一个长手长脚的男子,直接走了出来。这个男子虽然相貌普通,可是一对细长的眼睛,却似乎有些迥异常人。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水上飘 第七十五章水上飘 因为伍彦柔如此年少,一身气劲却没有隐藏,显然有些高手架势。一般出身的名派,哪里能够培养出这样的弟子? 至于这画舫外面窗户打开,让他隐隐约约的感觉,他还没有太惊讶,最令他惊恐的,可能就是坐在那里,开始大嚼的陈延寿,顿时令他的眼神收缩。 这个汉子本来在着岭北附近,也算是有些脸面的,更在某个难得的场面,有幸见识过陈延寿。第一眼虽然不敢肯定,这边坐在那里看着的样子,以及他的神态显然是这身份。 但是看到陈延寿的眼光,朝自己这边直接射过来,直接盯着自己的神色,他不由心里有些苦笑起来。因为此前自己受了一些波折,本身想隐藏一段时间,虽然只是波及而已,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难事。 此时没有想到会这样,瞬间似乎被陈延寿看穿一样,他哪里还有不明白,所以一时间站在那里,便有些尴尬起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不料似乎察觉到他不妥,旁白另外的画舫里,居然也出来两个人。正准备在他身前说话,他却恭恭敬敬的上前,先朝着这边遥遥拱手,随后朝陈延寿施礼说道:“叨扰,冒犯了,万望勿怪!” 陈延寿懒得理会这男子,本来开始上画舫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这附近的状态。以他的身手和状态来说,这些人他根本就懒得理会。但是因为有吉星在,他还是顾忌这些细节。 何况他更在意的是,鱼排上的这个汉子,所以听到这个男子客客气气,便朝吉星说道:“郎君,闻到香味有人嘴馋了!” 渍渍的咂巴着嘴,捧着吉星的好处,低眉顺眼的样子,一副奴才的风范。 陈延寿很少在公共场合,隐瞒自己的身份,这让吉星首次有些警醒,随即拿眼瞟了下这个男子,心里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 看到他身后那两个男子,有些紧张的样子,心里没有太过在意。 不过看到陈延寿眼神里的笑意,不由也微微的笑起来,淡淡笑道:“适逢其会,却是缘分!这边有位老哥,抓了几条鲜活的江鱼,不妨过来一起尝尝!” 看到陈延寿对着吉星赔笑,知道陈延寿的这个男子,心里自然更是震撼。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个胖乎乎的少年,会是什么人? 他不敢再多想,而是靠近这边画舫的时候,再次恭恭敬敬的拱手:“韩江庄淳,见过诸位!” 何祖焘和陈铭亮都是人精,看着这男子虽然没有锦衣玉袍,但是气度倒也不凡,自然起身想让人上船入位。陈延寿却摆手示意不必,随即乐呵呵看着男子。 最后却朝着吉星说:“这位,可真算是这附近主人,江湖人称,水上飘庄淳!郎君想吃这江里的鱼,想吃多少有多少!” “水上飘?”听陈延寿这么说,忽然想起来。在夏玉侯的情报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头,据说当初和那些悍匪不对付,让他们头疼好一阵子。 此人扼守在齐昌府和梅江和韩江之间,据说有着一座山寨连云寨。齐王刘弘弼在的时候,就派遣人几次前去围剿,都没有找到连云寨具体的位置,想来其人不是浪得虚名。 这个男子正是庄淳,听到陈延寿这么说,更加明白果真是遇到真主。 想到陈延寿和自己的关联,却不愿意自己展现,于是马上毕恭毕敬的施礼:“有幸得见,三生有幸!” 本来看到庄淳胆子挺大,主动出来招呼,吉星还有几分欣赏。不料发现他看到陈延寿之后,居然瞬间变的恭维,吉星自己虽然没有在意,他和陈延寿究竟什么关系,心里便少了几分再了解的兴趣! 这个人在夏玉侯的情报里,也是有着详细介绍。 是出自一个中原来的庄姓家族后代,据说一套十八路的《温侯戟法》家传,齐王对这种人物没有在意。毕竟天下高手太多,像庄淳这种人不在少数。 作为和齐王一起来到齐昌府的夏玉侯,有着一种特殊的身份。如果吉星需要了解的话,早就晕头转向。好在因为涉及到闽地,吉星还是和夏玉候恶补了一番。 连云寨是齐昌府里第二股,对官府有着压力的势力。 因为这种复杂的缘故,吉星在悍匪侵犯之后,还真的找夏玉侯研究了一下。因为齐昌府境内三大势力,悍匪、连云寨、大阀豪门分庭抗礼。 如今大阀豪门正在靠近自己,虽然也算是利用,但是吉星暂时也不想破坏。悍匪吉星也见识过了一些,只有这连云寨一直没有消息。 因为没有影响大局,吉星没有太过在意。此刻忽然遇到他,想到他在梅江和韩江水路的名声。齐王刘弘弼曾经几次发动水军围剿,最后发现连云寨,并不是扎寨在江上。 错误的情报,导致未能收缴连云寨,还使得以庄淳为主的连云寨,在齐昌府和悍匪一样名声鹊起。先齐王刘弘弼当初,却背着刘晟行动,想暗地里收编连云寨,如今看来也是看轻了庄淳。 因为连云寨不但没有丝毫心动,而且这次齐昌府犯险的时候,居然还想来府城捞些好处,这些夏玉侯调查后,曾经禀报过吉星。 悍匪以失落收场,也不知道是因为连云寨插手,就连大阀豪族这些人,似乎都受到了挫折。但是看到被俘的悍匪,后来被带回了齐昌府,便和外面失去了消息。 这次出来吉星虽然得到一些消息,但是哪里敢高调,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就在这里吗? 这些豪族大阀,如今已经算是依靠自己,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屈服,吉星还是相信自己的能力。不管这些大阀豪族想什么,至少也算是为了在自己身上,得到一些资源而已。 至于面前这个庄淳有多大意图,在吉星的观点看来,自己目前和他不会有明显交集。但是这个庄淳还算是反悍匪的,自己和他暂时倒没有问题。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自己应该可以和他处下! 吉星一边思滤着,一边在炭盆架子上,取了一根竹签,把上面的鲤鱼肉取下,剩下的便递给了何祖焘。却接着又取下一根竹签,分下肉来给边上几个人,不过却没有主动出声。 正文 第七十六章 连云寨 第七十六章连云寨 如果是齐王的话,也许就会想不到。试想一个可以周旋于官兵,和悍匪之间的人,岂是表面这么好相与。所以吉星不动声色,但是对着庄淳自然多看了两眼! 做了这些时候的齐王,虽然不能做到百分百准确,至少用后世的思维来看,吉星还是有着了几分心机。 这可能就是国人传统学问,吉星不求做到奸人坚,至少对着一些人物,还是需要拿捏一番的。 而且据夏玉候派出的探子调查,和对汉国州府比较熟悉伍彦柔分析,提到庄淳这个人的时候,分析他应该是个极有想法的人。 此时有着后世厚黑的吉星,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当然明白陈延寿的意思。不管庄淳心里盘算着什么,但是此人的眼界应该有限。 按照吉星后世的观点来分析,优点便是他知道自己不足,所以宁可只占据着连云寨,目前游离于势力之间,待价而沽居多,而不会真正完全堕入江湖,或者回归到官府来。 因为不知道庄淳有没有参加,齐昌府城外的事件,这个时候吉星倒是没有翻脸。毕竟对于一个能够在岭南地区里,有着自己小势力的人,吉星是宁愿拉拢,也不愿意让自己损失的。 不动声色的瞟了陈延寿一眼,便招呼着何祖焘和陈铭亮,甚至也主动叫上了张义臣,也没有再理会庄淳。 但是庄淳岂是简单易于的,虽然攻击齐昌府他没份,但是见识了一番场面,最后难得还全身而退,这也算是有些心机了。 但是齐昌府府兵的成功,倒是给了他一记警钟,让他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就是江湖上藏龙卧虎,自己这点道行在这里还有限的很,如果稍不注意有可能烟消云散;第二件事就是割据势力不管多平庸,也不是自己这种,算是江湖豪客可以参与的。 刺探齐昌府的结果就是,不要轻易招惹攻城略地的军队。自己虽然在官兵和悍匪之间,可以左右逢源生存,甚至当初刘弘弼派人请自己,自己都没有理会他,看来也算是一种失误。 经历了这次的风波之后,这个时候的庄淳,似乎心境完全超脱当初。在这一刹那间里,想通了许多的问题,虽然见到陈延寿很平静,可是旁边吉星的态度,还是让他心里再次警醒。 毕竟陈延寿对这个少年客气,事情自然是显而易见。心里虽然寻思着,这是哪家的少年?怎么可能让陈延寿,这种人物都礼遇! 本来感觉到吉星有些热情,可是顷刻之间忽然冷淡下来,他心里便有些不安看向陈延寿。毕竟这次去到齐昌府之后,因为悍匪和夏玉候,这些高手的震撼,让庄淳或多或少,也受了一些打击。 这些时日没有回去连云寨,就在梅江这段谁里漂流,一边反思着自己的收获。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带出来几个帮手,居然被人伤了几个,到如今都还不知道生死。 想到这里的时候,庄淳知道自己以后,在这齐昌府里,还是要慎重考虑后路。毕竟连云寨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而是老老少少的几百人的口粮。 想到这里的时候,即使被吉星晾在这里,但是有着陈延寿在,他似乎也不敢发作! 就像自己在这梅江上赖以生存,不是官府和悍匪这两股势力,真的奈何不了自己,实在是人家感觉到没有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精力。 毕竟自己对官府,造成的危害还不大,对悍匪也没有真的的威胁。如果自己连云寨再嚣张一些,想到齐昌府那诡异的阵仗,还有被俘的悍匪,庄淳就感觉到深深的震撼。 还有因为陈延寿他知道,如果真正得罪江湖上,这些老古董的话,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说连云寨里,那几百余口人何去何从。本来意气风发的庄淳,这时候变得沉默了。 这边陈延寿本来看到,庄淳居然认出自己,心里颇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的身份,跟在一个少年身后,还露出这般的神情,打死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想到皇帝答应的事情,陈延寿心里也有些得意。 虽然以前齐王顽劣,但是如今似乎有些变化。陈延寿心情大好之下,正招呼着那个竹排汉子上船,却看到吉星好像看都不看这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招惹了这位爷。 却听着一阵小心客套,猛的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偏头猛的一瞪庄淳。这庄淳是他一个故人的熟人,所以陈延寿也没有翻脸,但是也不得不警告一下才行。 不过似乎意识到什么,居然也向吉星拱拱手,脸色不变的说道:“这些外人叨扰郎君,郎君莫怪尔等失礼!” 常言说的好,伸手不打笑面人。 看到庄淳这个尴尬样子,吉星终究不是俗人。而且他也不是为难陈延寿,而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陈延寿都认识的人,为什么在齐昌府,自己居然不知道。 看来齐王确实憋屈,抬着眼皮看了庄淳一眼,淡淡的说道:“不必客套,想必也不是俗人,把你那几位同伴,都招呼过来,在此也不必拘束!” “如此多谢郎君!”看到陈延寿笑开了花,庄淳知道自己这是作对了,马上示意自己两个随从,过来给大家见礼。 看到吉星正经了一次,还大大给自己面子,陈延寿顿时看着吉星哪里,似乎都顺眼了起来。 乐呵呵的一副高人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郎君大善!能当得郎君亲自操膳,都必须心存,与有荣焉!” 吉星这个时候没有回话,看到那个竹排上的汉子,带着一些平静看着自己,当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却有些微微沉思,吉星于是善意的朝他微微颔首。 不管有没有人招呼,此时吉星心情大好,特意给张义臣切了一块鱼肚:“张兄应该极少尝试,这种野生大鱼,内肚吃法罢!如果感觉还可以进口的话,倒不妨多试一些!” 因为眼角看到庄淳身边,有个汉子盯着自己不住的看,但是眼神里没有多少杂念,便也没有特意的吱声,只是客气的招呼着。 这个汉子却似乎感觉到,这边吉星带着疑问的眼神,居然恭恭敬敬的起身,朝吉星施礼道:“某家乃庄大当家座下,日常差使夏鸣,看到郎君有些面善,还望郎君莫要见怪!”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不是俗人 第七十七章不是俗人 “哦!” 听到这汉子这么说,吉星自然眼眉一挑,看到陈延寿脸上也满是奇怪,不由看向这个汉子。按说吉星自然不可能见过他,但是对方说自己面熟,唯一的可能就是上次在府城外。毕竟自己没有去过别处,唯一可能就是那次露脸。 看来悍匪袭击府城,连云寨也有人去探风,或者说连云寨的人,本身一直就有探子在齐昌府。这点吉星不会感觉倒奇怪。看着这个汉子,似乎心里没有不安,吉星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这个汉子并不多言,静静含笑看这吉星一眼,站在庄淳身后有些四平八稳!吉星对他的直率有些好感,微微点头轻轻嗯了声。 随即没有理会,何祖焘等人的惊讶,又朝着陈延寿说道:“人说连云寨,以二当家鹰爪鹞子当家,如今看来,果真不是俗人,,,,,,!” 这边庄淳三个人,听到之后脸色同时一变。 其实这庄淳虽然知道陈延寿身份,那是因为庄淳在长辈处,见识过陈延寿。但是他知道陈延寿的手段,所以暗示两个人,陈延寿身份一直没有说破,就是怕惹怒陈延寿。 不过汉国朝廷因为连云寨不配合,列为贼匪一直通缉连云寨。这时候身份被人明白揭穿,自然有些异动。但是他们看到吉星,依旧神色自若坐在哪里,陈延寿旁若无人安静,他们看着庄淳脸上有些尴尬。 可能看到庄淳脸色有些尴尬,吉星却没有接着说话,何祖焘几个却若有所思,陈延寿终于瞟了一眼,然后堆着笑意看着吉星说:“郎君知晓这个,什么鹞子,,,,,,?” “连云七星驾北斗,仙宫八寨锁敌寇!这应该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连云寨大名吧!能够作为连云寨的二当家夏鸣,岂是普通人?”吉星终于再次说话,却也没有看庄淳的惊奇,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延寿,似乎是在提醒他。 显然这个胖乎乎不务正业的少年,大大超出了这些人的意料。 不过却看到一旁,撑篙站在竹排上的男子,听到吉星的话之后,忽然眼神闪过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异色,但是很快便收敛了起来。 “让郎君见笑了!江湖浪人,知晓某等贱名!”这次庄淳深深的朝吉星施礼,看到陈延寿的神色,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少年,岂是自己这些人可以沾惹的普通人物。 看到身后夏鸣没有吱声,作为连云寨的老大,他自然站出来回话,也不得不带着几分谨慎。能够让齐王记挂,显然对于连云寨来说,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连云七星驾北斗,仙宫八寨锁敌寇!”在大家都看着,这边庄淳几个人的时候,一边没有掺与进来,那个撑篙站在竹排上的男子,嘴里却似乎轻轻的念叨着,看着有些若有所思。 当然他没有出声,目光却静静的看着这边,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这边陈延寿也没有出声,朝着他这边看过来,似乎看明白他的想法,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话,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对于这些尽收眼底,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说这些人的身手,就是再来的狠一些,他也是不会看在眼里。可以指点天下英豪的人物,面对这些所谓的江湖人物,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很普通的人而已。 此时他在意的是吉星,这个少年虽然一直没看透,在他看来现在没有必要看透。不过吉星的行事方式,和表现的性格,他已经看准十之八九。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吉星出声,居然直接揭穿庄淳这些人身份,心里自然好奇起来。 因为他虽然对庄淳这个人不熟,但是也算是在某个场合听过。尤其他近年一直在韩江和梅江,以及龙母江附近。如今见到庄淳本人,居然对庄淳多了几分好感。这个汉子不假,而且据说有着几分担当。 但是吉星是官家,没有想到居然一下猜出,庄淳这些人的来处,这个少年背后,岂是那么简单?目光看向吉星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转动。当然他也知道,陈延寿一直看着,但是他不以为意! 这边何祖焘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依旧惴惴。庄淳他们没有见过,但是连云寨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尤其吉星在这里,最紧张的这次属张义臣,似乎今天犯了两次错误了。 吉星却依旧夹了一块鱼肉,直接给张义臣,似乎丝毫没有异样,然后细心的说道:“这鱼肉如果慢慢熏制,用来佐酒自是最佳,不过新鲜多刺。要说长处,自然胜在可口宜人!” 张义臣显然显得很开心,虽然智商还没有达到状态,但是毕竟这些时日和这些人同行,逐渐的也学到了一些。这时不知道吉星用意,只有不断的点着头应着,一边开心吃着美味,那笑容让人看来却有些强装。 其实这些人也有点惊讶,作为连云寨的二当家,夏鸣怎么会好像认识吉星? 虽然三个人和吉星亲近,但是私底下还是不敢真的放肆。因为如果只是欺骗吉星不可怕,因为目的无非为了资源。但是亲口承认和连云寨有关联,在这个时候就是一种挑衅! 齐昌府是汉国陪都,齐王是皇帝长子,如果在张家地盘出事,灭族都有可能的。当然,三个人知道一点,齐王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绝对不想被人认为是傻。 当然夏鸣这时的反应,自然也让人赞许,但是夏鸣认识吉星,显然就不是一般的问题。可能感受到吉星不动声色,他瞬间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压力。 这是一种上位者,长久以来积淀的气势,吉星虽然没有出声,但是这种无形的气势,却已经令人胆怯。要说这夏鸣也绝对不是怕事的,但是这次连云寨受挫,确实是一件打击比较大的事情。 能够做到连云寨的二当家,夏鸣自然有着自己的能力。看到庄淳对陈延寿恭敬,而陈延寿只能在吉星身后,他心中自然颇为震撼。 要知道庄淳虽然不声不响,但是夏鸣却知道庄淳威力。齐昌府这边三大势力,虽然连云寨最神秘,其实庄淳根本就没有,把其余两个放在眼里,这种气魄就可见一斑。 但是夏鸣更知道,庄淳绝对不是狂妄,而是他有着真正的实力和背景。心甘情愿的跟随庄淳,实际掌握着几百来口人,夏鸣知道能够让庄淳信服,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他首次带着危机感。 夏鸣不认识陈延寿,但是知道他绝对是神秘人物,所以他保持着足够清醒。这次庄淳率人齐昌府之行,不但对庄淳自己是个警醒,对连云寨也是个巨大的打击。 因为世上高手太多,即使强如庄淳的身手,明显在人家眼里,似乎也不值一看,当真一山更比一山高。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投诚 第七十八章投诚 “如今这梅江也游过了,不若咱们先回府城,一起看看那宝贝去?”虽然不知道江湖上的道道,但是作为豪族大阀的代表,何祖焘自然不想,和连云寨有牵扯。何况吉星这个齐王,此时还在这里!如果出什么问题,齐昌府这三大家都跑不掉。 大家都不是瞎子,陈延寿对吉星恭敬,大家有目共睹。 陈延寿开始虽然没有表露身份,但是一看就算是养尊处优的人物。能够让陈延寿这种人物巴结,不用说夏鸣也知道自己惹不起。画舫里的人虽然知道,但是连云寨三个人却不熟悉。 这个时候虽然不知道,吉星这边心里想什么,但是因为没有从吉星身上,感觉到某些阴狠毒辣之气,所以即使心里有些忐忑,夏鸣也还只是恭恭敬敬的。倒是看到何祖焘附耳,他眉头皱起来。 忽然似乎察觉到什么,看了撑篙的这个汉子一眼,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不对,但是一种天生的危机感,让他忍不住看着了庄淳,显然带着几分预警。 庄淳自然早就发现不对,因为陈延寿显然有些拘束,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时常看向江里,使得庄淳心里灵机一动,随即居然诚恳的朝吉星抱拳,说道:“某,俗人一个,和兄弟常年混迹江湖,草莽混迹,万望郎君莫怪!” 听到庄淳主动出声,果然何祖焘这些人脸色剧变,而船头伍彦柔这些人,自然首次把着了身边的兵器。被夏鸣和庄淳提起,大家自然心里有些不安,毕竟吉星的身份在这里。如果和连云寨纠缠,这件事到时候自然可大可小。 昨天刚刚遇刺,今天在这梅江里,又遇到连云寨的人,确实很容易令人联想。不过可能想到这边的吉星,既然知道身份,但是没有点破而已,庄淳不由看向吉星。 真的如果不肯放过,在他看来也只有鱼死网破。不过知道有陈延寿在,他知道自己这个机会,可能都不会有! 随即微微一笑,吉星轻轻的摇头,随即示意不必介怀,然后看向夏鸣说道:“天下相似之人不少,看错也不一定!不过既然出来踏青,图的就是高兴,余者不必记怀!” “郎君,说的极是!,,,,,,”夏鸣却也是个有眼力的,顿时就感觉浑身一轻,连忙顺杆上架说道:“这些年许多事情缠身,难免酒肉穿肠!某家倒要跳进梅江里,好好洗洗这眼睛才行!” 陈延寿却摆了摆手,首次站直了自己身子,似乎在庄淳几个面前,似乎首次端着了架子。但是却是低声对着吉星说:“难得郎君心情好,炮制了美味,忒地让人坏了兴头!,,,,,,” 听到陈延寿这么说,这边庄淳显然顿时便明白过来,自己这哪里是走运,简直就是跌进一个坑里。 但是庄淳这个时候,神情哪里敢表露,稍微的沉思了一下,看了眼夏鸣接着似乎有些定计。 毕竟能够遇到陈延寿,别人庄淳不知道,但是可以说对于他,是一种比较幸运的事情,甚至是一辈子难得的机会。毕竟他知道自己长辈,和陈延寿之间的关系,按说陈延寿不会太为难自己。所以只好带着一些心思,生怕陈延寿生气! 不过似乎看到陈延寿不计较,甚至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似乎给自己一个机会,庄淳不由微微侧头,再次看向了夏鸣。随即好像有些慎重,但是有些低声询问道:“二弟,如今寨里,还有多少兄弟,可以日常调拨的!” 一直带着陪衬,不过夏鸣有着念头,听到庄淳出声,所以随即回应:“大哥,如今连云寨所有人事算下来,男女老少可战五百余人。如果留下来守寨的人员,当可调拨三百五十余人左右!” 其余的人看戏一样,知道连云寨的自然不敢吱声,知道大阀的更惹不起。不管究竟怎么复杂,似乎和自己无关。伍彦柔带人不动声色守着舱门,看到夏鸣回答干脆,想必是心中有数,自然也谨防着三个人! 这显然是真正掌管,连云寨这股势力的人,不然像庄淳是甩手掌柜。听到庄淳的询问,又当着这些人出声,自然明白庄淳的心思,这是想当面坦诚,毫不犹豫的出声报备,可见夏鸣也不简单。 “嗯!将近四百战力,在战场上没有多大威力,不过胜在连云寨老老少少,都是全民皆兵!”庄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朝吉星抱拳:“承蒙郎君看顾,一句话,连云寨可战之兵,但凡齐昌府有事,任随郎君往后随意调遣!” 吉星身后的陈延寿不语,显然看着庄淳的表演到位。不过看到吉星暂时没有吱声,他倒是再次难得的微笑,对吉星说道:“郎君回府城,想昨日之事,身边多几个人,倒也当得起!” 别说这些人是不是表演,吉星也知道身边这陈延寿,就和曲照一样不简单。但是连云寨这两个双簧,显然不算陈延寿提早安排!但是还有三家子弟在这里,吉星暂时自然没有接话,但是心里带着了沉思。 因为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他,只有来到这里后,他才真正的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成为刘继兴,到时候还真的可以,超脱享受了一把成为皇帝。但是兴王府有桂王,自己想如愿,只怕不简单。 当然此时看着这庄淳,也许是一片好意,不过他重视的是陈延寿!自己如若承了这个情,陈延寿肯定是刘晟派来,迟早自己的事刘晟了如指掌。便还不若接受,三大家的妥协,至少是自己力量!只要拿捏在手,此后倒也多谢力量。 “要说回府城,自有张兄诸多家丁,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不必如此麻烦!此时叙酒吃东西,不谈其他,,,,,,!”首先举起酒杯,吉星首次朝着敬大家! “郎君此言,亦大善!”陈延寿不动声色,神色带着笑意,呵呵乐道:“由此回返京城,路途,倒也不远!” 随即他看着庄淳几个,对着吉星和他们说道:“郎君说了,尔等且先回,,,,,,!” 此时庄淳几个,固然不好搭腔,就是吉星看着他,明白陈延寿有些猫腻,居然想让自己招编这些江湖人士,吉星自然也不由得哭笑不得:“饮酒,饮酒,在府城难得痛快,如此,请江里那位上船,一起饮酒,,,,,,!” “郎君厚爱,人家倒是走了,,,,,,!”忽然似有所悟,陈延寿静静看向庄淳几个,依旧低眉顺眼,静静的说道:“人,却是已经走了!” 这边吉星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忽然感觉到浑身一紧,抬头看去时才有所觉,江里竹排上那个男子,不知道何时划开了竹排,人早已经不见了。 陈延寿似乎带着凝重,但是感应之下果然不见踪影,马上又收敛自己的气息!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厨宝 第七十九章厨宝 这些天吉星在器械司里,倒也让那些匠人,做出了几样物件。 不管是在齐昌府东西两市,还是据说在京城兴王府坊市里,都还没有出现过这些东西。吉星得到过证实,才决定要退出来! 因为吉星着急,想让那些匠人,帮自己制造一些机床出来,但是任重道远,显然不算那么容易。不过幸好有着一点,一些后世常用的实用工具,这时候已经可以打造。 就好比今日见到的小碳炉,本来用来装木炭温酒煮茶,看着似乎足够了。但是因为岭南气候的问题,加上煮菜和做饭不方便,吉星感觉另外一样实用工具,这边却极少有人用! 这就是还没有出现过的煤炉! 齐王府算是这股时代的标杆,但是后厨用的都还是木柴,后世的那种大围灶! 虽然后世盛行的农家乐,用的就算这种大灶,但是那至少偶尔用用。曾经有段时间,煤炉成了最好的工具! 因为煮马肉的缘故,吉星也去后厨转过,看着那些仆役烧大柴,简直就算浪费和破坏生态。不管是自私还是为了挣钱,吉星决定在这三家大阀身上,找到一些突破口,才促成了今天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受到刺激,但是来到齐昌府之后,齐王也真的算是憋屈。这些大阀子弟,甚至就算那些跟随的豪门,似乎都过的比自己这个王爷舒坦,这让吉星心里怎么平衡? 虽然齐昌府是自己封地,不过光是看看他们的消费,吉星就明白一个问题。这些大阀豪族,不但掌控了齐昌府的经济,甚至左右着朝廷的赋税! 别说齐昌府以前怎么样,这次吉星通过李抑,多少了解了一下。 从自己来到齐昌府之后,封地的赋税居然一年比一年差。来自后世的吉星自然明白,这肯定是左右赋税的大阀豪族,私底下偷税。 吃了一把新奇,满口鲜味的这些人靠岸。张一勺可怜巴巴看着吉星,差点以身相许的样子,看得吉星转身就跑。 带着大家匆匆回城,一行直接来到了器械司。 听说吉星带人来了,曲照罕见没有露面,叫了一个手下程一过来迎接。听说吉星要看煤炉,直接带着人过来! 不过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看到满满一地都是带着小孔的煤球。 吉星设计的这种煤球,和后世的圆球不同,他故意设计成了正方的效果。所以最先注意的何祖焘看傻了,不知道吉星这是干什么! 面对这种从未见过的东西,甚至属于自己产业生产的东西,他自然陷入了迷茫。看着吉星微微带笑,他心里明白一点,吉星肯定会特意介绍。 “殿下,这不算何兄家产的煤饼吗?不知道做成如此模样,究竟有何用处?”一直低调的陈铭亮,这时候忽然似乎比较敏感。尤其看到气氛怪异,不由主动率先出声! 吉星没有出声,却带着大家到了一个新做的煤炉边。 这就算一个后世简易煤炉,但是为了卖钱,吉星让人把煤炉外围,用铁皮包装了一下。而煤炉自然和那些煤球一样,中间的空间是正方的! 为了给大家演示,吉星这会儿亲自动手,而且用的是一个三眼炉心。着人准备引火的东西,加入少量木炭,把炉心先烧热一阵,去掉了砖泥的水汽,然后才把炭火保留,随即夹着煤球放进去。 当然一边操作,吉星也一边讲解,告诉大家操作的原因。大家自然看得仔细,更是看的明白!看着吉星的操作,这些跟随过来的人,自然看的明白仔细之后,便在边上议论起来。 吉星幼时天天用,自然很熟练的操作。 点燃开始三个煤球之后,吉星所加入煤炭里黄土的比例很好,很快就燃起了大火。随即吉星安排第二层的煤球,陆续的添加进入,接着让人在煤炉上,直接再摆上铜釜,随即也直接加水进去。 看着铜釜下火炉里,窜起蓝色火苗,巨大的无足铜釜,很快里面的水就冒泡了。吉星带着自信的得意说:“诸位,看着这煤炉,如何?” “这,,,,,,!”张义臣眼珠子一转,带着几分沉思说:“殿下,小弟心直口快,似乎这煤炉,和放大版的炭盆,好像是没有区别啊?” 他不算心直口快,而是开始在梅江那边,本来想占据一下上风,最后发现似乎吉星油盐不进,所以心里早就有着算盘。 这时回到府城之后,被吉星带来器械司,心里便知道吉星的性格,可能是想捞钱了! 岂料看到张义臣的样子,这边何祖焘早就感觉不对,加上煤饼又是他家之物,心里自然明白如今的齐王有些不一样,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所以即使还不知道原因,却也带着了沉吟张嘴。 “张兄此言偏颇,殿下如此慎重,带领咱们回来,这物件岂会如此简单?”何祖焘有些不动声色,却极好的顺势踩了张义臣一下,同时无形的捧了吉星,自然让人感觉他是做生意的料。 看着何祖焘这么露骨,本身陈铭亮对吉星,还带着几分无所谓。但是感觉何祖焘实在有些过分,所以居然正色说:“何兄这马屁,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小弟虽然不懂,但是感觉张兄说的有理!” 虽然不会在意这三个人的想法,但是听到陈铭亮这么说,吉星还是差点被呛到了。 知道三个人里面,陈铭亮属于最心直口快的人,却没有想到会直肠子,耿到这种地步! 当初何祖焘就笑话过陈铭亮,作为齐昌府四大才子之一,陈铭亮这乡试的名额,还是陈家花钱买回来的,看来此言不虚!听到他们的对话,吉星就差扶额冒汗了! 不说陈铭亮是不是文武双修,就这情商不管文武,显然都有些头脑短路! 但是没有想到,对于两个人的鄙夷,何祖焘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几分不屑:“你们难道是忘了,殿下所用这煤饼,原是何家之物!别说这煤饼妙用,光是这煤炉,就胜过那炭盆百倍了!” “要说做生意,本王只服何兄了,老弟啊!有眼光,,,,,,!”吉星抚掌大笑,看着何祖焘带着赞赏:“这等厨房之宝,一般人哪里能够,看得明白,,,,,,!” 听到吉星这么称赞,别说还没有进钱,想到家族里的嘱咐,他顿时就像是公鸡中的战斗机,直接给了两个人一个鄙视,而且得意的眼神! 随后看着吉星:“殿下,此物甚好,不知道殿下从何处,得到此物使用之法?” 正文 第八十章 钱好赚 第八十章钱好赚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京城海外商贾异士居多,尔等也知道,本王历来喜欢猎奇!曾经得到过一本奇书。上面新奇事物居多,在宫里闲时无事,研究了一下!”吉星洋洋得意,看着诸人带着轻松。 这话别说何祖焘等人,就是陈延寿也信了。 以齐王当初的胡闹,甚至此时在齐昌府的身份,撒谎的优势瞬间体现出来。就是前两日的所为,这时候仔细推敲,顿时也被人认为,显得有所当然。毕竟在着兴王府皇宫里,要说什么东西没有? 如果附身或者降临,只是在普通人身上,不被当成怪物已经不错。甚至因为突出的想法,甚至是反常的举止,被这些豪族大阀直接灭口,也是常有的事情。 此时何祖焘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吉星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敢多问了。毕竟表面对着齐王,甚至私底下玩笑都可以。但是这里是器械司,如果真的有着冒犯,那就是大问题了。 这个时代尊卑有序,甚至豪族大阀更为明显。如果豪族大阀子弟,连皇帝的儿子都不尊重,那到时候别说在齐昌府,就是在兴王府里看来都是大事了。 “殿下当真是某等贵人!这煤炉明显极好!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开恩,让器械司给某等,打造一个两个,也拿回府邸去,给家人用用?”何祖焘不动声色,和身边两个人,顿时交换了一下眼色。 毕竟这物事新奇,如果拿回去给家里人用了,自然就会引起稀奇。有家里人的推崇,到时候不但有面子,而且想要得到认可,显然就会更容易! 他们有着想法,吉星何尝不是。看着何祖焘带着浅笑,吉星心里乐开了花。 因为等待的就是几个人上钩,毕竟看着这煤炉不稀奇,但是真正想推广到百姓家里,这简直就是笑话。 毕竟连饭都吃不起,哪里能够用得起煤?平时百姓能割点茅草,用点木柴,这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但是像这些大户人家,甚至是豪族大阀,明显就不一样。 他们不但喜欢猎奇,甚至只要有就能用,历朝历代有钱人,似乎这点都有些相似! “这自然是小事!”吉星似乎根本都不用思考,直接就答应了。 几个人脸上的笑容刚刚堆起,吉星接着就说:“大家都知道,齐王府一向很穷!这煤炉耗铁,而且使用还耗煤,你们,,,,,,” “好说!好说,殿下,,,,,,!”吉星爽快,何祖焘自然也是人精,毕竟他做生意的视角,明显比张义臣,和陈铭亮厉害,直接就接话堵死其余两个人。 看着两个人鼓眼睛,他自然没有停下来:“这物事多少钱一个,器械司可以打造出来,某等自然给银子,,,,,,!” 张义臣和陈铭亮虽然感觉何祖焘嘴快,但是想到齐王往日的状态,心里自然明白,此时应当如此,三家齐心才能拿下齐王,所以也纷纷附和。 而且脸上带着笑意,一副开心的样子。毕竟在这齐昌府,吉星再说也是齐王! “嗯,这样吧!,,,,,,”吉星带着沉吟,自然一脸真诚,看着几个人说:“尔等也明白,本王和诸位的关系在这里,这一个三眼煤炉,造价五十五两银子。这一个单眼,就算三十两吧!” 这些人还没有表示,一旁的曲照浑身一颤,惊讶的看着了吉星。 果然听到吉星的话,何祖焘嘴角一抽,看着吉星带着笑意,心里恨得直抽抽,自然带着诋毁,丫的你还真敢要钱!如果真的都这么好赚,你器械司怎么会混成今天这样! 他的视角和别人不一样,想到这种煤炉,明显比炭盆好用。他家平时就产煤,自然明白煤饼使用的方便。 想着吉星只要把这煤炉卖给自己,拿回去怎么也能马上仿制一下,到时候要推广,也就好说了! 但是齐王可能是穷疯了,这种三眼铁炉在他看来,成本最多就五两银子,但是吉星张嘴就来,可真敢要价。看来平时这些人,真的是喂惯了他的肠胃,想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已经堆着了笑意。 “殿下,莫说这齐昌府,就算京城那些大户人家,谁家没个使唤的丫头和奴婢?烧水温酒甚至下厨,这物事确实方便!但是这物事如果三十两银子,确实是有些贵了!”何祖焘淡淡的说着。 这是要砍价了,看着张义臣和陈铭亮也点头,吉星心里自然明镜一样。 不过吉星没有马上说话,果然看到吉星没有接话,张义臣倒也不傻,斟酌着说:“何兄的话,倒是提醒了小弟!,,,,,,” 看到大家不接话,张义臣偷偷骂了声,嘴上却微微笑着说:“其实这个煤炉,倒是可以做成个大生意!因为,别说十两二十两的,但凡那些买奴婢舍不得,但是手里有闲钱的人家,倒是可以买个回去!” 陈铭亮点头赞同,他们自然算是见过世面,就算没有见过煤炉,总是可以想到某些事情。 吉星看到几个人不好忽悠,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不是自己忽悠不成功,而是这个时代的人,本身其实就不傻。是自己有些想当然,然后把人家想傻了! 要说后世那么多的经验,明显就是在这个时代,甚至陆续不同时代里,极有智慧的人,逐渐发展出来的。 如果后世来的人,随便做个东西,就能卖出大价钱,明显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缓缓的看了几个人一眼,明白自己的忽悠,这时自然不算成功,但是他自然不会认输,脸上依旧风平浪静。 随即招呼人过来,把铜釜里的水换掉,重新换成干净的水来继续烧,自己却把曲照叫到一边。 这些人也不以为意,明白齐王肯定是不懂这些,要问曲照这个兵曹参军。不过吉星还真是在问价,得到的成本价就在三两左右。看来铁矿石和煤饼的成本,确实是不小但是也真的不多! 吉星不知道何祖焘估算的接近,但是也明白找这几个冤大头,暂时肯定不行了!但是作为需要钱的吉星来说,自然是不会放弃的。毕竟看来张义臣不着痕迹的建议,其实还算是有些道理的! 想到这里之后,吉星直接继续过来,带着几分夸奖说:“其实张兄的建议,还算是极为高明的,因为这件物事,真的如果批量让器械司做出来,银子到时候还真的好赚,而且价格也会低一些!” 听到吉星这么说,张义臣终于得意,甚至看了何祖焘一眼,随即带着媚笑:“殿下,小弟家做的是航运,生意遍布岭南各州,甚至也有到海外和中原,这煤炉生意如果给张家,到时候分钱可就容易了!” “这事,小弟赞成!”陈铭亮直接拱手,带着几分赞赏说:“交给张家,确实是最适合的了!” 何祖焘嘴巴动了几下,终归是没有说出来!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本王苦啊! 第八十一章本王苦啊! “张兄的话,正合本王心意!”看到有些水到渠成,吉星似乎带着一声长叹,心里却乐开花。 但是对于可算老狐狸的吉星,表面自然滴水不漏:“如今齐昌府的赋税,一年不如一年!齐王府如今的现状,诸位心里也明白,本王苦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吉星为什么,忽然说到这茬! 虽然几个人平时不动声色,但是真的也算是,时常接济齐王。但是如果真的说起来,也在齐王身上,自然捞到不少好处,所以顿时都选择了沉默! 果然,听到吉星的话,连陈延寿都气的牙齿抽风,但是他明白不能坏事,自然不敢说出来! 吉星知道有时候不能太过,随即话锋随即一转,接着就说道:“本王想过了一下,再如此下去,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所以终归要有个法子,让齐昌府府库充盈起来,才不负父皇重托不是?” 听到吉星这么说,三个人自然有些尴尬。 不说齐王有没有钱,但是光是齐昌府的赋税,却显然和这些豪族大阀有关。这些人心里明白原因,所以暂时不好搭话。 毕竟不管是豪族大阀,还是权贵名门,在岭南赚到银子之后,哪个家族不是把银子,紧紧的都捂在手里? 从齐王到来齐昌府,到如今落魄成这样,只能说明皇帝不看好齐王,其实也算是有些道理的。 因为这时候的皇子麾下,谁家没有一群商贾在附庸。因为历来皇子的外家,基本上都是一群大家族。不用皇子出手,这些外家自然就会贴补,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可惜齐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他母后家族,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所以怎么可能有人帮他? 这时这些人带着诧异,所以听到齐王想捞钱,不管是贴补齐王府的家用,还是他自己的挥霍,这都算是是无可厚非。 “既然如此,殿下的话都说出来了,张家自然责无旁贷!”张义臣简直有些大义凛然,看着果真一副一往无前的架势:“只要殿下不让张家吃亏,张家必当全力以赴!” 如果换成是以前的齐王,指不定也就信了这话。 其实在张义臣的心里,也早就已经乐开花。毕竟这种煤炉,目前肯定是个新奇事物。只要推广了出去,肯定就会带来丰厚的回报。 他虽然没有何祖焘敏锐的视角,但是自小在家族的熏陶下,明显自然也不傻。不然张家派他来迎合齐王,自然不会做那种贴钱的傻事。 “呐,呐,呐!张兄,你稍等一下,,,,,,!”听到几乎就要成了,一旁何祖焘自然不愿意了。 今天一直占据上风,忽然被张义臣直接捡走了,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甚至只想爆发起来:“这种发财的机会,张家一家独吞,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吧?” 吉星表情微微一愣,心里却乐开花了,狗咬狗的戏码,顿时就知道好戏要来了!所以继续不动声色,带着几分茫然的看着何祖焘。 “何家有着一个马队,平时不管是运送矿产,还是进出物资,都算是极为方便,就在小弟三哥手里管着!张家水里自然方便,但是岭南山多路远,水路总有到不了的地方,所以何家的马队,自然可以帮殿下!” “何兄此言极好!”看到何祖焘头头是道,陈铭亮马上接着附和。 他平时极少说话,但是一般都算有点有的放矢,他也没有单纯的帮张义臣说:“说到马队,陈家自然也有,甚至齐昌府通往韶州府的物资,如今大部分都算陈家在负责!” 看到何祖焘和陈铭亮拆墙,张义臣心里自然不快。但是他知道这是事实,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回驳,一时间只能看着吉星。 几个人的交错,甚至在自己面前夺利,吉星现在想来,当初早就有过。不过那时候齐王不懂,现在自己自然不会那么傻,心里顿时带着了几分欣喜,但是依旧带着一些茫然。 看得陈延寿在边上,嘴巴都抽着痛。但是现在回到府城,这里又是器械司,所以他自然不好插话! 齐昌府三大家,看来也不是铁桶,吉星心里带着笑。 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激流暗涌!只怕往日里这些勾心斗角,在他们身上没有少用。吉星自然不怕他们斗,就怕他们不争。 现在这种架势,吉星知道自己自然可以获利:“诸位,先静静,,,,,,!” “这点小事,平时都是兄弟,尔等又是本王,历来信任的!何必为了挣钱,伤了感情?”吉星一副痛心的样子,带着温情看着大家:“本王倒是有个主意,谁也不想偏颇,诸位看看如何?” 这边三个人还没有说话,陈延寿倒是着急了。但是他只有干着急,所以朝曲照看过去,谁知道曲照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和自己无关一样,陈延寿气的直跺脚,以为吉星这是要重蹈覆辙,把这值钱的点送出去了! “既然大家都想做,只要让府库有得收入,你们公平竞争,就都算是挣钱有理!”吉星看着似乎细条慢理,却极为清晰的说着:“你们卖多少银两,本王不干涉,但是你们在本王这里购买,谁出的价格高,本王就给谁!” 不说三个人没有转过弯来,就算是一边的陈延寿听到,听到都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吉星。 可能感觉吉星静静的看着三个人,陈延寿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不由瞬间就笑开了花!但是怕是被人看到,不由退开一些,身子忍不住微微抖动起来! 看来,齐王有时候不傻,甚至,似乎有些小聪明!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吉星也没有在意,直接微微轻咳了一声,似乎润了一下嗓子。随即轻声说:“为了表示公平,今日尔等回府,都准备密信一封!明日当面一起打开,大家价高者得!” “殿下英明!,,,,,,”陈铭亮带着一些笑意,看着了何祖焘,两个人微微颔首,似乎达到了某种协议。 当然看到何祖焘挑衅的看着自己,张义臣自然明白,心里带着几分冷笑,明显不想退让,朝着吉星拱拱手,随即回道:“如此,就按殿下的意思办!” 本来听到他们说了之后,吉星还没有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忽然感觉到峰回路转,所以心里偷着笑。现在这三家明显看到了利润,便宜的自然就算自己了! 随即便让曲照使人,先把煤炉里的炭火撤出来,当然把铜釜里烧开的水,也直接用木盆装着,因为是开水,用处自然就不少。 “为了让大家家里人都明白,你们不是胡闹!这煤炉诸位就先带回去,给自家族老看看!也算是展示一下作用,和效果了!”如果继续说什么,吉星怕这些人精察觉,所以只想早点打发人走!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人性 第八十二章人性 何祖焘使人把逐渐凉却的煤炉,直接就此抬出去。 吉星大方的让他们每家,直接拿去六个四方的煤球。虽然直接敷煤饼,其实也可以使用,但是为了配套产品,吉星必须要大方一些。就好像是试用装,总要先让人了解一下! 随后三个人退去,直接匆匆就各自回家。显然对于这个煤炉的敏锐,三个人都发现了商机,不想好了别人! “殿下,你,这,,,,,,!”陈延寿带着几分迟疑,随即说着:“东西让他们带走,还没有说好就让人走了,难道不怕他们,在一起商议吗?” “老陈啊!人嘛!要大气一点!”看着人已经走了,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吉星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内侍,眼角却有些笑意。 随即也瞟了曲照一眼,接着说:“如果父皇说,把交州赐给本王几位兄弟,但是需要自己去争取就藩,你说本王的兄弟,会一起合作吗?” 陈延寿浑身一阵,随即看着吉星,似乎隐隐明白一些什么。 虽然感觉吉星的话,似乎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是也回过神来,顿时浑身一震:“殿下的意思,商人逐利,他们不会联手?” “你放心吧!跟随本王看出好戏,这些大阀豪族,哪是如此轻易易于的!”吉星随即看向了曲照,笑着说:“曲兵曹说成本三两多,本王认为最多不到二两,但是他们回去之后,保证比本王要的价,要给的多的多!” “殿下明鉴!”曲照首次抱拳,感觉这段时间以来,齐王确实变了。 不管是为了身体,练习加强了刀法,甚至连这些自己想不到的思维,居然都好像变得,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上次听说齐王差点溺水淹死,看来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也许经历了一些困顿和磨难之后,齐王当真的七窍全通,整个人变得活络了起来。 想到这里,他自然带着喜气:“殿下,如此,器械司用不用立刻招人,马上开工制作?” “此事,不急,,,,,,!”吉星带着几分喜气,随即真诚的看着曲照:“好事多磨,这是人性!有时候,咱们太积极,他们就感觉不识数了!知道器械司的艰难,才能体现这物事的珍贵!” “殿下英明!”曲照居然也首次称赞,甚至带着一些开心:“如果真的解决了,器械司的困境,到时候自然可以,改善武器的修补,齐昌府到时候,一定会上下用心!” “曲兵曹尽管放心!本王要的,不仅仅是这齐昌府,变得人强马壮,,,,,,!”若有若无的看了陈延寿一眼,甚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说:“本王想着岭南的百姓,希望他们都有吃有穿!” 好像是不认识一样,陈延寿看着吉星,眼睛瞪的极大!这家伙好像吃错药,真的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老陈,你,你这是,癔症了吗?”吉星自然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明智,可能吓到陈延寿了。 本来外人在叫延寿,就是自己几个人的时候,张口就来老陈这个称谓。此时陈延寿开窍,吉星于是笑盈盈的对着他。甚至挥挥手在他面前,带着几分古怪的问着。 “殿,殿下,老奴,老奴没有听错吧?”带着一些试探,自然也有着一些震撼,最终却是激动居多:“殿下,殿下这,真的是开窍了,,,,,,!” “你个老奴才,你这不是,骂人吗?你何时见过,本王,不聪明的了?”故意带着假装生气的样子,瞪着陈延寿之后,看到他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殿下聪明,殿下英明,殿下前途无量,,,,,,!”陈延寿似乎醒悟过来,马上带着眉开眼笑,看着吉星恢复正常,不由自然带着恭维! “好了,好了!本王如何,心里有数,你马屁少拍!说起来,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吉星带着笑道:“不如,你再陪着本王,一路回去之前,再到处转转如何?,,,,,,” 与李抑不同,这陈延寿自幼入宫后,便服侍在刘继兴身旁,是齐王刘继兴来到封地之后,在这齐昌府内外,难得能用敢用的人选。 虽然齐王不知道,但是吉星却渐渐醒悟过来,他绝对和刘晟有关。 作为王府的官家,同时作为贴身的内侍,他还掌握着整个王府内外,可以支配的财政大权。这一点就算是那长史李抑,明显也亦远远不如他。 因为根据齐昌府目前的现状,李抑虽把持着内外事物,却常在财政上面捉襟见肘,并时常因财账出入,甚至与陈延寿闹个不欢而散。 当然面对齐王的时候,因为刘晟的关系,自也少了几分恭敬! 不过齐王历来无状,纵然李抑有过无数次,直接上书弹劾陈延寿,要求其将内外财政交出,可远在京都的刘晟,却对此置若未闻,任由两人为此纷争,显然早就有着这样的安排。 这点小伎俩对于刘继兴来说,明白无非就是分权御下,惯用的小手段而已。 虽然不值得有啥好佩服,甚至齐王也搞不懂。但是因为这种方式,反而方便了这个闲置齐王,不至于弄得没银钱开销。 同时因为现在这种状况,这也算是极大的好消息,若是自己用的好陈延寿,那以后自己在改制民生,甚至动用皇权方面,再这齐昌府和未来的兴王府,也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老奴不知,殿下今日依旧尽兴差不多,不知还想往何处,散心?,,,,,,”作为内宫近侍宦官,也就是后世说的太监,陈延寿显然生来,就是做服侍人的,即使再吉星看来确实也是。 这点与那天天把文人风骨,一直都挂在嘴上的李抑,有些完全不一样。每次听刘继兴想要出门之后,他首先不是反驳或者疑问。甚至也不问其他,就只问要去哪里玩,或者想怎么玩就好。 可能这就算是这个时代,不同身份不同阶层,这些普通人的人性。陈延寿的举动,历来让刘继兴大感爽快。不过如今子啊吉星看来,自己并非身体原主,自然有些不能尽兴。 今日确实去了不少地方,看到陈延寿倒也是无疑,不过吉星反倒被问的挠头皱眉,开口说道:“本王不过是想考察下,齐昌府府城里的民生而已。” “哦!既然如此,上次说的西市栖芳阁,那两个雏儿,人也挺美,曲也不错。可惜上次因为那秋轩大家的花词,殿下被人搅合了兴致,要不今儿,殿下再去考察考察,,,,,,?”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再临西市 第八十三章再临西市 可让人依旧莫得想到的是,这陈延寿依旧竟会一脸和善,低眉垂目的答上一句后,继而又当着曲照开口说道:“想来殿下,历来便是最良善之人,近日有些风头,当该往此处考察才是。” 想到上次的事情,吉星生怕他说出来,于是拉着陈延寿便往外。 留下曲照一脸发愣,最后嘴巴动了几下,终归是没有说出来! “嘿,我说你这,老东西,,,,,,当真是,该怎么说你好呢!”出来器械司,果然看到陈延寿着手安排,那边跟过来的府人备置。 这边吉星的嘴上,似乎依旧还在喃喃语道:“本王去考察民生,每天这般关心百姓,好么?” “嗯,勤政爱民,百姓自会感恩涕零!殿下这番用心,老奴,自然是懂的!,,,,,,” 人前低眉顺目,私底下却只为齐王着想,每天有着这样的内侍,再吉星看来不但不是累赘,应该是人生赢家般的享受。陈延寿果然不愧是奴才,自然懂得主子的心意。 从器械司这边过西市很近,但是因为有着上次的事情发生,加上这两天遇到了刺客,所以吉星还是走的不快。 本身就逛了一大天,等吉星等人赶到时,夕阳已经落下去。想到那日挥毫大作的事情,吉星心里就有些偷着笑。因为后来听说,这秋轩姑娘似乎有些念念不忘。 看着沿街的酒肆勾栏,似乎依次都亮起了花灯艳彩,因为有着晚点的宵禁,所以这时候满街都是趁着夜色,利用短暂时间,出外寻欢的酒客骚人。想到齐昌府如果也灯红酒绿,吉星想想都惬意。 “按照这个环境,加上今日的开心,老陈啊,今晚,本王只怕依旧是很难,回府里去了。”骑在马上的吉星,别有所指的看着陈延寿,眼睛随即飘向两边,似乎漫不经心的说上一句。 “殿下来这西市,只要遇到旧友,或者那些崇拜殿下,各家豪族大阀公子,何曾真的当夜回过王府的?”陈延寿依旧是一句,冷巴巴的嘲讽,尬的吉星再马上,唯有挠头偏头看着两边。 最后似乎有些喃喃自语,随即不由念叨道:“这不是怕青竺,和紫筱那两丫头饿么。” “这段时日,青竺和紫筱两位,确实倒也用心!殿下真是体恤下属!可是,其实老奴一直有些疑惑,在心里!为何殿下,就从未体恤老奴,饥饿呐?”陈延寿那幽的怨目光,让吉星心里发毛。 一边赶紧扭头,心里头却不住的骂道,让我体恤你丫个蛋蛋。忍不住策马快几步,心里一直带着几分诋毁。 呸!呸! 不过确实,这丫的好像是没有蛋蛋! 不过听说有人,也会有蛋蛋留着,不知道陈延寿有没有,吉星心里古怪的想着,却自然带着几分迷糊! 终于到了西市有名的“栖芳阁”,在门前下马石上,被阁内小厮和陈延寿扶着,吉星施施然的下了马。 抬眼看过去时候,果然依旧满眼都是扶栏,姿态放骸的各色女子。看到有人来,因为吉星也换了衣物,所以这些人倒也没有认出来。 说实话这些女子,不像后世影视所放的一样,个个精致无双,漂亮诱人。相反在吉星看来,不说他们年岁大于三十,至少二十多是往上的。而且一个个圆脸满月,看着和肥肥姐差不多! 吉星可不是秋官,自然没有这个爱好。毕竟在这个十三算成年的时代,这是很大年龄的女人了。仔细看她们笑一笑,鱼尾都能夹死苍蝇,散粉都会噗噗往下掉,看得吉星浑身都抖索。 “就这档次?齐王呐,,,,,,!”顺着阁内小厮引路,走进栖芳阁的吉星,在媚眼攻势下,吉星依旧心里头直发毛。之所以对秋轩上心,就是因为以艺出头的大家,在这勾栏里不算很漂亮! 齐王的品味确实够低,喜欢这种乌烟瘴气场合,当真令人不解。但是偏偏秋轩在吉星眼里,那绝对算是九分的女子了!,所以带着闲心就过来,无非就是想放松一下心情! 想到陈延寿刚才说的,自己今晚留宿在此,看来当初齐王在这里,确实没有少干这种事!吉星心里头不适更甚,幸好自己迷迷糊糊了几天。 碰到自己的时代,因为心情有时候去放松下,类似酒吧碰撞一些激情也行,那种意外往往极为难得。何必来这种类似百十来块钱,包吃包住RVT的地方呢? “阁内的今夜花词,为“春红”,不知这位爷,今日可有兴致凑合,凑合?”因为知晓来到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会有着打赏,所以那小厮一脸谄媚,对着吉星带着笑意说道。 显然今日吉星的装束,和往日自然有些不同,甚至也显得消瘦了不少,眼眉逐渐稳重了许多,这小厮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这位爷是齐昌府的王爷。 “哟!这,这不是,咱们的齐王嘛!有请,快快有请!”不过却又有另外的小厮,错身和吉星相让的时候,恰好就看出来吉星的身份。 嘴里说着客套,不过眸子里头,依旧是嘲笑与鄙夷。看来那日的花词,吉星的名声依旧不够响亮。依照吉星的性格,看来必须要再加把火了! “无知的东西,齐王在这里,依旧敢如此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吉星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得陈延寿一声暴怒,伸手就给了那个小厮一巴掌。 这次虽然没有用气劲,却也打得人晕头转向! 想到这几日吉星的表现,陈延寿哪里容得这些下人。往日因为齐王缺少钱财,却如此看轻堂堂王爷,自然开口就骂道:“齐王殿下当面,也是尔等下贱之人,能取笑的?,,,,,,” 丫的! 吉星这算是看出来,也算是明白过来了,齐王往日是被人,何等的看不起!不过陈延寿似乎也因为自己的表现,和往日明显有些不同。所以当着外人的面子时,明显就算是一头暴龙! 看来齐王不学无术的名气,真的依旧是这妓院勾栏,哪怕真的只是一个小打杂,都可以依旧借着花词,这种助兴的手段来取笑自己。但是再今天这场面之后,陈延寿明显是改变了不少! 在吉星看来,“花词”不是什么复杂东西,后世影视出现的画面,无非就是想炒身价,挂着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挂题,或者做首过得去的词,或者等人上来抢答。 谁要是猜的好,或者词做的棒,那么在这晚上,出题的这个花魁,就陪你聊天。嗓子好的懂得音律的,就此谱曲吟唱,可能甚至传为佳话! 不过不同于后世抢答题,也不同于后世的词,如今中原还处于乱世烽火,岭南这一亩三分地,虽然算是化外,但是因为不少中原的人,陆续举家迁徙前来,使得岭南却没受战火波及多少。 甚至还得南迁文化的影响,像齐昌府这种陪都里,都多得是文人骚客,甚至大阀豪族对诗词的追捧。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路窄 第八十四章路窄 其实光是“春红”这个花词,就和所谓的暗香、香影这些词一样。 如果出现在这种场合,却是已经足够刺激,那些文人骚客们,十足的在此卖弄墨水。 至于只是不知道,今晚这出花词的人,又会是谁的手笔!如果依旧是那秋轩,只怕在这些来玩的人眼里看来,若是个颜值不够打,甚至身材平庸的人,那些自负清高的文人,感觉自己又何必在人前,继续卖弄没必要的手段呢? “行了,行了,延寿啊!别,得理不饶人!,,,,,,” 眼看陈延寿就要招呼,安置好马匹之后,跟随过来的王府仆役,打算把这狗眼看人低的小厮,真的要扔出去教训时,吉星还是开口制止了,他们这种往日的做派。 随后抬手拍了下,那给自己带路的,已经因为同伴挨打,吓得有些变色的小厮肩头后,一脸促狭的朝他问道:“不知道今晚这花词,出自阁内哪位大家之手?” 面对这对主仆的一动一静,带着错愕的表情,他似乎隐隐打了个寒蝉。因为看着自己那个同伴,随即吐了口血水,显然带着松掉的牙齿。想到前几天的传闻,他脸上堆着了几分笑意! “今日,正是阁内那有名的春乔姑娘,特意从京城回来后,首次给各位客人出的花词呢!不知殿下,您……。”看着同伴显然是被揍疼了,他本想顺嘴带出一些好听的,可还是止住了念头。 想到刚才那位同伴,只因为嘴欠阴阳怪气,挨的陈延寿那记顿胖揍,想到这个胖子,正是前几日的齐王,又生生的把话,直接给咽了下去。 “哦!历来听闻,这位春乔姑娘风姿绰约,花容月貌,更兼知书达理,因为年方二八,乃是栖芳阁头牌!那就正好带路,本王今日也有一首好词,正愁找不到知音呢!” 一边迈着方步往前,一边伸手摸出几枚铜钱,也不管是否有没有面子,心里自然也忍着肉疼,让这还算有见机的小厮带路。 看到果真没有他事,陈延寿自然老神在在,陪着吉星穿过廊道,又拐了几处喧闹后,那小厮带着机灵,这才将吉星等人,再次领到栖芳阁的大堂内来。 前些时日,吉星心里一直郁郁。所以对这栖芳阁,心里印象不算很清晰了。 这时就见那红烛,倒影在铜镜折射出水印后,竟让这颇为旷阔的大堂,到处也是映衬的一片明亮,丝毫没得昏暗的感觉,确实是极好的消金窟。 心里带着感慨,看来不管是在自古,还算在后世里,任何时候的酒场,永远都算是纸醉金迷的消金窟! 其实在这三月末的岭南,按理说在大堂内这种场面,少说也得有百余人齐聚才是。可如今在那水榭花台中,此间浓郁的空气里,没有丝毫的留滞,竟然让人多了一丝风雅。 不但没有半点闷热感觉,甚至让人心情颇为惬意。 看着这周围的灯光,空气,甚至古香古色的场景布置,凡是所见等等,若非亲眼所见,绝对让人不会想到,在这乱世里空间利用,达到如此奢华的高度! 这显然是空间设计,带着一些后世科技的感觉。 以吉星的眼光看来,每次都有些不同的理解。看来古人的智慧,当真不容小觑。想到自己心里的念头,看来若是想真正把岭南民生改制,怕是真要拿出些本事才行。 “哟,哟!还真是稀奇啊!今早出府见到一只乌鸦,没有想到晚上就灵验了!看看这位,不是咱们府城的齐王么?,,,,,,”这边吉星还在琢磨,就再次听一道,似乎带着不谐声音。 声音带着几分熟悉,等吉星抬头看过去的时,就见一张和张义臣一样,显得格外肥嘟嘟的脸蛋,正朝着自己这边凑过来。如果不少吉星心态好,几乎真的吓了一跳。 看着这满身酒气的家伙,果然在怀中依旧揉着,两名千娇百媚的女子,即使舌头都打着结,语调甚至有些含糊不清,却依旧不甘的损着自己。此人不正是一个,算是极为熟悉的人? 不甘依旧有着几分张狂,甚至瞪眼看着吉星:“咱们堂堂大汉国,皇长子,依旧日日沦落,在这勾栏内,和咱们这些普通百姓,厮混嬉戏!难道,咱们的齐王爷,每日就只能,继续干这些事吗?” 想到上次陈延寿的表现,加上齐王在这齐昌府,也算是孤助无援,吉星明白眼前这人,历来就有些看不起齐王!看来上次给的教训,明显还有些不够。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星脸上堆着了笑意! “林公子,往常饮酒适度,如今齐王当面,虽然贵府是岭南世家!不过,还请您,自重。”果然还是这个老太监,就好像会变脸一样,竟然依旧几步上前,但是带着几分淡淡的神情说着。 果真依旧是这位,林家二公子,林初云! 身为岭南大望族之后,但是被有心人排名,在大阀豪族中只能屈居老六。林家才短短百年不到时间,竟成了百越岭南一带,南迁后最强的家族之一。 据说出身于蒲仙沿海地界,能够在这乱世之中,家族以贩卖私盐出身,自然有着足够的霸气。当初可能因为太过有钱,曾经被吴越钱家,把整个家族当成钱袋子,终日琢磨着盘剥林家的钱财。 如此数年下来后,即使林家也算有着手段,但是钱家的手段也使得林家叫苦不堪。 后来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林家干脆把整个家族,都搬迁到岭南地带。对于他们迁来汉国,吉星相信当年他们落户,肯定是得到过刘隐和刘龑首肯,不然如何在岭南立足。 当然,这一切资讯,是齐王残留的记忆,现在自己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这近几年林家之所以不倒,当是依附在某个皇室成员门下。 想想这林大胖子,明显比张义臣讨厌,但吉星却知道这家伙有钱。 往日这家伙看着讨厌,但是今日吉星看着林初云,难得好像看着一堆银子般兴奋,大呼今晚来这栖芳阁,却是真正的有些不亏,因为一个计谋已经在心里升起。 “唉,看来,咱们这位林公子,说的很对,本王目前无事,还真的只能日日游玩!就是不知林公子,是否依旧如这齐昌府风传,每日不断励志,誓要入得美人闺,却日日失望而归呢?” 确实和往常局面不同,上次没理会林初云的奚落,吉星也没有大打出手,但是吉星每次说出的话,就像绵里藏着针,却偏偏就戳到了,这历来林初云每次的痛处,让他心里更加憋屈和生气。 这家伙在齐昌府,这些豪族大阀子弟圈里,历来就自诩饱读诗书。不过因为他上几代,不属于齐昌府本地,自然没有入得何祖焘,那自诩的三大才子的名声。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春红 第八十五章春红 这林胖子不过据说在这齐昌府里,已经流连栖芳阁三月有余,为的就是能够堪题花词,最后可以入得花魁闺房。 因为栖芳阁历来有名,甚至阁里花魁,还经常去京城,在京城一样极有名声。而这位春乔大家,在兴王府就比较有名。 可不知道究竟是他花词太差,还是真的智商着急,始终不能入得其门,反而成了这西市上,尤其是这花街里的一大笑话。 “怎么,某都进不得春乔姑娘的房?难道你还想,进春乔姑娘的闺房不成?”林初云听到这话,脸上显然顿时羞怒,酒意都清醒几分。 上次已经丢脸一次,这次直接推开怀中的美人,对着吉星说道:“难道,你想打赌不成?” “哈哈,打赌?本王怕让人认为,这是在,欺侮你!,,,,,,”一脸认真的看着林初云,俯在其耳畔轻声讲道:“不过呢,本王文思泉涌,偶尔得一佳作,也许能助林兄,一场!” “哈,哈,哈哈!就,你,还想帮某?真是笑话,,,,,,!” 因为今天煤炉的事情,加上何祖焘三个狐朋狗友,给到了吉星一些启发,所以今天吉星本是有意,结交这货一番再说。没有想到这货色依旧如此,吉星便歇了这份心思。 和他浪费口水,为的自然是自己,接下来在齐昌府,自己想执行的民生改制计划。可是依旧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话才刚出口,换来的就是这货在面前,依旧撒酒疯似的得意狂笑。 果然就和以往一样,顺着这林初云的嘲弄,整个栖芳阁来喝酒的人,虽然知道吉星的身份,可是都像看猴子似得,盯着齐昌府里这历来被称为,最废材最缺钱的王爷。 看来这几天自己的行动,即使有着俘虏悍匪的战绩,有着犒劳将士的举动,但是似乎知道自己好处的人,在着齐昌府里,依旧似乎还是不多。 齐王当初在齐昌府的恶评,已经有些深入人心。即使有着自己的挽回,但是效果似乎依旧不明显。 “唉,真正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看来,这个人形象宣传,还是得搞起来啊!”想到后世社会的某些手段,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吉星心里却依旧带着盘算,如何把齐王形象搞起来。 可就在陈延寿等人,因为这几天吉星的改变,使得这些人心里变得与有容焉时。却在这勾栏中再次被人嘲笑,几乎都有些挂不住面子,打算再次架着吉星赶紧回家,却没想这货竟是来脾气了。 直接依旧跨腿,在一张空桌上坐下,随即拎起桌上一壶美酒,直接往嘴里灌了两口,看着有几分大圣的架势,张嘴就对着陈延寿说道:“延寿,替本王研墨,,,,,,。” “研,研墨?又,研墨,,,,,,?”陈延寿听了,看着形势都有些犯糊涂! “本王要在这栖芳阁里,今日,好好写首词,,,,,,!”带着一脸的孤傲,吉星看着陈延寿,和边上有些厌恶的眼神,不由有些意气风发! “咦!不想,齐王殿下,今日居然也来了!倒是有些凑巧呢!”就在陈延寿正要吹捧两句,一把声音响起,又是带着几分熟悉,直接就靠近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日子不对,又是一张肥嘟嘟的脸,再次凑近过来吉星身边,看得吉星心里直发突,这是今天和二师兄犯冲啊! 定目看过去,差点认为是张义臣,因为这人的脸,看着稍微胖一点,似乎彼此看着就很像。 但是等看清人的时候,吉星才发现面前这个胖子,自己果真是认识的,正是张胖子的庶出哥哥张吏臣! 这究竟是什么鬼! 刚刚和张义臣分开,就遇到他哥哥了!看来大家子弟实在多,虽然同样作为张家子弟,这个庶出的张吏臣,显然没有弟弟的待遇,甚至存在感不算很高,但是这时相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偶遇。 如果不算因为张义臣,齐王不可能会认识他。 以齐王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对家族的事物,管辖的自然都算是一些闲差。因为作为大阀子弟,终究作为商人,是比较丢脸的事情! 这对于张吏臣来说,已经感觉是比较荣幸了。因为张家这辈的子孙,大大小小的加上来,足有二三十个了!虽然陆续给这些子弟买了功名,但是齐昌府的机会,毕竟不比兴王府,其实还是有限。 不过在齐王的了解里,他似乎没有张义臣那么受待见。因为每次只要张义臣在场,他典型就是个陪衬和跑腿。 但是看着他这张肥脸,却明显比张义臣那张肥脸,看着似乎还要大一圈。 此时看着他居然强自堆着笑意,显然心里有些事情,不过吉星没有点破,而是含笑看着他,毕竟埋单显然有人了。 想到当初之所以,齐王会来到这里,应该就要算是他带着,齐王和自己弟弟张义臣一起。本来这些大家子弟逛这里,不算什么稀奇古怪的。但是今日吉星看来,这货没什么好事! “哟,张兄啊!你这大脸一挡,本王差点看不清人了!你弟弟天天忙的屁股不着地,你倒是天天闲得慌,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虽然不算讽刺张吏臣,但是吉星说的是实话,带着几分斜眼看着他,感觉心情有些郁郁的样子。 “殿下是不知,小弟的苦衷和每日的辛劳啊!”直接在边上坐下,张吏臣倒是丝毫不客气:“功名不成、营商不会,如果不懂放松一下,以小弟这身事,指不定哪天想逍遥,都没得机会了!” 看来,这个胖子是个明白人,比这林初云顺眼多了! 尤其看到桌上没有别的物事,丝毫没有在意,齐王被人讥笑,连忙招手示意小厮过来,一副主人和豪客的架势。 虽然只是个张家庶出子弟,至少这一身行头不差。何况他是这里常客,自然受人追捧。 吉星没有吱声,看着他的表演。 即使作为张家庶子,张吏臣手里的钱,也不是齐王这个穷光蛋,如今可以比的!果然随着他豪气的叫了一桌菜,打赏小厮下去,看着张吏臣带着几分心事重重,吉星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张兄,似乎,有心事啊!”人说心宽体胖,比较胖的人,一般比瘦子想的开。 但是看着张吏臣这一坨肉,难得是今天带着一些忧伤,倒是令人有些跌破眼睛。 “哎!一言难尽啊!殿下,小弟今日,正是为这春乔而来,,,,,,!”看着吉星,说到今日的花词,张吏臣居然带着几分激动!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要不要 第八十六章要不要 “为这春乔的花词而来?,,,,,,”吉星诧异的看着他:“以张兄的文笔,莫非,还想成为这春乔姑娘,入幕之宾不成?” “殿下,实不相瞒,小弟确实正有此意!”张吏臣丝毫没有自知,甚至带着几分悲伤。 随即一副悲情:“此前小弟随春乔大家,去到京城,今日才回来齐昌府,听到有这花词出来,自然匆匆赶来!” “哐!”恰好此时,一声花锣声响,顿时掩盖了张吏臣的声音。 要说这齐昌府,虽然偏据岭南之地,但是自古就开县建州,在岭南被视为繁华胜地。 虽然不如圣地扬州,但是古人有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自南越赵佗建国以来,岭南地居化外野蛮之地,为沿海航运必经之地,但是和中原交流极少。不过自三国以来,甚至到达前朝唐末之季,为盐商大贾所聚居,其实岭南以兴王府为首殷富甲于天下。 这齐昌府西市栖芳阁,乃青楼名妓汇聚之所。这日华灯初上,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看来这位大张胖子,就和后世明星的疯狂粉丝一样,这位绝对是春乔的铁杆粉丝! “今日,难道是猜谜?,不是作词不成?”带着几分疑惑,想到张吏臣的胆气,吉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春乔大家,历来喜欢诗词!所以每次出的花词,都需要大家,做出极佳的诗词,才会有着荣幸一睹芳颜!”张吏臣摇头晃脑,带着几分感慨:“虽然有些自知,但是每次依旧忍不住前来!” “你,当真喜欢,这位春乔姑娘?”吉星心里一动,看着张吏臣,似乎有着想法。 “那是自然,不然小弟怎会,跟随春乔大家,一路去到京城,又匆匆相随回到齐昌府来?”似乎带着几分不屑,但是想到面前这位,终究是齐昌府齐王,心里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本王今日,倒可以帮上张兄一帮,,,,,,!”吉星带着几分故作高深,然后瞟了张吏臣一眼! “殿下,可不要诳小弟!小弟文采有限,心里倒也自知,只是殿下,,,,,,!”他带着几分沉吟,看着吉星不好继续说下去。 显然平时没少了解齐王,这位爷有着几斤几两,他心里自然有数! “呐!看不起人不是?,,,,,,”吉星瞪了他一眼,随即故作神秘,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看着他似乎不信,于是淡淡的说:“这也是本王和张兄的缘分!开始听到小厮说,今日的花词是“春红”,心里微微有些感觉,后来果然得到一阙好词。如今可是便宜你了,不知道张兄要不要?” 什么叫,要不要? 听到吉星的话,张吏臣自然也气的牙痛。 不过他没有继续自找麻烦,而是看到有个侍女出来,端着一个盘子在前面台上,果然和这些客人说出来,今晚春乔大家的花词,果真就是那春红! 看到吉星不吱声,张吏臣始终难以按捺住心情,于是沉吟说:“殿下,不知,,,,,,!” “要,本王就可以帮你,不要,本王可以清净一下先!”吉星倒也知晓欲擒故纵,甚至白了他一眼. 看到张吏臣带着尴尬,于是说:“方才那林初云,本王本来想给他的,不料那肮脏的货色,居然嘲笑本王,等下让他哭下再说!” “本王念给你听,由你且写下来,等下倒别叫人,小瞧了你张公子,,,,,,!”吉星带着几分不屑,看了周围的人一眼,附耳和张吏臣说着。 虽然将信将疑,但是张吏臣还是死马当活马医,直接把开始陈延寿准备好,已经研好的笔墨打开,看着边上果然有人在沉吟,有人在奋笔疾书,显然已经有了佳句。 于是忍不住激动,带着发颤低声说:“殿下,请,,,,,,!” 这边虽然一时间,有着临考的架势,但是来的多少有些文采。 尤其挂着文人名头的,一般都会自负清高,所以当看着张吏臣收好词作,不经意说:“不管你能不能理解,自己可要先背熟了!” 果真是花钱买的文凭,肚子里是真的没料。所以张吏臣也不知道究竟好坏,但是终究自己是有了一首。 这些时日以来,自己虽然有着梦想和奢望,终归是一直没有希望,谁曾想如今居然有了机会,心里自然便激动。 虽然他依旧不敢带着什么希望,不过终究坐直了许多。等到那侍女到时间,端着盘子再次出来之后,路过张吏臣身前的时候,他手都有些发抖起来! 等待,似乎是一件煎熬的事情! 张吏臣心里七上八下,吉星却不住的打量周围。 因为这里虽然算是清倌场所,但是终归是鱼龙混杂之地。之所以来这边,吉星也是想寻找机会。毕竟得到一些消息,对自己多少都有利! 那林初云是盐枭的后代,自己需要设立盐铁司,自然需要掌握一些道道。没有想到齐王平时太不堪,这林家的败家子,居然都看不上眼,倒是令吉星有些郁闷。 看着张吏臣忧心忡忡的样子,吉星不由再次白了他一眼:“咱们打个赌,你今日如若成了这春乔姑娘入幕之宾,以后,你便给本王,跑腿如何?,,,,,,” 听到吉星这么一说,别说张吏臣憋的难受,就是陈延寿赌有些惊呆了。简直不知道吉星这底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殿下,君王无戏言,你可别诳小弟,,,,,,!”张吏臣的腮帮子,这时激动的都在抽,看着吉星眼睛睁的溜圆。 一脸认真的说:“这事如若成了,小弟自然并无二话,就是做牛做马都不在话下!但是如若,殿下之言无效,不知道该如何?,,,,,,” 看来他真的不傻! “这么多人在这里,你弟弟今日,正好在本王那边,取得一桩生意!如若本王不能替你涨脸,那本王就许诺你张家,这份生意,免费交给你们!”带着几分傲气,吉星紧紧盯着他。 “殿下,,,,,,!”陈延寿吓了一跳,他自然知道这煤炉,真的如果促成的话,利益会有多大。所以听到吉星这么许诺,心里自然暗暗叫苦,看来这殿下又要犯浑了! “如此,小弟,,,,,,成了,,,,,,!”想必是听到说了,如果吉星真的输了,那么张义臣今天的事情,就会由自己搞定。 到时候家族里对自己的重视,肯定会青云直上,所以他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牵扯 第八十七章牵扯 这边正在等待春乔大家审稿,突然之间栖芳阁的坊南坊北,同时有四五个人齐齐出声,直接吆喝起来:“各家院子的朋友,姑娘们,花钱玩的朋友们,大伙儿听着!,,,,,,” “某等前来找人,跟旁人不相干,不许乱叫乱动。不听吩咐,可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一阵吆喝之后,因为声音不小,所以栖芳阁中,立时静了片刻,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跟着各处院子中,似乎隐隐喧声四起,有女子惊呼声、也有男子叫嚷声,感觉周围乱成一团。 这边院子里等着春乔大家出彩,自然正在大排筵席,文人墨客以及富家子弟,甚至张吏臣这种大阀子弟,坐了有四五桌。 除了张吏臣和吉星这边,其余这些恩客每人身边,似乎都坐着一名,这栖芳阁特意派来的女子。大家一听到这呼声,自然都是人人脸色大变。 虽然也算见识过不少场面,但是也齐问身边的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谁如此大胆?”脾气不好的直接质问。 “是官府查案吗?”有些心思的自然带着疑惑,当然也有些权衡状态。 “你傻吗?齐王就在这里,多少是尊神!谁那么无聊,会来这边查案?”这是心里明白的,低声提醒着同伴。 “指不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春乔大家,马上使人出来,结果应该马上就出来了!”这是心无旁骛的,痴痴的看着内阁,似乎余者皆是无关。 “殿下,要不要回避一下,,,,,,!”突然间听到外面大门上,擂鼓也似的打门声响了起来,小厮自然吓得没了主意,不知是否该去开门。陈延寿皱着眉,随即看着吉星低声问着。 毕竟遭遇了刺杀之后,陈延寿也变得敏感。别人不知道他的责任,但是他自己心里自然明白。所以眉头微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这边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只听到砰的一声,大门随即被直接撞开,涌进十来名拿着武器的大汉。 “盐枭!”眼神微微带着收缩,陈延寿不动声色站在吉星身边。 看着这些大汉短装结束,蓝布包头青带缠腰,居然公开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或是铁尺和铁棍。 “真的是盐枭,殿下,这府城里,啥时候变成这样了?”连张吏臣都面面相觑,便认出是贩私盐的盐枭。他是大阀子弟,多少有些接触。历来知晓盐枭的手段,脸色自然有些变起来。 这个时代在各地,官家的盐税都甚重,大汉国作为岭南的政权,自然有着相似的政策。倘若逃漏盐税,活着贩卖私盐,其实都可要获利颇丰,所以让不少人愿意,因此而铤而走险。 因为靠近沿海,所以兴王府和桢州一带,都是岭南和闽地一带,甚至楚国和唐国海盐的集散之地。一般亡命之徒成群结队,穿山越林往往逃税贩盐。 这些盐枭极是凶悍,遇到大队官兵时一哄而散,逢上小队官兵一言不合,抽出兵刃便与对垒,甚至是直接开战。 吉星这次提出新想法,所以齐昌府的盐税,被吉星重新提起来,此后多少会和这些盐枭交道。没有想到在自己地盘的府城,居然公开出现了盐枭,当真是有些令人跌破眼球。 因为盐枭的彪悍和难剿,官府往往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强自加于干预。 其实就是文人都知道,盐枭向来只是贩卖私盐,并不抢劫行商或做其他歹事,就算平时与百姓买卖盐量,也都基本上公平诚实,并不仗势欺人。 不过今日忽然这般,强行凶悍霸道闯进栖芳阁里来,自然无不又是惊惶又是诧异,还带着几分惶恐。因为吉星在这里,所以大家忍不住看向他,都以为是来找齐王麻烦的。 似乎看清了大厅里的人,这些盐枭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说话:“各位朋友,打扰莫怪,在下在此先行陪礼。” 说着抱拳自左至右、又自右至左拱拱手,一套江湖礼数下来,跟着朗声说道:“连云寨姓谭的朋友,谭老三谭老兄,不知道在不在这里?” 他一边说着,眼光逐渐向众人脸上,逐一扫过去。虽然没有瞪着这些人,可是这些人遇上他的眼光,自然都是神色惶恐,连连带着摇头示意。 虽然只是文人居多,那边林初云家族当年,却也算是靠私盐发家。这时候酒意醒了大半,却也坦然说道:“某林家林初云,江湖上帮会之间,和各自伙闹事寻仇,跟某等这些旁人,可不相干。” 他虽然也看了这边吉星一眼,但是始终还算有着几分清醒。 只听那盐枭男子,瞬间就提高声音叫道:“谭老三,今儿下午,你在梅江旁酒馆里胡说八道,说贩私盐的人没种,不敢和连云寨一样,杀官造反,只会走私漏税,做没胆子生意?出来见见!” “你丫的喝饱了,说贩私盐的如若不服,到栖芳阁来找你!某等可是来了吗?谭老三,你是连云寨的汉子,要做缩头乌龟吗?赶紧滚出来!,,,,,,”这人声音拔高,居然没有目标! 其余跟着的十来名盐枭,随即一起叫嚷:“连云寨的汉子,居然做缩头乌龟?” “丫的,你们到底是连云寨,还是乌龟寨?”这些人明显想激怒,这个叫谭老三的人。不管这个谭老三,是不是真的连云寨的人,确实这已经算是江湖恩怨! 那男子带着冷笑说道:“谭老三你胡说八道,可别牵扯连云寨的好朋友。贩私盐的兄弟,挣的是一口苦饭,哪及得上连云寨好汉?但是贩盐的兄弟,从来不做缩头乌龟!” “这,算是私仇,还算是帮会针对?”吉星看着陈延寿,大厅里有人低声议论。知道盐枭没有对这些人动手,大家胆子大了一些,但是暂时也不敢动。想到庄淳刚刚分开,自然就有些好奇! “可能,都有牵扯吧!”陈延寿居然不担心,因为随从都站在一旁,这些盐枭也没有气劲高手,所以陈延寿只是看着:“但是,似乎在府城里,拿着武器这样出来,确实让人感觉有些不安然!” “殿下,先暂且看看!”看到吉星没吱声,居然也没有害怕,张吏臣自然带着好奇,但是心里却不得不带着谨慎。 似乎等了有好一会,始终不听得那个,被称为连云寨的谭老三搭腔。让人感觉有些好奇,自然也带着几分惊讶。毕竟盐枭只是做生意,连云寨可以算是一股山贼飞贼势力了! 这些人之间,复杂的牵扯,以吉星的身份,自然不会掺和进去。不过看着陈延寿的时候,吉星心里似乎意识到什么,所以也只是看戏。当然因为在栖芳阁里,自然也想看看这些人的处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嚣张 第八十八章嚣张 那男子看到最终没人回应,便直接朝同伴喝道:“各处都去瞧瞧,见到那姓谭的乌龟,直接请出来。这人额头有个大刀疤,好认得很。” 众盐枭轰然答应,便一间间屋子去搜查。 因为盐枭还没走,把外面闹的闹哄哄的,所以看着春乔的侍女,暂时也还没有出来,这些人心里带着侥幸的,自然也不好马上就动。 忽然左边厢房中,似乎有着一个声音,在这些人之后突然就说道:“大呼小叫,打扰老子兴致,尔等扑街,难道是不要命了不成?” 确实有些意外,不过众盐枭纷纷反应过来,随即直接呼唤起来说道:“谭老三,在这里!” “丫的,谭老三,缩头乌龟,快,滚出来!”有人直接开口。朝着生音来处,直接就破口大骂起来。 “丫的,这狗日的贼子,胆子不小啊!,,,,,,”这些盐枭明显有些共识了。 左厢房出声那人,居然没有生气,甚至带着哈哈大笑:“老子不姓谭,你们这群贩盐的,怎么骂连云寨,老子听着不顺耳。老子知道连云寨个个是好汉,你们这些贩私盐的,跟他们提鞋、擦屁股都不配。” 连云寨在齐昌府,算是三大势力之一。虽然只是据守梅江一带,但是也不被官府所容。没有想到还有人不管,甚至公开宣扬。 这边吉星自然带着诧异,看来刘家在齐昌府的宣传,还真的有些不够。连云寨这种算是山寨的团伙,居然让老百姓感觉到同情,这显然是不好的事情。看来自己对庄淳的招安,要加强一步进行了。 果然听到这话之后,这边众盐枭气得哇哇大叫,三名汉子手执钢刀,向左边厢房扑了进去。显然是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家伙。 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却只听到一阵声音,随即“哎唷”、“啊哟”不断,有人便看到这三人,一个接一个的倒飞了出来,直接摔在地下。 其中一名大汉手里的钢刀,在跌出来之后反撞自己额头,顿时就鲜血长流。可能被击打的不轻,居然一时间竟晕过去。 看到这副情形,跟着又有几名盐枭,直接抢进房去,显然都算是刀口舔血的人物。却依旧只听得连声呼叫,那些人也一个个摔出来。 这些人失手喝骂不休,但是暂时无人再抢进去。显然房内那人的身手,明显不但不错,甚至完全无法应付。但是让这些人明白的一点,就是他没有对人没有下死手。 这边盐枭里那四十多的男子,直接也走上几步向内看去,隐约有着一名精瘦大汉,此时正坐在床榻上,光着上半个身子,但是左边胸口位置包了白布,有着血迹渗出来,显然是受伤了。 不过这人脸上并无刀疤,果然不是自己这些人要找的谭老三。 这盐枭知道这精瘦汉子,明显身上带着伤势,但是身手应该极好。作为走南闯北的人物,不由大声问道:“好身手,请问郎君,尊姓大名,,,,,,?” 听到这个男子谨慎,房内那精瘦的汉子,开口就朝外骂道:“老子叫什么名字,自然和你家太爷爷一样,丫的,打扰老子雅兴,你们不傻找死么。” 这边外面陪坐的众女子中,一个颇有些姿色,甚至带着几分精灵的女子,听到屋内男子的话粗俗鄙陋,似乎忍不住就“咯咯”的笑出来。 一名私盐贩子恰好就在边上,看到她居然敢笑自己的头领,不由直接瞪了她一眼,随即抢上来一步,拍拍两记耳光扇出来,打得这女子转了半个圈,虽然没有跌倒,但是也眼泪鼻涕齐流。 接着那盐枭破口就骂道:“臭婊子,好笑么?,,,,,,” 那女子虽然被打的头昏眼花,但是看着盐枭凶神恶煞的样子,自然吓得不敢再说。知道自己受到牵扯没事,如果砸了栖芳阁,自己以后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只能捂着脸摇头,却也痛的眼泪直流。 “如果只是寻滋生事,倒也不可恶,现在却是有些霸道了!看来巡城司,往日人手,不够啊!”吉星即使没有生气,这时候看到这些盐枭的嚣张,自然也有些眼神犀利。 看来齐昌府虽然宵禁,但是短时间没有效果。而且府兵巡逻力度不够,明显缺少治安员。不然怎么能够让这些人,如此大摇大摆的放肆。想到后世公安和警察,吉星心里自然带着感慨! “其实,府城里,历来就没有巡城!”看到吉星带着感慨,张吏臣便带着斟酌,有些尴尬的看着吉星。 随后似乎看到吉星疑惑,想到齐王往日的无状,也没有感觉到奇怪说:“毕竟府城里的这些豪族大阀,家家都有自己的护院和家丁,原也不怕这些!倒是殿下,确实应该催催,不然以后乱套了!” 吉星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说话,但是心里多了一些计较。张家兄弟虽然心眼不少,但是张吏臣这个建议,显然确实是不错,针对于目前的齐昌府来说,确实是有些必要存在的! 这边没有人注意到,蓦地里大厅旁,也不知道从哪里,居然钻出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指着这个盐枭就大声骂,甚至带着恶毒的语气道:“你这死王八蛋,玩家铲,,,,,,。” 听到这歹毒骂人的话,那盐枭也是这岭南的土著,自然知道这话的阴损。随即也不管是孩子,大怒伸手就要去抓人。 没有想到那孩子很灵活,看到这盐枭过来,随即一闪躲到了一名文人身后。那盐枭伸手将那文人一推,直接将他推得摔在地上,不但丝毫没有在意,甚至继续朝着这孩子出手。 眼见就要抓到孩子,随即挥拳往那孩子后心,直接就捶打下去,显然丝毫没有容情,看来往日不是个良善之辈。 不过那挨打的女子,看到这一幕自然大惊,瞬间就尖声叫道:“大爷饶命,,,,,,!” 没有想到那孩子,却很滑溜麻利,直接一矮身,就从那盐枭胯下钻过,看着和条泥鳅一样。大家看着这一幕自然松口气,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谁知道这孩子就作怪了。 因为他不但没有瞬间爬开,甚至回身就伸手,正好抓住了这盐枭的下身。可能这孩子经常打架,不但滑溜甚至也带着狠劲,居然直接使劲猛捏那处。顿时痛得那大汉,捂着下身打转哇哇怪叫。 再看那孩子已逃开,这盐枭痛的气无可泄,一边转着身子避免痛楚,一边砰的一拳,就朝那女子脸上打去。吓得女子边上的文人闪开,那女子却被打得立时晕过去。 孩子看到这女子晕倒,直接就扑到她身上喊起来:“妈,,,,,,妈!”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什么来头 第八十九章什么来头 不想盐枭抓住孩子后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正要伸拳打去孩子,这边吉星忍不住喝道:“放下那小孩子,休得放肆,,,,,,。” 那盐枭看到吉星,浑身锦袍带着威风,明显有些气度不凡。他虽然有些彪悍,但是似乎显得什么,所以还是不甘的放下孩子,不过还是在他屁股上,随即踢了一脚出去。 没有想到这一脚,将他踢得几个滚翻出去,随即就要撞在一角的墙上。这边的人都看着,但是没有人出手。毕竟这些盐枭嚣张,自然也带着一些凶悍,何况手里还有武器。 因为是往这吉星这边,所以吉星身后一个护卫,瞬间就闪出去,直接想去接着孩子。不过似乎还是慢了半步,孩子的脑袋还是磕了一下,手抓住孩子身体时,看到孩子已经昏过去了。 “放肆,,,,,,!”继续虽然暂时没有说话,但是这个接人的护卫,自然心里有些不爽,忍不住直接呵斥这个盐枭。 盐枭带着不屑,直接退到原处去。这边吉星脸色铁青,但是没有马上吱声,却示意护卫把孩子带过来:“怎么样了,,,,,,?” “还好,孩子太小,磕了一下脑袋,只是晕了,并无大碍,,,,,,!”护卫话语不多,但是给孩子把过脉之后,还是直接说着! 看着吉星看过来,那四十来岁的盐枭男子,向那出手的盐枭横了一眼,但是似乎也并不在意,接着继续对着房门说道:“某等是盐帮兄弟,只因连云寨姓谭的朋友,公然辱骂,又让某等来评理,因此前来找人。郎君跟敝帮,也算是河水不犯井水,如何出口伤人?请郎君留下姓名,帮主查问起来,到时候也好交代。” “看来,什么时候,坏人的套路,都是一样的!”吉星看着这一幕,陈延寿的手指,也搭在小孩手腕上,神情有些不语。 吉星不由皱着眉头,随后看着张吏臣说:“往时,这帮盐枭,在府城也是此般放肆吗?此事,作为府城大阀子弟,你可有良策?,,,,,,” 看着这些盐枭,张吏臣也皱着眉头,虽然吉星说帮自己摆平事情,但是因为这些盐枭的出现,显然春乔都不见了,心里自然带着一些烦躁。 想到这件事有可能惹怒春乔,这次自己好不容易哟咻额机会,却活生生被这帮盐枭搅乱了,心里自然带着一些不舒服,直接说:“其实,殿下只需做一件事,让这府城各家,每日派人巡守,这种事情自可解决!” 倒是有些豁然开朗,其实吉星也想过这件事,这时微微点头,目光看着了盐枭这边,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随即听到房里的人笑道:“你们要寻连云寨算帐,去梅江上找人,跟老子什么相干?既然河水不犯井水,就别来打扰老子兴头。劝老兄一句,乖乖贩你的私盐、好好赚银子,就好了。” 果然,对于房里人的态度,明显看着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这个四十来岁的盐枭,带着冷笑看着,不过也没有马上冲进去,而是扫了这些人一眼。 随即冷冷的看着里面,再次说道:“江湖之上,各位朋友宽宏大量,大路,各自半边走。” 房里那个人,明显却不买账,甚至对于盐枭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也冷冷的回话道:“讲不讲理,跟尔等有甚相干?公然持械在府城里行凶,你道这齐昌府,真的是纸糊的不成?,,,,,,” 果然,这人的话,不知道是官方的话,还是旁人对盐枭讽刺的意思,但是似乎瞬间有些力道。毕竟齐昌府是朝廷陪都,公然持械来到勾栏闹事,如果真要追究不是小事,让这盐枭有了一些忌惮。 随即便在此时,门外又悄悄闪进两个人来,看着也都是盐贩子的打扮,显然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开始没有进来,显然是去了别的院子。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才一起往这边过来了! 虽然还没有马上发作,不过其中一个手拿短枪的胖子,低声朝着同伴问道:“什么来头?” 那四十来岁的盐枭摇头,随即带着几分冷酷说道:“不肯说,没有套出话来。口口声声贬低咱们,说不定那姓谭的贼厮,便躲在他房里,其实,也说不定,,,,,,。” 他眼神微微收缩,显然带着几分心思。两个新近进来的同伴,明显没有发觉,他这时的这种反应。只见那胖子一晃手里的短枪,朝着同伴头一撇暗示,显然是要一起联手。 那四十来岁盐枭从腰间,直接就取出那柄,看着两尺来长的短刀。突然之间这三个人,似乎有着某种默契一样,瞬间一齐先后冲进房中。他们看来往日,显然也没有少干这种事情,默契显然较好! “无法无天,伍彦柔和夏玉侯,平时干什么吃的?”吉星皱眉看着陈延寿,带着冷笑说:“这些事,难道也和没钱,有关系?,,,,,,” 难得的是陈延寿没有吱声,低眉顺眼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这事比较好理解,毕竟他负责的事情,和伍彦柔和夏玉侯完全无关。对于两个人分内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想干涉。 大家只听得那房中,似乎兵刃快速相交之声大作。这边院子是栖芳阁四大院子之一,每间房都摆设得极为考究,多是花梨木桌椅,红紫檀木床榻几。 听到喀喇之声不绝,显然房中用具件件碎裂。 这边大厅里老鸨,早就听到动静出来。虽然也算场上人物,甚至有着自己的靠山,但是显然不会和这些盐枭硬拼。甚至得到了什么只是,这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过看到她的脸上,看着肌肉都在发颤直抖,口中唯有念佛求道,捂着胸口心痛无已:“造孽,造孽啊!,,,,,,” “别卖关子,你说的法子,如果真的管用,本王,赐你一个,齐昌府的出身!”冷冷看着张吏臣,吉星心里确实是暴怒了。 一边瞟向那个林初云,发现他似乎也清醒了不少,不过显然对于这种赤裸裸的出手,神情看着也有些发愣。当然,他和张吏臣都带着有人伺候,自然倒也没有太过紧张! “殿下,当真如此?”听到吉星的话,张吏臣的声音都在发抖,甚至神采飞扬起来,直接拍胸脯说:“殿下,且放心,,,,,,!”张吏臣随即给身边,一个小厮眼色:“速速叫罗师傅过来!” 因为吉星的暴怒,张吏臣似乎看到了机会。想到开始带着的人,赶忙吩咐人去请! 正文 第九十章 青奴 第九十章青奴 随后只听到那三名盐枭,在房里不断吆喝呼叫,但是房中那男人,却似乎一直都默不作声。 厅堂这边众人,都站得远远地,唯恐遭上池鱼之殃。跟随吉星的人都围过来,隐隐护着了吉星,生怕有着丝毫的损失。 大家但听得兵刃碰撞之声,似乎这时越来越快,接着忽然有人长声惨呼,猜想是一名盐枭头目,在里面突然受伤。 不过显得他们的嚣张,这些文人墨客,甚至是大家子弟,自然带着一些喜色,明显对这些人有些不齿,甚至有着一些厌恶。不过当着这些人,暂时没有发作而已。 那踢倒孩子的盐枭,似乎下身兀自痛得厉害,见那孩子在吉星身边醒来,迷迷糊糊的还没有站起来,他带着恼怒过来,挥拳又要向他打过去。 孩子开始没有回过神来,等看到之后想侧身闪避,但是那盐枭反手一记耳光扇过来,就要打在那孩子脸上。 这些小厮和文人墨客,眼见这盐枭如此凶狠,打下去势必要将孩子活活打死一样,可是谁也不敢出言相劝。尤其看着吉星拉着孩子,不由都看着吉星。 “还真的没完没了!,,,,,,”吉星看着陈延寿没有出手,直接一脚朝这盐枭踢过去。盐枭没有防备,毕竟吉星一看就是富家公子,这么肥胖的样子哪里能动手,但是就偏偏动手了。 甚至有人看着吉星这架势,完全就可以算是偷袭,加上这盐枭也不怕这些人动怒,所以没有防备吉星的反应,直接就被吉星迎面一脚踢中! 看着那大汉居然似乎没有停,甚至拳头举起,又要往孩子头顶击落。那孩子看到吉星踢人,自然向前一冲,无地可避便即朝着吉星怀里,紧紧抱着奔了过来。 厅上众人都是“啊”的一声,显然不少人认识吉星,看着孩子扑入吉星怀里,顿时都感觉到有些古怪,甚至说是感觉到诧异。窝囊的齐王,啥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那盐枭汉子却被吉星一脚踢开,感觉到自己腿脚的骨头,这时候似乎差点断了,忍不住直接站不稳了,在厅里地上滚了两滚。 可能因为腿上的痛,瞬间让他忘了下面的痛,即使看着孩子被他抱着,自然也随即一怔,尤其看着吉星身边,似乎站着有护卫的人,却不敢直接再冲过来追打,明显吉星的身份不同一般。 那孩子一时瞧不清楚,突然间扑到吉星怀里,感觉到肉乎乎的,自然忍不住就抱着了。吉星倒还没有出声,张吏臣看着孩子眼泪鼻涕一把,全部蹭在吉星身上,不由也感觉到自己脸直抽抽! “别怕,他再过来,本王再踹,他丫的,,,,,,!”看着这孩子眉清目秀,居然长得眉目如画,看得吉星都不由呆了一呆,接着便柔声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平时,都喊青奴!他们打我娘,你,你能,帮青奴吗?”不但眉目如画,而且声音却也清脆好听,甚至看着吉星愣愣的样子,忽然变得有些怯生生的可怜害怕,显然不知道吉星会不会生气。 整的吉星又是微微一愣,看来这孩子是在栖芳阁里的,以前虽然没有注意,但是让吉星意外的是,这个孩子居然是个小女孩,心里顿时有着几分尴尬:“帮你?哦!当然,可以,,,,,,!” 看到她眼中露出一丝失望,吉星本来还带着沉吟,自然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果然,他的话一说完,这个叫青奴的小女孩子,顿时就眼儿笑得和月牙儿一样。 如果那个女人是她娘,看着倒也有着几分相似。不过她显然更加漂亮,吉星随即看着陈延寿说着:“那个延寿啊!这青奴,暂时就交给你看着,别再让人伤着了!不然,本王唯你是问!” “殿下,放心,,,,,,!”陈延寿自然低眉顺目,虽然像是本分的事情,但是显然有着足够的把握。即使想到今日梅江上那人,陈延寿心里的斗志,显然也丝毫没有减弱! 只听兵刃相交,随即当的一声,迸出几星火花,那上身缠绷带之人,此时在屋里,手提一把单刀挥舞,格斗这三名盐枭头目,此时已只剩下两名站着,那个拿着短枪的胖子已经躺在地下。 看着只有握短刀的盐枭,和另外一名魁梧汉子,仍在和他纠缠相斗。屋里多了一分血腥味道,那些女子也远远退到后面去。 这边叫青奴的孩子,紧紧看着动静,显然看着那个女子,似乎依旧躺在地上,心想:“不知娘,现在究竟怎样了?,,,,,,” 因为这时候有吉星护着,所以那盐枭也不敢过来,甚至捂着自己的腿,在那里有些发抖。不过似乎想起母亲被人殴辱,在这栖芳阁长大的她,即使是个女孩子,也顿时气往上冲。 随即不顾自己抱着吉星,隔着厢门就破口大骂起来:“王八蛋,你奶奶的,,,,,,私盐贩子你奶奶、老娘都死了,赶紧用盐腌起来,到街上卖,一文钱三斤都没人买,,,,,,!” 这边厅上,那些没有进房的盐枭,突然听个孩子,骂得恶毒阴损,自然再心里有些发怒。本来想冲来抓住,几拳打死这丫头,发现陈延寿这边几个人,冷冷的看着自己,却又不敢直接过来冲突。 而一直在房中那精瘦男人,突然间单刀一侧,刷的一声响出手,果断的直接砍入,一侧那魁梧大汉的右肩,一刀下去连肩骨都砍断了。 那大汉惊天动地的大声呼叫,看着鲜血四溅,身子随即摇摇欲倒。虽然没有马上死去,却也鲜血四溅,甚至在地上不断的抽动起来。 这个精瘦汉子出手,极快又狠而且带着果决! 这边一起的那个四十来岁盐枭,挥刀刺向那人胸口,下手也简单粗暴,甚至带着一些凶狠。尤其看着同伴,瞬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人,自然没有丝毫的容情,显然往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不料那人举刀格开,看着似乎轻描淡写的分开,不料眉头紧皱起来,可能牵引到上身伤势,动作自然慢了半分。便在此时拍的一声闷响,那大汉发狠一鞭击中他肩头,手里单刀当啷落地。 那边的打斗,大厅的人自然都可以看到。而这个叫青奴的孩子,本来张嘴在骂人,可是正好在吉星身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顿时都有些哑声了,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尤其看着那四十来岁盐枭,这时候一声吆喝,手里短刀朝着这精瘦男子乱砍。那精瘦男人似乎没有慌张,挥掌翻出喀喇声响,那盐枭肋骨纷断,直接身子飞出房外,看着嘴里狂喷鲜血晕倒在地。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被忽视了 第九十一章被忽视了 那魁梧大汉虽肩头重伤,不过仍然勇悍之极,举起手里的钢鞭,向那精瘦男人头顶击落。那精瘦男人却不闪避,似乎已经筋疲力尽,甚至有些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这最后一击砸下。 尤其让人惊讶的是那魁梧大汉,身上所有的力气所余无几,手中钢鞭击落之势甚缓。吉星眼见危急,起了敌忾同仇之心,朝着陈延寿使了个眼色。 陈延寿虽然没有吱声,不过靠近诸人身后,右手中指被拇指扣着,随即朝着那边一弹。只见这魁梧汉子,就在最后一击的时候,突然在精瘦汉子面前腿一抖,身子猛力向后一颤就倒下。 这大汉结实个子也高,少说也有二百多斤,此刻重伤之下,全仗一口气支持,突然一颤身子摔倒,自然仰天就摔倒,躺在血泊中不动了。看着就好像是力竭,最后一击无法坚持! 不是江湖上的高手,似乎没有人能够发现。 屋里那精瘦的男人,微微喘了几口气,似乎稍有所觉,但是也没有看到这一击。但是对手在自己面前倒下,还是不由大声笑道:“你们这些贩盐的杂种,有种再进来打丫,,,,,,!” “这,,,,,,!”那叫青奴的孩子,在吉星怀里连连摇头,看着那嫣红的鲜血,似乎看傻了一般。吉星伸手捂着她眼睛,不让她继续看这种血腥! 而方才当那四十来岁的盐枭,被击飞出那房外之时,撞得厢房门忽开忽合,此刻房门兀自来回晃动,厅上烛光射进去,照在那精瘦男子满染血污的脸上,看着有股说不出的狰狞可畏。 就好像是恶神临世,看着让人不寒而栗,自然没有人敢过去套交情。而这边老鸨隐约看到,直感觉自己一阵晕眩,却差点直接也晕过去,却暂时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厅上剩下的这些盐枭,似乎是看不清房中情形,骇然相顾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得房中那精瘦男人又喝骂着:“一群王八蛋,不敢进来,老子出来,杀了尔等废物,,,,,,。” 果然,听到精瘦汉子的恐吓,这些本来凶神恶煞的盐枭,随即一声喊,抬起地下那些伤者,甚至都不敢去那厢房里,随即纷纷夺门而出。 本来喧闹的大厅和厢房里,瞬间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那精瘦男人哈哈大笑,看着这边的人呼呼喘气,似乎隔了有一会,又低声喃喃自语说道:“那些贩盐的如果又来的话,以某如今的伤势,可得暂时避一避。” 这时似乎看到那些盐枭走了,所以感觉到精瘦男人的气势,似乎想到今晚来的目的,这边林初云回过神来:“哈哈,看来,今晚这栖芳阁,真的是热闹了!堂堂齐王在这里,居然被人忽视了!” 吉星的眉头皱起,林初云挑事不可怕,但是厢房里那个精瘦汉子,却显然有些事情。自己虽然不用害怕,但是今天这时传出去,对齐昌府显然有些不利:“怎么了,林公子不装醉了,刚刚呐?” 林初云脸上一滞,随即眼睛有些冒火,因为这时少了盐枭的危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春乔大家就要出来,难道,齐王殿下认为,今晚你还有希望吗?,,,,,,” “莫名其妙,东一茬西一句,果然也是私盐贩子的后代!”对于这个胖子,吉星没有耐心纠缠,盯着他一眼之后,随即看向了厢房这边。 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对着他冷笑说道:“那房里,有人专打私盐贩子,和盐枭后代,你要不要去试试?,,,,,,” 那个精瘦的汉子听到,在里面不由哈哈大笑,随即说道:“这两句话说得好。老子在江湖上,听人说过了几百遍,最烦的就是这些盐贩子。喂,那私盐贩子的龟儿子,你且进来罢!” 那叫青奴的小孩子,这时似乎看到没有危险,看到那些盐枭都走了,于是松开了吉星的手。吉星倒也没有干涉,看着她走到厅上,一见地上女子,似乎醒了过来,于是问着:“娘,没事了吧?” 那女子虽然没事,但是此时脸颊上,红肿了巴掌大的一块,显然是开始挨打了!本来有些甜美的容颜,这时候明显看着有些可怜。还没有看到自己孩子,显然开始那一下,把她有点打晕了。 这些本来仰慕春乔的文人墨客,吟诗做赋自然可以。真正要动手本来就胆小,看到血溅当场早就怕了,待得这些盐枭走了之后,都是骇然失色四散避开。可能思及春乔大家,又不甘走的太远。 地上女子没有看到青奴,于是茫然的叫道:“青奴,青奴,你在哪里,,,,,,?” 那叫青奴的小孩,看到她的样子,身子也微微发抖,却没有走过去,只是低声说道:“在这边,在这边。” 女子依旧带着害怕,朝着这边走了几步,身形却依旧有些晃动。知道自己依旧头晕,想到那些盐枭的可怕,所以心里带着害怕叫道:“你快躲起来,快去躲起来先,,,,,,。” 青奴退了几步,再次挨着吉星肥胖,有些带着肉感的身体,随后带着谨慎笑了笑,看着吉星问:“现在,这里还会有事吗?” “不会有事了,以后,本王不会再让人,来欺侮你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长相清秀漂亮的小孩,吉星心里忽然有些怅然。 想到在自己封地府城里,居然还有盐枭,在府城里横冲直撞,甚至还带着武器。如此大胆放肆而为,不但让百姓没有安全感,看来齐昌府的治安真的堪忧。 “哟,这是知道没危险,出来做好人了!拜托一下啊,殿下,还是先管好自己吧!骗人家这么小的孩子,可不好!”林初云带着几分冷笑,似乎不想让吉星好过。 不知道是不是嫉妒,看着这边不阴不阳的说着:“开始人家来闹事,官府怎么不见有人过来?这会儿人被赶跑了,你倒是出来,做好人了!” 这话要是放在兴王府,这小子早就被关起来了。 但是在这齐昌府里,齐王似乎被人讽刺惯了。这厅里余下的人,居然没有惊讶。毕竟大家也知道林家的力量,现官不如现管,齐王这时候似乎不好使! “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看看,你身边不是也有护卫,离着又近,为什么刚刚不帮忙?难道,你们林家,当真和那些盐枭,一直有染不成?”吉星似乎带着思索,却也有些落井下石! 对于林初云的讽刺,如果是当天的齐王,肯定是要再来一次,直接就会开撕。 但是这会儿吉星看着,一个精壮汉子模样的人,匆匆进来后见礼,就站在张吏臣身边。想到他开始是叫人去了,吉星于是冷笑看着林初云。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开碑手 第九十二章开碑手 “齐王殿下,虽然你是这齐昌府地主,但是,请不要随意,血口喷人!林家在岭南几十载,一向奉公守法!殿下如若真要诬陷林家,可要拿出证据来!”林初云丝毫不怕,甚至带着冷笑看着。 这个精壮汉子看到张吏臣眼色,再看到林初云身边的人,似乎有些虎视眈眈。他因为不知道底细。再想到自己的身份,于是直接抢上一步,对着张吏臣说道:“公子,是否想要请教一番?” 张吏臣却看着吉星,吉星暂时没有说话,对于林初云的一再挑衅,自然依旧凭借齐王的身份。但是身边一个护卫,在陈延寿的眼色下,却直接站出来。 随即朝着这个新来的汉子说道:“罗大哥,你外号开碑手,五丁开山拳力掌力甚是了得。历来伏虎掌法与劈石拳法,在岭南极有名声的,此时出手,只怕会让人感觉是欺侮人呐。” 听到护卫这么说,吉星不由带着好奇,自然也看向张吏臣身边,这个刚来显得精壮的汉子。 陈延寿不动声色,低眉顺眼的在身后,低低的对着吉星说:“此人名唤罗威,是张家馔养的食客,江湖人称开碑手。手下硬功还算扎实,练到了差不多巅峰。这种外家功练习,据闻有练出气劲的可能性!” “这么说,就是比较厉害了!”吉星看着罗威,带着几分沉思,想到曲照的刀法,和陈延寿的深藏不露,于是也淡淡的问着:“和伍校尉比起来,如何,,,,,,?” “没有可比性!”陈延寿却淡淡的说着,甚至直接点破:“双方练习功法的方向,完全是有些不同的!伍校尉有着一位好师傅,如果潜心练习的话,日后自会成为气劲高手,此人有望进入气劲!” 这个罗威却极为低调,显然和这个护卫认识,甚至也微微拱手,便朝着这个护卫说道:“刘兄见笑了,不过是机缘巧合,学了师门所授的一点皮毛,谈不上甚么心得,让刘兄和同道见笑了。” “嗯,这个人不错!”看着罗威的低调,加上听陈延寿说过,基本上知道这个时代,平时所说的气劲,就和后世形容的内功差不多。 练习的都是体内劲气经脉,而正常人一般学的,显然都是外门功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刘护卫却依旧带着恭敬,淡淡说道:“罗大哥不必过谦。据说你跟同道喂招,就算是先天气劲高手,要是使出真功夫来,罗大哥也是可以接住几招,这点令小弟佩服,也算一直都羡慕的!” “不值一提,想家师那手段,才是真正返璞归真!不但气劲深厚,跟人过招,也是从来不真使气劲,否则这些把式,是一招也挡不住的。若只拆拳法,头上五招真把式,某勉强能对付。十招以后,就吃力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边带着一些不屑,林初云显然没有把罗威,甚至这些人放在眼里,自然忍不住带着热潮冷讽! “无知无畏,这林家公子,身边带着的人,看着也不错。但是真的要动手,只怕是要吃亏!”陈延寿居然笑了,甚至主动出声,不过声音只是给吉星听到。 看到吉星带着沉吟,于是接着说:“这位开碑手罗威的师傅,江湖人称‘铁拳无敌’,拳法自外而内,真正算的精妙之极。一般江湖同道,能接到十招,已经少见,无敌两字,当之无愧。” “看来,岭南江湖上,当真也算人才济济!”听着陈延寿这么说,想到那个庄淳,吉星叹道:“说到无敌,一般都会被人认为,这是开玩笑说的!能够真正被人推崇,倒是当真有着几分本事。” 吉星听自己身边,这个姓刘的护卫,说话的语气,对这罗威越来越恭敬。再看着那边林初云,似乎不阴不阳的样子,不由淡淡道:“林公子怎么了?凭人家几句话,就把你吓倒了不成?” 看着林初云气的几乎鼻孔冒烟,吉星本来不想去理,于是问张吏臣说道:“要怎样,你可以把那些盐枭,赶出这府城里?” 听到吉星这么说,张吏臣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斟酌,也带着几分无奈说道:“殿下也知道,小弟请罗师傅来,和人简单过过招,这事确实好解决,但是如果要论生死,小弟做不了主啊!” 吉星刚刚见过,那个精瘦汉子,和盐枭这双方出手,加上那日自己也曾出城去,料想罗威的武功,与他们相差不远,心里自然有些计较。 便对着张吏臣说道:“只要接得住那些盐枭几招,杀杀他们威风,其实也算好的!如果真要论到生死,确实不能为难张兄,,,,,,!” “还真是癞蛤蟆张嘴,不嫌口气大,,,,,,!”似乎带着不经意,但是林初云念经一样的话,有时候确实令人感觉到,一丝丝烦躁! “你们,要打架吗?”这时那青奴明显回过神来,看着吉星带着人,看着林初云这边,带着冷笑的样子。她常年混迹于这勾栏里,自然明白这些道道,因为吉星的亲近,她忍不住问出来。 “女孩子稀奇什么打架!”吉星带着几分好奇,甚至有些警告:“再说,打架是要看人的!” “刘师傅,你下场去,领教领教人家张家高手的高招,也让人家明白,林家在岭南,不是软柿子!”林初云带着冷笑,看着这罗威的架势,就和身边一个黑脸汉子说着。 罗威看了张吏臣一眼,明白这场架免不了,看着对面的黑脸汉子,眼神有些收缩起来。虽然还没有吱声,但是显然已经再巡视,掌握整个人浑身上下的气势! “罗师傅,不要留面子哈,在这齐昌府府城里,在殿下面前,他林家,还没有翘尾巴的资格!”张吏臣自然不敢使唤罗威,但是看着罗威眼神里的战意,于是把吉星拉出来做幌子。 黑脸汉子走出来,也没有多少废话。但是看着他气势沉稳,显然下盘功夫极好。他可能看到罗威也在打量自己,于是疾伸右掌,一拳呼过来:“也好,咱们就在这大厅里耍耍,乘着春乔大家,暂时还没有出来,咱们就给大家,舞拳来助助兴!” 罗威看到拳头将到面门,倒也没有吱声的意思,但是眼神里微微颤动,随即一记低勾朝上直打,果然黑脸汉子忽地闪身停住,他带着冷笑叫道:“你单掌拦不住,还是双手同时来吧。” 果然他这话一出来,这个黑脸的刘师傅,自然脸色似乎更黑。明显还没有真正过招,就先被人指点教训起来,这份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自讨苦吃 第九十三章自讨苦吃 黑脸刘姓汉子眼见他拳势,已知右掌无法阻挡,见这一拳便要打破自己鼻子,眉头紧皱正自焦急,幸得他拳势忽停,忙提起左拳展指变掌。 只见他双拳“铁闩横门”阻挡,口中“嘿”的一声,运劲直接顺势推出去。本来一位要占据优势,这时才发现已经落入后招。 但是碍于面子,加上这些不懂的人,他自然也不会解释,所以旁人暂时没有看出来。 罗威似乎带着淡笑,伸手一拳打落,随即和他双掌一抵。让这黑脸刘姓汉子,顺势感觉到自己掌上,似乎压力沉重之极。自然双臂带着一阵剧痛,甚至格格有声骨头要断一样。 饶是他有着几分自信,此时也只能心想而已,当然也有着几分吃惊,暗暗的思索着:“这拳在中途停止,再击出,并非收拳再发,如何可能有如此劲力?难道,,,,,,?” 看着黑脸刘姓汉子的脸,似乎涨的通红,罗威收拳淡声说道:“你我既然不决生死,某便让你三招!记住,你出招之后,某会接连用‘单劈三关’、‘抛砖引玉’、‘金刚顿首’你当如何抵挡?” 虽然此言一出,顿时让人觉得有些羞辱,但是黑脸刘姓汉子,此时还是毫不思索,沉声回应说道:“某自当用‘如封似闭’、‘白鹤亮翅’、‘分花拂柳’接着,怎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想到罗威的未卜先知,加上当初自己听到的一个传闻,再看着罗威的样子,他心里已经有些吃惊。 但是他暂时没有说别的,毕竟自己如今是林家食客,林初云就在边上看着,只能暂时当作不知! 罗威不顾林初云阴沉的脸,直接接口说道:“前招算是对了,后面用招不说不对,只能说是循规蹈矩。” 没有想到此时的罗威,居然带着几分说教,丝毫不顾林初云阴沉的脸色说:“要知‘分花拂柳’守中带攻,功力悉敌当然极好,但要回手反击守御力道减半,这招‘金刚顿首’你还能接住?” 幸好黑脸刘姓汉子的肤色,本就看着极深,不然这刻他早就脸涨红了。因为看着罗威,同样是外家功夫,却似乎风轻云淡,居然侃侃而谈可以指教。 按说自己身形更灵活,即使自己已经算是下盘扎实,看来依旧是下盘问题,不由咬牙回应罗威说道:“那么直接用‘千斤堕’如何?” 罗威微微点头,随即脸色有些笑意说道:“不错,倒还有些悟性,如此倒可以试试,接招!” 只见他右掌一起,这边显得消瘦的黑脸刘姓汉子,急忙摆好势势相挡。哪知他右掌悬在半空,左掌却倏地朝自己,直接劈下来。这下变化看着简单,甚至他也会,但是此时却万万没有想到。 在黑脸刘姓男子,带着诧异的目光里,听到罗威带着沉静的声音,对着这些人说道:“武学之道,不可拘泥成法,‘单劈三关’是用右掌,但使用时,可以随机应变,谁规定就只能用,右掌?” 他口中一边说着,拳势丝毫不停,不等黑脸刘姓汉子封闭,已抢住他手腕一拉。黑脸刘姓汉子,本来想用“白鹤亮翅”随势一送暗藏阴着,如对手不察,膻中穴道立被点中。 但他这时不敢反击招解,甚至立即收势沉气下盘,双腿犹如钉在地上一般。这招“千斤堕”果真犹如有千斤之重,稳稳的固定在场,倒也显得他下盘极为稳健。 等罗威“金刚顿首”使出,左掌伸到他的后心一推,这黑脸刘姓汉子,果然还是立足不稳,直接向前冲出两步,滴溜溜打个转,随即转了过来。 随即脸上一红,深深吸了口气,如果这一下用力,他内脏都要击碎了。心里明白过来,自然带着一些感慨。 看着黑脸刘姓汉子就势借力,罗威倒也有着几分称赞说:“不硬抗好得很,尊师当初调教弟子不凡。某这招,其实只是个基本‘起手式’,你倒是可以,看看,,,,,,。” 听到罗威这么说,黑脸刘姓汉子很是奇怪,看着他带着沉吟不语。显然此时心里的震撼,早就依旧无以复加。 “世人都以为,任何拳掌法的起手式,只是礼数,到了临敌时无用。但是宗门历代宗祖,当初正常创下这套拳法来,没有一招,不是用来克敌制胜的,和敌人客气,有什么用?”罗威淡淡说着。 随即只见罗威,身子微微一弓,右拳左掌一揖,身随着一揖之势,身子向前疾探连拳连掌,正打在黑脸刘姓汉子,一边侧胯之上。 他顿时站立不稳,身子直接飞起摔下来,眼看着就要直接跌落,让这些人看着瞠目结舌。 不过罗威显然早就料到,身子一跃而至,伸手就稳稳接住,随即将他放在地下。 此时黑脸刘姓汉子,果真是浑身是汗,随即扑翻在地:“不识尊长,无礼冒犯,某自讨苦吃。请看在一脉面上,多多担待。” 罗威却并不在意,呵呵说道:“各为其主,江湖上行走,只要不滥杀,倒也无妨。” “尊长拳法神妙,以本门拳法中精义,倾囊相授。晚辈,感激不尽!”黑脸刘姓汉子,自然不傻,心里完全拜服,丝毫不顾林初云黑着脸,带着毕恭毕敬说着。 “刘师傅,你这是干嘛?”林初云明显脸上无光,甚至看了下身边别的人,但是似乎身边大家,都以这黑脸刘姓汉子为首,所以让这林初云气得,顿时有些浑身肥肉发颤! “林公子,你可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能生气啊!当心高血压,和冠心病啊!”这边吉星自然微微一笑,不管罗威出手结局如何,他其实并未放在心上。这时罗威获胜,自然是好上加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初云嘴巴都在发抖,但是似乎今日一直处于下风,自然令他心有不甘,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甚至不肯罢休:“休要得意,林家高手可不仅仅只有刘师傅!” “张家高手拳脚厉害,倒是领教了。某家投入林家之前,也曾在江湖上闯荡,手里有着几招剑法,不知道张家有没有人,下场赐教?”一个方脸男子,一直跟随在林初云身边,但是表现低调。 看到此人出声,林初云顿时在脸上,瞬间就有着几分喜色,随即叫了起来:“正想着何师傅,赶紧下场试试,他们张家的剑法,灭杀一番此僚的威风!” 这个男子淡淡的看着张吏臣身边,随口说道:“想在剑上向张家高人,领教几招,不知是否有人赐教。” 语气虽较谦逊,脸上却仍一股傲气。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都是小事 第九十四章都是小事 “比剑是可以的,不过决了胜败之后,须得听本王几句!”没完没了,自然让吉星心里生恼! “此刻胜负未决,齐王殿下此言,未免太早了些。”林初云带着冷笑,似乎对自己的人,信心十足! “殿下,如此情形,何必和这厮计较?”这时,连陈延寿都不耐烦了。在齐王面前,他确实是个奴才,但是在别人面前,他依旧有着自己的身段。 “无妨!今日首先是支持张兄,能够得到春乔大家,其余都是小事!”能够给张吏臣一个面子,继续也不过是随手为之。 但是可以收买一下人心,对于吉星来说意义自然不同。毕竟他可不是齐王,没有这个压力,自然是顺手来一波。 “感恩涕零,殿下,,,,,,!”如果开始还认为,齐王不过是忽悠自己,但是这个时候看到吉星的平静,张吏臣自然是真的动容:“如若今日达成,此后小弟,唯殿下之命是从!” “张兄毋须如此,且先看这林胖子,意欲何为!”吉星带着淡淡微笑,有些不以为意! 一旁陈延寿看着,心里自然带着震惊。毕竟以往的齐王,何曾表现过这般精明。这几日吉星的表现,实在有些太过耀眼,所以陈延寿都有些麻木了!如果不傻自己确定这个人,显然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此时这罗威念头一转,对这栖芳阁那老鸨说道:“请你叫人,取三柄好的佩剑来。” 虽然只是一个勾栏,但是这时候游侠极多,所以栖芳阁不少院子里,都挂着有各种佩剑。听到罗威这么说,她因为春乔还没有出来,自然手一挥早有几个小厮,直接去取捧了三柄长剑出来。 看着三柄剑一列排在桌上,在烛光照耀下,剑光互激闪烁不定,大家都知道这剑确实不错。众人目光在利剑,与罗威之间来回,瞧他选用哪一柄。 尤其看着罗威一次,居然直接要了三柄,自然看着都有些稀奇。不知道他这是想干嘛,难道是想双手剑对敌不成? 罗威却随意拿了一柄,看着并不起眼的佩剑,笑着对对方直接说道:“某用这柄,看着最不起眼的剑吧!” 此言一出,众人自然是一阵惊讶,只见他将剑随意把着在手,接着直接说道:“来,来,来,进招吧!” 这边方脸的何师傅,看着罗威的态度,即使开始带着平静,这时候也不由心里大怒,心想:“你对我如此轻视,死了可怨不得我。管你是谁,如此狂妄自大,便是该死!” 只见他臂运气劲,剑身振荡寒光闪闪,一阵嗡嗡之声传来,自然也忍不住叫道:“看仔细了,接招!,,,,,,” 没有想到他剑走偏锋,直接向罗威左腕刺来,心想你如此持剑,手一定是反手转动不灵,我对准你这弱点攻击,瞧你怎生应付过来。 所以出手之后,丝毫没有迟疑,似乎只想马上结束!而且看着似乎光明磊落,其实带着偏锋的阴柔,显然是属于比较有心机的人物! 厅上这些目光一齐,自然随着他剑尖光芒,瞬间跟了过去。 看到剑尖将要刺到,罗威丝毫没有着急,随即只见他的手腕微侧,手里的长剑已然伸出。这一切恍若胸有成竹,早就料到一般!本来以为他拳脚厉害,没有想到剑法居然似乎也不错! 就在双剑相交,只听喀喇一声,接着当啷一响,方脸的何师傅手中长剑,居然莫名其妙一般,直接的齐柄折断,剑刃落地发出脆响,随后手中只剩剑柄。 看着这一幕,自然让人微微发愣,接着让人感慨。因为罗威本来只是低调,这刻他的跃跃欲试,就好像是他自讨苦吃!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异口同声带着惊讶,随即声音不同的出声:“啊,呀!” 随即罗威丝毫没有客气,向桌上一指,对着何师傅说道:“给你多预备着,两柄剑。赶紧,换剑继续来吧!” 众人才知,他方才要老鸨准备三柄剑,原来是预先给对方备下的。看着这一幕,何师傅心里自然又惊又怒,抢了桌上一剑,直接向他下盘刺去。这刻更是没有容情,而且带着几分怒意! 罗威似乎知道是虚招,所以并不招架,果然他一剑刺出,立即回招改刺罗威的小腹。罗威伸剑一挡喀喇一声,何师傅手中长剑,居然瞬间又被震为两截。 跟着连换最后一把剑,剑均被罗威手里的剑震折,最后何师傅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呆在当地,顿时有些做声不得。 这边林初云看着,顿时就有些急了,直接叫道:“你这是比剑,还是使妖法,你用妖法唬人,还比甚么?,,,,,,” 罗威直接收起长剑,微微一笑抛给何师傅,转头对林初云怼道:“什么也不知道,胡说八道甚么,堂堂正正的剑法,何来的妖法?,,,,,,” 这时何师傅显然不服气,乘他转头看着林初云的时候,突然出剑快如闪电般,直接刺向他后心,剑尖即将及身,口中才喝:“且,看剑!,,,,,,” 这一剑实是偷袭,人人都看了出来。 就连那些没走的文人墨客,甚至其余的大阀子弟,对于这何师傅的无耻,都有些瞠目结舌。没有想到为了颜面,这何师傅居然这般的无耻。 谁知罗威身子侧过,也直接喝道:“好,且看掌!” 这何师傅使的是一招“苍鹰擒兔”,但是罗威手里没有兵器,不过动作依式而为,使的是一招“苍鹰腾空”。似乎对于何师傅的偷袭,感觉不过都是小事的样子! 看着剑尖走空,何师傅跟着身子一侧,想照样让开罗威的来掌,哪知罗威这一掌击出,立即转圈等他身子侧过,随即掌劲也跟着击到,居然让他有些避无可避。 何师傅只觉劲风已及后心,吓出一身冷汗使劲前扑,接着向上纵跃。岂料罗威的掌风,始终跟在他后心,如影随形任他闪避腾挪,掌劲总不离开。 这时幸好罗威知道,张吏臣没有发话,而且吉星也没有下令,所以手下容情,只是带着他的衣服,这时只要掌劲轻轻向前一送,何师傅再多几条性命,这时候也都要了帐了。 何师傅轻身提纵的功夫,自然也是算甚高,但是此时心里又惊又怕,连使七八般身法腾挪闪跃,极尽变化要想摆脱,却始终摆脱不了罗威的掌劲。 如若不是罗威没有下死手,单是这刻他紧紧跟随,何师傅早就倒下在当场了! 正文 第九十五章 一再挑衅 第九十五章一再挑衅 罗威见他吓得双手发抖,心想和他终究是没有生死大仇,而且同样作为江湖人物,也别迫得太紧随即撤招,笑道:“怎么,这就怕了么?,,,,,,” 何师傅略一定神,低头喘息,带着惊魂未定说道:“如附骨之蛆,阁下,果然了得!” 罗威带着笑,淡淡的说道:“不错,虽然有些庸俗,却是极有用的。世上拳脚剑招,虽然各门各派不同,但是无非就是见招拆招,亦或如影随形!” 看着何师傅此时的样子,再看着林初云的样子,吉星不咸不淡的看着,对于这胖子没有多少好感,于是没有隐瞒的说了起来:“林公子,这就是你的手段?,,,,,,” 林初云却沉住了气不睬,不过总是心中不服,向何师傅说道:“和他们好好比比剑,这些人会有些妖术,你认真点试试。” 罗威有些无语,冷冷的看着何师傅说道:“你却是还有些不服气么?哼哼,这样的东家,你居然能够待下去?无智当个性,怎说是妖术?好,那,就让你再看掌,试试!” 当即没有继续废话,直接挺掌当胸,直接朝何师傅击打过来。速度极慢却带着劲风,何师傅有苦自己知道,只能挥剑来挡开,看到罗威侧身闪避,不由还了一剑。 罗威果然回掌格过,何师傅待要收剑再刺,不知怎样手里的剑,却已被粘在对方手上。心里知道要糟,却已经没有了办法。脸自然涨的通红,想到罗威刚刚的话,却也没有继续吱声。 只见罗威反手转了两个圈子,自己手臂不能跟着旋转,只得撤手让剑脱手飞去。看着何师傅脸涨红,罗威不由先看着他,接着朝林初云笑道:“要不要,再试?” 此时何师傅知道没面子,看着林初云吃屎一样,脸憋的通红没有说话。于是似乎横了心一样,顿时剑走轻灵,斜刺对方左肩。 这次他学了乖,再不和罗威的手掌接触,一见罗威伸掌来格,立即收招闪避。哪知罗威必然乘隙直入,竟直接拍打自己前胸,如不抵挡这一下攻势,岂不给直接击中? 何师傅只得横剑相格,剑掌一交罗威随即手臂一旋,何师傅长剑又向空际飞出,啪的一声在半空,顿时再次断为两截! 此时别说何师傅看到这里,就是林初云心里都已经震惊了,甚至带着了微微的迟疑,居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过在霎那间看着和师傅,抢着要再去取断剑,罗威这边却已经喝道:“到这地步,你居然还不服?” 刷刷直接两掌拍过来,何师傅只能身子后仰避开,顿时下盘空虚,被罗威伸脚一勾仰天跪倒。 罗威随即指住他喉头,看了林初云一眼,随后问何师傅说道:“此时,你服了么?” 自出道以来,何师傅可能从未受过这般折辱,一口气转不过来,竟自在地上晕了过去。 林初云见他双目上翻,躺在地下不动,只道被罗威打死了,纵身扑将上来,直接大叫:“你们张家果然霸道,当着这么多人,如此便连我,在这栖芳阁里一起杀了吧!” 罗威见何师傅闭住了气,虽然知道暂时不会死,但是事后身体遭受重创是肯定的。不觉大惊的看着吉星和张吏臣,心想:“如失手打死了他,将来只怕在江湖上,肯定也不好交代?” 急忙俯身察看,一摸他的胸膛,觉到心脏还在缓缓跳动,这才放心忙在他胁下,和一旁颈上穴道中,连续快速的拍了几下。虽然不知道是否马上有效,至少暂时保住了何师傅的性命! 这边带着一些愤怒,林初云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心里带着一些愤怒。看着罗威子啊何师傅身上乱点,直到他是要对何师傅继续动手,于是双拳此落彼起,在他背上如擂鼓般敲打。 罗威此时只是不理,赶忙着施救和师傅,毕竟没有生死大仇,而且还在这栖芳阁里,这显然也不是小事。所以也没有拒绝林初云,但是本身有着硬气功,自然也憋气到背部受着。 吉星和张吏臣过来喝止,没有想到这胖子,居然就在这大厅里,直接当着这些人哀嚎了起来。 不久何师傅却在罗威施手下,逐渐悠悠醒来,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心里带着一些羞愤,随即朝着罗威低声喝道:“你,还是,杀了某吧!” 此时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林初云身边那个黑脸刘师傅,却无奈的对着两人劝道:“听些教训,别任性啦。” 意外看着这副情形,吉星开始也吓了一跳,毕竟这是大阀家的门客。如果罗威真的动手打死了,自己还在当场看着,难免事情会捅到京城去。 此时看着地下何师傅的状态,加上林初云干嚎的假装,想到两个人一再挑衅,不由带着笑当着诸人说道:“他又没死,你着急甚么?看着你情深款款的样子,莫非你对他,倒真一往情深!” 听到吉星这幸灾乐祸的话,林初云当真羞怒交加,忽地纵起一拳向吉星打去。 他虽然不是练家子,终究人是年轻,这一拳又快又狠,眼见就要打到。吉星本就想教训他,只待要他打到自己,就要让随从还手,毕竟自己可是齐王。 这袭击王爷的名头下来,想必林初云也不会好过。可是林初云胖乎乎的拳头,还没有砸到自己身上来,却忽然身子一抖,随即直接大叫起来:“哎唷,哎唷!” 连吉星都有些发懵,这人都没有碰到,居然就叫起来了。看着林初云和何师傅,吉星忽然有着一种荒谬的感觉。甚至感觉到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有着演戏的天赋。 或者说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有着碰瓷,对,就是碰瓷的套路!丫的!没有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居然也碰到一伙碰瓷的了! 这碰瓷,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根本都没有挨着,看着林初云也弯下腰去。吉星自然一呆,顿时发怒道:“打人,自己反过来叫痛?你丫的,也太会演戏了吧!” 陈延寿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这个林初云,根本不会是吉星对手,何况吉星自己也没有担心。这时看到林初云的样子,他向吉星使个眼色。吉星还不知是何用意,看着也就不再言语了。 但见这边林初云,却已经双拳红肿,提在自己面前看着,痛得眼泪直流,却丝毫不是假装出来的样子。 大家看着古怪,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虽然看着不理解,但是人人看到,吉星确实没有出手,林初云也没有碰到吉星! 正文 第九十六章 要不要脸 第九十六章要不要脸 原来他刚才因为何师傅,猛力在这个罗威背上敲击,谁知道罗威为了自保,直接把自己的硬气功,完全憋气运气于背。所以林初云每一下打击之力,都被反弹出来,最后回到自己拳上。 初时还不觉得,待得再来打吉星一拳的时候,因为中间隔开了时间之后,这时筋骨已经有了彻底的反应,突然间感觉奇痛入骨,如千枚细针在肉里,直接乱钻乱刺疼痛难忍。 要知罗威确实因为何师傅出手毒辣,心里自然是有些计较。不过也知道这何师傅,只是受到林初云的指使。所以相较之下,林初云虽然狂妄,真正过恶倒没有甚么,是以存心要给他多吃点苦头。 旁人不知这副情形,还道因为吉星是齐王,只怕是林初云不自量力。毕竟吉星身边跟着有人,当然是暗地里,让林初云自讨苦吃了。所以大家看着吉星,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敬畏。 这个黑脸刘师傅等却知,林初云是受了反弹之力,因为他和罗威有些渊源,但是不好直接出声。但是只要拿筋按摩,点解相应穴道,便可止痛消肿。 只是自知非罗威之敌,加上开始罗威就容情过,他自然不敢贸然出手解救。何况这何师傅在林家门下,向来压抑和被人恭维既久,独自闯荡江湖,加倍的狂傲自大起来。 林家虽然是豪门,难得跟门客说些,做人处世的道理,不免少了规矩和教诲。此时何师傅自己受挫,那是宁死不屈。但见主子林初云痛楚难当,登时再也不敢倔强。 随即忍痛站起身来,接着定了定神,向罗威连作了三个揖,随后毕恭毕敬的说道:“晚辈无知,多多冒犯,还请你老,给公子解救吧。,,,,,,” “你们还不动手,他们却要弄死本公子了!”这时候痛的哇哇大叫的林初云,看着自己跟随的人,居然向罗威不住哀求,心里自然羞愤难当。但是因为受罪当头,眼神里自然带着愤怒。 “快快放了某家公子,给他的手,解下痛才行!”那个黑脸刘师傅不好再动,剩下那个看着有四五十,一身仆从装束的老者,这时候陡然出声。似乎是要问个清楚,伸臂朝着罗威过来。 罗威开始没有在意,谁知道这人看着挨近,伸掌突然变为爪状,直接便朝着罗威的手腕抓过来。罗威眼神犀利,就在手爪要碰到肌肤,几乎本能的手一抖,灵活的错开了,顺势向他手臂推去。 这人看到不成,自然随即手腕一勾,要施展擒拿手法,再次拿向罗威的手腕。 哪知这时候罗威淡定,不想再和人动手。这一招其实是虚招,对方手一动露出空隙,他呼的一声侧身,恰好从空隙中穿出去。虽然有些取巧,却也可以看出来,他真的从外家招式在向气劲转变。 面对这人的攻势,本身擅长外门功夫的罗威,却显示出不亚于气劲高手的灵活,使得这人连他的衣服,居然也没碰到。 这人一副老仆姿态,看到自己失手,自然忍不住神色一变。当然随即眉毛瞬间皱起,眼神里却带着大怒,右手在腰间一摸,一条软短鞭使出来,直接揉身而上,就和罗威交手起来。 这人直接一招“纵马脱缰”,飞快向罗威的后心打到。 看着身手比何师傅还敏捷,只见这人所用兵刃,是平平常常的一条短皮鞭。皮鞭又韧又软,在他手里使开来,居然有些如臂使指,所到处比五金缠绕的软鞭,似乎看着更厉害。 听得背后风声,罗威向前直窜,皮鞭瞬间落空。只听得呼的一声,皮鞭显然劲道凌厉。别说是他就是这些人看着,都知道这是一件厉害软兵器。但是罗威头也不回,直接向厅中间纵去。 其实这人在这条软鞭上,起码下过数十年的功夫,被罗威这么轻易避开,岂肯就此罢手? 不管这边林初云依旧叫着,他直接右手挥出一个鞭花,再次向罗威脚上卷来。这一下避实就虚,如果躲不开拉住的话,等于是暂时会截住罗威,显然他有些非常手段。 “你们林家,还要不要脸了,,,,,,?”看到罗威似乎有些危险,张吏臣显然有些不懂。何况接连几个人缠斗,他自然脸色变了。但是他帮不上忙,只能对着这人喊着。 罗威听得风声,左手撩出瞬间带住鞭梢,前跃之势不停左手使劲,竟将这人直接带过来。厅里的众人一见他的手段,自然也是无不大骇。虽然看不懂这些,却也明白罗威有些手段。 “请手下留情!”这边黑脸的刘师傅似乎知道,罗威还有什么手段,看到这时情况要糟,可能和这人有些渊源,右手急扬一枚茶杯,居然呜呜发声向罗威后心飞去,显然带着一些情急。 “你,倒是想承情,,,,,,!”罗威直接松开皮鞭鞭梢,听得茶杯之声,竟不回头看顾,但是却脚心反过来,瞬间在杯身上轻轻一挡,这没有底托的茶杯,立时倒转再次飞回来。 茶杯当头飞过来,明显比去时更强。黑脸刘师傅不及闪身,只有抖起了自己长袖,想直接打开这茶杯,谁知道他显然低估了罗威,甚至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唐突。 果然这只被罗威踢回来的杯子,靠近在他面前的时候,居然砰的一声脆响,居然直接就碎了! 原来这罗威看到这黑脸刘师傅的举动,本来还想念几分情意。没有想到居然这样阻止自己,心里难免便有些生气。硬生生将自己练出来的气劲,直接传到这茶杯上,竟然将茶杯直接震碎了。 黑脸刘师傅哪里料到这一点,看到这副情形,自然大惊一个“懒驴打滚”,想直接滚了开去。但有茶杯碎屑和碎渣,已把他的脸皮都割破。 他闪开再转身起来时,已经是一身冷汗,半晌说不出话来,甚至连脸上的血迹都不敢擦拭。看着罗威心里带着紧张,身子居然微微有些发颤:“前,前辈,恕罪,,,,,,!” “你怎么看?,,,,,,”听得厅中脚步声急,这时带着小女孩青奴的吉星,看到风声呼呼,却是这个仆人样的老者,似乎有些不服气快步游走,舞动短鞭和罗威,再次再厅中斗得甚紧! 陈延寿见那人双颊晕红,虽然攻守之间法度严谨。 虽见两人拆了十余招,却一时分不出高下,便淡淡的说道:“此人外门极有天赋,本以为不过是略窥门径,没有想到一只脚,已经跨入先天气劲!这奴才,虽有些手段,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却只见那老仆欺进一步,短鞭扫向罗威的肩头,罗威似乎不惧反手格击,迅速之极眼见老仆的短鞭,就要被他直接挡着。 哪知这罗威变快,那老仆更快短鞭圈转,倏地向罗威颈中抽过来,似乎一鞭就想抽晕罗威,丝毫没有容情的意思。不管他此时是何种心态,显然已经超出了比试太多!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江洋大盗 第九十七章江洋大盗 罗威心里也微微一惊,向后连纵三步,眉头已经皱起。毕竟没有对这老仆下死手,那老仆居然乘势直上,刷刷数鞭攻势十分迅捷。 “依这人的功力,早已支持不住,仗着鞭法有些精奇,才暂时勉强打个平手,莫看攻势凌厉,其实张家这位又稳又狠,后劲比长得多。”陈延寿丝毫没有在意,但是也在吉星耳边低声告诉。 瞧出那老仆非是罗威敌手,微微带笑朝张吏臣说道:“就这点道行,林家也想一再挑衅。” “等下,倒要给他好看!”看到双方再拆数十招,果然那老仆的攻势已缓,再斗片刻那老仆更是左支右绌,张吏臣看着林初云鬼哭狼嚎,忍不住也带着不屑:“罗师傅在岭北算是赫赫有名的了!” 这边情势危急,忽地有人纵起,跃入两人之间。这两人斗得正紧,哪里收得住势? 齐齐奔这人身上击到,这边那个被打肿脸的女子,因为靠着极近惊呼一声,差点被那老仆直接撞倒。那个老仆只因出其不意,这边看到都来不及救援,只怕那女子要再次遭殃。 却只见中间那人右手,在老仆手腕上轻轻一推,左手反手在罗威脚上,瞬间微微一挡。两人都是不由自主的荡开,当即侧身向后跃开。 而中间这人,伸手在女子后背一托,直接就把她扶正了起来。本来带着危险的女子,一位内这人的出手,瞬间也就化险为夷。虽然快如闪电,但是边上这些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边小女孩青奴,瞬间挣脱了吉星,就朝那个女子跑过去:“娘,娘,你没事吧!” 一边看着中间那个人,却不正是开始在房里,露着上身带着伤在厢房里精瘦的人! 不过此时他脸上的血水,似乎已经擦干净,也已经穿着一件,宽松的蓝色袍子。不过身上依旧带着血腥味道,显然暂时无法消除!虽然脸色在灯光下有些惨白,但是眉眼之间有些正常。 “是你,,,,,,谢谢,谢谢你,谢谢救了我娘!”这个小女孩青奴,虽然眼神里带着几分害怕,但是看着这精瘦汉子出手,甚至轻描淡写救了自己娘,倒也带着一些礼貌看着他。 不过青奴的眼神里,好奇占据多数,显然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 “不客气,举手之劳,你,叫什么名字?”这精瘦汉子下手狠辣,但是这时看着青奴,就好像和吉星一样,眼神里带着几分柔意,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其实这小孩,莫名其妙生于妓院中,母亲叫做林凤娘。但是父亲是谁,连她母亲林凤娘也不知道,人人一向都叫杂种,也从来无人问姓氏。 “娘姓林,别人都叫青奴!”此刻那人忽然问起,自然就将母亲的姓搬了出来。她生于勾栏,长于勾栏也不识字,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跟着也问道:“客官,那你大名叫作什么?” 那人没有在意她的无礼,微微一笑,说道:“某姓黎,黎明的黎,排行第三。黎三便是某了。” “嗯!”的一声,这边张吏臣跳了起来,指着这人朝吉星和陈延寿说道:“官,官府……官府不是,正在捉拿此人吗?他,可是江洋大盗。” 嘿的一声,这个精瘦汉子,朝张吏臣瞪了一眼,说道:“不错,你,知道某是江洋大盗,难道,不怕我?,,,,,,” 张吏臣尴尬的看了吉星一眼,吉星便笑道:“怕什么?他要抢钱,也不会抢某的。江洋大盗又打什么紧?《隋唐演义传》上,程知节和单雄信,那些英雄好汉,当初,不也都是大强盗。” 这汉子听到吉星这么说,首次甚是高兴,说道:“你拿某和隋末,程知节那些大英雄相比,那当真可好得很。现在官府要捉拿某家,据说你是齐王,难道你也已经知道,某家不是坏人?” 陈延寿看吉星有些不明,于是在一边解释说道:“如今府城城门里,贴满了榜文,说捉拿江洋大盗黎三,而且用词是什么,格杀不论,看来此人是罪大恶极之徒!” 吉星的眉头皱起,又看了这个黎三一眼,随后看着陈延寿问到:“此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殿下往常也不关心这些事,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李长史拟文,以齐昌府大都督的名义发出去的!”陈延寿尴尬的笑了下,发现黎三有些不以为意,于是对着吉星说:“只要有人杀了他,赏银三千两,倘若有人通风报信,因而捉到,就少赏些,但是也有一千两。” “哦,我说昨天还听路人谈论,说这样大本事的人,要捉住杀了,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最好是知道你下落,然后向官府通风报信,到时候去领一千两银子,却是一注横财了。” 吉星侧着头看着他,也嘿嘿的一声。带着几分询问看着黎三,心里自然也带着好奇,这李抑有这笔银子吗? 当然,吉星心中同时也闪过一个念头:“如有人得了这一千两赏银,可有得花了,鸡鸭鱼肉,顿顿有汤。自己这么穷,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 不过见黎三侧头瞧着自己,脸上神气颇有些古怪,显然似乎是猜透了心思一样,带着冷笑看着这边:“怎么样?” 吉星却几乎笑出来,看着这个男子的状态,再次想到了庄淳,于是说道:“你知道本王在这里,本王虽然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但是话这么多银子通缉你,想必不是小事,你居然还不走?” 黎三却冷哼一声道:“是啊,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你是齐王,就是不知道这银子,究竟是你出,还是府库里出,,,,,,?” 看着这汉子似乎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也没有真要离开的架势,吉星确实有些无语:“这点重要吗?你做这江洋大盗,想必也是有些故事!如果不是罪大恶极,本王倒是可以既往不咎,招安你,让你就此做个人物如何!” 这下不但黎三有些发懵,就是厅里听到的人,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黎三却笑道:“你们官府的人,尤其你是王爷,某家不知道你有什么花样!但是如今某家就在这里,却和这栖芳阁无事,你要遣人来拿,那也只好由你。,,,,,,” 吉星笑着看着陈延寿,见到他波澜不惊,心里便有些计较,随后说道:“延寿啊,本王给你招个使唤的人,你看可行。” 陈延寿哈哈一笑,说道:“听青竺私下说,殿下素日里心肠最好,今日看来果真不虚。” 随后他也看向了黎三,和他身边那个小女孩子青奴说:“如此倒是便宜了,只是不知,他有何事在身!”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侮辱性极大 第九十八章侮辱性极大 看着两个人对自己视若无睹,黎三自然有些生气。 尤其感觉两个人话里的意思,居然是想把自己当下人,眉毛自然逐渐立起来!对于分开的老仆和那罗威,明显以不再理会,却紧紧盯着了吉星和陈延寿。 那老仆赶到林初云身边,看着林初云痛楚的样子,只有拿捏他的穴位给他缓解。罗威却不动声色退回,直接站到了张吏臣身边来。知道吉星和张吏臣一起,自然低眉顺眼的跟随着。 “来,来,来,给你一个机会!”陈延寿拍拍身边,那几个一直跟随吉星,其中的一个护卫,带着轻蔑的眼神,对着黎三说着。 尤其看着黎三似乎要爆炸,不由淡声说着:“别说不给你机会,也先不说你犯过什么事,如果你打过殿下府上,这个往常跟随的护卫阿三,你就可以走。不然,以后,你就留下,端茶倒水吧!”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鄙视,黎三一下气得双眼冒火,此时也不说话,他纵身上来,劈面朝着这个陈延寿说的阿三,面门便是一拳。 谁知道阿三根本不急,也不说话侧头让过,黎三左手一拳跟着打到,拳劲颇为凌厉。战况本来还算中规中矩,但是转移到黎三身上之后,因为他算是江湖上气劲高手,这番场景自然更是不同。 这阿三看着黎三的姿态,心下盘算:“这么多人聚在这里,还有殿下在边上,打着势必影响。如不速战,只怕到时候殿下难以脱身。” 等黎三左拳打到,右掌突然飞出,在他左拳上一挡,五指抓拢已拿住他拳头,顺势拉着黎三就往后扯。这边黎三收势不住,踉踉跄跄的向前跌去,脚下啪踏一声,巨蚺踏碎了地面。 如不是他用力顿住,只怕会被这阿三带到地上。不说这段时间的交手,光是刚刚应付盐枭,也可以看出他身手不泛。谁也没有料到,居然被这阿三简单一带差点跌倒,登时羞得满脸通红。 阿三看着似乎站着不动,待他再次扑到转身后仰,左脚轻轻一勾。这看着本来挺厉害的黎三,这刻又向前俯跌下去。就好像依葫芦画瓢,在重复刚刚的动作和遭遇一样。 饶是黎三带着愤怒,这时候也明白不对,所以顿时浑身气机有些放出来。面对黎三的反应,阿三似乎没有意外,随即看着阿三左足方勾,右掌同时伸出。 就好像是料到,他要向前俯跌,已一把抓住他的后心,显得游刃有余。 黎三身子刚要撞到地面,骤然被人在后面提起,自然哪里还敢交手,狠狠望了阿三一眼,直接退下去一步。 但是似乎依旧有些不甘,似乎知道这普普通通的护卫,居然比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手,实在是要强出不少。但是作为江洋大盗也自傲气,心里带着不甘随即也喝道:“果然还有两下子。” 看着阿三居然不动,不由双掌一错就要再次上前。陈延寿突然挨到他身旁,在他根本无法拒绝的靠近下,俯耳低声对他说道:“你要使劲点,不然,可别被他伤了。” 被陈延寿这么赤裸裸的警告,别人不知道以为他留手,黎三却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顿时有些脸色通红,在别人看来是他没出手,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压力。 却只听到他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声:“鬼手段!走着瞧,,,,,,!” 接着直接的手一甩,不由自主朝着阿三这边,瞬间就走出数步过来。 谁知道阿三似乎不以为意,甚至稳稳实实的踏上两步,说道:“让你,先发招!,,,,,,” 黎三似乎受到莫大屈辱,说道:“你既然有着这样的手段,想必也算是出身名门。阿三阿四,莫非特意来羞辱人吗?你且发三招,瞧我知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手段?” 此时见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阿三眼神瞟了陈延寿这边一眼,不过心中有些不以为意,嘴上也说道:“你且来,管你什么想法,先走着瞧。” 看到黎三脸色铁青,不由说道:“那么既然这样,你就尽管放肆了,即使功夫有限,到时某想手下留情,但是拳脚无眼,只怕也会有些闪失,你且注意了应付。” 这攻击性不强的话,但是侮辱性显然极大! 饶是黎三算是有名的江湖人物,更是在着齐昌府附近州府,被下令通缉多时自然有些手段。这时也忍不住喝道:“快动手,谁跟你啰里啰唆?某在江湖行走,手下是向来不留情的,你且看好了!” 不过这阿三看着表面老实,甚至显得有些谦恭。 因为他一直跟随在吉星身边,所以都知道是吉星下人。但是此时看着他,对着黎三深深一揖,衣袖刚面前随即手一抖,袖子突然从横里甩起,呼的一声向黎三头上击去,劲道着实凌厉惊人。 用软鞭这样击打不稀奇,但是阿三这可是普通衣袖。这边黎三脸色发白,瞬间低头避过,伸手来抓袖子,却见他轻飘飘的纵起,左袖兜了个圈子,右袖蓦地从左袖圈中,直冲出来径扑自己面门。 看着来势奇急,直让黎三有些避让不及。知道这一下被击中,只怕也会头脑发晕,所以黎三当即身子仰后,躲开了这招。本来看到罗威两个人难分难解,出手给栖芳阁解围,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阿三却不让他有多余时间还手,忽然回身背向对方,带着几分淡笑。此时黎三自然一呆,只道阿三这是要逃跑,或者是在占据先机时,轻视自己依旧要避开,心里自然带着更多的不甘。 这边右掌刚要发出,忽觉一阵劲风袭到,但见阿三的双袖,反手已经从下向上,犹如两条长蛇一般,瞬间向自己腋下钻来。不但迅捷无比,甚至好像灵活的软鞭一样古怪。 这一招更是大出意料之外,黎三忙伸双手想抓,哪知袖子已拂到他腰上,啪啦啦两声,自己顿时竟尔被打中。随即黎三只感到一阵身子发麻,对手已借势窜了出去。 此时这边大厅的人,自然看得眼花缭乱,连罗威都带着凝重。本来以为自己在这里,已经算是高手,谁知道先是一个黎三出来,让他气势矮了几分,如今齐王一个下人,居然有着如此手段,一时间也不好说话。 而和张吏臣相视之间,想到张家以往对齐王的轻视,两个人心里顿时都有些汗颜。如果不是这齐王扮猪吃老虎,就一定齐王身边有着高人。但是如若以这几日齐王的反应来看,是大家轻松了齐王。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了得 第九十九章了得 其实这路拳法,几乎学武之人,入门谁都练过。 让人自然难以从他招式中,猜测他的师承门户。黎三虽然出手不快,但拳掌发出,隐隐挟有极大劲风,拆得八九招之后,阿三忽觉对方掌风中,似乎微有热气,自然带着惊奇。 瞬间向他手掌看去,不由心头带着微震。但见黎三掌心殷红如血,灯光映照之下,似乎更觉有些可怖,心想原来这人练的,居然是难得一见的朱砂掌。 当初他自然听师父说过,这门掌力因为夹杂药物练习,在使用的时候着实了得。于是自然拳风一紧,招数仍平庸劲力却增强。因为知道朱砂掌的厉害,自然不想自己意外中招。 这边黎三看到阿三气劲微微外泄,心里自然越斗心里越惊。因为他也是这几年气劲稍微有成,才在江湖上名声显露,没有想到江湖上的高手,果真还是不少。 自然打着十分的精神,不过在几招之后,瞬间也是突觉左腕一疼,疾忙跳开看时,只见自己腕上一道红印肿起,原来被阿三手指划过留下,显是手下留情。 心头虽怒可也不便再缠斗,随即上前一步说道:“阁下拳脚果然了得,某领教领教你,兵刃上功夫如何。” 阿三淡淡说道:“在殿下面前,岂敢随意携露兵器,甚至随意见血。” 黎三却哈哈大笑道:“你倒也太迂腐,就算艺高人胆大,却也有着诸多顾忌!如此,咱们便到厅外去如何!”随即也不迟疑,接着便是手一招。 阿三看着他果是不甘,吉星和陈延寿也没有多说,只得随着出屋。 吉星低声对陈延寿说道:“这,还有必要吗?” 陈延寿看着黎三冷笑一声,而黎三看着不再理他,带着阿三直接出去大厅,一边说着:“春乔大家如今没有出来,此时正好省的惊了!今日就和你,且先好好玩玩!” 众人爱看热闹的,随即跟着走出大厅,只是外面是一座大厅,却是两进的厅堂打通了,成为一个大场子。 因为点着十余支巨烛,照得明如白昼。看着两个人要比武,这边厅里的客人,都拥到厅上来观看,连栖芳阁的这些女子也出来了。 青奴却拉着了林凤娘,似乎低低说着什么,林凤娘便和那老鸨说了,似乎是要退下去。不过青奴却不远,甩开手来到吉星跟前,吉星含笑便对她勾手,示意到自己身边来! 黎三看着说道:“你使甚么兵刃,自己挑吧!” 阿三心里寻思:今日之事,眼见已不好善罢,可是又不能在栖芳阁里,直接伤了这里的客人,刚随殿下出来,就遇上这个难题,可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黎三却见他皱眉不语,只道他心中有些担忧和害怕,于是说道:“如若兵器非你所长,某家也决不能伤你。” 阿三望了陈延寿一眼,看到吉星也没有吱声,心里念头轻松了一些,随即说道:“那也得瞧各人的造化,既然如此,今日在这栖芳阁里,便当是给殿下助兴罢!不知,你使甚么兵刃?” 听到黎三这么说,阿三游目四顾,见一个小厮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他心念一动,走过去说道:“这把拂尘,且借给某用一下,好不好?” 那小厮看到老鸨没有吱声,而且阿三也是齐王的随从,便笑嘻嘻的将拂尘递了给他。阿三接了过来,对黎三说道:“没有必要动真刀真枪,就以这把拂尘讨教几招。” 他这几句话说来似乎谦逊,实则是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他想今日在这里发生了血案,如果不断缠斗下去,不知何时方决,须得显示上乘武功,将对方尽快尽数慑服,方能暂免稽迟生变,又不伤了吉星刚刚对黎三的想法。 适才他在屋里跟黎三动手,于对方武功修为已了然于胸,倘若和这黎三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那么以拂尘迎敌,并不能算是犯险托大。不过黎三似乎有伤在身,显然这时不会是自己对手。 果然黎三听了这话,仰天打个哈哈,说道:“某行走江湖二十年,如此小觑某家的,基本上都没有活着的了。嘿嘿,今日初会,好吧,你有本事用这拂尘来吧。” 话刚说完,抽出了横刀横转,呼的一声,直接朝阿三的腰中横扫而来。风势劲急,看着阿三的身子,似乎被横刀带了起来。 青奴看到“呀”了一声,却见阿三身子未落地,拂尘甩成笔直已直指对方面门。黎三丝毫未惧横刀倒转,刀尖向他后心要穴点到。 看着黎三的反应,阿三心想:“原来这横刀还可用来点穴,这黎三果有几分手段,须得小心。”身子一偏,拂尘反甩似乎击中,横刀瞬间点空。 随即犹如软袖一般,阿三拂尘一招“掠地飞絮”,拂尘贴着横刀直甩下去,看着去势快极,犹如砍刀一般锋利,甚至带着一股劲风。 这边黎三瞧他拂尘来势,知道虽是软软的拂尘,但是如果给拂尘丝扫上了,只怕自己的手指也要受伤。危急中右手一松,横刀瞬间落下。 看着刚要碰到地面,黎三左手快如闪电,伸下去直接再次抓着刀柄,随即蓦地一抖,横刀再次昂头挺起,反击对方。 阿三见他眼明手快,变招迅捷,心里也自佩服。看着两人越斗越紧,黎三手里的横刀使得呼呼风响,有时一刀击空,似乎刺在地下,地下青砖头都登时粉碎,声势着实惊人。 而看着阿三似乎在刀影中,如蝴蝶般穿来插去,手中拂尘轻灵柔劲,招招不离敌人要害。两个人转瞬拆了七八十招,本身有伤在身的黎三,明显有些焦躁起来。 心想自己这柄横刀,也算是威震岭南,在江湖上纵横无敌,今日却被这明不经传的护卫,以一件拂尘打成平手。这人身手当真了得,自己这一生威名,岂非要在这栖芳阁里断送? 此时想到这里之后刀法突变,横扫直砸犹如铁棍,已将敌人全身裹住。 旁观众人只觉刀风愈来愈大,大家自然慢慢退后,都再次退回到这边厅里来,以防被横刀带到,烛影下只见黎三手里的横刀,瞬间舞成一个亮晃晃的大圈。 其实这黎三的武功,比之那林初云的老仆,和这边罗威可高得多了。看着阿三此时方始真正遇到武功高强的对手,只是不愿使出自己门派正宗功法来,以免给这些人认出自己门派。 而对方横刀极具威势,阿三暂时欺不近身去,手中拂尘又不能与他横刀相碰,心想非出绝招,不易取胜,忽地身法稍滞顿了一顿。 正文 第一百章 颜面 第一百章颜面 看到这副情形,黎三显然有些大喜,手里横刀直接扫来。 阿三却没有紧张,左手直接运起气劲,硬生生一把贴着了横刀,就好像一块磁石一样吸紧。同时运力下拗,右手拂尘直进,嗤的一声居然直击黎三的肩头。 嗯! 黎三闷哼了一声,黎三以被拂尘撞击了一下,这还是阿三存心相让,否则这一拂尘如果成尖,直接刺在黎三的胸口,虽然只是拂尘,但是其中所含内劲凌厉,却也是有穿胸开膛之祸! 饶是黎三身经百战,也不由大吃一惊,随即虎口剧痛,横刀居然已被挟手夺了过去。阿三心想他虽然被通缉,但是吉星和陈延寿没有下令,自然暂时不能令他难堪。 当下立即收回了拂尘,同时左手一送,已将横刀再次交还在他手中。 其实这只是一瞬间之事,武功稍差的人,浑然没有看出刚刚这一下,阿三伸手一夺一还,和黎三交手已转过了一次手。对于这个还算有些个性的人,料想令他如此下台,已经顾全了他的颜面。 哪知黎三心里憋屈,跟着便横刀直接刺出,对着阿三紧接就是一刀。 饶是阿三带着不悲不喜,看着黎三的反应,自然也心想:“已经输了招,怎么如此不讲理,全没武林中人的身分?” 当即向左避开,突然拂尘回转,啪啪啪三声,已将横刀直接打在地下。这招有个名目叫作“孔雀开屏”,取义于孔雀开屏顾尾自怜,其实却是高深的气劲运用。 这招看着拂尘扫把在外,手柄依旧向己,其实专在紧急关头,挡格敌人兵器。阿三随手打落黎三的横刀,同时拂尘的尘丝反撩,软卷横过来在横刀上一缠。 其实这拂尘虽轻,这一缠却直接缠在横刀腰部中间不当力处,正深得武学中“四两拨千斤”的要旨。黎三只觉一股劲力,将横刀向下缠落,忙运力反挺已慢了一步,横刀直接就落地。 阿三直接再众人面前,紧接着左足一蹬,踏住了他这横刀。黎三用力回扯竟没扯起,阿三随即松足向后,直接纵开两米有余。退回刀这边大厅口。 这黎三脸涨的通红,但是依旧收回横刀,却只见厅上青砖深深凹下一个刀身痕迹,痕迹宛然蹬入青砖中。四周众人见了,尽皆骇然诧异,都带着敬畏的看着这个阿三。 黎三自然脸色大变,直接将横刀猛力往屋梁上扔去,只听得噗的一声巨响,横刀直接穿破房梁,钉进去房梁之后犹自不住晃动。 当着这些人他纵声大叫:“输给你的拂尘,这刀还要它干什么?,,,,,,” 眼见黎三怒气勃勃,阿三心中暗笑:“这是你输给我,和刀有什么关系,就算再换兵器,自然也还是一样!” 看到房梁上尘纷落之中,本身带气的黎三,不但没有就此收手,反而看着了吉星,随后依旧纵身而出,说道:“最后接接某家暗器怎样?” 只见他随手摆正,腰中一个不大的皮套,直接就放在了腹部中间位置。皮套中插着许多明晃晃的小飞刀,刃长不过半尺许。 普通人自然不知道,但是吉星再后世热武器时代,都见过有人用。心想大凡暗器,均是乘人不备卒然施发,袖箭藏在袖中,金镖、铁莲子之属藏在衣袖,他飞刀摆在当眼之处,料想必有过人之长! 阿三似乎知道,这时退让也已无用,看着陈延寿神色平静,于是朝黎三点了点头,说道:“还望手下容情!暗器刁钻,须得避开这些普通人了!” 随即他过来将拂尘,直接还给那个小厮,转过身来对着了黎三。众人知道飞刀势头劲急,捷如电闪,倏然便至。如全数接住倒也罢了,要是他闪避退让,飞刀不生眼睛,那可谁也受不住他一刀。 当下除了几个人之外,余人纷纷走进厅去,挨在门后观看两个人。吉星看到陈延寿不动声色,侧身护着自己,心里自然也有些明白。看着罗威果然也护着张吏臣,便也不再管这些。 这边黎三果然叫道:“看刀!” 只见他手一扬,寒光闪处一刀飞出。飞刀在空中急飞而过之时,居然发出呜呜之声,如吹唢呐声音凄厉。刀发有声先给敌人警告,显得光明磊落,其实也是威慑恐吓,扰人心神的一种手段。 阿三眼见飞刀威猛,与一般暗器以轻灵,或阴毒见胜者迥异,心想:“如用手接刀,不显功夫难挫他骄气,总要令他们输得心悦诚服,才能叫归顺殿下,听从驱遣。” 于是瞬间在袖中暗抖,直接荡出两枚铜钱,两枚铜钱分向飞刀打去。一枚先到,只听铮的一声响,飞刀登时无声,原来铜钱已把刀柄打折。一枚铜钱紧接过去,与飞刀一撞同时跌在地上。 那飞刀重逾半斤,铜钱又轻又小,然而两者相撞之后,居然一齐下堕,显见他的手劲力道,比黎三高出何止数倍。 黎三登时变色,随即再次两刀同时发出。阿三也照样发出四枚铜钱,跟着击落在地。黎三随即哼了一声道:“好本事!好功夫!”口中说着,手下丝毫不缓,六把飞刀一连串的掷了出去。 他这时已知势难击中对方,故意将八柄飞刀四散掷出,心想:“难道你还能把我飞刀打落?” 却听得呜铮、呜铮接连八响,飞刀竟然又被铜钱打跌。黎三自然不知道,这阿三昔日再罗浮山,跟随师门长辈无数晨夕的苦练,学会这手世上罕见的暗器功夫。 此时若是长辈在旁,说不定会指摘他手法未纯,但是这边诸人却已尽皆心惊。 大喝一声:“好!”黎三似乎并未甘心,随即双手齐施,再次四柄飞刀,同时向对方要害处掷出,四刀刚出手,又是四刀齐飞,这是他平生绝技,功夫再好的人,躲开了前面四刀,决再躲不开后面跟上的四刀。 只见八柄飞刀呜呜声响,四面八方的齐向阿三飞去。因为黎三眼见阿三武功卓绝,必是高人弟子,突然使出最厉害的刀法,也是没有办法,纯粹就算是为了颜面而已。 不过却只见阿三不再隐藏,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抓,右手四柄,左手也抓住四柄,八柄飞刀尽数被他抓在手中,接着双手对着刚刚的房梁,连续往上扬了几扬。 这房梁上本来明晃晃的插着,黎三开始那柄横刀,但见白光闪烁,飞刀不断的插中,原来都被他用八把飞刀,全部插中了横刀周围。飞刀余势不衰,全部插入了房梁直至入柄!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疑云 第一百零一章疑云 看着这一幕,大家自然瞠目结舌。 正在发愣的时候,忽听到里面有人来传,说春乔大家已经选定了,今晚花词的佳作,现在有请大家前去。 阿三便朝黎三拱拱手,退到了吉星身后来。吉星看到黎三脸色阴晴不定,于是淡笑说:“今日难得出来,本王也不为难你,明日你且去齐王府,直接找这陈老公便好!” 随即带人跟随老鸨和那侍女一起,进来大厅往里走。大家穿过一条回廊,便看到一条小河,两岸都亮着花灯,看着河里有着几艘花舫缓缓来去,舫上挂满了纱帐绢灯,显然是各院的姑娘。 老鸨命坐船画舫划近看时,只见这些灯上,都用针孔密密刺了人物故事,有的是潘安惊艳,有的是隐娘游园。更有些画舫上,用绢绸扎成花草虫鱼,中间点了油灯,设想精妙穷极巧思。 这边跟随的吉星暗暗赞叹,勾栏诸般风流,果非俗间所及。几艘游船画舫穿梭般来去,载着寻芳豪客,好事子弟。各人指指点点,品评各艘花舫装置的精粗优劣,确实令人赞叹不已。 忽听锣鼓响起,各船画舫间丝竹齐息。一个“喜相逢”的牌子吹毕,忽然各艘花舫里,不约而同的拉起窗帷,每艘舫中都坐着一两个靓装姑娘。 顿时这河边各处,彩声雷动鼓掌不停。 内侍小厮拿出酒果菜肴,在一旁服侍诸人饮酒赏花。这边诸人登上一艘游船,缓缓在河面上滑去,掠过各艘花舫,如若目不暇给。 齐王在兴王府后宫,自也见过粉黛三千,美人不知见过多少,但此时灯影水色、桨声脂香,却另有一番风光,不觉心为之醉。饶是吉星对这个时代的审美,有着一些时代偏见,却也见到不少美色。 这边游船划近栖芳阁“东江双艳”船旁,见这两艘花舫又是与众不同。第一艘扎成采莲船模样,花舫四周都是荷花灯,红莲白藕,荷叶田田,舫中大家名叫秋轩,正是吉星上次所见。 第二艘舫上装成广寒宫模样,舫旁用纸绢扎起蟾蜍玉兔,桂华吴刚,舫中大家一身粉色轻纱,手执团扇,扮作月里嫦娥。让人看了喝彩一番,正是今晚这边主角大家春乔。 待游船摇到花舫旁,只见舫上居然全是真树真花,枝干横斜花叶疏密有致,淡雅天然,真如一幅名家水墨山水一般。舫中春乔身旁侍女全身白衣,望去似洛神凌波,飘飘有出尘之姿。 看着这一幕,吉星想起某个段子,情不自禁高吟“酬简”一折的曲文:“咳,怎不回过脸儿来?” 听得有人高吟,连春乔都回过头来,虽然脸上带着轻纱,但是嫣然一笑间让人心中一荡,原来这姑娘便是齐昌府最有名,在京城兴王府也有人知晓的大家春乔。 忽听得莺声呖呖,那边采莲船上秋轩唱起曲来。有人说秋轩没有福气,但是嗓音绕梁。这时一曲既终,喝彩声中听众纷纷赏赐,金银大大小小堆在舫中桌上。 这边接着那白衣侍女轻抱琵琶,弹了一套《春江花月夜》。春乔却吹箫起来,吉星虽然听她吹的不知是什么,看着张吏臣的时候,他会意命取十两银子赏她:“张家公子有赏,,,,,,!” 待众人游船围着花舫时,只见她启朱唇、发皓齿,笛子声中,唱了起来:“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其时正当春末中旬,河上晚间微有凉意,听着春乔的歌声缠绵婉转,曲中风暖花香,令人不饮自醉。 却只听吉星轻轻叹道:“真是才子之笔,岭南万般风物,尽入曲里。”他知这是自己所抄袭《相见欢》中“林花谢了春红”一曲,是方才给张吏臣所作。 其实这首词写的是,人生令人遗憾的事情太多,就像是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其实却是南唐那位后主,李煜所写的故事。这个时候这首词自然还未做,吉星却提前剽窃出来了。 春乔唱这曲时眼波流转,不住向张吏臣打量。虽然知道是乌龙,但是吉星也不由心里大悦,知她唱这曲是自拟,而把张吏臣比作才子了。今晚既然是相帮张吏臣,吉星自然就不会做他想。 其实他在自己时代,就最爱到处吟诗题词,所以记得历代不少名篇。至于是否唐突胜景,作践山水,还是恭颂锦绣,篇篇珠玑,那也不算希奇。 眼下自己和陈延寿也算微服出游,竟然见赏于栖芳阁,眼见张吏臣想得美人垂青,想到自己的发展大计,若不重报提携,何以酬张家青眼? 这边张吏臣却自然呆了,他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却也背熟了吉星写的词。听到春乔婉转吟唱,整个人早就痴了一般,身子都微微发抖起来。 看着张吏臣的样子,吉星心里自然明白,沉吟半晌伸手搭着他的肩头,成诗两句说到:“张兄才词或让杜和白,佳曲应超李与王。” 齐昌府其实素称繁华,好事之徒都全力以赴。各属的闲人雅士,也都群集或卖弄风雅,或炫耀豪阔,顷刻之间,缠头纷掷,各大家花舫上采品堆积,尤以东江双艳为多。 吉星对着陈延寿低声说了几句话。陈延寿点头答应,过了一会各船齐集会首四周,听会首老鸨叫道:“现下采品以春乔大家最多!” 此言一出,各船轰动,有人鼓掌叫好,也有人低低咒骂。 只听一人喊道:“慢来,我赠秋轩大家白银一百两。” 又有一个豪客叫道:“我赠春乔大家翡翠一对,明珠一双。”众人灯光下见翡翠精光碧绿,明珠又大又圆,都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今日这河上真要沸腾了。 会首老鸨等了片刻,见无人再加,正要宣称忽然这边陈延寿叫道:“殿下有一包东西赠给秋轩姑娘!” 有人将包裹递了过去,那会首三十来岁年纪,面目清秀当年想必也算美色,下人小厮把包裹捧到面前,这边秋轩画舫上命下人收下。 张吏臣看着吉星似笑非笑,似乎明白过来,连叫:“张某有玉如意一枚,赠与春乔大家。” 有人心急,忙去接过来看,见是一枚核桃大小的玉如意,上面还刻着“罗浮之宝”。心知有异,忙问旁边的人道:“瞧这是甚么来头?” 春乔这边却已经使人过来,径直走到张吏臣面前。虽然有人心中带着疑问,却听到:“春乔大家有请张府张吏臣公子!”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揣摩 第一百零二章揣摩 这边同样有些人,似乎也围成了一堆,但是好像没有见到吉星这些人。 其中有人便也在喂春乔打气:“黄兄,看来今日着春乔大家的春闺,却是要让给他人了!” “林兄无妨,花词比对,能者居之!”那姓黄的男子一身锦袍,看着春乔的画舫,似乎并不生气:“以今日这首春红新词来看,春乔大家当去京城,想要再见,只在朝夕之间!” 他身边这个男子,乃是岭南戏曲巨子,人称齐昌林三郎林城。 “还是黄兄大气,只是不知如今在京城,有多少人能够做出,今日这首春红佳句?”这林三郎林城知道这黄严,是高祖乾亨年间开科的进士,出仕后接连放了几次外任,如今方被渐渐提拔。 因为要到京城内朝任职京官,如今借道齐昌府回京,恰好被自己相邀来到栖芳阁。本以为今日春乔点词,以黄严的才学当可入幕,没有想到依旧被人捷足先登! “林兄亦是此道大家,认为如今岭南一地,能有几人有此才情?”黄严年轻时一路仕途曲折,使得他颇有才能和变通。此次借道齐昌府,也是皇帝给了他一个讯息,对此次的行程事先很是乐观。 “上回就听黄兄说,王家那位女先生,历来才贯京城,不知和此相比如何?”林城带着几分试探,当然也看着了黄严。此时隐隐发现有人已经上了春乔的画舫,心里自然带着唏嘘! “虽然并未授爵,但那位可是皇上钦封的少傅!和如今这齐昌府的李长史李抑,号称京城双杰,自有其过人之处!”黄严也对齐昌府做了深入了解,如今朝廷礼部一直没有尚书,自己时来运转,升了郎中下员外郎,这次回京顺利,皇帝一定会有赏赐,所以心情大好,难免透露一些消息。 朝中还没有行文,但是礼部原来只有一个侍郎,昔日郎中薛用丕,如今已经着授侍郎,所以有人升职,是铁板钉钉的事。黄严有些兴奋,因为知道林城口里说的,这个女先生正是王家王虞! 这个王虞是京城文人士子的偶像,此前以被皇帝提为侍读学士!按照黄严的想法,肯定会成为朝廷侍中,退一步至少也是太傅。这是这几年朝廷里,难得一见连升的文官。 林城之所以稀奇,就是这位女先生,乃是京城王家的女儿,却是京城兴王府的文坛领袖之一!许多人以为外放的黄严,已经被皇帝弃用了,谁知道如今不但俨然成了香饽饽,而且被快马传旨升级。 “看来,黄兄在府城,应该多留一日,去拜会一下那位李长史李大人了!”林城不动声色的说着,看着河水里的画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无妨!如今府城里,似乎也不太平,李大人应该比较忙!”黄严庆幸没有看李抑笑话,自己没有人云亦云。黄严知道目前实际上,就是看自己能不能在最后关头,把事情圆满办好。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到齐昌府,悍匪居然会来着这一出,直接包围了齐昌府城门。虽然齐王率人驱赶了悍匪,在黄严看来不过是李抑手段!心里只念阿弥陀佛,把悍匪十八代祖宗和女性问候个遍。 看看林城暂时没有说话,黄严便出来打了个含含糊。他在官场淫沁多年,早已经练出来一套心得,言语间自然也是谨慎有余,意思却和没有说话一样,毕竟和齐王沾惹不是好事。 虽然作为皇长子,但是显然没有丝毫前景。此时大家也明白皇帝刘晟这一套,不过是个人精,心里暗赞李抑精明。毕竟在官场混了二十多年,齐王的面子和李抑心里所想,黄严还是要懂的揣摩的。 果然林城沉吟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道:“黄兄所思有理!” 便见黄严正了正身子,眼睛里暮然闪过一丝精光,看了看一脸正经,接下口沉吟道:“某倒是情愿如此!”这人一看,沉吟不语起来。因为有人上了画舫,应该正是今晚点词之人! 黄严正要回去,忽听在船中又唱起曲来,但听歌声柔媚入骨,不由得心痒难搔,对林城便说道:“栖芳阁花魁不少,不若林兄去叫个妞儿过来。” 相视之间笑了一下,林城随即应了,正要过去,黄严在身后又补了一句说道:“林兄且莫说某是谁!” 林城自然说道:“是,小弟知道。”这边跨上了游船划近花舫,跨过船去。过了片刻,拿回一张纸笺,递给黄严说道:“秋轩大家写了个东西,说请交给黄兄!” 黄严接来灯下一看,见笺上写了一诗:“栖芳阁前粉黛香,六朝风致说泰康。踏青归去春犹浅,明日重来花满床。” 字迹清秀,笺上香气清淡悠远,触鼻心旌欲摇,令人有些心旷神怡。 看着这些字,黄严不由哑然失笑道:“某今日已来,何必明日重来?难道林兄,没有和秋轩说京城故人?” “自然是说了的!”林城抬头看时,秋轩的花舫已摇开了。贵为帝皇的亲信,也见过皇帝后宫妃嫔,千方百计求见一幸,尚不可得的局面。但是黄严自负才情,几时受过女人的推搪? 可是说也奇怪,对方愈是若即若离推三阻四,他反觉十分新鲜,愈是要得之而后快,忙传下话说:“叫舟子快划,某等且追上去,看看究竟如何!” 两人身边诸人,见黄严有些发急,知道他这次受皇帝所召回京,再不乘机近乎更待何时? 当即上船纷提船板,奋力划水。此时“忠”字当头,戮力其事,劲运双臂船板激水,实为毕生力气之所聚,几乎迅速便要追上秋轩的花舫。 黄严只悄立船头,心逐前舟想到秋轩的才情,忆起当初子啊京城所见,心中自也带着几分微笑。但见满河灯火渐暗,箫管和曲子却兀自未息,前面花舫中隐隐传出,声声若有若无的低笑柔语。 几欲令人醺醺欲醉,虽然看不清里面,但是黄严却忽然想起,前朝盛传的两句诗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看着两船渐近,花舫窗门开处,似有东西向后面掷来。黄严虽然微微一惊,但是也没有太过柔弱。即使心里暗叫:“不好!”也左手一招手到拿来,没料想触手柔软,原来不是他物! 待得仔细接过一看,居然见是一块粉色的汗巾,四角交互打了结,显得有些重量,却又如何不解得这含意? 汗巾又滑又香,拿在手里,不禁令人神摇心荡,让黄严心里有些惆怅。这秋轩虽然不少天姿国色,胜在才情出众。不一会,花舫靠岸,火光中只见秋轩居然登上一辆小马车。 待得诸人上岸,似乎隐隐回过头来,向黄严带着嫣然一笑,不过随即放下了车帷。马车旁本有两人高执灯笼等候,这时持着灯笼在侧,随着马车驶出在黑暗中隐没。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醉酒 第一百零三章醉酒 林城看到黄严惆怅,自然忍不住跟过去,甚至挥手大叫:“喂,等一下,慢走!”但是那马车并不理会,蹄声得得缓缓向北而去。 黄严似乎回过神来,直接叫道:“快找车。” 但深夜在这河边,却哪里去找车,给黄严这两个人。 林城因为家族的原因,和黄严素有交集。于是低声朝着身边一个蓝衣男子,仔细嘱咐了几句,那男子居然大步朝前,看着似乎是在施展提纵轻功,不一刻已越过马车,回过身来喝命车夫慢走。 因为这时街道上,依旧有着灯笼照耀,所以这车夫倒也没有害怕。对于这个快步追上来的蓝衣男子,他也没有出声拒绝,但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之后,扬鞭缓缓前行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久这些人竟真的找到一辆车来,自是把坐车乘客赶出强夺而来的。上了车这林城居然亲自御车,众人和随从跟随车后。最后看到前面马车缓缓行走,这边林城抖擞精神驾车紧跟。 黄严自然对齐昌府不是很熟,但是见车子走向城中繁华之区,心里知道没事,自然顿时放下了心来,料想今日定要过夜,但日前曾见悍匪围攻府城,知道还有悍匪在城中,没有被搜查出来。 所以自然怕有阴谋诡计,明知不可不防,自然也带着几分小心。 看着前面的车子,走过几条大街,转入一条深巷之后,居然停在一对红色双门之前,随即看到一名男子下车拍门。 黄严心里也有些着急,生怕她们就此进去,干嘛直接走下车来。却只听得呀的一声,红色双门打开之后,走出一个老仆来,带着毕恭毕敬上前,随后掀起车帷,说道:“且请小心些!” 看到秋轩果然走下车来,见黄严站在一旁,忙在那边遥遥请安,笑道:“啊哟,刚才谢谢黄老爷赏赐。”随即看着黄严没有停留,带着一个侍女一笑进门。 这边林城有些焦急,顿时抢在前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提马鞭直接过来。看到那个老仆当在门前,正欲招呼前去的秋轩,却似乎感觉有些面熟。却看到老仆脸色带着冷笑,不由顿时打了个寒战。 黄严看到林城不动,也没有吱声,于是也疾步过来:“林兄,这,,,,,,?” 林城却一手把着黄严,微微朝着那个老仆带着尴尬,躬身便丝毫没有停留退回来。黄严看到他连马车都不坐,却直接走开了一段距离,却似乎有些气喘吁吁,不由心中疑惑更甚! “黄兄,你且看看,此处只是后门,,,,,,!”林城带着苦笑,看到老仆没有跟过来,身边的人似乎依旧未觉,不由摇头带着无奈! “后门,,,,,,?”黄严开始有些茫然,不过看着边上的围墙,心里隐隐也想到了什么,顿时有些呆立当场! 且说这秋轩进门,看到是个极大的院子,扑鼻一阵花香,庭中树影婆娑,种着两株桂州来的大桂花树。这时暮春的天气,桂花自然还没有开,但是枝叶浓郁长得正盛。 随着跟随走入一间厢房,只见房中红烛高烧,陈设古朴倒也颇为雅致。那侍女在厢房中巡视一周,这才放心再次推开外门! 随即见有女仆上来摆下酒肴,秋轩见八个碟子中盛着素菜、木瓜条、皮蛋、还有一盘精肉等宵夜酒菜,比之栖芳阁中大鱼大肉,另有一番清雅风味。 房中只有侍女侍候,这院子里也不见他人出现。似乎隐隐听到脚步声,秋轩将手一摆,命侍女出房迎接,就带进来一张熟悉的脸面。 女仆筛了两杯酒,乃是陈年绿蚁酒,稠稠的醇香异常。如此秋轩却先喝了一杯,淡淡媚笑道:“上次就得到垂怜,本以为是最幸运的了!但是观今日花词,那张家公子居然占据头筹!以奴家看来,不知道张公子今儿,要怎么谢你才好呢?” 看着秋轩宜喜宜嗔的神色,吉星却也举杯饮尽,笑道:“此事乃小道!独独你如此聪慧,却如若让你姐妹知晓,他日岂不怪怨你?” “是否怪怨,奴家倒也不在意!只是好奇一点,世人都说殿下无度,岂不料文采旷世!更让人惊讶的是,殿下自是不缺世间美女佳人!且不说奴家蒲柳之质,就算春乔只怕也很难入殿下法眼,却不知召唤奴家过来,却是为何?” “作为名彻京城的大家,你且先唱个曲儿吧,至于别人怎么谢法,本王倒也不在意,但是本王也不瞒你,本王相信这个世上,有一种缘分叫眼缘!至于如何,待会儿咱们慢慢商量。” 这时侍女取过琵琶,秋轩接过轻拢慢捻,随即弹了起来,一开口便是“林花谢了春红”,唱的是正是吉星抄给张吏臣的一曲《相见欢》。 没有想到仅仅只有一遍,这秋轩却以及记住,果然是深谙此道的大家。吉星一听大悦,心想当年后人想听古人词曲,却已经无法获取。如今自己倒是有福,不但可以听到,而且还感觉到好听。 这边两个人在房里,兴高采烈的喝酒听曲,黄严等人在外面,却忙得不亦乐乎。这时林城带领召唤的人赶到,本来将后门巷子团团围住,但是想到这宅子居然是齐王府后门,自然心凉了半截。 果然随即看到有人带领了侍卫,在王府屋顶和四周巡逻,甚至在王府关键处,四周还有弓箭手、软甲军围得密密层层。看来上次齐王传闻遇刺,这王府周围的防范在加强。 众人想到齐王的无状,加上王府里隐隐传来吟唱,正是栖芳阁里的花词。黄严和林城自然胆战心惊了半夜,却直到天亮幸得平安无事,甚至有些鸡犬不惊。 待到太阳上升,林城悄悄走到黄严房外,从窗缝里一张,见床前放着靴子帐子低垂,寂无人声,知道应该还在休息,于是退了出来不提。 且说这边秋轩唱了一会曲,喝了几杯酒,身形似乎已有点把持不定。秋轩看到吉星没有走的意思,心里自然带着好奇。因为以她自幼受到的教育,酒量自然比常人强的太多,但是在吉星面前,似乎变得无用了。 待得再饮了一壶,秋轩便媚笑道:“殿下,莫非想让奴家服侍安息?” 吉星倒也没有隐瞒,微笑点头。 秋轩倒也没有矫情,直接上前替他宽去衣服鞋袜,扶到床上睡下,也直接盖上了锦被,带着一丝轻笑道:“奴家且去宽衣,再来陪殿下。” 吉星却闻到秋轩伸手甜香幽幽,颇涉遐思,正迷迷糊糊间,伸手把着她手腕笑道:“你这刁钻古怪的丫头,还不快快过来了!”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去乡下 第一百零四章去乡下 隐隐听得前方,有淙淙水声传来。转眼之间,面前出现一条小溪,几匹快马奔到溪边,吉星跳下马来,见面前的水清见底,不由抚摸马背,笑道:“多亏你找到这条小溪,咱们一起喝吧!” 正待俯身溪边,要掬一口水喝下,陈延寿却提前止住。见到他先捧水饮了之后,吉星无奈才再次蹲下。水入喉之后只觉一阵清凉,直透心肺。 感觉那水甜甘美之中,似乎隐隐还带有微微香气,想必出自一处绝佳的泉水。溪水发出清脆声音,叮叮咚咚,宛如仙乐。 最后那马喝了几口水后,长嘶一声跳跃了数下,也是说不出的欢喜。 饮足溪水,心旷神怡,胸襟爽朗,回顾身上虽然不算满是沙尘,吉星也算卷起裤脚,踏入水中,把头脸手脚洗了个干净。陈延寿再把马牵过,给它洗刷一遍。 这边曲照在两只皮袋中,依次也装满了水。感觉眼前闪耀之中,忽见夹杂有花瓣飘流,溪水芳香,当是上游有花之故。 吉星心想:“沿溪上溯,或许遇得到人,能问到前去矿山行踪。”于是骑上了马,沿溪水向上游行去。感觉渐行溪流渐大,但见溪旁树木也再次渐渐多了。 身后这些人纵马急驰了一阵,溪水转弯绕过一块高地,忽然眼前一片银瀑,水声轰轰不绝,匹练有如自天而降,飞珠溅玉,顿成奇观。 “郎君,此去前方,是为了寻找何地?”看着山峰下小溪悠悠,四处苍翠绵延,站在吉星身边的秋轩,忍不住有些好奇。 吉星却拿出了一块薄薄兽皮,好像煞有其事的看着上面,画着的某些线头,却也隐藏不住眼眉间的喜悦。指着前方隐隐可见的一片片房舍,高兴的说道:“没有走错的话,前方是个有名的地方!” “哦!前面那处很有名吗?”一旁陈延寿有些不以为然,看着吉星的样子,忍不住也打击了他一下。因为吉星在府城安排一阵,也督促了三大家抓紧之后,便要带着曲照出来寻找东西!! “当然!”不宵的白了陈延寿一眼,不过因为心里的激动,倒是没有计较,却也小小的拿捏了一下,说道:“此处自古便盛产温泉,你说说难道不是有名吗?” “啊!果真如此吗?”一听到吉星这么说,陈延寿顿时便来了精神,凑过来说:“先不说别的,马上找户人家,先问问如何?” “去!去!赶紧去!” 这日大家从齐昌府一路沿着兴宁而下,也没有告诉别人。因为这个时候人烟稀少,加上古树参天,大多数都是没有人烟的森林,所以大家大多数都在马上。 一来吉星不想去浪费时间,二来也是怕悍匪脑瓜子短路,真的截留自己。所以顺着河溪官道速度快,并且一路没有出现波折。 但是有曲照和陈延寿,加上那个手段极好的阿三,甚至如胶似漆的秋轩同行,一路上的这些野兽,见到这些人当真是望风而逃。 以陈延寿的挑剔,和吉星对食材的讲究,当真也让许多野兽暗自侥幸。凡是出自于吉星妙手的美食,不说这些跟随的人大饱口福,就是秋轩都美得合不拢嘴。 曾经见到一片竹海,吉星想到后世噬爱竹鼠。曲照在那片竹海足足找寻近半个时辰,才找到了三只成年竹鼠。秋轩见到竹鼠的样子,自然是大倒胃口。 不过在陈延寿的鼓励下,尝过吉星炮制的红焖竹鼠之后,居然大赞为天下美味。当时看到陈延寿大惊小怪的样子,自然是将信将疑的态度。 但是在尝过之后,秋轩居然吃的最多。听到吉星说竹鼠肉美容,加上味道绝佳之后,都吃了好几块。有了吉星这个厨神,对于别的细节自然不会计较。 因为知道吉星似乎不简单,有着阅人无数经历的陈延寿,居然都没有看明白,自然对吉星更感兴趣。嘴巴上从来没有提过,心里自然盘算着,如何试探试探吉星一下。 此时任凭吉星如何出言,但是说到吃的时候,陈延寿还是有着足够的把握。因为他知道,吉星这个吃货,比许多普通人好不了多少。上次分马腿的事情,陈延寿已经可以感受到了! “殿下怎么这一路,见不到边界路标和人烟呢?咱们这是去乡下么!”这两日对吉星好了很多,何况知道吉星不能逆毛,顺着走的话很好相处,所以也不会刻意的刺激。 她说话的语调平淡很多,但是一路而来,心里也有了一些疑问。 看到秋轩难得疑问,主动出声当着大家的面询问,吉星心里多了几分高兴。想到她出身扑朔,山山水水也是走惯了,这些崇山峻岭对于她来说问题不大。 当然想到她也算是被自己圈住,此后不知道何时能返,吉星心里自然多了几分怜惜。不由呵呵乐道:“乾和九年(951)以来,朝廷没有发生过多的征战,百姓大多数还算是安然。因为这边一直属于齐昌府管辖,但是早些时候悍匪作乱,想必治边还是有些难度的!”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吉星便示意大家一边下山,一边慢慢的说道了起来。按说吉星在京城出生长大,虽然平时从来不过问民生,但是多少还是要了解的。要知道进驻齐昌府以来,可是没有少恶补。 虽然不敢说以后坐稳,至少这些年,还是要尽全力的。随后在李抑的分解下,知道刘晟在位的情况,当然也了解刘岩在位时,南汉在岭南的版图。 齐昌府在朝廷尤为重要,它是历史上有名的矿冶之地。在前唐朝的时候,这里便有巨大的矿炉,专门用来冶炼。后来更发现了稀有矿,所以这里历来便是朝廷最重视所在。 因为齐昌府距离兴王府太远,为了使得这地方不至于外流,刘家可以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尤其在保护齐昌府的这件事情上,最后让齐昌府属于陪都。 当然,到了高祖后期的时候,齐昌府曾经还一度属于兴王府管辖。而刘晟在位,因为刘弘弼已经不在的缘故,刘晟和自己几个亲戚撕破脸皮。 当年岭南反攻闽地,曾经轰动了整个天下,就是从齐昌府出兵。壮志凌云的刘晟,曾经一度想由东北进闽地。最终五岭的天险,和南唐以及吴越的介入行动,使得刘晟的美梦彻底破灭。 不过占据闽地的举动,无疑迅速的壮大岭南的国库,也使得闽地损失惨重。不过因为闽地争权的事情,闽地王家后代根本顾不上,甚至一度遗忘齐昌府危险的存在。 岭南乘机加固和增强齐昌府的势力,因为齐王刘弘弼的坐镇,彻底的毁灭了刘晟的梦。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探访 第一百零五章探访 吉星隐隐记得历史上,到刘继兴登基的时候,岭南实际上已经稳稳的占据北地。这里不但属于岭南管辖,也成为了北人南下聚集的地方,也算是岭南制衡虔州和闽地的一个要地。 和北上的桂阳监一样,陪都虽然只设监一人,丞一人,监作四人,但都是朝廷亲自点名派出,统领着数百将士的物资监作。 监、丞都是出自后主的内宫,监作出自于京城兴王府将作监,都是后主真正信得过的人才。曾经齐昌府的出产,就和银监桂阳监一样,不但充盈国库税收,也使得边境更加稳固。 此时吉星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情自然有些飞驰。此时吉星是得意的,毕竟名义上这是自己地盘。看到这山山水水,心里也有些感慨。 后世常说要想富先修路,看到这个地方的交通,确实有必要考虑,怎么样让这岭南东北部,比沿海要先行开发起来才行。要知道即使到了后世,在吉星所处的新世纪里,粤北才刚刚开始开发。 沿海开放很简单,粤北和粤东北因为地势,所以可以想象到其中的难度。北方势力之所以无法进入岭南,也就是跨度五岭地区山脉千难万难,想进入岭南北部的队伍,往往都在这五岭附近折翼。 所以此时看着这葱翠连绵的群山,即使不说其他资源,心里已经有了许多盘算。 “此地因为地势山脉,盛产各种矿材,据书上说乃是极品。还有山间溪头往往有温泉,此去倒是可以试试的!”兴致大发,看着一路,吉星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看着秋轩不住看着自己,不由呵呵笑道:“如果可以找到人家,自然方便很多的了!” “快走,快走,前面可能有人家了!”陈延寿再次按捺不住,扬缰纵马就跑。 清澈的小溪边,错落着几栋茅草房子。虽然离着前面成片房舍不远,但是因为这里的清静,倒使得多了几分安逸祥和。偶传鸡鸭相鸣土狗轻吠,好一派田园的生活。 一个布衣钗裙的婀娜少妇,正在溪边缓缓起身,端着一盆洗好的青菜起身,忽然看到一队人牵马走了过来,自然感觉到一阵诧异。 这里虽然离着官道不远,但是终究很少见到,这么多骏马从土道进来。抬头看到这群人里,有人衣装怪异,但是因为有男有女,她倒是没有怎么慌张。 只是端着竹筛站在溪边,想等这些人过了之后,自己再行回家。没有想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径直走了过来,用官话说道:“这位娘子请了,某和家人路过又饿又渴,不知是否能借娘子家歇息片刻,稍后必有回报,不知是否方便!” 这个看着体态匀称的少妇,显然属于平时经常劳作之人,绝对没有齐昌府和兴王府那些大家妇人,拿着富贵丰满的姿态,却看着健康更令人赏心悦目。 没想到她能够听懂官话,看到少年神色和善,身后那些人也不似恶人。尤其看着那个女子,却当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清秀,这个少妇便少了几分防备。 再看到还有一个笑眯眯的男子,低眉顺眼的跟着过来,这个少妇便放下手里的竹筛,朝着少年微微施了一礼:“倒也无妨,奴家男人是铁矿工头,家中只有老人、小叔、孩子在堂。家中鄙陋,还望诸位客人莫嫌弃才好!” 没有想到这个少妇彬彬有礼,虽然红着粉脸施礼,却也大方的回应着少年。少年自然是吉星,正好看到此处安逸,尤其看到溪边这妇人和后世人体态相同,便主动冒昧的过来询问。 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没有想到人家真客气,心里自然便多了几分欢喜。在一阵客套之后,大家找了一处溪水极浅之处,牵马涉水而过到了对面。 在这个年轻妇人的带领下,缓缓朝着茅屋院子走去。 显然这也是一个,三代同堂的家庭!其实在这个时代,在岭南这种地方,家庭格局是比较罕见的。因为即使是缺少男丁,寿命极短的家庭里,这时代一般都有四五代同堂。 岭南地处偏僻,自从刘家建立皇朝以来,到如今凡几十年,算没有连续发生大的战争,使得民众还算修身养息,何况岭南也一直也算招募府兵,让民众迅速的发展了起来。 这点吉星算是有发言权,这些年陆续有百姓,从中原乃至楚唐两地,跑过来岭南多少民众,官府都极少统计准确。但是因为人口增长,对于当地的州府来说,还是有大功绩的。 因为这边靠近当初闽地也近,闽地前两年被唐国和吴越所吞并,汉国因为地势对边界又不重视,不过在刘晟执政的年间,这些迁入的民众表面看,大多数都在连州附近,其实这边也算是不少。 可能真的因为五岭天险,很多普通百姓很难逾越。不说当初唐闽两地的严控,但是丛林里的野兽瘴气,也使得这些普通人,往往极难深入岭南腹地。所以可能齐昌府也没有统计到,这些偏远人员! 不过在齐王入主齐昌府以来,因为没有刻意派人统计,四处各地涌来的流民和灾民,虽然也算大开方便之门,但是官府自然不可能处处统计。 这些进入岭南之后的百姓,自行选择人烟稀少的住处。然后由当地的县府划分,使得这些民众得以生存。凡吉星这些天所了解在册的人,超过实际人口的三成之数,其余的看来都被大阀豪族掌控。 至于官方对外谎报的迁徙大军,虽然有政治上的需要,但是对于此时的吉星来说。这些迁徙而来的民众,在未来的五到十年,将会是岭南一股不容忽视,甚至强大政权的巨大力量。 当然吉星也想试行,后世推行的民众自留地制度,但是肯定会遭到许多阶级的抵制,吉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所以派出人勘探的同时,陆续也派出许多人宣传,开垦土地的这项决定。 站在吉星后世人的角度来看,对于一个偏据远离中原,算是化外最偏远地区的政权,吉星自然知道要想继续生存,甚至有着北进的势力,就必须有着自己的想法。 虽然南汉朝廷对外自称是国家,但是在这个时代里,甚至就是这两年已经瓦解了,北方紧挨的楚地政权,都认为岭南刘家所占据的,不过是一块化外之地。 但是吉星明白刘家朝廷也聪明,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感觉到高兴。因为就是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才有足够的时间来发展。 这种被藐视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些不爽,但是想到以后世人的视角,对现在岭南环境的惊叹,吉星有些激动和期盼,所以决定带人四处看看。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做家具 第一百零六章做家具 不管未来如何,吉星很在乎民生,也重视着老百姓的生存。 如今的岭南在经历了,几次铁血的大屠杀之后,虽然给刘晟冠上了,嗜杀冷血残暴的名头,但是刘晟丝毫没有在意。在吉星看来,刘晟应该依旧有着雄心,却找不到突破点。 因为在强烈的震慑之后,整个岭南基本上如今,已经可以做到令行禁止。而且就是一些偏远的地方,都会清晰的统计出,管辖内民众的基本状态。 这点吉星不得不有些佩服,如今齐昌府这个地方,虽然还没有发展起来,但是因为有着矿源的存在,只要百姓乡民愿意干活,生活应该比一般民众好一些。 如今吉星还只是稍微的看看,就可以感觉到这里的状况,应该是属于近段时间里,在齐昌府附近可以比较平静,自在生活的地方。所以看着周围的环境,吉星有些心旷神怡。 大家进来的这家茅草屋,就在这乡间小道边不远。门口围了一个近亩的院子,种了许多时令的蔬菜。软枝植物围成的篱笆,正盛开着不知名的小花。 院子里果真养了几只鸡鸭,令人惊喜的是,居然还有一头黑毛的小猪,在院里旁若无人的溜达。可能怕影响到吉星这些人,这个少妇马上伸手挥舞,把小猪赶到后面去了。 这家有两个年近五十的老人,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听到少妇儿媳诉说,倒也显得极为热情。吉星这些人虽然换了普通衣物,但是气质自然在身。加上把马都拴在院子外面,看着他们有些拘谨。 但是不像普通乡民那般愚昧,言行举止倒也客套有礼数,可以看出来这家人,应该也不是普通百姓人家。吉星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刻意的马上提问。 迎进茅屋里看着,也没有什么家具,吉星给了个眼色,曲照和阿三便动手,把屋檐下的木材搬过来。让大家便在院子里,搭好的木架上,再摆了几根干净的木材,直接来当凳子。 这家人更是不好意思,吉星却有些不以为意。打量着这两个老人,看到因为生活的压力,看起来和六七十老人差不多,明白这世间长寿者不多。 吉星这时还是很感慨的,因为这些十多岁就成年的人,确实比自己那个时代的人,要苍老快的很多。看着他们不足五十的年龄,却已经仿佛行将就木,甚至双眼里带着一丝麻木。 而溪边遇到的这名少妇名唤何氏,据说便是齐昌府最大的大阀后人。不过可能因为祖辈,便是何氏庶出,所以到了她们这一辈,已经没有了大家族的光环。 不过这何氏倒也算是举止有礼,加上面容姣好,吉星倒感觉亲切了几分。似乎看着比那何祖焘还顺眼,显得教养还好几分。 陈延寿进院之后,瞄中了人家几只番鸭。看到那鸭头果然不同,鸭嘴也似乎更加锐利,心里便好奇了几分。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这家人居然同意,拿一只番鸭出来,却也不要大家的钱。 因为这主家林氏,也曾是齐昌府最大的家族之一,几乎渊源和何氏家族差不多。祖上曾经是故旧相交,如今这两辈依旧结亲,倒也延续了一些香火亲情。 看到两个老人同意拿一只鸭给这些人,何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唤出一个少年来帮忙,却是她在家的小叔子来哥。这个少年不过十来岁,看着身形单薄瘦小,拎鸭去杀明显有些不舍。 大家看看好奇,不由问两个老人。老人没有隐瞒说道:“如今境内太平,各州招揽人才。有些识字的,都有可能到京城去。如果被朝廷选中,推荐出任各地官吏都有可能,来哥跟先生上过两年私塾,如今虽然科举无望,努力一些,怕是有些希望!” “也不怕朝廷骗人吧?”陈延寿故意好奇的看着老人,担心的说道:“你们离着京城何陪都极远,有什么消息来,怕是要错过!据说朝廷用人,是需要科考和举孝廉的。来哥虽然识字,只怕用的上的也是难哩!” “客人误会了!”林姓老人分辨说道:‘小老儿长子在那矿山做工头,在这周围也算有头面的,上头管事是跟随何家的。他们来过家里,提过来哥儿羸弱,进矿山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识字的话,有可能去京城何陪都的!“ 吉星没有兴趣听这些,毕竟自己的旨令下来有些天,想必所属州县会传下来,百姓有个盼头是好事。因为看到这家没个像样的凳子,大家都坐在树桩或者枯树干上,眼睛便四处张望了起来。 却恰好看到院角,有一堆树根和木料,那树根看着极大,木料都粗过大腿,便问那依旧在择菜的何氏是干嘛用的。何氏不知道吉星用意,没有想那么多,说这些都是平时用来晒干烧火用。 听到这话自然惊讶,不过马上便释然。因为这一路古树到处都是,一尺来粗树木都算是小树。农家只要有心,柴火自然是不断。这些木料都已经干燥,树根更有着几分形状,于是说了句借用一些,便走了过去选。 大家倒没有注意吉星,因为陈延寿成功得到一只番鸭,看着足有近十斤,自然陪着老人聊天。而这两个老人似乎也健谈,看到大家和善,便也更加亲切了起来。 还是秋轩看到吉星捣鼓什么,便凑了过来看着。因为吉星随即抽出一把匕首,一旁何氏还吓了一跳。看到吉星在木料上比划着,心里稍稍安定。随后看到吉星不停削砍,对着一堆木料动手。 原来吉星看到木料有不少樟树,加上几个大面树根,一时技痒想到自己根雕爱好。加上这个时候齐王本身心灵手巧,而且可以说力大无穷,手里匕首一刀下去,比后世车床车的效果还好,于是决定给这家做一套家具。 看着比划好高度和面宽,熟练的斩削起来。发现自己力大无穷,这些摆弄更是得心应手。裁好自己需要的面腿,很快一条宋时才有的木凳,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两个老人早就看呆了,何氏隐隐明白做的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当得知这是一条长木凳,忍不住上去坐坐。感觉到这凳子舒适,看着吉星眼光都有些不同。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吉星有些就地取材,那两个精致的树根,巧妙的拼镶在一起,做了一个极具韵味的桌面,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 本来还想做一个茶盘,忽然想到这里的人,目前对茶认知不高,自己浪费表情辛苦,还不如给他们做一个餐桌。四条凳子一张桌子摆在院子里,不管是这家人,还是陈延寿都呆呆的看着。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徐徐改进 第一百零七章徐徐改进 大家几乎都忘了,吉星那削铁如泥的架势,哪是普通人能够做到。只是看着这套桌椅,隐隐明白家里,终于有了一套像样家俬,自然高兴的招呼入座。 秋轩却轻轻赞叹道:“郎君手巧,奴家第一次见西域胡凳,桌椅时还感叹了一番。没想到今日亲眼见识,郎君短短时间做出一套,当真不敢置信!” 吉星却哈哈大笑,轻轻把着她的手,柔声说道:“这等家什,某家只要见过,便能摆弄出来,算不得稀奇的!如若生计有问题的话,只要每日做出来一套,以后这吃食自然是不愁的了!” “呵呵呵!”听到吉星这么说,秋轩忍不住掩唇笑起来。当朝大皇子如果要去做手艺活,只怕这朝廷也差不多完蛋了! “郎君!这是什么菜,看着青叶翠绿,却有着一股浓浓呛鼻的味道?”挽着长裙在腰,和吉星站在菜园子里面。虽然有些皱眉的惊讶,却也难掩脸上的欣喜。不顾旁人看着自己,拿着几棵青菜问。 “且称之为香菜吧!”因为出来吉星就嘱咐了大家,不能泄露自己身份,所以这些人都称呼吉星为郎君。吉星刚出手给林家做了一套家具,亲切感再次上升起来,大家其乐融融深入交流。 吉星也算是点到即止,没有继续再出手做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可以一而再,不能再而三。 林老汉也是个识趣的,本来已经激动的把这些人,当成最尊贵的客人,宰了一只舍不得的番鸭。不过因为陈延寿按捺不住,看着来哥把鸭杀好,便招呼吉星下厨做菜。 两个老人不知道陈延寿想尝这鸭滋味,只看出这群人是饿了。但是家里实在也是,没有别的什么好吃,舍不得番鸭都杀了一只,别的还真不好再动。 倒是这林婆婆有些想法,便说这季节要上山去采点蘑菇,挖点竹笋回来待客却是最好。吉星哪里好意思这样,也不好耽误太久时间。 虽然这婆婆年纪,比自己后世实际年龄,确实大不了多少,但是这时看起来的话,那人家可算是个老人家,便让阿三陪着婆婆一起,去不远山后边看看,就近看看会不会有收获,毕竟做菜要时间。 这边老汉拿出家里收藏的小鱼干,都是一些无名的小鱼,指头大的几乎没有。不过却熏晒的干干的,闻着一股浓浓的自然香味。都是面前这小溪里,平时老汉有闲下网捞到,一般哪里舍得吃。 看到吉星做了一套桌凳,心里高兴的已经无法言喻。加上一大群人,好像唯吉星马首是瞻,老汉自然也看出一些道道。毕竟这个时代,出外行走能够带刀的,又岂会是普通人物? 老汉有些顾忌,不过想到自己两个老人,儿媳虽然姿色标正,但是和人家随行女眷比起来,给人家做侍女都不一定要,心里便逐渐放心下来。 加上吉星一口官话,又为人亲和自然,老汉心里喜欢了几分。这个时候看到吉星自己动手,心里顾忌终于尽消,自然希望把家里好吃的,都拿出来招待了客人。 吉星没有矫情,看到林家附近有菜园子,问那何氏可有青菜采摘。何氏育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刚刚学会行走不久。男人在矿山做工头,几天难得回来一次,跟随老人膝下,还没有要第二个孩子。 乡下妇人女眷,倒也不像后世那样避人,而且这个时候的女性,还远远不像宋后理性,基本上还保持着唐时的开放。接待客人这种事情,对于乡下人来说没有问题。 但是毕竟女人之身,有些事情不方便,不过可能出身大家族旁支,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说话做事还算得体。面对这么多陌生人,基本上都还是她在应付。 这自然给了吉星,极好的印象。因为这反应这些地方,虽然偏远贫穷,但是民众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开化。加上因为何祖焘的原因,吉星隐隐心里有些期盼。 何氏看到陌生人多,但是吉星的举止,已经让她震惊,何况这种超乎常理的举止,以及大家对吉星的客气,她自然也明白,面前这个少年不简单,但是也没有刻意表露。 即使吉星表现的很随和,也表现的很老百姓,但是轮到她面对的时候,自然是恭恭敬敬的领着,和吉星一起到自家菜园边,指着那些自种的青菜介绍,哪些是刻意采摘食用的了。 这时陪着吉星,自然便是秋轩,却是一种依赖跟随,有些莫名其妙的跟着。当吉星向何氏介绍,说自己是他女眷的时候,秋轩自然没有反驳,反而在眼神里,有着淡淡闪过的惊喜。 吉星自然不会想这么多,因为明白大家一路而来,有许多东西是不方便的。所以吉星一个人出面说道,是极好和方便的。 秋轩没有想到吉星的心思,就是秋轩自己见识过不少场面,都没有想到吉星会别有深意。 吉星虽然偶尔会有心思,但是其实也不会刻意这么做。对着秋轩这个女子,有种后世惊艳个性靓女的感觉,所以从一开始,就对她有着亲切感。加上吉星想要一些消息,秋轩无疑是最好的中介。 但要说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身边可是有着青竺,和紫筱两个美女在。但是对于秋轩这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却是吉星一直想找的一种调剂!毕竟回兴王府的话,身边的女人可是成群。 吉星这时也懒得去过问他们,只要在自己眼皮底下别出事,到时候也算是给刘晟一个交代。 而且像陈延寿这种人,有什么自己的事,不至于偷偷摸摸。真正要对别人做什么,必然会光明正大的。这样偷偷摸摸的举止,反倒是让人感觉到,他的事情不能对人言,或者不好让大家都知道。 这帮人来到菜园子的时候,吉星敏锐的感觉到何氏的拘谨,便微微笑着唤何氏为姐姐,还含笑告诉她不要太客气。 何氏看吉星说的诚恳,还让秋轩叫自己姐姐,这心里早就软化了半边,拉着秋轩显得亲切,随后便一起进菜园陪着摘菜。 其实这也不算是菜园,就是他们家开出来的几块荒地,然后种植许多应季的时蔬。这种后世都市人,都梦想的田园生活,在这个时代里,却是一种清苦的表现。 因为这些土地,都属于皇帝,老百姓想要种地,那是需要纳税的!哪怕是只开垦出来,被朝廷知道了,那也是一种大事! 吉星如今想改变律法,对这些苛捐杂税加以改进。但是还是受到一定阻力,所以吉星想着,自己一定要徐徐改进!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叹为观止 第一百零八章叹为观止 如果吉星要说喜欢吃,这个时候还真没有,亲自摘菜的习惯。但是因为在这里,环境看着确实太过悠闲,又感觉到民风淳朴,自然心境提高和放松了不少。 这个时候进到菜园里,看到到处都是天然的青菜,早就忍不住,有些心花怒放了起来。 “你看着这叶儿,漂亮有点呛鼻,显得古怪的味道,其实它还真的是,一道不错的青菜。能够吃的下的人,会感觉到口齿留香,闻到味道怪的人,看到甚至就会想吐。”吉星淡淡笑着。 “哦,哦,原来如此!不过奴家家乡,却没有见过!”秋轩也淡淡笑着! “当然,中原何江南都少见!有人把它称为胡荽,原产自暹罗一带,甚至更远的海外,后来岭南有人出海,带回中原。有人称之为香菜,因为和胡芹长得很像,所以容易被人误认!”吉星依旧笑着。 侃侃而来,偏头看到何氏惊讶的看着自己,不由低声说道:“不知道姐姐,却是哪里得来,这种青菜的种子?,,,,,,” “这原本是奴家郎君在矿里,看到那处种的有,闻到这股异香,便按捺不住,最终让他讨要了一些回来,据说是从京城带过来的!”何氏微微有些羞涩,想必是为了讨要菜种的事情! “果真也是有缘了!当初喜欢香料,嘱咐家人到处寻找,不想便得到一些!开始家人吃受不了,如今大多数却都已经爱上它!”来到这里确实佐料少,叫人特意搜寻了,没有想到齐王当初也是。 因为齐王历来喜欢猎奇,甚至为了吃生蚝,特意让人从东山岛运来京城。而且兴王府便有很多人种,尤其是海外波斯、昆仑种的最多。 这个时候看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居然种的有香菜,自然心里很是诧异!听到吉星第一次说到家人,秋轩却想到从来没有见过,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居然紧紧的伸手把着吉星。 看到秋轩有些担心的神色,吉星似乎恍然明白过来,看着她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家里人很好的,而且吃东西都任着我的性子,大家也不计较吃什么,你会习惯的!” 听到吉星这么说,秋轩自然在心里一阵羞涩,但是想到吉星这两日的体贴,自然更是一阵安慰。恰好看到何氏摘了一篮青菜,不由笑着甩开吉星,说要陪着何氏再去溪边洗菜! 吉星哈哈大笑,拿着一把葱,回到了院子里。便见曲照依照自己吩咐,在园子里搭一个临时的土灶,而把林家的铁釜拿了出来! 要说这铁釜还真是不小,据说是林家特意找了一家铁匠,让他用生铁按照要求,铸造了一口两尺半的铁锅!当初老汉再矿山给人煮食,用的就是这口大铁釜。 吉星把刚刚做桌凳剩下的边料,拿过来土灶点火。看着来哥端过来收拾干净的番鸭,吉星暗暗赞叹这小少年,显然是个细心的人。虽然看着还是个小孩,想必以后定然不俗。 看着手起刀落,而一只不肥不瘦的番鸭,再吉星手里瞬间便分解,成大小均匀的肉块。不管陈延寿是故意拍马屁,还是真的赞叹吉星的刀功,在一旁赞叹道:“郎君犹如神助,当世厨神莫属!” 吉星自然笑笑并不分辨,对于这个老吃货,自然已经是深为了解。这个时候一边下锅,一边也说到:“不管如何,这辈子能够吃到某亲手做的农家乐,是你这辈子的福气!以后有人想吃可都难!” 陈延寿没有听出异意来,反而深以为然,甚至涎着脸笑道:“理会得,不过不晓得,这农家乐有何妙处?但是,郎君,你炒菜好像忘了放油埃!” “不懂,少吱声!”吉星不悦的瞪了陈延寿一眼,神色好像有点极不耐烦! 这让陈延寿老脸一红,明明看到确实是没有放油,虽然吉星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当面反驳,但是哪有炒菜不放油的? 想到吉星的话,以及他对这菜肴的掌握技巧,心里便多了几分揣测,莫不是吉星真有什么道道? 看到陈延寿没有马上反驳出声,吉星也没有纠缠,继续跟着他说话,而是拿着锅铲,有序的拨弄着锅里的鸭肉。好像铁锅里那一只鸭,是他精心培育的一样珍贵物事! 看着每一铲和反转搅拌,那都是有着一定规律。 难得的是这边秋轩,跟随何氏去洗青菜后,跟着回来了林家。随后一直便站在吉星身边,听到吉星这么训斥陈延寿,虽然知道吉星本意不是如此,但是心里也有些极度的惊讶。 看到陈延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干脆搬了条做好的木凳过来,就坐在旁边看着吉星做菜。秋轩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感觉陈延寿简直就是皮痒欠骂。 因为陈延寿是什么人物,秋轩哪怕是在齐昌府时间不多,那也是有所耳闻的!这种府城里人人追捧的大人物,居然在吉星面前低声下气,这要说出去的话,不跌破大家的眼睛。 当然秋轩也明白,曲照何阿三那两个人,之所以对吉星毕恭毕敬,还不是看在齐王身份的面子上? 这个时候跟在吉星身边,陈延寿显然为了这些好吃的,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直陪着笑。这一来说明陈延寿,确实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吃货,也说明吉星厨艺确实有一套。 至于齐王这个身份,完全就可以忽略了,秋轩不由心里有些感慨!她其实一直是看吉星顺眼的,这种说不清的感觉,却让秋轩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再看吉星的手艺,居然让陈延寿如此依赖,自己也是尝过很多天,确实有些令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想到如果以后没有这口味,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所以想到陈延寿的执着,秋轩便也有些理解,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个少年!当然秋轩目前感兴趣的,自然还有另外一桩事,那就是刚刚吉星的显摆。 从吉星刚刚剁鸭时的刀法,以及见过他许多次做菜的专注,她心里自然也更有着,几分惊讶和感悟!毕竟自己拜读过他的诗词,现在哪里能够联系在一起。 因为吉星虽然看似剁鸭,但是每一刀下去之后,不但刀口齐整一致,就是鸭肉大小,似乎都好像一般。如果真的要来称的话,估计重量都会一般! 这种有备而发,发则准确的技法,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境界 第一百零九章境界 自然知道吉星这不是卖弄,因为此前他在山里,处理那些野兽,就见过他熟练有技巧的出手。秋轩感觉吉星的手法,就犹如庖丁解牛一样,熟练有方法。 加上刚刚看到他,做桌椅的淡定,无不显示了他胸有成竹。这会儿又见他剁鸭,便明白这是他习惯了,出刀的手法。看着肥胖,其实相当灵活。 这种江湖上,使刀高手的习惯,加上不断娴熟和运用,短短时间里,往往可以造就一代高手。而如今却被吉星用在了切菜上,这算不算是暴殄天物! 教他刀法的人曲照,此时一直就在他身边,秋轩不知道曲照心里,究竟会作何感想? 在秋轩看来,吉星如今这习惯,使得他的刀法,已经达到了另外一种境界!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秋轩虽然自己还不明白,也没有吉星这身功力,但是她在栖芳阁许久,眼界自然比一般人高许多。自然知晓吉星的境界,已经不是普通的高手,可以达到的高度! 想到这个少年的年龄,想到他在齐昌府的身份,秋轩心里不由震惊,更多的却是隐隐升起,一股难以置信的想法。看样子他一直都在伪装,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能力。 想到这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在自己心里一直认为,应该是个薄幸之人。没有想到却也,真正的有过人之处。更是想到了自己和他,几次莫名其妙,虽然好像是被他欺侮,但是最后居然没有生气? 本来对男欢女爱之事,不如后世这般守礼。何况在这个快速增长人口的时代,易妻而处的事情太多。像秋轩这种有自己想法的女子,更在这个时代不是少见。 就像后世所谓的文明社会,有人看中人妻之后狂追,而人妻也相中他的话,就会分手结合一样。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秋轩知道自己很难改变,对齐王这个人的一些看法。 但是这一路而来的接触,以及时时在一起的磨合,秋轩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害怕。因为她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有很久,没有想过那个人了! 心里隐隐有些茫然,当然最多的却是一种失落! 虽然这种感觉自己也说不出来,可是却深深的占据了,秋轩此时的心里。 本来以为他最多只是一个,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对这些女子会不肖一顾。但是从他对自己的体贴,以及对自己的照顾,秋轩知道自己正在改变着,自己的想法。 如今却更是没有想到,他不但心思细腻,比一般人强出许多,就是身手居然这么高明。这刻看着全神贯注的吉星,秋轩不由也深深的疑惑了起来!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吗?这是那个嘻嘻哈哈的少年吗? “你这是干嘛?这菜还难不成有个花,在上面?”看到吉星丝毫不着急的样子,秋轩却也按捺不住了! 瞟了秋轩一眼,吉星没有生气,而是再瞟了陈延寿一眼之后,指着锅里的鸭肉说:“看到没有,如今这肉都收紧了,煸出油来了。这种技法不但可以让肉类更香,而且因为没有放油,却让肉类里面的油脂,完全释放出来。” 看着陈延寿不住的点头,居然有些眉开眼笑的样子,居然飞快跑去那边,把背囊里剩下的一腿,香獐肉拿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难怪烤的肉,比别人的好吃,想必也是这个道理罢!” 吉星却没有回答陈延寿,却朝那边拿着一把柴刀,正在吃力劈柴的来哥招手。来哥走过来的时候,吉星却朝陈延寿努嘴。 陈延寿对着吉星脸色一拉,看着来哥的时候却微微含笑,却也没有小气的意思,把那足有四五斤的肉腿塞到了来哥手里。 乐呵呵的朝来哥说道:“快拿去给你父亲打打牙祭,也算是吾等在你家,吃喝一番!” 来哥先是不敢接,这个时候虽然周围,也有捕猎的人家,但是因为深山猛兽多,一般哪里能够打到大的猎物? 就是有些收获也视若珍宝的,拿去市集卖了换生活用度。来哥长这么大,却还真的没有看到过,自己拿这么多香喷喷的肉。但是秋轩拍拍他瘦小的肩膀,让他不要客气之后,他才眼巴巴的拿着肉腿跑去找父亲。 这边吉星并不在意,知道陈延寿的存货不止这些,便继续说道:“这道菜不放油,那是因为这种鸭本身的油足,对于一道菜肴来说已经足够!” “怎么把肉里的油逼出来,这么炒就是一种技法,是为了在急火下每块肉受热均匀,把多余的脂肪肥肉释放!你们不会炒菜很难理解!”吉星摇头晃脑。 陈延寿虽然脸色有些赫赫的,但是也没有说话,却看到老汉带着来哥过来了。原来老汉看到吉星给到这么一大块肉,心里有些不安,亲自带着来哥过来,还想要客套一番。 吉星没有说话,陈延寿却一本正经的,和林老汉说道起来。无非就是说自己这些人打扰了,何况杀了他家一只鸭。 虽然这只鸭是只公鸭,但是没有这只公鸭的话,哪里会有另外几只母鸭的生蛋。母鸭不能生蛋的话,就不会有小鸭,没有小鸭的话,自然就不会有如今吃的鸭了! 一番话下来,几乎把老汉绕晕了。却也知道大家好心,自然感恩涕零! 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溜出来的秋轩,居然也过来猛点头。看到吉星瞪着自己,她便害羞的低下头去,好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吉星也被陈延寿的话弄晕了,看到他口沫四溅,老汉却目瞪口呆只能听着,心里也不由暗暗感觉到搞笑。最后老汉自然是千恩万谢,拿着肉腿去了,那喉咙直吞口水的样子,却没有人笑话他。 这边大家还围着吉星炖鸭,那边便听到何氏咯咯的笑声。然后看到再次端着一些青菜回来,后面还跟着婆婆和阿三两个人。 当然最让人瞩目的是,一个皮肤稍黑,身材粗壮的青年汉子,拎着许多东西紧紧跟在后面进来。 一番介绍才知道,这个汉子就是老汉儿子,林何氏的男人林兹。如今正在附近矿里做工头,恰好今日回来家里,没有想到家里有这么多客人。 因为这个林兹言语不多,却思虑清晰,倒让吉星看重了几分。难怪能够做到矿里的工头,想法自然比一般人清晰。听到老汉说他也读过两年私塾,不由对老汉也多了几分欣赏。 期间不远处的邻居也过来,看到林家有客人,甚至是骑马过来的,居然也好客的把家里,一些收藏拿过来,也被吉星邀请了一起。 当菜肴做好之后,大家就在院子里摆下桌,大家坐下欢呼不已。 最后林兹自然代表主家,说了一些招待不周的话。吉星却端酒笑着说道:“却是客气了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一日功 第一百一十章一日功 这个时候的乡村,简直就美的如同一幅画! 小溪流水潺潺,鸡犬相鸣,乡民和睦。 因为林家的好客,吉星一行人决定,这日居然便在这里留下。 其实也是吉星知道林兹在矿山,想知道一下矿山的情况。所以留下来放松一下,虽然开始也担心,但是这过了这么远的距离,那些悍匪应该不会这么不知深浅。 从秋轩这种环境复杂的人嘴里,她居然和陈延寿筹划,想要宰了林老汉家里的猪。可能感觉吉星宠爱自己,所以她有些和陈延寿走近。吉星便狠狠的训了她一顿,告诉她这可是老汉家里最值钱的。如果大家嘴馋断了人家的收入,和恶霸有什么区别? 听到吉星这么说,秋轩深刻的检讨了自己,瞬间便和陈延寿保持了一定距离。但是她问吉星说,这乡下的黑猪肉是不是特别好吃? 吉星微微一愣问她:“是谁告诉的。” 秋轩委屈的说:“是陈老公说你告诉他的!” 看着秋轩的样子,吉星当真有些苦笑不得,因为他确实对陈延寿说过这事。 因为这个时候,天下百姓吃猪肉的并不多。就好像后世南方人,很少吃羊肉一样,就是偶尔吃,也没有什么好的做法。加上这个时候普通人,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能力来饲养一条猪? 吉星当即对秋轩承诺,如果去到府城的话,一定养几条黑猪,让大家天天有肉吃。听到吉星这么承诺,秋轩自然眉开眼笑的去了。 陈延寿自然知道吉星脑瓜子的把戏很多,但是看到他说的正色,也不敢过来取笑。何况他明知道自己和秋轩的把戏,已经被吉星识破,便也不好过来触霉头挨骂了。 因为找了个借口,决定要留下来小住,加上离着兴宁县里不远,那阿三便受命,下午跟着何氏和林兹还去了一趟县里,给大家购置了一些用具回来。 吉星也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和悠闲,因为看到这山里,有不少的竹子,于是在下午的时候,带着人和林家两个邻居,去山边砍了很多回来。大家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看到他做桌凳的手艺,大家还算是兴致很浓。吉星自然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便说今日大家住下的话,林家肯定是不方便的,于是自己想造一栋别致的房子。 因为知道这些人不是常人,老汉对于吉星的说法,自然没有太质疑。但是因为造房子这种事情,一两天太不可能了,所以和几个邻居都没有多说话,只是跟随着一起帮手而已。 但是大家来到山边之后,看到吉星手持柴刀,一刀下去就是一棵竹子,不由都看得目瞪口呆。而几个邻居听说这些人不是常人,尤其看到一株尺余粗的大树,而且是那种已经干了的枯树,吉星也是一刀下去,便直接斩断了,大家不由咂舌不已,更加认为吉星有着神力。大家片刻功夫看到,便得到一大堆竹子木材,随后自然也没有表现太多的惊讶。 随后吉星则完全做了一个劳力,扛着几十根大竹子成一捆,直接一个人在肩上背着,下坡就直接溜着走,平路直接扛着就走。这些乡民都把吉星当成神人,直呼郎君好神力。 吉星只是笑笑,因为他知道这些乡民只认实际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展现别的,光是这具身体与生俱来的的神力,在这个时代就可以震撼很多人了。 但是如果让兴王府老刘家知道了,自己这个皇长子在给这些百姓做苦力,以后会作何感想了。这些百姓自然不知道,和自己一起撸着袖子,一起干活的这个少年,居然就是自己未来的皇帝。 即使是在许多年以后,他们知道了当初的这件事情,他们也只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神话来认为,直到许多代以后的子孙,还在传颂着这个故事。 因为看着林家靠着小溪的边上,有一块两米多高的丹霞石,足有三丈平整,吉星便对这块丹霞石动了念头。拿出自己从刘弘弼那里得到的刀,直接对着这块丹霞石就是一阵砍削,足足把一块本来就比较平整的丹霞石,削成了平平的四方块。 然后在丹霞石周围挖了几个深坑,把木材都削成了四方的木柱,深深的栽了进去。随后按照后世苗疆吊脚楼的方式,搭建了支柱和房梁。 大家看着吉星拿着刀,又是削砍石头又是削木头,站在身边一阵阵肉疼。却哪里好意思张口,但是看着那表情却更难受。似乎用宝刀在削豆腐,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陈延寿看着样子却笑道:“这柄宝刀虽然不错,郎君应该不会缺这种货,到时候只要器械司成功了,估计铸造十把八把的,应该不在话下!” “理会得就好!”吉星得意的笑道,陈延寿这么说,无疑自己更有了一层保障。心里心花怒放,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在那里拿着宝刀挖眼切隼,恨不得马上就完成了。 这边老汉和邻居帮着吉星,他早就对吉星佩服的五体投地,当看到丹霞石上搭建出一个框架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吉星这是在干嘛。毕竟县城里也有不少吊脚楼,虽然和吉星所造有些出入,但是想到家旁边建了这么一栋房子,不由也激动了起来。 在大家的期盼和帮手中,临近黄昏的时候,在茅屋的旁边搭建了一间吊脚楼! 这是一间巨大的以木材为主,竹材为辅的建筑。一侧的房间全部以石块为地板,铺上了竹筒装饰。一边一间小房却以木板为地板,底下悬空做了一间杂物房,然后架着一把大大的平板楼梯,可以直接上到房间里。 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吉星有些得意的问老汉:“老翁,看此房如何?” “漂亮,实用!不过老汉现在还做梦一样,一栋房子,一个人,一个下午,就建好了?”老汉还是忍不住看着,虽然摆在了面前,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此时有人过来看,据说是林家在此的本家本族长辈,属于直系一个有威望的人。因为听到乡民说,林兹家这边下午动静太大,似乎还有外来的人员,所以这个叫林建的老人,亲自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 他过来的时候,发现房子已经进入了结尾,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吉星动手的亲手操作。但是他自然知道,这边林老汉家的情形,看到这些外来人,随手便给林家建了一栋房子,心里自然惊讶和深思。尤其看着新颖的造型,完全和传统不同!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来客 第一百一十一章来客 毕竟当初林兹去矿里谋生,可是依仗林家多多少少的面子,就是他自己也是说过话的。 这时候林家居然修了房子,他开始自然以为是矿里有人来帮忙。看到大家都围着吉星这个白白胖胖的少年,便自然要细细的问林家一些缘由。果然老汉陪着笑意,对林建很尊敬! 其实吉星倒是没有在意,这个衣着有些讲究的老人,听到老汉说是他本家的兄弟,不过看到对方,没有要和自己结识的意思,便也懒得凑过去。 要知道吉星虽然随和,终究齐王终究是在齐昌府坐了快两年,身上那股气势不隐藏的话,终究还是有些气度。 “这么漂亮的房子修好了,是不是该庆祝一下?”这时候秋轩却是凑近了过来,嘻嘻笑着问吉星。 “嗯,看着这架势,那是自然!”吉星得意的把着秋轩的手,眼睛却朝一旁看去。因为他早就吩咐下去,让曲照去山里一趟,就是为了房子建好之后,给大家打个野味回来庆祝一下。 “有豹子,有豹子!”这边还没有看到曲照回来,却听到一些女人惊叫起来。大家听到之后不由一慌,抬头看去的时候,却松了一口气。 原来此时个子不高的曲照,居然扛着一只豹子,拖着一头大麂子,正大步的从那边山间小道,快速的朝这边来了。这时候夕阳刚刚西下,那样子看去威风凛凛,好像一个天神下凡一般,当真令人敬畏和崇拜! “郎君,如此却是好口福,真的好口福啊!”看着曲照这边的架势,陈延寿不由哈哈大笑,却是拉着老汉走过去迎接。 “这位壮士,莫非真的是天神下凡?”老汉自然是目瞪口呆,不请自来的林建,他这辈子虽然也见过豹子,那也是许多年前,如今都还记忆犹新。但是豹子的样子,却深深印入脑海! 曲照丝毫没有招摇,直接把那豹子扔在地上,大家才发现足有三四百斤上下,那只麂子也不低于七八十斤。在场看热闹的早就沸腾,有人便打赌说要称称,当邻居里有力的人过来抬的时候,果然发现这老虎已经有四百多斤,麂子也有近百斤了,一时间林老汉家,顿时热闹沸腾了起来。 这边老汉过来和吉星说道,本家族老林建想认识自己,还有想请临武这边的族长林过过来林家。吉星看那林建微微含笑,虽然没有谄媚的意味,但是神色却亲善了许多。 吉星本来不想和这些人搀和,但是看到秋轩和何氏相处亲热,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笑盈盈的,便没有干涉处理这些事情。 却不说林家一边使人和林建的随从,一起去县里请林家族长林过,一边却使人去矿里请自己的顶头上司。这边早有邻居壮汉,帮忙这些人一起来林家的院子里,搭建了一个大的烤炉,还有堆了一堆柴火,因为吉星说要大家搞个篝火活动! 虽然不知道吉星说的篝火活动是什么,但是看到吉星熟练的把豹皮和麂子收拾了。便知道这是一个长干的主。不说这些肉有多少,光是把两个大家伙的内脏掏出来,就够林家婆婆笑的合不拢嘴,直接装了两个大木盆。 看到院子里篝火点起来,夜终于也完全暗下来之后,许多人都聚集到林家的院子里来了!大家的脸上都是笑容居多,虽然对吉星这些人不了解,也有些羡慕林老汉一家,恭喜的人还是居多的。 毕竟这些乡民平时都知根知底,忽然看到林家有这种奇遇,很多人还是想看看热闹。不过大家看到,被吉星用竹片支起来的豹皮,很多人便熄灭了心里的侥幸! 尤其看到被架在院中,两具极大的野兽大肉身,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凑近林家两个老人,想获得一些消息。 而院子里的人,逐渐多起来的时候,这边一直悠闲的陈延寿,一直平淡的眉头皱起来了!因为他倒不是怕有人,分了自己那一份美食,而是看到陆续来到林家的人,似乎都需要分神来应付。 因为林老汉出于恭谨,总是要带着人过来介绍一下。虽然不能说是炫耀,至少也是给家里增添几分光彩。陈延寿倒是很理解林老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谁都会好好的炫耀一下的。历经人间沧桑,自然理解老汉这刻的高兴。不过陈延寿犯愁的就是应付,而吉星却不见了人影一般,陈延寿担心他的安全,以及身份会被泄漏了。 这刻因为这附近的里正,都被林家的邻居请了过来。就是在兴宁住着的林家族长林过,也已经得到消息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了! 在林老汉亲自陪同下,这边陈延寿以管家的身份,代替了吉星替他出风头!不过也陪着林建坐在了院中,在吉星出手做好的桌椅上,一左一右的不时接受大家的恭维! 让陈延寿郁闷的是,连一直围着自己转的秋轩,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林兹却不时的转动着,架好熏烤的豹子肉和麂子肉,看着那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是一个大厨! 此时林建陪着林过坐在那里,有些静静的拘束。作为林家在兴宁的族长,虽然没有什么官衔和职务,但是林过一直便是极为骄傲的!因为林家在兴宁居住的历史,已经超过了两三百年,完全可以说是齐昌府的大郡望。 这一支更是林家在岭南的嫡系,作为这一代的族长,平时齐昌府有什么大事,一般都会有自己份的!但是今日接到莫名其妙的邀请,居然说族人家里来了贵客!如果不是自己族弟刘建亲自派人,过来家里相邀。已经用过晚饭的林过,早就准备搂着自己的小妾休息了 此时来到这里,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房子,林过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说的那么神奇,但是看着这简朴的房子,林过心里却也有些惊讶! 因为虽然没有来过林老汉家,却也知道这个族人的家底,根本就不可能有能力,修建这么好的房子!要说有钱,如今吴越迁来的林家,算是岭南豪族,都亲自来过几次,要和自己这一支合谱,算是认祖归宗之举!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奇妙 第一百一十二章奇妙 当然林建也不是羡慕这房子,而是感觉到身边这文弱的男子,究竟有什么能力? 可以给自己这个族人家里,短短时间就修建出房子? 如果不是看到院里架着的肉,和那张新鲜的兽皮,打死林建也不会相信,这个文弱男子有这个能力! 其实让林建郁闷的就是,这个白面书生一样的男子,居然和自己认识之后,就坐在那里发傻,好像根本就不宵和自己聊天一样!试想自己什么时候,在兴宁县受过这种冷落,而且还是在自己族人家里! 林建没有发作,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不远的林过,林过其实也一直有些尴尬,那就是堂堂兴宁林家的族长,来到这里之后,居然被人忽略了,这叫林过情何以堪? 院子里一半都是林家的族人,还有就是周围的邻居。陈延寿当了吉星的大头,大咧咧坐在那里的神态,好像根本就懒得理会双林,这让林家的族长,和林家在这边的族老,出去之后如何见人? 但是林建也不敢生气,因为亲眼见到曲照扛着豹子和麂子回来,这可是丝毫走不了假的!试想兴宁县城近几十年,何时出过这种打豹英雄? 而这个打豹英雄,好像还对这个陈延寿毕恭毕敬,族长过来不明所以,自己又不能当面直说,坐在林过身后的林建,感觉自己的脚要抓进土里去了! 给林老汉使了几个眼色,老汉却好像乐呆了一样,只会坐在陈延寿身边指指点点!林建几乎想踢老汉几脚,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坐在那里哪里敢有丝毫的异动!只好无奈的看着林过,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 其实林过是真的有些无语,一边也有些无趣,最后失望的看向了场中。忽然他眼睛不由一亮,因为他看到在那篝火旁边,居然有一个姿容令人惊叹的女子,一时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这个女子虽然衣着简单,却好像是贬入凡间的仙子一般!林过也在兴宁城见识过,但是哪里见识过这种绝色!不过他随即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的似乎被人用大锤,直接重击了一下一样。 因为自己看到的这个女子,虽然漂亮的令人不敢直视,却已经梳着妇人的居家发髻,丫的,这女子居然已经嫁人了! 当然即使带着激动,但是林过也逐渐的冷静下来,这个女子本来就是个妇人模样,和少女有着明显的区别,但是因为她的漂亮,林过居然忽略了这一点而已! 其实这个时候,倒不是林过突然有了邪念,而是忽然在这里,看到一个如此绝色,一时间让他难以相信,自己眼光所见而已! 虽然对林过比较了解,但是看到他的眼光所向,后边林建心里也暗暗叫苦。他开始也是见过吉星的,面前这个陈延寿都对吉星极为恭谨,可以想到那必然是更重要的主。而那个女子可是一直依着吉星的,想必是这白白胖胖少年时代的女眷! 如今他以为林过对这个女子动了念头,只怕会给林家带来弥天大祸。所以胆战心惊的林建,也顾不得这边林过的出神,和以后对自己的想法,便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提示! 好不容易看到林过似乎回过神来,林建赶忙说道:“三兄不认识那人罢!那是兹儿的娘子,何家直系庶出的孩子!” 被林建在旁边一说,本来有些清醒的王林过,瞬间便清醒了过来。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道:“何家?咱们兴宁何家?,,,,,,” “正是,正是!应该是齐昌府何家!”这会儿林老汉却似乎清醒了过来,偏头过来恭谨的堆着笑,对林建说道:“那娘子正是犬儿兹的娘子,在何家原是排行十七,人称小七娘子!也是兹儿如今争气,人家看在林家的面子上,委嫁了兹儿!” 林建对这些本来是不在意的,含含糊糊的应着了,却一副恍然大悟,却依旧心神不属的样子! 场中自然便是何氏和秋轩,两个人不知道这边林建的心思,也不知道为什么却很聊的来!秋轩的心思很简单,看到吉星唤何氏姐姐,心里便亲近了几分。 而何氏虽然没有太多心思,但是看到吉星身边这女子,似乎是人间绝色,便隐隐知道吉星不是普通人物!随后看到吉星的随和,她自然便有些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 几句话下来感受到秋轩的简单,自然便有些刻意和她接近!她没有坏心,但是这种想抓着机会的心态,让她几乎极尽所能的取悦秋轩,秋轩自然想不到这些,感觉到何氏的亲切,便只想和何氏多待一会儿! 何氏原已经经历人事多时,女人之间的亲密,自然会涉及一些敏感,听到秋轩和自己诉说,更是把着了手,一副大姐姐的样子! 这边两个人窃窃私语,却不知道招来多少目光。这何氏本来姿色不俗,被秋轩一衬,似乎更加漂亮了几分! 忽然便听到院外一阵轰动,似乎有人过来这边,然后院里的狗便大叫了起来!林兹跑出去看时,便传来他欣喜的声音:“娘子,父亲大人,快快前来迎接,何三官人来了!” “何三官人!哪个何三官人?”这边老汉还没有反应过来,林建却猛的浑身一震,直接的惊座了起来! 一旁本来一直没有神色的陈延寿,忽然双眼朝外看去,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讶色!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首次身子坐直了一些! “咱们齐昌府,还有谁敢叫何三官人!”这次居然是林兹硬气的声音,居然丝毫没有在意这边林建的声音,然后便看到他恭恭敬敬的领着一群人进来了! 这群人进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人瞬间便哗然,几乎全部都站了起来!而和秋轩一起的何氏,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欣喜的站起来,那苗条的身段居然微微发颤,直接拉着秋轩便过来。 随后何氏便朝着走在首位的那位方面大耳,一身锦袍的男子远远施礼,更是颤声说道:“芳公房女行十七媛儿见过三伯!” 这个男子身后跟随有四个身形健硕的汉子,进来院子之后,径直的目光便看向了院中的几个人。但是也是一闪而过的观察,没有失礼的盯着看人,显示出极好的素质! 不过这男子微微含笑的目光扫过全场之后,看到陈延寿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笑意更盛的走过来。不过还没有到这边的时候,居然虚摆一下手朝何氏客气的说道:“媛儿不必客气!”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何长汀 第一百一十三章何长汀 这边林建早就站了起来,看清了人之后,直接带着林过和几个随从,直接过来迎接。随即林过整理了衣冠,恭恭敬敬的施礼说道:“林家林过,率族人、兄弟见过三官人!” 谁知道这个男子,没有对林过太客套,微微点头示意后,却闪过了林过身旁,直接来到了陈延寿的面前! 这个身高足有七尺的男子,穿一身蜀绸蓝色员外衫,缓缓走过来看着似乎走的很慢,可是眨眼间已经到了眼前。他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年纪,偏偏一双眼睛饱含沧桑,带着一脸的轻笑,整个人给人一种特别高大的感觉。 “多年不见!风采依旧,没有想到能够在这小山村里,再次见到!如今当真是此处的荣光!何某这厢有礼了!” 这个令林家族长,都恭恭敬敬迎接的锦衣男子,率人径直来到陈延寿身前的时候,居然客客气气的对着陈延寿施礼。 不过看到陈延寿爱理不理,似乎也不以为意。他似乎知道陈延寿身份,但是也没有泄露,这边陈延寿的身份!毕竟作为宫里出来的人,虽然如今在齐昌府王府,但是终归是身份敏感! 陈延寿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好像看着场中这些人烤肉,有点聚精会神的架势。不过看到这锦衣男子身后,似乎有人皱眉,他不由笑了:“难得一见,不如坐下一起?” 这姓何的男子站着没动,脸上依旧微微含笑,没有半丝不耐烦。他身边有人眉头皱起来,不过看到他的神态,也不敢发出什么质疑的声音,显然家教是极好的。 陈延寿早就知道来人,但是吉星似乎不见踪影,他也不好马上闪身走人。虽然不知道吉星是故意,还是真的有事。这时候看到这个男子的神态,不由目光眼皮微微一抬,心里却暗暗叹了一口气。 知道似乎已经避不过去,却也没有马上看他,而是只有朝院子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似乎都惊呆了。因为知道的,不知道的,经过一些暗示之后,早知道这个锦衣男子的身份! 大家看着陈延寿坐在那里,显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心里都嘀咕着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呢?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在齐昌府兴宁这里就是土皇帝。虽然不是个欺凌的恶霸,却也是人人敬畏的大人物。看到这个男子居然如此对待陈延寿,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这个白面书生陈延寿,究竟是什么身份? “太多年不来,都差点忘了,你老何家是这里土霸王了!”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土碗,感觉似乎有些叹气,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看着也没有招呼锦衣男子的意思。 锦衣男子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站在那里也没有入座的意思。他身后站着一堆人,也就只有跟着站在那里!不过他看着陈延寿在那里感慨,却微微偏头朝自己身边,跟随的人看了一下! 似乎有人会意,看着便有一个青年,和一个女子分开人群,直接站过来锦衣男子身边。这边还没有出声,院子里便听到一阵,低低惊讶的呼声。 显然这两个人,院子里林家林过和林建,大家也都认识他们。虽然还没有表露身份,而且应该有些由头,看到他们出来之后,显然是有些意外的,不然大家怎么会惊讶! 其实陈延寿早就看到这两个人,和锦衣男子身后,所有带着不同气质的人,但是这些人,如今哪里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这青年和锦衣男子长得酷似,而那个女子却是瓜子脸,一对眼睛乌溜溜带着灵气,看人时似乎带着一丝好奇的羞涩,使得陈延寿目光多停留了一下。 青年不必说自然是锦衣男子的后人,而这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长着一张瓜子脸,白嫩的脸上一对丹凤眼,依稀也有着一两分相似,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妩媚,却不知道是锦衣男子什么人。 “还不快见过陈老,先生,,,,,,!”对着两个晚辈,这个锦衣男子却颇有几分威严,而且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可能知道陈延寿脾气,没有多说陈延寿的事情,却不知道叫陈老,还是先生好一些! 看到两个人恭恭敬敬施礼,锦衣男子方才含笑给陈延寿介绍道:“这是犬子何过何祖彦,侄女嬛儿!” 他不但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而且明显带着一些恭谨,院子里的人都是可以看出来,这个锦衣男子如此客套! 面对锦衣男子的举动,陈延寿没有马上接话,心里虽然有着一些感慨,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却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面对小辈,只有微微颔首! 本来以为想高兴一下,没有想到这偏远的小地方,居然也会使自己不得安宁,心里居然有些无可奈何的萧索。 对于这个男子,他虽然没有说刻意轻视的意思,但是真正在中原的人物说来,他还真的没有些身份:“何长汀,你这是哪一出?某想清净一下都不成?” 依旧坦然的坐在那里,终于朝锦衣男子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的用意,但是眼神里带着一些好奇,因为这个男子何长汀,可是齐昌府三大家族何家族长何长汀。 吉星却自然知道,因为这位正是何祖焘的父亲,这个青年何祖彦正是他大哥!此时面对陈延寿的反应,何长汀却异常高兴,一边指引着两个晚辈,好像得到荣耀一般。 陈延寿似乎兴致不高,这让何长汀忽然想到,开始接到邀请,还感觉林过不知体统。听到说的神奇,想到自己安逸太久,一时念动便看看! 如果真的有料,可以增加晚辈的见识,也可以多交识一些人物!如果是没有料到的,便也可以指点一下他们的应对。如今看来一念间的选择,不但正确而且是有眼光! 其实陈延寿坐在那里,此时心里有些憋气,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应酬。偏偏丝毫没有想到,和吉星随便找一个人家吃饭,居然会弄出这么多事来! 看来自己没有吉星想的透,人家似乎早就知道这档子事,自己这会碰见这个人,想到吉星的脾气,陈延寿便有些头痛起来! “恰巧路过而已,你不用如此劳师动众吧?”眉头皱了起来,也丝毫没有给何长汀面子。 即使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这会儿一大堆人围过来,陈延寿感觉到不舒服! 旁边有人惊骇不已,几乎呵斥了出来! 尤其那个林老汉不明所以,看到陈延寿这么大咧咧,林家早就不断使眼色,他心里早已经惊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些不对 第一百一十四章有些不对 想到人家帮着建了座房子,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想上前劝陈延寿两句。没有想到何长汀似乎看出来,旁边林老汉的举动,想到陈延寿脾气却微微摆手。 然后依旧微微欠身,朝陈延寿笑着说道:“某还真不知道是先生在此,听这侄女媛儿家来了贵客,连兴宁城都惊动了,正好闲着没事,便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却是有缘!” 陈延寿自然不会相信,何长汀说的鬼话,因为他可是知道,何长汀是这齐昌府最大家族,何家这代家主。不说整个岭南,至少是这齐昌府附近,最大的三大家族之一。 别说齐昌府离着几十里,何长汀又怎么知道,自己和吉星来到这里? 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这里虽然属于齐昌府周围,却还是岭南管辖范围。尤其这里的矿山,明显就是何家开发的项目。 本来这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这支何家家族血脉,却也是中原百姓中的奇迹。因为何家这一支在这里生存延续,家族子弟十余代人才辈出。 最重要的是,这房何家在江湖上有名,那是据说他们还是韩姓的后代,承袭了南北朝时家族的绝学,江湖上有名的绝技《霸王枪法》! 这支何家子弟,也是岭南东北部的至尊家族。如果不是林家何何氏的禀报,试想一个远房偏支的林家和何家子弟,怎么会引起何长汀,这个嫡系家主的注意? 但是陈延寿也没有在意,难怪林过都毕恭毕敬,因为兴宁的林家,根本就无法和何家比肩! “也好!如此,就坐下来,喝一杯!”无奈的看了眼何长汀。 何长汀似乎却掩不住喜悦,听到陈延寿这么说,忍不住喜悦在林过开始坐着的位置,对着陈延寿挨坐下来。这自然更让诸人侧目,终于知道陈延寿不简单! 随后使人快速去取酒,因为林老汉这种人家,平时可能吃食都不能尽饱,哪里会有多余的粮食酿酒? 对于何长汀这些客套,陈延寿有些不以为意,但是听到说取酒,他终于正眼看向何长汀这边! “如何?”好像有些漫不经心,却看着何长汀的眼睛:“前两日去了龙母江,想必你家儿子,一定说了许多!” “托福!如今却有些不同,某家认为只要朝廷,这岭北以后会成为朝廷,乃至整个五岭以南势力,最重要的地方!”有些中规中矩,不过何长汀说的话,似乎信息量很大! 陈延寿听到何长汀这么说,不由思索了一会儿。看到何长汀没有接着说,不由扬眉说到:“朝廷何齐王,都很重视,岭北?” “皇帝即位以来,三次调整齐昌府兵力,更特意派人过来。如今齐王在位,就是有些势力蠢蠢欲动,在齐昌府也难轻易掀起波澜!某以为只要皇帝顾及百姓,岭北兴起指日可待!”何长汀带着赞叹。 “有这个眼光的人不多?”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陈延寿闷了口酒:“如此人物,其实也不是没有!” 他虽然低低的说着,还是有人听到,但是看到何长汀没有说话,还是有人强忍着了! “朝廷如何,某家便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如今朝廷,不久便命当地县府,召集各家郡望,共策发展和进取大计,这一点看来和往时是不同的!”想到这两年变化,何长汀自也有几分唏嘘! 这边院子里烤肉开始生香,大家围着这两具肉,都有些流口水。当有人已经取来了美酒的时候,何长汀让打开一坛,赠与大家共享。 这边他陪着陈延寿,又有林家兄弟作陪,加上林老汉这边,大家便坐在了桌边!林婆婆知机的切了两盘,刚刚卤好的麂子肉过来,院子里一时便欢声笑语起来! 谁都不知道,居然在这岭北的小地方,居然会热闹非凡! 几杯自酿的酒下肚,陈延寿自然感觉到,面前的何长汀顺眼多了。虽然没有胡天海地的乱吹,却也不时回应着。 本来拿着肉腿吃的他,这个时候却因为有了外人,斯文的拿着筷子。不时喝两口酒,再夹两片麂子肉送口。这麂子肉在吉星指点下,口感何香味自然与众不同,一时让大家赞不绝口。 陈延寿这个时候,也不太耐烦应付,所以一边看着院子几个烤肉,一边应付着手里的杯酒。看着曲照把那豹子肉,正放在大木架上,用一根削好的臂粗香樟树干穿好,慢慢的在火堆上转动烤着。 想必是得到吉星指点,曲照在那边架子上,操作的有模有样。这一路可是见识过吉星出手,每次烤出来的肉,总是外焦里嫩,让人垂涎欲滴。 尤其在入味的那个关头,吉星更是有着诸多手法。此时看着曲照的做法,自然是得到吉星传授。陈延寿虽然不是个小气的,但是看到曲照得到吉星传授,心里居然有着小小嫉妒。 当然陈延寿这种嫉妒,不过是对吉星传授厨艺。想到曲照为了器械司巴结自己,才决定跟着吉星一路同行,想到这里的时候,产盐是顿时觉得,曲照是走了狗屎运,才有了这次机遇。 因为这豹子何麂子,都是曲照打回来的,陈延寿心里明白,这种小事对于曲照来说,无非就是小菜一碟。毕竟能够教授皇子,曲照身手岂非会很差? 从他放下这兽肉开始,他身边可是围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都是以女性居多,而且都是周边的这些邻居。因为人员逐渐增多,自然还多了一些外来的人。 看到曲照被这些莺莺燕燕围着,不知道回答谁的话才好,一番束手束脚的样子,陈延寿自然是心里大感痛快。不过那一条被穿好烤的豹子肉,只怕到时候要变焦,看得陈延寿都憋笑不住。 曲照自然看到陈延寿笑的贼欢,却有些无可奈何。打打杀杀这种事情可以,冲锋陷阵这种事情可以,对付女人却有些焦头烂额。 有些求助的看向陈延寿,这边却一副全神贯注的神态,瞬间只专注着自己手里的酒。陈延寿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何况这些乡里的女子很实际,像曲照这么结实,有力的打豹英雄,上哪里去找? 但是看着曲照这个,性子沉默的汉子,被这些女子弄得手忙脚乱,不由也有些啼笑皆非。感觉到何长汀在旁边,虽然自己不想应付他,但是人家毕竟算是这个地方的地主,何况人家还一片热情! 终于还是不时斜眼看着他。却见他总是微微含笑,一直平静的陪着自己,虽然知道以他的身份,没有必要赔笑自己,但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自己也不好甩袖就走。 看着场中烤着的肉,而吉星一直没有出现,偏偏何长汀却老神在在,陈延寿心里计较一下,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 这种奇怪的感觉,陈延寿暂时说不出来,偏偏就是感觉,好像有些不对!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汗毛倒竖 第一百一十五章汗毛倒竖 因为何长汀表现出来的尊敬,这边连林老汉一家子,本来对着他有着几分亲热,这个时候也不敢吱声了。 即使在一旁伺候着,看着林家兄弟和何长汀都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说林老汉本来就只是林家,上两代庶出的后代。虽然两代以前还有些脸面,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林家族谱上,依旧还有他们的名字,不然只怕连林过早就忘了,林家在这小山村里,还有这门子亲戚在。 林建倒是因为在这附近,加上林老汉的儿子林兹在附近矿山,其实也是林建做的担保,所以倒算是有着几分脸面。 此时看到林老汉家里,居然来了个这样天大的人物,还给林家建了一栋房子,一时间心里不知道如何自处。但是隐隐感觉是个极大机遇,寻思着要不要拉着林老汉走开,先对他表个态。 林老汉早就乐得合不拢嘴,家里这两代子弟里,哪里经历过这种大事?不但老林家的族长,亲自登门就座,就连齐昌府如今最大的何家,居然连族长都来自己家了! 虽然想当初,自己儿子找不到人家,多少同族的兄弟,都躲得远远的,只因为自己是庶出子弟的后代。好不容易找了个在矿里谋活的事,总算有人愿意结亲,也算是门当户对。 但是林老汉现在真的感慨,因为这儿媳却也不过是何家,最不受待见的庶出后代,和自己这一支同病相怜。这对于林老汉来说,即使把家里所有家当掏出去,也算是愿意的了。 如今儿子在矿里还算稳定,儿媳在家也算孝顺,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这些庶出子弟的后代,两个家族会有人,正眼看过自己。如今和两个家族的族长,同时坐在自家的桌子上。 虽然自己只是在最下手的陪席,但是家族里那些嫡系的子孙,有几个能够有这样的荣耀?想往日,自己和林建共席,那是连坐的机会都没有。就更不要说当着林过和何长汀,这种顶级大佬了! 看着这一张张的脸,此时林老汉感觉到自己双眼,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哇,,那房子,真的好漂亮呀!” 一声低低的,但是有些清脆的声音,瞬间便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循声看去是站在何长汀身后,那个看着轻灵的少女何嬛,正指着刚刚修建好的吊脚楼,发出由衷的赞美。 原来此时吊脚楼的檐下,挂着一排小小的灯笼,灯笼发出柔和的红光,看起来就像是天际的楼阁一样。这些灯笼都是本地乡民所编,是喜庆时用来挂在屋门口用的。 因为兴宁山区多竹,所以乡民多有各种各样的竹编。这些灯笼本来就漂亮,加上糊纸点亮之后,在夜色里自然更加炫目。 虽然灯笼好像并不大,但是却被人全部挂在屋檐下,灯笼里点了蜡烛之后红彤彤的,看去格外的漂亮。加上灯笼纸上还被人画着画,看去很有意境。 此时衬托的这吊脚楼,格外的古香古色,看去恍若梦中的仙境一般,令人不由有些神往。 看着这副情形,就连何长汀都没有责备侄女失礼,而是找话问陈延寿问道:“这是何人手笔?” 陈延寿白了他一眼,不过马上想到这事除了吉星,还会有谁会这么无聊?想到他就藏在哪个地方,知机收住自己的嘴,居然呵呵的乐了:“也算你有些缘分,今日介绍个奇才给你认识!” “此话,当真?”何长汀似乎若有所悟,但是想到往日何家子弟的举动,就做什么都未知一样,有些惊喜若狂的神态,看着陈延寿更是不惜俯身就前:“这位俊才,如今在何处?” 想到刚刚看到,饶是何长汀阅人无数,都感觉到心中隐隐有些期盼,脸上却含笑看着陈延寿。陈延寿却看向了一旁林兹,林兹一直在等着有人看自己,这个时候看到陈延寿,便明白了过来。 随即对着大家施礼回道:“方才小人娘子和夫人去阁楼,想必郎君是在楼上!” “也好,如此你去请郎君过来,饮一杯佳酿却如何!”陈延寿却没有多话,一副大有身份的模样,静静的坐在那里。 林兹匆匆跑去,这边何长汀却按捺不住,似乎有些不解的低声询问道:“不知这位郎君是?” “是谁,等下自然知道!”对于何长汀装逼的这一套,陈延寿淡淡的说道,目光却在他儿子何祖彦,和他侄女何嬛脸上闪过。 然后陈延寿沉思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你们何家在这里,可能还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不过以某看来,如果真要说到面子,要给郎君家拎鞋子,估计可能都不配!” “啊!”这刻不但何长汀脸色难看了一下,就是所有人的眼睛,听到陈延寿如此大言不惭,瞬间几乎掉出眼眶来。如果不是何长汀尊敬陈延寿,只怕就会有人敢过来,直接给陈延寿一巴掌。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是似乎陈延寿丝毫不惧何长汀,还当着这些人出言,显然没有足够的气势,哪能如此底气十足? 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人? 面对这种场面,还有何家族长当面,居然可以有这么牛? “喂!喂!喂!这肉让你烤的!现在看看,都让你烤焦糊了,等下,只怕你是没得吃了!”直到大家,这刻听到一把,带着惊讶的声音,才看到曲照此时手里,豹子肉居然有一边发出了糊味。 大家这时才看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吉星,带着一脸肉痛的神情,直接一把就接过了豹子肉,随即一边翻动着,一边拿过刀,把那烧糊的部位,直接切削进炭火里。 曲照带着赫赫的神情,不是他不会烤,实在是这些女人太热情。虽然没有直接动手,却也不住的抛着媚眼,带着笑意不是靠近。让一个大男人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站在火堆边有些手足无措! 吉星就是看出他的窘境,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直接坐在了火堆边。看着这个胖子的出现,这些不明所以的女人,自然忍不住让开一些,甚至带着几分厌恶。如果不是当着曲照,只怕早就损起来! 这边曲照自然借故脱身,闪到了一边来。看着这些人的热情,即使一直在火边烤着,也感觉到自己浑身汗毛倒竖!尤其看着那一对对含情脉脉的眼神,更是恨不得马上闪开!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抱紧大腿 第一百一十六章抱紧大腿 这些女子们看到吉星这个胖子,面对曲照这么生猛,一时间有些楞了。她们正想抱不平的时候,却见曲照在吉星面前,居然低着头认错:“某家理会的,还望郎君,不要生气!” 这顿时让那些有着想法的人,瞬间就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吉星却直接把豹子肉,在架子上再次转过来,看到因为是一边熏烤的时间稍长,这烤着的肉已经有了焦味,幸好还没有完全烧焦。 所以即使生气了一下,知道曲照也不会在意。何况曲照怎么说也算刀马师傅,于是吉星的脸露喜色说道:“还算是运气好,还有补救的机会,赶快去拿那瓦盆过来!某重新处理一下再说!” 秋轩和何氏一起跟过来,后面自然跟着林兹。两个女子挨得近了,甚至对吉星一脸崇拜,林兹即使有些惊讶,但是隐隐明白吉星身份不同。加上这时何长汀对陈延寿的态度,自然让他却不敢过来。 “郎君,这肉可真是焦了,好可惜哟!”此时何氏因为吉星对自己礼貌,加上身边秋轩也显得的亲热,自然待吉星也亲近很多。 眼见几百斤的肉,在自己家里摆弄,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加上林家和何家头面人物,破天荒都来了小院里。看着这些肉却被一下烤焦了,心里自然有些心疼,也带着一些不舍和不安的慌乱。 “姐姐毋须难过,也许这就叫错有错着!某,曾经试过一味炭烧,和这状态差不多!恰好还有些香料,加上你家的蜂蜜,倒可以让大家试试,这别具一格的味道!”微笑对何氏说道,吉星自信看着曲照,端着一个面盆大小的瓦盆过来。 不由卡紧了架肉的木棒,直接再次抽出了自己的刀。 这边大家看着吉星一刀下去,却是顺着这豹子肉的侧面,直接削进去指厚的肉来。面积恰好是身侧面腰部位置,当真全部是瘦肉。 接着从前腿后,一直切到了后腿边,几乎把那些突出来,已经烧焦的肉全部切下。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吉星一边往后切肉的时候,刀总会抖动侧挥一下。 而那被切开的肉片,便被截断成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均匀的落在了那个瓦盆里,看着不断的挥动,不断的切开均匀,居然是一种享受一般。 等端着肉来到这边的时候,吉星拿着一个软熟皮小袋过来,直接倒出一些碎末香料到空碗,夹起一片肉在香料上沾下,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大家试试,很好味道!都赶紧尝尝!” 看着陈延寿迫不及待的样子,何长汀虽然带着好奇,甚至也举筷夹起肉片,却没有马上吃。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吉星,随后说道:“常听祖焘说起,郎君果然与众不同!” “这肯定是不错了,齐昌府独此一份!要想抱紧大腿,赶紧让你这侄女,给郎君做侍妾如何?”陈延寿一边满嘴酒味,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肉,一边看着他身后的何嬛。 “噗!咳!咳!咳!,,,,,,” 虽然感觉这豹肉有些不同,但是吉星后世终究吃过不少美食。来到这里没有了约束,自然想多尝尝各种美味。这时正吃的上劲,感觉豹肉火候正好,比后世的肉扒好吃多了。 因为知道要出来,吉星让紫筱去市集采购了不少香料。甚至自己随身带的孜然都还有,倒省了很多配料的麻烦。 这次带人出来,本来只想着历练一下,顺便寻找一下矿产,瞬间了解一下民情,却没有想到随身带着的配料不多,这时候野兽实在是太多,孜然这味主料带着,消耗显然是最多的。 不过这时候正吃爽的当头,忽然听到陈延寿这么说,一时间差点没有呛到自己!如果不是看到人多,照平时就自己那几个人的话,吉星早就一脚飞过去了。 刚刚倒不是吉星躲起来,实在是看到人多不耐,先去新修的阁楼上,享受的躺着一会儿。这里肯定是没有人认识自己,但是也招架不住人多嘴杂。本来就想低调,如果一路张扬,估计可能就危险。 当然吉星没有责怪林老汉一家的意思,毕竟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究竟还是忘了,这个时代作业的效率,自己今天的所为,确实动作的有些太快了。 何嬛在这个时代,绝对不算是顶尖的美女,因为作为后世名模一般的身材,明星一般脸蛋的她,在这个时代最多就算是温婉清秀,灵气逼人类型的大家闺秀。 所以听到陈延寿这么说,知道何祖焘经常和吉星鬼混的何长汀,自然也是一脸愕然,从来没有想过陈延寿会这么说。 要说尊重陈延寿,绝对不是因为他在宫里,甚至如今是齐王府管家,那是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要说不尊重他,却可能使何家,在这个时候失去一个极好的机会! 陈延寿这身份在这里,很多江湖上的家族,和家族里权利至高的人,都会认为作为齐昌府何家的族长,何长汀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当初在兴王府的往事,却让何长汀不得不有些意外。 何家在这近几百年,出过不少文武人才,要说真正傲笑当代的,却还总是差一点点!所以何家一直想找一个契机,使自己子弟飞黄腾达的契机。 何家虽然在江湖上,似乎名声不显,但是真正知道何家何长汀的人,都把齐昌府何家,推举为岭南高门大家。 从前朝冼夫人,到后来的陈家,乃至自唐而来的冯家,以及到近几十年张家和刘家,何家似乎都只能作为陪衬。但是何家在各个时期的人才,却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为翘楚。 尤其是自近二十年,何长汀掌家以来,更是收敛也强大了家族子弟。为了家族兴旺,何长汀一直在找寻一个,可以和兴王府牵线的人。 毕竟以目前的格局来说,曾经一度掌握过桂阳监,甚至是郴州的南唐,都因为五岭的地势,忍痛放弃了粤北,何郴州衡州这块肥肉。兴王府如今兵力鼎盛,戍边将士一再调整,显然是想有所作为。 何家也派人去过兴王府,但是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刘晟可是和别人都不同,不能对朝廷产生作用的,哪怕家族再大,势力再强都不想理会。那些想攀附和走偏门的,更是狠狠禁止了几次。 面对何家的未来,何长汀不想家族在自己手里遭难。没有想到一个临时的决定,却遇见陈延寿。他瞬间感觉是老天眷顾,因为陈延寿在岭南的威力,岂是一般家族和势力可以比拟。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假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假的 尤其以陈延寿在齐昌府的地位说来,大阀豪族谁不给面子? 就目前齐昌府的局势来说,陈延寿无疑是可以给何家,带来契机的人物!虽然这位齐王,一直被人诟病不肖,但是一个掌握着许多资源的人物,哪个势力不想拉拢? 要说寻找机会,没有什么比拉着陈延寿更实际。此时的何长汀就是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在看到陈延寿之后,把什么都置于脑后,这刻想着只要和陈延寿,暂时拉近关系就好! 当初见到陈延寿的时候,似乎还在其师光环之下。而这些年其师早就很少现身,江湖上只有陈延寿的名头!得知这个天下间最特殊的人,居然在自己地方出现,何长汀自然欣喜若狂! 没有想到终于盼到了,虽然感觉到少了一些威胁,甚至也让何祖焘接近了齐王,但是何祖焘认为,在刘晟没有确定之前,一切都是有着变数。不过只要自己坚持的话,机会一定是会有的! 所以一直陪着陈延寿,哪怕不知道来这里为何,只要他肯松口的话,何长汀自信可以寻找到机会。不过陈延寿要么不说话,这突然说话的意思,却也差点把何长汀都呛到。 其实何长汀也算是处变不惊,不过说把自己侄女,给这个陌生的齐王,还是给人家做侍妾,作为大阀子弟的优越感,不由感觉自己刚刚吃下去的是毒药,只想马上就吐出来才好! 一旁何长汀身后站着的何嬛,在听到陈延寿这么说之后,本来还饶有兴致看着,发现吉星削肉的手法挺好,还在心里惊讶这个胖乎乎的少年,有着一手不错的好刀法。 直到吉星端着肉过来,何嬛都还在偷偷的打量。不过吉星穿着一身布衣,衣装还有些不伦不类,如果非要说身份,一看就是个小厮打扮。如果说陈延寿是老板,他是个下人更让人好相信。 何嬛没有轻视的意思,但听到人说吉星训斥的汉子,还是个打豹英雄,出身大家的何嬛,还更是对他高看了几分。却完全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伯父尊重的这个白面书生,却坐在那里拿捏做派。 不但不给伯父面子,居然还说让自己,给这个胖子做侍妾,她自然脸色骤变。要知道她虽然不是何家这代独女,但绝对是直系一脉里,这代的天之娇女之一! 别说何长汀对她的疼爱,更甚于自己几个亲生女儿!齐昌府谁不知道,何家十六小姐,是何家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的!陪伯父出来这里,完全就是饭后无聊。伯父要出门来,只不过为见识一下世面。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这么对着何长汀说话,何嬛估计不用自己生气,伯父身边的人,便会宣判这个人死刑!不说将来能够嫁什么样大人物,谁不知道何家女儿非大家族不嫁? 信口开河,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如果不是明白,这白面书生身份太特殊,自己伯父在齐昌府,何曾对人这么恭敬过?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连何嬛自己,都会呵斥这个老糊涂! 她身旁站着堂兄何祖彦,任是修养好过许多人,但是听到陈延寿这么说,都不由气的浑身发颤!如果不是父亲坐在面前,只怕他早就呵斥出来。看向自己妹妹的时候,那张俊俏的脸都变得漆黑! “你也不怕噎着了!”出乎意料之外,这边吉星直接白了陈延寿一眼。倒是让何长汀何何嬛都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吉星。 丝毫不顾陈延寿噎住的样子,更没有看向何长汀,而是继续拿着筷子,瞪着陈延寿说:“你是嫌某家,现在还不够乱,是不是?现在,可千万别没事找事!,,,,,,” 对于吉星的不满,陈延寿却摇头含笑不语,细嚼慢咽着豹子肉,摇头晃脑的表示好味。这下连何长汀的眼球,都几乎跌破了。 因为知道陈延寿手段,可是看到陈延寿被吉星一顿抢白,甚至算是骂人的话,他却没有丝毫生气,这让他彻底的震撼了。 这个少年不简单!那么多人所看到的,难道真的只是他的表面? 难道这个齐王是假的? 何长汀心里有些荒谬的想着,看着陈延寿的样子,以及他吃东西的神态,虽然多年未见,但是何长汀肯定自己不会看错。 看到陈延寿神色淡淡的看着自己,何长汀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陈延寿发话了,他也不得不表态,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却堆着一丝笑意,再次看着陈延寿。 可能感觉何嬛很平静,他心里还是带着赞赏:“先生有心,这位郎君如此出众,也好让某回府,和舍弟,以及族人一个交代!” 似乎不敢得罪陈延寿,带着应有的客套。毕竟这种事情只是客套,所以他也不用担心,目光却看向了吉星。 吉星正想回答,不防手被人抓着了,闻着鼻息里的清香,看到却是秋轩靠过来。吉星便止住了说话,轻轻把着秋轩的手微微一笑。 “怎么如此?”秋轩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商量:“陈老如今如此照顾奴家!应该感谢才是!” “无妨!无妨!习惯了!”看到秋轩这么说,陈延寿好像骨头都轻了几分,乐呵呵的说道:“郎君人不坏!”他便又涎着脸说道:“这一路辛苦,何家这丫头不错,多个人作伴多好?” 何家的人看到陈延寿这么说,不由都面面相觑。而一旁作陪林家的人,却更是尴尬不已。如果开始是无意,那么现在就算是真正的打脸,所以大家都惊呆了! 不过何长汀终究是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的人物,眼见这场面知道陈延寿不似作态,便只有站起来朝说道:“有先生做媒,自然是何家的荣幸。如若得此眷顾,何家必然通告天下同姻,某先替何家感恩先生大德!” 不卑不亢,却也没有直接答应,听到何长汀的话,吉星首次打量这个男子。因为虽然开始隐隐听到说这个男子是谁,他都没有太在意,毕竟何祖焘那活宝在那摆着。 看到陈延寿认识他,想必也是有些因果,不然以陈延寿的脾气,怎么会耐烦应付? 当然吉星不会傻到去试探,按照自己如今在岭南的地位,不说进取会有多大的结局,光是在岭南竖立足够的威信,就够吉星要拿捏足够架子。 虽然吉星不是装腔作势的人,但是他也绝对不会是一团稀泥。因为他永远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人生中扮猪吃老虎,永远是最好的隐藏自己的方式。 如今何长汀在朝廷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是想必在地方上,还是有着一定势力。虽然吉星也号召打击土匪恶霸,可是在这个时代下,即使手里有着巨大的权利,有很多事情也不一定如愿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找错人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找错人了 从一开始现身起,就算何长汀身边有人对吉星试探,吉星都若无其事当做不知。 其实刚才片肉的手法,说的好听一点,只要手法够快,手里的刀够锋利的话,普通人都可以做到精彩。因为没有感觉到何长汀的试探,说明他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因为自己和陈延寿一起,虽然身份暂时似乎不明,但是最起码他绝对知道,表面也算不想得罪陈延寿。吉星没有去试探这些人的实力,但是这时候他的听力,绝对超出旁人许多倍。 旁边这些乡民低低的议论,他自然知道这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男子,夏玉侯情报上显示的一些细节,和对于何长汀本人的资料,吉星感觉了解还是极为准确到位。 要说以夏玉侯今时今日的情报资源,岭南全境还真的尽在掌握。各级官员、各级将士、各地大阀,家族、各地有名士绅、乃至各地有名的资源和有端倪的资源,那都是在了解之内。 吉星明白这是兴王府情报机构,完全承担了分拣的责任。最后由夏玉侯呈报皇帝,刘晟自己也绝对亲自过目。关于这个岭北第一家的资料,早就放在夏玉侯的桌上。 虽然吉星不同于齐王刘继兴,虽然没有叫人可以调查,但是看过何家的资料之后,吉星还是决定不启用,任何属于何家的人。如果让一个本就极为辉煌的家族,再出几位朝廷大员,对于地方上阴奉阳违的习惯,吉星知道朝廷钱袋子,在这些大阀豪族面前,起码要缩减一半。 岭南第一家天刀宋缺,那是自己那个时代里,有人特意虚构的人物。但是吉星绝对不相信,这个时代这么多年以来,岭南岭北没有像宋缺一般,出现一个杰出的人物。 吉星不是偏听偏信的人,但是夏玉侯的情报,决定了失误性是最低的。吉星宁愿相信自己的情报,也不会单纯的看着,这些表面的东西。 何长汀这个人物,确实在江湖上,似乎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头,但是能够成为何家,岭南当代家主的人物,又岂会是一个普通人? 表面上看起来无名,岭北齐昌府何家却还算极有声名。何长汀在朝堂无名,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江湖上何朝廷的名气! 吉星当时就想过这个问题,一个庞大的家族,放在任何朝代都是巨大的。不用召集别人同行,光是这个家族的子弟,就是一个巨大的部队!据说在前朝时,何家不少人出仕,甚至有到京城长安的。 虽然这些人似乎默默无闻,却无疑都是这些后代的根本。何况一个出身辉煌的家族,又岂会是普通平庸的家族? 吉星了解过一下,高祖刘岩立国,据说都曾召集何家的人,在岭南共襄盛举。当时因为周边势力的势头,何家人为了避嫌而放弃。 到了刘晟手里时,何家出了这个叫何长汀的人物。在五岭一带有着极度的名气,据说还想过积蓄力量南下北上。让吉星怀疑的是,这个何长汀在南汉历史上,甚至在南唐楚地都没有声息。 这让吉星很奇怪,还是不由令人遐想。吉星也曾经对这个何长汀,产生了一些兴趣,可能是因为天刀宋缺的缘故。不过让吉星惊诧的是,随着这个人的低调,关于他的消息被抹杀的干干净净。 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据说这个人一手枪法,马上马下推为天下一绝。虽然没有交手的机会,但是以吉星的性子,都可以感觉到他的身手,肯定在自己之上。 他为什么销声匿迹,却一直没有得到消息。按照开玩笑的说法,可能是被某个不世出的老古董,在某个归隐的地方灭了。知道这是玩笑话,可是对于何长汀的失踪,被列为了岭北三大疑案之一。 如今看到陈延寿何何长汀认识,想到当年何长汀的辉煌,想必和陈延寿推崇有关。想到何长汀的事迹,自己哪天有闲要好好问问陈延寿。 岭南刘家上位,蛰伏多年的何家有些意动,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陈延寿推手,但是江湖上的这些八卦,显然和刘晟脱不了干系。 在吉星看来,好像后世的狗仔队,似乎没有不知道的事情。这样令人又爱又恨的人物,还有着正规的渠道和名声传播,当真是最令人忌惮。 本来对于陈延寿随口说来,以为他不过是为了讨好自己。如今看来陈延寿不简单,不但狡猾无比,而且一直对自己有些不死心。吉星知道陈延寿一直在试探自己,不过吉星不说谁都不知道! 吉星倒不是刻意的隐瞒,不过自己这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也有些骇人听闻。虽然没有怀疑过陈延寿,但是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底牌都露给别人。 何况在这个改朝换代,如走马灯的时代,谁知道谁是谁的敌人?多个心眼总是好的,即使是面对自己喜爱的人,吉星感觉也没有必要事事说明! 为了让自己露出马脚来,陈延寿一路上想过许多办法。这次居然想用联姻,来击破自己的外壳,亏他想的出来这些。不过想到陈延寿信口开河,只怕何家的人只要不傻,肯定都要被吓到了。 吉星哪里会这样轻易的上当,不过想到临走的时候,夏玉候曾经对自己,提过的一件事情。因为一路私访齐昌府,肯定会存在着一些安全,何况还有秋轩跟着在身边,自然也不会那么放心。 说是会有人出面保护自己,但是自己都没有看到人。这时候看到何长汀,吉星心里自然便动了念头。夏玉侯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还是提到过一两个名字。 其中便说到过这个何长汀,说如果到了兴宁附近的话,有事可以找何家,想来便是此人了。虽然不知道夏玉候的意思,但是他既然提起,想必也是有所交代。何况他还是何祖焘的老爹,想到这里不由眼眉的笑了起来。 看到何长汀身后女孩子一脸不忿,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好玩的想法,所以自然带着似笑非笑起来。 “这位郎君孔武有力,看样子有着极好刀法在身,某自幼随长辈学过几天拳脚,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徒手擒虎杀豹,一时技痒难当还望指点,让晚开个眼界助兴如何!”这个时候站在何长汀身后的何祖彦,看到吉看着自己妹妹笑,心里火气顿时来了,便表面直接请命。 不过他似乎看错了人,陈延寿根本就管不了吉星。听到吉星这么说,他顿时便感觉到头皮发麻,有些尴尬的看着吉星,一脸无辜的好像在说,此事和我无关! 吉星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嬛。心里暗暗称赞,不过想到他可是要拿捏自己,心里自然有着几分计较。 “打豹的英雄来烤肉,这位哥哥你好像找错人了!”倒不是耍赖,而是不想埋没了功劳,毕竟他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对于帮助自己的人,吉星是从来不会忘记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奇才 第一百一十九章奇才 看到何嬛脸上,显出一些不宵,便知道她肯定以为,这自己是某种逃避。 当然没有他话,吉星不由马上笑呵呵说道:“幼时的机缘,有人传授过一些刀法,某自十一岁开始,变得有些力大,怕伤人弃刀和兵器不用多年!哥哥如要比试拳脚,某感觉有些对哥哥不公!” 赤裸裸的打脸,尤其听到吉星这么说话,首先惊讶的是陈延寿。 因为他可是亲眼见过吉星身手,虽然是管中窥豹,但是也隐隐知道,这个少年王爷的身手,至少在刀术何身法方面,已经是不弱于江湖上许多高手,因为许多人忽略了曲照的存在。 这是江湖上罕见的奇才,要知道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身手,至少说明他接受过绝顶的教育,至少也是一身气劲,可以源源不绝!但是让陈延寿奇怪的是,齐王这天生神力应该何其祖有关。 虽然高祖的驾崩,在江湖上看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在中原各地的割据势力看来,却也算是情理之中。毕竟在这在弱冠之年,在江湖上的高手里面,齐王绝对算是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 如果他要和何祖彦进行比试的话,陈延寿闭着眼睛都知道,何祖彦一定会输的很惨。陈延寿自然知道,吉星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为什么,依旧要答应和何祖彦比试? 看到吉星那一副大家高手的模样,陈延寿心里便有些替何祖彦默哀。尤其看到何长汀居然没有马上说话,便有了几分思索起来。看来何家不但明白,甚至早就有着计较。 最惊讶的自然是何长汀,何祖彦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便有些懊恼。要知道陈延寿坐在那里,即使自己不愿意,如果他真的是想把自己侄女,许给这个少年亲王,只怕自己和何家都没有办法。 自己这个儿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在陈延寿面前,有些不知高低,何长汀顿时有些后悔,这次不该带他出来。想到这些年的培养,看来这个儿子要想在家族坐镇,还需要很多年的历练。 有些平静的看了眼陈延寿,居然惊讶的看着,陈延寿居然没有说话。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何长汀只好尴尬的笑笑。正想张口说两句抱歉的话,谁知道陈延寿居然微微摆手。 这个时候最惊讶的,当属站出来的何祖彦了。看着吉星不似装假,想到自己进入先天境界的修为,看着吉星的身形体格,他还是没有太过在意。 尤其看到父亲和上座的陈延寿,似乎都没有吱声,他不由冷静了下来,毕竟在弟弟口里,可是没有少听过这个顶级纨绔。何祖彦依旧恢复了几分气度,抱拳朝吉星施礼,似乎不认识的模样。 “这位小郎君客气了!想你自幼习武,也不过数年,难道当真有霸王之力不成?”何祖彦打了个哈哈。 把秋轩交给走过来的何氏,却微微笑道:“霸王举鼎之力,某自然不敢说,双臂千余斤力气,还是有的!”吉星大步走向院子里,那个石碾子旁。 当着这些人惊讶的目光,轻松的便把那只石碾子,直接把在了手里。感受到石碾子的重量之后,吉星轻松的举了起来,随即一下便抛向了空中。 院里这时候有不少人,这时候都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只圆柱形的石碾子,虽然不敢说一千斤,但是至少是有六七百斤。这时候只见那石碾子,被高高的抛向了空中,而吉星却稳稳站在当地。 当那石碾子飞快落下的时候,他居然不躲不闪,依旧站在那里。看得一旁秋轩都花容失色,忍不住的惊叫。 却见吉星超秋轩微微一笑,居然一只手伸出,稳稳的接住了石碾子,然后在秋轩惊喜的笑容里,再次的朝着空中抛去。如此反复十余次,秋轩尽消惧意,盈盈含笑站在当地看着,院里惊呼一片。 何祖彦虽然没有太过动容,却也眼神多了几分讶然。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是吉星真的外家功夫厉害,真真单纯凭借自己双手的力气,便把这几百斤的石碾子,当成了一件练功的兵器玩耍。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父亲,却见父亲丝毫没有动意,顿时心里微微一惊,便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确实有些唐突了,自然在心里带着一些权衡。 吉星自然不会让人看把戏,知道火候够了,便依旧接住了石碾子,随手依旧放在了基座上。 然后转身朝着何祖彦说道:“发现这几分蛮力,长辈说一般兵器不适合某家,所以不让某家练习兵器。如果哥哥有兴趣,某陪你切磋一番拳脚,如何!” 本来对吉星有几分厌恶的何嬛,听到吉星这么说,倒是看着胖乎乎的吉星,多了几分顺眼。她刚刚看过去,恰好哥哥也朝自己看过来。似乎明白自己堂妹意思,何祖彦微微朝何嬛点头示意安心。 “小郎君有着几分本事,本来某提起比试,却也是因为小郎君出众,忍不住冒昧一时技痒。实是当着长辈唐突失礼。如今看小兄弟武力过人,心里倒是安心几分。”受过极好教育,何祖彦不同于弟弟何祖焘。 “不得不提的是,某家自幼内外兼修,拳脚兵器自也纯熟,但是因为愚钝,一直不能对武力收发自如。所以担心和小郎君过招,误伤小郎君哩!”这个时候倒不是礼节,何祖彦是言辞清晰有度。 在大家看来,他好像一直看顾吉星,不忍因为自己的身手,怕误伤了吉星,果然有着大家风范。 吉星却是微微一笑,毕竟何祖彦这种小把戏,如果对方是十来岁的少年,还真的可能会让对方产生好感。不过何祖彦自然不知道,他面对的可是一只老狐狸。 “哥哥倒真是有礼有心了!本来对于老提议,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不过看到哥哥这为人,想必何家必是鼎盛之家,心里好生羡慕,倒是对令妹多了几分期盼。也厚脸的答应!”说的很慢,但是看到何嬛脸色阴沉下去,吉星不由微微笑了。 憋着自己心里的笑意,看到何长汀面色未变,心里傲气顿生的说道:“当然,如果在哥哥手里,拳脚走不过五十招,这提议就作罢如何?,,,,,,” 果然这话一出,何家的人显然都有几分喜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显然是不看好陈延寿强自做媒,把何家娇女许给吉星,甚至而且还是做侍妾,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手段 第一百二十章手段 此时只有何长汀的脸上没有表情,作为一个久经场面的人,他自然希望陈延寿能够理解。虽然知道吉星的身份,何长汀也不是忌惮陈延寿,只是希望作为齐王的吉星,最终可以帮到何家。 如果吉星在家族确实有些份量,他自然巴不得结下这门亲事。如果陈延寿只是一时兴起,即使不敢得罪刘晟,在陈延寿面前,何长汀也会尽量争取的。 毕竟自幼喜爱这个侄女,她更是何家这代子弟里,最优秀的子弟之一,不管出于哪一点,何长汀自然不希望何嬛受委屈。 不过让何长汀何何祖彦这些家人放心的是,陈延寿在吉星面前装逼,细嚼慢咽的半闭着眼睛,好像对这些事没有在意。这人何长汀的心里,顿时就有些诧异。 他虽然没有试探吉星,毕竟吉星有个身份,是齐昌府大都督,但是可以看出来,吉星没有显露内家修为。虽然有着一身天生的神力,但是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应该还不算对手。 可是看着陈延寿居然没有太在意的神色,何长汀心里带着浓浓的诧异,难道这个年纪小小的少年,居然还会有别的手段不成? 想到吉星这时豪气干云的气势,何长汀自然不会当真,边朝自己儿子示意了一下。何祖彦马上明白了过来,自己父亲不允许折辱吉星。显然自己即使要胜的话,也不能出手便拿下吉星,以防折了陈延寿的面子。 何家的精明在于,以纨绔的子弟何祖焘结交齐王,而精英的后代何祖彦,却还真的不认识齐王。何长汀看到儿子明白自己意思,不由哼了声朝儿子呵斥道:“何家脸面倒让你丢光了,有先生在此,这位小郎君面前,何时轮到你来献丑?” “父亲大人教诲的是!”何祖彦诚惶诚恐,朝何长汀一边道歉,马上便又向陈延寿赔礼:“小子无礼,还望长辈勿怪!” 面对何家父子的双簧,陈延寿自然懒得理会。不过他睁开眼睛之后,便堆着笑意看向吉星。虽然自己牛气哄哄,但是这正主还是吉星:“郎君,当真有这兴致,陪何家小郎君玩玩不成?” 看着陈延寿尴尬的样子,吉星简直想过去,直接朝他脸上踹两脚。不过看到旁边,秋轩居然跃跃欲试的样子,何氏居然都关切的看着自己,不由也笑了起来:“既然有缘相遇,不若就向这位哥哥讨教几招,省的有人胡说八道,惹人家何家娘子尴尬!” 呵呵干笑了两声,陈延寿居然没有回话,默认了吉星的话。 因为看到何祖彦果真下场,吉星却忽然止住了脚步,随即径直走到了曲照身边,朝他附耳说了几句话。这曲照看着错愕,似乎带着一阵紧张。但是听到话之后,一阵猛的点头,脸上尽是喜意。 当然,这里有人可以听到吉星的话,但是大家都刻意没有偷听。因为既然不想别人听到,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如果刻意去偷听的话,倒显得有些下乘了。 “不知何家哥哥,想如何比试?”因为问过曲照,吉星对自己的拳脚,还是有着自信。因为来自于后世实战拳法,虽然不敢说集几千年之大成,但是至少却是最有效格斗术。 绝杀马伽术综合格斗,加上这具身体的天生神力,吉星自信自己不用真气,就可以轻松拿下何祖彦。当然目前何祖彦有些不明,吉星也不想过度的暴露自己。 毕竟何祖焘对自己的了解,仅仅来自于齐王身上。加上陈延寿这个老狐狸,一直想摸到自己来处的小秘密,自己自然更要拿捏一下他。 想到这里的时候,来到何祖彦面前的吉星,自然站在那里,便多了几分气度。别说何祖彦,就算边上的何长汀何陈延寿,神色都微微一愣,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便是感觉到,站在何祖彦面前的吉星,瞬间便好像浑身没有破绽,却又偏偏到处都是破绽一样。何祖彦心里微微失神,瞬间想到吉星当时问话,心里更是猛的一惊。 何祖彦自然不少何祖焘,这刻双眼瞬间便变得犀利起来,紧紧的盯着吉星的眼睛:“小郎君,不知道是否有何建议?” “按说拳脚功夫,不外乎,近身格斗!”看着何祖彦的谨慎,吉星唇角扬起来,随即淡淡的说道:“但是不知道哥哥你,是想文比,还是直接武比!” 说出后世评书的套话,看着有些浑身收敛的何祖彦,吉星不由含笑看着他。这边坐着的何长汀,还有陈延寿面面相觑,看到吉星忽然的变化,自然都带着几分纳闷。 虽然没有显露丝毫的劲气,可是光站在那里的姿态和气势,看着何祖彦全神贯注的样子,心里不由已经微微吃惊。 究竟是什么人物? 虽然表面在大家面前,看着似乎不值一提,可是此时的姿态,却也丝毫不弱于行家,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先天高手。 一双眼睛的眼力,自然超出一般人物太多。 看到吉星这幅架势,别说是何祖彦交手,何长汀认为就是自己上去,只怕也要思考一二怎么应付。他眼睛瞬间收敛起来,本来平和的目光,似乎透露出一丝精光。 他没有在陈延寿面前,隐瞒自己的一身本事,因为陈延寿也知道自己。不过他看向陈延寿的时候,令他格外惊讶的就是,陈延寿依旧坐在那里慢慢喝着,眼睛却看向场中的烤肉,好像丝毫不在意,这边两个人的比试。 何长汀眉头似乎微微皱起,总感觉到自己在这里,似乎忘了一些什么! “交手拆招而已,哪里来的如此多说道?不过你既然说出来,倒也无妨!只是何谓文比?何谓武比?”何祖彦心里即使惊讶,但是心里素质极好。知道自己气势略逊,还是抱拳向吉星施礼。 “文比呢!就是你我不用力气,近身比划招式,看看谁能破解谁的招法。这样不伤和气,也不费力气!”吉星带着淡笑,对着大家解释。 看到大家好奇,于是接着说:“要说这武比!自然就是你我二人,可以随意出招,不管你我用什么拳法掌势,只要在五十招之内,可以控制对方,就算是赢了。” 这显然通俗易懂,但是看到大家带着惊讶,吉星于是继续补枪说:“不过如此武比下来的话,多少会有些损伤。拳脚力重,某还真的担心,怕伤到哥哥了!” 继续居然斯斯文文的说道,甚至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让人脸皮都在发抽。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深藏不露 第一百二十一章深藏不露 几乎被吉星气笑了,尽管吉星就算武力过人,但是在何祖彦眼里看来,在自己面前还真不值一提。 要知道何家祖先,也是以武力过人著称,不然当年怎么以《霸王枪法》傲笑天下。后代子孙虽然不像祖先那般勇武,却也不逊于乃祖当年五六成。 就算是何祖彦自己,更是何家这代的奇才,十余岁便已经习得家族的枪法真髓,如今及冠之后,可以说正是最佳的时期。 “任凭小郎君选择,如何!”面对继续这个小胖子,何祖彦忍着心里的想法,依旧客客气气的朝吉星说道。 “哥哥盛情,某也就不客气了!这文比斯文,不伤和气,自然是上上之选!”面对何长汀和陈延寿两个老江湖,吉星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何嬛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不过吉星却含笑,继续接口说道:“吾等男儿,既然有着一身拳脚功夫,曾可学那弱质女儿姿态,既然要切磋比试,自然是选那武比,才过瘾!,,,,,,” “小郎君,爽快!”听到吉星前面的话,何祖彦本来也有些鄙视,但是听到吉星这时的话说完,倒是看着顺眼了一些。抱拳朝吉星说道:“如此便由小郎君先出手,在长辈面前以五十招为准!” 两个人终于客套完了,吉星倒是深深的嘘了一口气。 看到这些人,几乎都围着在院子周围,除了烤肉的人,给自己和何祖彦让出来一大块地方,看样子什么时候,大家都喜欢看热闹。 吉星便朝何祖彦拱手说:“哥哥不必客气,某出手不知深浅,也不会留余地,所以请哥哥,万望不必留手!” 听到吉星居然这么说,本来还想客气的何祖彦,终于收起了客套:“小郎君尽情出手就好,某家理会的得,平时和家族兄弟,没少交手,请!,,,,,,” 吉星不是没有出手,而是对对方的手法,暂时还不明白,看到何祖彦真的没有先出手,不由左脚随即前迈,接着身子跟进,作势便要出手。 这边何祖彦自然看得真切,以他的身手自然不惧。既然吉星确定出手,他便也侧身上前,伸手便朝吉星拿来。用的正是家传绝学,当年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五行掌》。 此时何长汀坐在陈延寿的下手,他对于自己儿子身手了解,自然还是有着极度的自信。所以看着儿子出招,不由眼睛一亮,知道他在实战上,确实有了新的领悟。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脸色便骤变了起来。原来眼见何祖彦被吉星错身,顺势推着手掌,居然身子失衡,直接朝前看着就要跌倒。 而吉星肥胖的身躯,看似缓慢的站在何祖彦身后,肥嘟嘟厚厚的手掌,一掌便向何祖彦后背拍去。看着那一掌马上印到何祖彦身上,饶是何长汀身手了得,这时候也几乎站了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肥胖的吉星确实速度不快,不过何祖彦却真的下盘虚浮,居然被吉星直接带开。 面对这种变故,在何长汀看来,只能说是吉星的神力太大? 但是吉星如果这一掌拍下去,别说何祖彦有气劲护体,光是想到吉星那天生的神力,只怕何祖彦也要受伤。何长汀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这时候是看花了,只见吉星轻轻在何祖彦后背一拍。 随即行云流水一般,脚下顺势再送,直接便踹在何祖彦的左后膝腘。居然让何祖彦无法借力回身,眼睁睁直接往前跌了出去。 此时呆若木鸡的,不仅仅是自信的何长汀,和他身后何家来的所有人。大家好像见鬼一样,看着迷一般的吉星。而看着何祖彦跌倒,吉星没有乘机上前,带着自信的看着而已。 吉星知道自己的近身擒拿格斗,融合了《太极拳》《咏春拳》和《迷踪拳》,加上绝杀的马伽术。虽然没有使上丝毫的气劲,但是仅仅凭着这些,没有丝毫套路可言的招式,出招便完胜何祖彦。 其实何祖彦也没有跌到地上,脚下微微借力便翻身而起。不过看着吉星云淡风轻,居然负手站在那里,想到自己刚刚的经历,他没有马上出手,而是见鬼一样看着吉星,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还不赶紧向小郎君赔罪!”何长汀终究是老狐狸,一边知机的呵斥,眉毛紧皱的看着何祖彦。 虽然心里没有想明白,却也带着几分怒气:“还不向小郎君赔礼道歉,向陈公认错!” 陈延寿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上次遭遇刺杀躲过,他虽然知道吉星有些手段,可是他明白似乎何曲照有关系。可是刚刚那实用的技法,却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直接放下筷子,晃身到吉星面前:“郎君这是什么手法,却是让人惊讶了!” 看着陈延寿涎着脸,站在吉星身边陪笑,何祖彦的脸顿时塌了半边,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虽然没有明白,自己怎么就没有用完一招,但是他明白自己是真的输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能置信,但是面前这个未及冠的少年,真是仅仅凭借一招,刚刚就几乎要了自己的命!想到这里的时候,何祖彦不由涔涔汗下。想到开始的话,后背不由全部湿了! 作为一个高手,想到吉星刚刚的身法手势,在自己眼里根本就不快。但是自己却好像是主动,直接送上去的一样。这种后发先至的手法,根本就不是自己,目前可以应付的状态。 想到自己刚刚感觉到,他的手掌接触到自己,甚至拍在后脊梁的感觉。再想到他刚刚抛动石碾子时的神力,何祖彦饶是胆大,也不由再次额头涔涔汗下。 看着这个微微含笑的少年,简直根本就是一个恶魔。根本不是一个普通那种,有着神力的高手,他应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虽然何祖彦不敢相信,但是看着吉星神定气闲的样子,再看着父亲脸色发沉,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正想过来道歉,却看到自己父亲恭恭敬敬,站在陈延寿的身边,连忙尴尬知机的退开一些。 “别这么无聊好不好?某的女人到你身边,就成你的干女儿?看到某家东西稀奇,马上靠过来想占便宜!可以啊!某可以教你啊!你先拜某家为师,连厨艺一起都教了!”吉星瞪着眼睛朝陈延寿一通说,毕竟对于陈延寿收秋轩为干女儿,一直耿耿于怀不已。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名不虚传 第一百二十二章名不虚传 何长汀本来想说两句客套,没有想到吉星对陈延寿生气。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延寿不但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拉秋轩来说道:“郎君,天地良心啊!学厨艺有些晚了,只要天天跟着吃,别的好说?” “去!去!去!看着就头疼!”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随口一说,给某家找侍妾,这要是不知道缘由,还不得让人以为某家是个恶霸?” “呵呵,郎君却不知道,这何家的女孩子,可是真不错的!”陈延寿居然瞟了何长汀一眼,凑近吉星说道:“怎么样,反正你也赢了,老奴做主拉呱拉呱,何况你何她哥,不是也天天混在一起?” 吉星却没有理会陈延寿,而是走到何长汀身边。何长汀这个时候,早就不便失了礼数。他虽然自负颇高,但是早知道这个少年身份,赶忙拱手对吉星示意。 “何家主风采过人,某虽然没有和何家主当面交往过,却也无数次听过,何家主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家主,果然是名不虚传!”说了几句客套话,看到何长汀惊讶看着自己,为了避免有人多心,不由朝何嬛看了一眼,随后呵呵笑道:“不知,家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郎君有什么话,不能说?”何长汀可不是普通人,虽然陈延寿不敢得罪吉星,但是他可不想得罪陈延寿。于是有些尴尬,低声回着吉星说道,声音刚刚好正常,可以让陈延寿听到。 对于他的心思,吉星有些鄙视何长汀,但是也只好说道:“且听一言如何?” “搞什么鬼?” 看到吉星居然拉着何长汀到一旁,两个人嘀嘀咕咕起来,陈延寿自然心里有些纳闷!不过他也不好刻意去偷听,毕竟齐王脾气他是知道,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 秋轩何何氏更不会过来,倒是秋轩看到陈延寿样子,便悄悄凑过来低声问:“干嘛了!” “这郎君是有一套啊!和人家见面,把人家玩的团团转,不服气不行啊!”脑瓜子里也不知道想什么,但是看着两个人走到院子外面。一边走一边说,好像极熟一样,让他看来确实有些愕然! 他自然知道何长汀身份特殊,所以一直何齐王保持距离。何家何祖焘何齐王接触,陈延寿也知道他是个普通人,所以才一直没有计较。但是这何长汀可是何家第一人,他自然带着一些谨慎。 “那是当然,天下最难得的奇才,做什么事情,不都是手到擒来!”丝毫不顾别人的目光,秋轩得意的看着,虽然声音极小,但是那神态便是告诉所有人,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想不明白? 欧阳通有些哭笑不得,一脸被她打败的神情!这时候声音不大,也引得这些人纷纷侧目! 为首的自然是何长汀带来的这些人,尤其以他的儿子何祖彦最盛!本来看到气质过人的秋轩,居然是携带的家眷,让他已经感觉到老天不公平。这个时候自己意外败北,心里虽然有些酸酸的,但是明显欣喜多于发酸! 秋轩气质再好再漂亮,已经是别人的女人。本来听到吉星要纳自己堂妹为妾,已经让他心里火冒三丈。这个时候他反而在心里,有些心花怒放起来,以何家女子的身份,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看着吉星居然和自己父亲,勾肩搭臂的出去,他真想给吉星一顿拳脚。虽然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居然不是吉星对手,心里自然有些沮丧。但是看着他何父亲的姿态,心里也明白吉星不是普通人。 随后想到吉星如果身份过人,就是把自己姐姐、妹妹都娶了,这刻何祖彦心里也是愿意的! “嗯嗯!奇才倒真是近些年,这岭南难得一见的一个!”也不知道嘀咕些什么,看着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身影,陈延寿居然狠狠的闷一口酒,好像只有酒,才能发泄他此时,心里的不满! “这个人很有名吗?”看着陈延寿之后,目光自然看着了何长汀这边! “如今很有名倒称不上!不过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要说当年,,,,,,!”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哎!不提也罢!” 看着陈延寿这时的神态,似乎有些萧索的意味! 谁知道秋轩瞬间便来了精神,一下窜到陈延寿身边,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陈延寿倒是没有奇怪,这边正幻想出神的何祖彦,忽然吓得眼皮乱跳了起来! 却说这边还有一个人失神,那就是刚刚一度成为主角的何嬛!她可以说是何家这代骄女,也是齐昌府大家族,甚至京城兴王府那边,都远近驰名的人物! 她今年芳龄不过十六,本来在这个时代,早就应该成家了!不过因为她的名气,何家不但没有催促她,而且明显想让她,在挑选中找个好人家!那用意自然有些不言而喻! 一般家族知道何家的意思,即使有着青年才俊,因为家族势力没有足够底气,哪里敢随意上门来提亲。就是那些士绅小吏有着心思,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何嬛之所以出名,据说还在及笄之前,自己便曾说过一句话,不是当代名扬天下的男儿,她是看都不会看! 何家人便刻意由着这个意头,对外不断的造势,使得何家这位大小姐,也可以说是名扬岭北,甚至岭南周围州府! 要说连何嬛自己,其实也没有真正用意,非要名扬天下。但是自然不会下嫁,那些普通人家男儿,以及那些纨绔子弟,这是大阀豪族历来的规矩! 偏偏这个白面书生陈延寿的话,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太气人,居然让自己下嫁给这个,看着有些黑不溜秋、甚至浑身土里土气,偏偏还肥胖的少年,而且还是给人家做侍妾,何嬛心里就要抓狂! 任是作为大家闺秀,何嬛的脾气再好,心里早就诅咒了陈延寿,一家老小不知道多少遍!但是让她郁闷的是,一直疼爱自己的伯父,不但在这个白面书生面前,似乎不敢吱声,而且好像对他还毕恭毕敬!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真实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真实 开始如果对陈延寿不敬,那是因为某些气愤,如今看到伯父拿陈延寿没办法,她看着陈延寿那副自以为然的样子,心里却已经是深深的恐惧! 从小出生便知道,何家在岭南的威风,虽然没有仗势欺人,但是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划归了岭南齐昌府,何家都是齐昌府附近,当之无愧的第一家! 虽然何、张、陈大家大阀,自己伯父作为何家家主十多年,可以说比一般州府大员,甚至是刺史节度都牛气,不过何嬛今日还是头次,见到他对一个普通白面书生,看着举止如此尊敬! 这个看着不动声色的白面书生,究竟是什么人? 他会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决定自己将来吗? 作为大家族子弟,何嬛自然知晓没有选择的权力,所以即使作为天之娇女,何嬛也忽然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恐惧!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在家人身边,忽然感觉到一阵害怕! 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面前这个胖胖的少年吉星,虽然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年,看着似乎有些古怪,但是他在自己心里,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就算他刚刚片肉的时候,引起了自己一些注意,其实何嬛相信自己,当时看得最多的,还是吉星身边的秋轩,和那个据说是自己家族,庶出几代的姐姐林何氏! 不说秋轩的容貌,就是何嬛自己的模样,也无法代表这个时代,综合审美的最高境界。就是林何氏的容貌,在何嬛看来也是和自己一样,去到哪里都不会引起,别人特别注意的。 要说真正值得注目的,可能就是身上散发的气质。何况何嬛感觉到,自己在家族里长这么大,何家那么多的女眷里,容颜可以超过这个秋轩的自然不少,但是气质却绝对稍有几人可以比拟! 他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会有如此气质绝色相随? 如果不是他们衣着普通,以秋轩的气质来说,让自己跟在他们身边,自己还真的只能沦为侍女一流!忽然荒唐的想着,何嬛看着这一幕情形,却生生的感觉到,面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场上闹哄哄的,大家没有注意到何嬛,她却看着陈延寿和秋轩出神。当然她心里不是想的这些,可偏偏这些事情,让她无法适从! “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却是何长汀此时把着吉星的手,好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带挈着一个优秀的晚辈,想得意的给大家表现一下一样。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半步,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使得陈延寿都愣愣的看着,两个微微带笑的人,有些后悔为什么刚刚不听听缘由。 看到两个人走了过来,他目光投向何长汀这边,似乎有些询问的意思!可惜吉星似乎看穿,陈延寿的想法一样:“今日难得高兴,某亲自操刀这野味,如何!” 陈延寿脸色一僵,不得不干笑,脸上堆满了笑意说:“那感情好,难得郎君有心情!本来到这何家地盘,应该由主人意思一下才对。既然郎君高兴,不若便由大家一起,给郎君打下手如何?” 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听到陈延寿语气里的不满,何长汀心里自然暗暗明白!一个是可以让何家名扬天下,一个算是何家恩人的故人! 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但是令何长汀有些欣慰,陈延寿似乎不但忌惮这个少年,而且好像一直在巴结!想到这个少年把自己和何祖焘约定说出来,何长汀当机立断选择认可。如今看到陈延寿神态,何长汀知道自己明智! 陈延寿不敢生气,因为他也看重吉星。不过让他惊讶的是,何长汀身份极为特殊,甚至不必何朝廷接触,不知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够让何长汀顺从,这才是陈延寿最好奇的! 这里出现了一幕,常人难以想象的画面! 何长汀给吉星转动架子上的烤豹肉,吉星却拿着刀和孜然,对着陈延寿侃侃而谈!火焰升腾起不高,但是肉上的油脂滴落,却使得阵阵香烟冒起,熏得那滋滋冒油的肉,变得更加好看诱人! 别人舍不得用盐,因为这个时候的盐,还是很珍贵的日用品,但是吉星哪里会顾及这些!何况如今他眼力和手法,远远不是后世可以比拟。所以只要出手,那些盐和孜然,必然均匀洒在烤肉上! 当一份份豹肉,在吉星手里切下去,连平时最不起眼的小老百姓,只要在林家的人,每个人手上都得到了一块。看着香喷喷油腻腻的烤肉,令人不由食指大动! “能够和郎君一起,美食不断精彩不停,宁愿少活几年,也心甘情愿哩!”一旁陈延寿不失时机,对着吉星大拍马屁,手里拿着肉满嘴是油! “得,得,得!可千万别咒某家!”好像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看着陈延寿一片好意,倒是没有大声刺他,却依旧白了他一眼。 看到何嬛默不作声,吉星淡淡的说道:“某家此生,只愿做一个快活的小霸王,可不要什么死啊活啊的!你要是活的不耐烦,某家可以给你在这山上,寻一块风水宝地!” 何长汀看着此时陈延寿的表情,心里却是一阵抽,这主子真的有些绝了! 这时林兹变成一个下人,心里却乐得美滋滋的。本来坐在桌子上的林老汉,要给大家斟酒,陈延寿却不许林老汉起身,而是让林兹代替父亲上前。一边给林家两个兄弟,还有何长汀和自己斟酒。 如果不是在矿里,还算见识过一些世面,光是看着这几个人,他的双腿便已经有些发软。不过看到大家都尊敬,自己家里的这个客人,而这个客人对自己一家,都还是极好的姿态,终于使得双腿打颤的林兹,把稳了手里的酒壶,一一的给大家斟酒。 要知道,自己虽然算是林家人,但是除了自己平时,在外面还会说之外,林家这一脉直系子弟,还有几个人当自己是林家人? 虽然不算是攀附和沾光,但是作为林家的后代,林兹心里还是有着无数,难过和无奈,就好像现在这一切的不真实。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口福 第一百二十四章口福 因为自己的身份,如今还真的是尴尬,如果说是书香门第,齐昌府的高门世家,却被家族的人,几乎遗忘了这一支。 要说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偏偏家族里遗留的血脉,和因为血脉的骄傲,让林兹的心里有些不甘! 今日林兹却感觉到,心里有着莫名的兴奋,因为自己家老爷子,正和林家的大人物林建,还有族长林过坐在一起。 这种林家嫡系的大人物,平时这些旁支庶出子弟,只能远远看看而已。何况座上有个比林建更牛逼,因为自己父亲陪着的,正是林家的族长林过! 那可是林家家族的族长,来自中原高门大阀,林家的正牌后代!曾经叱咤风云的高门大阀,如今虽然已经有些没落,可是在百姓心里,永远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丰碑,在林兹心里也曾是一样。 不管如何,在林兹的心里,都极度的高兴。因为不但林家这两个大人物登门,而且自己父亲,真正的就陪着他们一起,此时就坐在那喝酒! 以前林兹根本不敢想的事情,今天却就这么发生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许林兹这一辈子,似乎都值得骄傲了! 因为以后还有谁敢说,林兹不是林家的人??谁敢说林家已经抛弃了,自己这个庶出子弟的后裔?曾经出门都怕和人说的姓氏,林兹感觉自己以后,可以骄傲的和别人说! 因为这不单单是自己证明,周围还有好多邻居,以及兴宁过来的本族子弟。都看到自己父亲陪着这一支的族老,和家族里的族长坐在一起!平时别说坐在一起,就是靠近站着的资格都没有! 林家族长都亲自和父亲,平排的坐在一起,不时的举杯敬酒说话!好像和久别重逢的兄弟一样,事实上按照辈分来说,自己父亲还真和林建,以及族长林过两个人是一辈的! 以前哪里敢想这个辈分,只要想到林建这种人,可以正眼看自己一眼,林兹都会偷着乐了。但是如今,这都不是林兹心里,赶紧刀最激动的了! 最激动的事情就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这辈子,可以亲自给齐昌府最大家族,也就是自己内子林何氏的家族,齐昌府最大最尊贵的何家家主,亲自当面倒酒! 一个只是在耳语相传中,听说的大人物,居然就坐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由自己亲自斟酒。就是很多年以后,林兹睡觉都偷着乐。 因为这种机会和场合,有多少人能够遇到? 即使遇到的话,又有什么机会,亲自给人斟酒!想到这里的时候,林兹脸上只剩下了笑容。毕竟这个大人物,亲口叫自己娘子为侄女! 当然,他更不知道的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他都一直在后悔着,他曾经错失的另外一个机会!虽然这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让他想起来就一直懊恼! “大家放心吃,今日在这儿,肉管够!”此时吉星看看这边的人,人人都得到了野猪肉,看着架子上剩下的肉,这些女人无法搬动,便招呼林兹拿盆过来,装剩下的肉收起来。 端着一个木盆,站在吉星身边,把剩下的足有三四十斤肉都装下,林兹也不由有些吞口水!这个时候能够吃到肉的人不多,即使像林家这种,有男丁的家庭,进山也不一定能够得到野味。 何况附近这些山里,常年都有猛兽,稍微的深一点的地方,根本就不敢去靠近。家里养了一条难得驯化的黑猪,都有半年了还不过二十来斤。这都不是为了自己吃的,是为了给家里增加收入,到时候拿出去卖的。 他端着一盆肉,刚刚到门口,却看到旁边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不正是一边吃着的那些邻居?此时林兹的心里,自然是有喜有忧,一时间难以形容。 大家虽然眼馋这烤肉,但是想到这打豹的英雄,此时还在边上烤肉,许多人熄了一些心思。 尤其看到吉星又脱了上衣,光着满身肥肉的上身,本来有些令人难堪,但是这时候男女共处,大家倒也没有太多意外。倒是看着吉星接过曲照手里麂子肉,不住往肉上撒着各种作料,另外一种香味更是出来。 吉星这时候自然知晓,这时虽然富人很有钱,但是真正长期能够吃肉的人家,其实也真不多,所以看着这好几百斤肉,都在架子上搁着,心里便有了一些计较。 陈延寿自然也是个会凑事的,看着整整一只大虫肉,一边流着口水寻思怎么吃完,再看到一旁何长汀的样子,想到自己刚刚的笑话,不由呵呵乐道:“郎君,何家丫头你是赢了,这些肉是不是该好好表示一下意思?” “大善!”出奇吉星这次没有发飙,而是不经意朝何嬛看去,没有想到却看到何嬛正出神。吉星没有太在意,却也知道何嬛这种神态,在这个时代算是有些奇怪。 目光落在何长汀脸上,却带着一丝微笑说道:“某这手艺,本来也不好意思出手,不过吃过的人都说,还不错!恰好今日这肉够多,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这肉便切一半,让何家拿回去分享如何?” 如果是开始的话,何长汀还真会客气一番。不过如今吉星是陈延寿看重的人物。一个被当世牛逼人物,看重的少年,何长汀也明白过来,吉星身份不但不简单,而且应该有着极强前景。 “郎君如此有心,何家感激还来不及!”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尤其当着陈延寿的面,更是客客气气,朝吉星回应着想法。 吉星没有在意,这种大只的野兽肉,他要吃的话随时可以。不过对于富贵殷实家庭来说,这却是难得的口福。就是何家这种大户人家,一般的子弟,都难得有着口福。 如果因为一顿吃食,便想让人感恩戴德的话,这也不是吉星做事风格。皆大欢喜的是,林家也受到吉星眷顾,也分取三十斤豹肉回去。 而在场的人再次品尝了,这只能做梦才能吃到的烤肉。当然也许在很久以后,当他们明白,这天他们吃的是未来的皇帝,亲自给他们烤的肉,不知道他们心里,究竟会作何感想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启程 第一百二十五章启程 何长汀这边叫了几个侍从,当时就抬着热腾腾的半边烤肉,飞速的赶回何府去了。可能何长汀也不是个俗人,看到自己孩子的神色,阴沉着脸训斥何祖彦先走,却让何嬛留了下来。 虽然没有做别的什么,但是何长汀的这种做事方式,还是让吉星舒服很多。当坐下来一起喝酒的时候,主动的举杯,敬了何长汀一杯。 要说狐朋狗友之间,齐王虽然和何祖焘,在齐昌府喝了无数酒,但是现在和这何长汀的捧杯,意义自然不同! 何长汀可能看到陈延寿的样子,心里显然早就有些计较,倒是不敢太过逾越。但是随着吉星细条慢理的说话,他终于也放松了下来。不是他知道吉星身份不够洒脱,而是他要为家族考虑! 吉星知道陈延寿脾气古怪,但是如果真是刘晟派来,甚至还有别的身份,何家摆出姿态也算正常。但是既然和朝廷有交集,吉星必然是要极度拉拢的。 何况自己未来的钱袋子,算是在何家的地盘上,所以和何家套近乎一点,对自己在岭北,甚至将来在岭南的发展,看来是只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星的热情,自然便明显了一些,频频的便朝何长汀举杯! “何家主,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刚刚让郎君,成为你家乘龙快婿,看看郎君便偏心了!”陈延寿一副讨打的样子,也不管何嬛阴沉着脸色,举着杯凑近了吉星,乐呵呵的朝着何长汀打趣着。 “偏心又如何?”却看了吉星一眼,让他惊讶的是吉星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宠辱不惊,拿着一根豹排,含笑看着陈延寿,好像要看看他,还会说什么话一样的姿态! 陈延寿自然知机的住嘴,还举了举手里的竹杯,借机便掩藏了,自己这时心里的尴尬! “这还不是陈兄有心了,某倒是先谢过!不过某倒是有些担心,郎君看不上嬛儿蒲柳之姿啊!”似乎和陈延寿更亲近一些,言语带着亲切的何长汀却坐直身子,对着陈延寿和吉星两个人回礼! 这边林家两个人,早就插不上话,只能在稍微下首,和林老汉一样作陪。即使平时两个人的牛气,和身份算是呼风唤雨,这时候厉害他们也是知道的。 毕竟何长汀居然在这个白面书生面前,都是一副乖乖的模样,事情自然就不简单。在这个没有及冠的少年面前,他都好像超出常理的热情!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更是不敢想象的! 至于坐在下首的林老汉,这时唯有看戏一样的看着大家,此时似乎对这些,他完全看不懂一样!毕竟确实落差太大,他暂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一直和何家人站在一起的何嬛,这时没有过去和秋轩,以及林何氏这些人一起。不知道她是自持身份,还是和这些人不认识的缘故,居然站在那里神色凝重的样子! 尤其听到伯父这么回话,她的身子明显的一颤。自己居然被伯父,真的许给这个胖胖的少年,做侍妾了不成? 顿时脑海里有些短路,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来。因为自己完全没有丝毫的机会,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婚姻这种大事,大家族一直遵循的原则,其实就是家族的利益。 这个做家主的伯父,历来便是一言九鼎,他说出来的话,在家族里面除了那几个,上上辈的族老和要人,偶尔可以插上几句话,别人根本是不敢有所异言! 似乎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周围的声音,此时的何嬛感觉到,自己内心一阵茫然!即使贵为何家娇女,她自然也不敢违逆伯父这个族长。 这边吉星和何长汀一团和气,既然已经决定要拉拢何家,这种政治婚姻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无所谓了!因为兴王府后宫里,虽然也一直在给齐王物色,但是最终还是需要刘晟拍板。 不管齐王能不能做皇帝,作为皇长子的齐王,一定在最后会有王妃何侧妃,至于那些侍从之类,自然更不缺一两个人,也不会多一两个人。既然何长汀有心,吉星自然不在意,做何家这个真正的乘龙快婿! 毕竟可以和何家联姻,对于这个时候的齐王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帮助。但是对于何家来说,显然也算是一场豪赌! 不管何家和林家是不是有意,吉星自然不会计较。毕竟任何一个大佬的成就,都需要有着无数的基石垫底。看着院子里的情形,吉星难得微微笑起来。 自古岭南多瘴气! 北人南下止于郴州!唐人南下至虔州而回,至于东南方的闽地,则一直以齐昌府为界! 如果说蕉岭是东南民众南移的最终点,那么梅州必然是歇脚处!从这里再往南边,必将进入神秘的岭南沿海。自古以来百夷之地,历来便是正常人,不能轻易去到的地方。 荒凉莫过于岭南,即使如后来的宋朝,只要有人被贬梅州,便已经犹如流放待死一般。如果有人被调到崖州,或者是岭南其余诸地,往往便会被人认为,是此生有去无回! 当初刘岩甘于偏居岭南,如今吉星已经逐渐明白!岭南不但是未经开发圣地,吉星心里甚至相信,不说是不是要北进,单纯固守五岭之地,在这个没有通路的时代,完全有把握五十年不受影响! 当然,吉星的心不止于此!踏上新的路程,对于吉星来说是必须的。即使前程漫漫,不管是否出于对自己负责,也要决定启程! 好不容易有此机会,而且是在自己钱袋子的地盘。吉星感觉到有些事情,还是只能让别人去帮忙做的。如果事事自己亲力亲为,只怕自己早就累死了,而且还本能讨好! 当然如果事事自己亲力亲为,结局可能就会和中原的柴荣一样!这段时间自己在齐昌府失联,也没有听到外界一切消息,但是更明白不能让别人,对自己马上有着某些定位。 真的有人知道,自己随时出现的位置,那么自己离危险,自然也就近了!这次何家虽然一片好意,何长汀更是想的明白,但是吉星绝对不是傻瓜。 从后世社会洗礼出来的人,这种事情自然可以看出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过客 第一百二十六章过客 吉星心里自然明白,明面上所看到的事情,和暗地里所看着的变故,最初可能就是因为陈延寿的面子。当然自己最后的摊牌,何长汀可能看在刘晟面子上,又有一部分原因! 本来想亲自拉拢一下何家,不过看到当时那个何家何嬛,似乎对自己一片茫然。作为历经人事的吉星来说,自然便明白过来。 就算这个时代有父母之命、何媒妁之言,有些事情自己太想当然了! 虽然不介意何家和自己联姻,甚至想到安定岭北的最好方式,但是一个对自己明显排斥的人,自然也不想接纳进来!如果真要利用何家,吉星明白根本就不用多说,有刘晟的话已经足够了! 何长汀看似不知道自己身份,可是话已经说到份上,加上自己何何祖焘的交往,何嬛对自己还是完全无动于衷。这种强扭的瓜不甜,而且那种冰冷的神色,吉星自然是可以看出来的。 如果用秋轩的话来说,自己答应陈延寿的建议,明显是又要做一次恶霸!虽然秋轩真的很乖,但是林家的客人退了之后,聪明如秋轩还是提出一些疑问,毕竟在栖芳阁她见识太多! 在何长汀率人离去之后,吉星便决定马上离开,并且乘着林家人入睡,没有打扰而离开。在吉星看来,这些人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 此刻静静的负手站在船头,迎着朝阳的缓缓升起,看到面前悠悠的江水流淌,两岸古树参天,却显得人迹罕至,吉星自然感觉到心旷神怡,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 “郎君是不是还在后悔,少了何家那小娘子荐枕?”身后陈延寿声音响起,不过显然带着了几分调笑! “滚!后悔的话,就不走了!”时时和陈延寿斗嘴,听到他没有隐藏的声息,吉星感觉有些放松,自然也就随口回到。 光是那神态自若的感觉,便让人感受到,吉星是发自内心的随和。这刻丝毫没有压力,好像除了这山水,其余一切都不在眼里! 以陈延寿在宫里的身份,甚至因为何何长汀的接触,吉星自然明白,陈延寿没有那么简单,何家这位家主也自然身份神秘。陈延寿能够一直跟着自己,并不是真的因为自己霸气让他离不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吉星宁愿相信,陈延寿的秘密不能称为秘密,因为作为今时今日的身名,已经不屑有什么秘密对人! 昨晚何长汀拿过来的酒一喝,吉星便知道那是御坊出品,不过被人羼了水的酒!陈延寿却喝的津津有味,这种吉星看都不会看的酒,只好也抿了几口应付! 吉星没有继续纠缠,陈延寿却好像很受用。看到吉星笑盈盈的样子,陈延寿却似有所觉的:“郎君好像有高兴的事情?不若说出来大家开心一番?” “高兴的事情?天天都有啊!”吉星真的回应,此时秋轩没有出来,吉星扬手指着青山绿水,一幅心情大好的样子说道:“这大好的河山,处处都是妙境,一路走来,胜过在府上千倍万倍!” “嗯!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听到吉星这么说,陈延寿有些惊讶,瞬间再次高看吉星几分。现今许多高门子弟,都圈在家族里保护着,其实无异于井底之蛙! 吉星有意识走出来,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听吉星出来散心,他不会相信这句鬼话。宁愿相信吉星接受了任务,顺便见识一下,沿途风土人情,这事反倒更加合理! 此刻听到吉星这么说,他终于颔首示意,对于吉星这句话,好像有着别的理解:“郎君言之有理!” 吉星不在意陈延寿心里想法,虽然不能说在岭南境内,自己一行人就是安全,至少这一路顺水从而下,人文风情吉星看着,心里有着一定的把握,别人应该很难掌握,自己这些人的行踪! 本来按照后世的路途算来,自己此前一路,最多只不过百余公里路程。但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官道,乡与乡境内的小道崎岖,多出了许多冤枉路,甚至也有些举步维艰! 要吉星狂奔回齐昌府的话,还真不用花太多的功夫,毕竟他不会运用气劲,难以何江湖人士比较! 因为有秋轩同行,就是有陈延寿帮忙的话,都不可能持续快速前行!秋轩何侍女是不能持久的,何况吉星身体肥胖,还没有完全恢复后世健康身体! 这会儿乘着秋轩睡着了,吉星才想着出来透口气。何况自己已经没有联系,京城兴王府这么久,不知道兴王府那边,会不会出现别的变故,秋轩这种人物显然帮助更大。 虽说按照自己布置的套路,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根基势力,真的不是太牢固,吉星心里明白,还是要做一些防备!不然历史上做皇帝的刘鋹,就曾经连桂王刘璇兴都杀了! 在这个当头,吉星自然不想被人当成靶子,也不想自己的未来,莫名其妙的没了,毕竟自己在兴王府,还真的有人对自己恨之入骨,何况还有刘晟这只老虎在! “郎君倒是大有见地,不知道回去府城,郎君有何作为?”对于这次行程,陈延寿似有所觉,忽然站在吉星身边,看着两侧的青山绿水,难得说一句正经话! 吉星居然沉默了,要知道陈延寿可不是普通人。自己虽然和他嘻闹拌嘴惯了,但是人家终究胸有邱壑,更是跟随过皇帝刘晟的人。如果自己再胡说八道,倒是让人看轻自己,甚至断了自己前路! “温饱都未解决,此次就是回去府城,哪能提到作为!”先是微微平淡的谦虚,看着面前朝阳升起,洒落在清澈的江面上,似乎金光万道一般,吉星不由胸中激情澎湃,甚至有些思虑起来! “如今天下大乱,百姓不得安宁!虽有一两处太平之地,终究是苟且偷生罢了!虽自幼随王师饱读列史,知道好男儿,终究要有所作为,但是真正面对,才发现时不我待呀!”吉星很平静!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泛意外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泛意外 “这次决心到处走走,看看岭南各处的形势,然后再理清思路,也算是为父皇,和这天下百姓,谋一个世世太平之策!”吉星自然要避开一些,但是说到志向的时候,却是没有丝毫保留! “好一个世世太平之策!陛下果然没有看错,郎君!”陈延寿负手含笑,也看着面前的朝阳,似乎瞬间身形,在这高大了许多:“郎君小小年纪,当真有此志向,天下唯有郭郎,能比呀!” “郭郎?,,,,,,”听到陈延寿突然这么说,吉星倒是微微一愣! 看到吉星的惊讶,陈延寿微微一笑:“算咱们走运!何长汀岂是那么好糊弄?当年那郭荣南下经商,也像郎君一般游历天下,没有想到回到中原之后,中原剧变成就了他,也让他几乎九死一生!” 听到陈延寿这么说,吉星瞬间便明白过来,紧紧的看着他,忽然笑道:“原来你们认识!” “中原的乱局,自然也会影响到岭南!”陈延寿似乎没有在意吉星的话,反而似乎回忆起事情。看到吉星静静看着自己,不由笑道:“和家能够数百年不倒,就是因为不参与各朝更替!” “看来,这也算是何家人的聪明!换个角度说,这种思维,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一种自私啊!”吉星低低的感慨,想到对陈延寿和善的何长汀,忽然感觉到这个人,真的确实不简单! “有些事,只能说见仁见智吧!”陈延寿也微笑着:“太平盛世,这些大阀豪族,确实倒能出一些,治世辅佐的人物!”他忽然想到,当时如果吉星被留下,不知道何家会有什么计划! “看你一脸奸笑,是不是又有什么诡计?”吉星忽然再次恢复嬉笑,居然轻轻的用手肘,顶了陈延寿的身侧一下,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 “何家招你做乘龙快婿,知道郎君啥也不是,不知道会不会在洞房的时候,忽然就后悔了!”陈延寿居然笑得身子乱抖,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小子一本正经,不过那些老家伙可不好对付!” “看来,你真的话里有话!”吉星微微一愣! 陈延寿没有马上回话,却偏头看向了后方!吉星忍不住也回头看去,江面开阔江水悠悠。这里是一段平缓的江面,可以看清前后,江面上的一切。 要说前面的话,自然没有异样,只有一两艘轻舟在后面,因为离着挺远的,自然看不出来,是否刻意跟随着大家。但是似乎隐隐感觉到什么,所以吉星眉头皱起来。 宁静的江水里,有几艘船儿,在缓慢的移动着,闲暇中就好像和身边,每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一样平淡何自然! “难道你感觉到,有人跟着咱们?”忍不住好奇的看着陈延寿,吉星知道他肯定有些手段! “跟着?谁敢跟着?不过即使后面有船,那也要看看,是不是找咱们的了!”眼中精光一闪,那迟疑下来的声音,似乎印证了他心里,忽然的某些想法! 确实如果有人知道,这边吉星身份的话,这江湖上是没有几个人,敢跟随他的!但是如果别人不知道,或者故意不在意他的身份呢? 这世上,永远不泛意外! 吉星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所以身处这世的他,做任何事情都看两面。此时看着陈延寿神态,吉星其实感觉到有些搞笑。不过看着陈延寿的样子,心里也忽然想到一些什么。 虽然暂时没有说出来,但是显然知道一些什么,却不说出来有关! 可能感觉到吉星的眼神里,似乎带着某些意思,陈延寿忽然朝吉星便笑道:“何家答应招你做女婿,半夜三更咱们跑了,也许人家心里不舒服,就跟着来找麻烦了,这也是说不定的!” 如果何长汀看着吉星不顺眼,还真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吉星认为可能性极低,因为至少自己向何长汀露牌,他应该知道自己身份,所以对自己的热情,绝对不是伪装,这点吉星可以断定。 江湖上的人成功,往往付出的比别人更多!因为任何一件事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有着先机的铺垫,有着事先的准备,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会有个退步之处,何家不倒必然有着手段! 从何长汀何陈延寿身上,吉星感觉到自己,似乎又学到了一些东西!看似孤傲自负,其实老谋深算的家伙,能够在岭南大阀豪族里,仅次于如今国姓的大家族,不是没有他的道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这,可真是乌鸦嘴!”吉星不得不诋毁着陈延寿,明白这家伙和何长汀之间,肯定是有事瞒着自己。虽然带着一些疑惑,但是明显岔开了话题。 心里微微一动,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感应到了什么!吉星虽然自己没有感应,但是已经瞬间便知道,这边陈延寿心里所想!他看着有时候不靠谱,但是在自己安全上,一向都还尽职尽责! 和家的人如果真是齐昌府一霸,对于这附近几百里,自然有着影响力。一个享誉当地百余年的庞大家族,有着上千家族子弟,光是繁衍这件事,就足够影响到周围庞大范围。 何况作为何家家主的人,何长汀只要一个命令下来,只怕方圆几百里,都要知道何家有事了!历来天下都是皇帝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那都是皇帝的财产,但是在这齐昌府似乎有些不同。 这种变化不是很强烈,但是齐王偏偏没有丝毫办法。所以吉星一直认为,如果这天下如果都是自己的,那么自己就应该保护,属于自己的这些财产。 而即使何家在齐昌府势力再大,家族子弟再多,它毕竟也还只是皇帝子民。不管任何朝代政权,要开发疆土内的资源,它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所以吉星有信心,自己可以操纵某些事情! 虽然也不泛意外,但是吉星明白,刘家掌权几十年,自然也有其中手段!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边小镇 第一百二十八章江边小镇 当然可以夺取这份资源,除非造反夺取政权,自己做皇帝的话,天下就是自己的了!吉星不得不佩服,何家在岭南的历代祖宗,他们肯定都是有着一颗,极度平和的心境! 不然摆在自己家门口的肥肉,怎么能够不心动? 当然不排除,当初何家子弟,身在岭南根本就不识宝山!但是吉星认为,这种可能性,应该是最小的!所以何家人对于外来人员,应该有着本能的戒备,这点吉星可以感受到! 不说自己别的身份,光是自己身为一个,看着默默无闻的少年,身边带着美娇娘,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此行显然是奇怪的,但是何长汀显然没有多说。 微微闭目想到这一点,吉星感觉自己有些孟浪。历史上不是没有人,在阴沟里翻船,如果自己遭遇了,那只能怪自己大意了:“真的有人来追,当如何?” 别说这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就是太平盛世里,自己这样张扬的话,也会被一些有心人记得的。吉星心里念转飞速,思虑了一下自己将来的改变,但是脸色丝毫未变! 虽然没有再回头看,但是光凭陈延寿的神态就知道,显然确实是有人跟着。 “还能如何,总不能几个人,和人家一堆人交战啊!”陈延寿似笑非笑,对于这种事情不会在意,但是眼神明显小心一点! “要交战,也没有办法,只有豁出去了!”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个时代的空气,确实是清新的,难怪后世社会,不能出一些修炼的人物。那种糟糕的环境,怎么能够让修炼的人有机会成功? 此时吉星的感觉就是,活着真好! “郎君,既然风景如此好,何须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不过说到此行,如果不是郎君有事情,老奴确实不想来这里!”似乎一脸无奈,陈延寿好像受过大罪一样,那表情让人深深感觉到可怜! “呵呵!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吃吃喝喝,难道遭罪了不成?”吉星只呵呵了两声,没有接着继续往下说话。 谁敢说烤肉和野味不好吃? 后世想吃都没机会,如今兴王府乃至齐昌府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土著出品的产品。吉星去东西市见过海鲜,但是都是贱民的食物。 齐王府按照吉星的标准制作,先是送给那些百姓免费品尝。在大家尝到美味之后,齐王府大肆宣扬,这些海鲜产品的益处。当然需要过程,但是吉星明白,如果大家都模仿的话,威力是巨大的! 如此已经到处都有人模仿,不过口味却是天差地别。当然府城也发现一批人,但是因为不会泡制海鲜,或者泡制不当,自然会吃出问题来。 目前吉星坚守的底线就是,你可以自己仿作也可以创新,但是你绝对不能因为这些,而搞出一些人命来。因为本身是为了当食物推广,是为了让人活着。 最终齐王府的海味制作,自然便如日中天!在青竺和紫筱的期盼中,岭南齐昌府的海鲜食物,从桢州进来之后,在齐昌府加工制作之后,逐渐成为百姓一样主要食物。 暂时还谈不上大大的缓解,至少也给岭南的物资的压力,做出了巨大的改变。吉星自然带着期待,因为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促成对外输出! “在府城天天海鲜,老奴真的是怀念啊!”受不了吉星这种感觉,陈延寿急不可耐的问道:“难道郎君,这还有异议?” “肯定啊!齐昌府终究不是沿海,成本实在太高!要说食物,倒是有些野味可以考虑!”吉星白了他一眼,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这些天河鲜和野味,吃的怎么样?” “实话,那自然是人间美味!”陈延寿听到这里,自然赶忙变了脸色,天天吃着做的好吃,他哪里能胡说八道!如果违逆了吉星,只怕以后就没有了口福! 看到陈延寿说的正经,吉星却似乎有些不宵说:“如果现在是美味,那以后吃了新鲜海味之后,保证让你舌头,都吞了下去!” “这,当,当真?”首次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可是真的闻到过,那些海鲜腥臭的味道,这辈子想到那些味道,便感觉自己没有胃口!如果不是吉星加工,陈延寿绝对是不会去尝试。 现在听吉星说的神乎其神,如果不是知道是个厨神,还真会出言讽刺几句!所以这时中规中矩,也不敢就此断了后路。至少话不要太满,终究会有些机会! “现在信不信,暂时就由你吧!”其实吉星懒得理他,因为看到前方两岸,居然出现了人家,便知道可能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闻到四处飘散的香味,陈延寿自然鼻子乱嗅,一脸陶醉的说道:“饿了!饿了!不若就此停靠,先祭祭五脏庙再说!” 这里果然是一处小镇,正好挨着江边! 恰好到了饭点,一来有着陈延寿起哄,二来也算吉星忽然心血来潮,于是叫船靠岸休息一下!其实也是吉星想看看,后面是不是真的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 此时于是正好乘势,便停在这处江边小镇!一行人先后下船,进了一家江边小栈的酒家,看到里面人不是太多,而且坐在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乡下水上人物,显然是当地的风物口味。 没有想到这江边小栈老板,在询问之后居然是中原迁来,店里的吃食新鲜,倒也大部分都是附近得到的肉类!因为这里虽然是水域,但是周边山里不缺野味。 吉星也知道总有那些人,为了生计不怕死,上山抓捕这些野味,到这饭店酒栈来卖,给一些迎来送往的人,尝尝山里和江里新鲜的味道! 按说吉星其实并不计较,只是陈延寿总是挑三拣四,尤其说秋轩这些女眷要吃。最后选了一个红焖香獐,一个麻椒煨麂子,和一味水煮江鱼! 这边小栈里的菜还没有上来,吉星却感觉到自己,右边眼皮跳的厉害。心里正寻思着缘由,便看到一个人,蹬蹬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逃婚 第一百二十九章逃婚 本来酒栈里进来人,自然是最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人进来之后,居然直接朝这边一桌,径直就走了过来。而且最后居然就站在桌边,而且是靠着吉星这桌,直接静静的站在那里! 大家自然有些意外,看着这是一个弱冠少年,不过有些唇红齿白,明显年岁不大。让吉星都有些惊讶的是,看着这个少年好像还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就子啊吉星心里纳闷的时候,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开口了:“你以为逃离兴宁,就没有人,能够找到你了吗?”一把声音清脆悦耳,却显然是女人的声音,当真令人带着诧异! 此时任是吉星再傻,也终于想到面前这人是谁!这不正是何家那位大小姐,陈延寿曾经说笑话,要许给吉星做侍妾的何嬛,没有想到居然是她跟过来了! “陈公,你可要给奴家做主啊!”一声矫啼,看着陈延寿似乎想闪避,何嬛便靠近陈延寿身边! 甚至不顾陈延寿尴尬,一脸乖巧的说道:“陈公亲自保媒,有人居然不把您,和何家放在眼里,更是在半夜三更,逃离了兴宁乡下!这算是什么!如果按照家族的说法,这是,逃婚!” 陈延寿都目瞪口呆,一旁的吉星更是合不拢嘴。说到联姻,开始这个女子不是反对吗?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站出来倒打一耙,说吉星带人逃婚? 丫的!本来有理,倒是变成了畏罪!对!按照这些大阀豪族的说法,真的如果长辈首肯了,这就是逃婚! “这都哪跟哪呀?”被人说成逃婚,如果知道缘由的人听到了,一定连肚子都会笑痛了。但是此时何嬛不似开玩笑,而是紧紧盯着吉星,还一脸不忿的样子,让吉星有些郁闷,不知道怎么说了! 过了半响,陈延寿似乎才想到什么,看着何嬛斗鸡一样,紧紧盯着吉星不放,不由一边传递着眼神,一边似乎想引开吉星,但是好像暂时没有作用,因为吉星一脸懵逼的看着! 四目相对,时间就这样飞速! 大家面面相觑看着,这个何家大小姐,穿着一身蜀锦长衫,正是这个时代男性武生款式。难得的是她居然隐藏了,自己上身女性本来明显的特征,让人看来就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白面武生。 如果不是她白皙的肤色,和那把悦耳的声音没变,见过她的人谁都会以为,这个是她何嬛同胞的兄弟。看来这个何嬛也不简单,至少有着足够的江湖经验,没有随意暴露自己出来! 这个时候秋轩也换了男装,规规矩矩坐在陈延寿身边。因为得到吉星耳提面命,一路她也收起女儿姿态,何吉星出来的时候,总是端着男性的架子,此时倒和何嬛交相辉映。 看去真是一对俊俏小郎君,让人感慨哪家好儿郎。和何嬛一左一右,都坐在陈延寿身边,让不知道缘由的人看了,顿感哪家儿郎如此俊俏,居然跟随一个书生身边。 其实本来秋轩姿态扮相,就已经够令人惊叹,如今加上现在又多一个何嬛,自然让人看来更有些眼花缭乱。 小小的江边酒栈,今日来了如此人物,自然引得周围无数人,不管是樵夫路人,还是游者娇娘纷纷看过来! 看着这一幕吉星没有吱声,因为此时何嬛的身后,居然没有跟着别人。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保护,但是至少目前看着吉星有把握。 当然即使真的有人,跟着何嬛过来这边,再吉星看来有何嬛在这里,就不用怕何家的人,公开找自己麻烦。吉星虽然不阴险,但是至少也不傻。这种有人在手的感觉,终究比自己没牌好。 何嬛为什么自己跟着来,吉星这就不知道,就是是她大小姐意思,还是何家故意为之了。但是不用猜,她能够亲自过来的话,吉星也可以猜到一二,何家肯定是有着心照不宣! 看来何家真的有些心思,吉星不相信何长汀不知道。不过可能看到陈延寿看着自己,吉星不由抱臂一副思考的样子:“不要沾惹她,本来没什么事,坐在这里何家来要人,咱们成拐带人口了!” “你!”听到吉星居然这么说,何嬛嚯的一下站起来,简直有些怒火冲天,坐直了身子狠狠盯着吉星,甚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听到何嬛的话,吉星忽然有些惊喜!如果何长汀何何嬛说了,自己身份的话,即使她胆子再大,应该也会有着顾忌!这时显然她不知道,吉星若有所思的看着! 心里有些高兴,随口说出了后世,常用的一句网络用语。神色淡淡的看着这个,有些任性的何家大小姐,心里隐隐猜到了几分什么:“不要紧张,不要激动,,,,,,!” 对于这种事情,吉星真的不想理会,显然是何长汀故意。但是看着人家小姑娘,居然跟了自己这么久,还主动站出来说自己逃婚。看着何嬛气呼呼的样子,一时间也不好马上,就让人家直接走。 何况面对何嬛,吉星不是不心动,因为这女孩子放在自己时代,绝对就是顶级流量的绝代明星!可是再这个时代里,最多只能算是气质杀的大家闺秀! 正好这小栈里的老板,已经把菜端上来,可能看到这边多了一个人,主动的也多加了一双筷子。这算是一个有眼力见儿的主,还恭敬的嘱咐着大家,对店里的菜肴点评,还有让大家在江边慢用。 看来这个出身中原的老板,眼光果然与众不同。在他几句调和之下,桌上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一些。 此时何嬛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看着大家都没有吱声,看到竟然有自己的一双筷子,不由眉开眼笑。居然也丝毫没有客气,看着陈延寿拿起了筷子:“陈公,菜肴新鲜,你就此尝尝!” 看着她的神态,连秋轩都被逗乐了,看着吉星带着笑意,显然是在捉弄吉星!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奇耻大辱 第一百三十章奇耻大辱 本来何嬛心里还有些怨气,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双筷子之后,顿时心情大好了起来。 可能出身大阀之家,基本礼仪还是丝毫不少,对着陈延寿便羞涩的说:“还是陈公好,知道奴家要来!真好!现在好饿,好饿,咱们,可以吃了吗!” 此时看着她,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好像真的是有些饿坏了,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似乎发现大家都没有行动,她便又朝秋轩何她侍女,还有一直紧紧看着自己,却在吉星两侧的曲照,和一直低调的阿三说道:“大家吃啊!菜凉了,就少了鲜味,大家快吃啊!” 瞬间这架势,好像她变成了这里的主人,看着桌上的菜,似乎双眼放光。堂堂何家的大小姐,此时这架势,好像是饿了三五一七的感觉。 但是她遵循大家规矩,也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延寿,一副委屈不安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威势! 不过看着她喉结乱滑的样子,可以看出来,她真的是饿急了。面对这副架势,自然连秋轩几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毕竟昨天看到的何嬛,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依旧一副淑女的模样,感觉就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此刻看着她一身男装,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不过虽然感觉她,似乎有些大大咧咧,而且一副自来熟的状态,但是显然很真实。不过如果让人知道,这位是何家的大小姐,只怕当真会令人有些无语,无法相信这一切的真实。 就是秋轩这种出身,也曾受到万人仰慕的女子,平时不管出身如何,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含蓄。此刻看着这完全颠覆自己,和这些人思维的少女,大家也有些无法适应过来,甚至感觉不理解。 不知道是看着菜,还是看着何嬛的姿态,陈延寿都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可是深深知道何家底气的,不然怎么会拿何嬛,和吉星的身份开玩笑。 毕竟何家和吉星联合,不管吉星会不会继位,至少也算是个亲王,对于何家也算是极好的助力!如果不是昨晚见过何嬛,他都会以为面前这个,是另外一个人。 想到何家大小姐这样子,他忍不住脸上的肉都在乱抖,自然一脸尴尬看向吉星。显然是他都有些受不了,不知道吉星继续坚持,会是什么反应。 “怎么了,饿了?,,,,,,”谁知道吉星却是一副饶有兴趣,似乎发现新闻的样子,一脚踩在边上木凳上,斜眼看着有些放肆的何嬛:“何家大小姐,居然都会饿吗?” 这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这简直就是后世,街上的那些混混的太妹。感觉倒这种陌生的熟悉感,瞬间便让吉星有些兴奋起来。不但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带着小小的兴奋感,自然说了一句废话! 即使这里有不少人,不过看着一身中性的何嬛,吉星倒是多了几分兴趣,看着她说:“喂,丫头,你个大家闺秀,这样是不是有点,脸皮太厚了呀!” 没有想到她看到陈延寿动筷子,也随即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甚至得意的嚼了几下。听到吉星居然当着面这么说,啪的一下筷子便拍在了桌上。 随即凤眼倒竖,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立成刀,指着吉星便呵斥说道:“唧唧歪歪,陈公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听着她这声出来,似乎有些更加雷人,随即在众人愕然的神色里,她居然又一脸含笑,温柔的看着陈延寿,带着低声说:“陈公吃菜啊!当心稍后,菜凉了,鲜味就没了!” 只见她小心的拿筷子,给陈延寿夹了一些到碗里,那乖巧的样子,你绝对想不到刚刚的话,就是她说出来的。 “呵呵,谢谢何家娘子!”陈延寿本来有些想法,看到吉星难得出声,心里却看出了什么,他本来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但是一直都拿吉星没有办法,这刻自然似乎有些突破。 多了一个何嬛进来,他心里不由有些心花怒放。看着吉星好像没有生气,心里也不由暗暗称奇。心念一转便沉吟着,没有回答何嬛的话,却一本正经的看着吉星:“郎君啊!你看看,人家这可是有心啊!” 听到陈延寿的话,吉星似乎气得直翻白眼,这还像是自己一伙的人吗? 有着后世厚脸皮的吉星,可不是真身刘鋹这年龄。看着陈延寿的样子,和何嬛张牙舞爪的样子,居然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想听的架势。 这下不但陈延寿愣住了,就是本来想让吉星生气,然后和他吵一吵的何嬛,看着吉星老神在在的样子,也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昨晚何长汀率人离去,就和一些家人商议何嬛的事情。毕竟吉星的身份在这里,不管现在是不是有刘晟看重。回去之后一边商议,安排人在一旁伺候着。因为知道陈延寿在,也不敢靠近林家。 没有想到何嬛因为自己,意外被伯父说,要许给吉星的缘故,本来也没有什么意外,甚至就算吉星胖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只要出身到位,何家肯定会权衡。 可是问题在于,陈延寿和何长汀的意思,是让自己给吉星做侍妾。心高气傲的何嬛,感觉自然受不了,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回到家心里不舒服,一直就带着一些不忿。 她虽然不算刁蛮任性,但是绝对也是个有主见的。何况她自幼聪慧漂亮,得到何家上下的宠爱,心境比一般人要高出许多。 思来想去事情不对,便决定过来,找这个事主看看。按照何嬛的想法,就是看看吉星究竟是什么人物,居然会让伯父同意,自己嫁给吉星做侍妾,毕竟何长汀没有透露吉星身份。 谁知道看到吉星连夜出走,这瞬间便让她感觉到,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吉星这么不告而别,显然是有其他目的。不说何家在齐昌府地位,光是伯父的承诺,把自己许配给他,而他居然逃跑。 这件事对于何家来说,可以说是一件奇耻大辱。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赖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无赖的样子 因为意外发现,何嬛马上乘机跟着,在大家屁股后面。她自然不知道,以陈延寿的手段,早就感觉到了。 但是因为不知道何家的意思,所以陈延寿自然是不会吱声。要知道何家身份在齐昌府超然,可是吉星依旧不放在心里,显然根本就不在意,这自然人陈延寿好奇。 尤其刚刚天亮的时候,吉星在船上说的话,陈延寿倒是信了三分。毕竟一个这么牛气哄哄的富态少年,带着家眷到处乱窜,如果没有几分手段和底气,换成谁都不敢这么放肆。 这次不是游山玩水,陈延寿虽然没有在意自己身份,但是有人在意自己身份。这就更让陈延寿想不明白,这个蛰伏的齐王,一贯以来是真的傻吗? 通过这些天的再次接触,陈延寿感觉到少年比谁都聪明,小小年纪心里的思虑,很多混迹于江湖几十年的人,都远远无法比拟。所以这才是陈延寿感兴趣,也最想知道的事情。 “陈公!奴家怎么会,赖上这胖小子!”听到何嬛撒娇的声音,确实让人心里发酥。 可能看到陈延寿一脸无奈,便看向秋轩这边,带着几分羞涩:“好姐姐,你评评理,这胖小子是不是气人,居然,逃婚!,,,,,,” 虽然现在不是吉星侍妾,但是感觉到吉星的疼爱,加上明白吉星有着才学,秋轩对吉星自然有些百依百顺。这时听到何嬛说吉星胖,心里已经不舒服。在听到何嬛不断重复,心里自然有些无语。 自然看着不明就里的何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如今吉星可是自己男人,不说床笫之间的欢爱,就是吉星对自己的疼爱,也足以令秋轩不会说吉星坏话! 当她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吉星这边的时候,吉星却似乎有着感应,顿时一下就睁开了眼睛,而且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看着,显然心里有着什么念头起来。 “如此纠缠,不若看看这个丫头,究竟怎么样?如果还可以,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收下!”看着吉星坐在那里,脚就踩在凳子上,一副阔马张飞的样子,大咧咧指着何嬛,对谨慎的秋轩说道。 瞬间脸都气绿了,要知道她虽然这样说话,但其实哪里是这种性格? 本来只是想将吉星一军,看看吉星会不会退让,没有想到吉星拿着不放,不由瞬间脸色冷下来。“真是不知死活,光是你逃婚这件事,何家就可以把你留在兴宁!” “真是胆大包天!你知道进某家,丫头、侍妾,可是天天要给夫人倒尿盆,犯错还要吃竹笋加腊肉的!”恶狠狠的看着何嬛,吉星摆起了某些腐败的家法。 “你,不理你了,简直就是个恶霸!”可能平时接受极好的教育,何嬛居然不知道如何骂人。尤其听到说竹笋炒肉,自然更加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吉星说的样子,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在憋了一阵之后,也只说出了这句话来。但是看着吉星的时候,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恶霸!这个词用的好!郎君我今日,还真想做一个恶霸!”惊讶的朝秋轩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朝着何嬛便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何嬛脸更红,心里自然明白,作为大家闺秀,跟随一个陌生男子出来,这事本身就有些惊世骇俗。 所以好像沉吟着一样,吉星淡淡的说道:“虽然不算百年大族子弟,那也是根正苗红大户人家。丫头,可不能随意给人扣帽子。这里还算是你何家地盘,招来一帮人找事。某家家眷有什么闪失,那可跟你没完!” 看到陈延寿的神色,吉星隐隐明白,昨天的何长汀不好应付。 “你就是个恶霸!,,,,,,”这时何嬛有些斩钉截铁,然后似乎有些心虚,看了秋轩一眼,嘟囔着说道:“要找麻烦,也是找你这个恶霸麻烦!” 鼓着眼睛瞪着吉星,好像认定不是个好人一样。 听到何嬛这么说,吉星确实有些啼笑皆非。看到她涨得通红的脸蛋,心里又有些不忍。看向陈延寿的时候,发现他早就不闻不问,自顾自夹着菜。 知道这是个人精,可能看出来这丫头,明显不是来找麻烦,早就有些看把戏的心态。 “算服你了丫头,吃了饭赶快回家,以后少找麻烦、各不相欠!”吉星有些无奈,带着冷笑的瞪了陈延寿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这边自己的暗示。 “看着你,就感觉不舒服!”这时何嬛的话很简单,但是有着足够的霸气! “你想就这样,会放过你,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吗?”似乎在她心里,忽然有些发慌,因为她发现自己这个理由,明显似乎有些牵强。 听到吉星说针对要走,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虽然有些手段,但是听伯父何长汀说过,这陈延寿大概在江湖上是什么人物,她自然不敢在陈延寿面前放肆,这个时候想来感觉有些可笑。 看着这个挑衅的丫头,带着足够自信的眼神,吉星忽然感觉到有些搞笑。 但是吉星没有笑出来,因为自己这次对何家不告而别,确实是有着安全考虑的。要知道此去兴王府,以自己齐王的身份,将是一个极大的阻碍。 夏玉侯交代了路上,有人会保护自己,但是到现在也只有曲照何阿三,好像没有别的意思表达。作为何家家主,何长汀有可能离开齐昌府? 以吉星对信息的掌握,吉星明白可能性极小! 乘早回到齐昌府,感觉才是最妥当的。毕竟那么多的事情,倒不是为了个人的安全,而是想到好不容易,为百姓寻求了一些出路,如果因为自己安危而荒废,那才是真正最大的损失。 如今吉星心里的念头,又有几个人能懂呢? 想到自己一屁股事情,和这小丫头计较什么? “丫头!现在人也追到了,饭你也开始吃了?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静静的看着何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此时看着这种形态,哪里像一个正常人家的,简直就是一副无赖的样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这娘子挺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这娘子挺好 “要说法?!”听到要自己给个说法,瞬间何嬛的声音,陡然又拔高了一些:“是来要说法,不然来找你干嘛?” 看着吉星挑衅的眼神,何嬛抿着嘴唇,一时没有想到,自己要怎么对付他!原本只是因为自己心高气傲,忽然被吉星这个小胖子无视了,这种落差感让何嬛想找吉星评评理,自己究竟哪里不好? 作为三大大阀之一的娇女,自己给他做侍妾,他还要躲着何家的人逃跑,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把何家放在哪里!这不但是赤裸裸的侮辱何家,也是对何嬛自己最大的侮辱。 普通人家遭遇这种侮辱,都会发出愤怒的反抗,甚至出现烈女自尽的事情,何况是何家这种大家族!吉星现代人的思维,确实考虑的有些简单了。 因为站在岭南最高阶层,他想的自然不会是一家一户。站在后世人的角度看来,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怎么可能会引发大的事情? 但是此刻看到何嬛虎视眈眈的样子,吉星从齐王的记忆里真的知道,自己是犯了一个错误。这下好了,在吉星问了出来之后,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更懵圈,一时间有些茫然的样子,吉星心里自然愧疚,倒有些怜香惜玉起来。 “某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临时有事!也不好通知,所以就只能不告而别了!”虽然看似拙劣的回复,但是就算吉星自己,都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搪塞! “既然答应何家,为何要出尔反尔?奴家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颜,但是自幼也算知书达理,难道就如此令郎君不屑?”实在想不到回答,却听到吉星解释,何嬛心里倒也暖了一下,却依旧鼓着眼睛无力的回复! 毕竟对于吉星不告而别,这一点放到任何时候,那都是说不过去的!吉星有些哑然了起来,看着何嬛倔强的看着自己,感觉到自己是有些残忍。 其实吉星很想欲擒故纵,因为何嬛确实比秋轩还漂亮,但是想到自己的责任,不由出奇的临时变卦:“娘子聪慧自是毋庸置疑,某并无冒犯之意,确实有急事返回,此事绝无它意!” “是啊!郎君答应何家联姻,何家一言九鼎,不知,郎君为何忽然不辞而别!”一把浑厚的声音缓缓传来,就像朋友在身边闲语一般,让人感觉到没有责备,却带着询问的意思。 来了,终于来了! 曲照和阿三似乎瞬间凝重起来,陈延寿虽然不动声色,却也缓缓抬头。吉星目光看向外面的时候,只见何长汀独自一人,穿着一身团花蓝色蜀锦长袍,负手从下面的石板路缓缓走来。 开始还似乎在街尾,等到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微微带笑的神色,已经出现在小栈外面。 吉星顿时有些尴尬了,陈延寿却连眼都未抬,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吃着自己的菜。不过这时才似乎醒悟过来,看到何长汀站在小栈外面,眼睛瞟了一眼之后,淡淡的说:“这地方有些小了?” 一旁的阿三眼中精光暗闪,知道何长汀绝对是个高手,没有想到却有如此高明的身手。看着此时何长汀浑身上下,他居然浑身都绷紧了起来,首次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危险。 陈延寿却似乎没有动作,眼神微微瞟了他一眼,虽然只是小小的动作,却也似乎给了他定心丸一样,整个人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冒昧打扰,未得示意,何某倒也不便打扰!”言语很是得体,站在那里有些风度翩翩。 此时有些莫名其妙,骤然见到何长汀,何嬛却突然变得有些慌乱。主动靠近吉星一些,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着何长汀的时候,还是有些惊慌,低低的主动唤了一声:“二伯!,,,,,,” 此时陈延寿好奇的打量何长汀一眼,虽然没有倚老卖老,也知道何长汀当年的声名。不过看到何长汀的神色,和刚刚不经意一般说的话,显然对吉星要有些说道。 虽然谈不上打压,但是作为齐昌府第一大阀,何家即使面对皇家,也算是有些底气。所以他瞟向吉星,却发现吉星没有慌张,而是静静看着何长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陈延寿心里更加好奇。 看来自己估计的不错,齐王确实不一样了。这不仅仅是开窍,而是说明自就藩以来,他就一直在隐藏自己。 “乡间小村,传递不便,临时有事自也难免。莫非何家主以为,在这岭南诸地,某想来去,还需挨家请示吗?”这时是吉星首次强势,看着何长汀一副莫测高深,说话也似乎没有任何保留。 气氛瞬间就尴尬起来,甚至有些令人窒息!吉星的话自然没错,自己作为汉国皇长子,在岭南境内的行动,可能除了皇宫大内,其余的地方要去哪里,都应该不用禀报! 这不但是在提醒何长汀自己的身份,也算是在敲打何家,一边坐着的陈延寿,眼神里都闪过一丝讶色! “嬛儿自幼得家人的宠爱,难免有些任性胡闹,郎君大度莫怪!”出乎意料之外,何长汀居然拱手示意,甚至朝吉星施礼:“大家儿女,历来重视父母之命,这也是家人过分溺爱了!” 看着何长汀云淡风轻的神色,知道这个看似斯文,其实有着心机的何长汀,已经感受到了什么。看来他交往的人岂会是普通人,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星不由也微微一笑,看来江湖上没有一个庸人! “何家主过谦了,这娘子挺好!”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何长汀在不动声色的内敛,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吉星居然出声表扬何嬛:“聪慧活泼!” 不过他没有看何嬛神色,而是一眨不眨眼的看着何长汀。因为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话,却岔到何嬛身上,显然有着别的用意:“大家闺秀,岂是普通人家可比,能够认识是某家福气!” 何嬛的眼睛亮了一下,神色带着复杂看着吉星,不知道吉星究竟什么用意。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栖龙驿 第一百三十三章栖龙驿 何长汀可能看到,这边陈延寿一直没有说话,忽然静了一下说:“自当今皇上登基以来,某耽于俗事纠缠加上山高路远,还未到过兴王府。如陈公和郎君不弃,某家倒希望,此番一路相陪如何?” 这次最惊讶的,自然要数陈延寿了,眼神犀利里带着精光,随后看着何长汀淡淡带笑,他忽然也笑了起来:“日日跟随郎君左右,无非就是混吃混喝,要跟着一起,要看郎君心情!” 一旁连曲照也是皱眉,甚至有些目瞪口呆,以前虽然没有和何家打过交道,作为新兴的交州大家族,交州王在岭南自然有一席之地,作为曲家精英子弟,自然也在兴王府听过何家的手段。 这次吉星不辞而别,他虽然不会有任何言语,但是也明白这事,看到会让很多人接受不了。刚刚何长汀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难免会有一些纠纷,却没有想到何长汀在此时,会说出这番话来。 看着坐在那里宠辱不惊的吉星,曲照心里自然翻天覆地,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齐王吗? 他自然知道何长汀岂是庸人,但是面对吉星的时候,都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不仅仅是看在皇家的资源,想必还在思考这小郎君,究竟是有着什么底气? “何家主家务想必繁忙,此去万望莫要耽误才好!”何家在齐昌府虽然有府邸,但是真正的故宅堂号反倒是在兴宁。吉星自然没有客套,对于何长汀的选择真假,暂时没有在意。 毕竟从知道何祖焘靠近齐王,吉星就知道何张陈三家,明显都在试探齐王。此时看着他的眼神,吉星带着几分威势出声。 其实陈延寿的话很明显,那就是不想参与进来,看来他所代表的刘晟,明显不想管齐王的反应。此时不管何长汀是真心也好,还是试探齐王也罢,看样子陈延寿在心里早有计较,吉星算是明白了。 “如此无妨,无妨!此去路途艰辛,既然同行,那嬛儿便一路跟随,也好随侍郎君上下!”不动声色看着,何长汀带着几分威严。 堂堂何家的大小姐,居然在随意一句话里,竟然便要给这一身布衣,看似肥胖的少年做侍妾,这如果让那些大阀子弟听到了,当真也是要膛目结舌,但是也丝毫没有办法的事情。 何嬛果然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有涩涩的眼圈发红,随即低低回了一声:“嬛儿知道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刚刚有些强势的她,此刻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 秋轩看到吉星居然没吱声,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就在忍不住想说话时,但是似乎想到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哪里知道,吉星心里乐开了花!本来认为这些人不会放过何嬛。却没有想到真的赖给自己了!看来审美不同的时代,装傻有时候确实有好处! 自古岭南多瘴气! 人烟稀少、树木参天!导致腐叶堆积,岭南广大区域里长久以来,自然瘴气难以消除。 五岭以北的人,极少会跨入到岭南这地方来。岭南百夷聚居之地,随着中原人士逐渐迁入,先进的文化何文明,造成了强烈冲击。到唐时这片广阔疆域,基本上已经没有,当年纯正百夷后裔。 唐末刘汉在兴王府开国,阻断了北上南下之路,自此岭南成为刘家皇朝,独统的一片化外净土。几十年光阴足以改变许多,提倡开荒垦地鼓励民众种桑捕鱼,这片化外之地逐渐有了生气。 刘汉为了政权在握,曾经大肆执行杀戮,对于老百姓来说,过了二三十年好日子。很多老百姓并不知道中原朝廷,以及割据势力状况。大多数还算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近年新帝刘晟继位,曾昭告岭南各地,执行先帝开拓收成精神,陆续在往北地发展,倒也在岭南境内开辟主要官道。很多偏远地方一时难以达到,但是人口稠密之处,官道总是依次拓宽延伸。 政令颁布以来,岭南百姓获益匪浅,近年迁入岭南的中原客家百姓,都在生存和出路方面,多了许多去处。不过因为担心征伐,许多民众还是隐居山区,所以朝廷往往极难沟通执行。 对待皇族子弟心狠手辣,但是对于百姓还算宽容,也鼓励发展。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逐渐散布岭南各处,使得人烟逐渐旺盛。这种旺盛使得空气中瘴气逐渐减少,因为生气逐渐充斥天空。 用人气旺盛这种方法,来驱散岭南自古以来的瘴气,还是一件任重道远的事情。因为有了四通八达的官道,和各地源源不断的人流,使得积郁的瘴气,在逐渐的减少和消失! 常年瘴气集聚之处,如今逐渐显露庐山真面目。岭东北位置历来多山区,交通还不发达的时代,梅州、兴宁、五华大部分地区,都属于岭南境内东北部! 从重新划定的疆域来说,至少兴宁大部分地区,都还处于岭南齐昌府东北部地区! 栖龙岭! 不是一个岭, 它是一个小镇,紧挨江水而建! 也是一个岭! 栖龙岭是一个延绵不绝,却高低有致的山岭! 小镇因为山岭,而得名栖龙! 岭上有摩崖石刻,不知道什么时候所留,但不会晚于南北朝以后。一些文人墨客也会慕名而来,或留下自己的墨宝,或观瞻前人所留瑰宝,吟诗做赋不停。 这里因为山势凶险,且往往前路难行,加上一些没有人烟之处瘴气,所以和外界分离的小镇,在群山和江水间,如同一个独立小桃源一样。 一个小小镇集,因为位置和交通交汇,平时汇聚了周边极多人口。退可入江水依靠,进可顺着小镇官道,直接前去陪都齐昌府!这里的重要,超出了原来的州县,使得当地所辖的县府,都不得不搬迁过来。 四海驿! 栖龙岭唯一驿馆,也是附近州县,进齐昌府之前,最大的驿馆之一。 驿馆坐落在栖龙岭北边靠近江边,前面是官道后面是江水,和溪流汇聚成栖龙江。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四海驿 第一百三十四章四海驿 驿馆两层土木结构四合院子,倒也有不小的面积。 进门左边是驿馆杂役的住处,右边是商贾和公差,以及坐骑停留之处。因为栖龙岭的位置原因,这里平时一般人都比较多。所以常常都是人声鼎沸,感觉到十分的热闹。 可能今天天气极好,中午时分馆驿人很多。不但有南下北上的商贾,也有往奔于州府间的公差!当然也有一些本地有些心思的人,想在这里寻找一些商机,或者找一些晋身的出路! 毕竟这些住进来的人,不是北上南下的大商贾,就是往返于各地的公差,甚至还有大阀豪族,来往于州府歇脚之处。 四海驿算是远近闻名,蔡俞是四海驿驿馆的头,据说从高祖末年开始,便一直在这里管理。如今他依旧是驿馆的头,据说新搬来的县令,好像都要给他几分脸面,所以他算是附近有名的人物。 当年高祖派人扼守齐昌府,甚至今上刘晟北进楚地,这里是岭南的边界,蔡俞招待过戍边的各路将士,以及各级的将官朝臣。所以驿馆里一些人,只要听到聊起这段往事,大家总会听的兴致勃勃! 毕竟当日的辉煌和功绩,还是有着许多人知晓,自然便也成了蔡俞,如今值得骄傲的过往。平时有些闲人在这蹭茶酒饭,难免便缠着来上一段,无非是为了显耀蔡俞过往,也让这些人有些话题。 今日蔡俞就坐在里台,也没有熟人来纠缠浪费口水。慢慢的喝着当地野生植物,一阵称为绞股蓝的茶,蔡俞却没有开腔的意思。 因为今日驿馆的人太多,而且好像还人员比较杂乱。所以看着人头济济的大堂,蔡俞倒也没有焦急的意思,毕竟这种人多的场面,他自然是见得太多了。 今天他之所以没有锋芒毕露,那是因为他凭借自己的人生阅历,忽然隐隐感觉到今天,自己需要适当的收敛。目光似乎漫不经心看着,其实一直都在看着,左手边坐着两桌人。 其实和往日也没有什么变化,这两桌人都挨着极近的坐着,不过显然是一桌人都靠外,拱卫着里面这桌几个人。以蔡俞的眼力看来,这些人应该身份不一般。 之所以感觉到不对,就是这些人服装各异,有极好绸缎的长褂,也有普通布衣的半长短衫。蔡俞于是在心里细细寻思着,他虽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但是想到刚刚的决定,心里还是有着几分得意。 这些人此时坐在那里,倒不像是完全为了吃饭,看着倒像纯粹是为了休息。因为虽然一样上着满桌的菜,大家却极少的动筷子,而且轻声细语的在那里细聊着。 虽然没有像一旁的人,那般肆意和喧闹,但是蔡俞此时看在眼里,心里却莫名其妙有些紧张。 这些人靠里面桌坐着的,看着有几个身份尊贵的,有老有少有便装也有锦衣。当然以蔡俞的眼光看来,他们也有下人和护卫。 按照正常的判断看来,这应该是大户人家,或者官宦家的家眷!是大户人家的家眷,必然不是一般大户人家,是官宦也应该,不是普通的州府小官。 要说以蔡俞的阅历,只要一看其中一两人的眼神,心里顿时便会升起,一个谨慎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极少的人,会给自己带来威慑。 所以这些人进来的时候,本来想找一处地方休息。但是驿馆里住着有两波公差,还有一波外地来的大茶商,加上一些隐晦的盐贩子,所以把驿馆里仅有的房舍,几乎全占据了没有办法腾出空间来。 暂时只好和一些人商量,把他们都安置在这大堂,最后让这些人坐在靠里面,算是暂时挤在了一起!他们没有过多的话,安置之后便坐在这里面,其中女眷还坐着闭目,似乎静静休息了一阵。 这些人虽然看着极好说话,可是人精一般的蔡俞,自然也看的出来。这些人如果自己招呼不好,完全随时有可能翻脸。 看着那几个护卫的眼神,算是阅人无数的蔡俞,都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寒!就好像自己头顶,随时悬了一把宝剑,心动就会斩下来一样。 其实也算这些年,蔡俞在驿馆见识多了,自然知晓这世上,是有一群游侠剑客,甚至江湖高人,往往隐身大户人家,或者游荡于江湖中,和人一言不合,就会直接拔刀相见,血溅三尺是常事! 而且据说这些游侠剑客,按照江湖行话都是世外高人,不但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而且可以御剑飞行!当然蔡俞不会相信,他们和神仙一般可以飞行,但是会飞檐走壁,这是蔡俞亲眼见过的。 所以对这波人格外的礼遇,还特意嘱咐人好好招待!就是自己坐在里面,都不时的看着这些人,生怕他们一个眼神,自己这边不能体会,到时候给自己招来麻烦,也酿成大祸出来。 毕竟栖龙岭依山傍水,平时小镇上吃食,自然可以说基本不缺!不管是山上的飞禽走兽,还是江里的河鲜虾鳖,几乎天天都有着新鲜的,一般客人前来,都可以随时点菜上酒! 这边两桌人似乎比较安静,一边慢慢聊着,一边慢慢的吃食。 当然这些人里,唯有一个看着像白面书生的男子,一个人坐在桌子一方,阔马张飞的张扬姿态,手里拿着一只,这江水里打捞,黄焖后的野生甲鱼腿,咂巴咂巴的吃的津津有味。 看着这白面书生吃的吧唧嘴巴,蔡俞心里倒是挺自豪。因为栖龙岭临水的原因,往日这里的吃食多出水产。 这种野生的甲鱼,外形虽然难看,但是实在是难得的食材。其实自己就极爱这种美味,而且这驿馆里炒菜的老师傅,也确实做的一手美味甲鱼。 刚刚这道菜就是蔡俞自己,亲自推荐给他们。不过看着那一身锦衣的老爷,一直却都不动筷,好像面前的这些美食,对他来说有些无动于衷,全给了这个老者一样。 蔡俞心里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觉,因为即使这个白面书生,在这些人中不见得是身份最高的。不过他对吃的食物,看着还真是有些来者不拒。尤其这黄焖甲鱼一上来之后,他一个人倒是折腾了大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围城 第一百三十五章围城 那个布衣少年扒拉了两下,居然也没有夹起来。那些女眷中只有一个,伸了一下筷子之后,也就不再继续尝试了。 蔡俞心中暗叫可惜,忍不住咂巴了几下嘴巴。想到那股味道,就有些嘴馋了起来。 不过那个白面书生身边,那个布衣少年忽然张口说话了。边上的人声音颇大,又是杯来盏去的行酒,又是大声呼朋唤友的进劝,所以声音自然有些混杂起来。 因为南来北往的人物,加上岭南本地什么行当,但凡有些身家的人物都有,所以蔡俞也不好过多的干预!但是这个少年的声音,自然还是听得真切,甚至侧耳仔细跟着听起来。 “你是不是没有吃过东西?这吃食凉了之后,就和那张大勺饲弄的一般,满嘴满手都是腥味,你难道闻不出来?”少年语音不大,但是对着那个锦衣人和白面书生说话,却自有几分气势。 饶是蔡俞见多识广,看着这稀奇的一幕,忍不住都暗暗称奇。 “咦!郎君,你可是一口都没有尝过,如此美味何来腥膻味一说?”白面书生呲牙瞅着少年,虽然也没有客气的意思,但是那带着几分好奇的神色,显然是听到这话有些怀疑! “此物黄焖虽然味道极佳,一般师傅烹饪出来,必须要乘热,才能入口味佳。但是稍待冷却,其腥味却无法抑制!可惜,可惜了!”少年漫不经心,摇头叹息似乎也不看白面书生。 随后白面书生也有些低语,因为毕竟有些距离,蔡俞这边倒是听不到了!他心里带着几分腻歪,正准备过来伺候,却听到有人说外面下大雨了,而且是越下越大了起来。 张罗着把门口雨棚搭起来,这是驿馆的规矩,下雨下雪搭雨棚,那些住不起驿馆,却又没地方去的人,却都可以暂时栖身。 这边蔡俞在帐台里,忽听得外面马蹄声响,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到四骑快马急奔而至,直接停在驿馆门口。 蔡俞还没有出声示意招呼,这大堂上一个客人有些皱眉,带着几分不耐烦说道:“却是又有客人来了。” 果然,随即大家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准备两间宽敞干净的上房,我们要用。” 这边蔡俞虽然不知底细,但是看着对方好马,加上好的行装,自然不敢随意怠慢,便陪笑道:“对不住了,今日驿馆,却已住满了,腾不出地方来给尊驾啦。” 那女子愣了一下,看到大厅这么多人,倒也明白蔡俞可能不是诳人,于是说道:“也罢,那么便给我们一间好了。” 蔡俞带着苦笑,随即只好陪笑说道:“当真对不住,今儿实在是都住满了。” 听到那女子似乎带着不耐烦,随即挥动手里的短皮马鞭,啪的一声脆响,在空中虚击一记,随即怒叱道:“忒的废话!驿馆开着,不备店房,开甚么店?难道,朝廷,这点钱都没有不成?” “尊客慎言,,,,,,!”蔡俞脸色有些发僵,确实这话有点重了! “你叫人家,给我们让让不成么?多给你钱,便是了。”这女子似乎意识到,所以直接断了话头,不过一边说着,便向大厅上这帐台前闯了过来。 众人本来都自顾自的聊着,即使下大雨也没有动摇。但是突然见到这女子,眼前都是陡然一亮。只见她年纪不过双十有余,杏脸桃腮容颜端丽,身穿天蓝色夹袄,下面一条同色长裙,服饰华贵。 这少妇身后跟着一男二女,年纪明显都比她要小。唯一的男子浓眉大眼,看着神情粗豪,应该刚刚及冠。一个粉裙少女,长的却是清雅秀丽。一个翠绿长衫少女,却让人感觉娴静优雅! 两个少女颈中,都挂着一串明珠,每颗珠子居然都是一般大指头大小,发出淡淡光晕,让人感觉灵气逼人,气势逼人。 大厅里的众人为这四人气势所慑,本在说话的人都住口不言,呆呆的望着这四个人,显然明白暴怒亵渎和冒犯。 这边蔡俞给了眼色,驿馆侍人躬身陪笑上前道:“娘子息怒,你瞧,这些位客官们,都是找不到店房,在这歇脚都半天了。四位若不嫌委屈,小的让大家挪个地方,将就一下如何。” 听到侍人这么说,大家又都看着这边,那少妇心中好不耐烦。但瞧这情景却也是实情,蹙起眉头不语。这时坐在一旁一个中年娘子说:“娘子,你们就坐会儿,补充点饮食再说。” 看到这中年娘子,也不是普通人家,那美貌少妇便只好道:“好,那多谢你啦。” 看着这边三个女子,坐在那中年娘子身旁男客,礼貌的赶紧向旁挪移,让出老大一片地方来。四人坐下不久,店伙侍人便送上饭菜。 看着菜肴倒也丰盛,鸡鱼肉和青菜俱有,另有一大壶绿蚁酒。没有想到那美貌少妇,不但没有推辞,甚至和那男子对饮。而有些好事之人忍不住看着,发现她酒量甚豪,喝了一碗又是一碗。 而那男子和那两个少女,居然也陪着她喝些,听他们四个人称呼,乃是师姊弟妹的关系。这些都是常年行走的人,听到自然明白,这四个人应该是岭南某个门派的子弟。 这边众人围坐在大厅桌前,听着门外雨声哗哗不停,大家倒也没有着急。就算雨停下来,但是要赶回齐昌府,明显有些不可能了。所以想到要在这大厅坐一晚,许多人还是有些无奈! 这边一个韶州口音的汉子说道:“这天气真是折磨人,一会儿大雾,一会儿暴雨,老天爷可真不给人好日子过。” 一个贺州口音的高个子说道:“别怨天怨地啦,在这儿有口安稳饭吃,还争甚么?咱们当初都在衡州府,和齐昌府围城中住过,现在想到天下再苦的地方,似乎都变成了安乐窝。” 那美貌少妇,这时听到“围城”两个字,忍不住向自己师弟妹望了一眼,显然似乎有些触动。 一个崖州口音的客人问道:“请问老兄,那齐昌府围城之中。据说是在不久前,却不知究竟是怎生光景?”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两大战神 第一百三十六章两大战神 男子浓眉大眼,看着神情粗豪,忍不住朝他们看了眼,但是没有吱声。他应该刚刚及冠,但是顾盼之间自有豪迈。 那个粉裙少女,看着长的却是清雅秀丽,不过她倒是陪着这少妇,喝得好像是最多。那个翠绿长衫少女,让人感觉娴静优雅,果然多了几分羞涩。看着男子的神态,却也含笑不语。 那韶州客人说道:“马楚各处分裂,手下将士的残暴,各位早已知闻,那也不用多说了。那一阵唐军五万大军猛攻衡州,守军都尉张文轩,却是个昏庸无能之徒,幸蒙潘将军奋力抗敌……” 这边那少妇听到“潘将军”的名字,神色居然是微微一动。 随即听那韶州客人继续说道:“衡州城中十数万军民,自也是人人竭力守城,没一个畏缩退后的。像某只是个商贩,恰巧在衡州倒卖,当时也搬土运石,出了一身力守城。我脖子上这老大箭疤,便是给唐军射的。” 众人一齐望他脖子上,见果然有个桃子口大小的箭创,居然避开了血管,大家不由得都肃然起敬。 那贺州的客人道:“我大汉也算土广人多,倘若人人都像老兄一样,唐军再凶狠十倍,也不能南下。” 那崖州客人自然也接口说道:“是啊,你瞧唐军连攻齐昌府十余年,始终打不下军寨,连郴州都不能南下,楚地别的地方,却是手到拿来。听说楚地都给唐军给灭了,闽地也被唐军划了大半,我齐昌府始终屹立如山。唐军战神边镐亲临城下督战,可也奈何不了我们汉人。”说着大有得意之色。 那贺州客人道:“老百姓都是要和这些家伙拚命的,唐军倘若打到齐昌府来,瞧某等也好好跟他妈的干一下子。” 此时那崖州人道:“不跟他们拚命,一般的没命。唐军攻不进五岭,便捉了城外的人,不听话的让马匹拉着,拖在城下绕城奔跑,绕不到半个圈子早已没了气。在城头听到哭号,真如刀割心头。他们只道使出这等残暴手段。便能吓得我们投降,可是他越狼毒,我们越守得牢。” “那一年衡州城中粮食吃光,水也没得喝了,到后来连树皮污水也吃喝干净,唐军始终攻不进来。后来没法子,只有退兵。” 那贺州人说道:“这几年来,倘若不是北边郴州有潘将军坚守不屈,五岭只怕早已不在了。” 因为如今衡州已非汉国疆土,众人纷纷问起衡州守城的情形,那崖州人说得有声有色,把潘将军夸得便如天神一般,众人听了自然赞声不绝。 这边一个粤西口音的客人,忽然叹道:“其实别说衡州,各地发生战乱,守城的好官各地都有,只是有时忠奸不分,往往奸臣享尽荣华富贵,忠臣却含冤而死。也不必说了,比如朝廷就屈杀了,好几位守土的大忠臣。” 那韶州人微微一愣道:“倒要请教。” 那粤西口音的人道:“唐军风卷残云,想乘机灭掉楚国之势,攻打衡州和郴州,全赖程龙大帅守御,粤北老百姓都当他万家生佛一般。哪知皇上听信奸臣的话,说程龙大帅擅权跋扈,赐下药酒逼他自杀,换一个懦弱奸党做元帅。后来唐军一攻,衡州当场守不住。阵前兵将程龙大帅旧部,大家一样拚命死战。但有人只会奉承,一到打仗调兵遣将都不行,自然抵挡不住了。这伙奸党庇护那狗屁元帅,冤枉力战不屈的杨忠将军通敌,竟将他全家下狱,把杨将军斩首。” 他说到这里,声音竟有些呜咽,众人同声叹息。 那贺州客人愤愤的道:“国家大事,便坏在这些奸臣手里。听说朝中三狼,这奸臣龚澄枢便是其中一狼。” 一个白面皮的书生,一直在旁听着不作声,这时插口道:“不错,朝中奸臣以龚澄枢、卢琼仙等人居首。兴王府的人称之为狼首。”众人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 那粤西口音的人道:“听老弟口音,是京城兴王府人氏了。” 那少年书生道:“正是。” 那粤西人道:“杨忠将军受刑时,老弟可曾听人说起过?” 那少年书生道:“小弟亲眼看见。杨将军临死脸色兀自不变,威风凛凛大骂奸宦祸国殃民,而且还有一件异事。” 众人齐问:“甚么异事?” 那少年书生道:“杨将军是有人一手谋害的。将军被绑赴刑场之时,在长街上高声大叫,说死后决向玉皇大帝诉冤。将军死后第二天,有人在家中暴毙,首级高悬在兴王府东门钟楼檐角之上,一根长竿高高挑着。这地方,猿猴也爬不上去,别说是人了,若不是天神天将,却是谁干的呢?” 众人啧啧称奇,那少年书生道:“此事兴王府无人不晓,却非编造的。各位若到京城去,一问便知。” 那粤西人道:“这位老弟的话的确不错。只不过杀奸人的,并不是天神天将,却是一位游侠豪杰。” 那少年书生摇头道:“想那奸人乃是朝中大官,家将亲兵,防卫何等周密,常人怎杀得了他?再说,要把这奸臣的首级,高高挑在钟楼檐角之上,除非是生翅膀,才有这等本领。” 那粤西口音的人道:“世间本领非凡的奇人游侠,毕竟还是有的。某若不是亲眼目睹,可也真的难以相信。” 那少年书生奇道:“你亲眼见有人,把奸人首级挂上高竿?” 那粤西人微一迟疑,说道:“杨忠将军有个儿子,将军被逮时他逃走在外。朝中奸臣要斩草除根,派下军马追拿。将军之子也是个军官,虽会武艺却是寡不敌众,眼见要被追兵逮住,却来了一位救星,赤手空拳将数十名军马打得落花流水。小将军将父子卫国力战、却被奸臣陷害之情说了。那位剑侠连夜赶赴京城,想要搭救杨将军,但终于迟了。那游侠一怒之下,割了奸人首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衣银枪 第一百三十七章白衣银枪 那韶州客人问道:“这位游侠是谁?在江湖上何等声名?不知,怎生模样?” 那粤西的人道:“某自然不知,这位游侠的姓名,只是见他一身白衣,出手的时候,似乎带着一杆银枪。而且他相貌……看着那相貌,似乎也很奇特……” 这时他话未说完,一个神情细腻的汉子,居然直接插话大声说道:“不错,郎君说的这位,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衣银枪’!” 那粤西人带着惊诧问道:“他叫做‘白衣银枪’?” 那细腻的汉子道:“是啊,这位游侠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可是从来不肯说,自己的真实姓名。江湖上的朋友,见他经常一骑白马,一身白衣出手银枪,送了一个外号叫作‘白衣银枪’!” 听到这些人的话,那个坐下来的美貌少妇,突然插口道:“这个也是游侠,那个也是游侠,哼,奴家也是游侠,不知道你们信不信?要是这样,这天下游侠,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那粤西人凛然说道:“娘子此言,说哪里话来?江湖上的事儿,某虽然不懂,但那位白衣游侠,为了救杨忠将军之命,和杨将军素不相识,只怜他尽忠报国,却被奸臣陷害,便奋不顾身干冒大险,为杨忠将军伸冤存孤,你说该不该称他一声当代游侠呢?” 听到这么说,那少妇哼了一声,待要驳斥,她身旁的那个粉裙少女,看着长的却是清雅秀丽,不过她倒是陪着这少妇,喝得好像是最多,此时说道:“师姐,这位英雄如此作为,那也当得起称一声‘游侠儿’了。” 大家听她语音清脆,一入耳中人人都觉得,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好听。 那少妇皱眉道:“你懂得甚么?”转头看向那粤西人说道:“你怎能知道得这般清楚?还不是道听途说?这江湖上的传闻,十成中倒有九成,都是靠不住的。” 听到少妇这般藐视,那粤西人沉吟半晌,看了大厅诸人一眼,随后正色道:“某便姓杨,杨忠将军便是先父。小人性命,便是白衣银枪游侠所救。如今某身为钦犯,朝廷颁下海捕文书,要某颈上脑袋。但涉及恩人名声,某岂敢贪生怕死,隐瞒和诸位不说。” 众人听他这么说,自然都是一呆。这里面的两桌人,本来一直不以为意,这时都忍不住看过来。 那韶州人大拇指一翘,直接大声说道:“小杨将军,你家先祖洞潜公,乃是高祖开国重臣,你们杨家子弟,历来各个都是好汉子,有哪个不要脸胆敢出首告密,大伙儿给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边众人轰然称是,顿时让蔡俞这些人有些尴尬,毕竟栖龙岭四海驿,可是官家驿馆。 这边那美妇人,听他如此说,也已不能反驳,倒也看着这个杨家男儿。知晓其祖杨洞潜,乃是高祖朝兵部侍郎,当真是高祖刘龑从龙之臣! 那粉裙少女望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居然有些悠然出神,随即轻轻的说道:“白衣银枪,好一位游侠……”接着转头看向小杨将军说道:“杨大叔,这位游侠武功这等高强,一定有名有姓才是?” 身边那美妇人神色大变,嘴唇微动似要说话,不过看着周围的人,却又暗暗的忍住。 小杨将军摇头道:“我连这位游侠的姓名,也问不到,他的身世,自然就更加不知了。” 不过那美妇人忍不住,居然愣哼了一声说道:“你,自然不知。” 那白面皮的少年书生说道:“这位白衣银枪游侠诛杀奸臣,是小杨将军亲眼目睹,那么自然不是天神天将所为。但据说兴王府的奸臣赵章周,一夜之间面皮变红。却必是上天施罚了。” 那崖州的人道:“他可是身居仆射,怎么一夜之间面皮变红?这事可真就有些奇了。” 此时那白面皮少年道:“京城的人都叫赵章周为早葬足,但现今却叫作‘赵红皮’。本来书生也算白净脸皮,忽然一夜之间变成红色,就和胎记一般从此不褪,凭高明的御医也医治不了。” “听说皇上曾问起,那奸臣居然脸皮厚道,一心一意为皇上效力,忧心国事以致脸色涨红。可是京城中人人都说,这奸相祸国殃民,神将把他的脸打红了。” 那崖州人笑着摇头,道:“这可真的是,愈说愈神奇了,想不到这大汉国,其事倒也不少。”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那神情细腻的汉子,突然再次哈哈大笑,喝了一口酒拍腿叫道:“这件事也是白衣银枪干的,嘿嘿,痛快痛快。” 众人自然大奇忙问:“怎么这事,也是白衣银枪这位游侠干的?” 那细腻的大汉只是大笑,连称:“痛快,痛快。” 这边那崖州的客人欲知详情,命小二打来两斤绿蚁新酒,继续请那细腻大汉喝酒。那细腻大汉喝了一大碗,意兴更豪,大声说道:“此事不是某家吹牛,某也有点小小功劳。那晚这位游侠突然来到京城,叫某带领伙伴,让众伙伴乔扮官役。” “大伙儿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跟随大名鼎鼎的白衣银枪,自然又惊又喜。因为不知游侠何以如此吩咐,但想来必有好戏,自然遵命办理。到得一更过后,跟随游侠到了县衙门,他老人家居然穿起官服坐上正堂,惊堂木一拍:带犯官赵章周!” 大家虽然没有身临其境,但是看到他说到这里,居然都有些口沫横飞,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酒。 那崖州客人道:“老兄在京城作何营生?” 那细腻汉子看了这些人一眼,随即横了他一眼,大声道:“作甚么营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做没本钱买卖。” 听到他这么说,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那崖州的客人吃了一惊,自然不敢再问。 不过那细腻的大汉又道:“听到‘赵章周’三字,某家心中一怔,寻思:赵章周这狗官,是当朝宰相,这游侠怎地将他拿来了?” “当时游侠一拍惊堂木,果然把身穿大臣服的家伙揪上来。因为早两年这赵章周到圣庙烧香,某见过他,这时一看可不是他!”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美貌少妇 第一百三十八章美貌少妇 “不过这时他吓得浑身发抖,想跪又不想跪的样子。一名兄弟发狠踢了一脚,他便跪倒,哈哈,当真痛快!” “那游侠问他道:‘赵章周,你知罪了么?’赵章周纳闷说道:‘却是不知。’游侠喝道:‘你营私舞弊,屈杀忠良,残害百姓,通敌误国,妄论继立,种种奸恶情事,快快给我招来。” “赵章周说道:你到底是甚么人?劫侮大臣,可不知遭遇王法么?那位游侠道:‘你还知道王法?先打他二十大板!’大伙儿素来恨奸臣,这时候板子加倍出力,打得奸相晕了数次连连求饶。” “后来游侠问他一句,他便答一句,也不敢倔强。游侠命取过纸笔,叫他写供状。他只要迟疑,游侠便喝令打他屁股,掌他嘴巴,当真是听话的很。” 听到这里之后,那粉裙少女噗哧一笑,粉裙少女看着长的清雅秀丽,她陪着这少妇,喝得好像是最多。她低声道:“还真有趣,有趣的很呐!” 那细腻大汉咕嘟喝了一大口酒,笑道:“是啊,原本有趣得很。那赵章周吃打不过,只得亲笔招供,可是他拖拖挨挨,写得极慢,那位游侠连声催促,他总是不肯写快。” “不久天色将明,衙门外人声喧哗,似乎是到了大批军马,想必是有人把风声泄漏了出去。看着游侠怒起上来,对着大伙喝道:‘把他脑袋砍了!’跟着向某等使个眼色。” “某等便知这游侠,轻易不肯伤人性命,于是拔出钢刀,在赵章周颈中刷的一刀,其实这一刀下去时,钢刀在半空中,直接转了个圈儿,砍在头颈中的不是刀锋,而是刀背呵呵!” “但这一下把把赵章周,却可直接吓破了胆,只见他脸色突然涨红,随即就大小便失禁,人晕了过去。游侠哈哈一笑,说道:‘这也够他受了,且不用杀他,让朝廷将他明正典刑。” “随即叫某等穿着衙役衣服,从边门直接溜走,各自回家。某等知晓,那是他老人家亲自断后,也没交锋打仗,大伙儿平平安安退走。听说游侠第二天亲入皇宫,把着赵章周供状,直接交给皇帝。但不知赵章周如何花言巧语,皇帝竟信了他,还让他继续做宰相。” 听到这里之后,小杨将军叹了口气说道:“主上若不昏庸,奸臣便不能作恶。去了个左仆射王翻,来个赵章周。眼见如今卢膺日渐得势,唉,一个接着一个,大汉江山,眼见难保呢。” 那细腻大汉道:“除非请这游侠来做宰相,那才能打退唐国,随后指日北上,才能天下太平。” 听到这些人这么说,那美貌少妇插口道:“哼,他也配做宰相?” 那细腻大汉却怒道:“他不配,难道你配?” 此时那少妇怒气上冲,直接朝着这细腻汉子喝道:“你是甚么东西,胆敢对奴家无礼?” 眼见那细腻大汉手中,执着一对新的筷子,她随手从桌上拿起一粒花生米,只见她把花生米在掌心上一敲。随即那细腻的大汉手臂一震,只觉半身酸麻,啪的一声,手里的筷子脱手落在地下。 众人看着这一幕,自然有人失声惊叫。虽然不知道这美貌少妇,究竟用的什么手段,但是那细腻大汉性子虽然直接,但领教了她如此手段,吃了亏竟是不敢发作,只是咕咕哝哝的自语,连酒也不想喝了的样子。 倒是那粉裙少女,看着清雅秀丽,她陪着这少妇,喝得好像是最多。不过这个时候也很清醒,看了那个翠绿长衫少女一眼,随即说道:“师姐,人家说那游侠说得好好地,你干么老是和人作对?” 随即她转头向那细腻大汉嫣然微笑,淡淡的说道:“大叔,你别见怪。” 那细腻大汉本来满腔怒气,但见她这么甜甜一笑,怒火登时消于无形,裂嘴淡淡报以一笑,想说句客气话,却不知如何措词才好,身子却依旧在微微发抖一样。 那粉裙少女道:“大叔,那游侠,你是怎么认得他的?” 那细腻大汉向美貌少妇望了一眼,心里显然带着顾忌迟疑着不说。 那粉裙少女道:“你说好啦,只要不得罪我师姐便成。那游侠多大年纪啦?他骑的白马好不好看?”不等这个细腻大汉回答,转头向那美貌少妇道:“师姐,不知他的白马跟咱们的宝马比起来又怎样?” 那美貌少妇道:“跟咱们的宝马比?天下哪有甚么马儿,能比得上咱们这些,来自塞外的龙马。” 那粉裙少女道:“那也不见得。师傅常说:学武之人,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决计不可随时自满。人既如此,比咱们马儿更好的宝马,这世间想来也是有很多的。” 看到自己师妹这么说,那美貌少妇道:“你小小年纪,懂得甚么。咱们出来之时,师傅师祖不是叫你们听我的话,你不记得了么?” 不过那粉裙少女也不在意,随即笑道:“那也得瞧,师姐你说得对不对啊。植师弟,你说奴家的话对,还是师姐的话对?” 她身旁那少男,虽然似乎以及及冠,甚至生得高大壮实,但是在三个女子面前,却是满脸稚气。似乎迟疑了一会,说道:“某不知道。师傅说咱们该听大师姐的话,叫你别跟大师姐顶嘴。” 听到这里的时候,那美貌少妇甚是得意,说道:“可不是么?” 那粉裙少女见自己植师弟帮着大师姐,居然也不生气,淡淡的笑道:“你甚么也不懂的。” 回头又向那细腻的汉子道:“大叔,你再说说,这位游侠的故事罢!” 那细腻大汉回道:“好,既然小娘子要听,某便继续说说,某姓谢的,虽然本事低微,可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生平说一是一,决没半句虚言。小娘子若是不信,那便不用听了。” 谁料那粉裙少女,直接提起酒壶,给他斟了一碗酒,笑着说道:“奴家怎会不信?快点儿讲罢!” 随即又叫道:“小二,再打二十斤上好的绿蚁酒,切三十斤卤好的牛肉,奴家师姐,要请众位伯伯叔叔喝酒!”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同门 第一百三十九章同门 驿馆小二看到蔡俞神色,这边连声答应,吆喝着吩咐下去。大厅里众人笑逐颜开,齐声朝着这粉裙少女道谢。 过不了多长时间,只见几名店伴小二,就将酒肉送了上来。 那美貌少妇沉脸道:“你这丫头,便是要请客,也不请胡说八道之人。小二,这酒肉的钱,可不能开在奴家帐上,奴家可没有答应过。” 小二一楞,先望望蔡俞,又望望这个美貌少妇,随即又望望这粉裙少女。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小儿几个月还挣不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蔡俞还没有说话,却见那粉裙少女,看着长的却是清雅秀丽,不过她倒是陪着这少妇,喝得好像是最多。那个翠绿长衫少女,让人感觉娴静优雅,这时这翠衫少女,从头上拔下一枚金钗,直接递给了小二。 随即还淡淡的说道:“这金钗儿,最起码值得二十几两银子。你且拿去让驿长给奴家换了钱。再多打十斤绿蚁酒,切十斤羊肉给大伙分了。” 看到这一幕,那美貌少妇忍不住怒道:“两位师妹,你们定要跟姐姐睹气,是不是?先别说这些酒菜。单是小玥师妹这金钗头上,这颗和田美玉,总值得几十两银子,却这么随随便便的请人喝酒。瞧瞧回到罗浮山时,师傅问起来时,怎么交代?” 那粉裙少女伸伸舌头,笑着说道:“便说在虔州一路过来,路途实在不好走在道上掉了,找来找去找不到罢。” 那美貌少妇眉头一竖道:“姐姐才不跟你圆谎呢。” 此时新的酒菜上来,那粉裙少女伸筷夹了一块牛肉,放在绿衫少女的碗里,自己也夹了一片放进口中吃了,说道:“吃也吃过了,酒也喝过了,酒菜难道还能退么?各位请啊,不用客气。” 众人见她师姊妹斗气,粉裙少女和绿裙少女,似乎站在一起,大家顿时都觉有趣。尤其心中均喜那粉裙少女,看着天真潇洒,大厅里便是不能喝酒之人,也都端起酒碗喝了几口,暗中帮那粉裙少女张脸。 那美貌少妇睹气闭上眼睛,在桌边伸手塞住耳朵。 那粉裙少女嫣然笑道:“各位大伯大叔,我师姐睡着了,你们大声说也不妨,吵不醒她的。” 显然掩耳盗铃的招式,让那美貌少妇睁开眼来,怒道:“姐姐几时睡着了?” 那少女嘟着嘴巴笑道:“那就更好啦,越发不会吵着你,我们可以继续说啦。” 看着这个样子,那美貌少妇终于忍不住,看着她大声道:“丽华,姐姐跟你说,你再跟姐姐抬杠的话,明儿就不要你跟我一块走。” 谁知道那粉裙少女道:“那也不怕,妹妹自和别人,或者植师弟同行便是。” 那美貌少妇道:“别人谁会带你走,你问问植师弟。” 那粉裙少女自然看着那个,叫植姓的男子道:“说说,明儿去府城,跟谁一起走?” 那植姓男子左右做人难,帮了大师姐,这二师姐要恼,帮了二师姐,只怕大师姐又要生气,只有看着那个穿着翠绿裙子的少女,嗫嚅着道:“师傅说的,咱们几个一块儿走,路上不可失散了。” 那美貌少妇向粉裙女子瞪了一眼,恨恨的道:“早知你这般不听话,你给宗门带到茅山去,我才不着急找你回来呢。” 那粉裙少女听她这般说,心肠似乎软了,伸手就搂着美貌少妇的肩膀,央求道:“好师姐,别生气啦,算是妹妹错了。” 果然那美貌少妇依旧气鼓鼓的不理,但是那粉裙少女道:“师姐不笑,妹妹可要呵你痒了。” 那美貌少妇反而更转过头去,似乎不想理会她。但是那粉裙少女突伸手,向这美貌少妇背后瞬间袭到,却是伸手往她腋底。 谁知那美貌少妇头也不回,甩手向后直接掠出。见到这样那粉裙少女出手拿她手腕,随即继续向前。那美貌少妇丝毫不惧,手肘微沉压向粉裙师妹臂弯。 不过那粉裙少女手掌转个圆圈,避开了她手肘的这一压,体态姿式旋转之间好看之极。这些人开始还只以为两个人玩闹,不过顷刻之间看着两人,已经你来我去的拆解了七八招。 有眼力的人自然看出来,这对师姐妹使的都是巧妙擒拿手法。看着那粉裙少女呵不到师姐腋底,那美貌少妇也抓不着自己师妹手腕,似乎看着有些势均力敌。 这对同门交手,在外人看来眼花缭乱。知道的明白身手高明,不知道的只看着似乎茫然。当然,这两个人也不是真的动手,只不过是同门之间的喂招而已。 没有想到突然大厅角落,却有人低低喝了声:“没想到,罗浮剑派的门下弟子,倒也好功夫!” 听到这把声音,师姊妹俩同时住手,明白这大厅里有着江湖同道。不由一起向大厅角落望去,只见一个人似乎蜷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正坐在木凳靠着墙角沉沉大睡。 师姊妹在桌边坐下之时,其实便见他如此睡着,这时始终没动过一动。一旁的这些人瞧不见他脸,他也见不到师姊妹玩闹,看来这一声喝彩,应该不是他所发才对。 那植姓男子说道:“大师姐、二师姐,师傅叫咱们在外面,可不要随便显露功夫。” 不过那粉裙少女却微笑道:“植师弟少年老成,算你说得对。”转头向那细腻的大汉道:“这位大叔,实在对不起,咱们师姐妹忙着斗嘴,忘了听你讲,此时你请快继续说说罢。” 那细腻的大汉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眼美貌少妇,随即说道:“某家这可不是讲古,那是千真万确的经历,小娘子切莫误会。” 那粉裙少女嘻嘻笑道:“知道是啦,大叔说的,自然千真万确。快讲,快讲讲那位白衣银枪!” 此时那位细腻大汉喝了口酒,笑道:“吃了小娘子许多酒肉,要不说也不成的啦。若不是昨晚输了干干净净,某家真该请小娘子四位才是。大叔长,大叔短,难道是白叫的么?” “说到怎样识得这位白衣银枪游侠儿,其实某家跟这位小杨将军差不多,也是被这位白衣银枪游侠救了性命。不过他倒不是用武功,却是出钱去买回来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陆地神仙 第一百四十章陆地神仙 先是微微一愣,继而那粉裙少女笑道:“咦,这倒奇了,他居然会出钱买你?你值多少银子一斤啊!” 那看着神情细腻的大汉,居然呵呵大笑,说道:“某家这身贱肉,比牛肉、猪肉和那些野兽肉比起来,可要贵得多了!当初遇到那位白衣银枪游侠,居然出到一千两银子。” “那已经是两年多前,某家在岭北韶州府打抱不平,杀了当地一个地痞,最终需要杀人偿命,判了个斩决,这种事情也没话好说。”这个大汉居然微微叹气,看来干舔刀口的生活,经历自然不少。 “哪知道过了几天,本来在那狱牢里等死,谁知道州县里的主官,在审讯一个土豪,居然将我提上堂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拷打!当然某家当时被打蒙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缘由!”他叹了口气! “后来才知道是说,那土豪谋财害命,强抢民女、包娼包赌的事,其实都是我做的,随后居然当堂将那土豪放了。后来牢头看某家可怜说,那土豪送一千两给县令,便把罪名都加在我身上。反正犯一条死罪杀头,十条死罪也杀头。某一听之下冤气冲天,大喊大叫痛骂赃官,又有何用?” 众人听到这里,自然有些面面相觑。虽然这里是官驿,但是这个神情细腻的汉子,居然丝毫没有顾忌。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听着的人,居然也没有太多惊讶,这才是令人惊叹的事情! “几天后那赃官,再次又提堂审某家,不过令某家莫名其妙的是,上次那土豪居然跟某并排跪着在地上。某家当时想到出身,自然破口大骂赃官,让他日后不得好死!谁料那赃官这次,居然笑嘻嘻的说,已查得清清楚楚,某家是冤枉的。就是那地痞也非某家所杀,全是那土豪所为!” 大家听的又是稀奇又是好笑,最后继续看着他。就连里面那两桌的客人,似乎都朝着了这边,特意看着这个神情细腻的汉子,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衙役对那土豪重重责打,又上了夹棍,逼他招认杀那地痞,跟着便将某家放了出来。这一下轮流转的变故,当时令某摸不着头脑。毕竟那地痞明明是某家所杀,怎去算在别人的帐上了?” 此时那粉裙少女听的明白,尤其听着细腻汉子说到这里,不由格的一声笑出来,说道:“这县官可真算得是胡涂透顶,居然身居其位,看来朝廷也没有做何检评。” 大厅不少人点头,但是着细腻汉子却说道:“他才不胡涂,某家当时回到家,老娘说起才知道,原来某家被判了死罪,娘亲天天在街上喊冤,恰好白衣银枪这位游侠经过,问起其中的原因。” “尤其游侠一打听,明白其中道理,说他有事在身,没空去找赃官算帐,便给某娘亲一千两银子,居然将某家也买了出来。”他显然带着感慨,大家也知道,这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没过两个月,州县里沸沸扬扬传说,那贪官大发脾气气得呕血,原来被盗数千两银子。某家不敢再在原籍居住,便搬去京城兴王府。有人跟某家说,罗浮山这边有位相公,骑着一匹白马,经常呆呆望着罗浮山,一连数天都是如此。某家赶来果然见到他,才能向他磕头道谢呢。” 似乎有些不悦,那美貌少妇忽道:“你谢他甚么?他为你付一千两,自己拿了人家几千两,还净赚不少银子!哼哼,这姓李的,岂肯做赔本之事?” 听到这么说,那粉裙少女稀奇道:“姓李的,师姐知道这位游侠姓李么?” 那美貌少妇脸色微红,马上眼神一凝说:“师姐可不知道。” 没有想到这粉裙少女很机灵,甚至抓住把柄说道:“明明听见师姐说的。” 那美貌少妇白了她一眼说道:“定是你听错了。” 不过那粉裙少女没有纠缠,甚至淡淡的说道:“好罢!不跟你争,但是这位游侠,就算赚了几千两银子,也必是用来救困济贫,是个慷慨游侠,难道会贪图财物?”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齐声喝彩,都道:“小娘子说得极是!,,,,,,” 那粉裙少女没有因此高兴,而是继续问道:“大叔,游侠在罗浮山这边,天天望着什么?等人吗?” 这个神情细腻的汉子,却摇头道:“这个可就不知道了,某家也是不敢问的。” 那粉裙少女拿起筷子,望着桌上碗里的肉,却轻轻的说道:“这位游侠急人之难解人之困,说不定他自己也有心事呢?” 坐在一旁开始让座的中年妇人,突然说道:“其实,奴家有个堂妹,却是有缘见过这位白衣银枪游侠的,她曾见游侠呆望,亲口问过他。游侠说妻子在洞天福地修行,却不能相见。” 众人都知道,这罗浮山原本就是道家洞天福地,如今传说陆地神仙施真人,就在罗浮山显圣,所以大家并不奇怪,甚至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 那绿裙少女道:“原来他有妻子的,不知道为甚么会在洞天福地。他本领这样高强,干么不去找她啊?” 那中年妇人道:“我堂妹也这般问过他。他说道:福源果报,不知何处时能得见。” 那粉裙少女轻轻叹道:“料想这样的人物,必是生具至性至情,果然不错。”又问:“你堂妹生得很美罢?她心中暗暗的喜欢游侠,是不是?” 那美貌少妇喝道:“丽华,你又在异想天开啦!” 那中年妇人道:“我堂妹相貌,原也可算是个美人。游侠为了救她和母亲,杀了他父亲。我堂妹是不是暗中喜欢游侠,可没法知道,现下她嫁了人。日子过得挺不错。” 那粉裙少女道:“游侠救了她母亲,杀了他父亲,这事可真奇了,他父亲可是你叔叔,杀父这可也算是大事。” 那美貌少妇道:“这人脾气古怪得很,好起来救人性命,恶起来挥剑杀人。是啊,他便是这样。” 那粉裙少女道:“他便是这样?师姐怎知道?” 那美貌少妇道:“师姐自然知道的。”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能容情 第一百四十一章不能容情 那粉裙少女十分好奇,自然是连连追问原因,但是那美貌少妇总是不说。 最后那粉裙少女道:“好,不说便不说,才不希罕听呢!反正此时便说了,也未必就信。”转头向那中年妇人说道:“大嫂,把你堂妹的事,说给我听,好不好?” 那中年妇人,似乎感觉这粉裙少女亲近,于是略微沉吟就接着说道:“好啊。其实堂妹和奴家是远房姊妹,说到年纪,在族里因为排辈,却相差了十五六岁,她父亲原是奴家堂叔……” 那粉裙少女笑道:“这是很亲的直亲了,她爹爹便是你的叔父了。” 那中年妇人笑道:“奴家啰里啰唆的,小娘子莫怪。那年唐军打遍楚地,一只打到了如今汉国的北城郴州,把奴家舒服掳去衡州修城。奴家这位叔母带着堂妹,听说唐军被巨象指挥使吴珣,带人击退回到衡州去了,于是沿路讨饭,从郴州寻到衡州,一路寻访叔父的下落。” 这边小杨将军叹道:“楚地当初因为马家众马争槽,使得辖内百里荒野,唐军乘势击破楚地,最远曾经兵临郴州。兵荒马乱,一个女人数百里徒步寻夫,那可是难得之极啊。” 那中年妇人道:“只因叔母和堂妹容貌不错,一路在道上奔波不易。用血污和黑泥脏污自己涂黑了脸,以免遇见坏人见色起意,一路倒也平安渡过……” 那粉裙少女有些奇异的问道:“吃都没有,还见色起意,,,,,,?” 大厅里的众人中,倒有一半笑了起来。看来着少女确实不懂世故,这兵荒马乱之中,最值钱的倒是没有地位的女人和孩子。因为但凡有着数年苟且,成长起来的孩子,就可以又是一方割据的物资。 那美貌少妇愠道:“丽华,不懂便别瞎说,教人笑话吗?” 但是那粉裙少女显然不服气,带着咕哝道:“不懂才问啊,懂了还问甚么,不是么?” 那中年妇人微笑道:“有些话小娘子不懂才好。叔母和堂妹足足走了半年,寻了一年,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湘江边寻到叔父。他在一个将军手下,那将军不但凶恶得紧,叔母在见到叔父之时,刚刚因为修城延误,给将军打折一条腿。” 听到这里的时候,大家自然感触一回。岭南虽然在中原看来,属于化外之地。但是至少近三四十年,大家基本上还算安稳。 “叔母当时自是心痛,求那将军释放叔父回家。但是那将军哪肯答应,说叔父是征讨抓来的奴隶,统军都统赏赐下来的,就算有三百两银子赎,也不能轻易放走。”中年女子叹了口气,想到这里的时候,显然也带着感慨。 “当时叔母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哪里来的三百两银子?带着堂妹在衡州城了游荡,最后左思右想,将自己和女儿都卖入了勾栏……” 听到这里的时候,那粉裙少女显然更是一头雾水,不过适才一句话,惹起了许多人的哄笑,这时看着厅里的人,听到之后都带着凝重,心里明白有事,自然更是不敢再问。 随即听那中年妇人继续说道:“过了一年,母女俩略有积蓄,但要贮足三百两银子,在兵荒马乱的衡州城谈何容易?幸好有人知道她母女苦心,往往多给些前。母女俩挨尽屈辱,终于凑足三百两。捧到将军府中,交给帐房心想从此可以团聚,自然欢喜。” 那粉裙少女听到这里,虽然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听到结局不错,自然也代那母女两人欢喜。 却听那中年妇人说道:“谁知那将军收了三百两银子,叫叔父出来相见。一家三口磕头辞别,怎知道那将军见了堂妹,居然忽起歹心说:你们来赎他,三百两银子拿上来罢!叔母大吃一惊才明白上当,三百两银子交给帐房收下,这时候怎么还要银子?” “果然那将军知道绝了路,自然脸色一变喝骂:我是堂堂镇守衡州城的将军,难道还会赖账银子?叔母害怕伤心,在厅堂上大哭。那将军就说:也罢,今日开恩让你们夫妻团聚,但且把闺女抵押在这里。叔母知他不怀好意,怎肯答应?那将军呼喝侍从,将叔父叔母赶出去。” 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人已经忍不住开骂:“当初吴内侍和龙象候,没有乘胜捣破衡州城,却也让这贼子逃过了一劫!” 吴内侍是汉国内侍大太监吴怀恩,龙象候自然就是吴珣。乾和六年一起率兵攻马楚,曾经为汉国立下大功! “叔母舍不得女儿,在府前呼天抢地号哭。百姓明知她受了冤屈,但衡州不是汉国和马楚所有,唐军对待辖内百姓便如践踏蝼蚁,有谁敢出来说句公道话?”中年女人带着悲愤。 随即又叹了口气说:“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奴家这位叔父却说:将军瞧上闺女,是旁人修不到的福份,哭甚么?没有想到奴才做久了,竟染上了奴才气。似乎想到这里,还有别的心思,接着问那银子从何而来。叔母初时不肯说,被逼得紧了说出来。叔父大怒说败坏名节不守妇道,自甘堕落做这般低贱之事,当即写了一纸休书。” 听到这里的时候,这些走南闯北之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奇怪。因为如今中原各地,北有中原周国和伪汉,西有蜀中和大理,南有唐国和吴越,紧挨着的闽地以失,却处处都是战乱不止。 最受罪的自然是百姓,众人齐声叹息,都说她叔母遭际不幸。但是那中年妇人道:“叔母千辛万苦,落得这等下场,便到树林中解下腰带上吊。皇天有眼正好白衣银枪这位游侠经过,救了她下来问明原委,他怒气冲天当晚便跳进将军府中,那将军正在逼迫,见叔父在旁劝堂妹依从,说她在勾栏里又不是良家闺女,难道想起贞节牌坊?” “愤怒的白衣银枪游侠,一拳打死叔父,抓起那将军投入湘江,把堂妹救出来。他说叔母卖身救夫,比一般贞女节妇令人起敬。又说生平最恨负心薄幸之人、奴颜事敌之辈,叔父两者齐犯,他下手不能容情。”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八面仙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八面仙子 此时那粉裙少女听得悠然神往,随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轻轻说道:“你们许多人都见过白衣银枪这位传说中的游侠,奴家却没福见过。若能见一面听他说几句话,可比甚么都欢喜了。” 见到少女的神态,那美貌少妇不由大声说道:“这人武功是好的,但跟师傅相比可又差得远。你不知世事,人家加油添酱的一说,便道这人如何了不起。其实这人你也见过,他还抱过你呢。” 那粉裙少女红晕双颊,忍不住朝师姐啐道:“你做师姐的,说话颠三倒四,谁信你说的?” 那美貌少妇说道:“信不信也由你,这个甚么游侠姓李,世人称之为白衣银枪李少奇!以前也在咱们罗浮山住过的。你小时候被抱回来门中,他就抱过你了的。” 听到师姐这么说,粉裙少女一下呆了:“莫非师姐说的,就是那位暗恋咱们师傅的师哥?” 那位翠绿裙子的少女,忍不住轻轻拉了她一下,示意她慎言。粉裙少女似乎想到什么,吐了吐舌头,看着四周的人都惊讶,但是没有人吱声,本来以为没事了。 “原来道尊门下茅山同宗的弟子,居然喜欢罗浮剑派,八面仙子马梦芸啊!”波的一声响,屋角中一人翻身站起,便是一直蜷缩成团、呼呼大睡那人。 “胡说八道什么?”这边美貌少妇已经呵斥:“家师的大名,岂是你这种藏头露尾的人,可以轻易怠慢的?” 众人耳边但听得轰轰声响,原来那人继续开口说话:“小娘子原是罗浮剑派的子弟,如今要见这位白衣银枪游侠,其实却也不难,今晚某家,倒是可以领你去见见他就是。” 这边大厅里的众人,听了那说话之声,先已失惊。再看他形貌时,更是大为诧异。他身长似乎不到四尺五,躯体上下看着也甚瘦削,但大头、长手、大掌、大脚,看着比常人大了许多。 尤其骤见这副手脚和脑袋,便是安在寻常人身上,似乎也已极不相称,再看他身子矮小,更是显得诡奇。别说一般人看到,就是帐柜里的蔡俞看到,都有些皱眉不已。 粉裙少女却大喜,说道:“好啊,好啊!奴家是罗浮剑派阴丽华,这位是奴家师姐梅亮雪,这位是同门师妹萧玥玥,这位是同门师弟植廷晓,家师人称八面仙子马梦芸!只是奴家跟这位游侠素不相识,贸然求见未免冒昧,不知他见是不见。” 没有想到那矮子眼睛发亮,随即轰然说道:“今日若不见他,只怕日后,再也见不到了。” 这边粉裙少**丽华,却带着惊奇问道:“为甚么,此话总讲?” 看到这副情形,那个唯一的男子植廷晓站起身来,向那矮子道:“请问尊驾高姓大名。” 那矮子却冷笑道:“天下似某这等丑陋之人,岂有第二人?你既不识,回去一问你师傅八面仙子便知。” 那个美貌少妇梅亮雪正待说话,就在此时似乎在远处,缓缓传来一缕游丝般的声音,低声叫道:“地狱一窟鬼,十者到其八,产殇鬼,产殇鬼!此时不至,更待何时?” 这话声若断若续,有气无力,充满着森森鬼气。但一字一句,似乎直接在耳边。此时大厅里人人都听得,似乎明明白白。尤其里面两桌上的人,有人四目相对之后,脸上都带着惊讶之色。 此时那大头矮子听后一怔,随即一声大喝,突然砰的一声响,大厅里似乎光线一暗,随即再看那矮子,已然不知去向。 众人自然齐吃一惊,见驿馆大门已然撞穿,原来那矮子竟是破门跃出。正常人撞破门板不奇,奇在他一撞即穿,甚至留下一个和他身形一般的空洞。大家看着此人跟着一撞之势,随即而出消失。 这边这几个人,显然正是附近罗浮剑派的弟子。虽然正常人很少知晓,但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据说这罗浮剑派,乃是当今天下道门至尊,陆地神仙施真人弟子所创! 当代掌门人称八面仙子马梦芸,据说乃是道尊得意的关门弟子。因为道尊历来被朝廷推崇,所以罗浮剑派在岭南也声名颇盛。有人传言当初中天八国在罗浮被驱赶,就有罗浮剑派的功劳。 此时这个粉裙少**丽华道:“大师姐,没有想到这矮子,身手却这等厉害!” 这美貌少妇梅亮雪,当年跟着师傅游历,武林中人物见过不少,但这矮子却从未听师傅说过,看着驿馆门口门板的影子,一时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听到师妹阴丽华的话,却忍不住说道:“师傅的师兄弟姐妹之中,便有一位矮个子的邢枰师叔。丽华乱叫人家矮子,师傅知道了可要生气。人家即使不在,你也该称人家一声前辈才是。” 这美貌少妇梅亮雪,虽然说话有时候难听,但是罗浮剑派的规矩,对任何盲人、矮子,甚至妇孺僧道,均是礼敬有加,平素便如此教训子弟,这时候她说出来,倒是有着几分底气。 听到梅亮雪这么说话,里面桌上的人,本来对她看法不是甚好的人,都不由微微点头:“大派子弟,倒也没有辱没了名头!” 不过这边阴丽华尚未回答,忽听得呼的一声响,那大头矮子又已站在身前,从破门中直吹进来。似乎怕那矮子出手伤了师弟妹,梅亮雪忍不住抢上一步,直接挡在诸人的身前。 但是那矮子大头一摆,从梅亮雪的腰旁探头过去,对这阴丽华说道:“小娘子,你真要见这位游侠的话,此时便可同某家一起前去。” 这边阴丽华自然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如此正好!大师姐,玥儿师妹、植师弟,咱们倒是一块去罢。” 不过梅亮雪眉头一皱,直接说道:“那游侠李少奇有甚么好见的?你也别去。咱们和这位素不相识。” 阴丽华显然好奇,忍不住说道:“去一会儿就回来,要不,你们在这儿等罢。”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若一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不若一起 这边梅亮雪还没有说话,倒是那个神情细腻的汉子不忍,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小娘子,千万去不得。这人是……地狱一窟鬼……中的人物,去了……去了只怕会是,凶多吉少呐。” 他是看到这阴丽华乖巧可爱,自然感觉到心中不忍。不过听到这细腻汉子多嘴,那矮子裂嘴狞笑,说道:“你知道地狱一窟鬼?知道某等不是好人?要不要某送你,去地狱看看?” 随即他欺身上前左掌突然劈出,直接打在这细腻汉子的肩头。随即砰的一声,这个神情细腻的汉子向后飞出,直接撞向这后面两桌。因为正好对着这桌角,如果不能止住,只怕撞上登时就会晕过去。 这边梅亮雪大怒,大声说道:“尊驾请便罢!师妹年幼无知,岂能随你到处乱闯?”转头向阴丽华厉声喝道:“别胡闹。不能去!” 没有人注意到,这细腻汉子朝里跌去,却被一个不起眼的汉子,伸手在腰上一搭。身子在半空直接挺住。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感觉下半截身子一搭,脚已经落在地上,桌上的人都看着自己。 饶是他再不明白,也知道有人救了自己。虽然没有看清人,却也伸手抱拳:“感谢诸位!” 其中一个微胖的少年,却微微摆手:“无妨,你认识这位白衣银枪,正好我们也有些关联,算是有缘吧!” 细腻汉子拱手,看着这些人不似俗人,想到少年说的话,只有重新抱拳:“小人杨淮,南迁原住韶州,如今在兴王府栖身。往日在岭南各处寻生,感恩各位恩公!” “不过,以你往时的买卖,暂时还是不要和某等,在此相聚的好!”其中一个白面书生,看着气质不俗,浑身锦衫玉带,斜眼看了杨淮一眼,却淡淡的说着。 杨淮本就还未平复,看到这些人的姿态,只好站在了一边。没有想到那个微胖少年,似乎想到什么,对着杨淮便说:“你如若此去府城,到时候可去器械司找曲兵曹,让他给你安排一个活计!” 还没等杨淮回过神来,甚至带着惊讶的看着时,边上一个不起眼的汉子却淡淡说着:“看在你口里这位游侠的份上,郎君给你一个机遇,其余的不必多言,此去见到曲兵曹自知!” 就在此时,诸人耳边那游丝般的声音,似乎又送了过来:“地狱一窟鬼,十者以到其九,产殇鬼何在,产殇鬼,阴魂不至,累诸鬼久候!” 听着声音一时似乎远隔数里,一时却又近在咫尺,忽前忽后忽东忽西,听得人人毛骨竦然。虽然外面下着雨,但是这些人听了之后,似乎都带着凝重之色。 这边阴丽华见到杨淮无事,朝着出手的汉子微微颔首,心里虽然也微微惊讶了一下,不过似乎心意已决说:“今儿纵然撞到妖魔鬼怪,也要见一见这位白衣银枪游侠的。” 随即朝着这个矮子说道:“前辈,请你带奴家去吧!” 说着双足一点,从那矮子撞破的大门中,直接也穿了出去,看着她身形敏捷,好比一只穿花蝴蝶一样。本来对她还担心的人,看着她身形飘逸,才知道这个少女,果然是个江湖人物。 梅亮雪焦急叫着:“丽华,你干甚么?”伸手却没抓到师妹手臂,忙飞身跃起,要从大门中追出去。 哪知她身子将要穿门而出,门洞倏然不见,忙在半空中身子一沉,硬将这一冲之势阻住,双脚落地,脚尖离门已不到一尺。待得看清外面的情形,忍不住险些失声惊叫。 原来那矮子的身躯,此时居然正挡在门口,自己和他相距不过数寸,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胸口,教她如何不惊? 梅亮雪当下急忙后跃,一阵寒风裹着雨水瞬间吹到身上,再看大头矮子已然隐没。不由放声大叫道:“师妹,丽华,赶紧回来!” 等她跃出门去,却只听得远处轰轰大笑,哪里有的影子? 梅亮雪有些茫然,站在当地看着外面的雨势,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却看到有人走出来,梅亮雪看到是里面桌上那个微胖少年。因为少年身边站着三个人,所以不由皱眉没有吱声。 却听到那个少年淡淡的说着:“看来,确实有戏看!不过这下着雨,似乎也阻挡不了某的心情!” 梅亮雪没有理会这个少年,却对师妹的下落,有些担心起来。没有想到那个少年继续说着,让梅亮雪眉头皱起来的话:“老陈,这罗浮剑派,是齐昌府本地管辖吗?” “嗯,郎君,只能说,剑派在齐昌府,和府城管辖,没有丝毫关系!”那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不卑不亢的侧身回应微胖少年,当然目光也淡淡扫过梅亮雪:“郎君有何想法不成?” “能有何想法?在自己的地盘,家里人都看不好,这剑派,依某家看来,也就这样了!”似乎没有看到梅亮雪一样,微胖少年随口吐槽。 “你说什么?,,,,,,”梅亮雪显然差点炸毛,虽然作为一个女人,但是首先梅亮雪可是剑派弟子。看到少年随意评论,不由直接说:“你究竟是何人,胆敢如此轻视本派?” “不是轻视你,某家是担心,你不去追你师妹,等下她被人掳走了!”微胖少年不咸不淡的说着,随即不再理会梅亮雪,而是看着身边的人:“何家主,是否有兴趣前去看看?” 那个锦衣男子,看到微胖少年看着自己,居然也淡淡笑着:“郎君倒是有些心情,虽然看看无妨,不过这算是江湖上的事情,某认为郎君还是少参与的好!” “本来是不想去凑热闹啊!不过架不住老陈何老曲都说,这是来找老夏麻烦的呀!咱们不去看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微胖少年带着轻笑,对着锦衣男子说:“不若一起,,,,,,!” 随即他也看着梅亮雪,带着几分微笑说:“某等前去看看这些大鬼小鬼,娘子要去找你师妹,不若一起前去如何?”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地狱一窟鬼 第一百四十四章地狱一窟鬼 “素不相识,你这郎君,却是好生无礼?”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能够在江湖上行走的,自然对男女之防,不会太过在意。 但是梅亮雪看到这个少年,目光不断的在自己身上审视,似乎带着几分欣赏,心里自然羞怒。因为她已然成过家,自然知晓男人这目光的意思。但是少年身边有着三个人,她自然也不好太生气! “去,就且先去,哪来如此多话?”这白面书生看着梅亮雪,眉头微微皱起。 梅亮雪本待回他两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白面书生的眼睛,虽然没有厉光闪过,但是看到那眼神里平静的神色,梅亮雪居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浑身酥软了一样。 平时面对自己师傅八面仙子马梦芸,梅亮雪都不曾有过这样。心里带着谨慎,看着白面书生没有异议,梅亮雪只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也说不出话来,隐隐听到少年说让带着自己。 随后没待梅亮雪回应,却看到那个不语的男子,直接转身跃入前面雨地,说道:“罗浮剑派那个小娘子,倒也有几分胆子。” 梅亮雪看着自己,被这白面书生抓住手腕,随即向前纵跃。他所使的不同于寻常轻身功夫,却如一只跨步一样,看着似乎一跃跟着一跃,踮脚直接的向前,但是每一下纵跃,都是出去了老远。 心里带着骇然,因为左腕被他拉着,有如被箍在一只铁圈之中,虽然彻骨生疼,却无法摆脱对方的把握。梅亮雪心中怦怦乱跳。不知要拉自己到甚么地方,外面下着大雨,但是梅亮雪发现雨水没有靠近。 其实她自幼得道门亲传,跟随师傅八面仙子马梦芸学习,武功已颇有些根底。但是她对马梦芸已经算是极为尊敬,因为马梦芸就是在当代道门,一身气劲修为,也算是极为拔尖的了! 初时梅亮雪的纵跃,还可以跟得上这个白面书生,但是到得后来,全仗他一拉一提,自己方得和他同起同落。 而混混耗耗的梅亮雪,回头看到那个不语的男子,正带着那个微胖少年一起。那个锦衣男子却独自一个人,居然还背负双手,一直不徐不急的跟着。让梅亮雪目瞪口呆的是,雨水丝毫没有沾染。 这般大家跃出里许,山后突然听到有人说话道:“产殇鬼,怎地来得这般迟?哈哈,居然还带着个好清秀美貌的女娃儿!” 随后是那矮子的声音说道:“她是八面仙子的徒弟,想见见白衣银枪,某便带了她来。” 说话那人明显一愣,随即说道:“八面仙子的徒弟?产殇鬼,你可真会找事!” 随即山后另一人阴声阴气的道:“不早啦,咱们得赶紧上路!”随即只听得蹄声杂乱,山背后似乎转出数匹马来。 这边白面书生首先停下,看着山后方向,朝着微胖少年笑着说:“郎君,如此,还去吗?” “这还用说吗?不可能让老夏一个人,面对这群大鬼小鬼吧!” “好,如此,咱们继续跟着,,,,,,!”白面书生倒也没有迟疑,看着锦衣男子说:“有老曲在四海驿,其余不用担心!” 锦衣男子微微带笑点头,倒也没有多话的意思!看着依旧负手,丝毫没有气喘的感觉,看得这边梅亮雪完全愣了! 这时天上大雨兀自下个不停,等到梅亮雪被带着到一旁,随即见十数匹马上,高高矮矮的一共骑着九人,倒有一匹马上师妹阴丽华拿着缰绳。 还没有等梅亮雪回过神来,便听到有人喝道:“走罢!” 一声呼哨十匹马忽喇喇的,便向东南方奔驰而去。瞧那九人里,其中居然有两个是女子,一个看着满头白发,似乎老态龙钟是个老妇,但是侧脸过来看到,却是依旧玉脸红唇明显青春。 另一个身穿大绿衣裙,全身看去翠绿刺眼。其余七人高矮不一,装饰各有不同。因为距离看着彼此的面目,隐约有些瞧不清楚。 因为感觉师妹没事,梅亮雪心里寻思:“听先前那人呼叫,说甚么地狱一窟鬼,十者到其九。眼前正是九个人,想来这群人便是一窟鬼了。那汉子只说一句凶多吉少,那人便将他差点击晕,瞧来确是凶横得紧。他们说带丽华去见游侠,总不会骗人。” 前面这些人骑马,但是让梅亮雪目瞪口呆的是,白面书生带着自己,转眼之间也驰出七八里,当真丝毫不见慢下来! 随着前面这些快马,当先一人“得儿”一声叫,十数匹马一齐停了下来。当先那人纵马驰上一个小丘,回过马来一见他的形貌,梅亮雪又是一惊又是好笑,原来这人也是个不高的矮子。 他看着坐在马背上,上身也不过两尺,有着一尺长的黑须,似乎占据上身一半高度。尤其满脸皱纹双眉紧锁,生相愁苦不堪。 只听他说道:“此去沙坪已不到十里路,江湖上都说白衣银枪武功了得,咱们先行计议一下,可不能折了地狱一窟鬼锐气。” 那鹤发童颜妇人说道:“二哥下令便好。” 那黑胡子说道:“对付他车轮大战,还是一拥而上呢?” 跟着一起的阴丽华显然吃了一惊:“听你们这口气,是要和白衣银枪为敌吗?” 那鹤发童颜少妇,似乎不在意阴丽华,直接说道:“白衣银枪的本领,究竟到底怎样?四弟,当着大家,你且说说明白。” 看着一个身如麻秆的汉子说道:“上次府城围城,某虽见过他,可也没怎么跟他动手,瞧着……瞧着这人……似乎很有点儿邪门。” 那大绿衣裙少妇说道:“四哥,你当时,到底为何跟白衣银枪结仇,这会儿该当着大伙儿,直接说个清楚。待会儿动起手来,大家也好心中有数。你老是吞吞吐吐的,说半句瞒三句啥意思?” 那麻秆大汉怒道:“地狱一窟鬼,往日同生同死,这人既然找上门来,咱们还有退缩的吗?” 一个脸色煞白的人,这时阴声阴气的道:“谁说退缩了?但便是十妹不问,某等也要问啊。咱们又没得罪他,为甚么突然便说要将地狱一窟鬼,都赶出这岭南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无常鬼 第一百四十五章无常鬼 那麻秆大汉怒道:“怎么就生气,你们大家瞧瞧,他割了我一只耳朵。如果这口气不出,你们不替某家出手,以后还说甚么好兄弟、好姊妹?” 他一边说着,一边当着这些人,除下头顶套着的黑纱。这时候雨势已经停住,果然可以看见他脑袋左侧,光秃秃的少了一只耳朵。看着疤痕虽然已经愈合,但是显然确实已经是没有了! 饶是开始有人心思不屑,这时看着这麻秆大汉的样子,其余八个人一齐大怒,甚至有的连声咒骂,有的更是咆哮如雷,显然何这麻秆汉子关系不错! 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都说要和这游侠白衣银枪决一死战。这边的人离着不远,饶是这美貌少妇梅亮雪有些担心,甚至一路心里带着震惊,不过这时看着师妹阴丽华没事,心里也安然了不少。 却听那绿衣少妇道:“四哥,他为甚割你耳朵?你犯着他甚么了?你又调戏良家妇女是不是?” 一个满脸严肃的人却怒道:“四哥是什么人物,就便算是调戏良家妇女,那也用不着旁人,来硬出头教训,咱们地狱一窟鬼的脸,却往哪里搁。” 其实这人生相甚是奇特,看着虽在很是严肃,甚至让人感觉好像是发怒,这边的人凝目看去,原来他嘴角微微上翘,双眼带着精光却微微眯拢,即使严肃在旁人看来,似乎也是笑逐颜开。 那麻秆大汉道:“不是,什么调戏妇女,决计不是!哎,说来也倒霉,那日某家娘子和三个小妾争吵,不意大家居然动起刀子来。偏生这个甚么游侠,恰好经过见到了这档事,真是点背!” 这边阴丽华自然目瞪口呆,听来感觉格外稀奇。不过因为看着这些人似乎带着江湖气,自然不敢随意干扰了。 “据说这人,在江湖行走,历来爱多管闲事,竟出言相劝她们四个,某家那第四个小妾,居然对着他笑了一笑……” “呵呵!”那大绿衣裙少妇道:“哈,知道啦,肯定当时是四哥吃醋了。” 那麻秆大汉眼一瞪,怒斥道:“某家喝什么醋?别说笑了,就是要饭,某家也是不许旁人,来管自己的家事。当时便给了这小妾一个巴掌,也叫那那个自以为是,一脸高傲的杂种快滚。” 听到这里,这边的人都忍不住,看着这个麻秆男子有些摇头。当然他们这些人平时了解,自然没有人说他,他便感觉有些理所当然。 “人家看到你们打架,好意相劝,你何以出言无礼?还打自己女人,那便是你的不是了。”这把声音带着温柔,说的不紧不慢,众人一齐转头望着她,想不到阴丽华竟敢如此大胆。 那麻秆大汉听到,果然瞬间就怒气勃发,喝道:“连你这小东西,居然也敢管起老子来!三哥,这娃儿是你带来的,她是你的人么?” 带着阴丽华过来的那大头矮子产殇鬼说道:“她要见白衣银枪,某家便带她过去瞧瞧,别的事情,某家就甚么都不管了。” 那麻秆大汉听到之后,随即便说道:“好,那某家倒要教训教训她,让她明白一下,马王爷究竟几只眼睛。” 随即看到他手里马鞭扬起,拍的一声脆响,便往这边阴丽华头上击落。哎呀!这边梅亮雪心里紧张,但是毕竟差着距离,只有看着拉着自己的白面书生:“快救丽华,,,,,,!” “稍安勿躁!”白面书生不以为然,果然看到阴丽华也举起马鞭一格,瞬间双鞭相交,两条马鞭卷在一起。 但是那麻秆大汉回臂直拽,阴丽华只觉一股大力拉扯过去,再也把握不住马鞭,最后只得放手。虽然暂时并无大事,不过手掌心已擦得甚是疼痛。 那麻秆大汉夺过马鞭,又要挥鞭朝着阴丽华击落,那黑须矮个老翁便喝道:“四弟,不早了,说完了赶路,跟人家小孩子一般见识干嘛?” 听到黑须翁这么说,那麻秆大汉的马鞭,顿时救举在半空击不下来。看着麻秆大汉脸上不忿,那黑须翁冷笑道:“地狱一窟鬼天不怕地不怕,八面仙子名头再响,也吓不到咱们。小娘子再多话,马上便将你宰了。” 随即不管阴丽华的紧张,他侧过头来说道:“四弟,大丈夫跌得倒爬得起,某家当年就曾给敌人断过脚,你耳朵当时,到底是怎样被那白衣银枪割了的?” 听到这里那麻秆大汉道:“某叫白衣银枪快滚,他倒笑了笑转身便走。谁知那第四个小妾犯傻,哭叫起来说我霸占强娶,现下又给大房欺侮,好没良心。” “本来以为此事就此了解,不料那白衣银枪回过头来,脸色大变问某:这女人说话可真?某当时就生气道:真便怎样?假又如何?老子外号无常鬼,向来杀人不眨眼,你可知道么?” “谁知道他沉着脸道:你倘若欢喜她,为何娶了一个又一个?要是不欢喜她,当初又何必要娶她回去?某大笑说:起初是欢喜,玩厌了就不欢喜。男子汉三妻四妾有何希奇?老子还想再娶三个。” “他便怒目说道:你这般无情无义之徒,世上多生几个,岂不教女子都心寒?直接欺近身来拔出某身上匕首,将某这只耳朵割了,还将匕首对准我喝骂道:挖出你心肝瞧瞧究竟甚么颜色!” “这家伙简直有些无聊,下次倒要说说!”梅亮雪只听得眉飞色舞,心里忍不住便要喝彩,但见这个微胖少年,却看着地狱一窟鬼,虽然脸色阴沉、貌相凶恶、似乎喃喃自语说着。 梅亮雪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这麻秆汉子无常鬼,还是那个未见的白衣银枪,不过看着这三个人神态平静,心里更是有着些许拘谨! 倒是那麻秆大汉无常鬼续道:“那时某家娘子和三个小妾,知道情形不对,顿时一齐跪下求情,第四小妾还大声哭起来,还说宁可杀了她,也不可杀某家,要是某家死了,她们要自杀殉夫!” “他奶奶的,太肉麻了。嘿,真是丢脸,真是丢脸!”其中那个产殇鬼忍不住叨咕着!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要迷恋哥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要迷恋哥 那无常鬼自然有些羞愤,带着大怒说:“某家直求他快快下手!直接杀了某家!当然,某家也对他说了,到时候地狱一窟鬼,自会缠你个阴魂不散!” “他皱起眉头,向某家这些女人问道:这般无情无义之辈,你们还为他求情?某家几个女人,那时只是磕头。他便问某那第四小妾:你说是他霸占你,心中很不愿意,某家杀了他岂不是好?” “谁料某家那小妾道:当时自然不愿意,后来他对奴家好就愿意了。你千万杀他不得。某家怒道:你杀好了,杀了某家一个,一窟鬼还有九个。” “他直接冷笑说道:好!今日且不杀你。地狱一窟鬼便怎样?月圆之夜,某家子啊沙坪相候,你去把一窟鬼尽数邀来。若是不敢,地狱一窟鬼,都滚出岭南,自此永远不许回来。” 众人听他说完,明白了大概的事情,不过都是半晌不语。 似乎隔了一阵,那鹤发童颜的妇人道:“白衣银枪,没有看错么?究竟是哪一派的家数?” 那麻秆大汉无常鬼道:“他对某家只是空手不使兵刃。武功嘛……倒是瞧不出来。” 那鹤发童颜的妇人说道:“二哥,这人一出手便制住四哥,想是手脚十分灵便,武功也有点邪门。咱们倚多为胜,以四对一,其余掠阵,一上去便宰了他,不容他施展别的功夫如何。” “不知道丽华会不会有事?何时着齐昌府,多了这么多江湖人物!罗浮剑派在罗浮山多年,居然没有听过这些?”似是喃喃自语,其实梅亮雪不动声色看着白面书生,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罗浮剑派,很有名吗?”似乎带着一丝诧异,微胖少年先看着锦衣男子,继而看向白面书生何那普通男子! 虽然他没有贬低的意思,但是梅亮雪听来眉头一皱,正待回话的时候,却听到锦衣男子说话了:“如果按照这地狱一窟鬼的水平,罗浮剑派自然有数!但是如果说这些大鬼小鬼的师傅,罗浮剑派就有些不够看了!” 梅亮雪的嘴唇颤动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来。罗浮剑派出身道尊门下,有人居然说不够看,她心里自然带着不忿! “要说渊源,这些大鬼小鬼,普通人自然不敢惹!不过老夏和着罗浮剑派有些干系,所以这些大鬼小鬼上头的人,也算是不敢惹的!”白面书生似乎老神在在,却直接打断了锦衣男子的话! “先且看看,别伤了那小娘子!”这时候因为没有下雨了,所以那微胖少年也站立着,让人看着多了几分气势! 看着这几个人的身手,听到微胖少年的话,梅亮雪心里多了几分安然。不过依旧带着几分疑问:“郎君面生的很,不知道出身何处?” “不要迷恋哥,哥在这天下,只是个传说,,,,,,!”微胖少年带着迷人的微笑,看着梅亮雪的时候,居然说出了一句,让梅亮雪莫名其妙,却又似是而非明白的话!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看着白面书生带着笑,梅亮雪不由脸儿瞬间就红了! 这边那黑须翁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说道:“这白衣银枪名头甚大,十余年来栽在他手下的人着实不少,料来必有惊人手段。今日一战非同小可。某和五妹正面迎击,三弟四弟近身搏击,攻他下盘,六弟七弟从后突击,八弟九第以长兵器在外侧游斗,扰乱他的心神,十妹发暗器施毒雾。” “地狱一窟鬼闯荡江湖以来,从没一齐上动手,今日第一次,宰他不了,咱们个个变真鬼罢!”似乎隐隐知晓什么,居然带着几分叹息:“如若大哥出手,就决计不会如此了!” 那大头矮子产殇鬼说道:“二哥,咱们九人打他一人,胜之不武,倘若传扬了出去,也教江湖上好汉笑话。” 不过那鹤发童颜的妇人说道:“倘若咱们把白衣银枪宰了,除了这小娘子,今晚之事谁人知道?” 随着她一言甫毕,只见手臂微扬,似乎想伸展手臂而已。不过那大头矮子产殇鬼,却长袖一震急挥,直接九挡在阴丽华身前。跟着他从衣袖上拈起一枚细针:“五妹,人是某带来的,不能伤她。” 产殇鬼随即回头对阴丽华说道:“小娘子,今日你若要去见白衣银枪,今晚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快快回去罢。” 没有想到这妇人如此歹毒,阴丽华自然又是惊惧,又是愤怒,心想:“若非这矮叔叔相救,自己已给她无影无踪、无声无息的细针刺死。” 但是她显然也不傻,于是淡淡的说道:“这些事,不说就是。”看着大家似乎不在意自己,跟着又好奇的补上一句说:“你们有九个兄弟在这里,难道,他就没帮手,一起应对你们么?” 那大头矮子产殇鬼哈哈大笑说:“白衣银枪在江湖上立威十余年,倒没听说他有甚么帮手。”随即说着一提马缰,大声朝着大家喝道:“走罢!” 这边众人奔出一阵,那矮子产殇鬼挨近对阴丽华说道:“待会针对动手之时,你且莫离开某家身边。到时候关注不到,省得麻烦了!” 此时阴丽华点点头,知道这什么一窟鬼中,自然颇多心狠手辣之辈。自己跟随这大头矮子产殇鬼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看在,自己师傅面子上有心照顾,以防同伙中有人对她突下毒手。 众人骑在马上飞驰,后边这些人随着众人奔驰,梅亮雪眼见这一窟鬼,果然个个身怀绝技,想到那个白衣银枪武功再强,如何能以一敌十? 不过对于身边带着自己的白面书生,居然从来没有在江湖上听过,梅亮雪心想:“倘若师伯和师傅在这儿,他们决不能袖手旁观,也不知道孰强孰弱。” 这边前后两拨人正行之间,前面出现黑沉沉的一座大树林,本来大家也并未在意,但是突然其中传出几声虎啸。这边顿时有几匹马惊嘶起来,有的站定再也不动,有的转头想逃看来受惊不小。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约会 第一百四十七章约会 那瘦长麻秆汉子无常鬼马鞭连挥,当先冲进树林去。随即听那鹤发童颜的妇人开口骂道:“不中用的畜生,还怕野猫子吃了你们?” 马群被各人一阵驱赶,都奔入树林。众人驰出数十丈,忽听得前面一人厉声喝道:“甚么人胆大妄为,随意擅闯百兽山庄?” 地狱一窟鬼一齐勒马,只见当路站着一人,身旁各蹲着一头猛虎。 马群听到双虎呜呜发威之声,又惊扰起来。黑须翁在马上一拱手,说道:“地狱一窟鬼道经贵地,没登门拜访,乞恕无礼。” 对面那人哦了一声,道:“是蜀中来的地狱一窟鬼么?阁下是赛判官钟爷了?” 黑须翁回道:“正是钟允闻。某等有事赶赴沙坪,有事回头再行上门谢罪。” 他知百兽山庄的人物很不好惹,此刻又正要全力对付白衣银枪,自然不愿旁生枝节,因此说话很是谦抑。 对面那人道:“各位少候。”随即提高声音叫道:“大哥,是地狱一窟鬼,去沙坪办事,说回头上门谢罪。” 群鬼一听此人当真,自然都是怫然不悦。心想:“说回头上门谢罪,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句客气话。难道地狱一窟鬼,在这岭南还真能对人,轻易低头了?” 气势这地狱十鬼,个个都有惊人的艺业,各人在出现江湖之前,便都已闯下不小的万儿,待得十人一起出现,自然更是声势大盛。近年来在岭南一带横冲直撞,武林中人人都对他们忌惮三分。 若不是今日与白衣银枪有约在先,单凭对面那人这一句话,便要出手打个落花流水了。 却听得树林深处,居然有人大剌剌地道:“谢罪是不用了,让他们绕过林子,朝着一边走路去罢。” “有戏看了!”白面书生看着锦衣男子:“不若咱们先去树林里?” “满身都是膻味,有什么好看的!”锦衣男子神色平淡,不过还是看向微胖少年:“郎君,前面有戏看,要不要咱们先过去?” “主要是对老夏有没有帮助,有帮助咱们可先去看看,也好杀杀这些大鬼小鬼的锐气!”微胖少年看着前方,似乎并不在意! 但是梅亮雪却有些惊骇,她自然知晓这个白面书生,以及这个锦衣男子,看着和普通人无异,但是一身不俗的手段,显然和自己师傅一样,甚至更令自己看不透。但是居然都以这个少年为尊,确实令人震撼! 这边群鬼一听此言,登时大怒。那高瘦麻竿的无常鬼冷笑道:“地狱一窟鬼行路,向来不会绕弯儿!”随即一提手里马缰,向站在路中那人,直接迎面就冲过去。 眼见那人丝毫未惧,随即左手一扬,身旁坐立的双虎立即扑上,无常鬼的坐骑顿时受惊,直接人立起来。不过那无常鬼看着骑术甚精,身附鞍上刷的一响,双手已各持一柄短刀,向两头猛虎砍去。 这些都在瞬间之下,眼花缭乱让人看不清。不过左边的猛虎向旁跃开,右边的猛虎却掌爪一滑,直接抓破他坐骑的肚子。不过那猛虎跟着一声狂吼,也已被刀砍中受伤。 那无常鬼随即纵身下地,喝道:“亮兵刃罢!”左手砍刀偏高,右手砍刀自后放低,摆个“双龙夺珠势”,看着前方却不向前递出。 对面那人却冷冷的说道:“好你个一窟鬼,居然伤某家守门大猫,现在你们便要绕道而过,也由不得你了。无常鬼,把你手中双刀,留在这里了罢!” 麻秆似的无常鬼,听他知道自己的外号,说道:“尊驾究竟是谁?百兽山庄一向都在西南,怎地移到岭南来了?你若要留下某家手中双刀,好,那也容易得紧,只要你有这本事才成。” 那人却冷笑道:“百兽山庄要搬家,不用禀报你们地狱一窟鬼罢?某等在西南住得厌了,便到这岭南来玩玩,怎的还要通知不成。某家大哥叫尔等绕过林子,已算是客气了。某家二哥有病在身,不喜欢外人骚扰,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他突然间左手伸出,一把居然朝着这边抓来,正是无常鬼右手砍刀,居然近刀柄处的位置。无常鬼万没料到他出手如此迅捷,左手砍刀反转疾割,右手同时运力朝里里夺。 那人右手一探,又已朝着这边抓向无常鬼左手刀。两人力道均大,速度更是迅捷。谁也没能夺得对方兵刃脱手,随即只听到拍拍两响,却将无常鬼手里两条刀柄崩断了。 光是看着这一幕,地狱一窟鬼顿时群情耸动,那外号叫赛判官的黑须翁钟允闻说道:“尊驾是六臂仙猿谭爷了?金毛狮王身子不适么?此刻某等有事在身,明日此时再在此处相会。”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西南如今大理境内,有百兽山庄。其主人是兄弟四人,大哥兽王谭伯钦、二哥金毛狮王谭仲同、三哥大力神谭叔余、最小的便是眼前这六臂仙猿谭季古。 据说这四兄弟的祖先,原是大理本地土著后代,世代相传以驯兽为生,后来因为其族辟十姓,这兄弟四人都生具异禀,不但驯兽的本事出神入化,而且从猛兽扑击之中,悟得了武功的法门。 谭氏兄弟自幼和猛兽为伍,竟然以兽为师,各自练就了一身本领。这排行第二的金毛狮王谭仲同,于十五六岁时入山捕兽,得遇隐居的奇人,学会极精深的气功,回家后转授兄弟。 四人身边野兽越养越多,武功也越来越强。百兽山庄的名头渐渐扬于江湖,武林中人给他兄弟取了个外号,叫作“虎狮象猿” 当然在这四人之中,又以金毛狮王谭仲同超逸绝伦。这时赛判官听说谭仲同有病,心中先自宽了几分,暗想这谭氏兄弟纵然厉害,地狱一窟鬼也不畏惧,何况“虎狮象猿”去了狮王,更加不足为道。 想到这里的时候,直接订下明晚决斗的约会。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兽潮来袭 第一百四十八章兽潮来袭 作为百兽山庄的头,大哥兽王谭伯钦、二哥金毛狮王谭仲同、三哥大力神谭叔余、最小的这六臂仙猿谭季古。 往日六臂仙猿谭季古对外倒是最多,此时拱手道:“好,明晚丑时,某家兄弟在林外,相候诸位大驾。” 说着双手一拱,只听的噗噗两响,两把被他折断的刀身,直接射入赛判官钟允闻身旁树干之中。 虽然被谭季古示威,但是黑须翁钟允闻也随即一怔:“他为何不让我们穿林而过?难道这西南来的谭氏兄弟,真的在这林中有何勾当?” 当下也客套的朝着谭季古拱手说道:“如此,地狱九鬼,先且告辞!”随即双腿一夹,直接拍马向前。 不料看着诸人的动作,六臂仙猿谭季古大声道:“且慢!某家大哥请各位,在此绕道过林,难道各位,当真没生耳朵么?” 这边黑须翁钟允闻一勒马缰,心里暗暗生气待要答话,只听得自己左边树林西北角,和自己右边东北角,居然同时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跟着就看到里面浓烟冒起。 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放肆的叫道:“你们在树林里,究竟在捣甚么鬼?可瞒不了地狱一窟鬼。江湖事,江湖人知道!” 而另一人的声音也叫道:“你们偷偷的捣鬼,如今可是遇上某等,这些鬼祖宗了。” 原来在黑须翁钟允闻,和六臂仙猿谭季古说话时,一窟鬼中排行第六的大头鬼,和第九的吊死鬼,居然绕到他身后树林里,直接利用树叶松针放起火来。 不过这边火头刚窜起,便听得大头鬼和吊死鬼在树林里,直接九失声惊叫狂奔而回,甚至看着气急败坏,神情惶惧已极。 虽然知道已经是冒犯,但是黑须翁赛判官钟允闻还是喝问:“干甚么?” 大头鬼惊慌失措的叫道:“老虎,狮子!几十头,上百头……好多,树林里,树林里,好多,猛兽,,,,,,!” 这边谭季古见林中火起,自然是满脸惊怒,随即纵身叫道:“大哥,二哥,咱们正事要紧,让这一窟鬼走罢!咱们还怕,到哪里找他们不到?,,,,,,”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听到这话之后,还是令一窟鬼有些谨慎! 突然之间,众人眼前一花,一只小哈巴狗般的野兽,从密林中钻了出来,瞬眼之间便奔到了林子外边来。看着这野兽身子不大,腿极长周身雪白,尾巴却是漆黑,样子猫不像猫,狐狸不像狐狸。 但是谭季古却直接大叫起来:“大哥、二哥,仙狐出来啦!”随即也不顾这边,直接飞身追出。 不过听着他这一声叫喊之中,明显充满着惶急惊恐之情,似乎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随即猛听得树林后一声高呼,似虎啸而非虎啸,似狮吼而非狮吼,更如是有一人在纵声大叫,这边紧紧跟随的阴丽华,看着这一幕听得这呼号,背上隐隐感到一阵寒意。 随即这一声响过,四下里好像有着百兽齐吼,狮子、老虎、豺狼、大象、猩猩、野猪等……一时也分辨不清,但是跟着蹄声杂沓,似乎有着千万头野兽,瞬间要从林中奔将出来。 这边只听得一人叫道:“大哥往东北,三弟往西南,四弟赶向东南方……”这急促的语声,正和适才啸声相似,显然是一个人在发号施令。 但见几个黑影闪了几闪,似乎迅速已出了密林。 这边阴丽华看着这一幕,明知目前这情形危险,但是因为好奇心起,忙也纵马追出树林。那黑须翁钟允闻叫道:“小娘子危险,万万不可乱走!”随即纵马追了上来,显然确实担心阴丽华。 阴丽华策马一出树林,眼前登时出现一片奇景,只见有着四个人,各自率领一群大大小小的野兽,就在平原上分向四个方向急奔,显然在追逐什么东西。 这些野兽看着显然是训练有素,互相并不厮打抓咬,但是成群结队奔跑,或东或西却奔跑得毫不杂乱。这边阴丽华只能看着,感觉又是害怕又觉好玩。只见四队野兽渐渐接近,围成一个大圆圈。 不过那边没有结果,这边陡然间白影一闪,那条小狐狸似的野兽,突然就从兽群中钻了出来,瞬间就冲过来这边,直接在阴丽华的面前疾掠而过。 看着小小身躯身法之快,当真是有如电闪。 阴丽华没有意识到危险,心里虽然吃了一惊,但是也俯身伸手想去捉。不过看着那小兽,早已奔在她身前数丈之外。 似乎明白什么,它身子陡地一站定,忽地回头望着这边马上的阴丽华,圆圆的眼珠看着如火般通红,却骨溜溜地盯着阴丽华,似乎在转个不停。黑夜之中宛如两点火星,带着些许精灵的感觉。 随即只听得谭氏兄弟,齐声发喊了起来叫道:“仙狐,九尾仙狐,在那边,去那边,在那边去了,赶紧的,,,,,,!” 跟着群兽便如山崩地裂般,直接朝着阴丽华这边冲将过来。阴丽华一时间也呆了,催马想向一旁闪避,但座下那马见到这许多猛兽,早就吓得全身酥软,双腿直接一弯,瞬间就跪倒在地。 饶是阴丽华开始胆大,这时候看到这副情形,心里大惊哀叹:“群兽直接奔来,可要被踏成肉泥了!” 当即倒也有着几分清醒,直接跃马离鞍,斜刺里奔出。鼻管中只闻到一阵阵腥风,眼见兽群便如一条大河般,直接从她身边冲流而过,不多时便已直接远去。 这时地狱一窟鬼,也都已驰马出林。 看到这幅情绪,黑须翁钟允闻道:“谭氏兄弟武功再强,咱们也不畏惧,只是这许多狂暴的畜生面对,应付起来却不易打发。今晚且不撩拨,留下力气去对付那游侠,大伙儿先走罢!” 那鹤发童颜的妇人便说道:“好,今晚且先去杀那游侠,明日再和兄弟姐妹们一起,来这里烧狮子、老虎,烤豺狼和豹子,,,,,,!” 说着一提马缰,便欲绕林而行。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交手 第一百四十九章交手 大哥兽王谭伯钦、二哥金毛狮王谭仲同、三哥大力神谭叔余、最小的这六臂仙猿谭季古。 不过这鹤发童颜的妇人声音刚落,猛听得狮吼虎啸之声大作,却是刚刚追击的群兽,这时候居然分道归来。 地狱一窟鬼即使有着自信,但是看着这副情形也变色。不过这一次野兽的吼声,听着并不猛恶,奔跑也不迅捷,甚至似乎不少大步走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这一幕黑须翁钟允闻陡然变色,叫道:“不好,要麻烦了,大伙儿快走!” 但是似乎依旧有些晚了,只见四面八方都有野兽叫声,各人显然已陷入兽群,团团的包围之中。 只见得钟允闻一声呼哨,连阴丽华在内十个人,再次一齐跃下马来,各自分站五个方位,甚至不约而同都抽出兵刃,默不作声的待敌到来。 阴丽华拿出的是靴子侧面插着的匕首,钟允闻看着这样低声道:“小娘子,此时还有些机会,你且快独自早些回去罢,犯不着在这儿,和某些一起涉险。” 不过这阴丽华似乎十分好奇,听到钟允闻这么说,于是惊讶的问道:“那白衣银枪呢?你可是答应过,要带奴家去见他的。” 显然没有想到,阴丽华会如此倔强,甚至有些我行我素,钟允闻只有皱眉道:“这许多恶兽,你没见到吗?” 阴丽华自然不允,甚至带着好奇说道:“咱们和这些人无冤无仇,你且先跟野兽的主人,说些道理啊,便说你们跟白衣银枪有约,此时需要前去赴会,暂时没功夫多耽搁就好了。” 钟允闻自然皱眉道:“哼,地狱一窟鬼出来江湖,何曾受人约束过。何况某等天下间行事,向来不跟人说道理。” 这边说话之间,谭氏兄弟已率领野兽回来。 大家看着他们四人,都身穿兽皮短袍,离开一窟鬼约三四丈外站定。这边仍是四弟六臂仙猿谭季古发话道:“百兽山庄和地狱一窟鬼,向来没梁子,各位何以林中纵火,赶走了某等寻找的仙狐?” 听他说话语音中,恨恶愤怒之意极深,阴丽华自然有些心惊。因为开始谭季古虽然强势,但是不如现在这般怨恨。这时感觉到谭季古的心里,完全带着极度的愤怒。 阴丽华心想:“那头小兽看着固然生得可爱,却也不见得有甚么了不起,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它明明只有一条尾巴,这些人又怎地叫作九尾仙狐?果然稀奇古怪,看着让人不解!” 那穿大绿衣裙的女子,乃是一窟鬼中的十妹王影,她说道:“今日之事,起因在于谭氏昆仲。百兽山庄素来在西南,如今大理国一带开山立业,突然来到岭南,黑夜之中不许旁人,任意经过官路大道。似这等横法,还来责怪别人,难道还真的有理了么?” 兽王谭伯钦喝道:“如今事已如此,还多说甚么?地狱一窟鬼,今日一个也不能活着。” 只听那兽王谭伯钦大声怒吼,赤手空拳的便向黑须翁钟允闻扑来,双掌握成虎爪之势,人未到风先至,便当真是一头猛虎,看着也没他这般威风,当真令人胆战心惊。 不过这边黑须翁钟允闻一个滑步,直接向左侧退开两米许,随即呼的一声,手里多了一件兵刃,直接向兽王谭伯钦横扫过去,一看兵器居然带着精光。 兽王谭伯钦自然不惧,虎爪伸出已将长兵刃之端抓在手中,原来是一根百炼精钢杖。不过他手掌尚未握紧,猛觉得手臂一热,急忙撒手手掌急运功,直接就将钢杖格开。 如若不是他见机得快,胸口已要被钟允闻的杖端点中。兽王谭伯钦心中一惊,暗憆:“地狱一窟鬼,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极响,据说原也是来自于蜀中,出现在这岭南化外之地,果非等闲之辈。” 当下不再敢托大,呛啷啷兵刃出手,却是一对虎头护手钩。这对钩均重十五斤,属于极沉猛的利器,一般人哪里能够运用自如。但见谭伯钦双钩化作两道黄光,和黑须翁钟允闻的精钢杖恶斗起来。 这时大力神谭叔余,手持烂银点穴笔,在这边也以一敌三,和第六的大头鬼,和第九的吊死鬼相斗,第七的催命鬼追魂刀相斗。 一窟鬼里第八的饿死鬼链子枪,直接锁定了六臂仙猿谭季古,他却依旧和鹤发童颜的妇人孟婆,手中的一根长鞭相拚,他力气灵活迅捷,但孟婆的长鞭软绵绵地,看着无着力之处。 但听他吼叫连连,空有一身本事,面对孟婆和饿死鬼,却是无法施展。 这片空地之中,一窟鬼这边几个人分成四团,分别和谭氏兄弟厮杀,一时难分胜败。 不过地狱一窟鬼中,尚有三人未曾出手,对方却只金毛狮王谭仲同一人,空手在一旁掠阵。但见他靠在一头雄狮身上,病奄奄的看着有气无力,不过眼神里看着,居然没有多大的紧张。 这一仗看似地狱一窟鬼,正在以众敌寡占了胜势,但一旁谭氏兄弟,只要纵声一呼,群兽咆哮而上,地狱一窟鬼不免立时从上风,明显会转为下风。 旁边阴丽华见到群兽环伺,难免心中自然害怕,又记挂着要见白衣银枪,于是叫道:“黑须叔叔,你们别打了,人多胜了也不光彩。你们得罪人家,赔个不是不就好了!” 这边众人自然听到,但是交手正欢,众人哪里来理睬她?倒是依靠雄狮的谭仲同,听到她的话之后,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当然,心理似乎若有所觉,目光朝着某处看了一眼! 此时这些人激斗良久,黑须翁钟允闻和谭伯钦始终旗鼓相当。鹤发童颜的孟婆,手里长鞭招数变化多端,化成一个个大圈小圈,谭季古稍不留神,险些给她长鞭圈套上项颈,幸好他敏捷灵活,即使有着饿死鬼相助,孟婆也有顾忌。 倒是大头鬼和吊死鬼相辅相成,加上催命鬼相助,即使大力神谭叔余出招奇快,常言道一快打三慢,四人团团而斗,这大力神谭叔余浑没落了下风。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混战 第一百五十章混战 但听得大头鬼雷震般声音,不断对着谭叔余轰轰而吼,吊死鬼却是阴声阴气的说笑,加上催命鬼的追魂刀,意图分散敌人心神,让人看着确实惊险。 不过大力神谭叔余充耳不闻,凝神和三只鬼接战。 这一边饿死鬼链子枪,却已抵敌不住六臂仙猿谭季古的身手。他那链子枪较齐眉棍略短,招数甚是古怪,加上孟婆三人斗到分际,只见饿死鬼挺枪刺出,那链子枪直通过去,竟缠住谭季古的手臂,枪头直接断开成一截链子,枪头直袭谭季古胸口。 不过谭季古似乎早就知道,身子微微侧开,一把将枪头连那钢链抓在手中。饿死鬼自然大骇,可又不肯撒手放脱兵刃。孟婆跃上相助,长鞭直接砸出,打向六臂仙猿谭季古。 但是这身形灵活的谭季古,似乎浑身上下都是手臂一样,手臂一震弹开链子枪而退,饿死鬼这才收回了链子枪。孟婆看着用的长鞭,但是也带着谨慎,两个人围斗谭季古,居然没有占到别的便宜! 这地狱十鬼本来崛起于蜀中,每人本来各有姓名,但自“地狱一窟鬼”的名号,在江湖上大响以来,十人索性舍却真名,各以一地狱鬼神为号。而且这十人的长相行事,原本皆有奇特之处。 这边阴丽华站在一旁,眼见地狱一窟鬼,和谭氏兄弟剧斗不休,心想只怕和白衣银枪的约会早已过时,心里只怕他到时候,等得不耐烦自行走了,她越想越是焦急,暂时却又无力阻止各人厮拚。 这边几百头猛兽都蹲伏在地,围成一个密集圈子,却没有对这些人发动攻击。但是这边地狱一窟鬼放眼,只见到处闪烁着绿油油,甚至猩红的眼睛。均知纵然将四兄弟尽数打死,要冲出兽圈也艰难之极。 那鹤发童颜的少妇孟婆,只想用长鞭缠住六臂仙猿谭季古,因为但教擒住了他,便能逼令这谭氏兄弟,马上召回群兽让出道来。 但是谭季古的武功,明显本在孟婆之上,只因她兵刃奇特柔软,似乎占了便宜,加上饿死鬼的链子枪,才勉强打成平手,真想要擒下他,真是谈何容易? 不过这边剩下的诸鬼之一,也就是那个麻秆无常鬼叫道:“五妹,某家助你。”抽出兵刃向谭季古扑去。 这边谭季古正斗得焦躁,见无常鬼扑上来,似乎有些正合心意,随即便叫一声:“来得好!” 手臂直接猛向他头顶盖下,无常鬼侧过身子,横过一挡却听噗的一声,无常鬼心中大骇一个打滚,身子直接翻了出去。 这边饿死鬼早就怕了谭季古,眼见四哥无常鬼失利,接住使开枪法,继续和谭季古狠斗起来。 谭季古武功看起来本杂,似乎各家拳脚全都会使,不似饿死鬼独精枪术,他登时在招数上占了便宜。拆了不过十余合,即使有着孟婆和无常鬼配合,依旧迭遇险招。 眼见谭季古缠斗,饿死鬼明白不能让他近身,乘势左手连以拳术助守,才得化解危机。 孟婆似乎对自己的长鞭,不管长短本来无所偏爱,这时却只盼长鞭可以得胜,不然肯定就会落败。 看着饿死鬼护在孟婆身前,只听得交撞数下,谭季古忽然把武器掷出说道:“待某家空手,再接你等兵刃。”随即左拳右掌,往无常鬼闪闪武器中猛攻直进。 看到这副情形,无常鬼直接对孟婆叫道:“五妹近身!” 孟婆将长鞭一指,往敌人“曲泽穴”点到。这里四周开阔之地,回身施展都是方便,更别说三人联手趋避退让,双方顿时竭尽生平所学,直接看着性命相搏。 随即到了数十招后,渐渐分出高下,谭季古即使错拳精妙,终不及三人的围攻,尤其内力气劲又不能持续,时候一长已是攻少守多。 这边阴丽华看着,不知为何空自着急,见这些人人打得紧凑异常,心里有意要想相助,却哪里插得下手去? 眼见谭季古越打越落下风,飞脚踢出向左一让,左掌反击其势如风。突然一人大喝:“你且看好了!” 谭季古左掌倏然收回,护住顶心。果然黑黝黝一枚飞镖掷下来。显然吃过某些苦头,此时谭季古心中一寒,暗想:“暗器怎么也来了?看着来势凶狠,当真是要命。” 既不敢接也不敢让,猛然向后一拔退开三尺,身子在边上一闪,只听噗的一声,飞镖射入树干,这边无常鬼随势纵下。 原来今日临敌,虽然一击不中,但也无常鬼自然也不想错过机会。 谭季古双足在地上一点,身子纵起往一边跃去,突然当头一掌劈到,势劲力疾生平未遇。他右手一带,化解了掌力。但这样一来终究跃不出去,随着身子落下。 暗暗心惊:“这是谁?功夫实不在某之下。”脚刚点地,一人跟落声若巨雷,喝道:“且让会会你么?”那人正是无常鬼。 等跟着跳下,双方面面相对,谭季古剑眉倒竖,虎目生光大喝一声,出手便是生平绝技百兽掌,呼呼数掌疾如闪电,声逾轰雷闪电。 这一番恶战,比刚才三人决斗更为激烈。这边阴丽华见谭季古大声吆喝,风雷般向无常鬼攻去,心里不禁害怕。 这边见到她脸上惊惧之色,产殇鬼靠着走到她身旁,向她微微一笑。凝望他的脸,阴丽华露出询问之意。产殇鬼缓缓摇了摇头,阴丽华心里安然一些。 不过摸出三粒碎银子,看着这边节节败退的无常鬼,以防他万一遇险立可施救。他手中拿着银子心念一动:“这真像一局搏杀凶猛、形势繁复的棋局,中间是全力厮拚,外面全面围住。这局势只要棋错一着,满盘皆输。” 群鬼似乎知道谭氏兄弟满腔怨气,大家素知兄弟们对方手段,纵然不胜也决不致轻易落败。但见一个猛攻一个固守,就似大海中惊涛骇浪,浪头一个接着一个向礁石扑去,但礁石始终屹立不动,浪头过去,礁石又稳稳的露在海面。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无信无义 第一百五十一章无信无义 其实大头产殇鬼看着形势,心里寻思:“别人出手或许会不快,但可以相助兄弟决不致见怪。” 便向这边使个眼色会意,想放手里的碎银子相助,但这边斗得正紧,惟恐误伤了自己兄弟,急道:“出手要快,难不成等那些畜生攻过来不成。” 嗤嗤嗤,随即三粒碎银子,直接向六臂仙猿谭季古要穴上打去。 不过谭季古被人称为六臂仙猿,手上功夫自然了得,连连闪避乘势直上。正要得手,忽听得那边喊声大振,似乎有人再次上马,随即马匹奔驰刀枪相交。 眼见一人冲到这边,大叫:“在哪里耽搁,早早退走吧!” 这边依旧有人叫道:“我们在这里,大家就此退了不成!” 产殇鬼叫道:“省得畜生作怪啦,大家上,先杀了一两个奸贼,再想法退走!” 众人手里武器并举,齐向身前的对手攻去。 这边谭季古双掌如风,忽向饿死鬼后心击去。围着的众人大惊,不约而同的抢过救援。哪知他这一下是声东击西,身子急缩在一边脚下一扬,周围居然泥巴瀰漫。 众人眼睛一花,谭季古已跃到一边去。只听他却也哼的一声,臀部中了产殇鬼一枚碎银子,不过却没有击中要穴,但终于逃到一边去。 看着饿死鬼身形不稳,谭季古自然大喜迎上去,忽然身后一人倏地扑将上来。谭季古自然一惊,退开一步左掌“拨云见日”,身子向旁掠出。那人从他掌下穿过,右手二指成尖疾戳,左手两指瞬间前伸,直扑向他怀里而来。 谭季古看清楚那人是鹤发童颜的孟婆,心中一寒右掌“白雾横江”,伸手一格左手迎击,待他闪避时,右手已抓向她后心。似乎接触到衣物,不由猛喝一声将她向地上掼过去。 这边无常鬼自然大惊,扑上想抱住谭季古这野蛮的动作。因为看着谭季古一掼劲力奇大,带得她也向一旁撞去。突觉背心有人一挡,使得他和孟婆一齐摔在地下。 虽然跌得狼狈却未受伤,等两人双双跃起,才知是这边产殇鬼出掌相救。无常鬼道:“多谢三哥救了一次。” 产殇鬼却直接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好好应付,还向某家说这个‘谢’字?” 谭季古眼见强敌齐至,转身要退走,只听身旁呼呼两响,两人已掠过身边挡在前面,正是饿死鬼和无常鬼,背后孟婆喝道:“姓谭的,你还待怎的?难道不让我们走吗!” 面对四个人的围攻,谭季古自然霎时间万念俱灰,哼了一声转身站立不再出手。这些人也没有继续出手一起走出。 当下孟婆和产殇鬼等在前,无常鬼和饿死鬼等在后,将他夹在中间走了过来。走了一程路,见前面这边也在说话,一窟鬼甚至笑逐颜开,显见一股子怒气从心中直透出来,谭季古这一下子气炸心肺,咬牙切齿的暗骂:“好,且看尔等如何待某家!” 各人捕到谭氏兄弟里的老四,自然是无不欢喜异常,到快接近这边时,产殇鬼对无常鬼和饿死鬼说道:“把他反背捆了。” 这边无常鬼拿出一根牛筋,正想对着谭季古出手。不过谭季古忽地大吼一声,猛窜出去左手伸出,已勾住这边饿死鬼的手腕,夹手把饿死鬼手里的链子枪夺过,右掌一招“白虹贯日”,使足全力向他后心击去。 饿死鬼身子急偏,却哪里避得开,这掌正中左臂,只听喀喇一响,手臂瞬间已被击断。谭季古丝毫没有迟疑,第二掌随着打到。 这边孟婆在他夺枪时,心里已知不妙,第一掌打出时不及相救,这时猱身疾上,也是一掌对着谭季古打出,直击他一侧太阳穴。 谭季古反应也算极快,直接右掌翻转拍的一声,双掌和孟婆相抵,居然各自震退数步。这时双掌相震,都觉对方功力深厚。 饿死鬼虽然没死,但是此时身受重伤,直接倒在地下。这边产殇鬼把饿死鬼扶起,见他已痛得晕了过去。摸出一颗丸药塞在他口里,眼见到此地步谭季古还要肆恶,无不大怒将他团团围住。 谭季古心想:“人人都有一死,某家可要英雄一些!”横着链子枪当胸,傲然说道:“你们是一起来呢?还是一个个依次来?某家瞧你等孤魂野鬼,还是一齐上好些!” 产殇鬼怒道:“你有甚么本事,敢说这样的大话?某家先来斗斗。” 孟婆却怒道:“三哥,这奸贼辱大伙太甚,让奴家先上。” 无常鬼叫道:“他害死兄弟,某等即使本领虽不及他,但某要第一个打。三哥,五妹,等某家不成时,你来接着。”这次因为自己的事情,让饿死鬼变成这样,无常鬼自然恨透谭季古,纷要争先。 看着这些人的反应,谭季古冷笑道:“你们不如来拈阄,然后一个个看着来。” 产殇鬼冷笑道:“他肯定不是某家对手,,,,,,!” 无常鬼急道:“某等单独不是他对手,几个人合力斗他。” 谭季古反倒是冷静一些说道:“你们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本来以为咱们明日还有约比武,看来这约会,就是今日都不知还作不作数!” 似乎知他要挑自己动手,无常鬼不由说道:“不错,你既然伤了某家兄弟,现下正好完了这个心愿。” 谭季古冷笑说道:“那么某家就先陪你玩玩,另外众位缓一步如何?” 他和无常鬼刚刚多次交手,知他武功还逊自己一筹,如能将他擒住用以挟制,或可设法脱身,或者给自己兄弟缓冲。倘若擒他不住,也要打死这个一窟鬼靠前的兄弟,自己再死也算够了本。 “不行,何必费事!”孟婆似乎猜到他心思,叫道:“擒拿你这奸贼,若要三哥亲自出手,要奴家一窟鬼众兄弟何用?咱们一起上啊!” 听到鹤发童颜孟婆的话,无常鬼忍不住都欺上两步。如果产殇鬼不忌讳,显然三个人应该可以拿下谭季古。 这边谭季古自然哈哈大笑,说道:“某家在西南时,只道一窟鬼虽然在蜀中混不下去了,总还讲些江湖上道义,哪知竟是无信无义的匪类一般!”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自手段 第一百五十二章各自手段 “太多废话,不如直接解决!”这边孟婆伸手入怀,抓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出来,不待这边的人分开站起,已扬手向谭季古撒去。 这边六臂仙猿谭季古,陡见眼前出现一股淡红色薄雾,心中一怔口鼻想屏息,却也晚了半步。随即脚步摇晃立时摔倒。 随即孟婆手里长鞭卷处,已套住了他的双腿。 这边兽王谭伯钦、二哥金毛狮王谭仲同、三哥大力神谭叔余眼见弟弟失手,都是又惊又怒,苦于被群鬼缠住,无法分身来救。 不过阴丽华却惊讶,忍不住叫道:“这是干甚么?诡计伤人,算甚么好汉?” 刚刚她对交斗双方,一直谁也不帮,但见孟婆的这一招,似乎有些太不光明,忍不住出声指斥。 不过孟婆显然没有理会,无常鬼甚至瞪了阴丽华一眼。便在此时忽听得身旁一声低吼,金毛狮王谭仲同缓缓站起身来,低沉着嗓子对着这边喝道:“速速放下,某家四弟!” 这时候谭季古已经昏晕不醒,孟婆用长鞭连他手臂也缚上了,似乎忌惮他手法精妙,怕他突然醒转后会有所行动。随即细指飞快,又点了他身上穴道,叫道:“驱开畜生让道,自然就放人!” 她眼见这个金毛狮王,似乎双目凹进,满脸蜡黄休息不好的样子,尤其看着走路也摇摇晃晃,显然身体患病不轻,所以对他自然毫不在意,甚至带着冷笑看着。 这边阴丽华眼见谭仲同不甘,似乎要缓缓走向群鬼,顿时觉他手足情深,显然是想扶病迎敌,实是个硬汉,忙道:“喂,你有病在身,不可和他们动手。” 金毛狮王谭仲同有些诧异,开始以为阴丽华和一窟鬼是一伙,这时候自然明白过来,于是向她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淡淡的缓缓说道:“多谢!” 但是他依旧脚下不停,仍是一步步走向这边谭季古。无常鬼向孟婆使个眼色,顿时分从左右抢上攻击,自然是要连这谭氏兄弟里,看着痨病鬼一样的老二一起擒住。 不甘两人刚刚扑过来身边,四手探出想先下手为强时,猛听得这金毛狮王突然一声低吼,随即左手在无常鬼肩头一拍,右手在孟婆的后背上一托。 两人猝不及防之下,只觉一股巨力突然压在身上,都是脚步一个踉跄,顿时都险些摔倒。心里骇然急忙提气跃开,幸好这金毛狮王并未追来,两人相顾骇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饶是有些准备,却想不到这个痨病鬼一样,看着病怏怏的金毛狮王,竟如此厉害。金毛狮王谭仲同似乎不以为意,直接俯身解开了谭季古的穴道,甚至轻轻一拉将孟婆长鞭,拉得顿时断为数截。 但似乎谭季古中了毒雾,却依旧始终不醒。金毛狮王自然皱起眉头,对着孟婆这边喝道:“赶紧取解药来!” 孟婆看到自己皮鞭,在他手里居然寸断,先自心里慌了几分,心里底气已经不足道:“你收回众畜生,奴家自会将解药给你。” 金毛狮王冷哼了一声,随即看着摇摇晃晃,居然径直的向孟婆走去。因为开始的手段,此时孟婆已经不敢和他正面为敌,自然快步想闪开。 可能因身上有病,金毛狮王似乎纵跃不得,但仍是有气没力的,依旧朝着他走去。这边站在一旁的无常鬼和产殇鬼,自然看出不对同时拥上,孟婆随即也回身而斗。 这边阴丽华看着金毛狮王出掌甚缓,但掌力似乎甚是沉雄,被这三鬼团团围住了,大家你刺一枪,我砍一刀,却都不敢近身。 似乎怕毒倒自己兄弟,这时孟婆也不敢再放毒雾。不过身子逐渐绕在外围,显然是想寻找机会。 这边阴丽华看着心想:“这些人中了诡计,一个晕了过去,一个还生病,真的甚是可怜!” 因为她离着谭季古不远,便伸手在谭季古额头摸了一下,毕竟师出名门,在他关键穴位按摩了几下。这孟婆的毒雾药力,本不是那种剧毒之物,自然不能持久,谭季古体魄又壮悠悠醒转。 眼见阴丽华兀自替自己推拿,于是艰难的说道:“多谢小娘子援手!”似乎感觉身上力气回来,不由猛地翻身站起,眼见几鬼围攻金毛狮王,不由大声叫道:“二哥先且退开!” 随即伸手便去扭孟婆的头颈,因为恨她迷翻自己,下手自然没有了约束。 兽王谭伯钦急舞一双护手钩,和黑须翁钟允闻精钢杖斗得正紧,眼见这边谭季古醒转,自然心下大喜纵声长啸。 这边蹲伏着的猛兽,突然听得啸声,立时都站了起来,作势欲扑这些人过来。兽王谭伯钦又是一声大喝,群兽顿时齐声怒吼。地狱一窟鬼虽然见过不少大阵仗,这时却也不禁胆战心惊。 只见群兽吼声未绝,已纷纷向诸鬼扑去,这时似乎恢复了本性,丝毫没有了温顺的感觉。 这边阴丽华自然猝不及防,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啊”的一声呼叫,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不过谭季古倒也察觉,随即伸手推开一头,扑向阴丽华的狮子,顺手除下自己头上的头纱,随手戴在了阴丽华的头上。因为群兽久经训练,一见她戴上这种头纱,便不向她扑咬。 随即转头攻击诸鬼,丝毫没有容情的样子。看着这些猛虎、豺狼、豹子、狮子、人猿、黑熊……诸般猛兽,对着诸鬼或抓或咬。 这边诸鬼奋力杀毙了,十来头恶兽和猛兽,但一来谭氏兄弟从旁牵制,二来这些猛兽实在太多,所以片刻之间,诸鬼人人受伤,甚至有人衣衫碎裂,身上更是鲜血淋漓。 阴丽华看着自然目瞪口呆,眼见立时便要命丧当地,无一能逃出猛兽的爪牙。尤其眼见三只老虎,一起向大头产殇鬼一人围攻,他手中的武器已掉在地下,左臂被老虎咬住不放。 全仗右手运掌成风,依旧在勉强支撑,抵挡着另外两只老虎。想起是他带自己出来,见他如此狼狈,阴丽华自然心中不忍。当下不加思索除下头纱,扬手挥出便安在他的头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鬼王弟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鬼王弟子 产殇鬼戴上这副头纱,却显得有些头大帽小,形相极其好笑。其实当初谭氏兄弟,在西南深山里操练群兽之时,头上均戴这种特制的头纱。 那些野生的畜生毕竟无知,哪里分得清友敌,一见这边产殇鬼戴上了头纱,登时便以为是主人,自然随即就转身走开。 果然这边厢随即有四头狮子,却已将阴丽华瞬间就围住。这时恢复状态的六臂仙猿谭季古,正在会同大哥兽王谭伯钦,抢夺黑须翁钟允闻手中精钢杖,免得他伤害野兽太多。 突然听得阴丽华呼救,回头一看不禁一惊,只因相距甚远,显然已经不及过去解救。心里暗暗叫糟的时刻,但是其实说也奇怪,这四头狮子即使围住了阴丽华,竟不向阴丽华直接抓咬。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却只见狮子绕着她边嗅边走,甚至还挨挨擦擦,情状居然十分亲热。这边阴丽华自己早已经吓得呆了,不过见四头狮子真是实无恶意,一怔之下心里自然有些大喜。 恍然想起师傅八面仙子和师姐均曾说过,自己幼时被从罗浮山捡回去,当时有人就看到,自己居然是吃母母老虎**长大。看来是这四头狮子作为野兽,嗅到自己身上体气有异,因而引为同类。 她心里自然又惊又喜,虽然还不敢很肯定,可是她胆子本来就大,随着试探伸手触摸之后,发现真的没有危险,于是俯身搂住两头狮子头颈,狮子伸舌舐她的手背和脸颊,阴丽华好奇格格笑出来。 旁边谭氏兄弟自幼驯兽以来,也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景,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情形,没有想到在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身上见到,尤其以金毛狮王为首,紧紧看着无不又惊又喜。 这边产殇鬼虽因头纱,而暂得得意免祸,但见兄弟姊妹几人,似乎个个难逃困厄,当下怎肯一人独生? 别人不知道情由,但是他地狱一窟鬼,从蜀中闯荡江湖以来,历来自认并非正人君子,平时所作所为,也是旁门左道的居多,但几人相互间义气深重,当下抓起头纱,向这边十妹俏鬼王影掷去。 同时大声叫道:“十妹,你且快逃命罢。” 那俏鬼王影接住了头纱,却没有套在自己头上,反而立即掷给了黑须翁钟允闻,同时叫道:“二哥,你先出去,将来设法给兄弟姐妹们报仇。” 谁知钟允闻却将头纱,直接抛在那第九的吊死鬼头上,说道:“九弟,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二哥活不到这么久了。” 此时片刻之间,这些人竟是谁也不肯要,这件救命之物。不过这边吊死鬼给四条恶狼缠住,腾不出手来掷这头纱。豺狼又是极贪极狠之物,口中一咬到血,虽见吊死鬼有头纱,也不肯舍却美食。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吊死鬼即使大声咒骂,脸上可仍然带着笑意。甚至笑道:“而哥,不和他们见个输赢,死不甘心。姓谭的不论你们使甚么奸计,今日要想逃命,那叫做痴心妄想。你上来!” 这边兽王谭伯钦双手护手钩一抖,说道:“究竟还是你爽快,来吧!” 六臂仙猿谭季古更是冷笑道:“用兵刃胜你,算不得甚么英雄?某家就在这用空手接着。” 随即口里尖哨一吹,这边野兽果然便停下来一些。甚至连撕咬吊死鬼的恶狼,都不甘的嚎叫着退开。虽然血肉模糊,但是吊死鬼带着大喜,有了这可乘之机那肯放过。 吊死鬼忙道:“要是连兵器都胜不得你空手,某家自当当场自刎,要是某家胜了你呢?” 六臂仙猿谭季古知道吊死鬼上当,不由冷笑道:“那自有别的兄弟们接上。难道你盼某家说:胜了就放你等走路。嘿嘿,今天尔等坏了某家二哥好事,还不知已经罪大恶极么?” 吊死鬼随即武器一伸,喝道:“人生在世有谁不死?死活之事,某早也已经不放在心上。” 谭季古冷笑道:“当时借道,已经饶你们不死;如今再放你一次性命。对你们可算得仁至义尽。哪知尔等至死不悟,放走了那九尾仙狐,今日任凭如何,决不能饶了。” 看到谭季古坚决,这些诸鬼也明白遇到了事情。吊死鬼更是难受道:“如此上吧!” 吊死鬼回应如此干脆,谭季古自然不再犹豫,直接说道:“好!”纵身而上,劈面朝着吊死鬼就是两拳。他百兽掌脱胎于百兽举动,自认带着某些天然混成。 不过这边吊死鬼自然也不差,虽然在诸鬼里排行最后,但是身手显然不是最差。只见他一矮身子躲了开去,右脚横踩乘谭季古纵起身来,突然左腿鸳鸯连环,跟着横扫一脚对着谭季古身子踹去。 其实照一般拳掌术,对手既然跃起,自然继续攻他身子,使他身在空中难以躲避,但吊死鬼这一腿,却踢在谭季古的脚下空处,只是时刻拿捏极准,只要谭季古落下时刚好凑上。 这正是吊死鬼对武学掌握的精微之着,虽然看似简单,其实令人难以逆料。这边本来紧张的钟允闻,眼见吊死鬼居然将拳术,运用得十分巧妙,甚是得意转头看向产殇鬼道:“三弟,你看怎样?” 同样矮个子的产殇鬼叹道:“没有想到九弟虽然年轻,但是作为鬼王弟子,身手果然不凡!” 这边谭季古眼见吊死鬼突使怪招,明显有些不及闪避,只得一指爆射“剑指东南”,直接附身向他胸口刺去。 吊死鬼眼神闪过一丝讶色,随即收腿侧身两下让过。脸一沉更不打话,寒光起处,嗤嗤嗤一阵破空之声,武器朝着谭季古左右连刺。 谭季古自然也是暗暗心惊,叹道:“没有想到这厮竟如此精进,江湖传闻的身手,只怕他们大哥当年壮盛之时,似也没如此身手。” 随即凝神望着,只要他稍有失利,立即就要攻击他死穴。只见两人愈打愈快,人影在招式中穿来插去,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 这边阴丽华自然好奇,似乎有些喃喃自语一样说道:“怎么不用兵器?胜得了么?”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九阴真君 第一百五十四章九阴真君 金毛狮王谭仲同似乎听到,居然淡淡的说道:“不用怕。” 但是阴丽华看着焦急万分,恨不得冲过去插手相助,问道:“这样,当真没危险么?”记起前事自己是跟着诸鬼来的,如今有人白了她一眼,转头不理。阴丽华心中大急,一双眼不敢离开。 谭季古虎目圆睁,眼光不离吊死鬼武器,全身便如是一张拉满的弓,眼光跟着滴溜溜地打转。 骤见这番光景,吊死鬼自然没有迟疑,眼见谭季古这一掌劲力凌厉,胸口更受震伤。这时翻翻滚滚,已拆了一百余招。 初时谭季古的“百兽拳”变招倏出,知道吊死鬼在强敌环伺之下,不免会心生气馁,手中虽有兵刃,却也不敢莽进。果然一面要解拆古怪繁复、不成章法的拳术,一面找寻空隙,想一举将他擒住。 再见诸鬼手中似都扣着武器,谭季古于是更加严守门户,不敢露出丝毫空隙,以防旁人暗袭,这样一分神,和吊死鬼双方打成了平手。 再拆数招,谭季古心想:“再耗下去,是何了局?就算胜了这小子,也把二哥拖累。” 不料吊死鬼这时对“百兽拳”的格局,其实已大致摸熟,即使谭季古突使怪招,也可应付得了,胆子一壮战法忽变。手中武器施展开来连绵不断,记记都是进手招数。 谭季古登时攻守易势,看着连连倒退。 这边金毛狮王眉头皱起,忍不住说道:“看来,阁下和地狱门鬼王,倒是有些干系了!四弟,倒不可留手了!” 听到二哥谭仲同这么说,谭季古倏地一招“银河匹练”,手掌化刀横削,随即千头万绪般乱点下来,真若天上繁星一般。 即使有着兵器,想到谭季古的外号六臂仙猿,果真这手上功夫不少。吊死鬼眼见无法招架,忽地跳出圈子,要避开他这番招招相连的攻势,只待再行回击:“世间小鬼一个,和鬼王有何干系?” 这边谭季古“银河匹练”,招术尚未使完,更不停手飕飕两掌,相交之后两人均已带伤。随即猛喝一声,正要纵前再战的时候,吊死鬼已掠过他身边,谭季古不再迟疑,轻轻两掌打向吊死鬼面门。 两掌看来全不使力,但部位恰到好处,吊死鬼不论低头躲避,还是回手武器招架,明显都已不及,只听声音清脆挨了两下。 吊死鬼心中又惊又怒,拿着武器退出三步,瞋目怒视乘机退下,好在受伤均不甚重:“百兽山庄,果真名不虚传!” “如若阁下,真的是鬼王前辈门下,百兽山庄,今日倒也可以给个面子,,,,,,!”金毛狮王谭仲同冷冷看着诸鬼,想到这些人来自于蜀中,更是肯定了几分! “某等,不过孤魂野鬼一窟而已,和庄主所说的鬼王,自然是万万不能比拟!今日本待前去相约白衣银枪,不意被贤昆仲拦下,倒也需要有个分说!”钟允闻冷笑一声,静静看着金毛狮王谭仲同! “某昔日在西南点苍,和那九阴真君,有着过一场交集!如果列位真的没有机缘,今日倒也不妨在此,某等兄弟和诸位,可以划下道来!”金毛狮王神色平静,虽然依旧有些萎靡! 九阴真君盛言,乃是江湖第一门,地狱门四大鬼王之首,人称地狱十殿阎罗之一。 鬼王! 是江湖上的游侠和剑客,对地狱门领袖的称呼!代表着这个人,在地狱门的地位,属于诸鬼至高无上的存在。 阎罗王!阴间最高的神位,自然可以看出身份。而阎罗王也是鬼王,也是地狱门对门中主宰的一种荣誉称呼!作为鬼王的存在,更是诸鬼信仰的所在。 鬼王或者阎罗王,甚至鬼母,都是阴间地狱,至高无上的一种表示!是地狱门的主宰或者长老!更是阴间最高的神邸。 江湖第一门,地狱门虽然令人畏惧,门中诸人虽然称号吓人,却无大奸大恶之辈,反而多是恩怨分明的人物。 当然江湖上的人,都是以喜好定成败和声誉,所以地狱门虽然称霸江湖许多年,却一直屹立于蜀中不倒。 唐末皇室失权,天下逐渐大乱,先是王仙芝和黄巢造反,彻底撕破李家皇朝脸面,自南往北天下群雄争霸。继而各路诸侯借机勤王,不但充大自己势力,更是互相争夺地盘。 自立派以来,自称人间圣教的地狱门,自第六代门主周君,率众落根于酆都,加之每代的门主,都被天下称为鬼帝,故而江湖上的朋友,都称之圣门为地狱门。 地狱门教主阴无底,天纵奇才自诩天下第一。不但一惯极为自负,认为天下鹿鼎舍我其谁!而且阴无底手下门徒良将众多,颇有争雄天下的意愿。 当时在地狱门教众里,阴无底最有名的手下,便是后世江湖上津津乐道,称之为十殿阎罗的十个弟子。而这个九阴真君,便是十殿阎罗之一的鬼王! 金毛狮王谭仲同昔日,和九阴真君有着交集,自然需要提醒一下这些人。虽然今日他们犯了错,但是自己还是不想赶尽杀绝! 这边吊死鬼却说道:“十妹,烦你给某吹一曲如何。” 这边大绿衣裙的俏鬼王影,脸儿微微一红,直接竖箫口边,问道:“九哥,吹甚么?” 吊死鬼看着王影,似乎微一沉吟,道:“霸王命丧乌江,吹《十面埋伏》吧!” 俏鬼王影不明他的用意,但当下奋起精神,直接撮嘴吹了起来。这竖箫比竹笛音色本更悠长,但是此时俏鬼王影这曲子,居然昂扬隐隐传出兵甲金戈之音。 听到此处的吊死鬼,对着六臂仙猿谭季古说道:“来吧!”只见他身子一转,虚踢一脚犹如舞蹈。 谭季古眼见他后心露出空隙,遇上了这良机,手下哪里还肯容情,挥掌直拍向吊死鬼。这边诸鬼惊呼声中,吊死鬼却忽地转身,左手已牵向谭季古后领。 看着似乎是配合着箫声节拍,把谭季古的后衣一拉,一副衣襟登时被割断。谭季古心中也自骇然,随即右手拍的一掌,虽然掌力不重,吊死鬼并未受伤,然而凭自己武功,非但没能让过攻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消失的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消失的人 谭季古也算老手,而且竟没看出,对方使的是何手法,后背衣服被割更是奇耻,但他究是内家气劲的高手,看似虽败其实不乱,又再倒退数步凝神待敌,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定计。 不过这边吊死鬼合着曲子节拍,缓步前攻趋退转合,虽然脸色有些惨白吓人,但是身形居然潇洒异常。只见他随意伸手拍出,这边反手一撩,两人又斗在一起。 到了此时谭季古凝神严守,改变了自己应敌的方式,明白自己的气劲肯定强过吊死鬼,所以只要对方稍近,立即快如闪电般还击数下。手里拳掌击打之后,随即收势后退防御。 这边诸鬼看着,有人说道:“二哥,某今日才当真对九弟,有些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身手已是如此,做兄弟的跟九弟比起来,可实在相差太远了。” 黑须翁钟允闻有些沉吟不语,其实这时心中大惑不解,因为精擅师门功夫的他,自然知晓吊死鬼这套功夫,非但不是他平时所见,而且也算他入武林中以来,都从所未见识过。 其实他见多识广,在诸鬼里除了大哥,可算得是第一人,却浑不知吊死鬼所使是何家数,看来与任何流派,甚至和自己门户都不相近。他隔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不是师门功夫。” 诸鬼心里自然俱是惊叹,知他生平不打诳语,都是暗暗称奇:“看来有奇遇啊!” “二弟,这厢如何看,,,,,,?”似乎有些不动声色,但是兽王谭伯钦,显然也知道,如果着地狱一窟鬼,真的和圣门有关系,那百兽山庄自然不能抗衡。 “这些人所学颇杂,不好说和鬼王有没有关系!”金毛狮王皱着眉,但是没有丝毫紧张。毕竟和九阴真君有过接触,知道对方的斤两。但是谭仲同一向自傲,倒也没有因此而担忧。 不过他自然知晓,圣门的一些秘辛:“据传地狱门十大鬼王,都是历代长老、各坛主宰所教授。不但个个身负奇术,而且一身修为,都足以独自称雄一方,一门一派有此规模,殊为难得。” “圣门历来神秘,据传两代门主下落不明,莫不成这些人因为门派四分五裂,只有到处漂泊?”谭伯钦有些权衡,自然也带着一些猜测! “大哥此言,想想就好!当年圣门阴无底,把门下十个弟子,派到天下各处,让他们独自发展各自为战,带领一帮教众拼搏天下。这些弟子年纪轻轻个有想法,都想成为阴无底这般,天下无敌名留青史。” “任是咱们兄弟,生在当时看到大唐江山沦落,大好河山四分五裂,有机会施展身手,也都会想在这乱世,逞一回英雄的!”谭伯钦自然带着几分憧憬,甚至有着几分理所当然! “大哥及早灭了这番心思,如今依旧如初藩镇割据,想当初有多少人利用围剿黄巢的机会,发展了自己的势力,不服唐帝领导。人人想做九五之尊。可是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天命所归!”谭仲同带着警示,也有些凝重看着:“黄巢就是很好的例子。” “二弟的说法,自然是有些道理的。地狱门这些弟子入世,不同身份不同地位,扮演着各自角色。甚至纷纷分赴各处藩镇,也都做出一番成绩。在藩镇和江湖上,都是成为声名赫赫人物。可如今天下,也没几人知晓!”兽王谭伯钦带着感慨,显然明白这几十年天下风雨。 “大哥须知,如今天下岌岌可危,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没有出现。有想法的人感觉到机会,可是这种机会和行动,需要时间积累,和运势来证明。”谭仲同生怕家族惹祸,自然要赶紧提示! 谭伯钦自然听过,地狱门上上下下众志成城,感觉到春天到了。可是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地狱门突然出事了。 这件事情后来成了地狱门秘闻,也成了江湖上的秘史,却依旧因为涉及太广,事情的严重性太强,还是流露到江湖上来! 因为雄心万丈,自诩天下无敌的阴无底,莫名其妙失踪了,就那么突然不见了!就像在空气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是他身边最为亲近的弟子、亲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地狱门封锁这个消息,但是地狱门教众都沸腾起来。核心灵魂人物失踪,还提什么天下大计,一切似乎都虚幻起来,也变得不可捉摸。 固然是全天下搜寻,所有人都去寻找,亲人弟子全部出动,却是没有蛛丝马迹留下。按理说阴无底本来在门中,可是居然无声无息消失了,确实令人无法理解。 以阴无底的修为来说,他要出门去办事的话,负责巡逻的弟子,还真的无法发现他的行踪。何况平时大家也会知道,他有过这样的行为。 但是这种举动,平时地狱门是严禁门中弟子,私自出门离派的。阴无底作为门主掌舵,虽然有些特例,但是如果有事的话,至少也会和长老亲人说,可是这次他显然没有。 突然毫无征兆的消失,有人认为会不会如道门白日飞升,或者如佛门顿悟坐化。可是显然这一切都没有,阴无底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自然后来这件事,成了地狱门一个最大的痛,也是教众一个最大的疑问,更成为江湖上最大的疑团。 有人说他悟透修为最高境界,已经以武入道,达到了肉身成圣!教中的不少长老,甚至请了道门、佛家的高人来,都没有得到过证实。 反而自此把这件事情,传到了江湖上,自此闹得江湖上,有些沸沸扬扬。甚至使得自称圣门的地狱门,自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有人说他被高人所杀,埋尸荒野无迹可寻。 按照当世高人的分析,不说阴无底修为已是天下无敌,就是有人比他高明,想必也不是轻易可以对付。 即使有着交手,自然会在各处,留下痕迹和线索,而教众乃至江湖上的游侠剑客,自此都没有发现过,关于阴无底丝毫的线索。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衣现 第一百五十六章白衣现 其实谭仲同在意的,倒不是这个消失的阴无底,而是明白江湖上的对手,和往日有过恩怨的人,看到他的消失固然欣喜。可是他的突然消失,也许没有人想到过,更消弭了一场天下大乱。 阴无底的计划,随着他的突然消失而搁浅,但是他当天计划的延续,却因此在江湖上发酵了。 首先就是因为他的消失,地狱门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有人赞成继续推行计划,可是在选择谁来牵头,执行这件事情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毕竟失去阴无底的圣门,大家似乎身份都差不多! 不说支持或者反对,直说这庞大教众的力量,确实令天下人心动。但是阴无底虽然消失,在没有找到的一天,大家都聪明的低调,不敢直接坐这个位置上。毕竟阴无底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在谭仲同看来,当初地狱门最大的纠纷,首先自然便是没有了门主,然后便是各处利益的牵涉。门众私底下大家各自站队,却各为其主的行动,有的人甚至和各镇节度,大胆的走到一起。 随着不断出现和动作,地狱门门众在各藩镇的行动,自然引起了江湖上,各处各派人士的关注。其中对地狱门的行动,最为紧张的就是道门和佛家。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但是必须都要有着属于自己的借口。他们不但逐渐公然出现,甚至还有些刻意的打压,监视地狱门的所有行动。门中弟子一度被人追踪,甚至关键人物还被人锁定。 而谭仲同之所以忌惮,那就是地狱门最有名的十殿阎罗,也在这个时候打出了名头。却也因为地狱门的高调,受到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打压。 这些利益攸关的举动,使得这些门派和势力,更是公开联合道家和佛门,和地狱门所属的弟子,甚至下面的附属门派,一起发生了几次大的冲突。 地狱门因为没有人主持大局,不但损失了两位鬼王,还不得不自此再次的封门修行。这算是地狱门第一次折戟,大家期盼阴无底的出现,显然江湖上的人和地狱门门众,都没有盼来这个消息。 阴无底消失第五年左右,朱温推翻了李家皇朝,在东西都自己做了皇帝。而蜀中的王建,也建立了蜀国,但是居然出奇的笼络,甚至把辖地酆都,分给了地狱门做总坛。 对于当天的这些典故,谭仲同后来在江湖上出现,自然也听过无数版本。甚至他当初受到的那个奇人教诲,都令他怀疑过,但是都无法得到证实。 但是大家之所以对地狱门忌惮,原来就是当天的江湖上,地狱门有十殿阎罗在行走,其中有四个人最被人津津乐道。 排在第一位的人称奈何老人莫耐河,排在第二位的粉面玉罗刹高阳瑄,排在第三的九阴真君盛言,排在第四的玉面阎罗苏溪坡。 以谭仲同的了解,他们不但是十殿阎罗中,诸鬼王中的佼佼者,自然也是江湖上游侠剑客,为之闻风丧胆的四大鬼王!因为他们不但以阎罗王的身份存在,在江湖上却以鬼王的身份存在! “二弟,你,莫非想到了什么?”兽王谭伯钦皱眉,看着和四弟谭季古交手的吊死鬼。 “嗯,大哥是否记得,地狱门有一位鬼王,人称九子鬼母?”谭仲同带着平静,但是看着这边诸鬼的样子,心里虽然有着太多疑惑,但是还是缓缓的问出来! “九子鬼母高阳瑄!”谭伯钦带着震惊,想到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嗯,正是此人,虽然江湖上见过她的没有几个人,但是据闻她膝下有着诸多小鬼,其中最有名者,号称九子小鬼!”谭仲同带着深沉:“但是让人奇怪,这些年一直未再听闻此人!” “二弟,会不会是某等想多了?”虽然一身本事,都是这二弟所教授,但是大家依旧尊敬他这个大哥。 “弟弟宁愿想多了!”谭仲同带着感慨:“因为鬼母高阳瑄再地狱门异军突起,加之门下有九个弟子,被人称为九子鬼母。这些弟子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阳瑄一样,在江湖上创出的巨大名声。” “二弟的意思,这些地狱一窟鬼,就是鬼母的弟子?”谭伯钦皱眉看着,显然四弟的身手他知道,但是此时再吊死鬼手里,丝毫没有占据优势,自然让人有些慎重。 “据闻那奈何老人人缘极好,被门中推为代门主,加上修罗王申屠负异军突起。四大鬼王去掉奈何老人,变成修罗王申屠负,加上九子鬼母高阳瑄,使得四大鬼王在江湖上,更加名副其实起来。” “奈何老人做了代门主,修罗王成了四大鬼王,这些人都在江湖上波澜不惊,确实令人忌惮!”谭伯钦终于叹了口气,毕竟他的修为和谭仲同比起来,自然还差了一个层次,所以心里顾忌更多! 这边忽听俏鬼王影越吹越急,只听箫声中居然隐含铁骑奔腾,金鼓齐鸣,一片横戈跃马之声。这确实令人震惊惊叹。而吊死鬼身法初时还生疏滞涩,这时越来越顺,到后来犹如行云流水。 看着他进退趋止,莫不中节,打到近百招之后,全身大汗淋漓衣服湿透。忽然间箫声突然降低,犹如流星飞入半空,轻轻一爆满天花雨,待箫声紧处,吊死鬼居然一声急叫。 这边谭季古脸色凝重,随手两掌想打他背心,吊死鬼却纵声长笑退开。谭季古这两掌含劲蓄力,自然厉害异常。吊死鬼却扬头,看似脚步踉跄醉酒一般,人却恰好完美避开。 双方显然依旧没有结局,不过大家猛听得清啸冷冷,有人朗声说道:“地狱一窟鬼不守信约,累某家空等半响,却在这里胡闹!” 虽然还没有看到人,这边阴丽华一听却大喜,心道:“看来,是白衣银枪到了!” 一抬头循声看去,只见一株大树横干上站着一人,身旁不远处的树干上,却还站着有五个人。这人身穿蓝色长袍,再看他相貌时,阴丽华不由得打个冷战,只见他脸色焦黄枯槁,哪里像是个活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李少奇 第一百五十七章李少奇 阴丽华自然带着稀奇,因为在这人身旁不远,站着的五个人中,居然有着自己的师姐梅亮雪。不过来不及招呼,这边群兽看到,不待这些人落地,已吼叫着纷纷扑上。 这人左击右拂挥袖之间,拨出一股猛烈无比的劲风,豺狼等身躯较小的恶兽,直接被这股疾风一卷,居然站不住脚,踉踉跄跄的就此跌开。 兽性大发起来,一狮一虎怒吼扑上,这人挥腿扫出,直有千斤巨力一般,这一狮一虎同时被扫个筋斗。这人丝毫没有迟疑,跟着上前拍出,正中一头金钱豹子脑门,金钱豹顿时软瘫在地动弹不得。 群兽见此人如此威猛,就好像天敌临面一样,顿时谁也不敢上前,都是远远蹲着呜呜低吼,似在控诉危险一样。 看着自己的群兽如此,这边兽王谭伯钦大怒,纵身向这人直接扑去,手成虎爪之形,抓向他的胸口。这人似乎没有着急,临近之后右肩微晃,袖子从上而下噗的一声,顿时击在他双腕之上。 谭伯钦但感手腕剧痛,有如刀削一般,禁不住“啊”的一声,直接叫了出来,显然吃了一点小亏。 眼见大哥如此,金毛狮王谭仲同缓步上前,伸掌平平朝着这人推出。 这人直接叫道:“好功夫!”左掌伸出朝着谭仲同相抵,微微一笑使上了不足四成掌力。他近十余年来,在某处精心练功,掌力倘若用足了,别说血肉之躯,纵然大树厚墙,也是一掌而摧。 不过金毛狮王谭仲同,幼时曾得异人传功,内力却亦不同凡俗,身子一晃竟不后退。 看着谭仲同居然抗住了,这人眼神带着一些异色,随即轻笑道:“小心了!”随即掌力催动,又加上了一成劲道。 感觉倒劲风袭体而至,谭仲同直觉眼前一黑,知道如若被拍中,看到就此性命不保,忽听得这人似乎在耳边说道:“咦,看来,你身上居然有病!” 随即身前一股排山倒海而至的巨力,瞬时间消于无影无踪。谭仲同有些死里逃生,呆呆的站着说不出话来。诸位兄弟见他怔怔的站立不动,只道他已受了重伤,急怒之下一齐扑向这人。 “来的好,正好试试百兽山庄,诸昆仲身手!”但见这人身子微挫,正好见到一头金钱豹,从侧面窜上过来,他随即伸手抓住金钱豹头颈,直接将这只畜生的身子,当作了一件活兵刃。 回荡之间挡开谭伯钦的护手钩,也击开了大力的大力神谭叔余,让这金钱豹的四只利爪,瞬间改向抓向六臂仙猿谭季古的头脸胸口。 这头金钱豹看着躯干虽巨,其实也不过一百数十斤重,对于江湖上有着气劲修为的人来说,其实完全不是什么问题。这时看着他提在手中,居然浑若无物一般。 这只金钱豹头颈被抓,自然惊怒交集的身子挣扎不停,这时候哪里还认得出主人,不断的张牙舞爪,就算是对着谭氏兄弟,也是又抓又咬。 最近的六臂仙猿谭季古,平时虽与猛兽为伍,这时却也闹了个手忙脚乱。如若不是他手上功夫厉害,显然就要被自己的宠兽伤到。 看到师姐也在,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和这人在一起,在旁拍手笑道:“你是白衣银枪大侠么,好功夫,怎么却是穿着蓝衣呢?” 这人倒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即眼神带着笑意:“白衣,不过称谓而已!待某家这身蓝衣洗白了,自然也就变成白衣了!” “如此倒也是!”听到这人这么说,阴丽华倒是多了一丝亲切,随即笑盈盈的看着他和谭氏兄弟交手,一边淡淡的说着:“如今,不知道谭家兄弟,可是服了罢?” 这人向她瞧一眼,心道:“这个小娘子,却不知道究竟是甚么路道?既能与狮子大虫为友,却又出言嘲笑这谭氏兄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路?” 这边没有人知道这人心思,但是看到他游刃有余的姿态,许多人还是带着了忌惮。倒是这边的诸鬼,因为他的出现,倒是暂时解围了一下。大家相互护持,看到伤势自然先治疗。 显然最麻烦的就是那个饿死鬼,他被谭季古打断了左臂,还受了内伤,这边黑须翁钟允闻带着凝重,再次给饿死鬼喂药进去。 且说这边金毛狮王谭仲同吐纳两下,感觉体内气息顺畅,知道自己未受内伤,肯定算是这人手下留情,饶了自己性命,心想:“若凭真实功夫,四个兄弟齐上,自然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边眼见大哥和三弟兀自挺着兵刃,俟隙向这人进击的架势,谭仲同忙朝两人叫道:“大哥、三弟,赶快住手,咱们可不能,不知好歹,人家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兽王谭伯钦猛然一听,立即撤回递出去的护手钩。不过那大力神谭叔余,显然却是个不轻易服输之徒,看着这人的姿态心想:“甚么叫做不知好歹?坏了某家兄弟好事,先吃某一招再说。” 他双手执着笨重的武器,随即呼的一声往这人头顶,直接就压击下去。这一招乃是他自己所创,因为他本身力大无穷,叫作“象神辟地”,学的是巨象用长鼻,击打物体或者对手的姿势。 看他手里的武器,有些像金锏,却又特意铸成象鼻之形,前细后粗微微带着弯曲,似乎阳刚之中也带阴柔之力,但是如果这一击下来,不但势道威猛之极,就算一般人也无法承受。 不过这人看着谭叔余的架势,更是丝毫没有闪避,却朝着一边直接掷开手里的金钱豹,随即左掌翻飞如花,伸手直接已将他金锏前端抓住,忍不住笑道:“较量较量,看看究竟谁力大?” 谭叔余自然不服气,使劲用力下压,但手里金锏停在这人头顶,随即竟连分毫也压不下去。 金毛狮王谭仲同看到这一幕,自然忍不住叫道:“三弟,快快助手,不得无礼!”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有大哥在此 第一百五十八章有大哥在此 谭叔余此时也想收手,随即向里硬夺待要收回金锏,但这金锏前端被这人抓住了,竟如被生铁铸住了一般,在半空里变得纹丝不动了。接连运几次劲,始终夺不回来。 这人带着几分自然,发觉谭叔余这时回夺之力,显然大得异常,自然在心里想着:“如若不显神功,和这个一身蛮力的莽夫,甚至他那些兄弟当面,肯定终是不服。” 所以在此时带着随意,突然右手往上一顶急拗。这一拗之力巨大,甚至完全集于金锏的中部,这人运劲既巧且猛,这些人看着似乎没有变化,一时间都有些发呆起来。 按理在这人顺劲之下,此时谭叔余武器非脱手不可,哪知他仍是牢牢抓住,只是那条和象鼻般粗大,其实重量惊人的金锏,却在两个人把握之下,直接弯成了曲尺之形。 看到到了此时,谭叔余依旧坚持,这人倒也有些佩服,随即淡淡的喝道:“好!” 不过他也丝毫没有客气,而是直接转劲向下拗落,金锏再次从另一边弯将下来。接连不断的两次弯折过来,大家只听到拍的一声,这根沉重的金锏,居然在两个人手里断成两截。 这人看着手里的金锏,倒也丝毫没有意外,甚至还掂量了一下重量,似笑非笑的看着谭叔余。而谭叔余被震得双手虎口,瞬间都破裂寸许,户口位置自然鲜血长流。 但这谭家的汉子,竟有一股狠劲,仍是死命抓住金锏不放。看着这人的时候,首次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似乎回过神来,好像明白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这人看着谭叔余的震撼,却直接哈哈一笑,顺手挥出手里半截金锏,随即笔直插下,没入地底之中,刹时不见了影踪。 这面地下虽然似乎潮湿,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实地下面就是石块。虽然地面看着不到一尺,但那断金锏依旧有着近两尺,却给这人随手一插灭迹,看来臂力神功实是惊人。 此时他游目四顾,见谭氏兄弟等正在喝止虎豹,只是因为此时群兽野性发作,又见了一些人血,饶是谭氏兄弟常年御兽,这时候也实在不易,立时喝止住这些野兽的骚动。 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人朝着阴丽华打个手势,随即叫她:“小娘子,你且用手指塞住双耳。” 阴丽华一时不明其意,但见到他没有恶意,自然便依言按耳。 随即只见他挺直了身子,恰好梅亮雪五个人也下来,虽然没有站到他身后,却也暂时在一边看着。梅亮雪朝阴丽华微微颔首,示意她不要惊慌。 这人看了一下四周,随即纵口长呼,开始声音似乎在远处,接着龙吟般的啸声,直接逼近身前。即使塞着耳朵,也感觉这声音直上天际。 阴丽华虽已塞住了耳朵,仍然震得她心旌摇荡,甚至如痴如醉,脚步站立不稳。幸好她自幼便修习师门,正宗道门内功气劲,因此即使武功虽然尚浅,但是内功气劲的根基,却扎得甚为坚实。而且远胜于一般,江湖武林中的好手。 此时听了这人这么一啸,即使双腿有些发软,却也总算没有摔倒。 这边啸声悠悠不绝,开始大家还没有太过在意,接着只听得人人变色,群兽纷纷摔倒,接着连地狱一窟鬼、谭氏兄弟先后跌倒。 最后剩下的只有这边五个人,以及几头大象、金毛狮王谭仲同和阴丽华勉强直立。看着那金毛狮王昂首环顾,脸上甚有傲色。这人心想金毛狮王这病夫,看来当真内力气劲不浅。 不过如若再催啸声,硬生生将他摔倒,只怕他要受剧烈内伤,当下这人长袖一挥,站在那里直接住口停啸。傲然的看着这些人,显然有些不屑一顾的姿态。 虽然让人感觉到震撼,但是直到过了片刻,众人和群兽才慢慢站起。豺狼和野猪等小兽,竟有被他啸声震晕不醒的,看着遍地都是群兽吓出来的屎尿,让人有些无言以对。 随后因为啸声停下,这边群兽不等谭氏兄弟呼喝,纷纷夹着尾巴逃入树林深处,连回头瞧一眼也都不敢。谭氏兄弟和地狱一窟鬼,平生哪里见过这等威势? 一时间大家都呆呆站着,竟不知说甚么好。随后似乎只感觉这个人,居然和梅亮雪这边几个人颔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似乎有些熟络的意思,自然更让人有些诧异。 可能因为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暂时还没有人说话,但是大家看着这边方向,看着这个僵尸一样神色的男子,都似乎有着一些不知所措! 饶是阴丽华开始想看白衣银枪,可是看到居然是这样一副样子,心里难免有些意外和遐想。虽然没有说出话来,但是心里显然有些失望。 倒是这个男子似乎明白,这些人需要时间恢复,所以这时看着有人眼睛清明一些,方才淡淡的出声说道:“谭氏昆仲请恕无礼,只因某和这一窟鬼有约,暂时迫得阻住双方动手。待某这回事了结之后,你们再分高下,到时候某家谁也不帮,袖手观斗如何。” 随即自然转头,向黑须翁钟允闻说道:“怎么样?你们一窟鬼,是要一个个的跟某车轮战呢,还是几个儿一齐上?某家此时就在这儿,任凭尔等选择如何?” 其实别说一窟鬼,就是这钟允闻,也给他啸声震荡之下震撼。此时虽然翻身站起,但依旧心魂未定,看着这个男子,一时答不出话来。 倒是这边同样矮个的产殇鬼,却对着他一揖至地,甚至带着恭恭敬敬的说道:“大侠,你老人家的武功,跟某等兄弟比起来,实在有些天差地远,如今一窟鬼如何敢跟你动手?” 听到产殇鬼这么说,钟允闻倒是皱眉,看着这边似乎回过神来说:“某等兄弟性命,都算是你救的,此后但凡有何差遣,某等水里来火里去,无不遵从。” 但是他似乎想到什么,随即沉吟着说:“你要叫某等兄弟退出岭南,兄弟们立时便走,决不敢有片刻停留。但是,如若某等有大哥在此,决计不会如此给一窟鬼丢脸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圣婴大王 第一百五十九章圣婴大王 “大哥?对了,你们地狱一窟鬼,据说是有十人,初始还以为这小娘子也是,如今看来不是了!”这人看了阴丽华一眼,目光继续落在了诸鬼身上:“就算你们大哥来了,又如何?” “大哥自幼胸有大才,可惜因为家族原因,不敢张扬自己而已!”钟允闻眼里闪着精光,居然哼哼了两声,又说道:“他一身引以自傲的绝学,当世含有匹敌,岂是某等可以比拟?” 见了他的神情不似佐为,这人心中早在怀疑,这时听了他说话,问道:“尊驾大哥,江湖上可有大号?” 这黑须翁钟允闻,仗着一身卓绝武功,隐隐成为地狱一窟鬼之首,没有想到他只是二哥。许多人和他相见之时,自更认不知这个缘由,当即躬身答道:“某大哥就是圣婴大王,听从大侠吩咐。” “果然是圣婴大王,精擅《姹婴大法》的圣婴大王?”这人首次眼神带着凝重,随后居然笑了起来:“倒是真的失敬了,据闻此人乃是九子鬼母高阳瑄的弟子,仅仅在江湖上现身过两次!” “不错,圣婴大王,便是某等大哥!”钟允闻带着尊敬,也多了几分傲然:“现在,不知道尊驾以为如何?” “世人皆传闻,在蜀中现身的圣婴大王,不过是地狱门某个长老而已!”这人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诸鬼:“某也曾游历江湖,可惜无缘得见,如若有缘,还真想好好讨教一番!” “大哥与某等,虽然从不联系,甚至也不屑与某等为伍,但是如若真想联系,某等倒也可以以半年为限,向大哥联系一番!就是不知道尊驾,到时候敢不敢应战?”钟允闻自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这人微微一笑,举手道:“既然如此!各位听从某之言,那也暂时不用退出岭南,某且在半年后,就在此沙坪等待他前来!” “如此正好!”钟允闻也拱手,算是回应了这人:“半年后,沙坪,某等大哥圣婴大王,迎战尊驾白衣银枪!” 这人不以为意,随即看向无常鬼,带着几分笑意说:“如此这位鬼老兄,就此放你那几个妾侍,各自回家去罢!” 无常鬼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好抱拳说道:“是!”随即也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几个贱人不肯走,某就用大棍子,直接轰她们出去。” 听到无常鬼这么说,这人居然微微一怔,想起当日无常鬼妻妾,跪地为他求情的神色,倒似对他真有情义,倘若她们情愿跟他,而他反而硬轰出门,只怕反而伤了她们之心。 接着他也朝着梅亮雪看去,当然不是看着梅亮雪不放,而是在其余人的身上停住,随后再次看着无常鬼于是笑道:“倒也不用,愿走你不得强留,愿意跟你,那有甚么法子?你说还要娶此话当真?” 看着这人盯着自己,无常鬼无奈的说道:“家里打打闹闹,累得大侠费心,还险些害了兄弟姊妹性命,如何再敢?” 此时众人一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就连这边和梅亮雪一起的四人,看着都忍不住笑了。梅亮雪却朝阴丽华招手:“丽华,你,赶紧过来,,,,,,!” 阴丽华虽然不愿意,但是这白衣银枪也看到了,似乎对方对自己也不在意,所以只好带着迟疑走到师姐身边,看着边上四人:“师姐,他们不是也在驿馆的吗?怎么把人家带过来了?” 梅亮雪瞪了一眼,心里有些憋气,显然不好说。什么把人家带过来了,自己都还是人家带来的! 这边这人,对于阴丽华的举动,似乎并不在意,而是看着这边道:“好啦,某家事已了结,你们双方,想动手随意便是。” 说着也退在五人这一旁,长身直立负手背后,也不再多言只待谭氏兄弟,和诸鬼再斗的样子。阴丽华看着好奇,推了推师姐想靠近这人,不过梅亮雪直接瞪了她一眼。 那个微胖少年却笑着说:“小娘子喜欢看人打架么?” 阴丽华却直接瞪了他一眼,看着梅亮雪无动于衷,只好撅着嘴看着这边。 果然钟允闻叉手上前施礼,向兽王谭伯钦说道:“地狱一窟鬼擅闯宝庄百兽范围,落得个个遍体鳞伤,今日暂且就此别过,但不知宝庄要在岭南安业呢?还是依旧回去西南?某等好上门拜访!” 兽王谭伯钦听他言语之中,意思是还要登门寻仇,皱眉昂然道:“某等兄弟自在西南恭候大驾。倘若二弟因此……因此,不治,这深仇大恨,岂能罢休?不用各位驾临,某等兄弟自会上门讨教。” 这使得黑须翁钟允闻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谭家二哥,看着本就有病,此事跟某等兄弟,有何干系,虽然算是意外,但是钟某倒要请教一二,,,,,,。” 这边六臂仙猿谭季古怒气上冲,满脸通红瞪着钟允闻,直接喝道:“某家二哥……” 看着兄弟激动,金毛狮王谭仲同看了这边一眼,随即一声长叹说道:“大哥,四弟,此事不用再提,地狱一窟鬼,想必也是无心之失,某命该如此,不必多结无谓冤家,让谭家陷入绝境。” 听到谭仲同这么说,兽王谭伯钦强忍怒气,道:“好!”随即向钟允闻一抱拳说道:“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不待这边钟允闻说话,转头向这边白衣银枪说道:“某等兄弟,即使再练二十年,也不是你对手,如今输得口服心服。此后不敢再见你面,你到哪里,某等先行退避!” 这人并不咄咄逼人,而是淡笑道:“如此,谭兄却是言重了。” 兽王谭伯钦却不再回应,而是朝着金毛狮王谭仲同说道:“二弟,咱们走罢!” 随即走到谭仲同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臂,转身明显真的便要走了。 这边白衣银枪没有说话,不过听他言语中,似乎有许多不解之处,不由朝着这边诸鬼看了一眼。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白龙潭 第一百六十章白龙潭 钟允闻似乎明白,忙道:“谭兄请留步,某等确实是无心之失,除了某等兄弟擅闯之外,不知是否此外尚有冒犯?倘若真是某等不是,地狱一窟鬼,杀头尚且不惧,何惧向贤昆仲磕头赔礼认错?” 本来不想继续回应,但是兽王谭伯钦适才,见他们在群兽围攻之下,居然依旧互掷头纱自救,个个确是不怕死的硬汉,倒也是非分明,想到这里谭伯钦不由有些凄然。 随即沉声说道:“惊走了九尾仙狐,儿弟内伤无法医治,磕一千一万个头,又有何用?” 听到这里的时候,钟允闻自然大吃了一惊。想起谭氏兄弟当时,确实率领群兽追逐,那只看着白色的小狐狸,却想不到这只小畜生,竟有这等重大干系? 这边无常鬼惊讶的说道:“一只小小狐狸,究竟能有甚么大用?嗯,此事既与谭二哥贵体有关,不若大伙儿再次合力追捕,谅那小小一只狐狸,在诸位和某家兄弟面前,又何足道哉?” “何足道哉?你等但凡要是能捉得住,这只通灵的九尾仙狐,某谭老四,就算给你磕一百个响头,不,不!现如今便就是磕一万个头,某也心甘情愿的。”谭季古说到这里,语音竟有些呜咽起来。 听到六臂仙猿如此激动,钟允闻心想:“这谭氏兄弟,历来便善于驯兽,想必当今之世,再无胜得过他们的人。他们都说得如此艰难,旁人还有甚么指望?” 他想到这里,不自禁的向边上瞧了一眼。 钟允闻这一眼,恰好便被阴丽华看到。她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再看到钟允闻的目光,自然忍不住插口道:“你们说来说去,怎地不求求这位,无所不能的白衣银枪?” 虽然阴丽华说的有些无礼,不过这边六臂仙猿心中一动,寻思:“这位白衣银枪武功深不可测,说不定,他还真的有法子。” 这边兽王谭伯钦自然老练,当下说道:“小娘子却是不知?这仙狐受到了惊吓,如今除非是大罗金仙,否则还有谁能够捕得到,那头通灵的九尾仙狐?” 这人确实就是白衣银枪李少奇,听到谭伯钦的话微微一笑,明知他是出言相激,暂时却不接口。 阴丽华却忍不住说道:“这九尾仙狐,倒也听过不少故事,却不知道治疗伤势也有效,到底有甚么希奇,请谭大叔说来听听。” 谭伯钦看白衣银枪不回应,随即叹了口气,道:“大前年岁尾,二弟在大理打抱不平,和人不意动手,对方突然使用诡计,二弟一个不慎,最后身受重伤……” 阴丽华自然好奇道:“这位谭二叔武功好得很啊,是谁这等厉害?竟能伤得了他?” 谭仲同却平静的微微发喘说道:“小娘子谬赞。某家这点点微末本领,实如萤火之光。小娘子这般说,岂不让白衣银枪李大侠,就此笑掉了牙齿?” 阴丽华看白衣银枪不动声色,于是朝着诸人一瞥,随即得意的说道:“他!他自然不同。奴家说是旁人啊。” 谭伯钦却恨恨的说道:“打伤二弟的,是个大理侯门世子,人称小明王高思明,听说是大理第一护国大师,孔雀明王的弟子。” 气氛瞬间凝滞了一些,似乎孔雀明王这个称呼,让人有些格外的忌惮。确实,在《江湖榜》高手里,名列第二的孔雀明王,确实有着这个资本。 何况这人是侯门世子,又自称小明王,自然不是孔雀明王一般的弟子。 这边白衣银枪的眼睛亮起来,看着金毛狮王微微颔首,心道:“原来是他,怪不得有此功夫。” 阴丽华似乎有些无知无畏,直接向白衣银枪说道:“白衣银枪,你是当今有名的大侠,请你去把这什老子小明王,直接痛打一顿,为谭二叔报这个仇罢!” 看着白衣银枪没有吱声,谭伯钦却冷笑道:“这个却不敢劳李大侠大驾,只须二弟内伤痊愈,再去寻他,直接正大光明打上一场,却也未必再输。” 别人不知道,白衣银枪却淡淡的说着:“谭兄如若不受伤,身手在江湖上,确实屈指可数!” 听到白衣银枪都这么说,谭伯钦更是带着几分激动:“某家兄弟所练的内功气劲,确实另成一派,二弟受了这内伤之后,却是历久不愈,须饮这九尾仙狐之血,方能治得这伤势。” 阴丽华和地狱一窟鬼,听到此处之后,忍不住齐道:“啊,原来如此。” 谭伯钦道:“那九尾仙狐,是百兽中极罕见、极灵异之阳物,某等兄弟足足寻了两年有余,才在这岭南罗浮山附近,发见了这仙狐踪迹。而且这头仙狐藏身之处,居然在此十余里外沙坪边,一片大沼泽之中……” 无常鬼眉头一皱,带着几分惊奇看了自己这边一眼,随后说道:“大片沼泽?白龙潭么?” 六臂仙猿倒是一愣,随即说道:“正是。各位久在岭南,自然知道白龙潭方圆数里,全是湿地淤泥,人兽无法在其上容身。某等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引到这片树林来!” 诸鬼这时恍然大悟,大头矮身的产殇鬼这时说道:“啊!怪不得贤昆仲,不许某等进林中去。” 谭伯钦叹了口气道:“是啊,某等到岭南来,本身是客,就算便是再无礼,也不能霸占此地,此事当真是迫不得已。那九尾仙狐奔跑迅捷无伦,各位适才都是亲眼得见!” 不料这边谭季古接着说:“某等率领兽群,在林中围得密不通风,眼见仙狐便可得手,不意各位在林中放火。野兽受惊乱窜,给灵仙狐逃了出去。” 谭伯钦看着四弟有些怨气,于是接口说:“说来惭愧,尽全力追捕不得。仙狐逃回巢穴,再要诱它出来,可就千难万难。二弟内伤日重一日势难拖延,某等兄弟忧心如焚,行事莽撞缺了礼数,还请各位担代!” 说着抱拳唱喏,眼光却望着这边白衣银枪。虽然话没有接着说,显然见识过白衣银枪的手段,心里自然带着一些期盼!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怎么哭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怎么哭了 听到此处之后,诸鬼自然明白过来。虽然这些人比较乖张,但是也算比较有个性,对于谭氏兄弟的遭遇,自然也有些戚戚然。 黑须翁钟允闻说道:“此事须让某等地狱一窟鬼诸兄弟姐妹,在此告罪才是。但不知贤昆仲,先前究竟是如何,诱那仙狐出来此处?此时不知何以不能,重施故法?” 谭伯钦却再次叹气道:“狐类生性多疑,极难令它上当,这仙狐存活,起码都是超过数十年以上,尤其狡狯无比。” 见到打架都等着,谭伯钦于是接着说道:“此前用了数百只初生母鸡,在白龙潭附近,每隔数丈烤熏一只,更是用秘法将烤鸡的香味,送入白龙潭中,让它今天吃一只,明天吃一只,一直食用一个月有余,看到它防备之心渐减,这才慢慢引到此处森林之中。” “这一回它受了大惊吓,别说会不会再理会,以某等兄弟对兽性的了解,知道便是再隔十年八年,只怕也不会再上当了。” 众人自然相信,这边矮个产殇鬼点头道:“饶确是如此,但不知,如若某等直入白龙潭去捕捉,那又如何?但凡谭兄诸位一句话,地狱一窟鬼无所不从!” 谭氏兄弟脸上,首次缓解了一些。不过谭伯钦随即有些黯然说道:“先感谢诸位了!可能诸位不知,这白龙潭数里内,全是几丈深的湿地污泥,平时就算轻功再高,也是难以长久立足!” 听到这里,大家也有些发难。倒是六臂仙猿谭季古说:“不论船只、皮筏、还是木排,都是不能驶入。而且那九尾仙狐身小体轻,脚掌既厚奔跑又速,因此能在污泥上面滑过栖身,所以难,难。” 阴丽华却突然想起,自己师傅豢养的一只仙鹤,她妹兄弟姐妹,往常还自骑仙鹤凌空为戏,于是说道:“只要家师援手,或许便有法子。” 这边白衣银枪微笑道:“谭氏昆仲,是降狮伏虎的大行家,他们自己尚自束手,某等纵愿尽力,复有何用?莫非,小娘子有何妙法不成?” 这边谭伯钦听他口气,竟是肯出手相助的念头,这是关乎他兄弟生死的关头,再也顾不得旁的,忍不住双膝一曲便在地中跪下,拜了下去道:“李大侠,舍弟命在旦夕,还望大侠垂怜。” 到了此时,谭氏其余两人也都跪了下去。 这边白衣银枪急忙扶起,连称:“不敢。” 随即闪电般的眼光,在这边阴丽华脸上一转,淡淡的说道:“小娘子说某家有法子,倒要听听高见。” 阴丽华看了梅亮雪一眼,随即羞涩的说道:“其实罗浮山有只仙鹤,只要你骑在它身上,不就能飞入白龙潭,帮他们抓住那只仙狐了?” 白衣银枪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别说罗浮山那只仙鹤,与寻常飞禽不同,就算是真的行,人家也不一定借啊。” 随即白衣银枪转头向谭氏兄弟说道:“罗浮山那只仙鹤,据说乃是道尊座下灵宠。别说一般人见不到,就算见到也不一定能够借到。某不才,若是不成,诸位莫怪。” 谭氏兄弟自然大喜,心想这位大侠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毕竟名满天下,自是一诺千金。倘若他亦真的无法,那也是命该如此了。 谭伯钦又拜了几拜,道:“如此便请大侠和诸位大哥,同到敝处休憩,从长计议。” 这边诸鬼见事情解决,心里自然安然不少。钟允闻本待离去,但是看着白衣银枪不动声色,于是依旧说道:“祸端因某等兄弟而起,自当听由差遣。” 谭伯钦自然道:“不敢。大伙儿不打不成相识,各位若不嫌弃,便请交了某家兄弟几个朋友。” 地狱一窟鬼和百兽山庄谭氏兄弟,适才过招动手均知对方了得,双方本无仇怨,只不过一时言语失和,当下各自客气几句,相互结纳起来。 白衣银枪却道:“某这便上白龙潭去一趟,不论成与不成,再来拜候。” 地狱一窟鬼和谭氏兄弟,听他没叫旁人同去,素闻他行事独来独往,虽有出力之心,却是不敢自荐。但是看到他和这边五人一道,再向众人一抱拳,转身向东边便行,自然暗暗纳罕。 这边阴丽华却在心想:“此来是要见他,现下已经见到。虽容貌丑陋但武功惊人,也算是扶危济困急人之急,果然当得起‘大侠’,此行可算不虚。” 但想他不知如何捕捉九尾仙狐,好奇心油然而生,不知不觉的看着师姐梅亮雪。梅亮雪其实也并不知晓该如何,因为开始跟随这四人,一起便见到了这位白衣银枪,但是似乎隐隐有些不同。 因为大家都没有说话,梅亮雪只好带着阴丽华,缓步跟在白面书生后面。 大头矮个的产殇鬼待要叫阴丽华,转念一想她跟着自己师姐,何况她也算是罗浮剑派的弟子:“她一意要见白衣银枪,想必是有何言语,要跟他说罢!何况此时师姐相随,想必没事了。” 这边谭氏兄弟不知阴丽华的来历,更是不便多说甚么。 两个师姐妹随在诸人之后,相隔数丈距离,阴丽华一心要瞧如何捉仙狐,梅亮雪却因见识了白面书生这些人的手段,自然也不敢擅离,这时只见渐行渐快,诸人和他并肩而行迈开大步。 看着竟是疾如奔马,两人顷刻之间,已落在后面十来丈,遥遥望见前面大袖飘飘,似在徐行缓步,可是相距却越来越远。 师姐妹展开师门轻身提纵功夫,一边出力追赶上去,不到盏茶时分,看到前方背影已缩成黑点。阴丽华自然急起来,叫道:“喂,你们等我们啊!” 谁知内息一岔,阴丽华脚下踉跄,几乎一交摔在地上。她又羞又急不禁哭出来,还没听到师姐安慰,却忽听得一个温和声音。 这把声音不徐不急,在耳边淡淡的响起:“怎么哭了?谁欺侮你了?” 阴丽华抬头一看,果然是前面五个人返回来,而说话的自然正是白衣银枪,不知他们如何能这般迅速的回来,但是阴丽华自然既惊且喜。看到师姐脸色不愉,立时又觉不好意思低下头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人物 第一百六十二章大人物 似乎是想掏手帕拭抹眼泪,哪知适才奔得急了,手帕竟是不知道在哪里掉了。 让人诧异的是,那个微胖的少年,居然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掂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对着阴丽华笑道:“小娘子,是找这个么?” 梅亮雪定睛一看,正是阴丽华那块,角上绣着一朵小桃花的粉色手帕,于是说道:“是了,便是丽华的,你怎么欺侮奴家师妹啊。” 微胖的少年带着稀奇,甚至看了白衣银枪一眼,最后才说道:“怎地欺侮她了?” 梅亮雪不由皱眉道:“你抢了丽华的手帕去,不是欺侮人么?” 微胖少年无奈的笑道:“自己掉在地上,好心捡了起来,怎说是欺侮人呢?” 阴丽华看着微胖少年有些发懵的样子,忍不住就破涕笑道:“奴家跟在你们后面,手帕便是掉了,你又怎能拾到?明明是你偷的。” 其实这对姐妹跟随身后,这些人早就知晓,因为罗浮剑派的尊长,他们却是有些缘分。开始却是故意加快脚步,试试她们的轻身提纵功夫,觉得年纪虽幼,武功却出自名家所授。 手帕自然不是微胖少年所捡,而是白衣银枪发觉,阴丽华差点摔倒,急忙赶回,见她们身后数丈掉了一块手帕,当即拾起交给了这个少年。只是他行动奇速,倏去倏回在前却能拾到手帕。 白衣银枪看微胖少年不吱声,于是微笑道:“你姓甚么?叫甚么名字?是尊师第几位弟子?为甚么跟着某家?” 阴丽华却嘟着嘴道:“你尊姓大名?你先跟奴家说,奴家才跟你说。” 梅亮雪却是白眼乱翻,白衣银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显然假不了。师妹不知道这白衣银枪的身份,作为大师姐的梅亮雪显然知道,所以只有带着尴尬的看着。 毕竟这十余年来,据说白衣银枪在别人面前,连真面目也不肯示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梅亮雪却是隐隐知晓一些。但是看着白衣银枪看着阴丽华,她嘴巴颤了几下,终究没有出声。 微胖少年却道:“你这小娘子好生奇怪,既不肯说那也罢了。手帕奉还罢。”说着手帕递到了阴丽华身前。 因为白衣银枪不吱声,阴丽华似乎大感无趣,不过这手帕似乎有意义,她还是伸手接住,说道:“不说也罢,你以为奴家稀罕么?” 白衣银枪见她天真烂漫,对自己狰狞可怖之极的面目,似乎竟是毫无惧意。再看这微胖少年一片殷勤,想到自己和她师傅的交往,心想:“且吓她一吓。” 于是突然厉声对着阴丽华说道:“好大胆,为甚么不怕?话多,某家直接废了你呐。” 看他说着走上一步,举手欲击阴丽华,这边梅亮雪自然一惊,但随即听到阴丽华居然格格一笑,居然说道:“才不怕呢。如真要害奴家,还会说出来?大侠岂能害奴家,一个小小女子?” “老夏啊!看看,品格,还是需要,再提升一丢丢哈!”这边这个微胖少年,却带着不屑看着白衣银枪,甚至说着旁人似懂非懂的话。 纵是恬淡清高之人、山林隐逸之士,听到有人真诚赞扬,也决无不喜之理,白衣银枪虽然不贪受旁人谄谀,但听阴丽华说得恳挚,确是衷心钦佩不禁微笑道:“素不相识,怎知不会害你?” 阴丽华虽然不懂微胖少年的话,却也朝着白衣银枪说道:“虽不识你,但是却听到许多人说你。所以奴家心想说:这样一位人物,自然是定要见见的。所以便跟着产殇鬼,来见见你了。” 白衣银枪却苦笑了声,尤其听到微胖少年的话,随即摇头道:“某算甚么人物?如今见了之后,定然觉得见面不如闻名。” 阴丽华对着微胖少年哼了声,随即忙笑着对白衣银枪说道:“不,不!你若不算人物,还有谁在江湖上能算是人物?” 当然她这话一出口,随即觉得这话大有语病,可把自己师傅和师祖,也说得不如他了,又道:“当然,除你之外,世上也还有几位大人物的,但你,肯定是其中之一。” 微胖少年却似乎喃喃自语:“这样一个小女娃儿,能知道几个当世的人物?” 白衣银枪却似乎不在意,对着阴丽华微笑道:“你说是哪几位大人物?” 阴丽华听微胖少年言语中,似有轻视自己之意,自然更是瞪了他一眼说道:“奴家说出来,倘若说得对,白衣银枪便带奴家,一起去捉那九尾仙狐可好?” 微胖少年摇头,也看了那个锦衣男子一眼,不过锦衣男子一直没吱声,甚至看着白衣银枪似有所悟。白衣银枪倒也没有在意,却对着阴丽华说道:“好,你且倒说几位,让大家先听听。” 梅亮雪看这些人没有为难,心里即使有些忐忑,倒也没有继续担心,只听阴丽华道:“有一位大人物,在罗浮山福地洞天修仙,这算不算是大人物?” 白衣银枪大拇指一翘,道:“对!道尊,当今道门陆地神仙,自然算得是大人物。” 阴丽华便带着几分得意说道:“还有一位女侠,虽然不在江湖游侠列传,但是辅佐道尊,成立罗浮剑派,智计无双料事如神,这算不算是大人物?” 白衣银枪微笑道:“你说的是罗浮剑派,掌门八面仙子马梦芸?嗯,也可算是一位人物。” 阴丽华继续说道:“还有一位大人物,精通五行奇术,鬼神莫测,混元神通,罕有其匹。这算不算是大人物?” 白衣银枪李少奇笑道:“这是混元真人广阳子,那是江湖上的武林前辈,某家素来敬仰。” 阴丽华说了三人,眼见他都欣然认可,心下甚是得意,因为这三个人和她有着某大关系,所以说道:“又有一位,率领军队锄奸杀敌,为国为民辛苦劳碌,他算不算是大人物?” 白衣银枪李少奇,首次惊讶的看着她道:“你说的是霸刀潘崇彻?此人武功不怎么,说不上有大作为,但在岭南‘开疆拓土,为国为民’上,倒也算他是一号人物。”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说假话 第一百六十三章说假话 阴丽华情急之下心想:“你自己很了不起,眼界自是极高,再说下去只怕要说不对了。何况暂时想不出还有谁。” 白衣银枪李少奇,眼见她脸现踌躇之色,心想:“她说的这四人,都是名扬天下,或者名动岭南的人物,这小娘子说得出他们名头,原也不足为奇。” 当然,看着阴丽华盯着自己,于是说道:“如此也罢,你只要再说两个,或者一个,说得对,某家便带你同去,看白龙潭里想办法,捕捉那九尾仙狐如何?” 阴丽华自然心里砰砰乱跳,待要想着身边的人,却发现有些不好拿出手,正自为难突然灵机一动起来,随即说道:“好,其实还真的又有一位,就怕你到时反悔了!” 白衣银枪李少奇没有想到,阴丽华会反过来将自己一军,于是笑到:“这么多人在,何况还有你师姐在,某家怎能当面反悔了?” “如此便好了!”阴丽华直接鼓掌笑起来,直接说道:“此人解困济急,锄强扶弱,江湖上众口称扬,此人乃有名游侠!这位鼎鼎大名白衣银枪,倘若不算大人物,如此说来,那你便是撒赖了。” 李少奇被她一下逗笑了道:“你这小娘子说话,倒也有趣得紧,不过有些言过其实了。” 阴丽华便好奇的说道:“那你便带奴家,去那白龙潭么?” 看着阴丽华的样子,李少奇心里微微一动笑道:“你既说某家是大人物,大人物虽然不一定是英雄,但必然是鼎鼎大名了,岂能失信于小姑娘家家?” 阴丽华一听高兴了,直接就说着:“那咱们走罢。”可能很是高兴,伸出右手便牵住了李少奇的左手。 她自幼和罗浮山中的师兄弟姐妹为伴,众人都当她是小女孩看待,互相脱略形迹,绝无男女之嫌。所以她对男女之防不讲究,这时她心中一喜,竟也没将李少奇当作外人,直接就挽着了他。 瞬间自己左手被她握住,但觉她的小手柔软娇嫩,李少奇当着这些人不禁微微发窘,不过这时若要挣脱,似乎显得无礼和冒失了。 虽然李少奇一向洒脱,但是想到这阴丽华出身罗浮山,侧目向她望了一眼,见她跳跳蹦蹦,满脸喜容,实无半分他念,于是微微一笑,手指东方说道:“白龙潭便在那边,过去已不在远。不过你说过,某家要是大人物,才能带着你去是不是?” “难道不是么?”阴丽华显然微微一愣,不明白李少奇这是什么意思! 李少奇借着阴丽华这么一愣,将手从手掌中抽出来了。果然便看到,梅亮雪脸色发冷,心里不由带着几分苦笑! 原来这李少奇少年时风流倜傥,一向言笑无忌,但自心爱之人,因为自己离去之后,使得他郁郁寡欢,自此居然深自收敛。就算这十余年来行走江湖,遇到年轻女子也竟守礼自持。 此时虽见阴丽华纯洁无邪,但十多年来向来拘谨惯了,自然连她的手掌,似乎也不敢多碰一下。何况知道阴丽华来自罗浮山,心里自然更多了几分障碍:“这里还有他人,且问问,某是不是大人物?” 阴丽华丝毫不觉,李少奇话里有话,和他并肩而行走了几步,见那周边几人都看着,于是忍不住看着那微胖的布衣少年:“喂,小,胖,郎君,,,,,,你说说,他是大人物吗?” 眼见师姐瞪着自己,本来准备叫这少年小胖子,但是吃了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直接把话收回去。 不料那个看似平凡的汉子,似乎想过来少年这边,不过微胖少年笑道:“勿恼!何必和人家小娘子一般见识?”走到阴丽华右侧,笑着看着李少奇:“你,是大人物吗?” 他又看着那个白面书生,和那个神色淡然的锦衣男子,直接指着李少奇,对着他们问道:“你们知道,他是大人物吗?” 让阴丽华无语的是,两个人居然直接摇头。 这让梅亮雪的脸色都变了,因为阴丽华可以不知道李少奇,他自然知道。李少奇乃是当年《江湖榜》第二,枪王李绍奇之子,天生异禀,十一二岁就名闻江湖! 这些人似乎和李少奇认识,不然不可能站在一起。如今这些人居然当着李少奇的面,居然说他不是大人物,梅亮雪的脸色都变绿了! “你们说假话!”阴丽华自然直接吼起来,她虽然有些天真自然不傻,知道是微胖少年针对自己,当然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小,郎君,你,叫什么,奴家看看,你是不是说假话?” “这,就有点奇怪了,问某姓名,就知道是否说假话?”微胖少年被阴丽华逗乐了,当然,只是抓住了她的语病,随即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挺好了,某家大名吉星,现在,你知道话是真是假?” 这四人自然就是吉星、陈延寿、阿三和何长汀,留在驿馆的就是曲照。 “咦,郎君,好像有人来凑热闹了!”陈延寿心念一动,跃起身四下观看,见远处似有个小村落,房屋都甚高大。两个黑影听到话之后,已奔向房屋那边,若非身子晃动,还真看不出来。 “如此正好,陈家主不是说,附近有故友吗?老夏又想抓那白狐,咱们且去看看!会不会有写机缘!”吉星带着沉吟,自然不是心血来潮。 当然也不是想帮谭氏兄弟,而是听何长汀说,他们和大理有些牵扯。吉星记得后来中原统一,唯有大理被放过,看来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吉星知道只要允许,自己一定要去看看才行。 何况刘家在大理有亲戚,那是从大长和开始,就结下来的亲戚,对于齐王来说,那都是姑表亲,有时候真的可以拉呱拉呱,也学可能有些帮助! “如此也好!”陈延寿看了何长汀一眼,又看了李少奇一眼,当即跃下地来:“咱们且先过去那处!” 李少奇看了阴丽华和梅亮雪一眼,跟随这些人径向那村落奔去。阴丽华见吉星不理会自己,李少奇也不吱声,心里自然好奇。眼见他足下一使劲,耳畔风生片刻即到,两人只好相视跟随前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别传寺 第一百六十四章别传寺 这些人冲到墙边,稀微下见这些房屋都是碧瓦黄墙,却是这栖龙岭下一座大丛林。在陈延寿的带领下,大家绕到庙前抬头一望,见山门正中金字写着“别传古刹”四个大字。 这边阴丽华和梅亮雪跟过来,看到寺门心中一震:“原来到了禅宗南传驻锡寺庙,她们久居罗浮山,自然知道这附近有着一处禅宗寺,虽是曹溪南华下院,素闻寺中僧人武功之强,不下南华本寺。这是六祖驻锡,曾经避祸出身之所,可不能鲁莽了。” 但陈延寿诸人感觉,有人偷窥自己这些人,而且又偷偷退走,似乎实在欺辱太甚,决不能就此罢休。此时见庙门紧闭,阿三直接跳上墙头。 墙下是空荡荡一个大院子,侧耳一听声息全无,不知刚刚那些人逃向何处,于是伏下身子,游目察看。忽然大殿殿门,吱呀的一声便开了, 这边的人还没有开腔,倒是那个瘦高和尚走出来,居然倒拖着一柄八尺多长的月牙方便铲,直接就指着诸人喝道:“好胆,胡乱闯佛门圣地,意欲何为!” 阿三直接拱手道:“某等在前方办事,不意被人偷窥察看,不知这些人有何目的,追赶过来惊动了大师,还请恕罪。” 那瘦高和尚直接继续喝道:“尔等既然会武,应知齐昌府别传寺是甚么地方,怎地有人带着武器,如此无礼?” 阿三还没有吱声,吉星却心头火起,转念一想接近黑夜之中,持着武器乱闯丛林山门,确有不该之处,于是一拱手说道:“路途多野兽,全为防身。如有唐突,某家在这里谢过!” 那瘦高和尚见诸人不走,喝道:“尔等不进香不拜佛,怎么还不走,赖在此处想偷东西么?” 阿三见吉星懒得出声,于是怒道:“干你甚事?” 瘦高和尚道:“当真吃了老虎心、豹子胆,到别传寺来撒野!快走快走!” 阿三知晓诸人想进去,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喝道:“偏不走,你个大和尚待怎地?” 那瘦高和尚一言不发,举起月牙方便铲,呼的一声从山门纵下过来,只听铲上钢环铮铮乱响,铲随即朝着阿三落下,看着方便铲长达一尺的月牙钢弯,瞬间已推到他胸前。 阿三正待挺刀放对,转念一想齐王前来,正有事或者会有事相求于此,莫因一时之忿而坏了大事,于是晃身避开铲头,转身闪避便走。 不过阿三奔不数步,眼前白光闪动,另外一个和尚使一把戒刀,从门里奔出直砍过来。阿三不欲交锋斜向窜出。 两个和尚站在一起,看着诸人叫道:“掷下兵器,速速离开,就放尔等走路。” 阿三此时更不理会,只待闪避忽听头顶风声响动,忙往左一让避开,却是蓬的一声,一条禅杖打入身边土中,看着泥水四溅,对方势道猛恶,一个矮胖的和尚再次横杖挡路。 看着这三个和尚没有攻击其余人,阿三说道:“此来并无恶意,请三位大师放行。再来赔罪。” 那矮胖和尚直接嗏道:“既敢夜闯别传寺,必有惊人艺业,露一手再走不迟。” 随即不等阿三回答,禅杖瞬间横扫而至。阿三低头从杖下钻过,那使戒刀的和尚叫道:“好身手!”戒刀直劈过来,使方便铲的瘦高和尚也过来夹攻。 阿三却是连让三招,对方兵刃都是间不容发的从身旁擦过,他自然知道这三人,应该都是别传寺中的高手,如再相让稍不留神非死即伤。 看着三僧纵无杀己之意,一世英名不免在齐王面前失去,当下抽出了随身朴刀,呼呼呼连劈三刀,不但从三件兵器的夹缝中反攻出去,而且身法迅捷之极。 这边阴丽华和梅亮雪都眼前一亮,本来以为白衣银枪李少奇很厉害,但是看着这个有些木讷的汉子,没有想到身手也这么好。本来带着不屑的梅亮雪,首次收起了轻视之心! 三个和尚突然同时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即一起跳出圈子。使禅杖的矮胖和尚道:“小僧是本寺达摩院上座三僧。”向使戒刀的和尚一指道:“这位法名圆法。”指着使方便铲瘦高和尚道:“这位法名圆律。小僧叫圆规。不知居士高姓大名?还有诸位施主前来,意欲何为?” 阿三道:“某家人呼阿三,陪同某家郎君一道。” 圆规淡淡的看了眼诸人道:“啊,原来有罗浮山施主跟随,怪不得如此好本事。诸位夜入敝寺,可是奉了贵派八面仙子之命么?” 阿三自然知晓道:“某等追逐偷窥之人,误入贵寺务乞恕罪。” 三个和尚低声商议了几句,那圆规继续说道:“罗浮剑派威名天下知闻,今日有幸相会,小僧想请教高招。” 继续见说不通,明白这些和尚可能是有心,于是道:“佛门别传,也是武学圣地,某等怎敢放肆?就此告辞。”一拱手带着这些人,转身便走。 三僧见这些人只是谦退,只道真的是心虚胆怯,其中必有隐情。心想罗浮剑派和别传寺,同是在罗浮山脉,甚至栖龙岭附近。不过罗浮剑派乃是道门弟子,莫非是来报怨泄愤? 这边互相一使眼色,圆律抖动方便铲,钢环乱响直戳过来。阿三虽然不是当世英雄,但是有吉星在侧,哪能在敌人兵刃下逃走,只得挥刀继续抵敌。 这边圆律一柄方便铲施展开来,月牙灿然生光寒气迫人。阿三这时精力愈长,刀法招招精奇。圆律渐渐抵敌不住,圆规自然挺起禅杖上前双战。不过斗到酣处,圆法的戒刀也砍将入来。 但是阿三以一敌三,兀自攻多守少,猛见月光下数十条人影,瞬间就照在地下,居然是对方众僧涌出大集,连吉星都不由得皱眉心惊。 就这么微一分神,圆律禅杖横扫,打中阿三手里刀背,只见火花迸发那刀几乎飞将起来,阿三身子一挫当真疾如迅雷,右手已抓住圆律斜砸而下的方便铲铲柄,随即用力一拧,圆律方便铲脱手。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进寺遇阻 第一百六十五章进寺遇阻 阿三自然没有客气,直接飞出一腿踢在他膝盖之上,圆律一个瘦高的身躯直跌出去。这时圆规的禅杖与圆法的戒刀,已同时攻到。阿三倒手反抡方便铲,当的一声大响,一铲正打在禅杖之上。 两件精钢的长大兵刃相交,只震得山谷鸣响回声不绝。圆规虎口震裂满手鲜血,呛啷啷禅杖直接落地。阿三同时侧身避过戒刀,举铲直进挺向圆规。 此时圆规吓得忘了抵挡,门户大开眼见铲头月牙,已直接推到面门。因为没有吉星的指示,阿三自然不欲伤人,正想收铲当头,突觉头顶嗤嗤有暗器之声。 阿三正待闪避,不过只听当的一响,手中一震月牙方便铲,被重物撞得荡开尺许,又听叮叮两声轻响,跟着丛林高墙上掉下两个人。 因为有着陈延寿和何长汀在,阿三自然没有收铲跃开,一回头见到了吉星几人都在,心中一喜转过身来,却见对面人丛中,一个身材矮小白须飘拂的老僧踏步上前。 一低头再看地下两人,原来两人偷偷躲在树上,见阿三力战三僧得胜,有人在树上暗放袖箭,却被陈延寿出手打落,接着何长汀又将两人打了下来。 “大和尚,这两位穿着僧袍,应该是你们庙里的罢!”吉星越众而出,看着这个矮小的老和尚。 “本寺不知如何得罪诸位施主了,贫僧法苦见过诸位施主!”这法苦老和尚没有直接回应,反而带着疑问看着大家:“似乎还有罗浮剑派的施主,不知道有何见解?” “大和尚,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某等在附近有事,贵庙居然有人偷窥,某家想过来问问方丈,不知道贵庙是受朝廷派遣,还是受某些门派所遣?”吉星直接一顶大帽子压下来! 毕竟对方乌压压一群人过来,吉星不知道这些出家人,居然这么喜欢凑热闹。想到兴王府的事情,心里忽然微微一动,看着何长汀说:“你也算是地主了,想必这方丈你原也认识的!” 何长汀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嘴上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庙里看了眼,随后再看着陈延寿。 “据说慈静法师,在佛门还是有些成就的,郎君如若想拜访,倒也是美事一桩!”陈延寿低眉顺眼,似乎充满了莫测高深:“阿三,请带路,,,,,,!” 梅亮雪确实明显一愣,她自然知晓这别传寺的方丈慈静,据说乃是云门文偃大师法系,就算师傅八面仙子马梦芸,都对他格外尊敬。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大胆,于是拉着阴丽华退到一边。 阿三果然直接在前面开路,法苦带着皱眉:“施主留步,,,,,,!”阿三丝毫不顾,直接伸手去推,法苦左手握拳,翻转挽一大圈右掌上托。 梅亮雪却听师傅说过,别传寺的功夫,识得此招是佛门“独手擎天”,知他是以“罗汉拳”来和阿三过招。 其实梅亮雪虽未曾学过此拳,但想起当日和师傅过招武,自己用道家拳来对罗汉拳,几乎次次遭大败,此时看着阿三当下双手一拍倏地分开,一出手便是“霸王拳”的绝招。 这套拳法据说来自于唐初,第一战神李元霸,法苦出其不意险些中掌,顺势一招“金鹏掠云”,后仰在地手足齐发,随即跳起脚步欹斜,双手乱舞声东击西,指前打后跌跌撞撞,真如醉汉一般。 阿三显然识得此拳,当下凝神拆解。两人拳法都是自成一家,明显不依常规。法苦的“罗汉拳”虽只三十六路,但下盘若虚而稳,拳招似懈实精,翻滚跌扑顾盼生姿。 这边吉星等人并不为意,众僧也没有过来围攻,毕竟法苦的身份在这里。看着两人斗到酣处,法苦一个飞腾步,全身凌空落下足成绞花,一招“铁牛锄地”,左拳直冲阿三的下盘。 阿三神色平静,斜身后缩,知他一击不中,又将上跃成为“鹞子翻身”,顿时看准部位,等他足落地,突然朝前勾出,伸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按。 此时法苦翻不过来,俯伏跌了下去。双手在他肩头一托,法苦借势跃起才没跌倒,老脸上胀得通红,向里一指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请进吧!” 阿三没有说话,白衣银枪李少奇却拱手道:“承让!” 这次依旧是阿三率先,大家进来就看到,一个大师坐在正中,见诸人进来便即站起,提起身旁一条粗大禅杖,在地下一顿,只震得墙壁摇动,屋顶簌簌落下灰尘,确实令人胆战心惊。 这边梅亮雪暗惊,因为她认识这个和尚,是别传寺首座法典。只见他左手扶杖,右手向左右各发侧掌,左手提杖打横,右手以阳手接住踏上两步,正是禅门“降魔杖”的起手式。 阿三见他发掌时,风声飒然脚步沉凝,自然不敢轻敌,首次拔出朴刀脱去外鞘,一阵寒光激射而出。法典眼见刀光,不觉一震左手斜击,拗杖横击“龙尾鞭势”。阿三矮身从杖下穿过还了一刀。 两人兵器一个极长,一个朴刀极短,在殿上回旋激斗。梅亮雪见过师门有着相同的棍法,知道这禅门降魔杖法,猛如疯虎骤若天魔,普通人应对极难。 据说这种杖法,脱胎于禅宗祖庭少林寺,八部天龙所传一百单八路棍法,又摘取佛门“夜叉棍法”、“求佛杖法”等精华,端的是极为厉害。 自来杖法多用长手,使者必具极大勇力,这别传寺首座法典,尤其天生神武,只见他行动之间“力劈华山”、“夜叉闹海”、“神雷超度”,招招狠极猛极犹如着魔,数十斤镔铁禅杖狂舞乱打。 梅亮雪跟随师傅十多年,看着心下暗赞,知晓要如此使杖,才当得起“降魔”两字。看着阿三果然不敢抢入力攻,一味腾挪闪避。 看来也是料想法典如此勇悍,定然难以持久,只待他锐气稍挫再行攻入。哪知这法典内功深湛根基极固,两个人在大殿恶斗良久,杖法中丝毫不见破绽,反而越舞越急毫无衰象。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各种比试 第一百六十六章各种比试 随后竟把阿三直逼向墙角,此时法典见他无处退避,双手抡杖一招“怒龙回头杖”向下猛击。 阿三似乎明白大家看着,心想不可恋战耗力,见法典这狠招下来,决意险中求胜竟不闪避。这法典虽然勇猛,其实平素从不杀生,哪肯无故伤人性命? 禅杖砸到离他头顶一尺之处,陡然提起改砸为扫,满拟将他扫倒,叫他知难而退也就罢了。 阿三本待禅杖将到头顶时,突然扑入对方怀中以短攻近,忽见他半路改势劲力微滞,当即随机应变,左手抓住杖头右手朴刀划出,禅杖登时断为两截,两人各执了一段。 法典自然大怒扑上又要斗,阿三却跃开丈余,静静看着法典并不出手。这边李少奇却抱拳说道:“大师手下容情,某等感激不尽。” 但是法典居然不理,挺着半截禅杖直逼过来,但毕竟使不顺手,不数合又被阿三不声不响,挥动朴刀再次分别削断。 诸人看到法典惊呆,径自直入后殿而来,梅亮雪生怕有事,带着阴丽华紧随其后。这边法典只因一念之仁,反遭挫败甚是气忿,看着诸人数步追不上大叫一声,半截禅杖猛力掷在地下火花四溅。 当来到第三殿,诸人眼前一片光亮,只见殿中两侧点满香烛,何止百数十枝。梅亮雪看到别传寺藏经阁主座,法痴大师笑容可掬对着大家。 似乎早有准备的说道:“诸位既然进来,不若比划一下暗器如何。” 阿三还没有说话,这边阿三却躬身道:“请大师指教。” 法痴看着诸人,随后对着阿三笑道:“如此各守一边,每边均有九枝蜡烛,以九为数,九九八十一炷香,谁先把对方香烛打灭,谁就胜了,此法不伤和气。” 随即向殿心拱桌一指道:“上面飞镖、袖箭、铁莲子、菩提子、飞钉各种暗器都有,用完可以再拿。” 这边梅亮雪暗暗称奇,心想:“这位大师在暗器上,必有独到的功夫。若平时向精擅暗器的师叔多讨教几下,这时也可有一点把握,只是不知道这两人,却要如何分出胜负。” 阿三似乎没有表情,看着法痴说道:“请吧!” 法痴笑道:“客人先请。” 梅亮雪看着阿三平静,却寻思:“师父曾经教过师姐妹满天花雨手法,法痴大师如此托大,如果来个先声夺人,他一定不好应付。” 这边阿三手一挥,瞬间自怀里摸出一些东西,看着面前的蜡烛,直接一把掷了出去,诸人看着对面墙脚下,几炷香瞬间应声而灭。 梅亮雪看着那些暗器,居然是一把铜钱,心里顿时暗暗吃惊。 法痴赞道:“好俊功夫。”颈中除下一串念珠,扯断珠索拿了几颗在手,也是一掷打灭几柱燃香。 阿三没有废话,挥手风声起处,又打灭几柱线香。而法痴连挥两下,也是几柱香烛齐熄。烛火一灭,黑暗中香头火光,看得越加清楚,那就易取准头。 梅亮雪看着惊奇,此时心想:“出手正该如此,如若是自己对敌,怎么没想到?” 眼见阿三九枚铜钱,再次分三次掷出直奔烛头,只听叮叮叮一阵响,烛火毫无动静,九颗铜钱都在半途,直接被法痴用念珠打下来,连阿三都忍不住不觉一呆,看着法痴却乘机打灭四炷线香。 梅亮雪眼见待阿三再发,也掷铜钱去迎击念珠,但因这边烛火已灭香头微光,怎照得清楚细小的念珠?心里暗暗叫糟,看来阿三此番是要输了! 不过阿三依旧平静,看着对方五颗念珠,只击中了自己两枚铜钱,其余三颗却又打灭三炷香。对比之下法痴已胜几烛二香,念珠极力守住九枝烛火,一面乘隙灭香再交锋数合,又多胜十余炷香。 阿三这边出尽全力,也只打灭了三枝蜡烛。他心里一急,法痴乘势直攻,一口气打灭十八炷香。对面烛火辉煌,这边只剩下寥寥二十余炷香。 大家看着这架势,许多人都心想:“难道此殿便闯不过去?” 不过处于危急中的阿三,似乎忽然想起什么,静静的先看着法痴,当下看准方位,把三枚铜钱猛力往墙边掷去。 此时法痴见他乱掷,暗笑毕竟是年轻人,在劣势下明显沉不住气。看着一输就大发脾气。哪知这三枚铜钱,居然在墙上一碰,瞬间反弹转来,直接把三枝烛火打灭。 法痴看着吃了一惊,但是也不由得喝采。毕竟阿三如此接连发出铜钱,能够撞墙反弹,法痴自然无法再守住烛火,好在他已占先了数十枝香,这时再不去理会对方灭烛,双手接连挥动加紧灭香。 诸人看着两个人出手,突然间殿中一片黑暗,陈延寿瞬间站姿啊吉星身边。阿三已将蜡烛尽行打熄,但他这一边点燃的线香,却也只剩下八枝。对面法痴这里却点点星火,何逾三数十枝正自气沮。 忽听法痴朗声叫道:“这位施主,贫僧暗器打完啦,大家先且暂停,到拱桌上拿了再打。” 阿三这边一摸衣囊,自己所带的铜钱,似乎也只剩下五六枚而已。心里正想着怎么办,只听法痴道:“施主你且先拿吧。”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来真正的出家人,心境还是有的。阿三倒也没有吱声,不过直接走到拱桌之前,忽然灵机一动心想:“齐王在此,这是大事所系,只好耍一下无赖了。” 随即左手兜起长衫下襟,右手在拱桌桌面上一抹,瞬间就把供桌上全部暗器,直接都扫进了自己衣襟,随即重新跃回己方,随即首次笑道:“如此,大师看好,某家要发暗器啦。” 这百年等法痴扑到桌边,伸手一摸桌上已经空空如也,忍不住也愣住了。 而阿三丝毫没有客气,直接飞镖、铁莲子、菩提子,接连串射将出去。片刻之间把对面地下的香火,直接灭得一星不留。 此时法痴手中没有暗器,眼睁睁的看着阿三示威无法可施,居然哈哈大笑道:“施主,当真有趣的紧,斗智不斗力!如此也可算你胜了,先请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阿三的刀 第一百六十七章阿三的刀 阿三没有说话,吉星看着这意思,心里也有些明白,朝着法痴抱拳道:“惭愧,惭愧。本已输了,纯属取巧,敬请原谅。” 没有料到法痴大师脾气甚好,不以为忤,笑道:“虽不知诸位施主来意,但后面法殿是贫僧师叔把守,师叔佛法精深武功深湛,还请小心。” 吉星看何长汀不屑理会,陈延寿视若无睹,于是依旧淡淡回应道:“多谢大师指点。” 再入内殿里面也是烛火明亮,殿堂却较前面三殿小得多,殿中放了两个蒲团。 梅亮雪陪着这些人进来,就见到别传寺达摩院首座,大、慈、法、圆中的慈静禅师,盘膝坐在左侧蒲团上,见到诸人进来,他直接起立相迎,也没有客套说道:“哪位施主需要解惑,请坐吧!” 吉星不知他是不是要比试,依言坐上右侧蒲团,心想法典、法痴已如此功力,这个慈静老和尚是他们师叔,武功之精不言可喻,自己身边这些人不知道如何,只好随机应变了。 这慈静禅师身材矮小,坐在蒲团上比常人还矮不少,尤其看着两颊深陷,全身似乎无肉,不过瞧上去不怒自威。 暂时似乎没有交流,不过看到大家都没有吱声,随后慈静禅师才说道:“你们连过三殿,依旧锲而不舍,足见高明。想必也是有事。你们虽非否门弟子,但总是晚辈,这样吧,你们能和贫僧拆十招不败,就让你们过去如何。” 听到这里,吉星居然带着几分慈悲,站起施礼,道:“请老禅师慈悲。” 慈静没有继续废话,直接淡淡的哼了一声,道:“谁来,接着,,,,,,!” 继续刚刚离开蒲团,只觉一股劲风当胸扑到,但是他没有紧张,因为李少奇错身上前忙运双掌相抵,只和他手掌一碰,立觉来势猛不可当,硬接势非退开不可,忙使招分手旁引,想把慈静这股劲力引向一旁。 哪知慈静禅师看着弱小,其实掌力气劲刚猛无俦,分手旁引竟然粘着不动。李少奇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只得拚着全身之力,强接了这招。这一招虽然接住了,但已震得左膀隐隐作痛。 慈静禅师也带着诧异,随即叫道:“原来是道门高人,且看贫僧第二招来了。” 李少奇虽然自负,但是不敢再行硬架,待得掌到身子一偏,反拳拦打他臂弯,这是他家传“穿花错拳”中的妙着,敌人势须收掌相避。 不料慈静禅师手臂直接“横扫千军”,肘弯倏地对准他拳面,直接横推过来。这一下来势更是快极,李少奇拳力未发,已被对方肘部抵住,忙脚上使劲,身子直拔起来,避开了这一推。 慈静禅师见他变招快捷,居然能轻易急跃,点了点头反掌回抓。李少奇见他每招越来越是厉害,心想这十招只怕接不完。 忽听外面钟声镗镗,原来寺中撞动巨钟,李少奇本身天赋惊人,随即心念一动,手掌轻飘飘随着钟声,循迹一般朝慈静禅师拍过去。 “咦”了一声,慈静禅师回掌拨开。 李少奇却回旋如意,随着钟声一掌一掌的朝慈静拍去。慈静禅师此时全神贯注,眼神带着凝重出掌相敌,拆到钟声止歇,李少奇收掌淡淡说道:“再拆下去,便接不住了。” 这边慈静禅师说道:“好好,已拆了六十余招,施主果然掌法精妙,诸位请吧。”突然一晃,立足不稳,忙扶壁站住,只觉眼前金星乱闪。 李少奇扶他坐下,说道:“静静的调匀一下呼吸,不碍事。” 慈静闭目坐在蒲团上依言运气,过了一会这才内息顺畅,但双掌双臂都已微肿隐隐胀痛,心想这个带着面具的施主,真个厉害道:“有此精妙掌法,大开眼界。” 吉星没有得意,淡淡道:“佛门之地,求老禅师指点明路。” 慈静合十道:“过不去,就回头。” 吉星回了个礼,带人踏入后殿。一进门里面是小小一间静室,但是并未有人。反倒是朝着后面开着门。李少奇直接先行,跨步进去里面。 果然便是一个庭院,不过里面有着不少和尚在内,其中一个和尚背对着诸人,坐在一张不大的木榻上。吉星缓缓走到庭院,看着这些人:“哪位大师在此,求教!” 这些人也不说话,两个和尚抢上前来,伸手分抓吉星左右手臂。两人手指尚未触及,眼前斗然掌影闪动,只觉手腕一阵剧痛,急忙向后跃开,原来在这一瞬之间,两人手腕腕骨半断。 虽然没有鲜血淋漓,但是手指下垂,明显手骨都有些裂了。这一下出手奇快,旁人尚未看清楚如何出招,两名和尚已负伤逃开,众人不禁都是愕然。 一个四十来岁肥胖的和尚喝道:“大伙儿齐上啊!试试这些人何来?”他想武功再强,众人一拥而上,自能取胜。说着也一边冲过来,直接对着首当其冲。 谁料阿三当先拔刀向前刺去,只见着朴刀刀尖颤动,他左腕、右腕、左腿、右腿各已中剑,大吼一声,直接就倒地不起。这四刀刀尖刺得更快,大家看着不由得相顾失色。 他们曾与不少人动手,但决不如眼前出神入化。阿三此刻所使刀术劲力,出手却比开始要快上数倍。他连日陪同吉星一路,虽不至于郁郁于心,这时肥胖和尚先行发难,他乘势还击都发作出来。 只见衣袍飘飘寒光闪闪,阿三手里朴刀似银蛇般,在庭院中心四下游走,叮当、呛啷、“啊哟”、“不好”之声此起彼落,顷刻之间和尚手中武器落了一地,每人手腕上都中了一下。 所使的都是同样一招“玉碎宫倾”,但见他手里刀光从眼前掠过,手腕便感到剧痛,直是束手受戮绝无招架之机。倘若这一刀不是刺中手腕,而是指向这些人胸腹要害,和尚早已横尸就地。 这些和尚负伤之后,一齐大骇闪开一些,只余下木榻上那人。吉星也想不到,阿三竟有如斯威力,杀退这些和尚之后,竟尔悚然自惊。 见情势听得叮当一声,道:“你们不成,都退开了!”原来他已挥刀将这些人格开,连伤十余人,直到此时方始有人惊觉。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世外 第一百六十八章世外 “你们且随贫僧来!,,,,,,!”木榻上那个和尚,也没有转过头来,却身形在榻上直接跃起,朝着前面走去! 群僧也不阻拦,这边都看着吉星,此时似乎天色似乎稍早了!吉星也没有担心,看着陈延寿和何长汀:“且去看看,有何说法!” 陈延寿嘴巴颤动了两下,看着梅亮雪和阴丽华带着谨慎,最后还是忍住了召唤。看了何长汀一眼,发现何长汀带着淡笑,只好随着吉星的性子。 吉星看到没有异言,于是直接跟过去,不是他胆大,实在是知道,有陈延寿和何长汀,甚至还有阿三在身边! 待转过小道,居然直接出了别传寺,随着一条林间小石板道,一路往前逐渐没入林中。前面那和尚没有停下来,居然也没有回头,但是速度不紧不慢。 当石板路变成小路,小路变成草地的时候,天色居然亮起来。 大家才发现到了一处,藤蔓丛生的位置,这和尚依旧没有停下,拨开藤蔓就进去里面。这次阿三先行,随后大家一起跟随! 继续在一段狭窄的山石路上,前行了足有几百米,前方变成了不足一米的峡谷。在这之中突然见如此地方,显然是人迹罕至。 不过当从峡谷依次往上,攀升了有几十米之后,前方显然变得宽敞起来。迎面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有些期待前方的美景。 吉星不觉身神俱爽,好奇心起想看看,前方更有甚么景色,随着前方的和尚绕道而上。转了几个弯,从一排参天青松中穿了出去,登时惊得呆了。 眼前一片大湖,湖的南端是一条大瀑布,水花四溅晨光映照,现出一条彩虹,湖周花树参差,杂花红白相间,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之中,看着奇丽莫名美丽莫名。 远处是大片青草地,看着似乎无边无际,延伸出去与天相接,草地上几只白鹿在奔跑。草地西端一座高山,参天而起耸入云霄,从山腰以下生满苍翠树木。 一时口呆目瞪,心摇神驰。只听树上小鸟鸣啾,湖中水声荡漾,吉星以为到了世外桃源。 “前方有着一处地方,诸位可以前去寻找,可能会有一番机缘!”和尚的声音有些飘渺,身子在林中一晃,人居然随即不见了! “此时如何?”陈延寿惊讶的看着何长汀! “有些古怪,不过应该没有危险!如果有兴趣,倒也可以探探密!”何长汀淡淡的说着:“开始百兽山庄,谭氏兄弟不是有求吗?这里据说就是白龙潭源头!”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那只九尾仙狐?”阴丽华忽然惊叫起来,看着吉星身边不远处的树荫下,有着一只毛茸茸的生物,正睁着一对眼睛看着大家! “真有可能是!”李少奇看着笑了:“咱们看看,能不能留下它!” “你们可别伤了它!”作为一个感知能力超强的高手,阴丽华的修为,已经不是普通境界高手,可以随意比拟。所以她和师姐来外面时,是询问过师傅的。 八面仙子马梦芸说过,以阴丽华如今的身手,普通的高手根本对她造不成威胁,才答应她出来,可想而知她的身手了。此时看到这一幕,自然直接冲过来。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无法理解! 阴丽华自然发现不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神奇,阴丽华没有掉以轻心,可是搞不明白也不会纠缠不清。但是她过来的时候,发现那只白狐又在前方。 慢慢的靠近,阴丽华耐心的等了一会儿,阴丽华知道至少在自己,可以感知的范围内,不由靠近往白狐看去。可以看到它居然在一个地道口,而从里面冒出来的阵阵寒气,让人浑身冰凉。 阴丽华好奇的靠近,发现入口是崎岖不平的岩石道,凹凸不平的钟乳岩石,也不知道形成于多少年前。 不过地道进口,似乎用什么锋利的利器,劈削稍加修饰而成,里面的通道同样也是劈削出来。 进入地道口后,进口往下是一人高、三尺宽的通道,蜿蜒曲折延续往前。让人稀奇的乃是,随着深入光线变暗,但是在那两边,人工劈削的石壁上,居然有拳头大的夜明珠,一路镶嵌在地道两侧。 知道这里肯定有人,阴丽华不由感慨万千,这真的是大手笔啊! 她现在居住在罗浮山剑宫,宫里珍宝无数,师傅师姐带她们几个,进去挑选过,阴丽华也只是见过,几颗这种夜明珠。 不说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是这一路生生凿开的地道,就让人感觉这里,所耗费的工程不小了。 阴丽华小心的往前,行走了大概两三百米,这开凿出来的地道渐渐宽了。而且可以看到人为开凿的痕迹越少,大多数便都是天然的岩石路,显然这里是天然形成的空间了。 看到吉星紧随在身后,阴丽华莫名其妙,没有感觉到害怕。不过让阴丽华有些不安的是,地道下却是越来越冷。似乎比阴丽华去过的辽北,冬天时期的温度还要冷。 如若不是阴丽华一身功夫气劲,只怕走到地道不远,早就冻僵在里面了。好奇的是吉星一直跟着,虽然感觉到冷,但是还没有到受不了。 看着一路走来,那也是呵气成冰。忽然转弯便见到,一个三四丈高,足有一亩大小的大溶洞。 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里似乎是个冰雪的世界,晃得阴丽华和吉星,几乎睁不开眼睛。看着溶洞顶垂下大小不一钟乳石,恍如冬日屋檐垂下的冰挂,晶莹剔透巨大无比。 而在最中间最大那根钟乳石尖上,居然冒出阵阵袅袅的白雾,白雾慢慢的朝着四周散开,却也不往下弥漫,只是在溶洞顶舞动。 让人奇怪的是,那钟乳石尖不断的冒着轻雾,似一张袅袅不绝的嘴巴,轻轻往外吐着轻烟。 这种柔柔的轻雾向上散开,虽然阻挡了崖顶,而却依然可以看到,冰清玉洁般的溶洞崖顶。而溶洞里的轻雾,却不见增加多少,显然是有地方发散消融,让人看着目瞪口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仙女姐姐 第一百六十九章仙女姐姐 让阴丽华心里砰砰乱跳的是,看到这袅袅不绝的轻雾,自己浑身血液,居然在沸腾了一般。阴丽华很奇怪的是,自己浑身的血液,似乎想和眼前这轻雾融合一般。 作为罗浮剑派的天才弟子,阴丽华自然有着应有的戒备。看着身后只跟着吉星,心里自然有些好奇。看着吉星也没有说冷,只有紧紧收摄心神,让自己体内真气不住运行。 不过随即更令阴丽华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却发现自己浑身汗毛,这刻似乎张开了一般,都在吸收这溶洞里,周围散发的无形气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干的丝瓜包,被扔进水里的感觉。 阴丽华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在吸收了这无形的气机后,心头居然隐隐有股,似乎要明悟的感觉,就像要突破以往的一丝枷锁。 即使心里再紧张,遇到这种事情,阴丽华自然极是高兴。因为感觉不到吉星身上的气机,所以阴丽华倒也没有太过,眼睛却不停的四周看去:“你跟着过来,另外的人呐?” “咱们进来这里,他们离着有些距离,可是咱们转了弯之后,就看不到他们了!”吉星心里自然也好奇,当然更多的是惊讶。 这和后世人工地下冰雪世界一样,不过奇怪的是自己没有惊讶,因为居然没有感觉到,在这温度极低的地方,自己居然没有感觉会很冷? 而看去四壁的岩石,居然全部像坚冰一般铮亮,似乎都能晃出人影来。吉星看着镜像里的自己和阴丽华,还是来到遮盖世界后,首次这么清晰的站立看着自己。 “你知道阵法吗?看来,咱们是走进别人布置的阵法里面了!”阴丽华自然不傻,甚至瞬间就想到了原因。不过看到吉星子啊四壁镜像前,搔首弄姿的样子,也感觉到无语:“你咋那么臭美?” “这哪是臭美?”吉星捏着自己腹部的肥肉:“某这是自怨自艾,这身赘肉,要啥时候能够减下来?” “要奴家说,你下次出来行走,别穿这身布衣了!”阴丽华看着在那溶洞中间的位置,有块丈余大的平台,这块平台平整光滑,就像一块巨大的冰块修成的形状:“普通人家,谁能把你养这么肥?” “失算了,失算了?”吉星呵呵笑道,看着遮盖聪慧的女孩子,似乎回到了后世:“难怪在驿馆里,那个驿长傻子一样看着!” “只有你,才会认为别人都是傻子!连奴家都知道,你这是怕别人认出你来!”阴丽华这时候也不着急,虽然吉星长得比较胖,但是样子不让人讨厌。何况暂时没有危险,所以她并未着急! 看着面前这块,巨大的尺余高的平台,就像从地底下长出来的一般,和洞底紧紧相连。吉星看着阴丽华看着这地方,自己却看到这平台上的凹槽里,居然有着异样:“咱们是不是到洞天福地了,你看看,,,,,,!” 阴丽华凑近过来一看,自然也有些目瞪口呆。原来一个浑身几乎赤裸的女子,仅披一层蝉翼轻纱,正盘腿坐在平台中间的凹槽里。 如果不是靠近,登上这周围了两层台阶,还看不到这平台中间,有一个三尺宽的冰玉莲座,这个女子就安详的闭目,正坐在凹槽里面莲座上,就好似一个正在闭目修行的人,或者一个仙家。 吉星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是蜡像。这么妖艳绚丽的境像,当真让人叹为观止。因为虽然离着距离,但是这个披着轻纱女子的胴体,却是清晰的可以看出来。 “你可赶紧闭上眼睛,当心这仙女姐姐醒来,知道你冒犯了,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阴丽华好奇的看着这女子,高胸丰臀、肤白如脂,几乎透明的胴体,却因为那层蝉翼轻纱,更让人疯狂痴迷。 饶是阴丽华是个女子,看到这副场景,心里都在这寒冷的溶洞里,有些发热难耐了。 细看难得的是,这个女子一张精致的小脸,当真是精工细琢一般。长眉细目、高鼻樱唇,分明就是一个,难得诱人的江南佳人。更胜在遮盖女子浑身肌肤白嫩细腻,当着吹弹可破! “这仙女姐姐,叫咱们过来,肯定是有机缘给咱们!怎么叫冒犯?但凡不想让某等凡夫俗子见到,自然不会再人前出现,小小年纪,倒就你想法多!”一边紧紧看着,一边道貌岸然的看着。 隐隐感觉到要流鼻血,吉星不由深深的吸了口冷气,瞬间感觉到四肢百骸里,都有着一股凉意的清醒。尤其令吉星惊讶的是,自己平时没有反应的丹田,这时候居然暖暖的格外舒服! “就你理由多!你比奴家小吧?如今在这里,仙女姐姐并还未降罪下来!如若真的到时候降罪,你可别怪姐姐不给你讲情!”阴丽华奇怪的是,这个佳人虽然看似江南女子,可是那高鼻深目,却又显示着她有北人的血统。一边老成的和吉星说教着,一边也仔细的看着! “这里,还会不会有别人的!”吉星带着好奇,当然不是害怕,而是感觉这里不简单!毕竟看着四周,好像有着几个出口的位置,所以对于阴丽华的好奇,忍不住看着四周问着。 阴丽华却没有吱声,可是令人不安的是,吉星转过头看着她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不对。因为此时让吉星和让阴丽华,浑身冰凉的是,一个浑身白纱的女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平台边上。 这是个一身都笼罩在白纱中的女人,居然就一动不动的站着,立在平台这个女子身边,就如一尊雕像一般。如果不是一对眼睛在转动,吉星还以为自己会看错了:“又来一位仙女,,,,,,!” “闭嘴!”阴丽华对于这个人的到来,似乎没有影响到她的目光,她正静静的看着,这个披着白色轻纱的女子。她虽然一动不动,但是阴丽华知道,她却是有知觉的。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前辈 第一百七十章前辈 她身上的白色轻纱,都在无风自动的轻轻飘拂。对于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想到她如果要对付自己两个人,几乎没有可能回避:“你,你是,什么人?我们,不,不是故意,进来的!” 这个女子没有吱声,却缓缓的朝着凹槽里的女子,静静的看了一眼。让吉星和阴丽华明白,这确实是一个活人! “奴家罗浮阴丽华,自幼出家修真,家师罗浮剑派八面仙子马梦芸,无意冒犯前辈清修!只因被一位禅师引领前来,路过前辈修真地迷路,还望前辈大人大量,放过晚辈一行诸人!” 看到站在一边的吉星默默无言,阴丽华却是双目微转,感应这个女子的状态,施礼淡淡的启齿。 自从师门得到修炼,成为八面仙子的弟子后,深得马梦芸的信任和欣赏。时常在罗浮山修习道术,一身所学在江湖上行走时,早就超越了先天初期。 这次和师姐梅亮雪前去茅山祖庭,乃是为了一桩事情。如今修为达到先天之境,比较高的层次。 “某,吉星,无意冒犯,不知此处,为仙子姐姐修真之处,还望见谅!”为了宏图大业雄心壮志的进行,吉星自然有着自己的计划。 目前最大的劣势就是,身边的人不够用,所以不得不保持低调。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高人,比如何长汀这种家伙,吉星自然是不断的笼络。别说何嬛跟着自己,再来一个又如何! 刘晟在齐王离开兴王府前,已经把能够威胁到儿子的人,几乎全部借口宰了。齐王现在身边可用的人,也是当天王府里的属官。刘晟提拔起来的中层官员,可以做事的人不少,能够担当大任的,暂时却没有几个。 在吉星分析来看,刘晟当初决定进攻楚地,最大的变数就是蜀中,这是中原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有人不理解刘晟的决定,更有人抵触刘晟北进。不过最后刘晟挥刀斬乱麻,因为他知道,中原会发生大的变故。 最担心自然就是中原虎视,中原周国要对付辽国和北伪汉,吉星凭借对历史的了解,自然也知道这些,不过具体时间却有些模糊。 更为重要的事情,周国皇帝郭荣,会南下征伐唐国。这让吉星很亢奋,如果有机会参与,一定就不会错过。所以即使没有机会去,吉星也一直的想在路上。 吉星一定要抢在周国,被赵匡胤控制之前,不但要对蜀国出手,甚至也要影响到唐国。因为中原马上就会对唐国出手,压制唐国的北上,然后他们好收拾辽国和伪北汉! 首先如果要得到效果,吉星需要最明显的动作,自然就是让在蜀中全面乱政,号召和鼓动各地的民众,对抗官府和军队,然后再渗透进蜀中接着出手。 力求在蜀中各地,形成一支独自作战的队伍,只要自己到时候一声令下,自然是一呼百应的出击。 按照在蜀中的布局,这些派遣队伍分散,最差也要在一方地盘,可以建立属于自己,可以掌控的独立根据地。听说一窟鬼出身蜀中,吉星自然想套下近乎。 而在吉星的眼里看来,阴丽华这个出身岭南罗浮境内美女,很小的时候随着师傅,八面仙子马梦芸游历江湖。虽然身手不如师姐梅亮雪,但是在江湖上也以聪明智慧出名。 因为她的容貌在这个时代,不被人认为天姿国色,可以说暂时是默默无闻。正常修炼的人,虽然讲究心平气和,但是阴丽华幼时被歧视的心态,让她在修为上格外的卖力。 她的一身修为,其实还在师姐梅亮雪之上,知道如今祖庭茅山,根基在唐国境内风雨飘摇,需要人来主持大局,于是便自告奋勇的请求,和师姐梅亮雪带人,从岭南越境去到唐国。 其中涉及道门秘辛,作为道尊关门弟子八面仙子的高足,梅亮雪和阴丽华,足以代表道门。而接受师傅的指点,他们正刚刚从茅山而来。 跟随她身边的,自然就是同样相随的师弟植廷晓,他们当时奉命,带领了一支剑派小分队,组成了护卫队陪同阴丽华入唐境,进入茅山参道酝酿半年。 期间别人不知道的是,师姐妹受命四处发展和团结,唐国境内各族的道家修真。可以说如今阴丽华姐妹,对这敏感地带的了解,是岭南南汉国无人能及。 吉星见到阴丽华之后,得到陈延寿转达的一些资料,经过吉星大胆的分析后,决定从阴丽华这位,罗浮剑派弟子入手。 如今才有了吉星刻意接触梅亮雪,和师妹阴丽华,帮助百兽山庄谭氏兄弟,和地狱一窟鬼的事情。别人看来梅亮雪是个少妇娘子,在吉星看来却是极品御姐。 而阴丽华随行的身份,虽然似乎凌驾于梅亮雪之上,但是八面仙子的原则是培养门下弟子。出发前确实征求了道尊的意思,要锻炼阴丽华入世能力,据说道尊也是极为赞成。 所以此行唐国茅山之旅,阴丽华虽然身负重任,和隐藏刻意的身份,就是表面上的行动,也只是作为梅亮雪的辅助。但是梅亮雪自然知道,师妹的身份和重要性。 确实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也隐藏有世外高人,倒是出人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因为自唐末以来,隐居世外和荒山野岭的高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等了一会儿,看来没有反应。阴丽华有些奇怪,心神自然紧张起来。看着这幅情形,一旁表面平静的吉星眼里,自然便也多了分深思。 阴丽华虽然奇怪,但是毕竟师出名门,自问自己不会看错。看来自己似乎有些急躁了,不由再次柔声道:“晚辈无意冒犯,请前辈,容晚辈歉意!” 四周静静的,这个披着白纱的女子,依旧还是没有声音。 阴丽华反而不着急了,就和普通的侗人一般,站在边上等着说道:“晚辈驽钝,所学有限,晚辈怕自己不懂前辈心血,万望前辈大人大量,原谅晚辈等!”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如花似玉 第一百七十一章如花似玉 这边吉星见阴丽华一脸平静,虽然心里着急万分,也是心安不少。可是看到那女子确实是活人,但是一直似乎不理会,心里不由也有些不安起来。 毕竟这次是为了自己的事,吉星才随同她们冒险,要说也不是吉星怕死,而是知道有许多事情,自己没有必要这么做。自己突然的决策,使得许多人同样犯险。 再次看向不远的这个女人,看着确实神秘里带着迷离,就好像后世拍写真的模特一样,让人可视而不可及,却见她依旧站在阴丽华身边,便也止住了嘴没有吱声。 他可是深深知道这些人厉害的,陈延寿和何长汀是个例子,何况有一个更加神鬼莫测,教出来阴丽华师傅的道尊。这些人可不是后世所谓的高手,被自由搏击一打就倒! 光是这个女人突然的出现,吉星就相信这是高深的轻功,真正有着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咦!”忽然传来几声此起彼伏的声音,两个人听着声音都知道,显然是有人陷入了险境。一听就知道是梅亮雪发出来的,因为周围没有别人,格外静也听的人心惊肉跳。 阴丽华蓦地浑身未动,汗毛却都已经倒竖起来,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最大的危险,嘴里却忍不住低低的呢喃:“师姐,,,,,,!” 杀气! 一股逼人的杀气,朝自己周围逼近过来。强烈的气机,如狂风一般扫了过来! 实则没有什么太大感觉,甚至周围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股逼人的气机,居然仅仅锁定了阴丽华一个人,显然对方知道阴丽华身手很好。 “哼哼!”一阵低低的声音,突然在阴丽华耳边,甚至在这空间里响起。这个声音听来居然分不清,居然是男是女:“八面仙子,马梦芸,听都没有听过!你胆子不小啊!” 似乎感觉到浑身气机受到压制,阴丽华迎着狂风,扬声淡淡的说道:“晚辈岂敢放肆!敢问前辈尊号!家师成名于十多年前,想必前辈是江湖上老前辈,没有听过家师尊号也是有的!家师出身道家茅山宗门下,身兼道门两系传承,江湖上人称八面仙子!” “八面,仙子,就不知道,倒是听过茅山,有个叫广阳子的小鬼!!”对方淡淡的说完之后,居然又没有了动静。因为这里唯一站着的女子没有说话,所以让人感觉诧异! 不过阴丽华一听对方称,茅山广阳子为小鬼,不由浑身都有些发寒。 因为这个广阳子,就是茅山宗十五代掌门。江湖上盛传的广阳子,就是道尊施真人首徒。说起来正是阴丽华师伯,八面仙子马梦芸的大师兄! 而且广阳子在道尊施真人手里,承袭茅山宗法脉,起码已经超过三十多年,他自己成名也快四十多年了。 而这个说话的人,居然称广阳子为小鬼,显然不但是认识广阳子,而且是比广阳子老的多,江湖上的人物了。这种归隐几十年的人物,往往一身修为,自然是神鬼莫测。 更不要说对方认识自己的长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本来信心满满的阴丽华,这个时候居然都有些忐忑,甚至不安的看着吉星起来。 吉星却无奈的耸耸肩,虽然听说过一些当世奇人,但是毕竟没有打过交道。何况是江湖上这种秘辛,吉星更是感觉到满头的雾水! “前辈是江湖高人异士,更认识晚辈师门长辈,想必一定是昔日旧识!晚辈等无意冒犯前辈,只是不小心误入此处,万望前辈高人不以为怪,让晚辈等能够脱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说话这个人,究竟是在哪里,但是阴丽华硬着头皮,再次对着空间直接说着。 “故人?那种小娃娃,也能算是故人?,,,,,,也罢!,,,,,,”那个声音喃喃的说道! 声音里似乎有些唏嘘,甚至想起了什么,让他有些缅怀一样。 “自然不会为难,不过,,,,,,!”这边阴丽华听到,心里刚刚想松了口气,却听那个声音又接着说道:“那些人可以走,你们,却需留在此,多几日才行了!” 听到这个声音,和所说的话语,阴丽华浑身都似乎发凉,但是看向这四周的人,她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也停留在这个白纱女人身上,却惊讶的发现没有异样! 吉星也很无语,很想怼人几句。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硬生生忍住了自己念头。毕竟知道自己这点神力,在这种神人面前,完全有些不堪一击! 阴丽华虽然不知道,自己真的如果被留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更知道如果自己不留下来,只怕这些人都有危险。 现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自己的修为,居然发现不了对方,只能说明对方的身手,明显比自己高出太多。 开始阴丽华还有一丝侥幸,此时却是再也没有半分。如果自己不答应,对方翻脸的话,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保住。 “不要多想,就是妾身在和你说话!”似乎感觉到阴丽华的紧张,一阵银铃般迷人的笑声,在空间里淡淡的传来。 吉星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只见这个白纱的女子,身形在这凹槽前一下转动,身上披着的数层轻纱飘落,一个抹胸轻纱宫装丽人,悄然在两个人面前现身。 四周带着寒冷,可是这个女子却恍如在青山绿水间,赤足盈盈而出,就好似山野间一个精灵,亦或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 她开始似乎轻纱遮住了脸儿和容貌,即使只看到一对眼睛,若隐若现让人更感惊艳。露出来的那双笑意,格外的迷人。尤其外露的脖颈、手腕肤白如脂,显得格外漂亮。 此时去除了浑身白纱,看着眼前这副宫装景色,更称得花颜人娇,浑身上下性感迷人。虽然站离着一段距离,但是迎面而来的那股清香,居然宜人养眼令人沉醉。 “好一个如花似玉的仙女姐姐!”看着当真好像是画里,直接走出来的一般,吉星忍不住想到齐王脑海里的话,带着真诚的赞美着她。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鬼母 第一百七十二章鬼母 她举手抬足之间,自然而随意,偏偏给人感觉似乎风情无限。既不会让人感觉妖媚,凡人不可接近;又不是那种娴静如水的淑女,让人感觉亲近可爱。 虽然还只是惊鸿一瞥,但已经是令人不能自已,这是如何般的魅力和气质,举手投足都可以让人炫目。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散在肩头,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明亮的眼睛凝望过来,哪里是妖精,不是冰水女神,便是天仙降世! “好一张逗人喜爱的小嘴!”她美目环顾四周,盈盈笑意间目光拂过这边,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服。看着吉星和阴丽华,目光最后落在吉星身上,虽然没有继续说话,却静静的看着。 “多年未见,欢喜仙子风采依旧!修为更是莫测高深!真是有缘如见!”一把声音缓缓传来,大家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何长汀和陈延寿,正站在不远处。 可能顾忌到这女子的穿着,两个人并未直接过来,不过锦衣何长汀居然拱拱手,朝这个宫装丽人开口说道,言语之间格外尊重:“没有想到何某能再见仙子,当真是极为荣幸了!” 这个宫装丽人,看了何长汀一眼,如少女般歪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她眼前一亮,居然就笑了起来。顿时如盛开的鲜花一般,令人神思向往。 她白嫩的右手柔荑,随后轻掩香唇,就像一个娇俏的少女般,咯咯乐道:“妾身记得来了,你是以前总跟在广成先生身边,那个带点傻傻的少年罢!” “仙子,当真好眼力!”何长汀的脸色,在这冰天雪地里,似乎有些发红,他虽然看去不过三十来岁,但是其实也早就两鬓斑白,如果熟人在侧一定会知道,其实他已经超过六十多岁年龄。 只不过近些年随着修为的递增,自而立之年突破先天境界,此后容貌再无变化。如今被一个妙龄少女般的丽人,称自己为小少年,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 但是何长汀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凝重。因为他称这个女人为欢喜仙子,其实这个女人私底下被人称为欢喜母。这么说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她还有另外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鬼母! 本来被人带到这里来,何长汀还没有多少意外,毕竟看到别传寺后面,居然有着一个阵法,确实让人不会太奇怪,但是在这里遇到了,人称鬼母的欢喜仙子,还是令何长汀忌惮。 因为鬼母又叫九子鬼母,乃是地狱门十大阎王,又是四大鬼王之一的高阳瑄。而这些人刚刚和一窟鬼分开,如果说一窟鬼和鬼母没有关系,何长汀还真的有些难以相信。 不过鬼母在齐昌府境内,居然有着自己居住修行,甚至可能是隐身的地方,还是令何长汀震惊了!毕竟齐昌府表面是朝廷齐王的封地,但是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却是他何长汀的地盘。 得到证实这个丽人,就是鬼母高阳瑄,何长汀自然不敢造次,看了陈延寿一眼之后,遥遥朝丽人施礼道:“昔年跟随广成先生入门,修习长生之道。多数时间在先生身边伺候,有幸常常得见仙子。那时仙子和几位高人,常与先生论道,所见所闻获益匪浅,多年来先生飞升,某暂在岭南栖身,故友再无消息。不想多年未见仙子,仙子如今精进无穷,容颜依旧,某深感惭愧!” 鬼母甜甜的笑道:“修炼?切身这些年,早把那些都荒废了,今日倒也有缘,且说说,修行了这么多年,你且修的是什么啊!”笑盈盈的看着,见何长汀神定气闲,衣炔飘飘大有风采,眼神不由有些发痴。 依稀当日少年模样,没有身着道衣,却更有风采。虽然有些沧桑,却更显俊朗,鬼母眼神中,居然更多了几分笑意:“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来岭南!” “唉!”一声轻叹,似乎带着些许惆怅,却让人没来由心里微微发颤! “仙女姐姐,你怎么了?”吉星哪里知道这些,看着这个御姐般丽人的样子,心里却没来由热血上涌:“在这齐昌府,但凡有何要事,某倒可以出面一二!” 惆怅的叹息,令人心神一颤,即使何长汀和陈延寿,一身修为过人,听了这似乎没来由的一声轻叹,整个人几乎为之沉醉。陈延寿终究修行多年,加上如今身为内侍,自然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而何长汀为人坚毅自律,很快就醒悟过来。看着如诗如画一般的妙人,想起她可是昔日江湖上,有名的难缠人物,一身绝学在同辈中,无有能出其右者,心里自然都带着敬仰。 这个宫装丽人自然就是鬼母高阳瑄,面对她的不动声色,何长汀似乎更为清醒起来,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形气机,淡淡的带着傲人姿态!倒也让人感觉到高深莫测,甚至显得有些意气风发。 “是哩!修行多年,究竟修的是什么?”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唏嘘,想想鬼母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地狱门的前辈,乃是唯一太上长老之一,更是当代四大鬼王之一,人称欢喜仙子高阳瑄。 其绝技《九转姹婴大法》,三十余年前,据说已经达到七转顶峰境界。如今三十年过去,其境界高度,自然可想而知。 “咯咯!”她居然又笑了起来,眼神里居然有些哀怨的看着,随后道:“好不容易碰到个熟人,没有想到碰到你哩!怎么一点都没有,当年好玩呢!” “仙子乃前辈高人!自不是某可以比拟!”何长汀居然有些尴尬,想到这丽人可不是好相与,接着又道:“某离开师门已然三十余年矣!难得还能得见仙子深感荣幸!” 因为鬼母又叫欢喜母,人称当年魅惑天下群雄无数。不管如何这个人,昔日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前辈,虽然看去是妙龄少女一般,只怕比自己还要大着十余岁。 但是既然遇到,自然已经无可回避,何长汀衣炔飘飞,慢慢走到了宫装丽人面前,恭维道:“如若不是仙子形象动人,在某心里无法替代,某一时间见到,还真不敢唐突冒认!”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真能装 第一百七十三章真能装 “就你会说话,,,,,,!”听到何长汀这番话,高阳瑄不由笑的花枝乱颤,忽然偏头静静的看着,就像一个深恋的女子,看着自己爱人一般。 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似乎有些忽闪忽闪,似一个可爱的精灵:“你有些紧张啊!怎么了,这次跟着大度和尚,和这些人过来,想看看妾身想干嘛?” 随即香风扑鼻,高阳瑄随风摆柳的身子,居然不知何时,已经挨近了何长汀。她没有在意陈延寿,身上散发那诱人的少女般的清香,饶是修行几十年的人,看到她酥胸高耸肌如凝脂,都不免心跳加速。 何长汀呼吸看似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但是修行到了这个境界的人,自然自己心里有数。他此时的心跳,怎么和普通人一样? 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哪怕有着正常人的搏动,却无异于心跳比正常修行,无疑快了十倍不止。心乱了,心中有碍,对于高手之间来说,无异于已经落了下风。 如果高阳瑄真有什么心思,只怕已经极难对付。骇然于高阳瑄的速度,还有这无形的媚笑,心头知晓的何长汀,瞬间又冷静下来。 却忍不住微微叹道:“自以为时时精进,看到仙子,方知一切都是虚幻!” 高阳瑄没有听到何长汀自语一般,反倒是对他自谦不以为意,静静的看了看陈延寿,好似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看着久归的丈夫:“虽然身份有异,但是能够达到这份心境,也极数难得了!” 虽然从未见过高阳瑄,但是陈延寿自然却知道,这个高阳瑄实在名气太大。之所以没有和吉星站在一起,他明白自己和何长汀如果异动,肯定会被高阳瑄误解。 而且此人精擅一门鉴人术,江湖上高手对着她的时候,心思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被她看破。想到当年听到的传闻,不由微微含笑的对视,似乎也想看破她一般。 果然好一些看陈延寿神色不变,便又启齿问道:“刚刚引动这里阵势,想必一定是你吧!如果真若是,那你一定是跟随真蛟蜃的人,看来心里装的东西,还可是真多呢!” 高阳瑄紧紧盯着陈延寿,好似一个天真的小孩,看到大人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不敢她看到他神色没有变,脸色居然又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忌讳的近挨着何长汀。 “老奴当年,确实跟随服侍主上,也得以亲自教授。虽然从未见过仙子,但是仙子的大名,老奴早就如雷贯耳!”虽然没有表现不卑不亢,但是陈延寿也显得很平淡! 面对高阳瑄这种级数的人物,一切别的手段都是虚幻,陈延寿自然想的很明白。何况知晓高阳瑄的身份,以高阳瑄当初在江湖上的名声,自然不会随意对人动手!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高阳瑄咯咯又笑道:“依照妾身说,这么多年的修行,真蛟蜃不可能越活越回去,如今他应该早已搭炼神返虚的顶峰了罢!” 看着异香满怀,何长汀反倒是没有反应,看着她无辜的眼神,心里有些感慨,如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悲天悯人,知道的人却都明白,她可是个喜怒无常难缠的主,一辈子不知道对付过多少人。 “仙子可能要失望了,主上已于十余年前驾崩!”陈延寿平静的说着,心里似乎明白什么,不由也微微笑道:“仙子本非俗物,不知仙子在此!想必是影响到仙子了!” “无妨!不过是啊!有些失望!”高阳瑄毫不客气,忽面带嗔怒道:“好不容易有些兴致,谁知道这些人都不在了!哎,当真天道艰辛!不过,他无病无痛,这世界想让他死的人极少才对啊!” 她盯着陈延寿,娇俏的容颜似乎恶狠狠的,然后又似吓人一般道:“你说说,难道那只小孔雀后来者居上,对他发动挑战了!” “仙子误会了!主上是正常驾崩,天下皆惊!”一时间陈延寿当真感觉,有些苦笑不得:“何家主当初也在,知晓此事不假!” 何长汀没有想到,陈延寿会牵扯到自己,只有呵呵的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世间凡物,自难入仙子法眼,当初高祖确实寿终正寝!俗人历来无知,倒是惊了仙子大驾!” 听到他们聊着,因为没有回避,吉星开始自然听着迷糊。毕竟涉及到江湖秘辛,但是说着说着明白过来,看来这个高阳瑄不但认识何长汀,还认识齐王的爷爷刘龑。 更让吉星诧异的是,这个齐昌府三大家族族长之一的何长汀,不但和陈延寿早就认识,甚至何长汀还好像和齐王爷爷刘龑很熟!这些人真能装,似乎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往事如烟,,,,,,!”高阳瑄忽然静静的抬头,看向了这空间顶处,那里似乎因为冰晶,还有最后一抹光亮。倒是看去她眉头,有了一些微皱,好似心里有了一些回忆。 让人感觉在她心里,一定隐藏着有什么事情。但是没有人打扰她,似乎怕惊扰到他! “你倒是说说,天下间这些修道之人,有多少是真正飞升,随后得道了的呢!”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她忽然又偏头看着何长汀。 随即又喃喃的说道:“如果都是飞升了的话,是不是可以在天上遇到呢!天上真的那么好么!哎,想来想去,似乎一点都不好玩,如若真是这般,妾身也真要走啦!” 她纤纤柔荑右手食指,忽然轻轻竖在了香唇前,似乎在阻止这些人,打扰某些事情一样! 在已经有些寂静来临前,在这有些安静冰冷的空间,这种举动似乎令人疑惑,但是看着她带着迷离的眼神,突兀而又摄魂一般。 “你,且过来!” 似乎瞬间有些冰凉,甚至有些不带丝毫的感情,这边阴丽华听到这个声音,反而心里舒服了一下。 因为在一阵纠结之后,至少说明对方知道自己存在,而且她还是有思维,还是有思考的。不由慢慢的朝好一些走过去,眼睛不由好奇的看着,这凹槽莲座中的那个女子。 这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阴魄石 第一百七十四章阴魄石 此事看到这个情形的人,心里肯定都会问。虽然不知道有些事,但是在这种威压下,自然足以令许多人心怯!毕竟高阳瑄的过往,无知者无畏,知道的人自然胆怯! 待要走到高阳瑄身边,大约三尺的距离,阴丽华便停了下来,不是她不敢过去,而是这个看似风情万种,没有杀伤力的丽人,周围居然有一层无形的气机。 这就像是一堵无形的气墙,完全把人排斥在外一般,刻意的阻止着自己过去。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阴丽华不由惊讶的看着她。自己算是有着修为,像吉星这种表面没有修为的人,自然更加难以靠边! “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究竟是什么?”虽然知道,打探自己不该知道的,已经是武林和江湖上的大忌,但是阴丽华还是忍不住。 “不必惊讶!你所看到的上方,这块像冰块一样的担心,就是来自于地狱冥河,天下三大名泉之一,阴阳泉的阴魄石。乃是万万年前,地底天然阴元所化!当年曾经是圣门最珍贵至宝!” 缓缓的偏过头来,此事看着陈延寿和何长汀,阴丽华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甚至带着几分骄傲!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忽然看得人浑身冰凉。 “阴魄石?那不是圣门镇殿之宝吗?”何长汀显然知晓,这些其中的秘辛。所以听到高阳瑄这么说,不由带着惊骇的看着她:“怎么,怎么会在岭南出现?” 天下三大名泉,俗称的圣门冥河,有着最著名的阴阳泉!而阴阳泉里,就有着阴魄石和阳魄晶! “妾身作为圣门太上长老,做出一些选择,不是很简单吗?”她的声音很慢,看着何长汀似乎带着疑问:“阴阳泉虽然不能移动,但是阴魄石和阳魄晶,还是可以移动啊!” “原来如此,某家倒是明白了!”何长汀似有所悟,不过随即带着几分权衡:“不知仙子居然在齐昌府,何家在府城算是有些产业,仙子如若有何需求,虽然不敢说事事可以完美,但说出来,何家一定尽力成全!” “妾身一向深入简出,近二十年更是极少出去,就算偶尔有些需求,那大度和尚倒也会极力,所以不必客气!”高阳瑄本来以为不过客套,但是看着何长汀带着真诚,倒也多了几分心情。 “仙子姐姐,你在这里,一直都没有出去么?”阴丽华带着好奇的看着高阳瑄,心里自然带着震惊。 “差不多吧!近些年习惯了,外面炎热的天气,妾身倒是有些不习惯!不像你们初始入得此洞,进入那一刻便吸入阴魄精华,如果不是经常修炼,或者天生极阳之体,要么一身血液逐渐冷冻,要么身体逐渐坏死!” 阴丽华听到这里,浑身已经冰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让身体里的经脉,在这瞬间里快速运转。心头的暖和感强了一丝,阴丽华心里稍微舒服一些。 看着这个神秘的丽人,心里却说不出话来。 “上面你看到的那个入口,乃是秉承天地阴气所生的地势,却是由天地阳泉所孕的阳原石,乃是百万年难得一遇的异种,后来被人拿来连接阴阳二气。”高阳瑄淡淡的说着。 看到大家没有吱声,接着说:“你们还有伙伴一起吧!他们却进入了另外的阵门。你们目前所看到的情形,仅仅是使用这里地势,千分之一的灵气,加上这阴魄灵气奇妙之处,哪怕是有人真的阴阳两隔,都就可以使死人复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眼神居然有些妖异了,也不管阴丽华脸色煞白。阴丽华是真的惊呆了,没有想到这种钟乳石,散发出的烟雾,居然会是这么神奇的所在。 她在罗浮山的时候,自然听师傅提过一些秘辛,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一幕,竟然是传说中的阴魄。看到凹槽里人眼神的感觉,却又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却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本来以为,你们走到地道口,就会被阴魄的寒气吓跑。如果你们福分深厚,或者身具异体,也许会慢慢融合这种灵气,自此修为大进受益无穷。当然不能吸收阴魄,也许就会使你万劫不复。”她语气阴冷起来,看着这些人似乎带着感慨。 “没有想到,你们不但有人修炼,甚至刚还有人,身居异常的体质,这倒是令妾身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了!”看着阴丽华眼神有些闪烁,高阳瑄似乎没有隐瞒。 “晚辈,晚辈随师傅修行,也有十余年了!虽然本门心法修炼有限,终也进入先天层次!”阴丽华哪里敢隐瞒,老老实实的说着。 “没有想到你一个女娃娃,好奇心如此重。仗着自己一身道家气劲,想必道尊传下来的《灵真宝鉴》,修炼的不错吧!胆子倒是不小,无知无畏居然敢,走到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目光居然突然似乎有丝柔光,看着还有些强自镇静的阴丽华,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和你有些机缘,当年和你那牛鼻子祖师,又有过几分交情,不忍让你再靠近,不然妾身岂会现身?” 阴丽华脸色通红的看着,高阳瑄说:“如若你刚刚触碰阴魄石,就算你《灵真宝鉴》修的再好,只怕在这里,也休想再出去了!” “晚辈唐突!请前辈见谅!”阴丽华自然知道,自己修行的师门绝技,不但高深而且正宗,世人均知《灵真宝鉴》妙用无穷。 道尊门下弟子承袭道家两门,甚至连修炼功法,也有着本质的区别。门下男性弟子一般追随修行,大部分是《一气混元功》,女性弟子修行的功法,就是这《灵真宝鉴》。 阴丽华自幼修行,很少出来师门,后来在江湖上行走,也因为不是天姿国色,所以在江湖上名声不显。 不但远远没有师姐梅亮雪出名,也不如师傅八面仙子马梦芸,因为技高一筹出名。但是就修行悟性来说,她是远远超越师姐梅亮雪,得到师祖道尊认可的弟子。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两件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两件事 “不必如此,按说老牛鼻子,坐镇在罗浮山几十年,以他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妾身在这里待着!”高阳瑄淡淡的说着:“他没有和你们晚辈说起,就是给妾身,留面子了!” 这种涉及到前辈的事情,这些人自然不敢妄评。不过在何长汀和陈延寿看来,高阳瑄的说法很有道理!如果说高阳瑄近三十年在这里,那么道尊留在罗浮山,显然就有些用意了! “仙子姐姐,确实自谦了,都是罗浮山的邻居,想必和师祖是故友罢!”知道面前这个丽人,居然和师祖一个级别,阴丽华自然目瞪口呆。 毕竟自己大师伯广阳子,江湖上人称混元真人,最小的徒孙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年龄都比自己大了!所以自己师祖在江湖上的名声,自然是可想而知。 作为当代道门领袖,各家道门至尊,这可是天下道门推选出来的。可是着高阳瑄居然和师祖论交,所以对高阳瑄只有尊敬! “故旧也可以,朋友称不上!几十年修行,不管前路如何,别的心思,如今早就淡了,倒是没有想到,这老牛鼻子居然还没死!”高阳瑄淡淡的说着:“那真蛟蜃,比牛鼻子年轻一半不止罢!说他突然死了,确实让人不敢置信!” 这次阴丽华和师姐梅亮雪,受师门所托前去茅山。因为道尊计两甲子修行大成,重新创立一门绝学,据说叫《先天真元功》,想找寻门下弟子,传承一下自己衣钵。 这个决定对阴丽华影响,自然更是巨大。毕竟本身身处罗浮山,道尊没有亲自传授,阴丽华已经明白,自己肯定不是有这个机缘的人!此时状态需要这个境界的人,自然要好出太多。 至于这个高阳瑄,看来自然都不知道,师祖道尊创立的这个功法。虽然心里心惊,阴丽华没有太过失态。知道这个高人,就算不是和祖师一辈,只怕也比自己师傅,明显要高出许多修为。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许多的外因,就不会太计较。看到高阳瑄也不再说话,阴丽华心里思考一下,忍不住便问道:“晚辈愚钝,怕不能知晓前辈心意,晚辈斗胆详询,前辈和祖师有何机缘,以后回到师门,好向师门长辈告知!” 眼睛里精光蓦闪,高阳瑄紧紧看着阴丽华,看阴丽华眼神清澈,知道她似乎没有别的意思,眼神方才又缓和下来。慢慢的又转头看向这些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但是许久没有吱声。 阴丽华站在一边,哪里敢出声打扰。只能一边运功护体行气,一边偷偷内视自己,看看身体经脉有没有异样。让阴丽华有些惊讶,不但身体没有影响,反而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收益。 因为浑身毛孔似乎都在张开,就像当初还在母体,四肢百骸都在接受,这周围元气的营养。如果真如她所说,这里充满了阴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以吸收,但是至少有益无害。 而这个巨大的溶洞空间,似乎就好像是巨大的母体宫床,源源不断的供给营养。阴丽华暂时不知道祸福,还是忍不住慢慢吸收。 这时高阳瑄似乎回过神来,眼睛看着那个坐在凹槽里,披着轻纱的女子一眼,喃喃的淡淡出声说说道:“你出身那老牛鼻子门下,妾身也就没有必要隐瞒,记得当年闺名高阳瑄!” 似乎不是在对阴丽华说话,看着坐在阴魄石莲台上那个女子,目光中却充满了柔情,好像在回忆什么美好。就像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对着自己心爱的郎君,默默在倾诉一般。 她思绪陷入了迷茫,眼神却是深深的温柔。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看着她这副样子,一定足以令人感觉到痴迷! 鬼母、欢喜母,高阳瑄! 听到这个名字,不但阴丽华带着诧异,就是梅亮雪都好似被晴天霹雳,突然劈中自己一般。不由自主的身体,更是有些发抖了,神情格外激动,也首次带着了惊惧。 这三个字别人也许不知道,阴丽华何梅亮雪师姐妹,却自幼便是如雷贯耳。因为她们师傅八面仙子马梦芸,几乎念念不忘的把这个人,把这个名字经常念叨。 说的好听,叫欢喜仙子! 江湖上畏惧的人,称之为九子鬼母! 而那些带着不屑,却偏偏又敬畏的人,暗地里称呼欢喜母! 一个看似美好,却又带着矛盾的名字!一个曾经在江湖上,让人闻风色变的名字!一个也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名字!当然,就算没有四大鬼王的名头,也是一个令多少人,望风而逃的名字! 身为地狱门太上长老,这个名字现在在江湖上,传说应该是的最多的。因为很多人传闻她已经不在,甚至很多人相信她早已经身逝! 按照老一辈江湖人士的分析,她也是昔日地狱门,修为最高的人物。据说闭关修行无数年,一个许久不见身影的人物。许多人以为她不在人世,或者已经在某地兵解。 修行到了这个境界,出身什么门派,其实已经并无意义,因为大家追求的都是天道!作为道门领袖的道尊,一样追求的是天道!作为罗浮剑派的弟子,梅亮雪何阴丽华自然比谁都明白! 晴天霹雳没有想到,她居然隐身修行,就在一个离着罗浮洞天不远的地方。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哪里会碰到这等人物。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也根本不会去怀疑。 江湖上有谁敢,冒充九子鬼母? 阴丽华不知道何长汀,梅亮雪却已经隐隐猜到,身边何长汀的身份。陈延寿的身份她不知道,但是可以何何长汀并肩而立,自然也不会简单。当着这两个人说假话,除非九子鬼母不在人世! 世人见过她三次!第一次在唐末广明元年(乾符七年),这一年她出现在世人面前。 而这一年,天下最有名事情有两件! 一件道门终南论道,另一件黄巢离开楚北武昌城,东进下饶(波阳)、信州(上饶)、池州(贵池)、歙州(歙县)、婺县(金华)、睦州(建德),一路上一帆风顺。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三次 第一百七十六章三次 当初之所以出名,据说此前高阳瑄因为听说,道门有论剑的盛事,于是匆匆跑去终南山,想见见当代道门高修,对自己的修为会有所帮助。 谁知道论道已经结束,甚至推立新一代道尊不成,道门诸人已经散去。原因自然就是当年,道门公推的道子,对推立新道尊之事,有些各不相让。 不过因为这次终南山论道,世人知道道门除了道门有道子,还有一个杰出人才施真人。没能见识道门诸子的手段,高阳瑄自然引以为憾。 但是谁都没有料到,此时的高阳瑄,居然出现在黄巢的队伍中。而且似乎丝毫没有忌讳,甚至成为了黄巢一方,攻城略地的主将,声震中原和当时的唐庭。 最后唐庭把高阳瑄,定为匪军主将欢喜母,中原全境发出通缉,自此高阳瑄自然名闻天下。作为圣门弟子,也一度把圣门推到了浪口! 后世据传,当年七月,高阳瑄率军自采石渡长江,占领和州和滁州,进围天长和六合。九月,她更是击破天平军节度使,兼东面副都统曹全晸,北渡淮河,成为黄巢旗下,首位最有名的女大将军。 十一月中旬,黄巢义军攻克东都洛阳。可是大家再也没有发现,欢喜母高阳瑄的身影。有人说她战死,有人说她被一个道士,在军营里带走了,也有人说她回圣门去了。 但是不管如何,欢喜母高阳瑄的名声,却自此响彻江湖。不管她后来有没有出现江湖,但是江湖自此有了她的传说! 当高阳瑄第二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却已经是黄巢大齐灭亡,二十余年后的事情了!这一年天下的大事,朱全忠朱温逼迫唐昭宗,迁都东都洛阳,昭宗皇帝密诏诸镇匡复。 这年是唐昭宗天复四年,甲子年。四月十一,昭宗赦天下,改元天佑元年。李茂贞、王建、李继徽(杨崇本)合兵讨伐朱全忠。 西川王建部所向披靡,旗下出现了一员女将,名唤璃缳,人称九尾狐。这位名唤璃缳的女将,居然可以于万军之中,直接夺取主帅头颅,直接让朱军闻风丧胆,甚至一溃千里。 不过到了六月底,发生了逆转。当时朱全忠为了扼制吴王杨行密,居然联合吴越王钱繆。钱繆虽然没有主动攻击,也是积极回应威胁杨行密后方,使得杨行密不得不忌惮。 钱缪和道门三圣之一,闾丘方远亲善,还把闾丘方远的道场,搬到了余杭大涤洞。不过早在两年前闾丘方远兵解,弟子会稽夏隐言,积极在回应钱繆,会同几个师兄弟替钱繆四处活动。 王建手下的女将璃缳,阵前被号称道门十贤之首的夏隐言,直接打成重伤,自此下落不明。本来这只是江湖上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都会随着璃缳消失,慢慢淡忘这件事情。 可是这件事情,根本还刚刚开始,而因为璃缳这个女子,后来而变得不一样。 闾丘方远坐下道门上清十贤,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出事。上清弟子闾丘方远一脉,在吴越国附近修行,一连被人暗杀四个师兄弟。此事轰动江湖,凶手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动机。 留下的是九尾狐璃缳独门兵器,万载寒铁所炼宝剑伤痕。道门上清十贤声名赫赫,接连出事引起道门的重视。提早再次召集道门盛典,终南论道讨论道门入世的准则。 道门三圣之一的钟离权,主持这次的终南论道,最终选定施真人,成为上次论道二十年后,道门至尊! 盛典进行时,率领众师兄弟和弟子,参加盛典的上清十贤,又被人击杀了两个,还把承袭闾丘方远衣钵的聂师道,打成了重伤。 整个江湖都震惊的时候,这个出手的人露面了。一身宫装的高阳瑄,似乎容颜丝毫未变。这时她已经是生门长老,当时身边还跟随一个蛮人,据说是对她爱慕的五溪大巫师彭蹉,自然更让人忌惮。 高阳瑄在终南论道上露面,诸人才知道,被夏隐言打成重伤的璃缳,居然是高阳瑄门下。高阳瑄对璃缳的宠爱,超越了对自身的重视。 据说当天璃缳重伤并未身亡,强行回到高阳瑄修行处,随后便倒地不支。为了救治爱徒璃缳,她居然修炼圣门禁技《厉鬼舍魂大法》,把自己献给地狱真正至尊,传说中的九子鬼母! 道尊想化解这场恩怨,高阳瑄因为璃缳原因,怒不可竭的和诸道出手,最后和道尊斗三天三夜。结果如何不可知,反正高阳瑄在大巫师彭蹉掠阵下,从容在道子和道尊面前退去。 时值天下大乱,各路诸侯都有异心。八月二十八日,朱全忠手下蒋玄晖,派牙将史太夜入宫杀昭宗。天下自此大乱,群雄并立中原,诸人也渐渐忘却了此事! 乱世道门掌乾坤,道门诸子各拥诸侯。不过高阳瑄却以鬼母欢喜母自称,专门破坏道门拥立政权之事。因为有对她心仪的大巫师彭蹉跟随,两个人简直就是两尊杀神。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路跟随的都是无尽杀戮。高阳瑄把鲜血,奉献给鬼母祭祀,想就回自己弟子璃缳。也成了圣门在江湖上,最令人恐惧的杀神,真正成了天下人人色变人物。 欢喜仙子到欢喜母,从欢喜母到鬼母,高阳瑄什么时候消失,已经没有人知道! 倒是第三次出现在江湖,却已经是后梁乾化三年。这一年梁国朱友珪杀父朱温,仅一月为姐夫赵岩和外甥袁象先所杀。两人去开封迎均王朱友贞,是为梁末帝! 七月,高阳瑄现身,她弟子王元膺,乃蜀国王建太子。宠臣唐道袭和太子不和,挟兴元节度使之威,诬告太子谋反。高祖王建讨乱,太子为道袭门客所杀,高祖废元膺为庶人。 高阳瑄取唐道袭人头,献于御前,高祖王建大惊,改立幼子宗衍,不久突亡。 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高阳瑄,虽然听过她的名字,都是道听途说。后也有弟子在蜀中地区,但是她的人,再也没有人见过。此事阴丽华和你联系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她的真身。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修仙之术 第一百七十七章修仙之术 “居然有幸得见前辈,实在是晚辈等,三生有幸!”阴丽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看到师姐梅亮雪给自己使眼色,不由马上主动给高阳瑄施礼。 虽然不是很了解,这个和自己师祖同级数的高人,但是此时不管如何,这可都是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前辈!虽然高阳瑄口碑不好,但是面对她的时候,阴丽华自然明白,自己没有丝毫的办法! “果然,道门没有一个傻瓜!就连你一个小丫头,嘴巴都如此甜!”偏头看向阴丽华,从那个披着轻纱的女子身上,高阳瑄把目光转了过来。 静静的看着阴丽华,眼神居然有了丝温柔,这丝温柔使得阴丽华,都对这个传奇人物,心里多了几分好感。虽然还是有所顾忌,但是阴丽华没有回避,此时高阳瑄的眼神。 毕竟这里有太多的神秘,那让人迷茫的神秘阵法,这个凹槽里近乎全裸的女子,一切都有些让人感觉匪夷所思。还有这万年难遇的阴魄石,和这空间里,神奇的天然灵气阴魄。 “还请前辈垂怜!”阴丽华淡淡的说着。 “其实这里,是妾身近几十年,暂时栖身的地方,因为地方特殊,阴魄强大的灵气,如果没有阳石作为承载,普通人靠近不消一刻,就会被阴魄冻僵。”高阳瑄缓缓说着。 似乎看着何长汀和陈延寿,眼神里带着诧异,于是淡淡的说着:“就是修真之人接触久了,也会伤害身体。妾身在这里待,每天都不会超过一刻钟,你们心里很多疑问,奇怪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她环顾四周,看着四周冰冻一样的空间,缓缓说道:“圣门弟子原本是五溪诸族后代,历来没有文字,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去酆都。来到这里,因为这里原是百越,传去五溪人的祖地!” “切身因为修炼刻苦,深得家师宠爱,得到倾囊相授。年纪轻轻成为门内精英,得到出外历练的机会!”她眼神笑起来,似乎回想到当年,自己行走江湖之事。 “仙子姐姐,真的是前朝,昭宗时代的神仙不成?”吉星看着一脸小星星,眼睛似乎都眯起来,一副痴迷陶醉的样子:“不知可否有修仙之术相授?” “修仙之术?舍近求远,这罗浮山的施老牛鼻子,不就是你们推崇的神仙吗?这两个丫头,就是他的门人,你要修仙,可以跟她们回去!”高阳瑄倒也没有生气,却静静的看着吉星:“此事且不必说,倒是妾身等下有事,你若能相助,妾身可以引荐,到时候牛鼻子肯定收你!” “郎君,,,,,,!”陈延寿后背有些冷汗直冒,虽然不知道高阳瑄的用意,但是听到要留吉星,他自然着急起来!本来一直看到吉星没有出声,他还没有这么紧张! 不过他正想再说,可是看到高阳瑄不动声色的看过来,瞬间就只有闭嘴,甚至脸色都有些发白! “在江湖上闹出许多事情,虽然没有几次,却也足够许多人,回忆一生的了!”她又看向一旁的披轻纱的女子,随后又看向何长汀:“你倒是应该知晓一些的!” “广成先生历来推崇仙子,某每每思及仙子当日风采,不胜仰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这个传奇的女子,何长汀却十分忌惮! 陈延寿更是冷汗直冒,因为他和何长汀认识多年,知道这何长汀本身了不起,乃是广成先生杜光庭的弟子。 而这杜光庭是上清派,道圣应夷节的传人,当年的西南道子。更是一身承两脉,也是上代张天师的传人,江湖人称传天师! 看来杜光庭和高阳瑄的渊源,就是出在高阳瑄的弟子,蜀王高祖王建世子王衍身上。因为杜光庭曾经是蜀国蔡国公,一向被王衍推崇! 高阳瑄对着阴丽华和这些人,居然没有隐瞒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说出来也就不是秘密了。所以何长汀自然不敢造次,更是显得有些恭敬! “尔等毋须紧张,妾身这些年淡然以对,早非昔日习性!当年如若不是那般教她,想必今天,也不会如此罢!”她居然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凹槽里披着轻纱的女子,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 看到这些人没有吱声,似乎又焕发出神采,温柔的说道:“终于又等到了这天,缳儿啊!这些年都等待了,如今也不要着急啊!” 似乎想到什么,于是她又偏头看向阴丽华,淡淡的启齿:“当年岭南这个地方,有着三十六洞诸蛮,自古生存统治于此。后来秦末迁移,才陆续往楚地五溪,最后辗转去了巫溪等地!” “圣门在蜀中,历朝历代无人能管理,长期的封闭,都几乎没有外人了解过。如果不是为了给缳儿疗伤,妾身都不会因为阳石,找到岭南这处地方来!如今看来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哩!” “如此,倒也要恭喜仙子姐姐!这位,就是仙子姐姐,当初那位声动中原的弟子么?”看着她对坐在莲台,披着轻纱的女子这般关心,阴丽华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心里却又有些感动。 只见她温柔的看着,这个披着轻纱女子,似乎想伸手去抚摸她,可是离着身体一点距离,她又自然的停下,似乎那里隐藏着,一层无法触及的薄膜。 抬头眼中满是思绪,声音着实令人感觉,有着淡淡的忧伤:“那年彭蹉陪着妾身,来寻找阴魄和阳石,缳儿这万众难寻的九阴绝脉之体,只要找到阴魄石,不但能够温养身体,而且可以使受伤的身体,保持机能不坏!只要找到调和的阳石,不管受伤多重,就一定可以找到契机回魂!”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显然可以感觉到,这里面饱含的东西太多。 大家看着坐在凹槽的女子,虽然就像入睡一般,也和一个没有呼吸的人一样。虽然知道高阳瑄神通通天,大家却也不由听到,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幽府 第一百七十八章幽府 “听仙子姐姐的意思,在岭南罗浮山这里,找到了这种契机?”阴丽华自然不傻,甚至很快想到了什么。当然没有在意她开始的话,反而带着震惊想到了什么! “算是吧!毕竟兜兜转转,在这里找到这处天然的阵法之地,营造了这处阳石阵基,让阴魄石得以平衡!”高阳瑄倒也很平淡,甚至显得平静,似乎也没有隐瞒! 不过这边吉星看到陈延寿的反应,再隐隐听到高阳瑄的话,心里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毕竟本来有些驿长的何长汀,甚至死忠陈延寿,再对方面前都熄火了,吉星心里还是有数! “仙子姐姐,莫非一直在此处洞天福地修行!”吉星有些没话找话,心里暗暗念叨着,如果还有机会,一定不会继续出来,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为了寻找此处,妾身确实寻觅了许多险地!当时以为有着圣门冥河,那处阴阳泉为依仗,缳儿一定不会有事,谁知道圣门总坛,一直奉为至宝的阴魄石,和潺潺不息的阴阳泉,居然不是真正的阴魄石,更不是真正的阴阳泉。”即使过去很多年,想到此处的时候,她依旧带着几分愤怒! “想当年为了缳儿,妾身一怒之下,从圣门总坛携带阴魄石,和缳儿出来。谁知道发现阴魄石,居然不断的流散,老身查看秘典才知道,圣门奉为至宝的阴魄石,不过是真正阴魄石上,切割下来的一块而已。”她看向阴丽华和这些人,眼神里带着清澈。 “这种事情,当真令人感觉,有些匪夷所思!晚辈这些人,岂敢想象!”阴丽华却听得感慨万千,这世界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有:“这种事情想必有着影响,不知道仙子姐姐,后来如何!” 任何时候,做一个倾听者,似乎效果会好一些,阴丽华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显然也深谙这个道理! “是不是感觉很可笑啊!其实妾身后来才从秘典上知道,圣门所谓的阴魄石,不过是本门第六代门主萧云阗,携带门众迁徙时,所携带的一小块阴魄石而已。”她似乎有些自嘲,甚至带着唏嘘。 “那真正的阴魄石,在哪里?”阴丽华自然带着好奇! “真正的阴魄石,自然在阴阳泉里!”高阳瑄有些理所当然,甚至有些肯定:“当时带去圣门总坛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一块,经过这么多年被门众吸收精华,可惜早就不够缳儿附魂之用!” “那仙子姐姐怎么办?难道这里的阴魄石,坚持不了多久?”阴丽华有些思绪飘逸,听到高阳瑄的话,忽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莫非仙子姐姐,想叫晚辈去找?今日第一遭听说,却上哪里找?” 不过看到高阳瑄没有说话,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阴丽华正在惊讶,这边梅亮雪却心神一震,忽然带着紧张:“莫非,莫非这里,就是阴阳泉,,,,,,?” 虽然没有直接回应,她却轻轻舒了口气:“虽然历经艰苦,却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妾身因为缳儿的伤势,当年几乎查阅了圣门,所有收藏的秘典,终于是让妾身,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梅亮雪看着她的神态,心理却越发肯定。看着吉星笑盈盈看着自己,甚至竖着大拇指,梅亮雪不由白了他一眼,对这个微胖的少年,没有多少好感! 高阳瑄的思绪,似乎有些迷离。但是陈延寿和何长汀,丝毫不敢异动。高阳瑄虽然没有气机泄露,但是仅凭她在这空间里,丝毫没有变化的状态,心里对她的身份,就没有丝毫的疑问。 在她面前耍手段,如果招惹了她生气,两个人自然明白后果。这时看到她看着莲座上的女子,眼神温柔,心里自然带着一些腻歪,但是也有着更多谨慎。 果然便听多一些轻轻的说道:“当年为了缳儿,妾身辗转又回到圣门,恳请当时在世的长老,让妾身查找秘典,不过遭到了许多人的排斥!” “她们,怎么能够这样?”阴丽华自然带着一些愤愤不平,虽然和高阳瑄是初次见面,但是她也有着某种意外的同情。 “无妨,后来还是妾身答应,给门中培养一批弟子,圣门才答应妾身,同意妾身进入藏宝地,幽府里去查阅秘典!”她笑了起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妾身会在秘典里面,发现这惊天的秘密!” 看来如今的高阳瑄,这个名闻天下的鬼母,似乎对地狱门这个门派,少了一些认同感。虽然不知道她这种说法的真实性,但是至少可以看出来,她明显没有多少好感! 阴丽华和梅亮雪却是面面相觑,此时越听心里越紧张。号称天下第一大派,这可是地狱门的大秘密。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窃听别人的隐私,尤其是不同的门派。 而高阳翾却毫无顾忌,对着自己和这些人说出这些,就连最简单的阴丽华,都不知道最后自己,因为知道这些秘密,会有什么下场。 追求天道的高人,不对付普通江湖人士,甚至普通人的话,自然丝毫关系都不会有,但是如果她要为难这些人的话,肯定是没有任何办法,甚至有任何侥幸可想的了。 “他们没有想到,妾身竟然会在岭南这里,寻找到了本门,最早创派时的先古圣地。”高阳瑄是真的笑起来,甚至眼神看着凹槽里的女子,满满的都是爱意。 别人怎么想,吉星自然不知道。但是听到高阳瑄的话,吉星自然也暗暗的叫苦。至少这个高阳瑄,肯定是一个固执的偏执狂。尤其想到高阳瑄的年龄,看着她的相貌,吉星心里就在无语。 这要是在后世的话,光是驻颜这一招,就足以令人赚的盆满钵满! “身在岭南这里,妾身盘旋了两年左右时间,平时不断的回去蜀中,一边在幽府里查阅典籍,一边顺手教导一下弟子,本门那些眼红的人,倒也没有继续找麻烦!”高阳瑄显然带着感慨,看来当时也经历不少!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混沌古阵 第一百七十九章混沌古阵 “因为缳儿的事情,妾身也没有太多心思,虽然收了不少弟子,却没有用心教导他们,现在想来妾身倒是惭愧!”她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当年的某些事情,似乎依旧历历在目。 “想必,他们知晓仙女姐姐的难处,一定是会理解的!”阴丽华带着几分诚恳,似乎好像懂她的姿态,一边带着倾听,一边自然有着附和。 “其实,这世间有许多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因为缳儿的原因,妾身很难在别人身上,全心如此付出。虽有几个小儿,博得妾身疼爱,尤其一个小儿,才智聪明丝毫不逊缳儿!” 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看得阴丽华心惊肉跳,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就是似乎隐约感觉到不妥:“有如此人才,仙子姐姐应该高兴才是!师傅往日教诲,都说这世间天资难觅!” “看来,老牛鼻子教授的丫头,倒也不是全傻!”高阳瑄带着几分感慨,显然是对道尊有着几分感触。看着阴丽华有丝尴尬,不由笑道:“不必在意,这世间如他之人不多,他们自然知晓!” 阴丽华看师姐梅亮雪没有吱声,于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高阳瑄瞟了陈延寿和何长汀一眼:“你们想必自负不错,但是和妾身这位弟子比起来,他自幼胸有大才,可惜不敢张扬自己才智,哼哼不说也罢!不过就是他那叔叔,都居然被他蒙骗过去!” 看着高阳翾眼里,似乎闪着精光,开始这些人莫名其妙,不过陈延寿却似乎若有所思。不过随即听到高阳瑄居然哼哼两声,又道:“仅仅一个月,就入门妾身引以自傲的《姹婴大法》,仅仅半年时间,看他修炼比谁都快。为了隐藏修为,让妾身教他《厉鬼舍魂大法》。” “《厉鬼舍魂大法》?,,,,,,”何长汀和陈延寿都面面相觑,显然两个人都知晓这门绝学。 “当然,,,,,,!”高阳瑄带着自傲,随即看着何长汀和陈延寿:“你两一身修为,还能入得法眼,且认为如何?” 陈延寿自然明白,自己对高阳瑄了解有限。当年虽然有些机缘,这时候自然也不敢造次,于是看向了何长汀。何长汀带着沉吟,不过也不敢多迟疑:“如此天赋,晚辈等只能佩服至极!” 阴丽华和梅亮雪知道,如今江湖上多奇士,听了高阳瑄的话,心里更是感慨。但是听了高阳瑄说了这个人,却是没有什么印象。毕竟对江湖典故有些了解,虽然不敢肯定,但是隐隐的有些猜测。 这边陈延寿和何长汀,自然也想起一些事,已经明白四五分,只是还猜不透缘由。所以只能带着附和,不敢在高阳瑄面前放肆。 “佩服,此事倒也不假!可是,,,,,,!”不过高阳瑄随即一声厉喝:“为什么,跟随妾身的人,都会遭老天忌恨呢!” 此事看着高阳瑄似乎浑身抖动,宫装无风自动的飞扬,一时间气势逼人。她沉声道:“如果没有发现秘密,没把灵魂献身给母神,他们,不都会离妾身而去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风姿绰约的高阳瑄,其实依旧没有除下,挂在脸上的轻纱,可是她玲珑凹凸的身形,任谁都会想着是一个,风华正茂的绝代佳人。 在这边吉星看来,即使是坐在凹槽里,莲台上的那个女子,也是身材诱人漂亮。因为人家毕竟穿的少,加上吉星在自己时代,没有少看这些春光,所以倒也不会感觉到稀奇。 但是这女子一张脸蛋,在这时代明显却不是有福之人。虽然透露着少女般的青春,可是想到高阳瑄,是个六七十以上的前辈,吉星心里就有些感觉到膈应。 不仅仅是吉星心里纳闷,就是这边阴丽华都带着好奇。毕竟凹槽莲台上的这个女子,如果真是她弟子九尾狐璃缳的话,那起码也是几十岁的人了,阴丽华心里自然也有些古怪。 不说当年受伤后,究竟用什么方法保留下来,至少看着和熟睡一样的姿态,确实就足以令人震撼了!阴丽华知晓道门有龟息大法,练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数年都不需要行动,但是都不能和这比较! “也许,仙子不用想太多!至少以仙子今日的手段,这世上想必,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令仙子如此,需要继续担忧的了!”何长汀自然不好不说话,但是也依旧保持着分寸! “毋须恭维,其实妾身发现这处秘境,先利用天然地形,布下《五行先天八卦阵》,阵法和自然融合一起,以阵滋养环境,以环境滋养地势。然后启动当初圣门,用来保护这处祖坛的大阵《混沌古阵》。此时不说是你等,就是圣门精通阵法弟子来了,没有妾身指点,一样会走投无路。” 这些人里面,可能除了吉星不懂,就是齐王幼年时,也算对阵法有研究。而罗浮剑派的弟子,因为施真人学富五车,精通技艺太多。故而门下弟子各有所长,也有许多人专门研究阵法技艺。 阴丽华和梅亮雪的师傅,八面仙子马梦芸,不但精于机关阵法,而且擅长易容相学。梅亮雪虽然不像师傅,能够学那么多。但是阴丽华却天赋过人,确实也有不错专长,几乎精擅所有所学。 这处地形阴丽华开始就觉得神秘,后来试图破解才发现,此阵不但阵内有阵,而且环环相扣衍生阵法,当真是不世奇阵。 如今心里自然对地狱门前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对眼前这位高阳瑄,也更是真正敬畏高看起来:“有幸遇见仙子姐姐,不知道是否有缘,可以得到仙子姐姐的教诲!” “但凭你叫一声姐姐,只要你有世间,就算是看在老牛鼻子面子上,妾身也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带着一丝自傲,更多的却是自信。看着阴丽华,高阳瑄居然心情似乎不错! “如此,丽华,先谢过仙子姐姐!”阴丽华马上施礼,这次可是真正的真心实意!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某刘鋹 第一百八十章某刘鋹 世间诸事,奇妙莫过于此! 陈延寿心境一直极好,但是到了此时之后,心里早就没有了主见。不过看到吉星平静,心里倒也带着几分祈祷! 本来正待松了口气,没有想到吉星又开口说话了:“仙子姐姐,难道所寻的阴阳泉和冥河,居然会在齐昌府不成?” 静静的瞟了吉星一眼,高阳瑄倒也没有诧异,随即说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妾身找到真正的冥河,才明白这冥河,根本不是世人所想!” 她眼中满是惊讶,却微微的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没有再说关于冥河的事情。似乎也没有直接回应吉星,但是神态带着感慨,显然不知道她说的是在哪里! 这边阴丽华即使好奇,更是知道这是地狱门秘密,哪里会张口去问。倒是好奇的看了吉星一眼,不明白这个少年究竟啥意思! “这世间所传,历来十有八九做不得数!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吉星似乎有些感慨,心里却慌的一匹。因为隐隐听到高阳瑄的意思,却是找自己有事,不由抱拳行礼说:“某能力有限,但是相识即是缘分,仙子但凡有任何需求,在某能力之内,一定尽力成全!” 高阳瑄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也似乎没有看这些人的表情,轻声说道:“不管如何,先得谢谢郎君!看郎君小小年纪,体内丹田刚刚有着气机,看来虽然有着接触,想必不是江湖中人?” “某刘鋹,皇祖考高祖刘龑,仙子想必相识!父皇当今汉国皇帝刘晟,鋹为父皇长子,如今出藩就在齐昌府!”带着恭敬,吉星似乎做了一个决定,却对着高阳瑄没有半分的隐瞒! “咦!这还真的没有想到,那条真蛟蜃一直自负!自己膝下孙子,居然是个普通人!”高阳瑄没有多大的意外,但是上上下下打量吉星的时候,明显带着好奇的看着:“郎君倒是有着几分气度!” “仙子过誉了,某虽出身宫廷,然自幼顽劣!即使天生有着几分蛮力,但是和江湖上的剑仙游侠比起来,当如萤火!今日得见仙子,方知世间果然有神仙!”虽然不算是恭维,但是也算附和这个时代,普通人心里的念头。吉星明白处于自己的状态,这个尺度还是要把握好才行! “神仙二字,不提也罢!”高阳瑄淡淡的笑着,随即看着阴丽华和梅亮雪,然后对着吉星说:“要说是神仙,你这两位姐姐,可都是出自神仙门下!如若你想学神仙之术,妾身倒可以引荐!” 梅亮雪有些尴尬,虽然不知道当年的是由,但是直到高阳瑄的身份实在太高,所以硬着头皮说:“晚辈和师妹,在罗浮山十余年,也仅仅见过一两次师祖,,,,,,!” “不说也罢!那老牛鼻子,任何弟子晚辈都见,哪还有世间修炼?”高阳瑄虽然不屑,但是说出来的话,倒也带着几分道理。可能看着陈延寿首次有些不安,于是冷笑了声:“妾身虽然做事随着性子,但是尔等都算是晚辈,不用担心妾身以强使弱!” “仙子说笑了!跟随在仙子身边,本来就算是缘分了,何来忮弱一说?”吉星没有让陈延寿说话,带着几分平静的对着高阳瑄:“何况仙子多年修行,一心天道,世间种种,想必早已难入法眼!” “呵呵,没有想到,郎君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少!”高阳瑄首次显得高兴,甚至直接正面。在诸人惊讶的神色里,晃眼就站在了吉星身边:“有许多人,白活了那么多年,反而不如郎君通透!” 看着高阳瑄拿着吉星的手腕,陈延寿的手心都在冒汗,他自然知晓高阳瑄的手段。不过看着吉星面色平静,心思逐渐安稳下来,明白自己确实有些紧张了!毕竟高阳瑄要出手,没有人能阻止! “当初妾身得到阴魄石,才使得缳儿身体不损,也有望回魂。但是时间拖的太久,当天阴魄石不足以让缳儿治愈,伤势影响了身体。经过这么多年吸纳灵气,如今应该可以复苏了!” “什么?,,,,,,” 不仅仅是阴丽华惊讶失声,声音在溶洞里显得格外突兀,本能的自己掩住了嘴巴。就是吉星带着诧异,看着高阳瑄眼神镇静,知道她不是在痴语。 但是听她说面前的女子,冷冻了几十年如今会复活,还是惊得心脏砰砰乱跳,忍不住也试探的问道:“仙子是说,她在受伤这么多年之后,因为吸收了这里的灵气,然后会复活?” “怎么!很奇怪吗?缳儿当天的修为,已达先天境界,可以凝神归元,留着一口气不断,要救活过来,奇怪吗!”高阳瑄偏头看着这些人,眼神很是平静。 当然高阳瑄的这种平静,让阴丽华心里发沭,连吉星都目瞪口呆。毕竟后世也有过救活冷冻人的例子,但是那是利用后世高科技了。而在现在这个时代,吉星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妾身看你丹心的气机,仅仅可以称为入门而已!当时大度而会妾身提起,妾身还有些不信!引你进来此处,果真居然无恙,便知道非比寻常,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呢!”高阳瑄带着喜色! “你们,引某,进来此处?”吉星隐隐感觉是个陷阱! “不算是引你,不过是考较而已!”高阳瑄神色平静:“何况妾身灵魂献身母神,早精通《厉鬼舍魂大法》,加上有五溪大巫师绝代巫术,只要时机成熟,缳儿想不醒来,都难!” 这些人包括阴丽华在内,饶是平时艺高人胆大,听到这里汗毛更是直竖。加上知道在这里,也走不出她的控制,不由反而紧张的看着她。虽然看去依旧有些平静,但是怎么也少了几分从容。 “现在想知道,为什么妾身会留下你吗!”她的语气越是平静,淡淡的看着吉星:“不用紧张,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是让郎君,做个引子而已!”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双修 第一百八十一章双修 阴丽华却更是浑身毛骨悚然起来。 “不要怕,也不要担心!”高阳瑄此时的语气很温柔,静静的看着阴丽华,眼神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无奈的儿女。可是她看着吉星,眼神里的那份惊喜,还是让阴丽华心里忐忑不安。 “仙子,,,,,,!”何长汀也不知道高阳瑄的目的,看到陈延寿一脸难看的看着自己,只有硬着头皮看向高阳瑄。 高阳瑄挥手示意何长汀打住,就在阴丽华忐忑不安之中,她接着对她说道:“你们修炼了道门秘术,但是不是名扬天下的《一气混元功》。妾身有些好奇,因为你们是近二十年,第一个进来这里的人!” “晚辈斗胆唐突,望仙子,千万不要见怪!”阴丽华心有余悸,瞟了师姐梅亮雪一眼,随即也担心的看着高阳瑄:“不知,仙子有何计划?需要晚辈等协助?” “妾身怎会和晚辈计较这些,何况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来过这里,圣门弟子也不曾前来!”她居然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着一些感慨:“回魂之术,需要彭蹉帮忙。而他有一样东西没齐备,也是缳儿运气好,终于准备好了。妾身心里有些激动,缳儿可是许久,没有看这个世界了!” “晚辈等愚钝,只怕会影响仙子行动!”阴丽华心中越是不安,只能也硬着头皮低声说。 谁知道高阳瑄语气一转,柔声道:“恰好有你来了,也算是故人之后,妾身想着,要你留下来陪她几日!毕竟嬛儿当天的年龄,可是和你如今差不多!如果嬛儿醒来,你倒是可以和她多亲近一下!” 这显然是想让阴丽华当陪读,虽然阴丽华没有担忧,高阳瑄会真的为难自己。但是听到这里的时候,也当真是听得目瞪口呆。 “仙子,前辈,,,,,,!”梅亮雪隐隐知道,高阳瑄是怕这个璃缳醒来,不习惯这个世界,想让自己师妹做个伴。但是怎么听着让人心里发慌,所以还是忍不住出声。 “毋须多言,,,,,,!”高阳瑄没有生气,但是看着梅亮雪后,带着冷静再看向吉星:“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却是方才妾身临时才有的。试想一个不是修真的人,怎么能够做到如此无恙!” 因为对于一个修为,达到先天境界的修真来说,要看破一个修为比自己,差很多的修真的气机,还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阴丽华和梅亮雪都惊诧的看着,绝对相信高阳瑄能看透,这对高阳瑄的眼力来说,就更不是问题了。 “对了,你是那条真蛟蜃的孙子,想必遗传了他的体质,这倒也算是一份奇缘了!”当然阴丽华和梅亮雪自然不知道,因为可以沟通阴阳,对璃缳这种缺失神魄的人来说,却是有莫大的好处。 高阳瑄自然不会对这些人说明,而如果找到这种方法,显然对璃缳的好处和恢复,会是更加的巨大帮助和成功。但是陈延寿胆战心惊:“郎君乃先主后裔,还请仙子垂怜!” “仙子姐姐,需要某帮忙?”吉星心里震惊和疑问的是,自己确实没有修炼,但是齐王自幼知道一些法门,可是高阳瑄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仙子,郎君如今坐镇齐昌府,为陪都齐王殿下!”何长汀忽然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迟疑的看了高阳瑄一眼。 看她还是静静的看着,吉星别说此时心里想说谎了,只要自己心里,稍微不安的思绪,想稍微波动一下,高阳瑄都会敏锐的感觉到。 “按说,尔等自幼修习《灵真宝鉴》,应该不能修行别的绝学才对!”看这梅亮雪和阴丽华,高阳翾浑身气势一变,双眼凌厉起来。 阴丽华还是机灵,不由马上接口说道:“前辈所提之事,晚辈也很是迷惑,不过有一桩事情,晚辈不敢肯定,还请前辈见多识广,替晚辈分析一番!” 果然,高阳瑄浑身凌厉的气机蓦收,风平浪静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的看着阴丽华。 对于一种可以增大成功机率的机会,高阳瑄等来几十年的时间,自然比别人会紧张很多。不由虽然语气淡淡的,呼吸却有些急促些说道:“什么事情,快快说来听听!” 阴丽华脸上,霎时间红了,看高阳瑄紧紧的盯着自己,不由含羞的看着梅亮雪。梅亮雪似乎回过神来,随即忐忑的说道:“晚辈因为师门恩重,身负所托出来江湖后,接触一位郎君和他结合!” 说到了这里,她忍不住看向陈延寿和何长汀,看两个人似乎不为所动,而这边吉星却也平静,她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可是一脸幸福的样子,让人知道她心里的甜蜜。 “你说的,可是道家,双修大法!”这下确实连高阳瑄,都忍不住一脸惊讶,身上宫装再次无风自动起来,不知道究竟是激动还是意外。 随即紧紧盯着梅亮雪,随后再看着阴丽华说道:“当世以双修为修行的门派,据妾身的了解,一个是江南一带逍遥派,门中许多人结成道侣,修为突飞猛进。另一个双修门派,,,,,,!” 她似乎想起什么,抬头看着头顶空间成冰的钟乳石。那是阴魄精华溢出所在,经过不住被四周吸收,汇聚成坚固的阴魄,许多年的积累后,形成座下凹槽里的阴魄石。 似乎高阳瑄等了一会儿,便又缓缓的说道:“那是海外七星岛的极乐派!虽不是邪门歪道,但因为以双修为精进主修,被很多门派不耻,你们祖师老牛鼻子,应该历来很少交往才对?” “这两个门派,晚辈自然知晓,不过晚辈所修习的,却非这种秘术!”带着几分沉吟,梅亮雪小心的说着。 “当初极乐派意图入得中原,虽属道门旁支,但是不被道门接受,在那些道貌岸然的牛鼻子眼里,他们纯粹就是邪教外道?”高阳瑄眼里,居然满是轻蔑,甚至带着深深的不屑。 和师妹阴丽华相视,随即心里有些苦笑。这确实是事实,毕竟再许多追求天道的修真眼里,哪怕就算同门,大家心里的想法都不尽相同!看着高阳瑄眼中满是狐疑,不由也有些尴尬。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双参 第一百八十二章双参 知道避不过,梅亮雪只好继续忐忑的说道:“祖师昔年曾经在楚地,无意进入一处地方,那是一处名唤双参府的隐处,遇到了一群晋时隐士的后代。” “这种世间的机缘,倒也不算出奇!何况那老牛鼻子,一向喜欢游历天下,当初得一些机缘,并不奇怪!”高阳瑄淡淡的点头,显然认可梅亮雪的说法! “他们自称修习双参,是道门正宗。祖师以大智慧博得诸人认可,学习到一种道门秘术。经过几十年的参化,创立出一种双修双参之术,可以使门中双修道侣,遇到修行瓶颈时精进神速!” 梅亮雪确实已经成家,所以出外都是以妇人装束示人!但是因为没有对外公开,所以除了门中几个有限的师姐妹,才知道她的双修道侣究竟是谁! “如此说来,此术你修习多年?”高阳瑄忍不住带着讶然,她虽然不是学习道术,但是对道术的了解,显然比许多人都要强。 当年和道尊甚至道子诸人,明显没有少接触,对道家学术的了解,比道门一般淫浸十多年的弟子,明显都要精神许多! 听到梅亮雪这么说之后,高阳瑄感觉自己,在这刻隐隐抓住了什么,所以看向梅亮雪和阴丽华,语气居然有些惊喜,甚至眼神都有些发亮起来。 梅亮雪心里暗暗叫苦,本来想给师妹阴丽华解围,没有想到却把自己兜进来。心里带着一丝尴尬,但是嘴上哪里敢说:“晚辈略有涉猎,在仙子前辈面前,哪里敢造次!” “难怪你可以,在这里经脉依旧正常,甚至没有停下阴阳调和!”高阳瑄果然带着感慨道:“不知道你那双修之人,现在何处!” “晚辈伴侣,已经出门远游,近段应该不会回归岭南!”不知道梅亮雪说的真话假话,但是看着高阳瑄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局促! “对了,按理说,你未来应该是这岭南,大汉国天子吧!”从梅亮雪和阴丽华身上,高阳瑄忽然毫无征兆,直接转移看着吉星轻声说。 “只能说有可能吧!”吉星倒不是谦虚,而是心里带着几分苦笑,想到目前的局势,随即一本正经的说着:“父皇春秋正盛,某年岁尚幼,虽然身为长子,但是父皇并未册立储君!” “嗯!”高阳瑄尽在咫尺间,一双眼睛精光迸射,紧紧盯着吉星:“身为刘家的继承人,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某自小痴顽任性,皇祖考、父皇也宠爱放纵,驽钝痴顽并无长进,但在宫里鉴赏历代群书,也得知人生无常的道理,祖考昔日心怀天下苍生,某受祖荫庇佑得以荣位,如不感济天下也自当顺以天意。岭南虽不敢说人才济济,却在中原诸子南归以来,也算是人才辈出!某欲受诸子教化,以图使造化众生。某常深感惭愧得苍天厚爱,当亦不能拒绝好意。如今父皇正春秋鼎盛,某又鲁钝放肆,深恐怠慢众生,望仙子能够教我!”带着虔诚,吉星却一本正经给高阳瑄施礼! 本来阴丽华脸色惨白,看着激动的高阳瑄,担心吉星说错话惹怒她。这边还没有说话,便被吉星一番话说的,自然有些目瞪口呆! 这里惊讶的不仅仅是阴丽华,就算陈延寿都有些呛住。他认识齐王这么多年,何曾听过齐王说这番话。如果说开始只是意外,现在在陈延寿看来,吉星完全就是求生欲强烈,说话完全就是粉饰。 “嗯,小小年纪,殊为难得!难怪当初那真蛟蜃,以不足及冠之年,就能在这岭南称帝!看来,如今这刘氏子孙,要想他日北进,看来非你莫属了!”高阳瑄似乎有些不动声色! “仙子姐姐谬赞了,某尚年幼,许多事情,还需多多学习!”吉星知道这女人不好应付,既然你不说明白,自己就也先应付再说! “不必过份自谦,此事以后再说,且先带尔等见识一番!”高阳似乎不想废话,一边伸手拉着了吉星,也带着了这边阴丽华,两个人身不由己跟随而去。 陈延寿和何长汀面面相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着,但是吉星被带走了,自然不好不跟!而梅亮雪自然不用说,随即跟随前去! 这边吉星和阴丽华,人在腾云驾雾一般,此时才知道高阳瑄一身修为,完全超出想象。吉星自然在心中忐忑不安,却也没有半分的办法。看着阴丽华不时看自己,不由朝她展颜笑笑算是回应! 待身形再次落下来,高阳瑄紧紧盯着阴丽华,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本来你们前来这处,已经暴露了妾身行踪。不过如今却是不计较,也没有关系了,不过看着到让妾身心里,多了个想法!” “仙子姐姐,请示下!”阴丽华似乎早忘了,此事心里的害怕,作为梅亮雪一脉的师兄弟姐妹,自然是知道江湖险恶。此时听到高阳再说,阴丽华却是许多的纠结,但是也不好和她多说。 “你那位师姐,可能对妾身施术,有莫大的帮助。目前虽然不能确定什么,妾身却是知道,有益无害。如此良机,岂能错过!”她眼中有了丝笑意,看着阴丽华似乎很是开心。 阴丽华自然不知道,高阳瑄此时在心里,有了一个近似疯狂的计划,但是听她这么说,整个人似乎傻了一般,竟然说不出话来。显然梅亮雪说的双修双参,高阳瑄似乎有了心动! “此事,还需,和师姐商量,,,,,,!”阴丽华心里哀叹。 可是还没有说话,却被高阳瑄继续把着手和脉门,又飞快进了更里面,这空间里显然都是地下,却显得很透气,甚至似乎延伸的路途极远。 想着要去请师姐来,虽然感觉有些天方夜谭,可是想着她的身手,和她行事的方法,却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阴丽华一时间心里,不由心事重重担心起来,不由极是紧张。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谨慎 第一百八十三章谨慎 “看来,仙子姐姐,似乎很谨慎!”到了此时,吉星反而不担心! 面对这个时代的绝顶人物,知道自己在这些人面前,完全就只能看眼色,所以反而带着几分平静。不过看着阴丽华的忧心忡忡,不由淡淡的主动出声! “毋须担心,难得见到你们来,没有想到今日热闹,妾身却是还有朋友来了!此事如果一切顺利,此后一段时间,你们倒是可以经常见到。此时因为阵里有人,确需带同一起前去一聚!” 高阳瑄静静的说着,也没有因为吉星的话生气,反而说道:“丹田虽以有气机,然体内微弱气息翻浮,想必心境未平!其实妾身倒是很好奇,究竟是怎么练习的,作为真蛟蜃后代连气机都不足?” 阴丽华身不由己的跟随,自然只有被高阳瑄带着走的份。看到高阳瑄这么说吉星,自然带着几分好奇,看来这个微胖的少年,炼精化气都还刚刚入门,所以也不好出声。 “某自幼顽劣,加上一向嘴馋,父皇从未约束,故而对这练气并未上心!”想到齐王思绪的经历,吉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应! “天赋还是有的,此事不急!”进了地道深处后,高阳瑄却似乎放松了许多,已经没有再扣着阴丽华,甚至吉星的脉门,却仍然是轻轻的把着阴丽华,和拉着吉星的手。 阴丽华自然带着诧异,在高阳瑄面前她都不敢多言,但是吉星的侃侃而谈,显然连她都感觉到震惊。忍不住对吉星施展眼色,让吉星不要继续说话。 吉星确实有些飘飘然,因为感觉她的手细腻温软,让人感觉很是安逸。站在后世的审美来看,这绝对算是顶级美女,显然连如今的阴丽华,目前都不能比较,吉星忍不住细细的看她。 这是一个有着鹅蛋脸,皮肤白腻细滑的女子。虽然还看不到全貌,不过可以想象的到,一定是个灵气逼人的女子。 高阳瑄似乎对吉星的举动,完全没有在意的意思,对阴丽华的动作,明显也视而未见一般。经过一阵兜转,带着两个人飞快的穿到了,一根巨大的钟乳石前来,随后在这里慢慢站住了。 继吉星站定之后,自然带着震惊的看着,面前这根巨大的钟乳石,足足有三四人合围。虽然是在这地下空间里,却闪着晶莹流溢的七彩矿物光彩。而且因为阴魄的缘故,更是晶莹剔透的让人欢喜。 这里已经比来处似乎更加冷,想必是因为被封闭了的缘故。看着面前的钟乳石,其实它和别的钟乳石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在两个人的关注下,马上就有了玄机。 也不知道高阳、瑄的手,此时瞬间在哪里一按,那冰柱似的钟乳石,却猛的微微一沉,在低沉的轰鸣声中,却在这石块的中间,居然闪开了一扇门来。 阴丽华带着沉吟,看着吉星伸手摸了一下石块,随即马上就缩手,自然知道这些钟乳石,都吸附了大量的阴魄。如果拿到外面世界去,给那些修真者修炼的话,那可都是真正的至宝。 却是不知道高阳瑄怎么想,她本身出身地狱门,而且是如今地狱门的太上长老,却从来没有在江湖上流传。看来也没有告诉门人,这里的机密,阴丽华估计她连阴魄石,都从来没有拿出去过。 看着这打开的门后,高阳瑄自然没有迟疑进去,里面又是一条不大的地道通口,显然是通往别处的所在。 两个人看到身后隐隐来人,随即没有他言进去之后,果然发现和进来的那个地道,看着似乎是差不多形势,甚至在两边岩壁上,也镶嵌了不少的夜明珠,大小看着没有开始那么大,但也算是人间至宝了。 可想而知,如果当年这里是圣门,也就是后来地狱门在此处的祖坛,那这里是多么有资源所在。不过这条地道似乎更长,甚至弯弯曲曲的一路向下延伸。 在高阳瑄和阴丽华面前,吉星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感知这里的空气,似乎比开始外面要稍微暖和一点。可能隔绝了一片空间,渐渐这里的空气潮湿度,明显比较大了。 就在吉星惊讶,是不是已经脱离了,那片阴魄石区域时,气温又逐渐的变得凉爽里带着暖意,更像一般的岩洞的感觉了。 而且这边的地道,似乎也要高一些,依照往日行进的速度,吉星估计大概走了有近三里多路,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却便又是一个出口出现。 看着出口比这边,阴丽华也仔细的一路暗暗记住,看着这里比开始进来,有着阵法的地方,似乎还要显得大一些。而且挨近了这边的出口,似乎温度也比那边的要高一些,和外界比也正常了许多。 走出了这延绵不绝,看似大部分经过人工开凿,虽然也算是地下岩洞的地道后,高阳瑄居然飘飘而立,在另外一个溶洞里,静静的站立了一会儿。 阴丽华和吉星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要干什么,或者是等何长汀三个人,只有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也许就几秒钟的时间,高阳瑄果然没有多待,又带着两个人行走,在一个又一个溶洞里穿梭。 如果没有高阳瑄带着,吉星这一路看过去,明白有些地方不止一个出入口,要想一路顺利走过来,显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次大概走了有两三千米,阴丽华没有什么,吉星显然感觉出汗了。 毕竟齐王这身体,和吉星自己想要的,明显差距还是有些大。但是自己还在适应阶段,所以自然不能放肆,任凭自己的想法驰骋。 因为高阳瑄暂时没有停下来,吉星自然就有些上心,随着慢慢走着,感觉自己在不断的在上升。吉星自然不明白,阴丽华却在心里揣测高阳瑄,是不是在运用敏锐的知觉,在感受着周围有什么。 虽然行走的范围不大,但是距离确实不近。阴丽华自然不会和吉星心里思虑的一样,感觉高阳瑄这是不是要出去。甚至没有想过,高阳瑄会轻易让自己走。但是也没有担心,以她的身份,会怎么来对付自己。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护坛大阵 第一百八十四章护坛大阵 因为修行一途,历来并无止境,达到了高阳瑄这种高度的高手,一定都是历经千转百回,无数磨难历练的人,思维早就比一般人强的太多。 如果连一般的计较,此时都不能看透,也不可能达到太高的高度。阴丽华和齐王显然不一样,身边都是修行的高手,自然会想到这点。 阴丽华当然在心里,也不排除意外,可是只要自己清醒,就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但是她不明白吉星算是没有功夫,为什么偏要掺和进来。虽然看出陈延寿和何长汀有关系,但是显然没必要。 尤其听到的意思,吉星居然是齐昌府齐王,对于阴丽华来说,显然是件诧异的事情。毕竟作为追求天道的人来说,对吉星的身份不会太羡慕。但是对吉星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自然还是有些好奇。 毕竟算是人上人的吉星,完全没有必要,和这些江湖上的人接触,或者掺和江湖上的事情!现在吉星不但进来掺和了,甚至还似乎有些纠缠不清了。 等了一会儿,果然没有再上升后,随后在一个溶洞里,高阳瑄终于是停了下来。高阳瑄松开了阴丽华,随手也想松开吉星,不过吉星居然没放手:“怎么了,,,,,,!” “哦,哦,没事,好久没有走过这么远了,,,,,,!”吉星当然不是真的累了,而是把着高阳瑄的手,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静静的站在那里,感觉自己丹田有些温热。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一位内有着齐王思维的缘故,所以吉星明白是自己的丹田,居然受到了某种奇异的温养。 “嗯,你这体质,确实需要好好锻炼,甚至约束一下!你不是想修仙吗?首先就要学会吐纳和辟谷!你丹田有着气机,这些不是问题,关键是要习惯辟谷,对于你现在的口欲来说,是个难题!” 高阳瑄似乎没有意外,甚至也没有生气,却不动声色的摆脱吉星的手!她几十年的人生,哪里不知道吉星的心思!何况她不用搭手,都知道吉星体内的情况,这时候不过不想表露而已! “仙子,这里接近外面了吗?”阴丽华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外面的气息。虽然知道还是在地底下,但是阴丽华感觉,似乎离着地面很近了。 那种感知是如此的强烈,阴丽华第一次发现,原来自由是如此的珍贵。四周环顾,这里是个不到半亩方圆的溶洞,洞中在一根连接洞顶,和地面的巨大溶柱旁,只有一套打磨古朴的石桌石凳。 那石桌不过四尺见方,边上是四条圆鼓石凳。桌中间有个臂粗的两尺高的油灯,油灯也雕成古朴龙形,看着古朴大气带着浓浓的意境。阴丽华心里有些惴惴,不过还是启齿询问高阳瑄。 “以后,自会知晓,此处在哪里!”也不见高阳瑄如何的动作,手臂却微微抬起,宫装长袖里的玉指轻弹,对准石桌上的油灯一挥,油灯蓦地自然亮了起来。 加上边上点缀的明珠,整个溶洞便更加亮起来。两个人自然带着打量,看着这里是一个比较干燥的溶洞,也不知道通风在何处,没有那种一般溶洞的潮悶,或者阴冷带着郁闷的气息。 阴丽华有些惊讶,因为看看四周范围不大,除了三个人来处的地方,居然没有发现有别的出口。显然这里算是尽头。阴丽华带着好奇,莫非此处便是这地下的尽头? 却看着高阳瑄往那石桌走去,因为她没有刻意解释,阴丽华自然不知道,她这时究竟想干什么,也只有跟着走近了。 两个人却见高阳瑄的右手,这时轻轻把着了那盏油灯,然后往右边顺时针,连续扭转了三圈。原来这里是一处机关所在,吉星都没有惊讶。因为在齐王的记忆里,兴王府皇宫里也有不少机关。 吱吱吱,随即这空间里,缓缓传来一阵摩擦声。只见在溶洞里面,刚刚阴丽华所站着的位置,就在这前方右侧的溶壁上,随着高阳瑄刚刚的动作,居然露出了一个不到四尺宽,却有八尺高的四方形地道口。 这突然出现的地道,确实令人感叹当初,这建造者的鬼斧神工。 而看去幽暗的地道里,就是在往上不断延伸的阶梯,因为没有走进去看,虽然不知道通往何处,却在灯光的照耀下,让人感觉更加神秘,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外面的空气。 隐隐似乎有着一阵,带着嘈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阵隐隐的说话声音。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是显然是外面传来的动静! 此时不但阴丽华发愣,就算吉星都几乎愣住了。虽然在地底下也没有多久,可是突然听到这种声音,却似乎有着一种,让人恍若隔世的感觉。 “仙子姐姐,这,,,,,,!”吉星虽然诧异,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的看向高阳瑄。心里感觉到有些不可能,但是看着高阳瑄很是平静,似乎早就知道,外面的情形一般,自然更加坚定。 “不错,外面就是闹市!这处机关,妾身应该有二十年不曾动过了!”高阳瑄本来以为,阴丽华会沉不住气,会先向自己询问。可是她有些惊讶的看到,率先出声的会是吉星。 开始有些惊奇的阴丽华,此时不但没有着急,反而凝神静气的心态平和,显然也在运用自己的能力,窥探和扑捉外面的动静。高阳瑄心里不由对这个晚辈高看几分,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温情的柔和。 “原来,不是仙子姐姐不想出来,而是生怕外面的人打扰!”吉星似乎想到什么,这时候反倒是平静了,带着几分感触!“ “不必紧张,上面就是齐昌府。当年圣门先祖,把这里列为护坛大阵,一处对外的生门所在,但是一直没有启用过!没有想到在数百年之后,这里居然成了岭南有名的府城。”高阳瑄的语气里,居然有些感慨,目光却静静的看着,那幽暗延伸的地道阶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山谷遇匪 第一百八十五章山谷遇匪 高阳瑄淡淡的说道:“据说上次府城混乱,有悍匪侵袭。虽然没有血流成河,至少那些悍匪也没有着落吧!” 阴丽华心里震惊,吉星自然更是惊讶。因为这次吉星布置的计划,就是以齐昌府府城入京城,作为战场的主要负责人。自己也是计划在这府城里有所作为,没有想到被高阳瑄截留了下来,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没有想到高阳瑄忽然这么问,显然是知道上次悍匪围城的事情:“仙子姐姐说的是,悍匪涂炭生灵,上次被某率将士围堵,有着一部分据说是逃进一处山洞了!” “郎君应该知晓,这处山洞,其实就在齐昌府城下!不过地下四通八达,到城外并不稀奇!”高阳瑄淡淡说着。 “仙子前辈的意思,那些悍匪,也在这个山洞里?”听到高阳瑄的说话,阴丽华顿时明白了大概,虽然感知能力远远赶不上高阳瑄,但是起码周围的动静还是清楚,自然大胆的揣测。 此时地面上的动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也听到了,心中虽然没有太多的担心,但是也知道可能在府城。 轰轰轰,一阵低沉的岩石摩擦声音,这时候忽然再次传来,压抑的声音,让人心里感觉发沭。虽然知晓不是这里,但是想必也就在附近。 吉星皱眉,知道有人从某处,在打开溶洞外的石门,能够打开这里门洞的,肯定是对这里了解,和熟悉的人。吉星当然没有紧张,从动静可以看出来,属于经常出入的人。 “不用紧张,那些人确实在这片山洞里,但是他们不知道这里的存在!因为他们那处山洞,只是这个大阵的外围,当年用来迷惑外人所用,他们也进不来!如今咱们倒是可以去看看他们!”似乎隐约仔细感觉到,一股新鲜的空气,在打开的石道扑鼻而来,高阳瑄却笑着看着两个人。 因为不知道高阳瑄的用意,阴丽华知道有着高阳瑄在,接着看到何长汀三个人,果然也依旧随进来,高阳瑄却似乎早知道,看高阳瑄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便随着她的脚步朝地道口走去。 果然在地道的两边,似乎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但是一直弯弯曲曲往上,走了大约有一刻钟左右,前面再次出现一堵石壁。 高阳瑄似乎安静了一下,随后才在石壁上一按,石壁居然就像一块被层次不齐,直接砸开的石块,居然缓缓的移开,因为首先映入大家眼中的,不由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是一座不高的山峰。 大家在山峰一半的位置,随着高阳瑄在石块上往下,明显是一条许久没人走过的石道。当往下不到饿、十多米,一个两三亩的小山谷出现,而山谷里此时有着几栋建筑,也有一些人在里面。 看到有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了重伤。被人伤成了这样,伤口处却没有处理,显然是某些原因不方便。 一个男子瘦瘦的身材,看起来毫不出奇的样子,阴丽华却知道是这些人里面,身手最好的。他自然也看到这些人,尤其惊讶的看着阴丽华和高阳翾两个人,眼中的惊讶不亚于阴丽华的吃惊。 他正是上次攻城的二当家,阴丽华自然更是不认识,但是看他的装束,吉星已经猜到了,他必定是上次到场的人物。 看着这些人,又紧紧跟随的三个人,这个男子眉头紧皱。 不认识这个二当家,倒是在情理之中,因为阴丽华,甚至吉星以前都没有见过。哪怕是行走江湖,虽然听过罗浮剑派大名,但是就是当地的蛮民,都没有多少人见过阴丽华。 阴丽华此时看到更是惊讶,不过在高阳瑄身边,她哪敢表露神色,眼神虽然有些期盼,但是看到二当家回避目光,便也不敢出言询问。 “怎么样?”高阳瑄偏头看向吉星! 吉星感觉自己丹田,也就是小腹位置突然一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四肢百骸,好像突然一阵抽搐,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让本来想先动手,直接教训这些人的黑衣人二当家,忽然诧异的看着他。 吉星自然不知道,自己这时究竟是怎么了。本来那微弱的经脉,似乎从下方内丹田,往外沿着奇经八脉、四肢百骸飞速扩展起来。没有练习过气劲,那种穿心裂肺的刺痛,让他瞬间浑身颤抖起来。 这刻自然想起来,上次在街道遇刺,几乎就是这种意外的感觉。可是那扯拉抽搐的剧痛,让他体内的神力,加上自幼练习的气劲,这时候再次有了融合,可是人却没有丝毫气力。 吉星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明白是在自己下丹田,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出什么事了!当然陈延寿和何长汀都在,让吉星心里还是有些准备。 黑衣人二当家看着吉星,明白这不是装出来的,不能内视吉星身体,所以自然不知道,吉星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他知道吉星,现在肯定浑身上下难受:“尔等什么人?” 如果他知道,这时吉星浑身的经脉,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感想。因为上次被一记重击,让吉星突破齐王当初,久久不能进展的修为,这时候其实是受到了激发。 自然不是吉星自己激发,准确说吉星这时真正进入了,曲家虎劲的第二层境界。当初误打误撞的意外,加上这时候高阳瑄想试探吉星,如果让黑衣人准确明白,不知道他会如何感想。 岭南刘家神力血脉,融合曲家气劲的修炼,巧合之下做出突破!虽然不知道后续如何,但是这时候吉星自然是因祸得福! 黑衣人二当家如果知道,因为自己激发了齐王多年的瓶颈。可能这时他吐的血,肯定此时比吉星还要多! “什么鬼?你们在这处荒山野岭聚集,你们是什么人?”吉星在抽搐之后,突然竟然站了起来。脸还在抽搐着,黑衣人二当家这时骤然看去,都感觉心里一凛,隐隐感觉到了某些不对。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孤魂 第一百八十六章孤魂 吉星浑身隐隐散发出来,一股子由内而外强烈的斗志。在黑衣人二当家看来,这股隐隐散发的斗志,而且似乎越来越强烈,这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战斗力。虽然还不如自己,但是他没有动手。 “真是见鬼了不成?”黑衣人二当家不是庸手,从出手失利,心里就已经隐隐不安。这时看着吉星,完全有些不同,他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肯定,盯着自己这边一动不动,他更加感觉到郁闷。 “怎么了?不敢了?居然明明知道,前去齐昌府祸害百姓,今日就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究竟有何手段?”吉星自然不是故意刺激黑衣人二当家,而是知道哟普陈延寿和何长汀在。 尤其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双手,似乎充满了力量,忍不住想尽情发挥出去的感觉。这是上次那种感觉,让吉星有着一些亢奋,何况身边还有高阳瑄在。 缓缓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齐王天生的神力,让他有着一些自信,也带着了一往无前的斗志。本身外家功夫的使用,总有力竭的时候。但是这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气回到体内。 尤其感觉自己双臂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力,让吉星感觉不挥洒不痛快!认真的说这时候的感受,就和上次那个残狼一样,只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虽然对方有不少人在,这个黑衣人二当家,明显更是极度危险,但是吉星这刻似乎不信邪。 这个看着肥嘟嘟的少年胖子,黑衣人二当家不知道,吉星究竟是不是疯了!不过出于本能的感受,这个黑衣人二当家明白,明显面前的人比他强太多,他知道今日可能要麻烦了。 吉星带着一往无前,也有着不屑的神情。有来自于后世的经验,也有得到齐王天生的神力。其实吉星比谁都清楚,此时他体内澎湃的劲气,正在飞速的流转于全身,可以说是奇经八脉的位置。 如果当初齐王好好修炼,他自然会明白一点,至少也会是炼精化气的极高境界。但是吉星显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也知道自己代表齐王的力气,在这一刻里再次回来了! 那些属于齐王的神力回来,甚至好像不挥洒和发泄出去,就会憋坏身体一样。从来没有有过此刻这种,浑身充满战力的感觉,所以吉星自然义无反顾的张扬。 而且吉星也更知道,这是一种多年培养出来,在生死时的敏锐感官,瞬间就捕捉到的感觉!这似乎很微妙,此刻自己就是闭着眼睛,他都可以感觉到,这些人散发出来的状态和神情。 就是面前这个威胁最大,依旧是一身劲装的黑衣人二当家,吉星都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对他的状态掌握的一清二楚! “让某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手段?居然胆敢前去府城祸害百姓?”虽然还没有近前,但是吉星的气势达到顶峰! “虽然不知道,郎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是郎君如若手痒,某,可以成全你,,,,,,”面对吉星的挑衅,黑衣人二当家首次没有大意,甚至脸色带着冷漠,也朝着吉星带着没有退缩的神色。 吉星向黑衣人二当家,直接走近了两步。 “郎君且慢!”一把淡淡的声音响起,却是李少奇和阿三出现了。 “夏玉侯,,,,,,!”看着李少奇出现,这个黑衣二当家,首次眼神里冒火:“想不到,你居然能够找到此处!” 听到黑衣二当家的叫法,这些人都诧异的看着李少奇和阿三! “果然是你,真的是冤家路窄啊!”李少奇淡淡的笑着,他自然就是吉星身边的夏玉侯。看着黑衣二当家的眼神,身形直接冲过来,分攻黑衣人上中下三路。 “混蛋,你以为某家会怕你不成!”面对李少奇瞬间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黑衣二当家反而不像开始,应对那么轻松,眼神甚至微微收缩起来。 他几乎可以肯定,此时李少奇没有明显的气劲,但是显然每一下出招,显然越战越勇,甚至因为体内气脉循环起来,所以在使用的时候,居然变得气力悠长。 似乎如臂使指一般,让人感觉隐隐有气劲发出,这使得黑衣二当家都又惊又讶。 “先都住手吧!,,,,,,”高阳瑄的声音不大,但是瞬间令人感觉到压力。甚至这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让人明白这周围,高阳瑄才是绝对的王者! “有人,,,,,,!”吉星没有受到限制,但是阴丽华却给他施展眼色,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让阴丽华更是惊异的是,在黑衣人几个人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他们似乎没有发现! 明明只有一个人,此时却怎么会突然出现? 这个人就好比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居然就那么飘荡和跟随。几个人好像没有看到这人一般,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因为没有人回头看过他,他一直静静的在黑衣二当家身后,一身素黑就像一个影子一般。阴丽华感觉浑身发寒,忍不住看向一边的高阳瑄,她站在那里视若无睹。 让阴丽华震惊的是,自己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是怎么出现的!她不相信高阳瑄和这些人不知道,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认知范围。 这时阴丽华敏锐的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这个人,阴丽华却一点的动静,都没有捕捉到,似乎他就出现了。 这些黑衣人确实没有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 阴丽华自然不知道他们的经历,但是看他们一脸惊慌的看着这边,不由也看向他们身后那人。而那个人一身素黑。 他似乎身形不断的在飘动,可他身前的几个人,居然没有发觉。让阴丽华心悸的事情是,自己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居然似乎一下,就被他的眼睛所吸引。 就好像那眼光里,有无限的吸引力一般,乌黑的眼珠和发亮的眼瞳,就似一道深邃的深潭一般,让人看过之后,整个人神情迷糊起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君现身 第一百八十七章真君现身 如果不是阴丽华,修为早已经有了一定境界,加上平时身边的修行者,都是道家清心寡欲的人,只怕此时已经会沦陷。即使如此心里自然也暗惊,马上摄神让自己回神。 心里明白如若再慢上半分,只怕就要马上睡过去,想到这里阴丽华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都发凉起来。眼睛余光看向这个黑衣人,眼神居然有些发颤。 这是面对高阳瑄时,也不曾有过的感觉,忍不住又看向高阳瑄这边。倒不少高阳瑄不如这个人,而是自从见到高阳瑄开始,就一直没有对自己,展现过这种凌驾的手段。 阴丽华对自己的修为,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可是在这个人面前,自信却顷刻间灰飞烟灭,甚至被摧毁的荡然无存。 “你倒是好手段,这种手段,都用到晚辈身上来了!不感觉有失身份吗?”高阳瑄的声音,依旧似乎带着玄幻,让人有些飘忽,不过却似乎在耳边细语一样:“妾身倒是忘了,你一贯我行我素!” 黑衣人的衣袍振振,浑身黑袍都鼓动了起来。头巾居然在突然间飞开,露出了他一头,看着有些雪白的白发,白发在空中飘舞飞荡,在这空间里瞬间就降低了温度,就犹如地狱走出来的阴魂使者。 虽然还没有说话,但是微微翘起来的唇角,带着几分邪笑,让人感觉莫名其妙的不安。他还有一张妖异雪白的脸,除了一双有些赤红的眼睛,居然连剑立的眉毛,似乎都是白色的竖立着。 借着这山谷空间的光线,可以看到他脖子上,几乎透明清晰的血管,似乎都在皮肤上张开,就像一张诡异的蜘蛛网,让人看着有些不寒而栗。 没有刻意的显露气机,也没有刻意的张扬自己,但是依旧似乎凝固了这里的空气! “你来这里干嘛!,,,,,,”高阳瑄的声音突然冰冷,而且飘渺沙哑起来,但是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这个人:“莫非,你早就想到,我会在这里,,,,,,?” 这些人果然愣住了,尤其黑衣二当家,忍不住跌开了几步!当看着这个人的样子,甚至丝毫没有看自己的时候,浑身居然在那里发抖起来。似乎看到了妖魔鬼怪,要像自己扑过来一样! “你这话,依旧有些霸道啊!不管如何,某出现在这里,似乎都很正常才对!”他有着一张令人惊奇的脸庞,精致的犹如少女般,带着尖细的下巴。 一对细长美丽的凤眼,流转之间似乎带着风情万种。在白眉之间的眉心间,有着一道两寸长的血痕,两头尖细的竖在眉心,就犹如不怒二郎神一般,当真令人惊叹。 而且使他整个人看去,显得更加妖异另类,又给人感觉迷幻一般。加上他启齿说话的声音,虽然话不多,却也让人感觉,带着几分淡淡的寒意。 “也只有你,精通阵法研究,这些时日白龙潭那只仙狐狂躁,想必就是你,一直在附近研究这大阵吧?”高阳瑄不动声色,直接站在了阴丽华和吉星身边,看似没有什么,却给两个人挡下罡气! “瑄瑄心境,果然依旧不可捉摸,想法与众不同!是想激某家吧!”雪白的长发继续飘荡,似乎暗神临世一般。他的语气有缓慢沙哑起来,看着神色淡淡的高阳瑄,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 当然对于高阳瑄的站位,虽然依旧不动声色,但是他嘴角一翘:“某家倒是想看看,不过当年那份心思已经消磨!既然老牛鼻子都出来,跟随你几十年,想必这天下是不会太平,某家倒是怀念了昔日的时光!” 高阳瑄显然一愣,看着这个神一般的男子,因为她自然知晓,面前这个男子,可是当年地狱门声名赫赫的长老,如今神一般的长老九阴真君盛言。 此时他负手站在一处高地,衣炔飘飘状若神仙中人。他本来就英俊潇洒,自带几分洒脱,眼神中的几许沧桑,更让他令人沉醉。高阳瑄身为圣门太上长老,却明白此人完全也有资格。 晨风里带着细雨,却丝毫影响不了斯人。修行到了他这种境界,如果不想让雨水靠近,雨水自然就会在身体外蒸发。可是他没有刻意,阻挡这细雨,而是任凭微风细雨在身边飘洒,多了几分洒脱。 “大哥却是想多了罢?妾身离开蜀中日久,何来刺激一说,,,,,,?”高阳瑄波澜不惊,对于这个认识几十年的同门,似乎了解的太过透彻,当然对黑衣二当家的反应,自然也不会在意! 高阳瑄的话倒是让盛言一愣,忽然想起什么,又不敢确定。但是看着高阳瑄身旁两个人,似乎明白一些什么。当他目光落在何长汀身上时,何长汀浑身居然也微微颤了一下。 这个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男子,此时方从黑衣二当家几个人的身边,飘然的走了过来,看得不知道缘由的吉星,这时候都浑身冷飕飕的,看到这个人之后,居然首次有些紧张的感觉。 “晚辈齐昌府何长汀,昔日曾跟随广成先生,拜会过前辈,不想今日在岭南再次得见,晚辈有礼了!”看着他似乎过来,眨眼间人已经落在了一边,在吉星面前老神在在的何长汀,此时格外谨慎。 阴丽华感觉到这个人,有着神鬼莫测的身手,虽然没有出手,但是带来的那种压力,隐隐只有在师祖身上感受过。想到这一天的遭遇,和师姐梅亮雪一样,眼珠子几乎要掉了出来。 原来这个人一直脚不沾地,即使在地上站着,其实一直是半浮在空中。 “圣门弟子近年无人约束,如今在天下间有些被动,瑄瑄万望不要见怪!”这个男子盛言此时完全淡然,负手站在高阳瑄身边,虽然上身礼貌的前倾,可是也给人感觉气度非凡。他一双神秘的眼睛含笑,静静的看着高阳瑄,亲切的犹如自家大哥一样。 阴丽华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可以在女性面前如此的温柔,盛言在高阳瑄面前的动静,简直就是一个青春少年,对自己爱慕的少女带着温顺。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无忧坛 第一百八十八章无忧坛 “你倒还有这份闲心!”高阳瑄淡淡的说着,当然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很明白,毕竟地狱门号称江湖第一门!不过自称圣门,在江湖上确实有着其自傲! 因为地狱门每一代的门主,都有一个莫测高深的鬼帝!一个再江湖上胆敢称帝的人,自然不会是常人了! 何况地狱门身处蜀中,能够在蜀中坦然称帝,可想而知地狱门的根基。近几十年来,蜀中是王、孟两家皇朝的天下,不管是哪一家,都自称蜀国。 自唐末天下大乱以来,蜀中因为朱温篡唐,被王建占据自立为王。到后来王建建立蜀国,自此蜀中和中原别离。后来蜀中王家败亡,到孟知祥建立后蜀国,但是地狱门一直屹立于蜀中。 作为江湖上,一个有名的大门派,能够在割据的皇朝里,稳稳矗立甚至传承,说明它一定有着存在的根基。要么是为了这个皇朝服务,要么和这个皇城有所协议。 蜀国作为一个割据皇朝,地处西南蜀地的优势,哪里会和一个江湖上的门派,因为权力而妥协呢!但是,地狱门就是一直存在,而且和两个蜀国,先后皇朝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地狱门总坛酆都城,都没有官家委派的地方官员,这里有的就是地狱门的总坛,说明这个地方就是和自治一般,和国中国没有区别。 江湖上的游侠奇士,算是普通百姓眼里的异士!他们高里来低里去,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更是可以日行千里,堪破生死,也许就是老百姓,把他们当成神仙鬼妖,这些割据政权自然不好造次! “闭关近二十年,对门中事务早就一概不问,和瑄瑄一般潜心修行于天道!想不到短短出关几天,居然听到如此多,关于本门的不好消息?”盛言语气轻轻的,但是听在耳朵里,让人感觉压力! “一个曾经声势浩大,人才济济的超大门派,如今各坛弟子,居然形同一盘散沙。看如今圣门的局势,大有四分五裂的可能。”高阳瑄居然轻轻叹了口气,显然想到了什么,令她不舒服的事情。 “瑄瑄虽然不曾入世,看来所知不少呢!”盛言忽然蓦地偏头,看着了身边黑衣二当家,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口气已经有些淡了:“看来门中对你们从来没有要求,和特别督促过,但是观你一身修为,哼哼,想必,你是老苏座下的人吧!” “盛,长老,明鉴,,,,,,!”黑衣二当家诚惶诚恐,他看年龄和盛言没有分别,但是明显知道了盛言的身份。 本来还没有认出高阳瑄,但是听到盛言的称呼,本来腿肚子还在打颤,这时候完全已经发软,显然这不但是归隐多年的老古董,一身修为已经化极,显然极有可能就是鬼母高阳瑄,他哪里还猜不到。 他似乎很是敬畏,身子居然微微抖动道:“盛长老,太上长老明鉴!弟子,弟子田一农,家师苏溪坡。这些年弟子也一直在努力修行,只是圣域资源有限,,,,,,!” “这些事情,妾身没兴趣!”高阳瑄直接断了这黑衣二当家的话,随即看着了盛言:“听说,你当年身边,那两个小童,如今都做了护法,看来圣门,真的是后继无人啊!” 盛言的眉头皱了下,不过看着了黑衣田一农:“好好的不在蜀中,跑到岭南来干嘛?” “弟子往日不曾离开过无忧坛,因为圣域没有好的修真之地,弟子又一直贪图虚名,忙于无忧坛日常俗务,罔顾了老师和诸位长老,甚至门主对弟子的一片心血,弟子惭愧,请长老责罚!” 酆都鬼城!又称幽都!这里是鬼国京都,阴曹地府!传说还在春秋时候,这里曾称为巴子别都,是属于巴人建国的所在,随着时间的转移,巴人逐渐的减少或者被同化。 传说中,这里是人死后,灵魂归宿的地方,巴人便也成为了,一个神奇的族群。在庞大的幽都鬼城,有着各种各样的分区,而阴曹地府就是其中主要的治所。 在阴曹地府里,诸神众鬼盘踞,宫殿等级森严,各路神鬼各司其责,苛刑峻法统治着幽灵世界。阎王殿、鬼门关、阴阳界、望乡台,十八层地狱,这些都是鬼城最有名去处,也是令鬼魂可以轮回,甚至魂飞魄散的地方。 如今执掌幽都鬼城的鬼帝,据说是自第一代鬼帝土伯起,到现在第二十七代鬼帝。没有人可以去溯源,但是大家知道,自汉代起在这里,就已经开始真正存在。 三国时蜀汉丞相诸葛亮,还在这里设坛祭奠阵亡将士。有知道内幕的人说,如今的鬼城幽都,还有孔明的八卦阵。不管这件事情的真实度有多高,但是可以看出来,幽都的历史不容忽视。 鬼门关,无忧口!鬼门关据说是鬼城第一关,入得此关便入地狱。 无忧口是鬼门关的第一关,也是圣门在圣域的第一个外坛,算是进入这里之后,便是真正的进入地狱。无忧坛,圣门在江湖上对外,两个分坛之一! 盛言见高阳瑄一时没有吱声,可能想到什么。不过看着田一农果真害怕,眼神带着恐惧,居然双膝跪了下来,伏在了自己的脚边,身子居然更是抖动。 田一农显然不想埋怨,也不想为门派分解什么,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两个意外出现的长老,他还是忍不住解释着! 在这两个人面前,越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和不足,可能受到的指责,和以后接受的惩罚越少。 “瑄瑄,你看如何?”盛言似乎没有意外,甚至不再看田一农。 “妾身不是早就说过?圣门之事,不想插手?”高阳瑄居然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田一农趴在地上,脸上出奇的温柔,就像和自己一般。 盛言的右手缓缓的提起,慢慢的停在了胸前,显然是想对田一农做出惩罚。但是许久他也没有出手和吱声,脸上的肌肉似乎在不断变化,就好像皮肤下面,隐隐有只耗子在蠕动一般。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圣门恩怨 第一百八十九章圣门恩怨 黑衣田一农自然看不到,此时盛言脸上的神态,但是站在高阳瑄身边,甚至身后的这些人,自然可以看到在盛言的皮肤下面,似乎血管里有着东西在不住的窜动,脖子以上肌肉在剧烈的发生改变。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本来就透明的肌肤,诡异般的忽然再次绷紧,然后整个皮肤颤动的状态,似乎再次缓慢了下来。 本来抽动扭曲的五官,又慢慢的恢复,一张脸居然看起来,似乎比刚刚又年轻一些,就像几年前的他站在大家面前一般。盛言站着没有动,但是面部的形态太诡异了。 高阳瑄的眉头首次皱起来,看着盛言身子没有动弹,其实他浑身气脉都在飞速运转。如果可以深入试探,保证会发现他一丝气息都没有,但是他浑身毛孔都竖立起来,一身衣袍却猎猎作响。 这边何长汀和陈延寿面面相觑,两个人显然见识了不少,自然明白修行到了先天极高境界,完全可以做到和人在母体里一般,浑身都可以达到呼吸的效果。 看着显然是有些害怕的田一农,他渐渐有了动静,眼神忽然慢慢变得严厉起来。四周的空气忽然间,似乎阴冷起来。盛言衣袍无风自动起来,就像迎面大风对着他一般。 地下的田一农更是慌张,浑身竟然抖动更厉害起来。满脸居然流汗,在四周凉爽的空气中,他竟然浑身是汗。这时候显然还没有到中午,天色却似暗到晚上的感觉,乌云滚滚慢慢汇聚整个天空。 盛言在刹那间,有了很大的改变,脸上的皮肤完全安静下来,五官也终于安静。虽然看去还和刚刚一般,但是整个人面容,看起来更加舒服了许多,虽然还是白鬓白发,但是看起来年轻。 目光缓缓的看着,他整个人似乎又平静了下来,缓缓的收起了右手。 似乎知道自己,真正从鬼门关走一遭,田一农身子也逐渐不再抖动,伏在地下安静了下来。虽然身手远远不如盛言,但是他一身修为也不弱,他可是地狱门无忧坛坛主,赫赫有名的追魂田一农。 可是在盛言面前,他丝毫不敢放肆,甚至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恐惧。因为眼前这个人,乃是归隐多年,地狱门的长老之一,昔日地狱门传奇,十殿阎罗中九阴真君盛言。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那更是太上长老鬼母高阳瑄。 “圣门弟子,虽有出来行走,但是极少在外地驻扎的,看你此番模样,应该在这岭南,待的时间不短了罢!”高阳瑄似乎本来不想说,不过田一农居然带人,在这护坛大阵附近盘旋,她自然计较! “启禀长老,这些年弟子修行未进,但是也一直常思回报。家师闭关前有个心愿,常在弟子心头回萦。故而平时弟子格外关注,这些年天下不太平,但是对于长老等人丝毫没有影响!” 看着高阳瑄站着没动,田一农不断的酝酿言辞,看盛言也没有动静,胆子便大了起来,他毕竟是地狱门掌管一坛坛主,自然也有几分气势。但是盛言没有吱声,他仍旧在地下不敢起身。 这些年高阳瑄不回总坛,但是作为坛主他自然知道,高阳瑄这个太上长老的名头,只会越来越重要。反倒是从盛言的状态,田一农可以看出他的心情。 田一农看两个人正常,不由接着说道:“此前不久,弟子获知一件事情,这件事也曾快报传往总坛,不过门主尚未有指示,但是想必两位长老,肯定会有兴趣!” 他不知道是有些害怕,还是明白盛言的习惯,反正没有停口接着就说道:“门中各位长老,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件宝贝,这段时间在齐昌府,已经有些动静了!” “哦!”听到这里的时候,不但盛言皱眉,就是高阳瑄果然听了这话,面容似乎都有些动容。一直没有变化的面容,眉头居然微微皱起,看向卖弄讨好的田一农。 如果说按照年龄来看,盛言显然算看着这个弟子长大。虽然田一农是玉面阎罗苏溪坡的弟子,自然不知道他的性子,但是这件事情极为重要,两个人不由都有些动容。 看到高阳瑄没有说话,盛言似乎知晓一般,于是沉吟着说道:“门主和某分析了,天下和江湖形势。圣门总坛延绵,弟子不断增加,但是近二十年没有出色弟子?探明是有分坛罔顾门规,擅自朝外发展,各自独揽优质弟子,严重破坏圣门平衡!” “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妾身远离蜀中,倒也算清净!”高阳瑄似乎有些不屑,当然也懒得看田一农! “瑄瑄却是错了!”盛言带着沉吟,朝着高阳瑄身边的人,甚至后面的人扫过一眼,带着唏嘘道:“你当初在总坛教授的弟子,因为你离开,近些年都在江湖厮混,从来不回总坛,倒也对本门,其实也算是有些影响的!” “妾身教授的人,轮到他姓秦的一个后辈,来指手画脚了不成?”高阳瑄带着几分好奇,甚至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圣门变成如此,难道和他们这辈人无关?” 说到这里看到田一农,伏在地下又抖动起来,便知道听到两个人的话,对于地狱门的现状所言不假。但是大鬼打架,小鬼遭殃,虽然心中有了计较,但是田一农哪里不明白。 “此时且不必说了,当年之事也算是一言难尽,瑄瑄何必几十年了,依旧如此记怀!”盛言仍然没有起伏,静静的看着紧张的田一农,冷冷的说道:“其中以冥河坛和你无忧坛为主,四处张扬勾结势力,还意图参与割据权势中去,当真是胆大妄为,完全罔顾本门法规于不顾。” “而内门执事坛,也是耳闻有所意动。外坛心思某姑且不论,执事坛一众核心弟子长老,乃是本门根基所在,居然有弟子失踪,真是太过荒唐!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盛言不怒自威的看着!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九幽逆天 第一百九十章九幽逆天 “门中,普通弟子失踪,想必,也不会引起,你这个长老重视吧!”高阳瑄好奇的看着盛言。 “门主能力毋庸置疑,昔日经过几个长老认可,门中几个宵小的小心思,某也知道,没有管是如今时事复杂,分散也有因果。但是伤及本门根本,一个都不会放过!”盛言声音发冷的说道:“如果齐昌府事情属实,不管成败,某会求情!”满含深意的看着,当然也带着警告田一农。 “此事千真万确,弟子怎敢欺瞒门主和长老!”田一农恭声说道,此时听到盛言这么说,高阳瑄虽然没有表态,他心里已经安定了许多。 随即似乎有些神采,带着试探说道:“鬼判秦奘,在滇地为万圣仙子所伤,也需要那物做药引。弟子知道后,一直没有声张。鬼判这次受命到楚地和岭南调查,失踪弟子去向,听到齐昌府消息,如今在府城坐镇个余月了!” “假公济私,此事你做的好!”盛言静静的说道:“你且起来吧!” “谢,长老!”田一农一脸感动的起身,微微抬头先是惊骇了半响,继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知道盛言身上改变,一脸喜气的施礼:“恭喜长老,贺喜长老突破《九幽逆天大法》!” “些许提升罢了,不值一提!”忽然看向天空,似乎又忆起什么事情,蓦地回头高阳瑄。见到高阳瑄丝毫没有动容,于是继续看着田一农说道:“鬼判难道不知,诸位长老需要此物?” “鬼判如今也是门中执法,每个月都有弟子提供各种药材,在门中他对弟子印象极好,平时比较亲近。”知道盛言突破,田一农更是恭敬。 “此事不怪你,如若鬼判如此大胆,即使他兄长是门主,某也要让他明白,有些事物,不是任何人都能染指的!” “你,为此事而来?难道那只仙狐,居然和此物有关?”高阳瑄眉头微皱,看着盛言! “此事只是一桩,某前来却是为了缳缳!”盛言看着高阳瑄,没有丝毫隐瞒:“本以为瑄瑄不会相见,没有想到意外遇到了彭蹉,所以某猜测瑄瑄应该就在附近了!” “看来,彭蹉即使做了和尚,依旧让人不省心啊!”高阳瑄似乎喃喃自语,随即看向田一农:“你们在这附近,难道也是为了那只仙狐?” 田一农有些心惊肉跳,看着盛言没有吱声,于是小心的说道:“弟子算是公干,派遣在这岭南,随时汇报这边的状况!不敢隐瞒长老,对那仙狐的觊觎,知道有别传寺干预,弟子等不敢公开的!” “看来为了圣门资源,你倒是有心了!”看着田一农,高阳瑄淡淡的带着冷笑说道:“此事妾身有大用,如若坏了大事,千刀万剐不足解恨!” “弟子不敢,,,,,,!”听到高阳瑄这么说,田一农自然心惊肉跳。 “如若促成,某亲自替你洗精伐髓,助你突破多年瓶颈!定不会让你失望!”盛言看着高阳瑄脸色,鼓励田一农说着 “谢谢,谢谢长老!”田一农喜出望外的施礼道:“为长老和本门,尽心竭力乃是本分,弟子惶恐!”他虽然谦虚,但是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显然心里的激动,已经令他有些失态。 一个先天高手平时的修为,要想进一个层次,当然是比登天还难。有些人也许一辈子,就此止步于此,有些人却可以一路顺风。 有些人十年就可以突破,有些人几十年也不会再有成就。人生短短几十年,又有几人能有此奇缘。盛言所说的洗精伐髓,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一般都是高层次的先天高手,帮助不同境界的先天高手,突破的一种最佳方法。江湖上修行突破先天境界,都是几十年修行的高手。自己成为高层次先天境界高手后,还帮助弟子可能性更小。 能够得到高层次先天境界高手,出手帮忙洗精伐髓,对于低层次的先天高手来说,无异于再造和帮助修行。 一个自幼修行的人,能够突破先天境界的,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每个境界的提升了。田一农修行也超过二三十年,在江湖上其实也大大有名,在先天境界初级层次上,已经滞留了近十年。 如果得到盛言的洗精伐髓,那么这些年的集聚,也许可以使得他,连续突破一两个层次,其实完全都有可能。 “不必过分高兴,某的性格,尔等想必尽知!此事只要一成,自会得到莫大好处,至于提升你们的境界,那都是小事!如若坏了瑄瑄大事,百死莫恕!”盯着田一农,盛言冷冷的说道。 “弟子明白!如此昨晚弟子得报,鬼判这段时间,果真得到了那宝贝的龙褪,证实那神物的存在,探子据传很是高兴!所以长老可以速往!”田一农自然不敢隐瞒! “咫尺之间,何须大惊小怪?”盛言看高阳瑄没有吱声,自然也淡淡的说着。 “不过长老须知,如今其中有些事情,可能比较麻烦,那就是近段那府城齐王,居然突然攻击弟子在此处基地,似乎想剿灭弟子属众。这次弟子恰好攻打齐昌府,只怕会影响那神物!”田一农这边强抑心头的惊喜,想到自己得到的信息,马上便全部托了出来。 “齐昌府齐王?刘家藩王!”似乎忽然想起什么,盛言一字一句的慢慢念叨着。 这边吉星眉头皱起,明白这盛言不知道自己在,而田一农也没有完全回过神。但是想到高阳瑄的身份,心里还是首次有些惴惴。 盛言忽然又看向田一农,淡淡的说道:“此神物最是聪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远遁。不过它每次成长,就是一次蜕变!如果真是它的话,屈指一算也是超过两甲子寿命,神物难得啊!” “齐昌府,齐王!”微微闭眼,盛言喃喃的说道:“真蛟蜃横行江湖,心高气傲,谁都不放在眼里!自负江湖榜第一,如今却无法北进、西行丝毫,究竟是为什么?后继无人矣!”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圣门子弟 第一百九十一章圣门子弟 吉星站在当地有些尴尬,陈延寿却带着几分谨慎,何长汀却有些若有所思。 倒是高阳瑄却似笑非笑的看了吉星一眼,但是却没有直接点破,目光落在田一农身上:“这些年在齐昌府,想必花费了不少心思!” “这些年,门内有资质的弟子,极少会派出来行走。弟子身手有限,即使在这齐昌府附近,也不敢随意施展手脚,毕竟这里是罗浮剑派的地盘!”田一农带着沉吟,自然也不敢隐瞒。 “可以理解,此时毋须再提,倒是你说那秦奘,似乎已经有些先机,此事需要好好权衡一番!”盛言带着平静,也看向了高阳瑄:“瑄瑄需要这仙狐,想必那神物更有效,何不一起看看!” 高阳瑄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静静看着田一农:“你,可有隐瞒?” “弟子派出去的人,从未隐瞒呈报。得到的就是这些了!还请长老圣断!”田一农忽然有些后怕,毕竟高阳瑄虽然不会经常回总坛,但是终归是太上长老。所以不安的看着她,也谨慎对着盛言。 此事山谷里看出去,阴暗的天空似乎有了丝光亮,静静的看着那丝光亮,盛言的眼睛蓦地爆射出精光:“此事不能耽搁,西南百兽山庄那群人在,某家和那谭仲同还有过眼缘,不好直接出面。不过那些野兽嘈杂,自然会影响那神物的行动。” “难怪,大度说这几日,仙狐蠢蠢欲动,原来还有这般原因!”高阳瑄似有所悟,随即扫了身边的人一眼:“此事确实不容多说!” “据某当年所知,此物每次变化,都会静静的谋取一处福地,吸纳天地灵气,用以滋养灵体一周,如今想必正是时间。此物智商会比以前高,如今还没有看到龙褪,只怕此物已非凡物!” 他又偏头看向田一农:“某要好好问问秦奘,只怕此间又要不太平!你且好好替圣门看周旋,如若在你手里出了纰漏,别说有你师傅苏溪坡在,某也一定亲手送你,入六道轮回!” 田一农浑身不由冷汗直冒,看着盛言诡异般,瞬间再次消失在山谷,四周只剩下一阵阵,似乎阴冷的风! “瑄瑄,不管你有没有兴趣,此间事情先且莫计较!虽然不知那神物具体何时现身,希望你不要错过!毕竟此物神奇,效果只怕不弱于仙狐!此事你可问问彭蹉不假!”盛言的传音再至,不过别人听不到。 天似乎下起了小雨,这四面环山的小山谷,虽然站着不少人,却显得更加寂寞! “不管你再此处意欲何为,赶紧离开此处!”高阳瑄看着田一农,声音有些冰冷。甚至没有丝毫的余地,看着他带着寒意! 田一农没有敢多言,而是带着这些人,快速的往外走。他想到了一直和外面有联系,因为无忧坛再江湖上很响,在岭南却很少有人知晓。如今两大长老现身,他只有联系齐昌府冥河坛同门。 因为冥河坛是地狱门,真正兼具内外事务的分坛,也是地狱门对外生死门的所在。坛主周毅一向作风狠辣著称。在地狱门有职司弟子中,不是身手最好的,但是因为他是鬼王弟子,自然备受推崇。 加之又有几个高深莫测师兄弟姐妹,故而就算同门中,一般都不会去招惹他。田一农却和他交往几十年,两个人莫名的投机,在门内属于死党派。这次鬼判秦奘来岭南,就是冥河坛安排事宜。 高阳瑄和盛言自然不知道,不过田一农对于周毅派遣弟子,安排子女到俗世历练,他都是清清楚楚知道。而地狱门执事坛对于这些,明显也没有太在意,所以大家都认为是很正常。 因为如今圣门门主,江湖人称鬼帝秦缺!虽然没有并入江湖榜,但是昔日在江湖上的名头,不但很是辛辣,尤其掌管地狱门后,更是威震天下。有人说如果按照排名,他起码可以进江湖榜前五。 作为圣门弟子,田一农知晓秦缺对门下弟子温和。加之秦缺平时一向专注修行,所以权利几乎都是下放,到执事坛和各个分坛。 所以近一二十年来,地狱门总坛的弟子,纷纷借口历练偷偷走出来,做着自己的事情。而这冥河坛坛主周毅,就是一个有着想法的人。如今身边拉拢一大批人,其中不少是执事坛长老和护法。 去年传出圣门莫名其妙失踪的弟子,田一农就知道是受周毅所托,到岭南来办事,到如今都不知道人的去向。 还有据说鬼母首徒圣婴大王,就私底下托人来门内求助,作为圣婴大王同门,加上对鬼母高阳瑄的推崇,周毅首先便做出反应。因为失踪弟子虽说受周毅所托,但门内没有证据,门人拿他没有办法。 倒是门内另外一个高手,同样是鬼王弟子蝠王贺寒,来了一趟岭南,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也是被周毅极力蛊惑,千里迢迢赶来岭南,最后落得个去向不明,如今岭南成了圣门弟子重灾区。 田一农却知道,这周毅的手段,远远不止于此。他还插手岭南官场,和兴王府朝中高官都有联系。甚至传闻儿子周奇,做到京城某支禁军步军都指挥使。 手段通天的周毅,还给田一农介绍了人,使得田一农也插手到齐昌府和桢州等地,让田一农需要的各种物品,源源不断得到需求。 两个长老突然出关,甚至一起现身齐昌府,田一农自然有喜有忧,喜得是自己在门内有了依仗,忧的是两个人都是,最容易翻脸的主。 为了防止出现纰漏,田一农匆匆出了山谷,自然分散了这些人,自己只有早点过来找周毅,以防在外面的事情,有些会让圣门不爽。 看到田一农这些人离开的时候,山谷四周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似乎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大家再次看着高阳瑄的时候,明显带着更多的忌惮!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布置大坛 第一百九十二章布置大坛 “此间事了,护坛大阵会相应关闭!”高阳瑄淡淡的说着,随即看了这些人一眼:“妾身需要马上行事,这小丫头和这小郎君,且随我去去就来!尔等可自行离开,也可在此处等待!” 陈延寿皱眉,虽然明知不敌高阳瑄,有人忍不住看向夏玉侯和阿三!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已经和陈延寿站成了犄角! “别说你们不是妾身对手,就算是的话,你们能讨的好去?”高阳瑄带着冷笑,随即看着了夏玉侯:“你也是那老牛鼻子门下罢,殊为难得了!你且放心,妾身不会为难这小郎君!” 听到高阳瑄这么说,梅亮雪和阴丽华都诧异的看着。夏玉侯果然抱拳,对着高阳瑄淡淡的说着:“某家自然相信仙子,不过身负所托,自有其中坚持!既然仙子有事,只要郎君答应,某等就在此山谷等候!” 这是把皮球踢给了吉星和高阳瑄,意思只要吉星不同意,他们自然会全力以赴。既没有示弱的意思,也没有直接和高阳瑄顶撞的意思! 果然,高阳瑄便含笑看着了吉星:“郎君意下如何?只要相助妾身事成,莫说拜那老牛鼻子为师,就算你要这两个小丫头,妾身也包叫那老牛鼻子,答应了!” 阴丽华脸色通红,梅亮雪却脸色阴沉。吉星苦笑了声,看着高阳瑄:“仙子姐姐,这是把某放在火上烤啊!如果能够帮到仙子姐姐,又不会伤害别人,某举手之劳莫不相从!” “你倒挺有心思,放心,若让你做那违心之事,妾身不必费此心机!”高阳瑄淡淡的说着,随即看着这些人。 确实,以她今时今日的手段,需要花费心思的事情,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空间里依旧明亮通透,明珠的光辉洒向四处,依旧看着安静依然!四周是岩石冰晶曈曈,因为清冷却也可清晰见人。四周环抱空间,就像一个巨大的旱井,看着是二十丈方圆的空地,朝上五六十米对外处,是一个巨大两丈方圆的大口子,人在这里面就像井底之蛙。 据说这里是深入地底,此时在空地的中间,搭建了两丈余见方的平台,高不过三丈的平台,上下分层的距离,却似乎细分了九层。 看着这平台的四面,让人诧异的是每层高矮不一,却摆满了各种奇怪的物事。因为气氛比较压抑,所以让人看了带着神秘。 阴丽华和师姐站在边上,吉星离开一些距离,都震撼的看着这个平台。 三个人跟随高阳瑄而来,知道这里也是圣地故坛范围。根据高阳瑄对三人所说,这里可是五溪地区,当年最有名的大法师彭蹉,参照设置作法的需要,多年来布置的最隆重,一处招魂的祭台。 陈延寿和何长汀,甚至夏玉侯和阿三这些人,果真居然没有过来。吉星自然有些不懂,但是阴丽华和梅亮雪相信的是,以高阳瑄这种前辈的性格来说,没有得到许可,这些人也不会过来碍眼。 此时看着高阳瑄的状态,果然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看到这些人只是淡淡嘱咐几句。自后便看到那个大度和尚进来,不住的和高阳瑄在忙碌。倒是让人有些惊诧,看来这别传寺,和鬼母有些关系。 因为看着两个人忙碌,也不让这些人帮手,自然就不好出声询问。随后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把那块阴魄石切割下来一块,居然搬出来两尺见方大小一块。 后来大家看着才知道,他们把切割下来的这块阴魄石,搬到这个祭台上,放在那里周围瞬间就凝结出冰霜。阴丽华和梅亮雪稍微明白一些,看来是准备给那个璃缳,最终移动之用。 继而便是高阳瑄说启动护坛大阵,另外一项阵基的护卫,显然是防止有人找到密道。虽然这处圣地有大阵守护,但是高阳瑄显然也怕有人破坏,影响两个人救治计划。 先安排梅亮雪看住璃缳,然后两个人带着阴丽华,和满头雾水的吉星,一起来到祭台这边。让阴丽华喝吉星分立,负责祭台某处方位的稳定。 这时吉星忍不住,便说自己不知道缘由,这究竟有什么作用,让高阳瑄提前告知一下,等下需要的注意事项。高阳瑄知道慎重,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果真是为了等下璃缳醒过来,保持环境的安全。 阴丽华和梅亮雪虽然隐隐知道,这是要进行一个仪式,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毕竟道家仪式最多,两个人平时没有少见,自然心里不会太稀奇。 但是这边吉星看到高阳瑄一脸凝重,便也感受到事情的严肃,站在一旁虽然帮不上忙,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闪失。虽然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但是也不得不静观其变! 阴丽华和吉星上坛,过来站好方位的时候,高阳瑄和大度和尚两个人,已经把祭台准备好了。这四方的祭台上来,看着虽然不是太高,却是分九层的木制平台。 以吉星后世人的目光看来,显然是准备了很长的时间,因为木台的木质纹理和色彩,都已经看起来有些陈旧。想必为了这个仪式,高阳瑄确实不知道,早已经准备了多久。 阴丽华的心情显然不一样,毕竟她知晓一些道家做法的仪轨,看着这一切心里自然带着凝重。虽然还无法预料和估计到,但是口鼻闻到阵阵血腥味,心里更是平添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紧张。 吉星想到高阳瑄所说的事情,虽然心里有些万般不信,可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太多的疑问。加上这些时候的所见所闻,吉星已经不会感觉到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阴丽华脑海里,忽然一直想起了那个,坐在凹槽里的那个,几乎有着一丝不挂,据说和高阳瑄有关系的女子璃缳。 她真的能活过来,甚至回复和正常人一样吗! 阴丽华似乎都不敢去想,但是隐隐有些期盼。当她看向吉星这边的时候,发现吉星居然神色平静,心里自然带着暗暗的纳罕。毕竟可以看到一个,沉睡几十年的人苏醒,对于谁来说都会兴奋。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九死一生 第一百九十三章九死一生 看着阴丽华的样子平静,此时吉星都已经忘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处境。看着面前的平台,眼神和心里都满是震撼。 素日在电影和电视里,见过无数次鬼片里的仪式,可是都不如此时见到的震撼。因为在吉星面前,这第一层平台四周,依次排的整齐的景象,是一个个依次钉在木台边上的牛头。 看着这些怒目圆睁的牛头,明显是刚刚被斩下来不久。刀口处还在滴滴答答流着残血,血顺着木质的平台流淌到地下。看去整个平台,似乎漂浮屹立在,一片血海之中一般,泛着无尽的诡异。 因为不管水牛还是黄牛,在这个时代还算极为罕见的农家宝贝,一里往往难得有一头。要一次性杀这么多牛,在岭南殊为不易。但是作为齐王吉星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毕竟不算是很难的事情。 待得往上看第二层平台四周,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里居然是各种各样的蛇。它们都呲牙吐信,缠绕在第二层平台边上。红的,黄的,绿的,花的,黑的,甚至还有白色的! 让人奇怪的是,它们和下面第一层的牛头,和上层这些蛇的距离很近,却没有丝毫的逾越。即使朝下不断挥舞,甚至盘旋摇晃,也似乎是被固定,甚至约束在这一层一般。 第三层平台四周,摆放着的却是一个个小瓦缸,一尺口径两尺高矮的瓦缸,似乎都装满了水。吉星却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水。坛口水面静静的倒映着,上面空洞一个个倒影。 只要随着往上走,站在稍高的位置看去,就好似平台这一圈,都是包容了这天地。至于其中意义如何,吉星也不懂其中的意思,所以暂时只能静静看着。 待得看到第四层平台,四周布满的东西,却是一个个巴掌大的草人,编织好的草人没有五官,但是居然都穿着服装。当然其实就是用各种颜色的布料,包裹在草人身上,做出了简单的衣物样式。 这些草人都钉立,站在这平台四周,围绕在平台周围肃立。在这带着阴森的气候下,显得格外诡异和令人不寒而栗。 至于第五层平台四周,反而看起来比较简单了。乃是用四个兽头,分镇四边四方平台,它们也都钉立,在四面平台中间中锋的位置,似乎隐含着某种意义。 因为是栩栩如生的兽头,吉星仔细看去东面,是一只长着獠牙的麂鹿头。据说麂鹿鸣叫,必有灾殃祸事,是历来大凶的物事。看来这个方向主凶,让人感觉带着心悸。 南面是一只双目赤红的水鬼头,这种呲牙咧嘴,类似鬼猴的生物,更是传说中迷惑灵魂,喜欢夺人魂魄的存在。虽然也是大凶之物,但是显然意义有些不同。 西面是一只双目狰狞的白狼头,传说鬼哭狼嚎,月圆之夜吞吐月精,属于天生有着修行之道的生物。而白狼乃是群狼之首,自然更是有着非凡的寓意。 北面却是一只,看着更为罕见的血目白猿头。这头白猿獠牙露齿,更似食肉猩猩之类。当是传说中,喜欢生食人脑的北海修罗。修罗掌管地狱,显然代表地狱门的某种秘术! 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不过第六层平台,四周却是各种各样,看似有些诡异造型的面具,而且都是用一种深暗的木材刻就。 吉星看面具的样子,当不是近代之物。想必是彭蹉五溪巫蛊术,传承下来的古物之类。看着阴丽华也胆战心惊,吉星虽然不懂,却也听人说起过,知道巫蛊术做法,历来都有接神附体之说。 显然这些凶神恶煞的面具,代表的可能就是巫蛊术中的巫神。地狱门出身百越,到了楚地和黔地之后,逐渐从五溪迁徙到蜀中,所以自然包含了种种复杂的仪轨,甚至各种神秘的意义! 其实在齐王的记忆里,吉星居然也发现了。在刘家皇朝每年的祭祀里,居然也有着各种各样,看似稀奇古怪的仪式。不要说吉星这个后世人无法理解,就算齐王这个当代人,看着都一头雾水! 等到了第七层平台,四周的景象看着,明显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阴丽华脸色凝重,她不知道吉星明不明白,但是脸色带着的神色,显然让人明白其中的严肃。 吉星看去都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看去不过是一条条的,宽不过三指范围,又似布条一般做成。但是都缠绕在平台边上,而且用朱红的丹砂,写成了一个个古怪的字体。 看着飘飘扬扬的布条,带着一个个猩红古怪的字,在平台四周飞舞。吉星根据后世的猜测,这应该和道家的符咒,甚至祝由术里的某些神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可能更加神秘莫测。 当然吉星看着第八层平台,四周布置的景象,却是首次令人感觉到,这个平台确实真的有些不一样。那是一个个狰狞的骷髅头,,在这阴寒的空间里,似乎还冒着蓝盈盈的磷光。 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布置成这样,但是光是这些套路,也就平添了几分,让人发慌的感觉。不要说还没有开始行动,却早已经令人带着凝重! 而当两个人登上那第九层,也就是准备诗书的平台上,就正是祭台的核心所在。如今一块四方的阴魄石,正摆放在中间关键位置上。 之所以说是关键位置,因为它上面确实摆着阵旗,甚至也有着方位正是生门。吉星虽然不明白,但是依照齐王所学,还是看出来那是先后天八卦图! 这块阴魂石脱离了,地下那处岩窖空间的环境,更没有了四周的寒冷封杀,阴魄石周围正散发着,一股阴寒迷幻般的雾气。吉星虽然没有打战,却也可以感觉到寒冷! 看来这阴魂石果真与众不同,使得整个平台此时的环境,都如寒冬一般。即使这大空间里也有些阴寒,但是和这平台顶上比起来,完全就不能有着丝毫的比较!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法坛仪式 第一百九十四章法坛仪式 一声厉啸,自这空间而上,似乎穿过那两丈左右的口子,直接穿透云霄,自近而远,随即自远而近,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势,直接令人闻声色变。 阴丽华脸色骤变,听到这凄厉的声音,居然感觉似乎自己的耳膜,在这刻被穿透了一般。反倒是吉星没有气劲,至少感觉到一阵啸声。即使有些刺耳,却也没有心浮气躁。 反倒是阴丽华影响极大,不得不强行运功护体,也堪堪守住心神,却还是感觉气血翻涌,心口一股闷气憋得,几乎瞬间要喷血出来。 待得这把声音稍近,却感觉声音突然骤停!这一惊一乍的动静,瞬间令人心神失控。阴丽华只感觉胸口一甜,心头间紧绷的弦蓦松,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随即只是眼神一颤,却只见一团巨大的雾气里,隐约看到人影一晃,却是高阳瑄和那个大度和尚的身影,同时出现在这平台,两个人站着的身旁。 高阳瑄手里抱着的,正是开始坐在凹槽里的璃缳,手里抱着璃缳的姿势,居然犹如抱婴儿一般。而紧紧相随的大度和尚,居然用右掌平伸,虚空摄住一块巴掌大的阴魄石,放在璃缳身下三寸位置。 吉星自然不知道其中诀窍,阴丽华看着却知道,两个人身手超群。光是凌空摄物这一项,很多先天高手都可以做到,但是像大度和尚这般,一路尤若无物一般,却也不是人人能够如此轻松。 高阳瑄虽然抱着璃缳,其实却也没有完全接触。按照高阳瑄的说法,不是她不抱璃缳,而是她根本也承受不住,长期被阴魂石淫浸的璃缳。 大度和尚小心翼翼的紧紧相随,显然是生怕璃缳的身子,脱离阴魄石的保护。也不见两个人有何动作,便向祭台直接飞过来,更是好像这空间变成无物。 两个人神色肃然,一直保持着无声,却配合显然默契。这时阴丽华才脸色骤变,听到开始那阵啸声,开始以为是大度和尚的声音,此时看到他和高阳瑄在一起,显然刚刚并不是他所为。 因为外面那啸声余音未断,虽然自远而近犹在耳畔,但是想必是还有高手到来。试想以阴丽华今日的身手,在江湖上都是高手,更不要说高阳瑄两个人了。 可是如今接二连三现身的,都是平时在江湖上极为难见的人物,就是自己师傅八面仙子,在他们面前都是晚辈。阴丽华身为先天高手,心里既是忐忑又有些兴奋,毕竟这可都是一生难得的机会。 这边吉星看去高阳瑄和大度和尚,发觉两个人脸色凝重,心里隐隐猜到可能是刚刚那人,不断发出的啸声影响所为。毕竟高阳瑄准备肯定充分,这时候怕是要受到影响,不由心里更是震惊! 阴丽华的紧张,自然比吉星更甚。毕竟今时今日,知道以两个人的身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会令他们如此慎重。果然见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璃缳,甚至放在了平台上那块阴魄石依旧坐下。 随即对换了一下眼色,大度和尚对着高阳瑄肯定的点了点头,似乎没有丝毫别的波动。高阳瑄抬头看了下上方对外的空洞,又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璃缳,毅然的在她对面两尺外坐下去。 本来以为还会等会儿,毕竟知道这仪式需要大巫师彭蹉,可是在阴丽华和吉星的注视下,只见那祭台上一把一握阴铃,直接就飞到了大度和尚手里,随即在他手里响起来。 却是这把阴铃,直接响起了声音,开始只是听到叮铃铃的声音,但是随着他不时的按照某种韵律,摇晃阴铃发出声音之后,在平台上的阴丽华和吉星,也感觉到四周似乎起了一阵阴风。 此时这九层平台上,被阴魄石散发的寒气舞动,犹如冬日的呼吸间,寒气出入一般凝实可见。平台上阴铃声不断,而且似乎越来越响,让人感觉到平台被寒雾包围,犹如来自于九幽的动静。 呼、呼的一阵异声! 平台八层外镶嵌的骷髅头,空洞深邃的眼睛里,突然一起冒出蓝光,平台下面梅亮雪远远看去,就似骷髅头在冰雾里,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般。 感觉到四周的气温,骤然降低下来许多,在明珠的照耀下,在上方空洞透过的光线下,看着让人感觉格外的阴冷!让人奇怪的是,似乎这些寒气一直都禁锢在这空间,也没有往上方的空洞渗漏! 感受到这阴铃的不断晃动,阴丽华浑身一颤,几乎有些昏昏欲睡。看着吉星却似乎依旧平静,她心里自然纳罕。强行振奋了精神,记着高阳瑄开始和自己两个人嘱咐的话,不由紧紧看着平台这里。 “多年不见,不意隐身岭南,瑄瑄可否现身一见!”一把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似乎在空间里响起,就似一个人在耳边,对着自己窃窃私语一般。 虽然这把声音听着极力和善,可是沙沙带着沙哑,甚至有着摩擦一般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心里有些难受。阴丽华看到高阳瑄脸色平静,双手凌空虚扶璃缳,听到这个声音后眼神居然有些迷惑。 对方没有隐瞒所有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对着空间里说话,甚至直呼她的名字,显然不但是认识的人,而且应该很是熟悉。 此时这边大度和尚双眼蓦睁,似乎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不过却是稍纵即逝,随即口里快速念诵着什么。身为别传寺高僧,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念诵经文法咒。 随即依旧却在绕着高阳瑄,和璃缳两个人身边游走。看着他身形似乎越来越快,以阴丽华的眼光看去,似乎都幻成了一圈虚影。 外面那个声音,没有得到回应,似乎便是远去了一般。因为声音传声特异,阴丽华都没有听出,这个人的方位在哪里。心里正在凝神,因为启动双层的护坛大阵,普通人固然无法进来。 只怕想进来的人,也会产生一些幻觉。乃是为了璃缳的恢复,驱动生魂没有阻碍,这里空间特意没有封顶。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修罗 第一百九十五章修罗 就如后世的迷宫一般,局外人站在高处,自然可以看到,这处护坛大阵全局的生门和死路,而局里的人只会迷茫,就有可能永远陷入死途。这就算阵法的奇妙,演变后人无法知晓。 “啧,啧,这处阵法,当真奇妙,不过倒也可以,看出些端倪,主人再不出来迎客,客人可是要自己进来了哦!” 就在这边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间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似乎又响起来了:“不管如何,终归还是同门。当初没有出手相助,莫非还在生气不成,,,,,,!” “真是呱噪!”平台上一直没有吱声的高阳瑄,居然突然双眉一挑,也不见她开口,但是她的声音也立时传出去,在外面声音带着冷淡:“申屠负,你若自己有本事,且找阵门进来,试试!” 吉星和阴丽华自然不知道,高阳瑄这时候已经传音。他们只看到祭台上,大度和尚没有停顿。吉星心里自然奇怪,高阳瑄说要找大巫师彭蹉来,却找个光头和尚来干嘛? 不过很快,外面那人就给吉星解惑了。因为他声音带着平静:“堂堂五溪大巫师彭蹉,居然心甘情愿跑到这岭南小庙里,做一个和尚!不得不佩服欢喜仙子你,几十年来依旧魅力无穷啊!”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高阳瑄是鬼母欢喜仙子,但是很少有人敢当面说。尤其这人语气虽然平淡,但是用意自然明显。但是最让人惊叹的,自然是面前这个大度和尚,居然是五溪大巫师彭蹉。 这显然完全超出了意料,自然也令人有些感叹。 “申屠负,看来,你确实是欠揍了,,,,,,!”高阳瑄没有暴跳如雷,但是没有再隐瞒传声,声音带着阴冷!显然为了面前的璃缳,她一直都在隐忍。 毕竟准备了几十年,却有人前来打扰!不管这个叫申屠负的意欲何为,显然高阳瑄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阴魄石带来的寒冷,似乎都不如她此时心里的寒意! 吉星不知道申屠负,阴丽华却已经骇然变色。听到高阳瑄的说话后,想到外面那人的身份,不由心中的震撼更意。修罗王申屠负,乃是地狱门四大鬼王之一,更是地狱门十殿阎罗之一。 鬼王! 是江湖上的游侠和剑客,对地狱门各堂为首领袖的称呼!代表着这个人在地狱门,在每个堂口的地位。 十殿阎王!是在有鬼神学说以来,道家典籍和著述里面,阴间最高的神位。这个申屠负是地狱门修罗王,自然可以看出身份。能够被成为阎王,而也是地狱门对门中主宰的荣誉!更是诸鬼信仰的所在。 鬼王或者阎王,甚至鬼母,都是至高无上的一种表示! 修罗王无疑是地狱门的主宰,或者不同时代的长老!虽然每一代都有不同的修罗王,但是申屠负是这一代,代表鬼王的修罗王,更是阴间最高的神邸。 不过阴丽华自然知晓,地狱门虽然名号令人畏惧,门中诸人虽然称号吓人,却无大奸大恶之辈,反而多是恩怨分明的人物。 作为正宗道门弟子,阴丽华是罗浮剑派杰出弟子。当然明白江湖上的人,都是以喜好定成败和声誉,所以地狱门虽然称霸江湖许多年,却一直屹立于蜀中不倒,甚至在江湖上声名赫赫。 前朝唐末皇室失权,天下逐渐大乱藩镇割据,先是有王仙芝和黄巢造反,彻底的撕破李家皇朝脸面破布。由此便有自南往北群雄争霸,继而是天下各路诸侯借机勤王。 藩镇之间不但充大自己势力,更是互相争夺地盘。地狱门在蜀中立派以来,自称人间圣教! 因为自第六代门主,率众落根于酆都,加之每代的门主,都在江湖上被称为鬼帝,故而江湖上的朋友,都称之为地狱门。不管圣门还是地狱门,这些鬼王都足以令人忌惮。 这边高阳瑄和大度和尚彭蹉,显然无法分心他顾,不然早就前去相会。毕竟九阴真君盛言出现,如今修罗王申屠负再现,显然事情并不简单。 此时在昏暗的岩洞里,一个身着血红披风的人,负手站在那里看着,前方某个看似峰峦层叠的地方。孤傲冷峻身形挺拔独立,消瘦的身形加上随意披散的长发,显示着他的与众不同。 看着田一农的时候,脸色露出一丝惊讶,看了身边一个毕恭毕敬的汉子,随即又盯着了田一农,还没有出声,周围环境已经冰冷了许多。 而那个人也穿着讲究,显然也是地狱门内的头领,但是被这个人看了一眼,居然吓得一哆嗦:“秉鬼王,田坛主已经请来了!” “难得遇到田坛主,不知道田坛主,何时和生死门冥河坛安坛主,成了这大小悍匪了?”他静静的看着田一农,似乎想从田一农尴尬的神色中,找出什么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但是听来挖苦居多。而且他紧紧的盯着田一农,神色依旧冷酷,没有一丝笑话的感觉。 田一农也看了眼,这人身边那个汉子,想着这个人的身份,不由尴尬的笑道:“修罗王见笑了,属下哪有能力,只不过受门主之托,有事而来!” “当真无法无天!”这人冷冷的道,也不知道是说谁! 但是这话说的人心惊肉跳,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目光静静的看着,眼神不住的变换,冷峻的神色没有说话,一旁的田一农和那汉子,都不敢吱声肃立在一旁。 因为这个人的身份,在地狱门太特殊了。作为十大阎罗之一,修罗王申屠负实在太神秘。 田一农心里诋毁,不由有些暗叹自己流年不利。许久没有到处走,根本没有想到,这些鬼王会突然出关,更没有想到突然就会碰到。 这人是地狱门有名的煞星,当年在江湖上历练的时候,可是轰动中原。正是在割据混战最乱的时候,他在历练时加入了割据势力,领兵出战杀人如麻,后来被人称为修罗王,是真正领兵出征杀神。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赤血修罗 第一百九十六章赤血修罗 要说每个人都有不同,他虽然不像田一农的师傅,玉面阎罗苏溪坡那样,是地狱门仅有的前一代执法长老之一,却也是比如今的鬼帝,追命阎王秦缺还要早出名,地狱门杰出人物之一。 更让人不容小觑的是,他历练回到地狱门后,修为自是由此而大进。经过长期的闭关修行后,得到门内上下认可,成为杰出的鬼王之一。 如今他可是坐拥地狱门修罗地狱,也就是门内称为修罗堂的堂主,真正是修罗地狱的修罗王。 那可是地狱门如今,仅有的几个依旧出现鬼王之一,和田一农的师傅玉面阎王苏溪坡一样,同样是地府十殿之一的主宰,阎罗鬼王。 地狱门每殿(堂)之下,都设有两三个分坛。身为一个分坛的坛主,虽然说是总坛下的分坛,田一农也不敢在申屠负面前放肆。 毕竟这个手下,有着几个分坛的阎王,可不是个好言的主,田一农在他面前,自然不敢有丝毫松懈。此人平时很少出来管事,也是一个典型的修炼狂,自己被高阳瑄喝退,却再次被找出来。 “修罗王找属下,不知道有何吩咐!”田一农知道他只要出来外界,必然是雷厉风行的举动,或者便是地狱门有重大战事,所以主动询问起来。 想着平时在这边的道道,以及和自己的一些牵扯。田一农心里不由自主,也忍不住打了个突突。遇到高阳瑄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修罗王。 忍不住看了身边这人一眼,这是自己对外的大哥,生死门冥河坛坛主周毅!不是这家伙有什么事,被申屠负这个屠夫,暗地里知道了吧!想到申屠负的手段,田一农眼皮都跳起来。 “据查数日前,修罗殿护法赤血修罗文聘,在兴王府城郊被人发现尸首,而且是身首分离!”申屠负静静看着田一农,好像在分述一件,和自己没有太大干系的事情。 但是看着他冰冷的神色,显然犹如地狱幽灵一般:“田坛主,周坛主,你们负责岭南诸事,据说和文聘护法,历来亲近。虽说兴王府有些距离,别说此事全不知情!不知二位会给某何种答案?” “文,文护法出事了,,,,,,?”田一农不由一愣,这事情他倒是真不知道,何况肯定是新得到的消息,不然至少门中,这些分坛都会得到消息。 要知道赤血修罗文聘一身所学,在地狱门都极是高明,身手和自己都差不了多远,都是属于门中比较高级执事。 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周毅作为齐昌府外悍匪,也负责岭南诸多事物。尤其让人感觉不妙的是,他也是当初鬼母,在门主培养的记名弟子之一,是地狱门难得刻意栽培的高手。 “看来,田坛主居然不知道此事?”听到田一农却是不知道,申屠负自然带着寒意。 “属下知道文聘护法,一直在岭南有所动作,名下有许多产业都在兴王府。属下近年还在他手里,得到过不少好东西,有的来自于兴王府宫里,属下也投桃报李过,想不到居然出事了。”田一农倒也没有隐瞒,知道申屠负要查,肯定也逃不掉! “文聘虽然也是执事坛的人,却在修罗堂任职护法,这点你们知道!某平时很少干预,近年文聘几个护法,实际上就是掌权人。虽然不知道他和尔等关系如何,但是都是一脉,想必不会太差。”申屠负似乎想看出什么,但是又看着传音的方向! 只因冥河坛周毅和文聘是师兄弟,周毅和田一农关系又是极好,所以文聘和田一农,平时来往和别人比起来,还是极近的。 但是,忽然听到他就在兴王府出事了,而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田一农心里紧张起来。看着身边的周毅,田一农感觉到头皮发麻!要知道门内弟子出事,一般都会由分坛调查,最后汇报总坛。 “按照本门规矩,这种有职司的人员出事,一般总坛都会立即报知门主,然后鬼帝召集各殿鬼王或者阎王,以及长老护法乃至分坛主告知。而这次周毅出事,作为分坛的坛主,自己居然不知道?”想到这里的时候,田一农有些遍体生寒! 而且此事还会由一个鬼王,亲自前来干涉出面,田一农心里自然有些纳闷。要么就是此事,申屠负也是刚刚知道,甚至由门中飞鸽传书,还没有来得及告知,门内自己这些执事的人。 要么就是门主鬼帝秦缺,对自己有了想法,甚至是对自己和周毅,已经有了怀疑。田一农感觉手心冒汗,开始遇到高阳瑄就不得了,现在又遇到了修罗王。 因为门内的门规说明,就是不允许门人,和各地政事扯上关系。事情严重的话,可以直接严厉处理。当然在宽松的时候,大家可以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只要不张扬就会没事。 “修罗王当面!属下和周坛主哪敢隐瞒,门中不少分坛,都在各地有执事!周坛主和文护法,是真正的师兄弟,历来亲近大家都是知道的。冥河坛在岭南设点,每年为总坛缴纳物事,属下二人和外界接触多一些,是免不了的!只是文护法突然在兴王府出事,属下实在太过震惊!” 这时候,周毅终于也回过神来,看申屠负听了田一农的话,居然暂时没有吱声,脸色也有些格外吓人。 这时终于鼓起勇气道:“文师弟这次没有联系属下,想必在兴王府不会太招摇。何况他带着八卫,属下因为和田坛主受门主所托,都不敢过问。据当初文师弟身边侍从透露,据说是因为他在兴王府的小妾,突然被人杀了!想必是有些关系了!” 他看了眼身边皮肤奥黑的田一农,他是生死门冥河坛的坛主,一般都会留下他在冥河坛分坛里。不过来到岭南之后,两个人合作已久,心意自然会明白,都有些相视默不作声。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中天旧事 第一百九十七章中天旧事 此时周毅自然会意,连忙接口说道:“修罗王明察,本门门规森严。属下历来驭下也严厉,文护法此来岭南,属下还特意招待过,后来他要去兴王府,属下等也都不敢过问他私事。” 可能事情中规中矩,所以周毅也没有心虚,说的自然流畅:“这次例行弟子考校已过,没有重大事情,执事一般也不会留在坛里。要么觅地修行,要么出巡。属下和田坛主听命,留在岭南负责事务,就算是门内平时例会,都是由执事处巡查来岭南转达!” 申屠负不知可否,不过抬头看着岩洞洞顶,在昏暗的光线下,岩石格外显得张牙舞爪。不知道究竟心里想什么,申屠负居然轻轻闭上眼睛,似乎是再衡量两个人的话。 这里一时空气似乎都静了下来,周毅和田一农也不敢打扰。毕竟连续出现三个鬼王,就算两个人身为坛主,都可以感觉到不对劲。看来圣门这次肯定有事,不然怎么在这岭南出现。 “二位在这罗浮山,听说过中天八国吗?” 忽然似乎是一句,显得有些无厘头一般的问话!但是当初闹的沸沸扬扬,中天八国就在这罗浮山附近!只要人身处岭南,甚至是这罗浮山,何况是江湖上最大门派坛主,不可能不知道中天八国的存在。 如果说不知道,有些太假了! 虽然地狱门有门规,不允许门中弟子干涉政事,但是身处岭南,甚至肩负着某种任务,两个人又是第一大派执事人员,哪里不会和外界接触,哪里有不知道中天八国的! “虽然没有参与其事,但是也算略有耳闻!”田一农没有隐瞒,看似是在淡淡的回道,其实是在经历了申屠负的威压,和自己心里一番计较后,思维终于跟了上来。 知道在这个门主鬼王的面前,自己两个人完全没有必要,甚至也不能去耍道道,于是平静的道:“据说如今中天八国全歼,当初虽然教众里,没有太高身手的将领,但是在百姓中拥护声很高!” “属下当时去虔州!倒也见过几个,自称中天八国的教众!”周毅带着恭声说道:“当时属下因为办事,其实已经完成了任务。但是心里好奇想着,看看他们的底细,好禀报门主一番,谁知道看了之后,这些人行事果然令属下震惊!” 听到周毅这么说,申屠负和田一农虽然都知道,但是不由都看了过来。申屠负静静的听着,暂时没有吱声,也没有制止的意思。田一农显然也好奇,明显没有听周毅说过。 周毅接着说道:“当时是挨着县城的一处小村,村里有人家,没有多少关系,财物倒是有不少,还有不少土地。在中天八国教徒带领下,老百姓居出人意料,把这个吝啬恶毒的人吊杀了,还把他的土地和财物,当时都分了下去给周围的人,大家居然都极为拥护!” “这也不是江湖快意恩仇,县衙捕快差人,当时就不管吗!虔州虽然是边境之地,但是这和占山为王有什么区别!杀富济贫,果然乱套了!”田一农倒是第一次听到,忍不住便出声。 “中天八国在这齐昌府附近,当初不就是行这种事?”周毅脸上有丝尴尬,他乃是冥河坛坛主,行走江湖上人称山魈。 此时看着虽然在申屠负面前小心应付,其实他自己在江湖上,本身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毕竟能够做到冥河坛坛主,器回收普通人物。 就是他这个同伴二当家田一农,江湖上也是人称酒鬼,和他一般都是无忧门和冥河坛的坛主。 他似乎看申屠负没有在意,于是便对田一农说道:“某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奇怪的是在后面!他们这些人帮那些老百姓,分了有钱人的财产后,并没有走出那个村子,而是在村子里面住了下来。” “难道,他们是想以外来人,占据那里的地盘吗?”田一农似乎带着好奇。 “后来他们来了一个同伴,却是一个读书人模样,一边安抚当地老百姓不安,还偷偷走家串户,和他们说了一些道理。这天晚上这个村子里,其实也不太平,果然接着又发生了大事!” 他看没有人有插嘴的意思,于是接着说道:“那个有钱人,其实有个小妾逃了出去,把县城的捕快找来了,当晚有十来个捕快进村,就围住了这个小村子!” “看着那些捕快张牙舞爪,属下当时想着,自己该不该出手!谁知道那两个中天八国的教徒,居然人家早有准备,让后来那个同伴读书人,早早通知了村里的人。”看着申屠负,他带着感慨。 “后来属下才知道,他们和老百姓说,现在中天八国占领了县城,不会有人来找大家麻烦,大家只要留住那些差人就好。以后周围太平了,这土地将都会是附近老百姓的。”周毅带着疑惑。 “他们还说只要大家维护,中天八国在县里和附近站稳脚,老百姓都可以享受,人人有土地,个个有吃的这种事情。”他似乎在回忆当时的事情,脸色和眼神居然全是惊讶。 因为这种事情历来罕见,周毅继续说道:“没有想到的是,果然有不少百姓,相信他们的话。这晚到了村里的捕快,敲开了百姓的门,但是他们再也没有出来!” 显而易见的事情,不过周毅的声音有些发冷,随即看着大家静静的道:“属下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平时胆小怕事,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为了所谓的土地、财产,居然把那十多个捕快都杀了!” “并不奇怪,这是蛊惑的力量!”申屠负看着这个汉子,又看向田一农道:“如果当初这中天八国,都是以这种方法发展,那就太可怕了,就连这岭南汉国,和那唐国不日,都会落入他们手中!” 他丝毫没有惊讶,继续说:“本门虽然不涉及政事,但是中天八国把江湖和这割据时事,两者兼具,又在岭南汉国和唐国地盘上发展,江湖上早有人,谨慎的注意他们的动态!”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圣门担忧 第一百九十八章圣门担忧 外面修罗王带着田一农和周毅,自然不知道在护坛大阵里,高阳瑄和大度彭蹉正在施法。 阴丽华自然不知道细节,但是当初也听过不少地狱门,对于当年地狱门的秘闻,即使后来有许多事情不明,但是随着门中弟子禁出江湖,渐渐有许多的事情湮灭,更加有些真相便不被人所知。 何况接连的乱世纷争的到来,导致许多的人和事物失踪,一一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人们便渐渐的淡忘了。当然这其中的原因,最主要自然就是门中关键人物,那些昔日追随前任门主的长老们。 这些人有门主在的时候,虽然都想独霸一方,但是不敢太过张扬。后来前任门主阴无底一失踪,许多人便有些蠢蠢欲动。当初聪明的人就在门前面前邀功,内敛一点的就暗自收敛装傻。 随着遣人门主的失踪,有些人看到门中弟子人心涣散,心中也怕地狱门自此分解,于是大家达到了,某种暗自的协定。至于后来的发展,因为门里十殿阎罗,各种勾心斗角,相互消磨对方势力,都想独自为大的原因,导致这些高手越来越少,外界居然不知道,他们还剩下几个鬼王。 而随着风云天下的四大鬼王,因为某种原因齐齐归隐,剩下的一些门中人物,这时候也独木难撑,自此地狱门似乎便在江湖上,从此有些销声敛迹。至于这里面的秘闻,就更不是普通人知晓了。 阴丽华从长辈口里知道,作为地狱门当时的代门主,奈何老人莫耐河,到了割据蜀地独立的王建手里,因为在蜀中势力过大,得到了王建的大力安抚。 后来受到酆都圣坛这块封地,作为地狱门自己管理的权利。在唐末割据林立的时代,相当于地狱门是国中之国,而接受封地的奈何老人,成为居功至伟的第一人,自此奠定奈何老人门主的地位。 门中因为四大鬼王归隐,旁人对奈何老人再无异言,而地狱门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地狱门也在他手里,再次归隐起来。至于奈何老人有没有什么大志,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事情。 不过传闻他在接任门主之后不久,就闭关修行于门中圣地,后来也没有听过,关于他出来的消息。奈何老人虽然不像阴无底那般,有着雄心壮志想逐鹿天下,但是也知道寻机而退的好处。 他不但严令不许门中弟子外出,而且把此事,列入了门规之中。不过即使如此,不服气他的人,自然也大有人在!毕竟不少人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门主。 当时藩镇割据,许多人利用围剿黄巢的机会,大肆发展了自己的势力,暗地里不服中央唐帝领导。人人都想做那九五之尊的皇帝。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天命所归! 每个人都有些蠢蠢欲动,地狱门这些弟子例行入世,不同身份不同地位,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纷纷的分赴各处藩镇,也都做出了一番成绩来。各自在藩镇和江湖上,成为声名赫赫的人物。 此时天下岌岌可危,不少有想法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机会,可是这种机会和行动,需要时间的积累来证明。地狱门上上下下也曾都众志成城,感觉到地狱门春天到了。 阴无底无声无息失踪!这件事成了地狱门一个最大的痛,也是教众一个最大的疑问。 江湖上的对手,和往日有过恩怨的人,看到他的消失固然欣喜。可是他的突然消失,也许没有人想到过,更消弭了一场天下大乱。 阴无底的计划,随着他的突然消失而搁浅,当天计划的延续却发酵。地狱门出现不同声音,有人赞成继续推行计划,在选择谁来牵头,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最大的纠纷,便是没有了门主,门众私底下各为其主的行动,有的人甚至和各镇节度走到一起。不断的出现和动作,地狱门在各藩镇的行动,引起江湖上各处人士的关注。 最为紧张的道门和佛家,刻意的打压,监视地狱门的行动。地狱门最有名的十殿阎罗,这个时候打出了名头。因为地狱门的高调,受到江湖上各门各派打压。 地狱门因为损失两位鬼王,再次的封门修行。排在第一位的奈何老人,不但是十殿阎罗中的佼佼者,也是江湖上游侠剑客,都闻风丧胆的鬼王! 奈何老人人缘极好,被门中推为代门主,加上修罗王申屠负的异军突起。四大鬼王去掉奈何老人,变成修罗王申屠负,使得四大鬼王更加名副其实。 而代掌门派的奈何老人莫耐河,成了地狱门第二十六代鬼帝。三年一次的门中弟子,出外历练依然执行,不过每次能够出来的弟子,显然已经屈指可数。 在奈何老人的管理下,地狱门再次走上轨道。可惜没有多久他便过世,让人意外的是居然把门主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弟子,就是当年在江湖上,也声名赫赫的鬼判秦缺。 秦缺年纪轻轻,却是魄力十足,在江湖上却也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至于他何时接掌门主的位置,以什么手段得到了,门中仅存的几位鬼王认可,就也不是一般外人可以知道了。 他的接位没有对外公布,甚至都没有去请,江湖上的同道观礼。地狱门几十年的变故,和门中各位高手的事迹,虽然不是江湖上所有人,都可以了解。但是地狱门各位高手形象,自此深深的烙印在江湖上。 尤其是当年有幸参与其事的人,随着时光的流逝,虽然有些人有些事,逐渐的慢慢被人遗忘,可是他们的传说,却一直断断续续的,在江湖上依旧流传着。 阴丽华出身道门,自幼跟随师父修习道法,能够历练江湖都是得到机缘。故而出道江湖比较晚,也是很少行走于江湖,虽然师门本身很是显赫,但是对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却均是首次接触他们。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祭台变化 第一百九十九章祭台变化 作为罗浮剑派的亲传弟子,阴丽华脑海里,最多的自然就是自己祖师,当代道尊施真人的仙迹。因为施真人在她心里,已经是仙人一流,想必门中诸位弟子,都是这种想法。 就是对这些江湖上的名人,经过师傅八面仙子有所了解,想来不过和师傅,甚至师傅的师兄弟姐妹差不多。毕竟在世俗人的眼里,八面仙子已经是绝顶高手,一般人和她确实不在一个层次。 这次因为在四海驿好奇,跟着一窟鬼前来看白衣银枪,随后感觉诸人的气势,和神秘莫测的修为,和自己确实很有一段距离。阴丽华不由心中有些神往,更多的却是激励。 加上进来这处护坛大阵,到了地下岩洞之后的所见所闻,完全超出了意料。此时想起开始高阳瑄的嘱咐,以及对自己和继续的安排,看着她和大度和尚彭蹉慎重的仪式,知道此时真正的事关重大。 虽然知道道门玄机,也明白巫家有着更多神秘,但是生死这种大事,岂是普通人可以了解。不由对祭台中间那个,和自己看着一般年轻的女孩璃缳,阴丽华不由有了几分担心。 就在这个当头,居然有些人前来搅局,阴丽华虽然不知道,高阳瑄和外面那人,有没有什么纠纷和恩怨,可是高阳瑄居然直接不想见,说明肯定还是有所芥蒂或者因果。 阴丽华自然不想参与进去,此时也无法参与到他们中间,毕竟到了高阳瑄这个级数,阴丽华自然明白,自己和师姐这个阶段,根本就无法靠边。此时身在圣坛,心有余力不足,一点办法也没有。 任何事都有因果,阴丽华明白不能轻易沾染。实在无法逃避,也尽量做出回避。常言说得好,殃及池鱼极有可能,在这些人面前,阴丽华知道自己不够看。 看着高阳瑄和大度和尚彭蹉,这时似乎对外面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在意,仍是不停的进行着,这边自己的计划,阴丽华也算是大开眼界。 此时身在台下的梅亮雪,因为没有安排上去,所以在下面看去祭台,只见顶端的雾气越来越大。她自然不知道随着彭蹉的转动,寒气就像一团龙卷风一般,包围着璃缳和高阳瑄,甚至外围两人。 璃缳似乎完全要隐藏,在这实质一般的雾气中,身形在高阳瑄的对面,看着已经时隐时现。而高阳瑄似乎也未停,双手也在不断的舞动,不知道在配合彭蹉在做着什么仪式,或者施展什么手段。 边上阴丽华看着彭蹉的身形,逐渐保持了一种高速行走的匀速。即便是如此快速的运动,让阴丽华惊讶的是,自己还可以看清,他凝重带着稳定的表情,以及不断高速念诵的咒语。 而且他双手不断的做着,看去有些复杂的各种手势,口里也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什么,似乎丝毫没有紊乱。但是在阴丽华看来,他双眼却是无比的凝重,一直紧紧盯着坐着的璃缳,似乎想看清她每一个变化。 看了一眼这边的吉星,阴丽华自然好奇。不管是高阳瑄说,还是阴丽华自己看来,吉星都算不得是一个修行者,但是吉星居然丝毫没有畏惧,这让阴丽华对吉星,多了几分好奇的神色! 即使梅亮雪这边也虽然不懂,甚至也没有接触过巫术,但是站在祭台下边也能看出来。台上施法似乎正在关头,显然施法正到了关键时刻。 虽然没有看到别的变化,不过平台四方那些骷髅头,却是有了更加惊人的变化。看去它们眼眶中的蓝光,却是越发的明亮起来,似乎发出摄人的精光。 梅亮雪心里带着担忧,毕竟不知道师妹阴丽华怎么样了,只能在心里带着某些祈祷。此时看去似乎感觉到骷髅头,在平台四周不断的抖动,要从平台边上飞出来一般,让人感觉格外的诡异。 而让人更加骇然的是,第五层平台那四个奇兽头颅,这时候也在发生巨大变故!在梅亮雪看去的时候,发现它们突然呲牙咧嘴,一起张唇咧嘴,嘴角都有流出鲜血来。 此时饶是不知道缘由的人,还以为这些头颅,一定是刚刚被斩下来,甚至这些头颅是活的。因为就在这一刻里,它们居然齐齐睁大眼睛,似乎对着那空洞嘶嚎起来,带着更加骇人的恐怖。 可是它们只剩下了头颅,紧紧钉在平台边上,即使是张唇咧嘴嘶嚎,却也没有发出半分的声音。可是它们的样子,似乎让人感觉起了反应,就像在烟雾的虚空里,无声的召唤什么。 随即令人更加毛骨悚然的事情,瞬间似乎发生了。因为开始看着没有什么,可是不到一会儿,周围似乎便听到了回应,四周不远处的外面,都响起了兽鸣猿啼,千奇百怪的声音让人感觉十分渗人。 此时平台周围,更是似乎雾气越来越多,而且这些弥漫的雾气,带着某种规律分别集中,居然往它们的口鼻,直接不断的灌进去,让人感觉它们就像是活物,在吞噬滋养一样。 梅亮雪心里发寒,再看第一层的那些牛头,似乎这个时候从五官,涌出了许多鲜血来,瞬间把祭台边的地上都染红。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下面,看去更像是一片血海上,漂浮着的一座飘渺的祭台。 而此时在平台寒气弥漫下,阴丽华却感觉浑身发寒。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烟雾寒气飘渺之间,只听高阳瑄的口里,忽然发出一阵咒语,在这空间里带着令人心神震动的悸动。 吉星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不过因为没有修为,反而受到的影响极小。不过高阳瑄这股摄人心魂一般的咒语真言,在这寂静神秘古怪的圣坛里面,听来更令人感觉震耳欲聋。 阴丽华和吉星几乎同时,都感觉到自己心神一颤。因为不但看到祭台四周,那些诡异的供品,好像都在活过来一样的发生变化,就是在这祭台上,此时似乎也起了变化。 正文 第二百章 解封 第二百章解封 因为吉星和阴丽华两个人,本来还算是平静,可是似乎看到坐在祭台上的璃缳,这时候那曼妙的身子,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阴丽华和吉星几乎不敢置信,可是看到彼此的惊骇后,面面相觑心神皆骇的知道,两个人都看到了这种变化! 面对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眼前! 虽然阴丽华心里有些期盼,想着一个受伤近乎死亡的人,据说修炼一种奇异的功法,冬眠一般完全没有了意识。就像一个修行龟息功法的人,居然在关键的时刻真的要醒来。 不过真正自己面对的时候,阴丽华心里居然格外紧张起来,因为她完全相信,开始看到的璃缳已经没有了生命,只不过是高阳瑄在坚持而已。 此时她倒是宁愿相信,因为是自己孤陋寡闻,所以根本就不懂这世界的神奇。看到璃缳似乎真的可以醒来,这算不算是一种见证呢! 吉星却完全就算兴奋,因为没有别的负担,尤其自己本身也算一个传奇,所以更期望可以看到,璃缳身上出现奇迹。似乎听到一声轻微的低呼,吉星却完全没有他顾,只紧紧看着面前的璃缳。 阴丽华看到面前的璃缳,似乎在脑海里隐隐浮现,一副怪异绝伦的画面,感觉她似乎站在一株,巨大虬曲的古桩杜鹃树下,仰头看着远处的某个方向,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此时在祭台下面的梅亮雪,掩唇瞪目紧张的看着祭台,又慌乱的看着周围。显然她也是被祭台,这诡异甚至惊奇的仪式惊倒了。试想连台上的阴丽华都惊奇,何况是在台下看着云里雾里的她了。 虽然开始跟着过来,毕竟她后来一直没有参与,所以这时候看着这副画面,想到曾经看到师祖施真人,身上的种种异象,梅亮雪显然比阴丽华,似乎更多了许多念想。 台上阴丽华一直紧张,心里不由有些自责。她不知道高阳瑄和大度和尚彭蹉,居然关系这么好,更不知道高阳瑄的心里所想,虽然知道彭蹉为了高阳瑄,才会出手救人。 也生怕自己这时候忍不住,会惊讶的出声,惹来更大的麻烦。显然对面的吉星也是看到了什么,或者被祭台四周的异象吓到,阴丽华还是比较担心,不由对他示意摆摆手,果然吉星没有吱声。 祭台上似乎只有彭蹉,和高阳瑄在不断继续,梅亮雪抬头又向祭台上看去,似乎高彭两个人都没有在意。担心师妹阴丽华的安危,想到开始高阳瑄的警告,她自然不敢上前冒险。 平台上这边阴丽华心里稍安,但是对自己刚刚所见,还是有些疑惑和震惊。因为阴寒雾气升腾,待得仔细看过去,好像璃缳坐在祭台中间,依旧似乎又没有动的样子。 看着还是那般安静的坐着,不过在升腾的雾气下,她那苍白的容颜,终于在阴寒的雾气中,犹如一个凌波仙子一般,在仙境里露出来了。 璃缳消瘦雪白的脸庞,精雕细琢一般精致的五官,此时看起来格外清秀。坐在那寒雾中,恍如莅临仙境,此时看着虽然依旧闭着眼睛,却也令人有些我见犹怜。 阴丽华看着璃缳,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眼前的吉星,看到璃缳这副惊世绝艳的容颜,一定会在心里赞叹漂亮吧! 像璃缳这种出灵脱俗的女子,虽然不是这个时代,大家认为最漂亮的女人,但是绝对是最有灵气,也最让人感觉有着仙逸的女子。一个不似凡尘的女子,男人看了怎么会不心动? 不过吉星明显很清醒,阴丽华看着都带着震撼。都不明白吉星为什么会这种反应,甚至现在阴丽华都渐渐的明白,也许有些人的心里,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而吉星恰好不喜欢吧! 此时这里似乎只有高阳瑄的声音,而且似乎是连续不断的念诵,甚至超过了大度和尚彭蹉的动静。虽然声音显得有些缓慢,但是似乎带着一种奇怪的频率。 阴丽华虽然不理解,吉星更是不明白,只感觉和跳大神或者请神一样。但是吉星没有感觉到惊讶,毕竟各种古怪的事情见多了,所以自然想着这一定也是,某种自己不知道的仪式。 因为没见过的把戏太多,尤其这一天的惊讶实在让人目不暇接,而随着高阳瑄不断的念诵,这句令人震撼的真言,她的身子似乎也无端,忽然离台漂浮了起来。 如果说在自己世界,见过无数骗子把戏,那么现在吉星所见到的,无疑就算最真实的本事。而且看着高阳瑄的身子,也慢慢的随着彭蹉转动,带动的旋风在飞快转动,不过她的速度要慢上许多。 而此时阴丽华却看到,坐在平台上的璃缳,果然似乎也有了反应,甚至似乎在回应一般。有了开始的体验,这个时候的阴丽华自然不会稀奇,甚至带着了明显的聚精会神。 阴丽华双目如炬,虽然只是在阴寒的雾气下,可是看着璃缳却也恍若近前。虽然有些若即若离的迷离,但是此时看去雾中的璃缳,果然有了惊人的变化。 在仔细的观察下,可以看到明显的变化,就是她的身体有了反应。阴丽华可以看到,她本来似乎没有反应的身体,此刻首先就是皮肤下的血液,正在逐渐的反应起来,甚至逐渐快速的流动起来。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奇迹,却偏偏真的发生在眼前。只见她雪白的脸颊上,在颧骨出彩的位置,居然似乎有了一些晕红。 如果说开始算是幻觉,那么此时阴丽华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脖颈的血管的跳动,而她那高耸的胸脯,也真正的慢慢在起伏,甚至明显的在波动了起来。 面对这神奇的一幕,亲眼看着被冷冻的璃缳,此时感觉就像一个沉睡的人,似乎受到外界干扰,然后要苏醒了一般!让人看着虽然不敢置信,却真正的在眼前出现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神定 第二百零一章神定 阴丽华真正的震撼了,亲眼看到璃缳的变化。作为道尊门下的弟子,阴丽华也不泛看到,和听到一些奇术。都是一些类似的功法,就是通过屏息修行,以使自己在修行中,浪费过多的精力。 有许多前辈高人,在追逐天道时,练就出了龟息之术。而江湖上最有名的人物,自然就是首推,号称睡仙的陈抟。陈抟的《蛰龙功》,乃是天下有名的修炼奇术睡功。 真正让人在修行的时候,往往会如同睡梦一般,自然而然入定几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修行的人不但可以在睡梦中修行,而且往往就会不知不觉中精进。 而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他们坐化或者死亡了,往往推为天下奇功之首。 阴丽华不知道,目前璃缳所处的这种状态,是不是和龟息功一样。但是看着她目前这种情形,当是和《蛰龙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因为阴丽华的师祖道尊,和陈抟的私交甚好,阴丽华自然知道一些底细。至于江湖上高深的龟息功,一般都不能和这种状态相比。 想到高阳瑄的出身,再看到璃缳的状态,阴丽华自然惊叹,地狱门流传几十代,果然非是普通门派可比。不说高阳瑄这种手段,光是每代的人才,就不知道留下多少修行经验。 这些经验被后世子弟学到,如果能够再加以补充,那可是真正的不得了。心里带着感慨,看着璃缳的反应,阴丽华惊叹这种仪式,和一睡几十年的奇功,完全忘记周围一切。 看着祭台上,本来被冰冻的璃缳,居然在高阳瑄和彭蹉的咒语下,真的微微张开了眼睛,饶是吉星有着诸多思想准备,这时也变得目瞪口呆。 虽然眼神一直还看着前方,甚至没有转动和神采,但是她真的睁开了眼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是真的。一个算是生机全无的人,居然就这么活生生活过来了。 甚至吞咽了一下口水,吉星知道自己看到的,却是真实的不能在真实。阴丽华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也都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她和吉星自然不一样,知道修行有龟息一说,但是和眼前这个女子的状态,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概念。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何况在这个神仙都满地传的时代。 吉星反而接着比阴丽华淡然,毕竟这种事情反倒是容易接受。大家可以把这种未知的东西,归结于神仙或者鬼怪。吉星自己来到这里,本身就是不正常,自然就好理解! 阴丽华却知道,面前这个高阳瑄,江湖上号称九子鬼母。她平时研习什么功法,不是地狱门的人,自然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听闻她修习一种《厉鬼舍魂大法》,光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一种对自我生命,甚至是滋养有所付出的功法。而同样这大度和尚彭蹉是五溪一地,还存在世的前代大法师! 在盛行巫术的五溪蛮族,历代最负盛名大巫师,彭蹉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威名毋庸置疑,在五溪一地当真是超然的所在。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来到别传寺成为大度和尚。 此时阴丽华看到璃缳醒来,可以说对五溪巫术的神奇,自此可见一斑。 可能因为激动,高阳瑄此时脸上的面纱,自然已经飘开露出来,这时首次让人看到她的真容,居然有着一张恍若少女的面容。 虽然在阴寒的阴魄石周围,寒雾看起来似乎朦朦胧胧,却是有着一种令人痴迷的美丽。一旁阴丽华忽然发觉,一个令人担心的事情,那就是璃缳的面容,和高阳瑄看起来居然神似。 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秘密,因为世人都说璃缳是鬼母的弟子。想到这里的时候,阴丽华自然浑身发寒。 此时一直低调的大度和尚彭蹉,虽然还是笔直坐在那里,可是浑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这股巨大的压力,居然笼罩了整个空间场地,把祭台上继而下面的人都包在内。 看着他平静的双眼里,忽然似乎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黑色精光。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足以令人胆寒。 他紧紧的盯着璃缳,似乎没有丝毫的松懈。嘴巴里却发出一阵,阴丽华听不懂的语言或者咒语。声音由远而近、由低而高,很快便在整个空间里回荡,就像禅语梵音一般引人。 “提起精神,璃缳顷刻便会苏醒,速速端正专心!”此时阴丽华和吉星的耳边,忽然响起高阳瑄急促,甚至带着紧张的声音。 两个人心里自然凝神,再次朝她看去时,发现她整张露出来的玉脸,竟然变得赤红,在迷离阴寒的雾气下,看起来有些诡异和令人心悸。 饶是吉星和阴丽华有着想法,此时却丝毫不敢吱声,看了眼一旁的大度和尚彭蹉一眼,似乎情形和高阳瑄差不多,两个人自然心里更为紧张。 “魂,至!神,定!” 只听这边彭蹉一声厉喝,犹如来自九渊发出的声音。 天上那巨大的空间,忽然似乎便被一片乌云遮住一般,顷刻间居然黑了。阴丽华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可是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到一声细微的叹息! 虽然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却让阴丽华心中一定。这是一个不属于高阳瑄,也不属于大度和尚彭蹉的声音,这究竟会是谁? 难道吉星胆大包天,这时候居然敢坏事?阴丽华心中一惊,忍不住快速的看着。果然看到两个人中间的璃缳,居然身子正好背着自己。 阴丽华自然看不到,璃缳此时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正看着阴丽华对面坐着,甚至有些目瞪口呆的吉星。璃缳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思索的迷惑,和惊讶般的惊奇。 空气似乎凝固了,阴丽华看向高阳瑄和彭蹉两个人。高阳瑄脸色煞白,唇角带着一丝殷红血迹。血迹在香嫩的红唇边,有种给人凄美的感觉。脸上红潮已经退下,脸色甚至有些惨白。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无声的爱 第二百零二章无声的爱 看来高阳瑄的付出,除了她自己,外人肯定无法理解。此时阴丽华也看不到,大度和尚彭蹉的面容。可是看到他佝偻了身子,在那里似乎矮了一节。 即使没有这种手段,也不懂两个人操作的凶险,但是可以想象到,此时他所付出的心力,看到他身子在轻轻摆动,阴丽华莫名对这个长者,有了一些不忍和尊敬。 她没有看出吉星的异样,倒是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当她看到侧面的时候,忍不住身子也抖动了起来。 原来虽然是一身禅衣,却也本来气宇轩昂的彭蹉,这时候满脸是血的狼狈。原来他的一对眼睛,居然不住的涌出鲜血。此时他紧紧闭着眼睛,在那里身子却一动不动。 阴丽华之所以胆战心惊,原来他本来应该是眼睛,正常突出眼球的地方,如今却微微凹了下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就是,此时他一对眼睛不断的流出鲜血,显然已经瞎了。因为在他所站的面前地下,骇然就有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显然他的眼睛抠出来了。 饶是阴丽华历经江湖,看到如此惨烈的情形,一时间也没有想清楚。不过看到彭蹉自己的手指滴血,不由也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差点就失声叫了出来。原来这个一心向佛的大巫师,他自己把眼睛挖出来了。 “你,还是那样!”声音淡淡的,似乎没有丝毫波澜。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五溪大巫师彭蹉喜欢高阳瑄几十年。作为鬼母高阳瑄本人,自然明白这已经不是一天,或者两天的事情。这些年下来,高阳瑄都已经习惯了有彭蹉。 所以像救治璃缳的事情,她没有找圣门弟子帮忙,却都需要有彭蹉。也许爱一个人,只是习惯一个人,相信了一个人! 别人不知道,高阳瑄却明白,这几十年一路走来,彭蹉义无反顾的帮助,替自己遮挡了无数风风雨雨。甚至放弃了大巫师,跟随自己来到岭南,做了一个守护的和尚。 虽然高阳瑄一直没有答应彭蹉,但是现在高阳瑄最信任的人,绝对就是大度和尚彭蹉。何况如今璃缳苏醒,还有绝大部分成功的因素,完全的掌握在彭蹉的手里。 其实高阳瑄相信,彭蹉绝对不会要挟,以这种事情来和自己谈条件。但是他显然也有亲人朋友,她甚至都听彭蹉说过。他一直需要自己的认可,他内心也需要帮助。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人! 哪怕平时再坚强,他也会有自己内心的脆弱。高阳瑄相信彭蹉,绝对不是个脆弱的人。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帮助自己替璃缳复苏。他放弃大巫师的名头,来陪伴自己蹉跎! 如今五溪大巫师,虽然是他弟子严肃,而且他在五溪的地位,应该就可以完全掌握局势,根本就不用彭蹉再出面,但是彭蹉的地位依旧在。 带着喃喃自语一般,高阳瑄的眼眶里,似乎闪过一丝晶莹,但是当她再看向阴丽华,甚至落在吉星身上时,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最后若有所思的,微微闭上了双目。 她当然不知道的是,作为五溪大巫师的严肃,已经远远赶不上师傅,彭蹉当年在五溪的威望。即使他和地方洞主、寨主的关系再好,作为大巫师的他都不能站队! 大巫师在五溪,其实就是外界认知的大法师,原本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大巫师在五溪的地位,不是普通家族可以动摇。 因为大巫师的选定,必须要前代大巫师点名指定,再由十位五溪黑巫,一半以上通过,才能成为继任的大巫师。平时大巫师负责祈祷、治疗、祭神,最重要就是沟通巫神。 作为大巫师,他的身份已经不是普通人,也不是蛮民能够指责!不过大巫师的一生,就是付给至高无上巫神的一生!也是受人尊重敬仰的一生! “可以让他们在此休息,但是绝对不能进去洞府!事情没有完成之前,他们如若进入洞府,格杀勿论!”高阳瑄的语气有些冷淡,也不睁开眼睛,但是那意思已经是有所退步了。 彭蹉脸上却露出了喜色,宛如春日的阳光一般灿烂,想必这一生里面,高阳瑄的任何一次宽容,对他来说都是一次惊喜。 如果有人见过亲昵,有人见过那种嗔怒,有人见过小心的感觉,就会明白此时彭蹉的表情。他温柔的笑道:“那是当然的!不过如今有件事,需要麻烦你啊!” 可能他见高阳瑄没有吱声,上身更是微微前倾,轻声说道:“那人身上的剧毒,乃是天下奇毒,虽然已经以化毒丹压住毒性,却是无法根除和治疗,如今世上却只有你能救,,,,,,!” 高阳瑄一摆手,神情似乎没有任何表示,但是那种高傲的感觉,没有让人感觉丝毫的不妥。似乎这种感觉应该是她具有的,大家不由都盯着她看去,只见她眼睛蓦地睁开,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阴丽华还正在愣神,耳边便响起高阳瑄的声音:“此地如今干你何事,还在等什么,回去!”阴丽华听了高阳瑄的传音,只好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彭蹉比谁都紧张高阳瑄的反应,她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彭蹉不但没有丝毫不愉,反而难得的脸色一松。挥手示意稍安勿躁,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看着背影眼角有丝激动,突然似乎无意的一摆手。别人看来是阴丽华随意的一个优雅动作,吉星眼角看到却知道,是她做了个手势。其余人自然看不懂,那是一种不能说话的时候,用手去交流的语言。 阴丽华不知道高阳瑄心里想什么,但是想着她为了璃缳的苏醒,付出了那么多,也准备了那么久。其中的爱心和爱意,自然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清。但是至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她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反而可以说,她是一个深情念旧的人!显然在这里有谁,能伤到彭措? 五溪最有名的大巫师,巫术冠绝古今,一身修为那也是罕有人及。在阴丽华的想法里,应该是很少有人能够伤及他,何况是挖出他一对眼珠来!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初生 第二百零三章初生 虽然再阴丽华看来,短短不过数秒之间,他便失去了一对眼睛。但是作为一个长期跟随高人修炼的人来说,这其实不过是转瞬之间。 这时候彭蹉的身份,明显已经从大度和尚,再次转化为五溪大巫师。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还是为了免除高阳瑄的顾虑,他真的就这样做了。 面对这种情形就是普通人,可能都难以理解,何况是阴丽华这个,算是身负绝技的人。这里除了他和高阳瑄,就只有三个人!只有三个人可能伤及他。高阳瑄亦或璃缳,还有他自己。 再阴丽华看来,应该只有他自己!毕竟他刚刚救下璃缳,高阳瑄怎么都不可能会对他出手。 果真如此吗? 此时似乎没有人知道,阴丽华更不敢继续往下想,挖眼之痛岂是普通人可以承受?但是彭蹉不但自己承受,而且丝毫没有感觉异样! 至于睁开了眼睛的璃缳,再阴丽华看来就更不可能。虽然不懂这些全部,但是阴丽华也曾隐隐听过,类似的一些奇迹。 如果她是真的苏醒,再阴丽华看来不可能是她。因为她还在适应这个世界,眼睛虽然已经逐渐清明,但是看着什么都像婴儿的视角一般,身边的一切都还在适应。 不管是环境,还是这些人,她就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至少阴丽华是如此认为,虽然面对一堆高手,阴丽华还是有这个眼力和自信。 再说他如此高深的修为,有谁能轻易的伤及到他? 他手血淋淋的放在身侧,手指上鲜血滴答坠落。显然就是这只手,做出了狠心令人发沭的行动。他用自己的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珠子。 这需要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手段,才有着如此果决的行动?阴丽华见过许多古怪的事情,想到彭蹉的身份,再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世人都似乎看轻了,这个似乎消失了的大巫师,在某个方面的手段和果决!此时他身子虽然微微抖动,不仔细看都不会发觉,他身上所发生的异样。 即使受到这种重创,他却仍然挺直的在那里。眼眶周围的穴道,显然已经被他自己封住。所以即使眼缝依旧深凹的闭着,鲜血都已经没有怎么流出来了。 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是阴丽华自然明白变故。而吉星自然知道,面前的璃缳已经醒过来,但是站在这里没动的彭蹉,却已经看不到了。 让吉星和阴丽华都目瞪口呆的是,因为此时在寒雾里的璃缳,却几乎一丝不挂。可能有着刚刚醒来的不适,让她没有反应明显。而且她坐在那里,暂时还没有感觉到不适。 她身上的衣物本来就少,在彭蹉和高阳瑄联手发功,运法施为的作用下,早已经化为了飞灰。此时她就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赤条条初生的来到人间。 看着她白嫩细滑的胴体,犹如羊脂白玉一般,在这空间下让人感觉,似乎有些不真实。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赤条条的坐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中间。而边上还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这本来应该是,一幅令人神往的景色!如今却是一副,令人感觉凄美的画面。高阳瑄嘴角含血迹脸色惨白,彭蹉满脸是血,依旧随着脸颊流下身旁,让人感觉诡异里带着凄美。 显然为了一个人的复苏,不但准备了许多,此时看来所付出的当真不少。上方口子的光线,似乎再次无声铺洒大地,祭台上的几个人,此时却都没有吱声,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吉星自然不知道彭蹉此时的付出,阴丽华却隐隐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弟子,事先本来可以做出一些防备,却直接做出了如此的举动,着实令心思敏捷的阴丽华,此时都心神紊乱。 看着这个站在那里,恍若有些玉树临风的彭蹉,她心里却紧紧的揪在了一起。阴丽华隐隐知道,像彭蹉事先不可能,没有因此做出防备,而出现这样的结局,事先高阳瑄肯定也会知道。 而高阳瑄没有提醒,肯定是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来操作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对营救璃缳的这件事情,只因拖的时间太久了,无论是谁心里,都会有所怀疑,所以才有这种变局。 其实即使是信心满满的高阳瑄,只怕在内心深处,也是有着一丝无奈。甚至为了让仪式,不出现任何的失误,两个人都忽略了别的东西。彭蹉义无反顾,高阳瑄是当局者迷! 而一向专情的彭蹉,在做了几十年和尚之后,心境肯定会有所变化。显然就在刚刚这一刻之间,怕高阳瑄对自己产生怀疑,居然在救治好璃缳之后,毫不犹豫做出了抉择,自残自己的眼睛。 在阴丽华猜想之后,心里自然带着怀疑,他不会后悔吗? 没有人会知道,毕竟他自己不说,谁又会知道,他此时心里的东西!但是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型轮廓,却让人感觉多了几分萧然! 看着他五官正常的时候,虽然不是那种特别英俊的男人,可是几十年的先天修行,加上对巫术的自信掌握,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也自有几分风采。 何况他修行了几十年,身上先天高手的气质,岂是普通人可以比拟?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暗恋了高阳瑄几十年,几十年来高阳瑄却都没有表示,但是他依旧无怨无悔! 此时阴丽华不知道,身处其中的高阳瑄,心里究竟如何,或者会不会动容!不过如今彭蹉明显有了残缺,一身手段肯定会大打折扣,是不是高阳瑄会对这份付出,自此更加不屑一顾。 也许彭蹉心里,从来没有考虑这些!为了高阳瑄这个人,他此生只有付出,可能从来没有后悔,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所以看着这副情形,阴丽华固然有些目瞪口呆,自然也有着深深的震撼。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骄傲 第二百零四章骄傲 阴丽华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听师傅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这种人只为爱而生,为了爱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 当时阴丽华很难理解,如今看着彭蹉的举动,阴丽华瞬间就明白过来,彭蹉显然就算这种,不会去追求别的东西,甚至索取回报。为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可以付出所有,乃至自己的生活。 可怜、可悲,可叹、可敬,几人能说清楚! 一向没有太多语言的高阳瑄,此刻虽然虚弱的无力,可是眼神却紧紧看着这个男子,眉头紧皱的看着他。别人也许不知道彭蹉的执着和任性,她却是深深的明白! 还记得当年的时候,自己还是和璃缳当初一般年岁,在五溪修行碰到了这个男子,他热情的向自己表达爱意。蛮族的直率和热情,高阳瑄自然是早有耳闻,她没有在意这个男子的心意。 高阳瑄当时虽然走出江湖没有多久,但是一路追求的男子,自然是从来不会少,不说当时高阳瑄不会在意,甚至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但是没有想到追随就是一生。 如今几十年过去,当年的人大多数已经物是人非。当年那些信誓旦旦,要么都已经作古,要么如今子女成群。只有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子,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成为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为了自己的心愿,主动放弃了自己在五溪辉煌的身份,就像一个仆人一样,义无反顾的跟随自己。自己来到岭南,他就子啊别传寺做了和尚。 这个男子义无反顾伴随,时刻守护在自己身边,已经超过了几十年的光阴。历数自己身边经过的人,却没有几个可以令自己放心。自己义无反顾执着,别人不理解自己,他却无怨无悔一路支持。 就算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自己对他不假颜色,其实这些年以来,已经认可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就像这些年自己为了璃缳,为了营救自己最爱的弟子,义无反顾的和圣门,甚至做出了各种妥协。 他都很是理解自己,没有发出任何的异声。所以为了营救璃缳,或者说让璃缳醒来,自己甚至没有丝毫怀疑,就也相信了他的帮助。 作为五溪最有名的大巫师,他说五溪的巫术《锁魂术》,可以救得璃缳醒来,这是当初他对自己说的!高阳瑄选择相信了他,就像相信自己一样,没有丝毫的质疑。 高阳瑄知道他能够骄傲,而且可以足够自负,因为他是五溪最大的巫师,是五溪地区足以受到人人尊重,声名远扬的大巫师。 强大如五溪第一大家族田门,上千年的五溪大家族向氏,面对彭蹉都要奉为至尊。可想而知他在五溪的影响力。至于那些普通各族蛮民,更是把彭蹉奉为巫神派,在人间和五溪的代言人。 但是他在自己面前,却一向表示谦下顺从,而且会像个孩子一般,不断用各种手段来取悦自己。高阳瑄自然知道,不是他比自己差,或者贪图自己的容貌,而是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人! 如今他却因为璃缳,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甚至喜怒哀乐了。为了璃缳在这一刻,他放弃了自己几十年的念想,只能留下心里的回忆。他自残自己的双眼,就像拿刀子在高阳瑄心口,扎了一刀。 此时高阳瑄无由的感觉,在心头微微一疼,不由身子都一颤,只感觉自己喉头发舔间,虽然运功紧紧忍住,但是一股鲜血,再次在嘴角涌出嘴角。这不是受伤的感觉,而是心里痛的一种感受。 不过也算因为这种释放,她紧锁的心神,在这一刻突然释放,瞬间似乎得到了一丝明悟。看着这个执着的男人,这个她认为有些傻的男人,心里首次有些茫然,浑身气机却再次升华。 血从唇角快速流出来,她紧紧的咬着唇,却没有丝毫擦拭的意思。因为他救了璃缳,成功救回了璃缳,却看到璃缳的身子,可是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居然亲手把自己的眼睛废了。 她当初明白这一点,想到自己和彭蹉的年龄,在璃缳面前没有丝毫的不妥。自己都认为是理所当然,可是没有想到他心里,显然却不这么认为!想必在动手之前,他早就想好了任何变故罢! 高阳瑄的眼神,此时有些复杂的心痛,心里首次出现了,某种气机提升剧烈的波动,不然也不会被自己伤到。 她的先天修为,早已经上到修行境界,一个更高的层次,平时几乎已经很少见血,可是此刻看着彭蹉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和难过。不过这种意外的变故,显然让她心境彻底明悟! 人这一生拼命修行为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当初她心里甚至都有些茫然,但是此时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会对自己的修行,甚至追求天道的想法,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微微抬头看向天上,那处透过的空间,高阳瑄此时站在那里,也似乎一尊玉琢的画像。 吉星自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不过看着对面璃缳的眼睛,似乎在茫然之后,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就好像看着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忽然从梦里醒来了的感觉。 看着对着自己的吉星,她眼神里微微闪过一丝疑惑,甚至似乎有很多画面,在自己脑海里闪过,但是她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当眼睛看这吉星,感觉到有些陌生,她嘴唇动弹了几下。 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她隐隐知道自己,似乎在嘴里想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所以这时璃缳的脸色一变,心里起了一丝波澜。 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璃缳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面前这个男子身后站着一个,看着满脸是血的男子,在她心里看来好像有些熟悉,却又似乎有些陌生。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醒来 第二百零五章醒来 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璃缳感觉在自己的印象里,他应该比现在年轻一点,此时看去容貌,没有太大变化,却多了许多的沧桑。但是他脸上的鲜血,却忽然似乎令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震! 几十年的沉睡,甚至可以理解为一种,修行里变相的龟息冬眠。其实对于璃缳来说,一切都有些陌生,思维甚至还停留在当年。还有刚刚苏醒的知觉,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似乎一霎那间,无数新鲜不同的东西,突然灌进了自己脑海里,就好像一个玻璃瓶子,本来已经装满了水,突然冲来一股大浪,怎么样也只能装下那么多。 此时她被这骤然涌来的信息,狂风暴雨一样冲击,完全在瞬间就被覆盖,几乎一下便涨晕了过去。 “放松精神,深呼吸,看着你的前面,调整自己呼吸,看着前面,对,就是你前面!”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忽然隐隐在耳边响起,似乎天生就在那里一般,喃喃细语令人感动。 她坐在那里没有动,依稀记得自己是有内力气劲,而且好像那种力量还不错。璃缳虽然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当年不断修行的习惯,使得她本能的不由反应,体内气劲微微运行。 霎时间恍如有一双眼睛,直接在体内内视一般,发现自己体内气劲,真的犹如血液一般运行正常。涓流一般的真气,在经脉里恍如小溪汇入大河,最终并入丹田大海,让浑身肢体都有了反应。 高阳瑄和彭蹉联手施法,壮大和加强了璃缳体内经脉,所以气劲丝毫不会逆反。而且当初璃缳能够幸存,自然就和体内丹田气劲有关。加上此前早有防备意外,璃缳身体和脑海承受力,在沉睡了几十年之后,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偏差。 吉星坐在对面,自然不知道璃缳的反应,不过看着璃缳静静的看着自己,还是浑身毛孔有些倒竖。 高阳瑄当初就考虑过,璃缳苏醒时这个问题,虽然当时没有救醒璃缳,却一直陪在她身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时时的诉说和陪伴,心里也会考虑她的思维,会不会如以前一般灵敏。 故而依据圣门留下的经典,加上巫术存在的神秘,两个人都明白在救醒璃缳的那一刻,便需要搜神召唤。其中的复杂非是常人可以理解,非是一般人可以想象,但是对于高阳瑄和彭蹉不是问题。 此时看着事情比想象中,明显似乎要好很多,所以在璃缳复苏的那一刻,高阳瑄把自己体内的一丝真气,不着痕迹的渡入她身体,引发她体内丹田原有的真气。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如一根导火索,只要一点燃了,就会源源不断的引发。 此时璃缳有了反应,身体内自己思维一动,体内气脉一经引导真气,自动便在经脉里,循环体内一周天,随之而来便是自我调整。这些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感觉她气息顺畅起来,虽然眼神还是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人,甚至一时间没有想清楚,这人究竟认不认识或者是谁,心里却是越来越清晰,这是一个少年男子,身后那人自己似乎也熟悉。 思维里终于记得自己还活着,记忆自然还停在了当初。 记得自己受了重伤,似乎是在到处求医,最终却没有办法医治好,依稀记得要用圣门奇宝阴魄石保护自己,再寻找救治方法。如今自己醒来,体内不像当初那样无碍,却也没有什么异常。 自己隐隐受了很重的伤,如今看来已经没事,想必是找到了方法。但是当她想到别的时候,却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璃缳,璃缳,你醒了,别担心,运功慢慢恢复!”高阳瑄激动的声音,明显已经无法掩藏,虽然是缓缓温柔的响起,但是在璃缳耳边细语缠绵,却更令她倍感亲切,所以看着吉星带着温柔。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想必在替自己担心!甚至以为听不到这个声音。突然间又听到了,而且就近在自己耳边,璃缳不由身子发颤,甚至都不敢去看,水汪汪的眼睛居然微微发红。 因为她使劲想,却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她身体恍如白玉一般剔透,白嫩的脸庞,更是增添了几分血色,似乎有微风带动长发,看着神色不似在人间。 可是在吉星看来,她眼神里居然带着茫然,甚至隐隐有些不安!虽然也很奇怪,但是哪里敢吱声! 璃缳很想出声,却似乎没有这个勇气,也发现自己的身体,这时居然还不受控制,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沉睡几十年,还以为自己还未恢复,所以看着面前的人,她感觉到格外亲切。 耳边虽然高阳瑄的声音温柔,却是连阴丽华和彭蹉,甚至吉星也听不到,因为高阳瑄此时施展的秘术,是传音入密的高深功法,祭台上只有璃缳可以听到。 高阳瑄此时站在璃缳身后,感觉到她心思浮动,气血翻滚起来。生怕璃缳刚刚醒来便出现意外,忍住彭蹉刚刚失眼的难受,让自己心里不安放下,马上出声示警璃缳。 此时看到璃缳体内真气,似乎在逐渐平缓,高阳瑄心头的石头,此刻才逐渐缓缓落下。 果然听到高阳瑄熟悉的声音,璃缳心神逐渐安定下来,循着高阳瑄一边细心的指示,再次运功行气,在体内经脉间很快便运行,一个小周天吐纳和循环。 虽然不明白别的事情,却发现自己的气劲功力,似乎比以前还要高出了许多。至于这个以前,究竟是什么时候,璃缳心里却有些茫然! 对着面前陌生的吉星,本来带着茫然的璃缳,却似乎婴儿首次见到父母,一种天生本能的亲切感,让她看着吉星,居然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她本来就很漂亮,在上方光线的照耀下更是诱人。 吉星此时哪里知道!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失忆 第二百零六章失忆 吉星也算是阅女无数,就连吉星看来都我见犹怜,感觉到她这璀璨的笑意,霎时间犹如春天,野外百花盛放一般灿烂,一般令人心花怒放。 听着高阳瑄此时的指示,看着面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少年,缓缓抬起手臂的璃缳,居然拿起一旁的衣物,挥手过来给自己披上。想起自己身上没有衣物,而面前这少年又相识,霎时间满脸堆砌红云。 与生俱来的的气质,加上心里隐隐带着的熟悉,即使明白自己开始的状态,可是璃缳才又正视,面前这个微胖的少年男人。 少年男子似乎有些惊讶,但是随即也淡淡带着微笑,这让璃缳瞬间放松起来。倒是后面那个脸颊带血的男子,璃缳看到他低眉顺目,虽然没有什么痛苦,可是满脸的鲜血,还是让她心中波动。 “扶,奴家,起来可好,,,,,,!”似乎知道自己,还不能随即快速动弹,只能看着对面的少年,任凭他过来帮忙。 “赶紧扶缳缳起来,,,,,,!”高阳瑄心里又惊又喜,不过看着不动的彭蹉,虽然眼睛已经不再流血,可是满脸上的血痕,和一旁放着的眼珠子,还是让高阳瑄心里波澜,忍不住便传音吉星。 “你可好,,,,,,?”想到这个女人,可能有几十岁,吉星心里自然感觉到膈应,但是看着璃缳的样子,心里还是带着不忍,赶忙起身过来扶住! “嗯,还行,就是,好像,有些事,想不起来了,,,,,,!”经历过不少生死的璃缳,看着一动不动的彭蹉,听到吉星的问话,软软的靠着吉星,心里都有些莫名的难受。 她当然还不知道,彭蹉是为了自己,才有如此所为。但是看到他也站在这里,而且正好在自己面前,当是自己很熟悉的人。只不过看着彭蹉满脸是血,不知道彭蹉为什么会这样。 “别着急,有些事,慢慢就会想起来了,咱们站会儿,等下活动一下筋骨,,,,,,!”吉星只能按照高阳瑄的传音,硬着头皮回复,即使手感细滑,但是吉星却没有半分心思! “嗯,好呀!你是,奴家,什么人?”当年她几乎不会经常见彭蹉,毕竟那时候的彭蹉,还是五溪的大巫师,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每天围着高阳瑄转。 而且高阳瑄当年,对彭蹉也没有那般在意。其实这时候的璃缳,就和一张白纸一样,不熟悉彭措也是很正常。她都还不能顺畅说话,虽然可以张嘴,几十年没有发声,声带都需要适应。 不然她一定会问吉星,面前满脸是血的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了,他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某,是你最亲的人,,,,,,!”按照高阳瑄传音入密的指示,吉星先是对璃缳微微点头,看她对着自己善意含笑,便知道她理解自己意思,但是头皮却有些发麻。 毕竟后世也有这种失忆的例子,甚至第一眼看到的某个人,会被患者认为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本来以璃缳的美丽,吉星自然巴不得。可是想到璃缳的年纪,吉星就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璃缳没有别的异样,于是一切便很正常的进行,阴丽华在高阳瑄的指示下,给她批好几件轻纱衣物。璃缳似乎也没有惊讶,对于出现的第二个人,也表现出平静的接受。 然后在高阳瑄的指示下,吉星便又硬着头皮抱起璃缳,缓缓的往祭台下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吉星的体质,璃缳居然对吉星表现出亲近。 高阳翾瑄让阴丽华陪着一起,把璃缳带到地下阴魄石那处岩洞,去继续修炼和适应环境。因为此时璃缳虽然醒来,可是她的体质和身体,受了阴魄几十年的滋养,还不能轻易离开那个地方。 梅亮雪看到两个人下来,带着醒来的璃缳,自然惊讶的目瞪口呆。因为高阳瑄和彭蹉还在那里,两个人显然都遭到了重创,所以梅亮雪倒也不敢询问。 平静的彭蹉脸上,两道骇人的血痕,鲜血早已经不流了,可是那似乎已经微微凹下去的眼眶,在这空间光线下,让人看着绝对会心中发寒。 试问这种挖眼之痛,岂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试问这种果决的自残之举,普通人岂能做到? 这边因为高阳瑄的传音,吉星和阴丽华自然不好停留。梅亮雪虽然没有借到传音,但是看着两个人下来,也只有陪着一起匆匆下去。 阴丽华心里很是明白,脚下不敢做停留,暂时也不好和吉星交流。看着璃缳依附偎依着吉星,想到高阳瑄开始,那淡淡的哀伤神色。不知道璃缳再次醒来后,强势的高阳瑄会如何对待自己。 至于会不会真如她所说,会去找自己师祖收留吉星,这事在阴丽华看来有些奇怪。毕竟知晓了吉星的身份,这时候阴丽华自然带着好奇,因为以吉星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参与这些事情! 对于璃缳这种重量,承袭齐王神力的吉星,可以说举重若轻。抱着璃缳快速的离开祭台,看到祭台下的梅亮雪一副茫然,心中知道她更是莫名其妙。 想到阴丽华跟随在身边,吉星不由对着梅亮雪微微颔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无非也算示意她跟着自己,随即三个人一起再次进入地洞。 以高阳瑄的身手来说,即使她身在岭南,如果一路朝西南而去蜀中,自然是花不了多少时间,阴丽华是深明这一点。但是高阳瑄在岭南这些年,居然没有传出风声,这事显然有些古怪。 据师傅八面仙子马梦芸所说,自己的师伯茅山掌教广阳子,可以日行八百以上。高阳瑄的辈分和手段,至少是在师伯这个级别,甚至和自己师祖施真人接近,所以阴丽华才丝毫不敢拒绝! 想到这次莫名其妙的遭遇,不管是白衣银枪李少奇,还是着齐昌府齐王吉星,阴丽华都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不虚此行!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心乱了 第二百零七章心乱了 自当年入罗浮山以来,阴丽华对师傅的话深信不疑,师伯都这么厉害,何况这个鬼母,据说还是和自己师祖,接近是一辈的人物。 她要是想去一个地方,或者和自己师祖论道,没有顾忌世俗眼光的话,这天下没有地方不能去。想到这里的时候,看着这阴寒的岩洞,阴丽华不由心里阵阵后怕。 虽然知道吉星如今身边,也算是高手如云,就是吉星自己能够在这岩洞里,虽然没有展现什么手段,但是明显一身气劲,只怕也不容小觑,只怕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 阴丽华自然不知道吉星底细,可是高阳瑄随时在暗处,她可是修行几十年的老古董,一身修为只能用惊世骇俗,此时来形容她的厉害,所以看着师姐梅亮雪,阴丽华首次带着几分无奈。 其实梅亮雪心里也担心,不过却又没有丝毫办法,一时间站在这里明显也有些茫然。阴丽华依着高阳瑄的话语,梅亮雪自然不知道缘故。 但是看着阴丽华和吉星一起,没有把厉害再带入那个阴魄洞中间,而是放在另外旁边,有着的一间小小石洞里。但是这里似乎有着石桌石椅,让人感觉应该是平时休息的地方。 她和阴丽华两个人,看着吉星把璃缳放在那处石榻上,便找了几个蒲团,守在璃缳身边陪伴。不过璃缳却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吉星,就紧紧挨着吉星坐着。 吉星因为齐王的身体,虽然也修习内功,甚至得到过曲照的指点,但是和阴丽华比起来,明显还是相差太远。在山洞里这石榻上,坐了一会儿便受不住。 但是璃缳似乎没有感觉,一直紧紧挨着吉星不放。吉星倒是有些奇怪,就是不管牵着还是握着璃缳,自己就浑身暖洋洋的,所以一时间带着奇怪,也不好松开她。 阴丽华和梅亮雪插不上手,只好离得远一些。尤其看着吉星和璃缳这时的姿态,明显超出了一般人的感觉,难免有些尴尬。看着吉星偶尔有些无奈,只好示意自己和师姐,有事再招呼她们过来。 这边三个人等了一阵,却没有发现高阳瑄和彭蹉下来,倒是有吉星陪着,璃缳最后坐在石榻上,居然慢慢便摆出了修炼的姿势!随后再吉星的注视下,这次入定却大概花了大概一个时辰。 吉星之所以没有着急,就是发现璃缳再入定的时候,自己居然挣不脱她的手。开始吉星还稍微有些不安,可是随着璃缳的小手传来热流,居然传递到吉星体内,还是让吉星稳定下来。 根据齐王当初的经验,这是璃缳体内的气劲,不知道以什么方法,居然过渡到自己体内来。随后再自己体内周天,又继续返回到璃缳体内。开始吉星自然不知道,接着根据齐王的记忆,心里有些高兴起来。 因为吉星没有感觉自己不适,反而感觉那些气劲不断的循环,自己上下丹田本来微弱的气机,甚至那极细的经脉,都在发生某种变化!即使吉星再不懂,也明白这件事对自己有益! 当然边上的阴丽华和梅亮雪,自然也看到了这种异象,心里隐隐带着震惊,明白这是高阳瑄留下吉星的目的。但是不知道具体的目的,自然也不好干涉和过问! “好像,记得一些,事情了!”待得她再次醒来,居然已经能够说出,一些完整的字句来,但是声音还是有些怪异,甚至在这空间里,有些令人难受。 “慢慢的,别着急,让身体先适应一下!”阴丽华赶忙过来陪着,安慰她别着急,知道她能够听懂自己说话,便慢慢尝试和她交流。 吉星这时候没有不适,也没有感觉到枯燥。因为陪着璃缳身体气脉适应,居然感觉到自己得到好处。看到阴丽华算耐心很好的,便想先独自起来。 果然璃缳依旧不肯,甚至拉着自己的手,带着一些委屈。在阴丽华看来,这完全就是小孩举动,不过子啊吉星看来,却无疑被一个大美女拉着,自然乐此不疲的继续坐着。 阴丽华现在已经知道,在这里没有鬼母的指点,自己这些人是无法出去,只有安心陪伴璃缳。没有想到璃缳听到阴丽华这么说,对阴丽华也比较亲切。 随即在阴丽华的引导下,她心里也逐渐激动起来。虽然依旧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是知道自己在恢复。加上又梅亮雪察言观色,所以这里显得倒也算是平和! 不说岩洞里此时的状态,其实此时这边祭台,似乎也并不平静!因为高阳瑄终于回复,而彭蹉似乎也逐渐稳定! “你以为,如今你这么做,就会改变,几十年来的坚持吗!”高阳瑄在平复了,体内紊乱的心情后,缓缓的转身对着彭蹉一侧。 似乎也不看彭蹉,却缳缳的昂首望着,此时天上那个洞口,透下来的光线。虽然言语清淡,但是听着语气里的意思,似乎心里有些愤怒。 “其实,瑄瑄,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些年,老衲,已经习惯了!”彭蹉此时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深远,好像不是来自于这个世界一般。 他抬头似乎也要看向天上,可是此时他深陷的眼窝,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甚至已经什么都看不到。清冷的光线照在他布满血痕的脸上,看去有些令人神伤的寂寥。 可是他居然却笑了,那种笑意令他眉头紧锁,显然是带动了挖眼的剧痛。不过他是真的在微笑,却让人感觉有些恐怖! “老衲?果然,你都已经忘记了,你是五溪的大巫师!”高阳瑄带着冷笑! “缳儿醒来,是你的心愿,某家也等了几十年!”声音幽幽含情,犹如一个父亲,在怀念儿女的神情:“她能够醒来,不是最值得开心吗!你的心,乱了!” 声音镇静的令高阳瑄皱眉,她并非不在意,而是她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如今他瞎了眼睛,敏感的知觉比平时更敏锐,高阳瑄心中波动的气机,被他一览无遗的捕捉到。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爱到尽头就是命 第二百零八章爱到尽头就是命 心乱了! 静静站在祭台上,高阳瑄衣炔清扬飘飞,看着她飘飘若仙。 听到彭蹉这直指内心的话,她静静的看着彭瑄,目光似乎清冷有丝怨恨。这个无可救药的男人,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了,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爱到尽头就是命! “耗费心神太多,如今又这般放肆!哎!此刻申屠负正在外面,他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高阳瑄声音低下来,似乎有些唏嘘:“且身不想见他,他轻易进不来。但是璃缳还在恢复中,此间事稍后再说,妾身要去罗浮一趟!” “罗浮是那牛鼻子修行的地方!”似乎感知高阳瑄,彭蹉偏头用耳看向高阳瑄,看起来动作有些怪异,但是显然失去眼睛,还是令他有些不便。声音带着低沉:“如今不能陪你去,,,,,,!” “此事毋须多言!那少年体质纯阳,承袭真蛟蜃的血脉!缳缳恢复,妾身绝不欠他人情!”高阳瑄挥手断言,又记起他已经看不到,心里还是有些歉意。 不过看着彭蹉有些孤傲的脸庞,于是盯着他说道:“牛鼻子一直标榜自己,是道家高人!岂会把妾身这种野狐禅放心上!只要找到那神物带回来,你的眼睛不会瞎!” “不必为老衲费心,这些年看多了,不必那般麻烦!”彭蹉似乎默然无语,昂首看着天语气却清淡:“此处有某,和缳缳一起等着你好消息!” 他语音慢慢停顿下来:“那少年肩负府城大事,别传寺可以栖身,倒也不会引人关注!这些年岭南虽然变幻,但是某一直认为,那人并没有驾崩,所以瑄瑄你行事,还需谨慎!” “那人没驾崩?,,,,,,!”听到这话高阳瑄看着彭蹉,忽然浑身猛的一震。确实这个说法有些太惊人,不过她不会认为彭蹉胡说八道,所以盯着彭蹉带着思虑,似乎想看透这个人。 这些年其实已经很了解,却似今天才认识他一般。原来自己已经忽略了太多,为了璃缳为了自己的想法,他确实付出了太多:“妾身,明白,,,,,,!” 祭台上恍然不见人影,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彭蹉此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因为听到她为自己叹息,瞎了眼睛又如何! 身在祭台上的彭蹉,虽然双眼以盲,可是周围的一草一木,却依旧犹如亲见。知道高阳身影已经离去,站的挺直的彭蹉,首先脸上多了一丝落寞,身子居然在祭台上轻轻颤动,谁又能够了解! 这边不等阴丽华和梅亮雪反应过来,进入地底的高阳瑄,犹如冒出来的一样,直接走到璃缳栖身的这间岩洞,站在那缓缓流淌,阴魄精华的钟乳石前,看着那让人又爱又恨的阴魄,暂时没有出声。 随后彭蹉无声无息,继续跟着在她身后出现,眼睛依稀看着高阳瑄的方向,但是他没有吱声。反而和阴丽华并排站在一起,含笑对阴丽华点点头,却让一边的梅亮雪毛骨悚然。 梅亮雪没有见到彭蹉自残,这时候看着他没了双眼,心里自然砰砰乱跳。到了他这种级数的高手,谁能轻易毁掉他的眼睛? 阴丽华自然没有对师姐解释,不由对这个男子大生好感,因为江湖上有各种例子在,她也不敢确定,此时彭蹉的年纪,但是想必是和高阳瑄差不多。 此时他虽然已经看不见,不过看他对着高阳瑄的方向,一脸幸福的看着高阳瑄,想着他应该和高阳瑄年纪差不多,但是依旧相守几十年,太厉害不由对他,更是多了几分尊重。 想起高阳瑄说过,这个如今一身和尚装束的彭蹉,原本是大名鼎鼎的五溪大巫师,阴丽华也听师门长辈,和自己的师傅说过。五溪这边的巫师,和蜀中巴人法师,原来同出一脉,属于神秘的人群。 自从巴人逐渐消失,和被不断入驻的汉人同化,巫术在蜀中反而远远不如五溪一地。而五溪的大巫师,乃是中原最有名的巫师,更是整个五溪地区,最最有名的人物。 如此人物,想想当天那些长辈,对五溪大巫师彭蹉如此推崇,而高阳瑄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都要依赖于他,想必这个男子,当是个难得的奇人。何况他为了高阳瑄自残,更令阴丽华动容不已! 因为璃缳再次入定,吉星自然也就靠近一起。果然便见高阳瑄在这里,再次慢慢的看了看四周,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双袖忽然舞动了起来。 在这冰雪师姐里,空气宛若实质一般,空中飘渺的阴魄,突然被她抓出来两团。看着就像一堆棉花,突然被人拉出来两块。而且这两团阴魄,在空中居然凝而不散,虽然还在飘动着,却似乎被什么无形的枷锁,在空中固定了一般。 然后阴丽华和梅亮雪面面相觑看到,她一双白嫩修长的玉指露出来,修长的纤纤玉指,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当真是恰到好处,却柔成了兰花指。 然后宛若凝脂的玉腕,在夜明珠和凝固的阴魄辉映下,看着当真如羊脂白玉一般。指若兰花轻轻舒,臂如仙女散花来。随即有着两团,拳头大的轻雾凝实,浓烟般的阴魄之气,在空中凝而不散。 在阴丽华和梅亮雪注视下,阴魄被高阳瑄双手,直接就吸到了跟前。阴丽华两个人目若呆鸡,看着高阳这种凌空摄物的手段,把那两团阴魄吸到面前,缓缓的转动双手,那阴魄也跟随转动起来。 看着那两团棉絮一般的阴魄,在大家面前越来越凝实,而且在空中不断的随着舞动,当真令人不敢置信。 最后阴丽华两个人看到,那凝实的两团阴魄,在虚空里变形后,如同道家的阴阳两极一般,缓慢的在空中成圆,而且变得越来越小,却也越来越实质,却依旧在互相缓缓的变化。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凝真归元 第二百零九章凝真归元 虽然见过不少高人,但是此时看着高阳瑄的手段,两个人自然都有些目瞪口呆。 最让阴丽华吃惊的就是,随着转动的速度不断的迅速,那两团阴魄在虚空里看着,明显变得越来越小了,但是也越来越清晰,最后逐渐变成白色一般实质,就和那大块阴魄石一模一样。 不过看去形状,就如同两粒指头大小,带着滚圆的冰粒。不过在控制随着那阴阳两极,在不断的舞动翻滚。 凝真归元,凝气成冰! 这是追逐天道的修行者,一种至高的修为境界。此时已经可以呵气成冰,化水为铁一般的手段。普通人只能听听而已,但是此时的阴丽华和梅亮雪,却亲眼所见高阳瑄施为! 阴丽华两个人此时看着,面对高阳瑄平静的动作,彻底的震撼懵了,显然自己的师傅,还远远不能达到这个境界。自己师伯广阳子,据说有着这种手段,但是明显不能如此举重若轻。 实在要比较的话,可能就只有自己那位神仙般的师祖。如果一直以为高阳瑄手段惊人,是凭着感觉的话,那么这一刻阴丽华和梅亮雪,却是真正的见识到,甚至完全震撼了。 而看向一旁的彭蹉,虽然已经看不到了,却似乎一副理所当然的感觉,好像一直都知道,高阳瑄会这么做一般。阴丽华不由对他的感官,甚至对他云淡风轻的举止,好感也更是直线上升。 其实他一直平淡的神色,似乎可以看着高阳瑄一样。甚至他的眼睛朝着手前空中,那两粒成冰的阴魄,都不由有了一丝开心的笑意。虽然眼睛根本没有睁开,但是他的心看到了一般! “小女娃娃!这可是修真的至高境界,凝真归元。你们家那位牛鼻子也会,想必不会再后辈面前施展,今日开眼界了吧!”阴丽华和梅亮雪耳边,响起彭蹉温柔的声音。 阴丽华知道他是密语传音,还是忍不住看向彭蹉,没有想到一个男人,会有这么温柔的声音。显得开始子啊祭台上的遭遇,心里自然有着更多的感触! 虽然知道他已经看不见,但是忍不住还是不由朝他,裂颜一笑淡淡一笑。确实不管是谁见到,这种修为的展现在自己面前,都会彻底的震撼。 而对于阴丽华和梅亮雪来说,高阳瑄此时的施展绝技,确实是受益匪浅。不管八面仙子手段如何,自然还不能和高阳瑄比较。至于道尊平时,又怎么会轻易展示? 本来以为彭蹉不会多言,谁知道耳边彭蹉又接着道:“你们的事情,老衲自然知晓,你们也毋须担心,瑄瑄没有丝毫恶意!” 两个人不敢吱声,但是都忍不住微微点头。彭蹉好像看到一般:“这些年为了缳缳,可苦了她。只待缳缳恢复,适用现在环境。耽误你们的时间,某家日后必有回报!” 他优雅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高阳瑄,似乎丝毫没有变过。心里想什么,其实并不重要。看着高阳瑄的样子,显然她最重要一般。 阴丽华知道,他肯定不想让高阳瑄怀疑,不由对他又多了几分感激。看去他虽然顶着光头,但是稍待清癯的面容,果然有些风度翩翩。 想着这些世外高人,不但修为高深,不论是原来是什么外形,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想必外形都会令人,有些自行相惭!阴丽华看着师姐,发现她果真也有这种感觉,两个人不由相视淡淡一笑! 彭蹉甚至都不能说,是个很帅的男人,甚至给人有些感觉阴沉沉,可是这时让人看去,又偏偏有些舒服。即使如今没有了双眼,可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矛盾体的男人。 阴丽华和你联系和他,自然也是素不相识。就是往日听过,也至少知道这是别传寺的大度和尚。偶尔的相遇,却会来安慰自己,让阴丽华两人心里,感觉到一阵温暖。 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是似乎明白一样,不由嘴角朝着他一翘,对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最后只见那两粒阴魄,在高阳瑄掌心两寸的距离,凌空升腾不变,却是活脱脱的两粒冰粒一般,还带着丝丝寒气,在空中挥散翻滚。远远离着距离都可以感觉到,它带着阴寒的温度! “这两粒阴魄,你们到时候可以拿去,妾身也不是好心,今日便是缳缳恢复的最佳时机,你们倒要让缳缳适应一下!”高阳瑄声音冷淡,却把那两粒阴魄,朝彭蹉推了过来。 “多谢瑄瑄!”没有对高阳瑄冷冰冰的话,有丝毫的违逆和不适,彭蹉反而是一脸的笑意。看着那阴魄近前,右手凌空蓦地一伸,两粒阴魄便如同被他手掌,直接吸住一般,离着一两寸距离。 不敢他似乎也不敢,直接伸手去抓住那阴魄,却是吸住那两粒阴魄,一脸微笑看阴丽华两个人一眼,随即转身又朝来处回去了。 “你们是不是一定再奇怪,这里有这么多阴魄,妾身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是吧!”高阳瑄似乎看出了,阴丽华两个人脸上的疑问。 看着彭蹉消失在地道尽头,不由又淡淡的看向石室里的璃缳,显然是回阴丽华两个人的疑问。 “晚辈确实不明白!还望仙子前辈不吝指点!”梅亮雪看了阴丽华一眼,随即看向高阳瑄,带着一脸真诚的说道。 “你们要明白,这阴魄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但是它们具有灵性,如若普通人,只会被它们夺取生气,作为滋养。而世上只有九阴绝脉之体,才能作为它们沟通的载体!”高阳瑄静静的说着。 随即也没有停下:“以前便和你们说过,普通修为的人,哪怕是吸入它们一点,都会损害身体五脏!”她居然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坐在石榻上的璃缳,和没有吱声的吉星,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阴丽华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哪里敢打扰她,等了一会儿便又听她,似乎喃喃自愈的说道:“无数年凝结的阴魄石!只有五溪历代大巫师,可以通过巫术和它们沟通。”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天地摄魂 第二百一十章天地摄魂 “这么神奇?”听到高阳瑄这么说,自然令人带着震惊! “如有人中了剧毒,直接用阴魄石驱毒,阴魄会驱散吸收毒性,然后净化体内毒性。可是阴魄石天生阴寒,只怕刚刚挨近,中毒的人最后一口气,也会被阴魄石寒气所凝固!” 听到这里的时候,阴丽华不由吸了口冷气! “现在你们应该知道,自己是如何幸运了吧!”高阳瑄带着几分平静,看着阴丽华和梅亮雪,显然也有些思忱。 “空气中的阴魄精华,被你们吸收,如果辅佐阴阳调和,修为不日便会大进!妾身借助彭蹉的巫术,让缳缳回魂你们在一侧护法,如今也算基本事成,当有厚报!”高阳瑄静静的说道。 五溪巫术,梅亮雪自然和师妹阴丽华一样,在心里有些期待!本来以为自己有机会见识,却因为自己虽然阴阳调和之身,得以在这里幸存。但是也因为不算完璧,错失了这个机会,心里自然带着感慨! “仙子姐姐客气了,晚辈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替仙子姐姐效力,是晚辈的荣幸!”虽然心里带着高兴,但是阴丽华哪里敢居功自傲。 “毋须客套,妾身更不会占便宜,省得到时候牛鼻子看轻!”高阳瑄神色平静,扫了两个人一眼:“此番也算安静,能有多大收获,就看尔等自己造化了!”随即高阳瑄从圣坛出来。 对于阴丽华和梅亮雪师姐妹,最后会如何修行吸收,高阳瑄自然不会干涉。看到璃缳在吉星的陪同下,看着还算稳定,她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出离了护坛大阵。 不管外面如何,此时她似乎浑身轻松。几十年来的压抑,在这一刻里得到了释放。以她如今的身手,如果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很少有人能捕捉的到,此时她踪迹所在。 看着连吉星都在璃缳身边入定,自己路过时候似乎有所感应,不过自己实在太快了,想必没有真正察觉到。对于这个少年的身份,高阳瑄不可能不在意,因为江湖上一直有着一个传言! 当年继《江湖榜》第一人李存勖身逝之后,接连成为第一人的真蛟蜃刘龑,并没有在岭南驾崩。而是隐身在岭南某处,追求无穷天道! 有人不相信,毕竟连李存勖都死了,刘龑驾崩也算正常。但是因为道尊坐镇罗浮山,给这个传闻增添了变数。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高阳瑄相信,道尊在罗浮山不动,和自己有着关系,但是肯定也和这个传闻有关。 毕竟修行到了这个境界,世俗的种种因果,其实已经并不重要。如果真正窥透某些玄机,放弃世俗的一切,在高阳瑄看来再正常不过。而这个少年,就是刘龑的直袭后代,所以高阳瑄不得不重视! 当然高阳瑄也知道,在彭蹉的陪伴下,璃缳如今脱离了危险,恢复只在迟早的问题。虽然彭蹉正在给别人引导毒气,但是璃缳留在这圣坛,目前才是最安全的。 高阳瑄自然对彭蹉的一身所学,算是极为了解,倒是对于他那个弟子严肃有些忽略,想到彭蹉现在的样子,高阳瑄心中居然有些波动。看来圣门的事情,如果不了断的话,自己很难清净下来。 至于彭蹉现在的状况,高阳瑄却没有多说,想必彭蹉自己会掌握。在高阳瑄眼里看来,有什么事自然不宵解释。她这种孤傲的性格与生俱来,可能也只有彭蹉能够忍受。 依旧参照开始的方向,高阳瑄刚刚出来外面,依旧是这座不会让人注意的石山。石山面积不过两三亩范围,矗立在齐昌府府城外。 天生的石山群,这些巨大的石山中间,间隔的距离最远不过几十米,最近处距离不过几尺而已。平时谁会关注,这些只有杂草,甚至荆棘类植物的天生石山。 外面没有动静,高阳瑄从容闪身出来,便隐隐看到山谷里散落有些兵器,想必这次自己喝退田一农,波及的范围挺大。但是对于田一农的撤退,居然留下首尾,心里自然有些认知。 看着外面的天色,此时看来应该是下午,虽然没有大的太阳,但是也没有太灰沉的感觉。跃上石山上一块稍平大石,感受周围的一些气机,感知甚至朝着府城那边延伸。 这是一种先天高手,对这自然敏锐的感知,也是一种对空气中,有着无限生机的生气的捕捉。 思维延伸出去,高阳瑄心里不由一凌,虽然不会在乎争斗,毕竟现在中原到处是杀戮,生活在这个时代,就必须有这样的自觉。放出强大的心神,整个人恍如漂浮在空中,俯视着苍天下的众生。 她修为早已达到了,常人很难企及的高度,敏锐的感知思维和感触,真正犹如清风一般,几乎是无处可当的四下弥漫。 很快感受到了整个府城的现状,触觉之敏锐就好像凌空看着府城,非是一般修为的人可以感知。此时府城之下,不管是死人活物,都逃不过高阳瑄的感知! 她这门奇术几乎可以掘地三尺,只要是有生命的物体,被她搜索时没有能够逃过的。因为她修行的是地狱门绝技《厉鬼摄魂大法》。 这门功法很少有人练成功,因为其中诡异的仪式,让人无法保持心神,而且这门神奇的功法,还有个令人心惊的别称,《厉鬼舍魂大法》。 因为这门功法,被地狱门的弟子,又称为舍魂大法,就可想而知其中的凶险。 不过只要修成这门功法,其中有门绝技叫《天地摄魂》,在真正使用的时候,可以感知周围各种生物的气息。随着修为越高深,所感知的范围面积,和深度广度的强度方面,自然就会更强大。 高阳瑄虽然还没有修到,这门绝技的最高境界,但是也是自有这门绝技后,近几百年来修行唯一成功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她自我感觉,会达到这门功法的最终涅槃。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鬼母会鬼王 第二百一十一章鬼母会鬼王 因为见过太多生死,对于这些人的举动,她真还是没有放在心上。不过齐昌府也承平日久,没有发生过别的大事件。只怕这次围城的事件,会影响府城大家族,还会波及到岭南各家豪族。 高阳瑄虽然和齐昌府,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接触,可是毕竟就隐身在这府城下面。如果想知道的话,高阳瑄其实天天都可以感知到,这些人的存在。 空气中似乎还有浓烈的气味,不过各种各样的争斗,似乎已经停止了,至少公开的争斗和围城,早就已经没有发生了。当然高阳瑄也感受到了,有几股人还聚集在一起。 想必是几个家族势力,苟延残息躲藏在自己家里,偌大的齐昌府府城,居然没有人发觉秘密,普通老百姓依旧在外面行走。但是暗处那些清冷、血腥、残暴的情形,隐隐会让人发寒。 街道和各处都散落着,似乎有着一些伺机的人,却没有任何人来顾及他们的状态。看起来就好像齐昌府,在宁静安逸的占据下。 她很快便感受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有着高深修为的人,他也正在某处用自己的感知,在附近去搜寻着什么。 高阳瑄几乎都不用考虑,便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圣门另外一位长老修罗王申屠负。思维触觉如电触及,瞬间便感知捕捉到了方向。 申屠负此时蓦地睁开了,一对修长带着精光的凤眼。似乎早黑暗里裂颜一笑,在高阳瑄延伸的感知中,虽然看不到什么,不过他还是朝空而望,似乎看到了某处的高阳瑄。 虽然看不到高阳瑄,但是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在高阳瑄的感知一到,申屠负几乎同时,便感受到了高阳瑄。这次出来虽然有着目的,但是高阳瑄回避不见,他自然没有丝毫办法。 毕竟这次从圣门出来,寻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寻找到高阳瑄。当时出手教训田一农两个人,即使知道是地狱门弟子,申屠负也丝毫没有客气。 在他的思维和眼里,田一农这些人,太给地狱门丢脸了,要知道在地狱门的弟子中,可是把地狱门一直尊为圣门。按理他简直懒得出手,也是一时心血来潮。 随着回到齐昌府,田一农这些人心中难免一些紧张。毕竟作为齐昌府最有名的悍匪,进来府城简直就是大忌,毕竟田一农这些人的目的,自然不算真的为了占据齐昌府。 江湖人士参与割据地盘争斗,自然会遭受江湖人士的抨击,田一农自然不敢犯如此大忌。没有想到伍彦柔带领手下,还有禁军一些子弟,更有一些齐王的支持者,牢牢的占据了府城险要。 在伍彦柔的带领下,不但诛杀了几十个悍匪,还击溃了大量有异心的家族。如今齐昌府三大家族何、陈、张家虽然遭到打击,暗地里可以说损失惨重,但是各自家族里,仍然有不少忠诚的弟子。 至于像林家这种,在齐昌府其实都算不上大阀。何况作为齐昌府的大阀,何家何长汀这种人物,自然发挥了极大的号召力。亲自上门说服中立的豪族,保护大阀豪族在齐昌府的子弟。 齐王出奇的没有公开露面,没有收到具体的音讯,这自然让各家心中有些忐忑。毕竟齐昌府不单单只有一家,狗急跳墙逼急了,对谁都不是个好事。 反倒是有些豪族却一路先锋,好像认定了齐王没有好下场一样,很是积极的的出动自己的势力。他们充当如林家的打手,和大阀派来的高手,一起在齐昌府里横冲直撞。 齐昌府发生了难以持续的变化,普通的老百姓似乎无觉,这使得三大家族,何齐王府的争斗更加明朗化。似乎朝廷仅余的势力,和禁军在齐昌府汇合。 这次府城被困,齐王更纠集了不容忽视的力量,借助禁军的私底下暗助,居然组织了几次有效的反攻,大大的打压了大阀甚至悍匪的气焰。 尤其是悍匪被惊回后,作为明面上二当家的田一农,居然带着自己的人突然逃跑了。他虽然受到了指示,但是在本门长老申屠负面前,那可是什么都不是。 擅自出来门派行动,还参与到大阀家族,何地方政权的私斗中,如果回到门派去禀报,只怕许多人会因此而受罪。申屠负却懒得理会,田一农这些人的心思,退一步虽然莫名其妙,却也隐隐猜到是好事。 其实田一农却是很懒,知道自己正在寻找高阳瑄,带着这些门人肯定不方便,于是强行给田一农自己的想法。田一农固然大喜过望,申屠负也有些小小得意,毕竟确定是找到了高阳瑄。 没有想到此时申屠负在指点田一农的时候,突然便感受到了高阳瑄。这对于申屠负来说,自然是不容错失的时机。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应身而上,身形在高手看来都如鬼魅一般,更不要说普通人的感知了。 恍如一阵风拂过,普通人哪里会看到什么人影。不敢彼此在飞快的靠近,犹如射箭一般的飞驰。高阳瑄本来不想见申屠负,几十年不见他肯定对当年的事情,依旧还耿耿于怀。 高阳瑄心性以远不是当年,不过略微一思索,便知道自己没有和圣门,彻底的断绝关系,迟早要和他见面。认识申屠负这么多年,高阳瑄自然知道,这个家伙极为自负,一向目高于顶不屑见人。 如今几十年不见,自己倒要看看他究竟如何。人的好胜心是有的,何况是当年都出身江湖,那种感觉不是普通人,可以揣度此时两个人的心境。 齐昌府最热闹最多人的地方,这里不但有府城最高的木楼阁,也有府城最漂亮的风景。站在最高石头砌就的屋顶,高阳瑄飘飘若仙似乎凌风飞去。 申屠负犹如风筝一般,自天际飘来。本来露出满头黑白相间头发,此时看去他妖异的面容,似乎多了几分俊逸感。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九阴玄经 第二百一十二章九阴玄经 静静看着飘然而至的申屠负,高阳瑄站在那里没有动。不过看着申屠负也停下,她终于凤眼慢慢的汇聚过来。 “恭喜修罗王了!”高阳瑄此时居然侧身,优雅的轻轻施了一礼,看着那温柔的样子,恍如一个似水般的少女,对着一个让人敬仰的男子一般。 身形缓缓的落在两丈之外,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飘枝上,申屠负没有马上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应该熟悉,如今却依稀有些陌生的高阳瑄。 高阳瑄自然容颜依旧,恍如几十年前,初见她时的娇俏模样。性感的嘴唇微微翘起,细长的凤眼流转之间,便也微微翘了起来,让这里似乎多了几分暖意。 “不负圣门所愿,没有想到经过几十年的煎熬,如今也算是大法颇有小成了!”虽然知晓面前这人,不过申屠负依旧背负双手。 看着高阳瑄似乎有些似笑非笑,申屠负本来带着欣赏的双目,忽然有些凌厉起来。两个人没有直接说明,申屠负面色却还带着笑容:“没有想到几十年的夙愿,瑄瑄终于得成,倒也是可喜可贺!” 两个人看似客气,其实双方的气机,从开始感受到对方,到两个人一露面,其实瞬间便锁住了对方。只要稍微有一丝的疏忽,只怕对方就会抓住这一丝的机会,至于会如何选择,自然就不知道了。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虽然不是生死大仇,却也是因为当年,作为最后晋的鬼王,申屠负其实有着一个机会,再秦缺之前成为地狱门的门主。 却由于高阳瑄为了救璃缳的原因,不但让申屠负的这个机会破灭,而且导致了申屠负闭关,而鬼母高阳瑄直接离开了地狱门。虽然可能只是意外,却不得不令人带着深思! 高阳瑄不知道申屠负心里所想,但是后来申屠负也一怒在地狱门闭关,再也不和门中其他人交往。一则是违反门中戒律,二来肯定也是怨恨高阳瑄。 所以真正说起来,高阳瑄一直都对申屠负,有丝内疚和有所防备,哪怕当年大家都算同门:“多年不回圣门,也就如此做罢!” 高阳轻轻缕了缕,右侧鬓角的长发,看去娇柔诱人。 不过申屠负对高阳瑄的漂亮,似乎根本不为所动,仍是静静的看着她,他一连换了几十种方式,似乎是想看看,高阳瑄会不会有什么破绽,最终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到了这个时候,他又裂颜笑了,轻轻的说道:“心里惦记着的事情,如今几十年过去了,想过来看看!” “如此,倒是有心了!”高阳瑄的笑容,犹如阳光下盛开的花朵,确实因为璃缳的苏醒,让她的心情大好。一直没有寸进的修为,却因为心绪的放松,一刹那间居然再次明悟:“何必在意!” “为了缳儿的事情,害得修罗王受到门主责罚,心中深为不安,可惜再也无缘相见,当面道歉!”高阳瑄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申屠负颇为动情。 可能感觉申屠负没有吱声,于是继续说道:“可喜可贺如今修为有成,也幸得天佑缳儿,如今妾身心头郁结已去!如若有闲,倒可选个时间,回圣门看看,也算对修罗王一个交代!” “如今天下,某自认到处可去,不必挂怀!昔日之事,时光荏苒,何必再言?”看着高阳瑄身上发生的淡淡变化,本来想试探高阳瑄的他,知道自己失去了最佳机会,心头傲气自然便生。 他早已不是当初,负气闭关不出的申屠负,看着高阳瑄盈盈笑意的样子,他忽然也有些释怀。倒不是看高阳瑄修为再进,心中产生了退意,反倒是心中多了一分明悟。 修为达到先天境界,某个微妙的阶段后,自然已经看成了,一段修行的机缘。面前飘飘若仙的高阳瑄,他一直含笑满面,淡淡的接口道:“多年不出,某心生念头,在这府城可能多留几日,有闲倒可以坐下聚聚!” 听到此言高阳瑄心中的惊讶,更甚于申屠负,她自然知道申屠负的自傲。当年在地狱门,自认仅次于门主奈何老人,是最有希望继承门主职位的人。 申屠负掌管着门中地府幽兵,却因为相信自己,被自己率领幽兵,几次攻击地方割据,最后乘乱取走圣坛阴魄。门主责罚有人乘机指责,认为他没有能力承继职位。一怒之下闭关,自此再也不出。 高阳瑄后来得秦缺请求,再次回到地狱门,陆陆续续教授几个弟子,为地狱门根基壮大出力。本以为申屠负会一直含恨于心,却不想他如此洒脱,如今居然似乎也明显精进。 其实不管高阳瑄如何孤僻,心中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何况到了申屠负这种修为境界,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说假话。 看着俊逸令人惊叹的申屠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够,突破《九阴玄经》境界。 “修罗王所请,妾身自然不敢推辞,不过可能要少待两日!”看着一直打量自己的申屠负,高阳瑄微笑道:“少则两日,多不出五天,望稍待!” 随即她又盈盈施礼。 “无妨!”申屠负带着微笑,优雅的站在树枝上,看着心中似乎没有大的变化,哪里有半分修罗的霸道。 看着两个绝顶的高手,言语笑谈中,虽然开始隐含试探,最后却似乎没有了敌意,甚至就和普通人家常一般。 随即高阳瑄飘然而去,见到申屠负自然心中有底,虽然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但是心中颇有收获,脚下不停快速而去。 此时看着高阳瑄的离去,申屠负却久久负手不语,一双修长的凤目轻轻闭上。站在那高高的榕树飘枝枝梢,似乎在感受风的动静,让人不知所在。 阴丽华的话虽然未必全信,可是阴丽华何师姐梅亮雪的体质,高阳瑄却是亲眼所见。那个牛鼻子的人,想必有几分深厚渊源。 几十年不见,虽然不知道他修为如何,但是能够被人称为神仙,想必他早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认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城外江边 第二百一十三章城外江边 “丫的,终于找到,呵呵,你们有本事,倒是继续啊!”随着一声惊喜的低呼,挥剑斬开了挡在面前的藤条。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将士,伍彦柔带着冷静看着。 这是齐昌府外,不远的一处所在,而且是在沿江边上的一处峭壁位置。 此时几十个轻装的将士,各自都手持兵器,双眼泛着凶光和厉笀,站在峭壁上各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大家都看着面前的同伴,站在一个斜斜的下坡,挥剑斬开面前峭壁上,一处长满藤条的所在。 看着手指粗的藤条,随着挥砍斩落纷飞,不断的掉入江里面,挂在峭壁斜坡上面。两个挥剑的将士默不作声,但是眼睛里闪现精光,都是一脸兴奋的神色。 大家面前是越来越少的藤条,和被劈开的荆棘,便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不安的声音。果然里面不但有人,甚至大家几乎都能听到,那焦虑的声音。大家毫不犹豫的惊喜,手上不由更是卖力。 这些人身上也有伤痕,显然都经过混战和搏斗。有几个人就站在不远处的峭壁上,看着江水在注视下泛着金光。不远处的府城火光冲天,虽然离着这里一段距离,都似乎隐隐传来喊杀声。 齐昌府府城大多数都是青砖,和石块木材垒成的房子,除了齐王府和大都督府,采用好的木材筑就,其余还有少数大阀豪族之家,其余就很少有易燃的房子,但是现在府城里也着火了。 显然是有人在府城里,点燃了某处的房子,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光。炙热的火光照耀了整个府城,站在高处看去齐昌府,就像一张扭曲的脸,在不断变幻着自己的脸色。 火光倒映在江里,看去江水变得乌黑,江面却泛着金光。 “啊!,,,,,,” 随着一声惨叫传来! 却是左手边那个挥剑砍藤的人,被里面射出来的一支劲箭,直接射穿左胸后被带飞起来,大家眼睁睁看着他,直接掉入了江里去,染红了江水,却再也没有出来。 静,一时间峭壁上,瞬间就静了下来。 其实这些人都知道,掉入江里的同伴身手不弱,就是那一箭来的太过突然,而且对方身手明显不弱,箭头直接射入他左胸,即使不至于一箭致命,看来也算凶多吉少。 此处江水比较深,人摔下去有江水的缓冲,也不至于一时摔死,可是眼睁睁看着无声无息消失。而且只能说明,这一箭的威力,真的足以致命! 可以一箭致命!说明这里面所隐藏的人,肯定是有着身手不弱的,甚至带着巨大杀伤力! 伍彦柔一挥手,两个人立时窜到那个,还剩下的人身边,他们足尖点在峭壁上,不但稳稳当当,而且似乎悄无声息,一看就是身手极好的人物,都是兴王府带来的禁军。 看到为首的那个人点头示意,他们操着手里的斩马刀,一刀向长满藤条和荆棘的石缝斩去。石缝里本来斩断不少的藤条,此时顿时应声而落,比开始的速度,明显快了一半不止。 原来这处石缝,本来长在峭壁斜坡下,外面又长满了藤条和荆棘,如果不靠近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知道,这丛石缝后的天地。当然因为有着高度距离,一般人哪里会攀爬上来找。 斩马刀再次不停斩落的话,不用多久就会开辟出一条道来。这外面的藤条和荆棘,就是依托天生的长势,做成了这石缝的门户。不过身处里面的人好守好藏,外面的人难进难攻。 伍彦柔率领的这些人,正是追击这些石缝里面的人,到了这里一度失去了联系,不料石缝里面的人比较多,而且还有伤员跟随,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被这些人守在外面堵住了。 看到里面的人,暂时不会出来,这些人在伍彦柔的率领下,便决定强攻进去。此处离着府城不算远,本来有不少帮手。如果召集过来的话,对付石缝里面的这些人,应该很快可以拿下。 似乎出乎他们意料之外,那就是本来在府城的同伴,居然没有来这边援助。如今看到府城那边大火,伍彦柔明白显然那边也出了问题,想到吉星的嘱咐,伍彦柔不由双眼阴沉,显得有些厉色。 看到石缝清晰的暴露出来,眼神似乎有些疯狂起来:“继续顽抗,格杀勿论!” 顺着石缝的残藤和荆棘,可以看到里面,宽不过七八尺范围宽,看不到延伸里面更远的情形,何况这已经比较阴暗,暂时也看不到里面,显然里面别有洞天。 不过隐隐约约,一个持弓的男子,此时就站在暗处,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暗处闪闪发光,看着外面的刀和剑,他眸子射出惊人的冷静,自然也带着不甘的寒光。 身后是石缝的延伸,不知道哪里透过来的一束光,可以看到里面隐隐有很宽大,不亚于一间大厅的空间。不过却或蹲或站有二三十人,只不过太过黑暗,看不清里面人的容貌和身份。 伍彦柔一脸慎重,刚想说话忽然感觉到什么,便呵斥出声:“小心了!这些混蛋!” 又一支箭,犹如流星一般掠过,无声自石缝里面射出。 距离又近速度又快,即使有人提醒同伴,而且同伴身手也不弱,不过对方肯定是有目的瞄准,一个持斩马刀的人,还是再次在伍彦柔面前中箭。 “伍校尉,不好办啊!,,,,,,!” 没有反应过来,和同伴一样中箭,虽然避开了胸口,可是也被那长箭,自左腋下穿过后背。强大的冲击力和剧痛,使得他数次想在峭壁上站住,可是最后还是无能为力,依旧还是跌入江里去。 “混蛋,简直无法忍了,,,,,,!”也不知道是骂谁,伍彦柔双眼愤怒,如狼一般看着石缝那里,还有黑暗里箭头寒光,依稀隐约闪现着,大家暂时却没有半分办法。 看到石缝中的荆棘和藤条,他不由脑中忽然一亮,冷冷的对着里面说道:“再不出来受死,就放火熏死他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狂狮 第二百一十四章狂狮 此时伍彦柔这话,虽然听着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石缝里面的人,瞬间都听能到。 果然里面的人,听到伍彦柔这话之后,隐隐便传来了骚动,和一阵争吵的声音。伍彦柔倒也没有着急,因为虽然没有别的高手相随,但是显然也不想继续错过! “哈,哈,哈,哈!”就在伍彦柔说完之后,忽然一阵冷笑传来,在这清寂的地方格外刺耳。 “什么人?”伍彦柔虽然没有心惊,但是自然也带着恼怒。 “这天下,难道是你一家的天下,某是什么人,干你何事?”然后是一个沙哑的声音,继续带着冷笑说:“这小小化外小朝廷,倒也好有出息啊!” 听着这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来自于四面八方,大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似乎又有些无处不在。虽然是朝廷将士,但是哪里能够捕捉到。 “什么人!只能装神弄鬼的么?如此小瞧朝廷,大逆不道!你算什么人物,滚出来!”作为一个先天高手,伍彦柔眉头紧皱愤怒的道。 他自然听出这个人,是在讽刺自己,但是这个人的身手不弱,自己甚至无法捕捉到他的位置。饶是伍彦柔带着自信,也不由挥动手里的斩马刀,朝着虚空里喊着。 “装神弄鬼!呵呵,也对,某本来就是鬼,自然也不用装!想不到一个小朝廷的校尉,居然都如此胆大包天,看来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这个沙哑的声音越来越冷,丝毫不把伍彦柔放在眼里。 “有本事出来!鬼鬼祟祟不敢露面么,究竟什么人,有本事站出来遛遛!”伍彦柔捕捉不到对方的行迹,挥刀在这里叫着。当然不是真的想找人决斗,而是明白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呱噪!”声音带着冷意,似乎朝着虚空里一阵风刮过来,让这几十个将士,居然都有些站立不稳! “莫非,阁下是江湖人士?历来江湖人士,从来不参与朝廷之事,阁下究竟何门何派,莫非是想坏了江湖规矩?”伍彦柔有些晕头转向,几乎跌倒在峭壁上,拄刀踉跄站在那里臉如死灰。 “江湖规矩?嗯,你这话说的也在理!如果对你们动手,确实是有些胜之不武!不过某老朋友不出来,收拾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倒是折辱了身份!” 一个长袍黑衣人,缓缓凭空出现在对面,那里居然是虚空,甚至就在大家面对的江面上。就那么飘在空中,好像幽灵一般,看得人白天都浑身发寒。 一张雪白妖异带着棱角分明的脸,正是地狱门四大鬼王之一,修罗王申屠负!和高阳瑄分别之后,他居然快速的出现在这里,不知道鬼母高阳瑄有没有来! “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圣门弟子何时,沦落到这种被人撵落水狗一样的地步了!”他很是不宵的看着,此时被恐吓着,身处石缝里的人。 本来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宵对伍彦柔这些人出手,可是这附近居然有鬼母在,他就不由多了几分心情。何况遇到这种事情,似乎看出被围剿的一方,居然是圣门的弟子,他心里自然带着好奇! “圣门弟子?原来,前辈居然是圣门高人,如此倒也失敬了!”听到申屠负的话,伍彦柔自然不傻,也似乎意识到什么。看到是通过模样,虽然没有认出是谁,隐隐感觉到不妙。 “你,倒是有着几分气魄,而且,居然不怕某,倒是令某有些好奇!”申屠负静静的看着,当年杀神修罗王的名头,看来如今江湖上已经淡忘了! 似乎知晓了申屠负的来处,伍彦柔却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带着平静出声道:“晚辈在齐昌府身居校尉,原是狂狮谭令溧弟子,敢问这位高人,是圣门前辈吗!,,,,,,” “哈,哈,哈!圣门前辈,算是吧!”一串清悦偏又带着沙哑的笑声,在这里似乎传出老远:“狂狮谭令溧,江湖榜排第八的高手,有着这样的师傅做靠山,难怪有着底气!” 他一个潇洒的回旋,居然在空中硬生生的移动,到了伍彦柔的身前停住,然后蓦地转身看向石缝,他就那么一直漂浮在空中。 好像空中有条无形的道路一般,可是大家都知道哪里会有,看着他这高绝的身手,当真是人人震惊不已! 看着他负手而立,衣炔飘飞衣带舞动,当真如神仙一般凌立!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这边石缝,却一时间没有了言语,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了。 里外的人都噤若寒蝉,看着他的样子,哪里敢有半句言语。 “前辈谬赞了,晚辈有幸得师尊教诲,在前辈高人面前,岂敢造次?”伍彦柔有些中规中矩,自然带着几分恭谨! “哼哼,不愧为狂狮弟子!”申屠负自然知晓,这狂狮谭令溧原名杨炯,乃岭南韶州人氏,祖籍却是来自于中原齐鲁。在高祖大有十三年后,助刘晟夺得帝位之役中,他便独自立下了大功。 因为深得刘晟信任和器重。在朝中只是客卿近侍的身份,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刘晟一直都以兄事他。 当年刘晟哥哥殇帝被废,朝中有不少声音替殇帝不平,要求斩杀弑帝那几个武士。谭令傈便是其中之一,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他被偷偷保留了下来,不过此后便消失在南汉朝廷,诸官员和人前。 同时他另外一个名字谭令溧,自此在江湖中大有来头。唐朝末年军阀割据纷争,自朱温灭唐后从此大乱,天下几十年群雄并起。 据闻江湖中有好事者墨语子,料事如神、铁嘴钢牙,识人未有所失,编撰了《江湖榜》,以示和隋末唐初诸好汉比肩,惹得江湖中人纷纷认同迎合。 传人磨镜老人细分英雄,和游侠的《奇艺录》传世,自此武林豪客、江湖怪杰,均以能登上《江湖榜》和《奇艺录》为荣,列举居身双榜前十的人,自然天下为之动容。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围城之因 第二百一十五章围城之因 自黄巢乱唐,朱温代唐立梁以来,天下间的英雄辈出。时有建立后唐的庄宗李存勖,被江湖号称江湖榜排名第一,自此纵横天下十数年,无人敢与之相抗。 就是他的兄弟打虎将李存孝,那也是身居天下前五的赫赫人物。至于像那天下名人,人称铁枪王彦章的枪王,自也笑傲中原多年。 如今建立后周的太祖郭威郭雀儿,那都是当年江湖榜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眼前大汉真正建立者,大汉国高祖皇帝刘龑,那也是自李存勖逝后,曾被李存勖赞为自己身后,最有名的人物之一。 虽然说刘龑年纪轻轻,初始是借父兄之势,在岭南建立大汉国。但是也算自李存勖身后,独占十年江湖榜榜首,也是唯一一个自己退出江湖榜的人物。 要知道自他之后十多年,到如今江湖榜依旧无人敢居首。因为刘龑不但在江湖上声名赫赫,更是做了三十年皇帝,已经无需证明什么! 这也是刘家皇朝,乃至岭南人,在中原和江湖上的骄傲。 而申屠负知晓的,伍彦柔的师傅谭令溧,在江湖中人送称狂狮杨炯。虽然看着体魄外形如若书生,但是一身绝学《狂狮劲气》罕有其敌。 据说昔年一人在楚地湘江,蒸水河上独挑霸王寨八个一流高手,名震天下威慑三湘楚地。虽然跻身江湖榜,但是当时在江湖榜排据第九。但是不知道何时据内行人说,他早超排第八的生佛边镐。 虽然一直到如今,当事者都没有说话,因为岭南隔阻也没有去唐国挑战,那天天忙于军事的南唐国名将,人称生佛边镐的边大将军。但也可知在他之上的江湖人物,已是屈指可数。 申屠负这次出关,自然要对目前江湖上的杰出人物,做一个基本的了解。以圣门在天下情报的细致,掌握这些不过小菜一碟。 “不持功自傲,倒也殊为难得!作为齐昌府校尉,你此番所为,倒也可以理解!”淡淡的说道,缓缓落在峭壁上,看都不看噤若寒蝉其余的人:“圣门弟子做事,自有因果。什么时候也变成打家劫舍,乔装打扮的了?出任门主以来,秦缺不会被你的这么没有出息吧!” 里面那些人也不是傻瓜,听到申屠负的口气,再看到他无法捉摸的气势,早就忘了危险。再看他直呼门主名字,早就吓得双腿发软,暂时连话都不敢接。 “晚辈听说,此间有人乃是府城三大阀子弟,率领手下壮丁出来围攻府城,造成生灵涂炭,多数为了私心。”伍彦柔淡淡的说着。 他还知道一个更大的秘密,那就是这次悍匪能够带这么多人,就是因为有这层身份。那个领头的人,乃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尔等,究竟是无忧坛,还是冥河坛弟子?”申屠负不动声色,因为见过田一农和周毅,明白他们是地狱门重要分坛坛主,田一农还是五溪最大家族,田家真正的嫡系子弟。 虽然田一农是五溪,最有名家族田家的人,一直以来作为圣门弟子,许多人对他都有揣测,但是田一农从来没有承认过。申屠负自然也不会在意,就想知晓这次祸乱齐昌府,是不是和那事有关。 作为地狱门心腹爱将,田一农和周毅一直受到格外栽培,给两个人行使各种各样权利,替地狱门完成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果此事和那事有关,申屠负自然不得不重新评估,涉及的人究竟会有多少! 作为地狱门外门的心腹,也是这次偷袭齐昌府两大首领之一。他不但知道不少秘密,在申屠负面前不敢有半句异言,更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申屠负是见过田一农身手,面对比田一农更厉害的人,他自然知道田一农绝对会小命要紧。突袭齐昌府立下大功,还率人一路逃避追杀,没有想到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且是狂狮的弟子。 申屠负深知杀人灭口的道理,时至今日不能一击全歼朝廷根基,如果斩杀伍彦柔这些人,无异于打击了整个圣门。申屠负蛰伏几十年,当年也曾雄心壮志,但是圣门子弟众多,如果没有奇功,哪里会轮到出头。 故而圣门宗旨就是,不放过江湖上任何一个人,包括各家门派的探子,都不会放过。但是这次会同精锐,势必要一举拿下齐昌府还好说。如今被人知晓,只怕对圣门影响绝对极大! 伍彦柔满以为自己会手到擒来,因为跟随的这一拨人多,谁知道遇到扎手人物。此人不但擅长格斗刺杀,更让人头疼的是,居然居然有一手极好的箭术。 一路上射杀几个将士,就连自己亲信都差点受伤,这自然让伍彦柔郁闷。本来还想生擒立下大功,看到这个情形,才下令不论死活都先歼灭再说。 鬼知道引出个杀神来了,看到申屠负的身手,一时间杵在那里不敢异动。 而石缝里面站在最外面的,正是田一农和周毅手下史峰,手里拿着一大一小两把弓。一把是铁胎硬弓,他虽然不能随心所欲,但是可以使用强弓。 作为田一农悍将之一,他也没有逊色多少。尤其是得到指点之后,他现在大有长进,只要是稍微休息一下,便又可以拉弓射箭。 另外一把是劲弩,这种改良的劲弩,比起那些传统的劲弩,威力大了不少。近距离威力几乎无法躲避,实在是抗衡和苦战最好利器。 凭借这一长一短两把弓,加上石缝的天然优势,史峰居然把伍彦柔这些人,阻住了将近半个时辰。史峰固然感觉自豪,外面的人也感觉莫名其妙愤怒。 在府城外他本来和化身悍匪的诸人并肩作战,大家攻不进齐昌府,却发现自己一行人岌岌可危。为了保护受伤的兄弟,只怕连田一农当时都要折了。 到得最后才发现夏玉侯的厉害,这些人虽然没有丧失战斗力,周毅怕田一农伤心,让史峰带着大家分散逃跑,也是无奈之举。史峰不负众望一路抵抗,虽然一身伤痕累累,却也逃出了府城周围。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圣门之惑 第二百一十六章圣门之惑 虽然离开了田一农和周毅,但是他对这一路的山路,显然还很是娴熟。毕竟来到岭南之后,当天陪着田一农和周毅,不知道跑过多少次。 这群悍匪并不是人人都是圣门弟子,大部分都是在岭南召集。随后田一农和周毅仗着地形,带人在这边表面称王称霸,其实有着自己目的。 史峰带人跑到了江边,隐约又记得那时候大家迷路,最后用藤条下江时,看到这边有处石缝。因为在蜀中的时候,惯常行走于山林江溪之间捕猎,对这些东西格外注意。 当时虽然是匆匆一瞥,却也在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揣测,没有想到这突发事件,倒是用上了,便大胆的带着人过来躲避。本来以为带人藏进石缝,可以侥幸躲过去一劫。 谁知道伍彦柔这群人,乃是出身京城禁军,却是平时江湖上的大杀客,教导出来的弟子,最是擅长于跟踪和追杀。 能够被刘晟派来,保护和辅佐齐王刘继兴,这些人岂非俗物? 不用一会儿便发觉了,史峰带人藏身的这石缝所在,最后便全部被堵在了,这处石缝里面。史峰虽然不知道,田一农和周毅,现在情况如何,但是当时在府城分开时,看到田一农带领人退进里面,他还算比较放心。 田一农身边不但有圣门优秀的精英,也有这些年他在府城,自己培养的人才,大家对他可以说,都是忠心耿耿。所以史峰并不担心别人,却没有想到自己反倒是被陷。 何况史峰绝对不相信,即使大家在齐昌府折翼,但是哪有这么容易被打败。作为圣门派遣到岭南是主要人物,田一农和周毅可是五溪的大英雄。 当然史峰也是没有看到,现在的田一农的郁闷,如果看到田一农在申屠负面前的样子,他就会知道就算是神,在这种逆境里也一样,会被打倒的。 当然其实史峰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希望,那就是开始在一起作战的伙伴。在齐昌府起乱的时候,他看到了田一农身边,汇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他相信那一定就是以前,田一农在齐昌府所召集的人,或者那些人召集的力量。因为作为圣门弟子,来到这齐昌府做悍匪,本身就不能让人知道。 带着这些人突围,他应付那些将士自然绰绰有余,而且和田一农分开的时候,史峰还算是信心十足,可是说要在府城袭杀齐王的。 史峰自然对田一农很信服,因为自己许多格斗技巧,和能够拉开这三石强弓,都是来岭南之后,田一农私底下所授。所以在史峰心中,田一农的能力丝毫不弱于圣门英雄。 相信只要自己应付了这些人,在府城里的内应一定会牵制,甚至消灭别的府兵。此时事实也证明,这些人在外面叫嚷了半天,却无法攻进石缝里来。 史峰本来也不着急,就想和这些人耗着便罢了。可是听到伍彦柔说要火攻烟熏,心里才紧张了起来。这时候看到申屠负的出现,虽然史峰并不认识,但是隐隐感觉到希望。 “你等唧唧歪歪,乘着某心情好,看在秦缺颜面上,马上消失在某面前!”申屠负的言语好似寒冬冰雪,看着这些人不敢吱声,他没有丝毫的意外。 虽然没有看到石缝里面的人,也不知道这些里面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但是凭借他敏锐的感官,和高深的修为,方圆几十丈范围的动静,都休想逃过他的耳目。 自然可以知道里面,居然大部分都是伤员,不由对伍彦柔这些人,自然也没有好感。当年在地狱门威望,他自然还胜过秦缺,本来就是奈何老人之外,最有希望成为门主人选,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居然希望落空。 隐身闭关一待就是几十年,许多人都以为他不在了。几十年的修行和沉淀,虽然心性早已经改变,自然也不会迁怒于门中弟子,但是对这些普通弟子,大范围出来活动,心里还是有极大的反感。 毕竟在他心里的想法,这些田一农和周毅手下的精锐,都不能算是圣门真正的弟子。没有出手教训这些悍匪,但是如果这些人说句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出手。 “谢谢前辈!”幸运的是史峰当真不敢停留,能够做到今天的位置,不是单纯凭借武力出头,而是他比别人更多了几分,急速的分析能力,和一些察言观色的眼力。 看到史峰领着人消失,申屠负本来一直皱着的眉毛,突然舒展开来。对着消失的身影的方向,居然多了一分赞赏,喃喃的道:“有几分果决,还不算太蠢哩!” 他自然也不想为难史峰,毕竟伍彦柔是谭令溧的弟子,自己即使当年有着名声,如今狂狮如日当头,看着齐昌府方向滔天火光,那冲天火光映的江水殷红:“为难吗?” 伍彦柔没有吱声,负手静静的站在峭壁上,一双眼睛不时的闪烁精光,也不知道心里在思考什么。 他自然也明白,倒不是申屠负突发善心,想救石缝里面这些人。作为地狱门的绝代高手,申屠负肯定有自己的骄傲:“前辈想必自有深意!” 申屠负本来在寻找鬼母,看到一群会地狱门的人,自然会有些好奇。毕竟高阳瑄几十年没有回地狱门,和地狱门还是有感情。看到这些人行为,申屠负鼻子差点气歪了。 想当年纵横江湖的时候,哪会像这些人这般。快意恩仇笑傲江湖,那是干净利落。地狱门历来不会标榜,自己是好人,但是自古以来,就不会去做坏事。 心里不敢肯定,但是知道必然有所隐秘。想到那个神秘的传闻,以及高阳瑄当年出走的原因,申屠负自然就更不希望,一旁有人干扰! 作为地狱门上代绝代高手,有希望成为门主的人物,却为了璃缳的付出,连门派都可以不顾,独自出走岭南,申屠负一直都带着疑惑,想必圣门也有疑惑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阴阳汇合 看到田一农一行人的行为,哪里像是地狱门弟子所为。 申屠负本来想出手惩戒一番,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出手。毕竟来找鬼母已经得到证实,鬼母出现在这地方,凭借他对鬼母的了解,和对奇门遁术的研究,他很快发现这处地方不同。 至于当初她携走圣坛的圣物,和强行参研幽府历代秘籍,门中诸位长老都没有责怪。她为了璃缳可以恢复,四处搜集奇物和药材,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坚持。 其实他很欣赏鬼母的执着,也一直对鬼母的修为敬佩。鬼母没有声张也没有造势,却一直还兼顾圣门培养弟子,出关后的申屠负便知道,鬼母肯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本来要想找到鬼母,要想探知那件事的真假,没有想到高阳瑄没有隐瞒,甚至直接点明齐昌府近日一定有着因果,申屠负明白应该就在近日。 看来在这齐昌府等待,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方法。心神掠过周围,以及齐昌府府城范围,申屠负心里有了念头,自然不会继续纠结,随即身形瞬间消失。 伍彦柔自然有些郁闷,但是面对这种人物,心里也带着一些郁闷。看向身边的侍从:“京城可有消息?” “老爷传话,此事宫里知晓,只需稍安勿躁!”一个方脸青年抱拳,带着低声说:“殿下出府城,宫里也知道,老爷嘱咐静观其变!” “看来,果真没有如此简单!速速回府城,夏校尉也不在,李长史不足担当,当心大意有失!”伍彦柔带着几分果断,随即挥手示意回城! 此时吉星对外界的变化,这时几乎完全不知道。 但是记得被璃缳握着手,在冰寒的石榻上坐下。开始没有感觉很冷,毕竟体质有着抗力。可是一会儿就有些忍不住,但是随着璃缳开始气劲运行周天,自然就影响到了吉星。 就好像修行的人一样,慢慢也调息盘坐起来。随着体内经脉也运行,周天循环自然水到渠成。即使这时在阴丽华和梅亮雪看来,吉星已经是在修炼,但是吉星自然却显然不知道。 不过因为随着气机循环,吉星自然感觉自己恍如做梦,心里思维有着清晰,但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却一直感觉好玩。 尤其自己融合了这种,感觉又冷又热的气息后,不但感觉心里身体十分舒服,就是坐着也不感觉累,甚至也不会继续感觉到冷。 吉星自然不知道,这种气机的运行,让本来没有太强力度的气脉间,忽然之间似乎充盈起来一些。而一直不能单独循环的气机,在经脉间也畅通无阻。虽然不是全身经脉,却也受益无穷了! 想到齐王曾经学过的吐纳,以及了解的滚瓜烂熟的气脉运行,吉星自然带着有些发懵,心里自然惊喜居多,不住的让这股真气,在自己奇经八脉里循环往复。 一边让气息进入璃缳体内,居然逐渐把璃缳修炼行气方式,掌握的一清二楚。当然气机进入璃缳体内时,发现她的经脉十分宽大,自己要想一样运行,就必须将真气凝聚得更浓更清晰,才能逐渐的吸入涌进。 不过让吉星惊讶的是,自己的气脉居然比璃缳的还要粗大,只是似乎没有充盈起来。吉星哪里懂这些,刘家子弟身具天生神力的不多,而有这种神力的人,经脉本身就比一般人强大。 不然天生的神力何来? 而璃缳自然不知道,她修为本身就强大,所以得到阴魄滋养的身体,气脉带着正常几番冲击,差点把吉星体内经脉,直接充爆圆满了,弄得本身没有准备的吉星,白眼乱翻几乎晕死过去。 这边气劲进入璃缳的身体,吉星也掌握了璃缳行气方式,不过同样的方式进入璃缳经脉里,这边几十年不曾快速运行,经受吉星这种缓冲气机冲刷,一时间对璃缳自然也有好处。 因为这股被吉星改造过的真气,在进入身体里经脉行气所过之处,因为天生阳气极盛的吉星,缓和了阴魄的天生阴寒,所以璃缳被这种混合真气,滋养般的冲刷,其中缓和的舒服无法一一言表。 两个人都进入极佳状态,在这阴魄满布的空间里,不住吸收这天地灵气,暂时不能动弹不能出声,待到最后时身体里,几乎真气畅通无阻的时候,吉星再也已经吸收不了,自然止住了行功。 待得心里神情清醒过来,吉星感觉自己松开手的时候,看到璃缳眼神充满平静,身体虽然在那摇摇欲坠,却似乎更加年轻了一般。吉星自然没有想到,因为这番经脉充斥的折磨,此后成全了自己。 吉星惊奇不知所处的想着,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清晰悦耳的耳语声,因为陈延寿和夏玉侯都传音过,所以吉星听到并不惊奇。 此时却正是高阳瑄的声音,甚至带着惊喜:“这般造化!塞翁失马,郎君只需速速行功修炼,余者妾身来收拾!” 听到高阳瑄这么说,吉星虽然不知道璃缳如何,但是感觉到自己四肢舒畅,浑身似乎有着用不尽的力量,自然大喜过望,坐在那张石榻上,依旧闭目按照齐王的思维,迅速运功修炼起来。 吉星自然不知道,自己这番修炼足足到了第二天早上,等把那股合并的真气,完全无碍熟练的运行,在自己奇经八脉已经畅通无阻。感觉自己那以前无感的经脉,似乎充盈了许多。 这个时候吉星更加不知道,经脉不再像以前一般缓慢干瘪,自己举手抬足之间,浑身似乎劲气十足。在璃缳气脉帮助下,如今吉星居然慢慢掌握了劲气的使用,明白了后天修炼的诀窍。 此时齐王遗传刘家家族天生神力,借居身体的吉星延续了这种神奇!感觉自己浑身,似乎充满了力量,就是有一只豹子在面前,也能一把撕开!挥拳在空中击打几下,啪啪居然带着劲风和声响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美女 第二百一十八章美女 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让一直因为身体微胖,而有着苦恼的吉星,首次感觉到极度的自信! 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璃缳居然不在身边。定目透过这隔开的石室,看到外面明珠映照的光线,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明亮。 信步出来外面,居然没有看到有人。吉星心里带着些淡然,信步在这空间里行走。因为阴魄石的影响,这空间里显然依旧天寒地冻,不过吉星这时候已经感受不到冷。 随着目光所过之处,连丈余外冰晶里的细微灰尘,都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带着震撼,但是吉星心里又惊又喜。 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高手,吉星没有清晰的认知,但是想到曲照当初所说,这些所谓的高手,就是感官行动,比常人敏锐百十倍而已。吉星只知道自己意外收获,却肯定不知道很大到什么程度。 隐隐知道自己身体,甚至以前齐王的修炼修为,如今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具体到什么程度,吉星暂时还没有概念。只知道意味着境界又有提高,具体达到什么程度,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过来自于后世的吉星隐隐知道,这些功夫对于自己有帮助,所以在璃缳意外的沟通下,刚刚可以一直保持修炼,何况昔日还有齐王修炼印象在脑海里。 吉星一直知道对于自己来说,无疑这些修炼目前还不是主要的,自己需要投入更多的身心,到齐昌府基本建设里去,发展壮大自己在陪都的势力,加强自己的威望和身边的势力,才有机会回去。 此时心中似乎有感,弯弯曲曲走了一阵,感觉到温度逐渐在变化,吉星带着好奇,因为这一路的明珠在变少,但是自己似乎依旧看得清楚。 随着走了将近一刻钟左右,居然听到一阵瀑布声交织的声音。当吉星走到外面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外面不但有着光线,甚至一道巨大的瀑布,正在顶上溅落下来。 呆望一阵之后,吉星才明白,自己这是在瀑布里面,而水落下去的位置,显然就是一个水潭。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吉星自然快步往前。 果然似乎在洞口,身体撞开了一道无形的气墙,忽见前面水花中,微微起了一点漪涟,吉星忍不住站在边上,看到前方下方四五米下,居然是一片不大的小潭。 虽然惊讶和奇怪,为什么自己就这样走出来了,但是因为还看不透,外面所有的景色,所以吉星只能看着瀑布周围,希望看看这里究竟是哪里。 随即耳朵里似乎听到一阵动静,吉星带着几分惊讶,循声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居然从水潭中伸了上来,接着一个湿淋淋的头,从水中直接钻出来。 吉星看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遇到了水鬼,但是当这个头一转过来,瞬间就看见了他,随即一声惊叫,明显是看到了这边有人,随即又钻入水中去。 虽然就在这一刹那,但是吉星已看清楚,那是一个肤白如玉明艳绝伦的少女,心中忍不住也是一惊:“难道,真有山精水怪,还是自己遇到龙王爷的公主了?” 忍不住就捡起几粒碎石子,直接就扣在手中。虽然不是自己单纯珍惜生命,实在是遇到高阳瑄这些人之后,明白这些人确实出乎意料。而且身边没有武器,暂时只能这样先。 似乎等了有一阵,接着忽喇一声,水里那少女的头,再次已经在水潭边的荆棘丛中钻起来,青翠荆棘枝叶空隙之间,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散在湖面,一双星星般明亮的眼睛凝望过来。 这时别说吉星阅女无数,就算是齐王都哪里会当她是妖精,只是在心里想着,这世间凡人必无如此之美,看来这女子不是水神便是天仙。 心里正怔怔的想着,只听那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因为感觉到眼眉有些熟悉,吉星暂时怔怔的没作声,看着面前瀑布外的景象,一时缥渺恍惚如梦如醉。 接着那声音又响起,甚至带着嗔怒道:“你个呆子,赶紧退回去,走开啊!让奴家穿衣服先!” 听到这里之后,吉星顿时脸上一阵发烧,随即疾忙转身,直接再次窜入这岩洞中。一时间站在岩洞过道,心中突突发跳。 此时脑海里却一直暗想:“难道真的是那个罗浮剑派的梅亮雪?她裸着身子在水潭中洗澡,自己居然看见,还不避开,咳,这真是没吃肉惹身骚味了。” 吉星本来就不是柳下惠,何况来了这里之后,平时有青竺和紫筱伺候,对这些事情本身不放在心上。但是这些女子可是江湖儿女,看着这个梅亮雪更是个娘子,所以心里还是十分不好意思。 也想马上逃开回去洞里,但是想着人家已经知道了,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到时候反让人感觉自己是畏罪,一时有些委决不下。 忽然那边传来娇柔清亮的声音:“呆子,你还在吧?且出来相见!” 吉星这边听她声音中,似乎包含嗔怒多于责怪,于是慢慢走出来一些,随即站在了瀑布边,缓缓抬头朝外面看过去。 只见此时在水潭边,一丛娇艳的红花树下,坐着一个全身粉衣如花的女子,一头及臀的长发垂下,她正拿着一把玉梳子,细细的慢慢梳理着,虽然不施粉黛,却当真千娇百媚。 在吉星看来,这个梅亮雪绝对天生尤物,此时的阴丽华虽然漂亮,但是明显少了她这份成熟。此时她赤了双脚,脸上发上都是水珠。一见她娇媚的脸,让人心又是怦怦而跳。 吉星心里暗想:“这般美女?如果日日和自己一起,那该多好!” 她自在的坐在水潭边,明艳圣洁不可方物,粉衣掩体倒映水中,落花一瓣瓣掉落衣上、影子上。吉星平时潇洒自如,这时看到后世泳装般的美女,竟呐呐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水潭细话 第二百一十九章水潭细话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梅亮雪居然向吉星嫣然一笑,招手要他走近。 吉星心里带着忐忑,毕竟按照开始的说法,这个女人的身手可不是一般。吉星即使自信,也不敢大意,甚至说道:“在里面只有某自己,忍不住走出来,忽然遇到这里。不料无意冲撞娘子,实是无心之过,还请原谅。” 梅亮雪本来心里是有些生气,毕竟她已经是个出闺妇人。但是看着吉星居然行了一礼,见吉星说得斯文,想到吉星可是这齐昌府齐王,于是淡淡一笑:“也不怪你,但是妾身奇怪的是,这里可是有着阵法的,没有仙子前辈指点,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吉星不知高阳瑄具体的来历,不愿把自己的事据实以告,但是梅亮雪这么一说,吉星还是微微愣住了,带着几分呢尴尬说道:“某家如果说,就是这么凭着感觉,一路走出来的,不知道娘子信不信。” 梅亮雪见吉星神情恢复平静,顺着瀑布边的石块,慢慢朝这百年靠近,微微一笑,也就不继续追问,但是好奇的说道:“你好好的王爷不做,到这外面来到处跑,却是为何?” 似乎见到吉星站在自己面前,忽然有着一些疑惑,于是问道:“你出来有甚么事?” 吉星其实是想到,这个女人和自己那个时代,那些美女是如此相似。如果不是时空错乱,自己还真的以为此时,就在后世一样。虽然没有马上回应,但是听她语气,似乎对自己的出现很敢兴趣。 于是略微的思考了一下,淡淡的问道:“娘子对这齐昌府附近的民生,不知道是否了解么?” 梅亮雪点点头,淡淡的说道:“妾身自幼便在罗浮山附近长大,自然是了解一些的。妾身倒是忘了,郎君是这齐昌府的大都督,难道,这算是巡视?” 她本来一直神色淡淡的,不过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居然笑口吟吟的看着。显然是看着吉星的年纪,带着陈延寿和那些人出来,无非就算游山玩水。 吉星听了这话,忙问:“某来到齐昌府两年,对齐昌府还不了解,不知道老百姓有没有饭吃,不知道境内安不安定?某虽胸无大志,但是,至少要保境内百姓安宁!” 看着吉星似乎一脸正经,居然脸庞带着稚嫩,不过眼神却有着几分老于世故,梅亮雪似乎放了心一些,笑道:“那这样好几天不能回去,府城有事怎么办呢?” 这时候似乎梳顺了长发,她一面梳发结辫挽发髻,一面道:“据说有悍匪,无缘无故攻打府城,仙女姐姐都去看打仗啦,妾身在这里瞧着天气热,下潭里洗澡,没想到你在这里躲着。” 她说话时看似毫无机心,玉容丽色体态丰腻带着优美曲线,吉星自然做梦也想像不到,此情此境非复人间,一时不由得痴了:“娘子误会了,这地方也出不去,某无意撞见而已! 梅亮雪梳完了头,便问道:“你学过武功没有?能不能爬到那边山崖上去?” 听她语气,看着吉星的体态,知道吉星不会武一样,竟没看出吉星身上的功夫。吉星自然谦虚的说道:“其实也不怎样难的,只要胆子大一些,想必也就成了。” 梅亮雪不知吉星这是谦辞,想了一会说道:“啊,如果这样啊?那你可以爬上去出去啊!” 吉星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想到和陈延寿,还有何长汀分开,就算夏玉侯都没有在意,于是说:“此地主人不在,总要告知才行!” 她随即告诉他,自己从小在罗浮山,最爱花花草草,所以看到水潭边的景色,就有些忍耐不住。她说:“罗浮山有许多好看的花,开在山坡上。你一眼望出去,鲜花一直开到天边。” 吉星自然惊奇道:“花也可以当饭吃么?” 梅亮雪自然道:“当然啦,从小吃到现在。也就不管啦!” 吉星本来想说:“怪不得你,长得就像花一样好看。”可是这句话冲到口边,顿时又缩了回去。毕竟这是个真正的娘子,这么说就算调戏人家了。 此时站在梅亮雪身旁,只觉得一阵阵淡淡幽香,居然从她身上渗出,明明不是某种香水的香味,也不是世间任何花香,只觉淡雅清幽甜美难言。 吉星自然带着自嘲心想:“也不见她搽甚么脂粉,这个时代也没有香水,刚刚沐浴出来,怎么这般香?而世上脂粉之中,又哪有如此优雅的香气?” 因为接触了青竺和紫筱,吉星也算明白一些。这边正自神魂颠倒,突然心里微微一惊,江湖上的人对礼法之防不重,但是往往一言不合就是生死,所以不由得稍稍站开了些,眼神里却带着欣赏。 梅亮雪似乎觉察到了,吉星对自己身体辨别香气的神态,嫣然一笑说道:“妾身自幼爱吃花,所以身上就有股气味,郎君不喜欢吗?” 饶是后世也算老手,但是吉星这时候给她问得面红过耳,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这娘子性情倒也天真烂漫,心地坦白,如果以世俗之见相待,反不够光明磊落。” 吉星心里这么一想,登觉心中光风霁月,再无蝎蝎螫螫之态,和她直接在水潭边畅谈起来。 梅亮雪说的尽是罗浮山的趣事,以及女孩子们的游戏闹玩。吉星自到了这里之后,一直与勾心斗角,甚至生死为伍,这些婴婴宛宛之事早已忘得干净,此时听她娓娓说来,真有不知人间何世之感。 当然也聊到了这里,因为吉星也不了解,陈延寿和何长汀又来不及说,所以吉星问起的时候,梅亮雪倒也没有隐瞒。但是说到李少奇为何叫夏玉侯的时候,便说到他父亲乃是江湖榜李绍奇! 吉星自然暗暗称奇,心里也感慨了一回。因为没有见到阴丽华,于是也不经意问起来,梅亮雪没有隐瞒,说和高阳瑄一起,陪着璃缳去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火莲 第二百二十章火莲 吉星心中有些惊喜,因为发现她没有责怪,反而带着一些平静,自然加入一些后世的见闻,果然让梅亮雪听得称奇不已。 因为看到这水潭在一个山谷里,想到开始她的话,于是就问开始那山峰在何处!梅亮雪笑盈盈发抖没有隐瞒:“你莫非真的想自己爬出去?” “说笑了,怎么会想爬出去?某想着,许多高人不是都说,这种胜地奇景处,往往都会有些奇珍异宝,闲着也是无事,不若一起转转!”吉星虽然不明白有些事,但是想到高阳瑄在这里几十年,居然没有被人发现,心里便有些异动。 后世看过无数小说,里面稀奇古怪的奇遇太多,此时有着美人在侧,吉星忍不住有些霸气侧漏。 “嘻嘻,那倒也是,就在这山谷转转!”没有想到梅亮雪也没有拒绝,可能和吉星聊的不错,两个人便一起沿着不大的范围,离开了水潭边一些。 山谷也没有旁人,看着不过一两亩范围,四周是高可几十丈的山峰悬崖,普通人根本无法攀越。吉星本来还真的只想走走,和这美人散散步聊聊天。却发现可能因为气候不同,景致果然不同。 往往一棵差不多的荆棘,却往往长成了茂盛浓密的小树。悬崖峭壁上的松柏,倒也千姿百态。梅亮雪本来无心,但是吉星说的轻松风趣,却也让她放松下来,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温柔! 再走了一段青草小径,这边梅亮雪一抬头,忽然惊叫起来。吉星依着她目光望去,只见半山腰里峭壁之上,生着两朵碗大的奇花,花瓣嫣红,四周叶儿碧绿,红中映碧,娇艳华美,奇丽万状。 梅亮雪惊喜的说道:“这是百年难遇的火莲啊,你闻闻香气。” “确实好香!”吉星果然闻到幽幽甜香,从峭壁上飘将下来,那花离地约有二十余丈,仍然如此芬芳馥郁,足见花香之浓。 梅亮雪却望着那两朵花,有些恋恋不舍的不愿走。吉星知她心中爱极,于是淡淡的说道:“你想要么?” 果然梅亮雪却叹了一口气,道:“走吧,见到火莲,闻到了花香,已经是很大福气了。” 吉星虽然奇怪,她为什么不去采摘,但是看了一下地势,随即微微一笑:“这花儿采摘,莫非有何说法不成?” 随即便向峭壁上爬去,虽然现在的吉星体态比较胖,但是吉星衡量自己身态还算轻盈。何况前世有着攀岩的技术,加上现在双臂有千斤之力,所以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看到吉星的举动,梅亮雪自然惊叫起来:“喂,你干么啊?,,,,,,” 这时吉星凝神屏气,全神贯注没有听她的叫声。脑海里齐王使用气机的方法一生,丹田中一股内息,瞬间就提在胸腹之间,手脚并用缓缓往上攀了十多丈。 再向上看时,峭壁上都带着青苔,滑溜不堪几次失足,都是以一口劲气借势,往一旁实处窜去,身子才没落下。爬到离花还有丈许之地,峭壁忽然整块凸出一些。 开始在下面看来,这里并不明显,现在要爬上去,明显却绝无可能。吉星心里带着苦笑想:“本来想装下逼,难道到了这里,功亏一篑了?” 不过吉星灵机一动,从身上取出一柄匕首,看准这朵花旁,一块凸出的山石凹槽位置,直接靠上去插进石缝里。 这时匕首已拿在左手,右手拉着一根青藤,直接套住一旁的一块石头,一使劲试探了一下松紧,明白可以承受自己,于是微胖的身子凌空跃起,随即看准地点,直接落在火莲之旁。 左手匕首再次随即往上,直接牢牢插进石壁之中,吉星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因为这柄匕首的锋利,早就试过其中的程度,加上自己神力的使用,自然事半功倍,才有这样的冒险。 鼻息中只觉幽香中,让人闻之欲醉,但是叶片清晰欲滴,果然美煞香透。看到周围没有别的动静,吉星于是轻轻把两朵大花折下,一边交在左手手指间,随即以青藤护住周围。 “你,小心一些!”倒不是梅亮雪故意作弄吉星,而是她明白这火莲乃是至阳之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高阳瑄需要,但是既然生长再这山谷,高阳瑄不可能不知道。 何况这次救璃缳的时候,梅亮雪也知道高阳瑄需要至阳调和,留下吉星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惹怒高阳瑄,显然不是件好事!何况梅亮雪还有一桩不敢说,那就是这种火莲,足以令人血脉喷张! 此时这里只有两个人,梅亮雪自然不敢乱说。她不像师妹乃是处子,和一根陌生郎君说这些事,只怕就会被人看轻了。如今吉星对高阳瑄有用,惹怒高阳瑄的话,只怕自己下场会很麻烦。 开始意外被吉星看到,她没有过份生气,就是心里有着这个念头。这时候看着吉星下来时,看似艰险异常,但是于身有武功之人,其实却甚容易。不过吉星身躯庞大,梅亮雪却隐隐看得胆战心惊! 吉星其实很有经验,沿着峭壁直溜下去,溜得太快时便用匕首在山石上,随即狠狠的一按插,可以稍阻下堕之势,使得下降的速度变得平缓一些。 到离地两三丈时,吉星双脚在峭壁上一撑,如一只大鸟般扑下来,不过先在一处落身,接着再折身到一边下降,随即再次折身往下,这样三四次下来,轻飘飘的落在了梅亮雪的身前。 一边抛下青藤微微一笑,双手将两朵火莲花,直接捧到她面前。一阵异香让人浑身暖洋洋的,梅亮雪脸颊升起一股嫣红,心里带着几分慌乱,看着吉星却不知道怎么办! “娘子,这花便送给你了!”后世没少给女孩子送花,吉星这举动自然手到擒来! “这花很香,但是对郎君这等男子,才是合适之物!”梅亮雪心里有些不安,甚至有着一些羞涩。不过看着吉星眼神里带着鼓励,女子有几个不爱花,最终伸出一双纤纤素手来接住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有监控 第二百二十一章有监控 吉星见她的手微微颤动,抬头望她脸时,只见珍珠般的眼泪,居然在脸颊滚落下来,有几滴泪水滴落在花瓣上,花瓣嫣红轻轻抖动,明澈如朝露一般诱人。 “你,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么?”不明白她为甚么流泪,吉星却也不好问别的,只能低声询问她。 其实梅亮雪因为某些原因,和别人结成了道侣,但是一年往往难得见到两次。对方也和高阳瑄一般,因为某种原因和梅亮雪一起。加上在这些人眼里,梅亮雪并不是天姿国色,自然也就不会珍惜! 别说送花这种事情,就算甜言蜜语都没有一句。吉星这么专心的采摘,而且直接就送人,梅亮雪不感动才怪,但是这种话梅亮雪哪里说的出口。 两人默默无言,在山谷里走了一阵,看着梅亮雪的身形带着几分孤单,吉星心想:“今日真如傻了一般,也不知为甚么,她想要那花,自己不顾性命去给她取来,如若出事难道还能回去。” 此时回头瞧那峭壁,但见峨然耸立气象森严,想想只要稍微不慎,吉星也不禁心惊。随着梅亮雪走了几步,忽觉全身一片冰凉。原来攀上峭壁时,大汗淋漓湿透衣衫。 这时静下来汗水冷了,手足居然也隐隐酸软。让吉星惊讶的是,梅亮雪的至美之中,似乎蕴蓄着一股极大的力量,教人为她粉身碎骨,死而无憾的感觉,正应了那句红颜祸水! “谢谢郎君,如此辛苦,把火莲送给妾身,,,,,,!”火莲虽然算是奇药,但是据说只有对身体严重亏损,甚至需要至阳补损的时机!虽然带着奇香,但是梅亮雪明白给自己终归是浪费! “要不,某给娘子讲个故事?”抬头望天只见犹如井底之蛙,吉星自然不希望收回来礼物。指着天上某处道:“这是一个女子。”又指着某处道:“这是一个男人。” 果然不管吉星是不是捏造,梅亮雪看到吉星似乎通透,心里顿时很感兴味道:“郎君便讲讲这故事,给妾身停听。” 于是吉星便把牛郎织女的故事,直接说给她听了。因为在齐昌府的时候,便听青竺和紫筱说过,并不知道这个故事,看来这世界还没有,这个故事的成型,吉星于是提早就搬出来了! 听着吉星娓娓道来,两个人居然在水潭边,石块旁一起坐下!梅亮雪静静的仰望天空,见白云和蓝天相望,想到那人也不能相会,心里顿登有些郁郁,心神似乎有些迷糊。 看着吉星似乎有些恍惚,喃喃的说道:“从前在山上瞧见喜鹊,觉得黑黑不好看,向来都不喜欢那种鸟儿,哪知道它们这么好,造桥给牛郎织女相会。以后一定要多喂些东西,给它们吃才成。” 闻到一股清香,却是这梅亮雪靠近自己,吉星倒也没有惊奇,毕竟后世和女子这种距离,甚至这种反应很正常,于是接着说道:“天上的仙人,一年都只会相遇一次,可是他们千千万万年以来,都能相会,而世间凡人,数十年就要死去,他们显然又好得多了。” “是啊!难怪,世人都要修仙,,,,,,!”吉星哪里知道,自己正好说中了梅亮雪。所以梅亮雪居然有些迷糊,甚至看着吉星带着痴迷,一边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对于梅亮雪的反应,以及鼻孔里闻到的异香,吉星并不知道这火莲,其实有着别的作用。但是看着梅亮雪有些迷离,自然心儿砰砰乱跳道:“有首词,讲这个故事,却是正好的。” 随即把秦观那阕《鹊桥仙》的词,直接无耻的念出来。吉星自然忘了,这首词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梅亮雪听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以及“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几句时,眼中又有了晶莹的泪珠。 吉星看着她默默不语,望着天色过了一会,悄悄说:“郎君可真聪明,会编出这样好的词来。” 水潭边气候似乎有些冷,两人不知不觉居然靠近,当吉星伸手搂着她的时候,闻到那她身上的幽香,当时已经有些痴迷。 四周寂籁! “师姐,师姐,,,,,,你在么?”一阵悦耳的声音,似乎从瀑布那边传来!随即看到阴丽华现身,站在水潭边好奇的打量着! “丽华,你回来啦!”就在阴丽华诧异的时候,只见梅亮雪却从水里一丛荆棘后,闪出头出来!脸上闪过一抹嫣红,随即快速游到了阴丽华身边来! “咦,师姐,没有看到齐王吗?”阴丽华没有多想,但是也带着好奇:“仙子带着缳缳过来,要齐王过去,帮忙行功,做最后一次调和呢!” “开始还听说困,应该在那边休息罢!”借着水花溅落,掩饰心里的慌乱,梅亮雪挥手抓起岸边的衣物,飞快到了阴丽华身边,却指着水潭边一处石堆后面! 此时山谷上方也有着骄阳,而那处一两丈高的石堆,后面应该可以遮阳! 阴丽华正想张口叫喊,却听到石堆后面,传来吉星慵懒的声音:“小娘子可去,就说某睡的正香就好!” “你明明没有睡,速速前去,给璃缳调和好身体,咱们也正好出去了!”阴丽华虽然没有恼怒,但是也忍不住带着督促! “你的那些屁事,不要在妾身面前耍心眼!”吉星本来正待再说,可是耳畔忽然响起高阳瑄的声音。吉星顿时冷汗直冒,惊诧的看着虚空:“老老实实过来,妾身可以替你去罗浮山提亲!” 吉星很快回过神来,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好起身赶紧收拾。当然也厚着脸皮,一边朝瀑布方向喊着:“如此也是,你们稍待,某洗把脸,马上一起前去就是!” 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自己在水潭边的动作,居然是被高阳瑄知晓了!丫的,难道着水潭边,有监控不成?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阴阳交合 第二百二十二章阴阳交合 阴丽华不知道师姐和吉星的尴尬,看着师姐在前面飞快,于是也带着吉星快速往回返。待来到里面那处岩洞的时候,吉星还没有感觉到怪异,梅亮雪却带着几分惊奇。 因为她修炼的是道尊传下的先天真元功。这种功夫可以沟通天地间灵气,让人达到先天和后天的境界,是江湖中难得的修炼气功。 道尊门下都没有人,真正能得到学习通透,而且它还是诸多功法的克星。在修炼或者运用这种功夫的时候,如果大穴和别人大穴连接后,如果对方不拒绝,自己内力可以输入别人体内,或者替别人疗伤。 同理也可以摄取别人功力,进自己身体进补。以前梅亮雪只是听说,但是进来这处阴寒的岩洞后,明白过来后极是感叹,自己就是得到这种造化,似乎像被人用大神通,打通全身经脉一样。 这是练功之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自己不但奇经八脉畅通无阻,而且后天需要重修的任督二脉,似乎也突然被打通了。 “是不是很好奇?小丫头,算你运气好!遇到的这小郎君,天生纯阳之体!”耳边突然响起高阳瑄淡淡的声音:“本来妾身还想凑合他和缳缳之事,如今被你用火莲捷足先登,也算你的机缘吧!” 梅亮雪听到这里,即使再不懂也明白,高阳瑄不但看破了自己和吉星,甚至还说自己得到了机缘!换句话说自己只要修炼,可以很快成为内家高手中的异数,一时间心里又惊又喜! “此时无需多言,先给缳缳调和,你也毋须紧张,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好好修炼!那两朵火莲,原本是妾身给缳缳调和之用,如今有这郎君,暂时用不上了。你且和你这师妹,一人一朵,也不枉进来一趟!”高阳瑄的声音平静,却令梅亮雪无法平静! 吉星此时自然不知道,自己因为采摘火莲,却让梅亮雪因为没有寒气调和,瞬间迷失了自我!不过再次看到高阳瑄这尊大神,心自然怦怦乱跳起来。吉星不想害人,但是也不想被人害死。 在这个乱世尤其是敏感的身份,就是需要不断加强自我安全感。看着走到石榻前璃缳身边,其实都有知觉,只不过是相当无奈,不知道高阳瑄最后卖的什么药。 这次高阳瑄让吉星,把自己一双手掌,正面对准璃缳左右手劳宫穴,一脸慎重的看了两个人一眼,刹那间两个人手掌,直接双手粘在了一起。 随即吉星感觉一股气流,从璃缳的掌心散发开来,高阳瑄暂时没有离开,看着两个人浑身散发的气机,本来眉头带着微蹙,这时候居然直接舒展。 嘭! 一股让人气血沸腾的冲击力,瞬间就走遍了两个人全身,璃缳浑身奇脉间的劲气,如阴寒冷气一般,向吉星的左手汇集。吉星一身劲气却如暖阳一般,往自己右手汇集。 随即这一冷一热的两股劲气,冲入吉星和璃缳的身体,开始让吉星一边身体差点热爆,一边身体差点冻僵。如果不是放不开,吉星真的差点甩手就跑。 这种难受的煎熬,让吉星都忍不住发出痛苦喘息。可是一息间自下丹田,便涌泉一般散发出虚无的一股劲气,直接在檀中穴,把一寒一热两股劲气,直接融为一体。 璃缳依旧似乎不知道,不过体内周天循环不断。因为她修炼了几十年,体内劲气早就形成自然循环!吉星这股气体,形成一团如漩涡一般的强劲空间,就如看到后世空间轨迹一般,显得神秘浩瀚。 当然这股源源不断的气机,在体内丹田汇合之后,隐隐没入深陷的黑洞后,缓缓的分散往四肢百骸间,细小无处不在的经脉里。两个人因此不断循环,甚至变得越来越顺畅! 不但随即充实着,原先已经开拓的经脉,而且在双方体内合并之后,这股逐渐顺畅的气流,飞速随着周天运转行走起来。让有着知觉的吉星,都忍不住舒服得几乎叫起来。 两个人这边血脉膨胀、但是因为吉星被火莲诱发,所以体内阳气澎湃,顿时有些满面呲睚。而璃缳显然无觉,显然不能完全消化,这股来自于吉星的阳气。 高阳瑄之所以谨慎,就是吉星的体魄本身就至阳,加上接触了至阳的火莲,如果没有梅亮雪开始的中和,高阳瑄都不敢让吉星直接行功! 所以刚刚没有针对梅亮雪,就是因为她和吉星误打误撞,让璃缳的危险降低。此时吉星却十分煎熬,甚至想自断经脉都不能。 而璃缳明显却没有什么强大的感觉,即使感觉吉星体内暖气源源不断,也只是感觉到异常的舒服,甚至正享受着这天地至阳真气,进入自己气脉混合的奇妙感觉。 吉星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丹田和经脉,那是经过家族气劲拓展。毕竟刘家子弟能够承袭神力,才是真正杰出的嫡系子弟。此时璃缳几十年的功力,顷刻间竟然和吉星融合了大部分。 此时如果换做其他人,甚至是开始和吉星结合的梅亮雪,即使吸收了这天地至阳真气,那也是在吉星不知道的情况下,滋养了她的体质和经脉。 如果是和此刻吉星知晓的情况下,即使不是爆体而亡,只怕也是要因为强大的劲气,最后爆体煎熬而死。所以高阳瑄说梅亮雪有着机缘,指的自然就是此事! 偏偏吉星是被家族改造过的怪物,此刻若就是放开两个人,两个人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吉星竟然误打误撞,把运用先天气劲的运功行气发挥,运用优势瞬间发挥出来。 不但轻而易举,把两种截然相反的真气,在体内融合混为一体。而且融合后变成一种,两个人身体气脉,都可以承受的真气。这在江湖上的典故里,完全应该是一件,一般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偏偏就在这里发生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起便好 第二百二十三章一起便好 在高阳瑄掌握的圣门绝学里,就有一门神功,和此时两个人的行功,有着极度相似之处。不是那种初级神功,在圣门里称之为《天阳地阴》神功。 当初创造这门绝技的前辈,实在是个绝世奇才,因为这门绝学必须要是那种,具有坚韧毅力的人,才能真正修炼成功。 毕竟一个人身体内,同时阴阳交替,普通人哪里能够做到?当然如果是功力达到一定境界,也许能另辟蹊径,自然也能兼容。但是这世上往往百年间,也极难有着这种奇才出现! 对于一般修炼的人来说,根本无法压制两种极端功力,在身体里带来的煎熬。于是很多练武的奇才,时间长了都会想个办法。那就是把这门神功分开,让两个人分别来修炼,居然也有成功的例子。 毕竟这世上任何修炼,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让两个人,去分别修炼一门绝学。但是真正悟透到这一点,让两个人凭借各种机缘,修成神功纵横江湖几十年,完全是没有问题。 如今高阳瑄看着石榻上的两个人,本身因为璃缳的苏醒,心里已经有些高兴。此时再看吉星的状态,眉角眼梢都带着了几分温情。虽说璃缳在江湖上已经失踪多年,也许让人万万想不到,依旧可以恢复重新出现。 本来自己都几乎放弃,继续修行下去。此时看到有人可以同时接纳,完成这门类似于《天阳地阴》的神功,让不同的两种状态,同时在两个人体内循环,高阳瑄就似乎感觉到希望! 不但有璃缳的未来,还有高阳瑄似乎感觉到,自己几十年不曾提升的境界,也在隐隐不断逾越!不过高阳瑄没有多少喜色,毕竟几十年的修行,也算早就看淡了! 也就是这种心境,让她浑身无风自动,看着若隐若现,似乎真的带着几分仙气。 吉星此时对外界的变化,因为体内气机不断运行,心境自然也沉浸进去。所以这时几乎不知道,外界高阳瑄的变化。不过吉星脑海的思维,却一直感觉好玩。 因为自己在融合了,这种又冷又热的气息后,感觉心里身体十分舒服,自然就像孩子拿到心爱玩具一样,不停的继续把玩。本来让璃缳有些无法完全吸收的阳气,也变得越来越可以接受。 而继续自己的好处,自然是让本来没有太强力度的气脉间,忽然之间就好像灌水的水管,似乎逐渐充盈起来,甚至可以长时间稳定一些。 开始吉星这种意识,自然不会太强。但是当脑海的思维里,齐王那种清晰的认知,让吉星意识到什么之后,自然忍不住的让这股真气,在自己奇经八脉里循环往复。 吉星一边让合并后的气息,不断的进入璃缳的体内,因为习惯了璃缳的运功行气方式,加上当初齐王跟随曲照的底子,自然逐渐把璃缳修炼的行气方式,掌握的一清二楚。 高阳瑄倒是没有在意,毕竟在她看来只要璃缳恢复,就算把吉星介绍给道尊,她也感觉到理所当然。吉星自然更不知道,自己在高阳瑄的心里,位置已经达到了极高的高度! 开始吉星还没有太大感觉,毕竟和璃缳已经不是第一次行气。但是随着越来越熟练,璃缳也放开心神让吉星运行,自然两个人犹如一体一样。 高阳瑄在一旁开始关注的,自然就算两个人中会有人,最后会受不了冲击。如今看来两个人都逐渐适应,高阳瑄心理的警惕终于缩小。 当然吉星心里逐渐清晰,自己掌控的这股气机,最后在进入璃缳体内时,居然意外的发现,她本来强劲的经脉,居然没有自己体内经脉的宽大,带着几分好奇,通过齐王的思维,吉星也慢慢了解。 这是因为自己本身经脉就强大,只是一直都没有强劲的气机循环。此时意外因为帮助璃缳,却居然让自己因祸得福。所以整理了思绪的吉星,将真气凝聚得更浓更细,才能逐渐的涌入璃缳经脉里。 不过吉星开始哪里懂这些,几番冲击掌握不稳,差点把璃缳体内经脉充爆了,看着坐在那里白眼乱翻,几乎晕死过去。不过一旁高阳瑄皱眉看到,挥手凝聚了一些阴魄固化,随即凌空摄在周围。 果然有了这些阴魄的压迫,顿时璃缳显得稳定了许多。这边气劲进入璃缳身体,吉星也掌握了她的行气方式,同样以这种暴虐的方式,返回进入吉星经脉里,经受两个人气机冲刷一时间稳定了。 “痴儿,痴儿,此番,也算是你们的造化!”高阳瑄却喃喃自语,因为她可以感知到两个人的情况,看到这股被吉星改造过的真气,在进入身体里后,经脉行气所过之处,被这种混合天地真气,摧毁般的折磨融合,其中的痛苦无法一一言表,但是吉星获得的好处,明显比璃缳还要强大。 两个人不能出声,待到最后的时候,两个人身体里,几乎所有真气再也吸收不了,于是感觉到两个人几乎默契,屏息止住了行功。就算依旧未停,却也随时可以苏醒。 待得神情清醒过来,这边吉星一松开手的时候,看到两个人双眼对望,璃缳似乎带着清明,看着自己居然有些痴痴的。因为有着高阳瑄在一旁,吉星自然不敢展露心情,只能微微带笑。 “看来,缳缳对你很明白!她现在就和一张白纸一样,需要你引导和教会她,正常的日常生活!”高阳瑄的话,让吉星瞬间充满惊骇,身体在那摇摇欲坠。 虽然高阳瑄只是传音,但是看着璃缳似乎年轻了一些一般,吉星依旧有些忐忑。两个人也许没有想到,因为这番经脉充斥的折磨,吉星虽然不足以充爆,但是依旧受益无穷。 “某自己尚且不足,何以引导缳缳生活?”吉星自然有着不安,但是也不敢太过直接,所以当着高阳瑄只能淡淡的出声! “此事无妨,让这两个丫头陪着缳缳,你且带着她们一起便好!”高阳瑄似乎若无其事!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恩典 第二百二十四章恩典 看着天空明媚的阳光普照,和四周那苍翠悦目的景色,魏珅今日的心情,也就如这天气,和风景一样好了! 悠哉的坐在毛驴背上,轻轻思索着如今的事情,任书童魏细慢慢赶着毛驴,行走在这刚刚让民众,齐心拓宽不久的黄土官道上。 其实对于拓宽官道计划,作为出身岭南的魏珅来说,当真对下令的齐王,佩服的五体投地。政令虽然是大都督府下达,但是显然是齐王首肯。 年幼时便行走于岭南各地,看到因为道路的不畅通,各地民众的凄苦和艰难!如今这政令出来,不但可以使上面政令畅通无阻,也可以使老百姓受益,经济农业飞速发展。 想到这种变化,当真是未来可期,所以看着跟在身边的书童,魏珅心里还是有着感触。因为这个书童魏细,才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但是已经服侍魏珅四年多。 而且这是家养仆人后代,绝对的忠实可靠,这些年一直让魏细服侍,就是看中魏细的灵气,以及懂得见色行事! 其实魏珅有着雄心壮志,即使去年前刚刚从国子监进学完成,参加当年科考大比。虽然汉国偏居岭南,但是朝廷的科举制度,还是让许多文人看到了希望。 所以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迁徙或者本地官宦之家的后代,大家都有机会和希望。只要修文习武,在岭南就有机会出头。 本来去年的恩科,大家期盼正常开考,可是皇帝因为皇长子就藩,稍微改变了主意。随即一道圣旨隆恩颁下来,让国子监两百余学子中,应届科举的七十五人,和全国六十余州三百多学子,全部免试受銜! 这算是汉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件事情。虽然有人认为,这时朝廷需要人才,还是受到上上下下非议,不过随即便被皇帝压制下来! 不管如何,这对于许多没有把握的学子来说,完全就是天降甘霖。虽然对于信心十足的学子来说,不免是一次打击,但是皇帝随即一道圣旨,平息了这场隆恩的风波。 因为每位学子随即颁授出身,分派到不同的岗位,相当于提早认同了大家的出身。虽然皇帝也说过到时候需要考核,却已经不是在考场,因为提早让大家,进入了各自岗位。 朝廷在授衔后,其中有着一份规则就是,本县的学子出任职务,必须是邻县之间对调,这也算是一项创举,但是对于由文人出任,各地节度使的岭南来说,也算见怪不怪! 也算举国欢腾,人人欣喜! 皇帝推行官员改革,魏珅家族有人在朝中任职,隐约听到朝廷让学子,真正科考之前,先到各部和地方锻炼一番。 学子本身是举子身份,具备做官资格,最后要进行的大比,也不过是进士和殿试。为了杜绝那些死读书,而不会做官施政的人,将这些人先分到全国各地,州县去任职实习。 然后在任期满一年后,履历回京述职,朝廷到时候再统一结合,各人名次科别决定去留,和最终的人事任免。 这种方式实在是有史以来,全天下第一遭,虽然前朝也有举人甚至举孝廉,但是完全的接纳举人,还是让很多举人欣喜,感觉这项政令十分的好。 因为有些举子念一辈子书,已经五六十岁还没进士,即使以后中了进士,也为朝廷服务不了多久。但是他们耗费的人生,实实在在确实太多。而这种人生经历,其实已经相当不错。 有不少人临时授职地方州县,这些派出的临时授命学子,在各地经营、建设、安定、引导地方,做得是风生水起,对当地的各项发展,已经起到积极的作用! 这些幸运的学子,自然听说过,这次恩典的原因,就是当今的储君皇长子。虽然依旧没有被册立太子,但是已经在齐昌府出任大都督。 他们被朝廷颁任担当要职,尤其那些年龄颇大的举子,更是期盼自己到地方一展身手,毕竟恩典进士出身,在历朝历代算是荣耀! 而魏珅的爷爷魏曙,在高祖皇帝朝,就是同平章事的高官,而且还是工部侍郎实衔。虽然到魏珅父辈手里,已经没有什么高的官衔,也有伯父是吏部京官,但在遍地是官的京城,还是根本说不上话,所以魏家子弟都憋着一口气! 有着这些关系的缘故,魏珅在国子监一向人缘极好,本身又有着一身才华,机缘巧合下被安排在五华县实习。 五华县在原属于兴宁县,后来因为兴宁设立齐昌府,又划分单独成立了五华县。因为在陪都齐昌府东边而得名。虽然挨着齐昌府很近,但是在岭南这个地方,目前实在还是人烟稀少。 现在知县叫赵琼玉,是当年兵部尚书赵光裔后人。他比魏珅大不了几岁,当前是以恩荫入仕。本来以他的家世,在京师谋个职位,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来五华之前,听自己那个吏部伯父说,赵琼玉竟然是皇帝亲点,派来齐昌府五华的。想到如今齐王在齐昌府出任大都督,这点用意就很明显了! 其实这次被朝廷派来五华,魏珅的职务是和普通学子不一样的。一则他是国子监,应届科举学子里佼佼者;二来自幼家学渊源,擅长器物制作、善改进水利建设研究。 再者偷偷走了礼部的后门,得到了上级表面的培养,所以吏部直接给他定为,这次考吏安排中的幸运儿,直接为每个州县特设委派,只有两个名额里实衔官职之一。 这两个名额的实职官衔,一般都分在州府,和的重要的上中县,级别就是朝廷设立官品的初级,从九品地方佐史。 其实这个官衔可有可无,但是在老百姓眼里就是个官,而且是朝廷委派的官员。魏珅自然格外珍惜,而且据说当年齐王在京城的时候,还着实在官二代圈子里,捉弄过赵琼玉几次,这确实令魏珅有些忌惮。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世外桃源 第二百二十五章世外桃源 当然魏珅早已经不是当初,在京城那个不通人事的少年。而且家族又有人在官场,加之祖父当年,提拔的官员不少人,也多多少少有些助力,所以魏珅还是有些希望。 知道像赵琼玉这种人,被派来五华肯定是有内幕,要么是故意被贬,要么是内定会提拔的人员。 毕竟赵琼玉以前,显然是还没有出任过地方官职,所以不存在贬职,甚至以后不用这种情况。而且他家族在京城的助力,显然比自己家族更强。于是来到五华,便和赵琼玉拉好关系。 赵琼玉也听说,魏珅的祖父是魏曙后,果然对魏珅很是客气,和交代照顾了一番。毕竟赵家和魏家,都是岭南大汉当年开国的元老,还是有着许多交集的。 作为京城出来的老油子,赵琼玉知道现在年青一代,有必要加固这种双赢关系网!自此双方就鱼水情欢,魏珅办事也算极为顺利! 本来唐末五代县级县尉,就是从九品的官衔,而且每个官品,都分上下的。平时两京三都的上县佐史,其实都是无品的。 刘家皇朝基本上沿用唐朝职衔,但是更善于创造官职,魏珅不知道朝廷意思,但是接到任命,魏珅当时和那些学子都高兴! 有品就是官! 虽然这个官不知道能当多久,但是魏珅知道自己,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的。如今来五华已经半年多,熟悉了县里日常政务,然后就是研究,主管方面的事物。 此时乡下正准备农忙,岭南气候良好,作物比中原别的地方,似乎更容易生长。但是据说朝廷对粮食的产量,还是有更大的期待,魏珅便想亲自下去乡间看看。 只有和实际使用的乡民百姓,研究探讨一下作物,看哪些方面可以加强和改进,才能真正实际有效的提升产量。毕竟除了台风,岭南气候很少有不好的时机! 魏珅主管农业和水利,正是专长和家学传承,魏珅隐隐对赵琼玉有些感激。赵琼玉一直在县城不远,江边船坞忙着督造,据说船坞是大汉目前四大造船厂之一。 虽然对造船不懂,但是魏珅还是听说,那是去年下半年才开始,动工修建的新船坞。听说去年齐昌府受到悍匪骚扰,朝廷派来齐昌府伍佰禁军将士,更迁来了许多流民。 后来在江边建立一个大型船务作坊,平时有士兵严格把守。因为不是自己范围政务,魏珅自然不便过问,只想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处理好。 其实魏珅也知道,执行政务是不能急的事情,但是必须要去做和执行,这样才有效果!所以一心钻研,属于自己管辖的事情,也算是对赵琼玉的一种回报! 五华居岭南之东北边,自古历来人烟稀少。可是年前朝廷突然下令,拨了一百多户人来充实,让小小的五华县变成了大县。 看齐昌府目前为止的布局,和不断的迁徙流民入户,魏珅隐隐感觉到五华,有成为地方州府的可能。 这些迁来五华的人家,都分散四处耕种定居,也有一些就近耕作,甚至成了船坞附近的民工。这次齐王下令改革,大家有了自己耕地和工作,百姓逐渐稳定和安居乐业。 五华附近有一个,外迁来户集中的地方,这个地方在附近发展比较有名,这个地方如今取名叫得胜营。平时得胜营住了二十多户人家,据说都是这次迁来的人。 听县里的一些老人介绍,魏珅明白只有了解这些人的现状,才能知道政令的效果,于是决定去看看,这些农户现在的发展,以及会遇到那些麻烦。 当时县里建这个得胜营的时候,朝廷派专员来辅导,和帮助过这些农户组建家园。如今齐王下旨开垦,县里也派专人辅助协作过行动。 当然县里当时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安定和便于管理,也为了体现朝廷,对派来专员的重视,和良好的学习态度。魏珅更相信实际,所以明白亲自了解,才有真正的发言权。 征询了赵琼玉的一些意见,叫了一个常十三的小捕快同行。常十三跟随县尉,当初一起来过得胜营几次。这得胜营离着县城足有十多里,地形要走山路近二十里路。 看着这简陋的山间官道,其实也就是在原有的山路上,做了一些基本改建,加宽一点修平一些罢了。但是却算是附近,最好的官道主路了。 魏珅有了代步的毛驴,即使速度不会很快,但是也不会感觉太吃力。何况他也不是那种,看着弱不禁风的文人,魏细和常十三又步行惯了,早早出发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此时坐在毛驴上,遥遥的注目看着山下,那已经比较清晰,显得错落有致的民居,一家家都是木头搭建的矮房,魏珅有些惊讶和好奇。 这些房子或依山而建,或三三两两比邻而居,都是用粗粗的树杆,精心镶合搭建而成,一个整体大的框架,在树杆做成的框架中间,用大块平整条石,有序填充成墙面和地基而成。 虽然出身官宦之家,但是魏珅也知道,这样的房子可以避免火灾,既像砖瓦结构结实,又有木楼清凉保温的风格。 而且家家门前都有小院子,用各种各样的篱笆圈着,甚至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鸡鸭,虽然远远的看着,但是魏珅已经很是惊奇了。 这里哪像是刚刚迁来此地的农家,简直就是存在几百年,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常十三似乎看出魏珅惊讶,但是他似乎有些见惯了这种神色,也有些感慨的说:“这是小的当日,陪着赵大人亲自来督建的,几十间大房子一边砍树镶架,一边搬石添基填房,都只在六天就完成了。小的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方法和这么快速度建好的,私底下都感慨神奇。” 他看魏珅听的聚精会神,把当日所见所闻都说出来,他比较会表达,又加点自己的想法,听起来格外传神,就似让人回到当时情形一般。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水渠 第二百二十六章水渠 魏珅也听人当时说,这种方法是齐昌府齐王,亲自在上次颁布传授。据说是为了召集广大乡民,积极响应和改善生活。赵琼玉亲自陪同齐王,选择了这片地方的。 因为在齐昌府附近十余里地盘,经过五华和兴宁县统计,有着各地迁来的乡民,暂时居住的可是不少。因为当初大多数乡民都是茅棚,齐王建议用这种方法修建,据说就是延绵数代都不用担忧。 魏珅虽然作为大家子弟,很少去关心小老百姓,但是离开京城之后,家族里自然有人嘱咐。因为岭南多的是大树石头,一般可以就地取材,最适合当地农家安居。,,不过在魏珅看来显然又不同。 此时忍不住眼光四处远眺,只听常十三停不下来,一直说着:“,,,,,,听说附近的人,都是受了朝廷恩典,感激遵照朝廷安排,自觉用这种方法组建家园,现在百姓都供着皇帝长生牌位!” “近来齐王把朝廷下旨,分配的家禽种苗交给他们,还有二十户租借一头耕牛,前段小的授命陪佐官老爷,也来过一次回访!当时看到的情形,就和大人一样惊讶。感慨以后不在县里供职,就领着一家老小,辟个安静地方这般快活!” 常十三看魏珅好说话,也喜欢听这些事情,便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因为魏珅确实太惊讶太震撼,慢慢策驴一路走着,不觉就到了半山。 看到山坡上没有高大树木,斜斜的山体上,有一块块的水田,一梯一梯的蜿蜒而下。而且此时在田土里,有着许多不同的作物,看去似乎都长得很好。 岭南天气极好,作物生长并不奇怪。往常一些慵懒的百姓,就是不事劳作都饿不死,因为岭南可以食用的水果不少。因为知道这点,魏珅看着自然更是惊讶。 虽然离着五华并不远,但是这里也山高水少,山上边没有看到水塘之类,可以蓄水的地方,不过这些半山的水田,却怎么来的呢?岭南虽然雨水多,但是不可能几天下次雨,所以魏珅自然更奇怪! 一路看着过去,魏珅自然越来越好奇,不由自己放开毛驴,让一边的魏细牵了慢慢的,自己便顺着梯田一路走来。 不时蹲下看田里的泥巴,和土壤水分情况,果然是一块块的梯田,每块都是水分充足,正是作物生长最好的地方。常十三和魏细两个人也不懂,只有老老实实跟着,魏细一路却牵着驴在后边! 魏珅走了一阵看了一阵,不时间就看到一条,足有两三尺宽的水沟,突然出现在眼前。它在山体边蜿蜒延伸,水沟依山而就,有些地方藏在灌木丛下,有些地段消失在大石后面。 跟着走了一段,魏珅果然发现有些地方,显然有人工修饰的痕迹,都连绵不断的在一起,看来是一段依山的水沟,被人修缮之后,完整的利用起来做水渠了。 魏珅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仔细看罢前后一段水渠,尤其是其中的来龙去脉,不由站在山腰哈哈大笑说:“某懂了,某家明白了!” 常十三和魏细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魏珅,沾惹了一身泥巴,但是站在水沟边一脸高兴!这个常十三看魏珅高兴,忽然似乎记起来什么。 看着魏珅兴致不改,于是凑近了说:“这里以前是没有这水沟的,当初来选地方开垦的时候!派来的官老爷看中了,才选中让大家在这里建房开地。” “那些刚刚迁徙来的乡民,都不愿意开这半山坡上的荒地,没有想到那个大人,居然领着乡民爬到那边山上,找到一条瀑布之后,两天时间就引这条水沟来,没几天功夫这荒地便变水田了!” 这边常十三有些得意卖着关子,甚至有些得意洋洋,看着似乎有些不懂的魏细,眼神里全是骄傲。但是看着魏珅盯着自己,只好尴尬的马上又接口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随即他指着右边远处,那看着有些延绵一体的山,带着深沉的说道:“那边远处的山上,长年累月有条小沟,因为流水不大,乡民一般没有重视。但是有条小瀑布,直接流到那边江里去了!” “而这边你看看这山体边上,有着天生的一片斜斜土沟,虽然不明显,但是正好连着那边了,那个老爷就让他们,开了这条水沟,夯紧了沟里的泥巴,那水就引过来这边了!” “但是让人惊讶的是,他没有让水往这边开的梯田,直接往下流,而是只允许很少的水量,定期放一点点的水过来。其余的便把这条水沟,蓄水多余的水,引导到十多里外,另外一个村子里去了。那边有个天然的小湖,没有想到这片高坡开辟的梯土,竟然变成了良田!” “朝廷有规定,上次齐王更是下令,这些自己开辟荒地的水田,只要不刻意破坏山林造田,就算乡民自己的永业田,而且自开辟到五年后,朝廷才征收授业田一半的税收,这些乡民都高兴的不行了,就是小的也很心动啊!” 此时魏珅心里激动的不行,他擅长水利开发和利用,自然更是知道,像这种政策前所未有,这种益民的举措,直接可以导致全国,各地农田收成的成倍增加。 虽然暂时因为这种开垦,甚至直接的付出,朝廷没有明显收益,但是看来这些老百姓,明显却受益匪浅。在魏珅看来不出几年,朝廷的税收和百姓的收成,自然会大大增加。 而真正说到这些付出,却丝毫不会直接损害老百姓,完全看来只会有着帮助。看着面前这条水沟,此时魏珅的心里,此时剩下的更是激动。 常十三不知道,这条修改成的水沟,现在真正的意义。魏珅却知道,这意味着不但这片水田,自此不会干涸。而且因为它平行流着,这条水线自此会惠及到远处的村庄。 当然沿线这水沟以下,不管有多少荒地,此后都会变成了良田!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兴水利 第二百二十七章大兴水利 一向有着自信的魏珅,此时不得不带着钦佩,真不知道这方法,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看着虽然是简单,但是真正能够想到的人不多,而且魏珅明白适用意义远大。虽然现在看着不显眼,此后可能会在朝廷历史上,被浓墨重彩一笔。 此时魏珅的心里,真的已经沸腾了起来,为官一任需要功绩,造福万民这就是功绩!本来以为自己来到齐昌府,可以大展身手一番。但是魏珅自然没有想到,在县里以往资料里看到,这件事还真的没有人重视。 大兴水利,利国利民! 魏珅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被压制,但是想想一些缺水的地方,如果可以用这种方法。去保持保存引导灌溉水量,这将是什么意义! 别人可能一时不理解,魏珅完全几乎不敢想像,马上让魏细拿来随身纸笔,飞快的记录抄写,这周围的环境,以及就地取材的妙处来。 随着一路下到山脚来,三个人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种植的各种各样作物!因为这些农家,似乎都挨着江边也不远,甚至都可以看到江边,隐隐在岸边有条大木船。 这时候魏珅没有走到,江那边去看船,而是看到不少人,在一片水田边上指指点点。似乎正准备在水田边劳作,看他们的短衣短裤的衣着,就是这里农家的百姓。 为了了解这些事情,魏珅让魏细仔细的拴好毛驴,便领着他们一起,也往这边水田边来了。随目所见这些水田的泥巴,都已经深翻细耕搅碎处理过了。 浑水的田里,显然准备种植作物。渐渐的近了田边,就可以看到这些水田里,有些地方已经撒开了,一些束成一把一把,足有五寸多长,青草一般的绿苗秧子。 魏珅虽然算是官宦子弟,但绝对不是土包子。知道这些秧子是来自闽国,现在正好在岭南各地,普遍引种栽种的稻苗。 据说这种稻苗,是从西南交州那边传过来,整个五岭以内大汉地区,因为气候类似,所以也有少量种植。它们的生长周期在五十多天,就可以收割,而且产量不菲! 此时还离着这边这些人,有着一块田的距离,魏珅早就不敢唐突了。尤其看到一个少年,正在和两三个老人,一起卷着裤腿站在水田里,认真的说着什么。 这个年轻人长得白白胖胖的,看着根本就不像个农家人,但是穿着一身粗布短袖布衣,手里拿着几根绿色的秧子,那几个老人一脸恭敬的神情,附耳听着这个少年说话。 魏珅在家里的时候,虽然也会穿着便装,而这个少年也穿着,一身农家的土布衣物,却是真正的土布浆洗的衣物。魏珅看他直觉气宇轩昂,偏偏如今满手泥巴光着脚。 看着他身边田埂上,站着还有几个人,虽然都算是年少,也有年长却细皮嫩肉的,这自然人魏珅看着稀奇。 这些人也穿着农家衣物,其中有个粗壮的农家汉子,双目炯炯有神的朝这边,看了过来之后,带着几分打量的神色,让魏珅看着有些面善。 不过魏珅自然没有畏惧,甚至微微一笑朝他礼貌点点头,看他们依旧在说话,便没有出声打扰。显然是为了这些秧苗的事情,或者在说着相关的事情。 这时候魏珅因为有了好奇,自然便看着这个少年。发现他虽然不像乡民,但是这时竟然把自己的裤腿,直接挽的更高,然后大步走进水田中间里去。 魏珅自然看的仔细,发现他拿了一把,束着的青绿禾苗,在手里分开后,直接捏了一两棵单株,然后小心的用右手三个指头,把着禾苗插入了,那混混的泥水里。 魏珅虽然见过,只见禾苗稳稳的站住了,他便依次的分开距离,足有四五寸间隔,分别插了一排下去。看着魏珅带着稀奇,自然有着更多的疑问。 然后他再分开七八寸距离,直接起行插第二排,这样他不一会儿功夫,便当着大家插种了一大片。他没有停一边插种,一边和那些老人,说着插种的方法。 此时魏珅隐隐已经听的很清楚了,知道这个少年居然是在教这些人,栽种这种禾苗。但是一旁的老农,小心的看着他操作,全神贯注的学习,老脸上一直带着笑。 一会儿这个少年直身,问他们会不会的时候,他们连忙说已经懂了,却又问了这个少年一些,关于禾苗管理和水利的问题。 魏珅在一旁听了,却是完全不懂了,心里却是越来越惊奇,因为这些农家百姓老人,说的都是中原官话,而这个少年的官话,明显也很流利。 但是魏珅看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是一般农家人物,便也一直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暂时依旧没有出声。少年走到田边,自己把脚洗干净了。 看着也没穿鞋,就含笑问身边的那些农家,这些究竟懂不懂,大家都笑着说会了!魏珅煞是好奇,看他站在田边上,便忍不住走过去几步,遥遥的拱手问礼! “某这厢有礼了,看郎君熟知这些农作物,操作方法,某家是这五华县新来佐吏魏珅,想向郎君讨教一些,关于农家作物的问题!不知道郎君可否指教!” 少年这边还没说话,他身边那个粗壮的汉子,便欲伸手制止魏珅,。不过这个少年人一挥手,那个汉子便退到了一边。少年身边几个农家老人,是见过常十三的,有几分记忆的,在少年耳边说了几句。 这个少年一直含笑,这个时候他也淡淡的说到:“难得难得,佐官老爷是县里的官老爷,有什么事应该在县里待着,何况现在又不是例行回访,乡情住民的时候,不知道老爷怎么有时间,来这乡间小村了!” 听到这话魏珅有些尴尬,但是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好也淡淡回应:“本是分内之事而已,朝廷也是有令,应该的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身份 第二百二十八章身份 常十三平时身份特殊,也算是见识极快的。这边看着白胖少年有些面熟,刚刚想说话,但是看魏珅要说,便知机的止住了话头。 当然看着少年身旁周围,站着有些人,自然明白这个少年不一般。恭谨的领着魏神,慢慢往这边走近了。不过离着一些距离,魏珅使了个眼色,让常事三直接退开。 随后魏珅拱了拱手,朝少年再次道:“某自幼秉承家学,对水利和农业十分钟爱,一心只想凭所学,为朝廷和百姓做些事情。” 这边似乎感觉自己,调起的有些高,便正容说:“此次皇帝陛下隆恩眷顾,使得某家如愿前来五华县效力,便发愤要把一身所学,用在实处惠及百姓。” 因为发觉少年没有说话,说到这里魏珅已经是一脸慎重,随即继续道:“某一路而来,发现这得胜营的不同,自然所见一心欢喜,朝廷近来实行的举措,果然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哦,如此,某倒是愿闻其详!”难得的是少年带着几分好奇,看着魏珅一脸平静,当然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期待。 “这得胜营果真不同,尤其刚刚某家一路所见,发现一项可以令大汉,以后留名青史的大好事,某家决定自此多收集,朝廷在全境各种利国利民技巧,编辑成书推广万民。” 魏珅确实有些亢奋,甚至有些手舞足蹈:“以图让大汉的子民,此后多多受益,如果可能就是整个中原地区,也会受大汉影响!某观郎君熟知作物,了解作物生长习性,便想和郎君交流一番,望郎君不吝指教!” 这个少年听到这里,居然直接哈哈大笑:“如此甚好!魏老爷,还请过来一聚!” 随即他已经大步,直接朝着这边迎过来。魏珅连忙几步赶上去,把着少年的手,和他一起走到了,那宽一点的田埂上,看着准备待种的水田,眼光中满是开心之色。 少年不动神色,便问魏珅道:“魏老爷刚刚说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利国利民好事?” 魏珅自然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把自己刚刚在山上看到的,那水沟蓄水灌溉的好处,直接告诉了这个少年。 随即更说出来,如果地方水势不够高时,一些水利和风力水车的利用,堰塞蓄水的秒用,和一些深入的技巧。他说道这里的时候,少年地方眼睛果然亮起来。 而这个少年果然也是深黯农业,随意说出来的见解,自然也让魏珅大为佩服,看来一定是饱读诗书。他对魏珅的一些想法,也是大为赞赏。一时间两个人在田埂上,居然越说越投机起来。 看着两个人一时投机,似乎有些话语不停,一边交流一边不由慢慢走到,这边一户农家院前。这户农家主人,正在这群人里,虽然看似农家一般,却也颇有几分知书达理。 赶忙把一帮人迎了进去,魏珅也没有在意,和这个少年牵手走了进去。不过这屋里居然有着不少女眷,此时正坐在堂上。看着少年进来,直接都行礼:“殿下!” 此时魏珅即使再傻,也已经明白过来。顿时松开了少年的手,直接跪在地下,大气不敢出,甚至浑身都有些,不住的发抖了。 他实在无法想象到,面前的这个和自己手把手,聊了半天的少年,就是当今齐昌府的大都督齐王,也有可能就是以后,大汉国真正的掌权人。 来自于京城的魏珅,此时无法去想象,自己刚刚的无礼,和各种肆意的失态,会让自己甚至魏家,遭受到什么样的厄运。 他甚至记得以前,在兴王府的时候,人们对皇长子齐王的传闻,和自己所听到的种种。可是自己刚刚还把着他的手,甚至算是勾肩搭背,和他侃侃而谈,一路欢畅走来。 更让魏珅郁闷的是,那两个看起来秀丽的出奇的男人,竟然就是齐王府的内侍。因为齐王还没有大婚,即使身边有女人,但是还不能有妃子。所以跟随齐王出来,其实也不算很奇怪的事情。 魏珅来到齐昌府,自然听到过青竺和紫筱两位。因为在齐昌府显然是比较有名的两位,至于两个人的特殊身份,朝廷和皇帝自然不会对外,随意宣布她们是什么身份。 来自于书香世家的魏珅,算是个地地道道的文人,文人自有文人墨客的风流,陪都栖芳阁绝对是自己的偶像。 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偶像一说,但是魏珅绝对是拥护齐王的少傅,如今李长史的忠实粉丝,甚至当天还参加过,拥护李长史辅佐齐王的行动。 对于自己这一刻,能见到自己偶像拥护的人,魏珅感觉就是被赐死的话,现在自己的遗憾,似乎也会少一些了!这刻他似乎忘记了,刚刚还和齐王一起勾肩搭背。 当然魏珅甚至多次参加过,李长史在白云山,举行的文学社活动,不过以魏珅当天在文坛的影响力,和李长史当天在京城的高度,和如今的身份眼光,魏珅显然是还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过李长史。 饶是如此只是和一些朋友,远远的看着过李长史的风采。他当然不是攀附权贵,其实在他的眼里,李长史甚至自然称不上完人,不过李长史有的是冠绝大汉的文采才华。 可是这个时候,齐王身边的人都换了男装,魏珅不可能盯着一个男人看,但是刚刚听到齐王一说,魏珅越看心里也更紧张,此刻心里自然是又紧张又恐惧,又带着有些激动。 齐王倒是面色平静,也轻轻依旧把着魏珅一双手臂,对于此刻魏珅的身体,和体现的体能和重量,刘自然可以轻轻把他托了起来。 这一刻齐王自然可以看出来,知道真相的魏珅带着恐惧。其实刚刚齐王很欣赏,务实真诚的魏珅,在自己面前可以务实对答,亲民策略和对水利农业知识的能力。 所以齐王自然不想这刻,真的惊吓到魏珅!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农家对 第二百二十九章农家对 此时不管魏珅怎么想,凭着对后世的丰富阅历,齐王吉星自然可以看出来,面前这个魏珅不是空空之谈之辈。 即使有着对齐昌府的计划,吉星也不可能一府两县之间,所有人都认识。按照李长史李抑的说法,大都督出门的底线,就是需要注意安全。 所以不管是带着曲照还算夏玉侯,伍彦柔也要随时策动。至于形影不离的陈延寿,经过高阳瑄的事情之后,自然更加谨慎和忌惮。毕竟这次居然远离齐王两天,他脑袋是一直挂在裤腰带上的。 即使如此现在梅亮雪和阴丽华,也一直陪着璃缳在吉星身边。连何家名媛何嬛,这次都变成了男身,就可以看出来陈延寿的无奈。 吉星没有计较这么多,但是对于神出鬼没的高阳瑄,还是有着一些极端的无奈。询问过何长汀和夏玉侯,都说明高阳瑄的手段,是目前这个世间顶流,如果和她翻脸的话,目前岭南无人可以对付。 虽然罗浮山有道尊在,但是这种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根本就不少齐昌府这种地方,甚至齐王这种身份可以驾驭。所以吉星灭了幻想,只能像带着女儿一样,带着璃缳在身边。 不能有别的想法,反倒是多了两三个保镖,换了种心态的吉星,回到齐昌府倒也安然。所以执行自己的计划,对于吉星来说,就是一种对现状的宣泄。 齐昌府目前最缺的自然是钱,因为何长汀的关系,最终三大顶流大阀,瓜分了煤球炉的生意。看在何祖焘和何嬛的面子上,何家当之无愧的掌握了三成生意,对齐王自然表现了积极的拥护。 府城政务委托给李长史,吉星自然依旧到周边察探民情,以及各自资源的整合利用。尤其对岭南着极好的气候,只想积极的利用起来。此时看着魏珅,顿时感觉到自己捡到宝了! 可不希望因为齐王,以前在京城或者府城的恶名,而吓坏这个有能力有抱负的小吏,因为自己现在身边,最缺的就是人才。只有涌现更多的人才,自己执行才会事半功倍! 这就好比普通人在后世,忽然看到你一个大领导,亲切面对普通科员一样,不经意放个屁,也是会吓死人的。有着平常心的吉星,自然深谙这个道理! 面对此时魏珅的拘束,吉星不由出言安慰几句,不外乎是说自己此时,确实是相当欣赏他的才华,这让魏珅安心一些。带着半信半疑说出这次出行,完全是出于无意巡视而已,带着几分亲民。 魏珅一脸不信,又感觉真实情形在面前,其实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当然在看着吉星后,那满眼带着的真诚,只让魏珅感觉自己后背,不但一直发凉,甚至浑身也湿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干了什么,偏偏又糊糊涂涂,坐在梅亮雪搬过来的矮凳子上,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出来外面各处,吉星都表示喜欢这种凳子。哪怕只是农家自己拼镶,极度简单的木板凳。 平复了一下心情的魏珅,看着吉星泰然自若,坐在这条木板凳子上,魏珅这时忽略了,平时在吉星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太监的地位,都比自己家最大的那个官,都还要大一级的道理。 何况此刻是现在身居高位,又可能是王府近侍的人,亲自给自己搬凳子坐。到了这个时候他完全相信,吉星是真的想和自己聊天。所以他已经不会看身旁别人眼神,只对着微笑的吉星堆着笑脸。 确实感觉做梦一样,实际上他这笑意,真的实在比哭还难看。他不住耸动面部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在这些人面前显得真诚。虽然不知道怎么样对着齐王,会比较不失礼一些。 当他看着吉星,一直双目微笑看着自己,也许是在吉星的眼神鼓励下,或者是有力的双手把扶下,毕竟也算出身名门的魏珅,终于在这小小民房平复心情,许久沸腾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下来些。 两个人对坐在民房,显得简单朴实的堂上,魏珅的屁股,稍稍只沾了一点点凳子角,一干人都静静随立一旁。梅亮雪和何嬛却站在吉星的身后,阴丽华陪着璃缳坐在一侧。 那个看似平静的布衣精壮大汉,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吉星没有给魏珅介绍,自己身边另外的人是谁,魏珅自然也不敢问,只是对着谁都点头,含着笑恭敬而已。 可能看魏珅渐渐平复下来心情,心里对魏珅的心态转变之快,自然还是比较满意的。一味的迎合拍马,吉星明白可以砍掉一半。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见的这种官员,看到自己后紧张的情况,自然是太多了。所以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惯,也有着理性的甄别。此时看着魏珅的反应,便又问了他对水利方面,一些自己的见解。 果然魏珅这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是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虽然自己身上,还没有大的功名,但是专业的自幼家学渊源,也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还算是应对如流。 何况表达的又是自己专长,尤其想到刚刚在路上看到的,灵活的总结运用知识,一时间更好的联系了起来,一番见地自然也头头是道,让吉星听了不住点头,心里大赞古人果然智慧无穷。 尤其吉星看他理清思绪,说出来的这一些结合后的想法,竟然和后世一些成功的水利枢纽,管理和运用的模式一般,心里自然是好奇又是惊讶,不由含蓄的试探,引导说出后世的一些经验。 这果然对魏珅的一些启发,明显更大更多,一时间自然是和吉星,聊出来他积蓄了的许多道道。两个人在一起一聊,差不多就是一个时辰。一边听着魏珅侃侃而谈,边上不时吉星还穿插问几个,农家常见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 魏珅自然受益感慨良多,可以看出来齐王的亲民,性情和想法完全是实处,他在心里自然也算感慨万千。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站队 第二百三十章站队 说到最后,吉星更是关心了,魏珅自己这次来五华的事情。 知道他是这次国子监学子,朝廷政令的受益者。更忍不住便问他,以后真正对朝政,以及个人的志向如何。 出身世家的魏珅,这时就算再傻也明白,吉星话里的意思这已经超出了,他这个时候的状态。甚至以吉星如今藩王的身份,这事明显也有些逾越了。 心思自然瞬间电念急转,看来这不仅仅是应对,还算是某些提前的站队!如果开始不知道还好说,现在被吉星考核了一番后,如果魏珅此时还不明白,那以后就没必要出来混了。 按照大汉建国以来的规矩,魏珅虽然还没有在金殿上,受过圣恩和殿试,但是作为未来接班人的齐王,亲自对自己的考较,这个无疑和殿试没有区别,也显得更亲切更实际,但危险无疑也在加倍。 皇帝登基十余年以来,到如今齐王已经就藩,但是皇帝一直都还没有立储,这件事当真是可大可小。毕竟皇帝青春正盛,但是齐王和桂王都已经出藩,所以这件事令臣民很难选择! 魏珅没有少听家人说起,不管最终如何,作为臣民最好不要率先站队。但是对于能够进入殿试,这种最荣耀的大场面,家族里那些长辈,还是有些嘱咐的,所以魏珅依旧有着期盼。 但是魏珅之所以有着自信,自己出来五华出职,就是因为感觉自己头脑灵活。齐王如今虽然还不是皇帝,现在京城里有些人,自称所谓知道内幕,已经互相告诉利益家族。 这两年来皇帝虽然让齐王出藩,但是身边跟着不少自己属意的人,甚至大汉国的一切国事,都会拿到陪都来,让陪都李长史负责参考。 陪都齐昌府的政务,虽然交给了李长史,但是明眼人完全明白,做主的都是这个齐王。虽然此前有着不少传言,皇帝刘根本就没有插手,但是今日遇到齐王,魏珅绝对相信以前关于齐王的传闻,明显都是假的了。 此时魏珅心里带着隐隐的激动,知道齐王这和皇帝有什么区别,此番对自己的考究,这和进士金殿提名,最后殿试有什么区别!魏珅在这一刻,霎时间明白了什么。 心里虽然有着忌惮,不过既然齐王已经知道,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别的便不敢在吉星面前,继续胡言乱语了。 “看来你能够亲自就地考察,说明你确实有着心思!如若便随了你愿,不知你有何计划?”吉星看看差不多,于是转到正题上来! 魏珅只说:“希望可以在五华好好学习,最快的速度掌握政务,可以惠民和有利朝廷的成绩,然后再回京城参加最终科考,希望可以入仕后,好好为国家效力,为万民谋福!” “如此大善!”吉星微微点头示意! 两个人这边慢慢聊着,吉星绝口不提别的国事,只和魏珅细细的聊一些,这些岭南的风土人情,以及水利和各种农作物,对岭南民生的影响。 吉星一直本来就想改变,交州占城稻在岭南的普及,先前就托人在闽国,和交州分别引进了精选的种子,这次更是在这边真正的实验,所以这些农家都很熟悉操作,更没有想到吉星会是汉国齐王。 因为得胜营的都是外地迁来,甚至不少是中原的读书人,意识自然比岭南土著要强很多!在这里实验的是不错。在岭南沿海的地方,完全可以种植四季,这让吉星自然有些欣喜若狂。 和这些乡民聊了之后,准备在齐昌府江边,甚至靠近桢州沿海大力支持和推广。这时候突然碰到了,魏珅这个算是水利农业专家的后代,自然要试一下看看,他家学的真才实学。 魏珅本来就博古通今,甚至因为家学擅长农业水利。听到吉星想了解,于是又提到刚刚,在山上看到引导修建的蓄水灌溉,最后会产生的作用和影响,忍不住就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因为这种事情,如果可以引用到中原地区,那么造福万民的功绩,可就不仅仅是在当代了。看着魏珅兴奋的样子,这一会儿吉星自然听得津津有味。 作为来自后世的人,吉星自然知道,水利对农业的巨大影响。但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因为这种改变和技术,是自己率先提出来的,显然有可能成为万世的功绩,心里自然也有些沾沾自喜! 边上的这些人,初始对魏珅并不太在意,但是看他和吉星所说的,关于水利和农业的经验和一些方法,连一旁的农家,在陪着听明白后都不时请教。 吉星不住的和他探讨交流,大家都有些惊讶和稀奇,到的最后更是静静的听着而已。时间似乎有些飞逝,这时候那个随行站在门口的大汉,也就是掌管安全的阿三进来禀报。 说五华县令赵琼玉派人,驾船过来江边接吉星,和魏珅聊的兴致勃勃的吉星应了,高兴的牵了魏珅的手,不住的感慨着一起出来:“魏老爷和本王一起!” 魏珅这时候,见识了如今在府城,有些名声大震的校尉伍彦柔,还有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自己的上司县令赵琼玉。 此时让忐忑不安的魏珅惊讶的是,吉星不但高兴,当着赵琼玉的面,直接夸奖自己有想法,能够身体力行的下来民间,了解农业实际情况。而且说这件事,值得广大官员,和预备官员学习! 这让一直忐忑不安的魏珅,此时的心终于稍微安定下来。 他实在是不知道,赵琼玉和伍彦柔,比他此刻的心里更惊讶。 看着吉星居然牵着魏珅,真的拉着手一起出来,伍彦柔看着心里的想法还好一点,他不认识魏珅,听了吉星介绍之后,对魏珅多了几分好感。 这段时间他执行的,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和方法,实际上都是吉星提出来的。对于吉星的想法,伍彦柔太有感触。所以对于他对人才的需求,自然也就太理解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相信的力量 第二百三十一章相信的力量 倒是边上的赵琼玉,此时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一时猜不透吉星用意。虽然自己也是齐王提拔起来,甚至自己以前在京城时,还着实受过吉星不少折腾,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在齐王的授意下,自己做的可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但是见惯了齐王胡作非为,他也不敢明面上,去揣测齐王的心里! 看到吉星兴致很高,甚至夸奖了魏珅,那就说明魏珅现在办事这种方式,和处理事情的方法是对的。只好对魏珅微微颔首示意一下,心里却想着回去,再好好和他亲近一下。 这边这些人出来后,大家便见到房子外面,站了几十个随来的护卫,却个个也都是软甲便装,显然都是跟赵琼玉和伍彦柔一起,过来保护齐王的! 魏珅看这些人,虽然没有全副武装,但是一个个精神抖擞,明显都是气势逼人,便知道这都是一些,真正能够攻守善战的勇士,心里更是谨慎了几分。 对于这些新来的移民,吉星明白一般都是最好引导,嘱咐了他们一番农业和生活,遇到事情可以去府城找自己后,再告别了那几个农家。 随后这一行人,随着赵琼玉和伍彦柔一起,便陪着吉星沿着小道走到了江边,这时候自然缺少繁华,在山体小路行走,不一会儿走过一个,挨着江边的小山坳里。 这边让魏珅感慨万千,自己走在江边都跌跌撞撞,而这吉星却牵着璃缳,一直如履平地一般轻松,看那神态哪有一分感觉,像是养尊处优的齐昌府大都督齐王。 想起以往民间和官场,私下对吉星的评价和了解,魏珅此时在心里,大是诋毁那些传言误人,虽然还没有见到真效,不过也更坚定了魏珅心里,不移的对吉星的拥护。 随着大家走过山坳,魏珅便看到有几艘比较大的斗舰,都停在山坳这边的江边深水区里,船上还有不少的士兵将官,肃立在舱板上等候。 待到了这边江边的时候,虽然天气不错,但也见到江水激流,有着几艘小舟停着,上面架着跳板,连接定锚的斗舰。看着摇晃的跳板,魏珅感觉都要小心,才能上去站稳了。 看到这些人过来,出乎魏珅意料的是,船上的那些将官士兵,大家七手八脚的又放下几块,看着宽宽的厚木踏板。果然有了这层踏板压制后,果然看着就稳当了许多。 这边大家先后服侍吉星,和几个随侍的人上了船后,这边的人才陆续的先后上船,在陈延寿发声之后,这几艘斗舰才一起缓慢出发。 其中魏珅得以吉星金口,特命伴行一起返回府城,可以带了常十三,还有书童魏细一起,跟随也上了其余的船。 常十三和魏细平时里,哪里近距离见过这般人物,紧紧跟着魏珅在一边,常十三畏畏缩缩的哪知深浅,到了此时只会跟着大家,看着魏珅行动而已! 随着陈延寿的声音,斗舰缓缓开离江岸边,驶出一会儿便进入江水中间,随即渐渐航速快了起来。 吉星自然是先进内舱休息,魏珅他们跟随在这艘斗舰的人,暂时都在外面恭候着。倒也可以一边欣赏风光,一路上船都挨着江近岸边行驶,船速还算比较快船体也很平稳。 且不说外面如何,此时舱内大厅里,看着似乎比较朴素,一张罗汉榻上铺着繁花蜀锦垫子,吉星暂时坐在上面,静静梳理着这段时间,自己布置和安排事情,面对各种头绪。 根据吉星对当初的记忆,留给自己进京的时间不多,所以自己在齐昌府一定需要业绩。对于今天看稻子的栽种,本来就在计划当中,意外遇到魏珅,明显却是个收获。 虽然有着后世的经验,但是吉星明白一个人再厉害,毕竟只有一双手。尤其作为决策者,只要具备大盘大局观就可以。像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更多的人去办去处理。 想到今天的收获,此时在吉星心里,不由一种更加成熟的想法,隐隐逐渐在心里形成了雏形!所以甚至对于在一边的这些女人,吉星暂时都没有时间来附和。 梅亮雪坐在罗汉榻右侧,看着相处的几天时间里,吉星已经有些硬朗的脸型,下颌上甚至已经有了,看着淡淡毛茸茸的胡须。 想到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没有想到心智居然如此的成熟,梅亮雪想到在水潭里的遭遇,心里真的甚至有些迷茫。 因为有了高阳翾的定性,梅亮雪自然不敢和师妹阴丽华说,甚至稀里糊涂一起陪着璃缳,紧紧跟随这吉星。虽然吉星没有什么高手架势,但是把他上升到了高度。 这个哟组合天生神力的少年,看着那双甚至显得,带着沧桑的眼睛,梅亮雪的心里,真的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如果是在以前,梅亮雪绝对会相信,这可能是自己宗门的帮助,才让吉星顺风顺水的一路走来。现在吉星根本还没有,按照自己宗门的意思去行事,这显然就奇怪了。 因为到齐昌府之后,明显感觉到这段时间,境内的某些变化。民众对皇家的认知空前高涨,将士对朝廷的忠诚,已经是最强的表现。更让梅亮雪无法理解,大家对朝廷的归属感。 就是不太懂民生,和军事的人都知道,齐昌府的未来,在吉星手里越来越清晰。虽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她好像已经看到,吉星似乎纵马扬鞭,指点江山的感觉! 这次陪吉星出来,梅亮雪曾经去找过夏玉侯,和他聊吉星的变化,以及齐昌府这段时间的影响,夏玉侯对梅亮雪只说了两个字“相信!” 阴丽华没有想这么多,她知道吉星是齐王,就一定要做个好皇帝。真的上位的话,要为百姓安居乐业着想。只要自己在吉星身边,她就不会让吉星,因此而偏离天下大势。 相信,相信的力量!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楼舰 第二百三十二章楼舰 刘氏江山在高祖刘龑执政以来,民间和江湖上褒贬不一,但是刘家皇朝酷政的做法,却真的已经深入民心。 阴丽华不知道齐王正在改变,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她和梅亮雪,陪着璃缳一起,和吉星到处巡查,自然看到太多,令她惊奇的举措。 有些闻所未闻,不过阴丽华和梅亮雪都兰心蕙质,显然明白这些政事,都是吉星事先想好,命人有条不紊的实施下来。 如今虽然还没有看到效果,但是阴丽华知道,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起效!何况吉星也不隐瞒两个人,还给两个人讲解,措施的作用和效果,才知道吉星的各项先手,都是自己闻所未闻。 此时看着吉星的样子,不知道这个怪物,怎么会这么厉害。其实梅亮雪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去面对这一切,一切都如梦幻泡影。 “某家在想着,像魏珅这种人才,你们都说说,他现在没有功名,该怎么用!”吉星轻轻看着两个人,目光中全是爱怜的温柔。 其实在他心里有个计划,但是可能会对现在的制度,起到冲突。为了自己的未来,吉星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低声说:“你们一直陪着,好好休息一下!” 梅亮雪脸色晕红,看了一下一旁阴丽华,朝吉星轻轻摇一摇头,虽然和吉星在一起,甚至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从小的教育让她,还是有些羞涩。 为了不让阴丽华看出来,不由低声说:“妾身不累,陪着殿下是仙子交代下来,也算是妾身的职责!” 阴丽华却没有想这些,反而说着:“既然这个魏珅是个人才,就不必拘泥于俗套,只要可以在熟悉的范围,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殿下大可按照自己想法行事!” 感觉到吉星的目光,想起吉星对自己的那些手段,梅亮雪不由嗔羞的看着:“只要对齐昌府百姓有利的,对朝廷未来有帮助的,殿下在这不可以自行决断吗?” 谁知道一旁伺候着的陈延寿,一直站在珠帘外,看到这幅情形乖巧的退到了外舱,而且低眉顺眼的,把外面的垂帘也放了下来,人却把脸朝外站立,却是一副古怪的表情。 虽然身体残缺,但是陈延寿实在无法理解,吉星怎么会对这两个,相貌平平的女子,这么高的兴趣? 看着吉星对王府里,那一批美女正眼都不瞧,陈延寿只有闭目想着,也许吉星想做千古明君罢! 才找这些相貌平平的女子,来刺激约束自己吧!吉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审美导致了,无形中在这些人心里的形象,如今已经上升到,相当于伟人的高度。 外边魏珅即使出身,也算是第一次坐这种官家大船,却丝毫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上了这船后随行的,没有人敢喧哗,虽然和吉星已经不是一条船,大家也是极为自觉。赵琼玉低声细语,和魏珅聊了几句,言语间更是亲切了许多。 听那意思不外乎是,两个人回衙后再聚聚之类。魏珅心思还没有平复下来,但是赵琼玉这么说了,他自然高兴的应允。 毕竟在魏珅的心里,赵琼玉还是自己上司,而且赵琼玉是实实在在的进士,更是一县父母官。 这支船队,在江里行驶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慢慢驶进一个港湾。让魏珅惊叹的是,远远的看到,那处是一个人山人海港口。 从这边船上朝海岸看过去,足有一两里路光景范围,魏珅听衙内差人说过,这府城外许多新建船坞的事情。但是真正看到这场面,还是大大震撼了一把。 缓缓的近了岸边,看到几个大大的码头,船坞边上到处都是人。有成队的士兵,也有正在修建的大船的劳工。 大家都在井然有序的忙碌着,让人惊讶的是在这边,几乎看不到监工的人,只有威武的将士,远远的站着巡逻。而且这些巡逻的将士,每队的人数,似乎还不在少数。 看着斗舰竟然可以缓缓靠岸,待到缓缓的停靠后,随着吉星的到来,似乎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也没有人来刻意迎接。 吉星依旧一身便装,随意的像个农民,虽然身边也跟了一些人,但是包括阿三在内,都是随意的装饰。 一路上的人,没有关注这些人,一个个都在勤勤恳恳的,干着自己的活,甚至连过来作陪的赵琼玉,似乎明白吉星的脾气,都特意换了身儒装。 他可能是知道吉星个性,特意嘱咐一行随从低调。一行人倒是只有伍彦柔,穿着半身的软甲武服,这些人看去倒好像,都是他的随从一般。 赵琼玉一边陪着吉星慢慢走慢慢看,一边细细的给吉星解释,码头这边各种各样的工作。一边详细的介绍着,工作的目的和要求的明确度。看样子这段时间,他把这些东西,都弄得明明白白,甚至清清楚楚了。 看着这一幕,魏珅心里有些小小感慨,但是这个时候不适合询问。当然对赵琼玉的一举一动,看得明白清楚。感觉赵琼玉在吉星目前,居然侃侃而谈的大气,感觉受益匪浅。 吉星显然很是随和,身边随着也都是男装打扮,大家似乎没有那么拘束。吉星不懂就问赵琼玉一些问题,有时也会提一些有建议问题,竟然是魏珅从来没有听过的。 看赵琼玉也是不甚明了,魏珅不由对吉星更感神秘和好奇。 大家一路走着,便到了江边上另外一边,这边是修建大船的敞开式船厂。完全靠着深水码头,江边停了不少斗舰,有的上面有不少将士在活动,有的却似乎还在试水维修。 忽然之间便听着一阵呐喊声传来,大家定目看去时不由惊讶! 待魏珅看去时,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只见有两座楼阁在江里缓缓移动。再看时原来是两艘巨大的船,乃是前唐时期最盛的楼舰。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巨大的楼舰,这两艘庞大的楼舰,就像两个巨大的巨无霸,四层楼阁的结构,已经超乎了魏珅想象力。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训练 第二百三十三章训练 让魏珅大开眼界的是,楼舰两边上,前后有四艘比较小的船,正在缓缓拖行,显然是准备航行加速。饶是魏珅不懂也明白,一来可以防止触底,也可以作为巡护。 吉星微笑的负手,站在那里看着,现如今在自己这个,当初常年航海人的监督下,在朝廷原有将作监和工部,加上自己器械司的合作下,齐昌府水军有两艘楼舰,恢复正常状态。 原有一直在服役那艘小型楼舰,齐昌府已经有三艘楼舰,在这个时代算是超强水军。当然吉星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准备派两艘去桢州方向镇守,做好随时取道入海的准备。 当然有楼舰,自然免不了斗舰,和快艇的配合,所以吉星正在加强,各方面的督建。以如今吉星的实力,自然无法完成这种事情,但是有何长汀自然就不一样。 大汉国的东面是闽国,和吴越钱氏,吉星知道闽国虽然是最后,才归顺宋朝的,但是这时候闽国,已经没有实际掌权者,早就被军阀瓜分。 吉星于是决定,到时候楼舰入海,一艘派去潮州东山岛海面,准备防止闽国,和吴越的干扰,同时也可以对他们进行试探。 有一艘楼舰,就必须在兴王府外海停留,经过了解吉星知道,桢州的江水,真正可以直达兴王府外海,和后世九十年代以前差不多。 吉星可不希望,自己最后的结局,出现像历史上后主那样的笑话。当中原杀过来的时候,刘鋹被自己宠信的内侍乐范,和一群太监断了后路。 有了一艘楼舰在兴王府外海,派遣自己信得过的亲信,不但可以随时机动运作,当然前提就是绝对的忠诚。现在大汉唯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在自己没上位前,就只能借钱。 吉星看过齐昌府造船的手段,准备再建几艘楼舰,当然吉星也不想别人说自己,毕竟李长史李抑在,目前所做的也不过是修缮,毕竟这时候重新造一艘,成本实在有些太高。 所以不但得到卢雅夫人的大力支持,让吉星惊讶的是,何长汀竟然也以家族的名义,捐了许多钱出来,对外说是承包了齐昌府的船只,足足让吉星大开眼界。 皇帝刘晟还没有死,吉星自然不好大张旗鼓,也不可能从国库里掏钱。但是也通过了器械司的预算,向上呈报齐昌府的开支。 眼见一切有条不紊,看了眼身边一身男装的何嬛,吉星淡淡笑着说:“替某感谢何家主!” 何嬛也淡淡一笑,不过居然有着一丝微笑:“奴家一定转达,郎君不必记怀!” “如此极好,这里也算隐秘,不会干扰府城那边!”吉星看着陈延寿那边:“且先回府城吧!这里过去,还有段距离!不过,咱们可以走捷径看看!” “山高路远,郎君,,,,,,!”陈延寿看了眼身后的人,不动神色的低声说着。 “无妨!这次只带着梅家娘子即好,其余的都随船先回府城!”吉星淡淡看了诸人一眼回应,看到璃缳好奇的看着四周,对着阴丽华点点头示意! 这里坐船回去府城,虽然时间稍久一些,但是安全顺畅。吉星想走山道,自然会崎岖难行许多!不过吉星有自己的想法,这些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至少有阿三和陈延寿随行,加上两个禁军护卫,正常自然不会有事。毕竟这里去到府城,也不过十多里山路而已。 看着山路上延绵不绝的人群,张晋站在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时值一日最热的时候,天上太阳大大的,一路接连的赶路,还是比较辛苦。 不过张晋眼里,却都是欣慰的笑意。这次负责护送这批,近三十的精壮的汉子,给齐昌府的军队,其中还有一些军属,一共将近四十个妇孺,赶往齐昌府府城去。 张晋知道自己顺利的话,就会成为自己期待的都尉,虽然都尉在大汉国,是起步不是很高的军衔,但是对于张晋所在的编制来说,就是一件令人高兴,和羡慕的事情。 因为他现在的编制,在齐昌府的特殊军营,这支军队大部分来自禁军,都是随着伍彦柔和夏玉候,从京城禁军挑选出来的。 半年前张晋还只是一个,读了十来年书的文人,一家人从战乱不断的闽地,远远避祸来到岭南。不料在边境遇到悍匪,一家几十口仅仅只余下五六个活口。 千钧一发之机,被路过的齐昌府军队救下。这支军队就是伍彦柔出城,追击悍匪时返回,遇到他们行凶时顺手救下张晋一家,自此一家人随即,辗转来到齐昌府府城。 为了报仇雪恨,也算是为了报答大汉朝,或者说是齐昌府的府兵。张晋的家人听从了他自己的建议,弃文而加入了齐昌府军队。 半年前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无疑是大汉禁军带着的军队! 如今这是一支,应该在以后会让大汉,无数军人眼红的军队!因为吉星正在改进,所以伍彦柔正在抽编成员。 也许在如今还没有人知道,吉星准备取名叫绿军的这支军队,但是如今这支军队,已经逐渐可以让大汉的军人,慢慢的无比向往! 这是一支当今齐昌府大都督,齐王直接培训的军队,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令大汉的将士眼红。 吉星自府兵里挑选,三百最好的将士。经过自己亲自制定的训练科目,最后三百将士,仅余九十四人合格。这将近一百余人,个个以一当十。 齐昌府的府兵更是知道,吉星以这九十四人为中心榜样,继续让伍彦柔招收培训士兵。受过自己科目训练的士兵,在军营例行大比中,轻松战胜几倍的精锐。 当时军中的大佬看到这种情形后,自然都是无比震撼,都纷纷要求接受,齐王制定的这种方式受训,一时间齐昌府的军方,因为这种训练轰动起来。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接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接人 不管京城怎么样的反应,但是齐王明显自然高兴。因为这种方法,无疑让军队集中到朝廷,甚至是皇家手里来。 齐昌府也是府兵模式,自此放下军权给将领是不可能,但是要想吼住这些将士,肯定一点就是要养活这些人。 不管以后怎么样,不过作为齐昌府大都督,吉星由此掌握了调令军队的虎符,单独成立了,由自己亲自命名的绿军,当然吉星的说法就是特种部队! 绿军初始是自禁军的成员组成,随后吉星让伍彦柔和夏玉候,在齐昌府各个驻军里,抽调出来的士兵,凡五百人集中训练。 不出半个月,最早受训的那批,在严格训练下,五百人剩下不足一半合格。吉星没有去看,伍彦柔却严格执行,和夏玉候一起检阅受训士兵,毫不留情的批评和执行。 当然吉星也诋毁,全府各地诸军的军备和武力。随后让时任器械司最高长官曲照,公开在民间和江湖中,召集各种人员加入器械司。 而伍彦柔和夏玉候却招人,这次扩充不但让绿军名声大震,也召集不少真正的人才!张晋就是在这次大召下,加入了绿军! 因为他的家庭状况,和人生经历,吻合了吉星招收绿军人员,一些吻合的基本要求。能够加入绿军,其实纯属意外。 那天他报名加入的时候,征军的人没有拒绝,只让他展示一下自己的特长。他虽说是个文人,但是在这个人人皆兵时代,也会几手上不了场面的剑法,舞出来没有引人注意。 但是他在笔试的时候,一篇报仇雪恨的文章,被征兵的绿军老兵,递交到了吉星面前亲自过目,坚决的投军信心,让他获得吉星认可。 据说亲自点名认可,由此意外进入绿军。他以坚定信念,和惊人的顽强毅力著称。短期完成各种各样训练和任务,让他在绿军中令人刮目相看。 短短时间从最小的军队伍长,顺利的成为了现在的队长。参加了几次小规模剿匪任务,更有了几次生死存亡的经历。 如今他也已经实实在在,是个优秀的绿军战士,而此次更是幸运的带人,接受了这个任务。这个任务看起来比较简单,从五华县统下,接回一批经过初选的壮丁,到府城绿军基地受训。 同时附带着同行还有一些人,她们是这些壮丁,和已经在府城受训军人的家属。这本来似乎不是一件,很难的任务!在进入兴宁管辖的范围,似乎麻烦就来了。 张晋首先在驿馆,见到了自己的上级领导伍舸,这是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人。但是却是绿军,统管一百人的都尉了。 据说这个伍舸的背景不错,是从齐昌府校尉伍彦柔府上出来的。因为绿军将士的特殊情况,仅仅是校尉近侍的他,已经可以有自己的随身亲兵保护。 绿军的将士,可以说是齐昌府培养出来特殊人才,每个人都不是靠关系出来,他们都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在府城站稳了自己。 何况是伍舸这种小军官,更是绿军的未来。齐王说过绿军的每个人,都是大汉国的未来,大汉国人民安定生活的保障基石,所以在绿军里,能够做到军官就会受到保护。 凭着敏锐的政治感官度,张晋知道自己这次任务的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在五华休息的时候,伍舸将这些壮丁,直接分成两队,分别让张晋和他的的副手常乐,加上伍舸自己亲自领导,就地以行军拉练的方式,带人赶去齐昌府。 一路上的拉练,张晋才知道其中的事情,远不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第二天在休息的时候,一直在队伍后面殿后的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出事了。 首先是伍舸的一个队长,意外被人袭杀了,其中还有几个,和队长近乎殃及池鱼的壮丁。因为见过这个人,张晋知道这个队长的厉害,如果单纯凭搏杀技巧,面对面对敌的时候,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随即使得队伍里气氛,一下子因为生死紧张起来。不过张晋接到伍舸的命令,在前面继续开路。而且张晋隐隐从伍舸口里知道,有人想破坏这次,齐王的征兵行动。 据说另外夏玉侯校尉那边,接兵的人已经全军覆没。张晋便知道自己任务艰巨,虽然有可能成为都尉,但是首要条件,就是自己要有命去当才行。 凭着当初的记忆,张晋知道翻过前面这座山峰,在前面的峰顶上,就在有片平坡上有家茶肆,到时候大家可以歇一歇,暂时休息一下。 “大家加把劲,前面不远就可以喝茶了!”想到那个地方,张晋不由也起身迈开脚步,想想后面有自己坚强的后盾,前面充满希望的前途,信心十足的大步流星,朝山上走去。 这一路上,似乎比较顺利! 当然张晋也一直遵循着,受训时教官所说的,野外行军拉练的方法。一边让这些壮丁,成一定队形姿态前行,不但让自己见识增强,也让自己明白,有许多理论上的不足。对照拉练下的问题,张晋自然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边快要到山顶的时候,看着大家似乎已经有些累了。虽然大部分出身贫苦人家,但是也有少数没落之后。张晋心境改变,近年更是经历了生死磨练,自然感觉良好。一边越过众人前面,快步朝前远远看到那个茶肆。 山腰上的平坡,有一座大大的草蓬,是用树杆搭建的茶肆。当时来的时候,为了省时只是匆匆路过,如今回程看起来,张晋却感觉格外亲切。 这些壮丁里面,有许多是各地逃入大汉的流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答应加入军队。这些人也各有各样的才能和特长,经过当地官员鉴别认可,所以才会受到点名到齐昌府来! 张晋自然明白这些人的重要,所以自然明白不容有失!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茶肆惊变 第二百三十五章茶肆惊变 其实这一路上辛苦,如今又担心受怕,这些壮丁早以不想坚持。此时看到山顶平坡上,居然有茶肆可以歇息,不由早忘了张晋的嘱咐,一窝蜂般直接跑了过去。 “混蛋,大家都站住,,,,,,!” 看着这副样子,张晋不由一声爆喝,听来倒也有几分气势。因为这一路上,大家看到张晋的坚韧不拔,此前又经过了许久锻炼和改变,浑身气势早以远非当初可比。 而且出征时随队友,杀过几个贼匪,身上自然有着几分杀气,倒也有不少人听话,在山坡上停止了脚步。看到这副架势,张晋倒也有些欣慰。 这边待张晋走近了,看到此时的茶肆里,已经竟然有几个人,在喝茶歇脚。有些人坐在里面,有几个人坐在外面。这些人都没有坐在一桌,看着好像彼此都不认识。 其实张晋之所以叫住大家,是因为他忽然看到,上次在茶肆里,遇到的那个卖茶的老头,此时明显不在,此时在给大家斟茶的,居然是一个布衣荆钗的中年女子。 虽然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忽然之间浑身发寒,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是天生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已经救过张晋太多次。而且这是一种对未知危险,明显的一种预感。 自从加入了绿军后,张晋学习了许多刺探、保护、侦查的本能,想到昨天伍舸队长的意外发生,心里带着某些不安,张晋忍不住仔细凝神,随即朝那个茶娘看去。 见到有人靠近歇脚,那个茶娘脸上,果然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她虽然看着不漂亮,甚至也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她一双眼睛,却似乎格外有神。 看到她眼睛的时候,张晋心里难受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忍不住朝着四周看着。可能因为人比较多,所以也没有人刻意注视张晋!因为当初教练说过,要做一个普通人,才是最好的隐藏! 张晋看到坐在外面的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青年道士,一直半眯着眼端坐在那里,就着大大的榕树枝桠,在下面遮盖显得清凉,让张晋多看两眼,是在他眼前摆着一杯茶,似乎完全没动过。 另外有一个是三十来岁行脚汉子,瘦脸偏偏长了鹰钩鼻,看起来很不协调让人难受。其余在外面的没有感觉,但是他们几乎在张晋看过来时,都同时朝张晋看了看。 那个道士还没有表情,不过有些俊朗的脸上,竟然微微皱了一下眉,显然似乎有些不耐烦。而那个行脚汉子,却又不动声色看向了那个茶娘,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在这个行脚汉子的注视下,那个茶娘轻盈爽利走出来,朝这些人笑道:“军爷们,太阳当头,停下来歇歇脚,喝碗茶水不!”听着她说话的时候,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官话。 这边张晋还没有吱声,那些壮丁却早有些心动。常乐跟了过来,接口朝张晋说:“队长,天气太热,咱们喝口水吧!” 他的话刚刚落音,有几个走在前面的壮丁,已经在那空桌上,端起盛好的茶水,直接就喝了起来,咕噜咕噜好不痛快。这边张晋都感觉到喉咙发干,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 其实张晋宁愿相信,是自己心里想多了,但是记起教官说过的话,不由朗声朝身边,和后面的壮丁说道:“后面伍都尉马上就到,走了这么远,天气正热,不能直接先饮水,咱们还是等等,看看再说吧!” 他这意思本来是想阻止,大家直接就喝茶,但是这些人都渴了,一时间哪里能听出来。 这边的话刚刚说完,外面坐着的那个行脚汉子,听到张晋此时的话,忽然站起来哈哈大笑,朝那个茶娘说:“想省点时间打发他们,看看,一个小小队长,都有这种戒备,十五娘的计划可不行啊!” 随即他站了起来,手里抄住一直放在身边,那根黑黝黝的扁担,手一顿扁担一头插在脚边,他站着的那脚边,都是硬硬的丹霞岩,可是被他一插扁担尖,一头竟然直接插进去四五分深。 看着这一幕,张晋立时手心全是汗,显然谁都不傻,那些本来想去喝茶的壮丁,看到这个情形,转身就想退回来,却见到茶棚外面,除了那个道士外,另外那几个人全站起来。 这些人本来都是行脚,或者走商的打扮,这时候居然个个抽出兵器。看着领头过来的人,是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他们直接成扇形,把前头这些壮丁全半包围起来,眼神里带着凶狠。 其实后面的伍舸,一直走在队伍中间,因为有不少妇孺同行,所以行走的比较慢一些。但是他还是比较相信,前面张晋所表现的能力。 一个几个月时间,或者说近段接受集训,就可以成为出色军人的书生,伍舸自然不会轻视。尤其看到张晋布置行军方式,可以断定张晋在军事方面的能力,甚至比自己强很多,但是他没有嫉妒。 在后面的他忽然听到,前面山坡上传来一阵惊叫,和喧闹声似乎越来越大,想到自己身边另外一个队长,伍舸第一个反应就是又出事了。 迅速的对身边的助手吩咐一下,自己领了两个亲兵,大步流星的朝山上奔去。看那两个亲兵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普通军营汉子。身手矫健的样子,只怕比一般江湖汉子,还要强上几分才是。 果然山上变成了屠杀场,壮丁们本来就手无寸铁,这些茶肆外面的人,此时个个都是兵器在手,他们竟然对这些壮丁,依旧直接痛下杀手。 这些人里面唯一有兵器,自然就是张晋和常乐,看着这些人真的动手,两个人自然因为带着谨慎,不过对着对手自然也奋不顾身。不过对方显然都是亡命之徒,发狠的朝两个人攻击发力。 因为知道两个人有兵器,自然是真正的军汉,所以直接被盯上了!常乐左臂被对手的刀,直接砍了一条大口子。他可能知道要保命只有拼命,所以发疯一样挥刀的乱砍。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反击 第二百三十六章反击 常乐也不是什么江湖老手,但是毕竟少年时也曾闯荡,加上进入绿军之后,学习过几式后世格杀技巧,居然感觉受益无穷,令他居然忍不住不住的练习,所以自然熟练无比! 而且他和张晋手里的刀,都是齐王按后世武士刀制作,在这个时代冠名的横刀。虽然数量不多,但是经过吉星指导,也算是百炼出来!可以说不但锋利,而且运用方便,就是器械司的曲照,当时都赞不绝口! 一时间反倒是他那个对手,就算手段比他好,暂时也拿他没办法。 还有几个没有动手的人,居然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场上这些人的行动,其中就有那个茶娘十五娘,和那个拿着扁担的瘦脸汉子。这时候当然看到了这一幕,那个茶娘忽然咦了声,拿扁担的瘦脸汉子,自然忍不住循声看了过去。 原来这边有个赤脚的方脸壮丁,可能知道这时候要保命,看到身边的同伴被人杀死了,随即一声怒吼,直接抓住了一条桌边的简易板凳。随即直接挥舞起来,居然看着有几分章法架势! 嘭! 这一下实实砸在一个拿刀凶徒后背,竟然将那个凶徒一下击中,直接活活的打趴在地上。看着那个凶手骨头都作响,在地上一动不动,上肢都有些诡异的扭曲,显然竟被他一下砸死了。 这个赤脚方脸的壮丁,一看凶徒居然这般怂,甚至似乎还不如自己,胆子瞬间就大了许多。不但没有停留下来,反而拎着那条简易的板凳,又朝一边另外一个动手的凶徒冲去,口中还叫着道:“贼子好胆,居然袭杀朝廷府兵,速速纳命来!,,,,,,”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他动手帮忙的正是受困的常乐。只见他几下挥舞,便把攻击常乐的对手,直接就砸伤了。边上这些人看他招式,似乎是不会功夫,却有着天生一股神力。不过没有套路招式,这些人自然没有在意一般。 这时就是对手手中,看着是锋利的兵器,不过和他手里板凳一碰,也会被他手里的板凳,直接就荡开了去。 所以在他的帮助下,这边拿着横刀的常乐,轻而易举的竟然用刀砍死了对手,倾刻功夫竟然有两个凶徒毙命。 这边猛如虎的操作,大大鼓舞了四处逃命的壮丁。看着凶徒真的要命,有些人瞬间意识到,自然马上到处拿东西反抗起来。 可惜这四周没有物什乘手,有的拎着简易板凳,有的捡大小不一的石块枯枝,狠狠的砸向那些动手的凶狠凶徒。 这边闹哄哄的动手,茶棚里的人居然没有多少害怕,甚至在看到血腥之后,还有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人竟然是一个书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丝毫没有紧张,一脸带着平静的看着场上,最后竟然扫了眼,一旁那坐着不动的青年道士,随后朝那个茶娘十五娘和拿板凳的汉子骂道:“真是一群废物!这些废物都收拾不了,十五娘,安起你们还在发呆!” 茶娘脸色一红,看了那个道士一眼说:“这道士你不是让我们防着吗?他一直坐在这里!,,,,,!” 伍舸这时候已经和两个亲兵冲了上来,看到地下倒了有七八个壮丁,死状凄惨无辜,三个人不由发喊一声,各自挥着兵器,朝那还在追杀的凶手迎了上去。 和伍舸一起同来的人,果然是两个身手不错的人!这边一迎住几个凶手,便将凶手压制下去。有一个几招便将一个凶徒结果了,原来这伙人也不是那种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只不过是拿着兵器,比一般的土匪强盗凶狠一点而已。 茶棚外面一旁的青年道士,看着场上的情形却乐了起来,尤其看向这边的书生,居然有些微笑不语,给人莫测高深的感觉。 不过这个书生显然明白,居然朝道士拱拱手道:“兄弟带人办事,师傅也是江湖中人,希望行个方便如何!” 那个道士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一直微笑的脸色,忽然冷了起来说道:“本来是不关贫道的事,可是你的人,在贫道茶水里下毒,又滥杀无辜百姓,贫道有些看不下去了!” 书生的脸色,瞬间也阴了下来:“师傅的意思要插手?不知道师傅是哪家上观的弟子!” “不必和贫道拉关系,贫道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野蛮人!”青年道士极度自负,看着书生居然带着冷笑。 看样子青年道士是知道,书生这些人的来历,甚至知道他们的意图,书生的脸色,顿时更是难看了起来。他这边还没有说话,那个拿着扁担的瘦脸汉子安起,却一声不吭忽然抡起扁担,便朝这个道士砸了过来。 谁知道青年道士竟然没有动,却伸手就一把抓住了扁担,这个瘦脸汉子竟然砸不下去,甚至立时脸憋得像猪肝一样,看着道士进退两难! 那个茶娘十五娘看着这幅情形,自然身形一恍,手中多了两柄,短短的锋利匕首,从这个道士的左侧偷袭攻击。 一直坐着在那里的青年道士,看着这般剑眉一扬,木凳居然全碎了,整个人一下站了起来。随即手臂一振,道袍长袖鼓起,同时松开了安起的手里,仍然没有松手的扁担。 这是这个道士将内劲暗聚手臂,这个汉子竟然像被人,直接拿绳子拉着一般,飞速往后跌开两米开外。随即一股血箭从他口里,直接就喷出来。看着整个人,这时丝毫没有反应,竟然便晕倒了过去。 而这道士的脚下一扫,挂住了那木桌子的一条腿,那张简易的桌子,就像玩具一般,被他直接勾到面前。茶娘十五娘硬生生,就被那桌角撞上,根本躲不开,整个人就像自己迎上去一般,一股血箭也从口里射了出来。 看着道士带着骇然,随即也退开几步,脸色骤然就变了,人却没有晕倒,不过看着眼神里尽是骇然!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较量 第二百三十七章较量 其实这个书生是知道,自己这两个伙伴身手的,不过看青年道士的身手,就知道不能善了,也不再说话迎身而上。 看着有些文弱,却赤手先后抓向道士右侧的肩膀,其时手未到面前,一股夹杂的腥风扑面而来。青年道士闻到风中,似乎有股浓浓的腥风,不由眉头一皱侧身一闪竟避去。 自然没有接触这个书生的身子,甚至也避开了他的手。第一次正面谨慎看着书生,有些仔细的应对起来。 脚下同时一滑,左手立掌成刀,直接切向这个书生的左颈。这个书生本来就是有名的人物,现在居然有些不明不白,眼见在道士手里吃了暗亏,心中憋气正有怒火。 不由施展出平生所学,就地身子迅速一旋反过来,同时双掌迎向青年道士。青年道士似乎知道,这个书生一双毒掌厉害,竟然回身再次避过,甚至不再接触这个书生。 看着他左手巧妙的一偏,也从书生的右臂贴了过去,看着两个人在一起,飞快的或进或退,连续凌空交换了四五招,因为快捷无比,居然让人眼花缭乱。 一旁的茶娘十五娘,暂时竟然插不上手,而且刚才这个青年道士,似乎对她也没有留手,桌角的撞击击中之后,给她造成的伤势不小。 这时只看着两个人,飞快的在那眼花缭乱的攻击,十五娘看向场中时脸色都变了。原来这边伍舸几个人的加入,已经扭转了一些局势。 这边可以冷静观察的人看着,追杀壮丁的那几个人,此时竟然只剩下三个人,还在那里暂时坚持。而且都被伍舸和两个亲兵,以及张晋几个人截住了。 所以看着这个情形,书生的脸色阴沉,暂时显然拿那个青年道士,也丝毫没有办法。主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甚至不知道这道士身份,这个十五娘已经萌生退意。 一时间这山坡上,居然变得格外诡异起来。 “荒山野岭,茶寮荒亭,居然也这么热闹!”这边大家斗的正酣,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清晰的传人每个人的耳朵里。 饶是正在交手的这些人,也很是震惊的听到,尤其这把声音突兀的凭空出现。这些侥幸的普通壮丁听到,自然没有什么感觉,而在搏斗的这些人,自然禁不住都手中一滞。 心里带着了震撼,尤其听到这个声音,自然便停了下来。因为这个声音,开始在说第一个词的时候,似乎离着这里还很远。到了后面的时候,感觉就已经在耳边细雨! 即使再不明白的人,此时也知道,显然是来了个,修炼内家气劲的绝顶高手。大家还没有见到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来历。当然也生怕是对方的帮手,不由都自动的住手了。 随即在大家歇手后,只见一个穿着褚红色锦袍的青年,正从树林里缓缓走了出来。虽然似乎看着没有异样,但是让人目瞪口呆,看着他如此年轻轻的样子。 一个一身锦袍的正常人,居然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本身就已经足够诡异了。他看着初始飘忽不定,似乎还远在前方树林边,可是眨眼他已经缓缓迈步,瞬间到了众人面前。 就好像是缩地成寸的感觉,这人一旁的那个青年道士,神色都忽然谨慎了起来,而这边的书生诸人,也一脸慎重的再次退开半步。 双方眼中都有些震撼,看样子看着对方的谨慎,明白都不是对方知道的人。看来在这番冲突里,出现了另外一方的人。 这边伍舸却正好强势,已经收拾了那几个凶手,拎着血淋淋的横刀,看着这个青年的出现,暂时让这些人罢手,不由心中一动。 他毕竟算是出身名门,甚至有些见多识广。抱拳朝这个锦衣青年道:“某是大汉绿营都尉伍舸,奉圣威保护这些人去京城,谁知碰上这些黑店歹徒,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杀将不少无辜百姓!” 看到这个锦袍青年,看着四周的血腥,伍舸自然顺势继续说:“郎君想必是江湖高手前辈,望感怜无辜受累,出手相助,某家代这些百姓相谢!,,,,,,” 跟随故主身边,伍舸也见过不少高手,自然知道大部分江湖客,都无法和面前此人的气势企及。当然是看他一脸正气,不由分说的先封住他的口再说! 不管这个锦袍青年,是不是会真的继续帮手,伍舸自然也顾不得了! “这些人,是你们谁杀的!”可能开始没有见到,所以这时锦衣青年目光,在四处环顾一周之后,就是一旁的青年道士看到,都感觉不容拒绝一般心里一颤。 但是他孤傲的性子,使得他对着锦衣青年冷冷一笑,自然率先没有回答。 这边的书生更是心里一寒,知道似乎要坏事了,知机的暂时没有吱声。 锦衣青年看着青年道士,自然微微一笑淡淡说着:“不错嘛,看你浑身气势,果然是有几分资本,出家修行的人,应该不会这般心狠手辣吧?” 看着道士没有吱声,于是继续说:“道长是出自哪家上观的高手!万望不是你,行事这么残忍。” 锦衣青年缓缓走向青年道士,大家看着他慢慢的抬手,又慢慢的向青年挥出右手。 青年道士虽然极为自负,这时也不解释,似乎知道自己不能胜过,面前这个锦衣青年,但是剑眉一挑,却也迎了上去。 双方的速度看似很慢,可是双方一接触下,他接连退了两步后,脸色先是赤红,继而缓缓变得铁青,直觉一股腥热,瞬间要从喉间鼻腔里喷出来。 不过试想下自己是什么人物,不由硬是死死忍住喷射,一鼓喉间的难受反吞了回去。心里便隐隐知道,自己这番交手已经受了暗伤。 倒不是对方故意重伤自己,而是自己一出手,就是八分以上的功力。可是对方实在是强过自己太多,导致功力反噬回自己身体。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五毒书生 第二百三十八章五毒书生 江湖一向都是如此残酷,平时呼风唤雨的他,哪里会肯丢这个面子。稍稍平复下来气血,再次运功时却更加震惊,因为发现自己浑身气脉,明显有些紊乱。 不由吸了口冷气,便慢慢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虽然不知道对方用意,但是心里却已经凉了半截。 “阁下好手段,敢问尊姓大名!”看着这个皮肤有些黝黑,但是一身锦衣的青年,居然负手而立,双目顾盼之间自信和善,浑身气势轩昂态度从容。 使得这青年道士,最终还是忍不住缓缓抬手,朝他施了一礼,似乎想从他脸上、身上,看出什么来一般! 而一边不住的运功,却发现运功对疗伤没有什么效果,自己只有咬牙暂时停住,硬是凭着多年的修炼,把伤势暂时压了下来,但是站在那里,一时间也不敢动了。 锦衣青年站在当场之后,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个青年道士,身体和私底下的暗下举动,扫了一下全场后,脸上带着微微一笑! 发现大家都没有吱声,于是又看了青年道士一下,似乎看破了他的伤势,于是仍然负手背后,淡淡的开腔应声:“无名小卒,不足为道!上师想必出自元博大师门下?” 看着青年道士带着震惊,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继续说:“上师《上清神功》应该已经超过五层境界了罢!不知道上师是大洞八子中,哪一位!” 这时这个略带神秘的锦衣青年,一语道破了这个青年道士来历,果然使得这个青年道士,瞬间脸色更是谨慎起来。 他正是名扬南北的大洞八子中,人称的青云子程云桥,算是江湖新秀里的有名人物。可是他对这个锦衣青年,此时却一无所知,心里自然深深忌惮。 又见这个锦衣青年侧首,看向这边的这个书生,缓缓继续开口说道:“你就是岭南那五毒书生康盛?” 康盛竟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铺面而来,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拒绝,竟然忍不住退了一步。直觉着不由手心冒汗,心口也忍不住有些发虚! 当然也一脸惊诧,看向这个皮肤黝黑的锦衣青年,继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他的口音和形象,竟然刹那间脸色难看,甚至有些汗如雨下,看着一脸狼狈尴尬起来。 有人自然不解,不过听着他结结巴巴回答道:“是的,你,你是,,,,,,!”可能想到了什么,看着他的身子,竟然微微抖动着,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你,能想起某是谁!也不枉了你,在这岭南的名气了!”锦衣青年缓缓说着,脸色未变,声音却冷了起来:“人说你擅长用毒,看来今日这里,想必是你的手段了!” “不敢!”书生居然老实了起来。 “某一直以为,你所习颇多,得到尊师所传绝学,今日所见才知,原来你的心很毒哩!想必这次,又是你主子指使的吧!” 似乎知道锦袍青年话里所指,他竟然浑身抖动更厉害,他的变化让一旁的青年道士程云桥,脸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要知道凭这个书生的手段和用毒技巧,在江湖上已经是不错的身手,和算是比较有名气了。开始不知道他是谁,如今知道了之后,程云桥感觉自己幸好方才没有大意。 自己刚刚和他交手,一直不敢碰他的手,如果粘到了对方,只怕自己会比较麻烦。像五毒书生康盛这种人物,对普通势力自然不屑一顾。 而这个锦衣青年,竟然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压力,显然他不是一般江湖人物,更不会是一般江湖上,单凭家世唬人的世家子弟。 青年道士也算是颇有阅历的人,又是南唐有名的道家尊者,元博大师王栖霞的后辈,人称大洞八子之一,在江南一带是大有名气。 而且他也算见识非凡,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江湖上什么青年俊杰,有他这般气度,可以让康盛这么失态! “您,怎么来了,,!”康盛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样子似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被人抓住了一般,在那里站立不安,又不知道说什么,该怎么办了的感觉! 场上这些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幕,对这事的发展,有些接不上边了。 这边就是剩下的那个茶娘十五娘,和那个已经醒过来,拿扁担的瘦脸汉子安起,虽然还不明白,但是毕竟跟随康盛,似乎也知道了什么。 但是这些主事的人,都是人精老油条,知道这个突然现身的锦衣青年,绝对是个罕见的高手。而且是认识康盛的高手,看康盛此时的表情,应该知道至少不是来支持他们。 场中更惊讶的自然还有伍舸,和那个一脸憧憬的张晋,自从这个锦衣青年现身后,他们虽然明面上压力大减,但是细看这个锦衣青年的时候,心里直感觉压力更大。 尤其看着他浑身,就似一把将要离鞘的宝剑一般,随时可以对人造成,无法估计的杀伤力。偏偏这个锦衣青年,似又完全被包裹着一般,让人根本看不透。 伍舸这些年也算见过不少高手,可是此刻竟然感觉,这个锦衣青年让自己无法看透,一身修为的神秘,丝毫不逊于那些大人物。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莫名其妙堆在心头。 锦衣青年还是那般风轻云淡般,眼角却有着一丝让人放松的微笑,对旁边人的注视,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随即又缓缓对着康盛说:“不知道这次是你主子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些不重要,要知道这大汉国的力量,不是你们可以动摇!傻傻的在这里,搞风搞雨!” 忽然他浑身散发一阵寒气,吓得康盛忍不住退了几步,惊骇的看着他,自然不敢有丝毫异动。 “现在你主子自身难保,这次的祸事,哪里是他能够担当的,如果某这次去兴王府,到时候一定拜会,不能让那两位高人心里舒坦,你们就等着,在这岭南消失吧!”他说的风轻云淡,却让人胆战心惊!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非常六加一 第二百三十九章非常六加一 “对你们这些人,某自然是不屑出手,不过既然碰上,听说过一些关于你们的龌龊事情,自然也要让你长个记性!这次不管有什么任务,出于什么目的,带着你们的人走!赶快在某面前消失!”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听着语气显得轻柔,却似乎有种让人震撼,明显无法拒绝的意味。 谁知道这时康盛竟然不敢走,一脸担忧的看着锦衣青年,浑身有些抖动更厉害起来。如果不是大家刚刚看到康盛的身手,很难有人相信,此刻还是他在大家面前,会表现出如此惊惧的一幕。 “还请小,,,,,,!”康盛声音都有些发抖,但是还没有说出来,这个锦衣青年就蹬了他一眼。吓得他突然想到什么,只能诺诺的道:“,,,,,,郎君,手下留情!” 看着康盛颤声退步,哪里有半分江湖人物的风采!锦衣青年眉头皱起来,一脸厌恶看向康盛。淡淡的盯着康盛说道:“难道,要某亲自送你?,,,,,,” “不敢,嗯!,,,,,,!”随即一声闷哼传来,却是康盛捡起地下一把刀,随即应声右手小手指头,已经掉在了地下。 康盛头都不敢抬,后退了十余米之后,才转身极速的闪身进去树林,随即消失在树林里去了。那十五娘和瘦脸的汉子,此时哪里还敢留下,早就直接在康盛折翼的时候,直接就往后退了! 张晋和伍舸自然知道留不住,只能看着他们令人撤走,当然也留下了一地的狼藉!知道这个锦衣青年不是俗人,伍舸领人直接上前感谢,锦衣青年不以为意,让伍舸领人去一旁饮水解药。 原来十五娘这些人,早就在外面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那些先行饮茶的壮丁,没有被那些人砍伤砍死的,早已经昏迷了过去。不过倒也是用清水一喷,或者灌水一冲,也就恢复醒来了! 这时最尴尬的自然就是程云桥,作为有名的大洞八子之一,面对这个锦衣青年,隐隐制动了他的身份,但是看到五毒书生康盛,都不敢暴露此人身份,自然也就不会自讨没趣! 程云桥拱手为礼说道:“有缘相聚,受教了,如若无事,某先行告退,他日江湖再会!” “程兄不必客气,都在江湖行走!不过程兄此时若走,只怕会后悔呢!”锦衣青年看程云桥没有以道门身份自称,自然也以俗礼回应。 程云桥听到锦衣青年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以为这人要留下自己,不由紧紧看着锦衣青年,自然瞬间带着了防备。不过他还没有出声,锦衣青年却已经笑着说:“程兄不必误会!” 锦衣青年在程云桥惊讶的神色里,朝着茶棚里微微拱手,随后淡淡的笑着说:“他们今日闹了一场,却不知道有尊大神,就在眼前,,,,,,!” 他也没有停下来,对着伍舸和张晋说:“你们且先退下去吧!江湖上的事情,还不是你们可以参与的!” 两个人率人感激了一下,也没有让那些女眷过来,却直接领着人匆匆走了! 程云桥自然没有走,发现这个锦衣青年,看着面前这条蜿蜒延伸的石板路,直接进去茶棚里面。而他却朝恭立在一旁,有个小僮微微颔首,轻声问道:“晚辈思铭,前来拜会前辈!” 这个小僮一直站在茶棚里,长得明媚皓齿,看着不过十来岁年纪,见锦衣青年带着恭敬,明亮的大眼睛微笑道:“先生知道郎君来了,让郎君过去哩!” “如此有劳了!”这刻刚刚意气风发的锦衣青年,这刻瞬间变得彬彬有礼,在这里没有了一丝骄傲! 看着锦衣青年的变化,程云桥甚至有些期待了。这个要见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也算是出身名门,见识自然非凡,来岭南已经好久了,一直到今天才得见高人。 以程云桥的身份,不是高人不好见,也不是高人太忙,而是程云桥明白时机未到!说的残酷一些,就是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自己,见识到这些高人。 一向自负的程云桥自然明白,虽然中原有着江湖榜,但是据说岭南最低有着三个人可以入榜,如果非要直接排榜,四个人也算正常。这在总共十位的榜上,已经是很令人震惊的数目了! 当初跟随师傅学艺十余年,后来更得诸位师兄提点,程云桥早以是天之骄子,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但是他明白江湖上的高手,一向都是以修行为先。如果到了一定境界,早已经把名利超脱身外,一直都会在感悟生命的真谛! 就如自己的师傅和师伯叔一样,已经不会去干涉俗事,一心只会去追求天道。 看着锦衣青年的举动,程云桥自然心里砰砰乱跳,因为他明白子啊岭南,值得见的几个人,自然就是鬼手石舞、战神霸刀潘崇彻、狂狮谭令溧、皇帝刘晟,还有就是给文偃大师守法骨金身的澄远。 至于另外那个不能有着奢望的人,自然就是当今道门至尊道尊施真人。 程云桥自兴王府而来,自然知晓岭南战神,号称霸刀的潘崇彻,常年戍边不在兴王府。至于皇帝刘晟,自然不可能轻易对外见人。 本来带着希望的程云桥,在岭南游历了一段时间,就改变了想法。因为据说鬼手石舞已经归隐十多年,许多人认为他可能都不在世了,所以程云桥也断了这份心思。 不过根据自己大师兄的说法,当初和狂狮谭令溧有交情,真正寻上去相见,想必都不是问题。但是程云桥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自己的斤两他还是有数的,尤其此时见到这个锦衣青年,感触更深! 当初因为师门原因,程云桥涉身俗世无法舍弃和远离,当年有个无双的师傅,站的平台永远比别人高。也是因为无双的师傅,他知道世上能人无数,所以他倒也算一直谦虚谨慎! 此时看着这个锦衣青年,哪怕是面对一个小僮,他更是谨慎了几分,离着几步跟随这锦衣青年,自然不敢靠近打扰! 看来这个小僮,一定就是有个厉害的主人!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心境界 第二百四十章心境界 小僮到了茶棚里,因为有着几桌人在,倒是让人有些诧异。刚刚外面的事情,这些人居然没有感觉到惊讶,甚至依旧在那里坐着喝茶。 明显这些人有些与众不同,可惜五毒书生康盛这些人,已经来不及知晓。此时小僮便不进了,让锦衣青年自己慢慢走过去。 看着锦衣青年缓缓的往里走,程云桥便知机的站在小僮身边,连自己都看不透这些人,看到锦衣青年更是一直带着恭谨,甚至没有停留走了过去,程云桥便知道厉害了。 一个男子光着脚,挽着裤脚坐在一张木凳上,面前的小桌上摆着茶水,也有一堆细竹子。看着锦衣青年过来,却也没有打招呼,而是难得的微微一笑。 锦衣青年垂首看到,他右手拿着一把没有开刃的短刀,左手拿着一根三指粗细的竹子。微微施了一礼,恭敬的站在离小桌两米外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手下不停动作,不敢有丝毫打扰。 看着面前锦衣青年一会儿,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手上不紧不慢把竹子破开,分成竹片和一些竹篾,又用钝刀把竹片,破成薄薄如纸般竹片。 手下不停用竹竿为支,竹片为面、竹篾为线编织起来,一会儿编出个篮子雏形,他全神贯注做着手中篮子,也没有再看锦衣青年,似乎只对手中物事有兴趣。 锦衣青年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看着男子编制竹篮,不吱声也没有表情。随着看竹片在他手里不住摆动,不住加入竹片竹篾再编制,渐渐一个半尺大小竹篮成型。 而这竹篮精致小巧,看着格外舒服,似乎有着完美无缺的感觉。锦衣青年浑身微微一震,似乎感悟到什么,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这个竹篮。 别人可能还很难分辨,但是这个锦衣青年似乎有感,甚至有些没有他顾,目光看着那些竹片、竹篾、还有篾丝,每一片、每一条,似乎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均匀! 浑身猛的震动,再次骇然的看着这个男子,男子果然目光温润,正静静的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可以看穿这点,在他眼神里居然带着一丝赞赏,原来果然如此! 一个人的境界,居然已经达到了,如此高度! 普通的物事到了手里,已经可以达到一模一样的状态,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手段,而是境界达到了,某种微妙的高度之后,对世界万物的理解,甚至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锦衣青年当初隐隐在师傅面前,见过师傅有着这种境界,只不过当时自己只是感觉到好玩,丝毫没有想到,这是修行达到的高度,万物在眼前都变得一般。 此时再次见到这个男子施展,当初师傅的用意,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不过后背也有些发凉,明白自己当初错过了什么。对着这个男子带着感激,心里却又有些百味杂陈。 所以对这个男子有着更多的尊重,明白自己不枉来此一遭。可能此生修行的境界,今日便是一个临界点。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主动再次朝着男子,深深的行了一礼! 男子看着手中竹篮,抬头看了眼锦衣青年,把桌上那些小小野芭蕉,和微黄的野山竹放进去,对锦衣青年的举动,似乎丝毫不以为意。 当然,他也没有无动于衷,因为目光所向,边上有个白面男子,有个装束普通的青年,也正紧紧看着。他却似乎目不斜视,含笑看着这个锦衣青年。 随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好像长辈嘱咐晚辈一般自然,微微笑道:“岭南水果和别处大不相同,你可把这些水果带回去,给尊师尝尝鲜!” “思铭替师尊,谢谢前辈!前辈一番心意,一定亲自带到!”恭敬接过竹篮,锦衣青年也没有说别的什么,慢慢的拿着竹篮,恭谨的后退了出来。 他对旁人不假颜色,一直退到程云桥身边,锦衣青年对边上的小僮微微颔首,似乎带着一些感激,才恭敬的直接转身,一边面不改色,随即拿着竹篮扬长而去。 男子脸上一直含笑,看着锦衣青年举止,眼神里多了分赞许!从他进来茶棚到走,锦衣青年都没有说明来意,男子也没有问,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似乎在这里喝茶,就是为了等这个锦衣青年,此时看着茶棚外,似乎下起小雨,他嘴角多了分笑意。 喃喃的道:“这世间似乎又多了个,有些好玩的人哩!期待十年未见,没想到,居然让你的弟子来证明!你一番苦心,某倒也不能吝啬!你这弟子能领悟多少,看他造化了!” 进入树林里的锦衣青年,看着渐渐消失朦胧的茶棚,眼睛格外明亮了,心神却带着极度的尊重。 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明显有着极度感慨:“整个人和周围溶为一体,不愧和师尊一样,是这世间绝世高手!岭南之行注定精彩!岭南,定让你记住某家!” “先生倒是好雅兴,江水垂钓,林间饮茶,看来世间高人隐士,都是此般闲云野鹤一般,当真令小子羡慕!”这边一个微胖的少年,却已经站起来,抱拳对着这男子拱手! “郎君也不错,小小年纪,殊为难得!”男子似乎没有大的波动,不过眼神带着几分笑意:“本来有故友说郎君天纵奇才,某家还有些不信,今日观之,至少头角峥嵘哩!” “先生过誉了!小子自幼顽劣,及至齐昌府后,才明白世间百姓之苦!因尚年幼不敢妄自肆为,故而往日只能混迹于府城,仔细搜集世间种种磨难,期望他日能有心改观!” “齐昌府有郎君,看来是百姓之福!”男子淡淡出声,倒也没有别的姿态!当然他随即看白面男子,带着几分微笑:“今日某也算刻意来看郎君,你倒也不错!” “在先生面前,岂敢称不错!”白面男子带着几分慎重,首次站起身来朝着男子行礼:“能见到先生,乃陈某之福,也是郎君福气!”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双面追命 第二百四十一章双面追命 “昔日江湖有传兴王府,双面追命,八臂断魂,号称最有希望,成为江湖榜高手!如今看来,某家那位兄弟,是赶不上你的了!”男子神色平静,看着白面男子。 “先生谬赞了,陈某这些年心无旁骛,苟且偷生而已,岂敢和何兄相提并论,更不敢在先生面前献丑!”似乎是发自内心,白面男子看着这男子,有些由衷的感触一般! “气劲进入先天,要达到精气内敛、返璞归真的境界,可以说是千难万难!而后更要把先天气劲,在体内稳固下来,已经不是靠人力,可以强行达到的境界!” 说起来似乎没有头绪,但是男子意有所指。静静的看着白面男子,带着一些平静:“你这些年的进境,确实超过某家那位兄弟了!” “却让先生见笑了!近年跟随在郎君身边,也算俗事诸多,难免心杂意乱。今日得见先生,自是受益匪浅,陈某却是感恩,,,,,,!”白面男子此时,也带着几分淡笑! 当然,他也看来眼微胖少年,继续对着男子说:“如今郎君逐见气势,先主也算和先生算是故交,还望先生此后多加垂怜!” “某对俗事,不问久矣!”男子微微一笑,看着微胖少年道:“正如郎君所说,平时钓钓鱼,饮饮茶,天高云淡,犹如闲云野鹤罢了!某那兄弟是商人,红尘历练随他罢!” 听到这里,白面男子似乎顾虑尽去,身形都挺直了几分,眼神变得更加温润:“郎君最肖先主,还望先生有闲,常至府城府中饮茶!郎君词作俱佳,想必先生也是欢喜!” 男子看向微胖少年,眼神里带着几分思索:“其实,这两年某也一直观察郎君,心里自也带着好奇。如今所见郎君所为,终于明白这世间天道不孤,真有天道循环之说!” “小子对世间之事,如今所知甚少!更不明白先生所说之天道!但是明白一点就是,希望这世间少些纷争,百姓多些安定自由,便是是人间安好!”微胖少年带着谦虚! “如若是别人说这话,某一定耳刮子上去!郎君此时话语,却令人振奋!”男子难得有些欣慰的微笑:“小小年纪,丝毫不输大兄当年,不枉某这次等候!” “先生看在先主面子上,希望有时间多去府城,足以令郎君震慑一群宵小之辈!”白面男子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带着欣喜:“到时陈某温酒,郎君一手美食,足以令先生流连忘返!” “世事自有那位兄弟,何况郎君有你这位帮手,想必兴王府那位,早就有所安排!”男子并不在意,反而看向微胖少年:“既入江湖,岂能不知江湖险恶!” 微胖少年连忙拱手,不过倒也带着平静:“还望先生教小子!” “世间事,许多郎君倒也不必记怀!不过江湖上流传着一句俗语:一门两派三大教,九珠十绝生肖啸!郎君此后行事,不过在此之间而已!”男子淡淡出声! “小子虽然时时和陈老一起,但是此番俗语,还是第一遭听闻!”微胖少年没有隐瞒,甚至看了眼身边的娇俏青年! “先生说的这句俗语,表达的是江湖上,有着六个大的门派,和一帮被世人推崇,笑傲江湖的人!”看着男子没有说话,反而看着自己,这个娇俏青年软糯出声,原来是乔装的女子! “据闻江湖中有好事者,名墨语子,料事如神、铁嘴钢牙,识人未有所失,编撰《江湖榜》,以示今人和隋末好汉比肩,江湖中人纷纷认同迎合。”娇俏青年倒也平静说着。 “其传人磨镜老人再细分,有游侠《奇艺录》传世,武林豪客、江湖怪杰,均以能登《江湖榜》和《奇艺录》为荣,身居双榜前十的人,天下为之动容。” “遥想此等英豪,当真令人神往!”微胖少年带着几分沉醉,看着茶棚外的细雨。 “郎君倒也不必妄自菲薄!”男子微微一笑:“要说这江湖榜,却也和郎君有些关系!” “啊?这江湖榜,和小子有关系?”微胖少年带着诧异,看着男子,随后又看向白面男子:“小子却是从来不知!” “此事很正常,因为江湖榜近二十年以来,排在第一天榜的位置,一直空着!郎君却知道这是为何?”男子微微带笑:“那便是因为郎君的皇祖!江湖人称真蛟蜃,曾经是这天榜第一!” “皇祖考,是江湖榜第一?”这个微胖少年,自然就是返回齐昌府的齐王吉星,白面男子正是陈延寿,那个平庸的青年是阿三,俊俏的青年乃是梅亮雪! “正是!”似乎带着几分遥想,男子喃喃的说道:“他登顶天榜第一之后,自己又退出天榜,但是近二十年来,世人居然无人敢自居第一!” “遥想皇祖考,当真霸气!”虽然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吉星听到刘龑的名气,还是真的吓了一跳:“不想如今皇家,居然无一人有此霸气!,,,,,,” 陈延寿嘴巴颤动了一下,但是看了男子一眼,却最终没有说出来。男子却微微笑道:“这是郎君没有接触江湖,其实要说身手,你那位父皇在岭南,绝对可以进前五!” 吉星却有些发愣,在齐王的记忆里,皇帝刘晟确实文武双全,但是怎么能和江湖高手比拟?因为近些年在齐王的印象里,刘晟一直病恹恹的,看着绝对不是个健康的人! “郎君皇祖一门,本也不少有着天赋,不过,郎君那位父皇,似乎有些不待见兄弟,这些年唯一留下他自己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男子倒也没有波动,不过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这点齐王自然知道,刘晟用各种借口清除了自己兄弟,如今皇位自然稳固!想到后世的记录,看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吉星心里带着些许无奈!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江湖事 第二百四十二章江湖事 “郎君不必有着太多顾虑,这些江湖之事,历来便有规矩!江湖上游侠剑客,是不允许随意干涉世事的,不然这天下,不早就大乱了!”梅亮雪在一旁低声提醒! “也是哈!遥想游侠剑客,还有那堪破虚空,想想就令人神往!岂会为俗事所束缚!”吉星带着感慨,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破碎虚空! “堪破虚空,堪破虚空!郎君之言,倒也令人深省,,,,,,!”男子眼神里似乎发亮,居然首次带着了异样的神光:“不过倒也奇怪,以郎君皇祖一脉的声望,郎君居然气脉修炼刚刚入门?” “让先生见笑了!小子自幼顽劣懒惰,不然怎会长出这身肥膘来!现如今看到岭南现状,小子深感惭愧,回到府城后便当发愤图强,先把身体练得强壮一些才成!”这确实是吉星的心愿! 虽然没有到相扑的身材,至少也是满脑肥肠,这和吉星自己的状态,相去实在太远!所以一片真心说出来,倒也让人感觉有些动容! “成就王图霸业,倒也不一定非要天下第一!但是如若能如郎君皇祖那般,自然是天下无人不识!”带着遥想,显然这个男子和刘龑自然极熟。 “此事小子自当奋发!这次先后出来周围体验,倒也见识不少江湖人物!不知道先生可有寄语以教小子?”吉星知道这种人物难得遇到,看着气势不在那些鬼王之下,自然心念一动出声试探! “某不问江湖上久矣!不过郎君既然问起,某倒也可以说说!”这男子倒也没有隐瞒,接着说:“便以这江湖榜的俗话说,现今江湖上所谓的一门,自来人称圣门,也就是蜀中人称的地狱门!” 吉星点点头,自然不敢打扰! “此门真要说天下皆知,不过是前朝末年到如今,雄据蜀中六十多年而已!是前朝帝国藩镇分体后,突然间崛起于江湖的一个门派。”他似乎带着遥想,显然是所知甚详,说到这里也看向陈延寿。 陈延寿似乎明白,于是轻咳了声,带着谨慎说:“据说此门神秘,平时门下弟子极为隐秘,但是每三年都会派弟子历练,这些历练的弟子个个身手不凡,都在江湖上干出过,轰轰烈烈的事情。” 梅亮雪看着陈延寿没有接着说,反而看向自己,想到在护坛大阵的遭遇,不由看着吉星说:“郎君须知,此门当代掌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命阎罗秦缺,此人还有一个外号生死判!” “嗯,不错!”男子带着赞赏,也接着说:“秦缺此人不弱,虽然没有排入江湖榜,但是据说一身修为,至少在江湖榜十大高手中,可以排进前五!” “不知道地狱门的鬼王,在江湖上会是什么段位?”想到这两天自己接触的人,吉星忍不住问出来! “段位?看来,郎君是见过鬼王了!要说他们的身手,应该和秦缺差不多!秦缺号称追命阎罗,也是鬼王之一,其余的鬼王就算境界不如,只怕差距也不会很大,地狱门号称第一,自然有道理!” 男子听吉星说的好笑,忍不住也似乎轻松许多,甚至继续说:“地狱门的牛头马面,号称左右护法。虽然地位比堂主高,但是身手肯定不如鬼王这些人。” “一个门派,有着十大鬼王,差不多相当于十个绝顶高手,难怪他们能够成为天下第一门!”吉星恍然大悟,原来动物的本能,高手都不能避免,他们也有自己的地盘! “也算那么回事吧!不过近二十年,他们比较低调,倒是让其余两派,逍遥派和正法派,有些风生水起了!”依旧带着感慨,不过让人奇异的是,他也看向了茶棚外:“这两个门派都在唐国,而且都是属于茅山分支,暂时对岭南没有别的影响!” “逍遥派?”听到这个名字,吉星几乎跳起来! “郎君知道逍遥派?”虽然带着疑惑,但是梅亮雪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这个门派在唐国很有名! “不是,某在皇宫的典籍里,听过这个名字,据说是来源于庄子的逍遥游!成立于前朝,但记载不详!”吉星有些胡说八道,但是想到的却是金大大的逍遥派,因为那里有着段誉,和虚竹的传说! “嗯,近代大家所知,她们在前朝崩溃之后,得到飞速发展。平时教中掌权者,基本上都是女性修行者,所以在江湖上格外神秘,和超脱。”梅亮雪显然有些熟悉,毕竟她刚刚从茅山派回来! “这代掌门据说叫耿仙笙,在二十年前杨吴时期,渐渐闻名于江南。后来据说助唐国李氏,从杨吴手里夺得政权,成为南唐朝廷国教!如今可以随意出入内廷,耿先生此人也让逍遥派名声,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如今据说常年居于唐国内宫。”男子带着几分沉吟,当然也看着了陈延寿。 “某那兄弟,乃是广成先生门下,和她们倒也算是道门!不过和着罗浮,却似乎更近一些!”显然想到什么,他自然也没有隐瞒! “人说兴王府有逍遥派弟子,可想而知这个门派的势力,和信仰基础的强大了。”这时候陈延寿带着沉吟,也淡淡的说着。作为大汉近侍里面,如今职位比较高的人,他自然知晓的东西不少! “逍遥派有弟子在京城?难道朝廷和逍遥派,还有什么牵扯,或者有什么协议不成?”吉星自然好奇,在齐王记忆里居然搜不到:“逍遥派和正法派都在唐国,难道唐国有着某种吸引力?” “在庐山修行的正法派,教众在掌门紫霄子带领下,门下弟子众多,是目前天下道门弟子最多的!紫霄子谭峭号称醉仙,乃是地仙何昌一徒弟,一身《紫极真气》冠绝天下,自认化外修真人士,从来不参与江湖纷争和虚名,和华山掌门睡仙陈抟,一起号称《道门二奇》。”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密宗明王 第二百四十三章密宗明王 “如此人物,当真令人神往!”吉星自然知道,宗教影响力的可怕。听到这个紫霄真人如此厉害,心里自然暗暗震惊。 “倒也如此,当今天下道门,紫霄真人的大名,确实仅仅在妾身祖师之下而已!”梅亮雪有着自己的傲娇,毕竟作为道尊的嫡传弟子,她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连这个男子都忍不住,看了梅亮雪一眼,当然他没有说什么。 梅亮雪于是继续说着:“真人座下有一百零八弟子,在当今显赫一时!而座下这些弟子中,又有最出名的几位,号称有九尊天雷正法出色弟子,人称正法天雷九尊!让正法派名扬天下!” “道门弟子,好好修真便罢,真名夺利,倒失了本心!”陈延寿看似不经意,不过话出来之后,梅亮雪微微一愣,连男子都微微点头! 男子看梅亮雪垂头不语,便也微微一笑看着陈延寿,陈延寿有些尴尬,主动便朝着吉星说:“郎君,这天下三大教,倒是有些来头了!” “听曲军曹说,如今在大理的孔雀明王董迦罗,一向拥护密宗;在唐国有罗汉文益的法眼宗,代表了中原南传禅宗;和域居西南一带,历来神秘无比的五圣教。”吉星有些热血沸腾,接话说着! “嗯嗯,是的呢!其中西方的密宗,支系繁多。但是因为孔雀明王董迦罗修炼得法,渐渐使得密宗大法,名扬天下。以孔雀明王为中心的黄教,如今成了密教主流,也成了雄据西方,却名震中原的教派。”陈延寿带着谨慎,显然想到了什么! “孔雀明王董迦罗?”吉星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嗯嗯!”陈延寿似乎深深吸了口气,随即接着说:“老奴记得,京城有位府上,常年住着一个高人,据说是大理派过来照顾这位主子的,此人名唤杨戬!” “这个杨戬,是大理开国四大功臣之一,杨家后人,据闻自小博学多才,精通藏密佛学,没想到是名闻天下孔雀明王董迦罗座前弟子!“阿三在吉星耳边,低声说出杨戬真实身份来。 “彩云箭?钦州府?”听到这个名字,吉星的脸瞬间沉下去。自然想到了上次的事情,因为和自己遇刺有些关系! “凌云王?”在刘家诸位王爷和皇子中,荆王刘庆兴还承袭着,另外一个王位的未来!那就是襄皇帝唯一在世,但有些傻的儿子凌云王!荆王其实年纪还很小,也还没有就藩,齐王和他关系不好。 人人都知道,这位凌云王有些傻,甚至平时什么事都不会管。但是作为襄皇帝的儿子,皇帝自然要把这位堂兄弟供着。当初在京城的时候,齐王一直就看他不顺眼,甚至还经常欺侮他。 凌云王的封地,其实在钦州府不远,以前和交州王一样,兼顾交州和大理方向!一个在兴王府,没有就藩的傻王爷,一个没有就藩的小孩皇子,派人千里迢迢杀自己,吉星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如果刺客是京城派来的,属于外地的刺客,这件事就说的过去了!此事说到这里时,吉星有些震撼:“陈公认为,明王有进岭南的心思?” “有没有进岭南的心思,老奴自然不敢揣测,但是因为大理也是篡权夺位,甚至建立还没有多少年,难免有人有些心思!”陈延寿不动声色,当然也看了男子一眼,见他若有所思,于是心境平和! 吉星自然知晓,大理国祚自此时开始,却是延绵了数百年之久。后世吉星虽然经常去云南,但是这个年代想去的话,看来都会很难!所以云南要来广东,看来有些任重道远! “听说大理杨家,和重臣高家,现在这十年因为明王董迦罗,一直不认自己是江湖榜天榜第一,所以都让子弟闭关不出。但是私底下联手打击董家,和另外一个世家赵家,在大理国威信和势力!” 陈延寿明显知道的不少,甚至带着笑意:“明王多年不出,这些猴子以为自己真厉害了,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看来这个杨戬,倒是有些问题,看来要研究研究他了!”吉星自然不好张扬,但是也带着减肥呢沉声! “说他是高、杨两家,派来拉拢皇上,拥护他们的人,其实并不为过。因为襄皇帝公主下嫁,被这些权臣夺位。如今为了争夺当地权势,他们答应把大理一位公主,嫁给郎君弟弟桂王!”陈延寿言语中有些笑意,随后也看着吉星。 “看来是强强联合啊!”吉星没有在意,却笑了起来! “即使目前如此,但是结局未必如此!”带着沉吟随后看了眼男子,陈延寿淡淡的说着:“上次彩云箭的事情,李长史肯定是上报了!虽然不仅仅是大理特有,不过不要忘了,皇上记得如今大理皇后,可是他和凌云王的外甥女!” 听到这里吉星的眼睛,自然蓦地收缩。因为荆王被刘晟,定为凌云王的过继子,而桂王显然和荆王亲近。只要凌云王没有后代,荆王就会过继给凌云王。 虽然这事别人不能插手,但是作为皇家子弟,难免就会有人多心。凌云王虽然傻,但他有两位姐姐,一个嫁去大理,一位嫁去闽地,而且都是皇后。 虽然如今不算什么,毕竟都已经亡国了,但当初可都是一国之君身份,手下势力想必不会少! “陈老公莫非担心,凌云王府那位,真的有些心思?”阿三身躯微微抖动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吉星自然察觉到了,看着两个人说:“这里如果出事,自然有人获益!毋须多想?倒是这位排在第二的明王,确实有着几分意思!” “老奴揣测,作为襄皇帝膝下,凌云王属于正统!主子从未放在眼里,架不住荆王过继,身承嫡系两门血脉,让这些人多了许多心思!”陈延寿淡淡的说着! “陈公有心了!”吉星也淡淡的回着!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 地 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天地人 “其实郎君不须多想,明王的威名自然不用多说。就算在二十年前,他便有弟子在江湖上为一时俊杰。有徒晋侯杨侍道,便是这位杨戬长兄!挑战当时江湖榜高手,时列第七的狮堡堡主王迤,竟然将王迤打败挤出江湖榜。” “还有如此手段?一个弟子就可以打败,同是江湖榜高手?”吉星听了,自然也是带着震惊! “郎君有所不知,这江湖榜也分天地人三阶!前三为天榜,第四至第六为地榜,而第七至第九为人榜!至于最后那一位,就是为当代翘楚,专门让人来挑战的!”阿三带着凝重,自然也没有保留! “有点意思!这有点像是淘汰选拔一样!想必越到前面,身手一定是越强了!”吉星带着一些唏嘘,看着这些人:“据说皇祖考也是天榜高手,不知和这些人比如何?” 陈延寿和阿三顿时尴尬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不由都看着了这个男子!这个男子倒也没有意外,看着吉星微笑道:“如今倒也不知,但是当年郎君皇祖荣登榜首时,两个明王也不是对手!” 吉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随即喃喃的问着:“有这么牛,,,,,,?” 男子微微一笑:“这还是某估计,如今过去二十载,郎君要明白,明王的身手恐怖至斯,却依旧不敢自称榜首!这不仅仅是他自谦,实在是郎君皇祖,当初实在太过耀眼了!” “这看来,还真是丢脸了!”吉星带着苦笑看着陈延寿,最后再看着男子:“小子如今除了双臂蛮力,没有一样值得自豪的,惭愧了!不知道这天榜和人榜,差距究竟有多大呢?” “郎君遇到的鬼王,如果算是入榜高手的话,那么明王这位弟子杨侍道,在二十年前应该就差不多!后来为什么没有居身江湖榜,倒不是他被人打败,有人揣测他是尊重,同在江湖榜的明王。” 陈延寿话不惊人誓不休,带着凝重的看着吉星,随后当然也对着男子。因为他知道男子的身份,自然不敢满嘴跑火车! “看来这明王,确实是厉害!只是当年大长和骠信郑仁旻,难道真的没有让这位明王折服吗!”吉星带着思索,烈宗皇帝刘隐是齐王伯皇祖,高祖皇帝刘龑亲哥哥,增城公主是齐王的姑姑! “江湖事至于真正的原因,就没有人知道了,这十多年明王潜修归隐,杨侍道也消失了,没有再出来行走江湖,如果他行走江湖,想必江湖的事必定要改写的。”这个男子心境似乎不错! 因为他自然知道,在白龙元年(925),西南大长和骠信郑仁旻,派遣自己弟弟郑昭淳为特使!以红鬃白马为信物,入兴王府刘家求亲!高祖皇帝刘龑以烈宗皇帝女,增城公主下嫁西南! 后来西南段思平,于文德元年建立大理国,曾经将增城公主,再次接入自己内宫。后来又将公主的一个女儿,许给自己的儿子段思英,也就是后来的文经皇帝做了嫔妃。 要知道增城公主这个女儿,也是天姿国色的美女。但是后来文经皇帝,被董迦罗和段思良两个人出面,赶去庙里做了和尚!段思良就是大理国圣慈至治皇帝,文武帝段思平的亲弟弟。 他也把增城公主,继续接进自己内宫享用,甚至同时还有增城公主,那个嫁给段思英的女儿。 这件事后来传到了兴王府,自然引起了汉国轰动。齐王后来也隐隐听说过,虽然不知道这位增城公主,究竟有多大魅力,也不知道历朝内宫,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但是光看大汉国内宫情况,吉星自然就明白了。 反正后来增城公主,把自己另外一个女儿,又嫁给至治皇帝的儿子段思聪,而这位段家少爷,就是现在大理国皇帝明德。 所以说齐王如果去大理,只能说身份太特殊,想到这里吉星有些汗颜!身份自然毋庸置疑,至于那些人目的却不明,无外乎势力争斗做了筹码,吉星奇怪没有人找麻烦。 “这倒确实如此!不过听说看来,不但道家密宗厉害,想必这其余的宗教,在天下间自也不凡!”想到这里的时候,吉星带着几分好奇,看着了这些人! “当然了,开始进来有个小道士,就也不错!”男子微笑道:“要说这名列三大教之一,天下人都以为容易!光是看那法眼宗一派,因为是佛家禅宗,为衡山马祖道系。就不知历经多少波折。” “岭南为禅宗南传祖庭,小子还在京城时,就听说文偃大师圆寂后,替他守法骨金身的澄远大师,已得云门真传!”吉星想到后世自己知道的,还有这世齐王的记忆,不由带着疑惑说! “嗯,文偃大师自是当代大德!不过那文益也名扬天下,不但本人佛学精深,有个徒弟德韶,现在是吴越国钱氏国师。德韶有个徒弟永明延寿,也是名扬天下禅师,门下弟子诸多,还创立了一门绝学。”这个男子带着感慨:“宗派,宗派,还是以宗为立,以派别为教!” “这倒也是!不过暂时唐国山高路远!咱们再岭南,可以先发扬岭南的佛门!”似乎带着不经意,但是吉星也有些不动声色:“只要是感化百姓向善,都可以推崇!” 男子好奇的看着吉星,当然也没有说什么。吉星却装傻不知,继续问着:“那个神秘的五圣教,却不知和岭南有何关系?” “此教据说前朝便名扬西南,教主人称五圣仙子吴蝶。身处西南丛林擅长用毒,和运用百毒给人治病。岭南和西南接壤,五圣教就是过来岭南行走,也算正常!”男子淡淡的说着。 随即似乎想到什么,继续说着:“何况因为她们也擅长御兽,所以也经常行走天下,不小心沾惹,往往非死即伤!刚刚那个下药的五毒书生,应该就是这五圣教的弟子!”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十绝 第二百四十五章十绝 “看来,这些人都不能惹啊!”吉星带着感慨,自然更有着震惊! “说是不能惹,其实也是可以的!不过真正不能惹的,不是这些大门大派!”陈延寿却微微叹了口气,当然看着这男子没有吱声,于是便继续说:“一般大门大派,岂会轻易招惹普通人!” “这倒也是,难道那九珠十绝生肖啸,比那些门派还要吓人?”吉星带着诧异,看着陈延寿之后,随即目光看向了这个男子! 这个男子微微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因为这九珠指的就是,江湖上九个盛名显赫的女子,她们或出自高门大阀,或出自奇人衣钵。不但是当代翘楚,更是普通江湖同道,不敢招惹的所在!” 吉星自然暗暗称奇,想到岭南乃是化外之地,历来便为中原所不齿,不由带着几分尴尬的问着:“岭南虽然偏据五岭之外,却不知可有这种奇女子?” 因为吉星马上想到了何家和陈家,这在后宋时代可是超级大家族! “当然有!在增城便有名闻天下的何仙姑,昔年乃是九珠之首!”这男子带着几分神采,似乎带着几分遥想。不等吉星高兴过来,却话锋一转:“不过,她可是上一代九珠了,当代岭南还没有!” “历来听闻,罗浮剑派八面仙子冠绝天下,难道此等人物,都不能入选九珠?”吉星想到了梅亮雪的师傅,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但是能够被人称为仙子,想必是不会太差的人物! “郎君误会了!”梅亮雪带着几分羞涩,小心的看了这个男子一眼,随即低声说:“江湖上这九珠,年纪最小必须及笄,最长不能超过二五年华!师傅近年按照男子来算,已经快而立了!” 本来这算是女性私密了,所以梅亮雪说出来之后,自然难免带着羞涩,更有着几分忐忑。那毕竟是自己师傅的隐私,何况师傅身为罗浮剑派掌门,身份一向自负甚高! 这个男子含笑不语,陈延寿却也陪着笑说:“郎君所言,昔日岭南江湖同道,都知道马仙子足以入选!只是当时天下九珠在位,等有人退出时,马仙子又不能入选了!” “原来如此,要小子来说!什么二五年华,世间女人最美的年龄,就在而立左右,这九珠如若让小子来评,那是一定要选马仙子的!”吉星哪里会错过在,这个拍马屁的机会,乘机取悦一下梅亮雪! “郎君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师尊听了去,到时候免不了责罚妾身了!”梅亮雪虽然欢喜,但是心里带着羞涩,在吉星身边低低的嘱咐! 这个男子却哈哈大笑起来:“郎君性情,当真直爽的让人无法回绝,好,好!,,,,,,” 随即看着吉星,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那十绝,便是江湖榜上的十个高手了。而十绝榜里面,现在排第一的人,实际上是一直自称第二的孔雀明王董迦罗。” “这老董确实挺牛哈!”吉星哈哈大笑,不过想到了自己齐王的身份,于是似笑非笑的说着:“不过没有小子老刘家厉害!哈哈哈,虽然皇祖考已经不在,但是这份声望,确实足以令人敬仰!” “郎君此言极是!先主的威望,即使过去二十年,依旧龙威犹在!看看中原不敢逾越岭南半步,便可知先主在中原的影响!”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延寿居然眼眶有些湿润! “陈公啊!克制自己的情感,你看看小子身为皇祖考的后代,骄傲了吗?”一板正经的样子,伸手搭着陈延寿的肩膀,吉星带着语重心长的意味,看着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陈延寿先是微微一震,继而带着错愕看着吉星,随即知道吉星是开玩笑,于是也沉声说道:“昔日服侍先主时的四人,如今唯有奴才惭愧,林延遇是甘泉宫使,龚澄枢是玉清宫使,吴怀恩更牛,是内给事!” “陈公,原来和这三位,当初一起共事!”吉星自然带着惊讶,因为知道这都是刘晟的宠宦,没有想到都在高祖刘龑身边待过! “当年,可不仅仅是共事!”陈延寿微微一笑,随即看了这个男子一眼,再笑着和吉星说:“当初老奴四人,不过是先主身边的近侍。先主练功时心情好,偶尔会指点一下奴才,老奴如今的身手,郎君自也见识过了!” “这,这么牛?”吉星瞠目结舌的看着陈延寿,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陈公可不许拿话诳人!” “他这可不是诳你,而是郎君皇祖实在太牛!要不是他们当初天赋有限,光是郎君皇祖当初的指点,就足以令他们身居江湖榜了!”这个男子带着遥想,眼神里似乎有着神采,语气居然有些唏嘘! “郎君一定好奇吧?”陈延寿也微微带笑,随即指着这个男子,对吉星介绍说:“这位先生,当初就和霸刀潘崇彻一样,在宫里都算是先主的记名弟子,如今江湖人称,鬼手石舞的便是!” “你,你就是鬼手石舞?,,,,,,”吉星自然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江湖榜高手,甚至还是齐王皇祖考刘龑的记名弟子! “某正是石舞!”男子神色平淡,静静的看着吉星。 “如今江湖上高手新老更替,不断的涌现出极强的人物,据说石先生应该已经进前三,仅仅在明王之下,当真可喜可贺!”陈延寿带着感慨,拱手为礼对着石舞! “闽国小温侯陈洪进,和李少奇一直在竞争,迟早会有一战。某虽不问俗事久矣,倒也有些期盼!”石舞淡淡的出声,算是默认了陈延寿的话! “李,少奇,,,,,,?老夏?”吉星带着诧异的看着陈延寿! “嗯,就是他,郎君奇怪吗?崛起北汉的神枪郭雀儿,进入奇艺榜第五,一直都想挑战老夏!可惜他在狂狮眼里,都不值一提,所以无法得逞!如今郭雀儿欠佳,十绝排名要重新改写了。”陈延寿淡淡出声!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波袭击 第二百四十六章一波袭击 一队驴车缓缓的沿着官道,慢慢的往前移动着。除了延绵半里长的货物队伍,还夹杂着两辆马车。 第一辆宽敞的马车里,何宇哈哈大笑的声音不时响起,却是和坐在案几前的吉星相谈甚欢。车厢里陈延寿老神在在,半卧在一旁吉星身后。难得的是石舞却静坐吉星身旁。 虽然面前摆着香茶,却从未启齿说话,和动一下面前的茶水。 离开山坡到下面的小镇,吉星意外遇到了,何家的管家何宇。何宇自然认出吉星,看到大家居然只有几匹马,自然邀请吉星坐马车。 本来对着石舞随口邀请,没有想到意外的是,石舞居然答应同行,这自然让吉星惊喜!有着这种人物在自己身边,可要好好计划一下。 极爱品茶的何宇,呈上一两银针好茶,居然被吉星格外重视,亲自在马车上煮水泡茶!从未如此饮过香茗的何宇,一发不可收拾的喜爱,连续拿出两种好茶来,让吉星品尝和泡煮。 初始吉星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在冲泡这种茶之后,居然十分惊诧这个时候,岭南之地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好茶?自己亲手泡制,走不了半分的假。由是对何宇高看了几分,对这个胖子更感可爱。 陈延寿却对吉星这种煮茶方式,明显有些不感兴趣,倒是石舞显得有些喜欢,但是他好像有些心事,喝了两杯之后,便不再继续动茶!对于这种高人,吉星知晓不能过急,所以便也不再询问。 吉星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何宇要回齐昌府,加上更是盛情邀请,于是便和他们一起同行,结伴一起返回齐昌府!毕竟离开也有前后几天,身为齐昌府大都督,吉星还是需要回去看看! 齐昌府三大大阀,何家掌控金属,和煤炭这种矿石类物资;张家掌控的是航运和药业;至于陈家却是以布匹、绸缎为主,兼顾文房学业用度物品!所以每一家的商队,都算是有着自己特色! 仔细算可以说是三家,掌握了齐昌府几乎全部,可以营生的某些产业!这都算是齐王的功劳,吉星没有感觉到稀奇。别人都以为齐王傻,其实在齐王看来,在齐昌府生存,就要依托三大家! 至于所谓的那些豪族,其中自然包括三家,但是依附这三大家的豪族姓氏,各自瓜分了世间其余诸业。加上这三大家的提携和帮助,逐渐形成了以这些大阀为主,豪族为基础的顶级阶层! “嗖!嗖!嗖!嗖!” 忽然几声穿空裂日的声音,瞬间划开了四周的空气。 这令人心境破碎,甚至有些胆颤心寒的声音,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啊!啊!,,,,,,” 接着便是一阵低低的闷哼声,和临死前不甘的呻吟。却随着这无奈的挣扎,瞬间便戛然而止。随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却只发出了低低沉闷的响声。 “有伏击,,,,,,!”这队在官道上的商队,大白天里当着天气晴好,居然在这明朗的地方,居然瞬间遭到了伏击。 前后商队有人叫起来,延绵半里的队伍,明显前后都遭受袭击,而且是明目张胆公开伏击!因为突然受袭,队伍里的人,瞬间便靠近货物的驴车,依靠着身边的货物躲藏。 有些反应慢的人,依旧傻傻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鲜血瞬间便从身上散开,浸湿了周围的土地。 这些货车都是何家车马行的,负责押运的有几个身手可以的人。公开挎着兵器,随即发出低低受袭的呼喊,带头隐藏起来身子,一边机警的朝路边两旁看着。 当然也有何家的护院,直接把这两辆马车,直接护卫了起来。因为他们的呼喊,也使得所有人明白过来,这是大家遭受袭击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没有动,对于这种突然袭击,确实令人惊讶和惊恐,不过他们却静静的看着。不过看到死者身上,只剩下箭羽的箭,都是一击毙命,眼神瞬间犀利发寒起来! 没有再次的出现攻击,因为攻击之后的安静,却令人感觉更加的恐惧。这里刚刚过进府最后一个驿站周田,前面离着五里牌不远,在通往府城官道的路上。 这个五里牌是进齐昌府的大镇,这里本来已经属于是府城附近。离着齐昌府还有十里,也有着官府府兵驻扎。不过商队没有刻意进镇,而是沿着镇边官道走过,去前面比较小一些的五里牌休息。 五里牌属于一个关隘,这个关隘的存在,使得附近靠近齐昌府方向位置,形成一座小小的市集。平时来往商贾公差,喜欢去那边歇脚清点,然后再直接回到府城。 两地距离也不是太远,按照正常驴骡车拉货速度来说,肯定在日落之前可以回到府城。加上还有两辆马车随行,不会有麻烦才对。 这一路虽然不能说到处是人烟,至少是去往府城的主道,沿途也设立了不少官驿。这些官驿长期都有人驻守,提供各种方便和物事,给沿途公差行事歇脚。一路没有十里不见人,官道上不时都可以看到,有来往府城的人。 没有想到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公开在官道上袭击商队。在这临近齐昌府只有几里,在这主要的南来北往官道上,令人十分惊讶。 有人看到穿心而过的利箭,犹如索命的阎罗,直接收割三个人性命。其余倒地的有商队武师,也有随行运送货物的人。倒在地上之后,再也没有发出丝毫声息,看来是凶多吉少。 瞬间死寂般的官道,只闻到骡驴马匹急促的鼻息声。剩下的人几乎都是本能,机警的背靠着货物,看着四周的树林,眼神充满惊恐之色。 官道两边是斜坡,不高也不陡,长满了参天大树,要隐藏一些人的话,其实还是很简单。这些夺命的利箭,就是来自两边山坡树林里。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波袭击,面对这种突然而来的袭击,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伏击 第二百四十七章伏击 此刻连坐在马车里的人,瞬间都静下来了,虽然没有看向外面,但是突然安静和低低的声音,还是让人极为惊讶。 车里有高手,哪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首先脸色骤变的,自然就是商队何宇了。这次遇到了吉星,虽然不知道吉星具体什么身份,但是光听说张家张一勺,当面拜师吉星这件事,加上何祖焘和吉星结交,他就感觉自己高攀吉星了。 吉星显然很平和,没有少年人的轻狂和骄纵,让人感觉少年有着极好修养,也有着渊博知识。所以听说吉星要回府城的时候,何宇毫不犹豫盛情邀请。 多年走南闯北经验,能够在各个割据地盘吃得开,和何宇性情有极大关系。不论贫贱和富贵,不论金钱多与寡,他几乎都会给人留下,不俗的印象。 当看到吉星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怀疑,便想和吉星近乎结交。本来依着吉星性子,自然不宵和吉星套近乎。但是想到发展经济念头,还有逐渐走上对外出口,使得吉星想和何宇亲近一下。 何况这里离着府城要近不近,要远不远,虽然顷刻便可到,但是思及到石舞身份,便有些头疼。因着这种原因,促成了这次,大家一起返回的行程。 何宇虽然没有看向外面,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多年的走南闯北,凭着本能的感觉到紧张,他也知道外面,似乎发生了大事情:“大家稍安勿躁,外面可能有些事情!” “管家,千万不要出来!”外面护院侍卫孙福的声音,这个时候突兀的传音,显示有着足够的忠心。 何宇肥脸抽动了一下,自然不会傻傻出去车外面。尴尬的看着几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暂时怎么办才好,只能抹汗:“如此胆大包天,官道历来安全,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似乎有些喃喃自语,一脸不信的看着大家。 “抢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陈延寿眼神有些幸灾乐祸,看着这个肥肥的胖子,没有想到一向喜欢嘻哈的陈延寿,居然没有可怜的意思。 吉星心里有些惊讶,脸上没有表现什么,淡淡的说道:“某家也听说府城附近很安全!怎么会有人抢劫呢?” 当然,在这个时代,城外出现劫道的人,其实真的很平常。尤其齐昌府每年都有几次,悍匪前来骚扰的事情。吉星明白没有强大的军队和治安,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里历来安全!”何宇有些斩钉截铁的说道:“朝廷颁布一连串的新令,坚决打击占山为王和劫道,平时没有过这种事情哩!”想到自己经常来往,何宇简直不敢相信这些。 外面护院孙福虽然没有事情,看到一旁倒在地上的同伴,其中有一个身手差不多少,都没有避过这突然而来的利箭,还是让护院的脸色煞白。 抬头看向后方,虽然看不真切,但是知道何家还有高手坐镇,护院心里微微安定一些。尤其看到那个一脸普通,跟随吉星等人一起来,但是骑着马牵着两匹马的汉子在身边,这个时候脸色平淡,护院孙福不由有些愕然。 他一直揣测这个人身份,在自己身边的汉子,自己无法看透。后面自己那个同伴,人称快刀谢斌,也和看到这个男子,心里有些畏惧,孙福知道这行人不一般。 按照在外规矩,是不能和这些人走近,但孙福和何宇想法一样。既然这些人如此神秘,要对付自己轻而易举,何必搞那么多的心机,所以才会赞成和吉星一起走。 这时候大家大气不敢透,孙福看到旁边男子,本来还靠着货物,这个时候居然直接身形一晃,然后在孙福眼花缭乱中,人直接冲进路边林子里去了。 随后林子里传来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砰砰乱跳。孙福心里阴晴不定,因为车厢里何宇没有出声,他正欲再次出声,却看到刚刚那汉子快速回来。 而且孙福也呼吸发紧,看到他胸口被人划开了衣物,甚至还有鲜血染红胸口。这些跟随护院的人,都看得心惊肉跳。 不过这男子没有在意,随即朝着另外一边出声:“何方人物缩头缩颈,不敢见人?” 大家心里发紧,在沉寂几秒之后,便见到几个人从右边树林走出来,拱卫着一个男子,离着十多米位置站住!男子普通的就像街上任何人一样,不站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他看向这边的时候,一对眼睛开合之间冒着精光。这种令人心神震慑的神态,岂是一个劫道那么简单。他没有张扬气势,走过来之后直接看着这个,长手长脚刚刚动手的汉子。 那种令人悸动的注视,似乎要看到对方心里去。好像在他的眼光里,此刻只有面前的这个人。 “一个难得一见的先天高手,居然混迹一个商队里,阁下潦倒到如此地步了?”树林里走出的男子,冷冷看着对方说出这么句话。 声音也很普通,作为一个有手段的人物,忽然说出一些没用的话,倒是令人有些诧异。队伍前后的人看到形势,知道是有人劫道,逐渐有人汇集过来,但是他没有太过在意。 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不重要,只有这个人是劲敌。长手长脚男子神色轻松,明明知道对方出来,而且一直看着自己。似乎没有在意对方注视,而是瞟了一眼在身边的孙福,然后才慢慢转头,看这个相貌普通的男子。 声音带着一丝轻蔑,眼神带着斜视:“某家不用藏头缩尾,也没有穷困潦倒。阁下这种先天高手倒真是藏头缩尾,还冒充山大王!不知哪家雇主出的好价钱,让你这般煞费心思?” 听到对方这么说,显然是话里有话。这个男子以为对方看破,瞬间脸色更冷,静静看着对方眼睛,想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个杀手 第二百四十八章一个杀手 让他失望的是,对方眼神里除了轻蔑,没有丝毫别的神态。 自己就像是个傻瓜,被他居高临下观看。饶是他心境不错,也在瞬间便有些无可遏制,同时释放出一种无形的杀机。 眼神依旧紧紧的盯着对方,好像他脸上有朵花一样!他自然不是看花,这刻他只想杀人! “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何必煞费那么多无用功?能够动用朝廷专用劲弩,阁下这雇主,想必不是普通人!没有这劲弩利箭,不知道阁下是不是一样可以,例无虚发?” 长手长脚汉子没有留情,直接道破自己这方,遭受袭击兵器的来源,瞬间令商队骚动起来。有人拿府兵制式武器,攻击来往府城的商队! 一般长弓劲弩,很难有这种奇怪杀伤力,何况是例无虚发的袭击灭杀?这时候能有制式劲弩,除了各地割据朝廷,私人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如果私人拥有,除非是想造反! 朝廷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私人拥有,就像后世私人想拥有枪,甚至冲锋枪一样。私人不能拥有,他们的劲弩是哪里来的? 明白这一点,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次大胆的劫道,也许可以理解为穷疯了!一次有计划的劫道,那必然是有准备,有线报的行动和安排。 不是借助大型劲弩,哪里能让人一击毙命? 世上最好的武器,就是超过三石以上的强弓。一般长弓无法做到这一点,发射出来的准确性,肯定不会有如此高!本来够冷的男子,瞬间混身就像一把利剑,看着面前的人,随时都会砍杀过来。 不管使用什么手段,行动手段被人看穿,意味着赤裸裸的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站在一旁的孙福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瞬间知道自己和这些人差距,挥手止住那些意图靠过来的人。 如果对方真是先天高手,岂是这些人可以对付。受到对方气机的影响,丝毫不能离开这里!看着旁边倒地的尸首,孙福更是胆战心惊。 无形的压力促使孙福心慌,不过当长手长脚男子,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顿时便感觉到一阵,有些暖洋洋的感觉。身上那股奇大压力,犹如暖日化雪,消失的干干净净,他自然惊叹不已! “这,,,,,,”虽然说不出话来的感动,但孙福还是按自己方式,给这个长手长脚男子,一个感激的神色! “看来,今日要费些手脚了,没有想到,还有你这个扎手的钉子!”树林里走出的男子,居然静静说了一句话,看着面前这个男子。 这个男子自然便是阿三,他看着面前这个冷静的男子,有着足够经验的他并没有动容。感受到对方修为不俗,江湖上很多人善于隐藏。不是担心这个人威力,和暗处劲弩的杀伤力。而是想着如果暗处,还隐藏有高手的话,那么可能要费一番手脚。 按照正常思路,这些人是为截道。押运着一堆货物,何家大部分都是矿石,哪里来的利益? 截取这种成堆货物的举动,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谁会这么傻?江湖上有着不俗修为的人,显然志不在此!阿三没有畏惧,这世上能对付陈延寿的人不少,但是能够战胜他的人,绝对不会太多。 石舞身手阿三没有见过,但是这个神秘的江湖榜高手,身份让阿三想不明白。当然对于他身手的厉害,见过那个锦衣青年的恭谨,阿三丝毫不会怀疑,所以有些跃跃欲试。 “虽然不知道目的,不过阁下可能会失望了!”微微瞟了孙福一眼,他自然知道要么眼前这个人,隐藏了身手,要么暗处还有着一个高手! “不怕!某家是一个杀手!是来杀人的!作为杀手的直觉,从来不会错!”男子居然静静的说着,甚至带着几分冷酷。 “你是不是带了很多金子?”吉星身后的陈延寿,看着何宇忽然问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何宇顿时脸涨得通红,像在茅房憋得难受,偏偏拉不出来的样子。随后拨浪鼓一样摇头苦笑:“某这次从福州回来,收购了这半年最新的春茶,除了日常开支用度,哪还有多余金银!”他自然知道,陈延寿怀疑自己身上有钱,引起了劫道的眼红。 “大老板没钱,有人准备好阵势劫道,劫一堆茶叶,一堆矿石拿去卖?或者他喜欢喝茶,想着劫了这堆茶叶,拿着那些碳石,这辈子不愁有茶喝了?”陈延寿看向吉星,带着几分故意的调侃。 “陈公这会儿不直说?拐弯抹角听着难受!”吉星知道陈延寿这种老江湖会怀疑,外面的人目的不明,但是不可能是偶然。 不可能泄露自己的消息,这里离着府城不过十里,难道是自己在附近,被人认出来了? 如今临近齐昌府,吉星干脆以进为退,直接发难想到了什么。足足看了四五秒,陈延寿便笑起来,然后再次看向何宇,淡淡说道:“你常年往返闽地岭南,想必在两地都有根基吧!” 何宇沉默一下,看了石舞一眼,再瞟了吉星一下,随后才微微叹气:“别说在府城,就是进来岭南,各个地方没人打点,即使双方认同通商,但对于商人来说,岂是那么好成功的!” 看到大家没吱声,何宇继续说道:“当年在闽地偶尔认识一位宫里的,这些年闽国瓦解,他逐渐发达起来,使某在闽地有些依靠。某跟随老爷们做生意,如果不会上下打点,各地奔波的营生,哪里会如此好赚钱!唉,这次看看,会不会有事吧!” “依托何家,这些年应该也赚了不少金银财宝!难道没想过,有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吉星一副思索的神态,看到何宇手笔,便知道他比何祖焘有想法。 这商队虽然没有一分金银,可是如果拉到府城去的话,再加上一些适当的出口,那可以说这就是一车车的金银。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预言 第二百四十九章预言 “休息?某家也想啊!”似乎更加感慨,何宇那张圆脸,似乎怀念起来:“某家在闽地还有一家老小,虽然这些年在齐昌府,已经有些根基,不过要想团聚,如果时局不稳,何时能安宁呢?” “闽地这些年,确实不太平,商家更成为许多人,虎视眈眈的目标。岭南虽然偏远,应该比别地安定许多。以何家人脉和资本,应该不难?”吉星一副思索模样,看着何宇微微有些不解。 吉星还没有醒的时候,事实证明当初很多行动,都让齐王处于被动。所以现在吉星不得不比人,要快上一步才行。就像让很多人去各地,征收流民入汉,大大丰富了齐昌府的人口。 像张晋这种手下,当初都是由流民征集而来。像何宇这种常年在各地做生意的人,虽然代表了何家,但根基和生存实力比一般人强太多。他自己应该也能看明白,如今岭南比别处强太多。 商贾在这个时代,不被人重视,还不如平民的身份,但那也只仅限于小商贾。像何宇这种生意,动则上千上万贯的大阀管家,就是比一般的官吏,都要强出很多。 常年奔波自然比常人更会享受,肯定在齐昌府和闽地,都会有侍妾子女。他在闽地有家和子女,如果能迁徙到齐昌府来,实在是不难的一件事情。但是齐王和何家,都是他忌惮的原因! 这些天吉星施政以来,放宽对商人的优惠,不惜招揽商人来带动经济。何家显然是受惠的一批人,因为茶叶是闽地和楚地特产,也是闽地和楚地寻求对外,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 岭南虽然自古也有茶叶,但是远远不如闽地和楚地茶叶品质。何家把两地茶叶运到岭南,再把岭南的海盐和物产拉去两地。这种物资运送和倒卖,没有朝廷官家的支持,就只能算是倒卖私盐。 而像何宇这种人,因为何家管家的身份,自然想尽千方百计,和两地朝廷扯上关系。以极低的收购价格,在两地大肆的收购茶叶,然后不辞千里回到岭南。 当然吉星感兴趣的就是,何宇究竟和谁,拉上线收购的海盐。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收了何嬛,和何长汀拉上了关系,何家肯定不会理会自己。 海盐属于战略物资,更是一地的经济命脉。朝廷会限量的批发,但是得到海盐的商贾,朝廷基本上都是了解。这次为了设置盐税,吉星还去李抑那边特意了解过! 如今两地的茶叶,不但可以在岭南销售,也可以通过朝廷大商家,在兴王府售往海外各地。得到朝廷收购和驻点的批发,高额利润就自然可想而知。 当然,作为何家管家,表面何宇是给何家做事。但是夹带私货很正常。何况除了海盐暴利,还可以再从岭南收购产品,以及各种水果干脯,带到两地去进行销售。 这种两边可以获取巨利的事情,哪里不能发大财。如今岭南加大海场的管理,尤其吉星记得桢州宝安县,管辖的香山营,后来成为岭南最大海盐场。 不过现在刘晟对自己名下,海盐管制还没有极严,因为这不是岭南国库主要来源。如果吉星以后可以掌控,一定会让这些变成普通百姓,能够创造最大价值的动力物资之一。 楚地十余年来随着马楚解体,一直便战乱纷争不断。闽地随着王家倒台,地盘也被唐国和吴越瓜分,加上原有的一些军阀自立,两地可以说是动乱不安! 何家即使在两地有些根基,只怕日子过得也不会太过舒坦。以何家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岭南这边就完全不一样,刘家皇朝虽然有些坏习惯,但是至少三四十年来,百姓还算安居乐业。 刘晟不能一下扭转,高祖刘龑和刘晟带给大家强势的感觉。为了震慑宵小,狠狠的杀戮了几把。不过最后又给了几颗糖,所以百姓逐渐知道皇帝的存在。 在中原人眼里,楚地都是荒凉之地,闽地更是荒凉之所。虽然当初曾经是鱼米之乡,但是马王亮家后代毁灭,也彻底毁灭了两地的繁荣。让吉星无语的是,这两家都和刘家是亲戚! 岭南属于偏远野蛮之地,不过就是因为这种误解,使得岭南几十年来,高速的发展起来。很多人不知道缘由,但是像何宇这种人,应该知道区别才对! 刘家最得意的事情,在兴王府附近规划,修建了许多高档住宅区。都是以皇城为中心,修建了几十座行宫。兴王府的繁荣是看得见的,在兴王府附近拥有一栋庄园,是很多有钱人的梦想。 “某家哪能不想?”何宇苦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某家有位堂弟在金陵,得到一些消息。说中原共主郭威,雄心勃勃一心想南下、北上一统中原。这两年把唐国打得,只能依仗长江天险,据说不日便要南下收复楚地,只怕到时候岭南,也不能幸免啊!” 吉星听了倒是愣了一下,这还是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听别人说这种预言,不由一时有些失神起来。 要说唐国被后周打的去掉尊号,历史上就是这样的,但是那是郭荣上位之后。至于后周征伐楚地和岭南,却是在赵匡胤上位之后。这时候就有人想到这个问题,看来这世上也有不少人,看清楚问题和时局,古人果然一样聪明啊! “何兄此言当真?,,,,,,”这次说话的居然是陈延寿,他一路来都极少说话。毕竟在吉星面前,他必须保持适度的低调。 而在吉星面前又因为刘晟的原因,更不能太过张扬,听到何宇说出这番话,这个表面处变不惊的人,首次脸上有些凝重起来。毕竟这算是国事,但是兴王府居然都还不知道,或者刘晟没说而已! 这些年没有动作,那是因为楚地解体,马家自马殷以后并无人才,但是刘家人才济济,自然有着论断。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杀人狂 第二百五十章杀人狂 经过这些天的恶补,加上吉星搜索齐王脑海里的记忆,自然完全掌握了岭南刘家,这几代人的关系。 自高祖刘龑以来,刘家在岭南虽有作为,但是父子相授到刘晟手里后,都被外界风传,朝廷不能忍人。民间更是传说着,刘家父子残暴和自私,使得外人进入岭南来,心里大多惴惴不安。 但是吉星自然明白,刘晟自然是求贤若渴,不过因为皇位的问题,花了十来年时间肃清威胁。加上如今朝廷大肆招揽人才,没有格外的招揽大阀子弟,这让大阀豪族人心猜疑更大。 吉星知道重点不在于此,听说终于中原要入主岭南,作为岭南皇长子的吉星明白,在各方压力之下,这对于齐王来说,也许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心里自然多了许多计较。 “哎!战乱意味着生死,战争意味着需要将士。岭南各族子弟众多,真正到了朝廷征集男丁,就是大阀豪族再有地位和钱,到时候难免也有许多的子弟,自然难以回避,难怪这些人作怪!”吉星心里带着感慨,目光却看向马车外。 “此事应该千真万确!某堂弟和唐国将作监,某位大人相好,听到唐国遗老,私底下都有这份担忧。据说那些大人如今花天酒地,和唐国的国主一般,只希望醉生梦死才罢!”何宇微微叹气。 看着大家没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唐国在整个中原的国力,大家有目共睹,那是当初占领过楚地的,瓜分过闽地的所在。连他们都在中原手下不堪一击,那楚地、荆南和岭南如何是好?” 听到何宇这么说,吉星居然没有出声,因为他说的这是事实,而这个天下知道的人不多,尤其偏据一偶的岭南。吉星正欲偏头和陈延寿说,忽然听到陈延寿微微咦了一声! 很难见到陈延寿这么失态,何况这次知道,他是当初江湖榜第一,刘龑教出来的高手,吉星自然带着一些惊讶。然后看到他轻轻的撩起,侧面的车窗帘子朝外看。 在树林的边上那个男子,虽然没有被阿三击倒,但是此时他似乎明白,不能拖延时间,顿时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来得及反应,想再次出手的时候,却被站着的另外一个男子阻止。 这是个看着有些普通的长者,仔细看好像又是中年人,他腰间挎着一把普普通通的腰刀,身上一身松松垮垮的长袍,看去就像是一个跟在后面,有些失意落魄的小罗啰。 谁知道阿三再次近身这个男子的时候,他腰间的腰刀忽然出手,便犹如一道彩虹匹练一般,直接朝这阿三劈下。如果不是阿三手里,也有着一把朴刀,只怕一招就要阴沟里翻船! 即使是如此的情况,阿三依旧连续后退,挥动朴刀不断回击自保。连续交手撞击十余招之后,对方才看到无法得手,才终于放弃继续格杀!不过看着他一脸冷静,似乎没有尽全力。 阿三气息虽然依旧稳定,但是终于退到这边马车边来! 而这个留着极短胡子的男子,却负手静静的看着阿三,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在他眼里似乎微不足道。不过随即他的眼睛,便看向了马车这边。 因为当看到马车里,陈延寿露出来的脸,他本来平静的眼神,瞬间便犀利了起来!两个人静静的相互看着,似乎眼神里能够蹦出火花来一样。 “果真是大手笔,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尊神值,居然连你都请得动,亲自前来出手?”坐着在马车里面,陈延寿似乎明白过来,看着这边的短须男子,显然明白对方的身份,居然悠悠闲闲的说着。 “原来是你!羊前,见礼了!”这个短须汉子显然看出来陈延寿!随即居然朝这边施礼,不过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神却犀利带光。 “山羊现,寸草不生!灵鼠出,流毒无穷!名声显赫的十二生肖,是真正高手的不多,但是你绝对是!这世上,能够劳烦你出手的人,不多!”陈延寿眉头皱起,斜眼看着这个短须子一眼:“不会有人,钱多了没地方放吧?” “这个世上,从来不缺有钱人!”短须羊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感觉。他似乎有些尊敬陈延寿,但是那神色,绝对不是恭敬。 一个有着自己骄傲的人,一个列身当世最强杀手榜的人,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 山羊现,寸草不生!这是一句形容十二生肖,羊肖现世的话! 而羊前,就是这头羊了。一头只要出现,就会寸草不生的羊!他不是一头羊!他是一个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他是一头会杀人的羊,一头在这个世上,最会杀人的羊!羊不会杀人!但是羊前会杀人。他就是这头羊,所以羊会杀人! 一头最强的杀手羊!一个属羊的杀手,一个属于杀手的羊! 十二生肖,拍第一当属灵鼠,世间认为最神秘! 十二生肖,灵鼠是老大! 十二生肖,山羊杀戮最残忍! 山羊不是老大,但是山羊最可怕!因为山羊现,寸草不生!这句话不是陈延寿说的,也不是墨语子说的!但是这句话在江湖上,早就广为流传! 至于什么时候传开,由谁传开的,仙子啊却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但是十二生肖里山羊羊前,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冷血无情,而且令人最为憎恨的杀手! 在他所接受过的任务,不但被刺杀的人要死!这个被刺杀人周围的人,也一样要死受累。可能换个角度思考,有人认为是因为职业,一个隐秘杀手自然最着紧,就是担心自己的行为泄露。 不过在他无数次的杀戮之后,有人发现了山羊的习惯。那就是他杀死目标身边的人,最简单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担心,自己的身份泄密,而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个杀人狂! 杀人只是为了享受,杀人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压抑!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气机烙印 第二百五十一章气机烙印 如果按照现代人的说法,这是一个心理变态的人!这也是一个心里极度扭曲的人! 当然,按照这个世界的江湖来说,这是一个常人难以揣度的人!这也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人! 所以只要他接受雇主的单,进行开始杀人模式,他就一定是喜欢杀人!只要他开始杀人,他就一定要杀到,周围方圆可见范围寸草不生! 面对一个这样极度变态,而且一般人惹不起的人,只要他开始杀人,他就一定会杀到,看不到周围有人的影子!所以只要碰到他的出现,许多江湖上的人,都会因此而闻风丧胆! 这个人是江湖上,最令人讨厌的人之一!这个人也绝对是江湖上,最令人畏惧的人之一!但是这个人也是江湖上,许多人都无法回避,和能够躲开的一个人! 他的存在,就是江湖上的噩梦!他的存在,足以令人无法安然入睡!而且这种人,注定是过街的老鼠,可是没有人在骤然相遇下,能够奈得何他! 因为他的神秘,甚至是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世上似乎没有人知道! 陈延寿之所以知道他,就是在他杀过某人之后,曾经追击过他。他自然感受到了陈延寿的存在,但是最终他没有过多纠缠,因为他是一个杀手,不会陷入江湖恩怨里去。 但是不管是陈延寿对他,还是他对陈延寿的感觉,都是极为深刻的存在。那是高手和高手之间的感受,也是高手对世间诸事敏锐的感知!虽然没有亲眼面睹,可是单纯凭借气机,便可以分辨出来! 当年曾经有人,利用诱饵诱捕了他,一个手下的杀手羚羊,希望可以从羚羊口里,套出关于他的一些话来。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把羚羊折磨七天七夜,最后无奈的发现,羚羊都不知道山羊羊前,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 所以很多人没有见过他,见过他的人都死了,这是一个杀手刺客,必须具有的神秘。 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身份,应该就一直无人能够解开!但是江湖上总是有人认为,不管你是陌生人,只要活着总会有特点!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究竟如何神秘,对于这些先天高手来说,只要记住一个人的气机,不管你变换任何的容颜,总是可以锁定这种辨识。这也是先天高手的能力,更是进入这个层次的证明。 陈延寿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征,有属于自己的气机烙印。 当初因为对山羊羊前有着怨念,陈延寿曾经研究过他整整一年,跟随着关于他的任何蛛丝马迹,甚至他所出手对付过的那些人的信息,就是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是让陈延寿无语的是,不但没有搜寻到他的去处,而且发现这个狡猾的人,比十二生肖老大灵鼠,还要难以对付!山羊羊前隐藏的很好,只要他一出手,陈延寿便可以辨别出他。 熟知天下各门各派绝学,凭借羊前的身法,还有出招所留下的痕迹,便可以知道他的身份!这是一样绝技,神秘而且博大精深,岂是一般手段可以比拟! 因为一个隐藏一辈子的人,也总会有着自己的习惯。山羊羊前也不例外,高明的刺杀背后,如果没有高明手法和身段,怎么维持出手例无虚发? 当初陈延寿怀疑过,山羊羊前是十二生肖里,算是最神秘的人。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见过他真正面目,他似乎也从来没有失手过,甚至比灵鼠的记录还要好。 找到山羊曾经是陈延寿的想法,作为刘龑的传人,这绝对是陈延寿心里的一个结!但是今天他居然主动露面,这是陈延寿最惊讶的事情!只是看他一眼,陈延寿便知道这个人是山羊! 这不但是心里的直觉,更是长久以来心里的执念!陈延寿没有纠结别的事情,但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公开,在大家面前露面? 难道他相信自己有手段,收拾这些所有人,或者说认为没有人,能够认出他吗? 还是他相信这里的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真的放在眼里!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普通到无法理解的人,车里坐着的陈延寿浑身,首次有着淡淡的气机外放出来! 这个世上要请动山羊,和灵鼠的人就不多,而且一般人还无法找到他们。但是今天他不但露面,而且还用着如此普通的手法,来刺杀这次接到任务的目标,这个人究竟是谁? “不会是因为齐王吧?”看似无意陈延寿眼光扫了车厢,虽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心里的这种想法,瞬间却表露无疑。 看着何宇虽然忐忑,但是依着他的精明,自然知道这种事,肯定轮不到自己,反而没有过多的紧张。他虽然不是江湖上人物,但也听过十二生肖名头,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和深浅。 任何一个生肖过来刺杀某人,那必然都是极为重要的人物。 这次请动的居然是山羊,这个轰动天下,足以止儿啼哭的杀手,显然在商队里有山羊的目标! “毋须大惊小怪!”石舞自然淡然,静静的看着外面,暂时也没有他话。作为江湖榜第二,不但有着极高的身手,而且一直隐藏的低调平淡! 他有理由相信吉星树大招风,这是一种手段。想必离开自己的地盘,会遭受到别人的攻击,这完全就在石舞想象中。对于潜身十余年的他来说,完全有理由相信,如今世上没有人会盯着他。 即使要绞杀吉星,也不会刻意的去针对自己!如今自己不会和别人,有巨大冲突的可能,完全使得别人几乎遗忘。 目光落在泡茶的吉星身上,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一个和夏轻候有着关系,和刘龑有关系的人,又岂会普通!所以才会选择,一起来齐昌府。 虽然说是试探,但是吉星表现真的是超绝,自己这个决定,对自己是一次转折也许。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寸草不生 第二百五十二章寸草不生 其实一个有着决断的人,才能有着某些辉煌。一个有着坚毅性格的人,才会把一件事情,做到最好!外面的山羊名声赫赫,显然他把杀手做的极好。 对于外面的反应,石舞不用去看就知道,虽然他一直云淡风轻,可是看着这个神情淡定的少年,他忽然似乎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意气风发。 脑海闪电一般掠过,带着深深回忆的思维,石舞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感慨。明显自己在这个年龄,无法和面前的这个少年比肩!虽然时代不同,但是有些事永远一样。 江湖榜排名第三的白衣银枪夏玉候,居然会跟着这个少年,甘愿做一个小小的校尉,这事很难让人理解!虽然有些事过去很多年,但是石舞坚信,某些信诺的真实! 天道一途,如果沾惹了因果,对于修行的人来说,自然就会有着心结。别人很难理解,石舞却深深的知道。哪一天有人来找你,这个人一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这事夏玉侯的原话! 夏玉候是江湖榜第三的高手,虽然按照如今真正排行,他应该排行第四,但是谁会计较这些!他登上地榜十多年,即使奇艺榜上当初郭威、边镐这些人已经替换,夏轻候还稳稳的屹立。 一个这样的人物在身边,石舞完全有理由相信,吉星一定有着极强吸引力,看着吉星有些青涩的样子,虽然完全看不出当初那人的影子,但是石舞相信绝对不简单! 因为按照吉星的年龄,不说做夏玉候的孙子,至少儿子是完全绰绰有余。但是没有听过夏玉候有后,江湖上这些人的思维,历来便是不可揣度,但是石舞相信吉星的另外一重身份,显然更有份量! 吉星如果知道,这时候石舞心里这么想,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 不过看到陈延寿直接下车,他还是看了何宇一眼,也想跟着下马车!不过石舞却首次淡淡的说着:“郎君且稍等,某先下车看看!” “果然一身好本事,还有帮手,不过你有把握,能够阻止某杀人吗?”看着三个人先后下车,山羊没有否定自己的身份,而是看着几个人,反而微微带笑,对着陈延寿说着! “什么人,能够劳烦你亲自动手?想必能够花千金买命的人,应该在附近不远吧!”有些嘲笑的看着山羊这幅样子,陈延寿还真的没有把握,不过知道有石舞在,他没有丝毫担心。 面对羊前这种杀手,他还是没有丝毫的保留,首次全力释放出,自己强大的气机! “能够让你如此紧张,这算不算是某家荣耀呢!”声音虽然有些冷,但是反倒是让人听到了,有一些人气的感觉!羊前整个人站在那里,似乎一张拉满的弓,箭在弦上! “你有这个能力!如果不全力以赴,不是不够尊重嘛!”语音淡淡的,神态没有在意,看着这个身为杀手的人,陈延寿确实心里首次有些吃惊。因为自从离开兴王府,自己还从未这么紧张过。 一个历来藏身于地下的人,突然胆敢露面出来阳光下,这本身就需要勇气。作为一个专业的刺客和杀手,只会以杀人为目的。作为一个专业的杀手来说,又哪里会废话,和人无聊的交流? 陈延寿没有怀疑自己眼光,面前这个人的身手和气势,要做一个评断的话,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相信在这个世上,还真没有人能够,冒充这个寸草不生的山羊! 双手饮尽鲜血的人,不透露半丝的气机,光是身上释放的杀气,就足以令人心胆俱裂!到达山羊这种级数的人,要想隐藏身上的杀气,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他没有用气机,却透露身上的杀气! 他身上的杀气,比真气气劲还可怕,因为这股杀气里,是一往无前的死气。静静看着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男子,陈延寿眼神首次显露出锐气。 浑身外泄的气机,显露出他对这个人的重视,眼神却不得不保持着,对这个人的戒备。如此重的杀气,自然没有打算善了!也不相信会善了! 一个享誉天下的杀手,浑身随时会成为杀人的利器。杀气可能比出手对敌还可怕,因为不用出招单纯凭借真气,和杀气就可以克敌,这是多么令人惊惧的事情! 此时陈延寿完全相信,羊前如果要出手的话,一定是会不择手段,用不顾一切的方式。杀手刺客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干掉自己的目标!用这种方式的目的,显然不是来找自己。 不是来找自己,为了迷惑目标,居然先叫一个人来试探,显示出他想看看正主,究竟有没有在这里!感受到马车上的人,明显连何宇都下来,陈延寿自然没有阻止。 毕竟这种事情,和他们说了没有用。在羊前这种级数的人面前,有没有这马车的阻挡,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任何表面的东西,在他面前看来形同虚设,因为他只有一个目的! “能够得到认可,某家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感觉难过呢?”羊前声音淡淡的,明显是有了一些自嘲,但是也有着无尽的自信,气机甚至直接压过来。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如果被自己锁定的人,势必就会遭受挑战。羊前不缺名气,作为一个以隐蔽为主的杀手,肯定不希望有人,随时会注意自己,但是这时候他显然反常了! 嘴巴上这么说着,他似乎没有真的在意,凌厉的目光看向陈延寿身后,转瞬之间还含着一丝笑意,似乎好像看到熟人一样。 吉星看到这个人,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一股气机瞬间锁定过来,吉星心里瞬间便明白过来。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里最后那一丝侥幸,瞬间也消失。 看着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即使再不相信,有着再多的侥幸,最终也明白这个人,真的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究竟哪里出错了,怎么会泄露身份?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个任务 第二百五十三章一个任务 “这位,,,,,,!” 当然现在吉星没有机会,去想这个事情了。因为前看着吉星之后,强劲的的气机,犹如排山倒海的巨浪,瞬间便锁定了这边。 甚至直接对着吉星周围,好像一只老虎,看中了面前一个,已经无法逃脱的猎物一样。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陈延寿自然吃惊,羊前实在太猖狂! 尤其看到石舞居然没有出手,甚至用气机护着吉星,这自然令陈延寿凝重起来。因为无疑得到了确认,吉星才是真正的正主!可是石舞用意不明,这就令陈延寿难做起来! 山羊羊前宁愿露面,居然是来找吉星的。虽然有些格外的意外,但是也有些在情理之中!他要找的人是吉星,看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吉星的身份非同一般,本最不应该的人,偏偏就是正主! 他是什么人,光是齐王这个身份呢,就足以令人遐想!一个出藩的亲王,居然遭到刺客杀手的阻杀? 这种异常敏感的身份,才能有着某些意义,不然怎么会劳动山羊,前来亲自出手? 要知道十二生肖,在江湖上名扬天下。 据说此事和当初灵鼠出手,袭杀闽国国君龙启皇帝王延钧有关!虽然此事涉及极广,甚至也和地狱门有关!但是一个可以击杀一国之君的人,注定可以载入史册! 自此灵鼠成就了十二生肖,十二生肖因为独具一格,最后被墨语子列为江湖上,最有名的人物! 所以作为十二生肖里,最具威名杀戮最多的山羊,羊前自然是可以和灵鼠,并驾齐驱的人物。他虽然也杀人无数,但是一直没有杀过,像闽主王延钧这么有名的! 这就注定了,羊前不可能和灵鼠一样,在江湖上那么出名。大家只知道十二生肖,最有名的是灵鼠,知道山羊羊前的人不多!但是他不在意,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江湖上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山羊羊前这个人的恐怖!陈延寿就算其中一个,因为一个不出名的人,不代表不厉害!一个不出名的人,也许会更比正常人更厉害! 当然一个不出名的人,也意味着更好的隐藏! 其余的生肖,暂时虽然没有露面,但是岭南有着某种神秘宿命。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是十二生肖,在岭南的不祥之地,但是因为当初刘龑的威名,还是让他们隐隐明白,这是不利于十二生肖的地方。 连江湖榜第一的孔雀明王,因为刘龑的威名,都不敢自居第一的位置。何况隐隐知道刘龑的驾崩,明显是会有些问题,这让十二生肖明白,可以说是有着极大怨念的地方。 因为如果仔细算起来,虽然事情不尽相同,但是岭南有着石舞、潘崇彻、谭令溧这些榜上的人物,就连中原都不得不侧目,无疑是十二生肖这些年来,最大担忧的一次行动。 杀手虽然不存在,会给别人复仇,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顺手除掉个人恩怨,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一个好的杀手,绝对不会胖婆妈妈!而且一个婆婆妈妈的人,绝对也做不了杀手! 如果一个婆婆妈妈的人,还可以是一个杀手,那么他一定是一个,有着极度自信的杀手!江湖上的人,虽然不知道十二生肖的面目,但是也知道十二生肖的存在,不是以生肖本来的特征排名。 杀手有杀手的特性,自然也不是以年龄大小排名,更不是以性别区分来排名!十二生肖在江湖上,历来便是以接受任务,成功的准确性来排名! 似乎成功率越高,排名自然也就越高,不然在江湖上如何服众? 杀手是一群不能见光的人,但是杀手总是要有组织,也要有级别区分的! 可能有人只接了三次任务,但是三次任务都百分之百成功;有人接了三十次任务,但是只有二十次成功;也许有人接五十次任务,但是五十次任务,可以次次得手! 这就是最基本的区别,这也是江湖上的人,对十二生肖和别的杀手,最基本的区别和认知。 十二生肖江湖上公认,接受任务最少的生肖,无疑就是老大灵鼠。他是真正江湖外传,只接过四次任务,但是每一次都圆满成功,算是百分百成功的人! 最成功最震撼的一次行动,当然是袭杀闽主王延钧,不过这以后有人以为,他已经被禁卫击杀。可是多年以后,他窜入了南唐金陵,再次斩杀一位朝廷大员,才让人惊觉他依旧在江湖。 江湖上公认接受任务最多的生肖,自然就是眼前这位山羊。他有没有接过五十次任务,没有人确切的知道。但是据江湖人所知晓,又极为轰动的事件,却是超过三十次以上。 每一次都完全成功,并且完成的寸草不生。 不但大大震慑了江湖同道,也让各地势力深为忌惮,他虽然不想被人认出来,但是也从来不避讳,自己残暴血腥的行为!这种极度危险的人物,任何时候都是一个,令人生畏的怪物! “敢问郎君尊号?”羊前这个时候,居然有些客气,朝吉星微微拱手示意。 “某上蔡刘大郎,阁下,是,,,,,,?”吉星很淡定,面对这个人,最坏的打算不过是,这个人真是过来杀自己。 后世各种恐怖活动,如今有着齐王留下的痕迹,一身神力早超过许多江湖高手。上次在齐昌府遇刺的时候,得到过莫大的机缘。吉星自己知道,融合天地间元气之后,体内气劲应该比较恐怖。 面对一个顶级杀手,吉星没有正常人的慌张,反而神态自若应对着,毕竟这个身份是齐王。 “如此便不会错了!羊某接到一个任务,说是来这取一个,叫刘继兴少年的首级!”他一副平淡的样子,好像和别人诉说着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和人商议取首级,听来既恐怖又伤悲。静静说来,更增添几分怪异:“如只有郎君叫此名,想必就是郎君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黄金千两 第二百五十四章黄金千两 当着自己的面,听人说要取自己人头!如果不少经历了不少事,吉星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 “哦!竟然如此荣幸?不知道某这颈上人头,究竟,价值几何?”缓缓的走到陈延寿身边,丝毫没有因为羊前的气机,此刻锁定了自己,而受到影响一般,反而看着陈延寿:“看看,到处值钱!” “无知无畏的人,可真不少!”陈延寿虽然谨慎,但是也不动声色。毕竟虽然感受到羊前的气机,不过吉星没有受影响,他自然轻松不少。所以看着山羊,显然几乎被气笑了! “郎君是这些年,某家出手以来,最默默无闻的一个目标!不过郎君应该荣幸,你项上首级,似乎比较值钱,那位主顾,出黄金千两!”羊前居然感慨了,看着吉星带着欣赏! “看来,世人都说山羊厉害,却也不过如此!,,,,,,”吉星忽然带着了几分微笑,甚至看着对面的人,透露着几分好奇:“你感觉,黄金千两多不多?” “按照某家接单来看,不算最高的酬金,但是对于世人来说,绝对算是价值连城了!”羊前似乎有着耐心,甚至也不着急。对于这个少年,他忽然就好奇起来! “你难道就不奇怪,人家为什么愿意花这个钱?或者,你认为自己,很了解某家了?”吉星倒也不是胆大,而是看到石舞跟着来,就算不出手的话,应该也不会完全旁观。 何况陈延寿和阿三,也不是真的吃素!作为后世来的人,面对过热武器历练的人,这份胆量吉星还是有的! “某家出手,从来不问对象是谁!”带着几分孤傲,冷冷的看着吉星:“皇帝都敢杀,何况是你们!虽然看起来,今天似乎有些棘手。但是,这更足以令某家,热血沸腾啊!” “热血沸腾?希望不要是血溅三尺就好!不知如果割下你这颗羊头,却不知道能值多少钱?”忽然一把淡淡的声音,似乎穿透人的心灵,瞬间传入这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颗羊头,也不能熬汤,送人都没人要,应该不值钱!”听到这把声音,吉星笑了! “郎君身上,如果有一个铜钱,某家倒是愿意,替郎君取下这羊头,省得再这里碍眼!不知,郎君意下如何!”这是石舞的声音,有着一种难以捉摸的飘忽,但是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的遮掩! 似乎云淡风轻! “真是难得啊!除了这死太监,没有想到还有个高手,某家还真是荣幸啊!”羊前声音也是淡淡的,似乎没有因为有两个人而紧张,反而看着两个人,满眼都是饶有兴趣,看来是个天生的受虐狂。 “你是不是荣幸,就不知道了!不过单凭如此胆大包天,今日倒要领教一下了!”石舞自然而然的,负手站在吉星身边! 陈延寿本来听到羊前的话,心里自然带着愤怒,不过听到石舞的话,看到他丝毫不提自己的身份,抓住羊前的来意,轻描淡写定位。羊前这种举动,在任何朝廷看来,确实也是大大不敬! 看着陈延寿看过来,石舞微微朝他点头,站在吉星和羊前之间。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让人生不出半分违和感。 陈延寿暂时没有吱声,却静静的看着石舞。这个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可以说是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当初鹊起岭南,到如今位列《江湖榜》,如今再次看到石舞出面,瞬间心里千思万绪起来。 但是对于石舞的话,羊前居然没有在意,好像石舞的平静,没有显示除强势和锋芒毕露,在他看来没有太多的威胁。但是看到石舞静静的样子,瞟了陈延寿一眼之后,他眉头倒是微微皱起。 然后对着陈延寿忽然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没有想到你修为也再进一步,倒是可喜可贺啊!” “那日在凌云王王府外,隐身不出的人,果然是你!”听到羊前的话,本来没有丝毫变化的陈延寿,这时眼睛居然跳动了一下。 两个人说的话,显然不是别人可以听懂,不过声音淡淡的,好像诉说的事情,不是什么重要的一样。一旁的石舞神态自然,听到陈延寿这么说,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凌厉,但是随即收敛起来。 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陈延寿却是完全的明白,当时这其中的过程!倒不是他的感官不如石舞,而是两个人各有绝学和所长。 面对这个天生极具隐匿的杀手,陈延寿心里有着格外的重视。因为当日刘晟设计,使得皇族有人,想提早对刘晟下手,泄露自己心思的事实。导致刘晟直接翻脸,清算刘家在京城的皇族。 其实其中的事情,一向机警的刘晟早就怀疑,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到了危机关头,他知道让自己可以准备的时日不多,故而下手时没有考虑这么多,不想那些人也召集了江湖高手! 人都是自私的,何况和自己儿子比起来,皇族这些兄弟便远一些。何况刘晟登基之初被人诟病,说他杀兄屠弟保位,所以对自己这些族人下手,刘晟几乎是没有犹豫。 作为整个皇族来说,因为权力的纷争,刘晟这一代已经完全无人,可以和刘晟再抗衡。如凌云王即使真是个弱智,只怕刘晟要归天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障碍! 任何有威胁的人,对于皇家来说都是障碍。刘晟也许是心狠手辣,不过看到弱智的凌云王,后代虽然全是女子,可是全部智商完好,心里疑心自然便大! 其实皇家杀人不需要借口,但是为了自己儿子,刘晟还是做了一场,看起来掩耳盗铃的戏。只有杀掉这辈人里如凌云王,出于政权更集中,也是应该要做的事情。 只有杀掉凌云王家眷,刘家皇朝在兴王府就只剩下,自己这一支直袭的几个子弟!这一房最长的就是齐王刘继兴和桂王刘璇兴,他们要登基上位的话,余子皆幼自然以不是威胁!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是什么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是什么人 兴王府谁都知道,皇权争夺这个事实。 刘晟对凌云王下手,就是陈延寿在王府外坐镇,彻底的封锁某些人的退路。当时刘晟对外说来,是怀疑凌云王府有外人的身份可疑,但是还不敢彻底的肯定。 不过刘晟知道自己不能太明显,不然身份呼之欲出。刘晟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意放掉一个! 当然至于最后出动的人,陈延寿知道刘晟身边高手如云,还有别国驻兴王府的高手,看到刘家皇朝的动向,难免有些风起云涌,想浑水摸鱼之类。当然陈延寿还算是可以,震慑一干宵小。 因为大家心思不一,不过明显都是想看着,岭南兴王府大乱,可以乘机索取最佳的资源。岭南这块地方虽然偏远,但是真的如果可以占领的话,谁都不会嫌多,所以陈延寿深谙其中道理! 当时高手纷纷露面,便是要乘着刘晟下最后死手时,坐收渔翁之利。不过凌云王身边,自然也不泛隐藏高手,这更激怒了刘晟,下定决心逼死凌云王,让他鱼死网破做出愚蠢的决定。 这期间虽然团团围住王府,不过陈延寿一直没有马上拿下,就是因为感觉到,潜伏在王府周围有人。这些人都非泛手,开始以为是王府后手,因为那些潜伏的人身份神秘,身手自然毋庸置疑! 后来虽然一直没有出现,但是陈延寿却都知道,其中的凶险和艰难。当然善于隐藏的陈延寿,便感应到了羊前,和另外几个绝顶高手的存在。因为没有实际证据,陈延寿自然不敢公开出手。 此时在这里再见这种感觉,瞬间想明白其中关键,尤其看着此时羊前的样子,陈延寿不由静静的说道:“你们这些平时不见光的人,什么时候对窥探别人的隐私,那么感兴趣和好奇了?” “什么叫窥探隐私?某等只有任务,什么叫做窥探隐私?你认为,作为一个随时接受命令,只有出手的杀手,回关心别的事情吗?”羊前带着几分讥笑:“某家,高看你了!” “也许吧!但是,这重要吗?”陈延寿也冷笑了声:“你能够活到今天,还真的是个奇迹!” “对于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需要留意和重视!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决定,都可能引发不一样的结局!你感觉,某家会大意吗?”他没有辩解的必要,看到大家都注视着,不由饱含深情看着石舞! 这确实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石舞没有丝毫显露,但是作为一个顶级的刺客和杀手,羊前隐隐感觉到了某种不安! “挺难得了!一个杀手,一个见不得人的刺客,居然有着这种心思,难怪能够出手百试百灵!”陈延寿确实感慨了,看着羊前眼神凌厉,脸上却多了丝笑意:“不知道这次雇主,是否会后悔呢?” “希望,你们有后悔的机会,,,,,,!”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双方气机似乎瞬间弥漫空间。 在最后的何宇,听到这些人的话,几乎一股便坐在了地上,幸好一把便扶住马车。丫的,自己不过邀请个熟人同行,居然就引来杀手刺客,这是什么运气? 不过他自然看不到,这边强劲的气机,阻挡了羊前施压过来的凌冽杀气,他终于再次慢慢的恢复常态,虽然心里依旧打鼓,但是心里思虑还是多起来,看着吉星眼神有些纠结。 “应该后悔的,应该是你这头羊!”陈延寿带着冷笑,虽然没有把握,但是石舞干预进来,他整个人都彻底放心了! “你们以为凭这些人,可以留下某?”羊前脸色闪现不宵的冷笑,每个杀手都有着自己,保命的绝技,毫无疑问羊前肯定也有。但是他不是想保命,而是怎么样杀掉这些人! 面对这边几个高手,他不但没有丝毫退却,反而依旧平淡看着大家。好像对于自己要做的这件事,还没有完成之前,他绝对是不会放弃。号称寸草不留,自然心思绝对冷酷。 “某倒是好奇,想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死的?”站在陈延寿和石舞之间,吉星的身形瞬间便高了几分。本来一直带着楞青羞涩的样子,瞬间多了几分自然显露的霸气。 “放心,某,会一刀刀,慢慢送你,去见阎王的!”羊前眼睛有精光射出,杀手是不是自私没有人知道,但是给和自己没有关联的人报仇,却不是杀手的风格。 “希望你,有这个机会吧!”吉星带着淡然,如果连这个刺客都应付不了,自己怎么去驾驭石舞这种,当代顶尖的人物。虽然没有办法装逼,至少需要一个态度! 毕竟刘龑不到二十岁,就收复了整个岭南,甚至成为了历史上,凭借自己成为皇帝的人!这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吉星心里隐隐有些期盼,但是明白这也算是自己的机会! 对于羊前这种人来说,失败就是一种耻辱,甚至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放心,不是你们死在这里,就是某家青山埋骨!”这是一种最简单的想法,也是每个杀手,都会这么做的。如果说开始还占着心里优势,在吉星说话的时候,羊前终于浑身气势爆发。 再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面对两个高手,羊前知道必须要把实力,彻底拿出来才行。作为一个杀手,他从来不会有着侥幸。 “放心,某家会把羊头,挂在城楼上,让百姓都知道!作为一个刺客和杀手的下场!”看着他站在那里,犹如深渊,令人无法捉摸,吉星依旧带着刺激。 无形强劲的气机,在虚空里碰撞,恍如一道无法阻挡的力量,直接冲破一切枷锁,直接锁定面前这个少年!无视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羊前感觉自己要随时,夺取眼前这个少年的性命。 “既然你要死了,某家倒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羊前此时的声音,就好像来自于地狱,面对这个少年的羞辱,他没有暴跳如雷。但是这种彻底的冷静,却比愤怒更加令人吃惊。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浪得虚名 第二百五十六章浪得虚名 “这是某家,听过最好的笑话!”吉星淡淡的看着羊前,不过随即眉头一皱:“其实,如果你愿意,某家可以给你一次机会,那就是跟随某!” 足足愣了几秒,这也是羊前最惊讶的,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看着吉星静静的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究竟是你脑瓜子坏了,还是以为江湖上的人都有病?” “肯定是你有病啊!”吉星当然不是想逞口舌之欲,静静看着羊前,是真的忽然想到了,自己确实需要有人帮忙:“如果你跟着某家,倒是可以治好你这病!” 虽然羊前这个杀手,跟随自己的概率很小,但是试试总是没毛病! 毕竟后世任何国家,都有属于自己的间谍。这些人进行刺杀和刺探任务,私底下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是不能在人前展现!所以拉拢一个杀手,对于吉星来说吗,也不亚于一次尝试! 果然,吉星的话出来,不但陈延寿目瞪口呆,就是石舞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难怪,你只值一千两,孩子就是孩子,不管你什么身份,确实有些幼稚!”本来羊前已经不想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吉星说出来之后,他居然带着了一丝异样的好奇,甚至忍不住就回复! “有人舍得花黄金,来买某头颅,你居然没有好好研究过?你可知道某家值多少钱?如今看来确实是某家高估你了!认真说,你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刺客,更不是一个好杀手!” 这番话一出口,本来还脸色沉静的陈延寿,看着石舞都淡淡带着笑意,他自然几乎笑得脸,瞬间都抽起来:“确实,能够被人称为十二生肖,看来也是浪得虚名而已!” 如果说开始的羊前,还是极度的愤怒,但是这刻他这种愤怒,绝对不是一种伪装。因为杀手虽然无情,甚至杀手也自私,可是像此刻的他,却绝对成功被吉星的激怒:“你,真的很骄傲!” “某家是张扬了,也有些骄傲,因为某家的头颅,真值钱。不过还是估算不足,这大好头颅,如果阁下出得起价钱,某家倒是不吝转让,,,,,,!”吉星面容含笑,笑意却是带着沉静。 看着羊前虽然平静,却没有直接出手,心里更有着极度的自信:“但是,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某这大好头颅,是为广大受苦百姓长着的!你想要的话,先问问千千万万的百姓,会不会同意!” “没有想到,死到临头,你依旧很狂。知道某家为什么这样吗?因为某家杀人,每次都是让对方清醒,看着自己被某杀死,这个过程真的很爽!希望你的狂,也可以支撑到,某家斩杀你之前!” 羊前狂傲的对着吉星,更当着几个人的面,好像把吉星当成一个死人。 “看来生意做不成了!你们帮某把这羊头,砍下来怎么样?”吉星忽然静静的说道。 “好像,郎君对自己,很有把握!”一直没有接着出声的石舞,听到羊前这么说,忽然再次看着吉星。因为对于吉星的话,他自然也有些好奇。 对于十二生肖,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是对于他们的排名,确实还算是了解。江湖上这么了解他们的人,应该比较难找。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想到自己的了解,还是忍不住想到吉星的奇异! 江湖上的人来岭南,自然要对岭南更深一步了解。就好比明王不来岭南,那就是他从来不信,真蛟蜃刘龑已经死去。自刘龑之后,岭南在江湖榜最先出榜的,就是岭南战神潘崇彻。 潘崇彻这个岭南战神,石舞有着足够的认知。潘崇彻这个新兴高手,有着墨余子的审核,自然在江湖上名声赫赫。要成为绝顶高手之一,不仅仅看武力值! 江湖上的人物都坚信这一点,所以在能够上榜的时候,所有人绝对的慎重!潘崇彻评断上榜,是岭南的骄傲。毕竟自刘龑之后,江湖榜上没有岭南的人。 可能是刘龑实在是太过强势,做了皇帝无人可以挑战,最后雄踞榜首多年!虽然刘龑自动退出,但大家对他的尊重,一直无人敢自尊榜首。 也是刘龑在岭南的威势,使得岭南此后再没出江湖榜高手。但是没有想到,刘龑驾崩之后,潘崇彻脱颖而出!大家都认为潘崇彻,会因为刘龑而谦虚,没有想到他一反常态,没有回避这个荣耀。 而且后来更是说出了,那句令世人震撼的话。江湖人念念不忘:天下间吾潘崇彻,可以算是个人物,在岭南不及鬼手、狂狮多矣! 潘崇彻这番话,造就了岭南一地,再出江湖榜三个高手的盛事! 公认自己不及鬼手石舞,和狂狮谭令溧,这需要勇气。很多人质疑潘崇彻这话用意,但是任何质疑的人,必须得先过潘崇彻这一关! 这是一种聪明,更是一种策略,甚至是一种相辅相成!因为石舞、谭令溧、潘崇彻,本来不但相识,而且曾经一起切磋! 严格说起来,石舞和谭令溧上榜,和墨语子没有直接关系。但因为墨语子的评断,确定了潘崇彻的地位,更奠定了岭南三杰的名声。 换个角度来说,一切都是因果! 墨语子不辞千里奔波岭南,想亲自看看这两个,令潘崇彻如此推崇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令心高气傲的潘崇彻,都亲自的甘拜下风! 霸刀的名头,岂非浪得虚名!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墨语子赶到岭南,两个如日中天的人物,忽然便如刘龑一般,直接销声匿迹了。不但墨语子没有见到,而且因为另外的事情,导致墨语子自此没有涉足岭南。 如果不是两个人,曾经出现于江湖,墨语子甚至都会以为,这是潘崇彻故意杜撰。可是来到岭南,才知道两人不但实有其人,而且因为皇家夺嫡,不得不消失在人前。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传奇 第二百五十七章传奇 岭南的这种变故,自此《江湖榜》,居然出现了十多年来,最奇怪的一幕。 因为排在第一的人,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原因就是排在第二的董迦罗,虽然傲笑江湖榜几十年,但是自从刘龑退出之后,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排行第一,甚至隐隐也有退出的意思。 许多人对他的第二排名,自然也感到不忿,但是有人去大理寻他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自此很多人不敢再捋虎须,因为命总比名重要! 因为潘崇彻的存在,排在第三的变成了鬼手石舞,在江湖上看来,石舞不但身份神秘莫测,而且从不与人争斗。偏偏当初墨语子把他,身列明王董迦罗之后,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有人揣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不得不隐身,寻找境界的突破。当然也有人认为,那是因为潘崇彻不如他的缘故,石舞就真的稳居第三,甚至成为了传奇。 几乎很少有人见过石舞,因为他实在太低调了!不过有人传言,石舞当年得到过刘龑的指点,才能在短短时间里,称为江湖榜第三,实际第二的人物! 这自然令人更为忌惮岭南,毕竟潘崇彻和谭令溧都在。而排在第四的人物,有人认定是郭雀儿郭威,有人认定是白衣银枪李少奇。郭威建立周国,没有江湖人物再能和他过招,这个结果也有争论。 鬼手石舞因为霸刀潘崇彻,没有现身也能成功上榜。江湖上的人,没能战胜霸刀潘崇彻,自然不敢质疑鬼手。鬼手销声匿迹,给江湖榜带来变数。 白衣银枪李少奇含有敌手,不过近年随着郭威身份,这些年大家已经默认了,第四属于白衣银枪李少奇的位置。虽然让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显得格外真实。 近两年有好事之人,说闽地小温侯陈洪进,实力尚在潘崇彻之上。但陈洪进也是军中人物,和潘崇彻还没有真正交手对阵。很少有江湖上剑客游侠,可以随意与之相抗,所以暂时只能排第五位置。 随后谭令溧之所以排第六,因为狂狮几乎便是石舞翻版。同样出自于霸刀潘崇彻,在岭南扬名的缘故,使得狂狮谭令溧名列江湖榜。虽然很多人说陈洪进强过霸刀,但还是把谭令溧排在潘崇彻前。 因为有着潘崇彻的缘故,要想撼动狂狮谭令溧位置,必须就要过潘崇彻这一关。有人传言狂狮是枪王王彦章的弟子,可是一直无人得到过承认! 有人甚至认为,这就是霸刀潘崇彻要的结果。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真蛟蜃刘龑要的结果。潘崇彻曾经战败了,同样名列江湖榜的唐国战神生佛边镐,夺取了边镐曾经在江湖上,和军中的辉煌。 潘崇彻排位名列江湖榜第七,按说不前不后,但是在江湖上足以引起,一系列轰动和影响。因为生佛边镐,曾经是唐国的战神和骄傲!因为潘崇彻的出现,他只能屈居为第八位置! 江湖上曾有剑豪王迤,同样名列江湖榜,但是王迤因为和明王董迦罗徒弟,那个大理娇子晋侯杨侍道,在五岭舜皇山附近约战,后来据说大败,当时跌出江湖榜排名。 按说杨侍道应该荣登第九,可惜让许多人意外的是,墨语子没有对结局,和比试做出任何评论。杨侍道是董迦罗徒弟,而王迤是剑魔王适的弟弟,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和两个人比肩甚至评论。 但是不管他们谁前谁后,至少都应该占据第九和第十!如果郭威真的不参加排名,那么这就是明面上的九位高手。 不过在石舞看来,这些不是绝对的,因为自己还没有和谭令溧,甚至潘崇彻之外,江湖榜任何人交过手! 杨侍道和王迤两个人,虽然也没有公开明说,但是无疑也是明王董迦罗,和剑魔王适的一次交手。明王自然不用说,但是这剑魔王适孤傲不群,根本就超脱江湖的桎梏,从来不入这种高手排名。 这种江湖奇人的存在,早就超脱了虚名的桎梏。但是在石舞看来当年这件事,也算是骄傲的明王董迦罗,对剑魔王适的一个小小回应。虽然到了这种境界,没有实质意义,但是无疑会影响心境! 王迤和杨侍道的结局,按照江湖的规矩,两个人自然先后被人默认。但是因为已经属于人榜,所以必须要不断的接受,江湖上的高手不断挑战,或者他们挑战地榜高手,才能摆脱这种状态! 毕竟江湖上高手间的奇艺,自然还有人比他们,或许会更厉害的存在。 就好比紧随潘崇彻之后的边镐,作为霸刀手下败将,自然只能退居其后位置。可能因为此事,边镐多年未再寸进,一度被唐国几乎遗弃。 当真有墙倒众人推,几起几落于唐国朝廷间的架势。但是边镐去过中原汴京,所以倒也无人敢轻易挑战。 如今江湖榜多年再没有排名,江湖上有人默认杨侍道和王迤存在!凑成《江湖榜》上十个人! 如今据说后周有将赵匡胤,在军中战力直追郭威,更在江湖上留下过赫赫威名,是难得一见的一位高手。此人平时低调,隐身于军中多年,常人根本就无法识得。 还有北汉青年才俊杨业,据说也是一时瑜亮,因为很少在江湖上现身,所以江湖也从不评论!但是这两位后起之秀,都被人看好战力,只待机缘巧合,也许就会进入排名! 而面前这些独立于江湖榜之外,臭名远扬的十二生肖,石舞却可以说,是从未轻慢过。毕竟这些人出手,往往可以战胜强过自己的人,因为他们做事不择手段! 此时看着羊前的信心十足,石舞心里自然感慨了起来,毕竟自己可是多时不曾出世! “诸位莫非真的以为,某家如今插翅难飞?”羊前似乎神色平淡,居然反问这边的人,甚至目光却依旧看着这边,有些老神在在的吉星!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猎枪 第二百五十八章猎枪 “你能不能真的逃跑,某家目前不知道,不过某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对于想找某家麻烦的人,历来就不会有好结果!”吉星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齐王还能不能做皇帝,但是历史上齐王顺利做皇帝,就是因为刘晟肃清了所有障碍。 “你很自信,这样让某更兴奋!你放心,可以一百刀送你死,绝对不会九十九刀!”羊前的声音发冷,甚至冷到了极致! “某家还有句俗语送给你!”吉星没有斜视,而是带着虐笑的神色,居然依旧静静的负手而立说:“刘家子弟一直有着一个习惯,那就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必然是猎枪!” 这下连石舞都忍不住舒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少年,虽然看着好像张扬,但是显然有些意思!石舞虽然对这羊前无感,明白他接受了这个任务,显然有着一些信心!所以听到他说的话,自然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如你所愿!”看到陈延寿这些人现身,边上还有石舞这个高手,羊前显然知道,自己成功的机会很小。但是他们要想留下自己,羊前知道也有些不可能,所以他一直都不着急!此时看着吉星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首次在心里,微微的感觉到一种危机!但是嘴上自然没有停,冷冷的看着吉星,首次想好了几种下手的方式! 即使不能消灭所有人,至少也要完成这个任务,那就是枭首面前这个少年!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随即便看到官道尽头,居然有烟尘升起。然后在诸人面面相窥之下,只见有近三十余骑,飞速朝着这边而来。 大家看着马上之人,个个奇形怪状的,手里拿着一只只劲弩!这种劲弩和以往所见不同,但是似乎比常见的劲弩要复杂!他们看到这边陈延寿等人所站的位置,居然也不下马,直接的端起了手里的劲弩,就对准了这些人! 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警觉,直接就在羊前心里升起!虽然不是对准自己一个人,但是被包围了起来的羊前,忽然感觉到自己浑身汗毛倒竖。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危机,这时候究竟来自于哪里,但是看到那劲弩上几支箭支,作为一个老牌的杀手,羊前这时瞬间便只想逃走!不管能不能完成任务,他忽然隐隐感觉到,这可能是一个圈套! “某家喜欢吃烧烤,但是野兽身上骚味太重,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似乎和自己无关,吉星依旧淡淡冷笑:“如果血不放干净,膻味自然就特别重,作为一只满身是血的山羊,某送你一程可好?” 羊前虽然没有动,但是显然脸色铁青!吉星突然主动走出去一些,本来在大家看来,都以为吉星这是要刺激羊前。在这种无畏的刺激下,羊前明显要对吉星出手,这也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他在羊前回避的时候,能够躲避自然是最好! 但是羊前都看出来,吉星显然基本上算是没有气劲功力!所以羊前没有着急,因为他有十多种方法,可以随意杀死吉星!但是就在羊前的注视下,他竟然主动朝羊前出击了! 作为十二生肖主要代表人物,羊前手段的可怕,自然是毋庸置疑。但是吉星居然在这个当头,在羊前眼前直捋虎须,当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之外,就算羊前自己都有着诧异,这画风似乎有些不对劲! 有着陈延寿和石舞在旁,这个时候的吉星,即使没有一身真气气劲,完全也没有多大的危险。只要吉星自己甘于寂寞,和不主动出风头,就算羊前真的是针对而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像羊前这种刺客杀手,肯定是最知道审时度势。即使有万分之一的侥幸,都会努力消弭于无形。但是吉星没有这么做,羊前似乎也没有这么做! 羊前是来刺杀齐王刘继兴的,但是他显然不知道,吉星真正的身份!其实这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在羊前看来并不意外!即使他知道吉星齐王的身份,他也一样会执行任务!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羊前自然也不例外!不过陈延寿和石舞两个人的现身,即使带来了一些压力,他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遁身而去,但是他想挑战自己,更想突破自己的极限。毕竟同样作为绝顶先天高手,要想在陈石两个人手下取吉星,现在几乎便变得有些不可能。 虽然知道危险,羊前依旧要逆风而行,对于两个人要想反制自己,常年刀口舔血的羊前明白,两个人一定不敢和自己一样赌!如果要同样留下一个,对于差不多境界的高手,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可想象的!尤其修为到了这个境界,自然会更加珍惜修为和存在! 所以羊前几乎肆无忌惮的淡定,他就是看准了两个人的状态。这个境界的高手修行不易,谁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和修行,随意的和自己境界相同的人博生死? 即使面对着表面上的高手,羊前也一直没有着急,甚至依旧带着虐笑。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吉星本身就是一个异数,更不是以前的齐王! 看着曲照带着劲弩队出现,本来风平浪静的他,偏偏就有些不安分。不但想试试自己的劲弩威力,甚至想看看这种先天高手,在强大的劲弩威胁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到了这个时候,明显的没有必要送死,可是吉星偏偏一反常态!这时羊前虽然不知道,陈石他们和吉星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两个人甚至和这些劲弩队,显然是来帮忙的! 两个绝顶高手,同时为了吉星防备自己。当然也可以理解为,羊前来到了岭南执行任务,两个人看不过眼想出手。就是羊前自己都是这么认为,因为他接到任务,心里有过一些掂量,但是绝对没有想到别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试验品 第二百五十九章试验品 刺客和杀手的敏锐,自然远超普通人!毕竟一个肯花如此高价,来收买一个少年首级的任务,就是傻瓜都会知道,这个少年至少身份不简单! 但是连皇帝都敢刺杀,而当你知道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时,任是你心里有着再多的戒备,也会在此刻做出了松懈。当然准确不能说是松懈,只能说是不会太过在意! 毕竟能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人物,羊前绝对有着自己的骄傲!尤其能在当年江湖榜第一的刘龑地盘,完成自己这个任务,羊前有着深深的自豪感! 如果没有陈延寿的跟随,或者是石舞的嘱咐,一般人还真会感觉到奇怪。但是既然两个人都眷顾的人,想到上次在兴王府的遭遇,再来两个高手的立场,就反而没有那么稀奇了!不过看着面前沉静的吉星,羊前首次凝重了起来! 这是想以卵击石!一旁陈延寿和石舞两个人,看着吉星的举动,此刻心里有着古怪的想法。 不过看到吉星主动的出现,虽然没有直接当面出击,但是面对这么多的箭矢,不但没有丝毫畏惧,而且似乎是一往无前的姿态,就是连羊前都一脸的诧异。 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明显被劲弩包围了,如果不动的话,自己还有些危险。但是他直接动,明显是给自己机会了!看来真是他脑瓜子进水了,这是羊前最直接的想法。 但是当他看到,脸上隐隐带着邪异笑容的吉星时,他心里莫名其妙的,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砰,砰,砰,砰!” 随着一阵惊雷般的巨响,几乎令人的耳膜都碎了。大家一时愕然的看向这边,然后是当大家再次看过来的时候,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当场。 因为这一切似乎太意外了,就连一向沉静的陈延寿,此时看到面前的情形,都不由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原来刚刚还信心十足的山羊羊前,此刻还是站在那路边的草地上。 不过他面前的草地,却犹如雨后初润,那苍翠的叶片上沾满了水珠!那都是腥红的水珠!准确一点来说,那不是天上滴落的水珠!此时在苍翠欲滴的青草叶片上,全是猩红的血珠。 而空中还正有无数的血珠飞溅,迅速的染透了周围的一切。此时一动不动的羊前,浑身就像被人扎了,无数个小洞一样的塑料袋,咕噜咕噜的冒着许多小血箭! 此时他虽然还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眼光吓人的看着面前,可是他却似乎无法移动一样。就好像地下伸出了一对魔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双脚。等他想着要移动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他一对眼睛似乎充满了不信,完全的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态!确实这些小血箭不足以致命,箭矢也没有完全扎进去,因为他浑身的气劲护体,抵消了不少箭矢的冲击力,但是也足以伤到表面的外伤了! 这完全就是一种羞辱,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在一个近似于普通人的手下这样,也就在这一刻他瞬间便明白了,原来看着吉星脸上那讥笑的神态,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所面对,这个少年是谁! 但是他也首次忌惮了起来,本来对这些劲弩丝毫没有在意!到了他这种境界,虽然不敢说刀枪不入,至少也算是外伤无惧!但是没有想到这种古怪的劲弩,居然可以给自己造成外伤,显然有些太意外了! “你一定很好奇,修为到了你们这种阶段,怎么会被世俗的武器伤到吧?”吉星带着几分冷笑看着他,伸手指着面前的曲照说:“这些人没有你的境界,但是拿着的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武器,他们也是最好的战士!别说你还只是只山羊精,就算你是神仙,也能给你射下来!” 羊前嘴巴似乎微微的颤动着,眼神里那丝渐渐要消退的神色,似乎多了几分无奈。他惊讶的看着前方,那正是让他无法逃离的方向。 刚刚冲过来,此时还在马上的这些人,手里的劲弩上,依旧还有着箭矢,随时依旧可以射过来!饶是羊前不怕,但是显然也闹心!箭矢不会致命,但是确实边上陈延寿两个人,却隐隐有着威胁了! 这边饶是陈延寿也算见多识广,不过看着这种怪异的情形,和这令人震撼的变故,自然也有些难以接受。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古怪兵器,或者是什么样改进的一种暗器。 连山羊羊前这种,几乎算是刀枪不入的高手,在这时候都突然的折戟,确实一时令人难以接受。如果自己和石舞出手,显然羊前明显会大大受挫! 开始吉星以身为饵,主动的朝羊前出击,果然使得羊前有些意动,甚至明显大意了!因为羊前在中间不动的话,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机,还有作为先天高手的护体真气,即使是火枪都无法轻易突破。 尤其是石舞和陈延寿,几乎同时都对对方施压的情况下,吉星要想袭击羊前,应该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不过随着吉星自己的主动出击,羊前即使无法刺杀,也必然会故意出招,试探陈石两个人。 这时吉星所抓住的,就是羊前的这种自以为是的心理。因为当他冲过来,想袭击吉星的时候,为了能够袭杀吉星完美的话,要么是全力以赴,要么就是一边防备陈石两个人,羞辱吉星一番再扬长而去。 果然,在看着吉星冲过去的时候,其实就是吉星对曲照暗示!而羊前果然真的对吉星出手。这在吉星意料之中,可是以身法见长的山羊羊前,完全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马上的弓箭手,手里的劲弩比普通的箭矢,近距离几倍还要厉害。 让本来信心十足的他,居然没有来得及逃离,甚至大意的情况下,几乎便已经永远的失去,再次可以出手的机会!看起来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却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听云庄 第二百六十章听云庄 不断改进的自己手下的武器,虽然不敢说和后世的劲弩一样,至少已经超过了一般割据势力所用。 这种劲弩因为没有钢弦的原因,无法连续不断的使用。但是在吉星不断改进工艺,曲照不断监制的前提下,至少可以短时间使用三到四次没有关系。 所以即使是面对羊前,这种级数的气劲高手,如果二三十把劲弩一起瞄准,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完全可以全方位,直接覆盖死角造成伤害。 这次前之所以失算,就是在他身形一动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的劲弩手,全都是曲照在招募的人里挑选,只要避开吉星,其余全部对准了羊前。 十二生肖里至此,山羊成为吉星第一个牺牲品!虽然还没有致命,但是面对陈延寿和石舞在侧,他完全心灰意冷。 看着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陈延寿和石舞不出手,羊前只怕也是废了。毕竟吉星虽然看着有胆气,终归是属于普通人!一个算是绝顶杀手的人,居然在普通人手里受挫,羊前心里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 就是因为这些奇怪的劲弩,虽然不知道射出来的威力是什么,却几乎是没有丝毫的回击,便已经令羊前失去了一切! 此时别说他想要后悔,就是任何想法,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即使他保留着护体真气,但是因为害怕陈石两个人同时出手,他还是在自己鬼魅般的身法上,和护体的真气方面,早就做了一些保留。 就是因为这种,随时想远遁的想法,使得羊前想后悔都来不及。因为保留了逃跑的实力,自然就无法兼顾护身的真气。 当感觉到危机的时候,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虽然手臂挥舞,阻挡了大量的强化劲弩,但他终究不是全能的人。 看着无数的箭头透体而入,虽然有深有浅,但是夺命却还不足够。看着他的样子,最多也就算是外伤而已! 此时吉星就站在羊前的身前,看着不到一丈的位置,羊前没有再往前丝毫的能力!因为他明白再移动半步,陈延寿和石舞就会要命! 其实在高手眼里,这个距离完全可以忽略,但是在一个浑身冒血,而且血差不多流光的人面前,此时吉星却知道完全足够了。 看着羊前眼神中,带着绝望消退的神色,神情淡淡的好像没事人一样。吉星见惯了生死,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但是齐王的思维里,依旧有着紧张。 吉星看着羊前不过是想着,自己这个行为,会不会让陈延寿和石舞反感。 “郎君,,,,,,!”陈延寿看到吉星有些沉默不语,便也知机的没有出声了。 “有劳陈公和石先生了!”听到陈延寿的声音,吉星的思绪瞬间便拉回来。脸上恢复淡淡笑意,耳朵感觉到羊前的呼吸,当然还有那心跳的声音。 看着他没有倒下的躯体,知道羊前一定极度的不甘。不过吉星哪里有兴趣去想这些。 等着回到齐昌府之后,自己便要进入大计实施的阶段,便依旧斟酌着说道:“此时还得有劳两位先生,处理了!某先告退!” “郎君客气了!”没有对陈延寿客气的石舞,居然也首次对着吉星客气。还站在陈延寿这边,刚刚给吉星有过传音,本来就是一种冒险。 没有想到吉星真的以身犯险,甚至都没有丝毫的顾忌!石舞知道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但是想到吉星所谓的宏图大计,还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听云庄! 依山边傍江而建,是有名的私人大庄园!在齐昌府一带,算是赫赫有名的去处,在齐昌府庄寨中,是为江湖名声排为第一! 据说庄主雷列侯据说名震天下。因为他是道门元博大师王栖霞,在岭南的再传弟子。一身《上清神功》据说出神入化。 他在高祖刘龑为政时期,就占据在这里,成了齐昌府乃至岭南全境,算是有名的大人物。因为这里居住的人,大多数都是前朝名人的后人。 听云庄平时经常保持有将近千来人,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水陆庄丁。平时一边伺弄山庄周边土地,一边保持着在海里,有七八十条大小船舰,实在俨然附近百余里的土霸王。 周边唐国,安南自然不甘汉国一家独大! 雷列侯虽然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也拥有不小的一份基业,又有一个有名的师门为后盾。但是毕竟是在齐昌府节度使辖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地名,去得罪拥有重兵的陪都。 在各取其需的环境下,他很快成了大都督府座上宾。听云庄自然在这里更是风生水起,而且远近闻名更是远胜昔日。 今日听云庄不同往日,紧闭的大门竟然洞开,八六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精壮大汉,背负长剑身着劲装,分别负手站在庄门口两侧。 不时有四面八方的客人,似乎匆匆赶来听云庄,门口还有雷列侯儿子快剑雷络浒,一身白色劲装在不时恭迎。 客人和主人似乎都有些神色紧张,就是雷烙浒都没有和大家寒暄几句,就匆匆把人迎了进去。似乎这里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一般。 尤其看到门口那八个严肃的大汉,紧紧盯着每一个来的客人,就知道是和平时大不一样。 听云庄附近,几乎都是佃户帮工居住的房子,所以在庄园附近,也慢慢形成了小村落和小镇,这些人看到庄里有事情发生了,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不少人远远的看着这边,而且似乎人越聚越多起来。 雷列侯哪里会关注,这些平时自己都不看的下人,领了几拨客人,进去了庄里。这门口的壮汉,都是庄里培养的练家子,也都是江湖上的高手,遵循着命令继续盯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临近午时,雷烙浒再次出来门口,迎接一拨几个客人的时候,还不待领着大家进去。 便听到远处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便越来越近,显然是奔着听云庄来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铁剑程龙 第二百六十一章铁剑程龙 此时门口没有进去的客人,和那八个拱卫的大汉,以及少庄主雷烙浒,都注目往远处官道,烟尘来处带着期盼看去。随即只见几骑精壮的快马,远远的飞速朝听云庄而来。 最终在听云庄门口,尚有百米之外就勒马而止。这边大家看去快马为首的,居然是一个方面大耳的汉子,看着相貌堂堂,頜下留着一把黑须。 即使还坐在马上,看着一身蜀锦劲袍,显得气宇轩昂。难得的是他腰间,竟然有柄稍显扎眼,甚至是一把足有的四尺六寸长剑,当真令人有些过目不忘。 门口雷烙浒一见此人,顿时便面露喜色,直接兴奋的迎了上去,拱手道礼:“想不到程师叔,果然能够赶过来!父亲翘首以盼多时!侄儿在此首先恭迎师叔!师叔请,,,,,,” 看着他一脸诚垦,当着诸人忍不住的喜悦,旁人素知快剑雷烙浒,平时自视甚高。眼见如此姿态,自然令人有些稀奇。 别人如何看雷烙浒不知道,但是他自然明白,自己这个师叔的手段。只怕今天的事情,有了他的帮助,只怕瞬间多了几分希望!即使还没有入内,雷烙浒依旧忍不住,表露出喜形于色! 听云庄庄主雷列侯,据说之所以名震天下。因为他是道门元博大师王栖霞,在岭南的再传弟子之一。一身道门的《上清神功》,据说早已经出神入化。但是其子雷烙浒的表现,自然令人有些诧异。 这边早有随同接客的机灵仆人,过来接过一行人的坐骑。 但是这个程姓汉子,似乎没有着急进庄,而是一边对雷烙浒点点头,却先在门口驻足,似乎是看了看听云庄,门口气势磅礴的姿态,尤其是丈五高雕梁画栋的大门,和延绵开的丈高院墙。 院墙延伸一直达到江边,极似一座独立的小城一般,看着不但气势磅礴,甚至也令人带着敬畏。这个汉子没有马上言语,却淡淡看向身边带着的人,沉声说:“这便是岭南,有名的听云庄了!” 雷烙浒这时才明白,知道自己因为这人的到来,太让自己心里高兴,居然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心里带着几分不安,不由知机的看向这些人。 发现这些人里面,居然有男有女,有自己认识的,也有几个极为陌生面孔。雷烙浒知道自己这个师叔,乃是这代武夷剑派枝下,闽地漳州铁剑门的掌门,江湖上人称重剑程龙。 此人平时在闽地和岭南,甚至吴越江湖上,也算是大大有名,而且交际广阔。不说武夷剑派在江湖门派中,名声不是小门小派可比,就是这个重剑程龙,也是够分量了。 自己父亲这次遇到一些,算是比较棘手的事情,不得不广请各地高手助阵。就是师门那边,也是派了人去求援。 因为这个武夷剑派分支铁剑门,就在漳州附近,离着听云庄也不是太远,雷列侯自然也派人,快马加鞭请他过来帮忙。但是因为程龙身份比较特殊,就是雷列侯都不抱希望。 这世上人遇到自己,都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还是需要人帮忙的。这个铁剑门重剑程龙,其实也是元博大师王栖霞,在闽地的再传弟子。甚至和雷列侯是一个师傅,两个人都是魏枫亭的徒弟。 不过作为武夷剑派分支,铁剑门的弟子,程龙当年在师门的时候,很少和雷列侯有过接触。而且自他跟随乃父,继承接手武夷剑派铁剑门后,甚至很少再回师门,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还出身道门。 其实倒不是重剑程龙寡情薄意,而是他投在雷列侯师傅,道门大洞八子之首,听风子魏枫亭门下时,他父亲本来就是武夷剑派铁剑门长老。 据说武夷剑派成立于唐初,再江湖上历来根基深厚,最重要的是常年支持道门,甚至对道门三圣之一的闾丘方远,多有照顾之意。加上对元博大师座下道门用度,所以被魏枫亭感恩收为弟子。 而程龙再魏枫亭门下时,其实雷列侯当年,已经去江湖上闯荡。严格说起来和程龙,实在没有什么交集。 但是程龙出师后,便回到了武夷剑派分支铁剑门,因为双方离着不是特别远,听说自己有这么个师兄,在岭南齐昌府这里,便来拜访过一次。 此后不出几年,他因为父亲的原因,便成了武夷剑派,再漳州分支铁剑门的掌门人。逐渐崭露头角,甚至变得名声越来越大。 而雷列侯回到齐昌府后,创立了的基业,因为道门出身背景,自然也越来越大。后来也因为离着武夷剑派,这个漳州分支比较近,看到这个师弟成了掌门人,自然便更是亲近了几分。 虽然同样出身道门,但是毕竟离着大洞八子有些距离。所以和铁剑门亲近,雷列侯倒也有些让人感觉,拉风扯旗的感觉。因为亲近几乎每年,都要带着几个儿子,去漳州拜会这个师弟。 所以雷烙浒便对这个师叔,其实还是比较熟悉。当然这次听云庄遇到事情,父亲肯定把这件事情,也告诉过自己,言下的意思,是自己这个师弟,为了武夷剑派的名声,是不一定来到这里的。 但是后来还是快马加鞭,求救武夷剑派铁剑门这位师叔,没有想到程龙还真的及时来了。 此时程龙没有给雷烙浒介绍太多,认识的人不认识的,都是一句轻轻带过,双方听了彼此名字就算。雷烙浒心里有事,自然也没有在意这些。 毕竟重剑程龙能够来家里,雷烙浒知道自己父亲,知道一定会格外高兴。急忙恭敬的领着重剑程龙,一起往听云庄里走。 要说这听云庄方圆,圈地足有十余里,山庄的主要建筑群,就在依听云山尾靠江边,建成一片广大的楼阁。 因为连着修建在江边的那片雄伟水寨,显得山庄就是水寨一般,而水寨好像变成了,听云山庄的一部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裴易 黎三 第二百六十二章裴易黎三 听云庄的水寨,范围也足有两里方圆,平时养着四五百汉子,都是在江Σ水道里,折腾惯了的水上好手。 作为庄主的雷列侯颇为得意的是,在岭南这个路途不畅的地方,他自己拥有二十多艘小斗舰,十艘大的鹰嘴虎头大斗舰。 这是他在齐昌府一地,甚至整个汉国水道,受各地节度使,和大都督待见的主要原因。虽然不算府兵编制,但是自己有着极强的水道势力!和齐昌府三大阀,在运输一途足以分庭抗礼! 此时重剑程龙,似乎对停云庄里,那些亭台楼阁不感兴趣。对一路那些精心设计的花草树木,似乎也有些视若无睹,反而是一脸平静的跟着雷烙浒,带人一起走进听云庄大客厅来。 一直坐在主座位上,此时在陪客的雷列侯,虽然不像往日那般气势,却也一直赔笑对着来客。早就听雷烙浒派人报告,此时也匆匆起身,率领一帮人大步迎了过来。 远远的看着程龙一行人,就哈哈大笑着招呼道:“今日能得程师弟前来相助,某家此时,还有何惧之有啊!” 这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毕竟重剑程龙不但是上清弟子,还是武夷剑派分支铁剑门门主。这个身份在江湖上,也足以震慑不少宵小之辈。所以待得近了,他已经高兴的把着程龙双手。 就像多年未见的亲兄弟,激动高兴的眉飞色舞。虽然也看了一行人,发现没有如程龙一般,格外起眼的人物,于是也没有刻意先介绍,而是拉着他一同,直接进厅往主座来了。 可想而知他现在,对于外来助力的渴望,身边跟随知晓的人明白,这在一向名声赫赫的雷列侯身上,实属是一桩异数。当然也没有人插话,但是都带着几分兴奋,把人直接迎进大厅这边来了! 不过此时程龙却不动声色,在门口直接的停下,静静站住了身子,淡淡的对着雷列侯说道:“何事,足以令雷兄如此紧张!某这里有几位朋友,先给雷兄介绍一下!” 要知道他自从做了武夷剑派,这分支铁剑门的掌门后,对当年师门的人,都是以兄弟相称。以显示自己的身份,这在师门都是公开的事情,所以大家不以为意,反而认为这是应该。 毕竟武夷剑派是南方大门大派,雷列侯有求于程龙,这时候才特意热络的称呼师弟。想到人家后面,何自己身边跟了不少人,雷列侯脸儿有些发红,幸好他古铜般的肤色,这时别人还真看不出来。 程龙显然没有在意,淡淡的说着:“这位裴易裴三郎君,,,,,,!”指着身边那个模样普通的青年说着:“裴三兄弟是某新近结识,江湖上的好朋友!” 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看起来相貌普通的裴易,看着绝对是个扔在人堆里,一般人找不出来的人物,实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能够被程龙第一个介绍给自己,看不出来深浅,但还是客气拱手回应。 何况这个时代,剑客在江湖上居多,真正好手极少出来厮混。人精般的雷列侯,自然不会错过结识的机会。 不过裴易对雷列侯的反应,似乎有些不以为意,微笑的看着他拱了拱手,甚至没有过多的语言,平静普通的就像听云庄里一个仆人甲。 倒是他背上背着的那把,看着用兽皮包着的刀,让人看不出什么来,却多了几分谨慎。 此时程龙第二个介绍的人,却是一个雷列侯也认识的人,这个人姓黎,因为排行第三,人称黎三便是。不过雷列侯自然好奇,因为此人官府正在捉拿,而且是江洋大盗一名! 这个精瘦汉子黎三,朝雷列侯瞪了一眼,说道:“某是江洋大盗,难道,雷庄主不怕某家,给听云庄带来麻烦?,,,,,,” 尴尬的看了程龙一眼,雷列侯笑道:“怕什么?程师弟带来的朋友,就是江洋大盗又打什么紧?那些英雄好汉,当初哪个不是大强盗。” 这精瘦汉子黎三,听到雷列侯这么说,说道:“那当真可好得很,官府要捉拿某家,你也已经知道,某家不是坏人,,如此甚好!” 程龙倒也没让雷列侯,在这些人面前尴尬,在一边解释说道:“府城城门里贴满的榜文,说捉拿江洋大盗黎三,而且格杀不论,如今已经撤下了,雷兄倒也不用在意!” 雷列侯眉头不经意皱起一下,看了黎三一眼,随后对程龙说到:“此事,程师弟不必在意!”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大都督发出去的,说只要有人杀了他,赏银三千两,有人通风报信捉到,少赏也有一千两,看来这银子如今浪费了。”程龙似笑非笑! “据说黎兄擅长三十六手红砂掌,一身气劲来源于南少林,武艺达到后天最高境界,某观黎兄达到先天之境。待此间事了,某要好好向黎兄请教!”雷列侯对这个精瘦汉子,多了几分敬重。 此时黎三一身发白浅蓝麻布土衫,比雷列侯祖籍北方汉子不显矮小,反而感觉他精瘦有爆发力。因为知晓他的名声,雷列侯言语更是稍显客气。 黎三却没有过多表示,既不会显得特别熟稔,也不会给人感觉陌生。借着程龙的介绍,和雷列侯客套了几句。 这边听程龙继续介绍,余者是铁剑门元老,还有一个微胖少年,和一个白面书生,以及一个长身汉子,却被程龙一言带过。 难得的是还有程龙儿子程鸣和女儿程十九娘,这都是平时熟识的人,客套几句终于进来大厅。 得了程龙这个大助力,心情大好的雷列侯,给厅里先到的江湖人物,把着程龙一一介绍一番。 其中还有几位,都是齐昌府附近一带,有声望的江湖大豪,虽然不像雷列侯这般势力,但也是岭南江湖上,算得上名号的人物。 程龙倒也没有拿架子,和大家一一见礼,毕竟铁剑门也是这个周围的势力,许多人都算认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青松子 第二百六十三章青松子 看着那个及胸黑须,脸色微红的汉子,乃是梅州大豪靖州堡堡主戴良。 靖州堡在岭南江湖上,也是颇有名声的去处,据说戴良二十年前突然冒起,倒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底细。只知道他擅长二十一路斩马刀,马上战力鲜有敌手。 其余那些人物,虽然算是江湖上的豪客,但是显然没有了这般名气。大家分列坐定,听到雷列侯说起,才知道今日雷列侯请大家来,是因为今天有人,要来挑听云庄的场子。 而且让人诧异的是,以雷列侯个人的修为,居然根本不是对手。当然最重要的是,似乎对方也不卖,上清派大洞八子的面子。不管是出于上清派哪家门下,这显然都要找回场子才行。 这里诸人还没有聊几句,便听到外面一阵号角声。主座上的雷列侯脸色大变,霍然起身领着这帮人,随即一起出来大厅。却是径直绕过楼阁,往庄子靠近江边的位置来了。 砰! 再次听到一声巨响,看着鹰嘴虎头斗舰,随即在自己面前,被厚重结实的大斗舰撞的粉碎。这边领队的雷烙浒,看着脸色不由惨白起来,甚至几乎站不稳身子。 身旁的师兄黎民,一把托住了雷烙浒的身子,只感觉自己的手,似乎都在轻轻抖动,忍不住轻声提示道:“师弟,赶紧快命人,再次给庄内示警,,,,,,!” 江面上靠近庄子这边,似乎已经乱成了一团,听云庄的斗舰上,余下的十多个人,已经全部掉进了水里。有的还没有冒出水面来,看样子虽然不至于凶多吉少,剩下的也拼命往庄子这边划水回游。 两层半楼高的大型斗舰,威风的停在那里,一旁是两艘护卫的小斗舰,虎视眈眈的对着听云庄这边,四艘不小的斗舰,把整个听云庄水湾,似乎都控制住了。 离着听云庄有两百米左右,对于吃水极深的听云庄水湾来说,这已经是致命的封锁。昨晚这艘大斗舰,就出现在山庄附近水域,而且已经警告过听云庄,让雷列侯率人归附自己。 以前对方派人来的时候,庄主雷列侯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次在三天前的通告里,对方已经带了强烈的恐吓。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来触自己庄子霉头,心高气慠的雷烙浒,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大斗舰上烈烈鼓动的红底大旗,雷烙浒紧紧把着黎民的手,喃喃的失声道:“大师兄,快,快再传令,示警,连云寨来袭,,,,,,!” 这边听云庄斗舰上,呜呜作响的号角,让这大斗舰上的人,反而很是冷静一般的看戏。几个为首似的人物,正站在船头看着这边,一个青年剑眉一竖,朝身前留着黑须的男子说道:“要不要打落水狗!” 这个男子赫然正是,如今威扬岭南的连云寨寨主,水上飘庄淳!身边的正是二当家,有着鹰爪鹞子之称的夏鸣! 扼守在齐昌府和梅江,甚至纵横在韩江之间,有着一座山寨连云寨。齐王刘弘弼的时候,就派遣人几次围剿,都没有找到连云寨位置。在江湖人的情报里,自然有着详细介绍。 这个中原来的庄姓家族,据说有一套十八路《温侯戟法》家传,天下高手太多,像庄淳这种人不在少数。但是连云寨是齐昌府第二股,对官府有着压力的势力。 齐昌府境内三大势力,悍匪、连云寨、大阀豪门,俨然分庭抗礼。作为和连云寨齐名的听云庄,自然甚为了解连云寨。 另一个浓眉青年鼻子哼了声,指着水里听云庄庄丁,带着不屑的说道:“小虾小鱼哪里用得着,咱们出手去收拾,就是雷列侯亲自来,咱们这帮兄弟也足够!没看到那牛鼻子,一直吊着尾巴吗?” 随即他带着冷笑说:“要对付,咱们也应该,对付他才是!” 庄淳终于抬了抬眉,看着身后江面上,有着一叶飘摇的轻舟。这里是江水转弯回旋,水域极深的地方。轻舟随着波浪,正在江面上不断起伏,看着船头站着一个风度翩翩,负手而立的道装人物。 让人惊奇的是那叶轻舟,此时也没有人掌舵,但是那个道士,看着一个人站在船头,虽然离着足有几十米开外,但是看去眉目清晰,真的仿似个神仙中人物。 浑身衣炔飘飘,在轻舟上似要乘风飞去,而且好像这叶轻舟在他脚下,如今生了根一般随波轻轻晃动。这不但是个高手,甚至还是一个先天境界,修为比较高深的高手! “此时是敌非友,姑且不论,听云庄根基牵涉极大。当初几度说和不合作,对于咱们来说无所谓。如今不管如何,先给他们一个教训,兄弟们弓箭伺候,水里的用网套上来!”庄淳轻轻出声。 然后这边的人,发疯一般看着这些庄丁,被大小斗舰上的人,一边用弓箭伺候着。防止他们逃跑,也防止这些人靠近。随即放下大排网,一个个全部拖上了船,随后一个个像粽子般捆起来。 连云寨几个人一伙,速度极快极为麻利,而且个个精壮干练,看着平时没有少干这种事。听云庄这边只能喝骂,却没有了半点办法。 江面上这艘毁坏的斗舰,是少庄主雷烙浒另外一个师兄率领,本来想近距离和连云寨对决一下,谁知道一向反应不敏捷的大斗舰,居然在江里奇异般冲击,把听云庄斗舰撞的四分五裂了。 站在船头的那个风度翩翩的道士,就是大洞八子中的青松子龙雨亭,他静静的立在船头,飘飘欲仙的看着这边,果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毕竟在这水流踹急的江水里,个人的力量有时候看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不过对于这些修行在身,高深莫测的江湖人士来说,自然比普通人的手段,明显是要强上许多,甚至有些应对自如。 青松子龙雨亭自然吃惊,看样子这些人的手段和战斗力,也吃惊这些人,不但训练有素,甚至带着足够果决的感觉。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莫名危机 第二百六十四章莫名危机 他本身出身名门,又有一个有声望的师父,眼力自然比一般人要高。 在岭南江河里面,能够训练出这些人来,自然不是一般人的手段。青松子龙雨亭也算见多识广,却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岭南谁有这么厉害! 虽然作为一个出家修行的人,但是道家历来乱世入世,所以龙雨亭第一个感觉,就是不要轻易得罪这些人。因为在水里都这么厉害的人,到陆地上只会更可怕,这是简单的常识! 让龙雨亭感觉可怕的是,这些人明显不是一个人!看着这些人的手段,应该这是一个哪方势力,都无法忽略的一个恐怖团队! 显然每个人的单独战斗力都强大,不要说一帮人聚在一起。而这个貌似名声在外的庄淳,更让龙雨亭感觉到,能够在齐昌府盘踞这么久,此人应该绝对不简单! 这次出现在这里,原本是龙雨亭约了同门,在附近罗浮山附近访友。不意突然收到了,师门以非常手段传来的快信,说是自己大师兄的弟子雷列侯被人威胁,传信需要师门派人前来帮助。 作为这近年师门对外交涉,算是最多的弟子之一,青松子龙雨亭在江湖上,算是名头日盛。其实这也是大洞八子,想继续弘扬上清派的策略之一。 龙雨亭也算是有着志气,师门的眷顾没有让他趾高气扬,反而知道江湖上高手如云,所以只要经手的事情,基本上都处理的很到位。这次和师弟青云子程云桥约好,要在岭南办成一件事情。 意外接到这件事情,龙雨亭对于师门这个师侄,听云庄庄主雷列侯,基本上还是比较了解的。雷列侯师从自己大师兄,因为天资的问题,勤学苦练只能在师门止步于此。 出师后在江湖上混出名声,听云庄虽然是在岭南一带,却也算是最有名的庄寨。即使不敢说独霸一方,至少作为上清派弟子,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人,公开威胁他和听云庄。 来到这里之后,龙雨亭才听到,对方居然也是来头不小,乃近十余年横行齐昌府的连云寨,龙雨亭就不觉得奇怪了。因为这个连云寨水上飘,可是个连岭南朝廷,都敢公开得罪的人物。 据说纵横岭南名声大起,一个江湖上地方大豪而已,连云寨没有把听云庄放在眼里,这就一点都不奇怪了。毕竟岭南道上有人,把听云庄和连云寨并列,这自然是架在火上烤! 其实龙雨亭丝毫不怀疑,自己师门和自己八人在江湖,乃至整个中原的影响力。毕竟上清门下这代诸多弟子,可也不是纸糊的。 作为大洞八子的弟子,听云庄虽然不敢扯着师门虎皮做大旗。但是就是因为身份,作为大洞八子的徒弟,江湖上竟然依旧有人,敢公开威胁进犯,龙雨亭是一定要出面干涉的。 就算连云寨不怕割据势力,但是江湖上这些事,还是有些不一样。据说岭南朝廷派人调查这个人,但是结果没有什么声音。连云寨继续活蹦乱跳,江湖上也没有传出什么东西,显然问题复杂。 这次龙雨亭匆匆赶到听云庄,果断的没有进去见雷列侯。因为他的实际年龄,比自己这个师侄还要小,一身修为却高出太多。这样张扬的去见雷列侯,也许只会适得其反。 最后龙雨亭选择在暗处观察,极为自负的碰上,连云寨派人给听云庄下最后通牒,于是悄悄跟上去。没有想到跟到江里,看到连云寨的船队,龙雨亭还是小小震撼了一把。 诸多斗舰拱卫的大斗舰,展示了连云寨的手段和实力。这种大斗舰如今似乎连岭南,都只可以有限的生产。看来外界传闻是真的,连云寨可以在岭南抢食,手段确实非凡。 严格说起来,连云寨只是水贼或者山匪,龙雨亭所看到的,这究竟是什么手笔!岭南齐昌府都没有这样的实力,整个岭南的各路水师,加在一起可能也只能比连云寨,强不了多少! 所以龙雨亭已经不能用震撼,简单来形容自己的心态。毕竟表面只是一伙以打劫为生的人,就是现在江湖上最牛的人,都不会这么疯狂,在一个势力里干这种事。 这究竟是一伙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依仗! 当他连云寨庞大船队时,他立时明白了,现在岭南根本无法控制这支船队。这显然还不止一个船队,龙雨亭更想一探究竟,可是跟随第二天,主动放弃这个想法! 挨近其中一艘大斗舰的时候,龙雨亭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修炼到龙雨亭这种境界,都可以本能感觉到,世间一种微妙的东西。 而这种能力,一般都会修炼转化,成为一种保命的技能。这种技能也是龙雨亭,修炼出来独有的一项能力。这种惊悸的感觉,就是如今极高身望的大师兄,雷列侯师傅听风子魏枫亭,都不能给到。 知道大斗舰上有高手,而且是一位极度危险的高手。虽然对方没有出手,但是他敢肯定。只要自己再靠近一下,就会受到对方的攻击。对于这种人物自己能接下来多少招,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也好解释,为什么连云寨会快速崛起,他虽然没有见过庄淳身手,但是想来一定不会太弱。不然怎么在岭东北横行无忌,而岭南拿他没有办法? 还有一个原因是在水上,府兵围剿起来,没有几倍的实力,无法达到效果。另外肯定就是这个高手,就算是岭南派高手去,肯定也会有去无回。 岭南富庶,而且近年很少战争,这和当年刘龑名声有极大关系。它虽然看着没有战斗力,但是它偏据五岭,还有化外野蛮之地的名声在外。 对于一个胆敢冒犯自己的水匪强盗,岭南汉国肯定想过办法。不过想要彻底收拾连云寨,几十年明显是不成功。反而让连云寨修身养性,夺了不少资源,也建造了不少船只斗舰。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山庄对山寨 第二百六十五章山庄对山寨 听云庄有着强大的商船,连云寨改装之后的船只,据龙雨亭简单的了解,现在大大小小不下于几十艘。甚至据说收服和合并了,梅江和韩江大大小小四五股势力。 虽然一直在江南,但是身为江湖人物,来到岭南之后自然也听过,连云寨庄淳的事迹,但是龙雨亭一直没有机会接触。 这次乘着听云庄的事情,龙雨亭不但没有放弃,反而一直吊着在连云寨的船队周围。他知道只要不触及,这个隐藏高手的底线,他应该不会对随意自己出手。 身手到了这个境界,又岂会是普通人物? 今天连云寨给听云庄期限已到,乘着连云寨领着一批人,驾驭一艘大斗舰赶到,听在听云庄周围的时候,龙雨亭自然知道,要想揭晓秘密,机会也许就在今天。 所以看着双方的行动,以及大斗舰上这些人的举动,龙雨亭都没有暂时的行动! “水上飘,你也算岭南有名的人,雷某在这一带也算有脸面,不知何时有何得罪之处,你们非要如此这般,咄咄逼人?”坐了一条快艇,雷列侯站在快艇船头,十条汉子振臂划船,快艇飞速前进。 雷列侯站在船头,仰首对着大斗舰爆喝,和一众约来的好友,正飞速往海面上赶来。隔着老远就看到,这边山庄庄丁落水的情形,心中也有了几分担心。 此时运用修炼多年的道家气劲,中气直接从喉间吼来,远远的传在这附近的江面上,倒也清清晰晰显出,他深厚的内力气劲。让人看来不愧为道门正宗,显示出过硬的气劲修为。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的看着雷列侯,看着这边的一行人,随即登上雷烙浒这艘斗舰,但是他没有干预。作为江湖人物,他自然有着自己的自傲。 看着这边不由也扬声道:“某家自求逍遥,但某根在陆地,听云庄乃极好港口,在这乱世,有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管如何,你若听从某当日建议。大家把手言欢,如若反抗不从,某自率众家兄弟,进听云庄做客!” 这么公开直接恐吓,把雷烙浒这一方大豪,丝毫不放在眼里,让一众人听了之后,都不由咂舌不已。但是没有人驳斥,因为他是连云寨寨主。一个连朝廷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怕江湖一方大豪? “没有必要斗嘴置气,庄里水路都被封锁,估计齐昌府斗舰也过不来,庄主要早想对策才好!”说话的是靖州堡堡主戴良,紧挨身边站着个精干人物,正是靖州堡主要人物电剑袁非。 要说雷列侯确实十分激动,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以连云寨的架势,自己在水里确实不是他对手,何况已经有近二十号人,被对方直接俘虏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雷列侯不由看向程龙这边。虽然自己还有些人手,但是连云寨这边如果不上岸,自己确实拿他一点办法,明显都是没有。 看着程龙没有吱声,雷列侯平缓了一下心情,沉声道:“程掌门,可有良策?” 这时形势直接,他只有又放低了自己身段,连对程龙的称呼,这时瞬间都变了。以他的经验和现在的情形,自然知道有人帮助的好处。何况现在如果不多拉一些盟友,只怕听云庄真的会比较麻烦。 其实他还不知道,师门已经派师叔,八子之一的青松子龙雨亭过来。他虽然在这一带,也算称雄几十年,但是从齐昌府反馈的信息,让他明白自己远远不是连云寨对手。 只有想办法把连云寨这些人,成功引到岸上来,才有对策和方法。但是连云寨这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上当。 神色平淡的看着情况,呼救声不绝于耳,听云庄这边,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看着对方的弩箭,一直对准着这边,只有保佑有庄丁,能自己游回来,程龙看着眉头自然皱起来。 “雷兄早有对策吧!这些人都不是泛手,而且行动训练有素,合作也默契,不是一般军队可以对付。某和诸君只是混江湖而已,对这行军打仗都不擅长,要想有所转机,实在无法可约进庄谈谈!” 听到这里,雷列侯自然眼睛一亮,明显程龙的想法,和自己如出一辙。不由心里更加坚定:“程掌门,果然是妙策!” 其实他自己一直就是这个想法,关键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入毂,但是有了身边这些人的帮忙,加上程龙这时候的建议,正好契合了心里的念头。在雷列侯看来,这也许就是转机。 “在齐昌府辖内,雷某还有几分薄面,但雷某如果答应阁下要求。阁下名声在外,岂不让人以为某等相互勾结?某早前托人,去请齐昌府来人主持,只待人到来,大家把酒一叙去留可好!” 看着竟然是雷列侯主动,面对连云寨服软下来。不知道的以为是雷列侯,当面求连云寨。但是庄淳是什么人,一听意思就明白过来。 听云庄不但想垂死挣扎,而且明显想把齐昌府拉进来,表面给自己做盟友。而且当面告诉连云寨,听云庄是齐昌府罩着。虽然谈不上威胁,但是明显告诉连云寨,听云庄是有后台。 山庄对山寨,连云寨连汉国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下辖的齐昌府陪都!相信齐昌府有可能派人,过来协调这件事情。但是齐昌府更知道连云寨,短短时间无法围剿的事情。 齐昌府即使真的派人过来,一定是防备和观望居多。连云寨庄淳这边,自然也知道,听云庄雷列侯是大洞八子徒弟。相比于自己的事情,江湖上的名声,已经不足以影响到,自己连云寨的行动。 此刻站在大斗舰顶层,瞭望塔上面的探子回报,北方陆地数里外方向,正有几十骑快马快速靠过来。东方十余里外江面上,有两艘悬挂齐昌府旗帜的斗舰,也正在朝这边靠近。 这些显然都在预料当中,庄淳竟然邪邪笑起来,一点儿也不在乎,看向江中孤单的龙雨亭。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火箭 第二百六十六章火箭 “既然想和某耍心眼,咱们就先把他们这些,一边呱噪的人,都赶到岸上去。先毁了他们听云庄,在江里所有的船只。”庄淳带着冷笑,回应斥候的话。 看了大家一眼,随后说:“反正咱们要的是这个深水湾,其他也看不上。今日且让他们看看,咱们连云寨在陆地上,战斗力究竟如何!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传令床弩把他们战斗力击没先!” 朝身边的人淡淡出声,庄淳带着几分邪笑:“演戏也好,实战也罢,总要有点血肉才行!” 这边连云寨已经下令,然后听云庄这边,先后请来助拳的高手们,和依旧在江里的龙雨亭,终于见到了他们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情形,和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即使是后面匆匆赶过来,齐昌府南门叶梓这个翊麾校尉,他还算经历过大型战场历练,看到将领的这个情形,都升起一种毫无反抗的念头。 操着自己长矛的叶梓,手里的这根长矛,自然是大有来头的兵器。昔年也是天下有名人物,成名惯用的兵器之一。多年前那人消失不见,许多人以为兵器隐身,没有想到依旧可见到。 此时只见大斗舰,缓缓在江面上打横船身,随即在大斗舰每一层,周边的楼杆护栏旁。由四个人一组,推出了两台六尺来长大床弩。 这些大床弩居然都安坐在,一个有着前二后一铁轮的木鉄架上。错开了排位立在护栏边,远远的对准听云庄船只这边。 当看到往臂弩上面,放一根根手臂粗的箭矢,而箭矢上骨折一圈纸壳,看着格外怪异时,这边听云庄的人见到没有回声,隐隐便知道不妙! 虽然不知道连云寨这边,这时候究竟想干什么,但是看着架势,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大家都看着了雷列侯,但是雷列侯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招呼:“竖大盾,,,,,,!” 而大斗舰上连云寨的人,看到这边竖起四尺高的大盾,显然是想阻挡这个情形,不由都齐齐出声大叫,拿着手里的长短兵器挥舞着喊:“连云寨,威武!连云寨,威武!,,,,,,” 嗖,嗖,嗖! 几声破空般的巨响!随即是震耳欲聋,声传四里的炸响。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撞击,手臂粗的劲弩射中这边,随即看到劲弩上火光四射,带着一阵火光发散。 居然是劲弩在射出的时候,绑在上面的纸壳似乎被什么点燃。让这些劲弩看着像火炮的弹头,几乎没有失误的击中目标。不是落在斗舰船头,就是落在头部偏侧的木板上。 随即木质的船体,木削四溅被箭矢射穿,甚至被折断成大洞。随即是箭矢上的纸壳,带着一股淡淡的油性散发焰火,带着噼噼啪啪的爆炸,船体居然瞬间跟着一起着火。 射穿的地方让船体,快速就进水起来;射中船板和船体上方的箭矢,带着焰火燃烧起来。而一些箭矢带着血肉横飞,是躲闪不及的庄丁。 就是几个身手稍差的江湖汉子,和雷列侯几个年轻的徒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这些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冷兵器时代哪里有人见过,这么强大的战斗武器。尤其对面好像接连不断,这种箭矢焰炮火射过来,简直让人无所回避。 就是几个身手不错,江湖上的好手,面对接连不断的箭矢和焰火,都程度不提受了伤。别说普通的庄丁,就是雷列侯和程龙这些人,看着都有些目瞪口呆。 远远江中的龙雨亭,呆呆的看着这边斗舰,传来阵阵哭喊一片。他不知道这边的连云寨,其实已经是手下留情。箭矢没有照着人密集的地方发射,也没有让人直接打中,斗舰船的中间位置。 但是看着这一幕,龙雨亭已经浑身冰冷。身为江湖高手的他,只感觉这似乎世界末日到了一般。眼睁睁看着这边的斗舰,摧枯拉朽一般的,更像纸糊一般被阵阵火箭炮火击中。 当然也看着船上的人,倒霉的就像布娃娃一般,被巨大的冲击力和焰火焚烧,直接无奈跳抛入了水中,随即惨叫声不断,哀鸣声也在船上水中不断。 即使在江水中都可以感觉到,空中还残留着木块四飞的画面,有的地方已经完全起火。这边听云庄规模小的斗舰,被对准射击无一例外全部射中。 这些人在江面上,连跑的机会都没有,看着双方还离着距离,连云寨似乎不介意,暴露自己的战斗力。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自己所使用的这是什么武器! 看着纷纷落水的庄丁,因为殃及池鱼或伤或死,和那些凭借高明的身手,落在海水中木块上的高手比起来,听云庄这些庄丁的生死,似乎已经没有人放在心上。 龙雨亭看到身后江面上,隐隐挂着旗帜是齐昌府的两艘斗舰,看着这边的一幕,却远远的不再敢过来。似乎闻到空气中带着火药味,一直修行炼丹的龙雨亭,隐隐知道是一些什么。 猜出这个火箭是什么东西,但是中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割据势力,可以使用这种东西做武器。虽然知道其中的特性,但是龙雨亭也没有料到,这种东西会有这种威力! 忽然似乎想起什么来,但是又不敢确定,只有麻木的看着,这边的惨剧继续发生着。看着那些刚刚发射完火箭的连云寨喽啰,在清理后有条不紊,又安放好火箭在床弩架子上。 而这边以夏鸣为首的连云寨,正在有条不紊的指挥下,继续用大鱼排把这些人,当鱼一般从江水里捞上来,一个个用浸制好的生牛筋绳,都紧紧的绑了扔在船上。 江水里浮浮沉沉几十号人,雷列侯站在一块船板上双目喷火,却看着一伙人从庄里方向,直接朝这边奔了过来,为首的一人二三十岁年纪,看着一脸正气正是齐昌府翊麾校尉叶梓! 看来他是听到动静,弃马直接奔赴过来江边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靠岸 第二百六十七章靠岸 叶梓这个翊麾校尉,在齐昌府不显山不露水,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因为家世的原因,从小就在军营长大。 据说当年被某个人看中收为弟子,目前在齐昌府几个校尉里,是最为齐王和李长史看好的将官。此时看到听云庄这边的惨景,眉头微皱扬声喊道:“雷庄主快快上岸,大家有话好好谈!” 其实双方离着距离,但是此时他的声音,听着居然比雷列侯方才的声音,似乎听起来还要雄浑有力。饶是身边跟着的都是齐昌府亲卫,竟然让人看不出来,他一身修为如此深厚。 “凑热闹的人不少,好戏要登场了,咱们可以上岸了!”看着雷列侯身边,有着十多个人护着,一些庄丁使劲往岸上划,庄淳没有再次让人,去捕捞水里的庄丁。 眼看着任凭那些人,慢慢的都游划回了岸边,自己也让人往听云庄水寨,这边陆续的靠拢。也不管渐渐靠拢的龙雨亭,大斗舰上放下三艘轻舟。 这边为首的几个人,直接都上了轻舟,随即快速往听云庄水寨这边,迅速齐力划了过来。看着三艘轻舟在岸边,瞬间就一字排开,听云庄的庄众两眼冒火,但是手中的弓箭,一直都不敢射出。 因为对方手里同样也有劲弩,这么近的距离,劲弩的作用显然更大。而且遭受了火箭炮火打击,看到对方手里,还待着有奇怪的武器,心里自然警惕加剧。 毕竟刚刚一阵火箭炮轰之后,听云庄又有几十人,被连云寨抓捕到船上去。投鼠忌器自然带着谨慎,也怕自己人遭殃。所以双方彼此看着,暂时有些僵持! 这边龙雨亭离着快艇,不过二十来米距离,他竟然眼皮有些发跳。因为他清晰的看到,此时似乎有着一个人,一直都在某处盯着自己。 虽然没有感觉到异样,不过庄淳的身边,明显多了一个老人。这个看去五六十岁的老人,是一个看着很普通,着装和同伴一样普通的老人。 他虽然没有盯着看,但是龙雨亭却感觉到,他似乎有着后眼一般。虽然没有丝毫的异动,可是龙雨亭明显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无形气机,却已经一直锁定着自己。 而那种被人锁定气机的感觉,让本身有些自信的龙雨亭,首次莫名的感觉到,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所感受到的最大危机。即使自己也见识过不少高人,但是都不如这时所感受到的危机! 这人虽然没有出手,但是显然对着自己带着警告,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严厉的暗示! 一直随着庄淳的那个青年,大步离着岸边丈余,就直接飞身纵身下艇。手中拿着长长的斩马刀,霍霍生光带起一阵罡风,直接护在了身前落在岸边。 同时双眼带着邪邪笑意,从雷列侯身边每一个人身上掠过,似乎带着一股深深的傲气。那个夏鸣直接一声爆喝,身子落在岸边水里,带起无尽的水花,显然不是轻身功夫不好,而是故意带着挑衅。 他大步跑上岸来,一对大眼似乎带着怒睁,看着这边每个人,好像都有些不顺眼。当然他倒也没有说话,但是直接环视这些人,也带着一些不屑的冷笑。 然后大家看着轻舟靠岸,听云庄这边包括雷列侯在内,没有一个人去阻止这一切。对方的火箭炮一直对准着这边,谁都相信只要谁敢乱动,那些火箭炮火,肯定会毫不犹豫打过来。 一脸淡然的庄淳没有装逼,在那个平淡的老者,和另外一女子的陪伴下,临水跳到岸边走了过来。大家看着平静淡然的庄淳,只感觉怪异莫伦。而他身边除了老者外,另一个人一样看着古怪。 这个人是个女子,看面容不过二十来岁,穿着一身麻黄有些发白的道袍,一双眼睛到处乱看,不知道究竟是个出家人,还是不务正业的女子。更妙的是左手拿着个酒葫芦,右手拿着根道家拂尘。 此时即使感觉到危险,但是带着谨慎的龙雨亭,也在另外一侧上到岸边。因为他没有出声,所以缓缓往雷列侯这边,直接走了过来时,偏偏有个庄丁以为,他是和连云寨的人是一伙的。 因为看着自己这边,黑压压一大帮人,似乎胆子也足了几分,不由一挥手中单刀,朝着龙雨亭就喝道:“贼道士,忒地和一群贼匪混在一起,赶紧退回去你们那边,,,,,,!” 眉头不由皱起,这下给龙雨亭弄的有些尴尬,看着这个激动不安的庄丁,心里也生不起责怪,无奈的摇头道:“惊弓之鸟!其鸣也哀!不过如此啊!” 这边看着雷列侯率众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和他招呼,这边连云寨这边,夏鸣身边有人不干了:“兀那贼厮鸟,也敢出来呱噪扰人,,,,,,!” 看着他不由分说,轮了手里一双板斧,就要过来砍这个庄丁,因为他怒目圆张着,看去倒也十分吓人。这庄丁不过是个普通汉子,真被这双斧子砍中,不得马上变成几截! 此时不说这庄丁被吓呆了,雷列侯身边一个人,早已经忍不住直接窜出来,叮叮当当手中的长剑,已经迎向这个轮板斧汉子,也没有说话就是开干。 这汉子手里这对板斧,少说也有百十来斤,不过在这个汉子手里,却似乎轻飘飘的上下飞舞。对上他的正是雷列侯徒弟,号称清风剑董文,和师弟快剑雷烙浒,誉为听云庄用剑两大俊杰。 他似乎不是轮板斧汉子对手,两个人连续相击后不断后退,手中剑已经施展不开,看样子不出几招,明显就要落败。 一旁雷烙浒看着,很想过来帮忙,可是他知道自己赶不上师兄身手,不由急的抓耳捞腮。 “贼厮,休得张狂!”靖州堡高手电剑袁非过来,兵器是一对三尺剑,人也灵巧轻捷,不顾旁人就过来相助。 还没有开口说话,双方倒是先对上了。庄淳并不在意,静静看着这边。也不担心,也不阻止。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贫道南方 第二百六十八章贫道南方 “喂,各位,请先住手!,,,,,,”看着直接动手,龙雨亭不由大步过来,一对道袍长袖翻飞,分别对袁非和这个轮板斧的汉子出手。 一股大力凭空引动两个人,分别顺势卸去了力道,竟然轻松就把双方分开了。原来大洞八子修习的功法,乃是道门无上上清大法,乃是道门正宗功夫。 龙雨亭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成为大洞八子之一,就是因为他天资聪慧,早早步入了先天修为境界。此时他把一身功力,全部运用到了双手衣袖上,软绵的衣袖灌满内力气劲,丝毫不弱于利器。 所以不惧两个人的武器,甚至借力打力,更是运用巧劲得力,一个荡开袁非手里的快剑,一个竟然拂开轮板斧汉子的双斧,瞬间轻松化解两个人的危机。 至于这边开始雷列侯的弟子董文,早已经在袁非解围的时候,就自动知趣的退开一边。看着两个人的身手,明白自己确实唐突了! 这个使双斧的汉子,看着虽然粗狂,但是肯定并不傻。面对突然出现的龙雨亭,他自然知道这是在江水里的那个人。心里也带着一丝警惕,只感觉自己双手,被衣袖一挡居然发麻,心里自然震惊! 几乎把不住手中的双斧,便知道自己远远不是这人对手。但是他没有就此愤怒,反而退开两步,不由恨恨的盯着龙雨亭:“道长,有何指教?,,,,,,” “原来是四师叔驾到,某失敬了!”听到这边使板斧汉子的话,雷列侯自然看出来龙雨亭的装束。他虽然不是熟悉,却也知道龙雨亭的形象,不由欣喜的看向龙雨亭,激动的有些失神了。 龙雨亭虽然比自己小很多,但是能和自己师傅齐名,成为大洞八子之一,这身手自然不在话下。本来心里还没底,到了这一刻,却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师门果然没有忘记自己,甚至自己散出去的消息,师门果然不会置之不理。虽然让自己胆战心惊,却终于派人来帮助自己。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雷列侯甚至在脸上,带着忍不住的欣喜之色! 微微笑了一下,朝雷列侯点头示意后,却转向连云寨庄淳这边,神色平静的施了一礼道:“上清青松子龙雨亭,见过诸位同道!” 面对这一切的变故,他此时确实没有办法,站在上清派的角度,只有暂时出面替雷列侯出头。其实这些年作为听云庄庄主,拥有如此多的船只斗舰,雷列侯显然已经志不在此! 道门出家人清静无为,龙雨亭自然不想和人争斗。但是作为门下弟子,龙雨亭知道自己不得不出面。即使知道庄淳身边,这个半隐身的高手如果出手,这里没有人可以制止,所以只有先放低身段。 “上清派传人么!没有想到在岭南这穷乡僻壤,居然还能遇到道门高人,倒要好好看看身手!”只听一个带着邪笑的声音响起,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只见一个人已经和龙雨亭斗在一起。 看着两个人耀眼的身法,居然连人影似乎都看不清,雷列侯这边的高手,自然看得冷汗直流。本来还想过来助拳,现在连人的身影都看不清,这还怎么说话? 大家只见两团身影不住的过招,时而在水寨木架上驻足,时而在搁浅的船头交手,时而落在水寨木梁屋顶,两个人短暂旗鼓相当,当真看得人眼花缭乱,暂时不知道输赢如何。 这边连云寨,以庄淳为首的当家,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人会在龙雨亭面前出什么事,环臂悠然的看着这边。当真令人惊奇,也带着了几分惊讶。 听云庄这边以雷列侯为首,眼神严肃紧紧盯着两个人,雷列侯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四师叔龙雨亭厉害,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境界。 心里自然是喜忧参半,但是他更担心的是,对方连云寨这边,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应付了自己这边,算是最好的高手,不由脸色有些发暗,心里自然带着几分担忧。 砰!砰! 只见交手的两个人,随着气劲相接之后,身形在空中蓦然分开。龙雨亭自然落在雷列侯身前,不足丈余处,暂时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可见他右手道袍长袖,竟然有几处被利刃划开。 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对手,龙雨亭许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对面沙滩上站着的对手,竟然是那个看着古怪的女子。看面容不过二十来岁,一身麻黄发白的道袍,眼睛到处乱看着。 也不知道究竟是个出家人,还是市集不务正业的女子。妙的是拿着个酒葫芦,还拿着根道家拂尘。似乎有些古怪,但是又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贫道南方!有礼了!”这个穿着道袍的女子,看着虽然模样甚至可以说清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带着邪笑的眼睛,总是给人不伦不类,有些不搭的感觉。 领教这个女子一身功夫,没有人敢笑话。这个年穿着道袍的女子,此时居然一脸肃然,稽首向龙雨亭念了句:“无量天尊!” 手中拂尘却是向空着一摔一扬,明显一幅道家稽首礼姿态。 这边的人自然楞个半响,不知道这女子是啥意思,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明白了一点,她显然是连云寨,甚至庄淳身边的人。这时出来不仅仅是试探龙雨亭,也算是一个表态! 一时间这里各人心态,瞬间就各异起来。 “大洞八子青松子龙雨亭,再次见过南方道友,见过诸位,在场的朋友!”龙雨亭有些不卑不亢,面对这时候现场似乎有些乱,其实还是围着听云庄,目前这点势力在说话。 一边是雷家听云庄这股势力;一边是以齐昌府翊麾校尉叶梓为首势力,他们即使有着二三十人,但是还没有丝毫表示;当然武夷剑派分支铁剑门程龙,这边的势力也有一点优势。 似乎因为龙雨亭的到来,让这里更多了几分变数,毕竟他所代表的是上清派大洞八子!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化神 第二百六十九章化神 连云寨这边庄淳没有吱声,毕竟大洞八子不是吃素的,江南江北甚至中原,都算是名声赫赫。不说青松子龙雨亭战斗力有多大,能够师兄弟并称名号,在江南一带这么久,自然是有其中的原因。 何况自己这边的高手,似乎和龙雨亭不分高下,自然令庄淳有些稀奇,忍不住看着了龙雨亭。 “想必阁下,就是名扬岭南的水上飘庄淳庄寨主了!”不卑不亢的拱手,龙雨亭对着庄淳说道。 “某正是!虽然长久蜗居岭南,但是也久仰大洞八子!今日乃连云寨和听云庄之事,道长出家化外之人,看来莫非也动了凡心不成?”看着一脸平静的龙雨亭,庄淳的语气倒也淡淡的。 此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得罪听云庄雷列侯也就算了,他这是打算连上清大洞八子,都要全部得罪了。龙雨亭显然不知道庄淳意思,但是既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肯定有他的依仗。 如果是往日的话,龙雨亭最多认为这是混江湖的一群汉子,但是到了今日所见,龙雨亭自然不相信,连岭南都无法剿灭的连云寨,明显不只有这点底蕴。 不说别的事情,光是他身边的那个高手,真的如果出世的话,不说成为江湖榜高手,至少也一定会是一方尊者。但是令龙雨亭疑惑的是,这个高手倒到了如此境界,依旧允许庄淳张狂肯定有原因。 就是方才和自己交手的这个女子,虽然不知道这个默默无闻的人,究竟是来自何方,但是明显身手隐隐在自己之上。当然这是因为没有生死相博,但是足以令龙雨亭首次感觉到事情严重。 不说听云庄这块招牌,光是雷列侯上清弟子这个身份,不但没有震慑对方,居然还派这种默默无闻的高手,前来对付雷列侯,龙雨亭就明白事情有些严重。 冷静的看着庄淳这边,虽然看不到那个老者,对方甚至一直看都不看他,但是他却一直深深的感觉到,有着一种强烈的压力。对方没有刻意针对自己,而是用一种不可捉摸的气机,锁定这里周围的人。 “炼气化神!” 心里暗暗吃惊,龙雨亭虽然自负天资出众,年纪轻轻就突破修为,气劲达到先天之境。但是对于修行气脉的人来说,达到先天之境的修为,有两个层次是明显的分界。 一个就是吐纳炼精化气,修炼到极致时,可以登萍渡水、摘叶伤人;二来就是炼气化神了,达到这个层次的人,基本上就可以呵气成剑、达御剑伤人的境界了! 这也算是撞到宝了,随便出来办事,就碰到这种人物。按照平时修道的原因,龙雨亭自然值得高兴。但是这次自己来听云庄,原是来解决问题的,所以龙雨亭首次凝重起来! 据说当今世上,有不少高手已经达到了,炼气化神这个境界。多年前龙雨亭还至少个侍童,曾陪同师傅元博大师王栖霞,去庐山拜会正法派紫霄真人谭峭。 那时候龙雨亭就见到过,紫霄真人可以呵气成剑。而这个紫霄真人谭峭,就是当今天下道门第一大派,正法派的开派宗主。 以龙雨亭如今的眼光看来,当时紫霄真人的气度,就和如今这个老人差不多。甚至当时他身边,几个正法真传弟子的修为,都比自己几个师兄弟,明显要高多了,这也是正法派崛起的原因。 如今大洞八子修为最好的是大师兄,人称大洞化境听风子魏枫亭,也就是这听云庄雷列侯的师父。龙雨亭知道这个师兄追求修行,这几年境界提升很快。 虽然也是炼气化神,第一个境界的中级境界状态,不过最多勉强达到,可以呵气成剑境界。而自己也是先天境界,都还刚刚达到登萍渡水,化气的至高境界门槛,离化神初级境界都还有距离。 而此时这个高手,居然凭个人之力,竟然可以凭借气机,锁定附近范围所有人。这种手段随时可以,对每个人发起致命攻击。就是没有达到呵气成剑中高境界,想必也在这个境界八九不离十。 没有在意庄淳的淡淡数落,因为在龙雨亭此时的眼里,庄淳还不能给自己造成威胁。于是拱手静声说道:“贫道不值一提,寨主有高人辅佐,可见必有过人之处,,,,,,!” 龙雨亭本不待透露这点消息,但是他更担心听云庄冒犯,于是依旧不卑不亢的说着:“就是这位南方道友,贫道也远远不如的!” 看着庄淳带着轻笑,却没有吱声,而那老人也没有表态,于是继续道:“雷庄主乃师门弟子,寨主看中听云庄且不提,贫道希望各位同道,可以给师门一个面子,诸事进庄,聊聊如何!” 雷列侯虽然知道,今天肯定很麻烦,不过看龙雨亭说了之后,连云寨这边庄淳没有吱声。而一旁南方也没有出声,便以为他刚刚在师叔手里受了伤。 心中有些窃喜,看到庄淳一脸不屑,甚至无谓的看着自己,不由心里冒火:“连云寨来听云庄,是为逞口舌之利的吗?某虽然不才,今日且当着江湖同道和师门长辈,希望连云寨划下道来!” 这时他似乎忘了,师叔龙雨亭的存在一般,说着话目光看向叶梓,希望这个代表齐昌府的人,可以主动支持自己。毕竟被人不知道,他却是私底下和叶梓交情不错! 庄淳不置可否,看向龙雨亭时带着一脸邪笑,好像再说上清派的弟子,好像是缺根弦的傻瓜一样。 龙雨亭自然也差点,被自己这师侄雷列侯的一番话,直接就呛死在这里。看着庄淳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看连云寨这边,也看叶梓为代表的齐昌府这边,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师侄。 看到雷列侯的神色,叶梓似乎知道自己该上场一样,神色带着不卑不亢,朝庄淳这边拱拱手,眼睛也盯着某处道:“齐昌府校尉叶梓,久仰连云寨大名!”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连云寨当家 第二百七十章连云寨当家 “齐昌府?府兵!这,真有点意思了!” 看到叶梓出面,庄淳竟然呵呵乐了。显然对这个人,按说他并不陌生。毕竟被朝廷通缉了十余年,对于齐昌府历届的几大校尉,他还算是掌握的比较清楚。 不过当庄淳目光,再次盯着叶梓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久仰了,某手下兄弟,可是有不少和阁下,交过手啊!” 随即他看了下身边的人,又看了下龙雨亭和叶梓,随即淡淡说道:“今日听云庄某势在必得,叶校尉能代表齐昌府?还是有能力阻止?” 本来一直低调的庄淳,听到叶梓出面之后,不但没有丝毫的熄火,甚至嚣张的盯着叶梓。因为雷列侯方才的话,无疑感觉自己有依仗。所以庄淳也丝毫不理会,这边站着云淡风轻的龙雨亭了。 不过叶梓并没有因为,庄淳这时发狠的话动容,反而扫了一眼身边,听云庄这边和助拳的人,替青松子龙雨亭默哀了一下,忽然说:“某是大都督府派来的不错,阁下这段时间风光无限,也让朝廷伤透脑筋,按说却是势不两立!不过此次某家前来,倒不是因为阁下的事情!” 虽然叶梓带着的人不多,甚至也全副武装,但是在真正的江湖人士手里,明显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听到叶梓这么说之后,场上人的脸色,还齐齐的都变了。 尤其听云庄这边的人,历来明白庄主和齐昌府,某些人物有着牵连。本来看到叶梓来了之后,以为会是助力,没有想到听叶梓这么直接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作为齐昌府最大水运之一,雷列侯首先想到的就是,齐昌府这是想落井下石。平时自己有时不服管制,看来关键时刻里,当初进贡也没有用。这是想一败涂地乘机打倒,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彻底得罪自己师门,想到师门他忽然想到师叔龙雨亭。尤其想起刚刚说的话,和自己愚蠢的接话,雷列侯有些扼腕长叹,甚至感觉到浑身发凉。 “施主身犯杀气!恐有灾祸矣!”南方忽然一本正经,朝叶梓念了声:“无量天尊!” 这句话有些无厘头,自然把大家整的一愣一愣。不知道这究竟是道士,还是别的什么身份的高人! 眼睛精光暗闪,叶梓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淡淡的回道:“命由天定,何须在意?看法师用的是道家功夫,想必也是道门弟子!” “看不出来,施主身为朝廷军中人物,倒也见识不少!”看着叶梓,南方皱眉说:“你前段时间,在府城打伤一个人,那是贫道兄弟,今日难得,正好讨个场子!” 大家看着这叫南方的道姑,话语俗不俗,出家人不像出家人,甚至几乎被她绕晕了! 叶梓不以为意,甚至哈哈大笑:“好说!这些时日府城不太平,某教训的人不少!法师若有兴趣,某随时奉陪!不过今日,在这,且先说正事先!” 随即看着庄淳,叶梓抱拳道:“某不是来阻止阁下,但是李长史有话带到,不知听是不听!” “丫的,你们听云庄,今日究竟谁说了算,我们寨主和兄弟们,可没有时间听你们,在这儿磨磨唧唧呱噪!”那个轮板斧汉子,回到庄淳身边,挥舞雪亮的大板斧,嚷着嗓子叫起来。 “势在必得!”庄淳冷冷看着这边,看着叶梓冷静的样子,心里计较着,嘴上淡淡说着。 这个时候,雷列侯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庄淳和叶梓,居然走到了一起聊了起来。 一旁的龙雨亭都避嫌,没有用耳语去听两人谈话,其实也是不敢冒犯那老人。一时间在这听云庄前,局势变幻莫测起来。当两个人分开之后,叶梓站到了雷列侯身边,庄淳依旧回到自己这边。 “上清派元博大师座下,青松子龙雨亭见礼!”明明知道对方,此时给的压力无法承受,看到两个人聊完之后,庄淳居然没有出声,龙雨亭还是再次主动站出来。 即使明知道对方有高人,龙雨亭也不希望因为听云庄这些家当,就此弱上清派的名头。庄淳最终如何选择,龙雨亭已经顾不上了。 连云寨陆续乘快舟,来到听云庄水寨边一百多人。这些人数虽然和听云庄水寨,这些庄众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是看着一个个彪悍精壮,手里都拿着利器弩箭,近距离这些庄众战斗力无法比拟。 刚刚庄淳和叶梓交流一番,虽然不知道结局如何,两个人脸上也看不出来。但是作为地方势力,为了利益和地盘,总是会有冲突。此时龙雨亭就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把大家都搅进来。 “某这位兄弟名唤倪古格,乃连云寨四当家!”微笑着指轮板斧的汉子,庄淳懒洋洋朝着大家说道。 这个倪古格身手,在江湖上还称不上一流好手,但手中纯钢板斧一百多斤,使得自如霸道,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又指着身边那个青年道:“这位乃三弟何东平,许多人都是初次见面,叶校尉就不会陌生,因为多年来府城派往追剿的人,被某三弟独斬不少!叶校尉每次参加战役,对三弟名字想必如雷贯耳!” 两个人刚刚耳语细聊,如今不知道如何,庄淳这番又是什么意思。他言语好比说书一样,也不在乎旁人感受。 听到介绍倪古格的时候,叶梓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看到这个何东平时,却霍然变色阴晴不定打量着,朝那个青年道:“你就是连云寨病虎何必来?” 当年追剿连云寨那一战,叶梓因为负责这次行动粮草避过。齐昌府府兵可以说损失惨重,几条江上水军力量,几乎被连云寨扫光。据逃回士兵说起,中了连云寨的埋伏。 连云寨整合并了周围水域,所有小股山寨水贼势力,公然威胁朝廷安全,更是几次出手,主动打击齐昌府的水军。甚至对府城做出警告,当然齐昌府隐瞒了此前的事实。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病虎何必来 第二百七十一章病虎何必来 受到连云寨陆续的占领,朝廷自然是异常的反应激烈。自信的派了十余艘斗舰,一艘大型斗舰浩浩荡荡参战,不意在韩江附近,再次被连云寨所挡,完成了齐昌府和朝廷,又一次完美的败绩。 当时那个在江面上挡路的人,独自率领着一群喽啰,在江面上威风凛凛,就是自称病虎何必来。那天有没有遭到火箭攻击,怎么失败的都没有搞明白,回来的府兵大多数都吓傻了。 只知道这个何必来一个人,力战四员水军大将而不败,后来更是独自一人在船上,斩杀三员大将于阵前。虽然何必来占了优势,但是朝廷大将也不是吃素的! 偏偏就被这个病虎何必来,活活吞了三员大将。后来探子斥候回报,才知道这个何必来,就是连云寨四当家何东平! 此时这个青年何必来,看着叶梓没有丝毫得意之色,站在寨主庄淳身边,明显有些神情自若。但是仍带着自信,朝叶梓拱拱手淡淡说道:“某正是何必来,久仰叶校尉,乃齐昌府第一将,有机会要好好领教一番!” 听到何必来的话,叶梓倒也没有半分怯场,甚至眼中精光暗闪脸色未变,随即剑眉微舒,含笑看着何必来,也抱拳拱拱手:“郎君见笑,有机会,倒是可以切磋切磋,,,,,,!” 出奇的是叶梓没有强行出头,原来他来听云庄的时候,可是受了李长史李抑的严命。如今齐昌府是汉国东北方,一支作战力算是比较强的军队,但在水战方面受了打击,明显远远不如别的藩镇。 如今出镇齐昌府的大都督齐王,原本是汉国宗室皇帝长子,虽然因为齐昌府作为陪都,齐王自己管着几州的地盘,但是在岭南依旧战战兢兢。没有割据独立的意思,可是皇帝心思有了想法。 不知道皇帝心里想什么,但是用连云寨打击齐昌府是肯定的,比较府兵胜了是汉国的好事,输了是齐昌府的损失,作为皇帝不用担心藩镇独大。 如果以一国力量出击,都奈何不了这支连云寨的队伍,何必一个人去背这些煎熬。当初中天八国浩浩荡荡,几十万大军从罗浮山杀到唐国,一样最后被两国合力剿灭。 如今突然有连云寨打击听云庄,显然是对齐昌府有好处。毕竟在水路独大的听云庄,对于齐昌府和朝廷来说,明显不少什么好事!只要连云寨不在听云庄扎根,齐昌府根本不会干预。 齐昌府意思很明显,连云寨如果只是在听云庄抢劫,自然就不做计较。如果既想占据听云庄,还赖着这边水寨不走,齐昌府自然不会放纵无法无天。 这个底气齐昌府也不是很足,但是想着只要连云寨上岸,甚至寨众出现聚集,还怕整不死整个连云寨。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其实雷列侯也明白是引狼入室。 两个人这边眼神暗对,不知道心中所想,这边庄淳却懒洋洋的说道:“大洞八子,那是久仰了,不过听云庄,似乎不太想归上清派管啊!不知雷庄主是否想明白,某可是真要接管听云庄!” 听到这话,雷列侯真是一肚子憋气,先约了一帮人,只要连云寨上岸就给好看。没想到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庄众死了十来个,来助拳的江湖好手,有几个带的门人弟子,身手稍差的也有损伤。 他没有发现自己儿子,这时候似乎有着一些怪异,因为看着连云寨的何必来,明显带着一脸的惊讶,甚至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此时他更加没有看到,自己师叔七十章龙雨亭,因为庄淳居然没有介绍那个老人,甚至有着一脸慎重,心里明显带着紧张。所以这时候就是庄淳的讽刺,明显都似乎忘了。 要说雷列侯的心里,自然是郁闷至极,毕竟这边完全处于了被动,更不用说那些损毁的斗舰,那可都是自己的心血。 饶是有着各方的资讯,但是在对方神秘的火箭武器下,不但船只犹如摧枯拉朽,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就是这些人明显也遭殃。 尤其这时候听到庄淳的讽刺,自然气得几乎吐血脸涨的通红。还没有吱声回答庄淳的话,一旁就有一个人,看到连云寨这边的强势,却明显直接就炸气了。 “呔!兀那贼子,休得张狂!” 靖州堡堡主戴良,这时候直接就站了出来,因为他这边方才在水里,折了一个带着的门人弟子,受伤了两个随众好手,作为一方大豪和江湖好手,哪里受得了庄淳的这番言语。 这时候率先出头,一马当先出来了。他自然却不知道,这已经是连云寨这边,方才在水上手下留情了,还道是自己这些人,因为身手不错逃过一劫。 看着他怒目圆瞪,紧紧的看着庄淳,心里明显带着深深的不服,似乎恨不得一口吃下去。旁人看他倒也仪表堂堂,三缕长须及胸,一脸正气器宇轩昂,怒目圆睁的看着连云寨,自然是威武至极。 他在江湖上号称靖州大豪,平时一手斩马刀,也算是在附近江湖上,遇着鲜有敌手。堡中座下又有四大先锋,号称在靖州是个大人物,自然颇有几分气势和威严。 而且他看到这边,连云寨四当家病虎何必来,明显也背着是刀,兵器和自己差不多一样,忍不住心痒起来。 想到开始雷列侯嘱咐的话,更何况看着连云寨这边,本来以水战擅长的诸人,此时明显都上了岸来。想着这些人原先是混水里的人物,上岸离开水自然不需怕。 此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完全忘了刚刚在水里,自己无法做主,甚至狼狈的样子。 “张口闭口贼子,看来你也不是好鸟!”庄淳的眉头皱起来,迎着戴良的眼神看着,心里自然有些寒意。 其实这个靖州来的戴良,他还是知道的一些的!毕竟靖州堡周围百里,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但是自己连云寨和他往日无仇,所以庄淳自然在心里,感觉到有些别扭!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上清弟子 第二百七十二章上清弟子 虽然不知道靖州堡具体的出处来历,但是可以在这乱世,尤其在岭南这种独权,闽地分散的边界地盘,有份自己的基业,应该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知道今天自己势在必行,不然就会影响后续计划,所以庄淳自然没有在意,甚至朝着程龙这边瞟了一眼。当然没有人注意他的这份变化,何况连云寨展现了水上武力,自然已经无法回头。 毕竟如果在陆地上,不再给大家看看自己的势力,和连云寨这些人的手段,只怕再岭南以后这些人,倒会生出一些轻怠心里。所以心里定计,带着一些冷静,庄淳自然没有大的波动。 冷冷的看了戴良一眼,转头再次看向这边,带着愤怒的雷列侯,却不看一脸所思的青松子龙雨亭,然后带着淡然朗声说:“今日听云庄去留,到了此时,似乎雷庄主,已经做不了主吧!” 听到庄淳如此直接的话,雷列侯此刻自然十分为难,在接到连云寨通知后,他实在是好奇居多。但是接到探子传报之后,剩下的自然是震惊和生气。 自己虽然不是世外高人,但再齐昌府附近,也算是一方江湖上的大豪。因为自己上清派弟子这个身份,平时就是齐昌府都要给几分面子。所以和叶梓的交往,自然可以追溯到前齐王时代! 何况自己师傅魏枫亭,那可是声名赫赫的道门人物。虽然不能和道门道子比拟,但如今早已经替代师祖王栖霞,成为神仙一般的人物。如今正被江南一带推崇。 以他为首的大洞八子,更是再中原声名赫赫,作为上清派代表,名扬天下威震四海。一般人和自己接触之后,知道这个身份谁不讨好,偏偏连云寨丝毫不给面子。 在被推为齐昌府两大势力后,雷列侯自然会去打听,这个连云寨的来历。隐隐听说连朝廷都忌惮,拿他们没有办法,雷列侯一直就有些防备。这次突然接到连云寨传信,就知道这件事比较麻烦。 不但马上联系师门、好友、还有道上的精英,就是连齐昌府的叶梓,他也不得不去应付告知。虽然明白是与虎谋皮,但是总好过独自面对。至少应付府兵,比连云寨要容易一些。 虽然离着限定的时间,依旧有着一段距离,但是听云庄水寨庄户出去扑鱼,要么莫名其妙失踪,要么就是孤家寡人回来报信。 他知道这次连云寨来真格,于是再次通知齐昌府,毕竟听云庄平时也给府城办事。因为他彻底知道连云寨这块牌,已经不是他自己,在这里可以扛得起的了。 听到这个消息,齐昌府自然是又惊又喜,不管是听云庄还是连云寨,对于齐昌府来说,明显都是隐患。 喜的是独霸一方的势力可以消除,麾下此后没有独立一体势力存在;忧的是万一连云寨占据不走,对于齐昌府可是天大事情,毕竟听云庄离着齐昌府,也不过几十里左右距离。 主事的李长史,自然希望府兵校尉前来,没有想到叶梓自告奋勇,和伍彦柔水陆策应,一起前来这边看看,所以才有了叶梓前来听云庄的事情。 此时雷列侯看到这边,叶梓为首的府兵没有反应,因为方才还不知道,他和庄淳双方,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虽然心里十分气愤,但是此时丝毫没有办法。 因为平时听云庄因为地势,加上手里的资源优势,也是对齐昌府爱理不理。不管叶梓会不会拿捏,雷列侯明白如今的状态,自己要想生存下去,只有求援只好四处求救。 师门长辈和师兄弟,这些长辈们在江湖上,可是声名赫赫。可是他们个个都是修道之人,竟也没有几个理他,何况远水也救不了近火。世俗的事情,在追求天道的人眼里,已经是不值一提。 他自然不知道,就是赶来帮助的青松子龙雨亭,都是意外知道这件事。如果雷列侯知道这件事的因果,可能更会气的吐血不止。 程龙属于武夷剑派分支,铁剑门的掌门。本来过来助阵,雷列侯底气足许多。加上靖州堡戴良,可是带了不少好手。 没有想到刚刚一阵火箭轰炸,在水道上毫无还手之力,诸位游侠剑客看清楚了,让雷列侯心里最后那一点希望,早已经彻底破灭。强烈的火箭攻击下,如果在多来几发,整个听云庄都变废墟了。 那种强烈的威势攻击,就是再强的武林高手,面对也没有用。想到这里雷列侯心中发涩,想着自己昏了头,连师叔青松子这茬事都忘了,以后怎么向师门交代。 此刻脸上一脸无奈,抱了抱拳朝庄淳说道:“某师出上清道门,上不负师门,下对得起列祖列宗!平时更不负江湖朋友。阁下声名赫赫,今日要谋听云庄基业,当着江湖同道,和某师门长辈,自当给某一个说法!” 想清楚反而有些不卑不亢,师门上清派抬出来,江湖道义搬出来,就看连云寨怎么办。毕竟这个时代,鸠占鹊巢很是正常,只要有能力有势力,就能获得你想要的。 江湖上豪客游侠,都明白这个道理,有人看向龙雨亭,毕竟这可是大洞八子之一,又是雷列侯真正师叔。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修为高出雷列侯,也只有他能代表,上清道家在岭南这一系说话。 连云寨可以对付听云庄,但是如果针对龙雨亭,就是和大洞八子作对!虽然雷列侯慌神,刚刚没有注意龙雨亭感受,毕竟是他师兄徒弟,真正上清派弟子。 此刻龙雨亭好像没关注一般,眼睛看着庄淳这边,却丝毫没有吱声。不说雷列侯脸皮涨的通红,就是一旁其余的人,都感觉奇怪了,难道龙雨亭真的生雷列侯的气,上清派要放弃雷列侯? 显然有些不合情理,甚至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龙雨亭既然没有出声,显然心里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即使大家看着,也没有立马出面说话!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要鲁莽 第二百七十三章不要鲁莽 这时候一直没有吱声,却有着份量的程龙,看着龙雨亭没有表态,同样作为晚辈的他越众出来。 直接朝庄淳这边拱拱手,出声道:“某武夷剑派铁剑门程龙,见过诸位好汉!云庄在齐昌府境内,往日在境内几条江河,甚至江湖上也算微有薄名。连云寨声名赫赫,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看到连云寨无人回应,程龙倒也没有在意,依旧淡淡的说着:“任何事,服众方可服人!今日连云寨如果进入听云庄,只怕齐昌府大都督府,和听云庄在江湖上的面子都过不去!就是某等江湖上的朋友,以后也无法在江湖立足!” 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出来之后,雷列侯有些感动,看向替听云庄说话的程龙。自然知道程龙是一语双关,不但把齐昌府拉进来,也表明一直没有吱声的立场。 当然程龙也希望,连云寨不仅仅是仗势欺人,还有别的想法。雷列侯虽然可以对付,但是龙雨亭代表的可是上清派。这世上听云庄并不出奇,上清派却绝对是道门大派。 如今上清派因为老辈修真闭关,甚至许多已经飞升,眼下明显不能和正法派,甚至茅山这些门派比较。但是大洞八子的名声,世人没人敢轻视。 所以程龙神色淡淡的,一边表述自己想法,表明作为道上的名士,以及听云庄的出处,自然不可以任人拿捏,何况连云寨只是盗匪。更是表面上清派的状态,如果连云寨非要坚持,就是直接针对! 方才在江中遇袭,他女儿程十九娘差点受伤,幸好他仗着功力稍深,也算轻身提纵功夫过人,及时出手才得无恙。但是不敢轻视,所以才会对着这时带着客套! 看着大家不再说话,庄淳嘴巴一翘道:“当着这么些人,雷庄主,程门主和诸位希望,某怎么说?难道说某想要这庄子,希望雷庄主大人大量,让出来给某诸位兄弟住!” 庄淳说到后来,语气显然有些挑衅。 “贼子,怎敢如此欺人!”雷烙浒再也无法忍受,在江中对抗不成,眼见自己在对方手里,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父亲和师叔祖都不是对手,他倒有几分血气。明知道无济于事,仍操剑奔过来。 “不要鲁莽!”几声制止同声发出。 第一个发声的自然是雷列侯,他比谁都明白儿子的身手,这样过去不是送死是什么!对方刚刚给了听云庄一个下马威,但是显然也留了余手。不然刚才不知道在那番火箭下,究竟要死多少人。 雷列侯心里很明白,直到往日的名声,在连云寨的强势下,显然有些不堪一击!现在虽然不知道连云寨用意,但是对方显然不想做的太绝。 眼睁睁看着儿子奔向庄淳,只有跨步前去抓他,但是雷烙浒发狠一般,比平时快的太多,雷烙浒伸手一捞,却直接失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雷烙浒靠近。 第二个出声叫的人,却是带着含蓄的龙雨亭,他一直受着那个高手老者威压,居然无法摆脱对方气势,根本无法分神来应付,目前听云庄承受的压力。 没有想到雷烙浒这么血性,虽然自己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显然就比他老练的多。其实并不是龙雨亭含蓄,显然跟着什么样的平台,会造就什么样的人才。 看到雷烙浒这么冲动,作为上清弟子,如果当着自己面,雷烙浒最后出事,龙雨亭自然也有些着急。拼着一股压制的暗劲,龙雨亭只感觉嗓子发甜,硬生生把一口往上涌的胸血吞下去。 随即整个人越位而出,伸手直接去抓雷烙浒。他知道对方到了这个境界,肯定不宵对雷烙浒这种身手出手。但是自己不管立场如何,也要表明自己作为上清弟子,宁愿受伤也要保护同门晚辈。 连云寨一向以掳掠为生,可不是什么江湖游侠儿,会讲什么道义或者理由,他们追求的就是结果和收获。 龙雨亭知道那个高手,应该是为了保护庄淳,甚至有别的原因,但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不过龙雨亭生怕连云寨这边,别的人把雷烙浒一刀斬了。 毕竟这里是齐昌府地盘,齐昌府暂时想看听云庄的把戏,如果可以把齐昌府一起拉进来,那才是最佳的效果。快速脚下移形换位,身形后发先至,反掠雷烙浒身侧,手指眼见要搭在雷烙浒肩上。 这边另外一个出声叫的人,却是这边看戏的庄淳。不过他只是轻轻出声,看到龙雨亭终于出手,于是瞬间就止声。 瞬间的变故和冲动,但是几乎没有几个人看到,何必来似乎身手极快,手里的斩马刀刀尖晃动,已经对着雷烙浒的鼻尖。好快的刀!好锋利的刀气! 汗,瞬间就从雷烙浒的鼻尖,直接冒出来。当然除了有限的人,自然没有人发现,雷烙浒此时浑身湿透了。 场上瞬间就静下来,生死呼吸间! 一直看着懒懒散散的何必来,此刻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劲气。长发飞扬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面前的雷烙浒。 所有人丝毫不怀疑,刀锋只要再进一毫,雷烙浒的大好头颅,可能已经被刀锋直接切开两半了。 而这边龙雨亭的右手,也终于落在雷烙浒的肩上,还不待他双腿发软,手已经顺着脊椎而下,看似带着不经意,其实顺势托住雷烙浒的后腰。 虽然龙雨亭自己脸儿微微一红,但是雷烙浒却感觉到一股浑厚的劲气,顺着自己身体的经脉快速散开,让他整个人没有发软跌倒。甚至龙雨亭已经拖着他,把身体吸拽回来。 而拿着斩马刀的何必来,果然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翘唇含笑看着龙雨亭,显然似乎胸有成竹,甚至预料到龙雨亭会出手。 “四师叔,,,,,,!”声音有些发颤,舔犊情深下,雷列侯对这个师叔敬重起来。 不知道今天把师门拉进来,自己没有处理好事情,会不会影响师门声望。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两种高手 第二百七十四章两种高手 场上的人都默不出声,听云庄这边的人,明显都在估算和后怕,看看自己在何必来这一刀下,究竟会有多少胜算,一时场上表情各异。 世上功夫,不管先天还是后天,只要有招就可破! 唯快!不破! 何必来看着这个场景,不但没有收回劲气,反而一抖手中斩马刀,带起一股可见的刀风,一个漂亮的回旋,瞬间又收到了身后。 他看着整个人虽年轻,不管硬朗的脸部线条,此时给人的感觉,明显带着别有风情的一种酷! 尤其那突然散发的浑身的气势,霎那间似乎又变了,回到了开始那幅懒洋洋的样子。看着丝毫不能让人感觉到,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气势,好像和这个人,明显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他目光从大家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靖州堡堡主戴良脸上,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某自幼习武,十岁方得见斩马刀,自此以之为伴,十三岁后每日挥刀,凡十万次以上,不知有多少人,可以坚持五年以上不变?” 这个世界上,内家和外门高手无数! 但是真正说到江湖上,只分两种类型: 一类人,可以把人类体能练到极限,根据每个人的体能不同,有人会成为高手,有人就只会是普通武师。高手可以以一敌十,或者以一敌百,武师却只能战胜几个壮汉,或者以一敌十而已。 江湖上把这类人,称为后天高手,就是脱离母体先天胚胎后,进行炼体的修炼,坚持不懈进行外加炼体法门,最后而成的高手。 二类人,通过有序的吐纳训练,体内气劲达到极致的时候,会冲破后天的瓶颈,达返回到先天母体状态。这种区别在于,后天修炼者靠口鼻呼吸的话,先天修炼者就是靠毛孔和皮肤了。 后天修炼者,可以练到飞檐走壁,先天修炼者就可以,成为登萍渡水;后天修炼者可以以一敌十,先天修炼者就一定可以,真正的以一敌百。 先天和后天的修炼结局,完全是两个层次,和不同境界的延伸! 后天修炼境界的人,沉迷于规矩和执着;先天境界的人,因为得窥天道至理,已经没有固有模式的修炼,逐渐放弃了尘世间,对俗事的纷纷扰扰,只会一心追求更高的天道。 不过后天境界的人练一辈子炼体,也许都无法进入先天境界;但是后天境界的人,如果可以修炼内家功法,沟通身体和外界的桥梁,有的人也许十来岁,就可以进入先天境界。 这种单独的例子不少,当然如果一直进行内家修行的人,也许看着弱不禁风,其实却可以以一抵万,甚至可能更多。最恐怖的是前唐时,有个修道者名唤闾丘方远,在九岁时就进入了先天境界。 此人被称为史上,最小进入先天境界的人。而且此人也是上清派,历代有名修行者中的一个祖师,甚至就是青松子龙雨亭这一支,师门嫡系的祖师长辈。 像这种天才,江湖上普通人自然是不能比。但是如果问龙雨亭,他自然知道这个人。因为这个天才的人,就是他师傅元博大师王栖霞的师祖。 闾丘方远人称玄同先生,本是舒州宿松人,后来被神仙看中,授以上清思真炼神妙旨,在余杭大涤洞,创立了如今名声赫赫的上清派。因为卓越的贡献,初始为道门道子,后来成为有名的三圣! 传闻闾丘方远门下,最有名弟子有十个:会稽夏隐言、谯郡戴隐虞、荥阴郑隐瑶、吴郡陆隐周、广陵盛隐林、武都章隐芝、广平程紫霄、新安聂师道、安定胡谦先、鲁国孔宗鲁,号称为上清十贤! 而这个新安聂师道,就是青松子龙雨亭的师祖,他和九个师兄弟姐妹,后来都得闾丘方远的道门真传。不过因为悟性和方法不同,后来上清派这个掌门,确实由聂师道获得。 聂师道也不负众望,先是被吴王杨行密推崇,和师傅闾丘方远一样,被吴越国王厚待不提。就是聂师道、王栖霞师徒,都先后被吴国,和取代吴国的唐国厚待。 而青松子龙雨亭的大师兄听风子魏枫亭,如今因为道门人才济济,虽然不像乃师王栖霞,那般受唐国和吴越国独尊,但也依旧是两国宫里的常客。 至于齐名的大洞八子,二师兄路雪农,则是师从王栖霞师兄,楚境道州的孙圆规,此人江湖人称煮雪先生。数次被吴越国邀请,据说如今也在隐居修行,属于道门真正的大修行者。 而他们就都是这个时代,江湖上先天境界高手的代表,不管是大洞八子,还是龙雨亭自己也是,可是真正和聂师道,甚至王栖霞这辈相比之下,明显就差了不少境界。 因为有着天资过人的优势,又自小接受这些道门名师的指点,在道门龙雨亭这些人里,自然比一般人起点高了太多。 就像听云庄庄主雷列侯,虽然比青松子龙雨亭年纪大了许多,但是一则受限天资的原因,二来他接受师傅的教授,自身不一样的成就修为,和龙雨亭比起来修行的优势,自然修行效果明显不一样。 要知道龙雨亭早在几年前,就在炼精化气之后,再次突破先天初级境界,成为师门诸多师兄弟里面,可以进入大洞吧子排名,甚至可以一教高下的奇才行列。 上清派固然引以为荣,龙雨亭自己也眼界更高!上清派资源依旧有,高手自然也不缺,龙雨亭自然会受到更多的栽培! 而听云庄雷列侯之流,即使比他早修行近二十年,更是早早成为一方大豪,但是到了现在,受心境的影响,一直也只是徘徊在后天,和先天初级瓶颈之间。 对于普通世人来说,雷列侯无疑已经算是高手,甚至就算是上到战场,那也算强过许多大将!就算依旧到江湖上,那也足以震慑一群宵小。不过和真正的先天境界高手比起来,自然就有些不够看! 同样崛起于齐昌府,就算他和连云寨庄淳比起来,此时看来也稍有不如!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境界 相逢 第二百七十五章境界相逢 同样作为江湖人物,龙雨亭丝毫不怀疑,面前这个何必来是个天才。看他不过及冠年纪,不过刚才的手段,以及爆发的杀伤力,龙雨亭感觉就算是自己,突然应付都会比较麻烦。 所以更不要说,像雷烙浒这种,只能算是初窥先天门径,还不能算是很入流的手段。毕竟一个人可以坚持不懈,去修炼外家功夫,十七八到四十来岁,就是他一生最佳的状态。 因为受体能的限制,哪怕穷其一生去修炼,也比不过修炼内家气劲的人。但是在某种环境下,也许有些外家功,就有可能战胜一般内家功。至于能比过高深内家气劲的人,那他明显想都不要想。 修炼外家功这个人,能同时修炼内家功的话,随着内家功修炼的每个境界不同,完全有可能通过外家武技,极致的感悟境界,达到以武入道的至高层次。 不管外家还是内家,能够内外兼修,则有可能成为不世出绝代高手。像当年江湖榜高手李存勖、李存孝兄弟,就都是这种人。在十二三岁就已天生神力,加上高深层次内家功法,最后突破先天境界层次,成为超脱世间的高手。 在龙雨亭看来,一个人外家功练到极致,加上修习好的内家功法,完全可以在年纪轻轻,就达到先天境界。 所以龙雨亭知道,随着自己这几年修炼的成绩,在别人有意无意的吹捧下,心里逐渐有了骄傲。竟然不知道甚至忘了,天外有天的道理。看着何必来施展的手段,龙雨亭心里再次一阵暗惊自律。 其实这次就有最好的例子,自己师弟同为大洞八子的青云子程云桥,不久前被年青一代高手折辱,如果分析不错的话,那人就是号称小明王的高思明。 此人乃是孔雀明王董迦罗弟子,有些滴水不漏。龙雨亭就是因为高思明,才匆匆赶来岭南,想见见这位高手。虽然不至于交手,至少也可以一睹风采。想到此处的时候,真是需要引以为鉴! 修炼并无止境,世间蟒蛇感悟天道,也可以蜕皮转化成龙!何况蛇本龙子!世间有鲤,都可以一跃而成龙,何况蛇类!而作为满天神佛,无非自人而神。所以修道有成,飞升霞举自在天地间! “此间事,且由雷庄主分说!”戴良脸色立时变色了,人需要面子,更需要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肯定不及何必来,在刚刚看何必来出手,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及。 紧紧把着手中斩马刀,作为靖州一方大豪,戴良还是懂得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的忍下来。 这边诸人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事实摆在了面前,就算有人心里不服,暂时也没有办法回绝。忽然看着连云寨这边,似乎有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就在每个人心头升起。 虽然依旧没有人出手,也没有人在意戴良的话,不过龙雨亭首先紧张看过去,心中带着骇然的感觉,隐隐感觉好像有把利剑,随时就会当头斩下。 而齐昌府那个翊麾校尉叶梓,虽然已经远远站开,离着这边的队伍有些距离,但是此时居然也一脸慎重,带着到场后第一次紧张的样子。 他显然感觉到何必来的恣意,也感觉到连云寨这边的威压。虽然不知道究竟何人施展,却明显带着几分骇然。因为隐身齐昌府多年,他甚至已经忘了当年那个人的可怕,因为他不愿意去想起来。 可是如今这里的这股压力,让他不由得再次想起,当年的那个人。虽然是不一样的气息,甚至也不是一样的感觉,但是显然带来的压力明显是一样。 这边功力稍差如程龙、戴良等高手,本来已经算是好手,此时都更是紧张的呼吸,似乎都变得有些急促,看着庄淳这边神色凝重。 初始还以为是这边何必来所为,甚至有可能是庄淳自己,继而才看到庄淳身边,那个一直没有吱声,看似普通的老者。凭借足够的经验,这个老者显然让人带着谨慎。 而这些感受到压力的人,并没有发现场中有几个人,脸上展现出神色怪异的感觉。甚至连病虎何必来,都并没有关注这边,这些紧张的高手的神色,而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这边有些紧张的人群。 在他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什么怪异的事务,就是方才他对诸人叫嚣,似乎都从来没有出现,此时这种诧异的感觉。大家直到他刚才的淡定,不由都惊讶的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这边的人看去。 究竟会是什么,居然令何必来如此失态?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一直自信傲然站立的何必来,看着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明显在面前骤然的变了。大家不由都有些奇怪的感觉,看着他眼神和眼眶中,居然真的都湿润了。 此时顺着他目光看去,原来一个女子,正缓缓的走了过来,两个人的眼神,就此紧紧的盯在一起。这个女子摇摇晃晃走着,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目光也紧紧盯着何必来。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形,但是看着她脸色煞白,甚至无语双眼含泪,就足以令人带着遐想。看去居然是雷列侯约来助拳的熟人,那个武夷剑派分支,铁剑门掌门程龙的千金程十九娘子! 一个是边界有名的铁剑门千金,一个是齐昌府有名的连云寨四当家,虽然同为江湖人物,但是应该风马牛不相及。可是只见她此时,居然失魂落魄一般,双眼含泪的看着何必来的眼睛。 此时除了何必来,完全不顾身边的人目光,更连她父亲程龙关怀的目光,她似乎都没有管。显然旁边的这一切,已经和她无关。更不要说和别的什么事情,在她看来根本不重要。 因为眼中只有彼此,所以程十九娘子,看来走路的样子,都显得有些踉跄。尤其看她的神情,两个人显然不但是认识的熟人,而且关系显然非同一般。大家都是过来人,自然隐隐猜到一些什么!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阵前相见 第二百七十六章阵前相见 此时面对这突然的变故,最震惊的显然是听云庄庄主雷列侯。以他对程龙的了解,这个程十九娘自幼在武夷剑派学艺。这病虎何必来近年崛起齐昌府,是连云寨的巨盗,两个人怎么会有联系。 所以他有些混乱的思维,一眼怀疑的看向程龙,心里显然带着不解。何况程龙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上清派弟子,这对于与世无争的道门来说,显然也有些不好理解! 似乎感觉到雷列侯的目光,程龙果然在震惊之后,面色平静的甚至有些落寞。脸上的肌肉不经意的抽动,看着自己的女儿和何必来,眼神里却充满了无奈的感觉。 带着喃喃自语一般叹道:“看着,如此眼熟,果然,早就应该想到,真的是,是他,,,,,,哎!冤孽啊!”此时他居然看向了身边,那个裴易裴三的男子,不过裴易却摆手示意他冷静。 雷列侯此时看程龙神色,显然也知道自己女儿,明显认识连云寨四当家何必来。虽然依旧没有完全承认这个人,但是此时有些惊讶的神色,却明显不似装伪和掩饰。 程龙看雷列侯一直望着自己,只好无奈的朝雷列侯这边摇摇头,一脸萧索却没有说话,但是神色说不出来的凄凉。显然这不但有故事,似乎程龙还有些无能为力! 这自然令雷列侯震惊,毕竟程龙是铁剑门门主,更是武夷剑派分支。连程龙都棘手的事情,看来明显不会那么好解决! “平郎!平郎!,,,,,是你,,,,是你,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程十九娘发颤的声音,问着这边的何必来。哀怨的眼神充满期盼,眼眶已经满含热泪,脚下更是有些踉跄朝着这边。 眼神似乎更湿润,不过何必来站在庄淳这边,明显可知自己没有动。看着程十九娘的时候,整个人明显也激动着。如果不是此时和听云庄对立,程十九娘父亲又和雷列侯一起,估计早就跑过来。 “十九娘,,,,,,是,是某,是,是啊,是某!”声音还是平淡,但是听起来感觉有些发颤,对着这个日夜思念的人,他已经几乎不能控制。此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才面对群雄的霸气。 就是再傻也能看出来,雷列侯此时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眼一旁脸色发白的龙雨亭,雷列侯浑身冷汗直冒!作为一方霸主自然不傻,隐隐明白不是师叔不动,而是对方还有人,在克制自己师叔! 龙雨亭依旧被那种气机锁定着,修为越高承受打击越大,根本没有时间来顾及别人。 看着这一幕,雷列侯似乎老了十岁,知道凭借自己这些人,现在根本不是对方的菜,如今最后最好的打算,折损了听云庄不怕,就是不要再连累上清派,到时候自己百罪莫恕。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反而似乎想开了一些,尤其见龙雨亭在沉思着,似乎对场上的事情,好像是没有关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顿时让他不由突然发虚,没来由的一阵无力。 最后看了一眼,依旧在旁事不关己的叶梓一眼,明白依靠齐昌府无望。于是便朝庄淳这边拱拱手说道:“何家郎君和某程家侄女,原来也是熟人,那就不是外人,何不一起进庄,坐下来谈谈!” 此时他倒不是委曲求全,而是明白无望之后,心里已经做了死志。只是最后不想师门荣耀,此时在自己手里受辱。即使连云寨要拿走听云庄,也要进庄没人看到,自己要双手奉上而已! “进庄,自然是要进的,只怕,现在还不到时候!”庄淳淡笑了一声,明白自己胜券在握。 “雷某并非痴人,如今齐昌府有人在,寨主要接进听云庄也无不可,不过不知可否坐下来,至少也要一谈!都在江湖上混,某也不知,贵寨为何如此看重,某听云庄!不知贵寨意思!”紧紧盯着庄淳,既然连云寨以死相逼,雷列侯只能鱼死网破。 不管是否折损师门,此时雷列侯似乎犹如困兽一般,紧紧盯着庄淳红了眼。齐昌府想看听云庄把戏,其实并不意外。但是对方肆无忌惮,又不卖上清派面子,自己实在无法撑住,齐昌府显然没好处。 光棍一条的雷列侯,只好干脆就把话挑明来,他倒也能屈能伸放下身段,想着别丢了面子。直到事不可为,心里反倒是没有了顾忌! 他自然知道,这群连云寨寨众,因为有火箭炮依仗,显得放肆无为,只怕就是连汉国朝廷,明显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卖齐昌府面子。 如今认清了这个事实,雷列侯知道不能改变。本来还想以高手支援作为依仗,待这些人上岸就可以先发制人。谁知道连云寨势力,大大超出预料之外,就是有师门的长辈在,此刻都没有优势。 他便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只好再次放低身段,以退为进的周旋,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此事稍待!”看着场上都没有出手的意思,庄淳自然知道自己兄弟情况,看着何必来的样子,只有等他回过神来再打算。 于是也看了看这边龙雨亭,最后朝雷列侯拱拱手说道:“既然雷庄主有心,稍待,且一起进庄去,谈谈也无妨!” 他看了何必来一眼,不过也不干涉他和程十九娘,显然是担心自己兄弟状态!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心里似乎也并不为意,随即朝何必来微微颔首,最后便和雷列侯一行,直接往听云庄里去。 这边有人没动,程龙似乎停顿了一下,可能看到何必来和女儿两个人,手已经紧紧抓在一起,心里忽然似乎被什么东西,瞬间就触动了一般。 随后看了眼身边的裴易,接着就带着儿子程鸣一起,跟了大家一起进去山庄。 而这边裴易几个人,居然在进庄前回头,看着这边两个人含情脉脉,不由脸上露出了笑意,脚步没有再滞留,慢慢的也跟了上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贺胡子 第二百七十七章贺胡子 贺七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因为趴在桌子,这时有些发酸的脖子。偏头看看天井外的天色,以及阳光洒下的位置,不由机警的扯开嗓子喊道:“六爷,六爷,到时辰啦,,,,,,!” 阁楼上的窗户,那几扇雕花的木窗紧闭,从下面和外面看不到什么,但是他眼神里,也有了些会心的笑意。楼上是自己主子,自己这观场的功夫,显然是越来越到位。 便听到阁楼上有男人声音响起,似乎回了声,却显得有些不耐烦。隐隐听到个温柔女声,在低声轻轻埋怨。那个男人声音轻轻安慰两句,随即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随即不一会儿功夫,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现身。从阁楼上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得体的蜀锦劲装,难得的是织锦腰带,镶着块蓝田白色玉石。 正是贺七口里的六爷,也是他现在每天伺候的主子之一,齐昌府贺家第二代子弟里,杰出的六少爷贺拓资。 贺七恭敬的伺候着,在大厅里洗漱一下,看着这个长相普通的汉子,显得泰然自若的神情,贺七却越发恭敬。 一言不发享受着贺七服侍,贺七发自内心的恭敬,因为在贺家他这个六爷,就是河七的偶像。贺七如今是这齐昌府,最大的盐商之一,贺胡子家的下人。 贺胡子不但是这些年,岭东北最大的盐商之一,而且也统管岭东北输入岭南,食盐的最大私家的盐商。虽然近年林家在齐昌府,乃至兴王府崛起,但是贺胡子依旧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齐昌府地处岭东北,和闽地划山分界,因为实在山脉太多,所以齐昌府所辖敬州,尤其挨近边界的位置,这里平时实际上也是三不管的地方。 虽然一直从地方辖地上来说,敬州城属于齐昌府代管,但是近几十年来,很少有人可以控制,和完全管辖这个地方。只有在乾和三年,才设立了州府之地! 作为敬州城巨贾盐商贺胡子,手底下呼啦啦彪悍的几百号人手下,可以说就是一个过硬的地方势力。就是岭南管辖的历代主政,每次委派来敬州的地方官员,都不敢对贺胡子怎么样。 至于其余的商家,更是以贺胡子为首是瞻,各种敬州的大小事,大多数便以他为首,所以在这个地方,他格外显得重要。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贺胡子家的下人,贺七自然深受荣光。虽然只是一个下人而已,身价比一般俗世的普通人,自然还要高一些。 虽然贺七从来没有这个自觉,但是他走出去,在街头小巷行走,也会让许多人知道他身份的人,对他尊敬和仰视。当真应了宰相门前七品官,傻瓜也是大爷这句话。 不过贺七平时过的很单纯,理想是可以好好跟着聂家管事们学习,可以顺心服侍好主子。在适当的时候,主子可以让自己最后找房人,和自己过日子的女子,哪怕是个下人成家立业也好。 最好是主子开恩,可以让自己独立一室,传宗接代继承这个姓氏,在敬州或者齐昌府继续开枝散叶,平平安安过完此生,那就是这一生最大的荣耀。 敬州城其实不算大,但是从唐以来,一直归岭南势力管着。自朱温乱唐灭国自立后,各地割据势力纷纷冒头。改朝换代太快,老百姓不知道该听谁的。敬州城本来挨着闽地偏荒地方,真正属于山高皇帝远。 历来调来敬州城的官员,反倒没有当地势力管用。虽然地方不是很大,还在前朝唐时,敬州城可是岭东北重要物资集散地。 这里有吴唐物资,楚地贺闽地茶叶,闽地贺岭南沿海的盐、海鲜、海外物资,和当地各种南方水果特产,便都会在敬州城运往闽南、唐国各地,让敬州成了岭南往外最后一个大城。 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又紧挨蛮荒地区,导致有许多民族,和中原迁徙来的汉民居住。这个时代的少数民族,在汉人眼里完全是野蛮族群,故而派来管辖的地方官,对少数民族的行为和活动,只要不侵犯汉人顶层人利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敬州城因为少数民族多,也分出各族大小不少势力。敬州城紧挨野蛮地方,在唐人河闽地人眼里,也属于偏远没开化地区。很多人不愿来管理,山高皇帝远也容易被人忽略,其实底蕴比较足。 这里的乡民不管什么民族,隐隐以文风才华自居,虽然这里也是著名的偏远艰难之处,却也不泛有识之士,在这里扎根发展。 贺胡子靠贩盐出身,不被当地文人看重,甚至都算不上上流人。但是因为时代动乱,文人确实远远不如武夫管用。当地人也不得不佩服,有贺胡子的存在,敬州城太平许多。 因为他的存在和强势,敬州城几乎没有沾染战火,近些年也没有参与到势力混战,敬州城已经太平很久。这在这个时期,在这种大环境、大割据环境来说,对比较大的城池,敬州城算不上大城。 但是在往东北方向城池来说,它也不算小了。在大割据时代,可以比较太平,和没有大的战火,也无疑是个异数。 作为当地人,尤其土生土长本地人来说,对贺胡子认可的还是有不少。就是那些自认清高的文人,都对贺胡子没有太多微词,或者干脆笺言不语。 唐末黄巢举旗乱李家,作为连接五岭之地,敬州是极为重要和关键的关隘。后来黄巢被各路浑水摸鱼,不得已迂回作战后,其中行经半个中原,岭南不少地方受到了极大的波及。 当时敬州出来一个英雄人物,当时人称镇江龙,把管几百里梅江和韩江水陆两道。在大势力中夹缝生存,逍遥统治了地方凡十余年。 苦心经营和是地头蛇,把敬州打理井井有条,后来刘汉拓展势力,逐渐被刘龑统管。敬州对定南和龙岩,城随时有可能成为岭南大隐患。于是成为开刀的对象,最后不敌刘汉大军进攻。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小孟尝 第二百七十八章小孟尝 因为担心继续进攻,主动出击攻打刘汉军队,被刘汉名将程宝所杀,自此归岭南所管。 贺胡子一家五代世居敬州,家族在敬州占一席之地,后来朝廷为慑服各地势力,打压当地名家大族,贺家保留下来,在这附近是响当当家族。 如今整个岭南稳定,不像闽地被南唐,和吴越国重新洗牌分割,当天闽地王家座下的将领们,分批掌握闽地地盘。虽然王闽是刘汉亲戚,但是刘汉不可能过问,辖区基本统领的官员,都是亲信和近支。 长于计谋的刘晟,似乎对身边的人不太信任,所以让长子齐王署领敬州,辖管往岭南方向几地州府。齐王没有显露不满,主动出镇齐昌府,甚至一直镇守府城,和南唐、闽地做着直接对抗。 作为几地割据势力分界重镇,委派校尉伍彦柔负责管辖,伍彦柔一身武艺非凡,却不是长期在敬州施政,派了一个都尉佐官协助,一个名唤易成的文人,来此担任敬州司马。 偏偏都尉肖辉,不卖易成这个司马的帐,因为这边归齐昌府管辖,就很少设有长史、别驾附属于刺史,不像前朝唐时属官齐备。何况刘晟也不会允许,这种地方刺史管辖,导致司马是刺史般重要。 司马是齐昌府委派,虽然只是个文职,对政事倒也井井有条。于是敬州城主官贺都尉,便是面和心不合,知道的人都两面取舍。作为地头蛇的贺家,依仗身边势力和财力,根本不把两人看在眼里。 贺家成为势力庞大的家族,真正说是从贺胡子父亲开始。碰到唐末天下大乱,贺父大着胆子在一府之隔,龙岩地区做暴利生意,倒弄私盐买卖,赚了暴富家当,自此从贺父手里强大起来。 因为割据军阀刘龑异军突起,实际控制了整个岭南地区,倒显得敬州城,也不是格外边蛮。贺父很是聪明,和当时刘龑委派敬州城的刺史,因此拉上关系,半幅身家交出去作为献礼,回报就是打击潜在对手,和官府拉上关系,贺家在敬州城真正站住脚。 贺七爷爷是跟贺胡子父亲跑的下人,贺胡子十来岁时,因为贺父认识江湖侠客,就被一个江湖高人带去。及冠时回到敬州城时,已是个飞檐走壁的高手,自此贺家名声更响。 没人知道贺胡子去干了什么,但是贺七父亲跟着服侍,一次为了替贺胡子挡剑身亡,贺胡子念旧照顾贺七,嘱咐当成家生子好好照顾,贺七才能服侍小主子们。 虽然是个下人,但是贺七还是长大。他不知道别的事情,但是贺家在贺胡子回来后,短短几年在贺胡子带领下,垄断岭南对岭东北的私盐生意。 自此贺家生意纵穿岭东北各地,逐渐成了附近两百里范围最大家族,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贺家修建了自己的城堡,方圆十余里依山傍水,取名贺家堡。 近亲、旁支只要愿意,都接来堡里居住,天资聪明的子弟,分别授以武艺和学业,贺七这种家生下人子弟,都是从小加以培训。 如果仅仅只操练武艺,贺家堡不可能成为附近,最有名望的豪族之首。在贺胡子高瞻远瞩下,不少子弟习文从政,才是贺家被周围家族,逐渐认可的主要原因。 贺家不少子弟,渗入敬州城各个层面,以贺胡子近支为主的子弟,开始在敬州城崭露头角。更是大肆通过熟人、朋友,招揽不少江湖豪客和落魄文人,把贺家堡经营的有声有色。 平时堡里惯常养了,两三百宾客,大多数都是那种,高里来低里去的游侠,和一些擅长计谋的人物。敬州城一些主要官员,得了贺家诸般好处,便睁只眼闭只眼,贺家自然在当地顺风顺水。 贺七不懂什么别的事,但是从小灵巧,跟着在私塾里陪着主子们,学过一些字读过几篇文章。后来逐渐长大,被安排跟着贺胡子哥哥的女儿,家族排行三娘的做个侍童。 这是贺胡子看在他死鬼爷爷,跟过贺胡子父亲,贺七父亲给贺胡子挡过剑。贺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份恩宠有多大,也没有去深究,这些复杂身份关系,只想服侍好自己的主子们。 贺家堡近段时间大肆招人,不断充实贺家堡战斗力,贺胡子怕人多必杂,坏了家族根基,贺七这等家生子,反倒成了贺家内部人物,往常只能亲近家族内部人物。 现在服侍跟随的这个汉子,是贺三娘子亲堂哥哥,聂家这一代六爷贺拓资。贺拓资和妹妹三娘关系极好,知道贺七平时诚实,且可靠又机灵,胜在贺七忠心耿耿,出来的私事极为隐秘和忌讳,他便向妹妹要了贺七跟随。 贺拓资平时是贺家,如今敬州生意上最好的打理人。因为贺拓资是贺胡子早亡哥哥遗腹子,自幼被贺胡子当亲子对待。虽然从小从文习武都是半桶水,但是对家族行当买卖,和家族生意特别精通。 贺胡子颇有眼光,近几年便把外门生意,全交给了这个侄子管理。实际贺拓资如今在贺家,还算是有着几分份量。 其实这个贺拓资平时什么都好,只有一个特别爱好,就是喜欢各种漂亮女人。此刻贺七就是私下陪着他,在他偷偷买的别院,会他新收的一个中意女子。 贺胡子这两年壮大,渐渐掌握敬州城附近,水陆两道的大多数生意,人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因为他表面上豪爽义气,人送镇岭东小孟尝的名头。 人名声大了,加上敬州城势力复杂,为了以防万一,如今不允许那种来历不明的人,进入贺家堡内部居住。 贺拓资父亲虽然是贺胡子哥哥,但已经早逝多年,何况贺家权利在贺胡子手里。贺拓资看来虽然有能力,但自小在贺胡子面前长大,历来知道叔叔手段。所以除了迎进堡里,跟自己的女人外,看上别的女人,只有在外门招呼。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飞虎堂 第二百七十九章飞虎堂 看天井外天色,忽然有些不安感觉,忽然而来莫名其妙。贺家堡紧挨敬州城,居高看过去占四分之一,但是过去还有挺远路程。 最重要的是要经过林家地盘,林家近来一直和贺家不对路。也不知道给了司马易成多少好处,不但收购半条街物业,开设各种各样行当,明显和贺家抢生意做。 而且乘着齐昌府为军备封江的借口,不允许大型商船,随意通过梅江贺韩江水寨,操纵敬州府大小水路私船运输,而且和贺家发生过几次,为私船运输大的争斗。 敬州林家据说是林家大公子,林祈云!身为岭南望族,林家据说被有心人排名,在大阀豪族中只能屈居老六。但是短短五十年不到,也成了百越岭南一带,南迁后最强家族之一。 这支林家出身蒲仙沿海地界,在这乱世之中,家族以贩卖私盐出身,自然有着足够霸气。当初因为太过有钱,曾经被吴越钱家当成钱袋子,琢磨盘剥林家钱财。 数年下来林家也算有着手段,但是钱家手段使得林家叫苦不堪。因为机缘巧合,林家把整个家族搬迁到岭南,不想如今和贺家一般,成为私盐大家族。双方为了利益难免争执 贺胡子和易成关系好,几次托人去惩治林祈云生意,肖辉说出于各方面因素考虑,打几个哈哈过去了。无疑让贺胡子气愤,偏偏平时太轻看肖辉几个人,显然想乘机打压贺家势力。 如今贺胡子暂时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暗暗先约束子弟。毕竟针对林家的势力,贺胡子也在江湖上招揽好手,出手去试探过。谁知道都不意铩羽而归,让贺胡子暗暗小心,而且不得不认可林家。 林家还没有公开对付贺家,贺家如今一些生意,没有大型商船的缘故,都不得不借助梅江贺韩江上,另外一大势力听云庄。但是听云庄也是江湖套路,贺胡子不得不慎重。 贺拓资知道叔叔手段,不是个吃闷亏的人,暗地里一直想抓林家小辫子,谁知林祈云大手笔,这段时间做了个大动作,一夕之间把城里地痞混混全驯服。还堂而皇之在那条街上,成立了飞虎堂。 贺家几个近支子弟,意外触了飞虎堂霉头,林祈云毫不客气揍了一顿,绑了送回贺家堡。贺胡子暴跳如雷,也没有马上回击。他不想让敬州坐收渔翁之利,采取了冷静的方式,一直在想办法。 贺胡子也一再警告子弟,不要在林家地盘做事情。贺拓资知道自己没有做什么,竟然忘了自己买的别院,居然是飞虎堂一个堂口所在。 此时看着佳人轻支木窗格,含羞带嗔看着。那双迷人的凤眼,似乎有丝幽怨,贺拓资一阵不舍和依恋。这个叫十三娘的女人,是一个老客户送的,据说来自江南一带,品尝过滋味自然恋恋不舍。 待了几天,有些按捺不住自己,这才第二次过来找。对于这个上乘的女子,贺拓资甚至不了解,偏偏有些恋恋不舍,可想而知这女子,还是有着几分手段。 容貌和聪慧,比自己接触的,都要胜出几分,不会缠人又让人忍不住思念。据说排行十三。许诺平静下来,依自己在贺家地位和手段,就一定接她进贺家堡。 十三娘子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走出门去,眼神多了一丝无奈和不舍。当门合上那一刻,她望着那紧闭的门,似乎有些痴了。 走出别院门口,是一条青石古巷,宽不过五尺长却有百余米。两边是两米以上高墙,使得这条古巷,显得格外安静清雅。贺拓资喜欢这里清静,离着主道颇有距离,所以才买了这栋别院。 本来安排了个稳妥老妈子服侍,不会招人耳目,也不会让家里发现,毕竟自己在贺家堡,还不是主事的人,要注意各房眼色,和叔父贺胡子感受。所以自然比较满意,没想到今日却疏忽了! 贺七也不小了,平时也会对机灵秀气的丫鬟,产生一些好感。也会偷看她们曼妙身姿,听大家评论哪个漂亮,哪个好生养。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她们一起。他喜欢静静看着,自己三小姐三娘子。 在贺七眼里,三娘无疑是漂亮的!有着矫健匀称的身材,文武双全谈吐教养是最好。虽然不是侠女剑客,也不是娇滴滴大小姐。个性灵动的三娘,也没把贺七当成一个下人。 经常让贺七陪自己到处跑,贺七一心一意跟随服侍,从不敢有半分逾越和违逆。时常会听小伙伴私底下议论,说女人滋味,贺七只是在一边笑笑,心里也会遐想和迷恋。 每当夜深人静,脑海里却都是那浅笑和嗔怒。十五六的小伙子,普通人家孩子都应该有了。 此时看着贺拓资后背,贺七侧身在身后半步,给他举着大桐油伞。贺拓资脸色神色,似乎有些不舍,让贺七隐隐有些共鸣!不舍的那种感觉样子,让贺七感觉面前六爷,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怒哀乐。 “小七,你说说看,某家如果此番回堡,和叔叔提起这事,他会不会生气!”贺拓资似乎没有了主见,对于感情这件事糊涂了,居然问起自己身边服侍着,冲族妹借来的下人,给自己举伞的贺七。 那种无奈的神色,让他没有了往日的明见。也可想而知,面对红颜一关,让他心里充满了无奈和纠结。 看着贺拓资和自己,不似开玩笑,而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竟然有些焦虑。贺七不由心里一颤,嘴巴一动正想说话,忽然眼睛的余光飘过,便看到了几个人。 不由一下本能的越步,瞬间挡在了贺拓资的身前。此时飘飘洒洒的小雨花,洒落在清静的古石巷里。这条窄窄的小石巷,平时几乎没有人走动。 而就在此刻,四个一身黑衣的大汉,手里都拿着兵器,直接堵在离着巷口,还有二三十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走一趟 第二百八十章走一趟 看着冷酷的四个黑衣人,每人都戴着黑色头套,露着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两个人拿着三尺厚背砍刀,薄而锋利的刀刃,在细雨中发出冷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另外这边上两个人,拿着两条黑色长鞭,长鞭拿在手里,居然有丈余长。看这个情况,显然是冲着贺拓资有备而来。贺七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没有害怕。 在贺家堡他也学过,一些基本的拳脚枪棒功夫,作为贩卖私盐发家的贺胡子,家里从来不会养闲人。何况本来人就机灵的贺七,学什么东西有人教,到手就学得比一般人要快,年纪虽小身手麻利。 贺家虽然不可能教下人,一些高级招式武艺,但是基本把式刀枪剑棒,十八般兵器,还是会因人适宜教授。贺七勤奋好学,普通三四个大汉不在话下。 再说跟着三娘没少做靶子,耳濡目染各种功夫,自然也不在少数。虽然不能公开练习,私底下还是会经常锻炼。所以十五六岁年纪,倒也有一身好身手! 这段时间贺家堡全民皆兵,贺七又重新加入了训练,着实又学了几个招式。此时看着不怀好意的四个黑衣人,明白这些人不怀好意,不由怒斥道:“什么人?想干什么?,,,,,,”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带武器,只有贺七手中有把伞。贺七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本能护在贺拓资身前,他可忘了十个自己,平时也不是贺拓资的对手。 “贺六郎!久仰了!聪明的话,少受点罪,和某等走一趟吧!”一个拿刀黑衣人,故意压低嗓音,冷冷扬了扬手中锋利的刀,带着几分寒意看着。 这里原本就是个陷阱,感受刀兵器传来的杀气,这里瞬间充满了萧杀! “小七,你退到一边,找机会逃回堡里去传话,记住,不许拒绝,,,,,,!”伸手把住贺七肩膀,贺七惊讶的回头,看着贺拓资,在他的眼睛里,贺七似乎看到了一种决绝。 贺七瞬间心中发热,贺拓资却剑眉一挑,轻轻的推开贺七,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四个人,冷冷的说道:“藏头缩尾!一看就是鼠辈!某虽不才,在敬州城也是条汉子,什么人派来的不必躲躲藏藏!” 死猪不拍开水烫,对方根本就不理,眼神冷冷的看着两个人,好像这两个人,就是砧板上的两块肉。拿刀对着两个人,黑衣人冷冷的道:“只要贺六郎,下人让他回去报信!” 对着身边拿鞭子的黑衣人说着,完全不把两个人放在眼里,好像两个人一定会和他们,此时妥协一般。 但是贺七出奇的冷静,看着这四个人的样子,想起前两天堡里近支十爷,莫名其妙失踪了,堡里却没有人敢议论。作为一个家生下人,他更明白贺胡子脾气,不允许堡里任何动摇威信的谣言。 哪怕十爷真的出意外,也没有人敢胡说八道。贺七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身份,可以知道十爷下场。但是知道跟着十爷伺候的下人,被人砍掉个手掌,逃回堡里就晕死过去,据说现在还没有醒来。 贺七平时跟那人关系不错,但是那人被严密保护起来。谁在贺家势力范围,敢动贺家的人,可想而知对方,一定是不怕贺家势力。自己如果和那人一样,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这些人是绑架十爷的人,自己少胳膊少腿,那都是轻的了。现在贺七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听了春兰的话,春兰是服侍三娘的丫头,白白嫩嫩亭亭玉立,在贺家堡下人里面,那也是有口碑的。 她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已经出落得,不亚于堡里几个小姐,重要的是他爷爷贺忠是护院,也是当初贺七练功启蒙师傅。 据说贺忠和自己爷爷关系极好,后来他做了贺家外房护院头,有一身不错的武艺。这几年年龄增大,加之贺家招收许多江湖人物,按照贺忠话说,他的那些把式拿不出手了。 主动从护院头退下来,受到主家尊重在贺家养老。他平时闲时会主动教,这些年纪小的孩子,贺七就是他喜欢的一个。贺忠还不止一次鼓励,只要贺七受到家主赏赐安排,他就把宝贝孙女春兰,做主给自己做女人。 贺七自然知道,春兰在下人眼里相当不错,据说还有旁支少爷,想纳春兰为妾,但贺七没有想过这问题,即使对贺忠感谢不已,心里隐隐记挂另外一个身影,但平时对春兰像妹妹一样。 从小就在贺家长大,这一张张熟悉的脸,还有一个个或近或远的人,都当成了自己亲人。有贺忠对自己好,年青时候和贺七爷爷厮混,还随老太爷走南闯北,让贺七受益匪浅。 后来被敬州城熟悉的人,称为铁臂螳螂王,因为他一套螳螂拳,一双坚硬手臂。年青的时候,据说可以挥臂打断,一根碗口粗树干,当真力大如牛。 其实七练功时间较晚,作为下人身份,如果不是贺胡子为了加强势力,他可能都没有机会,跟着大家一起学习。 当然他也很聪明,服侍也会看主子们练习,休息下来会按着记忆去比划,即使努力没有专门师傅。他平时要服侍人,也不可能学到很多。 不过贺忠看到他艰苦,着实叫去点拨了一阵,这倒是对贺七最大帮助,最重要教了贺七铁臂功。贺七远远没有练到铁臂境界,据说贺忠可是练了十多年,才有后来的身手。 贺七也见过贺拓资,和他几个兄弟练习,贺拓资也没有练习过硬功,但贺七看到他挥手,一样可以用手砍断大树,听三娘说那是一种内家气功,平时需要吐纳行气。 知晓后贺七自然眼馋,后来几次贺拓资在家族的出众,让他成了贺七的偶像,因为三娘也很崇拜贺拓资。就是女性的三娘,贺七也见识过她身手,远远不及贺拓资兄弟,但在她朋友里面,算身手不错的了。 贺家传下来的功夫,没有单纯只传男!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动手 第二百八十一章动手 三娘见贺七羡慕,虽然介于族规,没有传过练习行气,却也指点过贺七吐纳。这样贺七在用铁臂功时,身手和耐力在下人里,算是最拔尖的! 春兰对贺七一直不错,虽然没上升到爱慕,随着爷爷对贺七欣赏,她又和贺七一起服侍三娘,自然对贺七比较照顾,让贺七多了许多,跟随三娘练习的机会。 虽然没有好的暗示和礼物,不过机灵的春兰还是有心思,看到他经常陪三娘出去行走,不由给他配了一双,用铁片打造的护臂。这是她看到爷爷戴的护臂,偷偷用攒的零用,特意去铁匠铺定做的。 护臂平时戴在双臂上,外面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贺七平时跟着三娘。三娘不会故意整治贺七,但她朋友不少任性。总会叫下人比赛,贺七为此省吃很多苦头。 这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就是机灵的三娘,都是不知道缘由。更重要这段时间,堡里人出门经常出事,春兰有些担心经常出门的贺七。最后死缠烂打说服爷爷,居然把自己精钢打造的护臂,送给了贺七。 贺忠对于孙女心思,自然是有喜有忧,不过还是顺着她意思。贺七哪里敢收,那是贺忠多年顺手武器。后来还是春兰生气不理,贺七无可奈何。这次贺七出来,春兰硬是把护臂塞给他。 现在贺七感觉到,如果没有春兰先见之明,自己此刻可能已经,只剩下六神无主了。从来没有在这一刻,像如今这个时候这么感动。甚至在心里感觉,如果春兰在的话,一定说娶她做自己女人。 这是个福星! “小七,记住不用管某,等下乘乱,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受伤,都要跑回堡里报信!某怎样你不用管,把这里的一切,告诉七叔就好!”紧紧抓着贺七肩膀,贺拓资冷静的看着贺七。 如果是平时贺七会毫不犹豫,完全听贺拓资的话,下人本来就应该要听主子的话。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逃跑,这些人不一定会放过自己。自己跑回贺家堡,贺胡子看到自己毫发未损,照他脾气也不会放过自己。 对方手里拿着兵器,贺拓资和自己都手无寸铁。贺七不怕死,尤其和自己偶像一起。但是他更不傻,对方真为了抓贺拓资,不可能不摸清底细,知道贺拓资平时状态。 估计这些人的战斗力,肯定最差也和贺拓资差不多,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砧板上的肉,就是弱不禁风的小人物。 但是贺七心里飞速想着,不认为自己能从他们手里跑脱。即使他们放过自己,自己回去报信,至少肯定也会对自己施暴,然后才能放走。与其这样走掉,此时看向贺拓资冷静神色,贺七忽然有个想法。 这想法在心里,瞬间做了个最大胆的决定:“小七感谢老爷和贺家养育之恩,这些人是不会放过咱们的。小七受三小姐嘱托,六爷又是小七敬重的人,小七服侍六爷,没有想到这种事情。” 带着几分笑意,贺七看着贺拓资:“小七绝不怕死,知道自己功夫太差,但小七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小七有个计划!” 冷静看着四个黑衣人,举着那把伞,更加靠近贺拓资,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却低声挨着贺拓资说着。惊讶的看着这个,平时自己不怎么注意的下人,只见贺七一脸平静,不由似乎刚认识他一般。 心中升起一股感动,本来对于这个环境,贺拓资确实感觉没希望,此刻听贺七几句话,心思潮涌感觉有了无数变化。不过他脸上不动声色,听着贺七静静说着自己想法。 心里把握似乎多了几分,眉毛虽然还是紧锁,眼神确实犀利起来。耳朵一动便看到,刚刚院子来处那边巷尾,也跑过来两个黑衣人,各自手里也拿着刀,瞬间知道已经不能再等。 因为对方已经不想再等,贺拓资不由一把,抢过贺七手里的桐油伞,手一抖伞叶打开了伞花,主动朝着开始四个黑衣人,直接就冲了过去。 四个黑衣人似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贺拓资胆敢主动出击。双方毕竟隔着十来米,其中两个拿厚背刀黑衣人,似乎一声不吭,主动抢出迎身来攻。 大家一言不发迎面对上,这条石巷很窄,最宽也不到三米。贺拓资先发制人,脚下使力人便纵身拔高,随即腾空而起,桐油伞沿着凌空飞旋成影,向左边快先半步的黑衣人攻去。 此时贺拓资手中的短桐油伞,在这宅子的小巷子里,倒是成了最好的兵器。看着居高临下,脚在一侧围墙上,急速点击人便快速前冲,带起一股劲风,扑向这边两个黑衣人。 今天出门会女人,加上敬州大部分是贺家势力,哪里会想着随身带兵器。更加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被人盯上。所以心中含怒,毕竟自小跟叔叔贺胡子长大,也得到过贺胡子功夫亲传。 此时拿着桐油伞用上内力,飞旋的伞沿急旋呼呼做响。明显先机已占,自然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如果被这伞沿击中,会功夫的人也不是小事。那个黑衣人知道厉害,无奈侧身闪开半步后退。 此时贺拓资得理不饶人,左脚在旁边院墙上一踢,人没有落地手中伞沿成影,白花花袭向右边黑衣人。在转念间已经主动出击,哪怕面对两个黑衣人,明显手中有刀,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不过黑衣人也不是好相与,左边黑衣人连连后退,稳住身子足下一点,随即发狠一刀,直接向贺拓资砍下,虽然还远远的距离,但是刀风已经袭来。 这哪里是来带人走,明显就是要杀人,贺七所料不错。 四人中后面一个持鞭黑衣人,看同伴手中长鞭一抖,叭一声空中脆响,鞭子便朝两人袭来。他可能不希望砍死贺拓资,及时提醒自己同伴注意。 而另外持长鞭的黑衣人,因为小石巷很窄,此刻倒暂时站在后面。倒是来处巷尾后面,跑过来的两个拿刀黑衣人,此刻已经离得近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杀机四伏 第二百八十二章杀机四伏 一时间,小小的石巷里,杀机四伏。 这个时候安静的贺七,突然瞬间就行动,发狠般朝这边四个黑衣人,直接就奔了过来。看着他赤手空拳,就这么冲了过来,两个和贺拓资对敌的拿刀黑衣人,看贺七没有武器,甚至懒得理会贺七。 任他贴着墙边,直接就要冲了过去。看着这一下,似乎乱套了一般。而一直没有行动,那个拿鞭子的黑衣人,看到这时贺七冲过来,眼神里居然带着有丝,明显残忍的笑意。 只见他人也不过来,手指头却对着贺七勾勾,一副不宵残忍的看着贺七。意思自然示意他过来,手中的长鞭叭的一声,灵蛇般窜了过来,显然想给贺七一个教训。 “啊!哦!” 一声闷哼般的惨哼,蚀骨般的剧痛,瞬间在浑身传来。贺七在这些人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的人物,甚至根本称不上人物。 此时几乎浑身是血,衣服后背被鞭子,几下就抽成了布条一般,可见这些鞭子的厉害。他伸手一条条血痕,俨然触目可见。当然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痕,自然是鞭梢上倒刺抽弄出来。 不管是身法还是速度,被持鞭的那个黑衣人,当猴一般戏耍了一阵,贺七浑身已经血肉模糊。就算想走的话都没有办法。这时看着对方不时下手,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拒绝,甚至痛的冷汗直冒。 虽然这时候有些撕心裂肺,但是他也装傻蒙骗了黑衣人。让黑衣人完全以为,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虽然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势,其实他也准备在关键时刻,给这黑衣人一个致命的打击。 确实也是被折磨的该死,但是他脸上肌肉没有抽搐,嘴巴里面虽然带着痛苦的嘶嚎,眼神里居然带着一股隐藏的笑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将会完成自己应有的使命。 而且看到贺拓资此时手里,拿着的那把桐油伞,真的变成了一件,看着相当不错的兵器。尤其贺七眼睛看过来时,发现贺拓资此刻伞已经收起来。 不过伞尖头中间突出的木尖,竟然直接插在那个,跟他对敌拿刀黑衣人的口里。贺拓资没有丝毫的心软,听到贺七的惨叫,他知道这些人想折磨贺七,然后让自己分心。 果断出击居然得手,鲜血四溢的从口鼻流出,黑衣人双目惊张,死都不相信,这是残酷的事实。虽然交手的残酷,使得贺拓资的身上,明显也有几处刀伤。 看着不大不小的刀口血肉模糊,显得也是浑身是伤,但是看起来还没有多严重。而且此时贺拓资手里,已经拿着黑衣人那把厚背唐刀,终于暂时占据上风,而且夺得了锋利的兵器。 不管是不是杀机四伏,这时贺拓资几乎得理不饶人,此时飞身一刀猛然劈下,斬在另外那个和他对敌,手里拿鞭子黑衣人的左肩。 黑衣人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几乎没法躲避开,鲜血飞溅下无可奈何。看着黑衣人居然立即软倒,刀锋口深入胸膛数寸,这一刀之威,几乎把人砍开了两半。 当然在这边的贺七,此时只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几乎都被这黑衣人抽断了。但是咬牙强挺住的贺七,看着黑衣人走近自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乘着黑衣人哈哈大笑,伸手抓向自己的胸口,突然左腿一脚扬起,瞬间就踢在他右脸上。黑衣人几乎被踢懵了,身体一晃就栽在了地上。 贺七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因为知道自己这种力度,对于对手来说不会有太大的打击,于是忍痛翻身而起,直接落在了他右侧。丝毫没有迟疑,再是左肘狠狠一击,重重击打在这黑衣人右脸上。 出其不意的利用护臂,果断的瞬间出击,贺七用出自己最大的力气。这刻他似乎首次感觉到,三娘教授自己的呼吸,居然让自己几乎不用换气,把折磨自己的黑衣人,狠狠的打在了地上。 外家极致的练习,护臂加上肘后的力度,把这个黑衣人的右脸,瞬间几乎都打塌了。黑衣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痛下杀手的鞭挞,换来了出其不意的创伤,差点就一命呜呼。 而且接着就是劈头盖脸,没有丝毫迟疑的持续打击,这种真正的突然袭击,让持鞭的黑衣人,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黑衣人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一个普普通通,没有杀伤力的下人,身手又和自己,差着十万八千里,居然会突然把自己打成重伤。 剧痛看着浑身是伤的贺七,他几乎忘了头上贺身上的痛,但是整个人差点被气晕了过去。此时他实际上也差不多,确实要痛晕了过去。 黑衣人右脸骨,似乎都被猛击打碎了。如果他自己可以看到,明显右眼直接废了。而此时右脸凹进去半边,右边牙齿全部都在口里。 此时浑身发抖,只会半扶着墙,双腿已经发软,头完全晕了。这时最严重的不是身体的伤势,而是心理遭受的创伤。他开始忽略了贺七双臂的力量,那可是外家功练到极致,加上精钢护臂的威力。 双眼此时只剩左眼,勉强还能视物,却是整个眼球,都已经快突出,模糊的看着面前,此前还被自己,折磨的血肉模糊的贺七,越看越是模糊起来。头也胀痛欲死,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一个看似下人的面前,有一天会变得这么憋屈。可是就算他有着别的想法,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似乎只剩最后一丝力气的贺七,发狠看着他惨状,再次冲了过来。 “小七,呆着干嘛,赶紧,快跑!”一旁的贺拓资却比贺七清楚,此时看着贺七的行动,心里不由大急。 因为后面那两个人,一直似乎还在看戏的拿刀黑衣人,看着贺七意外打伤自己同伴,明显不再有丝毫迟疑。不由飞快冲了过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些人的轻视,会让同伴送了命。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死不瞑目 第二百八十三章死不瞑目 “六爷,你注意安全,,,,,,!”贺七自然没有那么傻。 不管是三娘带着他打过的群架,还是和贺忠这些人的交手,他绝非普通的生手。面对这些人,最多就算内家和外家的区别。 如果这些人可以内劲护体,自然不用担心他的攻击。但是如果不能内劲护体,难免在他面前还是要受伤!他再次乘着黑衣人右边去,让他没有反应过来,右肘一锁紧的卡住了,这个黑衣人的脖子。 左肘却猛击这个,持鞭黑衣人的左眼。同时卡着他身体飞速回身,随即便看到一片刀影,及时在眼前落下来,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自黑衣人胸口上,自上而下劈下去。 刀锋带着寒光,立时破开胸口和肚肠,刀口又深又狠,连肠子都直接劈断了。看着可以知道这一刀的狠辣,当真是血屎横流。 贺七知道自己刚刚,如果晚半步回身,就会被这刀锋,自身后劈成两块。饶是如此灵活,贺七想到其中的凶险,浑身也是吓得全是汗水。 本能的不由自主退了半步,看看手里这个黑衣人,显然就没有那么好运,他本来被贺七卡着,本能的想回击一下贺七。可是本来就受重伤,反应慢了很多;二来没想到自己同伴,真正是一片好意,这个时候会出手攻击。 于是他便稀里糊涂,悲催的被自己救命的伙伴,直接当着这些人开膛了。甚至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就浑身泄力死不瞑目。 如若是平时,就算是他受了伤,几个贺七也不会是他对手。此时事情的发生,只能说明一切太乌龙,也是他个人太倒霉了。 此时贺七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把卡在手里,开膛破肚之后,肠子流出来的黑衣人,一把松开随即一脚,直接朝攻过来的黑衣人,瞬间就踹过去。 巷子里几乎在瞬间,居然诡异的安静了一下。这一切发生的乌龙,变化的更让人措手不及! 可能是知道,自己两个人的危险,这边贺拓资的战斗力,或者说拼死挣扎的反应,显然比平时高出不少。尤其在成功斩杀一名黑衣人后,抢到厚背刀又重伤一名黑衣人。而这个重伤的黑衣人,眼见也是不活了。 如今更借着这种余威和勇气,对着另外一名持刀黑衣人,直接疯狂劈砍出击。他知道自己顾不了贺七,看向这边的时候,眼神里有些无奈,也带着一些期盼:“小七,赶紧走,,,,,,!” “六爷,同进退,,,,,,!”贺七忽然也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看着一个黑衣人,已经离得太近了,不由一步跳起朝一旁。 朝着另外一个看自己不中用,居然去袭击贺拓资的持鞭黑衣人,一肘自后击去。看得那个先过来的持刀黑衣人一愣,明显双眼精光一闪,显然有些奇怪这贺七,难道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一棵茂盛高大的榕树,一根枝桠从旁边,一栋大屋伸出在空中,露出围墙外足有十多米,茂盛的枝叶,被雨水洗的格外青翠。 此时一枝粗大的树桠上,居然远远的站着人,而且似乎还不是一个人。他们静静的看着这边,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可能确实离着有些距离,尤其角度正好让这边难以发现,所以这边居然没有人发现,这些人在树丫上站着,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 “此番,如何,,,,,,?”负手而立穿着儒衫的男子,面色不变的看着这边的变化,也不见启齿出声,却有声音入耳的问着,身边一身褚红蜀锦劲装男子! 他看去不过而立年纪,可是两鬓斑白,年轻的容颜眼神有些沧桑。他身边的男子,年纪和他差不多,却看着是个精力饱满的青年。两个人站在那里,看了不短时间,如履平地站着自然随意。 细雨中衣炔飘飘,如欲乘风归去。站在虽然看似粗大,其实窄窄的树干上,却也是稳如碆石。他们不知道为何没有出手,不过显然是两个江湖上高手。 “智商是个好东西,这种嫁祸的手段,做的如此低劣,贺胡子难道看不出来?真的是不可理喻!”锦衣劲装男子淡淡说道,不过看着儒衫男子,语调似乎也有些恭敬。 但是两个人都是用细细江湖唇语,也不怕别人会听得到声音。这时儒衫男子倒也没有继续吱声,却一直静静的看着前方,似乎心里有着某些想法。 “打草惊蛇,愚蠢至极的行为,如此动贺家的人,无非是先让贺胡子有准备,就算想嫁祸易成,明显没有理由。这种转嫁到某头上,拙劣的手法太明显了!”劲衣汉子眼角,竟然有了笑意。 似乎看着这儒衫男子没有出声,于是继续说道:“先生现在应该可以相信某的话,此时就此交给某,依然可以把事情,处理好的!” 一直看着的儒衫男子,即使听到也含笑未语,眼光有了丝赞赏,却看着小巷场中,依旧奋力拼斗的贺七,却喃喃自语的说道:“真像啊!二十多年,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熟悉的场面了!” 看着他沉浸的举动,明显似乎想起什么,这时眼神居然有些意动。锦衣汉子似乎不知道,这个儒衫男子说什么,看着他专注看着小巷里战斗,居然不敢打扰他自语,甚至带着一些深深的恭谨。 因为深深的明白,身边这个人的身份,以及对自己的嘱托,于是恭敬的看着他不敢再多言。 儒衫男子看了眼锦衣汉子,似乎知道他有疑问,于是指着小巷里的贺七说道:“那孩子特别像,当年遇到的一个人!难得有缘,你且看着,今日某破例一次!” 这边小巷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这边的事情。贺拓资双目怒睁,看着贺七拼死逃脱折磨,居然重伤一个黑衣人,此时借机抱着一个黑衣人,明白他的行动,让这些黑衣人十分恼火。 贺拓资知道贺七的用意,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贺拓资双眼湿润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义无反顾 第二百八十四章义无反顾 小巷里围攻总共六个黑衣人,这边被贺拓资击杀一个,用刀也重伤了一个。而没有想到贺七用计,居然也重伤一个,最后又被他们同伴误杀一个。 如今贺七冒死缠住一个人,贺拓资一下就轻松面对许多。但是看着另外一个黑衣人,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居然不对自己继续动手,而是把着凌厉的刀锋,向他对面的贺七这边砍下。 别说此时双方离着有近十米距离,就是贺拓资此时在贺七跟前,也无法替他挡开这一刀。夹带怒气的黑衣人,这一刀明显是想砍掉贺七一条左臂。显然这个不怕死的下人,已经彻底激怒了他。 眼见刀锋就要碰到手臂,任谁都相信黑衣人的刀锋,真的会切下贺七的手。这是一个江湖上的好手,出手狠准而且不会伤到同伴。 面对这种变故,虽然只在霎那间,但是贺七眼中有些凄然。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依旧一直没有松开手。谁知道贺七抱着的黑衣人正憋气,突然脚一软的他,一直想摆脱贺七,脚下用力突然直觉腿巨麻,一阵剧痛失去平衡。 所以眼见带着贺七两个人一起,直接跌倒在地上。这个角度侧身倒下正好,不偏不倚躲开厚背刀刀锋。贺七不知自己莫名其妙,瞬间已经躲过一劫。心里却只知道一个信念,手还是没有松开。 而抱着的黑衣人,心里却突然发沭起来。他虽然不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也是内外兼修的好手,突然右脚发麻酸软,便知道自己被人,刚刚袭击了腿部麻穴。 贺七不知道其中凶险,这个黑衣人却胆战心惊。不知道对方用什么击中自己,被击中之后整条腿都木了,便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可以说是摘叶伤人的先天高手。 此时即使还倒在地上,他都顾不得贺七,眼睛四处张望着寻找,但哪里看到半个人影。想起江湖上那些绝顶高手的传说,这个黑衣人有些发懵,甚至都忘记了如何反抗。 而这个持刀攻击的黑衣人,明显也不差于同伴,对自己也是极为自信。本来认为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谁知道瞬间竟然出现误差。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刀锋,差点砍中自己同伴身体,就和开始误死的同伴一样,他是不会相信贺七是个高手。但是同伴的身手他知道,这时却是莫名其妙倒地,自然也让他惊疑不定。 本能的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心里暗叫有鬼,人往左前硬生生侧开,手里的刀瞬间就舞起几个刀花,前后左右护在身前,带着深深的不安贺紧张。 “小七,你怎么样,,,,,,?”贺拓资因为担心贺七,被眼前已经被自己发狠对决,好不容易受伤的黑衣人,瞬间出手差点砍中。 “六爷放心!”因为突然看着两个人倒地,而贺七居然暂时没事了,不由心中欣喜暗叫侥幸。看了眼地上贺七盯着自己,眼中决绝是如此强烈,浑身是血的冒死解围,想起他和自己说的计划,只好心里叹了口气。 手中的刀奋力一振,咬牙刷刷舞成一团刀影,奋力击开了对手。这一阵出手反攻,瞬间还差点伤了对手,闪身便往巷口主道奔去。黑衣人眼中闪过寒光,顿足朝同伴叫着:“别管下人,追!” 原来贺七的点子很简单那,竟然是以自己为饵,让这些人大意,然后分开几个黑衣人,让贺拓资击破黑衣人合围,乘机逃跑回贺家堡去。 这居然是一个一往无前的决定,也是一个为主义无反顾的决定! 贺七知道自己的能耐,肯定会成六爷贺拓资的负累,就算这些黑衣人放自己走,也一定是摧残之后。与其这样让贺拓资受累,还不如果断的牺牲自己,成全贺拓资脱身返回贺家堡。 虽然这个时代,家丁下人为主子付出,算是天经地义,但是贺七显然似乎有些不一样。并不是因为他伺候主子,而是他心里没有别的念头,直接主动说出了这个计策,自然令贺拓资感动。 此时这一切因为贺七这个变数,让一切计划出现了偏差,显然是几个黑衣人无法预料。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围堵劫走一个身手不是很好的贺家管事,本来全在计划之中。 反倒是因为一个小人物,突然让一切事情,变成了未知状况。 “你丫的,作死!”想斩杀贺七的持刀黑衣人,看同伴几个上当,还当场折了两个,一个眼见也不活了,还因此误杀同伴,心里火气不打一处来。 本待一刀砍了贺七,可是看着贺拓资身形,瞬间已经到了巷口。想着地下同伴受到袭击,他心里突然顿了一下,闪身只好和另外对敌贺拓资,差点受伤的同伴追了过去,哪里顾得上地上的贺七。 此时小巷里只有一个,受了重伤的持刀黑衣人,自肩被贺拓资一刀砍向胸口,但是一时间还没有死。不过此时血流了一地,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眼见是活不成了。 仅剩下那个黑衣人,自然就是被贺七紧紧抱着,感觉憋屈的黑衣人。他先是被压力放松的贺拓资,开始砍了几下,身上虽然受的是皮外伤,但是这时居然被贺七锁住了。 躺在地上有些发懵,想起开始被贺七抱住的那个同伴,意外所发生的惨状,肚子都被同伴砍开了,肚肠流了一地,自然惨不忍睹。 如今贺七锁住自己,显然又想故伎重演,看着手脚并用还打击自己,不但锁住了自己,而且自己还莫名其妙,遭受了暗处的攻击,使得他不敢贸然对贺七下死手。 不知道暗处那人身份,更怕是有高手相助,也不知道是不是贺家堡的人,因为贺家堡这段时间,也招收了不少江湖好手。 似乎等了有一阵,眼角余光似乎看到,自己同伴都要消失在巷口,想起来时所受那人的嘱咐,看看也没有人出来,继续帮助垂死挣扎的贺七,他胆子自然便大了起来。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杀人不眨眼 第二百八十五章杀人不眨眼 现在正好气没处发,不由一声爆喝发力。 其实贺七只是修炼外家武技,师傅护院贺忠自身的那点把式,对付普通人还行可以,和这些黑衣人比起来,自然就差远了。这几个黑衣人明显厉害,是会内家功的江湖好手。 体内气劲运气于手臂上,贺七双手哪里还能抱住,顿时感觉自己双臂,似乎要断了一般,明显再不松手的话,只怕自己骨头都要断了。 刚刚想松开手,甚至不及反应,就被憋了口恶气的黑衣人,振臂逼得贺七瞬间松手。黑衣人更是右手一震,肘击瞬间击在他的胸口,耳朵听到几声闷响,右侧肋骨立时断了几根。 贺七只感觉眼前发黑,一阵剧痛传来。一口压抑的鲜血,在胸口再也无法控制喷出来,整个人被大力震开,身子自然滑跌撞在墙根。 此时止不住的血,顺着嘴角不住往外流,就连鼻孔也溢出血来,可想黑衣人这一击之力。黑衣人忍痛翻滚侧身而起,顺手抄起一旁重伤同伴掉落厚背刀,一步便到贺七身前,眼中满是戾气盯着。 “你个浑蛋,简直找死,,,,,,!”看着他眼中凶光大作,恨不得一口吃下贺七,显然同伴的死伤,完全激怒了此时的他,所以毫不留情挥刀砍下。 贺七本来就浑身是伤,外伤加上被击断肋骨,此时哪能再避开这刀锋,只能眼睁睁看着,雪亮的刀锋,朝着自己越来越近,直接当头迎面劈下。 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那刀锋离着还有一尺,就已经是冷风袭体。感觉到寒成一线的刀锋,恍如如流星般璀璨,眼见刀口已经越来越近,对着自己的头脸劈下,他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绝望。 轰的一声,就在这一刻,贺七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离着自己这么近。 此时脑海中闪过的,居然是温柔的三小姐,还有盈盈带笑的春兰!还有贺忠以及自己那些,逐渐模糊的亲人相貌。 到了这刻当头,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世界,自己原来也要永别了! 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是自然也在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凄凉。本来以为这就是结局,可是等了似乎有几秒,周围居然没有反应,贺七自然不由带着好奇,再次睁开了眼睛。 自己居然没事,这让他一时看得目瞪口呆,原来面前挥刀砍向他的黑衣人,此时双目怒睁,右手厚背刀,离着自己不过几厘米,可是他站在不能再动半分,似乎被人定身术定住了一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贺七深怕他手里的刀,这时会一个把不住,直接掉下来自己不得开瓢!于是忍痛挪开一些位置,却惊讶的发现,这个黑衣人还是不能动。 到了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傻,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当他忍痛再次站好,甚至稍微避开一些之后,才惊讶的发现在黑衣人身后,居然还站着两个人。 “是,你!,,,,,,” 贺七一脸惊讶,指着其中一个锦衣青年,整个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因为他就是贺家堡,近端让贺胡子都忌惮的林祈云,一个贺家堡近年来,感觉应该是最大的敌人。 这个锦衣青年人,居然是近年崛起敬州城的林祈云!号称是飞虎堂堂主林飞虎,一个据说和敬州司马易成,关系也算极好的人。贺七不知道这些真假,但是林祈云的出现,还是足以令他震惊! 毕竟这个人虽然不能公开说,是贺家堡的敌人,但是至少是私底下,潜在最危险的对手。甚至在贺胡子看来,贺家堡子弟出事,贺林祈云脱不了关系! 林祈云静静的看着贺七,暂时却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居然有丝笑意。不过随即看向了身边,那个两鬓斑白的儒衫青年,似乎唯马首是瞻的感觉。 丝毫没有逃过一劫的喜悦,他自然知道飞虎堂,和贺家堡明里暗里的恩怨。就是刚刚自己和贺拓资,一起被这些黑衣人围剿。在贺七看来也认为,这是飞虎堂指示,何况现在是林飞虎亲自来了。 此时虽然不知道,林祈云究竟想干嘛,但是贺七认为,自己如果落在他手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此刻贺七浑身剧痛,足以让他迷糊。 但是他还真的不知道,是自己把贺家堡想的太高了,因为如果不是身边的儒衫青年,林祈云也许都不会去注意,贺家堡贺七这个小人物,毕竟那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他受了伤,先带回去吧!”儒衫青年走近贺七,俯身把住贺七脉门,看着贺七浑身是伤,眼眉居然有些怜惜。 贺七此时混混耗耗却任他走近,把着自己的手腕脉门,心里丝毫升不起反抗念头。不说他此时受了伤,就是活蹦乱跳,在这个人手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念头。 可能感觉儒衫青年,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贺七虽然浑身剧痛迷糊,仍然看向他。只见他不过三十年纪,长得文雅温顺,虽然衣着普通,脸色似乎有些僵硬,可是浑身散发的感觉,却犹如深渊。 虽是个青年,可两鬓斑白,虽脸色苍白僵硬,但眼里充满智慧。甚至眼角似乎有淡淡笑纹。看着眼神有些关心,那是一种关心。 贺七不知道为什么,心神居然放松下来,眉头居然舒展开,听着他语气,有些不容置疑的味道。 “好的,先生!”恭敬的回答着儒衫青年的话,让贺七惊讶的是,看着林祈云把着那黑衣人的手,和他手里那把厚背刀,突然反手折回厚背刀,一刀自下而上,插进黑衣人的胸口。 鲜血飞溅,黑衣人眼里充满恐惧,自始自终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和动静,眼光在恐惧中,慢慢的涣散。看得迷糊的贺七,心脏几乎停止了,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不明白林祈云为什么要杀自己人,头脑有些转不过弯来,只感觉林祈云果然杀人不眨眼。 留下最后一丝印象,就是在儒衫青年淡淡眼神下,他整个人晕了过去。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生非 第二百八十六章生非 心中空明人自明! 人之所以烦恼无明,心中要求过多,就是因为来自于心里,执念太多! 放不下,舍不掉,自然心里负担就重! 当真是:世间安得双全法,自得人生逍遥行! 人生在世,每个人的蜕变,包括思想和行为的改变,只有思想改变了,自己的行为,才会随之改变和进步。 当然,有些人会变得更加超凡脱俗,继而影响和带领一大批人去改变;而有些人则会更加钻牛角尖,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对身边的一些事情,起到反面的效果。 真的蜕变,究竟是变成好的,还是成为坏的,似乎就在一念之间! 寒光闪动,一柄钢剑倏地刺出,指向面前男子左肩,用剑青年不等剑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男子左颈。 那男子竖剑挡格,铮的一声脆响,双剑在空中相击,随即嗡嗡作声,似乎震声未绝,大家只见剑光霍霍,双方已拆了几招。 这边男子长剑猛地击落,以剑为刀直砍青年顶门。那青年自然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钢剑疾刺那男子大腿。两人剑法迅捷,显然都是全力相搏。 大厅坐着不少人。上首是青松子,身后站着雷列侯,沉着脸嘴唇紧闭。下首是庄淳,身后是那个老者,不过庄淳神情甚是得意。 两人座位相距丈余,身后各站着十余名男女弟子,以及寨众。西边一排椅子上,坐着听云庄请来的宾客。东西双方的目光,都集注于场中二人的角斗。 眼见那青年与男子已拆到五六十招,却见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男子一剑挥出,却是用力猛了,身子朝一侧微微一晃,似欲摔跌出去。 西边宾客中一个微胖少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不过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 便在这时青年左手呼的一掌,击向那男子后心,显然是眼疾手快。那男子向前跨出一步,瞬间闪避开攻击,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嘴里喝一声:“来!” 诸人只见那青年左腿已然中剑,随即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那男子已还剑入鞘,笑着说道:“听云庄,承让,郎君伤得不厉害么?” 那青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看着他说道:“多谢,剑下留情,,,,,,!” 雷列侯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听云庄已胜两阵,看来今日听云庄,雷某不用相让了,庄寨主,咱们还须比下去么?” 坐在他上首的庄淳,神色平淡的说道:“听云庄果然有人才。但不知雷庄主对龙宫的钻研,这几年可有心得?” 雷列侯脸色骤变道:“庄寨主忘了江湖规矩?”他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大家进来听云庄之后,谈到听云庄的去留,听云庄这边青松子出面,连云寨自然是庄淳为主,双方约定比武,获胜的一方得在听云庄,三场赢得两场者为胜。 开始互有胜负,如今听云庄胜过两次,那男子蔡瑜是雷列侯得力助手,平时极少与人动手,与连云寨这个巫姓青年相斗,已是本次第三场,蔡瑜既胜便不用比了。 西首锦凳上所坐,则是别派请来的人士,如程龙、戴良等人,以及齐昌府来的叶梓和伍彦柔。共同出面作为公证人,其余则是观礼的嘉宾。 刚刚程龙身后坐着,那个微胖的少年是个无名之辈,在那蔡瑜佯作失足时,嗤的一声笑出来,这时蔡瑜感觉胜负已定,所以拿眼盯着他不放。 微胖少年随程龙而来,程龙作为铁剑门门主,平时自然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人去投奔,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 雷列侯听程龙引见说少年姓刘,刘姓虽然是岭南汉国国姓,但是岭南境内姓刘的成千成万,雷列侯自然也不以为意,连“久仰”也懒得说,拱拱手引入宾座。 此时不料微胖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当蔡瑜佯出虚招诱敌之时,失笑讥讽满堂皆知。当下雷列侯笑道:“连云寨兄弟造诣着实可观,两场本庄赢得侥幸,呵呵,呵呵!” 说着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转,瞧向那微胖少年说道:“本庄蔡兄弟以虚招‘跌滑步’获胜,刘兄似乎不以为然,请刘兄指点一二如何?程门主威震岭南和闽南,强将手下无弱兵,刘兄手段定是极高。” 程龙因女儿十九娘和何必来的事情,知道令雷列侯忌惮,没有料到却惹怒了雷列侯。心里带着惊诧道:“这位刘家郎君,不是本门弟子。听说来听云庄,要来赏玩风景。” 雷列侯心想:“若是你弟子,碍你面子,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客气了。敢在听云庄讥笑,若不教他灰头土脸,如何震慑连云寨?” 当下冷笑说道:“请教刘兄大号,究竟是那位高人前辈门下?” 听到雷列侯这么说,微胖少年微笑道:“某单名伥,没甚么武艺。看别人失态,忍不住笑而已,庄主莫非生气。” 听他全无恭敬之意,雷列侯不禁心中更有气,道:“好笑么?” 刘鋹不知道在哪里拿出一柄折扇,轻摇淡写的道:“站着没甚好笑,躺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那就可笑了。” 听他说话狂妄,本来就受气的雷列侯,不禁气塞胸臆,向程龙道:“程师兄,这位刘兄是你好朋友?” 其实程龙和刘鋹也是初交,不知对方底细,但他生性随和,两人在茶寮相遇,不便拒却带着来了,此时听雷列侯甚是着恼,势必出手。 眼见大好一个少年,何必让他吃亏? 便接着说道:“刘家郎君和某无深交,总是结伴来的。瞧郎君富态斯文,未必会武功,适才定是出于无意。这样罢,如今胜负已分,雷庄主赶快整治酒席,咱们贺你三杯。何必跟晚辈计较?” 雷列侯道:“既不是程师兄好朋友,那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扫师兄金面。蔡瑜,人家笑你,下场请教下罢。”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黄衫少女 第二百八十七章黄衫少女 那叫蔡瑜的男子,巴不得雷列侯有这句话,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这边刘鋹施礼道:“刘家郎君,请!” 刘鋹倒是没有在意,却静静看着蔡瑜说道:“很好啊,你想请教,就在大厅里练罢,某瞧着。” 不过刘鋹仍是坐在椅中,并不起身迎战,反倒是好像长辈,要看后辈表演一样。 蔡瑜登时脸皮紫胀,忍不住就怒道:“你丫的……你,说甚么?” 刘鋹带着几分淡笑道:“手里拿着把剑,你们庄主说了,你是想请教,还是要练剑?请教就练几招,某指点你一下!如果只是讨教,就练罢!动刀使剑,有违天理!可既来之则安之,不妨瞧着。” 蔡瑜顿时已经忍不住喝道:“庄主叫你下场来,咱们比划一下,兀那小,郎君,莫非胆怯。”他本来想叫小子,但是想到青松子龙雨亭坐在上首,只好生生忍住了怒火。 轻挥折扇,刘鋹摇了摇头,说道:“你庄主是你庄主,你庄主差得动你,可差不动某。你庄主叫你跟人家比武,你已经比过了。莫非听云庄想名扬天下?” 大厅中许多人听着,知道听云庄是想立威,忍不住都笑出来。厅上庄严肃穆的气象,霎时间一扫无遗。 蔡瑜大踏步过来,伸手指向刘鋹喝道:“你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装傻?” 眼见蔡瑜指着自己,刘鋹脸上却丝毫不露惊慌之色,说道:“某不会随意和人动手,再说,在你面前装傻,有甚么好装?” 看到少年油盐不进,蔡瑜恼羞成怒道:“你到听云庄来撒野,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究竟是何人门下?受谁指使?若不直说,莫怪某家无情。” 刘鋹却淡笑道:“怎地如此霸道?难道听云庄往日在地方上,也是如此?难怪人家连云寨找上你们!不曾听佛经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喜众生离苦获乐曰喜,一切众生舍怨亲之念而平等一如曰舍。无量寿佛者,阿弥陀佛也……!” 眼见刘鋹漫不在乎,满嘴戏弄对方,料想必是身负绝艺。武学高手故意装傻,玩弄敌手那是常事。听到刘鋹的话,蔡瑜也不禁一呆,喝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就不能说人话!” 程龙自然怕纠缠,再说女儿十九娘依旧贺何必来一起,难免留下口舌,只有叹声说道:“郎君不是江湖中人,何必相随来厮混?” 刘鋹不以为意说道:“游山玩水甚好,谁知要打架了?听云庄不好客,某家走便罢了!再见!” 眼见连云寨没有吱声,雷烙浒以为大局已定,于是跃出拦住起身的刘鋹,说道:“既不会武功,那也罢了,怎又说比武不行?郎君这话欺人太甚。给你两条路,要么比划,要么跟家父磕个响头!” 先是看了雷烙浒两眼,随即笑道:“庄主都保不住了,你是不知道风向吧!” 听到刘鋹依旧嘴硬,雷烙浒自然大怒,伸拳便向刘鋹面门击去,这一拳势夹劲风,眼见要打到他刘鋹身上,不料拳到途中,突然飞下一件物事,缠住雷烙浒手腕。 这东西冷冰冰、滑腻腻,一缠上手腕随即蠕蠕而动。雷烙浒吃了一惊缩手时,只见缠在腕上的,竟是一条赤练蛇,青红斑斓甚是可怖。他大声惊呼挥臂力振,蛇却缠在腕上说甚么也甩不脱。 蔡瑜也大声叫道:“丫,有蛇,,,,,,!” 诸人随即见他脸色大变,伸手插入自己衣领,到后背去掏摸,但是显然一时掏不到甚么,急得双足乱跳手忙脚乱解衣松带,在大厅上变成了闹剧一样。 变故突然之极,众人正惊奇,听得头顶有人噗哧发笑。抬头见一个少女坐在大厅梁上,双手把玩的都是蛇,身上还爬着有蛇。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一身杏黄长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的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一看均是毒蛇。但少女拿在手上便如玩物,居然毫不惧怕。 众人向她仰视,她似乎并不为意,也只是随即一瞥,听到蔡瑜贺雷烙浒大叫大嚷,随即又转眼去瞧二人。 这边刘鋹却抬头望着她,见少女双脚在房梁上荡着,便问道:“娘子,素不相识,你出手救人,某家谢过,,,,,,!” 杏黄长衫少女好奇道:“你为甚么不教训他们?” 刘鋹却叹了口气,随即摇头道:“此间事情和某无关,某不会出手……” 忽听“啊”的怪声,众人只见雷列侯手执长剑,剑锋上微带血痕,一条赤练蛇断成两截,掉在地下。此时蔡瑜上身已然脱光,赤了膊乱蹦乱跳,一条小青蛇在他背上游走。 雷列侯脸色铁青喝道:“别动!” 这边蔡瑜随即一呆,诸人只见白光一闪,青蛇断为两截,确实雷列侯出剑如风,大都没瞧清楚他如何出手,青蛇已然斩断,再看蔡瑜背上丝毫无损,有人忍不住喝起彩来。 房梁上少女不愿意了,朝着雷列侯叫道:“喂,你干么弄死蛇儿,太过分了,奴家可要跟你不客气。” 雷列侯忍不住也怒道:“谁家小娘子,到这儿来干甚么?你是连云寨的帮手不成?” 虽然心下暗暗纳罕,不知这少女何时爬到梁上,竟然谁也没有知觉。虽说都凝神注视比武,总不能不知梁上伏着一个人,这件事传出去,听云庄和连云寨的人都丢大了。 少女双脚一荡一荡,一双葱绿色鞋儿,鞋边几朵精绣小黄花,配衬杏黄衣裙纯然是小姑娘的打扮。 雷列侯忍不住喝道:“你且先快跳下来!” 刘鋹眉头皱道:“这么高跳下来,可不摔坏了?着人拿架梯子来!”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均想这少年也算一表人才,原来是个呆子。这少女能神不知鬼不觉上梁,轻身提纵功夫自然不弱,怎么用梯子! 那少女眉头也微皱道:“你先赔奴家蛇儿,再下来跟你说话。”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雪貂 第二百八十八章雪貂 雷列侯有些心惊,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说道:“小娘子娇滴滴的,为什么要玩蛇?再说两条小蛇,有甚么打紧,哪里都可捉来。” 他也算江湖有名人物,眼见这少女玩弄毒物,居然若无其事,本人年纪幼小自不足畏,但她背后的师长父兄,肯定却只怕大有来头,因此言语中忍让了几分。 不过那少女却笑道:“你倒说得容易,你去捉两条来给我看看。” 看着身前未动的龙雨亭,雷列侯脸上青筋毕露,却压制了怒火沉声道:“小娘子,快跳下来。” 那穿着杏黄长衫的少女道:“不下来,上面视角开阔,看得真实。” 雷列侯确实哭笑不得,用眼光压制雷烙浒喝蔡瑜这些人,声音柔和一些道:“不下来,某可要使人,上来拉了。” 听到雷烙浒这么说,那少女反而格格笑起来,说道:“你且试试看,拉得奴家下来,今儿算你本事!” 虽然不算一派宗师,但是在齐昌府终归是听云庄庄主,终不能当着许多武林高手、门人弟子之前,跟一个小女孩继续闹着玩,便向龙雨亭道:“师叔,弟子想派人上去,请她下来罢。” 龙雨亭开始好奇,但是这时似乎明白过来。对于雷列侯的心思没有点明,反而淡淡的问道:“听云庄里,有这么好轻功的人么。” 雷列侯自然脸色一沉,虽然不敢驳斥龙雨亭,但是想到自己确实不以轻功见长,但是忍不住正要发话,却听那少女忽道:“不赔奴家蛇儿,给你们个厉害的宝贝瞧瞧!” 随即从左腰皮囊里,随手掏出一团白色毛茸茸的物事,直接向大厅里站着的蔡瑜掷过去。蔡瑜倒也没有担心,不过只道是件古怪暗器,自然不敢伸手去接,忙向一旁想直接避开。 不料这团毛茸茸的东西,竟然是只活的生物,在半空中看到蔡瑜出手,自然忍不住身子一扭,直接就扑在了蔡瑜背上。众人这才看清这东西,原来是只雪白的小貂儿。 这貂儿看着灵活已极,随即在蔡瑜背上、胸前、脸颈,迅捷无伦的奔来奔去。心神巨震的蔡瑜双手急抓,可是他出手虽快,那貂儿更比他快了几倍,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 旁人但见他双手急挥,在自己背上、胸前、脸颈中乱抓乱打,那貂儿却仍是游走不停,自然骇然中带着惊叹。 这边刘鋹似乎松口气,不过看着这只雪白的貂儿,双眼有些放光,甚至有些若有所思。随即便笑道:“这小貂儿,可有趣得紧。不但漂亮,似乎极通人性哩!” 大家见这只小貂,其实身长不满一尺,但是眼射红光,四脚爪子甚是锐利无比。虽然没有刻意攻击,但是游走片刻之间,蔡瑜的上身,已布满了一条条细细的血痕。 忽听得那少女口中,嘘嘘嘘的吹了几声口哨。 再次白影闪动,那貂儿扑到蔡瑜的脸上,毛松松雪白的尾巴,虽然感觉极为舒服,但是瞬间向他眼上扫去。 惊骇的蔡瑜双手急抓,貂儿早已奔到了他颈后,胡乱捕捉的手指,险些插入自己眼中。 这边雷列侯忍不住踏上两步,手里长剑倏地再次递出,这时貂儿又已奔到蔡瑜脸上,但是雷列侯挺剑向貂儿刺去。貂儿身子一扭,奔到蔡瑜后颈,剑尖及于蔡瑜眼皮而止。 这一剑虽没刺到貂儿,旁观众人无不叹服,只须剑尖多递得半寸,蔡瑜这只眼睛便是毁了。就连龙雨亭都寻思:“大师兄剑术了得非我所及,单是徒弟雷列侯这招‘引针渡劫’,造诣便是不凡!” 刷,刷,刷,刷! 眼见雷列侯连出四剑,剑招虽然迅捷异常,那貂儿终究还是快一步。 房梁上那少女忍不住叫道:“雷庄主,你剑法倒是很好。”随即口中尖声嘘嘘两下,貂儿往下一窜忽地不见了。 雷列侯眉头皱起一呆之际,只见蔡瑜双手往大腿乱抓乱摸,原来貂儿从裤脚钻入裤中了。 少年刘鋹忍不住也哈哈大笑,拍手说道:“当真是大开眼界,御兽之术叹为观止。” 抓不到雪貂,蔡瑜只能手忙脚乱除下长裤,露出两条生满黑毛大腿。 那少女叫道:“脱得精光,羞也不羞!”又是嘘嘘两声尖呼,那貂儿也真听话,爬上蔡瑜左腿,立时钻入了他衬裤之中。 厅上有不少女子,蔡瑜衬裤是无论如何不肯脱,双足乱跳双手在小腹、屁股上拍了一阵,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往外直奔。 不料他刚奔到厅门,忽然门外抢进来一个人来,砰的一声两人撞个满怀。一出一入势道都急,蔡瑜踉跄后退两步,门外进来那人仰天摔倒在地,居然就不动了。 这边雷列侯看到来人,忍不住失声叫道:“巫继兄弟!” 蔡瑜已经顾不得裤中貂儿,兀自从左腿爬到右腿、又从右腿爬上屁股,忙抢上想将那人扶起。谁知貂儿突然爬到前阴所在,“啊”的一声大叫,蔡瑜随即双手忙去抓貂,那人瞬间又摔倒在地上。 梁上杏黄长衫少女格格娇笑,说道:“也够了,且回来!” 只听“嘶”的一下呼叫,貂儿从蔡瑜裤中钻出来,沿墙直上奔到梁上,白影一闪回到少女怀中。那少女却轻赞道:“真乖的雪儿!” 两根手指抓着一条小蛇尾巴,倒提在貂儿面前晃动。貂儿前脚抓住张口便吃,原来少女手中这许多小蛇,都是喂貂食料。诸人前所未见,看得津津有味,貂儿吃完小蛇钻入少女腰间皮囊。 这边蔡瑜咬牙,再次扶起那人,惊叫:“巫继师叔……你怎么啦!” 雷列侯抢上前来,只见男子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已没了气息。雷列侯自然大惊,着忙想施推拿,却感觉已然无法救活。 “怎么回事?”雷列侯自然怒吼,他知道巫继武功虽较已稍逊,但比蔡瑜明显高许多。进门这么一撞没能避开,一撞之下登时毙命,肯定进来之前已身受重伤,忙解他上衣查察伤势。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圣婴鱼 第二百八十九章圣婴鱼 诸人只见他衣衫解开,胸口赫然写着几个血字:“奉命诛灭听云庄”。 “什么人,如此嚣张?”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不但直接击杀听云庄主力,还留字炫耀警告。 看几个字深入肌理,刻痕深陷肌肤,明显用利器在巫继皮肤上所写! 雷列侯略一凝视,心中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居然嗡嗡作响,随即爆喝道:“且瞧是谁,要诛灭听云庄?今日究竟还是听云庄,诛灭这些邪魅。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再看这巫继身子各处,并无其他伤痕,不由喝道:“烙浒,黎民,赶紧外面瞧瞧去!” 两名子弟各挺长剑,应声而出没有含糊。不过这一来厅上登时大乱,各人再也不去理会,刚才的刘鋹和那梁上少女,围住了巫继的尸身纷纷议论。 青松子龙雨亭没有继续坐着,不管是作为听云庄庄主的师叔,还是大洞八子的道门主流,对方如此直接的针对,显然就算再江湖上,也算极为罕见的事情! 听云庄,毕竟属于道门上清派正宗!不管是涉身江湖,还是和岭南朝廷有着瓜葛,但是被人如此直接针对,显然也是在挑战上清派。连云寨虽然霸道,但是自己出现之后,还是保留了情面比武! 这些人的针对,却明显是赤裸裸的翻脸! 走到巫继身边看着,眉头紧皱沉吟道:“闹得越来越不成话了。列侯,和这些人,究竟如何结下了梁子?”虽然雷列侯比自己大,但是作为师叔和大洞八子,龙雨亭还是有着足够的气势。 “一定是那帮悍匪,他们和连云寨一样,加上本庄被江湖同道齐聚,属齐昌府明面上三大势力!他们虽然看似没有山寨和山庄栖身,但是流窜于敬州,和府城之间的山脉,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雷列侯心伤庄众惨亡,哽咽对着龙雨亭说道:“去秋,那帮悍匪一位当家,来庄求见,说是要到庄内白龙潭,寻找一种圣婴鱼做药引!” “白龙潭里的圣婴鱼,,,,,,?”连龙雨亭都震惊了,因为隐隐也听过,听云庄有着一处白龙潭,潭里直通南海龙宫!但是说这白龙潭里有圣婴鱼,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本来没甚么大不了,他们跟本庄没甚么交情,也没有梁子。但师叔须知,白龙潭轻易不让外人进入,别说和那群悍匪,只是江湖泛泛之交,便是各位好朋友,也从来没去过白龙潭。这是当初建庄时的规矩,某等晚辈不敢违犯,其实也不要紧……” 此时梁上那杏黄长衫少女,将手中十几条小蛇,直接放入腰间一个小竹篓,接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南瓜子。看着她两只脚一荡一荡,忽然将一粒南瓜子,往这边刘鋹头上掷去,却正中他的额头。 她见刘鋹没有生气,似乎便带着轻笑说道:“喂,小胖子,你吃不吃南瓜子!吃的话,就上来罢!” 刘鋹微微一笑,也没有生气,不过却淡淡出声道:“某叫刘鋹,不叫小胖子。而且这里没梯子,上不来。” 那杏黄长衫少女道:“这个容易的很!”只见她从腰间解下一条草绿色绸带,直接在房梁垂了下来,随即说道:“你抓住带子,奴家就能拉你上来了。” 看着少女天真无邪,刘鋹便也笑道:“你都知道某身子重,怕你拉不动,摔下来了。” 那少女咯咯的低笑道:“这倒也可以试试看嘛,再说,奴家拉着,摔你不死的。”此时刘鋹见衣带挂到面前,伸手握住了便卡带了一下。那少女试探拎着道:“你可抓紧了!” 也不见她用什么力道,不过小手轻轻一提,大厅里刘鋹的身子已然离地。那少女自然没有看到,裴易和黎三都眼皮微微颤动,紧紧盯着刘鋹的身子。就算那个白面书生,眼神也看过来。 庄淳身边的老者,眼皮微微抬起,似乎朝这边看了眼,显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继续在意。 刘鋹双手紧紧卡带不松手,虽然有着近两百斤的体格,却也被少女几下,便将他拉上横梁。刘鋹坐下看着少女,便道:“你叫什么名字,这只小貂儿真好,咋这么听话呢。” “人家都叫奴家贺三娘!”那少女从皮囊中摸出小貂,双手捧着放到刘鋹面前:“你看它好看吧!” 刘鋹见貂儿皮毛润滑,一双红眼精光闪闪的瞧着自己,确实显得甚是可爱,于是心里一动问道:“我摸摸它不打紧吗?” 那叫三娘的少女道:“它很听话的,你摸好了。” 看到贺三娘这么说,刘鋹自然伸手在貂背上,神色轻轻抚摸,只觉得触手轻软温暖。不过突然之间,那貂儿嗤的一声,再次钻入了贺三娘腰间皮囊。 骤然只见刘鋹没提防,身子忍不住向后一缩,在房梁上一个没坐稳,险些直接就摔跌下去。贺三娘似乎不经意,伸手抓住他后领,随即拉他靠近自己,笑道:“不会武功,你胆子那可真不小。” 刘鋹道:“这有甚么奇怪?家里那些笨重的十八般武器,某倒也能够舞动起来,但是要说飞檐走壁,甚至身轻如燕,某家学不来!” 贺三娘有些发愣,低声笑道:“你单身到这儿来,那定会给这些人欺侮的。人家来争地盘的,你来这里干甚么?” 刘鋹看贺三娘纯真,心里正要相告,忽听得外门脚步声响,却是听云庄雷烙浒,贺师兄黎民两人奔进大厅。 两人神色间,居然颇有惊惶之意,走到雷列侯跟前。雷烙浒先说道:“父亲,那些悍匪果然在庄子对面山上聚集,把守了进庄的官道,说谁也不许出去。他们人多,没有父亲号令,没敢动手。” 叹了口气,雷列侯说道:“嗯,那些悍匪,究竟来了多少人?” 黎民抱拳说道:“弟子登到高处,见那些人没隐藏身影,来来回回巡走,至少得有一百七八十人了。” “好些个手段!”雷列侯冷冷的喃喃自语!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解毒丹 第二百九十章解毒丹 “果然是声势不小!”雷列侯嘿嘿冷笑,对着这些人说道:“一百七八十人,好大的手笔,但是单纯凭借这些人,便想诛灭听云庄?只怕也没这么容易。” 雷烙浒不敢隐瞒道:“他们用长箭,射过来一封信,封皮上写得好生无礼。”说着将信呈上,递到了雷列侯的面前。 雷列侯眼见信封上写着:“字谕听云庄雷列侯”几个大字,先是看着庄淳,便也不接信,随即说道:“这些悍匪如此胆量,加上贵寨前来本庄,却也真是有些巧合,不知道庄寨主是否约人了?” 听到雷列侯这么说,庄淳眉头微微皱起,虽然没有生气,却也淡淡出声道:“连云寨历来独来独往,哪怕不容于朝廷,也算是敢作敢当!怎么了?听云庄对手多了,应付不暇了?” “哼!”雷列侯虽然气氛,但是也没有继续做口舌之争。毕竟先是遭受连云寨的袭击,现在又来一波,齐昌府另外一股势力悍匪的威胁,雷列侯不得不多想! 看着庄淳不再理会,于是朝雷烙浒说:“拆来瞧瞧。” 雷烙浒没有多想,直接回道:“是!”随即拆开信封,直接抽出信笺,便朝信笺上的字迹看去。 此时房梁上,贺三娘看着雷烙浒的举动,随即在刘鋹耳边低声道:“这个人可惜,便要死了。” 听到贺三娘这么说,刘鋹自然带着惊奇道:“这是为甚么,,,,,,?” 贺三娘却没有隐瞒,却低声道:“因为,这信封贺信笺上,都有毒啊。” “有毒?”刘鋹自然带着惊讶,也带着震惊说道:“什么毒,哪有这么厉害?” 这边雷烙浒自然不觉,随即只听他依旧低低的读道:“字谕雷……(他不敢直呼名字,这边读到“雷”字时,便将下面“列侯”略过不念):限尔等半个时辰,自断一手,退出听云庄,否则鸡犬不留。” “自断一手,鸡犬不留,,,,,,?”连龙雨亭都凝神,从出现到现在,即使连云寨来攻打山庄,他都不像此刻这般生气。 作为一个道门修真,此时他浑身气机外放,衣阙飘飞猎猎作响,连庄淳身边老者都看过来。双眼带着精光,显然没有料到龙雨亭的气劲,居然隐隐有些突破的感觉! 龙雨亭自然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卡着的瓶颈,今日先有压力憋屈,让自己难受压抑,这时因为愤怒释放,居然隐隐有些突破的感觉,心里自然带着一些欣喜。 但是想到对方的无礼,甚至隐隐听到房梁上的声音,不用冷笑道:“这群悍匪,据说往日胆敢攻打府城,今日看来当真是好大的海口!难道真的视大洞八子,和上清派为无物不成?!” 不过这边突然间,只听砰的一声,在读信的雷烙浒仰天便倒。黎民正好站在他身旁,忙叫:“师弟!”伸手欲去掺扶雷烙浒。 雷列侯还没有说话,龙雨亭却依旧抢上两步,翻掌按在雷烙浒的胸口,掌心劲力微吐,直接将黎民震出几步,喝道:“只怕有毒,且先别碰他身子,,,,,,!” 大家只见雷烙浒此时脸上,肌肉在不住抽搐,刚刚一直拿信的一只手掌,这时已经霎间便成深黑,而双足在地上挺了几下,显然便要死去:“师叔,浒儿怎么办?” “这颗解毒丹,乃师门备用,赶紧小心化水喂下去!”龙雨亭倒也没有迟疑,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因为知道雷列侯这个长子成人,所以倒也没有吝啬! 看着雷列侯浑身也在巨震,却是刚刚接触了信封,看着手指正在滴水,俨然有些带着黑色腥臭!前后只不过一顿饭功夫,听云庄接连死伤两名好手,厅里众人无不骇然。 刘鋹低声问贺三娘道:“你也是悍匪一起的么?” 贺三娘白了刘鋹一眼,随即嗔道:“呸!奴家才不是,小胖子你胡说八道甚么?” 刘鋹苦笑道:“某不是小胖子,你怎地知道,信上有毒?还有毒会这么厉害?” 不过贺三娘却笑道:“只怪这些人有眼无珠,这下毒的功夫,其实粗浅得紧,一闻一看一眼便瞧出来了。这些笨法儿,只能害害这些,无知之徒罢了。” 其实她这几句话,加上开始说的话,厅上众人都听见了。 不过当时没人反应,这时雷烙浒被人撬开牙关,把药水喂下去。虽然依旧脸黑,但是终究胸膛还在起伏,看着暂时死不了。 这些人自然带着了震惊,一齐抬起头来,只见她兀自咬着南瓜子,穿着花鞋的脚,在房梁上不住前后晃荡,显得极为天真。 雷列侯向那信瞧去,不见有何异状,侧过了头再看,果见信封和信笺上,都隐隐有磷光在微微闪动,知道今日是自己大意了。所以心中一凛,抬头向贺三娘问道:“小娘子尊姓大名,可否相告?” “尊姓大名谈不上,可不能轻易说!”贺三娘丝毫不以为意。 听到这两句话,雷列侯怒火直冒,因为手指犹在发麻,只能用内劲逼出侵蚀的毒气。强自忍耐才不发作,说道:“令尊是谁?尊师是那一位高人?” 贺三娘直接笑道:“哈哈,奴家才不上当!奴家尊师便是妈妈。妈妈的名字,更不能说了。” 听她语声既娇且糯,是齐昌府本地人无疑,心里不由寻思:“岭南江湖中,哪一对夫妻擅长轻功?究竟谁会是她的父母?,,,,,,” 因为贺三娘没出过手,无法看出武功家数,雷列侯便只能道:“小娘子且请下来,一起商议此时对策。那些悍匪说,谁也不许出庄,到时候动手起来,只怕连你也要受罪。” “奴家可不怕!”贺三娘直接笑道:“他们不会杀奴家的,那些人只杀听云庄的人。奴家在来的路上,就听到了消息。赶来瞧瞧热闹。雷庄主你剑法不错,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那些人的。” 这句话说中听云庄弱点,若凭真功夫厮拚,听云庄加上前来各派好手,无论如何不会敌不过,但说到用毒,各人却都一窍不通!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龙宫玉晶 第二百九十一章龙宫玉晶 虽然不知道贺三娘的用意,不过听她口吻中,似乎全是幸灾乐祸之意。虽然看着似乎没有恶意,但是显然早就知道,却没有和听云庄说。 这明显是希望人越死得多,她越加看得开心的感觉。饶是他不想和少女计较,也忍不住当下冷哼一声,直接振眉朝贺三娘问道:“小娘子在路上,就听到了甚么消息不成?” 其实这些年,他也一向颐指气使惯了,所以语气里随便一句话,似乎都是想叫人,非好好回答自己不可。当然他自己没有感觉,但是看着贺三娘的时候,明显有着这种气势。 柳眉微微皱起,贺三娘似乎没有生气,但是却伸出手对着雷列侯忽问:“你吃南瓜子吗?” 自己儿子中毒到底,如今依旧生死不知,雷列侯忍不住脸色微微发紫,若不是庄内有着连云寨,门口又有大敌在外,不然他早已发作。看着龙雨亭沉默,雷列侯当下强忍怒气,道:“不吃!” 刘鋹似乎不知贺三娘用意,于是朝着她插口道:“你这是甚么南瓜子?花椒?茉莉?桂花?玫瑰?还是松子味的?” 愣愣的看了刘鋹一下,贺三娘随即说道:“啊哟喂!吃个南瓜子,哪还有这许多讲究?奴家这可就不知道了。这南瓜子是妈妈用五蛇胆炒的,常吃清心明目,你也试试。” 她似乎没有多想,说着抓了一把,直接塞在刘鋹手中,又淡淡的说道:“那些吃不惯的人,总觉得有点儿苦香,其实,这东西很好吃,口舌生津的。” 刘鋹却不便拂她之意,拿了一粒南瓜子送入口中,还没有开始磕,便觉入口辛涩,但略加辨味,便似谏果回甘,舌底生津,当下接连吃了起来:“其实,还有一种果子,炒熟磨碎泡水也好喝的!” 将吃过的南瓜子壳,一片片的堆放在房梁上,贺三娘却似乎有些肆无忌惮,甚至顺口便往下吐出南瓜子壳。碎壳在众人头顶乱飞,许多人都皱眉避开,连龙雨亭都皱眉看着她。 看到贺三娘丝毫没有忌惮,雷列侯知道此女肯定不好易与。尤其师叔似乎察觉到什么,于是只有忍下怒火又问:“小娘子在道上,听到甚么消息,若能见告,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此时不管眼前和江面上的连云寨,想必就算和那群悍匪比起来,自然也要分个孰轻孰重。毕竟刚刚听云庄看似胜了,现在连云寨不出面,就只有等着听云庄灭亡。所以他为了探听消息,言语只得十分客气。 贺三娘似乎思索了一下,随即问道:“奴家听那些人说起,听云庄有甚么‘龙宫玉晶’,那是甚么玩意儿?难道,你们听云庄,真的是龙宫入口吗?” 就连雷列侯听到,明显都微微一怔,随即看向龙雨亭说道:“龙宫玉晶?难道听云庄中,真有甚么传奇宝玉、和龙宫宝库么?某倒没听见过。四师叔,你听人说过这种传说么?” 这边龙雨亭还未回答,贺三娘却已经抢着说道:“他都不是你听云庄的人,自然没听说过。你俩不用搭档做戏,如果你不肯说,那就干脆别说。哼,奴家好希罕听么?” 雷列侯顿时就神色尴尬,说道:“啊,某倒是想起来,这些人所说的,莫非是白龙潭水里的磨镜石。这石头因为在水里,却平滑如镜照见毛发,只要风平浪静的时机,比镜子还要好使!” “看看,奴家说什么来着?”贺三娘一脸不屑,甚至带着几分不理解! “可能是外人以讹传讹,把它说成是块美玉了!其实只是一块又白又亮的大石头,可以当镜子用罢了。”雷列侯带着苦笑,甚至有些无可奈何,看着那样子,却不似是伪装! 贺三娘却显然不满足,甚至带着不甘说道:“奴家就说嘛!你若早些说了,岂不是好?听云庄怎么跟那些人结的怨啊?为什么他们要将听云庄杀得鸡犬不留啊!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眼见自己没有问出来消息,却被贺三娘反客为主,明白要想贺三娘透露消息,非得自己先说一些事不可。目下事势紧迫,连云寨在这里虎视眈眈,又当着许多外客,总不能抓贺三娘来强加拷问! 心里一动便道:“小娘子且请先下来,待某将此事,详加奉告于诸位。” 贺三娘双脚荡了荡,淡淡的说道:“你能详加奉告,那倒不用!反正你话有真有假,奴家也只信三四成,你愿意说,就随便说一些罢。” 简直差点吐血,雷列侯双眉一竖脸现怒容,但是怕刺激到贺三娘,所以随即收敛道:“去年那帮人要到山庄来找圣婴鱼,某就没答允。他们便派人来偷采。幸好当时庄内有长辈布下的阵法,倒也没让这些人胡来!” “阵法?莫非,就是当初师尊来此,所布下的阴阳八卦阵?”听到这里的时候,龙雨亭首次动容起来! “禀四师叔,正是当年师祖所布的阵法!弟子后来机缘巧合,有幸进来这里,因为识得阵法,才被当年的老庄主,承认为新一任庄主!”雷列侯有些喜气,自然更有几分得意,随即收敛起来! “这也算是缘分了!”龙雨亭带着感慨! 其余人也暗暗称奇,没有想到听云庄还有这种故事! “当时几名弟子撞见那些人,出言责备。没想他们说道:‘又不是金銮殿,别人为甚来不得?难道听云庄是买下的么?’双方言语冲突动起手来。弟子下手没留情杀了二人,梁子便结下了!” 有人明白,只怕对方故意来试探的!至于杀没杀人,对方显然并不在意! “后来在梅江畔,又动了一次手,双方再欠下几条人命,梁子越结越深。”雷列侯叹了口气:“如今看来,早有因果!” “知道就好!”贺三娘却淡淡说道:“嗯,他们要找甚么?难道,你这听云庄,还有别的什么宝贝不成?” “这个倒也不大清楚,到现在想来,无非也是梦擦擦的。”雷列侯自然带着无奈!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阴阳符 第二百九十二章阴阳符 看着雷列侯的不解,贺三娘却得意洋洋的道:“此事谅你也不知,不过你已跟奴家说了,当初结仇的经过,奴家也就跟你,说两件事罢。” “那天奴家在黑龙潭附近山里,捉蛇,给雪貂吃……” “咦!好名字!”刘鋹惊奇说道:“原来,你可爱的小白貂儿,叫雪貂啊?” “是啊,是啊!”贺三娘眉开眼笑说道:“是啊,你它奔跑起来极快,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看着可不就像雪一样?” 点点头刘鋹赞道:“真正是,雪貂,这名字取得真好!” 看刘鋹打岔,雷列侯不由向他怒目而视,明显在怪他打岔。开始没有教训已经不错了,这时候再次耽误事,雷列侯真的恨不得想踢刘鋹两脚。 但贺三娘正说到要紧当口,自己倘若斥责刘鋹,这时候看着两个人聊的开心,雷列侯只怕她生气,所以就此不肯说了,当下只阴沉着脸不作声,呼吸却都变得急促起来。 贺三娘于是向刘鋹说道:“雪貂爱吃毒蛇,别的甚么也不吃。它是从小养大的,今年都有三岁啦,平时就只听奴家一个人的话,连爹爹妈妈也不听。叫它吓人就吓人,咬人就咬人,平时真乖。” 说着左手伸入皮囊,一边抚摸貂儿,显然心里是爱极了的样子。 看着贺三娘拿捏的样子,刘鋹虽然感觉到好笑。但是看着大厅里的样子,还是劝道:“这位雷庄主,想必等得好心焦了,你就跟他说了罢。” 听到刘鋹这么说,贺三娘似乎感觉到亲切,于是嫣然一笑,随后低头向雷列侯说道:“那时候奴家正在草丛找蛇,听几个人走过来。一个说:‘这一次若不把听云庄杀得鸡犬不留,占了他的山庄和水寨,咱们便都抹脖子了罢。’听说要鸡犬不留,倒也好玩,奴家便蹲着不作声。” 似乎看到大家都皱着眉,甚至连庄淳都阴沉着脸,贺三娘似乎明白不好玩,于是嘟着嘴说:“听他们谈论,说甚么奉的至尊号令,要占据你们听云庄,为的是要查明‘龙宫玉晶’的真相。” 她说到这里,雷列侯和龙雨亭对望了一眼。显然说到至尊,这天下还真有不少人!毕竟道门有至尊,儒家也有至尊!佛家因为禅宗独大,却也有佛门至尊!至于江湖上别的门派,显然就更多了! 两个人的脑海里,顿时浮现无数的疑问! 贺三娘却恍然未觉,依旧说道:“那至尊是谁?这些人为甚么要奉他号令?” 雷列侯自然皱眉道:“这至尊是甚么的,某还是此刻第一遭,从小娘子嘴里听到。不过实在不知原来这些人,居然还是奉别人的号令,才来跟本庄为难,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些人显然想到,齐昌府这群悍匪,既须奉别人命令行事,则那至尊甚么的,自然厉害之极。当然岭南千山万峰,五岭之内奇人诸多,可从来没听说有至尊来,雷列侯忧心更增,不由得皱起眉头。 看着这些人都在思索,贺三娘吃了两粒南瓜子,接着说道:“又听另一人说:‘他身上这病根子,既然听云庄的圣婴鱼或能解得,众兄弟拚着千刀万剑,也要去将这圣婴鱼得到手。’” 似乎明白大家都在等待,她于是叹气道:“先一人叹气道:‘某这“阴阳符”,除了他老人家,谁也无法解得。圣婴鱼药性灵异,也只在发作时,稍稍减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苦楚而已……’他们一面说,一面走远。你们感觉,奴家这样说,你们听得够清楚吗?” 却暂时没有人回答,雷列侯甚至低头沉思。龙雨亭却锁眉沉声说道:“那圣婴鱼究竟是何物,对听云庄重要吗?” 这边雷列侯还没有说话,黎民却抢先说:“也不是甚么了不起的物事,那些人要用此物治病止痛,给他们一些不就是了?” 雷列侯顿时怒斥道:“给他些圣婴鱼有甚么打紧?他们存心要占听云庄,你没听见吗?” 这边龙雨亭哼了一声,不过没有马上言语。雷列侯浑身冒汗,似乎有些不敢看龙雨亭,随即低声道:“四师叔明鉴,那圣婴鱼,原是世人雅称,其实乃是庄内一处名泉里,所天生的四足异鱼!” 听到雷列侯解释,龙雨亭才微微点头,紧锁的眉头才微微舒展。这些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自然带着了些好奇! 梁上贺三娘却伸出右臂,穿在刘鋹的腋下道:“一起先下去罢!”挺身便离开房梁跃下。 “啊”的一声惊呼,刘鋹身子已在半空。贺三娘却带着他轻轻落地,右臂仍是挽着刘鋹左臂说:“去外面瞧瞧,看看那些人怎生模样。” 听到贺三娘要走,雷列侯抢上一步说道:“小娘子且慢,有几句话要请问。小娘子说那人身上中了‘阴阳符’,发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究竟是甚么?‘至尊’又是甚么人?” “第一你问的两件事,奴家不知道。第二你这么霸道,就算奴家知道,也决不会跟你说。”贺三娘似乎不惧,甚至冷笑看着雷列侯! 此刻外面悍匪压境,庄内和水道连云寨又在,雷列侯实不愿又再树敌,听贺三娘话中有不少关节,似乎关联听云庄此后存亡,自然不能不问个明白。 身形一晃拦在贺三娘身前道:“小娘子,恶徒在外贸然出去,若有甚闪失,听云庄可过意不去。” 贺三娘微笑道:“奴家不是你请来的客人,再说你也不知奴家名字。倘若给那些人杀了,奴家爹娘决不会怪你保护不周。”说着挽刘鋹手臂,直接向外便走。 雷列侯手臂微动,自腰间拔出长剑说道:“小娘子,且留步。” 贺三娘柳眉一竖道:“要动手么?” 雷列侯苦笑道:“小娘子将刚才的话,说得仔细明白些。” 贺三娘摇头说:“要是不说,听云庄莫非要杀奴家?” 雷列侯皱眉道:“那也无法。”随即长剑斜横拦住去路。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贺橦儿 第二百九十三章贺橦儿 这时贺三娘就向刘鋹说道:“这雷庄主,看来是真要杀奴家呢,你说怎么办?” 刘鋹居然没有害怕,甚至摇了摇手中折扇,淡淡的说道:“娘子说怎么办,便怎么办罢。” “哎,关键你也本能保护奴家!”似乎带着一丝感慨,贺三娘随即自怜道:“要是他一剑,杀死了奴家,那便如何是好?” 没有想到刘鋹剑眉一震,飒然便道:“咱们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南瓜子一齐吃,这刀剑倒也可以一块挨的。” 静静的看着刘鋹,似乎想看刘鋹是不是真话。不过刘鋹虽然看着微胖,不由眼神清澈。这让贺三娘不由道:“这几句话说得挺好,你这人够朋友,不枉相识一场,咱们便就走罢!” 随即跨步便往门外走去,对此时雷列侯手中,寒光闪烁的长剑,似乎恍如不见一般。不知道究竟是不担心,还是真的有些无知无畏。 雷列侯眉头果然紧皱,手里长剑一抖,直接就指向贺三娘左肩,他倒并无伤人之意,何况当着师门师叔的面。还有这些江湖同道在,明显只是不许她走出大厅。 不过贺三娘显然不会这么认为,随即在腰间皮囊上一拍,嘴里嘘嘘两声哨响。大家忽然见白影一闪,她的雪貂果然蓦地跃出,直接闪电一般扑向雷列侯手臂。 雷列侯也算江湖好手,自然不会在意这小畜生。赶忙伸手去抓雪貂,可是这只雪貂当真动若闪电,喀的一声闷响传进雷列侯耳里,雪貂已在他右腕上咬了一口,随即钻入了贺三娘的腰间皮囊。 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龙雨亭却眉头紧皱,本来想出手也算慢了半步。却只听雷列侯大叫一声,手中长剑落地,诸人只见顷刻之间,雷列侯便觉自己右腕麻木。 嘴里蠕蠕的叫道:“毒,,,,,,有毒!你……你的这鬼雪貂儿,居然有毒!”说着左手用力抓紧右腕,随即子啊手臂几处穴道上,快速疾点封穴,显然生怕雪貂毒性,上行手臂至上身。 这边听云庄众弟子和庄众,纷纷抢上去扶师父和庄主,其余的人各挺长剑,将贺三娘和刘鋹团团围住,一起叫道:“快点,赶紧,快拿解药来,否则乱剑刺死了,小丫头,赶紧快点。” 龙雨亭看着这一幕,果然见到连云寨的人都看着,脸上明显带着讥笑,不由无奈的摇摇头。 而贺三娘却笑道:“奴家身上可没解药。不过你们有圣婴鱼,只须去抓一条来,浓浓的熬上一锅汤药,给他喝下去,肯定就没事了。” 声音有些发冷,甚至丝毫没有害怕,但是冷笑看着听云庄的人:“不过两个时辰内,如果移动身子,则毒入心脏五腑,到时候就糟糕了。喂,你们拦住奴家干吗?也想让貂儿咬上一口吗?” 说着一边从皮囊中,继续摸出自己的雪貂来,一边捧在手里,一边手臂挽着刘鋹向外便走。这边庄众和听云庄众弟子,见到师父狼狈模样,均知凭自己的功夫,万万避不开雪貂迅如电闪的扑咬。 大家只得眼睁睁的瞧着,这边二人走出客厅。来到听云庄的众宾客,眼见贺三娘的雪貂灵异迅捷,心里均自骇然,暂时谁也不敢出头。不过看到庄众跟随出去,于是也往外跟随着。 两个人并肩出了大厅,众弟子有的在厅内,有的在外守御,以防连云寨和那些悍匪来攻。两人出得大厅来,外面竟没遇上一人。因为听云庄出了事情,所以暂时也没有管两个,两个人便在庄子了转。 贺三娘低声道:“雪貂已吃了不下上千条毒蛇,所以牙齿毒得很,那雷庄主给它咬了一口,应该立刻把手臂斩断,如果再拖延几个时辰,真的活不了几天了。” 刘鋹似乎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但是也带着几分疑惑,看着贺三娘问道:“你不是说,只须找圣婴鱼来,浓浓煲上一大碗汤,服了就可解毒么?怎么现在又这么说?” 贺三娘看傻子一样看着刘鋹,随即笑道:“小胖子,你不是当真了吧?奴家是骗骗他们而已。否则他们怎肯放我们出来?” “呀!这可不好了!”刘鋹自然有些惊讶,甚至都忘了回驳,她叫自己小胖子,接着道:“如此,你且等某一会儿,进去跟他们说下,省得误了性命。” “你是去找死吧!”贺三娘一把拉住刘鋹,一脸嗔怒道:“你真的是傻子,你去一说,咱们还有命吗?奴家这貂儿虽然厉害,可是他们一拥而上,怎抵挡得了?” 似乎看到刘鋹不吱声,于是接着说:“你既然说过,南瓜子一齐吃,刀剑要一块挨。奴家可不能抛下了你,自个儿逃走的。哎,如若小七在,他可不像你这么傻!” “小七是谁?”刘鋹顿时有些尴尬,忍不住搔头道:“那就给他些解药罢。” “你可管的真宽!”贺三娘说道:“唉,你这人婆婆妈妈,人家要打你留下你,你居然还这么好心,真正是傻了!” 刘鋹说道:“小事还记着干么?唉,‘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雷庄主做事糊涂,对你倒也是客气的。” 寒咯咯一笑,道:“你尽说好话,要奴家给他解药。可真的没有啊!解药只爹爹有。再说,他们转眼就会被杀得鸡犬不留。讨了解药来,这些人脑袋都不在了,有毒无毒,也没多大相干了!” 摇了摇头,看着这少女,在这个时代称不上美女,但是绝对清秀精灵。刘鋹只得不说解药,眼见太阳暖暖的照在她白里泛红的脸蛋上,更映得她容色娇美。说道:“你大名可能跟某说么?” 贺三娘笑道:“甚么大名?奴家确实姓贺,爹娘唤奴家‘橦儿’。咱们到那边小亭坐坐,跟奴家说说,你到听云庄来干甚么。” 两人并肩走向东北,那边小径延伸的山坡,小山坡上有着一个小亭子。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没王法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没王法了 刘鋹一面走一面说:“某从家里出来,四处游玩,听人说那位程龙门主很是好客,就去路中相会。果然此人极为好客,因为他要来听云庄,某便跟着来见识一番。” 点了点头,贺橦儿似乎没有惊讶,因为这种事情在江湖上,其实并不罕见。她接着问道:“你平时这么闲么?看你武不就,却吃成个小胖子,想必也是文不成吧!” 刘鋹愣了一下,随即道:“有人要教某练武功,自然不肯练。但是要说文,也没有那么差的。” 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向他上下打量,贺橦儿显然甚是好奇,问道:“为甚么不肯学武,怕辛苦么?” 刘鋹苦笑了声道:“可能吧!某自己也不知道,只感觉平时用不上,所以也就不屑了!” 贺橦儿微笑道:“你感觉用不上?你平时吃饭,都不用动手是不是?” 刘鋹无辜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无奈的说道:“是啊!如若某不想动手,还真的是有人伺候!” 贺橦儿却叹了口气道:“看着你的样子,也是这样。看来不管在哪里,有钱有势的人家,孩子一般都是不成器的!”她眼望远处,似乎出了一会神,又问:“你甚么事都感觉不屑?” 刘鋹几乎被她的话噎住了,只能叹气道:“家里请了老师教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请了高僧道长教念佛颂经。这些年来学的都是仁人之心,戒杀戒嗔,清静无为,忽然要练武学打杀人,自然觉得不对。” 似乎想到了什么,刘鋹的神色有些飘忽,显然是什么东西,似乎触动了他一样! “那些人是和你一起的么?”指着庄内小湖边,几个跟着的身影,贺橦儿带着好奇道:“你从家里,逃出来的是不是?” 刘鋹却摇头道:“某却是不用逃的,自己想出来便可以出来!因为家里给了一些生意交给某,只要某平时看着就好,也不用去管,所以清闲的很!但是时间久了就会烦,便偷偷的溜了出来。” 呆呆的听着,贺橦儿突然大声道:“原来你家是一等一的大阀,是不是什么都不用想,就有人帮你完成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刘鋹道:“是啊,那有甚么奇怪?” 脸上充满惊奇神色,甚至带着小小兴奋,贺橦儿道:“你说那有甚么奇怪?你竟说有甚么奇怪?这天下之中,倘若有人能像你家有钱,你叫他做什么也愿意,你却偏偏不在意,当真奇怪之极。” 刘鋹道:“这钱财,某看也没甚么了不起。这天下吃不饱的人多了,某倒是想着,如果人人能吃饱,这天下是不是好玩很多!” 贺橦儿叹了口气,道:“你这话千万不能说,更加不能让人家知道了。” 惊讶的看着贺橦儿,刘鋹奇道:“这是为甚么?” 贺橦儿担忧的说道:“你既不会武功,江湖上许多坏事就不懂得。一听到你有钱三个字,那真是垂涎三尺,羡慕得睡不着觉。要是有人知道你爹爹有钱,说不定起下歹心,将你绑架了去,要你爹爹用钱来换。那怎么办?” 刘鋹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所以尴尬的搔头道:“还有这等事?某家护卫可不少,爹爹恼起来,没人招架的住。” 带着几分不信,贺橦儿说道:“是啊。要跟你爹爹相斗,旁人自然不敢,可是为了钱,那也就说不得了。何况你落在人家手里,事情就难办。这样你以后,别对人说自己姓刘行不行。” 刘鋹惊奇的问道:“这是为啥?咱们岭南姓刘的成千上万,也不见得个个都有钱。某不姓刘,你叫某姓甚么?姓吉?吉祥的吉?” “奴家家在这齐昌府,也算是有些名望的!如果怕事,倒也好说!”贺橦儿微笑道:“那你出去时,便暂且跟奴家姓罢!” “看来这个主意是不错!”刘鋹笑道:“那也好,以后有事,就得你罩着某了!你今年几岁?” 贺橦儿也没有在意忌讳,直接回道:“十六啦!你呢?” “确实应该叫姐姐了!”刘鋹回道:“某小你一岁,今岁十五虚岁了。” 看着远方的景色,有江水悠悠,也有这边山脉延绵。贺橦儿摘起亭子边一朵花瓣叶,一片片的扯掉,忽然摇摇头纳闷道:“你没有骗奴家,是不是?” 刘鋹笑了起来,道:“你将有钱说的这么神妙,能当饭吃么?某看你的雪貂,那才是真的厉害。只不过它一出手,就便要咬死人,这就让人不喜欢了。” 这边贺橦儿叹气说道:“奴家经常出来,养着这雪貂,要是不能一下便咬死人,还有甚么用?” 这让刘鋹有些窒息,最后无奈道:“你小小一个女孩儿,尽想着打架杀人的事,干甚么?看你也算大户人家,出来怕不安全,不会带着随从和下人么?” 贺橦儿眉头皱起道:“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装腔作势?” 看着贺橦儿一脸惊讶,刘鋹不由奇道:“这有甚么?” “你不是也烦有人跟着么?奴家本来有个随从的,不过这些天借给了六哥!”贺橦儿随即手指南方,对刘鋹说道:“你且瞧瞧!” 顺着她手指瞧去,只见听云庄庄门那边,在对面的山腰里,居然冒起一条条袅袅青烟,看着共有十多丛。刘鋹不知道是甚么意思,忍不住带着纳闷看着她。 贺橦儿叹了口气道:“你读了不少书,不想杀人打架,可是旁人要杀你打你,你总不能伸出脖子,等着来让他杀罢?这些青烟是那些人在煮炼迷药,待会用来对付听云庄的。只盼咱们等下能悄悄溜出去,在这里别受到牵累。” 听到贺橦儿这么说,刘鋹却摇摇折扇,不以为然道:“江湖上的凶杀不成话,听云庄有人杀了那些悍匪的人,现今有人给悍匪害了,一报还一报,算抵数吧!就算有不平,也当申明官府,请父母官禀公断决,怎可动不动杀人放火?难道没王法了么?”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撞得呱呱叫 第二百九十五章撞得呱呱叫 “没王法了?”先是看着刘鋹,接着啧、啧、啧的三声,贺橦儿甚至脸现鄙夷之色,对着刘鋹说道:“不知道的听你口气,倒像是皇亲国戚、官府大老爷似的?老百姓,谁理你呢?” 抬头看了看天色,贺橦儿指着西南角,低声道:“待得有烟云飘过来庄子上,咱们悄悄从这里出去,两边的人未必见到。” 刘鋹瞟了她一眼,随即说道:“不成!这些人某要去见见,总要通晓一番,这样胡乱杀人,怎么可以?” 眼中露出怜悯的神色,贺橦儿看傻子一样看着刘鋹道:“小胖子,你这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不说听云庄和连云寨,外面这群悍匪,可是阴险狠辣善于使毒,刚才杀人的手段,你是亲眼见到了的。咱们别生事,快些走罢。” 刘鋹带着思索,看着下面那些人,随后道:“不成,这事非管管不可,你若害怕便在庄里等着某。”说着站起身来向下走去,显然是真的要出去。 看着刘鋹走出数米,贺橦儿忽地纵身追去,伸手一探往肩头拿去。跟着脚下一勾,刘鋹正常应该站立不住,向前扑倒才对。但是他却站着没动,因为贺橦儿发现自己勾不倒刘鋹。 贺橦儿气冲冲的怒道:“你干么如此恶作剧?还说不会功夫?奴家要试试,瞧你是假装还是真的不会武功,这是为你好,没想到你下盘这么稳?” “好甚么?”伸手一推边上的石块,一块拳头大的青石,居然被他直接掰下来。看着贺橦儿目瞪口呆,刘鋹却道:“就是几分蛮力,却没有什么功夫!” 按说他不会武功,出手全无部位,随手推出对向贺橦儿胸膛。贺橦儿却是个好手,心里自然不及思索,反手勾住他手腕,顺势一带一送,这次刘鋹直摔出去,砰的一声就摔在地上。 “快起来,奴家有话跟你说。”见刘鋹不动,贺橦儿有些慌了,俯身看时只见他后脑起了老大一个血瘤,足足有小鸡蛋大,虽不流血想来也必痛楚,忙伸手替他搓揉。 刘鋹只觉背心所靠处柔软,鼻中闻到淡淡幽香,但见一双明净大眼睛,正焦急的望着自己。 还没有说话,贺橦儿长长舒口气,道:“幸好你没事。” 刘鋹见自己倚靠在她怀中,后脑枕在她腰间,不禁心中一荡,觉到后脑阵阵剧痛,忍不住“哎哟”低声叫出来。 贺橦儿自然吓了一跳道:“这又怎么啦?” “……痛得厉害。”刘鋹有些尴尬,他倒也不是故意。虽然有着力气,但是贺橦儿用的是巧力,身子失衡之后,他自然没有办法。 “你又没事,大叫些甚么?”贺橦儿皱眉看着。 “这么大个报包,还不能叫了?”刘鋹无奈的道:“姐姐,要是某死了,还能叫么?” 噗哧一笑笑出来,贺橦儿扶起头来,嗔怒道:“你再出手轻薄,换作别人奴家早杀了,叫你撞个包,还便宜你呢。” “天地良心!”刘鋹奇道:“什么时候……某轻薄了?真是冤枉啊。” 贺橦儿似懂非懂,但是听了刘鋹的话,还是脸微微一红道:“不跟你说了,总之谁叫你伸手推我这里……?” 登时省悟的刘鋹觉得不好意思,要说甚么话解释,又觉不便措辞,只好道:“……当真不是故意,罪过,罪过。”说着站起身来,似乎又要走。 贺橦儿道:“不是故意便饶了你。” 刘鋹便道:“咱们扯平罢!总之命中注定,难逃此劫了!” 好奇的看着刘鋹,贺橦儿道:“这么说,那还是在生气了?” “难道某还要欢欢喜喜说:‘撞得好,撞得妙,撞得呱呱叫’?还要多谢吗?”刘鋹虽然没有生气,但是看着她的样子,心就软了! 贺橦儿拉着手,歉然道:“从今奴家再不打你啦。这一次别生气罢。” 好奇心升起,刘鋹笑道:“除非,你让某家,也狠狠的打下,怎么样?” 听到刘鋹这么说,贺橦儿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最终便仰起头来,说道:“好,让你打一下就是。不过……你不要太重。” “这么大个包,出手不重,那还算甚么报仇?要是不给打,那就算了。”刘鋹故意逗她,当然也紧紧盯着她眼睛!面对这个可爱的少女,他心里哪里舍得半分! 叹了口气闭了眼睛,贺橦儿却低声道:“好罢!打还之后,你不能再生气了。” 刘鋹没有回应,不过过了半晌,贺橦儿似乎没觉得挨打,睁开眼来见刘鋹似笑非笑瞧着自己,便奇道:“你怎么还不打?” 看着她娇俏的样子,刘鋹伸出小指,在她左右双颊上,分别刮一下,她也没有后退,刘鋹笑道:“这两下可痛得厉害么?” 贺橦儿平时都被人敬畏,哪里和刘鋹这种男子亲近,心里大喜笑道:“早知你人很好了。” 见她站在自己身前,相距不过尺许,吹气如兰越看越美,刘鋹一时舍不得离开,似乎隔了良久才道:“好啦,仇也报了,某要去找人了。” 看到刘鋹坚持,贺橦儿于是急道:“小胖子,你是傻子吗?去不得!这些事你一点儿也不懂,犯人家忌讳,谁也救不得你。” 刘鋹轻轻摇头笑道:“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回来,你且等我。”说着大踏步,便向下朝外向青烟升起处走去。 贺橦儿在后面大叫阻止,这边刘鋹只是不听。看着刘鋹要和那些人汇合,贺橦儿怔了一阵,道:“说过有南瓜子同吃,有刀剑齐挨,怎么可以丢下奴家!” 随即追上去,和刘鋹并肩而行,不再劝说一起朝庄外走去。而这边裴易和黎三,还有那个白面书生,似乎正在等待。看着刘鋹过来也不出声,只是微微欠身而已! 可能看到贺橦儿跟着,虽然都微微带着诧异,但是倒也没有多言。而是在刘鋹往外走的时候,他们依旧慢慢的跟着。让人奇怪的是,听云庄也没人来过问,任凭大家往门外过来!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庄外悍匪 第二百九十六章庄外悍匪 两人走不到一盏茶时分,已经要接近山庄门口。因为庄内知道危险,所以有人守在门口。 只见两个汉子快步迎上,左首一个年纪较大的喝道:“甚么人?要出去么?” 见这两人都手执一柄刃身极阔的短刀,刘鋹便道:“在下有事出去,可否开门。” 那汉子便道:“有甚么事?如今外面有人警示,所以山庄五十米附近,都不希望有人出去!” 刘鋹稀奇道:“这是为何?你且开门,有事某自会陈说。” 那汉子看后面跟着人,知道是庄内来的客人,虽然不敢阻拦,却依旧说道:“开始庄内有人出去,没有走出五十米,就倒在那边地上了,尊客还请退回去吧!” “如此手段?光天化日之下,当真没有了王法了不成?”刘鋹带着揾怒道:“某倒要出去会会,看看究竟这些匪人,有何手段?” 这汉子见刘鋹折扇轻摇,颇似身负绝艺、深藏不露之辈,倒也不敢怠慢了,想来也不见得是信口胡吹,便道:“既是如此,尊客请稍候,小人先进庄去,通报庄主一声。” 贺橦儿见这汉子匆匆而去,便朝刘鋹问道:“待会雷庄主若是不让,你难道还要打将出去不成?” 刘鋹朝不远处几人看了眼,淡淡的说道:“一些微言大义,若要讲起来,雷庄主难免困惑!但是这些人如若在听云庄出事,自也是听云庄的过错!不过客人要走,他不会阻拦的!” 看着刘鋹信心满满,贺橦儿瞠目不知所对。 很快只见那汉子回来,果然说道:“尊客既然要走,庄主因为有事无法脱身,且让尊客和你等先去!只是山庄招待不周,还望尊客不要见怪!” 瞧他模样显是受了申斥,不过刘鋹也不在意,对着汉子点点头,让贺橦儿随他而行。 庄丁先搬梯朝外看,见到周围无人近前,挥手示意打开了侧门,随即几个人先后出来!片刻间转过听云庄门前,走出了大概有二三十米,只见前面靠近江水的官道边,一大堆乱石中坐着十余人。 大约走出十来米之外,居然有些独轮推车,带着一些吃食东西。他们也没有正式的桌椅,只提供一些抵饿的主食,甚至是一些自己加工的水果,边上摆了两条木条子而已。 因为周围是江水,附近有听云庄的缘故,江边有着附近揾食的人。虽然听云庄势大,平时倒也不会仗势欺人,所以往常都有人,摆着独木舟靠边,船上有着一些江里的河鲜之类。 如今也有附近的人凑近,似乎并不知道危险,和这些人吵吵闹闹,有些叫卖交易声。 走近前去见人丛中,一个瘦小穿着黑衣的男子,正坐在一块高岩之上,高出旁人看着这些人,他颏下留着一把黑胡子,神态甚是倨傲的看着这些人。 料来便是这些人为首的,刘鋹于是拱手道:“请了!某兴王府刘鋹!” 黑衣点点头,却不站起朝着刘鋹问道:“阁下到此何事?从听云庄出来,难道不知道,刚刚带进去的书信不成?” 刘鋹道:“听说你们跟听云庄结下冤仇,适才眼见听云庄有人惨死,心下甚是不忍,特来劝解。要知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凶殴斗杀有违国法,若教官府知道大大不便。还请悬崖勒马急速归去!” 冷冷的听刘鋹说话,待听到说完,这个黑衣男子始终默不作声,只是斜眼侧睨不置可否。 刘鋹也不着急,接着又道:“还望尊驾三思。” 好奇地瞧着他,突然打个哈哈笑着说道:“你小子是谁,无端端来消遣?谁叫你来的?” 刘鋹眉头一皱道:“,尊驾应该也是有名人物,有谁教某来?作为岭南臣民,某自己前来如何?” 冷哼了一声,黑衣男子道:“安某行走江湖凡四三十年,没见过尔等胆大妄为之人,来人将这两人拿下。” 旁边一条大汉应声而出,伸手直接抓住向刘鋹手臂。贺橦儿有些焦急叫道:“且慢!这位郎君好言相劝,不允也罢了,何必动粗?”随即转头向刘鋹说道:“小胖子,他们不会听你的话,咱们不用管闲事,走罢!” 那人伸出大手,想将刘鋹双手握住,瞧着黑衣男子只待他示下。 不料见到刘鋹手一挡,自己手下居然退开一些,他延伸顿时变得阴冷道:“最不喜人家多管闲事。特意来罗里罗唆,多半另有蹊跷。一起抓起来。” 另一名大汉应道:“是!”伸手也来抓这边的贺橦儿。 谁料贺橦儿比较灵活,身子一晃斜退几步道:“可不是怕你们,只是长辈不许多惹是非。快叫这人住手,莫要逼奴家出手不可。” “吹大气,还不动手?” 手下汉子又应道:“是!”伸手便向贺橦儿手臂握去。 贺橦儿柳眉倒竖,右臂一缩左掌倏出,看着掌缘如刀,已向这汉子颈中斩了下去。这汉子低头避过,贺橦儿丝毫未停,右手拳斗地上击,砰的一声正中这人下颏,瞬间打得他仰天摔出倒地。 “真有两下子,可是要撒野,却还不够。”斜目看向身旁一个,同样瘦小老者使个眼色,随即右手一挥。 这老者立即站起,两步跨近贺橦儿身边,双手伸出十指如鸟爪,直接抓向贺橦儿肩头,嘴里却丝毫没有吱声。 贺橦儿眼见来势凶猛,急向旁闪避。那瘦小老者左手五指,直接从她脸前五寸处,蓦地一掠而过,贺橦儿只感劲风凌厉,忍不住就心下害怕。 她毕竟年纪还小,叫道:“快叫他住手,否则奴家可要不客气了。将来挨骂,也不怕。” 一边说话那瘦小老者,已连续出手三次,每一次都被她急闪避过。 黑衣男子冒火厉声道:“抓住她!” 瘦小老者左手斜引右手划圈,陡地五指翻转,已抓住贺橦儿手臂。 “啊”一声惊呼,贺橦儿痛得花容失色,手一抖口中嘘嘘两声,白光一闪瘦小老者闷哼一声,放脱手臂坐倒在地。雪貂在他手背咬过,跃回贺橦儿手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解药 第二百九十七章解药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不过黑衣男子身旁,一名汉子急忙抢上前去,伸手扶起瘦小的老者,只觉他已经全身发颤,手背上看着黑漆一片。 而且还不等这些人回过神来,贺橦儿又是两声尖哨,聪明的雪貂跃将出去,窜向抓刘鋹那汉子的面门。那汉子也伸手欲格,不防这雪貂就势一口,再次咬中了他手掌边缘。 这个汉子武功远不及瘦小老者,明显更加抵受不住,当即缩作一团倒地,嘴里大声叫嚷着充满惊骇。 贺橦儿此时顾不得,挽了刘鋹的手臂,转身便想朝听云庄里走,一边低声道:“大祸闯下来了,咱们要赶快走!,,,,,,” 围在黑衣安姓男子身旁的人,明显都是这群悍匪中的好手,这些人历来便手段用尽,可说甚么毒物也都见识过了。但这雪貂看着来去如电,又如此剧毒谁都不识其出处。 黑衣男子只能低吼叫道:“快抓住这两人,莫让走了。” 只见几条汉子应声跃起,分从两侧包抄了上来。贺橦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嘴里连声呼哨。这些人看着这雪貂从这人身上,突然跃到那人身上,一霎眼间已将每个汉子咬过。 悍匪里追击的每条汉子,瞬间不是滚倒在地,便缩成了一团嘶吼着。这些悍匪眼见这小貂,甚是可怖厉害,但在黑衣男子面前,似乎谁也不敢退缩,又有几人呼啸追来。 贺橦儿倒也聪明,看着这边叫道:“真不要你们兄弟性命,有胆的就过来!” 那几个人虽然各执兵刃,只盼用兵刃挡得住雪貂袭击。但那小貂快过任何暗器,只后足在刀背上一点,一弹之下便已咬中敌人,刹那间几人又皆滚倒。 黑衣人见状撩起长袍,从怀中急速取出一个磁瓶药水,直接倒在掌心在手掌及下臂涂抹,随即两三个起落拦在两个人的身前,沉声怒喝道:“都给某站住了!” 雪貂从贺橦儿掌心弹起,直接窜向黑衣男子面门。这黑衣男子竖掌一立,心下也暗自发毛,不知自己这宗门秘制的药,是否奈得了这从所未见的毒貂。 如果倘若真的无效,自己性命和这次事情可就此毁了。那雪貂张口往他掌心咬去,突然在空中一个转折,后足在他手指上一点,居然借力直接就跃回。 因为这雪貂体内聚集诸般蛇毒,这个黑衣男子的秘制药,乃是自己宗门长辈炼制,极具克毒灵效,尤其善克蛇毒,雪貂闻到药气强烈,立时抵受不住。 黑衣男子见状大喜,左掌急拍而出,掌风凌厉带着劲风,这边贺橦儿闪避不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是黑衣男子得理不饶人,掌风余势所至噗的一声,差点将刘鋹击倒。 “小心啊!”贺橦儿自然大惊,嘴里连声呼哨,一边催动雪貂攻敌,一边提醒刘鋹注意安全。 雪貂再度窜出,但黑衣男子掌上蛇药,明显正是它的克星,要待咬他头脸大腿,黑衣男子聪明的双掌飞舞,逼得它无法近前。 他见这雪貂纵跳若电,心下也是害怕,不住口的连发号令。随即十余名同伴,从四面八方围将上来,手中各持一根粗香,点燃了火之后看着浓烟直冒。 “且屏住呼吸!”刘鋹突然感觉一阵头晕,耳中就听到声音,迷迷糊糊之中只见贺橦儿的身子,也似乎在不住摇晃,跟着也要跌倒:“橦儿,屏住呼吸!” 两名悍匪见状,奔上来想揪住贺橦儿再说,不意雪貂护主心切,直接跳过去在两人身上,随即各咬了一口。 悍匪这边众人见状,自然随即大骇倒退,四下里团团围住,一边围着雪貂叫嚷吆喝,却暂时也无从下手。黑衣男子只有叫道:“西方烧雄黄,北方烧涎香,东南方散开。” 这些人倒也没有迟疑,因为本身就在烧香,顿时烧起涎香、雄黄。一经烧起,周围登时发出气味和浓烟,顺着西北风向两个人吹去。 不料他们会算错了,这雪貂却不怕药气,仍是矫夭灵活,霎时间又咬倒几个人。看着这一幕,黑衣男子眉头一皱,顿时计上心来,叫道:“将两个人一起杀了。” 这边刘鋹看着后面情形,心想祸事由己而起,不由反手把着了贺橦儿,奋身跃起拉着了她,叫道:“去那边和他们一起。” 贺橦儿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居然被刘鋹一把拉着,直接被甩向了裴易和黎三这些人。眼中带着惊骇回看刘鋹:“小胖子,你哪来这么大力气?赶紧过来,没有必要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这边黑衣男子听到贺橦儿说:“同归于尽”这句话,气得牙齿都在痛,不过随即心中一动,见四下里滚倒在地,自己这边居然有二十余名同伴,其中五六个更是重要人物,连两个助手亦在其内。 若将这两个人合力杀了,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这雪貂毒性大异寻常,如不得她的独门解药,只怕难以救活众人,便朝着这边喊道:“先留着活口,,,,,,!” 片刻之间都到裴易几个人伸边,看着贺橦儿似乎无恙,忍不住伸手,贺橦儿果然抱住了自己,两人再也不分开:“没事了,没事了,,,,,,。” 虽然看着这边几个人,但是似乎没有显露身手,黑衣男子阴恻恻的朝着这边道:“你们是要死,还是要活?” 贺橦儿愤慨道:“自然要活,你们太霸道了。” “好!那快取解毒药出来,某便饶你一命。” 看着黑衣男子的样子,贺橦儿直接摇头道:“饶奴家一命,肯定是不够的,须得饶这里所有人的命才好。” “好罢!饶你们那也可以。解药呢?”黑衣男子自然带着含糊,因为不知道贺橦儿说的,是庄前这些人,还是包括庄内的人。 贺橦儿直接道:“奴家身上没解药。雪貂剧毒只有爹爹会治。奴家早说过,你们别逼奴家动手,否则有甚么好处?” 黑衣男子顿时厉声道:“这时候还在胡说八道!”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五毒消魂烟 第二百九十八章五毒消魂烟 裴易诸人,看着刘鋹风轻云淡,倒也没有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但是对于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倒也没有格外注意。但是刘鋹自然不知道,因为在他和贺橦儿身前,居然有着一道淡淡的气罩。 这道气罩是那白面书生所放,他看似不动声色,甚至站在黎三身后不起眼,却正好掩饰了起来,连那黑衣男子都没有看出来,因为他也没有过来近前。 贺橦儿却明显带着担忧,但是也看着黑衣男子说道:“跟你说的是实话,你偏不信。唉,总而言之,这件事糟糕之极!” 黑衣男子皱眉道:“你且少茬题,你家爹爹是谁?”他也不是傻瓜,能够养这种雪貂的人,在江湖上岂会是普通人! “你这人也不小啦,怎地如此不通情理?奴家爹爹的名字,怎能随便跟你说?”似乎带着惊讶,甚至有些好奇的看着黑衣男子,贺橦儿感觉他有些傻! 行走江湖数十年,在武林中也算颇有名声,今日遇到了两个活宝,倒也真是让这黑衣男子束手无策。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怕引起大的慌乱,不然他早就直接出手。 但是他牙齿也一咬,说道:“既然不说,将他们围起来,劲弩伺候。” 看到他狰狞的眼色,贺橦儿心中害怕,更是听到要用劲弩,她直接叫道:“喂,喂,你别乱来,这庄子里,可有齐昌府的府兵校尉在。” 黑衣男子却狞笑道:“我当然明白的很,某等连府城都敢攻打,还会怕他府兵校尉?正好,今日既然来了听云庄,就一锅给他们端了。” 刘鋹将她紧紧搂住护在身前,叫道:“这事是某引起的,你们可不要迁怒别人!” 黑衣男子怒道:“你既然怕了,那就让这小娘子,赶紧快取解药出来,救治某众家弟兄。” “你这人真笨,早跟你说,只有爹爹能治雪貂毒,这雪貂世所罕见是天生神物,牙齿上剧毒怪异之极,你道这么容易治么?”贺橦儿显然很天真,也没有察觉到巨大的危险! 听得四周被雪貂咬过的人,不住口里怪声凄惨呻叫,料想这貂毒确是难当已极,否则这些人都是极要面子,纵使给人斫断一手一脚,也不能哼叫一声。他们早敷上解治蛇毒的药物,但听着这呻吟之声,显然有灵验的蛇药并不生效。 更有人取出治蝎毒、治蜈蚣毒、治毒蜘蛛毒的诸般药,在给雪貂咬过的人身上试用,那些人只有叫得更加惨厉。黑衣男子不由怒目瞪着这边,朝贺橦儿喝道:“你老子是谁?快说!” “你真要说了?你不害怕么?”贺橦儿得意洋洋的说着,显然感觉有些得意! 黑衣男子大怒,举起武器便要往这边来,突然间后颈中一下剧痛,已被甚么东西咬了一口。黑衣男子饶是极有经验,此时也难免大骇,忙提一口气护住心头。 等反手至颈后去抓,突觉手背上又是一痛。原来雪貂悄悄钻出来,乘着黑衣男子不防,进身忽施奇袭。这黑衣男子接连被咬了两口,也吓得心胆俱裂,当即在诸人面前盘膝坐地运功驱毒。 雪貂却跳起来再次咬倒两人,白影闪了几闪,逃入草丛中不见了。 这边黑衣男子手下,急忙取过蛇药,外敷内服服侍他用药,又将一枚上好黄荆片,直接塞在他的口中。黑衣男子运功抗御两处貂毒,不到片时便已支持不住。 诸人见他一咬牙,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刷的一下将右手上臂砍下来。鲜血四溅看着人心惊肉跳,正所谓毒蛇螫腕壮士断臂。但他后颈也中了蛇毒,总不成将脑袋也砍了下来。 这边黑衣男子诸悍匪心下栗栗,忙倒金创药替他敷上。可断臂处血如泉涌,金创药一敷上去便给血水冲掉,似乎根本就没用。直到有人撕下衣襟,用力扎在他臂弯之处,一边点穴手臂血才渐止。 饶是带着侥幸,看到鲜血飞溅这等惨象,贺橦儿自然吓得脸也白了,不敢再作一声。 黑衣男子此时脸色惨白,甚至带着沉声问道:“给这鬼毒貂咬了,正常能活得几日?” 看着阴冷的目光,贺橦儿怕他暴起伤人,只有颤声道:“爹爹说,可活七日,不过……不过,内力深厚者,只怕……只怕能多活几日。” 黑衣男子似乎并不着急,随即哼了一声,道:“你们出来,已经中了某的五毒消魂烟。没有某的解药,自然也活不过七日!” “五毒消魂烟?”贺橦儿听的心惊肉跳:“那是什么毒药,很厉害么?” 黑衣男子冷冷的说道:“这消魂烟吸入之后,七日之后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肚肠内脏寸断腐烂而亡。你去取貂毒解药,若在七日之内赶回,某给你等解毒。” “可是,可是,奴家这解药,,,,,,!”贺橦儿喃喃的说道:“单是解药还不够的,尚须爹爹运使独门内功,才解得了这雪貂之毒。” “哼!”黑衣男子冷哼道:“那么请你爹爹,赶紧来此救人。” “你这人话倒说得容易,爹爹岂肯随意出来?不是朋友,他是决不出来一步的。” 听到贺橦儿这么说,黑衣男子倒也沉吟不语。 看到这个局面,刘鋹倒也出声道:“这样罢,咱们大伙儿,都齐去橦儿府上,医治解毒,不是更加快捷么?” 贺橦儿却直接晃首摇头道:“不成,不成!爹爹有言在先,不论是谁,只要未经许可,踏进家中一步,便非死不可。” 黑衣男子脸都绿了,心想:“此间之事未了,也不能离去。倘若误了这里的事,怎能饶了?只有死得更惨。”感觉被咬之处麻痒越来越厉害,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贺橦儿道:“对不住了!” 黑衣男子自然怒喝:“对不住个屁!” “你这人,对橦儿口出污言,有失风度。”刘鋹顿时不喜。 “风度个屁!”一边怒喝,黑衣男子也心想:“身上有‘阴阳符’,苦楚难熬,不如就此死了,倒也一干二净。”向贺橦儿道:“难不成同归于尽罢。”言语中竟有凄恻自伤之意。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送信 第二百九十九章送信 “你先给奴家这些人解药,待奴家写封信给爹爹,求他前来救你。你再派个不怕死的人,把信送去就好。”贺橦儿说的平静,却没有看到这些人的脸都在抽! 黑衣安姓男子脸色阴沉,果然极力隐忍自己的愤怒道:“直叫你身边这小子去,为甚么还要另行派人?” 贺橦儿满脸不喜,直接就怼道:“你这人真没记心!不论是谁踏进奴家家中,便非死不可。奴家早说过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某家爹爹的手段,你们这些人,哼哼,,,,,,!” 黑衣安姓男子阴沉沉的道:“你爹爹是阎王爷么?阎王爷!某也见过!他不能死,难道某手下的人,便该死了?不去便不去,大家都死好了。瞧是你先死,还是某先死。” 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贺橦儿叫道:“好不要脸,只管欺侮人!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大家都会说,齐昌府这群人,以后自会声名扫地,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 这边黑衣安姓男子,这时候自管运功抗毒,不去理她自说自话,再说自己这些人,本身就是附近的悍匪,哪里是什么英雄好汉? 看到这副情形,刘鋹居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当然他没有对着贺橦儿,于是道:“由某去好了,某去报讯,想来你爹爹,也不致于害人。” 面露喜色的贺橦儿,忽然低声道:“有了!奴家还真能教你个法儿,你先别跟爹爹说,奴家在听云庄这里,他如到时候杀了你,就不知奴家在甚么地方了。不过带他到这儿,你就得马上逃走,否则不但你糟糕,只怕这个听云庄里的人,肯定也都要糟糕了。” 忍不住点头,但是刘鋹也带着好奇道:“这法子倒也使得,只是,你这爹爹,确实也有些霸道了。” 贺橦儿没有回应刘鋹,却对着黑衣男子说道:“小胖子要走,你这消魂烟的解药马上给他?” 黑衣男子指着不远处一块大岩石,道:“某派人拿解药候在那边,去到那边便能得到解药。” 他听刘鋹要去请人前来救命,便客气些了一边传下号令。 随即道:“你这小娘子刁钻古怪,且拿一件身边的信物,叫这小郎君去见令尊便了。” 贺橦儿笑道:“奴家能有甚么信物呢?嗯,小胖子,要不你将奴家这双鞋子脱下来,爹娘见了自然认得。” 看着贺橦儿的样子,刘鋹鬼使神差一般,居然点点头俯身,真的去除她鞋子。这边左手拿住她足踝,只觉入手纤细盈盈一握,心中微微一荡抬起头来,和贺橦儿相对一笑。 在淡淡的阳光之下见到,她脸颊上目光中却蕴满笑意,不由得看得痴了。 这边黑衣男子却看得老大不耐烦,喝道:“快去,快去,你瞧瞧、他瞧瞧的干甚么?小郎君赶快去请了人回来,某到时候自然放这小娘子给你做夫人,要摸她的脚日子长着呢。” 两个人满脸飞红。刘鋹忙除下贺橦儿脚上花鞋,直接揣入怀中,情不自禁的又向贺橦儿瞧去,不过贺橦儿却咯咯的一声笑出来,就像鲜花一样美丽娇艳。 “小郎君早去早归!大家命在旦夕,倘若有耽搁,谁都没命。小娘子此处前往尊府,几日可以来回?” 贺橦儿想了下道:“走得快些,不用两天可到,最多来回四天,应该便可以回来了。” 听到这样黑衣安姓男子稍觉放心,对刘鋹催道:“快,快去罢!” 不过贺橦儿却道:“奴家要说路给小胖子听,你们大伙儿走开些,不许偷听。” 安姓男子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挥了挥手,诸人都走得远远地。贺橦儿看着安姓男子道:“你也走开。”安姓男子暗暗切齿,心想:“待痊愈之后,若不狠狠摆布,枉自为人了。” 看着倒也没有迟疑,当下站起身来,也走开到一边去。 到了这个时候,贺橦儿才叹了口气,道:“小胖子,今日刚会面,便要分开了。” 刘鋹却没有紧张,甚至微笑道:“时间不长,那也没有甚么。不过就怕听云庄的人忍不住,和那些连云寨的人直接入江里去了!” 好奇的一双大眼,向刘鋹凝视半晌,居然带着羞意道:“这点不用担心,这些悍匪你以为那么简单,他们就是看连云寨的人来,才趁火打劫的!你以为他怕这些人跑,他们就是生怕这些人不走!” “你的意思,这些悍匪,就是想进去听云庄里?”似乎带着震惊,一副不信的样子。但是刘鋹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喃喃自语一般说:“莫非这听云庄,有什么大秘密?” “有没有大秘密,奴家不知道!但是离着这么近,爹爹不许奴家来这里玩,说这庄里有阵法,还说这里被人盯着,不许奴家掺和!”似乎想到了什么,贺橦儿倒也没有隐瞒! 可能看到刘鋹没有吱声,贺橦儿继续说道:“你先去见奴家妈妈,跟她说情由,再让妈妈去跟爹说,事情就易办得多。” 看着一边伸出脚尖,在地下划明道路。原来她所居是在这江西不远处,看着路程倒也不远,但刘鋹似乎感觉熟悉。因为感觉地势十分隐秘,又有机关暗号,若非指明外人难入。 刘鋹记心极佳,贺橦儿所说的路东转西曲,听过之后便记住,待贺橦儿说完便道:“好,某就去找找!不过,这消魂烟,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要不别理会,一起走罢。” 贺橦儿似乎忽然想起一事,看着刘鋹去取解药,于是道:“喂,你先回来!” 刘鋹好奇道:“又怎么了?” 贺橦儿忽然笑了,随即低声道:“如果到家,你千万别说自己姓刘,更加不可说,你在兴王府住。因为……奴家爹爹,说不定会有别的心思。” 虽然带着好奇,但是刘鋹还是应着了,也低声回应道:“知道了!”刘鋹心性自然成熟不少,心想这小娘子年纪小小,看来心眼儿却多,当下带着几个人要扬长而去。 正文 第三百章 贺启 第三百章贺启 “聂兄天资过人,目前所学,当真是一日千里,某所见体悟,真正深为惭愧!”林祈云看着面前的落叶残花,似乎被人用剑修整过。树枝花朵形成各种各样,清晰切削的形状。 不由收起了手中的剑,含笑看着面前,似乎彪悍成熟的贺七。如果是旁人,肯定很难相信,短短两天时间,从一个勇猛忠厚的少年家丁,居然变成一个有些内敛的江湖汉子。 贺七眼神里没有了低贱自卑的神色,多了几分自信和坦然。想起他那个令人羡慕的师傅,此时的林祈云不得不感慨,人生的际遇谁也无法把握。 江湖上的人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好师傅,甚至连门槛都无法窥视。当然同样的是有人,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好徒弟。而林祈云知道这个人贺贺七,似乎就是前世宿缘,今生等待着对方出现。 按照江湖上传承的说法,贺七早过最佳修炼年龄,但是再这个人面前,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所谓。因为他可以为他洗髓换脉,更是不惜为他灌顶行功炼体。 这种算是骇人听闻的手段,足以让一个没有内家基础的人,短短时间从体内扩脉、经脉行气、到气劲固体、直接达到先天筑基。看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居然让贺七遇到,甚至成了内家修炼者。 不管贺七适应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林祈云自然明白,贺七因为这个人的遇见,此后自身再江湖上的成就,自然是前途无量。 要说林祈云自然眼红,这个人毕生几十年积累的珍贵药材,短短时间都用在贺七身上。更不惜耗费自己的修行,为贺七打下最好修炼基础。 林祈云自然知道这个人的灌顶,比一个正常修炼二十年的内家高手,可能得到的成就,还要好的太多,甚至超出想象。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精气有些内敛的贺七,虽然有着诸多的羡慕,但是他心里更多的是希翼。而此时贺七的眼神中,明显有些掩藏不住的兴奋。 毕竟可以和林祈云这种,比贺拓资还要厉害的人,对阵练剑近半个时辰,甚至两个人几乎不留余地,真刀实剑的对阵对练。虽然不是生死相搏,但也各自尽全力,结果居然几乎平分秋色。 因为此时贺七自然知道,说到林祈云的武力值,那是可以和贺胡子分庭抗礼。想到这里贺七没有紧张,反而在心里更是激动。不过此时听到林祈云的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淡然起来。 如今已经知晓自己师傅,不但天下鼎鼎有名,而且如此栽培自己,贺七心里的激动,自然有些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贺七持剑抱拳,怼林祈云轻声道:“多谢林大哥相助,师傅布置练习任务不多,可是小弟仍然没练好,当真惭愧至极!” “名师自会出高徒,聂兄有先生这样的好师傅,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先生哪怕所授一点,当可让吾等受益终生,何况朝夕相对倾心传授。可惜某无此福分,在敬州城也是最后一天,陪聂兄练手是某荣幸!某万分羡慕聂兄,有先生这个师傅啊!” 此时贺七含蓄许多,也缓缓的收剑,脸上更是有些不舍道:“小弟要感谢林大哥对小弟照顾!”郑重朝林祈云施礼,贺七眼神里也带着无限依恋。 这次林祈云倒也没有回避,含笑看着贺七,知道善缘对于自己和林家来说,也许是另外一次机遇!待见贺七神色恢复,方又道:“先生隐居几十年,能够再次出山,心中当有所计较。某私下揣测,可能是为等贺兄居多!” 他可能见贺七一脸惊讶,不由微笑道:“贺兄试想,如今天下还有何事,足以令先生动容,有何事值得先生,再次涉身红尘!所以贺兄应该庆幸高兴,万万不能辜负先生一番心血!” “小弟理会得!”身上伤势虽然还有疤痕,但是近乎奇迹般的恢复,确实令贺七从惊奇里,早就依旧近乎安然。毕竟这两天见识太多,完全打开了另一扇窗。 林祈云自然想的明白,所以看到贺七所思,不由淡淡的说道:“某追随门主,得门主重视,无以为报,自会为本门鞠躬尽瘁!他日有缘,你我自会相见!”说到这里带着气势,感觉身形更加高大。 “某相信,他日贺兄四处历练,想必不用过多久,一定会很快相见!”带着微笑稳定情绪,林祈云淡淡的看着贺七! 看着林祈云潇洒转身,朝自己摆摆手,身影逐渐的消失!抬头白云悠悠,低头细水长流。 站在这处熟悉的山间小溪边,看着不远处依然巍峨的贺家堡,贺七从贺林祈云分离中走出。穿着一身轻薄长袍,他对这种世间礼服,明显还是有些不习惯。 自幼穿惯小厮短装,长大穿的都是家丁便服,对于这种有身份的人,才能穿的长袍,还真有些需要时间适用。想起临行时林祈云说的话,贺七不由学着先生神态,负手而立看着面前贺家堡。 他本来就聪明,学了个八九分相似,年轻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神采。先生是天下有名隐士,自己出身寒微,现在自己是先生关门弟子,代表的是先生脸面,贺七不由挺腰正身往前。 自小出身贺家,大名就叫小七。不出意外再过十年,也许就是贺七,然后就是贺老七。先生早就想到这点,临时给贺七起个大名,贺启! 再次到贺家堡,短短两天时间,贺启感觉已是物是人非。 当天朝廷军队攻占敬州城,自敬州城换主人。按照岭南皇帝刘龑意思,最早坐镇敬州的为首官员大户,需要去兴王府觐见。于是豪族贺官员一前一后,都去兴王府走了一遭,贺老爷子回来贺家堡保住了。 许多人知道汉国的背景,以及皇帝刘龑的身份,大家都认为敬州城的大权,一定非地方大族莫属。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敬州城易主后,受益最大的依旧却是朝廷。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小七的家 第三百零一章小七的家 贺启对于这些大事,当初自然不懂。但是因为一直跟着小主子,多多少少会听到一些。 在当时朝廷汉国军队,攻击敬州城的时候,贺家堡在和当地大族做对抗。后来更是在朝廷军队,入驻敬州城之后,主动跟随积极人士开门迎接军队,还主动和乡绅一起维护敬州城稳定。 当时在得到齐昌府大都督,齐王刘弘弼的许可后,任命贺家堡堡主贺援,为敬州城司户。如今的敬州城,再换成另一代齐王之后,居然还没有别的官员,只有易成这个文人,让贺援辅助干预平时州府事情,一切大事依旧上报齐昌府处理。 如今的都尉佐官肖辉,也是跟随校尉伍彦柔,随从禁军参谋之一。直接担当了敬州防卫大任,其余政事一切交给贺援。实际上如今贺援,就是敬州城最大的主。 贺胡子大名就叫贺援! 听来似乎有些搞笑,贩私盐的贺家堡,堡主成了敬州城司户。但是在这岭南边塞之地,地方势力还是起到了主要作用。 司户知道贺启有了奇遇,本来一直怀疑的林家林祈云,不但主要修书一封前来贺家堡,讲明自己贺贺启此后同为兄弟,甚至转身要回去兴王府,贺胡子乘自己作为敬州司户,决定消去贺启奴籍。 贺启师傅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但是贺胡子说要把名契送来,先生居然没有同意,说不想有人打扰。贺胡子顺杆下台,托林祈云带话,让贺启有时间回贺家堡。 听到贺胡子的意思,贺启自然还是很激动,因为贺胡子没有说让自己离开。虽然从小在贺家长大,但是几代作为贺家家奴,在自己身上可以去掉,家奴这个永久烙印,终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其实对于贺胡子的反应,林祈云早在意料之中。所以临走告诉贺启,因为贺家没有大奸大恶之辈,如今在敬州城颇有几分声势,只要看清形势,协助官府管理好敬州城,家族兴盛是迟早问题。 本来贺贺家算是劲敌,但是现在在林祈云影响下,贺启心境自然完全不同。因为林祈云也告诉国贺启,贺家绝对不简单,不然以先生的手段,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这次先生前来齐昌府有事,就请人去压阵。贺启如今达到先生交代的任务成绩,自然也可以赶去汇合,于是贺启首先想到了,先来贺家堡告别。 此时走近巍峨的堡门前,隔着堡前的护城河,看到堡门居然开着,贺启一时间感慨万千。 几个穿着士兵服饰的下人,此时就站在堡门口,可能现在的贺家堡堡主贺胡子,因为是官家的人!看到自己曾经的家,此时贺启不由感慨万千,却也带着几分骄傲。 “小,七,,,,,,吗!”刚到门口就看到了熟人,正是外堡管家贺联。只见他正一脸喜气,意气风发的坐在那里,几个士兵围着他的位置,居然还有一张木榻,看到贺启后他马上站起来。 拉着贺启的手左看右看,高兴的道:“老爷可是时时盼你回来啊!吩咐某等几个在堡门口,随时等候着,看,还真是某运气好,哈哈哈哈,,,,,,!” 因为是当天很熟的,贺启自然也是很高兴,紧紧的把着贺联的手,想着做梦一样的感觉,前天自己还是贺家的人,被人像狗一样的追着砍杀。 当时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想着自己没有命活下来,如今居然不但被先生收为弟子,而且还可以脱掉奴籍。看到贺联他自然也高兴,因为贺联是贺忠的亲弟弟。 其实作为贺启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贺忠既是贺启的长辈,又是他外家功夫师傅。先生说过给自己灌顶,如果不是自己有强健体格,可能就是每天药物浸泡,短期都会坚持不了。 更不要说后来,更为凶险的舒經拓脉,洗髓伐筋了。 所以贺启自然很感激贺忠,不仅仅是春兰对自己百般爱护,更有贺忠对自己无私教授。初始虽然是为贺胡子命令,教授家生下人,强大贺家势力。后来是实实在在教授所学,这对贺启多么幸运。 没有贺忠的教授,就不会有陪同贺拓资的因果,也不可能遇到先生。所以贺启感激贺忠,而看到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贺联,心里自然便也多了几分亲近。 此时贺联要领着贺启进去,能感觉到贺联语气里的客气,不知为何却感觉到,这种客气的距离,贺启心里隐隐有些难过,知道贺联肯定知道些什么。 说句心里话,在聂贺是个下人,但贺启无疑一直把贺家,当成自己的家。现在家里人,和自己有了一种距离,确实是让人心里难受。难道自己真的和他们,以后都不一样了? 确实,至少人生,肯定是不会一样了! 人,不是都在改变! “小七,你,以后,还会回来吗?”人的改变是巨大的,贺启的身份转换,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时是无法接受的。 “嗯,肯定!”贺启很快就释怀了,因为和林祈云在一起,他的思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里,不是小七的家么?” 对未来的展望,让贺启知道,自己找到了理想。站在不同高度的人,就应该做不同的事情。即使是不同高度的人,他们也还是一样,都属于一个普通人而已。 “家!对,这里,贺家堡,是小七的家!”贺联狠狠的点头,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贺家堡,是小七的家!”有了明悟的心态,自然是万事可为。贺启对贺联客气,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是知道这种心态,可能很难在贺联这些人心里扭转了,便也没有多想了。 说自己回家而已,让贺联不必如此客气和生疏,让自己进堡去就可以。 贺联果然看贺启坚持,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安慰。看着一身便服的贺启,虽然衣着普通,却显然不是当天站在面前小厮,浑身都是不一样的派头,只好说去通知老爷,匆匆便去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沧海一粟 第三百零二章沧海一粟 进来堡内的贺启,刻意的找了条人少的路,但是仍是会碰到不少熟人。同样依旧还是是下人的这些人,此时看到不同服饰的贺启,最多的就是惊讶后的惊喜。 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身份转换的贺启,仍然没有丝毫改变,但是如果他们知道贺启的改变,不知还会依旧和贺启,这样嬉笑怒骂的打闹。 不过看到贺启似乎有事,加上当时听到贺拓梓的说法,明显贺启凶多吉少,此时见到人回来,便高兴客气询问了几句。 好不容易摆脱这些人,贺启直接往堡内后院走来。这时贺家堡重地,只有族内至亲可以接***时外人靠近,早有护院阻挡在外院。 “小姐,快看,这是方才蔡家,派人送来的,果然是齐昌府望族!这只怕是祖传之物罢!”一身萝绿长衫的双丫少女,却显得活泼可爱,陪伴这小姐在阁楼。 站在阁楼的桌案前,桌上文房皆备。她正打开案几上的竹简,看着古卷发出赞叹声。随即她见自己看不出什么,眼睛看着坐在窗口,身子半依窗台,一身薄纱宫装的少女。 少女文静秀气偏偏身段诱人,一双丹凤眼格外漂亮。看了眼桌案前侍女嗔怒道:“齐昌府蔡家,这些年逐渐势大,但哪里会是礼教传家!偏偏就你多事过来作甚!” 看着窗外的天色,她脸色忽然有些暗了,似乎想起来什么,看着侍女道:“如若小三在,管叫拿了马鞭来,狠狠抽你!” 说着这话看着侍女瘪着嘴,她脸色忽然舒展开,就像盛开的花朵一般迷人。 侍女明明知道小姐是说笑话,可是一听到这话,她居然脸色也变了,看着窗边轻轻垂下头来,眼眶里居然湿润了。 “六爷伤势大好,奴婢送药过去没有让进。如今关在他那园子里,那边的奶奶们,都被老爷禁足半年。”这个侍女带着谨慎:“据说,老爷怪三小姐多事,亲自去了兰苑!” 最后有些激动的道:“三小姐据说一直也没有回来,小七的消息也不知道,前面都不让这些人打听他,,,,,,!”说到这里她有些迟疑。 “就你多事!唉,小三的性子,也太像姨娘,难怪爹爹生气,,,,,,”小姐的眼睛也有些发呆,忍不住眼睛往外看去,想起那个身影来,心里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忽然这个小姐身子颤了一下,呆呆看向阁楼下的院子。在那荷池假山边,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正抬头看着这边。 她赫然起身,浑身抖动起来,紧紧看着那个人,她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在贺家堡居然这么重要。 没错,是他,果然是他! 那个永远带着微笑的少年! 从儿时起,就一直会傻傻的,跟在自己兄弟姐妹身后的人。 佳人有期!恍然如梦! 林祈云曾经说过,经历过生与死,最容易判断一个人,对自己的重量! 贺启决定回来,因为有个身影在自己梦里,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林祈云说很残酷,但贺启决定要回来看看。以前贺启崇拜贺拓梓,现在贺启仰慕林祈云。 贺家的让都以为林家针对贺家,如今看来光是林祈云一个人,可能连贺胡子都有些差距!生于斯长于斯的贺启,自然不希望贺家没落! 就像师傅说过的,痛苦是人生中,必须经历的过程。 知道结局的后果,自然是痛苦会马上跟随,可能是有了准备,此时贺启心里更是淡然。 想起那个曾经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的春兰。自己何尝和她不是一样,曾经也可以奋不顾身! 无数次想过,要当那个温软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可是回来却没有见到,此时恍若梦中!静静看着这双,见过无数次的眼睛,贺启嘴唇微微颤动:“二小姐!” “这不是梦吧!小七回来了,,,,,,”有丝悸动,柔荑轻轻揉着不敢置信的眼睛。 娇小的侍女看着两个人,脸上全是激动,渐渐的便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看着少女那羞涩的眼神,贺启没有了以往的那份畏惧,而是平静的看着:“二小姐,三小姐呐,小七,平安,回来了!” 少女眼神闪过一丝羞涩!人生难得一场梦!庄蝶一梦方知醒! 天空下起了小雨,一行人匆匆穿堂过院,快步往后院走来,领头的正是一身官袍,贺家堡堡主的贺胡子。 如今一脸喜气的贺胡子,看着现在的神色,感觉也算是一方大豪,得益于自己的选择,在这战乱纷飞的世道,在敬州如鱼得水。 深知自己欲在这个时代,让贺家堡要长期立足,就必须有个靠山。虽然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但是能够有自己势力和基础,无疑是任何时代,都可以依持的资本。 作为一个私盐贩子,即使在齐昌府有生存基础,但是依旧有些战战兢兢。尤其听说齐王要自己设立盐税寺,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他没有认为,自己可以强大到抵抗朝廷。 近段甚至以为,林祈云会是自己此生劲敌,没有想到自己在人家面前,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贺启的成功改变,让贺胡子顿然醒悟,天下之大自己不过沧海一粟! 庆幸自己门下,居然出了个人才,没有想到自己以后的路途,可能会取决于,自己这个下人。 此时的贺胡子没有感觉嫉妒和不安,反而感觉自己父亲当年远见。家族的族法,善待族人,下人,如今看来任何小事,都有可能改变家族。 不容细想,已经到了院子。却看到侍女站在门口迎接,不由看向身后,距离比较远的贺忠:“这,,,,,,!” “小七和二小姐在荷池边,不过,,,,,,!”侍女对贺胡子跪下:“小七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请老爷原谅!” 挥手阻止贺忠上前,俯身扶起惊恐的侍女,淡淡的轻声说道:“小七是贺家的人,不过小七是有大志向的人,贺家怎么能留住他,为难他呢!”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好人 第三百零三章好人 此时侍女虽然似懂非懂,但是隐隐听出来,老爷说的话不是坏事。 因为一旁有春兰的爷爷,也算是看着长大的长辈,一边慈眉善目,面露喜色的朝她说道:“不懂事,还傻愣着,还不快领老爷进去,见见小七去!” 其实贺忠已经休闲了许久,忽然听到贺胡子使人传话,说贺小七回来贺家堡。贺胡子的话,他自然马上就醒悟过来,根本不用多说,马上就跟了过来。 毕竟以贺胡子的经历,自然知道贺小七如今的状态。可以和贺家堡此前的对手,林家林祈云日日交流,显然是贺小七拜了名师。 以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贺胡子自然感慨万千,便偷偷找了几个老人交代过。更和贺忠私下聊过,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贺小七,不管跟随谁飞黄腾达,要依旧记得贺家的好。 其实此时贺小七回来,贺忠瞬间便明白,当时贺胡子留着名契,依旧放在贺家堡的目的。作为敬州城的司户,贺胡子也有这个便利了。 此时不管怎么说,确实是贺小七出息了,这种被天下有名的人物,收为门徒的事情,贺胡子明白百年难遇。但是不管贺小七如何鱼跃龙门,对自己终究是好事。 贺胡子兄弟里也是有人早逝,其实一直家丁并不旺。此时后院没有什么人,这边贺胡子没有让大家跟随,直接带了贺忠一起进来,毕竟后面还有很多,跟着的堡里食客门人。 转过一个大院子,进来一个花园,碎石小径延绵入院,便听到潺潺流水声。 这里也是引了江水进来,穿过整个贺家堡,分流在各家各院,倒是比较有意境。自然也使得庭院有着诗意,让人感觉贺家文武兼备。 进来极目便可以看到,前面有一座小小的石桥,此时有着一个人,正站在石桥上。 看着远处迷迷茫茫的烟雨,脚下石桥巍巍屹立,桥底下缓缓流淌的,是千古不灭的流水,看着人在烟雨中。 流水悠悠而过,淡淡的烟雨中,就似一副极好的水墨。那个人似乎静静的镶嵌着,就在这幅画里面。让人看着整个人,似乎融化在这景色里,在这幅美丽宁静的画里。 流水不腐,载不动的是许多愁! 人生的际遇和经历,就似这不知道源头,似乎在哪里的河水。 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来,却终归是要似一江河水,源源不断的向东流! 人生短短几十个春秋,又有几人能感悟透!人生兜兜转转前后因果,又有几个人会去考虑,面前的这个问题呢! 即使有着一些顾虑,或者一些深思,是不是多愁善感呢!看着简单的画面,却产生许多念想,亦或是无聊呢! 不管前方如何,又有几个人能明白,此间这个道理!不管有着如何曲折,又有几个人能够想明白! 跌宕起伏的人生,其实好似一壶浊酒!不管浊或清,终究还是酒。 酒意如何,饮者自知!酒香如何,饮者自知! 真正爱酒之人,自会品味其中因果,感受其中乐趣,和其中真正的味道! 倘若是厌酒之人,闻其味便已远离,何来品味人生百味! 前朝大唐盛世之繁荣,唐末割据之纷争,亦能秉承其中余味。 此时桥上的人如画,观者的心便如画。桥上的人如烟,观者自然纷纷扰扰,自有其心! 观者匆匆如往日之记忆,留者淡淡如雨后之田家。也许一座城,可以留给一个人。也许一家堡,可以记住一个人! 当然有人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留下一座城。自然更有人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成就一家堡! 最后究竟是城,成全了这人!还是这人,印证了一座城!就在咫尺之间,在这堡内,完全就可以,让人感伤着一切! ,,,,,, “某郑林,添为贺州四友第三,不知在座各位,是否在江湖上,听过兄弟贱名!“只见一个精瘦男子,抱拳施礼向街边铺店这边问询。 似乎没人说话,桌上一个微胖的少年,看了这个郑林一眼。 他身边下首也有一个瘦瘦的男子,看刘少年没有吱声,便也抱拳回道:“原来是贺州捉影子。某家郎君很少出门,不知江湖事情!方才看这小娘子饿急了,请她吃点东西而已,不知有何指教!” 虽然换了普通行头,但是这个瘦瘦的男子,站在那里一看也知道是个行家。 谁知郑林竟然眼圈发红,指着少年身边这个女子说道:“兄台万万不可,对她施以善心才好,方才某家二哥黄志在西市喝酒,哥哥也是看她饿,一片好心请她吃食,谁知她不但不领情,还对某家哥哥用毒,现在哥哥还生命危在旦夕!“ 瘦瘦的男子知道,这个郑林外号叫捉影子,一身轻身提纵的功夫,在江湖上颇有名气,而他口里二哥黄志在贺州四友里排第二,也是个有名的高手,人称黑面书生。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话,显然这女子不是一般人,会放毒这邪门的技艺,找到这里恰巧遇见,会不会有所图? 郑林没有必要当面说假话,下首另一个男子,不由慎重起来,挨着站在微胖少年身后,这个位置可以更好的保护。 少年看女子神情自若看着自己,一脸饥饿不似作伪,不由道:“这话姑且不论,不知和你有什么误会,先吃口东西,确实有误会可以解释。你们江湖中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关系到人命大事,更应该慎重!” “谢谢!”女子抓起一个包子,大口吃起来!竟然甜甜笑道:“你可真是个好人呢!“ 正要和她搭话,少年一愣看去,只见郑林慢慢走进来,捱到食肆木栏栅口边,愤怒的看着女子。 见那个汉子虽瘦却肌肉虬结,穿着一件短褂布衫,下面是条麻裤一双草鞋,嘴里叼着根狗尾草,正看着自己。 汉子抱拳说道:“有事且稍等片刻!“ 这边少年身后的人,看着心里有些纠结,所以对这个人接近,居然都多了几分谨慎!没有和别人一般看待身份,也许是受到影响吧!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光脚美女 第三百零四章光脚美女 “某黎三,久仰贺州四友大名!” 这边瘦瘦的汉子,对着这边捉影子郑林拱拱手,自然没有失了礼数!他和裴易裴三,一直跟随着刘鋹。 “老板给这个小娘子,再上两碟包子,不够再加,,,,,,!”刘鋹微笑的朝边上,那个有些发愣的老板,一个地道的西北汉子,淡淡的扬声提示说道。 “好叻!,马上就来,,,,,,!”知道刘鋹意有所指,这老板老脸一红,马上回过神来,敞亮的就回应着。 这边还空着张桌子,老板就从那摆在柜台边的蒸笼里,装了两碟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小心的放在了,挨着刘鋹这边的桌上,靠着这个女孩子面前。 这个女子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因为饥饿,只是站在外面看着刘鋹吃饭,就被刘鋹直接请进来,还真的请自己,虽然吃了一些,但是饿急了看着包子,还是直吞口水,但是她强忍看着刘鋹:“能吃吗?” “叫上来了,肯定能吃啊!不用担心,某和老板说了,你吃的东西,某都会结账!”刘鋹呵呵一乐,为了让她放心,便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种食物很抵饿!现在岭南,许多人还吃不惯,但是如果大力推广种植,多换几种制作食物的方法,可以替代别的食物,可以做好多好吃的食物,偏远的地方粮食不够,就没有人会挨饿了!” “郎君是行家!”这老板带着感慨,看着刘鋹不由称赞:“南人还不习惯,现在吃完全就是为了抵饿,其实它可以做好多食物,可惜在这边,只能少量买到!某家这些,都是自己种植的了!” 这边白面书生不由都有些惊讶,甚至和裴易一样,看向这个平时一直纨绔肆为的少年!在两个人的思维里面,刘鋹何时懂得这些东西。 平时大家听到的,永远是好听的消息,老百姓饿死有谁会告诉,身处高位和遥不可及的人?两个人心里同时对他的膜拜,又达到另外一个高度! 两个人的心里想着,这肯定是神仙的功劳,和刘鋹这个人没有丝毫关系! “某在书上见到的,只是岭南如今读书的人还不多,以后普及广了百姓都知道了好处,自然就明白其中的重要了!”刘鋹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忽然停了下来。 却是隐隐闻到一股清香,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清香。这是别的女孩子,所没有的香味,不由抬头看去来处,待看清了竟然有些惊讶。 只见这个漂亮的女子,穿着后世云南人,常穿的束胸裹裙,披着头发光着脚。那乌黑发亮的长发,似乎一直顺到了小腿下面,衬得那脚趾头都显得可爱漂亮。 她看着自己几个人吃东西,那种饥饿的神态,谁都看的出来她真的是饿急了,周围有些闲人看到这个情形,对她也指指点点议论。毕竟这个时代宫装和这差不多,但是一般场合不同才穿的! 刘鋹放下筷子看看身边的几个人,见大家表情各异的惊讶:“好香的!” 女子听刘鋹说官话脸露喜色,但是她似乎也酝酿了一下,才用生硬的官话问刘鋹说:“素不相识,郎君怎么会,请奴,家,吃东西呢!” 明显也愣了下,不过刘鋹随即微微一笑说:“看你应该是很饿了吗?男人可以请女孩子吃东西,其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啊!何况天涯路远,相识即是缘分!盏茶杯饭,力所能及,不值一提!” “好一个力所能及,如此,奴家先谢过,,,,,,!”这个大美女竟然笑了,本来一切正常,但是接着她说了句,让刘鋹听了几乎晕倒的话:“郎君是不是看奴家漂亮,才请奴家吃东西?” 她使劲盯着刘鋹眼睛,好像生怕此时说假话!而白面书生却是似笑非笑看着,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一般!他在刘鋹身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 “那位小郎君,千万不可回应!兀那小娘子,不可再害人!”外面一声暴雷般的吼声响起,大家循声看去,只见郑林大步流星挤闪过来。 他虽然个子瘦小,却力大无穷一般,凡是沾碰到他的人纷纷跌开,让他快速的奔了过来。这个女子虽然没有慌张,但是听到声音眉头皱起来。 这边看到郑林样子一脸不忿,从木栏开口处走进食肆来。裴易自然感觉有些不对,早就不动声色,站在女子和刘鋹之间空处。 看见郑林赶到近前,一脸不忿和紧张的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个女子!那眼神好像和这个女孩子,有深仇大恨却又害怕一般。 裴易看到形式不对,便走近刘鋹以防万一!偏偏这时郑林就挡住了路,身上散发的那股气势,倒也让人不容小觑。裴易修炼内家的气劲功夫,虽然不是那种绝世气功,也还没有进入高深层次境界,但是肯定是不会太差! 不服输的感觉,是让他有些遇强则强,自然而然浑身上下,便迸发出一股气势来。但他也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却站的笔直向郑林行了一礼。 随即接着喝黎三一般,朗声对着郑林道:“久仰贺州诸君大名,某家小郎君在此,望阁下行个方便才好!” 听到裴易的话,本来对刘鋹不在意的郑林,这时显然有些惊讶。因为裴易显然不同于黎三,身上气机的转变,使得郑林不由重新的,注视观察了刘鋹一番。 看着这个名不经传,甚至有些胖乎乎的少年,此刻浑身散发的气势,虽然没有江湖人的感觉,却也隐隐有些气场不凡,心里便有了丝明白,自己是遇到大阀人家子弟了! 但是他心肠也不坏,甚至有些爱才之心。反而淡淡的对着裴易说道:“那个小娘子浑身是毒,某家兄弟对着她都不行,何况是你家小郎君,不是江湖上的人呢!” 此时知道这个郑林没有恶意,裴易心里便放松了许多,但是突然听到一阵嗖嗖的声音,看向食肆里面喝外面时,一时间不由呆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御兽 第三百零五章御兽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只见四面八方各处,正有着无数的大小老鼠,正飞快的朝着这边的食肆,大家吃东西的地方聚集过来。 看着这些老鼠的状态,就好像是受到什么召唤,或者被人在后面,无形的驱赶一般。不断有着大量成群结队,甚至是大小不以的老鼠,统一飞速的窜过来。 此时没有人出声,也没有看到什么指示,但是它们似乎受到什么召唤,集中往这食肆里不住的乱窜。有人在惊惧之后,终于回过神来,所以当看着这一幕之后,还是忍不住惊叫起来! 而食肆里面的刘鋹,可以说是见识过不少,但是也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虽然也算是胆大包天,但是看着这种场面,都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不过身边有着这些人在,他自然没有担心喝紧张。 仔细看过来才发现,那个女子在吃了包子后,看着似乎精神了。此刻正拿着一片青翠的薄茅草叶,放在嘴唇边吹出声来。 发出一阵尖锐而又低沉,却显得极为悠远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刺耳怪异,但是隐隐传出老远距离,而且似乎越远声音越大,越近的这边听到的声音,却似乎只是风吹草动的感觉! 这些人首先看到是外面,这下变故瞬间炸了锅一样,因为这里算是敬州边上的集镇,那些正在买卖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突然看到这么多的老鼠,不由自主的一阵阵尖叫惊诧。 继而是人们看到这诡异之后,忍不住就是炸锅。人群顿时失控般四处躲闪,那成群结队冲过来,或者说汇聚过来的大小老鼠!一两只老鼠不可怕,但是当十只百只上千只出现,这就让人感觉惊悸! 在一阵慌乱中,看着这些人的反应,接着便是你踩我的脚,我抓到你的手,他又撞了谁的腰,一瞬间这周围附近,瞬间就是鸡飞狗跳,不管店铺喝摊贩乱成一团! 大家开始还去踩和驱赶,可是看着源源不断,甚至越来越多之后,只有纷纷躲闪着。这刻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是这个女孩子,正在吹草叶在召唤这些东西。 初始还有胆大的人,还敢拿东西去打砸老鼠,或者用脚去踩和踢飞。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老鼠,不断冲过来和涌现,许多人便明白有些不对了! 有些胆大的人站在高处看着,惊骇的发现平生没有见过这么多老鼠。而且有的和猫一般大小,这些人顿时吓得一哄而散! 周围只听得尖叫一片,接连也是老老少少的哭喊一片。这边的人没少见过老鼠,但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聚过来,也吓得有人不住颤抖,看着那恶心的老鼠,显然是吓坏了。 刘鋹虽然自小也习武,平时也会出去打猎之类,但是看到这么多的老鼠,情不自禁想踩到凳子马扎上去,可是看着其余的人没有动,马上可能又想到有些不妥。 看白面书生关切的看着自己,刘鋹心里舒服了很多,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老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面书生是和刘鋹一起坐着的,看着这些老鼠缠着了这边的人,此时看着那些老鼠,似乎在这周围地上、桌上、木栏上,到处都是灰黑色老鼠,在面前毛茸茸不断蠕动着,让人看着却也毛骨悚然。 “毋须紧张,郎君,人家是看出来,阿三和黎三是江湖人,试试咱们而已!”这白面书生自然就是陈延寿,刘鋹就是齐王吉星!最让人惊讶的是陈延寿,坐着丝毫没动,但是浑身周围隐隐有股气墙一般。 只见靠近吉星一些,只见那些老鼠在身边,两尺外纷纷绕路避开。吉星自然惊讶莫名,但是心里已经安然许多,胆战心惊看着四周,那紧紧挤在一起,依旧不断涌来的老鼠。 “好高明的御兽之术!”裴易有些惊讶的看着女子,他自然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此时看到她这手巧妙,而且不弱的反应内力,心理也带着感慨惊讶而已。 随即裴易也以内力气劲透体而出,护住吉星的身后,就连陈延寿在吉星之间,似乎也被直接护着安全。 这边郑林谨慎看着这个女子,知道女子厉害,就是自己二哥黑面书生黄志都不是对手,所以一直不敢太靠近。但是看到吉星这边情形后,不由更有些诧异惊奇,因为他是知道黎三这个人的! 显然知道自己看走眼了,没有想到这边的人,有身这么厉害的身手,在不知道敌友的情况下,他脸色不断变化,站在那里更加没有动了。毕竟连裴易都看不透,就不要说吉星身边的陈延寿了。 而这个女子显然也很诧异,静静的看着这边。问吉星道:“你是什么人,倒是有些手段,不过等下奴家不停,你们可就很难坚持了!” 暂时停止吹草叶,却显然没有把郑林放在眼里,偏偏似乎对吉星这行人感兴趣。 “其实某来这边,也是为了一位,能够驱动动物的娘子!不过小娘子快快停下来,且莫在吹了,引来这么多东西,这些百姓受到惊吓,小娘子可就罪过了!”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吉星虽然没有动,但是脸色还是变了。 看着到处的老鼠越来越多,都集中往这食肆来了。只见那食肆里,成堆到处都是老鼠,一个挨一个紧紧的拥挤,有些甚至堆了起来。 食肆里面除了这处有人的地方,其他处已经满是老鼠。外面还在不断加入,黑压压毛蠕蠕,全是老鼠,黑压压的蠕动着,看得人毛骨悚然,自然带着味道,也令人意欲作呕。 而以吉星这边为中心的外围,似乎老鼠便不能进入半分,而且有些老鼠受不了挤压,一堆堆挤高了起来,传来吱吱的叫声,让人骨头都发麻了。 那食肆的老板,开始看着还在里面打老鼠,后来看到越来越多的老鼠,而且似乎越来越大,吓得只好跳出木栏外,人直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报仇雪恨 第三百零六章报仇雪恨 这时倒是那个女子,听到吉星的话,居然真的停了下来,但是那些老鼠,还是没有停下来。 随后她微微一笑,便朝郑林说道:“奴家只是个弱小的女子,如若不是你们不怀好意,奴家会生气么!你们中原人,原来都这么坏啊!,,,,,,” 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郑林,语气咄咄逼人不留余地,郑林脸色略过一丝尴尬:“小娘子,某家哥哥一片好心款待,不过是看你漂亮,小娘子饿坏了,请你吃些东西而已,随口问问来历而已,没有想到竟然对他,使了毒手,快快把解药拿出来!” 吉星渐渐听出眉目来,肯定是贺州四友老二黑脸书生黄志,看这个女子漂亮,请人家吃东西,但是都不知道怎么,言语就得罪了这个人,被这个女子下了毒,这确实看来有些乌龙。 郑林显然是担心黄志,便一路跟随女子过来,想在女孩子身上寻回解药,但是又忌讳女子用毒厉害,一时间自然不敢太近。 吉星自然知道自己这些人,不过是意外卷入事件里了,不由示意裴易别动先,看看究竟什么情况!黎三虽然想立功,但是看着大片老鼠,再者看吉星一时安全无恙,也怕让女子误会了。 市集这块的人早跑没了,而便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伙十多个人,这时挎刀跑了过来。远远看到这边黑压压的老鼠群,一个个便都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 “等着吧!一时间死不了,受点罪没事!”女子也不在意,看着这些人:“等奴家啥时候找到亲戚了,心情好的时候,再给他看看,,,,,,!” ,,,,,, 天上飘零的小雨,有些飘飘洒洒。 一片苍翠古朴的树木,郁郁葱葱绵延无际。眺望远处的群山朦胧,似画如梦! 一望无际,美丽的风景,谁又会想到,里面也隐藏着无尽的杀机! 山林幽静深远,如诗如画,却又似乎传来,浓浓的血腥味,让人感觉莫名的紧张。 缓缓睁开紧闭的眼睛,瞳子里似乎都满含鲜血,那蛛网般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也使得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皱纹更多了。 千山万壑似的皮肤,让他的脸看起来,就像皱褶的老树皮,也让脸上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渗人。他缓缓伸出自己手,放在了自己眼前,似乎好像那手上有花一般。 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手。许久,看着那干瘦得似猴爪的手,他忽然紧紧的把长长的手指,一收攥抓成了一个拳头。 他紧紧的抓着,紧紧的抓着,好像那里有个宝贝一样,丝毫不肯放手。 他身后站着四个,长身肃立的黑衣大汉,分开错落有致的站立。这些人看去个个彪悍精干,虎背熊腰,负手挺身而立十分安静。 虽然个个看着都比他强壮,但是每个人都带着恭谨,甚至看着前面这个,消瘦的身体,眼神里都饱含着,炙热的崇拜和激动,似乎这个人就是偶像。 “那边,开始已经有多久了!”老人低沉出声问道,声音有些沙沙的感觉,好似来自于远方,甚至像地狱出来般悠远。 “连云寨那边,主动发动了进攻,水路三路围剿,没有想到听云庄早有准备,率人仗着山庄和水利,居然挡住了一波的进攻。在双方还没有进行第二波时,江里发生了变故,因为太突然,听云庄那边有些乱了。” “后来虽然压制下来,看那些庄众,和连云寨的喽啰,似乎兴致都不高。如今一天过去了,属下赶过来见坛主的时候,双方也都有不小的损伤!”左手第一个黑衣大汉,静声恭敬回道。 见老人没有询问,便接口道:“属下一直近距离观察,还没有发现,有特别突出的人物,在听云庄里面,就是那些所谓的府兵,属下观其实力,自问不出一阵便可收拾。属下心里有个疑问,那刺杀公子的人,会不会根本不在听云庄?” 老人蓦的偏头,血红的眼睛,盯着这个黑衣大汉,看得这个大汉心里,都有些发虚了,知道自己触及了他的底线,不由吓得浑身发寒。 颤声又道:“属下只是估计,也许那人狡猾,也不一定,请坛主明察!” 老人脸色一缓,知道这事确实不怪他。 才寒声缓缓的低沉说道:“起儿自小体弱,故而在功夫一途上,显然无法大成,偏偏他又爱好兵马,老夫才成全他,让他在这岭南锻炼,也一直让人贴身跟随、辅佐,期待有一天,他可以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将,完成他自小的心愿!”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凄苦了,想到惨死的儿子,就犹如一个失孤的悲伤老人:“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被人刺杀了!” 老人突然低吼怒道,双眼通红的振臂狂叫,对着老天喊道:“不管此人是谁,老夫周毅在这里发誓,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发誓,四周都似乎阴森了起来。 他蓦然又盯着,说话的黑衣大汉道:“孟陆,你也跟随老夫多年,老夫待你等如何,你们自然心里有数。而老夫教养那王迅多年,从孩时一直到少年。起儿自幼和他亲近,他敢欺瞒老夫?他说刺杀起儿的人,在齐昌府听云庄,就一定不会无穴来风!” 恨恨的看着远方,那里是听云庄的方向,虽然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但是应该离着不会太远。那里有他的仇人,有斩下他儿子头颅的仇人,他一定要过去亲自擒下此人。 在接到亲信王迅的报知后,他率领手下有名的近卫,飞快的赶了过来。对于这种混战他没有兴趣,他要等到最后的擒贼。 “休息两刻钟,等下随老夫赶去听云庄,这次不管是何人,不管他有如何手段背景,宁杀错不放过,老夫也要把那个人,直接揪出来!为起儿报仇雪恨!” 山谷回荡着,周毅恨恨的嘶喊。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听云庄前 第三百零七章听云庄前 血染听云庄,魂断齐昌府。 因为听云庄陆路暂时被一群,看着神秘的人封住,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修罗场,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 为了防止左边官道上,和江水里继续来人,这边安排了人,在进庄的官道上,堆砌了大量的石头,。虽然不能当武器,却也误打误撞的阻住,外来住攻的官兵。 齐昌府的官兵,在叶梓的陆路的带领下,先行往听云庄来。伍彦柔带领的水路府兵,这时候才真正的靠近混合。因为水路被连云寨的人封了,听云庄水寨又紧闭,官兵水军就只好上岸。 所以后续跟过来的步军,他们从左边官道和水道集中汇合,直接的插到靠近山庄这边山坡,准备从这边接近,才发现听云庄前居然被人封锁,于是伍彦柔果断的决定攻入。 在齐昌府地盘,势力胆敢私自围攻私人山庄,何况是经常和府城有合作的山庄,这点朝廷是绝对不允许的!官道上的石块虽然没有伤人,倒霉的自然是官兵,他们正直接从官道接近。 因为还不知道听云庄里的情况,自然想直接冲击大门。官兵虽然到达了,庄里的庄丁自然看到了,却还没有来得及架梯爬墙,反倒是没有什么损失。 拄着那杆击齐昌府大旗,大旗是写着大大汉字,黑底红字绣金边的战旗。 伍彦柔本是齐昌府防御指挥使,擅长马战多一些,使得一手好枪法。虽然只是校尉,但是在齐昌府足以号令全军。探子回报听云庄的地形和结构,他知道不利于水军作战。 明白自己这边,需要进行的战斗状态后,他没有带自己惯用的武器。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在空旷的地方用这战旗,和自己武器长枪一般好使,对战自然不在话下。 “前方,可是齐昌府悍匪,请你们安当家出来说话!”看着场上官兵和围攻方的战斗,虽然自己这边两路纠集近两百兵马,但是叶梓率领的那几十骑将士,自己暂时没有看到。 那边的人马由校尉叶梓率领,辅佐他的是齐昌府的老府兵,想必应该没有问题。其实伍彦柔没有在意结果,因为这根本不是这次来的目的。 虽然这些匪人围攻过府城,但是伍彦柔也没有放在眼里,就好像看着一帮老百姓一般。他们大部分衣衫褴褛,拿着的武器破旧,正常哪里会是一身制式装备,府城官兵的对手。 对方虽然有高手,但是据夏玉侯夏校尉的回报,这些悍匪在两个化名安姓当家的带领下,已经不敢公开猖狂,想必是势力受到了某种约束! 知道自己如果这次,可以圆满的剿匪,那么大都督座下第一将,齐昌府马步军都指挥使的位置,就一定非自己莫属。夏玉侯和叶梓同为校尉,但是伍彦柔心里的想法自然不同。 “莫说你们一两百人,就是府城的兵马都来,某又何惧?”那个黑衣安姓男子,心里自然正不爽。虽然暂时仗着地利优势守着,但是只要府城将士上来,这些所谓的悍匪就都会难以坚持。 抬头看过去自己带着人,再看伍彦柔和那些府兵在一起,看向通向听云庄一路上的尸体,心里有些解气了:“赶紧滚回齐昌府去,不然包叫你们有来无回!” 这股悍匪最早是几十个匪人,后来被一对安姓兄弟,带了十来个兄弟杀了几个人示威,对外宣布自己占领后,才先后结拜了另外的当家。最初还是劫富济贫,恐吓为富不仁的地主,后来人渐渐的多了,为了生计和发展,大家商量树立名号。 但是怕官兵围剿,所以不敢和连云寨一样立名。但是推举了身手最好的几个人,做了这股势力的老大当家,安姓兄弟最深入人心,自然就坐了老大,和二当家的位置。 “可是二当家?”伍彦柔和这些人不是第一次接触,看着安姓黑衣人站在那里,知道是悍匪当家之一。至少没有想过会是别人,即使这次出了意外,以伍彦柔听到消息的想法,这人不会轻易出来。 想起这次自己来听云庄,不仅仅是为了这伙土匪。而是前两天发生一件大事,京城那边下令要协助齐昌府,征剿周边的土匪流寇,换得渝州吏治清明、人民安定。 于是派遣禁军步军都指挥使周奇,率军前来齐昌府负责清剿的任务。本来这是一次不起风浪的剿匪,一次给人挂虚名的机会,又可以给周奇晋身的机会。 因为如今像齐昌府周围,有什么可以抗衡官府的势力,即使这些悍匪也不敢公开聚集,如果真的来清剿实际上就是屠杀。即使像悍匪号称有千多流寇,实际上战斗力不超过三五百人而已。 谁知道一向不服管制的悍匪,居然公开派人再半路,而且袭杀了都指挥使周奇,当然如今齐昌府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次袭杀居然不是悍匪派的人。 本来想杀鸡骇猴,找点战功来体现朝廷兵马的价值,既可以愉悦皇帝,又可以增强朝廷兵马号召力。谁知道突然出来个乌龙,对于整个岭南朝廷来说,周奇遇刺不过是失面子,损失领兵大将而已,而对于伍彦柔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因为伍彦柔虽在军中,但是因为师门的原因知晓,着都指挥使周奇的父亲周毅,乃是地狱门分坛坛主,主管地狱门重要分坛生死门冥河坛。不但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也是地狱门不可多得的高手。 这周奇因为天生体质问题,不能修习高深的武学。喜欢纵横天下兵权在握的感觉,所以周毅派人跟在他身边。不但增强感情的关系,也有保护周奇的意思。 没有想到乌龙的是,对外风传是悍匪,居然袭杀了周奇。如今周毅发誓,要生吞活剥了凶手。其实伍彦柔心里有些纠结,就是周毅也许都不会知道,那就是伍彦柔知道,周奇不可能是悍匪杀的! 因为这群悍匪的身份,伍彦柔已经知晓,就是地狱门的人!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情况有变 第三百零九章情况有变 何必来站在屋顶,身前是阴沉的周毅。因为人手有限,周毅只能带着一帮兄弟,毕竟在割据政权内,作为地狱门的坛主,带领江湖帮派,公开袭击百姓的话,自然会遭受江湖声讨。 周毅不敢担这个责,地狱门也不会允许他担这个责。这次如果不是儿子周奇,继修罗殿护法赤血修罗文聘出事,也在路上被人袭杀,他依旧会是悍匪里的大当家! 如今二当家田一农,因为大意在和贺橦儿接触时,被雪貂咬伤中毒,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敢发力。加上一些老弱病残伙伴,对着那些准备上来的官兵还击。 可能是对官兵天生有些厌恶,悍匪即使是老弱病残,大家大都没有畏惧的感觉。此时上岸黑压压的集聚,一两百的官兵,显然是想马上发动再次攻击。 之前没有摸清形势,官兵在河边匆匆扔下十多具尸体,暂时没有人敢过来扶。周毅丝毫没有因为优势而高兴,反而看着不远处,在墙内梯子上站着的雷列侯等人,深深的陷入了忧郁之中。 不说那一身铠甲和皮甲,对士兵身体的格外保护,就远远不是自己这些,穿破烂衣服兄弟可以比拟。何况他们手里,还有盾牌和横刀,更加让周毅担心的是,官兵队伍中看到几十人的箭手队列。 如果这几十个箭手,朝着这边一起发射利箭,自己这些人没有多少,可以在飞箭下幸免。 这个时候庄淳带着几个随从,也在墙内那头出现了,虽然没有继续和听云庄较劲,甚至江上的水军也停止了进攻,使得庄淳带着兄弟,顺利进入了听云庄前院来。 知道这股悍匪,居然也来攻击听云庄,庄淳自然感觉到好奇,但是心里自然多了警惕。本来以为听云庄不过小事,如今也是心服口服。 雷列侯自然不知道,庄淳因为陈延寿的原因,已经对吉星示好。这次连云寨前来听云庄,完全就是吉星的主意。不过吉星自己稍微化妆前来,连叶梓都没有认出来。 此时眼见悍匪下毒烟不成,知道听云庄有高人在,于是居然直接发动了进攻!尤其几次小范围的战争,不但大获全胜,而且还恐吓了一些逃跑的人。 他们自然不知道庄淳此时的身份,乃是来自齐昌府的奇兵,因为素有奇谋和才识,被吉星派来负责这次冲突,因为这次为了大事,庄淳更是请来自己靠山,派人保护自己这次行动的圆满。 听云庄和这些悍匪更加不知道,为了建立齐昌府的根据地,吉星早就和陈延寿说要扎根。所以在一阵了解之后,如今对齐昌府各地极为了解。 这次采取行动,对齐昌府各地下达了命令,更是派遣队伍进入梅江和韩江。庄淳作为水路地区的负责人,主动决定和吉星采取计划。 首先合计先用连云寨,引开听云庄水寨。随后利用叶梓的不知情,派遣带来的官兵迷惑听云庄。没有想到误打误撞悍匪前来,在分散听云庄的兵力后,吉星让分散在水道境内的府兵,突击前来支援攻打,真正的让听云庄水寨的军队迷惑,吉星乘机离开调整,整个控制这片地区。 而引开听云庄水寨兵力的视线,必须是一处有一定威力的地方。这里既不会有很强的战斗力,但是又不容易轻易被攻下,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不是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而是周围的庄丁。 任何事情做出决定,就必须会有牺牲,吉星自然明白这一点。但是更知道成功的路上,所要面对的困难,必须要有许多人来解决,更要忍痛明白这点。 当初选择听云庄,就注定了这些人的命运,不敢肯定自己有多大把握,至少有庄淳的支持配合,还有悍匪兵力的放松,才会让雷列侯这些人,以为悍匪的威胁,更容易被攻下而联合官兵。 不过贺橦儿的出现,以及悍匪突袭听云庄,让吉星敏锐的感觉到什么,所以才主动出走庄外,想看看听云庄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此的吸引江湖上的人。 “先生,等下如若恶战,希望你能多保护兄弟,某在此先谢过了!”抱拳看向身边的老者,庄淳却看到老者一脸慎重,似乎在倾听什么一般,居然暂时没有回答自己。 庄淳不由有些奇怪,再看向庄外围墙下面对面的官兵,只见一个挎刀的捕头。正从前面穿来,顺着山庄墙边,跑向庄门那边。而看老者的神色,显然不是为了这个捕头而凝重。 远远看去那边,庄淳还是认识这个捕头,正是齐昌府府城县尉牛骠。自己上次去刺探,还和他在府城接触过。庄淳自然知道牛骠身手,明白是学过几手功夫的人。 虽然感觉自己对付他,肯定是不在话下,但是这里可是混战,何况对方还有齐昌府指挥,伍彦柔这股校尉在。何况这个时候靠近听云庄,显然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庄淳虽然没有过多的担忧,但是隐隐知道什么。牛骠匆匆赶过来,难道就是前面伍彦柔下令,要对这群悍匪攻击了? “叶将军!”客气的对叶梓拱拱手:“伍将军有令传到!”他扫了一眼叶梓身边牙兵,这些人似乎没有把自己,这个县尉放在眼里,不过牛骠显然没有在意。 毕竟边上庄门口,周毅虎视眈眈,和何必来似乎交手不停。 “伍校尉到了?这些悍匪确实大胆,居然光天化日,直接攻击民众,一定要合力剿灭才行!”叶梓虽然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自己本来是齐昌府校尉,伍彦柔现在极有可能,成为齐昌府马步军都指挥使,是大都督使下第一人,自己肯定是要先处好关系。 虽然是一个县尉,但是牛骠是跟着在李长史身边,此时过来传话,叶梓必然要重视。于是客气的回礼道:“伍校尉可是下令,攻击了?” “情况有变!将军阵前有密令传下,请将军搭梯子近来!”微笑着牛骠走近叶梓一些。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纳命来 第三百一十章纳命来 虽然隔着墙里墙外,但是只要里面放出梯子,外面自然很快刻意联络。 “请道来!”叶梓含笑俯身,一旁的牙兵,自然偏开离得远了。 一道几乎无法回避的暗光直接袭来,叶梓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停止,耳边传来牛骠轻轻的声音,此刻却似地狱来音一般,让人心里却迷糊着,这一切究竟怎么了。 “,,,,,,借君,头颅一用,若何!”本来还在墙外的牛骠,脚下快速的在围墙上蹬着,手里把着锋利的短刃,朝着叶梓闪电袭来。这处因为是叶梓所占,看着牛骠是府兵出来,所以无人防备牛骠的偷袭。 周围的人看呆了,根本都没有人反应过来。只见牛骠几乎就要打掉,叶梓头上戴的头盔,嘴里同时吼道:“某等兄弟为了天下百姓,必须除去这些官僚,纳命来!” 别说别人,就是叶梓自己也惊呆了!他认识牛骠不是一天两天,在府城甚至还吃过饭!本来牛骠也算跟随伍彦柔来的,怎么突然朝着自己出手了! 此时不但叶梓身边的牙兵,和左右随从呆了,就是围墙顶上别的人也看呆了,不知道这些人干什么,突然间齐昌府府兵就窝里反了,而且居然想把自己在听云庄的主将,给在阵前直接杀了。 如果不是看到叶梓瞬间反应过来,几乎没有迟疑的也出手迎击,同时身形直接朝后倒,还没有人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家一时间,似乎没有转过弯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场中墙里墙外一时间,似乎只有呼吸声,和牛骠登上墙头,挥动短刀朝左右袭击的声音。 “为何叶校尉报仇!呼,呼!”这些人不知道叶梓怎么样,看到牛骠居然站住脚,叶梓身边本来的牙兵和随从,瞬间挥动武器朝牛骠出手。 “杀!,,,,,,!”刺耳响起一个声音,这是平时跟在叶梓身边的牙兵,看到和自己本来是一起的人,居然当阵偷袭杀叶梓,这个时候终于清醒过来,双眼赤红的出手。 可是大家都还在发懵的当头,似乎有了这个声音讨伐上墙的牛骠,马上就有另外一个声音,顿时就附和起来,于是连听云庄的庄众,都稀稀拉拉又响起几个声音。 但是大家都是你看看,我看看没有积极的行动。看着场面太古怪了,确实让人奇怪的是,不但没有多少声音附和,而且发声的几乎都是叶梓身边,开始带来的牙将亲兵。 毕竟刚刚牛骠来传令,表面大家听到代表的是伍彦柔,作为这次助阵听云庄的主帅,伍彦柔怎么会突然让人,直接袭杀陆路的校尉指挥使。 顿时让大家看不明白,不知道牛骠究竟对叶梓说些什么,是不是府军里权利的内斗,这些将士见多了,似乎大家都不想卷进去。 可能叶梓平时在军中,还真是不怎么样,或者这些出身苦寒的人,没办法到了府兵里之后,大多数都是为混饭吃。至于谁来继续做指挥校尉,似乎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尤其看到叶梓这员校尉大将,都差点被人直接杀了,一旁墙外的士兵,还真没有人愿意送死。至于墙内这些想讨伐牛骠的亲兵,看到墙下的将士大都漠然,看着行动的一些人都有些尴尬。 因为彼此看到大家,似乎都没有多少反应,大家更是也有些犹豫。有几个平时受到叶梓优待的,心里都升起一股愤恨,甚至和一股凄凉感。 难怪现在岭南的士兵,出外战斗力一般,看看此刻这个状态和行动,就知道这些人,真正打仗的时候,丝毫不能起什么效果,更不要说看他们,来为遭受袭杀的叶梓出头了。 这些亲兵自然不甘心,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真是伍彦柔的主意,一时间也不知道拿牛骠,暂时候该怎么办!但是也知道先阻拦和控制,不知道是谁首先发难,直接把矛头对准墙头的牛骠。 但是也只有靠近的一些人,此时上前吆喝,尤其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看到身边的人盯着自己,另外一些人才硬着头皮,也抽出武器对峙。 可是让这些人吃惊的是,本来站在自己身边,剩下的一些人,此刻居然站开了。意外的是牛骠也没有跑,而且也没有动,而是果断自然的挥动佩刀,对着这些准备攻击自己的亲兵。 随即阴沉着脸,吼了一声莫名其妙的话:“生在阳间有散场!” 这句话当真是莫名其妙,不过牛骠在吼完了,然后静静的看着这些人。他的这声大吼,更让这些叶梓的亲兵奇怪,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牛骠这是抽什么疯,或者是魔怔了一般。 刷,刷,刷,刷! 此时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接着似乎又发生了,刚刚站在叶梓身边一起的人,也有那个府城县尉下的捕快。他看着牛骠突然对叶梓出手,不知道是吓住还是什么,没有阻止牛骠反而退到一边。 不过就在此时,他似乎看到叶梓的亲兵牙将,真的要围攻墙头的牛骠,加上听云庄的人也靠近过来,而牛骠叫出一声无厘头的话,居然没有人来回应,他的脸色却突然间几变。 随即看了下身边的人,也没有看到叶梓上来,不知道是不是摔坏了,他突然间也把手中的刀一挥,却是往上一扬,随即嘴里也吼道:“死归地府也何妨!” 这句话听来,似乎更加的无厘头,而且也是莫名其妙。不但是叶梓这边的亲兵牙将,听着有些莫名其妙,就是提防这些人的牛骠,突然听到也一愣。 栖身在他心里,本来所期待的一些事,似乎现在有些不一样了。所以听到这人的话,他的脸色霎时间,似乎就有些发白了。 要说他也不是不怕死,而是知道自己有些臂助,此时剧情似乎和想象中,明显有些不一样了,但是他强忍住没有动,却诧异的看着这个男子。 这时候连他都有些分不清,这里究竟是什么形势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对接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对接人 “阳间地府俱相似!”令人奇怪的是,其实此时牛骠心里吓得要死。 而大家都惊讶的是,此时居然在庄内庄外,有几十个声音响起来,即使不是吼,那也让人格外的惊讶。因为这几句明显是诗句,但是看似不同的人都知道,这明显有大问题! 接着更让墙头牛骠惊讶奇怪,房顶上和大当家安国,也就是和周奕交手的何必来,也目瞪口呆的是。 只见上岸后这些齐昌府将士,本来已经抽出了兵器,此时居然两三个人一起,突然暴起行动发难。看着身边没有一起发声附和的士兵,兵器对准身边的战友同袍。 这时候出声对联的是少数,没有出声和茫然不知所措的,其实占据有大多数。所以一时间几十杆枪头、刀锋,直接对准了这身边的多数人。 让这些叶梓墙头上的亲兵,和牙将莫名其妙,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其中也不泛一些伍彦柔身边,完全不知道缘由的士兵。 “只当漂泊在异乡!”一声清脆的声音回应,大家清楚的看到,这次说话的正是和何必来交手的周毅。听着又是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却显然和前三句相配。 这些将士甚至听云庄的庄众,大多数都没有读过书,所以有些人很奇怪,身为悍匪的周毅,居然和府兵附和,文绉绉的吟诗不知道什么意思? “识时务者为俊杰,没有想到连云寨,居然和听云庄联手了?”似乎看着大局已定,和何必来分开的周毅,得意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牛骠。 “看来,你们早有准备!”何必来看着周毅率先,在自己的手臂上,绑上了一条猩红色的丝绸,然后看到附和的将士壮丁,也先后在自己手臂上,绑上了同样的一条丝绸。 这时候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一起,和周毅有组织的悍匪。不管以往什么身份,至少他们和所谓的悍匪,明显都是有着关联! “哈哈,让出听云庄,诸位可以自行离去!”看到包括准备对自己动手,那些叶梓身边的亲兵牙将,此时也都被武器包围,牛骠不由脸色舒服了许多,明显不再隐瞒什么。 尤其听到周毅后面这句话,眼睛居然亮起来,脸色已经舒展开:“大当家,这几年,你让兄弟,可是憋屈的太久了,,,,,,!” 周毅直接朝这边跃过来,因为看着听云庄的人虎视耽耽,甚至一个青年道士锁定自己,周毅倒也没有上墙。但是朝牛骠拱手,哈哈大笑不止道:“牛兄!辛苦!” “真是想不到!这些年的认识,这些年的交往,今日咱们终于要扬眉吐气!此时在听云庄前,当真是有缘,有缘啊!”周毅哈哈大笑,似乎听云庄尽在掌握一样。 “终于不用遮遮掩掩,确实畅快!”牛骠彻底的松口气,对方的行动和反应,已经证明自己刚才的成功,虽然不知道叶梓怎么样,但是上面交给自己的任务,算已经完成了。 虽然没有主动收回刀,牛骠却感觉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毕竟听云庄庄主、连云寨寨主都在面前。想起自己得到诸多的帮助,自己信誓旦旦的允诺,是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 此时看来是多么的鲁莽,听云庄内不但有听云庄的高手,明显还有连云寨的人。何况听说听云庄是上清派的分支。自己只要一个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被千刀万剐。 牛骠可以说心里感慨万千,从天堂掉到地狱,又从地狱升到天堂,又犹如浴火重生一般舒畅,免不了得意的哈哈大笑:“且看今日听云庄如何!” 看着站满山坡的人,看了眼屋顶紧紧盯着这边的何必来,牛骠得意的问道:“兄,此处如今有多少兄弟!” “兄弟不在多少,某等连齐昌府都敢去,何惧这听云庄?”周毅淡淡笑着,似乎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毕竟因为冥河坛的身份,他一直不敢表露武力。 看着这些人虎视耽耽,这边印证的兄弟也翘首以盼,周毅于是接着说:“方才二当家攻击,知会过众兄弟,一阵攻击下来,只有十多个兄弟受伤!” 他微笑着看着一个走过来汉子,指着对牛骠说:“这也是这次兄弟的主心骨武艺。不瞒牛兄说,某能和牛兄接触,还是因为此次行动,以后就是兄弟,大家多多亲近!” 看这个汉子长相普通,却是孔武有力,约么三十年纪,穿着一身劲装便袍,到也有几分气势看来。武艺对牛骠拱拱手,淡淡的道:“牛兄久仰了!” 牛骠哈哈大笑:“有缘,某负责这次行动联合,你们注意安全,某主要是配合接头,如今已经完成这边的任务,只待和听云庄对接人汇合,今番这次任务就圆满了!” “如此牛兄有礼,现在这里看看兄弟们,能和某家以及兄弟你,还有共进退的可以有两百多兄弟!齐昌府那边领兵的伍彦柔,可是齐昌府如今要人,雄心壮志想必是图那马步军指挥使,一身所学听说出自高人,想必极难以对付,也不知道这次派来的人是哪位,咱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武艺似乎有些所指。 两个人陪着牛骠在阵前聊天,这边有人已经靠拢过来,因为暂时也不能分辨,在武器直接的威胁下,有人只好器械。 然后都被人牵连,直接绑在了一起。伍彦柔看着直皱眉头,看着这边三个人商量了一番,他就越众走到听云庄这边,对着山庄这边喊起来。 “叶校尉何在?雷庄主何在?某齐昌府伍彦柔!”朝听云庄里拱拱手,朗声道:“某阵前有事求见!悍匪当前,听云庄被困。难道不能联手解决?” 伍彦柔的话说出来,确实令人紧张,毕竟这里当着这群悍匪,不少府兵都被缴械,伍彦柔如此大胆,难道不怕引起围攻? 但是没有想到,周毅这些人看着,虽然微微带着诧异,还真的没有直接出手!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老者 第三百一十二章老者 最惊讶的自然就是伍彦柔,他不是没有想过,到听云庄会有不少变故,但是没有想到府兵,和听云庄的庄众里,居然都有悍匪的内应。 想到这两年悍匪对齐昌府的攻击,再想到他们所布置的这些内应,明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看来不但是自己想简单了,甚至齐昌府很多人都想简单了。 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些人,刚才的变故他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然希望对方越乱越好。 听伍彦柔要求见雷列侯和叶梓,庄淳不由看向身边的老者。 本来就没有怎么注意,这边所发生事情的老者,似乎有些漠不关心,甚至说是有些不屑一顾,后来干脆闭着双目,就站在墙内庄淳的身边。 因为担心悍匪翻墙,所以听云庄早就架好了梯子,庄内这些客人和连云寨的人,就都站在这里看着庄外。 所以刚刚即使牛骠偷袭叶梓,站上了墙头来说话,老者也没有反应。但是这时庄淳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他似乎感应到一般,蓦然睁开了眼睛:“毋须担心,,,,,,!” “某担心,坏了那小郎君的计划!”看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睛,竟然闪着精光一般,这居然让庄淳心里,忍不住都不由一突。 还不待他继续说话,却见这老者脸色一变。随即只见老者突然犹如一只苍鹰,会飞一般展翅而起,扑向了这边墙头上的牛骠。 因为站在丈五高的石墙上,牛骠离着这边其实很近,虽然没有挨近庄门,其实离着听云庄的人,还是有些距离。就是青松子都隔着距离,所以他一直无恙。 本来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和诚意,没有想到周毅这些人还没有进攻,突然看到飞过来一个人,甚至张开十指朝自己抓来,不由吓得在墙头连连后退。 噗,噗,噗! 空中一阵急响!只见居然十来支利箭射过来,箭尾嗡嗡有声。老者人在空中,却已经手抄几支箭,随即人翻身如鸠般,敏捷落在牛骠身后墙头。 甩手一挥手中几支利箭,居然呼啸而出,比开始快一半的速度,往庄外一棵巨大的柏树上射去。 牛骠只能静静的看着,惊魂未定间看着,不知道老者究竟是敌是友。这边大家看着大树的方向,明显大家都紧张起来。 同样在墙头的雷列侯一挥手,打了几个手势后,只见有十多个庄众,居然都拿出弓箭武器来。虽然看去还有些慌乱,但是却也看出几分规模,齐齐对准了庄外的周毅,和墙头的牛骠这边。 “啊!” 传来两声惨叫,只见一个人从树上直接掉了下来,居然是个全身蒙住的黑衣人。他身上都插着三根利箭,显然是老者刚刚甩出去,大家看老者的眼光,立时变得冒星星起来。 不过老者神色不变,瞟着变得谨慎的牛骠一眼,淡淡的朝他说道:“就这些人,你们地狱门就胆敢把这里交给你们,当真是胆大包天!难道当初真蛟蜃的招牌,是纸糊的!” “今日谁也别想跑!” 一声爆喝响起,庄前大树枝叶纷飞,随即几条黑影飞起,显然看到这边有了准备。本来还想在暗处行动,既然已经暴露,他们显然不想再有保留,手中兵器凌空往这边袭来。 “啊!” 一边也有齐昌府府府兵,这边窜出来的几个人,直接在他们肩头,或者直接在头顶一踩,借力朝墙头这边跃过来。 士卒来不及做出快速反应,有几个已经倒在黑衣人脚下,或者他们手中的兵器下,有几个直接被远远踢走。可能踢中要害浑身不住抽搐,看得一旁的府兵浑身发寒。 “列阵!迎敌!三角,半圆,左前十寸!射!”首先反应的自然是伍彦柔,他看向场中被杀的将士,有些冷静有些激动吼道:“半圆右前五寸刺;左前三寸杀!” 随着他的吼叫,有的士卒乃是禁军,自然本能的拿起弓箭,往一个方向射击,有的战士本能的举枪往前上刺,有的挺枪平刺。 看着每个小队,都有七八个人自动聚集的样子,他们动作一致齐整,居然把飞往围墙那个方向,借势的黑衣人逼退一些。 但是还是有人倒下,一时不能死亡的在地下嚎叫,听着让人心里发寒。倒是因为有了准备,后面的将士分开,把没有死的往后拉,这些准备的依旧带着强势攻击防备。 老者负手双眼一直看着那棵大树,倒是对落在将士们对面,几个黑衣人视若无睹。他衣炔飘飘气势静然,足下几乎不沾地的飞快而来,瞬间就到达几个黑衣人身前。 “放肆!”一声冷冷的爆喝! 一团黑影从树上飞快射出,大家来不及看清,却见到这个老者也不见了。而砰砰的巨击声,不时从两个人混战的影子里传来,就是几个黑衣人也纷纷闪避。 砰!一声巨响,空中两个人身影瞬间分开。 老者古井无波的落在墙头,庄淳这边身边,飘荡的衣带让人心里发虚。庄淳看到老者负手在背后的手,居然都有些抖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心里带着深深的震惊。 这边周毅双眼似饿狼窥猎,落在几个黑衣人身后坡上,双脚居然陷进地里三四分。紧紧的盯着墙头,似乎一脸轻松的老者,他从来感觉到没有这一刻的紧张。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终于遇到了强敌,而且是一个陌生的,有着无限可能的敌人。看着风轻云淡般的老者,耳中尽是四周凄厉的喊杀声。 几个黑衣人又发动攻击,各自抽出背后的随手武器,对庄前汇聚过来的将士,发动了攻击和袭杀。显然这刻齐昌府的府兵,成了他们宣泄的对象。 “迎敌,攻击!”伍彦柔再次出言,他对御兵极有一套,丝毫没有慌乱。 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此时周毅的脑海里,只有自己和这个老者,两个人的气场,瞬间在空中,无形的瞬间绞杀在一起。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杀子之仇 第三百一十三章杀子之仇 虽然暂时没有再次过招,但是已经足以扼杀,周边的一切生物。此时两个人身上,瞬间散发的气场,让人完全无法接近,两个人几米以内的范围。 就在这一刻,本来想着要怎么应付的周毅,忽然隐隐的想起了什么,这一刻萧杀的感觉,瞬间就让他的眉头,直接紧皱了起来。 甚至霎那间血脉喷张,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可能是他,一定就是他!就是他,杀了自己儿子周奇!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近乎仇恨的感觉,让周毅心里带着极度的异样! 虽然不是练功的料,但是作为周毅唯一的儿子,周奇小时候自然花费了,周毅无数的心血。那种望子成龙的心里,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甚至周毅也充满了希望。 突然听说自己儿子,在来齐昌府剿匪的路上,居然直接被人袭杀,甚至割去了头颅,周毅自然感觉到,已经失去了一切。 儿子是兴王府都指挥使,这算是岭南中高级将领。前来所要剿杀的悍匪,就是自己父亲。但是悍匪还没有见到,自己先被人在半路袭杀了,这简直是江湖最大的笑话。 作为地狱门冥河坛坛主,周毅发誓要找出这个凶手。至于最后怎么处理,周毅自己都还没有想好,最后是什么结局。 因为他要找到凶手,这时他发誓要做的事情。据当时在场的官兵将士描述,那个人突然出现,周奇在护卫保护下,竟然也没有超过两招,就被人割去了头颅。 当时周奇离着那人比较远,周毅自然相信,如果以自己的身手,如果要刺杀儿子那种身手的人,也会达到差不多的效果。但是不一定在几百将士里,做到那么洒脱自如。 所以周毅认定这个人,一定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而且身手相当的好。周毅后来自然也看过儿子尸体,悲痛的周毅也算见多识广,却怎么样也无法找出,此事是谁干的。 就和赤血修罗文聘一样,死的不但蹊跷,而且对方做足了准备。而这一刻周毅可以断定,就是面前这个老者,斩杀了自己儿子周奇,因为他的杀气,留在了儿子身上。 “阁下杀了周奇,,,,,,!”如同一头饿急了要噬人的老虎,周毅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浑身气劲外露,犹如绷紧了弦的弓,紧紧的盯着这个老者。 似乎正要回答,忽然看着周毅的神色,想起斩下周奇头颅那一刻,惊惧的周起神色,就极似此刻的周毅。老者顿时便明白大半,神色一松居然微微含笑。 看着将要暴走的周毅道:“据闻地狱门有个不成文规矩,不允许门人涉入政事!不知周坛主是否记得!” “你,究竟,是什么人!回答某,问题!”自然知道地狱门的规矩,不说近年门中不少长老,坛主和护法,逐渐涉入官场,就是主事几个人,也公开给蜀中和他国办事。 因为这几年门主秦缺,很少干涉门人事情。这已经是门中公开的秘密,所以周毅根本就不在乎。盯着老者发出最后的怒吼,耐心已经耗尽,或者说来自于老者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尽快释放。 听云庄前门,长长的石道遍地都是尸体,鲜红的鲜血流淌,染红了石阶。腥红的血,令人欲呕。 大刀抡起耀眼雪白的精光闪过,一颗大好头颅飞起,鲜血喷颈直射而出!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落地,身体颈口的鲜血,还在喷洒不停。 庄里庄外看到这种情况,一时间都是吓得惊呆。还没有反应过来,看清楚这边情况,大家都有些呆了。 官道到山庄门前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死亡的人,看到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是和这亲眼看到杀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有些人连脚步都迈不开来,更就不要说反抗和逃跑。仿佛那刀落在自己脖子上,又仿佛看到自己头颅,此时就掉在地上。 鲜血四溅喷到有人脸上,终于闪现恐惧的神色。看到那惨状只感觉,自己喉咙被人掐住,嘶声呼叫却没有大声。就是想出声,一时间也不敢。 有些人想转身,却怎么样也没有勇气。自持怎么也跑不过那把大刀,跑不过这个人。寒光闪闪的大刀,带着血腥流着鲜血。有人尿裤子、有人已经瘫软了。 此时才知道生命如此脆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生命根本不属于自己!没有人有很高深的想法,大家都和蝼蚁一般。越是这样的情况,大家反而知道蝼蚁尚且偷生! 知道一个道理,活着真好! 只有活着,一切才是真的。谁也不会犯傻,自己去寻死路。 看着面前的风景,烂漫山花成片,延绵不绝的是青山绿水,极目的是满目苍翠。任是此刻心中各种思绪,看到如此美景,也当令人沉醉,但是此时哪有人有心情? 负手而立在墙头的人,就像是风景里的一抹红,可以看到却不突兀显眼,好像天生就应该在那里的一般,却又是和风景一般,如此的缺一不可。 站在那里静静的极目,此刻似乎沉醉在,这优美的风景里面,一直也没有看向这边。远远的那边根本看不到,可是他的耳朵却在轻轻动着。 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似乎看透了远方。微微的轻风飘拂而来,引起了他的衣炔飘飘,让人迎风感觉他翩翩若仙,迎风一般就要飞去。 他却恍然未觉,双手背负沉思。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天生就属于那里。和着碧瓦蓝天、青树红花,傲然独立在那里。 和周围那么和谐,仰望着让人看去恍惚,似乎又让人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了衬托他。虽然周围色彩美丽,偏偏他又在那里,是如此的醒目。 他的醒目和突出,一点也没有破坏这里的平衡,更加没有让人感觉,他太过显眼,会抢掉周围的和谐。 不知道究竟是他衬托了,周围的美丽和和谐,还是周围的美丽和谐,真正点缀了他。感觉很玄很奇怪,偏偏又没有人会感觉哪里不对。 人与自然和谐,也许就是一种境界。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施粥 第三百一十四章施粥 阳光懒洋洋的很舒服,城北门外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干活的人。 居然有着指挥声、叫喊声、吆喝声,声音吵的让人头晕。在不少士兵的监督下,北门城门外两百米外距离,两边空地被分开两块区域,显然正在做着建设。 看着有不少汉子男人,光着上身挥槌不停,在那些监工的指定下,往地面砸下尖尖的,足有碗口粗的树桩。 而大量的刚刚砍伐下来的树木,被人从两边的山林抬出来。而这些人里面,居然不泛许多女子的身影,看着当真是一大奇观,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仔细看着这些打到地面的树桩,都是有碗口粗细大小,看着排好的树桩形状,延绵往两边足有近里,显然是用来定位两区地盘的。 话说人多力量大,在两边基本上已经围好,明显两块范围不小的地盘。想必建成的两边东西区,就是在这个木桩范围内了。 本来宽阔的城下官道,因为两边木桩的定位,在中间位置只留出了三十来米的宽度,可以直通城门。想必有了两边东西区,不但城廓范围增大,就是想攻城夺地,也会多了顾忌。 定位的木桩区和城门区之间,则是临时搭好的茅棚区。在城司安排下,住满了涌来帮工的乡民。此时看去都是老人和小孩,年轻人都去工地卖力了。 离着茅棚区十来米的地方,临时支起来的丈高告示墙,整个用木头钉成,支撑告示墙的两根树杆,都是足有丈高左右,醒目显眼远远都能看到。 让人诧异的是用木板钉就的告示墙,上面用红黑两色颜料,画着东西两区的规划图。还有一些兴建东西区,对百姓和敬州乡民的戒示。 上面的署名的大印,自然就是托管的陪都,齐昌府齐王。不过最后的落款,居然就是现任齐昌府长史李抑。 敬州城有许多人不知道,这李长史究竟是谁,但是还是有人知道,甚至还有许多人,没有消化府城告示这个事实。 李长史已经在行使自己的权利,甚至城楼上还挂着几个,据说是反抗朝廷,或者说抗拒齐王的官员,甚至和家属的人头。据说是司户贺胡子和都尉肖辉,司马易成亲自挂上。 许多的小孩,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管是外地来的,还是周围原先的乡民,都在茅棚外面玩耍,似乎看起来有些无忧无虑。 有一些孩子看着高大的告示墙,自然感觉到有些稀奇,便都围在周围吵闹戏耍。这些孩子身上,大多数都是原本衣料讲究,不过此时却布布条条,而且十分的脏和破烂。 显然是一些吃过苦的孩子,不过当天家境不差,却也不知道什么缘由。 “快去,快去,工地施粥了!施粥了!,,,,,,” 也不知道谁一声喊,顿时让棚户里面的人,和外面玩耍的小孩,听了格外振奋,甚至带着嗷嗷尖叫。 不管当初的身份,到了这个地步,谁都饿的发慌。不能干活的老人,城司的人拒绝参加务工,只能在自己住的棚户里,等家里健壮的后人供养。个子太小身板太弱的小孩,也被城司严格控制,不允许到工地上务工,守在住的周围游荡。 许多人家身无分文,有人在路上饿死的,这时代并不稀奇。当然岭南因为水果多的缘故,倒也比中原各地稍好一些。不过因为瘴气的原因,如今岭南宜居的地方也不是太多。 这些老人和小孩,个个都是面容憔悴,面黄肌瘦的一推就倒。如果没有家里人干活挣食,或者有人施舍救济,就只有生生等死。 听到几声吆喝,无异于天籁之音!反应快的人飞快四处张望,反应慢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待看到大家往自家住的茅棚跑,拿了各种各样的碗盆出来,这些慢的才回过神来。 撒丫子往自己茅棚跑,拿装盛食物的器具东西跟出来,也大都残缺不全。棚户区和树桩工地区中间位置,不知何时来了三辆驴车。 驴拉的大板车,每辆车上是一口大锅,锅里飘着浓浓的粥香,还夹杂着菜叶的清香。这无疑令饥饿的人,再辛苦也能找到方向。 两辆驴车边上,站了十来个人,看装束应该是哪家家丁,个个手里拿着大铁勺,可是却阻止着,先跑过去的人靠近。 很快就有巡视官兵和城司的人过去,然后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中间的驴车上站起来。挥着手里大铁勺,大声让大家:“别急,别急,大家都有,,,,,,!” 但是他的声音,很快湮灭在越来越多人的声音里。 旁边另外停着一辆牛车,车驾上有一个健壮的男子,和一个坐在辕把上,侍女模样的女子。车棚里遮着帘子,看不见里面的光景。想必是同行的主人,或者不想露面的人。 看着闹哄哄的现场,还有许多慢了半拍的人,顿时就从后来围了上来。一个小孩捧了个大碗,也撒开脚丫子跑过去,不防被一个稍高的小孩一撞。 啪的一声,大碗顿时摔得细碎,她在地上看了半天,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杂碎的土碗,自然知道闯祸了,顿时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边几个人从她身边跑过去,差点踩到了她的手脚,看着围成一堆的人群,和闹哄哄的叫喊声,还有那诱人的粥香。这个地上的孩子,终于哇的一声,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听着虽然哭声无助,更带着一丝心酸和无力,但是哪里有人会去顾及她。 有些跑不动的老人,和一些太小的孩子,都看着这个小孩,却没有人去扶她。甚至边上挨着驴车的,有一些干活的人,闻到了粥香后都看了过来。 如果不是有士卒持枪站在那里,加上此前就听说,这些粥是给老人和孩子的,不然估计都会有人跑过来。 “孩子!乖,别哭了!快起来!别急,别着急!”一个和蔼的声音,此时在孩子的身边响起,却没有伸手去扶她。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秦不失 第三百一十五章秦不失 因为大家忙于施粥,倒也没有人太在意,不过旁边还是有人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身边多了一个人。 看去是一个老人,穿着一身依稀是道袍。慈眉善目,一张脸有着老人的沧桑,却又似乎看去很年轻。一身应该绿色的道袍,腰间挂着个酒葫芦,葫芦已油光发亮。 穿着一双草鞋,鞋帮都已经磨黑了。道袍一角掖在腰间,下露出一条打着无数补丁,洗白洗薄的粗麻裤子,一边高挽着脚裤管。 站在孩子面前,鼓励的看着摔趴在地上的孩子。头顶头发黑白相加,髮量也已经不是太多,简单盘在头顶,用一根发亮的虬枝穿着。脸型有些圆,微微带笑看起来很和蔼。 令人搞笑的是颌下及胸长须,居然编成了一根辫子,也有及胸那么长。加上他圆圆的脸型,给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古怪。不过他看着趴在地下这个孩子,眼神中尽是怜爱。 看着孩子几次想起来,居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起来。紧紧的咬着下唇,抽噎起来。老道静静俯下身子,望着眼神不安的孩子。 似乎感觉孩子看着,就伸出手在她头顶轻轻摸摸,说来也是很奇怪,老道抚摸孩子的时候,这个不安的孩子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老道,也慢慢停止了哭泣。 老道看着这个孩子,慢慢就地坐了起来,微笑着对这孩子摆摆手,在这个孩子面前晃了晃。也没有多少人注意这边,但是有些走不动好事的人,还是偶尔看过来。 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家的,甚至没有人去管这个小孩,毕竟这里这种孩子实在太多。但是这个老道的出现,还是让有些人注意。 毕竟这个时代,江湖上到处拐子很多,各地大量的孩子,被卖被拐甚至下落不明,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家不知道这个老道,这时候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只觉眼前一花,顿时只见突然间,这个老道手里,多了一个白白的大馒头。不但这个孩子看呆了,一边围观的人也看呆了。 人家知道这个世上,多骗子也多奇士,尤其像老道这种修真的人,往常那是可以修成神仙的人物! 一时间大家似乎就都改变想法,以为这个老道是个神仙一流人物,看向老道的眼光完全不一样。孩子显然也是饿坏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馒头,似乎从馒头上闻到香味。 可是看着老道手里的馒头,她居然没有张口,虽然口水直流,喉结上下乱动,眼睛里也满是可怜,但是没有像别的乞丐,和饿急了的人一样,向老道乞求眼前的大馒头。 老道看孩子的神态,居然会心的笑了,不住的微微点头。随即慢慢把馒头,伸到孩子面前,慈祥的看着孩子,细声说:“是不是饿了,爷爷这个馒头,给你吃!” 孩子迟疑了一下,微微把身子往后,甚至挪退了一些,随即慢慢爬起来,谨慎的看着老道,眼神里带着疑惑。 最后可能实在无法,拒绝饥饿带来的痛苦。颤抖的伸出乌黑消瘦的手,刚刚伸到一半位置,对着馒头她忽然间又停下来。 歪头看着这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可怜兮兮的说道:“真的给十五娘吃吗?” 眼中闪过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精光,居然有些悲天悯人的感觉。脸上神色滞留了一下,声音有些沉重,低声说道:“是的,孩子,爷爷变来就是给你吃的,来,快接着!” 最后孩子终于受不了,黑瘦的小手颤抖着,伸出接住了馒头。看到老道一松开手,不由紧紧把馒头拿在手里,眼光紧张的看着老道,似乎害怕老道后悔,把馒头又要回去。 看老道盯着自己,没有别的反应,她方低下头来,刚刚要伸到嘴边,她却又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稍微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老道自然发现孩子的举止,看她没有吃那馒头,而且小心把馒头,往自己胸口衣物里塞,放在烂布条一样的怀里,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这让老道愣了一下,不由轻声道:“孩子!你怎么,不吃呢?” 孩子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有些慌张和害怕,不由自主抱着小小的胸口,随即小心的说:“十五娘能忍住,还有弟妹没有吃!十五娘想拿回去,老爷爷,你不会要回去吧!” 霎时间老道神色一滞,即使他早就波澜不惊,此时鼻子居然也有些发酸,看着这个黑瘦的小孩,眼睛居然有些迟疑,最后他没有吱声,却回头看着一个人,正缓缓走过来。 “不会,当然不会的,孩子,爷爷给你的,怎么会要回去!” 孩子没有听清老道说话,她已经爬起来,摇摇晃晃的但是飞快,往棚户里跑去,进了一间茅屋里去。 “真人以为,一个馒头,一碗粥,可以拯救她!”来人一袭黑便服,长身玉立却长发披散,在这工地附近,身上一尘不染,和脏兮兮的老道,明显截然不同。 看去不过三十来岁颌下无须,给人感觉大气舒服,天生有一股君临天下气势。老道没有马上回答,静静看着孩子进入的茅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工地,淡淡说道:“工地上的人,好像被压榨了劳力。又好像这工地的未来,看似是岭南为了保护敬州城,兴建守城工事。未可厚非的是,至少可以让这些人活下来,也可以使得这些人,免除许多战事!” 随即老道微笑看着黑衣人:“就像一个馒头,一碗粥。虽然救不了她,甚至这些人,至少暂时可以帮助她!如果有别的方法,也许就会脱离危险!不失兄,以为如何!” “真人大智慧!某需要,慢慢品味!”黑衣人静静回应。 “多年不见真人!真人修为大成,想必早已至以气化形!”黑衣人淡淡看着老道,眼神恍若一粒星光,似乎想从老道表情和神色中,看出某些不一样的端倪。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以气化形 第三百一十六章以气化形 “以气化形,甚至炼神返虚,其实不过是虚幻!不失兄,有些执着了!”道人微微含笑,看着周围工地:“相对于这些人百姓,一日无非所求饱腹,这些外物并不重要!” “确实,执着心不曾改变,何曾看到更多美好!”似乎他失望了,看不出老道修为,就是连自己试探,似乎也云淡风轻,在到他身前一米左右,自然就随之飘散。 站在那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满含平静的神色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对他的试探,从来没有发生过。黑衣男子心中的惊讶,当真达到极致。 这次前来岭南,一来可以说是为了当初那个人,二来自己一身修为,隐隐就要再次突破。任何修行无非在先天境界,层次上提升都需要心境。 其实严格按道家的说法,他早已达到炼神还虚极高境界。按照不同修行者来说,面前老道如果真的达到以气化形,那么和自己这种,问鼎炼神还虚自然也差不多。 多少年以来,他对自己极有信心,没想到这认识多年的老道士,居然还如当年一般,不是自己可以揣测。看来自己在进步,别人进步显然也不小。眼神里多了分笑意,看着老道他微微颔首。 “世间种种,殊途同归,修行不过外物!老道似乎到处游荡,已经许多年,不曾修行啦!”老道黑白相间的眉毛一颤,脸上微笑着看着,静静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 好像对黑衣男子的试探,毫不在意一般的说着:“不失兄俗务缠身,想不到居然勤修不辍,令贫道汗颜哩!” 听到老道的话,黑衣男子没有马上吱声,因为老道一身修为境界,居然无法看透。这种情形要么是对方,修为真的比自己高很多,要么就是真的修炼了,别的高深法门。 不过他显然也不是纠结的人,不然在修行路上,哪能达到今天的境界。看向老道嘴角微微翘起,他本就外形俊朗,加上淡淡带笑的威力,只怕许多女性亦为之倾倒。 “真人谬赞,某实多年未入尘世,想不到此番出来岭南,居然碰到多年故旧,真正是令人欣慰。倒是多年未见真人,想不到会在此地相遇?”黑衣男子此刻,显得彬彬有礼。 看到没人围过来,于是继续淡淡说道:“此前听门人说起,中原各地近来颇多动荡,唯有者岭南一地风平浪静,不知真人是否为此事而来?” 老道一边慢慢沿着木桩往左走,那边靠打桩边上有一排松树,可能出于这些古松不凡,株株都是几人合围粗细。树桩到了这些古松边上,还稍微拐弯,避开了这些古松,显然是有心人,想保留这些古松。 看着虬枝松针舒展,白鹤轻舞飞扬,混不似在俗世凡间一般。 黑衣男子漫不经心一般跟上,两个人似老友一般慢慢聊着,一边评论着敬州城外是手笔,一边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格局。 两个人自然不知道的是,其实保留这些古松,倒是齐昌府吉星的一项命令。原来到了吉星后世时代,世上已经很少有各种古树,造成了大量的水土流失。 当然有的是自然的进化死亡,大部分却是在浩劫时期,短短时间被砍伐一尽。故而吉星的原则就是,在这到处空气清新的时代,自己手下的人在各地,砍伐几百年以上的古树,都要经过朝廷批准。 边上的人对两人毫不在意,一个是普普通通的道士,一个是衣着普通素淡的男人。虽然一个鹤发童颜,一个英俊脱俗,但是对于城外这些人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兴趣。 “蜀中且不言因果,岭南现在应该也算是不失兄地盘啊!”老道呵呵笑道:“贫道许多年连修行都没做过,哪里会去搀和这些事俗事!倒是你个做半个主人的,居然都不知道了?” 剑眉一舒黑衣男子露出笑意,看去整个人更有魅力了。 似乎沉吟一下,随即说:“光图兄对某心性极为了解,对圣门之事从不干涉。保胤兄取代蜀中,对圣门有着足够的尊重,病危时担心儿子年幼,还亲自请某进宫。某岂是对俗世虚名在意的人,他儿子登基,某可是一直在静修!” 随即他偏头看着老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似笑非笑的道:“道门十年一例盛会,莫不是就在近日?难道道门至尊又让你们尊重起来?这盛会可是一惯都在终南山啊!” 老道静静的看着,面前川流不息忙碌的人,对黑衣男子语气里,带着的调笑没有计较。当初在唐末时,道门各派因为修行方式而意见相左,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最后大家丝毫不顾,道门至尊的建议,各奔东西的独自修行,更是纷纷入世。道门至尊飘然而去岭南,却是成为天下道门在世人面前,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道门讲究清静无为,对于任何事情也不能听之任之。出世入世修行,总归都是人! 达到修行感悟的最高点,可能会对这一切有新的诠释。老道一生都在追求这一点,他也知道这一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达到,但是至少自己有个方向,所以带着某种希望。 看着大家忙忙碌碌,虽然看去很是辛苦,但是似乎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希望。来到这里之前,老道自然打听了,这些人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岭南刘氏,对齐昌府辖地会有什么反应,至少老百姓现在感觉到好。不管是谁做岭南皇帝,老百姓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平平安安有饭吃就好。 而齐昌府如今的政策,似乎此时给了他们希望,希望会让人感觉到生活的激情,和活下去的某些理由。 老百姓很简单和现实,谁给他们希望,他肯定就会拥护谁。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似乎心里忽然抓住什么,顿时心里却已是了然了。 这一刻,这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忽然间似乎背更挺的直了,一双眼睛含着了笑意,看着面前的一切。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元婴归墟 第三百一十七章元婴归墟 “不失兄应该知晓,道门诸脉早就因为道途不同,几十年前聚会中,早就分崩离析,道门至尊名存实亡。”似乎遥望某处,老道带着几分唏嘘。 “真人还真是敢言,此处据说就是道尊所选,霞举飞升之所,莫非真人以得到,什么传信?”黑衣男子带着几分平静,眼神里满的智慧。 “老道常自耿耿于怀,这些年不能释怀。此刻忽然明白,人各有各人活法,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念头,而去干涉别人想法。”老道似乎唏嘘,却也带着轻松:“在与不在,其实已经无所谓!” 脸上满含希翼说道:“修行和感悟不同,同修各奔东西!传闻至尊都不知去向,如今哪有当年终南论道盛况!这些年不再纠结于方法,云游四海看遍天下,没想到不久前,接到至尊法令传旨!” 老道平静的神色,黑衣男子没有打扰他思绪。他自然明白道门盛况,也更知道这些年道门发展。他虽不是道家,但接触这么多年,对道门的了解,比许多道门弟子知道还的多。 混不在意跟在老道身边,两个人慢慢的走。老道看来云淡风轻,黑衣男子丝毫也没变化。顷刻间忽然感觉,老道浑身气势变化起来。 因为身边老道不一样了,似乎有大的变化。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你面前,和你一样平静的游走,忽然感觉他洗了一个脸,焕发新生一般出现。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老道还是那个老道,偏偏就感觉有些不一样。让人还敏锐的感觉到,身边环境也不同,感觉四周空气都在汇聚,在两个人周围凝固一般。 然后有着无数,带着鲜活生命的细微气机,欢快的朝这边汇聚过来。老道身上确实不同,一直普普通通的老道,浑身似乎有种高山昂止气势,偏偏这种气势,又让人感觉很是亲近。 别人自然看不到这种情形,作为修行几十年的高手,黑衣男子站在老道身边,一丝都不会遗漏。在他敏锐的感知里,似乎看到老道浑身和周围,有着一圈圈的五彩光晕。 这种光晕有着一米左右范围,四周鲜活的气机,正欢快的游走过来,往老道身边光晕汇聚。那光晕吸收这些气机,焕发出更加耀眼光芒。犹如炙热的人,感受到空气中清凉,贪婪吸食无尽的营养。 作为修行多年的人,黑衣男子自然明白,这种不同意味着什么!顿时也微微闭上眼睛,感知四面八方,就是远在敬州城里的动静,都能感知到。空气当中许许多多耀眼气机,飞速往这边汇聚。 到了眼前似乎被时光停顿,又实质化了一样。在周围慢慢以老道为中心,渐渐游动起来。这种游动肉眼不可见,就是黑衣男子这种级别,也只是感觉到气机,在缓缓的运动着。 慢慢老道身上的五彩光晕,似乎也动起来。随着五彩光晕缓缓游动,气机逐渐分成稀薄两种色彩。而这两种稀薄的色彩,居然在老道身后,慢慢汇聚成一个阴阳双鱼。 黑衣男子惊讶的浑身汗毛张开,看到老道站在那里,朝着自己微笑。或者说他正朝着众生在笑,看着浑身流光溢彩的老道,逐渐被阴阳双鱼所包围,黑衣男子不由浑身一震,明白到某些东西。 修行在于感悟,也许在路上、在田间,也许在山头、在深谷,甚至有可能在街头,谁都不知道,究竟会在哪一刻,自己真正会有变化。 唐时有人看到张仙果老,白日在皇宫大殿飞升而去。黑衣男子立时明白,这种环境使得老道,突然之间有感悟。也许这种感悟已经导致,他顷刻间有更深的突破,心里自然带着一些羡慕。 知道自己此时看到的那个人,已经不是这个老道! 这是老道的虚影,也可说是道家所说的元婴。原来他早就达到以气化形,道门的高深修为。而且似乎顷刻间,达到元婴以形归虚至高境界! 黑衣男子不敢肯定,但感受到四面八方鲜活气机,也知道此刻机会难得。不说这种修行的经验和经历,就是这集聚而来的气机,也是修行中极为难得的养分。 不由屏息静气,内视气机经脉,也吸收那不断涌来,大部分向老道过去的鲜活气机。两个人一时间,站在这边一株古老松树下,浑然不觉四周时光流逝。 周围的人开始没有注意,一旁要么是忙忙碌碌的人,要么是漠不关心的人,来来往往没有在意。但是随着时间飞逝,还是有人发现了异样。 报告城司的人过来看,负责人还是有些眼光。看到两个人的样子,知道不是普通人,叫了城司老大易成来看。易成可是跟过伍彦柔,和其师傅那位奇人的,知道江湖上都是异士,哪里敢去打扰。 命令城司的人,赶开周围看热闹的人,让几个城司的人,远远守着以防打扰,天色很快暗下来。远远的一双炽热小眼睛,趴在石块堆起的墙门边,一直看着老道和男子,正是老道给她馒头的小孩。 唐时天下道门最盛,李家皇朝把老子封为先祖,道家学说层出不穷,也应验了不少道家仙迹。到了唐末五代,天下出现十五个割据势力,家家出现道家身影。 闽国、吴越、吴国、唐国、燕国、蜀中,这些先后割据势力,都把道门封为国教。就是如今唐国和蜀中,仍然对道门唯听是从。 黑衣男子不是道门,当年也桀骜不驯、笑傲江湖,如今身份足以令道门侧目。但也不敢对道门有异议,和对道门有所轻视。回过神来看向四周,天色已经暗了。 这黑衣男子看着,似乎对敬州城很熟悉,静静的看着工地上,以及这些还在忙碌的人们,心里居然默默的念叨:“难道,这岭南,自他走后,又要变天了么!” 眼光却不由看向了身边,这个天下闻名的老道,黑衣男子此时在心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五圣仙子 第三百一十八章五圣仙子 看似没有动静,黑衣男子也没有多说,但是在等待之中,老道似乎还是反应了! “也许吧!,,,,,,”耳边淡淡的响起,老道平静的声音。 不知何时,他似乎又恢复了,平平淡淡的模样,但是让人看起来,就是更加不一样。含笑看着黑衣男子,拿起腰间的酒壶,蹦的一声拔开了壶盖。一股浓浓的酒香传来,举壶就唇就喝了一口。 “好酒!嗯,真的是好酒啊!想不到岭南这荒野地方,居然有人,能够用水果,酿出如此美酒!看样子以后,贫道是要长住岭南啊!,,,,,,” 似乎他举壶把酒,送到黑衣男子面前,带着几分微笑:“不失兄,要不要来一口!如此美酒,不尝尝的话,岂不引以为憾?记得你门内有个小子秦奘,酒量就不错!不知如今修为如何了!” 先是微微失神,这在黑衣男子身上,明显是极少出现过的事情。当然随即他也眼神清澈:“实不相瞒,门中那秦奘正是舍弟,劳真人挂心!” 看到老道也带着惊讶,黑衣男子自然没有迟疑:“论到修为,比起当年自是大进。他如今主掌刑罚。本来算是前途无量,但是昔日在大理,无意得罪过五圣仙子,受了不轻伤势,为了压制治疗四处觅药!” “还有这种事?那五圣仙子吴蝶,号称五圣教第一女,名扬西南,身处西南丛林擅长用毒,和运用百毒给人治病。岭南和西南接壤,也算正常果真不好易与!”老道显然也了解。 “确实如此,舍弟为了此事,如今想必是在岭南,甚至可能就在齐昌府!”黑衣男子风轻云淡,正是地狱门当代门主,江湖上人称追命阎罗,鬼帝秦缺。 地狱门门徒一向自称圣门,门主虽然人称鬼帝,但是阎王也是神,说明地狱门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但门内教徒,大多数绰号都称鬼号,又都住在蜀中酆都,江湖上便一直都称之为地狱门。 “招惹上这擅长用毒的五圣仙子!可是个不好惹的主,你那老弟不错,下次碰到了要拉他喝上几天。齐昌府,对了,贫道记起好像听说,逍遥派那老古董也出来了,只怕,碰上就好玩了!” 听到老道这么说,秦缺剑眉首次皱起来。因为他知道这老道,乃是当代道门翘楚醉仙谭峭,人称紫霄真人,和睡仙陈抟号称道门二奇!所说之言自有深意,所以看着谭峭的时候,他首次凝重起来。 便又道:“真人执掌天下第一大道家门派,和那逍遥派同在唐国。对逍遥派极是了解,不知道她们如今所为,还算是道家一脉么!” “左右自然还是道家,不然逍遥派那个小辈,如何坐镇唐宫。唐国道家众多,令人欣慰的是,虽各家意见不一,但修行不出大同小异。总结多年,至少有两大的方向!”谭峭倒也显得平静。 随即又看向秦缺说道:“这次乘着多年未见道友,都收到道尊法瑜,大家约了在罗浮山一聚!” “倒是难得!至若某不是道家,不然倒真想去凑凑热闹!”秦缺看着谭峭,带着几分唏嘘:“不知道的还以为,尔等出家人也不清净,为那物而来哩!” “哦?你,可千万别去!”谭峭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带着轻松调侃道:“当年在北方,你可是威风凛凛、征战四方,没少得罪九阳观,海蟾子一根筋,对你想必耿耿于怀!贫道可不想看尔等,几天几夜斗个不停!还是喝酒遨游,逍遥自在!” “真人此言有理!那刘哲仗着是吕仙弟子,心眼历来是有些小啊!”秦缺也会心笑起来,回想当年金戈铁马,却恍若昨日!看着谭峭浑不在意,不由感慨万千:“如此不阻真人之事,后会有期!” 谭峭含笑不语! 天际云海翻腾,云端朝阳灼灼。 看着云海犹如梦幻一般,初升红霞恍如美丽的图画,站在云海之端令人神驰心往。远处苍茫云际,白云如苍狗嬉戏、如奔马驰骋、如仙人飞升天际、如蛟龙入海归腾、当真是千奇百怪目不暇接! 一个身形娇小真人,看去如同十来岁孩子。迎着朝霞和瑞云,此刻背负着双手,身形挺拔气度洒脱,站在崖端飘飘欲仙。 崖下是万丈深渊,他神态悠然,目光静静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晨风自下而上,在崖端轻拂衣炔,便见衣炔飘飞,似乎翩翩起舞、翩翩若仙。一双似开若闭凤眼,静静对着那一轮红日。 不知情的人看着,似乎以为他是想看透,那红彤彤还并不耀眼的太阳,里面深处的本质。即使这刚刚升起的太阳,还不特别刺眼,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这种刺眼的状态。 红日盈目他却恍如无事,静静看着太阳一点点吐红。太阳慢慢露出小半身姿,在蒸腾的白云后半隐半露。渐渐看到一半容貌,四周天空完全被映红。 待得整个太阳蹦出来,云海上已是霞光万丈,整片云海都被阳光染红,看去白云变成深红血色,然后逐渐是亮红,光线以不是常人可对视。 身形娇小的真人仍然站在那里,看去整个身躯都沐浴在金色之中,一半身躯都浸染在阳光之中。在身后看着他身体,似乎浑身霞光万道,迎着阳光的身体,霎那间变成金色。 常人看到此刻如此异象,一定大呼神仙降世。真人自己恍然未觉,飘飘然自若迎着微风而立。一旁的崖上平台,有着六七丈方圆空间,这里是岭南罗浮山顶峰之巅。 这时的罗浮山,比后世要高出五六百米,顶峰还有两座相连山峰。山顶不是平整石块台面,却也有着让人安心的视野范围。在这山巅崖顶平台,真人身后不远位置,错开或站或坐几人。 他们都静静看着真人遮盖方向,但是都没有吱声。似乎都在这几分思索,甚至隐隐有些似有所悟。似乎在真人身上,感受到了某些东西。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道尊 第三百一十九章道尊 此时一直没有动的真人,忽然身躯似乎动了一下,然后便可以看到他,一直半开半闭的眼睛,忽然直接微微闭上。随即似乎过了半响,那对细长的凤眼,终于缓缓的再次睁开。 侧身躺坐在一侧,一块大平石上一个光足结须道人,看着乌发童颜,颌下长须黑白相杂,悠闲带着洒脱,双眼似开未开的看着这娇小道人! 一旁同样肃身而立,站在真人左侧不远,长衫飘飘身形高挑的人,乃是一个背负长剑的道装士子。虽然不知道准确年龄,但是看着显然超脱俊逸。 他身边负手而立一个道士,也同样昂首看着天际。一张胖乎乎的脸,足蹬草鞋一身绿衫,童颜却英俊潇洒,还身负长剑。让人奇怪牵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看去不过四五岁,样子十分招人喜爱。 另有一个清癯老道,恭敬的看着崖边娇小真人,和一个清瘦的文人并肩而立,站在真人右侧后的崖边,似乎一直紧紧关注着。 看着真人静静看着天际,稍待太阳已经升高,身后那清癯老道看看天色,终于启齿道:“师尊,时辰已到,几位前辈道友已到!请师尊回天!”看去比真人还老的道人,却居然是这真人的弟子。 其实并不奇怪,毕竟世上修行高深之人,明显大有人在! “道尊当真是好雅兴!居然时时不忘修行!”那个负剑的道人,浑身上下有着士子一般气质,看去风度翩翩超凡脱俗,双眼带笑慢慢走过来。 这身形娇小的道人,正是当代道尊施真人,此时慢慢也回身过来,看到这个负剑道人士子,一双凤眼也微微含笑,朝他施礼道:“洞宾兄,多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随即他又朝这里其余四人,缓缓的看了眼,随即说道:“诸位道兄,且随老道去洞天看看!” 说罢也并未多言,只见他径直走到崖边,居然纵身便朝这崖下,直接跳了下去。看着娇小的身躯,衣阙飘飘令人惊讶。 如果是让旁人看到,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因为这崖下云雾缭绕,简直就是深不见底。不过诸人看到施真人,这似乎出奇的行为,大家都没有在意。也纷纷走过来这边,看着那深崖下神色平静。 随即便听到崖下,传来一声清脆的鹤鸣声,瞬间由远而近。 转眼间,只见一只巨大白羽黑翅仙鹤,自崖下冲天而起,展翅打散漫天的云雾,在空中一个潇洒盘旋,好像是从云雾里冒出来一般。只见它回身长鸣,便落在诸人身边,一处突出的岩石上。 这只仙鹤看着十分神俊,足有一个成年人般高矮,体积看着也比一般仙鹤,似乎也要大上一半。因为乃是地仙道尊的神物,想必当是化外仙境异种。 再看它那闭上,足有尺余长的深黑铁嘴,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尖钻,张开时嘴裂,恍若一把吓人大铁剪。它一双乌黑有神的大眼,乌溜溜转动看着大家,似乎精通人语一般,对大家依次点头示意。 “仙鹤解语,乃几十年故友,精通人意!诸位道友可随它开路,和小徒混元一起,下来罗浮洞天一聚!”崖下传来施真人声音,平淡恍若在耳边细语,让人听来温顺闲叙一般。 只见施真人弟子混元子,率先开路从一旁崖边,随即也是直接跃下。 这些都是当世不世出高手,见识自然非一般人可比。随即都纷纷随这个清癯老道,施真人口里的小徒混元子而行。 而那个圆脸道人,居然一手抱了那个,看着可爱的小女孩,轻松的大袖飘飘,直接跟了上去。嘴里笑道:“痴儿,今日却有一场造化!” 这边大家向下落下,其实不过七八米,自然都各自凝神聚气。都可以让身体在空中,自然悬浮静止一般。待慢慢看清四周形态,然后缓缓的依次和混元子,一般向下某处自然落下。 那是一处不过米宽的窄崖边,待大家落下看到四周崖壁,居然便有藤蔓依附生长,不像上面石块一样光秃秃的。在一处尺余宽石崖边,慢慢顺着这崖边往下而去。 下面云雾茫茫,又是漫无边际。 清癯老道混元子一路率先,虽然不如施真人那般,却也是大袖飘飘仙风道骨。而一旁仙鹤展翅在侧,宛若仙境临世。看着前方混元子,沿着那石崖边,却是如履平地一般,后面诸人依次跟上。 随着行走一段,边上崖壁越发古怪嶙峋。有些地方不足一尺,大家所过之处,不是跳跃就是自然下降,落脚处都是崖壁上,极难发现的突出之处,普通之人就算发现,根本想不敢想这是通途。 诸人大概往下行近百米,四周雾气便更显得重,常人举目看不到下面情形。这些人都是当世修行高人,哪个不是艺高人胆大,自然根本没有在意,更不会有丝毫迟疑。 再走大概二十来米距离,在前方一个斜壁上,看到一株长在石缝的古松。这株千姿百态的古松,也不知道根生往何处,却是稳稳长在崖壁上,看去竟然有两人合抱大小。 清癯老道混元子,径直走到一支下垂的松枝旁,先是几步纵跃而起,接着从树根粗干处起步。灵活如猿猴一般,站在一支两指粗细的枝头,恍若无物一般轻盈。 这枝头伸往崖下云雾中,根本看不清下面去处。谁知混元子没有丝毫迟疑,回头看着诸人示意了下,便顺着枝梢往下轻轻一跃,直接就再次落下去。 要知这峰顶到山下,只怕不由上百丈以上,如果不知底细往下跳,自然难免粉身碎骨。看着混元子直接下去,那只奇异巨鹤也一声长鸣,随即一头往云雾扎了进去。 “诸位同修真人,墨语子不才,先走一步探路!”当时站在混元子身边的文士,对大家拱手客气示意。他开始没有显眼,但此时站在崖边,衣炔飘飘气宇轩昂大是不凡! “如此当得,请!”那个被称为洞宾兄的负剑道人,客气朝这个文士回礼!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阴符七术 第三百二十章阴符七术 此时那个圆脸抱小孩的道人,却呵呵笑着说道:“如此倒是大幸!想想时光荏苒,回首还是三十年前,在三清山见过尊师鬼谷先生,施展过尊门奇术《星落术》,当真受益匪浅!” 洞宾先生看着圆脸道人没有着急,于是也抚须赞叹:“据说此术,乃是尊门《阴符七术》中,最高深的绝技,今日诸位能大饱眼福了!” 圆脸道人颔首示意,亦看着墨语子说:“数十年未见,道友编撰《江湖榜》声名赫赫,想必如今道友的星落奇术,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真人,谬赞了!家师绝代奇才,某岂敢自比!”这个文士淡淡的回道,丝毫没有因为这个江湖上,真正有名的人物,对自己称赞而有所动容。 随即反而朝大家拱拱手,也随身上前和混元子一般,晃眼间便也跃入了前方,那茫茫云雾中去。原来此人便是江湖上奇人,有名的鬼谷门墨语子,几十年来在江湖上,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往往混迹江湖上的豪客,都为了能得到他的一句点评称赞,不惜四处找人挑战争斗。世人对他风评褒贬不一,但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没有几个。 如今就是他的弟子,号称鬼谷奇才的磨镜老人,那也已经是声名赫赫,想不到他外形看着,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士。 更让人没有想到,就是以他在江湖上的声名,此时在这些人面前,依旧是客客气气的谦逊,想必这些人就更不是俗人。 当然此时旁人没有机会,见到如今这一幕。而能见到这一幕的小女孩子,此时年岁尚幼不懂事,自然就无法让外人所知。 待得诸人纷纷朝下,在云雾间依次落下,才发现入得云雾后,所落之处的上下高度,其实不过四五米而已。大家跃入云雾里,下面便已经是豁然开朗。 随即入目便可见,这里居然是个几米宽窄,突出在悬崖上的岩石小平台。周围虽然也有一些植物,不过是一些小小的灌木,而且大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上。 大家上到这个小平台之后,随即发现这里平台往下,不过只有十来米高度的位置,居然便是另外一个平台,但是站在此处看过去,明显范围大的太多,足有超过两三亩范围。 即使还没有下去,到下面那个平台上,也可以看到青草凄凄、古树茵茵。似乎更有那珍禽走兽出没其间,看得这边诸人也不由暗暗赞赏,好一个微缩小世界,好一处罗浮小洞天! 此时在这个小平台靠崖边,有着一条人工凿出的石阶,窄窄的不过一尺,掩映在藤蔓灌木中,看着青苔满布带着沧桑,显然不是近代所留。小径蜿蜒的伸展,一直延续到下面大的平台之间。 因为此时并不着急,有人看在那平台诸人落下的左手侧,居然还有一株几人合围的古松。巨大的古松枝干粗壮,虬曲伸展往外突出悬崖,朝下几乎覆盖平台四分之一的空间,巍巍矗立令人神往。 这株巨大的古松却有一小半,靠着平台这边已经枯萎,露出灰白光秃秃的树枝。一侧有两个人合围粗细的树枝,却显得生意盎然,斜斜平平的四处伸展往下遮盖,就像一把硕大的伞盖一般。 华盖当顶,当真令人神往。当然这些并不意外,其中古松还有一个飘枝,蜿蜒曲折的伸往崖下云雾里。让人看着如梦如幻,好像身在仙境一般。 诸人看着这副情形,自然带着些许欣赏,看来此时在那古松树枝覆盖下,有两颗不高的小松树,曲折伸展宛若迎客。 松树边有几块,看似不高的平整石头,一汪缓缓流淌的溪泉,绕树石而过蜿蜒辗转。此时施真人跣足坐在一块平石边,平石恍如桌面,上面放着一把茶壶几个茶杯。 让人惊叹的是居然有着两只可爱的仙鹿,看着大小不过羊羔一般,却似乎完全不畏人,正在施真人身边,悠闲的吃草嬉闹,随即看到还有一对大的仙鹿,远远的并不过来。 刚刚那只硕大的铁嘴仙鹤,也正站在施真人身边,不时展颈张望这边。不过它好像对仙鹿的神态,显得格外亲近,不时展翅和应着。 这时候看到大家从那条石阶,慢慢走下这边平台上,不由张翅长鸣和应,似乎在欢迎大家。而令人更加欢愉的是,等上到平台后,只见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鸟儿,甚至许多都叫不出名来。 面对诸人的驾临,即使开始已经邀请,这时施真人也负手相迎。虽然依旧站在那古松下,麻布道袍衣炔轻扬,说不出的古拙飘逸,带着一身仙气。 身边那只巨大的铁嘴仙鹤解语,明显极通人意和欢愉,此刻不时展翅挨着他,扬翅轻拂真人的后背,似乎在和施真人唱和,或者催促他迎客一般。 大家走了过来,那个胡须黑白相间的老道,看到古松下矮松旁有块大石头平整,便也不理施真人和诸人,模模糊糊一般的,倒在上面又睡了起来,好像永远没有睡醒一般。 施真人却凤眼轻扬,脚下并未上前,看着诸人微微含笑不语。他乃是当代道门至尊,算是真正的当代翘楚。这些人虽然也是当代奇人,但是作为此间主人,却已经算是客套。 看着开始石头上卧躺在那,一直似乎似醒未醒的老道,来到近前之后,就再次直接躺下在石块上。他眼神中没有一丝迫切的见责,却多了几许微微的笑意。 诸人眼见一条细细的山泉,从一处崖边石壁流下,在这下面平台汇聚,酿出一个几米的小池。小池里山泉清澈,弯弯曲曲在平台上宛转延伸,绕过古松石间,最后落向一旁崖下,不知道撒向何处。 此间山泉潺潺,平台古松鸣鹤,眼前云霞飘渺,仙鹿仙鹤迎客,看着好一番仙人古修,道家洞天福地胜景。 大家都不是俗人,看着笑盈盈的道尊,远远的便拱手见礼!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三大散仙 第三百二十一章三大散仙 “看来,图南的蛰龙功,却是越发的精深了!同样传承一脉,只怕图南在此功的修为,已经超越麻衣道兄和道尊呢!”负剑的洞宾道人,眼里多了几分赞许。 似乎对这行则清醒,静则马上入睡,看着这个过来就倒在石块上,显得睡意绵绵的老道,有着不少兴趣,稍微近前对施真人示意,便就含笑说着出来。 “图南,是千年难遇奇才,道门,也许在其手中能够再次光大!”施真人肯定的说着,随即又看向自己那个徒弟,清癯的老道混元子。 随即看他走向一旁,那是崖壁上人工修凿过的石洞,甚至还加上了洞门。他似乎不以为意,随即点头朝诸人拱手道:“洞宾、景升,墨语子道友,贫道有礼!” 此时他也不看,那个在一旁睡下的道人,就当他真睡了一般,只朝这几个人见礼。 “道尊多礼了!”这边负剑洞宾道人,和抱着小孩的圆脸道人,居然都慎重的回礼。而这个鬼谷门的墨语子,却侧身让开了半步。没有和施真人正面见礼,反而朝施真人慎重的施礼。 似乎看着这些人和善,或者说感觉四处格外安宁,圆脸道人手里的小女孩,紧紧的看着施真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圆脸道人看小女孩要下来,不由轻轻的放下她。 顿时连施真人都好奇看过来,含笑看着粉妆玉琢的小女孩。 谁知道小女孩跑了过来,对着施真人客气说道:“老爷爷,你家的小鹿好漂亮,可以和它们聊天吗!” 看她神色也是寻常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随圆脸道人来了这里。施真人看看身边两只小鹿,并没有因为大家到来,而感觉到诧异跑开。 当然看着小女孩认真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道:“当然,可以和它们说话聊天,不过,你得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十五娘,爷爷,大人都叫聂十五娘!”看着施真人和蔼可亲,不由又看向圆脸道人,认真的低声说道:“爷爷要教十五娘道法,以后让天下人都不饿肚子,有饭吃!”奶声奶气她认真说着。 似乎不知道忽然记起什么,小眼突然便湿了,眼眶虽然有泪,却没有流出来。 施真人亲自把那两只小鹿领过来,小鹿似乎极通人性,一只居然在小女孩脸上,伸着小舌轻轻舔了一下,让这叫十五娘的小女孩咯咯笑起来。随即高兴的跟着两只小仙鹿,沿着小径一路玩耍去了。 “景升道兄,却是真正大悟了!”施真人带着几分平静,看着小女孩子离去,忍不住淡淡的出声。 这个圆脸道人看着小女孩,正是敬州城外,和圣门门主鬼帝秦缺邂逅的人。乃是声名赫赫当代修士,表字景升人称紫霄真人!乃创立五雷正法派宗主,道家不世出的高人,人称醉仙谭峭。 “至尊谬赞,这孩子却真是应了机缘!”谭峭也含笑说着:“修真几十年,到今番才算真正遇到有缘人!” “不饿,肚子,让天下人不饿肚子!景升道兄此言,果然代表了一切!”施真人负手望天,头顶云雾飘渺,远处阳光隐现。 似乎喃喃自语一般念叨,然后看向看着自己的洞宾道人,随即道:“洞宾兄世人皆称神仙,如今这世间诸事,可有良策和演算!” 原来这个负剑的士子般的道人,居然是后世声名赫赫的神仙吕洞宾。这个时候他和施真人,还有那个地仙钟离权,合称当世三大散仙,是真正的现世陆地神仙。 “世人言:吾可御剑取人头,吾甚晒之,不足道也。世间观之百态,今近十年吾自感有三剑,比得当日火龙真君所授《天遁剑法》,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带着几分凝重,自然看定诸人。 “其实当可言及诸君:一剑断无明烦恼,二剑去无明嗔怒,三剑夺无明贪欲矣!”吕洞宾淡淡含笑,看着若有所思的施真人说:“唯此三种,方可助世人醒悟,得太平天下矣!” 施真人居然微闭双眼,似乎在沉思吕洞宾的话。按说施真人修真,年岁当在吕洞宾之后,但是施真人显然出名,甚至在吕洞宾之前。因为此时的吕洞宾,世人知之确实不如道尊。 而一旁谭峭却大笑道:“纯阳真人所言大善!不知真人所言三剑,在这世间如今如何挥斬,何时挥斩?”似笑非笑的看着,似乎是虚心请教吕洞宾。 看着吕洞宾没有马上说话,他却忍不住微微含笑:“真人不会像海蟾道人一般,亲自上阵杀敌,斩妖除魔吧!” “世人需要,如此何尝不可?”吕洞宾知道他说的海蟾子,就是九阳派宗师。当天为了弘扬九阳大道,居然去做了燕国宰相。意图通过自己一统山河,后来因为偏安一偶,终为中原大国所灭。 而这海蟾子当初为钟离权所渡,就是吕洞宾也授过他丹道,和吕洞宾可以说亦师亦友。谭峭虽然出身闽地,但是此时却受到南唐礼遇。就是如今他的正法派主坛,还是在南唐庐山升座。 一南一北,谭峭和海蟾子,虽然没有什么冲突,但是显然为了各自细分的道法,难免还是有所分歧。吕洞宾却是没有在意,他的修行时间毕竟不比施真人短。 施真人天纵奇才,后梁时便已被公推为道门至尊。 吕洞宾不由看向施真人,微笑道:“此事想必道尊,已有良策!” “图南蛰龙功无人能比,就是《龟鉴》之术,也不比老道《鉴天术》差。贫道因天道循环,错失飞升机缘,这些年四处云游,天下所见之处,民心盼归、民心向归矣。”施真人淡淡说着。 “然老道岂敢一人,就此妄语断言,故而召集诸位道友,以及同修前来。希望诸位各抒己见提出建言,为这天下做出引导!也让道门重振道纲。如今天师、海蟾子、仙姑等人未至,不知道图南梦中所见,却又如何?是否有所指引!”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道子 第三百二十二章道子 施真人此时看着那个,一直在石头上睡觉的道人,字图南,人称扶摇子,乃亳州真源人士。 江湖上人称睡仙陈抟,更是当代华山派宗主和创派人,和这个圆脸的醉仙谭峭齐名。之所以鼎鼎大名,因为他也是唐末地仙,有着真仙之称的何昌一亲传弟子。 此时陈抟卧坐在那里,听了施真人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听到,看着却也没有吱声。但是仔细看去他的神情,明显悠闲的眼睛半闭半开,静静的似乎看着天际。 大家透过松枝和古树,可以看到那里浮云几朵,云雾之间天色烂漫。他却仍然纹丝不动的,半卧坐在那青色石头上,看去恍如一尊石像一般。 这里的几个人,那都是当代修行的高人,每个人在修行一途,都是经历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修行。静候的耐心自然是有的,何况施真人说出来这件事情,似乎肯定关系到天下的未来。 虽然说这里每个人,都可以独立主宰天下。但是谁都也知道,天下的未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即使陈抟自认卜算、相面之术天下第一。但是在这些人里面,哪一个都不会比自己差。 道尊施真人,陈抟知道所学诸多,并且身兼三家道门学说。当年也曾经和陈抟、谭峭的师傅何昌一、麻衣道士是师兄弟,按说师出同门。 后来施真人得到道隐白云子衣钵,承袭上清茅山宗宗师的位置,自此成为天下道门至尊。 指点过施真人的钟离权,是唐末道门三圣之一,都不得不尊施真人为道门至尊。因天下道门,唯《太上升玄经》乃是指导修行的法门,《道德经》衍上清诸法,谓道法皆在上清派。 就是同样得《上清思真炼神妙旨》的唐末道门,前代三圣之一的道尊闾丘方远,得知施真人承袭白云子道脉后,都不得不推掉自己昔日道尊名头,从余杭大涤洞跑去茅山,朝见施真人法系。 虽然后来道门诸脉各有缘法,但是施真人近三十年,终究是当代道门至尊,这不是普通修真的人,可以得到的因缘。 施真人自己反倒是没有在意,当年诸脉修行缘法不和分离,各自去发展自己的修行。初始施真人还各家调停,后来天下大乱,诸法意见更甚,施真人分散自己专长,据说他一直专注飞升一途。 如果由他来深研卜算,当今天下诸事缘法,只怕远远在自己之上,所以此时的陈抟,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和疏忽。虽然看似似乎没有在意,但是对于施真人的话,陈抟听得清清楚楚。 修行上百年的施真人,可不是普通道家修士,这是个已经超越生死的异士,陈抟自然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亦师益友的道友,早就超脱世俗修行的框架,这些人显然和他有些距离。 同为修真人士,尤其是修行颇有心得的人来说,任谁在施真人面前都要慎重。 不论身份地位的关系,达者为先的道理,大家明显都懂,此时自然更为重要。所以大家才更会慎重,更会对施真人的话语,持慎重态度。 其实陈抟的身份一样显赫,开始在武当山出名,成为南方有名的大修士。只怕此时在世俗人的眼里,他比道尊施真人还要出名,但是陈抟自然知道,虚名对于修真无用,何况他也是当代道子之一。 主动跑到华山,在云台观创立华山派。有很多人曾经怀疑,他看中了蜀地孟昶,故而不少有识之士,都偷偷跑到蜀国去,认为蜀国是极有希望,在未来一统天下,可见陈抟如今在天下的影响力。 世人信徒盛传,睡仙陈抟卜算之术,《龟鉴》天下闻名。他的意向自然会决定着,天下未来的大势,所以哪怕陈抟自己不吱声,自然也不会轻易露面。 因为有着这个技能和神术,更要对天下负责。但是在他心里明白,施真人在这方面的研究,只怕还要远胜自己。深知这点的陈抟,自然带着格外的谨慎。 世间修行的人,一般都会到处参访。陈抟的身份,已经光怪陆离。当代华山派祖师的身份,就足以让他在修真界,随后流芳百世。所以听到施真人的话,大家静静看着陈抟身形,等待着他的回答。 此时天际霞光真蔚,忽闻远处似有仙鹤,昂颈传来几声长鸣! 随后山间天际,似乎传来和鸣!虽然还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已经令人似有所感! “没想到张兄还是有暇前来,天下有救矣!”施真人忽然起身,看着了诸人来处! 随即只见一个二十多岁年纪,长身玉立的道袍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他长眉入鬓,凤眼龙睛,没有留着胡子。不过他那双微微含笑的眼睛,充满着智慧和历尽沧桑,显示着和他外貌不同的感觉。 身旁还跟着一袭洗的发白道袍,手里拿着一把长拂尘的漂亮女子。道袍男子含笑道:“张某却是耽搁了,携弟子沈荷岚前来叨扰。数位道友几十年未见,姿容气度果然更胜往昔!” 诸人见礼,吕洞宾却抚须笑道:“果真有缘,今日差不多人要齐了!” 只见在那朝霞满天,天边涂红的尽头,诸人眼力过人,几只仙禽远远飞了过来。初始恍如画上的点缀的景色,随着云端天际逐渐清晰起来,慢慢可以看到了仙禽,展翅韵动和美姿的状态。 这里的每个人,哪一个不是眼力过人之辈,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那飞过来的仙禽,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秃鹫。让人惊叹的是和它一起,居然还有一只几乎浑身雪白,只有些许黑色翅翼的巨大仙鹤。 让大家没有惊异意外的是,这两只巨大的仙禽背上,果真都坐着人,远远的已经朝着这边拱手。 “哈哈,海蟾子和仙姑,果然也来了!东南西北中,道尊道子齐聚,有诸位道友一起,这天下大势即使再乱,天下自此定矣!” 这边陈抟似乎突然醒了一般,眼睛半开半闭的忽然说了出来。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笑傲江湖 第三百二十三章笑傲江湖 江水悠悠,极目雨后天空放晴,碧水蓝天辉映。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啦,,,,,,” 隐隐豪迈的词曲传来,听那声色悠扬悦耳,曲韵婉转动听,声音似乎传出老远。 远处的吟唱人,虽然随着细风,有些断断续续,却也让人听来余味不尽。尤其是有那稍懂词曲的人,听这曲调只感觉曲韵十足,竟然令人格外沉醉! 尤其让稍微懂得音律的人,惊讶莫名的是,这种曲调曲风,似乎是宫商调过来一般。听着和以往流传的曲风,韵味完全格外有些不同。 而且在那豪迈和张扬的词义之间,有着从未听过的曲调风格,词义更是令人热血沸腾,有种拍案惊奇起来。 尤其这个歌者一腔真情,喉间中气十足。远者光闻其声,犹如近在眼前;近者闻其振声,却也不会震耳欲聋。但是词曲在心音律在耳,当真是让人感觉奇妙至极。 隐隐看到江中一艘小船,只见一人一边击桌打碗敲罐,叮咚嘀噹配乐韵感动人,配合着雄浑十足的唱声,让人听了都忍不住,要起身远远朝着这边观望。 可见那人一袭灰麻色布衣,一头长发随意用木结束在身后,看去不过而立年纪,一双有些傲气的眼睛,却似乎充满了沧桑,眼神却更是有着几分无忌,不时看着这两岸。 虽然只是平平常常坐在那里,但是身形挺直傲立,让人感觉仰望而不止。而且他身前案几桌上,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个酒碗几坛米酒而已。 这里原是敬州城临江入口,平时集聚诸多伎馆画舫,画舫有沽酒闲烧下酒菜,提供给大家游江观景。因为此处的江水联通城内,稍小的船只小舟,都可以进城十分方便。 因为方便也使得大家,更为重视这些画舫,和这个可以泊船出入的地方。所以随着几十年的安逸,此地逐渐发展成了,有名消闲的去处。 这里每个画舫大小不一,不外乎就是客人逍遥,点几个小菜,喝两壶小酒,找几个朋友谈天论地、吟诗作对。 只要是家人生活,稍微宽裕的人家,那肯定是都来过这里消遣。唐人的豪放和盛情,即使在这接下来的五代,也是盛久不衰。 也因着这些画舫的存在,便使得很多人有了职业。平时因为画舫太多,这些画舫相距的距离,便也是很近,自然可以看到,江中有船慢慢靠近来。 贺启看着那个身影,脑海里似乎一片迷茫,又有些仰视。按说他的年龄,早已经过了内家修行,最好年龄时间。全身伤势稳固时,那人教给了贺启一套行气运功的法门。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许多人梦寐以求,都难以得到机缘。如今在这种法门的引导下,贺启懂得体内真气的运行。 虽然还没有明显强烈的感觉,但是真气和气劲感,在经脉中若有若无,已经只是时间问题。最初经脉里真气只是如丝,那么在那人强行灌体后,经脉里真气已经如发丝一般,有了明显的质感。 让贺启可以运用真气,做着自我运行恢复身体。当然贺启浑身的伤势,正在飞速的恢复之中。 作为一城司户,放在太平盛世,不是什么排的上座的官,就是在唐末和五代,也只是一州刺史,或者知州的下属,一个微不足道的户籍官。 但是敬州城原是岭南对闽地边塞,作为突破前沿必经城市,它如今成为岭南大汉国,进攻闽地甚至北上唐国后,重要的州府之一。 目前它归属齐昌府,属于齐王管辖范围。齐王到齐昌府就藩不久,加上悍匪不时骚扰,所以各州之间诸多事务,明显还未理清。 暂时安排的人去管理敬州城,对于想培养势力的齐王来说,贺家堡能够归顺是件大喜事。还有一点最终敬州城的管理,以及最终人事任命,还是需要齐昌府齐王许可。 齐王手下谋臣李长史,马上做出反应,不管以后皇帝刘晟怎么安排,至少目前要把敬州城,控制在齐王手里。保留了原有官佐,提升文人易成为敬州司马! 所以齐王一边派出自己的人,都尉肖辉亲自前来敬州城管理,一边慢慢派人安抚贺家堡,让贺远做了敬州城司户。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上报,使得其他官员比较郁闷和纠结。 常年出入闽地和唐国胡子,自然知道齐昌府到敬州城的距离,加上在齐昌府也有几个眼线,自然加强自己势力。再加上林祈云也撤离敬州城,如今敬州城就是贺胡子天下。 何况齐王对贺胡子任命下来,令贺胡子这个盐枭无比兴奋。贺胡子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就是壮大贺家,和掌握敬州城最好时机。 贺家堡子弟诸多,贺胡子自己也有三个儿子,加上子侄兄弟一辈,家族里有能力的,不下于二三十人,在敬州安排下去各种职务。 然后就是联络州县各大家势力,和各处文人高门,每个人给些甜头,请了几个有声望的名人出来,把敬州城稳定得井井有条。 作为齐昌府的大都督,齐王授意给贺胡子绝对权利,需要敬州城各路势力和家族,绝对遵从大汉国,甚至自己的统治。凡有聚众作乱或者分离势力的家族和个人,都要杀无赦。 当时有几家观望不来的家族,已经被肖辉率领手下按照惯例,派人狠狠批斗过了。虽然没有血流成河,那也着实杀一儆百,宰了几个为首的,平时有些劣迹的人和家族。 可以说如今短短时间的敬州城,就是贺家堡和贺胡子的天下。这次贺启来访,贺胡子亲自率人相陪。因为贺启要去齐昌府,贺胡子自然来码头相送!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贺援的想法 第三百二十四章贺援的想法 “此去府城,以后堡内之事,还需小七记挂了!”贺胡子似乎有些不动神色,看着平静的贺启,听着江上的歌声,于是端起了酒杯! “小七理会,贺家之事,不敢或忘!”贺启知道贺家在几个门客辅佐下,联系了敬州大的家族,先是许以各种利益和权势,然后拉拢做了盟友。 商议后首先安排下去,让几家大户书香门第子弟,分别在敬州地方县任职。让大家感觉有汤可以喝,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接受,至少这些人明显妥协了。 “小七毋须有压力,敬州之事,府城有盐税之事,自后自由分说!”贺胡子自然也是懂得,把人安排在自己手下,负责管理各县人口,统计数量和资源,报到齐昌府去。 因为当初的司马和佐吏倒台,各个州县官员缺失。虽然易成和肖辉强势进驻,委派随军参谋和文职暂代知县,最终委命还是需齐昌府认可,甚至还需兴王府盖印。 “堡主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小七此去一定努力,不会给贺家丢人!”贺启明白这些人下去,只有委派当地人参与管理,才是最快让官府运作起来的方法。 如今易成和肖辉显然赞成,贺胡子提出的这种做法。而贺胡子更做了一项举措,就是号召各族青年从军,征集青壮年大约三百余人踊跃报名,参加伍彦柔的齐昌府军队。 “小七是贺家骄傲,此后贺家子弟,当以小七为榜样!”虽然是敬州城目前,实际上最大的官司户,实际上贺胡子肩负着所有的事务。 因为州县的官员,几乎因为各大家族的垄断,全部做鸟兽散,敬州城的权利其实中空了。所以说贺胡子从一个地头蛇、盐贩子,恍惚之间变成敬州城土皇帝。 “小七一直以堡主为榜样,他日若能有所成就,也是堡主教导有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有有能力的族人、门客,因为贺胡子飞黄腾达,都成了有用的人才。如今贺启似乎开窍,自然带着几许真诚! “小七此去,鲲鹏展翅,前程似锦,万万不可妄自菲薄!”看到贺启的样子,贺胡子眼神里,居然多了分得意,想到他和林祈云称兄道弟,更是那人弟子,心里这份优越感又淡了许多。 “小七理会得!”贺启举杯敬贺胡子,虽然往日身边这些人,都和自己关系极好,如今显然有着了一些距离!按照林祈云的说法,这是身处高处不胜寒的必然! “小七啊!你此后便要去府城历练,必定会有大好前程,贺家盼你衣锦还乡!”贺胡子淡淡的说道,眼神却紧紧看向贺启,明白人往高处走,自己依旧想看看他心思。 “府城!小七也憧憬,不过师尊说过,以后要去京城,甚至是中原诸地的!”贺启看似神态俊逸,心里却实在是万般沸腾。想到那人说的话,心里自然忍不住热血沸腾! 方才回到贺家堡,心里难免一片忐忑。虽然没有见到三娘子,却得到聂二娘的认可。虽然不是同一人,但是已经是令贺启无比兴奋。 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种幸福,没有想到贺胡子更是给了,另外一个重大惊喜。就是不但当着面,销毁自己家生奴名契,还把自己约到临江楼里,答应把女儿二娘交给自己。 如果没有林祈云铺垫,即使贺启跟随那人,他也不相信贺胡子会这么好相与。如今自己站在他面前坦然。这个时代身份的差异,将会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即使此时贺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从小在贺家长大,贺胡子贺援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此时贺胡子对自己和颜悦色,更明白摊牌所有事。从小的教育和生活,让贺启还是有些谨慎。 “在尊师的教诲下,小七鲲鹏展翅,至少迟早问题!”看了二娘一眼,看着贺启那双紧张的眼神,贺胡子不由心中激荡,强颜微微点头示意。 再看贺胡子身边的贺忠,这个老人一脸慎重看着,想起往日的教诲,和已经斑白的头发,贺启心里不由一暖。 “老,,,,,,堡主,放心!”他刚想继续叫老爷,想起贺胡子慎重说过,自己现在是自由身,而且和林祈云称兄道弟,还是那人的弟子,身份已经很是尊贵。 如果给面子,以后继续叫他堡主,或者共着一个贺姓,从小在贺家长大,可以尊称叫他一声七叔就好。 其实贺启想想也是,听林祈云说过无数次,贺家堡现在看自己颜色可能更多。因为那人在天下的声望,贺启知道这已经是事实,便去掉心里的纠结。 “某,在贺家堡等着!”看贺启抱拳微微弯身,想给自己行礼的身子挺直,贺胡子眼神中也尽是鼓励。 贺启见和林祈云所言完全吻合,心中再无半分阻碍,随即便正眼道:“小七已完成先生所托,确实要去府城历练!因要跟随师傅,本待即刻启程!” “嗯,这是好事,此时就算恭祝小七,此后前程似锦!”贺胡子含笑说着! “小七在贺家堡出身,贺家堡任何时候,都是小七的家,堡主大恩大德,养育小七长大,忠爷教诲历历在目。贺家上下亲人对小七的帮助,小七永远无法忘怀!” 贺启有些动容,他看向二娘和香兰,似乎一脸紧张,心里不知道为何,还是想到那个身影。但是这时候父母之言大过天,他便接着道:“贺家,永远是小七的家!” “呵呵,忒地啰嗦,某相信小七!”乐呵呵紧紧握住贺启的手,更坚定贺胡子的信心。见到贺启这么说,知道自己选择正确。 虽然有些想法,贺胡子自然不能说,但是贺启能够接受自己女儿,他还是开心的笑道:“先生给小七起名字,以后自是贺家未来。某想着待你回来,征你同意写入族谱!” “感恩堡主,贺家堡,永生是小七的家!”知道贺胡子有些心思,想到自己出身,贺启眼圈还是有些发红!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潇洒人物 第三百二十五章潇洒人物 “堡主大恩,小七此生无以为报!”贺启带着真诚回礼! “小七他日当鲲鹏展翅,就和方才那人所唱一般,是要笑傲江湖的!”他看着脸色有些煞白的女儿,不由又朝贺启说道:“你自幼和春兰长大,二娘姐妹自幼也喜欢刀枪剑棒,贺家不是书香门第,没那么多臭规矩!” “堡主仁义!”贺启带着尊敬,毕竟往日贺胡子,都极少是他能够接近的! “现在看来,也不用将你编进家谱!以后如何某不知道,现在没那么多规矩!”看向脸色通红的女儿,贺援居然叹了口气。 随即淡淡说道:“某得你结义大哥荐举,如今做了敬州司户,也算不负贺家列祖列宗,成了官身。如今熄了那雄心,你们年轻正当拼搏。只是阵前刀枪无眼,须得好好保护她们才是!” 静!这算是彻底许诺,把二娘和春香让贺启带走了,贺胡子的话说完,一时间临江楼寂静! 贺启自然震惊,二娘带着几分忐忑,春香和贺忠带着惊喜! 江水这边有个中号画舫,可以摆两三桌,此时也有人坐在那对饮。听了船上布衣汉子吟唱,不由拍桌叫好,口中直呼:“痛快!” 不知道是说这词好,还是曲调唱得舒畅。起身端了碗中米酒,一饮而尽遥敬那人。这边贺胡子见那人也不以为意,不过对着这边哈哈大笑,放肆却不会令人感觉失礼,反而带着无尽的豪气。 看着他虽然一身灰布衣,却让人感觉气质高雅。贺胡子看着贺启和诸人没有吱声,忍不住也对着江中说:“好一位笑傲江湖的汉子!小七,做人当如此潇洒!” 此时那人歌罢,只见这个歌者灰布衣汉子,直接在那长身而起。却见他长身玉立,身形挺拔,果然好一个潇洒人物,不羁形骸的样子,当真令人生羡。 却只见他右手把了身旁,案几上的酒坛,再次拍开那泥封的塞子,虽然依旧有着距离,却也隐隐感觉有着一股,稻米酒香传来一般。 果然画舫上有人赞叹:“好酒,不知这位先生,江湖路远,可否赏脸过来,一起相聚?” 却见他再次把酒坛举起来,离着尺余距离,酒水自成一线,随即直接倒入口里。看着酒水纷飞四溅,酒香飘出老远。似乎酒水未溢,带着无尽豪迈。 诸人看去他站在船上,随着江风衣炔飘飘,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洒脱自在。 一时间诸人目瞪口呆,只看得心旷神怡,感觉这人犹如酒仙镝世一般。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喝酒,也不知道这人来自何处,大家都心生敬仰之色。 “好!好一曲,笑傲江湖任平生!先生吟唱透着雄浑豪迈,没有如此肆意江湖,何来如此笑傲四海,当浮一大白!”这边有人鼓掌叫好,这汉子也未在意,仍然自顾喝着手里酒水。 这边临江楼里贺胡子,却忍不住闻声看了过去,只见在画舫上一个小酒娘,正在给这个说话微胖的黑肤少年斟酒,画舫靠着岸边近城,江中那灰衣汉子如要进来敬州,自然也要路过此处。 少年坐在船头,看去身材伟岸,比一般人高出不少。身边也有着几人对饮,却均没有吱声。少年却端着酒杯,一动不动的看着灰布衣汉子。 “任平生!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也对!词曲豪迈洒脱,笑傲江湖任平生,游戏人生渡来世,不负此曲意!”布衣汉子似醉微醉,口中轻轻的低吟道。 随即目光看了眼这边的少年,见对方含笑看着自己,不由拱拱手道:“郎君雅兴不浅,小小年纪见识不凡,当是世间难得知音,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某岭南刘鋹!”少年淡淡说道,见布衣汉子眼神清澈,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拱手道:“有事前来敬州不过半天,因事后在这放饮自流,也自见过不少人物,无非都是世间浊物,没想到今日运气,倒能遇兄台此等洒脱人物,三生有幸!不知兄台可否一聚!” “多谢!郎君身边有着女眷,却是有些不便!”布衣汉子淡淡回应,看了看这个少年。 “江湖路远,何须介怀春夏秋冬?”少年微微笑着! “郎君妙人,,,,,,!”灰衣汉子居然没有再推辞,待得画舫稍近脚下一点,人便已经到得少年船上,看得诸人双眼一亮。 布衣汉子不以为意,难得带着笑意,和少年拱手相让。这边本来有人未落座,待灰衣汉子前来,两人对身在画舫桌前坐定。 随即灰衣汉子船上,一个小厮上前过来,手里托着一个木盘,盘里有一小坛酒,和一个古朴木盒。打开可见一对杯子。看布衣汉子坐定后,他给布衣汉子摆上一个杯子。 这边诸人看这个杯子,居然是用一种木头雕刻而成,看外形不过小儿拳头般大小,高也不过三寸左右,隐隐散发着一股,迎面而来的淡淡清香味道。 即使这边贺胡子坐在临江窗边,都可以闻到香味,看整个木杯颜色仿若阴木,外壁居然是天然而成的树皮,古拙而异形倒是好看。 诸人目露异色,少年再看灰衣汉子面前,小厮斟出来的酒,居然在木杯里看去,显然都是紫血红色的。一股浓浓的异味,随即扑鼻而来。虽然夹杂着酒气,却是从未见过的酒,和开始所饮不同。 “先生此酒,,,,,,?”少年带着疑惑! “这应该是五百年以上,古椒藤所制的杯,当今世上仅仅四个,不想有幸得见其中两个!”少年身边一个跣足奇装少女,却带着稀奇对着灰衣汉子说:“可以得见,可以说乃是莫大福分。” 灰衣汉子眼中精光暗闪,微笑看着少女说道:“这古椒藤,原产蜀中巴山无人区,乃巴人信奉的神物之一,是温和渐补之神物。此杯所制古椒藤超过千年,小娘子见识不凡!” “奴家也是有幸见过,百余年的古椒藤杯,倒也不算什么,让先生见笑了!”少女倒也没有得意,而是淡淡的带着谦逊!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鬼判秦奘 第三百二十六章鬼判秦奘 “能得此神物,想必非一般机缘!当真令人神往!”刘鋹自然就是带人来敬州报信的吉星,身边跟着裴易和黎三,还有一直跟随的陈延寿。 不过这次意外遇到这个大理女子,因为一饭之恩,对方居然在喝退贺州四友之后,直接跟随吉星诸人一起。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就和牛皮糖一样粘着! 吉星本来不想和她纠缠,直说自己要找人去救人,没有想到这女人自称段荻,居然说认识贺橦儿,而且她本身露了一手御兽之术,在吉星面前再露一手用毒,吉星才信她居然算是贺橦儿师姐! 更让吉星震惊的是,段荻的师傅是五圣仙子吴蝶,号称五圣教第一女,据陈延寿说名扬西南,身处西南丛林擅长用毒,和运用百毒给人治病,是孔雀明王之外最有名的奇人! 段荻本来就去找贺橦儿,听到说有人用毒,自然不屑一顾,让吉星带着自己坐船,直接去听云庄那边。此时正待行船,没有想到在码头,倒是遇见这个灰衣男子! “当年有高人,因不世奇缘,在巴地得到一节近千年古椒藤,本用此神物欲做件大事,后来事成剩下一些,因感此神物不能浪费,思及其中功效,便做了四个椒藤杯。”看着桌几上酒杯,灰衣汉子娓娓道来。 看着小厮小心斟了小半杯酒,所斟出来的酒宛如灰衣汉子杯里的酒,一模一样的紫血红色,粘稠却不似血液般浓厚,腥红泛着一股腥味,却也不会凝固,悠悠散发着一股药酒味道。 “某蜀中秦奘!江湖不提也罢!不久前偶在齐昌府,得到这阙妙词好曲,今日有感而发,不想居然得以结识郎君妙人!”布衣汉子秦奘拱拱手,静静看着古椒藤杯里的酒。 看着秦奘微微含笑的眼睛,吉星似乎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不由看向陈延寿。 陈延寿看边上段荻微微惊讶,于是淡淡的朝着吉星说道:“郎君却是有幸,这位便是名满巴川的圣门鬼判秦奘秦先生!” “哦?鬼判?那真是有幸!更见到世间罕有古椒藤杯,当真不胜荣幸!”吉星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连鬼母和鬼王都见过,这鬼判秦奘在吉星看来,也就不那么值得大惊小怪! “不值一提,郎君客气了!”秦奘自然早就看出来,吉星带着三个人都是江湖人,但是他丝毫没有意外。这时看到吉星没有波动,自然眼睛微眯带着诧异,见吉星脸无异色,不由轻轻端起酒。 仍旧小饮一口,声音亲切了许多,淡淡说道:“同在江湖,难得知己一二人!管他有名无名,虚幻而已。想必郎君不是世俗之人,何须计较于此。” “倒是某着相了,先生毋须记怀!”吉星依旧平静,带着几分思索,随即说:“本来听到先生吟唱,某心中还有几分感触,某虽非江湖人,不过因为此前和先生同门,有过交集,所以感触更胜!” “哦?”秦奘也有些惊讶,不过显然没有多问,但是看到吉星举杯,他瞟了段荻一眼,淡淡出声道:“某手中此酒,其实也颇有来头!乃是以百年黑蛟血,百年仙鹿血和着百年金四十八节,以及十味罕见名贵药材,用西域蟠桃和着阴阳泉酿成,如今天下也仅剩此一壶!” 他看着小厮手中,端着的小小酒坛,眼神似乎有些怀念。眉宇间似乎有些惆怅,不过顷刻间马上消失。尤其看着吉星端杯到鼻前闻闻,一脸慎重深呼吸,然后就唇轻轻沾了一下,似乎在慢慢品味。 不由晒然笑道:“不瞒郎君,听闻此酒便知,绝对不能多饮!普通人不说喝,就是闻闻也是大益。但是它确实乃修行精进之物,真的要饮自有方法!”只见他拍开一坛米酒,随即倒了半杯进去。 在大家注视下,他再次举坛仰头,酒水直接倒入口里,居然依旧没有酒花溅出!小小一坛酒入肚,众人只闻清香,秦奘却似无事一般:“哈哈,痛快,如此才对身体极好!” “当真是大开眼界!”吉星倒也没有迟疑,因为这种米酒和后世啤酒差不多,吉星来个二三十坛都没事。如果不是考虑齐王这身体,还真没有顾忌! 饶是如此,也倒了小半杯药酒,进去酒坛之后,却不如秦奘这般饮酒。而是对着酒坛边就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在秦奘和诸人的注视下,很快一坛也下肚:“哇,真的厉害,浑身舒坦滚烫啊!” “哈哈!郎君倒也胆大,不知此物万金难求!某数年前在滇西,因一事受了重伤,本来很难幸免,后幸得一高人指点,获此良方!暂时压制了伤势,对身体修行也大有补益!”秦奘没有隐瞒! 其实吉星感觉药酒,在掺和了米酒之后,入口依旧在喉间,有一股灼热暖流一般,缓缓顺着喉间延身体而下,到得肠胃间便自动散开,融入到四肢百骸,顿时身体浑身暖和,感觉气力无穷一般。 饶是吉星不懂修行,但是脑海里齐王的思维闪现,顿时也让吉星心中暗喜。试着用那微弱的气机,在丹田稍一运功行气到经脉,即使不算很明白,也感觉一股热力升腾,明白果然受益无穷。 虽然只是少许掺和,感觉如果饮下这杯,只怕对身体修行的好处,不亚于一年甚至更长的苦修。和秦奘素昧平生,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酒下肚之后唇齿之间,虽然依旧腥味阵阵,吉星此时也不以为意,朝秦奘首次抱拳道:“多谢秦先生厚意!果是世间难得之物!如此珍贵之物,某饮下只怕是糟蹋了!” “酒,就是用来喝的,何来糟蹋一说?”要知道鬼判秦奘,虽然在鬼母喝鬼王面前,似乎并不出奇。但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他乃是地狱门这代判官,专掌地狱门门中刑罚。 而地狱门上代判官,就是如今门主追命阎罗秦缺,秦缺以前人称生死判,也是秦奘亲哥哥。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九阳还魂 第三百二十七章九阳还魂 江湖有人盛传,鬼判秦奘也是地狱门太上长老,九子鬼母高阳瑄的徒弟。但是地狱门历来神秘,没有人证实过这个传闻,自然也就无从知晓了。 “秦先生此言甚是!不过既得先生美酒,心中难免惭愧!方才听先生所言,此酒酿制所需之物珍贵,想某虽尚年幼,但是家里也算有着几分人脉,只要先生说出需要之物,但能获取必然相送!”想到这个人才,吉星自然有了几分招揽之心! 虽然明白秦奘不可能如裴易和黎三,但是有着好的交集,终究不算坏事!自己这个假冒齐王,来到这里还没有做过什么大事,这次秦奘说的都带着神秘,自然引起了吉星好奇心! “有心了!郎君毋须客气,不是你这般人物,某也难得一顾,更不会浪费这药酒!实不相瞒,某此次来岭南,实为寻找一物!此物对某来说,极为重要!”秦奘静静看着酒杯,眉头居然依旧皱着。 似乎没有感觉到,陈延寿紧紧盯着的眼神,带着喃喃的说道:“酒名九阳还魂,对身受寒冰,或者阴狠劲气所伤之人,实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惜当天这其中一味药,药性不足出了些意外!” “哦?听先生所言,似乎每样物事都极为难寻!”吉星虽然不懂,但是想到他开始说的东西,确实让人不得不一愣。 要知道秦奘所说每一味药,都是万金难求之物。因为这个时代破坏极少,许多东西还可能找到,后世那种到处破坏的环境,别说百年的药材,就是三四十年的都见不到! 但是即使如此,至于那百年黑蛟血、百年仙鹿血,就是齐王是岭南皇子,也听都没有听过说。更不知道他所说的,那金四十八节是什么东西。 此时看着秦奘的脸色,吉星惊讶的问道:“难道秦先生身上有伤势,还未恢复不成!” “自然是有伤,不但没有痊愈,而且因此有了暗疾!”似乎带着一丝唏嘘,秦奘倒也没有气馁,反而带着几分憧憬般说:“当天为了酿这九阳还魂酒,独差一味金四十八节!” “这究竟是何物?难道独此岭南才有不成?如果先生迫切需求,某倒可以悬赏,替先生求得此物可成?”吉星带着诚恳,朝着秦奘拱手! “先谢过郎君好意!不过此物如若世间悬赏能得,某也就不会如此慎重了!”秦奘带着感慨:“当初某得一高人指点,千里迢迢来齐昌府附近寻找,终于真的找到一条!” 一边说着,吉星看到他脸上,丝毫没有喜色,反而似乎有些失落。隐隐想到了什么,但是也不好打扰。看着他看着江水,似乎有着一些追忆! “不知,这金四十八节,究竟是何物!”吉星在自己时代,虽然也算见多识广,居然从来没有听过,更不知道秦奘口中所说,金四十八节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娘子,原来是故人之后!”秦奘一时没有回答,似乎在回忆什么,看到吉星这么问,不由又轻轻笑了,一扫刚刚的颓势。却看着了段荻,似乎带着一些深意! “不错!奴家听师傅说过,当初你和她动手,最后败走了!本来以为你会扛不住,没有想到不但活下来,甚至还活的好好的!师傅念及奈何老人,自然不会计较!莫非,你想为难奴家不成?” 看着段荻紧张的样子,秦奘却淡淡一笑说道:“忒地小看了某家!不说你那师叔,一直在守着这条金四十八节,就是你小小年纪,某也不会对你动手,你且放心,当年那事,不是你师傅的错!” “小荻,先生身上这伤势,原来是你师傅所伤啊!”吉星惊讶的看着段荻,忽然想到她师傅是五圣仙子,看来秦奘当年在西南,吃了不小的亏! “此事不提也罢!”秦奘看段荻有些尴尬,于是淡淡的岔开话题,再对着吉星说:“确实有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听过,这种东西究竟是何物。当初某家拿到这个方子,也是愣了半天。” “奴家师叔受师傅的嘱托,帮你守着这神物的踪迹,也算是对你有所交代了!”段荻带着紧张看着秦奘,但是似乎胆子大了一些! “后来某才知道,四十八节是柳公笔下楚地长虫,但是此毒物极为特殊,乃是永州独产有名的长虫,和一种五岭剧毒多头长虫杂交而生,当真剧毒无比!”秦奘带着感慨,自然也有惊奇。 “哦,哦!”吉星隐隐明白,这算是生物杂交,只不过可能毒性极大! “楚地人因为这种长虫特殊,身上有黑白相间花纹四十八环,所以称之为四十八节!不过这种杂生的长虫,却只在岭南气候里生存,甚至浑身带着赤黄,称之金四十八节,乃世上长虫最毒的一种!楚西蛊术,岭南越民多尊其为神!” “有什么好稀奇的,师傅就养了一条,也足有三十年了!”这时候段荻带着不屑,居然有些显摆! 不过秦奘看吉星没有吱声,他也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当年某因为负伤,怕耽误时间的原因,急促中寻得一条,几十年的金四十八节,迫不及待酿酒疗伤。事成喝了那酒,果然暂时压制了伤势,某以为自此大成!” 他脸上有丝自嘲,似乎在追忆当初的感觉。画舫上只有秦奘轻轻的声音,周围、岸边虽然嘈杂,却也不影响吉星的心态,看着秦奘的诉说,缓缓带着回忆。 边上裴易的耳朵,突然自动在动了起来。似乎听到周围有什么动静。不过因为吉星没有动,他脸色依旧未变,也静静的看着秦奘。 其实秦奘眼中,也闪过一抹精光,但不是刻意的注意,谁都不会发现神色变化!陈延寿自然看在眼里,朝着临江酒楼瞟了一眼,也朝着江中看了一下,但是却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先生急于求成,反倒是误了一些事情!”吉星明白过来,自然也带着一些唏嘘!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贺樗儿 第三百二十八章贺樗儿 “因为这味药的药性,明显不够中和,大大的影响整个药方的效果。当时药性虽然有些效果,却因此没有完全根除,某身上的伤势,还自此暗伤了,身上某些经脉。”想起往事,秦奘难免唏嘘! “世事果真如此,难得求其圆满,希望先生能够逢凶化吉!”吉星自然也感慨! “即使后来有些机缘,得到了一些近似的补充,却也难以真正根除!自此每日每两个时辰,都要饮上少许药酒压制,以免暗伤对经脉的损害和侵蚀。”秦奘倒也没有气馁,甚至神色继续平静! “看来这些年,先生倒也受了不少折磨!”想到他刚刚唱曲的豪迈,吉星也带着几分仰慕,不由微笑道:“但是依旧能够洒脱,傲笑面对人生,先生性情,确实令人羡慕!” “郎君见笑了!本来就有伤,如若继续消沉,那活着还有何意义!人生在世,尤其纵横江湖,就要如这,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哈哈哈!”秦奘果然是真的洒脱,此曲张口就来,看来是爱极!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吉星也张口就来,随即用筷子击打碗和桌面,带着稚嫩沙哑的声音,却显得另有韵味!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听到吉星和拍带着豪迈,年纪相仿的贺启,此时在楼上临窗却有些痴了:“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好一个痴痴笑笑,,,,,,!” “不想郎君记性如此好!莫非如今天下少年,都有如此优秀?”秦奘看着吉星哈哈大笑,也朝临江楼上贺启看了一眼:“如今这似是而非的药酒,倒是有些效果,但终究有限。如若他日药酒成功,某倒要和郎君,痛痛快快喝上个三天三夜,再唱此笑傲江湖曲!” “要唱此笑傲江湖,什么时候都可以!倒是先生需要之物,如今看来,应该放在首要了!”吉星微微带笑,甚至有些慎重的说着:“到时候筝萧和鸣,才会令此曲,更胜一筹!” “筝萧和鸣!如此合奏,倒也别有新意!如今没有办法,药酒只剩最后一点。托人手关注,听到金四十八节的消息,再次来寻找,没有想到遇上郎君,实在也不枉一种缘分!”秦奘哈哈大笑,随即朝楼上贺启说:“小郎君,也是故人之后!” “不敢当,小子敬州贺家堡贺启,实为江湖后进,岂敢在前辈面前,以故人自居!”贺启虽然不知那人具体身份,但是看到秦奘慎重,自然带着几分谨慎回礼! “如此说来,倒是难得至极,只是不知秦先生所说此物,出现在什么地方,某身边有些人手,如果先生需要,倒是可以出些气力!”真诚的抱拳,吉星说道:“近日附近不太平,别耽误先生事情!” 秦奘没有马上回应,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即看了陈延寿一眼,方才沉吟说:“郎君不是江湖人,还是莫沾染江湖事,为好!” “无妨,,,,,,!”吉星这边应着,不过眼神瞟过临江酒楼上的贺启,想到他刚刚说是贺家堡,忽然看到他身边一个身影,忍不住身形一震,随即微微一愣:“橦儿,哦!不对,,,,,,!” 贺橦儿此时还在听云庄,吉星马上回神,这人不可能是贺橦儿。但是看着有五六分相似,却正是贺家二娘贺樗儿。两个堂姐妹有些相似,难怪吉星看错了人! 吉星反应过来,发现贺樗儿已经看着自己。 虽然没有特别的意外,但是也带着些许意外,因为贺樗儿多看了自己两眼!因为齐王这具身体,吉星一直还是有着自觉,外形气宇轩昂谈不上,有些贵气还是真的! 此时贺樗儿确实有些意外,听到有人叫三妹,看去却是一个不认识少年!她不同于贺启视野,吉星虽然看着身形高大,确实不算潇洒少年。但是浑身上下气质,一看就知绝非普通世家子弟! 就算吉星穿着一身普通,按照后世的话来说,就好像夜空里的萤火虫,无法掩饰其中光芒! 贺樗儿谈不上想法,毕竟因为贺启的崛起,父亲决定促成自己和贺启,对于贺樗儿来说,潜意识还是排斥!贺启如今再辉煌,至少此前还是贺家下人。 就算贺樗儿明面上不敢反抗,但是需要马上接受贺启,心里明显还是带着纠结。而贺胡子人老成精,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这次也只是让贺樗儿带着春香,跟着在贺启身边而已! 给了贺启一个饼,至于能不能吃,就要看贺启接下来的成就! 此时看到吉星在秦奘面前,居然可以侃侃而谈,虽然没有英俊潇洒,但是和贺启的拘束比起来,自然就高下立判!贺樗儿虽然没有表现什么,但是想到他和三妹认识,不由心里微微一动! “郎君认识奴家三妹?”这时候贺家谈不上书香门第,更不是大阀世家。即使几代栖身敬州,也只这两三代因为贩私盐,才成就家业。所以对子弟的要求,自然和江湖人士差不多! 吉星看秦奘没有干预,再看临江楼上几个人,贺胡子有着一些气势,于是抱拳说:“诸位可是贺家堡尊上?” “奴家贺樗儿,这位是奴家爹爹,贺家堡堡主!郎君缘何认识奴家三妹?”贺启倒也没有意外,但是贺忠带着几分惊讶,看着贺樗儿表现,站在贺胡子身后的他,眉头微微皱起一下! “如此倒算信带到了!某刘鋹在听云庄,相识橦儿姑娘。因为她雪貂伤人,却被那人以毒相胁!某受托前来报信,还望堡主赶紧告知橦儿尊上,马上拿解药前去相救才好!” 看着吉星说的慎重,再想到方才吉星的表现,贺胡子在贺忠耳边嘱咐几句,贺忠马上离去。贺胡子也拱手回礼:“如此多谢郎君,待接回三娘,贺家合堡,一定当面重谢郎君!”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冥河四鬼 第三百二十九章冥河四鬼 “现在,你!是我的,,,,,,!” 狠狠的盯着,此时负手而立的老者,周毅的双眼,都是血红的血丝。紧紧的盯着,似乎生怕老者消失。 言语一字一句慢慢吐出来,浑身散发的劲气,再也没有丝毫的隐瞒,使得他身上黑色衣袍,无风自动飘扬起来。连听云庄内的人看到,都不由暗暗惊奇。 老者静静看着,张牙舞爪的周毅,似乎没有吱声也没有动作,不够站在那里,犹如石雕一般,但是表情看着,首次带着几分慎重。 “堂堂周坛主,江湖上鼎鼎有名人物,昔日人称水鬼,地狱门冥河坛坛主,擅长三十六路追魂手!”老者脸色舒展开来,静静看着周毅,高手之间对阵,早已不是简单用招式来衡量。 气势,将是决定高手之间,胜负的主要结果! 这两个人无疑都是江湖上,修行多年的先天高手,心境和境界将是最终因素。 老者继续淡淡的说道:“据闻阁下,乃是地狱门上代长老,鬼母的九大弟子之一!不知以周坛主的身手,在鬼母的弟子里,能够排在第几呢!” 周毅前来岭南,明显是肩负任务。之所以化身悍匪,自然有着原因。如今被这老者一一点明,他眼神不住闪烁:“这很重要吗?” 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是听到周毅这么说,老者微微侧目说道:“周坛主是江湖上有名高人,听云庄周围这些人,不过是齐昌府府兵士卒,大多更是无法温饱百姓,居然劳动周坛主大驾前来,不知道是这齐昌府幸运呢,还是这些苦哈哈悲哀呢!” 两个人身上气机不断冲击,相互锁定对方,身边普通士卒根本无法靠近,此时两个人的战斗。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不是好相与之人,不由都是全神贯注,对身边别的战斗也没有在意。 当然以两个人的身手,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身边的事情。看着老者此时一脸轻松,在这一刻似乎更为自如。而周毅眉头皱起来,那精瘦干枯的脸,似乎看起来更加吓人。 其实周毅这次出来,带着身边培养多年的四个随从。在江湖上对他称水鬼是不错,但是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现在很少有人还会在他面前,提及他在地狱门的这个外号。 自从他执掌地狱门冥河坛以来,威严日盛驭下极严,手下四卫也越来越有名气,蜀中一带人称冥河四鬼。冥河四鬼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赫赫,就算来到岭南也负责主要事务。 而其中这个尨陆,就是冥河四鬼里面,算是修为最好的,平时自然极得周毅倚重。上次围困齐昌府,他也是主要人物之一。 本来以尨陆目前的身手,一个人都可以搞定牛骠这些人。可是偏偏这些士卒里有个伍彦柔,他似乎不但天生是个排阵高手,甚至比江湖同道也不差,自然给尨陆造成压力。 看着三四个人一组的各种小阵形,从各个方面相互倚重对敌。而小阵再衔接成大阵,居然把尨陆这边几个人分散,各自半围起来对付。 尨陆一时间砍杀几个士卒,可是手下几个黑衣人,其中还有四鬼中的一个,直接被士卒用利箭射穿身体,眼见是不活。 更让尨陆气恼的是,还有一个兄弟左腿被直接射穿,虽然看着还能坚持不败,但是行动已经是大打折扣。如果稍有疏忽,只怕也很难脱身,所以他才感觉到憋屈。 有着何必来和庄淳压阵,这边有伍彦柔带着士卒出手,看着墙头叶梓居然再次出现,正应了那句话,乱拳打死老师傅。 在这战场上,即使是江湖上的好手,面对一堆不要命的士兵,稍有不慎只怕就是遭殃。尨陆几次想腾空而起突围,斩杀在一旁指挥的伍彦柔,可是伍彦柔每次都能看透尨陆想法,并不单独交手。 站在十来个士卒身后,紧紧盯着战场变化和动向,手里拿着几把各色小旗,口里不断发出各种命令。伍彦柔虽然不是江湖上高手,但也知道尨陆危险,何况他师傅是谭令溧! 明白如果让尨陆脱身出来,只怕第一个就是自己面对。平时训练这些士卒,都是齐昌府府兵驻军精锐,有禁军为榜样,对伍彦柔那是心悦诚服。 现在也是伍彦柔检验自己能力的标尺,所以这些士卒对伍彦柔来说,就是如臂使指一般轻松。这边一围住尨陆几个人,就盯住了手段残忍的尨陆,专门叫十几个弓箭手对付他。 只要尨陆在圈子里一动,箭雨就袭来全身各处。而尨陆如果不动,一旁阵形刀剑枪照样袭来,使得尨陆这个江湖上好手,在这战场士卒手里,顿时没有了脾气。 这时候一直在闪躲回避,还没有动和攻击,居然手臂都受了轻伤。这边叶梓知道围攻的悍匪,居然让官兵有人反水倒过来帮助,心里自然是愤怒不已:“牛骠你丫个混蛋,,,,,,!” 知道这边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一声吆喝率人往前门赶去。那边雷列侯知道危险,连忙迎着了叶梓一起。 周毅此时眉头皱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老者,冷冷笑道:“阁下好算计,某没有看错的话,一定是想激某出手吧!” 一边说着他浑身的骨骼,突然噼里啪啦的响起来,而整个人却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一股萧杀的杀气,瞬间从他身体无形的往四处蔓延,稍近的人听着都感觉到惊诧。 “却是低估你了,看来阁下当是出自道门吧!方才袭杀某近卫的手法,应该是出自上清七斗连珠,但是如今上清弟子零落,阁下想必是上清分支弟子!”一脸惊讶看着老者,周毅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愤恨。 老者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是这边龙雨亭却惊讶,甚至连雷列侯都惊骇!因为明白上清派不可能有这个人,但是看着老者的凝重,都知道真正的战斗来了。 自然没有丝毫花哨,甚至也没有分解,两个人迎面对手。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追魂道人 第三百三十章追魂道人 场中两个人交手,恍如两团影子,不时发出震天的对击声,不小心触及和挨近,都会莫名其妙的卷入,一旁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在伍彦柔的指挥下,最终只剩下两个黑衣人,依旧被齐昌府府兵围住,一个是全身是伤的尨陆。当然这边带着的齐昌府士卒,自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十个倒在地上,似乎再也不能起来。 但是在伍彦柔的号召下,居然没有一个人后退,明显这两年悍匪带来的威胁,让这些府兵也有些恨之入骨!看着强弩之末的尨陆两个人,伍彦柔只想快速结束战斗。 砰的一声巨响,场中两条身影蓦然分开。 一直身份不明的老者,居然连续在空中后退几丈,随后一下落在一堆士卒身边,脚下正好落在一块石头上。但是看得这些士卒头皮发麻,因为他落脚之处的石块,随即龟裂一般直接散开。 显然这一下的力道,无异于千百斤重击。而且他一对长袍衣袖,此时几乎全部没有了。都变成了布条一般垂下,而他一对露出来的手臂上,居然有五六道血红指痕,指痕突起扭曲看起来格外怪异。 而他胸前的衣服,似乎也少了一块,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就是,此时的他脸色似乎依旧,但是眼神带着寒意,唇角一缕猩红的鲜血,缓缓的溢出来。 这些士卒虽然不知道他身份,但是看着他和悍匪首领交手,看着他此时的样子,自然便多了几分担心。 “果真高明,贵派的《舍魂大法》当真受教了!”看着老者浑身一颤,一股殷红的鲜血,再次从口里喷出来。但是这时候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反而慢慢正常,他也不去擦拭:“周坛主好手段!” “追魂道人,,,,,,舒候!”周毅退开几丈外,衣炔飘飞震荡不停,眼睛看都不看自己随从,一头半白长发散开,明显脸色苍白,看起来不似那般严重:“逍遥派,好心机!” 周毅眼睛紧紧盯着老者,似乎想看出什么来,一双骇人的眼睛,血丝似乎裂开一般,看起来眼神更加吓人。因为他看出对方的身份,自然更加慎重。 “没有地狱门想的这么久远,,,,,,!”老者舒候没有否认,看着听云庄内,青松子龙雨亭和雷列侯都看过来,他反而显得更加平静! 周毅一双手笼在袖里,胸脯却不住微微起伏,冷笑道:“据传阁下是逍遥派内,两大太上长老外第一人,某当真是三生有幸,,,,,,!” 此时老者(舒候)静静看着周毅,眼神里带着几分轻松:“鬼母一代奇人,所传大法非同凡响,受教了!” 他虽然嘴角溢血,眼神却笑了起来,看着看似平静的周毅,反而显得有些轻松! “堂堂逍遥派长老,居然委身连云寨默默无闻,真不知贵派在这岭南,究竟是有何意图?”内心风起云涌,但是周毅明显有着更多想法:“看来逍遥派,是要和本门宣战了!” “周坛主不惜损坏一身修为,强行使用秘法,此时胜负已分,当真依旧要不死不休么!”虽然喷血,其实不过是化解郁气,所以舒候自然没有周毅严重! “某仅此一子,如今为你所杀!”似乎要嗜人一般愤怒盯着舒候,周毅脸型居然扭曲起来:“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吾亡!” 在这听云庄前周毅低吼着,浑身衣袍都鼓胀起来。随即身形再次腾空而起,朝这边直接扑了过来。 “好,如你所愿,这就送你一程!”淡淡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也在这听云庄前,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舒候居然也脚下一顿,本来就龟裂的脚下石块,终于在这一刻瞬间就散开。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在空中再次相遇,因为知道两个人的身手,所以旁边的人无能为力。 而且让人惊讶的是,这次两个人的速度,看着显然比开始慢了很多,一旁的人都可以清晰看到,两个人在空中瞬间对击,居然发出了金铁般相击的声音。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锦上添花,唯独缺少雪中送炭! 如你所愿,送你一程! 此时这句话听来,在诸人耳里就犹如笑话一般!亲朋好友,亦或是深交故知。在关键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来,足以令每个人感动!可是,此时这个人显然不是。 不但不是,此时周毅心里的愤恨,只想把这句话送给他!不但不是,这个人而且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人,自己真正杀子之仇的敌人! 他亲手斩下自己儿子头颅,表面看来是朝廷大将被袭杀。在江湖上的人看来,就是一种势力的仇杀和利用。而站在周毅的角度,却是自己一生寄托的失去。 如此言语是多么滑稽,如此变故是多么的悲哀,对于化身前来岭南,执行任务的自己来说,这是多么的可怜,更是多么令自己愤怒。 可是,似乎他已经没有了机会,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快捷交手的速度,在被人看来根本都没有什么时间,确实也不容许过多的去思考。因为此时周毅的思想,已经跟不上自己具体的行动。 同样作为先天高手,在开始的交手里,他就明白自己不是舒候的对手。此时因为儿子周奇遭受袭杀,他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 怔怔的看着对面,那曾经是自己的敌人,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人!可是眼前如流星划过天际,虽然留下刹那的美丽,却璀璨如烟花一般消失,让人随即就会淡忘! 周毅感觉模糊了眼睛视线,脑海似乎也随之空白!虽然没有身首分离,但是空中的周毅鲜血泉喷,身子犹未落地,那怒目圆睁似乎充满不甘和愤怒。 但是这又如何!感觉脑海里一切空白!眼睛看着舒候手里,似乎持着一把短剑,剑上此时鲜血未干,一滴鲜血缓缓的自剑锋滴落。 世界安静了!听云庄前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瞬间安静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随波逐流 第三百三十一章随波逐流 巍巍江水缓缓不绝,清澈宁静带着悠远。两艘轻舟缓缓行驶,顺流而下不用过多船桨,只需偶尔在方向上,稍微做出掌控便可。 欸乃一声云天远,轻舟已过万重山,这种画境里的意境和感觉,让人感觉即使在雨后,看去江水都极为清澈。此时站在船头感受天开的清新,随着水道弯曲转折,当真别有洞天景象。 即使天天在此路过的人,看到此情此景的风味,都有令人豁然开朗的感觉。两艘松木轻舟,带着四檐木棚,既可以供人休息,但也不是很大船只。 轻舟虽然不是很大,可足是有十多米长,船舱搭棚带檐变成舱室,看去便有了二层的顶。船顶上支起四檐木棚,变成了两层的船。船舱舱室变成卧室,上一层可以方便随行。 这种意外的改装,使得这种小船也变成大船,适合家庭出游。一般的客船自然不会这么改建,一来面积小不适合盈利,二来载人多就不安全,这显然是一般大家的私船。 跟随在一起前行的两艘船,看去一模一样格局,想必是一起的伙伴,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可以看到在船尾有一面黑底红字的锦旗,旗面上有个大大的贺字。 船上都有艄公船娘,前有掌舵后有大浆,显然平时经常行走江中。它们速度因为顺流,自然显得比较快。随着江面渐宽,就和别的船只逐渐有些距离。虽然没在一起,但是发现也跟着往这走。 这段江水水流,在上游不是太急,但是随着江面加宽,水量自然大大增加,水势逐渐的加强。宽阔的江面有这几艘木舟,多了几分生气和点缀。 大江行舟如果只是一艘或两艘,一般都会靠岸歇息,如果是一支船队,大多就会并连在一起。一来是出于船只安全考虑,二来自然是省得船上担心意外。 如今看着天势虽然未晚,但是附近江面上目前最大,就是这两艘四檐木棚轻舟。看它外形样式,稍微靠近水边的人都知道,显然不是平时行舟客船,也是私人富家改造的船只。 此时前面一艘轻舟上,一个少年正精赤上身,在这木船船头空档处打拳。没有呵哈有声,也没有虎虎生风,可是他那让人感觉,颇有意思的动作,就连船头侧弦撑篙艄公,都不时看他颇为新奇。 少年虽然已头角峥嵘,其实也不过十六七岁,在这早熟的时代,确实已算成年人。坚毅的脸庞透着几分轻松,唇角带着一丝喜色,显然心情正好。 露出来的上身肌肉,看着结实有力,虽不像练习外家功那般结实虬凸,也浑身紧实韵动。没有一丝多余也没有一丝显瘦。身体活力十足,看去十分有力量。 让人惊讶的是,他前胸后背上几道硕大疤痕,最长的几乎盈尺,最小的也足有两指长。虽然恢复很好,但是留下的疤痕,就像趴在身上的红色蜈蚣。可以想象当初的伤痕,是如何恐怖和严重。 偏偏就是这几道伤疤,让他有些平淡的五官,和并不是很高的身材,看去更加多了几分魅力。也让他多了几分,令人心动的气概,让人会忽略他平淡的容貌。 江水带着一丝清爽,加上浑身运动的力度,看起来不张扬,其实每招每式都饱含力度,让他看去整个人身上,似乎蒸汽吞吐汗流浃背。 天边的色彩让天空五彩斑斓,背对晚霞方向看去,似乎整个人笼罩霞光中,在霞光辉映下,让他浑身闪着神光。他施展的拳脚并不快,也称不上复杂。不快的动作就是船上掌舵的艄公、船娘,都能看清好像在玩耍一般。 但是他脚下的步伐,却让人感觉眼花缭乱。上身不断的运动,那是一种不快的舒展动作,下面双腿看去也没有什么变化,在外人看去他站在船头舒展。 就好像在原地没动,只有上身手臂在施展拳法。其实他步伐极为复杂,在一个狭小的范围,步伐所踏出的步骤极其规律。在遵循某个特定方位,饱含八卦之行。懂的人看了,一定会惊讶异常。 他步伐多而且速度快,普通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脚步的快速。即使看到的感觉,就好像脚没有怎么动。因为步伐太过繁复,而且步伐似乎不大,一直围着很小的圈子在转,让人看来没有动。 而且其实他的拳法,完全也不复杂,只是普通的击、侧、震、砍、劈、削等,一些简单的招式。可仔细看去却发现,这每一种技巧在他手下,都自然连贯圆通起来,没有丝毫的阻碍显得自然。 当然仔细看着,就好像每一击出去,接着是手臂自然震颤。而当掌劈而下的时候,自然变成肘部侧击。这每一次每个动作,似乎都连贯的让人感觉理所当然,也足以让人感觉,应该就是这个动作。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所以他根本也就没有休息的时间,让他浑身不住的冒汗。他虽然浑身冒汗不停,却一直带着坚毅的微笑。呼吸也惊奇的平缓,没有感觉太多变化,当真令人惊奇赞叹不已。 这样挥洒甩打了一阵,他忽然动作真正慢下来,因为身后船舱的薄薄木门,此时被缓缓拉开,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娇容来。 那是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容,虽然披散着长发,可以看出这是个大家女子,因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普通人没有的气度。当然看着这张娇羞的容颜,他终于缓缓停下来,满眼都是带着淡笑。 “小七!”温柔的声音,当真犹如天籁。 随着她慢慢走出来,让人感觉她似乎带着满心欢喜。当然也看到青年满身,似乎冒着的汗水,和那结实的肌肉。虽然眼角带着一丝羞涩,但是眼神里明显关心还是居多。 她手里拿着一条,柔软的麻纱毛巾,快步过来走近了他,随即伸手给他抹汗。似乎看着自然,丝毫没有惊诧和意外。不过少年没有看到,她的眼神朝后面的船只看了一眼!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太过分 第三百三十二章太过分 “二娘,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他眼神里温柔,语言更是体贴,看到她拿毛巾给自己擦拭汗水,不由本能的心里带着紧张。 似乎身份的转换,还没有来得及适应。 “小七,,,,,,!”一声嗔呼,加上慌张,让这个女子,更多了几分迷人的娇羞和可爱。 脸儿通红的看向一旁艄公,艄公却知机低下头去,显然对这种情形见识不少。 这少年眼神有些坚毅,轻轻握着女子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这女子居然也任他握着手,另外一只手拿着毛巾,给他擦拭汗水。 看到少年痴痴看着自己,虽然很羞涩,心里却甜蜜的样子,想着这两天的经历,眼神不由有些痴了。她乃敬州城有名贺家堡二小姐,是如今最有声望的家族女子。 而他正是贺家堡,当初的小厮贺小七,如今脱胎换骨蜕变,得到正名叫贺启! 得到贺家家主贺胡子的认可,在这阶级分明的时代,像二娘这种身份的女子,怎么可能跟随贺启这种小厮,在旁人眼里有些不可思议。 但这也是贺胡子聪明,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如今看来理所当然。这时代确实阶级分明,高门达、大阀身份重要。 可是自黄巢乱唐以来,天下高门大阀几乎被他屠尽,一向占据朝廷主流,各地高门大阀成了昨日黄花。到了朱温谬唐,中原齐鲁、关中淮南,乃至江南一地,昔日高门大阀,早已不复存在了。 虽然很多后起家族死灰复燃,却已很难有昔日辉煌。五代政权更替复杂,各地军阀藩镇更不把高门大阀放在眼里。今日还在得意,明日举族灭亡大有人在。 贺家自负在敬州一地势大,却远远称不上大家族,何况贺家是贩私盐发家。把家族列为江湖大家的贺家,虽然重视名声和威望,但是贺启如今有靠山,贺援首先表示自己的善意。 如果只是用女色,拉拢少年英雄,也许就是一场家族闹剧。可是贺启有意,贺家二小姐竟然也有意,这种最好的结局,无异于让贺胡子最为畅怀。 两个人没有举行盛大仪式,但是贺胡子以男方师尊不在为由,暂时只待来日见到贺启师尊,再商议安排怎样置办,让两个人先去齐昌府。 贺启因为师傅的原因,也要前往追随锻炼自己。自然便要启程前往,也好亲近师傅,多得教诲。江边偶遇吉星,知道贺橦儿在听云庄有险,恰好吉星要前来,首先便是让二娘跟随同行。 吉星早就;了解过,毕竟贺家靠的是私盐,如今如果贺家可以,一路以商行辅佐,或者占据商机,以后不管如何,都将是前途无量了。于是欣然相约贺启一起,水路返回听云庄这边。 贺启自然不知道,贺胡子贺吉星心里,有着那么多道道,自敬州城水道,乘坐贺家私船出发,一路朝着听云庄畅通无阻。 因为这处水道,如今全部扼制在大汉军队手中。有敬州城一纸通关文书,一路上水军完全对他们放行。敬州城到齐昌府,如今水道通畅,总共不过几十里水道,又是顺水而下,正常半天就可到达。 这次跟贺启一同出行,还有贺家的贺拓资,对于他来说心里有些复杂。要知道他看着贺启长大,虽然没有接触太多,也知道他是自家小厮。 以前是堂妹随身小厮,居然暗恋自己主人,放在以前知道了最低的惩罚,也会把人打的半死逐出家门。可是在这次贺启以死相护脱险后,贺拓资对贺启的看法完全改变。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微妙,在自己被叔叔禁足养伤的时候,敬州城发生翻天覆地。不但如今敬州城换了主人,就是贺家也在关键时刻扬眉吐气。听说贺启没死,贺拓资还真感动了一把。 当在叔叔嘴里听到,贺启得到奇遇,成了不容忽视的人物,甚至贺家都得益于贺启时,他还犹如云里雾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才知道昔日和贺家对头的林祈云,居然和这个救了自己的小厮,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凭着他对叔叔的了解,他知道叔叔肯定是想,让自己继续拉贺启这根线。 令贺拓资膛目结舌的是,他根本没想到,为了贺家的未来,叔叔居然连堂妹都送出去。在这个时代里,作为贺家家奴和姓贺,明显还是有着区别。 站在贺家的角度,贺胡子得到司户职衔后,所处的位置和考虑。他的选择不管是给家族带来灾难,还是让家族扩充实力,至少不管是谁主政,贺家都有了一定话语权。 了解叔叔苦心后,即使身上伤势还没有全好,贺拓资还是请缨一起出来。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贺拓资心里自然有些诋毁,在后面客船上,明显有些急不可耐。 出来船舱看到两个人在船头,尤其看到贺启光着上身,便来劲了:“喂!你们两太过分了吧!” 他本来就和这个堂妹,甚至还有三娘感情好,贺启舍死相救,贺拓资把贺启当成兄弟,站在船头直接吼起来。如果不是伤势没有痊愈,估计船稍微靠近的话,他就要跳过来。 “六哥!” 二娘羞的脸儿通红,跺脚嗔怒看向后面,几乎并排不过几米的贺拓资。因为刚刚被父亲暗示,她最怕被人取笑。而贺拓资对于俗事,乃是老油条中行家。他一出声的话,二娘自然羞不可耐。 贺启虽然深爱三娘,得到贺胡子暗示,却也是忍不住对二娘疼爱。虽知贺拓资是取笑,但心头也不由一紧。 毕竟受到师傅指点后,身体脱胎换骨洗精伐髓,但是以前只能算是个,习过外家功的凡夫俗子。师傅教诲历历在目,想到这里不由暗叫惭愧。 看着娇羞的贺二娘,贺启心中无尽怜爱,脸上却不动声色。看向侧后船上的贺拓资,淡声回道:“六,,,六哥教诲的极是,小七过于嬉戏,差点忘了师尊嘱托!不知大郎几位可好?”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皓日神功 第三百三十三章皓日神功 看到贺拓资暂时没吱声,感受到二娘身子微颤,贺启不由低声道:“确实要加快行程,前方只怕到齐昌府,也要夜泊城外了呢!” 二娘虽然不是那种大家闺秀,那也是道州城有数的大家小姐,家族又有几分江湖纠葛,自然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见识。 见贺启这么说,心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多了几分高兴:“小七,二娘明白,你有如此心性和志向,他日一定鲲鹏展翅!” 两人身后舱门里,一个少女倚门相望,不是侍女春兰又是谁呢! 这边贺拓资本来想取笑两个人一番,但是看到两个人不配合,随机进去船舱里,心里大感丧气。 “六爷,后面有两艘小船,跟随咱们许久了!”贺义的声音,打断了贺拓资的思维,他是春兰叔爷爷的儿子,也就是贺忠的侄子。 不但得到螳螂拳真传,还得到过堡主贺胡子的教授,是贺家年轻一代里,护卫家人的佼佼者,自然也曾是贺胡子的贴身侍卫。看向他他身边还跟着个门客,是五岭比较有名的刀客虎头刀占召。 两个人的身手和经验,贺拓资一向极为放心,毕竟两个人经常跟随,贺家子弟四处行商,当初贺贺胡子走南闯北,算是有着足够江湖经验。 “前面不远就是听云庄,不是府城军校的话,谁会如此大胆,咱们明明挂着旗帜,道上的朋友应该知道!”心里嘀咕回头看去,有两艘独木舟上,果然有人快速跟随着,贺拓资不由朝船舱里看着。 吉星带着几个人,自然坐在里面。因为贺秦奘分开,约定好在听云庄来相见,加上贺胡子亲自下来相见,加上知道吉星前来报信,一片热忱用贺家的船只送吉星,所以吉星也就没有推辞。 看着对方不但跟随已不远,而且公然站立舟中,更让贺拓资不解的是,对方手里还拿着兵器。看他们装束,显然不是府城征伐的大汉军队,看他们统一的服装,显然属于某个组织。 “对方来者不善,六爷身体尚未复原,可以先暂时进船舱里去,陪着贵客!”占召诚恳说道,他可是真正的江湖客,看到对方来势,便知道对方有所图谋,自然要忠人之事。 “对方要想行事,估计也得过了听云庄,马上通知二娘贺贺启!”冷冷看着后面两艘小舟,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但是普通自救贺拓资还是没问题。 贺家堡不是什么大家族,那也是敬州乃至齐昌府附近,都颇有名声的所在。除了霸道的悍匪和连云寨,还有前方着听云庄,一般就是道上的朋友,都会给贺家堡贺胡子几分面子。 而齐昌府可以说,都没有出敬州百里,居然有人跟随自己贺家的私船,这显然令贺拓资十分生气。果然随着船近听云庄附近,那两条小舟果然便慢了些,甚至离得颇远了一些。 让贺拓资吃惊的是,一向在江水靠近听云庄边,府城水军设障的水寨,此时看着居然连江面上,往常可见的水寨,似乎都不见了踪影。一路看去江边到处狼藉,显然是被什么原因故意摧毁。 难道水寨都被摧毁了? 这可是前去齐昌府的主要江面,贺拓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想法。随之便得到了答案,只见刚刚来的地方江水清澈,随着客船慢慢过境,只见到处都是树枝和梁方,水也带着浑浊。 目瞪口呆的看着,截然不同的水道,看着一路上没有收拾的各种物事,甚至还看到有尸体,贺拓资才真的相信,听云庄这里应该发生了事情。 “那边又有人来了,六爷!”贺义皱眉看向水道,只见从一旁靠近听云庄,往日开放的水寨边上,又有三艘小舟跟了上来。 看着是后发而至,和后面那两艘小舟回应,显然他们彼此都认识。似乎看到前面贺启出来,贺拓资让艄公,把两条客船慢慢靠拢,然后两个人眼神对接,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 此时贺启穿着长衫,负手而立站在船头,衣炔飘飘长发舞动,大有一代游侠剑客般豪情。看着面前跟来的几艘小船,不由昂首哈哈大笑,带着一往无前的豪气。 自从知道自己可以和林祈云对练,对于脱胎换骨的贺启来说,自然是格外兴奋。毕竟自己那位师傅,肯定已经不可能陪练。而飞虎堂的大名,曾是贺家最头痛的对象,也是只有堡主贺胡子,可以抗衡的对象。 让林祈云给自己做陪练,以前根本不敢想象。可林祈云却还很高兴的接受,贺启便知道这人,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仰视的对象。贺胡子听到,自然更有羡慕的份。 林祈云受到师傅的嘱托,抽时间过来贺自己对练,从拳脚到兵器,让贺启大开眼界。自然感激林祈云的帮助,心里也知道他是为见师傅居多,可实际对练对贺启太重要。 以前以为贺胡子很厉害,自己毕生能够达到,堡里一些门客的水平,就值得毕生高兴。没有想到林祈云来敬州城,居然和贺胡子分庭抗礼,自然打乱了贺启的生活。 如今得到林祈云对练,他才知道林祈云的真正厉害。不但精通十八般兵器,拳脚功夫也是过人,当然重要的是他,内家气劲修为也极高。 在很快适应彼此深浅之后,林祈云可以说是在折磨贺启,但是贺启很高兴。一生难得的机会到来,就是死也要熬下去。这是知道自己身体变化之后,贺启心里的第一个反应。 坚持是正确的,在林祈云刺激下,对各种功夫的运用变化,对各种兵器使用对战,基本上已经了如指掌。实际对战能力,更是突飞猛进,师傅所授那套《皓日神功》,也逐渐运用自如。 本来以为自己努力师傅会赞赏,谁知看了对练后,居然说花招太多,要感悟去繁从简。这是师傅留下的任务,虚心求教才知道,林祈云和自己对练,受益并不少于自己。 师傅没有公开传艺,可是经过自己手,其实无异于教授了一遍。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创一片天下 第三百三十四章创一片天下 心有灵犀的贺启,想通了这一点,对师傅的神通更是信服,对自己的幸运更是感恩。 在师傅离开之后,贺启缠着林祈云,不断的提高自己。再经过琢磨之后,终于明白取胜之道。林祈云虽然不敢肯定,贺启是否达到效果,毕竟他没有站到那人的高度。 但经常和一些高人在一起,眼界自然比一般人高太多,看到贺启可以不拘手段和技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可以算是成功。贺启终于可以踏上追寻的脚步,林祈云离开敬州去交那人给他的任务。 如今贺启心里很明白,自己大概会是什么情况,身手大概会是什么状态。林祈云的挥洒自如,对他吸引力太大。以前他没有什么大的人生目标,意外的机缘让他知道了,外面世界的精彩。 知道自己暗恋三小姐,对于自己来说是个难题。可是在林祈云这些人眼里,简直就是一个随意的事情。自己感觉高不可攀,那是因为没有达到一定高度。 如今有了目标有了理想,顿时感觉自己将来,必定无所不能,不说敬州这小小天地,自己一定要像林祈云所说的那样,走出去天下去创一片天下。 功夫提高了心境改变了,贺启整个人焕然一新。以前一直修炼外家功,身体本来就比一般人强,身体又得到那人淬炼,如今虽然还比不上林祈云身手,胜过他自然只是时间问题。 在那人身边的时候,林祈云对自己羡慕不已,贺启还没有太在乎。现在终于知道,林祈云为什么那么羡慕自己。因为自己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像那人这种世外高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触到。就像听过素未谋面的师兄,人称江湖奇才,能够在江湖上声名赫赫,显然绝非偶然。 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忍不住对三小姐的思念,毅然回到贺家堡探访。虽得到那人的鼓励,也听到林祈云的暗示,但是自小在贺家长大,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结局。 不过在得到贺胡子认可后,贺启随即心里的激动,自如是可想而知。他从小一直把自己,当成是贺家的人,贺家的一个下人。 贺胡子自觉性比林祈云想象中要好,为了维护家族将来的他,知道贺启回归是好事,但也怕他跃上高枝便变心,自然免不了一番询问。询问很是客气,但作为贺胡子还是有些算计。 自幼这种观念,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贺启根本不敢有所保留。自然对贺胡子和盘托出,自己这两天的奇遇。贺胡子心里感慨之余,自然也暗叹老天不公。 他似乎也忘了,自己昔年也是一样,被异人所带走,只不过自己当初的师傅,远远不及这人的高度。作为敬州贺家堡家主,贺胡子不但要有魄力,还要有超强社交能力,不然怎能在势力突起,五岭周边站稳脚? 在齐昌府附近几大势力悍匪、连云寨贺听云庄里面,贺家堡没有太大优势。如今因为贺启缘故,可以和世外高人拉上关系,对于贺胡子来说,甚至这个贺家整个家族来说,都是无可限量的未来。 对于贺启的归来,他不敢随意指示,只能随事态发展。毕竟不知贺启心里想法,又怕自己试探得罪那人,所以他很是纠结。还是贺忠大头,看到贺启出息,得到如此奇遇,自然高兴异常。 他明智的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合时宜,便装聋做傻稳住贺启。然后替贺胡子出个所谓点子,让贺启带人随意行之。办法自然没有特殊之处,贺胡子出面和贺启交流。 此时贺家堡的人,还真没有人有身份,可以和贺启交手。虽大家还看不起贺启身手,嫉妒更在多数。贺胡子也没有表示什么,甚至有些含蓄试探,最终还是忍不住,亲自替贺启把脉查看过。 江湖上不说让对方把住脉门,就是接近穴位,都会本能产生反应。贺启对贺胡子试探很配合,这让贺胡子震惊和感触。贺启得了奇遇,可人还是没有变,还是当年贺家那个贺七。 贺胡子不是别人,不会天真这么再去认为。即使贺启还这么想,贺胡子都会给一份属于他的尊重。贺启还是那个贺七,名字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还认可贺家堡和贺家,毕竟贺家自此和江湖名宿拉上关系,就不是一般的势力,可以轻视和拿捏的。毕竟贺启是那人弟子,未来成就达到如何程度,只看那人门人的威望,就可以预感到贺启将来前途无量。 这个世界上,哪有一蹶而就的功夫,但有了那人这个名师,贺启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当时大家生怕贺胡子试手时,会不小心伤了贺启。甚至还请出了贺家那位隐居的人,必须先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样的改变。贺启自然不懂他们,这些人的心里想法。 把脉之后看到贺胡子的震惊,贺启也明白自己身体,肯定发生的巨大变化,已经足以让贺胡子震惊。他不知道的是,他所经历的事情,不但会震惊贺胡子,放到江湖上去,谁都会震惊不已。 那人见到贺启之后,明白自己没有太多时间,所以立即所使用的方法,无异于速成培养了一个,江湖上的先天高手。 虽然这个高手,还不能随心所欲的自我控制,可是身体内的状态和能力,已经和修炼几十年,各种先天高手一样。 如果有一天,贺启在成长贺历练中,可以完美的融合体内的精元,和外物带来的巨大营养补给,那么他一定会迅速,成为一名真正的先天高手。世人追求一生的能力,贺启却因机缘一朝而得! 所以胡子自然没有丝毫的含糊,当即决定把自己女儿,贺三娘贺樗儿许配给贺启。虽然这种许配贺交代,说起来有些牵强,甚至有些不合规矩。 但在贺胡子看来,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厮,都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奇缘,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音波对敌 第三百三十五章音波对敌 没有想到二娘贺樗儿,居然也认可贺启,对于贺胡子来说,自然是惊讶愤怒外带着惊喜。因为他遇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而发生在自己身边贺身上,他没有生气反而偷乐起来。 本来没有丝毫内力的贺启,居然具有了一身内力,虽然似乎被压制着显露不强,但是只要适应了这份气劲的强度,贺启转瞬就是个先天高手!这如今对于贺家来说,无异于是一件大好事。 如果不是贺胡子当时,自己亲自出手把脉,他几乎都不能相信,面前这一切是真的。可是把脉之后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事实了。 本来还想用个美人计,来拉拢贺启留在贺家,没有想到自己女儿默默无闻,居然对贺启有着几分念想。以前只听侄女带着贺启到处走,所以女儿的这份情意,还是令他心里带着谨慎。 如果没有几分机缘和因由,放在以前的话,贺胡子肯定会废掉贺启再说。可是如今贺家的未来,在贺胡子看来,似乎和贺启都脱不了干系。不说用计谋,贺胡子还真怕贺家,没有办法留在贺启。 忽略贺启应该对贺家忠诚,有二娘和宠儿的感情,这计谋直接不需要。虽然没有直接明说,大家自然是皆大欢喜。 虽知道贺胡子有些不妥,想起师父留下的话,贺启心里便多了几分勇气。自然也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真正的身手。在贺家几个人的关注下,贺胡子便让贺启和自己,在后院试练了几招。 基于贺胡子以往的威望,贺启自然不敢过于试招,但是在贺胡子的鼓励下,想到贺胡子拿林祈云也没有办法。而林祈云和自己又对练。贺启于是大胆的和贺胡子,当场在后院交手起来。 贺启展露的身手,不但让贺家手下膛目结舌,羡慕嫉妒恨,就是贺胡子也惊讶不已。因为贺胡子还没有达到,真正先天境界高的层次,修为境界只在瓶颈,属于需要突破的内家高手。 可是和贺启交手近二三十招,贺启不但没有落入下风,而且如果贺胡子不运用,全身修为贺气劲来应付,只怕还要被贺启有机可乘,这自然令人无法接受,但是又不得不真正面对。 贺胡子自然是又惊又喜,所以当时贺启自己,更是欣喜若狂,一时兴起和贺胡子当场,足足对练了百十来招。最后还是贺胡子修为深远,贺启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双方都及时收手后,两个人才就此作罢。 所以贺启自然知道了,自己的手段和身手,心里虽然谨记师傅说过的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是如今看到这情形,居然有宵小之徒,无知无畏的敢前来冒犯,自然便想在这江上一展身手。 何况身边有自己心爱的人在,还有贺家当初同伴的人同行,哪能任由他人前来冒犯。本想先礼后兵再说,但是看到对方一直尾随,手里还拿着兵器,心中便想着不管能不能善了,都要先给对方一点威慑。 毕竟不管此时如何,在贺启的心里,还是把自己当成贺家的人。这种身份的转换,明显需要时间的过程!侧目看向旁边船上贺拓资,想到他船舱里的人,贺启自然有着更多的谨慎。 因为上次吃了亏,贺拓资这次出门,特意带了兵器,那是一把不错的青钢宝剑。知道对方不怀好意,早就把兵器都拿了出来。不过因为船舱里有人,所以他也站在船头来了。 和那人在一起时间短,不过得到林祈云迅速交流,有一些江湖上的伎俩,贺启心里早就多了几分明白。看到对方没有任何标识,听云庄附近没有了设防,他们居然明目张胆的过来,便知道这些人,至少是不怀好意。 在敬州城见到秦奘,贺胡子知道此人不得了,看他居然称贺启为同门,便知那人果然贺秦奘一起,属于江湖奇人一类。加上吉星贺秦奘交流,贺胡子顺势推舟,给了吉星一个好印象。 贺家不缺私船,吉星跑来报信,这事关贺家一个秘密。虽然作为贺家堡堡主,贺胡子自然也不敢专权,一边使出自己这两艘客船,一边也让人回堡去报信,贺启却陪着人直接来听云庄。 当然不是让贺启来听云庄办事,而是顺势送送吉星而已。贺胡子不担心贺启的安危,因为有着那人身份在。贺胡子也不担心吉星,因为吉星身边的人,他也看不透。 船都挂着贺家堡标志,对方穿着服装统一,显然也是出于同一个势力。贺启看来感觉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看去这边的时候,发现贺拓资也眉头紧锁,显然似乎认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明显已经知道不好对付。有贺拓资和虎头刀占召在,贺启本来不想出风头。 毕竟自小贺拓资就是贺家少爷公子,这个想法在贺启心里,依旧有些根深蒂固。可是如今他的眼界在变宽广,一眼便看出对方小舟上,明显有人身手不错,所以不得不带着谨慎。 眼见对方身姿,和行动之间的感觉,似乎比贺拓资和占召还要敏捷。自从和林祈云对练后,更和贺胡子经过交手之后,贺启对自己的身手,已经算是信心大增。 此时看着对方越来越近,心里不由便有了些定计。虽然还是负手而立,站立在这边船头。但是双脚已经一前一后,微微分开站立做好了准备。 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气息飞快的在经脉里流转起来,不由按照师傅当时所授,把全身劲气循环了几个周天,自中丹田将真气,直接压缩凝于一线,紧紧也盯着了对方。 江水悠悠,看着对方已近不到十米,贺启不由自口中尖啸,瞬间就朝那迎面而来的小舟,直接以音波突然发出。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运用气劲在胸腔里压缩,以音波的形式对敌。所以贺启自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不免折衷的把一身,自己可以控制的真气,大半都用在音波上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靠近听云庄 第三百三十六章靠近听云庄 此时这边赶过来的小舟,确实是和一直跟随尾后,两艘小舟是一起的。原来齐昌府的军队,在接近听云庄之后,听云庄水寨的武装,已经完全没有驻守的势力。 当时听到连云寨袭击听云庄,齐昌府负责府兵支援的叶梓,于是把防务治安都交给李长史。赶赴而来的齐昌府军队,都兵发听云庄而来。 叶梓带人先来,没有在听云庄逗留多久,他明白如果府兵征服连云寨,那么听云庄将来也只能是大汉的属从。叶梓出身军旅家族,对于这些大的变故,自然知道参与的作用。 派人来听云庄驰援,显示齐昌府在此事的立场。此时叶梓领导的步军,可以说已经是姗姗来迟,但是伍彦柔的水军顺势,随即早早靠近听云庄差不多,自然乘机压制了周毅的悍匪。 府兵虽然派遣过来管辖的人,是禁军来的伍彦柔,他乃是禁军出身的人,算是齐王在京城的嫡系之一。如今齐王就藩齐昌府,用人之际也为了拉拢伍彦柔,便把伍彦柔派来同时管辖敬州。 伍彦柔没有亲自前来管理敬州城,身边自然跟随了当初身边的人肖辉。肖辉刚刚进驻敬州城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归拢势力,任由贺家堡在维护治安。也收到不少民众哭诉,贺家堡掘地三尺搜刮。 这件事伍彦柔也知道深浅,知道已经是给贺家最后的机会,更是派人四处监视,发现贺胡子到处寻找搜刮的机会。不过因为贺家堡的存在,自然也让独树一帜的听云庄,在江湖上感觉到了压力。 听云庄今日负责守护河道的,乃是庄里一个得力子弟,因为开始连云寨肆虐,被迫退回水寨。后来伍彦柔率人前来,连云寨也退到安全线之后,水寨的人才再次出来。 此时看到同伴在河面上,打出的手势之后,知道对方乃是有交集的势力贺家堡,不知道是不是正想乘着听云庄无人关头,来乘机打击一番。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船上贺启的突然尖啸狂笑,居然带着师傅的气劲秘术。贺启虽然还有许多功力没有解锁,但是那无形音罡劲气,和佛家绝学《狮子吼》有的一比,直接铺面呼啸袭来。 这三艘小舟上,总共不过十余人,其中身手最好的人,是一个满脸虬须的汉子,看去不过而立年岁,正是今日水寨头目牛山。他原本是雷列侯的弟子,一身功夫也有几分火候。 如今听云庄在齐昌府得势,他正在风头上风光,自然免不了多几分轻视。但是被贺启大笑声迎面一冲,恍如巨雷霹雳在耳边炸响,猝不及防之下,胸口犹如中一击重锤。 一口鲜血几乎喷出来,双眼发黑满脑金星,几乎跌下小舟。即使勉强扶着小舟木弦,双腿也发软忍不住跪下。虽然身子没有倒下,心里已经发寒惊骇莫名。 仔细看他样子,却也已经五官出血,耳膜几乎都破了。身受重创的他也有苦难言,再看一旁的同伴,身手不及他自然比他惨,有个体弱的同伴,竟然直接晕死过去,直接歪倒在小舟上。 这边贺启大笑之声,余音袅袅不绝未断间,凝气成音的破坏力选择方向性。这边两艘客船上的人,看到面前小舟上的异象,不由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 就算有着一些认知贺准备,但是人生际遇如此变化多端!人生的奇缘,莫过于如此惊艳!任谁都想不到,昔日一个普通小厮奴仆,一个偶尔的机会下,居然会有今日奇缘。 而施展音波攻击的贺启,自己根本就不敢想象,这一切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短短时间自己居然先后得到,如此惊人的奇遇,真的好像做了一场梦。 另外两艘小舟离着稍远,没有受到震耳音波影响,但也远远看到。舟上的人不免目瞪口呆,却也有些不明所以。毕竟牛山身手如何,他们都是知道的。看到都受了伤,拔出兵器呐喊着摇舟过来。 贺拓资三人都拔出兵器,只待他们过来便要迎敌,心里却还停留在,牛山这些人受伤的样子上。 “前面何人,速速住手!齐昌府捕头曲拱在此!”便听叱喝突然响起,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河边传来。听其声便可知来人功力不浅,不想在听云庄这个地方,还有如此功力的捕头办事。 眼尖的自然可以看到,这曲拱方面大耳高鼻阔口,面容刀刻一般线条明朗,剑眉入鬓多了几分潇洒。站在听云庄河边一块石头上,看着双方一触即发。 他自然知道贺家堡的人,看到贺家堡标志,心里还是有些小小惊讶。也是凑巧正好听从伍彦柔吩咐,就在这江边附近巡查。听到贺启中气十足笑声,心中自然惊讶莫名。 毕竟听云庄刚刚被围攻,一切不定的因素都会存在。虽然以后会有府兵防守,如今却还是以自己手下,几个维护治安的捕快为主。他自然不希望出现意外,虽知来人功力超出自己太多。 选择第一时间过来,看到牛山一帮人,直接被贺启已经震伤。在齐昌府的时候,他跟随在曲照身边,算是曲家给曲照的唯一支援,但是因为器械司的缘故,便和贺家有过交集。 虽然没有见过贺启,可是看到客船上的旗帜,他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及时出言传声,制止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也算是心血来潮,明知道自己内力不及,但聪明的出声示意自己是捕头,就是怕双方误会。 对双方都不是太了解,但是他了解贺胡子的野心。作为齐昌府崛起的大堡之一,贺家堡无论是威望还是势力,都还比不上听云庄。可是贺家堡地处微妙的敬州,家底居然胜过听云庄。 这对于听云庄来说,自然是如鲠在喉不舒服。看到双方没有住手的意思,在后面跟随的两艘小舟就要过来,曲拱眉头微皱,偏头四下看向一旁,发现有一块破木板在江边,不由纵身而下落在门板一头,脚下微点在河水中顺势催动。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势力间 第三百三十七章势力间 门板快速犹如有人在后推动一般,曲拱身手没有达到先天之境,可是在河水中快速催动门板,不时凌空朝后劈空发掌,看着倒也有模有样,快速往江中客船靠拢。 贺启对靠过来的小舟不以为意,看出来小舟上的人,身手还不如被震伤的牛山。看着曲拱正快速过来,对于这个捕头有几分兴趣。 两艘小舟上的人看到曲拱,自然认出来是谁,虽然对这个新任捕头不以为然,但是想起庄主曾经的话,又看向一旁牛山七孔流血,心中还是骇然不前。小舟停在十余米外,静静看着曲拱掠上船头。 客船在曲拱落在船头那一刻,往下缓缓沉了沉,顿时让贺启眼皮微微一跳,看向这个有些年轻的捕头,想起师傅曾经的话。江湖上有人喜欢藏拙,便知曲拱下盘功夫好,不由拱拱手朝曲拱施礼。 艄公机灵的撑杆让客船慢下来,隔壁贺拓资三个人马上跳过来。贺拓资率先拱手道:“阁下可是齐昌府总捕头?某敬州贺家堡贺六贺拓资!” 贺启微微侧开半步,让贺拓资对着曲拱。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贺拓资一向到处行走,从身份上可是自己主子。贺家堡的私盐和物资,贺拓资和官府、道上朋友交往,自然更多几分从容。 “贺六爷,久仰!”听到贺拓资的话,曲拱心中微微动容。 毕竟在齐昌府时,自然听曲照贺伍彦柔等,说过贺家堡的底细,知道贺拓资是贺家这代,主要中军代表人物,是贺家堡对外经商,贺世俗交涉的代表之一。 虽没有见过贺拓资,但看他和贺胡子有几分相似,何况客船还有贺家标志,不由也拱手回礼道:“某正是大都督任命齐昌府总捕头曲拱,贵堡乃齐昌府得力,贺公更是敬州城同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边听云庄如今遭受围攻,发生了冲突,所以贺六爷还请稍待,免得受到波及!” 目光不自由看向贺启,对这个看去年纪不大的青年,更感兴趣和有几分好奇。刚刚大笑声,曲拱已经知道自己不如贺启。只怕这个孔武有力的年轻人,达到了高手境界。 “曲捕头,速速帮忙拿下这些人,他们极有可能是悍匪的探子!”后来两艘小舟上,一个尖头瘦脸的汉子,沙哑着声音指着贺启等人,隐隐感觉不妙,此刻只想混交视听,哪管真正的事实真相。 这次事件说来,为难贺家客船的人,就是此人引起。他乃是听云庄贺牛山一辈的人物,平时人称瘦猴伊豹。他负责听云庄江面上游,看到贺家客船,想到今日连云寨贺悍匪袭击,随即便起了歹意。 对这个敬州新近崛起的家族,伊豹多了几分敌意,一路顺水跟随而下,想看看底细再获取好处。没想到到得听云庄地盘,本以为叫上同伴就能控制客船,谁料贺启看到这些人,来了个先试身手。 只能说是牛山和这些人倒霉,虽说也是先存恶意,却实在也是无妄之灾。此时看到伊豹胡说八道,曲拱还没有说话,贺启眉头皱起来冷冷看着,但是随即看着曲拱没有出声。 毕竟在他的心里,贺家少爷贺拓资站在这里,贺拓资此时看出这些人是听云庄的。平时虽然和听云庄没有太多交集,但同样作为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势力,对方的特征对方的标志还是熟悉。 明明知道自己这些人是贺家堡,却依然指鹿为马胡说八道,看了眼在小舟里站稳的牛山,似乎有些惨不忍睹。贺拓资对贺启信心大增,不由鼻子哼了声。 随即朝曲拱拱手说:“曲捕头是大都督的人,想必在敬州也停留过,对贺家旗帜不会陌生罢!” 看着曲拱面色平淡,没有出声说话,似乎带着沉思。不由偏头看向小舟上伊豹,冷笑道:“阁下身着听云庄服饰,听闻听云庄刚刚为悍匪所占,难免有些不法匪贼趁火打劫,曲捕头可需睁大眼睛,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冒充听云庄好汉,坏了齐昌府宁静!” 江中小舟上的牛山,此时方缓缓回过神来,出身听云庄老一辈,是庄主最早的徒弟,但是天资有限的原因,一身功夫也只是停留在如今。 刚刚被贺启声劲震伤内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运气一周天发现自己伤势极重,不是自己可以修复,心中已是骇然惊恐。他和伊豹算是师兄弟,自然明白伊豹的心思。 大家往日在江上偷偷掳掠成性,此刻终于踢到铁板。知道今天的这伙人,不是自己这些人可以搞定。尤其今天听云庄还有事,暗恨伊豹不知好歹,侥幸对方没有再出手,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随即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欲让喉间那股腥味压下。准备说几句场面话,却已经被这边贺拓资抢话了。听到贺拓资淡淡反击,自然看到伊豹受不住气的跺脚。 知道此时如果在曲拱面前,没有根据他可不会看在听云庄面子。何况现在庄里的人,还没有顾及连云寨这边。曲拱是真正大都督的人,如果惹毛了他的话,肯定会把听云庄作为出气筒。 曲拱正想找个由头说事,这边伊豹却败事有余,想到这里牛山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张嘴巴动了几下欲叫,却没有发出声来。把他自己吓得浑身一凉,知道自己伤的比想象重,扶住船边坐下。 看牛山的样子,曲拱朝贺启贺贺拓资拱手,听到双方的话头,明白双方平时存在利益冲突。不管哪一方卷进去,对听云庄现在的环境,没有丝毫的好处,心中更不想参与进去掺和。 这次碍于齐昌府附近的治安,他跟随伍彦柔贺叶梓前来,却不得不出面调停,倒不是怕谁对自己不利。自己可是属于齐王一系,真正有生杀大权的存在。 曲拱只是不想把自己,搞得和左右逢源的人,临行随军前来听云庄的时候,曲照可是面授机宜过自己,不要参与大军和地方势力争斗。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奇物出世 第三百三十八章奇物出世 曲拱心中不再计较什么,却看向一旁负手而立的贺启,越发感觉他的深不可测,不由淡淡的对贺拓资说道:“这位,是,,,,,,!” “某敬州贺启,贺家堡人氏,此刻启程前去齐昌府,拜偈大都督!”微微含笑的想到师傅所言,贺启不卑不亢朝曲拱回礼。 当时林祈云和他说过,自己如今在江湖上辈分极高,平时要懂得自重和低调,不要折了师尊的面子。 “啊!原来贺小兄弟!”曲拱双眼发亮,表现出格外的热情,呵呵笑道:“倒是有缘呢!今日何其幸运居然遇上!既上府城拜偈王爷,如此正好一路!王爷座前校尉伍校尉、叶校尉均在此!” 丝毫不再理会伊豹,他哪里知道贺启是什么人,但是知道伍彦柔只待这边大局一定,肯定便会肃清悍匪贺连云寨,到时候只怕听云庄也会受牵连。 但是能拜偈齐王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接着便向贺启说道:“感情好,如今两位校尉大人,均在听云庄办事!因有悍匪和水匪在水陆作乱,路上倒是也不太平。想不到碰到诸位,待这边事了,倒也可一同返回府城,路上安心一些!” 贺启又惊又奇,听到曲拱这么说,显然不会有假。连忙和曲拱重新见礼,再重新引见贺拓资见过,自然令贺拓资微微颔首,对贺启不由再次高看几分,心里的那丝尴尬终于消除! 一时间把听云庄的人,直接晾在江中,这边小舟上的人,有些陆续醒来。看到曲拱也不给面子,还和贺家这边的人近乎,便知道听云庄在齐昌府,往日的势头要过了。 对方是贺家堡的人,这次趁火打劫不成,只怕还会就此结下不小的梁子。如果听云庄渡过这次危难,只怕在齐昌府也不会好过! 此时牛山心里,自然带着恨恨的不满,但是也知道自己受伤更重。明显贺启身手,目前不是自己这些人可以应付的。这时说是要收手回水寨,知道自己这边暂时该收手。 尤其看曲拱没有对自己这边,有着丝毫的好颜色,想到叶梓还在庄里,他只好朝对面靠近的小舟上,不甘的伊豹使个眼色。 两个人心神领会,随即拱手撂下两句场面话,驾着轻舟带着受伤庄众,便自江边一侧进水寨去了。 曲拱也不阻拦他们,毕竟如今悍匪没有攻破听云庄,这些庄众是有很大功劳。虽然他们在附近也嚣张,但是没有造成太大百姓投诉。何况政务上的事情,有府城和县里来处理,只需保持稳定即好。 看到贺启惊退诸人,贺拓资自然高兴异常,也懒得去理听云庄诸人伎俩。想必有曲拱在这里,在这江里附近,麻烦是不会有了。客气的过来近乎,他本就四处经商,自然是八面玲珑,一时间似乎熟络起来。 一问才知道,贺启受到这么大机缘,曲拱心里更多便是羡慕。听说贺启要去府城,自然便挽留一番同回。贺启有些迫不及待,曲拱也不好过多挽留,但曲拱建议先靠边,看着两艘客船很快便安稳。 因为齐昌府军队的到来,连云寨虽然开始冲毁了,听云庄原先的水寨一部分,但是如今伍彦柔也派人,在江面水道上检查,所以暂时听云庄还是安全。不过普通人不许通过,毕竟还有悍匪在肆虐。 此时贺启站在船头,看到听云庄内的轮廓,看到四处都已经是人。看着屋舍连城的听云庄,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齐昌府的两位校尉,贺启心里不由激荡满怀。 贺拓资看到吉星等人,似乎也没有出来,虽然稍微有些奇怪,但是也不好直接催促。毕竟看到吉星等人的气度,他明白绝对不是普通人。因为听说贺橦儿就在听云庄,自然也有些期待。 其实贺启心里,也是有着几分忐忑。虽然一直作为下人,但是这两天意外的变故,使得他身份转换有些快。尤其贺胡子居然让贺樗儿和自己同行,想到如果见到贺橦儿,贺启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 这边还在纠结,忽然一声状似凄厉的尖啸,自听云庄内突然传出。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裂空穿云一般突然而来,附近清晰可闻。因为有着传声和扩音,使得本来尖锐的尖啸,变得异常巨大和悠远。 不说别人,光是贺启都脸色一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感受到这声势,不由看向一边的贺拓资,附耳低声嘱咐他一番。贺拓资看了船舱里一眼,快速的朝里面进去。 这种突如其来的声音,确实令人胸闷头胀,更是撕心裂肺一般。好像感觉到一头受困的野兽,突然看到自己,不能脱离周围的圈套,要做出最后的困兽犹斗,让人胆战心惊。 听到的这声音绵长悠远,虽然从山庄里面深处传出来,但是响亮的令人十分难受,却也没有让人感觉到怪异。更让人惊讶的便是,这声音洪亮旷达,隐隐带着龙吟一般,让人感觉处身惊涛骇浪之中。 尤其这声音一响起,在山庄里外的这些人,早有一些准备的自然无恙。而那些没有准备的人,自然是脸色有些变了。,甚至有些人脸色难看,感觉胸闷的难受。 听到山庄里面,这声尖锐的尖啸,在场距离近的几个人,却似乎没有丝毫惊讶。虽然大家都忍不住,微微侧开了半步,却也自动有内劲护体全身,稍微有些震惊之后,却都有一些不动声色。 不管他们是否掩饰的很好,哪怕是这个异物,他们格外在乎,对于这种风雨欲来的场面,他们已经经历的太多。 这一生,见识过多少奇人异事,接触过多少珍禽异兽。虽然看来没有太过惊讶,但是人人脸上都有些惊喜,这种惊喜已经是没有必要隐瞒。 修行超过百年的人,甚至是超过百年的生物和异兽,哪里可能是如此易与,更不是人人可以得见的奇物。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白龙圣婴 第三百三十九章白龙圣婴 “据说听云庄,有着一处白龙潭,潭内直通南海龙宫!有人说这白龙潭里,有一种异物圣婴鱼,只要机缘巧合就能鱼跃龙门!”有人感慨着看着听云庄方向! “莫非,这就是听云庄存在的道理?”有人带着诧异,自然吃惊的看着那个方向! “小小的没落上清派,如何凭着一个俗家弟子,支撑这等门面?”有人带着不屑:“人本无罪,怀璧其罪!” “你以为,是上清派在支撑听云庄?”有人带着冷笑:“不管是岭南建国,还是中天八国作乱,听云庄都屹立不倒,你以为仅仅是因为有人撑腰?”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确实有人给听云庄撑腰,但不是一门一派,而是有着许多人,,,,,,他们在等一个机会,一个鱼跃龙门的机会,,,,,,!” “意思就是,大家合谋,想得到这种异物?” “差不多吧!虽然不是所有人,那个有机会靠近,但是这听云庄里的东西,绝对是当年那些人,看上养着的宠物,岂容他人染指?” 人这一生,没有莫大的机缘,别说见识到这些异物,就是听也只是在别人嘴里,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如今大家却合谋,想要得到这重异物,自然令人感觉有些荒诞。 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大家都想得到它。 目前在听云庄前的这些人,显然对于庄里有着这异物,显然并不陌生。其实有人更在多年以前,便见识过它的同类。据说这种异种奇物,超过三五十年便有灵性,何况是据说已经超过百年。 据说民间自来传说,这种异物百年以上的修行,遇到机缘鱼跃龙门,甚至自可化为人形。虽然没有人亲眼见过,但是自古相传便是如此。想必真若如此,只怕这里会有一场大的纷争。 看着听云庄目前的变故,只怕许多人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因为许多人没有见过异兽,肯定也要当心它有异能!至于它有没有真正的异能,只怕还真的有人有发言权。 对这听云庄奇物,秦奘自然最有发言权,因为如今怀里便揣着白龙褪。那可是从这异物身上,真正褪下来的宝物。 换而言之这个异物,因为秦奘身上这件龙褪,明显已经再次蜕变,如今不知道它究竟达到什么境界,但是明显有着质的飞跃。 秦奘知道这条白龙褪的意义,就像人的身体表面发肤一般,自然脱落和新陈代谢,其实对于异种来说,怎么能没有感觉。 此时庄里庄外的人,听到这声巨大的龙吟,秦奘立时便感受到怀里的白龙褪,居然如太阳普照一般,挥散着一股温热。 快速从白龙褪上传来的温度,而且立时传遍秦奘周身,舒服的让他忍不住要呻吟起来。虽然不敢肯定什么原因,但是秦奘明白这是异物要出来了。 其实虽然还离着距离,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应到,这似乎是和自己紧密相连的生命,正快速靠近过来。感受到这种动静,秦奘饶是修行精深,都激动到手心冒汗。 虽然修行多年,但是遇到这种奇异的事情,又和自己如今息息相关,秦奘哪里能不激动异常。但是秦奘没有异动,因为他知道听云庄附近,不止他这一个人。 不管能不能感应到,但是靠近听云庄的人,哪个不是当今江湖上翘楚,乃至修行归隐多年的老古董。如果真的是那些人,一身修为肯定早就超出先天境界,气息韵动随时可以和天地融为一体。 此时这条异兽吟啸,虽然不算是攻击,或者说对别人示威,明显也没有能够,给他们造成多大影响和刺激。虽然也会心头微失信念,秦奘心里却更为高兴,因为这更加说明,这条异兽的能力。 倒是离得远一些的悍匪,甚至连云寨和听云庄的人,不同程度都在猝不及防下,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不知道那异兽身体里,哪来的这么强大的能量? 哈!哈!哈!哈! 一阵银铃般迷人的笑声传来,瞬间就传遍了听云庄附近。大家诧异的四处张望,随即只见一个宫装丽人,悄然现身在听云庄墙头。 在青山绿水间,这个历任似乎凭空盈盈而出,就好似山野间一个精灵,亦或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虽然天色已经将晚,但是她就似晚霞来临前,天地孕育的精灵一般。 一株古松树枝上,一个人负手看着这个丽人。惊硞髻满堆的头上,罩着一块淡灰的真丝纱巾,遮住了脸儿和容貌,若隐若现的眼神让人更感惊艳。 看着露出来的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就似珍珠般格外的迷人,尤其她外露的脖颈、手腕肤白如脂,纤纤玉手居然拿着一支野花,开着几朵无名的白花儿,映衬将要暗下来的天色,显得格外漂亮。 吸引了许多人看着这副景色,让她更称得花颜人娇,浑身上下性感迷人。虽然站在墙头上,远远的和诸人离着一段距离,但是迎面而来的那股清香,居然宜人养眼令人沉醉。 这般神采当真好像是画里,轻盈走出来的一般。举手抬足之间自然而随意,给人感觉似乎风情无限。既不会让人感觉妖媚,凡人不可接近;又不是那种娴静如水的淑女,却让人感觉亲近可爱。 这些人只是惊鸿一瞥,却已经令人不能自已,这是如何般的魅力和气质,举手投足都足以让人炫目。美目环顾四周,盈盈笑意间目光拂过,让人如沐春风般舒服。 “多年未见,仙子风采依旧!修为更是莫测高深!当真令人神往!”拱拱手朝这个宫装丽人开口,这边有人言语间格外尊重。 宫装丽人看了这人一眼,如少女般可爱的歪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眼前一亮,居然笑了起来。顿时如盛开的鲜花,令人神思向往。 白嫩柔荑轻掩香唇,咯咯乐起来:“奴家记得来了,你是以前跟在刘龑身边,带点傻傻的小侍卫!”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凌波仙子 第三百四十章凌波仙子 “仙子好眼力!”布衣汉子脸色,似乎有些发红,看去不过而立之年,但两鬓居然有些斑白,如果熟人在侧看到,一定会知道他,其实已经超过五十多岁年龄。 江湖上修炼的高人,一般都会随着修为的递增,自突破先天境界后,容貌再无变化,身体机能随之改变,不仅仅增强活力,甚至完成重组都可能。 此时他虽然看着年轻,但是被一个妙龄的丽人,笑着称为小跟班,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但布衣汉子丝毫没有生气,遥遥朝丽人施礼:“某昔年跟随大兄入门,修习长生之道。有幸得见仙子,那时仙子几位高人,常与大兄一起论道,如今思来获益匪浅。大兄以然驾崩,故友再无消息。多年未见仙子,想必仙子玄妙精进!” 这丽人轻轻摆着手中花枝,甜甜笑道:“奴家近二十年没修炼,早把当年那些东西荒废了,如今不知道修炼是什么道理。说说,你修行这么多年,修的是什么啊!” 笑盈盈的看着布衣汉子,见布衣汉子神定气闲,衣炔飘飘大有风采,眼神不由有些痴了般。依稀当日模样,虽然不像那人,此时浑身上下却更有风采。 在常人看来有些沧桑,在她看来却更显俊朗,丽人眼神中多了几分笑意:“他当初驾崩时,想必也就你这般年纪!以他的身手,奴家直到今日,都无法相信呢!” “唉!”随即是微微一声轻叹! 虽然看似不是刻意,却令人心神一颤,即使这布衣汉子修为过人,听了这似乎没来由般,一声令人惆怅的轻叹,整个人几乎为之沉醉。 但是他终究修行多年,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加之他为人坚毅自律,瞬间就醒悟过来。看着如诗如画一般的妙人,想起她在江湖上的名气,一身绝学在同辈中,无有能出其右者。 他心里似乎瞬间明白,看着这个宫装丽人,似乎更为清醒起来,自然浑身散发出一股,有些无形的傲人真气来!顿时本来一个看着普通的汉子,瞬间让人感觉高深莫测。 “修行多年,究竟修的是什么,这,确实令人深省呢?”布衣汉子的眼神里,似乎透露出一丝唏嘘。 想想面前这个女子,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逍遥派前辈,更是当代逍遥派,仅有的太上长老之一,人称凌波仙子风璧微,其逍遥派绝技《九转阴阳》,二十年前据说已有八转境界,如今自然可想而知。 “想不到了罢?咯,咯!”她居然笑了起来,看布衣汉子没有马上回答,眼神看着布衣汉子,浅浅道:“好不容易遇到熟人,没想到碰到你哩!怎么一点都没有当年,那般好玩呢!” “仙子乃高人!自不是某可比拟!”脸上有些尴尬,想到这丽人不好相与,接着又失笑道:“某早非昔日的小侍童,离开大兄三十余年矣!如今能得见仙子,深感荣幸啊!”布衣汉子轻轻飘落。 “有些无趣,,,,,,!”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自顾自怜,这风璧微居然带着几分伤感。 “世间有趣之事极多,自大兄去后,某在江边垂钓十余载,倒也自得其乐!”不管如何这人昔日可是江湖前辈,看去是妙龄少女,只怕比自己还要大着几岁,布衣汉子衣炔飘飞,慢慢走到宫装丽人面前。 看着她没有异动,于是居然带着几分恭维道:“若不是仙子形象动人,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话好,真真看出来,就你会说话!”听到布衣汉子这番话,凌波仙子风璧微花枝乱颤,忽然偏头静静看着,就像一个深恋的女子,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在刚刚变暗下来的光线下,居然似一个可爱的精灵:“嘻嘻,这点还是没变,你有些紧张啊!” 周围的人闻到香风扑鼻,却是凌波仙子风璧微的身子,居然不知何时,已经挨近布衣汉子,看着身上散发那诱人少女般的清香,饶是修行几十年的人,看到她酥胸高耸肌如凝脂,都不免心跳加速。 布衣汉子呼吸看似没有异样,修行到了这个境界,自然心里有数。心跳和普通人一样,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却无异于比正常快了十倍以上。 人,心乱了! 高手之间,无异于落入下风。凌波仙子真有心思,只怕此时极难对付。别人旁人看到骇然,就是布衣汉子看到她的速度,心头又冷静下来。 神色似乎未变,甚至微微叹道:“时时精进,看到仙子方知一切,都是虚幻!” 凌波仙子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反倒是对布衣汉子这份自谦,首次有些不以为意,静静的看着他,就好似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看着久别新归的丈夫,有些不能自已。 布衣汉子知道,凌波仙子当年精擅一门《鉴神术》,如果有人对着她的时候,但凡心思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被她看破想法。所以很多人面对她,都会带着小心! 想到这里布衣汉子不由微微含笑,平静的和她对视,这是心魔也算屏障,似乎也想看破她一般。果然看布衣汉子神色不变,凌波仙子便又启齿:“这次这些人来听云庄,怕是你的手笔罢!” 紧紧盯着布衣汉子,好似一个天真的小孩,看到大人做错事情。她看到他神色没有变,脸色居然又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忌讳挨着布衣汉子,咯咯笑道:“奴家说,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干呢!” 此时看着异香满怀,布衣汉子反倒是没有反应,看着她似乎无辜的眼神,心里自然有些感慨。如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温柔可人。知道的人却都明白,她可是个喜怒无常难缠的主。 虽然不是什么恶人,但是绝对行事我行我素,一辈子不知道对付过多少人。布衣汉子心里似乎明白什么,不由也微微笑道:“仙子本非俗世凡人,不知道仙子在此!是不是有何物影响到仙子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白纹猛兽 第三百四十一章白纹猛兽 “是啊!无亲无故的,不然来这听云庄干嘛?”没有想到凌波仙子毫不客气,忽然面带嗔怒道:“奴家这次出来,好不容易等足十来天,谁知道让这人一来,竟然要把它给吓跑了!” 看着她盯着布衣汉子,娇俏的容颜离着他不过一拳,似乎是恶狠狠盯着,却哪有半分吓人,然后又似吓人一般嗔怒道:“你说说,抓到这捣蛋的,奴家是不是该狠狠打他屁股!” 一时间让这布衣汉子,当真感觉有些苦笑不得。这江湖前辈的身份,却是新人的心态,布衣男子只有呵呵掩饰尴尬说:“世间凡物难入仙子法眼,想必这些人也是无心之举,仙子何必和小辈一般见识!也不知什么神物,居然引得仙子大驾亲临!还惊了仙子大驾!”, 忽然静静的抬头,凌波仙子看向远处天边,眉头有了一些微皱,好似心里有了一些回忆。让人感觉在她心里,一定隐藏着有什么事情:“你说,这世上修道之人,有多少真正飞升得道了呢!” 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又偏头看着布衣汉子,喃喃说道:“如果都飞升了,是不是可以在天上遇到!天上真的那么好么!哎,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去看那宝贝啦!” 随即她纤纤柔荑轻轻竖起,就在香唇前撮唇轻哨!这边因为她的出现,有些寂静的山庄前,在江水激流声音间,这种尖锐的声音传出老远,突兀带着摄魂一般的动静。 吼!呜! 随即一声怒啸,在她尖哨之后传来!这声怒吼在周围回荡经久不绝,似乎在回应着这边的尖哨。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啸声自远而近,居然片刻便到近前,显然是有着猛兽靠近。 这边布衣汉子自然格外惊讶,他在自己隐居的地方,这些年也养有宠物,但绝对不会是这种凶猛。虽然还没有看到靠近,但是他猜想难道凌波仙子,美人养了一条大虫不成? 果然这庄里庄外的人,便只见一头巨大的古怪老虎;似乎凭空跃了出来一般。布衣汉子没有动,看着巨大足有两米多长身躯,浑身雪白夹杂麻黑花纹,甚至张牙舞爪的猛兽出现了! 大家之所以看成老虎,因为它确实和老虎很像,但是这种白色异种,甚至又像狮子的猛兽,绝对是世间难得一见。 此时这猛兽似乎有灵性一般,盯了这些陌生人一会儿,然后慢慢走近这边墙头的凌波仙子,在她身边墙下转了一圈后,居然在她身边墙上直接跃过去,引得庄内的人一阵惊叫。 “前辈神兽,稍安勿躁,,,,,,!”雷列侯其实心里胆战心惊,但是看着师叔龙雨亭没有吱声,于是强自镇定的出声安抚。 这边凌波仙子似乎没有在意,却也看了雷列侯一眼,淡淡的眼神似乎有些希翼。随即也看了这边舒候一眼,见布衣汉子神色自若,便身子飞起侧身坐在白色猛兽身上,却再不回头直接进庄。 她娇小身躯坐在宽厚的猛兽背上,当着是稳稳当当。白色猛兽再次发出一声怒吼,飞快驮着凌波仙子,快速消失在听云庄里。让这些人目瞪口呆,却也带着浓浓的不解。 毕竟这种猛兽如果伤人,一般的江湖好手都难以对付。雷列侯脸色有些发白,心里却在暗暗念叨:“看来,确实,是真的了,,,,,,!” 看着凌波仙子消失不见,布衣汉子轻轻舒了口气,喃喃的自语道:“这世间,真的又要翻天覆地了么!” 耳中却隐隐嘈杂,传来庄里各种喊叫声,显然是有人看到猛兽,谁会想到在这听云庄里,出现这种猛兽出来。布衣男子偏头看向有些乱的听云庄,再看着庄外似乎停顿的交手,目光久久没有表情。 人间真的再次要大乱吗? 这边大家还没有回过神,一阵清风拂过,似乎满鼻都是清香,看着那婀娜令人沉醉,衣阙飘飘若仙绝佳的身姿,再次傲然在猛兽身上出现。这次她没有对着布衣男子,而是看着了这边的秦奘。 早就到来的秦奘负手而立,临近江水站在庄内一块石头上,看着也自有几分洒脱。发现眼前这动人的身姿,脸上没有丝毫的希翼,而是剑眉似乎有些微锁,看着这个佳人有些沉思。 当然发现吉星带着人,居然走到布衣汉子这边,秦奘还是拱手为礼示意。吉星自然颔首,目光却在找贺橦儿! “小胖子,在这儿,,,,,,!”贺橦儿低调了挺长时间,不过能够从田一农这边返回,雷列侯也没有为难她。毕竟知道她身份不简单,所以难免带着一些保守,她其实也一直在观战。 贺樗儿自然见到了三妹,忍不住也挥手:“三妹,,,,,,!” “她叫你小胖子?”段荻似笑非笑的看着吉星,随即偷笑道:“她这脑瓜子,还真和几年前一样,什么样都能想到!不过别说,还真有点形象!” 吉星无语的摇头,虽然黎三诸人脸色不愉,但是吉星并不在意。吉星甚至朝着贺橦儿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 “仙子修为高深,四处云游流连山水,雅兴想必是不浅!能够再次和仙子相遇,某当是有缘,蜀中秦奘有礼!”秦奘似乎豪爽,居然拱拱手朝着面前这个,看着风姿动人的风璧微见礼。 他自然深知,这些所谓的前辈高人,自然是无事不早起,因为在别人眼里,自己一样也算是前辈高人。不过这秦奘生性洒脱,所以才会和吉星惺惺相惜。 可是自从身负重伤之后,逐渐流连于江湖,就是门派中的事情,他也很少插手再管。这次自己所觅之物,就是在江湖上都干系重大。 按照他当初所了解的情形,江湖上知道此物的人,前辈高人知道的当不在少数。而庄前周毅等人见到秦奘,自然都住手暂时不好继续!毕竟秦奘乃地狱门执法,算是长老一级的人物! 这些人此时知不知道,其实并不重要!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秦奘的了解 第三百四十二章秦奘的了解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目的如何,但是她做着白纹猛兽,已经进出听云庄一趟,看着应该是进去庄内,秦奘却已经隐隐感觉不妥。 要说自己闯荡江湖以来,虽然从来没有怕过谁,甚至连五圣仙子都交手过,可是在此人面前,却真的感觉到她深不可测。 秦奘一向也算极为自负,不过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师傅。很多年没有见过师傅了,作为鬼母比较早的弟子之一,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典故。 而鬼母也没有因为,他是当年秦缺的弟弟,而对他有所偏见和留手,反而每次对秦奘的教诲,都是严加指教和要求。使得秦奘的眼界和身手,自然比旁人更要开阔。 虽然不敢自夸境界,但是胜过当年鬼母的境界,秦奘还是有些自信的。许多人都说鬼母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世上的高手还是很多。即使如此感觉棘手,想到面对五圣仙子,都不像如今这般心虚。 不是说五圣仙子不如此人,而是往日五圣仙子对付别人,虽然是用赖以成名的毒物,但是她从不背后出手,或者偷偷算计人。要么不对人出手,出手必然公开用毒袭击。有一定准备的人,倒还不必太过担心。 即使当天秦奘败在五圣仙子手里,但是让他没有后悔的是,自己不是败在她用的毒物上,而是被五圣仙子极少使用,诡异的《五圣掌》所伤。所以这次见到段荻,秦奘都没有为难。 风碧微明艳如花,虽然纱巾挡脸,但是个美丽尤物,当年美名冠绝天下。可秦奘似乎没有感觉她漂亮,反而从那曼妙的身体,感觉到一阵心虚的不宁。 常言说的好,伸手不打笑面人,礼敬三分再说。这是秦奘出江湖以来,难得的让步。毕竟在听云庄有此物,实在是极为不易。如若不是动用门派情报,绝对不会轻易知道。 秦奘见过此物年数稍短的,知道这种毒物自古在楚地,永州靠近五岭一地遍地都是。但秦奘需求的异种,是百年难得一遇。 虽然不知道别人需要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但凡出现异种必是奇物,对于江湖上喜欢猎奇的人,甚至修行有道的人来说,也许会是一个想法,甚至破坏自己的计划。 此时秦奘格外慎重,可还是发现了不妥。毕竟风璧微径直进去庄里,明显知道白龙潭,这让秦奘有些感觉到不妙。不知道风璧微究竟拿此物何用,看来自己有些麻烦了。 当天知晓此物在天眼者的时候,秦奘自然是格外高兴,期盼许久要得偿所愿,是谁都会高兴不已。继而发现有人窥探自己,随即也发现她的存在。 秦奘一直有隐疾,但是对于修炼很上心,何况鬼母修炼功法奇特,并不因为这些有所影响。能够成为地狱门新一代鬼判,自然不会是浪得虚名。 虽然对方没有直接露面,但是已经感觉到,对方给予自己的威逼,不亚于当初五圣仙子。秦奘知道有些棘手,对方给予强大压力,可是并不轻易露面,自然令秦奘忌惮。 开始以为是连云寨一伙高手,因为自己偷偷查探此物下落,知道岭南齐昌府的勾当。但是他一直坚守门中格律,没有掺到割据争斗中去,甚至没有利用周毅和田一农。 当他怀疑连云寨的时候,还是决定去见见,屹立梅江和韩江的山寨。但是显然除了隐隐的气机,没有感受到给自己压力的人。 所以他才会去敬州,因为他自然感觉到,和听云庄有着能力对抗的,可能只剩下贺家堡。不过贺援身边的人,他也没有感觉到有高手,所以不得不继续返回听云庄。 秦奘从来没有怕过谁,心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谁要破坏自己好事,那么一定会让对方计划失败!他没有动用门派力量,因为他一直感觉,这是属于自己的事情。 意外发现吉星带着的人马,虽然对这个少年带着好奇,甚至隐隐猜测过他的身份,但是后来反倒和吉星惺惺相惜。因为他身性洒脱,自然不会把别的放在心上。 但是他看到和风璧微对话的男子,居然是岭南有名的鬼手石舞,而吉星直接和石舞站在了一起,加上早前的陈延寿,他便隐隐知道,这齐昌府要不太平静。 如今看来真有各路高手云集,虽然对所谓的高手不屑一顾,可是他更知道,鬼手石舞站出来,这背后自然更会高手云集。 此时再次得到此物消息,已经耐心等了许久的秦奘,自然心里也在期待。如果暗中的人出来,还没有此物的消息,自己自然会低调。没有想到却果然,迎来了这个高手。 虽然没有近身,但是秦奘一下就敢肯定。风璧微就是自己感知到的高手,看着这个人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这次捕捉此物异种,本来可以让雷列侯帮忙,因为连云寨强势占领听云庄,如今不但有逍遥派长老插手,甚至地狱门也搀和进来,他不得不带着慎重。 如果当初悍匪带人,直接攻破整个齐昌府,自然会派人去请秦奘。如今整个齐昌府,都是吉星手下兵卒。即使周毅率领的悍匪,攻破这边的听云庄,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吉星手下的人,正在号令齐昌府水军,收编听云庄手下水寨,引导连云寨的人一起。虽然伍彦柔是水军最高统帅,吉星甚至没有干预行动,但是秦奘也知道不简单。 连云寨一直独立,这次投桃报李,带人顺从降了所有水军,还带人迎接齐昌府水军,如今明显可以算一起会师。秦奘明白吉星得到一支奇兵,更打通岭南江水上游,如今正准备汇合过来的援兵。 秦奘不消一会儿,就把齐昌府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倒不是要干涉吉星行动,而是要知道这个小朋友,究竟有多大的底气。 何况他更知道,吉星身边也有高手,隐隐感觉到这个人的修为,居然不是自己可以随意窥探。心里感慨天外有天,对吉星也高看了几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真的很老么 第三百四十三章真的很老么 其实吉星对秦奘确实格外亲切,因为吉星本来是个洒脱的人,和他的心态有极大的关系。 本来以为秦奘是地狱门的人,会是这次行动一大障碍,没有想到这江湖上的奇人,还和自己成为了知己。 秦奘自然感觉到吉星的真诚,所以才会和他痛饮。想想自己为了这异种,如果去门中求援的话,门派自然会有行动。如果需要吉星帮忙的话,只怕也会义无反顾,自己应该可以无忧。 可是,那样还是自己吗? 作为地狱门当代判官,秦奘深深明白这一点! 秦奘自然不会这么做,他也有几分心高气傲,也有几分自己的坚持。但是看到周毅这些人,他心里自然明白过来,自己不想地狱门参与,但是地狱门显然早就参与进来! “你叫秦奘!”女子缓缓开口,声音袅袅恍若天籁。她看过来目光却只看秦奘一人,对庄内庄外的人视若无睹。 “某正是,,,,,,!” “圣门弟子,想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罢!你看看,妾身真的很老么!”没有丝毫的做作,但是袅袅天籁般的声音,却令人不得不看着她。 略微有些尴尬,作为一个成名多年的江湖高手,被一个娇柔的女子如此揣测,虽然这个人比自己成名更早,令秦奘还是有些明悟。 面前这个女子看去年轻,比自己成名更早,没有想到会计较这些。看着她盈盈而立,站在那里自有风采。江湖上的好汉,就是称呼一声前辈,自然也不为过。 看着这个女子修为高深,以秦奘今时今日的修为,自然明白能够达到这个层次的人,就算再得奇遇和机缘,也不可能一蹶而就。 没有几十年的修为,没有对境界层次,理解通透感悟,境界是绝对不会提高,普通人是冒充不来的。有些人也许一夕之间,便可顿悟明澈,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卡在一个关头,终生不能突破。 对这种人见识太多,故而对于这个女子的修为,秦奘心里却是没有丝毫,甚至半点的怀疑。对于终生追求突破,一直都在努力的秦奘来说,达到另外一个层次和境界,就是对天道追求的一种体现。 自古江湖上,历来就有许多奇人异士,包括秦奘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怕也是个怪人。他没有和这个女子去分辩,因为这没有什么意义。 对方如果要为难这些人的话,什么事情都可能是个理由,对方如果只是一种试探,所以秦奘自然也没有必要,去费这个口舌。所以云淡风轻一般看着,暂时没有直接出声! “怎么?难道不好意思说实话!”看秦奘默不作声,她朝这边轻轻哼了声,听语气有些嗔怪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好像把秦奘当成熟人。她带着面纱,自然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虽然隔着面纱,哪怕是嗔怪的眼神,也别有风情。至于这风情后面,隐藏多少未知手段,就不是常人可以揣测。 偏头看向庄外周毅的人,鬼门关无忧坛坛主田一农,他自然是认得,是青年一辈杰出弟子。即使在江湖上也不如自己出名,可秦奘对田一农也另眼相看。 说起来周毅还是自己师弟,可是鬼母常年不再门中,许多地狱门弟子,彼此没有多少交集。如果不是秦奘如今身为鬼判,只怕认识的同门会更少。 当然秦奘更明白,会吃人的狼,不一定是叫的最狠的那头!会杀人的刀,不一定非要让人知道! 欣赏周毅和田一农的隐忍,更喜欢他们的不张扬。若不是早早就拜在鬼王手下学艺,秦庄都想把田一农,介绍归到鬼母门下。 这次齐昌府的一切事务,都是田一农和周毅默不作声完成。看来自己那位哥哥,对两个人还是很抱有信心。 如今他们在地狱门的职司,一个负责岭南权要人物情报,一个负责江湖势力刺探,两人算是紧紧合作在一起。他们都算身手极为了得,是修行不错的地狱门弟子,加上丰富的江湖经验,才是被门主秦缺看重。 至于在齐昌府附近的小鬼,虽然看起来是训练多年,是可以培养的侍从,但是和这两人比起来,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秦奘这次来寻找异种,因为此物灵性十足,生怕惊吓到它,让它闻风而逃。 故而让这些小鬼都远远的,没有让他们跟在近前。此时看了更是正确,因为这个江湖级别的争斗,不是普通江湖人可以参与进来,秦奘的眉头首次皱起来。 “仙子仙音,让某不知如何回应!”淡淡的说道,声音在这风璧微耳里,以一种类似于《蚁音》奇术,直接传过来让她一个人听到。 不卑不亢的语音,清清楚楚传到对方的耳里。秦奘静静看着这个女子,就当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看着她的神态语音,似乎可以迷惑人一般。 在对方没有撕破脸皮前提下,秦奘感觉没有必要,主动去惹怒她,毕竟风璧微表面还是和善。所以秦奘语气平淡,也没有激动。 面对高手如果失去冷静,那么等待的将会是任人宰割。即使面对五圣仙子,秦奘那时候的一身修为,才刚刚先天境界进阶不久,但是比现在都激动,最终不得不负伤而回。 现在想想后果,和自己这些年的折磨,还有如今这番机缘,当是来自于昔日的因果!虽然知道对面的她,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可是自有自己的骄傲。 面对一个女子,如果连这份胆量都没有,那还混什么江湖。 低吼传来使得诸人心惊,白色的巨大猛兽,比平时所见老虎,明显大了差不多一半,一看便知当是异种,实属人间难得一见。它张牙舞爪没有大声,左顾右盼极有灵性。 此时盯着秦奘这边,示威一般发出低吼,围着围墙慢慢转了圈,看着这边似乎在应和。然后在一旁慢慢的趴下,一双虎目却一直盯着这边,似乎随时都会暴起。 对于这种情形,看到的人都暗暗心惊!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天罗地网 第三百四十四章天罗地网 “这世上的事情,自然有世人解决!这世外的因由,总有世间的因果!”风璧微的话,却让人感觉有些玄妙。 “江湖上高人辈出,某历来孤陋寡闻,生性懒惰很少行走,倒是少了许多亲近!”静静的看着风璧微,秦奘依旧不卑不亢拱拱手施礼。 知道如果没有个因由,很难在这些人之间存留。看着庄外的周毅诸人,甚至齐昌府的这些士卒,还有刚刚赶来的吉星诸人,秦奘首次带着沉吟。 不过没有等待多久,就缓缓的说道:“某有件关系身家性命的事情,赶来寻找此物事!传闻此物灵性逼人,不能惊动以防遁走。方才见仙子进庄,心内带着忐忑,万望见谅!” 此时不管怎么样,不管门派有没有事先参与,而这号称凌波仙子的风璧微,肯定不会轻易退走,知道不管能不能善了,也没有必要躲闪和隐瞒什么! 因为谁也不知道异种,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对方如果不在意,当然就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对方是有备而来,虽然没有把握对抗多久,加上自己门派助力,相信不会太狼狈。 “你说的是圣婴鱼,还是那金四十八节!”看着秦奘的平静,风璧微轻轻缓缓的说道,一把声音温柔悦耳,听在诸人耳里却春风化雨。 眼里精光暗闪气机居然沸腾,秦奘也静静的看着风璧微,此时这个风姿卓绝的女子,飘飘若仙的站在那里。秦奘却感觉严若寒冬,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对方不但知道所求,而且毫无顾忌。 “难道,异种是两种奇物不成?”对方如此大胆,完全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看着飘逸脱俗的丽人,秦奘表面丝毫没有反应,心里反而更加冷静下来。 “哼!你倒是聪明,,,,,,!”风璧微却轻轻一哼,鼻音似乎带着一丝不满。也似乎完全不在乎秦奘神色,本想继续还说什么话,忽然脸色一凝双眼神色慎重。 看不到她的脸色,但是看着她的眼神,秦奘便知道肯定有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此时的风璧微,浑身衣炔飘飘无风自动,秦奘也更加慎重起来。 毕竟目前她意向不明,可此行取得此物异种,最大的障碍和变数,显然就是这些隐藏多年的人。看着她站在那里不动,衣炔飘飞神色似乎变了一下,秦奘隐隐感觉到什么一样:“这倒是奇了!” 一直看着秦奘的目光,居然看向一侧远处,那里郁郁葱葱处,原是茫茫山林,正是开始周毅等人的来处。风璧微似乎看到好笑的物事,轻笑道:“倒真是有趣,一条异种,不少人有兴趣!” 听到这里秦奘心中一动,哪里不知道肯定来了别人。知道自己一身修为,在她面前果然还是逊色,要知道修行到先天极高境界,对万事万物都感知敏觉。天生的异能就彰显,先天境界高手层次。 这世上只要是先天境界高手,都会逐渐具有这种敏锐的异能。 浑身气机一凝,秦奘一身劲气蓦收,思绪感官扑散开来。待得风璧微讶异看向自己时,秦奘感觉几个方向有人过来。虽比风璧微先知先觉,已落下一步。不过秦奘神色不变,整个人也飘忽起来。 面对高手秦奘没有灰心,在他的人生律条里,没有丧失信心这一点。虽然那几处声音恍如落叶,也有高低上下之分。但那丝几乎不闻的清风拂过,方圆十丈内范围,蚊虫蚁兽的动静,也休想逃过触觉和感知。 自当年跟随鬼母修习异术,其中有一种奇术,名唤《天罗地网》! 最高境界的触觉,可感知方圆几十里。如今的秦奘还不到其中三四成,但早超过几位,当初同修的师兄弟。虽然不能自傲,目前也没超过两个师兄,但能做到鬼判,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 想不到此时在风璧微面前,还没比较便落了下风。不过秦奘丝毫没有气馁,看着翩翩欲飞的风璧微,反而有种激情在心里迸发。 虽然没有吱声,气势也令庄内庄外不再争斗,但是风璧微却也很是惊讶。尤其看着秦奘不变的神色,首次有些正视这个地狱门高手。 开始算是有些好奇,此时看到秦奘波澜不惊的神态,才感觉到这个男子,居然有了思维上的明悟。鬼判在江湖上成名多年,但是在她面前,却仍是不值一提的修行时间。 她没有想到秦奘的修为,居然可以很快发现那些来人,不由对秦奘高看几分。要知道这种先天境界的感知,绝对不是进入先天境界的高手,便可以拥有很高层次的。 其实风璧微对自己的修为,自然是格外自信,满以为这次出关,江湖上当是罕有敌手,殊不知连这个后辈,都有如此高的修为,不由令她心里一秉,对天下的人物,又多了几分认识。 “江湖,历来闻风者居多!此物,某却是真的有大用!”秦奘自然不知道,此时风璧微心里所想,也不知道此时在她心中,份量已经大大加重。 如果知道自己的异能,会让风璧微对自己高看,不知道心里该高兴,还是该反思自己的显露。 时已近黄昏,几抹夕阳在天际染红。 佳人飘飘而立,看着秦奘盈盈带笑:“听说你曾得到白龙褪,可否借来一观!” 确实收着金四十八节龙褪,如今贴身在胸前。得到这张白龙褪时,秦奘还震撼了一把。明白这是真正的奇物,更加坚定要获得此物。 那是从未见过的一种奇物,蕴含了许多天地灵气,甚至还有它修行的痕迹。毕竟传闻那是存活超过百年,修行百年的金四十八节,这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 动物和人类一样,只有逆天存活,披荆斩棘,犹如人类般堪破天道,才能真正逆天修行。 本身只为疗伤而来,从没考虑过天道这个问题。此时听提到白龙褪,秦奘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 人类修行,和这异种一次次蜕变,不就是一样的道理吗!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个人 第三百四十六章一个人 其实秦奘能够成为地狱门这代鬼判,一个是自己天资过人,自然也是有鬼母高阳瑄这样的名师。他善于学习,故而对修行一道,强出同修诸人许多。 加上地狱门历代秘典,对门人弟子并不禁止,所以他这些年修行突飞猛进。随着境界的提高,自然深深的明白,自己怀里这条白龙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已经有化龙的能力。 “一条已经会修炼的异虫,而且存活超过百年,它完全有可能,一遇风雨化为龙!据说当年柳子厚在世,有人从楚地带过来岭南罗浮山,才造就它的存在。”风璧微缓缓出声,但是却看着了秦奘。 “本以为不过一条长虫,还不是手到擒来,如今看来某想的太简单。某虽然得到龙褪,可是一直等到如今,才有它的消息,只怕今日难矣!”似乎喃喃自语,秦奘看了眼风璧微,首次放松了戒备。 如此灵物,不说自己,也许就是加上风璧微,都不一定可以得手。何况以秦奘的感知,自然明白附近还有人。所以到了此时反而想开,心里不再有所顾忌,浑身彻底放松了下来。 世上山河崩,城池乱,万物都会有本能反应。 先是有人无意惊扰,接着这些人靠近,秦奘以为它一定会遁走。没有想到这两日,它居然再次有了反应。一直守在附近的周毅,天生擅长蛛丝马迹搜寻,看到它的活动后,马上就禀报上去门派。 此事秦奘略有耳闻,如果自己那位大哥有些心思,必定会有所安排。今日周毅领导的悍匪,虽然不是地狱门弟子,但是必定是受到了某些提示! 感受到怀里白龙褪的反应,虽然没有看到石洞里的反应,但是秦奘知道是它在召唤。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无从解释的微妙感应。 雷列侯这时候已经没有了话语权,风璧微暂时没有靠近,这些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倒是秦奘忍不住便轻轻一跃,落在这石洞外的一处空地。 想着秦奘的大胆,风璧微忍不住皱眉,不过耳边随即便传来秦奘传音:“不知仙子需要此物何用,但某实需此物大用!如仙子相信某,事成后某双手奉上白龙褪!” 可能看到风璧微没有吱声,秦奘显然带着真诚:“这神物即使再有奇用,某也不过需要十余滴热血而已!万望仙子有大量,某感激不尽,,,,,,!” 此番倒不是秦奘示弱,而是明白这种形势下,不是争夺的问题。如果真的惊扰了异物,最后令异物遁走的话,只怕大家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即使卖你对风璧微,秦奘也是诚恳的商量。 一来也是给风璧微面子,二来就是如果自己机会不多,真的失去这条异种,可能自己再无精进可能。甚至一身修为和伤势,都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 以地狱门的情报来看,秦奘自然知晓这种异种,可不是遍天下都有。找寻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找到,就可见其罕见了。 据说五圣教的地盘,也有这种异物。可是自己和五圣仙子,目前表面都是对头,自己一身伤势就是她给的,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去寻找。就算是折衷的想法,秦奘心中还在期待。 这边依旧在想着,耳边却传来风璧微银铃般轻笑:“说的如此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得到后欺负妾身。好说是逃之夭夭,难听一点打杀妾身都有可能呢!” 看着风姿绰约的风璧微,秦奘暂时没有回复,因为听她语气轻松,知道只不过是开玩笑。 等了一会儿风璧微果然叹了口气,犹如在耳边细语说道:“也罢,如今不说这东西,最终能不能得到,看故人的面子,妾身也不为难与你。此刻有不少人惦记,待妾身先替你会会这些闲人再说!” “如此,某倒要感谢仙子!”饶是秦奘平时波澜不惊,此时也不由一脸喜气。身旁跟了过来的周毅和田一农,看着秦奘一脸轻松,风璧微又没有刻意过来,便分开环站秦奘两边。 “如此客套,妾身有那么可怕么!”看着秦奘的样子,风璧微却有着几分嗔怒。 “当然不是,,,,,,!”秦奘也忍不住哑然,耳边传来风璧微咯咯笑声,似乎夹杂着一丝得意,显然又是取笑秦奘。 吉星跨上一块石头,前面是弯弯曲曲延绵小溪。溪水在黄昏余光下,已经变得清澈透明。这里是外面江水相连的小溪,据说水位都会有着影响。 看着这环境,吉星没有太多感慨。身后跟随的是一直跟随的人,连贺启都跟随过来。倒是庄淳也站在一旁,对于齐昌府大局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 秦奘带人来这里,吉星一直很关心这位意外碰到的朋友,想着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作为齐昌府如今的统帅,吉星想到许多,包括秦奘的身份,来齐昌府的目的,以及对齐昌府有什么影响。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遇到凌波仙子。按照陈延寿的传音,这可是归隐多年的老古董,左右逍遥派的关键人物。 “咦,,,,,,!”随着这段时间得到指点,吉星修为也大为突破,灵识自然比以前强许多。 只见在石潭流出水流,延绵蜿蜒向前方的溪边,一个男子赤足坐在溪边石头上。这边的人似乎没有看到他一般,他似乎也没有在意这些人,一双脚居然就赤足,泡在这石潭流出的溪水里。 夕阳的余晖下,一丝残阳照在他身上,他好像画里的人一般。 听云庄环境不错,他甚至斜斜靠在一旁,虬曲突兀的树干上,带着一丝浅浅妖异的笑容,看着吉星这边的一行人,好像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 一张清癯的脸庞依然年轻,可是两鬓已经斑白。一双细长的眼睛,似乎饱满睿智和沧桑,懒懒散散坐在那里,正是外人再来必经落脚之处。 本来没有踪迹之处,突然出现一个人!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可怕的人 第三百四十七章最可怕的人 四周的环境和风景,和他看着是那么和谐自然。可是吉星此时不会认为,这是他无心之举。自己感觉不到不奇怪,但是身边陈延寿和石舞,似乎都没有提示,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 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吉星自然拱拱手施礼。伸手不打笑面人,虽然没有必要多说,但是吉星奉行和为上。 “骨骼清奇,龙行虎步,面相非凡,帝王星格。气势如虹,年轻有为,大有四方杀伐之气!” 男子恍如夕阳下暮鼓,坐在溪边石块上,慢慢看着吉星敲出一番话。此时余晖照映恍惚,看起来坐在那里,身形却给人高大的感觉。甚至看去法相重重,似乎令人有种膜拜的感觉。 他话语清晰传到吉星耳里,却一直低头轻轻濯足,好像没有看到大家一般。也不看吉星一行人,想必是观察过诸人,不然岂会如此凑巧。 这世上高手匆匆一瞥,足以清晰看清一切。吉星自然听说过,所以眼神微微收缩。看向诸人的时候,却发现大家似乎并未察觉,好像这话语就是对着自己而说! 感觉大家近前,他仍继续出声问道:“郎君是齐昌府那位!” 依旧没有抬头,但是显然是对吉星说。吉星这刻没有再动,站在离着不过两丈距离的石头上,听这个男子的话,眼中惊讶化为冷静。对方不但是有备而来,显然比较了解自己。 来这边的时候,陈延寿就说过,可能会风起云涌。吉星初始没有在意,征战对于吉星来说不是问题。自己的时代都是经历过,真正战场血战和历练,何况那是真正的热武器。 只不过如今看来,是自己会错意,陈延寿所说的事情,不单单是军队和悍匪间的争斗,更有这潜伏江湖间的厮杀。 对一支军队来说,尤其这个时代的军队,大多数都是对领军将军信服,不知国家和皇帝的重要。一个将军死了,那么军队就散了。如果不是见识过军队作战方式,那么被人刺杀的话,有可能齐昌府就会易手。 几次遭受危险,吉星看到这个自得的男子,忽然就明白陈延寿说的,是江湖上的人会出现,而且看来都是一些高手。这个男子明显属于这种人,而且是特别危险的一群人。 吉星明白这个世界上,看不出危险的人,往往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类人突然发起攻击,又有谁会去防备!此时吉星虽然意外,但是没有害怕,他的信念在变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据说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藩镇之间的争斗,剑客侠士是不能公然出现。因为他们这群人,是一群和普通人不同的类群。如果他们站队或者支持,势必引起江湖上修真的参与。 那完全是对普通人的不公平,虽然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过,可是天道有时候就这么奇怪。看似不公平,有时候偏偏会给一丝的希望。 在乱世里修真者和游侠干预,让时势短暂偏离轨道,最后往往总会报应不爽。有这些人出现和参与,就不是简单的乱世。 即使如道家这等人物,虽然明显有支持者,但是也不会公然站出来。他们更明白天道不可违,身边的势力和影响,也只会暗地里保护,或者不着痕迹,利用影响力来帮助而已。 不知道面前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吉星相信,作为齐昌府统帅,必然是这里最显眼的一个人。如果要对付自己的话,必然是那些想针对自己的人:“某正是,先生是,,,,,,!” 吉星相信眼前这个人,气势高山昂止的感觉,不是某些军阀可以请动,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听陈延寿说起修真者,和游侠最大的区别在于,游侠不拘一格任性而为;修真者清净无为的,对世事不屑一顾。 就如自己身边的张大人,有江湖上隐居高手,平时哪怕齐王请他们,都不一定会卖面子出山,因为在这些人眼里面,割据一方的皇帝甚至亲王,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鬼手石舞居然过来帮自己,完全是因为齐王皇祖刘龑的缘故。其实吉星心里更明白,陈延寿在自己身边,更多的是保护自己,听命肯定是刘晟这边。 刚刚结识不久的秦奘,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吉星马上安排事宜,决定亲自过来。看看能不能帮手秦奘,或者看他有什么行动。 吉星自然也不是单纯关注,因为秦奘这种高手,往日的行动和去向,将会带动周边江湖的影响,显然也会左右齐昌府。虽然和秦奘很投缘,吉星更知道自己责任和担子。 整个齐昌府巩固和稳定,是自己在岭南最重要因素。自己身负重托,自然是无比的期盼,更想为之奋斗。一切有可能损害和不确定因素,必须都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面。 这时关注秦奘,不但是对朋友的关心,更是了解齐昌府暗流,甚至江湖人物的一切可能。 船只靠岸之后,陈延寿早就感觉到什么,一起进了听云庄之后,他更叮嘱吉星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求援。 吉星没有意识那么深刻,但是看也隐隐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吉星自然不知道,陈延寿是再次感应到风璧微,对于这归隐多年的高手,自然是深有感触,没有想到又来一个。 风云一时的逍遥派凌波仙子,归隐修行超出几十年,忽然出来再次行走江湖,现身在这岭南江水山庄,自然不会是偶然为之。 就像陈延寿自己一样,别人享誉江湖几十年了,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再出江湖。到了这个级数的高手,天生对某些事物,有一种敏锐的感知。 那种奇妙的感应,自然还不是吉星,这种半吊子可以体会。但是吉星也知道谨慎,经历过许多的刺杀,也见识到不少人物,已经算是磨砺出来了些经验。 “姓名不过是个符号,不提也罢!”男子淡淡出声,神色丝毫未变!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深不可测 第三百四十八章深不可测 裴易就站在吉星身后半步,这个冷静酷酷的青年,是如今吉星身边得力助手之一。而且他还是陈延寿信得过的人,也是刘晟特意派过来,帮助齐王在齐昌府站稳脚的人之一。 从跟随吉星暗访,不管是察探开路,还是献计护卫,裴易都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他可是京城兴王府,四大家族精英子弟之一,兴王府剑神裴阁老裴家的人。 虽然不是裴家直系子弟,甚至都是旁系中的庶出子弟,但是他过硬的裴家功夫,得到了裴家的刻意培养。能够从裴家子弟中脱颖而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有人提拔。 裴家属于高门大阀,但是至唐末也逐渐湮灭。其中有着一支当年随皇家南下,在高祖刘龑后期得志,刘晟登基后,先后执掌京城禁军。一直奉行严以律己原则,甚至对子弟有些苛刻的倾向。 因为裴家深深知道,功高震主的历史,即使自己再顺利,可以提携不少的家族子弟,都要加倍的让子弟自己证明自己。而不是到最后那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晟很欣赏裴易,就和齐昌府校尉伍彦柔一样,本来想把他作为一路指挥,因为裴易在京城表现突出。但听说要作为一路主力,裴家主动进宫请旨,让刘晟把裴易安排在齐王手下,仅仅充当一个小侍卫。 本来公开站队,其实并不是好事。不过因为裴易是个聪明人,知道家族是为自己好。欣然接受不负众望,一路披荆斩棘,如今已经是吉星得力助手之一。 这一次主动支持吉星,顺利来到听云庄。虽然对于齐王妄为,造成齐昌府不少平民死亡,有不少诟病和指责。但是这次齐王守住府城,大家心里明白这件事的意义,所以才有再次出城暗访。 悍匪可以攻击齐昌府,对于打通岭南往闽地的意义,表面有着巨大和最关键的助力。吉星却没有想这么多,明白某些人别有用心。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次地盘争夺和占领,哪有不死人的事情。生于乱世中的普通人,就要有这个自觉和意识。 后世有词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如今成了齐昌府岭南将士,冲锋陷阵的动力,因为为了家园为了未来,谁不想博一个太平天下!所以吉星无耻的窃取这首词,大家也很期待吉星所说的盛世。 为了这个构想和未来,这些人愿意跟随吉星一往无前。在这条拼搏路上,自然需要很多有理想的人。吉星显然就是这类人,有理想有干劲有头脑有方向。 现在吉星有所行动,裴易必然会跟随。 此时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后世记载著名的将帅组合,今天初成规模。也许谁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名扬天下,成为声名赫赫的绝世将帅。 看着溪边的男子,这个人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吉星慢慢抬起头,眼神含笑看着两个人。 那是一双有着魔力的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深邃的眼神就似无底深渊,深深吸引着两个人。待两人看清了这男子,脸上表情凝重起来,却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裴易身子不由站成最佳姿态,这是多年历练,让他养成的习惯,在任何不明的情况下,都可以发出最强攻击。看着裴易无声的姿态,吉星自然也做出反应。 这段时间两个人的配合,吉星已经比较了解裴易。显然这个男子是个危险人物,而且是一个特别危险的人物。只有身经百战,对危险才会有一种敏锐的感知! 两个人都感觉到危险,一种未知的危险。 一支在男子手里的花,让两个人都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危险!吉星身边还有陈延寿和石舞,倒也没有汗毛倒竖,裴易却已经是衣服下浑身紧绷! 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支小野花。一支刚刚折的野花,金黄粉嫩有些娇艳,开得正好的一朵鲜花。野花分明就在两人面前,那不过几尺距离的一丛野花上。 这丛野生小花,在溪边石缝里长出,粉嫩透着金黄,格外漂亮显眼。金黄的小野花,就犹如这残阳,留下的一瓣香一抹黄! 石头突兀狰狞,只有这朵金黄的野花,最为显眼漂亮。花丛里其余的花蕾,却还是含苞欲放,或者半吐花蕊,虽然都有了些颜色,但是哪如这朵花漂亮显眼? 秃秃的细枝上,一径绿色的光杆。光杆掐口处,可以看到冒出的一丝茎浆。此时小花就捏在男子手里,可能看到吉星没有回答,便静静看着这朵小花,随即又含笑迎面,看着吉星和裴易。 但是他的人依旧靠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好似从来没有移动过。裴易的紧张来自这朵花。因为刚刚才发现,就在一息前花还在枝上,此时却到了他的手里。 这丛野花旁边石头上,有几滴滴落的水珠,让干燥的石块,显得更为明显。看着这一幕让人遍体生寒,对方不动声色,在两人面前摘取这朵花,两人居然没有感觉到! 究竟是什么手段,究竟这是什么修为? 对方要取性命,当真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天下有数的高手,吉星接连不断的接触,眼界自然比旁人高出许多。虽然没有交手,吉星已经感觉到,这个男子身手深不可测。 最低是陈延寿这个级数强者,和石舞这种实战派绝世高手来说,他的感觉也丝毫不弱。心中略微的紧张了一下,吉星确实是紧张了。不过静静看到那朵花,心里忽然也明悟了一些。 对方这么高的修为,要对付自己的话,显然是不费吹飞之力。对方为什么没有出手,显然不是来袭杀自己的。想到这里吉星心中一定,气息又静了下来。 男子似乎敏锐的感觉到,吉星心里的变化,眼神居然有些诧异,不过看着吉星的变化,眼角笑意更加明显。 “先生高人!”心中一定想起他的评语,便更加自信起来。想着对方虽然不知来意,但是以对方的修为,不管有什么目的,可能都是自己的一个好机会。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雷家堡 第三百四十九章雷家堡 不由言辞客气,更把自己放的很低。看着对方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吉星却知道对方一看气势,就知道是一位老古董修真者。 捏着那朵鲜花,这个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的男子,有着几分异样的风度,细长凤眼看起来有些惊艳。面色光滑白嫩,皮肤像年轻女子一般。目测三十来岁年纪,深邃迷人的眼神看去老于世故。 就算吉星和裴易对他十分戒备,看着他也有着几分,闲散几分舒适的神情,更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和松懈。 “似乎太多年,已经没人称呼名字,某家都几乎忘记了!”听到吉星说话,他却似乎有些唏嘘,神色看去似乎在追忆! 这确实令人有些尴尬,不过他马上又回神看过来,淡淡说道:“你这么一提,倒是令人感慨,也罢!且唤申屠吧!”男子一笑那亲切自然的笑容,看着让人感觉舒服。 “先生世外高人,不知有何指教!”吉星越发恭敬起来,这是对高手的一种尊重。不管是不是敌人,以对方身份也不会对自己偷袭。 “小小年纪身为齐昌府大佬!还是有话语权。某有事前来此处,自己不方便出面。正好借你之手完成,不知道你可否愿意!”静静的看着吉星,语气平淡没有半分强势。 也静静看着这个叫申屠的男子,砍对方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异样,吉星不由拱拱手施礼道:“先生所托,本不敢推辞!但某身负一城乃至全府安危,如若有违天道,就希望先生谅解!” 暂时没有变化,轻轻用脚在水中濯足,眼神看着吉星,似乎期待继续说下去。 “如果先生所托,是某力所能及范围之事,不违背人道良心,不影响某责任,但说无妨,某必当赴汤蹈火!”对男子高看起来,继续带着恭恭敬敬,自然也不卑不亢,因为身边人的反应,让吉星明白深浅。 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欣赏之意,优雅的说道:“倒是有些想法!不过你放心,小事一桩,某岂会为难小辈。只待事成后,自有回报!” 说罢静静看着这边,带着些许自然。 “但说无妨,力所能及,必当赴汤蹈火!”吉星真诚的施礼,一边带着权衡说道。 这个叫申屠的男子思呈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前方某有位后辈子弟,在寻找一物疗伤。某也需要此物有用,不过这位后辈性子古怪,某不好出面,想让你替某索要余下材料,不知可否!” 心中一惊吉星脸上没有变色,恭敬说道:“失敬,原来先生是秦兄长辈,某和秦兄相识投缘。据秦兄说需此物治疗暗疾,不知先生所需,会不会影响秦兄疗伤用量!” “倒是有缘!”申屠神色自然,淡淡说:“自然不会影响,何况现在能不能得手还是未知,来了很多人,努力帮他,等尔等好消息!” 晚风吹起,大家再看时,申屠人影以渺,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一般。溪边那块石头,让人有种恍如若梦,晚风习习,夕阳以下。吉星倒也没有惊诧,看了眼陈延寿和石舞,两人示意过去这边。 “应该在这里了!”一把沙哑的声音,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一帮人从一侧走过来,这些人足有十来个,个个都是奇装异服,手里拿着各色各样的兵器。领头的是个消瘦汉子,说话的是个刀疤脸。 借着落日余晖映照,看到这边早到的这些人。吉星看去这些人的样子,想到这会儿听云庄也不戒严,到还是比较好理解。不过这边站在一旁的风璧微,看着倒是有些诧异。 这十来个人显然都是江湖上的人物,那个刀疤脸看去一脸凶狠,虽然不是江湖上什么一流高手,感觉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物。可能看秦奘魁梧高大,身后又站着几个人,倒是没有放在眼里。 毕竟在江湖上行走,谁没有几分狠气。但是忍不住瞟向风璧微,似乎这才是令他们顾忌的人。 “没说错吧!不少人眼红这里的圣婴鱼呢!可是说了这条,能卖到十两黄金呢!”压低着声音,在这静寂的庄内小潭溪边,声音还是显得很突兀。 不时看向风璧微,她虽然蒙着面,可是风姿卓绝站在那里,让人不由的神往。这些人可以说也是经常厮混勾栏,哪见过这么风韵动人的女子。这么风姿飘逸的女子,是个男人都会多看两眼。 虽然看去好似自持身份,没有紧紧盯着风璧微,可眼神的余光,却是肆无忌惮。这些人可不是傻子,这里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和几个男子在这里,那会是什么别的情况,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山精鬼魅,就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即使人多势众壮胆,但是也不想招惹麻烦,在这岭南附近一亩三分地上,这些年也算颇有名气。但是也知道的很清楚,说到江湖地位的话,就算针对雷列侯,也轮不到他们出来话事。 一向很明白位置,虽然狂妄却也是有依仗的主要原因。这次连云寨和齐昌府顺利合作,是庄淳顺应大势。攻占齐昌府对于江湖人来说,绝对是件轰动的事情。 “这是齐昌府另外一股势力,雷家堡的人!”裴易作为跟随齐王的人,这两年整理了不少资讯。 前一段时间齐昌府炒出事件,说听云庄出现圣婴鱼现身。据说在二十多年前,有人捡到一条小圣婴鱼,居然被人用一两黄金收走。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是价格炒到黄金上,对于这些人来说,才是最主要的吸引力。 江湖上都知道,一些神奇生物不管是什么,只要超出自然生命时间,一般都会是周身是宝。许多千载难逢的奇方,就是需要奇物作药引。炒到惊人黄金价位,原因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 世间事情往往不简单,更不是过家家。就是有那么几个人有想法,也是微不足道有人流连半天,最后没有结局,雷家堡也收到消息,明白过来自然也想参与。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人的名 第三百五十章人的名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雷家堡的人,一下子感觉好像这附近,无论什么状态,都变成自己势力范围以内。 其实这次寻找传说中的异种,不但是代表他听云庄不许别人干涉,大有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酣睡的姿态。也是一次听云庄自我认知膨胀,认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才是最大的。 在许多人一阵忽悠下,雷家堡似乎也感觉,至少自己是天下第三,贺家堡和听云庄第二,第一自然就是江湖上的大佬。 最后在一番计较后,挑选带了堡里的人,赶来听云庄寻找机会。雷家堡的人很聪明,知道单凭这样的套路,自己这些人肯定是很难找到,这条传说中的异种宝物。 于是叫了齐昌府里,一个算是捕蛇世家的向导,出重金让他陪着大家一起来。当然免不了连吓带哄的,搞得这个向导也是胆战心惊。 经过了一天的寻找,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却看到连云寨攻打听云庄,接着又有悍匪前来骚扰,自然让雷家堡的人举棋不定。 毕竟传说的奇物诱惑太大,他们眼看着天黑了,循着向导所说的线路,找到此处踪迹的时候,向导终于又发现了线索。 大家本来很是高兴,知道希望来了。想不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甚至线索在听云庄内,这倒是让他们有些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自然会有人来找,意料之外的是没有想到,这会儿人不是太多。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他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对手。 此时为主的没有事先出头,而是看着这边的人,大有想分一杯羹的意思。 秦奘看了眼这些人,知道不过是一群小丑,在江湖上都算不上人物。心里虽然是不屑一顾,但是也不由看了过来:“不知所谓!” 要知道据他的了解,此物异种最是聪明灵性,如果被这些人打扰到了,只要一遁走的话,只怕又要是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等待了。 何况此物异种,既然刚刚蜕皮成功,正是需要大量吸收,天地精华的时候,肯定是会在近段出现。可是如果真的被惊吓到了,鬼知道到时候去哪里找,所以秦奘眉头皱起。 很想把这些人,一个个扔到外边江里去,可是想到周围还有旁人,甚至听云庄的人也还在,风璧微出奇却没有吱声,秦奘便也静观其变,暂时忍住了心里的念头。 他们暂时没有动静,雷家堡这些人也不敢异动,使得这条小溪两边,甚至水潭四周霎时间安静了。 似乎意料之中的人,暂时也没有出现,秦奘知道不少人都在暗处,自己手里疗伤的药酒,明显已经快没有了,此事迫在眉睫的重要。 所以秦奘此时忍住了,心中的波动和不满,静静的看着水潭边那个山洞,暂时居然没有吱声。 雷家堡这边那个瘦子,做了个自认最潇洒的动作,朝秦奘和风璧微拱拱手,随后清声说道:“齐昌府雷家堡少堡主阴平,见过诸位同道,敢问尊姓大名!” 那头白纹猛兽瞬间站起来,倒是让这阴平身后诸人,直接的吓了一跳。看清白纹猛兽的样子之后,有些人脸上不但没有紧张,居然露出了一丝喜色。 要知道这听云庄的奇物,让人垂涎三尺,而眼前这白纹猛兽,更乃是极难见到的异种,何况是这么大的一只,所以这些人几乎带着亢奋。 谁知这白纹猛兽似乎通灵,看出这些人不坏好意,居然昂首朝这些人,低低的咆哮了一声,瞬间一对前脚立起来,龇牙咧嘴的露着利齿,似乎随时就要扑过来一般。 看着它怒目圆睁张牙舞爪,对着这些人自然有几分,令人胆寒心惊的气势。如若不是风璧微在此,只怕早就冲过来伤人了 不过风璧微显然对阴平的话,丝毫不感兴趣,看秦奘不说话,夜幕下当真飘飘若仙。 秦奘自然懒得理阴平,冷冷的看他一脸孤傲,简直想过去给他一巴掌。心想一个在江湖上微不足道,二流势力都称不上的山头,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真是没有吃过苦头。 当然秦奘也没有动,耳朵却不住的自动动了起来。原来他一直用师门绝技,监听周围动静。看到阴平出声,不由看向风璧微这边,眼神带着几分凝重。 看两个人都没有吱声,阴平脸色涨得有些发红,幸好天色已经暗下来。就在他正要发怒,秦奘居然开口说话:“连云寨有兴趣,贺家堡有兴趣,没想到不入流的雷家堡也是?” 悉悉索索声音传来,只见听云庄一路两边的灌木丛后,闪出了几个人来。这些人个个穿着短衫,衣襟也都掖在腰间,手里拿着兵器,不正是庄淳连云寨的人。 这边阴平自然脸色大变,虽然和连云寨没有什么过节,但是连云寨却是梅江,和韩江上有名的水匪。 连云寨之所以声名赫赫,就是因为它的寨主庄淳。江湖人称,水上飘庄淳!在江湖上的情报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头,据说当初和悍匪不对付,让他们头疼好一阵子。 此人扼守在齐昌府的梅江,和韩江之间的水道,据说有着一座山寨连云寨。当初还是在齐王刘弘弼的时候,就派遣人几次前去围剿,都没有找到连云寨具体位置,想来其人不是浪得虚名。 尤其听说这庄淳,是出自一个中原来庄姓家族后代,据说手下一套十八路的《温侯戟法》家传,虽然不说万夫之勇,至少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 此事虽然没有得到过,水上飘庄淳本人的证实,但是看到他的人明白,这确实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而且戟法也是出众。 不说他在齐昌府占有什么至高位置,至少见过他戟法的江湖朋友,都会对他礼敬三分,甚至带着本能的忌惮。 人的名树的影,同样自诩为江湖同道的雷家堡,自然了解过连云寨,甚至了解过水上飘庄淳这个人!所以阴平不敢大意,更不敢随意放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出来一聚 第三百五十一章出来一聚 庄淳一直比较低调,虽然连云寨在岭南名气颇大,他却是很少露面张扬,也没有人见过他,甚至因为连云寨出名,都是第一任齐王的缘故。 这些年寨里有事解决不了,他才会亲自出手。但是当真是要么不出手,只要他一出手就没有不成功的。这也是连云寨在齐昌府,甚至岭南境内都声名赫赫的原因。 至于连云寨在梅江和韩江的风光,自然和庄淳这个人分不开。有他在的一天,连云寨势必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更不要说是在齐昌府附近,乃至敬州附近都是名声在外。 按说雷家堡的堡主是见过庄淳,双方在同是江湖大豪宴上遇到过。虽然没有切磋和交手,但是回去和堡里的人说过,不要招惹连云寨的人。 堡主的意思大家虽有揣测,但是很明显就是堡主都不敢惹,谁去惹不是自己找难受!这些年大家都在齐昌府附近,居然没有发生直接冲突,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所以此时阴平看到庄淳,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因为庄淳这个样子,正是他老爹描述的连云寨寨主,江湖号称水上飘的庄淳。 此时庄淳的几个亲随,自然也都是身手不凡的好手,看去自然有些气势如虹。一时间几个人马上把雷家堡,这边十多个人瞬间就比下去。 面对雷家堡的人出现,庄淳暂时没有吱声,而是不住的看向风璧微和秦奘。看着两个人的时候,眼皮居然轻轻抽动,也朝着吉星这边看来,随即一动不动的依旧看着两个人。 作为连云寨的寨主,又是一个突破先天境界的高手,居然感觉不到风璧微气机波动,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在正常人看来一定认为,风璧微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这种事情不说庄淳自己不信,就是他身后的那些人,看到那头威武的白纹猛兽,都不相信偏偏若仙的风璧微,会是个普通人。 因为陈延寿的原因,庄淳接触了吉星。当然也因为舒侯的原因,庄淳选择了和吉星合作。虽然其中所涉及的事情太多,但是他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风璧微太过神秘,身手姑且不论。就是看着秦奘站在那里,也是在运功感知后,他才感觉到微弱气机,所以心里的忌惮可想而知。 “看来,齐昌府这小小的地方,不但卧虎藏龙,甚至似乎因为听云庄,要引动天下江湖不成?”看着气势轩昂的秦奘,庄淳一时没有猜出来,但光看着他身后的人,已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作为连云寨寨主,庄淳虽然还没有后悔和害怕,但是知道自己可能莫名其妙,卷入了一个江湖事件的漩涡,而且这个无形的漩涡,可能还不是一个小坑。 他本来也算适逢其会,因为听到自己派在齐昌府的探子,水寨常驻的兄弟报知,才在答应吉星里外合应之后,匆匆赶过来行事。如今吉星已经到来,他暂时只想看看情况。 就是雷列侯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对头连云寨,居然都暗地里和官府有来往。如今看来显然是投降了齐昌府军队,想必齐昌府附近水道,显然已经变成岭南朝廷的喉舌。 本来因为青松子的到来,雷列侯底气还足一些,到了这个时候他完全无法掌控。这使得他心里极为惊讶,知道自己以往对外的策略,在这次事件后明显需要调整。 其实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打听一下如今齐昌府驻军,对自己这些所谓的地方势力,会有什么样的行动,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就和这边阴平一样,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以为自己会得到些利益。于是率领几个手下过来,才发现和自己想象的,明显有些不一样。 “再等等,似乎月亮要升起来了!”悦耳的声音响起,风璧微打破了平静,看着天际消失的晚霞,天际明显再变化! 虽然有些旁若无人,不管看着天边究竟会是什么,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轮月亮挂在天上,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明显。 秦奘浑身散发出一股强烈气息,这股强劲的气息,犹如散发在空气里的寒意,突然就四面八方散开,侵袭着附近每个人的感官。 好比一股狂风袭过,四周的树枝落叶飞散。冷冷的扫向诸人,浑身一股雄霸天下的气势散开,一对虎目凤眼圆睁,就连白纹猛兽都感受到秦奘气息,再次虎立起来带着低吼。 静静的带着寒意说道:“诸位心里想着什么,某自然明白!不过半个时辰,此处神物必然有所反应!等下谁惊跑它,秦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对他赶尽杀绝之!” 此时听着秦奘的话,就宛如腊月寒冬,气势更是无比逼人。就是风璧微看到秦奘发威,都不由首次静静看着他。眼角眉梢似乎带着沉吟,不知道此时心里想着什么。 一旁这边的庄淳感应到,此时秦奘强势的气机,首次忍不住暗暗运功。却依旧感觉到秦奘的浑身杀气,直接扑面而来。虽然隔着几丈距离,却好像可以裂空袭来一般。 至于雷家堡阴平诸人这边,更是只感觉寒气袭体,忍不住都打了个哆嗦。他们哪有风璧微和庄淳的眼力,自然还以为是突然天变。 不过对于秦奘出声的恐吓,和当面对着诸人的施压,还不如一旁庄淳,和连云寨诸人来的压力大。 当然秦奘似乎也并不在意,却只听他又接着说道:“至于等下它现身之后,不管是秦某还是你们,可以在封住它退路后,方可出手!到时你们谁有能力,就尽管来抢吧!” 这一刻的秦奘豪气侧漏,霸气十足,看得对面的庄淳眼皮直抽,似乎隐隐感觉到什么一样,眼神带着闪动,眉头忍不住就皱起来一下。 此时风璧微浑身衣炔飘动,声音似乎瞬间四面八方传开,甚至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响了起来:“诸位既然都来了,大家的目的也算是明确,为何不出来一聚!” 这边诸人听了心中骇然,才知周围还有人在!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枬寒 第三百五十二章枬寒 “没有想到,近二十年不见,仙子居然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啊!”手拿一把桑麻纸扇,一身蜀锦白色道袍男子,突然在一旁不远处,茂盛的榕树上现身。 这男子看着一身道人装扮,手里挽住一个性感粉红宫装尤物,站在粗大的树枝上,看去不过三十来岁年纪,举手投足之间气势高雅脱俗。 身旁尤物丰胸美艳,满脸温顺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在她眼里好像整个人,只有这个道袍男子。 在旁人眼里,她白腻丰满曲线迷人的身躯,只穿着薄薄粉色宫装,在月色下看去格外诱人。这些人眼力自然不俗,加上听云庄陆续升起风灯,自然看着倒也清楚。 “果然不愧为道门败类,你依旧保持着当年,无耻不要脸的习性!”风璧微淡淡的看着,脸上似乎波澜不惊,嘴上却丝毫不饶人:“看来当初道门联手,都没有打痛你啊!” “本想给仙子一个惊喜,不想倒显得本真人,有些班门弄斧了!”道袍男子旁若无人,对于风璧微的讽刺,似乎也并不介怀!甚至不时亲吻怀中尤物,公开当着大家亲热。 “枬寒!”声音一下冷了,风璧微看着这个人,居然在秦奘身后榕树上现身,一直没有明显反应的风璧微,整个人首次冷起来,让人感受到空气里的温度,似乎都在降低。 这边没有动静的白纹猛兽,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变化,对着这个白色道袍男子低吼起来,带着明显的恫吓。 “极乐老怪枬寒!这可不是极乐岛,你居然胆敢深入腹地,莫不是看如今中原道门,无人在世间行走?虽然道门不想多管,但是你就不怕江湖同道,把你留下么!” 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石舞首次也从秦奘身后,吉星身边缓缓现身,甚至几步飞跃,犹如燕子抄水,站在一旁枝梢上,却恰好挡着对吉星攻击的可能。 鬼手石舞神态自若,多了几分仙逸。生命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都会认为活的越久越好!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不这么想的人,除非他心里有些问题。 “留下?,无妨,这世上有人厌倦生活,对生活失去希望。可惜这世界上,许多人连四五十岁都活不到,更不要说七八十岁。本真人一心向道,余者皆虚幻矣!”这枬寒倒也平静,甚至声音懒洋洋的! “世上生命短的人,有身份高贵的,也有身份贫贱的。人生很公平,也很无奈,沧海桑田难以改变。这种无奈,可以想尽各种办法回避,确实厉害!”风璧微似笑非笑的看着。 “有人想让自己活得长一点,让人长命的方法千百种,真正长寿的确很少,没有人知道,哪种方法好,哪种方法是对。所以本真人如何修道,难道有错?”枬寒偏头看着石舞。 “确实在长生不老这条不归路上,大家都在用各种方法试验。这世界有特权的,想到的是对方法独占,本真人孜孜不倦追寻,还普及大道,尔等应该崇拜才对!”枬寒丝毫没有意外,甚至接着说着。 这边吉星自然听出来,自然也知道历史上,最有名的长生不老事件,自然是始皇帝追求长生无疆。后来世上对这件事的描述,版本有着千百种,内容和结局却都大同小异。 故事里那个传说中的高人徐福,在东海带领五百童男童女泛舟后,连影子都找不到。始皇帝成了后世笑话,长生的话题却永不磨灭。也成为长生路上,一个美丽的童话。 后世自然不泛追求长生之人,自秦汉以来最旺和虔诚,后来者自此络绎不绝。当世道家长生法术,屡见不绝于世。不同时代长寿者,著书立说屡屡不绝。 人世间到处有道家仙尊,长生不老显世的身影和传说,彭祖活了八百多岁仙去,足以令世人为之长生的向往。吉星这个齐王在兴王府时,自然也翻阅了不少古籍! 自汉以来数百年,道家衍生了许多人世间的神仙,满足了人们心里虚幻的理想。道家成为人们心中,神仙培养之所,至唐时达到了鼎盛。 初唐时孙思邈、袁天罡等人,不但是后世追求长生的典范,也是这些人一生的目标。 中唐以来,朝廷威望更盛,帝王将相把道家推崇至顶点,更是涌现无数神迹。如折纸为驴的张果老,布衣卿相李宓等人,足以令追求长生者为之疯狂。 崇道自玄宗最为繁荣,肃宗在动荡中过渡,代宗承平守成,却也促使大唐,自此走向衰败。 大唐自德宗后一百多年,朝廷社会动荡不安,人间民不聊生。使得许多人产生无奈,也衍生许多虚幻理想。故此人们对于神仙,对于长生不老之说,更是达到信仰顶点。 “如此,下届道尊,以妾身看来,中原道门,应该推崇你才对了!”淡淡的出声,风璧微也带着平静,不过看着枬寒,有着一丝不屑。 “如何说,目前尚且为时过早!就像现在看似没有关联,但是有些事情,却在一条长虫身上,似乎得到了意外,难道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枬寒似乎带着蛊惑。 “如你所言,长生对于有人来说,可望而不可及。对于畜牲来说,更是几乎不可能,如今在一条长虫身上,得到某些验证,难道你不心动?”风璧微冷笑看着他。 “这世上长虫寿命有几许?应该长不过人一生!如今有条超过百年长虫!百年对于人来说,无疑是异数,自称万物之灵,人类对于生命长短,也只能无奈长吁,所以这不值得重视吗?”枬寒依旧没有在意,却反问风璧微,似乎忽略了出声的石舞。 “百年对于昆虫野兽,无异于神话。百年时间,足以令它们修炼成精!真正有此奇遇,必定秉承天地灵气。难道这不就是道家所言,长虫类长生生存状态!”似乎有些玄机,不过风璧微看着枬寒! “一条百年长虫,意味着什么,表示着什么,就是老百姓都明白!何况是你们这些,一生都在追求长生的人。本真人最看不起,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江湖规则 第三百五十三章江湖规则 枬寒冷笑看着风璧微,自然对鬼手石舞和判官秦奘,都有些不屑一顾! 至于吉星和边上这些人,他更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到了他这种境界,自然对于俗世小事,自然是不屑一顾。 “如果获得这条长虫,必然就可以得到,它一生修行的经验!虽然人类和飞禽走兽不同,但是修行必然有共通之处。所以得到这条异种,将是每个人心里所想。” 看着这一幕,秦奘脸色凝重起来,倒不是怕这条传说中的异种伤人。虽然修炼成精的畜牲,还没有碰到过。但是想必能够历尽雷劫修行,必然是灵智大开,秦奘心里想着。 当世佛道两家,对于修行认知不同,但都会阐述修行劫难。认为这一生修行杀戮越少,最后大成时天劫越少。 这几乎是所有修行者,心里一致的共识,故而对于灵识大开的异种来说,肯定不会轻易伤人,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人轻易靠近。 对秦奘来说不怕畜牲野兽伤人,但是担心身边有人虎视眈眈。隐隐知道凌波仙子风璧微,当年和师傅鬼母有些关系,但自己和她没有交往。 这个江湖的规则,就是优胜劣汰! 想必就是鬼母,亲自前来参与此时,一定也会这么做。看向自己身边的两个人,秦奘首次微微示意,让他们赶紧退开一边。毕竟在这些老古董面前,自己都不值一提。 田一农和周毅都是地狱门,这代里的杰出弟子,他们各自的师傅虽然心机颇重,但是对于教授弟子,还是专心专一。两个人不但得到重视,而且各自都获益匪浅。 不断和门中长辈学习,而且近年还大有峥嵘,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头。算是江湖上难得的高手。作为比两人还早出名的秦奘,都是门派委以重任的人物。 他们机警的留意身边,毕竟老古董的到来,虽然没有公开施压,但是已经明显感觉到,周围不一样的状态。这边看到秦奘暗示,马上站到石洞外一边,靠近秦奘身后。 巨大青石就像洞外门脸,看去可以作为一方屏障。可以防止洞里突然而来的危险,又可以省略给身边人,带来未知的安全意外。 几个人身后不远,站在石头上飘飘欲仙的,是凌波仙子风璧微;一边下侧乃是神态自若的鬼手石舞,和吉星带着的一些人,还有连云寨庄淳这些人。 吉星和庄淳这些人,可以说目前对秦奘来说,是压力和危险最小的。最妙就是还可以防止后方有人,也还可以看到对面,树梢上出现的枬寒和宫装佳人。 没有表现太多恶意的枬寒,风度翩翩潇洒似神仙,带着花枝招展明艳诱人的尤物。就算这些没有秦奘修为,都可以看出一些猫腻,这两个人不是善于之辈。 这些听过枬寒名头的不多,因为此人多年不出江湖,不说身手如何,能够让秦奘慎重,自然就让人压力大增。 看枬寒神态没有什么不对,寥寥几语一言一行,带着一股令人着迷的气度!秦奘深知如果被他们迷惑,只怕自此陷入万劫不复。 田一农和周毅深知,站在秦奘身后安静起来,不得不保持着低调。至于当初长老交代的事情,有秦奘在这里,他们自然也并不担忧。 没有太大表示的石舞,看起来和枬寒不对路。在那里一站给人的感觉,似乎风轻云淡一般。这边知道身手强出太多,和庄淳身边一样,有个隐身的高手。 有些扑朔迷离和警惕,但是感觉也在情理之中。本来手到擒来的事情,如今变得有些不可能。普通人心里难免生出不如意,田一农两人心里略微思索,便想通其中关键。 江湖上有个不成文规则,不允许游侠剑客,公开支持藩镇军阀征战。有人违反这个定律,自然会引起群起而攻之!当然是表面规则,但自古有多少奇人异士隐身军营? 心照不宣,自然相安无事! 作为岭南齐王的吉星,如果朝廷不派人保护,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就是没有武艺高强的游侠剑客,至少也有精锐的亲卫牙将。 田一农和周毅掌管地狱门,驻岭南各地的资讯,对于这个自己率军进攻齐昌府,最后折戟的少年王爷,自然需要近身了解。 悍匪本来要攻破齐昌府的时候,他们早就使人潜伏进入府城。可是便被齐王身边,严密的护卫所叹服,因为他们几乎无法近身。 后来他们沿着一路紧随,随之便发觉,齐王身边有多个高手。倒不是说他们发现了,如今这鬼手石舞的行踪,而是天生敏锐的感觉到危险。 没有做出丝毫干涉,而是把这些资料上报门中。作为天下第一的圣门,地狱门所图一向非小。 虽然如今掌门鬼帝秦缺,没有表示丝毫争雄天下的想法,但是监控天下的动态,一直都是地狱门,情报探子在做的事情。 一般人都认为,岭南大汉被五岭所隔,只会所图自保,偏安一偶。自开国皇帝刘龑之后,朝中没有大人物可以担当,就是近在咫尺的楚地,都没有想过岭南会主动出击。 自南唐撤出楚地,南汉夺得郴州一地,南汉国主刘晟,在楚地周行逢眼里,不过是个只会玩耍的纨绔。安排自己结义兄弟张文表防止南进,防备重心都放在大汉名将潘崇彻身上。 谁都没有想到,南汉国就这么出击,居然轻松的杀到桂阳、衡州和桂州。作为地狱门在岭南的探子。田一农和周毅不知道,门中长老和护法,收到自己的信息会如何反应。 看到秦奘来到齐昌府的时候,便知道门中没有把齐王,和自己率人入侵齐昌府失败当回事,还只是认为岭南地方军阀,有权私自出兵镇压而已。 自从看到齐王率兵之后,自己两个人率兵攻打齐昌府,居然一击即溃,就算是风轻云淡的秦奘得知,便都明白门中,低估了齐昌府的力量,更是看轻了岭南的人才。 秦奘显然没有阻止,田一农和周毅的上报,但是他却风淡云轻,不想参与到这种政事里来。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秦奘视角 第三百五十四章秦奘视角 虽然自己的哥哥秦缺,如今是圣门话事人鬼帝,作为当代鬼判的秦奘,却更是明白圣门如今的状况,秦缺这个当代鬼帝,如今只怕也不好过。 毕竟在圣门各殿阎王鬼王,都有极大的自决权,虽然表面上对鬼帝秦缺,这个当代圣门门主恭恭敬敬,其实谁都不把秦缺当回事。 按说自己师傅鬼母高阳瑄,本来在圣门威望最盛,可是已经近二十年不见身影。甚至就是自己那些师兄弟,都偷偷依附别的阎王鬼王。 毕竟在无人当头的情况下,胆大的看到门中无人出头,大有要重出江湖的势头。秦奘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甚至作为鬼判,一直密切关注门中弟子的行动。 毕竟这个职位有监督重责,但也是张弛有度。秦奘看似漫不经心,自然便对如今天下大势,多了几分别人,还不知道的了解和预知。 这次岭南偏东的军队,对于悍匪围攻齐昌府,看似行动迅速,显然是早有预谋和准备。他心里不由对岭南多了几分好奇,决定这次自己事了,一定要亲自去兴王府看看。 秦奘心里也更是明白,这次如果不能有效制止。只怕齐王便会依靠水陆,对兴王府长驱直入,深入岭南权利腹中。 作为暗中支持齐王的力量,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秦奘明白鬼手这份标头的份量,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估量。 圣门近年很少参与藩镇事务,秦奘自然不知道,鬼手石舞为什么会出山,也不会去想这么多。但是知道他是江湖隐世高人,算起来比自己大哥秦缺,在江湖上名声不差! 自己出名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在岭南崛起。那时候在岭南一带,真蛟蜃刘龑诸子声名赫赫,座下弟子可以说无数,岂是浪得虚名而来。 他如今站在这里,可想而知对秦奘的震撼。齐昌府这个齐王不简单,或者说他身边有人不简单。鬼手石舞归隐多年,早已不问世事,但江湖人有几个,能脱离江湖这圈子? 几十年的修行,一身修为只会高深,脱离招式的框架,碎玉先天高手来说,完全就是轻而易举。秦奘知道许多人面对他,一定犹如面对深潭迷渊。 自己都带着忌惮,更不要说田一农和周毅的感觉,对于鬼手石舞这种奇艺榜高手,只有高山昂止的份。 严格说鬼手石舞是正道高手,现在有了齐王这层关系,虽然秦奘不敢肯定,阻挡枬寒有何想法,应该对自己不会有太大威胁。毕竟有吉星这层关系,还要顾忌他自己身份。 秦奘也有自己的自傲,不说自己在江湖上名声,就是兄长作为地狱门圣尊门主,自己师傅是江湖上,人人闻声色变的九子鬼母,也足以令许多人望而却步。 何况当年自己面对五圣仙子,也从未露出半分胆怯,所以才落下如今伤势。 看着对面神情自若,自成一派的庄淳。虽然只是连云寨寨主,这个小小水寨势力,当初岭南齐昌府,似乎都没有放在眼里,秦奘却不会这么认为。 看着面对这么多高手,还神色自若的庄淳,秦奘心里自然带着几分慎重!即使光看他的外表,那也是江湖上难得的先天境界高手,秦奘却明白绝非仅仅如此! 江湖上先天高手有不少,但是境界高的实在是不多,因为谁都知道,每个境界的真正提升,意味着什么样的质变。 此时看到不动声色的庄淳,秦奘有把握他和自己的修为,明显对比也差不会太多。这绝对也是一个有想法的高手,看过圣门搜集的关于他的资料,似乎只有寥寥数语而已。 似乎这水上漂庄淳,反倒是不如自己手下,连云寨二寨主夏鸣的风头。秦奘自然却是知道,这是自己见到他之后,心里唯一的一个想法。 这个庄淳绝对是个角色,而且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不过秦奘心里自傲的却是,即使面对他有什么想法,也要顾虑搞不定自己的话,要承受来自圣门疯狂的报复。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试想他怎么敢和自己圣门争斗。不过看着他频频和吉星暗送秋波,秦奘明白庄淳如今和齐昌府,一定有着实质性的接触! 想必表面即使来到这里,面对这几个大佬,庄淳心里也有些忐忑。如今也只是想看看这阵仗,连云寨会不会有机会,或者想看看高手间的风采罢了。 如今这边几个人,似乎暂时武力基本平衡,不管连云寨和齐昌府有没有瓜葛,明显更不敢撤退。甚至只怕还要担心,被这些老古董灭口,秦奘丝毫不怀疑有些人心狠手辣。 当然这个出手的人,有可能会是场中,任何一个顶级高手!到时候庄淳有没有能力,带着属下全身而退,秦奘心中有了几分衡量。毕竟逍遥派舒侯,显然和庄淳状态差不多! 自己不会遭殃,秦奘这点自傲还是有的,面对江湖上的优胜劣汰,他自然深明这个规则。想必像庄淳这种,喜欢把自己藏起来的人,更会明白其中的诀窍。 如今在这些人里面,看似表面上最危险的,自然就是风度翩翩的枬寒,以及和他所带来这个迷人的尤物。 今日如果只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他们两自然不会如此热情,这些老古董谁会缺这些。如今却是一件,关乎修行的宝物,自然一切变数无可捉摸。 显然这条异种神物本身,以它自己的修行来看,就已经促使这些老古董,明显个个都心动。枬寒这些人的出现,就可以看出来,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大家都知道它就要出来,云从龙风从虎,就在这一刻在场的人,显然都知道冷静。此时最激动的人,自然就是守在洞边的秦奘。 “乖!咱们要乖乖的!”风碧微轻轻落在自己白纹猛兽身边,白嫩的柔荑纤指,在它头顶软毛上轻抚,安慰着有些焦躁的白纹猛兽。 这只巨大的白纹猛兽,似乎察觉到异样,嘴里不住的低低嘶吼,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山洞里。看着未至声已达,显然奇物必有奇行!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激怒 第三百五十五章激怒 暂时还没有见到出现,不过各人所站的位置,显然都对自己有利,可以看到那深幽狭小的山洞,似乎是地狱突然张开的门,让人感觉到一阵,无力的孤独和害怕。 这只白纹猛兽,其实算是一只上古白虎遗种,本身就算是野兽里的奇物,似乎自然天生的带着本能,比人类更容易感觉到,某处传来的危险靠近! 显露出它也是天生异种,尤其在风碧微的安慰下,白纹猛兽虎似乎镇静许多,不过一双怒目依然贲张,紧张的神情让人更加心惊。 风碧微却似乎若有所觉,站在那里衣炔飘飘,似乎毫不在意。目光却若有若无的看向秦奘。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却充满了鼓励和一丝安慰,居然还带有一些调皮神色。 看着风碧微这一幕,秦奘有些苦笑不得的感觉,这个身材卓约的仙子,真是个令人无法揣测的美女。站在那里翩翩若仙身体凹凸剔透,在秦奘眼里却丝毫没有诱人的自觉。 因为秦奘知道她年岁,和自己师傅比起来要稍小,但也是修为超过一甲子以上的前辈。此时看她娇羞小女儿形态,哪有半分前辈的意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女孩。 当初就听鬼母说过,先天境界的高手,气息内行已经和天地同步,可以让人做到驻颜有术,把自己的容貌,停留在进入先天境界那段时间。 风碧微修行高深,早已经驻颜有术。当然不管如何,秦奘绝对相信,因为有着她和鬼手石舞在,就算有着枬寒带人在,反而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 “现在这里,闲人是不是太多了,待贫道把这些喽啰收拾一番!省的等下吓跑这条异物!”枬寒眼神一寒,语气虽然风轻云淡,突然看向对面雷家堡的人。 虽然这边秦奘已经警告过,大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没有人会出声。可是在枬寒这种人物眼里,修为太低就是个累赘。所以看着这些人,就好像看死人一样。 枬寒虽然修行不入中原主流道门,却也不宵对这些小辈出手,自掉自己的身价。可是这次前来齐昌府,一则是答应了某人,为有些事情出手。第二件便是意外,得到的这个消息。 如今显然这件事已经大过了,连云寨攻打听云庄。修行超过一甲子的道门奇士,枬寒眼力岂是常人可以揣测。 知道这条异种神物,明显对自己作用不小。在听到消息后,心中自然是兴奋异常。大感老天对自己眷顾,心中自然是势在必得。 受人所请初托来到齐昌府,自然为了某些利益,也得到对方一些东西。没有想到意外得到这消息,本来以为举手可得,谁知吓不到秦奘,还碰到凌波仙子风碧微。 更是引出奇艺榜高手鬼手石舞,枬寒便想杀鸡骇猴,此时对雷家堡的人出手。毕竟来齐昌府的时候,自然会探听清楚原因。 对雷家堡这支小势力,自然也略有耳闻,对他们乘火打劫,四处搜刮有所了解。本来枬寒心高气傲,对于这支地头蛇势力,根本都没有放在眼里。 托付请求自己那人,自然安排有人对付,不过看到恰逢其会,便想顺手收拾了。 “极乐老怪,你最好别动!”眼皮微微跳动,石舞负手而立,自有几分洒脱,看着枬寒衣炔飘飘,不由缓缓的吐声,明显知道他的想法。 他这次愿意跟在吉星身边,参与进入听云庄来,自然了解连云寨和齐昌府的合作。虽然对雷家堡的手段不耻,也知道战争无法避免的就是受罪。不由对雷家堡的魄力,在心里多了几分认识。 确实雷家堡不管是不是愣头青,至少连云寨支持齐昌府的行为,无疑是促成这次行动成功的原因。看着枬寒有些阴狠的目光,石舞便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不过倒不是顾忌他的出手,心里更多的想法,就是他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再次回到中原来。显然风云变幻,明显有着某些暗流! “几十年不见,没有想到当年的小臭虫,如今一身修为倒是有些长进!”面色含笑的枬寒,似乎带着谈心一般。隐藏眼中那抹杀机,笑呵呵的看着石舞。 看着石舞的时候,心里闪过无数念头。因为面对石舞,感觉对方一身气机,居然紧紧锁定自己,显然首要目标便是自己。想到这里枬寒心中暗恨,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异色。 同样出身江湖大道,鬼手石舞更被人认为是大道,毕竟他可是奇艺榜靠前的高手。虽然枬寒这种道门的人,很少参与江湖之事,但是难免会有些比较。 江湖上到了这个级数的高手,早已经忽略了招数的重要性。枬寒自然更重视,自己如果要出手,会有多大的优势。 此时看着石舞云淡风轻,便知道如果自己对雷家堡的人出手,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向自己攻击。虽然可能没有直接关系,但是石舞明显在等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枬寒不由呵呵笑道:“脾气好臭呀!你们惯说本大仙是邪门歪道,如今看来你们心里,某些龌龊的想法更多!看来真是可笑啊!” 他虽然对石舞似乎有些不在乎,可是也知道这鬼手石舞,可不是软柿子。出身当年天下第一高手刘龑座下,而且还是奇艺榜高手,一身修为不会弱于自己多少。 虽然没有和石舞直接交过手,可是对于这个级数的高手来说,招式和套路早已经不管用,追求的就是心里的感悟,和往常展现气机的气势。 “确实好笑啊!不知道龟缩几十年,在海外不敢踏足中原,如今却是有什么诱惑,令你敢冒如此大不韪,当真令人好奇呢!”石舞淡淡说着,对方气机的敏感,强过普通高手无数倍,他自然知道。 “莫非,你真想激怒本大仙不成?”这个看起来,有着几分仙风道骨的道士,却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但是听到石舞的话,枬寒还是带着一丝寒意! 不过这些人还在对峙,忽然一声厉吼传来,似乎什么东西被掐住脖子,随即闻到一股巨大的腥味。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路生事 第三百五十六章一路生事 此时这个被风璧微称为极乐老怪,大名叫做枬寒的道袍男子,看着鬼手石舞和风璧微的刻意讽刺,居然一时没有说话。 尤其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暂时似乎没有理会,两个人的感觉。当然看着他怀里的那个人,用手轻轻抚摸着他,听到两个人先后说话的声音,却偏头静静的看了过来。 这时暗下来的天色下,只要眼力稍好的人,似乎都可以看到她,明显肌肤白嫩细滑,看着果然是天姿国色,甚至显得倾国倾城的一个女子。 就和这个时期宫廷,甚至富家权贵女子一样,她在眉心也贴着金钿。一双柳叶长眉极为罕见,使得那对细长的凤眼,让人看着眼瞳居然带着妖异。 因为在开合之间,似乎居然有些闪电裂开一样,甚至让人感觉就好比,闪电红丝划过天际一般,给人感觉多了几分妖艳,也多了几分谜一般的神情。 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她纤长的十指张合伸展,都是有着装饰的假指甲,看去一个个修长尖利如剑,看着足有五寸多长,也不知道她平时如何自理。 听到两个人的话,枬寒暂时还没有吱声,她却咯咯的笑了起来,看着枬寒道:“寒哥啊!原来,中原这么多人嫉妒你!奴家现在可担心,你能不能保护奴家安全哟!” 她一把声音听着软糯腻人,让人听着有些撒娇的感觉,却让人有些格外的精神振奋,又有些感觉亢奋。这是一种自然的声音,却偏偏又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此时不仅仅是枬寒,还有不少人看着这一幕,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看着枬寒兴奋的抱着她,自然让这些人目瞪口呆。 尤其看着枬寒一副猪哥的样子,开口哄道:“好宝贝,乖乖的!本真人的能力,你是一惯知道。中原这些个跳梁小丑,不理也罢!只要你开心,本真人自然都无所谓啦!” 这些人自然目瞪口呆,看着一脸嬉笑讨好的枬寒,真的就如一个青春年少的少年,对着一个自己喜爱的人,前后迎合不住的哄宠。 就连风璧微都皱眉,显然看不惯或者有些不耐。但是哪里会有人知道,他居然曾经的身份,不知道缘由的人,还以为这个女子会是什么大人物,令得他不得不讨好。 石舞和风璧微看到,居然都没有出声,不过两个人脸色,却都格外的凝重了起来。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这个枬寒的身份,可是东海外七星岛,极乐派极乐老怪。 作为当代极乐派掌门,平时对外都是自称极乐大仙,是江湖上名重一时的老古董。因为道门出身的极乐派讲究双修,所以被中原道门抵触,一直打压在海外。 当年极乐派出了一个绝世天才,人称极乐天道尊的高手,有着大智慧大魄力,带着门下弟子远遁海外七星岛,使得极乐派便身居海外。 而此时这个极乐老怪,是极乐派另一个天才,在唐末崛起七星岛。独自一人进入中原遍访天下道门。他修行理念和中原道门不同,免不了引起诸多纷争。 在当时斗遍道门高手,居然胜多负少。胜者自是大有胸怀,念在同是道门,对他没有赶尽杀绝;负者无可奈何,被他百般奚落,自此不敢指责其行为。 据说此人曾经看中中原一奇女子,意欲行双修道术。无奈对方师门乃道门翘楚,看出他不怀好意,号召天下道门高手,把他从中原赶出去,甚至还加以警告。 当时双拳难敌众手,在没有办法之下,枬寒据说是黯然退出中原。自后几十年再也没有人,发现过他的身影。 其实许多当年参与此事的高手,如今也大多隐居认为他早不在人世。多年没有现身江湖的他,如不是被风璧微认出来,许多人都以为他不在人世,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 石舞当年年幼,有幸跟随高人也参与此事,对当年枬寒的修为,自然也大是惊讶。他之所以同时慎重,不单单是因为枬寒此人现身。 毕竟以石舞如今的修为和境界,没有丝毫顾忌的必要。有些慎重的是,此时在枬寒怀里的女子。看似性感又似宠物一般,居然让两个人此时,同时感觉到一种压力。 看着笑盈盈的人畜无害,但是这确实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人! 两个人皱眉看着带着纳闷,她究竟是什么人? 毕竟在两个人的印象中,却丝毫没有这个人的记忆。感觉此人隐隐散发的气息,似乎和普通人一样。但是仔细感受之后发现,居然丝毫不弱于枬寒。 更让人不可揣测的就是,枬寒此时对这个女子的态度,以及无形的某些尊重。无不显示这显然是一个超高手,只不过没有刻意显露! 她似乎在有意隐瞒自己修为,她究竟想干什么? 今日的极乐老怪枬寒,显然已经远非当日那个双修道士。不说几十年的修为大增,就是看他气度和气机,已经远远不是普通先天境界高手。 据说极乐派注重双修法门,两个人知道枬寒之所倚这样,甚至对这个女子,看着百般的顺从宠爱,显然有着大问题。 “哟,看着这个哥哥,倒是一身精悍,经脉阴虚若有若无,如若可以和奴家,行双修的话,倒是可以短期修为大进哩!”这个女子没有意外,却忽然指着秦奘,看着双眼居然有丝爱慕之意。 当着这些人丝毫没有顾忌,甚至不顾有些错愕,一脸嫉妒的枬寒,带着谜一般的笑意。 “哎呦,宝贝,他这等修为,本门弟子中大把,他又怎配与你修炼!不说门中就是这次来中原所欲,阳气比他强盛的,那也是不下于十个!” 枬寒此时眼角闪过一丝狠色,看着神态自若的秦奘,心里自然有几分不舒服。他可是知道怀里人性格,可以说对自己人,随时都会翻脸不认人。 这次受人邀请来中原坐镇,可以说是有所图谋。尤其来中原之前,忆起昔日所受闲气,想到中原也不泛人才,便把怀里这个人也请出来,没有想到一路生事。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妲姬 第三百五十七章妲姬 其实别人不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枬寒却是对这个女子,可以说是十分熟悉。 因为她可是极乐派,当代有名的仅存长老之一妲姬罗姗。枬寒之所以敬畏,因为这妲姬罗姗,乃是目前极乐派修为最高的所在。 如果真正说起来,她可是当初枬寒师尊一级长辈,在门内专门培养双修精进的重要对象。道门双修不外乎吸阴补阳、吸阳养阴,以及阴阳互补这三途! 极乐派多一些极端道门修行者,平生一味追求极致,所以被中原道门修行者所不耻。这妲姬罗姗作为枬寒师门长辈炉鼎,结局自然是被吸收元阴脱阴而亡。 不过因为妲姬罗姗天生体质,最后居然不但没有身亡,而且受益匪浅修为大进。自此受到长辈栽培,自此居然成就一身修为,最后慢慢成为极乐派长老。甚至因为独辟蹊径,一身修为盖过前人,延伸出极乐派另外一种修炼法门! 这次让枬寒受宠若惊的是,自己成为极乐派掌门,妲姬罗姗居然看中了他。有着丰富修为经验的妲姬罗姗,对自己的帮助无可估计。但是妲姬罗姗也不是长期相助,只是偶尔出关,和枬寒刻意交流一番,讨论修行法门而已。 平时修炼要给她提供不少弟子,其中奥妙只有极乐派自己修行的人,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门中的弟子们,既想一边和她双修,以图修为自此大进,一朝跃居人上。当然又怕让她吸光精气,最终变成废人甚至身亡! 所以可以说对这个人,整个极乐派是又爱又恨。因为她一身修为高强,私底下称呼她为妲姬,说明她和当年淫后一般,手段心肠歹毒厉害。枬寒自然对妲姬罗姗十分清楚,这次求她一起同行,一则是希望可以助自己进入中原,再次令极乐派在中原站住脚。 毕竟如今极乐派海外资源有限,又偏安一个海外小岛,不利于长期发展。二来也是希望可以借助她实力,打击中原道门修真者,甚至直接俘虏和控制,一些道门高人,让自己再次名扬中原。 其实在来中原之前,枬寒可是对妲姬罗姗许下重诺。那就是不管此行她看上谁,只要是她中意可以修行的人,枬寒都会想办法去给她弄到手。所以此时看到妲姬罗姗对这秦奘居然有意思,虽然不知道秦奘是谁,但是枬寒自然心里有些不安。 枬寒这次受人所托,才再次重出江湖,就是想让极乐派,可以名正言顺进入中原。当然枬寒也没有这么崇高,不可能单单是为了极乐派,而不顾一切的再次重入中原。 其实他最大的心愿,自然还是自己一身的修行,希望可以籍此到中原多渠道,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资源。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枬寒最大的担心就是,真怕妲姬罗姗一时心血来潮,便对秦奘这种人物,或者江湖上别的男子,自此有了好感而让自己失宠!虽然枬寒倒不是单纯吃醋,而是知道凭着妲姬罗姗一身修为,本来就高出自己半筹。假如中原资源充足的话,她真的有可能再次突破境界。自此对于自己的修行来说,可就真正的是得不偿失了。 毕竟对于习惯相互利用的人来说,此生最擅长的事情自然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利益。 所以此刻枬寒自然不想,妲姬罗姗马上就得到好处。表面又不好过分明显干预,于是带着假意笑着说道:“你若是喜欢,本真人就是抓几个江湖上修行,正好阳气十足的童子,随你修炼不成么!” “啧啧,亏你这份眼力,你看看他,表面虽然经脉阴虚,体内却是精气十足!你所说的那些弱鸡,如何能与他相比!”虽然带着质问,不过怀里妲姬罗姗白了枬寒一眼,这一眼当真让人感觉倾国倾城! 枬寒果然没有吱声,妲姬罗姗似乎看枬寒神色正常,却又接着媚笑道:“你且放心,细看他一身修为不弱,指不定他在中原的师门,寒哥你是真的惹不起,奴家可不想给你,在这里再惹麻烦!” 看着她媚眼如丝,甜甜糯糯说出话来,自然让人膛目结舌。可是魅惑和温柔的眼神,却令人不知不觉沉迷。认识她的知道准没好事,不认识她的都心里发颤。枬寒似乎却极为受用,得意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让人看着恩爱的感觉,就是年轻少年郎,面对自己心爱的情侣。枬寒双眉轻舒嘴角上翘,瞟了这边石舞一眼,似乎漫不经心,却又刻意向他示威:“一些闲人,且不用管他!” 看着翩然立在树枝端,俊逸潇洒大有气势。这刻神采飞扬,大有几分名家风范。呵呵笑道:“几十年不入中原,本以为许多人都归西了,没有想到个个不甘寂寞。今日倒要让尔等见识一番,几十年的恩怨看来要利息了!” 眼神瞟向风璧微,看她站在那里屹立不动,更是放肆说道:“倒也算是道门同修,仙子当初的修炼,不也是以双修为主嘛!” 看风璧微不吱声,想起当初她在自己眼中,倒是有些不值一提。可是这么多年修为,一身都是宝。如果可以一起修行,想必对自己的帮助,可是毋庸置疑。 此时枬寒心中得意,没有顾忌周围这些人。毕竟他一身修为深厚,刻意的显露几分气机,站在那树梢,倒是吓唬住不少人。 “仙子这些年还是一个人,当真是暴敛天物!今日随了本真人,此去极乐不日便证天道!”这时的枬寒,已经幻想到将来。 “这些年修为没有寸进,坏事做了不少!”淡淡看着枬寒,风璧微顾忌的是妲姬罗姗。 这次出来在齐昌府附近,得到异种的消息。看到秦奘得到的白龙褪,她就隐隐感受到天道气息。便知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修为到了这种境界的人,对待外物一般不会有所牵绊。追寻的无非就是,对天道的堪破!有多少人阻挡在这一步,再无寸进毕生无法突破!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昔年伤疤 第三百五十八章昔年伤疤 看着妲姬罗姗媚眼如丝,甜甜糯糯说出话来,自然让人膛目结舌。可是魅惑和温柔的眼神,却令人不知不觉沉迷。 毕竟她可是极乐派,当代有名的仅存长老之一。枬寒之所以敬畏,因为这妲姬罗姗,乃是目前极乐派门人里,修为最高的存在。自然让人谨慎,更带着极多的压迫! 认识她的人知道准没好事,不认识她的都心里发颤。看着枬寒似乎没有在意,甚至却极为受用,明显带着沉醉的样子,真的令人感觉到纳闷! 而这条百年以上的异种出现,无疑让许多人发现了契机。只怕此时的枬寒,心里比这些人更明白! 毕竟一条修行和生命,超过百年的异种长蛇,就犹如人类中的逆天修士。经过多少的天劫循环,感悟了多少天地至理,才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谁都明白这种意义,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珍贵!毕竟一个人的生命,正常只有几十年光阴。而一条蛇的生命,正常也最多十来年。那种不断淘汰同类,可以继续生存下来的蛇类,一定是经历了各种各样,生与死的考验,才能真正继续坚持! 成功了就是生命的延续,失败了就是他人的食物,甚至在大自然里灰飞烟灭! 所以此时他们自然明白,如果可以得到这条蛇的修行经验,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其中的帮助自然是不言而喻。 当时在看到龙褪的时候,风璧微自然几乎无法拒绝,如果不是看到东西在秦奘手里,就算是江湖前辈身份,她都有可能出手抢夺。 毕竟当年的凌波仙子风璧微,和那个叫鬼母高阳瑄的女子,可是难得的朋友。如今这么多年的修行,她自然看出来秦奘一身修为,明显有着自己故友高阳瑄绝学的影子。 当着外人的面,作为故友的弟子,风璧微自然不会出手去抢夺。但是这种百年罕见的机缘,对于她来说更多的希望,自然是秦奘可以聪明的拿出来分享。 “大家都心照不宣,先等等吧!”如今看来这些人的到来,都应该不是偶然。风璧微一直没有动作,就是因为感应到了,暗地里这些人的存在。 看着如今大部分已经现身,虽然还有人没有出来,但是风璧微自然知道,暂时可以威胁到自己的,隐隐就还有一个人,不过连风璧微自己,暂时都还没有确定。 这个人的气息几乎没有,感觉好似一粒尘埃。不过风璧微能够感应到这个人,还是他自己刻意的显露了一分。现在风璧微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用意很明显,就是对方也是要让自己明白,这里一直有他的存在。 看来对方至少不是个小人,也不屑有着某些举动。当然风璧微自然也相信,修为到了这个层次,已经没有必要,弄一些虚假阴暗的东西。真的如果那样做了,很可能会让自己在修行过程中,随后产生很大的妄念,甚至影响随后的修行! “仙子屈尊降贵,其实这里无需在意!”秦奘似乎明白什么,看着风璧微没有干涉,心里自然多少有些感激!他就算没有风璧微修为,眼力自然也不差。这时候反倒是对枬寒两个人,心里带着深为谨慎的忌讳。 毕竟这个臭名昭著的人物,居然带同一个高手前来。本来很有把握获取此物的秦奘,首次不由带着慎重起来,甚至直接挑明了某些事情! “有些人不死心啊!”对于秦奘的回应,风璧微还是比较满意,接着看着枬寒淡淡的说道:“不容于中原,又狂妄自大不知收敛,道门诸子把你赶出中原,难道又忘了昔日的伤疤!” “仙子凡心动了!”枬寒眼神一变脸上肌肉抽动,似乎想到当天的事情。 原来被选为极乐派接班人,志得意满兴致勃勃进入了中原。初始还到处拜访中原道门的高手,意在切磋和交流,倒是还有不少人和他交流。后来因为修行方式的不同,以及他自负修行一身本领,渐渐不把中原的道门放在眼里,随即受到中原道门的抵触。 本来有同道想出手教训他,可是他胜了几次越发张扬和放肆。忽然接到门中传信接替掌门的位置,匆匆回去七星岛一走将近十年。再次回到中原已经是极乐派掌门,也是天意看中了一个奇女子,对她穷追猛打的死缠。偏偏这女子师门有份量,这个女子自己也有着个性。 当时中原道门对枬寒发起谕令驱逐,就是这女子的粉丝们,也是高呼打倒他。此时枬寒当然不是当初的他,一身修为大进气度也远非当初可比。虽然遭到四处的声讨,却是一路且战且勇。 最后无奈退出中原,却也成就了枬寒威名。当时枬寒受了重伤,中原道门的几个长老,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任他遁入了海外。枬寒却把此事引为平生的奇耻大辱,想不到今日又被风璧微直接挑开。 瞬间一双乌黑的眼睛,在平静里变成红色,就和怀里妲姬眼角的红色一样。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两鬓的头发,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成了白色。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来,衣炔飘飞舞动。 一股强大气机蓦地散开,霸气的压力弥漫开来,袭向四面八方。一双乌黑的眼睛完全变色,似乎突然变得赤红要滴血起来。几十年他的修为再次突破,心里的这个疙瘩还是没有解开。 倒是妲姬神色未变,感觉到他心里的愤怒,脸上还是带着几分笑容。此时看着他的样子,不由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他胸脯。似乎在她无声的安慰下,他心神逐渐的安定,又慢慢放松下来,气息再次逐渐又变得平和。 看着怀里的佳人,清晰而又温柔,他眼神里居然多了一份感激。待得气息一平,脸上居然又带着了笑意,眼睛的颜色又慢慢的回复。 不过看着在黑色中,似乎蒙着一层红云。而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却再也没有变回,原先乌黑的色彩,让人看着有些诡异。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天道追 第三百五十九章天道追 看着对面,神色自若的风璧微,枬寒居然笑道:“没有想到凌波仙子,依旧真正是牙尖嘴利舌香糯!这么些年修行,难道你忘了遇难时,极乐派救过你?跟随本真人修行,足可堪天道!” 静静的看向这边,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风璧微忽然衣炔再次飘飞,站在树上烈烈作响。虽然看不清面纱下真容,可是足以想到,枬寒的一番话,一定让她带着嗔怒。 果然继而足下也不见动作,风璧微整个人却投身往下,向溪边一块大石头,直接就飘了过来,首次对着枬寒和妲姬近了。 嗯!随即一阵慌乱的惊呼,却是雷家堡这边的人,看到风璧微这个情形,自然都忍不住的出声。毕竟知道某个高手,和见到高手出手是两个概念。 雷家堡这十来个人,因为开始见到风璧微,风姿卓绝的仪容,都有一些情不自禁,一直盯着风璧微这边看。此时看她忽然从树上掉下来,一时都没有想到怎么回事,都替她担心起来。 可是马上想到她,可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少人不由感觉脸上发烧。幸好此时天上的月亮,已经再风灯陪衬下出来,遮挡了一些大家的尴尬。 不过随着这些人的惊呼,没有在这里引起慌乱。有当代绝世高手在场,谁会再去计较这几个小啰罗,根本不值一提的反应。 看着风璧微如同天仙一般,轻盈的落身在溪边,一块七尺高矮的大石头上。此时她站在上面,静静的看着对面,榕树上的枬寒两个人,隔着仅仅只有一条小溪,双方不过两丈多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对于绝顶高手来说,不过是眨眼的一瞬间。双方暂时都没有动,彼此都静静的看着,气机却如同磁石一般,无形中擦出火花和碰撞。 倒是那只一直在树下,静静等候的白纹猛兽。此时却是前脚一立,发出一声渗人的低吼。随即居然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风璧微身边。 那里有一块平整的石头,它站在上面昂首呲牙,虎视眈眈的看着枬寒两个人,好像知道他和自己主人,明显有些不对路。它似乎不受双方的影响,当真大有丛林之王的威风。 “诸位,能否暂时冷静,,,,,,?”秦奘首次眉头皱起来,即使从来没有退缩过,也知道自己已经卷入,这些江湖老古董之间的争斗。 他站在那里屹立不动,可是他自然更知道,自己所需要的这东西,看样子别人比自己更想得到。他没有担心,自己会得不到,因为此刻怀里白龙褪,正在剧烈反应起来。 虽然没有说别的,但是秦奘在考虑,在这几个人手里,自己怎么样去获取,最大的利益和机会。风璧微想要,他自然感觉到了。不过她肯定不想对自己出手,不然当天怎么可能不抢走这张白龙褪。 所以秦奘决定不管如何,都要把白龙褪送给她。和吉星这边的石舞虽然不熟,却是和吉星极熟,他自然感觉到了一些。吉星和自己视为知己,石舞来这里不管是不是吉星意思,都不会对自己出手。 倒是声名赫赫的极乐老怪,秦奘感觉应该是有所图谋,不过有风璧微和石舞在,自己倒还是不用担心。自己应该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得到此物异种。 随着时间流逝,看着月上半空,听云庄这里山洞更显幽深。诸人果然没有继续,但是随即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涌来周围。 秦奘看向那带着一丝腥味,却又漆黑的洞口,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睛瞬间就亮起来! 呜!呜! 这是,真的来了么!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静止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震人心魂的低吼,是不是那条异种所发出。但是此刻声音的来源,显然是出自那个小山洞里。 相互对视从彼此眼神里,都能够看出一丝兴奋,身后的危险都置之脑后。大家几乎不约而同,有股共识的兴奋,它真的要出来了! 本来一直低吼的白纹猛兽,原本就是远古白虎异种,此时浑身白毛都立起来。它比人显然更敏感,动物天生本能使然。一旁风璧微首次黛眉微皱,白虎自幼被她养大,可说和亲人一般了解。 长大几乎没有离开过她身边,自然对白虎的行为感觉很了解。看到它这样子,显然是遇到平生最大危机。风璧微不仅仅把它当成坐骑,可以说和亲人一般珍惜。 此时它不安的样子,风璧微心里虽然没有紧张。但是本能的心里转变,看似浑不在意的神情,首次美目四顾,玉掌轻抚白虎脖颈,显然是再安慰这猛兽。 枬寒看似风轻云淡,其实感官一直在感知,对在场诸人的变化。此时似乎感觉到风璧微的变化,看去丝毫不经意,含笑目光看过来。其实一直注意,当作对手的风璧微和石舞。 哪怕是离得稍远的庄淳,和他身边的舒侯,他都没有太在意。对方身上一举一动,乃至微妙的呼吸,他都格外的关注。 怀里的妲姬似乎和他,有着一种莫名的默契。虽然没有出声,却似明白他心里的意思。看到风璧微双目如电,看向这边的时候,妲姬脸上多了分得意的笑容。 风璧微自然敏锐感觉到,这边枬寒的目光,不说离得不是太远,就是再远一些,到她这种级数高手,都会对空气中震荡有所反应。这就是先天高手,和后天修行者的最大区别。 世间先天高手可以捕捉,空气中微妙变化,甚至调整天地间元气,来化作自己运用和改变。 枬寒的变化,使得风璧微浑身一紧,不过马上恢复。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也顺利控制自己的变化。不过心绪微妙变化,造成外相对于她这级数高手来说,就是对对手的迷惑。 此时枬寒自然不会出手,他疑心本来就重。 风璧微不知石舞想法,和石舞没有太多接触。不过逍遥派如今在唐国,可以说对天下各派,甚至备受推崇的门派,了解的十分彻底,所以对于天道追,自然不容错过!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修行的感悟 第三百六十章修行的感悟 如果真正说起来,毕竟逍遥派在唐国和吴越,甚至在整个中原地区,可都是声名赫赫。作为逍遥派的太上长老,风璧微自然有着足够的威慑力。 不管是声名还是实力,在老一辈江湖人的眼里,都足以有着门面甚至顶流的价值。不管江湖后辈如何风起云涌,那也都是听着这些人的事迹成长。 枬寒虽然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少敌意,但是在风璧微心里,还是有着一丝本能的防备。修行一途的残酷,虽然才短短不足百年,能够站在今天的高度,风璧微却是已经看透了许多。 这世上往往有许多修真,为了一点修炼资源,或者一些珍奇药材,都会不择手段大打出手,甚至直接灭门打击。何况像这条珍奇的异种,不管是任何修为,达到五十年以上的老古董,都会为此心动不已。 虽说枬寒这边有两个人,而且两个人身手都十分神秘,显然确实也是有着手段。居然看不出来修为高深,风璧微当年见识过,枬寒的某些绝学,可是几十年过去,谁知道有没有修炼别的奇功。 面对胸有成竹的枬寒,风璧微估计对方是练习了,一种足以隐藏功力的绝学。毕竟风璧微自己,就有这种出奇的能力。 那是一种江湖上罕见的绝学,平时可以完全收敛自己气息的功法,乃是逍遥派一个前辈创立,到如今世上会这种手段的人,包括风璧微在内不出五个。 丝毫不敢轻视,还不知道石舞是友是敌,就目前看来至少枬寒两个人,暂时的危险大一点。可以说不管对阵哪一方,风璧微觉得自己都有绝对优势。不管枬寒两个人如何,看起来似乎很齐心。 枬寒虽然名义上,确实代表极乐派,是中原道门的公敌。可是在修行一途上,不管任何门派和人,最终说起来殊途同归。到了风璧微这种级数,明白修行就算是到最后,肯定也没有谁对谁错。 说起来这条异种奇物,似乎给大家带来的难题,此刻也许已经超出了,它本身上百年生命的价值。从秦奘怀里收藏的那张,褪下来的白龙褪上面,一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经验。 风璧微心里却更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放弃,如今这条异种金四十八节,带来的巨大诱惑。闭关修行几十年,出关便赶来齐昌府,便是因为邂逅过它的身影。 心里感慨一条长虫,在大自然里顽强的生命力,居然都会如此奇妙。使得自己对生命,都有了新的认识。当年遇到这条长虫,风璧微更感兴趣,希望从它的身上,得到生命的某些意义甚至奥妙! 匆匆几十年过去,虽然不知道,它还真的在不在,可是风璧微如今得到白龙褪,自然还是抱有几分希翼。没有想到居然碰到地狱门的人,还得到消息有人同样在找这条异种。 再次得到消息,没有计较秦奘如何得到,这条有着记忆的白龙褪。此时只想再次亲近,这条神秘的异种金四十八节。于是跟随在地狱门这些人身后,惊鸿一瞥的看到真实的白龙褪。 如今风璧微便知道,它已经脱离了,普通的长虫状态!心中渴望见到它,当然更想拥有它。即使面对自己故友门人,心中留有几分情面,却也无法阻挡她,想得到这条异种金四十八节的心。 而且还有它的白龙褪,这是真实的异种之物。就算没有异种精血,对于风璧微来说,这已经足以让风璧微心动的奇物! 对于修行的感悟,风璧微本能的知道,这条异种奇物,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帮助!这是一种当世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后,身体本能产生微妙的感应。 如今即使这条金四十八节,最后对自己没有用,退一步讲为了眼前的秦奘做嫁衣,以自己和鬼母高阳瑄相谈甚欢的关系,也必须要对阵枬寒和妲姬两个人。 何况站在所谓正义的角度,枬寒不容于中原道门,作为逍遥派当代的太上长老,即使是为了自己门派,也要防止枬寒在齐昌府出风头:“看来,老怪这次来中原,似乎也是志在必得啊!” 神色淡淡的看过来,迎上妲姬挑衅般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瞳中,居然泛出一丝血红瞳丝,看着妖异的令人惊艳。 此时她笑意满满紧挨枬寒,眼光得意的看着风璧微,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却似乎在告诉面前的风璧微,自己是在享受人生。 这不得不令风璧微首次,重新看着这个女人,心中产生的危险感更浓。这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让风璧微瞬间知道,眼前这个看着妩媚的女人,比外貌俊逸洒脱的枬寒,其实更危险许多。 看着两个人一直站在树梢,轻盈的犹如羽毛漂浮。如履平地一般的姿态,显示出他们高深的修为,也完全震慑了这些人,甚至对面连云寨的高手,和身手最差雷家堡这边诸人。 面对这种级数的高手,即使雷家堡这边诸人,开始都个个表面张牙舞爪,但是看着这些人,不经意间露出高超的身手,脸色虽然还带着有些不屑,心里却早已经噤若寒蝉。 本来连听云庄都不如,何况面对更加神秘的高手。即使这些人气机没有外放,但是已经足以令人噤若寒蝉。尤其一直想有些不安分的人,这个时候都哑口无声,甚至连眼神都不敢继续看。 这些人看出枬寒这两个人,散发的危险程度,显然比秦奘和风璧微,更要可怕的多,更不要说引为大敌的连云寨,和地主的听云庄了。 此时虽然知道异物,似乎马上就要出现,让大家心里有些兴奋,但是也令他们带着忌惮,甚至也大气不敢透一下。 看着面前这一幕,风璧微体内一股精纯内力,自玉掌透出轻抚白虎头顶,输入一股温和的内力,进入到这白虎身体里,很快暖流袭遍白虎全身,让它双眼瞬间更亮。 这股精纯缓和的内力,犹如快速流动的血液,飞快的在白虎体内流动,犹如给人运功行气,使得这白纹猛兽体会了一般。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异种现身 第三百六十一章异种现身 虽然只是一只野兽,但是白纹猛兽可是史前白虎异种,就和这听云庄异种一样珍贵。感受到温和如暖阳的内力,令紧张的它微微昂首。尤其看着自己主人,正关心的看着自己,它瞬间明白了意思。 神情渐渐没有了反抗,和急躁不安的表现,也稍微安静下来,看着仿佛如人一般,得到一种安心的安慰后,它顿时就摇首低吼。 在诸人看来,它眼神中激动的血丝,逐渐在温和中淡下,神情看去似乎平静许多。就是那竖立的毛发,也在慢慢的恢复。而且通灵一般用头轻蹭主人,轻轻挨住了飘飘欲仙的风璧微。 随着那种不安的状态,瞬间就平缓了许多,让人自然也安心不少。不过在风璧微看来,却看着它一双虎目,依旧是紧紧的圆睁,巨大的身子站立着朝前,延伸紧紧的看着那个洞口。 此时似乎在那个洞口里,有着令它十分紧张的东西,让它随时都有可能冲过去。风璧微自然明白,那是什么在影响它。一样来自于远古的异种,一定会有着某种通灵和感应! 听云庄外月亮初上,看着明朗的夜空里,皎洁明亮令人舒畅。不过此时月光下的人,看起来周围逐渐变得有些不真实,大家就似刚刚成型的泥塑一般,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因为在洞口深处,似乎忽然就有了强烈的反应,凭空冒起了一股股,看着飘渺的轻烟薄雾,源源不断的往外散发着,在洞口形成了阵阵仙境般的迷雾。 随即一阵令人头皮发麻,沙沙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地甚至丛林上,不断游动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此时因为四周安静异常,飞禽走兽都消失,似乎除了眼前的白虎,其余的都已经跑了。这些等待的人,自然更加不会吱声。 除了这种压抑的声音,还有几个高手无形的气场,使得气氛格外压抑。风璧微几个明白异种的灵敏,自然不会展露自己的气机,余者自然越发听着这个声音,感觉清晰而且越来越近。 其实站的最近的就是秦奘,这刻他双眼瞬间就发亮,只感觉自己怀里的白龙褪,本来带着升温不断,这刻居然再次温暖舒服,似乎散发着一股,令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是一种似乎有种回家的感觉,而且这股温暖的感觉,却明显越来越强烈。秦奘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忽然跳动都在忍不住慢慢变强。这是修行以来,自己进入先天后罕见的事情。 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有股令人心惊肉跳的感觉,但是几乎可以肯定,是它真的要出来了。这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刺激,又让人万分期待。 就在大家期待马上就可以见到,这条异物的真容时,瞬间就都有一种,心瞬间吊到嗓子的感觉。大家都在等待,似乎也在煎熬。就在声音到洞口的时候,突然就停住了,这是一种戛然而止的突然。 来的有些太突然,让人本来高悬的心,顿时有些被堵住的感觉。这真正是一种,令人不安焦躁的感觉!突如其来的停顿,就好像需要水救命的人,正高兴的饮着甘泉,嘴边的甘泉无影无踪消失了。 在场的每个人,这刻心都静了下来,或者说是都紧绷了起来。这明显就是一个,对人虐心的过程!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但是自它停下来后,每一秒都是那么的令人煎熬,甚至大受折磨。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它真的依旧还在那里!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就停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时光流逝的几乎停顿,这种煎熬几乎令人发疯!最初感觉最美好的期盼,在这一刻似乎就要落空!也许人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感觉,突然变成未知,这种巨大的落差,瞬间让人几乎无法接受! 何况如今这种未知,似乎还是一种令人可以感受,明显带着巨大危险! 最初大家都想得到它,却明显忽略了它,不管是不是异种奇物,本身就是最危险最毒的生物。 其实离得洞口近的,几乎都是当今的高手,就是周毅几个人,在江湖上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不然哪能闯下偌大名声,成为地狱门的坛主。 此刻跟着大家大受折磨,但这种耐心还是有的。虽然没有人出手,谁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出手去试探。但是只要它出来的瞬间,估计就是大家出手的时刻。 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出手,谁也无法去预料。但是大家彼此的目光沉静,似乎都擦出火花,因为每个人都在准备。此时似乎除了吉星,算是一个看戏的旁观者,其余人几乎都全神贯注。 呼!嘘!呜,,,,,, 一股淡淡的浓雾,开始瞬间浓郁,喷出后逐渐变淡。接着不断喷出由浓转淡,由细小实质的灰白色浓雾,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 看着逐渐变成了,夜空中凄迷的月光下,一股薄薄的薄雾,在四周空中散开。这些人不管是否明白,几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毕竟这可是罕见的毒物,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的死掉。 突然间,只听声音再起!随着沙沙的令人心里难受的声音,在洞口再次的滑动起来,此刻让人感觉却恍如天籁之音,这是大家心里期盼的声音。 在大家的瞩目下,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去,终于只见一条小腿粗细的金色长虫,缓缓从洞口游了出来。看着长虫的肉色长信,头还没出来之前,就已经分开如利叉,一吐一吞不停朝外试探。 此时让人定目看去,在暗色的小石洞口,犹如高手突然出招,刀剑光闪出的寒光。又像是黑暗中的黎明,突现在地平面蹦出来,让人感觉到理所当然。 真正的未见真容,首先就看到这异种,足有一尺多长骇人的长信,饶是这些人身经百战,便也让许多人心里发寒。想到如若是这长信攻击人,估计很多人都极难逃避。 这刻期盼的异种,终于在诸人面前露面!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蛟龙 第三百六十二章蛟龙 面对过无数的高手,甚至自己也算是高手,但是秦奘发现自己,首次有些没底。即使怀里有着它的龙褪,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但是秦奘浑身气机,似乎瞬间也在最佳状态。 手里多了一张薄薄恍若蝉翼的东西,一边看着它缓缓游出来,金黄泛着红色的头颅,看着犹如帝王头盔般烂漫。一对翡翠般的眼睛,看去更像两颗宝石,却令人心里发寒。 饶是秦奘算是身经百战,此时看到这条古怪的长虫,眼神中的惊讶也无法抑制。其实秦奘怀里的白龙褪,当初得到时也长不过八尺,甚至薄如指甲一般,估计此物不会超过一丈。 尤其看到白龙褪大小形状,估计它应该也不过碗口粗细。可是此刻看去从石洞里,慢慢爬出来的长虫形状,粗细最大的部位,明显已经达到大腿般大小。 随着它慢慢游离出来,看去那露出来的长度,已经却远远不止丈余。看到这条长虫,秦奘自然有些惊讶!甚至带着一脸的疑惑,难道自己得到的白龙褪,不是这条异种留下的吗? 此时看着异种的样子,风璧微也在思考这张龙褪,难道真的不是它的? 可是从白龙褪上,两个人几乎都感觉到,那丝莫名的悸动和温暖,表明就是这条长虫的无疑。这自然令秦奘骇然心惊,难道短短几天时间,居然长成这么长打来? 想到这个恐怖的可能性,这自然也太令人感觉到恐怖,甚至有着一些难以理解了!太令人无法相信,最先看向秦奘的自然是风璧微。毕竟她知晓秦奘怀里有白龙褪,也远远看过这白龙褪的样子。 此时看到秦奘诧异的表情,她面纱下的神色,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明白秦奘此时心里似乎有疑问。她不由也看向这条爬出来的长虫,前后一丝细节也不容错过。 随着它整个身体出来石洞,看去浑身长短的长度,起码已经超过了一丈二。看着身上花纹带着金黄花色。每一圈三指宽金纹,隔着一圈三指左右宽窄金黄红纹,两色相互交错让人感觉像条金蛇! 看着这果然和普通的四十八节,黑白两色相杂大不相同。其实这种长虫,楚地附近的人,俗称四十八节!而这条异种乃是四十八节,和眼镜王蛇杂交而生,当真是万种难得其一存世。 能够存世百年,这已经不仅仅是物竞天择,和适者生存的天道,显然它也有着某种机缘!看着令人惊喜的是,盯着它有成人膝头大的头上,居然有一对指节长深金红色突起,就好比两个肉瘤一般。 此时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便是这条金色异种的奇妙所在。如果大家没有猜错的话,它果然已经由蛇化成蛟,变成了世人俗称的蛟龙! 普通人自然呼吸急促,风璧微看着它此时腹下,看着虽然依旧没有脚,可是当它昂首立身时,直立的位置身体每边,居然有一对鳞甲半立,看去倒也真像是一对脚一般。 此时看着就是它吐出来的长信,居然也有惊人的尺余长,就像一把蛇信分开的锋利短剑。它对这些人似乎视而不见,毕竟这些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对翡翠般剔透的眼睛,紧紧看着天上的月亮。 似乎是在期盼,也似乎是在酝酿。在皎洁的月光下,它那极难分辨的鼻孔,似乎微微在一闭一合,就像普通人一般在呼吸。 不管当大嘴裂唇微张间,雪亮刀锋般的长牙,不管正面还是侧面看去,都足以令人胆颤心寒。 这刻大家都有些震撼,看着眼前这震撼的一幕。感觉它身体半截以下,有两个大腿粗粗的鼓起,让人似乎一时间都忽略了,它还没有两对脚存在。 不知道是无所谓,还是真的有着信心,它似乎旁若无人,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身边这些人,它都真的不在乎一样!顿时让这些人带着无语,却也丝毫不敢松懈。 毕竟以它敏锐的知觉,自然会知道有人在侧,可是它居然没有在意,简直就是对这些人的挑恤。但是这些人也没有冒头,毕竟这么多人在这里,谁也不想让别人渔翁得利。 秦奘自然没有上前,因为似乎感觉到,这条金色的异种似乎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秦奘自然知道,它一定感受到了,自己怀里的白龙褪。 如果没有错的话,那是它身体曾经的一部分,即使因为蜕变遗弃,但是终归是身上的东西。如今却在自己身上,这种感受让人感觉很刺激。 感觉到它的目光,似乎盯了自己一会儿。终于令秦奘有些安心,因为它似乎没有继续在意,便不再看秦奘这边。 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依旧令人感觉浑身发寒。唯一令人安心的就是,最终它没有过来。却仍对着月亮,张口缓缓的吞云吐雾。 没错,它正在大家面前,对着月亮吞云吐雾。看着整个身子轻轻蠕动着,那巨大直立起来的腹部,居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似乎在缓缓的缩小。 其实大家都没有在意,它那泛着淡黄的腹部,而是都看着它,此时让人震撼的头颅。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明亮的月光下,一股股似乎青烟一般的东西,凭空被它缓缓的摄入了口鼻里。 看去令人震撼和惊讶,但是大家明白,这是属于天地间的元气。这一刻四下没有人动,大家这一刻似乎都忘记了,要去捕获这条奇物异种。 即使开始心里的念头,这刻看着面前的金色异种!只感觉它果然会对月修行,甚至吐纳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如果非要说这种感觉,那只能说甚至比人类的修士,对天地间的灵气的捕捉,更要有形有质!看着这奇异的一幕,不管是谁都膛目结舌,似乎连呼吸都不会了! 所有人看着面前的一切,恍若梦中一般,却又知道是真实存在。此时令人惊讶的同时,最多的可能就是感慨。即使听过千百种同样的事情,但是都没有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和新奇强大!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化龙 第三百六十三章化龙 嗷!呜!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紧紧看着这条异种长虫时,在它张开的口腔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长鸣。 让人感觉到这渗人的鸣叫,居然似金属摩擦,让人心里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站在四周虎视眈眈的这些人,顿时在心里有了一种,格外怪异的感觉。 有人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此时不知不觉早已经月过中天。然后大家看到了一幕,更加令他们惊悸的情形。 只见这刻本来停下来,吞吐修行的金色异种,忽然身体在原地摆动起来。看着那后半截,如今盘成几圈的身体,瞬间都在不住的抖动。而头部尤其看着抖动诡异,似乎摇摆的更厉害。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口中却发出了一股,带着尖利的嗷叫。看着那一张恐怖的嘴巴,却不住的伸缩张开,似乎那上下锋利的獠牙,在清冷明亮的月色映照下,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最令人发寒的情形,自然不是它的牙齿锋利,而是在大家的注视下,却亲眼看着它的身体,居然在慢慢变大。就在肉眼可见的情形下,大家看着它在不断缓慢变化! 此时离得最近的自然是秦奘,他只能带着最强的警惕,和风璧微身边的白虎一样,显然是最先发现了,异种这个不同寻常的变化。 秦奘先是看到,这条异种额头的触角,也在不断的变色。开始还只是深红色,这时候居然慢慢的变成了,看着触目血红的一根。然后在众人的凝视下,慢慢泛着某种赤红的精光。 “还有这种奇事,,,,,,!”这时候吉星自然看得,当真有着一些目瞪口呆。在自己的时代里,听过无数版本的传奇,这时候自己却是亲眼所见,心境自然远远不同。 随着它触角的变化,看着它的身体,居然也在不断的变大。这边秦奘却感觉自己怀里,那张白龙褪明显也在变化。由带着淡淡的温暖,逐渐变得火热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秦奘心里带着兴奋,一直谨慎的感受着变化,即使心里知道有着关联,但是此时也不敢拿出来,只能紧紧盯着前方的异种,静静看着它的变化。 本来以为自己,还有一点把握得到此物,可是随着暗地里的这些人,似乎越来越多的现身,秦奘知道自己此时,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希望。 不说这边几个人,明显个个比自己强,就是这些人一生里,所追求的东西,也不允许自己参与。看着这些人的举动,秦奘就可以断定,自己这次在这异种身上,可能得不到什么好处。 风璧微座下的白虎,本来作为群兽远古之灵,对于同类修行的异种,它自然瞬间有着感应。虽然没有直接回应,但是明显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于异种强烈的危机。 感觉到坐下白纹猛兽的变化,风璧微不住的轻抚安慰它,她自然感觉到了,此时白虎的恐惧和害怕,这是和白虎为伴以来,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此时大家都发现了,这条异种金四十八节,在月光下明显的变化,但是没有一个人,率先出手和试探。因为它的身体,正在做出诡异的变化。不管是为了自身安全,还是为了异种的变化,大家都呆呆的看着,它浑身奇怪的变化不停。 在大家的注视下,看着开始的时候,它的身体还只是不断的变大,当身体的直径,达到开始身体粗细两倍的时候,便慢慢的缓慢下来,可是它还在慢慢变大。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大家看到它是体型和状态,有人心里还有些把握对付。可是随着它身体变大,甚至到此时的恐怖,自然让大家心里,警惕里带着嘀咕起来。 它依旧在不断的张嘴嘶嚎,声音在月色下让人发寒。嘴角牙尖滴落的液体,看着令人发寒。虽然看起来这个怪兽,此时的变化实在太快。可是这种煎熬的时间,其实也过得很快。 因为大家都在紧张看着它,身体不断恐怖的变化,都没有感觉到时间,其实依旧流逝的飞速。这也许就是全神贯注,令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进入了某种状态。 这里唯一足以掌控的,可能就只有风璧微和枬寒几人。但是他们自然没有表示,接着让大家更恐怖的事情,在这里瞬间就来了! 在皎洁清冷的月色下,这条异种因为身体变大,那本来就巨大的头颅,这刻似乎也发生了巨大改变。看着就是不张嘴,似乎起码也超过头颅大小。 尤其一张嘴时,赤红带粉的长信乱吐,巨大的口腔里,看着粉嫩的红肉蠕动,不但让人胆战心惊,甚至足以吞下一个人。虽然它还没有发威,却已经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本来有些方扁的头颅,虽然身体的不断变化,这刻居然变成有棱有角,看着峥嵘的形状。骤然看去的感觉,居然有些像个小马头一般。 而且它头上肉瘤般的角,经过这阵变化,似乎也明显已经变长,看去足有半尺长左右。身体虽然变大,但是似乎整体的长度,依旧没有变化多少。 不管让人心里发毛的情形,就是在它那金黄泛红的鳞甲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依旧在里面不断的抽动。开始好像是肌肉在颤动,慢慢的变成有东西,看着在地下蠕动一样。 不管经历多少,此时大家面面相窥,一向混迹各种轶事的枬寒,都不由和怀里妲姬抱紧。一向自若的妲姬,此时眉毛都不由皱起。看着这条异兽的变化,心里明显有些不舒服。 “现在诸位怎么看?”忍不住传音给风璧微,和吉星身边的石舞,秦奘谨慎的问两个人情况。 “静观其变!”石舞眉头微皱,想不起有什么古籍,有这种记载,不由看向一旁陈延寿。 紧紧看着这条异种变化,陈延寿没有太多惊讶。似乎对秦奘询问的眼神,也没有多少在意。当然不是他心态比这些人好,而是他内心风起云涌,想到当年有人说过的话!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妖兽变 第三百六十四章妖兽变 带着一些疑惑,陈延寿看着了吉星。因为吉星确实看着有些迷糊,这时候没有发觉别人看着自己,却感觉到有人,似乎在自己耳边细语。 其实吉星敏锐的感官,在异种嘶吼时,已经马上感知到这阵声音,但是一直捕捉不到,不知道来自于哪里。随后看着大家全神贯注,暂时也没有什么危险,吉星于是干脆闭眼聆听。 此时眼睛还没有睁开,思维已经飞快运转起来。浑身本来不强的真气,居然自动在体内经脉间,开始还是缓慢的流转,随着心神一动,气机便在体内上中下丹田,甚至任督二脉运行几个周天。 吉星借用齐王这具身体,自从被曲照再次启用经脉,可以说因祸得福,而且获得了许多高手,梦寐以求的机缘。一身经脉可以自如的运行,恍如修行几十年一样,逐渐纯熟自然。 如果说让吉星继续修炼,自然是曲照有心成全齐王,那么当初救下齐王,跟随齐王来到齐昌府,曲照所凭借的因由,明显不单纯是些许机缘。 理清了齐王的一些思绪,以吉星的想法看来,这个时代所谓的飞升,换个角度来说,就是后世的翘翘,或者无病无痛的各比了。当然神圣一点的说法,也许就真是破碎虚空。 但是随着自己这次意外苏醒,不但重新触发了快灭的生机,也让吉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在自己身上,也许真的是有破碎虚空的机缘,只是目前可能机缘未至。 按照这个时代人的看法,修行是件很玄妙的事情,按照江湖人的理解,齐王空有一身真气,其实对道和悟修的理解,却是根本没有入门。 吉星自然不知道曲照,甚至身边陈延寿的想法,但是自己醒来的意义。却让自己凭借齐王的身体,或者说齐王的身体依靠自己,吸收体内留下的能量,让吉星清醒的思维生机重新焕发。 按照医家的说法,也许相当于油尽灯枯的人,重新枯树发新芽。就像一个人活到一百岁,本来生机俱断,突然又长新齿乌发,体内新陈代谢再次恢复,完全就是一样的道理。 “看来,能够来到这里的,莫不是有着因果!”风璧微虽然不知道,此时这些人的反应,甚至看不懂异种究竟在干什么。可是修行超过一甲子以上,她还是隐隐猜到一件事。 吉星这边人的反应,自然尽在风璧微的预料之中。因为这条异种看着状态,明显没有出现任何天敌。这一生的修行经历过什么,其他人没法知道,但是显然它的身体内部,正在发生一些改变。 可是这么活生生的看着,一条远古异兽遗种,在修炼中的变化,倒真是令人心寒。看着天边月色的变化,异种的身体在逐渐变化,似乎变成了异形生物,已经完全看不出来,这还是一条长虫。 它那一身金黄红色的鳞甲,和闪着黄金颜色的外皮,随着身体的不断扭动,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着椭圆形的皮囊。除了那只怪异变长的头颅,依旧能看出一些当初变化,身体完全已经变形。 “哇,,,,,,!” 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不少人看着雷家父子,听云庄这个时候,在这里怎么会有婴儿啼哭! 本来虽然带着怪异,但是这里除了这条异种,还真的没有别的生物! 但是随着这一声啼哭传来,只见那水潭里突然水浪翻滚,然后大家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飞快的从水里射出来:“白龙圣婴!” 许多人还没有看清,但是风璧微几个自然看到,那是一条足有腿长的白色物体,张着四条腿飞快在空中窜动。凌空在水上的时候,居然对着这条异种,直接射出一道水箭!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那是一条巨大的白色娃娃鱼,浑身银白带着金属光泽!就在它射出一道水箭的时候,身子蓦然就朝水里落下去。但是不等它落下,一道金黄色的影子,就已经直接卷住了它。 据说听云庄有着一处白龙潭,潭内直通南海龙宫!有人说这白龙潭里,有一种异物圣婴鱼,只要机缘巧合,就能鱼跃龙门! 有人说听云庄因为圣婴鱼存在,有人说小小没落的上清派,如何凭着一个俗家弟子,支撑听云庄这等门面? 如今看来,真的是人本无罪,怀璧其罪!不管是岭南建国,还是中天八国作乱,听云庄都屹立不倒,仅仅因为有人撑腰,显然无法屹立在岭南。 江湖上说确实有人给听云庄撑腰,但不是一门一派,而是有着许多人!这些人在等一个机会,一个鱼跃龙门的机会! 虽然不是所有人有机会靠近,但是听云庄里的东西,绝对是当年有人看上,一直养着的宠物,岂容他人染指? 雷家堡的人,自然都没有看清,这条白色圣婴鱼的样子,它已经被金色异种卷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地万物,皆有因果定数。随后不少人眼睁睁看着,金色异种睁开大嘴,一口就含住了这条白色圣婴鱼。 “天!圣婴鱼被吃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别说听云庄的人,就算是连云寨的人看着,显然都有些发懵。 毕竟大家平时都在梅江和韩江,多少都知道听云庄的传说。看着传说中的圣婴鱼,居然被这条金色异种直接往下吞,一时间自然都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看着金色异种带着凶残,不过在进食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敢阻断,甚至不敢直接靠近。眼睁睁看着圣婴鱼被全部吞下去,留下一串鲜血在金色异种嘴里,直接溢出来洒落水潭。 接着金色异种一阵摇摆,身子在那里不住耸动,似乎是想把圣婴鱼完全送到肚子去,那样子让人看着,确实有些毛骨悚然! “蛟龙化形!”突然看着出现的一幕,枬寒心中几乎激动的颤抖起来,因为看着面前异种,再次出现怪异的形状,那金黄皮囊在原先腹腔的位置,似乎有两条腿在体里挠动,他几乎叫出声来。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精血入喉 第三百六十五章精血入喉 眼睁睁看着,听云庄最宝贵的圣婴鱼,居然被这条金色异种,直接张口就吃了,自然让人有些目瞪口呆。 所以很多人甚至没有回过神来,对于枬寒这时候的反应,自然也没有太多关注。此刻枬寒眼神看向妲姬的时候,彼此眼中都激动着精光,顿时明白自己这趟没有白来。 看来传说的不假,自己真的亲眼见识了,这种传说中的奇迹。 异种吞噬圣婴鱼,看着显然有些残忍,在枬寒看来这是一条,真正懂得修炼,甚至已经可以变形的异种!南海和东海外,枬寒几乎天天见识弱肉强食,所以对于这些并不在意。 此时大家的目光,似乎已经完全可以看透,在异种鳞甲下皮肤内,这条异种身体微妙的某些变化。真正说起来自然带着恐怖,但是对于常年刀口舔血的人来说,其实并不奇怪。 看着那里原先腹腔后侧的位置,真的似乎有着两条腿一样的部位,就在皮囊里不住的挠动。而在它靠近头颅,似乎是往上的位置,居然也似乎有着两条腿的模样,不过明显看起来要小很多。 虽然还隔着鳞甲和皮肤,但是以这几个人的眼光,自然可以感觉到,这异兽身体剧烈的变化。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或者说这会儿这条异种,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形,居然可以在瞬间,改变整个身体的结构,着实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天,难道!这就是兽类修行,这就是蛟龙化形,真正兽变妖化,呈现出来的一种姿态么! 如果人有修行可以飞升,那么动物就有兽变妖化!严格说起来,这就算是妖兽变! 世人所描述的事情,原来是真的存在! 人这一生,没有莫大的机缘,别说见识到这些异物,就是听也只是在别人嘴里,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如今大家却合谋,想要得到这重异物,自然令人感觉有些荒诞。 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大家都想得到它。目前在听云庄前的这些人,显然对于庄里有着这异物,显然并不陌生。 其实有人更在多年以前,便见识过它的同类。据说这种异种奇物,超过三五十年便有灵性,何况是据说已经超过百年。据说民间传说这种异物,百年以上的修行,遇到机缘就可以鱼跃龙门。 虽然没有人亲眼见过,但是自古相传便是如此。此时这条异兽,正在艰难的妖兽变,此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它一双血红的眼睛,突然紧紧盯着大家,明显早就感觉到危险。 可是因为身体的成熟,和天道机缘恰当的时机,它明显无法回避!也许错过就是一生,此时面对需要进行生命中,最为艰难的蜕变旅程,它不得不冒着巨大危险。 “不好,,,,,,!” “砰!,,,,,,”就在大家带着期盼,随即传来一声巨响。 原来异兽巨大的身体,刚刚慢慢膨胀起来后,逐渐似乎收不住涨势,形成了一个巨大皮球一般,大家目瞪口呆看着,都已经不知所措。 忽然这个巨大的皮球,瞬间就在大家面前,直接就爆炸成无数碎片,眼看着血水骨肉飞溅而出,几乎无人可以幸免。 站在一旁高度紧张的秦奘,几乎本能的反应起来,双手飞快的在空中飞抓,几团腥味十足的血水,甚至带着血迹的肉团,直接便被秦奘抓到眼前。 但是谁都不如秦奘欣喜,顾不得对一旁周毅示意,他早把一个准备好带皮塞,足有碗口粗的瓷瓶拿过来。浑身气机散开带着收敛之势,秦奘直接锁定了这些血肉,飞快的把血肉吸入瓷瓶。 这边石舞和风璧微,看到异种鼓胀的时候,也早就准备起来,此时看着两个人,也算同时双手飞扬,把空中散落的血肉,直接往面前吸抓过来。甚至各人手里多了一个瓷瓶,看来也算早有准备。 就算连连云寨和听云庄这边,虽然不像这些人这么张扬,但是也各自有人出手。当然对于身手一般的人来说,自然无法看清这些人的手段。只能口鼻闻到腥味,眼前一片眼花缭乱而已。 倒是吉星听到惊叫,这边嘴巴恰好微微张开,没有想到一团蠕动的血肉,却好像有着生命一样,直接冲着嘴里射过来。口鼻里闻到一股腥味,嘴里一团东西射进去,还没有来得及吐,就已经直接自己咽下去了! 吉星自然没有看到,石舞和陈延寿的眼里,都闪现出一道异色精光。就算看到这团东西射进去,两个人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但是在这东西射过来时,有石舞气机的牵引,速度还是减慢了许多。 饶是如此也不是吉星可以闪躲,甚至能够回避过去!感觉咽喉里一股强烈的腥味,吉星本能的把着自己咽喉,甚至眼前有些发黑,但是接着就是一团火一样的感觉,直接从咽喉下去腹部! “呼!” 几乎喷出一团火来,吉星根本来不及反应腥味,肠腹间火烧般的感觉,让吉星忍不住呻吟出来! 似乎没有人关注吉星,因为这时候空中一团银白,带着透明的丝网,在月光下的黑暗中,闪出十分耀眼的光芒。飞快的笼罩了异种的方向,看着这团银芒的去屎,明显是意图把这一刻,突然发生变化的异种,在这里一起捕下来。 果然在诸人眼里,此时枬寒居然人在空中,手里拿着一根指粗的白色长索,绳索的一头,连着那张银白透明的丝网。正把整个血肉模糊,似乎已经四分五裂的异种,完全都罩下来了。 诸人自然骇然,没有想到他依旧捷足先登。此时看着枬寒的神态,显然极为得意高兴。 丫的,这究竟是什么手段! 此时不用多想,这些人明显都知道,这是枬寒为了一己私欲,丝毫不顾他人死活,不择手段的想完全占有,获取面前炸裂的异种罢了! 江湖上就是有许多,往常心狠手辣的人,都不屑使用这种手段,可是他旁若无人的使用,甚至正在飞速的朝着这边靠近。 这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根本就不顾别人的感受,浑身气机这时几乎全开。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异变突起 第三百六十六章异变突起 虽然只是刹那间的事情,不过大家都看着他。作为当世有数的高手,枬寒的一举一动,明显足以令人侧目! 其中风璧微和石舞,还有秦奘自然为主,为枬寒的坦然自若,甚至雷厉风行而思想浮动。虽然不知道得到这些异种精血,究竟会有多大的帮助,但是足以让人思考自己的人生,是否需要因此改变。 嗷!呜!哦! 吼!呜! 就在大家看着枬寒,似乎马上要靠近,异种开始修炼的位置,接着在那团四分五裂的血肉里,又是一声巨大的吼叫传来。这道声音延绵低沉,却又令人颤栗,枬寒的身子都在空中顿住。 这不仅仅需要有着高深的修为,更是需要有着对气劲掌控自如的能力。在这声巨大的嘶吼里,似乎有一只史前巨兽,瞬间就要出现一样。 连这边秦奘都忍不住,有着一些毛骨悚然,感觉有着一对眼睛,隐藏在暗处窥视大家一般。这声吼叫让人耳膜,似乎都嗡嗡作响,因为实在来的太突然,丝毫没有来由和防备。 令人突然间的感觉,就是浑身汗毛倒竖,巨大的危机感瞬间降临。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一种危险临近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来的如此突然,而且来的距离,给人感觉很近。而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此时在空中,手里拿着几乎透明般银丝网的枬寒。 因为这声嘶吼太突然,自然是他最先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险临近。而危险正是被自己,此时用银网兜住的那团血肉。饶是身经百战,更是修为高深超然,此时的枬寒心里,都忍不住冒着寒气! 本来想乘着突然间的爆炸,枬寒以最快的反应和分析,看清了现场的形势。随即果断的做出了反应,自己必须要获取异种最大的血肉。 因为一直在防备风璧微和石舞,所以自己对秦奘的反应,明显也就会格外着紧。至于像吉星这种人物,身上劲气波动不大,就和雷家堡和听云庄庄众,还有连云寨喽啰一样,被枬寒直接忽略过去。 尤其眼看秦奘出手,却没有去争取最大的血肉,自然让枬寒心里微微吃惊。毕竟看着秦奘的神态,和表现出来的有限身手,枬寒便明白秦奘的反应,和他应该大致的出身。 枬寒知道自己这边对于他的威胁,何况他身后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甚至有着威胁的人!他想获取最大的血肉,简直就是把自己往虎口送:“该死的!” 看着秦奘果断的出手,只是抓取空中的血肉,枬寒倒是对秦奘明智的选择,自然多了几分赏识。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做出这种选择的人,都是果敢决断之辈。 “中原后起之秀,难道都如此厉害?”开始便感觉秦奘的修为,和自己有些相差甚远,如果在人多的地方,自己免不了要装几分大气,不和他一般见识,不会率先动手去阻止他的行动。 不过此时看到秦奘的决断和果敢,心中对他的份量骤增。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其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瞬间他和怀里的妲姬,眼神几乎直接交流。虽然说心里各怀鬼胎,但是双修带来的好处,还是让两个人,一直处在统一战线。 彼此之间可以说十分的默契,一看到异种发生了巨变,两个人便分开行动。他出手朝异种主体方向下网,一边自然运功护体,以免异种血肉有什么异状,一边当头便拿着透明银网,兜下异种方才的位置。 所以根本不管秦奘的出手,只求一击而中抓住异种的大部分血肉。此时不管它的异变,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面对异种这个四分五裂的主体,才是最有用的所在。他根本不管危险,果断的朝着这堆血肉的方向出手! 而妲姬却跃向石舞和风璧微这边,瞬间丝毫没有犹豫的出手。一边出手抓取空中,还在四处飞溅的血肉,一边防备着两个人的袭击。说起来话长,其实不过两个呼吸之间,妲姬直接落在距离吉星不远的石头上,自然是以利于枬寒的成功。 其实是两个人默契几十年,可以说能够在极乐派成功和生存,自然是超出常人理解许多。因为极乐派不但是修行门派,也是一个适者生存的门派。出现不择手段采阴补阳,或者取阳滋阴的事情,完全就是很正常!所以两个人的合作,可以说有些天衣无缝! 两个人平时相辅相成,却又相互防备,不过在关键的时刻,两个人还是会一致对外。毕竟找一个彼此熟悉的双修伴侣,在极乐派这种双修门派是极难的。 骤然间便兜住了异种,虽然看去银丝网里爆炸后的异种,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的,好像只是异种的大部分血肉,本来枬寒心中已经算是暗喜,自己果然是在此时,如愿以偿的成功了。 毕竟这里高手这么多,枬寒虽然自负极高,认为天下间可能已经很少有人,完全会是自己对手。可是看到风璧微和石舞之后,便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和自己一样的老古董,存在或者隐匿在世间修行。 虽然算是有些准备,可是此时因为人在空中,双拳还难敌四手,何况生怕事出突然,还是需要格外慎重和注意。所以也算一直带着小心,即使这时候首当其冲,也在嘴里发出一声暴喝:“呔!” 同时这边眼睛余光,瞬间就看到风璧微和石舞两个人,发现他们果然都在收集血肉。心里暗恨果然任是谁,都不肯放过这次机缘。因为大家都知道,在异兽身体里的血肉,自然是它一生修为的精华,每一滴都蕴含着勃勃生机。 即使这刻异种爆碎,但是大家都知道,只要保存和感悟这血肉,就有可能参悟透,这只异种金奇物这一生。何况异种还吞了圣婴鱼,同样算是这世间灵物。 谁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除了这只想拿到血肉救命的秦奘。看到妲姬站在吉星身前石上,吉星身子明显未动,可是也有血肉溅到。可能被身前气机挡住,那些血肉静静的犹如雨滴,居然此时凝固在空中。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元神出窍 第三百六十七章元神出窍 对于枬寒来说,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但是眼睛余光自然可以看到。这边吉星的身子未动,神色似乎未变,但是他当然想不到,一块异种崩碎的血肉,进去吉星肚子里。 倒是妲姬眼睛里,那妖异的闪电瞳孔紧缩,看到吉星这边气机场外,那无数细小的血肉,虽然还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却正慢慢的朝吉星身前,在不断的慢慢的汇聚。 凌空摄物! 当然妲姬不认为吉星会,她自然有着这种手段,想必这些在场的先天高手都会。可是看到吉星身周,这般自然轻松混不在意一般,朝着身周自如的控制,便知道这是一门高深技艺。 不管如何妲姬很难置信,这个看去胖胖的少年,怎么可能有着这种手段? 虽然看去速度很慢,可是那些爆炸后分散的血肉,却以鲜活的形式存在,似乎还在蠕动一般,在空中慢慢的接触融合,最后形成一个拳头大的血肉团,凝聚在吉星面前空中。 这团血肉团看着开始挺大,随着不断的轻轻翻滚着,好像一个有生命的血肉物体,逐渐在慢慢的缩小。 忽然之间,似乎天上凭空,出现了一团云彩,这团稀薄的云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而且似乎这团云彩,在皎洁的月色下,看着越来越明显,快速的在听云庄上空,直接就迅速凝聚起来。 因为毕竟已经是晚上,似乎没有人去注意,此时天空的变化。庄园外面的江面上,风平浪静依旧和谐。一切都让人感觉,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站在远处看着这里,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随着天上云彩的汇聚,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丝微风。开始还只是微风拂面,令人感觉舒畅。如果有人在外面,一定会感慨这种环境,真是好一个清凉的夜! 继而天上的云彩越来越重,似乎天上的月色都暗淡了下来,本来看着夜空万里无云的天气,一下似乎变得要乌云密布。 空气中微风也变得强劲起来,甚至庄园里到处能够听到,空气中有风鼓荡的声音。四周的树叶沙沙响起来,树枝也摇摆起来。 听云庄自然有人值守,许多人似乎发现不对,但是因为庄主率人在庄内行事,即使大家心里嘀咕,瞬间天气的骤变,却没有感觉到究竟是自然原因,还是发生什么事情。 “风云色变!天地动容!”站在一株巨大恍如车盖古松树枝上,正微闭双目听着这边动静的一个身影,双眼蓦然睁开。紧紧看着这边,心里继续念叨着:“莫非,是真的,,,,,,!” 这边许多人心中十分震撼,感觉这个少年不一般!不由对这个白白胖胖的少年,心里多了几分警戒。 此时正出手的枬寒,却知道妲姬正在防备石舞,和风璧微两个人,对这边可能发生的反应,可以说是心中大定,心中甚至得意以为,到这刻即将大事成矣! 谁知道正要落下收网,突然听到一声吼叫,直接冲击而来令人震耳欲聋。接着抓着银网的手臂上,瞬间传来一阵巨大力量。这股巨大的力量,完全是突然的绷紧,正是自己手里银丝网里的血肉。 这也太令人震撼了,原来变形爆炸之后,谁都想不到这个异种怪兽,怎么可能还会有着知觉? 现在看来它不但没有因为爆炸,瞬间在大家面前分体而死,反而好像在血肉里变体成功。饶是刹那间枬寒自己都不信,但是手上传来的感觉,让枬寒知道它依然存活着。 就好像此刻因为被网住,它在那团血肉里本能的收紧,甚至还在试图拉拽抗拒自己,似乎一瞬间就要把自己,直接拉到它身边去一样。 此时枬寒心里的震撼莫名,不敢肯定自己所想是不是真的,不过以他几十年的小心谨慎,哪里会让自己过分冒险。挥掌直接凌空对着这团血肉,就是啪啪两记劲气劈空。 同时心神一静,瞬间运用极乐道门奇术,以自己一丝心神,附身朝银丝网内窥探。这就好像练功时,修行的人内窥自己气脉一样,枬寒的意识,飞速的朝这团血肉内接触去。 顺着一条血红的通道,似乎看到一片不断蠕动的巨喉,随即枬寒的心神马上看到,脑海里出现一颗巨大慢慢搏动的心脏。那好像是在一个宽垠的空间里,一颗巨大的心脏,悬挂在无数血管上。 知道意识进入到这团血肉,甚至可能依旧是异兽体内,果然感觉在那血红的体腔里,一颗强大的心脏,正在里面不断慢慢鼓动。 天! 这只异兽不但没有死去,果然看着这心脏的搏动,好像还更加强大起来。尤其令人心寒的是,枬寒好像感觉到有双眼睛,居然在某处窥探自己。这里是心神穿透,居然被人窥探,自然令人心寒! 枬寒心神四下回顾,却没有发现什么!此时连自己的意识,似乎都在颤栗和惊悚,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枬寒自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真正修行几十年,天生敏锐的知觉,瞬间就告诉自己,这肯定是一个恐怖,甚至自己都无法预知的生物。不管窥探的究竟是谁,如果自己不能当机立断,只怕会遭受巨大的危机。 如果它还真的是那只异兽,那么在吞噬圣婴鱼,和身体炸裂之后,其实是它已经蜕变了。可以说是从刚刚变形的蛇形身体,变成了另外一种形象。 这事说起来有些诡异,甚至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但是在枬寒这种修道的人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了。因为这种近似于元神出窍的举动,普通人自然无法做到。 就在枬寒窒息的时候,突然发现一道模糊的影子,就在那颗血红巨大的心脏上。那似乎是一头浑身冒着火焰,和传说中麒麟一般的生物。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 看着自己呲牙咧嘴,似乎随时要朝自己扑过来。几乎是毫不犹豫,枬寒便收回自己元神意识。人也被手里的银丝网,那堆血肉里可能存在的异种猛的一拉。 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就朝着自己涌来!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惊心动魄 第三百六十八章惊心动魄 饶是枬寒算是绝顶高手,这刻都差点直接遭殃。这股强大的力量,完全不弱于自己发威时的大力。而且这银网里传来的力量,似乎还有些源源不绝。 即使身处危机,甚至边上还有风璧微,和石舞虎视眈眈,枬寒不由机警果断自空中下降,当然不是朝着这堆血肉降落,而是飞快的朝一旁,秦奘的反方向落下去。 此时这一切,说来似乎话长,其实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 枬寒也是修行精深,绝对超过一甲子以上,一生可以说遇险无数,却都不似此刻这般动容。瞬间心中既定选择,不由快速反应起来,同时也带着绝对的小心,甚至都想直接弃手。 谁知道未待他落地,异变突生不容他过多选择,因为连接自己手中,其实是一根蝉联的绳子。另外一头连接那银丝网,骤然间一紧带进,使得他身子不知道跟过来。 虽然他手里一松,想再次摆脱这绳子,可是网兜里的那团血肉,忽然一阵在网里一阵扭动,巨大纠缠的力量,瞬间就带动银丝网不住变形。 看着几乎透明的网线上,似乎都沾染了腥红的血,显得那团血肉格外明显诡异。当然不少血肉滴落下面水潭,瞬间似乎在潭水里晕染开! 此刻在乌云微亮的光线下,枬寒手里的银丝网,发出了令人悸动的妖艳。月亮没有落下,这边天色却已经变暗,此时这美丽的景色,自然没有人去欣赏。 这条小溪潭水旁,正发生着令人悸动的事情。月亮和乌云映衬,似乎这边变成了一片,带着血红的雾海。虽然没有人出声,反而在这一刻里,变得更加诡异,甚至惊心动魄起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一扯,居然把枬寒连人带网,直接便拉了过去。 别说这时候枬寒陷入了仙境,这边风璧微早就感应到,空气中的变化,感受到大量元气往这里凝聚。作为一个追求天道的武者,哪里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往常的修行无非就是为此,所以哪怕是一分一秒,也是不容错过。虽然随时关注这里的变化,却是和妲姬互不干涉,甚至准确的保持距离。 “仙子可否感觉到?”忽然听到石舞传音,风璧微不由偏头看向左前方,虽然没有看到人,却在脑海里似乎感觉到,有人站在一处高楼屋脊上,衣炔飘飘泛着柔和光彩的眼睛,正静静的看向这边。 “嗯!但是没有过来!”风璧微也早就感觉到了,随后不到片刻时间,一股强大的生机,从上方散发出来。这是一种和天地契合,甚至让人无法捉摸的强大生机:“看来,今晚热闹了!” “咱们,想的有些简单了!”感受到一股,修行人才能拥有的生机,一股强大到令人颤栗的生机,石舞浑身的战意都在慢慢凝聚。 “也许,会是件好事!”不过似乎这股生机,在周围凝聚没有恶意。因为风璧微感觉到细致,似乎有着某种巨大的吸引力,不断的让这股巨大的能量,正和周围以及外界融合。 如果是平时遇到这种景象,风璧微自然会惊喜,因为没有产生摧毁,和吸收的毁灭手段,以这股生机的强大,如果真的带着恶意,只怕方圆几里之内的生物,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但愿,,,,,,!”虽然对风璧微也不算了解,不过随着时间的微妙推移,这股强大的生机,正在不断的和空气里,那些浓郁的元气融合,石舞都有些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身边的吉星,此时似乎愣愣的,好像被人定住。带着一些凝视的看着他,石舞自然可以看透,吉星的身体正在吸收,萃取空气中的元气,把空气中血肉的能量,继续在不断的拉拢。 一边又似乎在反哺周围,不断凝聚的生机,让周围其余的生物,能够适用这种气机的强大。石舞的眼神不住闪现精光,看着吉星的身体带着诧异!自然可以感受到吉星没事,不然他早就出手制止! 同时只见这边枬寒的网兜里,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突然张开了一张,似乎带着巨大的血口。突破了透明的丝网一样,看着口里是雪亮的尖牙。 即使隔着丝网,看着犹如四把雪亮的尖刀,血口此时张开的宽度,只怕连正常的人头,都会被它吞下去两个。 有些太过突兀,甚至变异的让人猝不及防。看着这惊险的一幕,还有那血口内不断蠕动,甚至是腥风扑面,算是口腔内粉红的嫩肉,在有丝光亮的月色下,看得令人浑身都会发沭。 眼见自己被拉近,即使带着格外的惊险,枬寒也依旧带着几分冷静。看着一条足有米余长,像是蛇类的红信,率先从这血口里吐出,犹如一条飞起来,带着肉红色的怪蛇。 又似一把夺人性命的,带着腥红般的软剑,卷刺向正飞速被拉过来的枬寒。这种突然而来的异变,不但让枬寒心中吃惊,身子也一边快速的闪避,这突然袭击的红色长信攻击。 手里依旧劈空拳不断,朝着这长信直接劈打,一边身子在空中硬生生的止住。此时别说是枬寒自己,就是旁边看着的人,都忍不住的惊呼,看出这银丝网里的突变。 “天,什么鬼东西,,,,,,!”还是有人忍不住,面对这惊心动魄的变故叫出声来! “滚!”虽然不知道枬寒骂谁,可是知道自己这银丝网的厉害,乃是门派远遁七星岛,创立极乐派的祖师极乐道尊所制。 要知道当初极乐道尊,在海外七星岛游历,偶得一块天降陨石精钢。最后以大能力化解,制成了几件极乐派镇派至宝。 而枬寒手里这件银丝网,就是用陨石精钢,加海外深海寒冰仙蚕丝织就,可以说是刀枪不入,甚至非常坚固,极乐派门人名唤天罗银丝仙网。 整张银丝网的网眼,大小不过樱桃般大小,实在是捕猎各种生物,甚至世间奇兽的最佳武器。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天罗银丝仙网 第三百六十九章天罗银丝仙网 世间罕见的陨石精钢,加海外深海寒冰仙蚕丝织就,往常足以刀枪不入,这种非常坚固的天罗银丝仙网,枬寒怎么可能轻易舍弃。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枬寒看着这异兽恐怖的长信,此时看去明显不小,但居然可以透过银丝仙网网眼,自如诡异的攻击自己。 枬寒虽然知道,自己的仙网可大可小,但是骤然被这异兽袭击,甚至有些陨落的感觉,当真令枬寒浑身发寒。 自己手上劲道不小,收紧了银丝仙网的话,那网眼变小箍紧肉体,正常连肉都可以切下,平时乃是对敌的一大利器。不过因为修行到了这个境界,早就已经不用此物。 这次带出来中原,本身就是因为得到某些消息。加上枬寒知道中原高手如云,为了以防遇到高手的时候,可以施展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自然随身携带。 骤见异种现身,枬寒心里已经高兴了几分,乘机拿出了这宝物,枬寒想一个人尽得异种血肉。没有想到不但失算,而且这怪物居然没事一般。 此时不说枬寒郁闷,便是在一旁快要麻木的人,看着这惊心动魄,甚至诡异的一幕,都吓得不由惊叫起来。 雷家堡和连云寨的人,加上听云庄雷列侯,带着的这些庄众弟子,开始因为受几大高手气场的制约,其实连行动不可以。 如今风碧微这几人,因为异兽的变形出手,各自压抑的气场自然凝聚护体,倒让他们一下解脱。 雷家堡的人本来以为,自己人多势众,可以乘着听云庄混乱,到时这条异种手到擒来。可是在看到几个人身手,心里气势已经降到谷底。 接着感受几个人气机,虽然没有真正针对,甚至都没有发散出体外,居然都让大家无法动弹,自然便是因为这些人谨慎,怕他们弄出动静,大家才知这些人厉害和恐怖。 开始还沾沾自喜,甚至想浑水摸鱼捡点好处,随着这条异种出来,通灵一般对月修炼吐纳,便知这条异种已经成妖。自己这些人只有祈求,不知道能不能保这条命。 如今眼睁睁看着,这条异种奇兽的变形,就算大家都是江湖豪客,但是平生哪里见过,这么恐怖诡异的事情,一时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根本移动不了半分身形。 不知道它会不会成功,甚至在变形之后,会给自己这些人带来什么结果。如今看来自己这些人的想法,明显已经落空。 只怕如今自己这些人,能不能安全走出听云庄,明显都是个问题。猜到这些人都是江湖传说高人,不说雷家堡这种势力,就是一些大门大户,看到只怕也会跑得快。 此刻看着发傻的同伴,为首的恨不得过去踹两脚。 同样差不多位置,有连云寨这边庄淳这些人,随着枬寒几个人出手,一直封锁的气机消除,他们顿时也轻松许多。 他们虽然没有公开,自己和逍遥派以及吉星的关系,毕竟舒侯还在身边,何况还有风碧微这个靠山,自然不像雷家堡这边担心。 连云寨诸人身手,也远超雷家堡一众,可是刚刚被人禁锢的感觉,自然也是记忆犹新,身边诸人心中早生退意,就只等庄淳一句话。 作为寨主的水上漂庄淳,平时谨慎更超过雷列侯,眼力更是梅韩江一带,少有人能及。江湖事情身手越高,平时见识自然更广,他对枬寒几个人畏惧更甚。 身手巨大的差距,自然完全没有可比性。作为连云寨的寨主,看到吉星布置井井有条,便知寨子捞到油水可能性极小,如今风碧微出现,便想客套后便离开。 出现这条异种,庄淳即使知道,这条异兽是好东西,因为他曾看过某本古籍,记载过这种异兽。说异兽百年化形,五百年可成仙,千年可得大道,乃龙遗于野的龙种之一。 庄淳自然欣喜若狂,以为老天眷顾自己,率众打听有模有样,肯定不会空穴来风。获知此事有地狱门参与,偷偷跟踪周毅几个人,果然发现更高的秦奘。 警觉秦奘可能会发现,庄淳对自己颇为自负。此前吉星派人前来拜访自己,自己拒绝对方教训自己。没有担心吉星围剿自己连云寨,这份自信和自傲,岂是普通人可有的。 但是庄淳知道,地狱门可不是吉星,这个齐昌府藩王可比。声闻天下的大派,可以顷刻令自己连云寨灰飞烟灭。 知道事情不能搞大,为一睹这条异种,还是偷偷迎合结盟吉星,前来听云庄闹事寻找机会。亲眼看到金色异种异变,庄淳心中的震撼和激动,别人自然无法知道。 “果然厉害,,,,,,!”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到大家几乎同时出手,他心中十分纠结。 这些人的身手,明显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现在自己这些人最好脱身而走,如果此时不走的话,等下每个人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亲眼看到古籍所载的记录,如今又看到异种的变形,庄淳脚下怎么也迈不开步。毕竟自己依附的是逍遥派,如今舒侯和风碧微都在,他不由几乎想越过溪来。 可是看着枬寒突然被异种,直接一把拖过去,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他一声惊呼引得石舞和风碧微都看过来,就是这时陷入迷茫的吉星,看到这边的情形,都似乎有所知觉。 开始套住异种血肉,其实枬寒心中就有几分防备,一来是防备秦奘这边,毕竟石舞和风碧微,没有对他表示恶意,显然对自己威胁就大。 二来这条金四十八节,枬寒毕竟人老成精,丝毫不奇怪不会相信,一条存活百年以上的异兽,会有这么好对付。 所以此时眼见不过几尺距离,手中紧绷心里不舍放开银丝仙网。即使感到巨大的危机,仍是硬生生落下,凌空使个千斤坠手法,双脚直接朝下水潭猛插。 瞬间枬寒整个人身形停住,可异兽巨嘴散发熏人腥风,离着脸庞不到一尺,腥红的长信不断想攻击。如果不是衣袖不断卷成软鞭抗击,只怕早被长信卷住。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璃火兽 第三百七十章璃火兽 饶是枬寒屏住呼吸,但是看着被自己兜住的异种,心里也不由有些惊讶。原来这条异种金四十八节,身体在膨胀变形之后,体内居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后因为膨胀达到了极点,完全的爆炸开来。不但身体外的鳞甲,和血肉四处翻飞,而且真正留下来的身体,其实皮囊外的都没有了,但是也是血肉模糊,就像一只被完全扒皮的动物。 此时枬寒定睛看去,面前这血肉里的东西,哪里还是什么金色异种,被自己银丝网套住的异兽,已经变成一条猪婆龙般,没有外皮毛发的怪兽。 此时居然半立后脚,直接被银丝网兜着,站着在开始修炼那里,正狠狠的盯着自己。它在自己银丝网里,看去模样不过三尺高矮,却又有着七八尺来长的身体。 一颗人头般大小头颅,像极马头状的一个带着血肉的骷髅,看着那口腔张开的时候,足能容下两三个人头,看去格外的吓人恐怖。 如果不是它头顶,那对金红色的短角还明显着,那对眼睛腥红的吓人,哪里还有半分,像开始长虫类的模样。如果真正说起来,确实和传说中的蛟龙相似,不过没有了外皮而已。 看着它诡异的身体,明显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时不但有了前后四肢,而且身体也变成了,没皮肉红的粉色。虽然没有了外皮,但是血肉和血管可见,但是它居然丝毫没事。 尤其尾巴似乎没有了,只在如今两条狗腿般的后部,有一个手掌长三指宽的小尾巴。而且它从颈部到尾巴,形状看去就像猪婆龙,甚至霸王龙的背脊一般,突出了许多足有四五寸长,猩红的尖刺。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此时不说震撼了身边人,就是枬寒也有些难以理解。继而便是妲姬几个人,不但没有交手,甚至顺理成章过来。 大家没有动手,但是自然带着警惕。隐隐成了吉星的护卫,其中对吉星的影响和帮助,当真是无法估量。因为吉星一身真气,得到曲照的引导后,已经可以运行无碍的修行。 经过自己不断融合,如今其精深的程度,丝毫不弱于许多修行的先天高手。甚至就某些方面来说,还超越了无数先天高手,此后成就一定非凡。 此时这些人自然还不知道,其道理就好像博弈,如果两个不入门的棋手对局,再如何强势或者好局,高手也不宵去看。但如果是国手和入门棋手对局,如果有心成全,入门棋手不用多久,经常有机会和国手切磋,自然会成为一个高手。 这就是和高手在一起,普通修行者的先天优势,很多人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吉星却完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此时吉星还没有睁眼,身边的情形却是一清二楚。 感觉到体内的真气飞速运转,丹田好像火烧一样无处发散!只能身形未动,便先吐纳呼吸一番,把那些精血发散的精华,经过真气的浑身洗礼,感觉对身体的掌握,瞬间就是神清气爽。 吉星自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妙的事情,何况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同样是修行,和追求天道,一般修行者对于外界,随时存在的元气,自然就是想不断的吸收转化。 故而世间在人口稠密的地方,一般都不适宜于修行。吉星如今见到的感觉,其实这股精血就是修行者的生机。吉星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生机,而且同时和周围的生机,一同融合涌起来。 如果没有外界汇集的元气,单纯凭借吉星自己所吸收,这刻可能就和这异兽一样,身体直接就炸裂开了。但是此时周围的元气恍如保护膜,既有吸收也有滋养。 准确的说既令此时的吉星,深深感受它的强大,在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又同时滋养身体周围,以及整个身体的生机。让吉星周围的肌体骨骼,不会因为精血元气的强大,而遭受无妄的毁灭。 世间生与灭同在!此时天地充斥强大的生机,没有人知道,此时在吉星的身体里,也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丫的,这究竟是什么怪物!”枬寒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着这怪兽不断的用口里的长信,试探来舔自己,心里自然暗暗诋毁着这怪物! 可以感受到长信的敏捷,和口腔里散发出来的一股火热。虽然不知道它的这种变异,有没有别的变态,但是枬寒可以肯定的是,被它那长信缠住或者刺中,肯定不会好受甚至陨落。 即使遭遇巨大的危险,枬寒也仗着身法灵活,和不俗的修为,离着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依旧倒是没有慌张。 虽然马上凌空脱出闪避,手中连着银丝天罗仙网的绳子,却一直没有舍得松开。在眼光余光所见的空间,却发现变形异种依旧在不断的变化。 随着它新长出来前面,两个似龟爪一样的手臂,或者说是它的前腿,看去比后面的两条,像狗腿一样的后肢,显然要短上不少。但是看着那锋利的指甲,当真可以分金断铁! “要糟,赶紧离开那怪兽!”这边庄淳看到,秦奘似有所获,飞快收拾好抓住的血肉,眼睛却紧紧盯着枬寒,显然依旧是想要出手争夺。想到他和吉星关系不错,庄淳还是忍不住交出来! 可是就在这一刻里,银丝天罗仙网里的异种怪兽,忽然停止了古怪的吼叫。因为它浑身的鳞甲,这刻似乎全掉了。身体居然也不再冒出血水,一般恐怖渗人的液体,双眼却瞬间变成火红血球一般。 其实这是庄淳瞬间想起,自己所看过古籍上的记载,自然忍不住大叫。毕竟他和秦奘没有仇恨,和这老怪枬寒也没有交集。可是想起古籍上描述的恐怖,不由大声的出声示警。 此时天色还不到微亮,秦奘和几个手下因为有着收获,看着风璧微依旧未动,自然也没有动。而是紧张的看着枬寒,还在凌空近前和异兽游斗。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先天真火 第三百七十一章先天真火 “好像不对啊!”陈延寿站在吉星身侧,不仅仅是看着吉星的安危,自然还有这边的动静。看着怪兽又吼叫起来,巨大的声音传出老远,不由谨慎的看了石舞一眼。 “淡定,切勿妄动,,,,,,!”石舞眉头微皱,嘴里传音嘱咐着陈延寿,目光自然也紧紧看着枬寒。陈延寿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石舞自然知道,这是和自己一般强大的高手。 当年高祖刘龑身边,石舞和潘崇彻还有狂狮齐名。内侍以齐王总管陈延寿,如今甘泉宫使林延遇,龚澄枢是玉清宫使,内给事吴怀恩并称!内侍和自己几个不相上下,石舞相信陈延寿不差。 “嗯!”陈延寿果然平静下来,随即看向这边,一个不过二十来岁,一身麻黄发白的道袍,眼睛到处乱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个出家人,还是不务正业的女子。 这个女子妙的是拿着个酒葫芦,还拿着根道家拂尘。模样似乎有些古怪,又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正是连云寨这边的道姑南方:“你且过来些,帮忙看着,,,,,,!” 不说陈延寿这边安排,深处危险的枬寒,这时候根本无暇看顾。巨大的力量让枬寒手臂发麻,饶是老怪枬寒十分自负,此时心里也在考虑,要不要先放手再说。 因为即使自己放手,没有解开这个天罗仙网的话,这个异种怪兽也跑不掉。 可是还没等老怪枬寒反应过来,异变突然又发生了。原来此时枬寒惊骇的发现,自己站在异兽面前的时候,一股巨大的热浪扑面涌来。却是完全没有来由,让人无法理解。 老怪枬寒是什么人,自然一下就感觉到。这股猛烈的热浪,正从它鼻孔和嘴巴,瞬间就冒出来。耳朵里虽然听到,这边庄淳的惊叫提示秦奘,可是得手的枬寒还是不死心。 毕竟天罗银丝网在自己手里,他有些不怕异兽作妖。但是显然就在此时,他有些轻估了异兽的恐怖。 呼!呼! 一股殷红的火焰,照的人双眼迷糊,四周的空气霎时间,似乎就被融化了一般。这股巨大的火浪突袭,让枬寒手中暗劲一震。随即整个异兽,在银丝网里竟然腾空而起。 同时枬寒知道自己难以掌控,不得不在瞬间做出决定,便松开了手中的绳子。这刻他知道自己贪心,只希望能够无恙才好! 这股炙热的火浪,居然是从怪兽的嘴巴,和鼻孔里喷了出来,照的这边小溪和潭水,似乎变得红彤彤的。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枬寒,看着他的身影在白龙潭上,被映衬的通亮了起来。 “先天真火,果然霸道!”从一开始感受到这股生机,风璧微就心里震撼,甚至谨慎的有所顿悟。此刻再看到银丝网里气机微妙,随即甚至看到异变突起,心里的感悟更是清晰起来。 “大家小心,,,,,,!”面对这强大的气机,就好像亲眼看到一颗种子,在自己面前逐步发芽,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石舞首次气机外泄,把身前身边的人保护起来。 生根,发芽,生枝,最后茁壮成长起来,在面前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而这股强大具有包容的生机,就是修行一道里,修行者最需要的生机。这是一股超越了普通人认知,格外强大的真气气机。 “当心异兽伤人!”明白石舞肯定一样感受到,风璧微浑身也散发出一股气机,一股无形椭圆形的强大气机,瞬间连秦奘这些人都护住了! 她的这股气机从一开始,就尝试着和天地间,正不断凝聚的气机接触。石舞自然没有干预,因为修行到了他们这个级数,身体内源源不断气机的产生,已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因为各自都有准备,所以才能在这时候准确反应。 地狱!俗称就是阴间。那是在人死亡之后,灵魂要去的地方! 当然,地狱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囚禁和惩罚!十八层地狱和轮回,就是最好的表现。生前罪孽深重的人,亡魂必然要去到这里,接受地狱的惩罚。这里也可以理解为,灵魂的监狱和刑场! 在很多人心里,什么叫地狱修罗场! 只怕此刻听云庄旁的情形,就是人们心中所谓的炼火地狱。 感受最深的自然就是枬寒,因为瞬间感受到有生以来,自己遇到的最强的危机。凭借超强本能的反应,在最关键的时刻,松开手中一直不舍,连接天罗仙网的绳子,人几乎瞬间闪避。 此刻虽然当机立断,甩开兜住异种怪兽的直接攻击,可是那股强烈的真火,还是直接扑面而来,即使枬寒乘机避开,还是险些被灼伤。 没有想到怪兽口鼻,此时喷出的火焰,在空中翻飞移动弧度大,导致却足有一丈多长。最让人恐怖的便是,在那火焰周围无形的热度,比火山喷出的熔浆还要热,甚至稍远的地方带着无形。 “啊!,,,,,,!”却是那强烈的真火,直接飘近听云庄这边,雷列侯虽然和青松子龙雨亭,护住了一些人,但是身边的弟子董文,和黎民还是被波及,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此时小心如枬寒,即使一下闪避退开,足有一丈多的距离,还是感觉自己整个侧脸皮肤烧坏。饶是他平时最重容颜,但是知道此时危险还在,哪有心思去检查。 旁人看去火焰似乎不大,可是还没有接近火焰周围,便已经感觉到热浪袭体,像这几个接近异种真火周围的人,早已经感受到巨热和不安。 秦奘本来想出手,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枬寒的对手,可是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示弱。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看到枬寒抛开银丝天罗仙网。 他的反应不比枬寒慢,因为收集了一些血肉,离得稍远的距离。这时候被风璧微保护,却也感受到那灼人的热浪。秦奘庆幸自己没有昏头,去接被枬寒抛出的天罗网。 试想连枬寒都不敢继续控制,这个怪物得有多恐怖,尤其听到听云庄诸人惨叫,他更是心有余悸的看着。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真火之威 第三百七十二章真火之威 秦奘也算是当代江湖高手,虽然地狱门这些年低调,但是他的本事自然还在。于是几乎想都没有想,便知道这是个巨大麻烦。脚下一顿人也硬生生往水潭边,直接就移开了几米远。 却只感觉火焰在空中闪亮,照耀了整个水潭边的天空,当然这种强烈的热量,却好像是透明的一般。四周空气出奇的热,在火焰周围五六米范围的物体,似乎霎那间被凝固起来。 恐怖的热量烧毁了空间,恐怖似乎瞬间定格,在这个天地熔炉里煎熬。那火焰所到之处,什么东西当真都无火自燃起来。看着下方水潭的水都翻滚,可以想象到这火焰的温度。 此时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惊讶,便感受到那犹在空中扭动挣扎,被枬寒以暗劲甩出,尚在银丝网里的异种怪兽,要落向一旁水潭边,水流往上游的方向,那里有着一块巨大的石壁。 眼睁睁看着灾难发生,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枬寒。但是他自然有着非常手段,侥幸逃脱了一些距离,但是明显带着心有余悸。 嗷!呜!吼!呜! 还没有落到水面的怪兽,却已经在喷完火焰之后,在紧紧裹着的银丝天罗仙网里,发出了一声和它不算大的身体,完全不符的震耳低吼。声音虽然不会令人震耳欲聋,却也似乎在发泄被套的不满。 不管每个人的心思,但是本来大家对它势在必得,可是看到它恐怖之处,让枬寒都迫不及待的松手,其余人便知道,就算自己可以得到它,此时敢带着走的可能性,自然都变得极小。 一时间这里有心思的人,明显都没有冲过去,好像它突然变成了一块,格外烫手的山芋,随时会让人手脚难受。 饶是老怪枬寒几十年的自负经验,虽然一向极为老练和有沉府,不过此时事发突然太过怪异,也让他心中郁闷,不但受伤甚至差点吐血。 任是他功夫和修为再高,也没有想到这异种怪兽,会突然变得这么恐怖,甚至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一边长袖因为闪身稍慢,被那火焰外散发的热流碰到,居然在空中着火了。 要知他一向极为自负,在江湖行走也自认风流倜傥,这样爱美和爱惜羽毛的人,以他如今高强的身手,虽不说是刀枪不入,至少气机都可以伤人和护体,平时哪里像这样失过手? 此刻护体的气机,不但没有护住怪兽的火焰袭击,反倒是连衣袖下的皮肤,此刻都感觉灼热烫伤。作为一个先天高手,感觉好像还是普通人那种,被烫伤的感觉一样难受。 这得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受伤的感觉,而且还是被一头莫名其妙的怪兽,突然就袭击了。此时枬寒心中的憋屈,自然是可想而知。看着在挣扎怒吼的异兽,明白这头异种怪兽果然可怕。 此时枬寒也顾不得丢人,人刚刚落在一旁站稳,便用右手长袖一甩左手,扬起来紧贴长袖边,飞快犹如利刃一般,把着火的长袖切下。随即在怀里摸出一些东西,直接就往自己脸上敷! 本来大家对它势在必得,可是看到它的恐怖之处,让枬寒都迫不及待的松手,便知道自己要得到它的可能性极小了。一时间,这里有心思的人都没有冲过去,好像它突然变成一块烫手山芋。 “赶紧运功护体!”旁边没有人笑话,反而在庄淳的叫喊中,开始四处散避。 雷家堡和连云寨的人,本来就没有太靠近,反而没有太遭殃。 因为枬寒把银丝天罗仙网,直接甩到空中之后,异种怪兽口中的火焰,形成一路热浪扬成一片。所过之处犹如几千度高温烧灼,直接毁掉了一切的物体。 遭殃的还有开始便跟在秦奘身后四个人,秦奘因为收集血肉离开远一些,周毅也因为侥幸远一些。而那田一农看到一束大火,朝自己扑面而来,显然来不及回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本来想乘着自己的身手,飞掌想击开那团火焰。可是还没有容他有任何想法,身边不远处的周毅,便看到了他这辈子,令他感觉最恐怖的事情。 那匹练一般的火焰,在空中扬起一道彩虹,犹如一道弧形的火红的催命符。似乎带着呲牙咧嘴的血色殷红,直接穿过田一农一边身体。 那强烈的热量,瞬间从他的手臂、头脸、一侧身体穿过,然后同时直接扫过另外两个,落在了后面的树木上。这余势无形般的热量,接触立马便着火,好像连地上的土都着火了一般。 看到这情形,周毅饶是威震江湖,此刻也吓傻了一般。因为另外两个人不见了,就在大家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火焰穿过身体之后,整个人都消失了。 而还在的田一农显然很惨,那妖艳的火焰从他的手臂开始,犹如一道来自地狱的血符,直接把他的手臂融化!火焰直接融化皮肤、肌肉、骨骼,没有半丝的阻碍。 甚至彻底的把他一边头脸,看着都融化了一样,融化了部分身体,整个过程还不到两息之间。他连叫喊闪躲的机会,似乎都没有就被那道火焰,在众人面前差点也彻底的吞没。 幸得周毅看着不忍,同时飞身冒险救援,直接拉到这边水潭外边,喂下一颗丹药看着不成人形,暂时却也别无他法。 嗷!呜!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一团身影,突然出现在这边石壁下。诸人心惊般看去,居然是一直没有出手的石舞。 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没有见过他的身手。其实他本来就身手奇高,在枬寒意外受伤,秦奘难以幸免被震伤。陈延寿等人正看护着吉星,妲姬也站在枬寒身边,风璧微出奇站在庄淳一旁。 此时真正空闲的就只有石舞,眼见他一把抓住,连接银丝天罗仙网的那根绳子,让人意外的是还在网兜里,这条金色变种异兽变得血红,此时居然也没有反抗。 一对火红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慎重的石舞,似乎对眼前这人不以为意,发出一声示威般的低吼。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修真长生 第三百七十三章修真长生 白龙潭周围发生着巨变,但是这时候同样在这里的吉星,却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沉浸于水深火热的吉星,随着对体内经脉的修炼,对气息精深的感悟和理解,居然在身上看到另外一扇窗! 脑海里带着格外的惊诧,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种奇缘,果然和自己的世界不同。这种奇妙的修炼,那便是世间所说的修真长生! 如果是以前的话,吉星一定会认为,这是有人痴人说梦,或者认为是有人,对信仰的痴狂。可是自从自己灵魂穿越,自己得到身体的洗髓伐经,世界观早就有些不同。 再加上看到了这个世上,真正的修行者众多,而自己居然也获得了,一种家传修行的法门,所以此时吉星的心境,自然有了一丝动摇的希望。尤其是现在,对于真正的吉星来说,感觉却是更重要。 因为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希望。如果放在后世现代社会,说某个人身上有真气,纯属扯淡和胡扯。最多说某人特异功能就了不起。可是如今在自己身上,可是真正有强大的真气在涌动。 电影上说的飞叶摘花和草上飞,这还是这时代说小乘的先天,到了最佳境界可以御风飞行。这次何长汀和陈延寿,还有黎三和裴易同行,吉星真正见识什么叫轻功提纵术。 这种完全超出后世,物理原理所能理解的范畴,在这个时代属于稀奇平常。虽然不知道这种状态,算不算是真正的修真。但是通过这种修行,以及吸收空气中的元气,确实令吉星大开眼界。 如今真的能够感受到,空气中的生命,或者说天地间万物的生命气息。这真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哪怕当初被洗髓伐经,拓宽浑身的经脉,吉星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可是此刻吞下精血的吉星,却随着天地元气的保护,加上体内真气不断充盈,随着呼吸和天地间融合,体内真气质的转变,视野顿时完全不同。 即使还闭着眼睛,似乎隐约都捕捉到,属于自己的另外一片天地。似乎看到风儿轻轻拂过树叶,树叶轻轻摇摆沙沙作响,似乎在发出悦耳的欢呼声。 因为空气中的元气,正弥漫在天地之间,随着风儿的轻轻拂动和催进,那些树叶居然在吸收元气一般。吉星甚至清晰的感受到,在其中一片树叶上,有一只小小的甲虫。 它正孜孜不倦的咬着树叶,似乎永远吃不饱一样。可是当这股微风,轻轻拂过的时候,它的动作居然停止下来。没有亲眼看到这只甲虫,可是在吉星脑海里,却似乎清晰的真的看到。 似乎它还用自己的前肢,擦了擦丑陋的嘴巴,随即满意的抬起身子,迎面感受风中元气的营养,然后随即张开嘴巴,吸收着空气中的元气,就好像类人一样。 丝丝神态陶醉的吸收着,这天地间充盈的元气,身子在轻盈的树叶上,欢快的轻轻摆动。在吉星看来,虽然也许它不懂,这天地元气的作用,可是它还是在本能的吸收着,这天地间意外的营养。 吉星感动了起来,似乎和这甲虫一样,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似乎天地间那微妙的天地元气,对它有莫大造化,也算是对自己滋润的精华。 体内小周天飞速循环,虽然别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但是紧紧挨着几个人,都算是此道高手,看着外表静静的吉星,自然明白隐约发生了什么。陈延寿甚至带着若有所思,看着露出几分喜意! 这边石舞丝毫没有高兴,此时把着银丝仙网这绳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心里带着浓浓的无力感。 如今这条异兽,明显已经不是金色异种怪物,在它毁灭性的吐出真火之后,可以说是又一次明显蜕变成功。刚刚褪去龙褪,居然再次修炼化身。尤其在吞噬圣婴鱼之后,居然变成了这样! 如今它究竟算是什么,没有人说的清楚。别说看到这种事情,就算这些人见多识广,谁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算是惊世骇俗的事情。 “金蛇化龙,天变地化,云吟龙现,赤地千里!”轻轻念着庄淳刚刚的惊呼,随后喃喃自语般的说出来,石舞却听的清清楚楚。这时候没有时间问庄淳,但是已经明白庄淳知道些什么。 紧紧盯着这异兽,石舞身形没有丝毫的异动,眼皮微微一跳看着这只怪物,一条腿居然慢慢从天罗仙网,一个撑开的网眼里挣脱出来,顿时感觉心脏都跳动的快一些。 身居奇艺榜实际第二的位置,石舞在江湖上的压力,自然可想而知。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过波动,但是此时看着面前这一幕,居然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有些微微动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对于一个修行几十年的人来说,这是一件令人必须要慎重的事情。心境的动摇或者出现裂痕,那么意味着修行路上,就会出现更多波折和意外。 面对这条如今威力巨大的怪物,虽然不至于让石舞有无力感,却也因为从它出现,发生一连串的意外,也让石舞自然无比的慎重。 毕竟刚刚秦奘身边两个人,在田一农之外意外惨死,加上连枬寒都中招,石舞明白那可不是开玩笑。何况秦奘看着似乎被它一声吼,带着一些意外震伤,也不知道它究竟还有什么手段。 此时手里虽然拿着银丝天罗网,石舞却有丝骑虎难下的感觉。刚刚确实是得到风璧微传音,说明庄淳知道这条异种弱点。得知庄淳居然是逍遥派扶持,石舞才决定和风璧微合作行动。 庄淳说了一种有效的方法,面对异种这种至宝,谁都不会想着放弃,石舞自然也想试试,于是主动便在这个时候出手。可是当拿着这绳子时,石舞知道麻烦了。 看着似乎浑身都是破绽,其实它浑身都是有可能出现,害人的某种变数。石舞暂时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心里也没有后悔。面对这条杀伤力巨大异种,却也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因祸得福 第三百七十四章因祸得福 石舞就算面对江湖上的高手,都不像现在这样为难! “金蛇化龙,天变地化,云吟龙现,赤地千里!” 单纯从口语籤数来看,说明这条金属性的异蛇,吸收天地间精华,可以在蜕变之后,生出诸般如龙的变化。 料想如果等到它真正化身,可以由蛟蛇转化为龙的时候,只要在天地之间,发出龙吟之声,必然是云随龙现,龙现雨随。到时候天地间,自然会遭受大的灾祸。 世人相信神仙,天龙乃仙神八部护法,自然也属于漫天神佛。如果此时只说它变异之后的吼叫,便是所谓龙吟的话,那么刚刚从出现到现在,明显已经有了龙吟般的吼叫。 有些事真的如果如籤数所说,那么如果它发出更多的吼叫,是不是这里所有的人,都无法逃避甚至消除,以后这件事带来的巨大灾祸呢! 没有人敢肯定,所以自然就有着更多的危机。所以这里除了风璧微和庄淳,可能大家还不知道,此时的石舞究竟想干什么。 枬寒明显遭受了危机,目前还不知道伤势如何,现在不知道石舞为什么,突然甘愿冒这么大的凶险,要近距离去靠近,这条明显带着巨大危险的异种。 难道他真的想要异种身上,所谓的百年血肉?如果仅仅是为了这点,为了异种的修行经验,看着地狱门两个人的惨死,田一农的生死未卜,石舞难道真的想的发疯了吗? 可是这里每个人,除了雷家堡和连云寨,还有听云庄的庄众,其余都是几十年,以致修行上百年人精。谁都明白自己一身修为,得来殊为不易。而像石舞这么甘于修行的人,更不会如此冲动才对。 但是此时石舞站在石壁下,手里拿着当初属于枬寒,依旧困住异兽的银丝天罗仙网。 虽然全神贯注注视着,仙网里异种的动向,但是大家更明白,他肯定更防备这些人。一旁的人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谁都知道异兽危险,只有都盯着石舞,看他对这条异种,此时究竟想干什么。 接着石舞对着异兽未动,但是随即做了一件,让大家目瞪口呆的事情。眼见石舞居然出手,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立,一下朝异种怪兽,凌空发力便插过去。 当然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清,就是一直令人心寒的异种,似乎暂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它虽然有着令人胆寒的警觉,可是毕竟也算是野兽变异。 面对石舞这种,算是人类里的怪物,而且是绝代强者般的修行者,它此时的反应,似乎还是慢半拍速度。随即口中发出一声低叱,似乎受到某种刺激,一双前腿随即在仙网里,直接跪倒在地上。 大家看着石舞两根手指头,居然不偏不倚的击中,而且透过网眼后,直接插进异种鼻孔里。此时它晶莹剔透,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发出一阵暗红的精光。 在大家眼里看来,一滴眼泪居然从它眼睑溢出来,甚至此时它跪在地上,居然浑身微微抖动,轻轻晃着头无法摆脱,似乎却也不敢太重移动,看着令人自然目瞪口呆。 此时大家确实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石舞。这个当代傲娇人物,就那么站在异种面前。甚至连秦奘都没有想明白,不知道他怎么敢过去,怎么就突然控制了这条异种。 这些人如何不说,这边吉星一样惊讶莫名。因为感受着周围一切,甚至感觉到远处亭阁里的人,那人静坐的神态;小溪里的流水,水里摇动欢快的鱼儿,鱼儿亲近水草动静,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脑海意识里这一切太奇妙,就好像自己停留在此刻,脑海里的变化看到,一片树叶尖上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照射之下,焕发着七彩绚丽的世界。在那点缀着辉煌,和辉映着阳光的灿烂。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居然如此多姿多彩,如此的神秘,如此的令人神往? 蓦然似乎醒来,发现自己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还是站在那水潭之前,似乎刚才的景象,只是做了一场梦。微微启开双眼望去,一对眼睛格外清明,还如刚刚所见一样,几丈外物事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微妙的事情,虽然隐隐猜到什么,但是没有人给自己证实,虽然心中惊喜不已,但还是慢慢淡定下来。如今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么到这里。 自己身上发生如此奇妙的变化。还有更多的疑问。在这里感应不到,别的危机的存在,这让吉星有些惊讶。自己虽然没有达到,感应整个山庄的能力,但两三百米范围内,还是可以随意捕捉到。 此刻自己远视距离,似乎没有增加,可是令吉星震撼的是,可以清清楚楚看清,几十米内任何的东西。比如几十米外松树枝上,有一只青色螳螂,自己可以看清它肢体上的倒刺。 如若是以前,吉星明白自己的视力,最多也就是看清四五米之外。心中的震撼难以形容,欣喜自然也免不了。这种事情不管如何,肯定是好事居多。 虽然暂时自己难以理解,一时似乎也想不明白,看着边上的人依旧在,还不如暂时不去思考。吉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因为意外吞噬精血,使得体内真气突然充盈。 如果没有外来的元气,早就和异兽开始一样爆体!不过此时因祸得福,达到先天境界极高层次。但是因为心境远远不够,所以在境界上没有明显突破。 人性本具佛性,吉星不缺什么东西,体内真气已经质变,再次在无意中突破境界。如果让别的修行者知道,只会扼腕兴叹,当真同人不同命! 普通人沉迷世俗想法,来自于内心的欲望,都变得不自觉的贪婪,影响了正常觉悟。如果觉悟到这些观念,还有想法都不真实,也不是万物本性的体现,那么都会达到觉悟最高境界。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天人合一 第三百七十五章天人合一 吉星无欲无求,在自然清静环境中,虽然似乎受到了干扰,但是顺利成功的体会,做出了突破。 正如追求天道的证悟! 自来便是自然,人只是自然的一部分。庄子有言: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 天人本来便是合一,但人类由于开智,自此制定所谓各种典章制度,各种各样的道德规范。让人们丧失本来自然本性,变得和自然不协调,失去天人合一的本能! 人类修行追求天道,便是圣人所说:“绝圣弃智”。 只要能够打碎击破,这些限制人身的藩篱,把人类本来的人性,从思维里解放出来,重新归于自然天地。 达到一种“万物容为一体”的精神境界,想必离天人合一,不过薄纸之间。或者是这个层次,最佳的高度境界。 天有天之道,天之道在于“始万物”;地有地之道,地之道在于“生万物”;人有人之道,人之道在于“成万物”! 吉星却是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无意便和天地间,或者说自然混为一体。让自己成为天地间一份子,真正成就成万物。 如果当时更多江湖人在场,只怕也会惊讶的目瞪口呆。因为严格说来,风碧微和枬寒,甚至石舞这些人,现在也只是这个境界! 反倒是秦奘这种修为心境,反而还差着半步。而吉星却在无意当中,成就无数江湖人,一辈子追求的梦想。 天道曰阴阳,地道曰柔刚,人道曰仁义。 天地人三者,虽然看来各有其道,但是却又相互呼应,相互联系。历代修行者就感知到,天地之道,乃是自然生成原则。 作为万物之灵的人之道,则是实现天地之道的原则。真正体现出修行真谛,便是二者缺一不可。 天人合一! 无意中的突破,对于吉星暂时来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虽然知道自己修为,可能瞬间有些提高。因为被洗髓伐经以来,这次得到异兽精血,真气可以说突飞猛进。 此时吉星一身真气,和体内质变的元气,已经远远超出许多人。虽然修行还没有多久,但是已经超过十多二十年苦修。 吉星更不知道,自己体内经脉因为拓展,其实已经超出许多修行者,一生辛苦修炼的高度。不管当初用意如何,此时吉星却真是受益匪浅。 获得如此大的机缘,吉星根本都没有往远处想。远远没有石舞和风碧微这种经验,就是身边陈延寿、黎三、裴易、何长汀几个,吉星都是远远不如。 伍彦柔和曲照时常虽有提及,但是吉星哪里会明白,此时自己会如此幸运。哪里会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中了大奖。还只是认为自己,可能真气更充足而已。 此刻就算吉星有些飘然,感觉自己有股飘飘欲仙滋味,想的最多的便是方才,迷迷糊糊在水潭边吸收的元气。看着白龙潭潭水,吉星居然有些失神。 常言说的好,傻人有傻福! 此刻吉星可能就是这种状态,懵懵懂懂稀里糊涂突然进阶,自己却有些不明白,目前自己身体状态。只是感觉这种情形很舒服,舒服的自己想飞起来。 还有自然便是眼力,感觉自己看到什么事物,此时都格外清澈透明。吉星心里还在揣测着,是不是环境实在是太好,天地间元气充足的原因。 心里却没有意识,只是感觉此刻心里很开心。 这一刻吉星依旧似乎没有回神,突然一声长啸蓦地传来,穿云裂日一般的令人震惊。 声音刚刚起来的时候,似乎还在几十里之外,可是等到声音将落的时候,似乎震耳欲聋,已经到了众人耳边。听云庄这一日接连剧变,许多人似乎已经有些麻木。 此时最为震惊的,自然便是石舞了,因为身处漩涡中心,随时关注着异种的反应,和周围每个人的动作。 看着异种似乎果然没有张狂,似乎在仙网里连嘴都张不开,虽然还在那轻轻扭摆着身体,可是如同被穿了鼻子的牛。被自己抵着鼻孔,那惊世骇俗的火焰,终于不能出来。 石舞心中稍安,可是他知道,枬寒和妲姬两个人,肯定不会罢休。此刻来人不知道是敌是友,光是听到这把浑厚骇人的声音,他心神几乎就此失守。 想到当今天下,居然还有如此人物,自然令他眉头紧紧皱起。就在他心神稍微分神这一刻,有三条人影冲向他,迅如疾雷一般出手。 目的自然因为他,看着控制了异种怪兽,但是又不敢松懈了。三人身形犹如鬼魅,动作却迅若闪电,两前一后一起冲向石舞。 正是隐忍许久,没有发作的枬寒和妲姬两个人,还有就是在溪对面的风碧微。因为距离和所站的位置,这边风碧微慢了半拍。 石舞没有放手,面对枬寒两个人偷袭,微微侧身让过两个人,一左一右夹击,手一抖便把异种怪兽,直接连仙网摔到自己面前。 异种怪兽在空中飞舞,却没有脱离石舞掌控,可能因为鼻孔被石舞的手指,看着好像锁住,一对后腿在空中乱抓。一条尖利长长的尾巴乱甩,正好迎着一边攻击的妲姬。 石舞也不怕妲姬攻击异种,异种刚刚展现超常异能,远远超出大家所想。而妲姬却有些忌惮,因为异种恐怖的杀伤力,二来是怕石舞突然松手。 如果石舞把异种抛过来,万一异种突然再次发威,自己到时候可就惨了。所以妲姬几乎想都没有想,为了安危便侧开,朝一旁枬寒紧跟而去。 枬寒手臂如同加长一般,五指并立朝石舞手臂砍下,气势更胜于利刃锋芒,显然是想一下砍掉石舞的手。 看着眼神犀利,虽然刚刚受到真火攻击,但是他影响没有太大,因为知道异种威力,反倒是不敢放肆。不知道石舞用什么方法,看着短暂控制异种,他自然带着嫉妒。 妲姬刚刚怀疑庄淳,和枬寒私底下交流,有人可以控制,两个人便也不着急,当务之急便是,先控制异种再说。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局外旁观 第三百七十六章局外旁观 枬寒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后发而至风碧微虽慢,也不过呼吸之间。看到石舞两边受敌,虽然还有一些距离,便甩出长袖如同软鞭,卷向枬寒头颅。 衣袖居然猎猎作响犹如鞭响,眼看着枬寒手刀就要斩下,心中即使着急,但是也比手刀,似乎要慢上一些。 天似乎都亮了很多,所以在月光和灯光,加上天色的映照下,看来动作似乎比较明显! “诸位稍停片刻如何!”吉星这时候恰好看到,虽然和这些人没有深交,但是作为后来者,想到这些人乃是当代翘楚,吉星心里就有些砰砰乱跳。 大家因为还没有等到,忽然看到吉星跑了出来,想到这些人乃是当代顶级,吉星一个近乎普通人般的少年,当真有些无知无畏,许多人不由有些面面相窥。 虽然没有完全停下来,但是大家交手自然慢一些,甚至还对视一番,心照不宣的都暂时放缓。便见到吉星站在白龙潭边眺望,似乎感觉到发生了什么。 大家才发现天空,此刻却已经乌云密布。吉星颇感兴趣的看去,站在大家可见的角度。只见这些人都正看向自己,心里却也不在意。 试想以吉星后世来的身份,在电影电视上什么人没有见过。面前这些人自命非凡,不过倒也是确实是这个时代,江湖中最了不起的翘楚。不过在吉星看来,其实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何必为了此物,争个你死我活?”在吉星看来,即使像石舞和风璧微,有的只不过是一份追求长生,或者说追求天道的心。如果心里有了这份执念,在吉星看来连普通人都要不如。 “这白白胖胖的少年,倒也有趣的很!”这边妲姬似乎带着无意,不过再次看着吉星的时候,看着吉星身边所站的人,首次却也不会继续轻视。 毕竟石舞和南汉这些人,各自都也有着大神通,可以说举手抬足之间,就会山崩地裂。却忽略了世俗里的吉星,在妲姬看来确实有些大意。看着吉星之后,首次带着笑盈盈的神色! “这里如今有大事发生,郎君且稍安勿躁!”耳边响起石舞淡淡的声音,似乎感应到什么,吉星虽然无法知晓,也感受到石舞声音缓慢:“也许和这里有关联,郎君且先在局外旁观才好!” 什么样的大事! 足以令鬼手石舞,都如此的慎重! 居然拿来和眼前事情比较,按照吉星了解的情报,石舞可不是普通先天高手,一身修为达到返璞归真境界多年。这世间有事情能够令他动容,想必绝对不是普通事情,想到这里吉星有些期盼! 齐昌府可以说是自己地盘,吉星虽然没有紧张,心里还是有些莫名遐想。当时齐昌府差点被周毅,和田一农率领的悍匪所占领。如今吉星自然随时可以,接到前线的密报。 对齐昌府的情形,即使就算再敬州城,也可以了如指掌。如果发生大事,莫不是和自己格局有关。至于石舞说这里发生变化,如今听云庄和连云寨,这些势力在吉星看来并不可怕。 岭东虽然接壤南唐和敏地,可是势力却全是汉人所管。即使有百越蛮族居住,那也是无足轻重。故而历代岭南掌权者,都是派遣一两名助手守之即可,如今齐王也只是防御而已! 吉星如今的定计,看来策略是对的。没有岭南和沿海诸族,杂居的复杂情况,自然便没有沟通的麻烦,更不用担心蛮族殊死搏杀。如今驻守齐昌府的官兵,只要拿下主动权,其余的自然不在话下! 有事兴王府援军没有那么快,山高水远的时代,只有就近支援才有可能。如今吉星又怎么会容许,这种事情在自己辖内发生。在伍彦柔的领导下,整个岭东地区,已经完全被他渗透。 只要主动出击,把边界的势力切割。加上没有大股需要剿灭的势力,暂时不能形成巨大杀伤力。倒是如今在梅江和韩江,有人掌控的水上势力,可是和齐昌府在一条水路上。 吉星把齐昌府的协管,也是交给了伍彦柔,他可能是一个极大的变数,但是也可能是最大的助力。吉星接到密报,伍彦柔能够成功支援听云庄,便是考虑了这个因素! 让伍彦柔把将士分散,设防在齐昌府周围的关隘,以防周边势力反攻。如今不是急于求进的时机,只要能够在齐昌府站稳脚,建立扎实根据地,就相当于在岭东地盘得到扩张! 井州城是入岭南重要城市,也是由此进入岭南要害之地,顺着水路过齐昌府,就能到达桢州,甚至更远的京城兴王府。 如果发展齐昌府水军基地,那么在内陆就真正形成,属于自己的水军基地。所以保护齐昌府,是如今当务之急,也是巩固根据地必须的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军队站稳,那么整个东部地区,吉星感觉都有信心控制。其实吉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别人正面发生大战。因为要面对防守太多,没有必要耗精力和人力物力。 早就准备玩游击战,指不定别人也有高人指点。吉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世上的事情,又岂能事事如意!吉星心中没有祈祷,但是想到壮志凌云,心中还是极具信心。 伍彦柔身份特殊,这是一个不错人才,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齐昌府的大局,不但关系到牵制兴王府,还意味着可以缓解自己压力,可以随意在岭东地区行动! 想到鬼手石舞的性情和所为,吉星认为不一定会关注自己。因为石舞早就达到,修行者中炼神还虚境界,是当代最为出色的人物! 陈延寿这个神棍曾经说过,天下当代传奇人物中,能够参悟天道的人,没有一人能够自认,短期可以超越鬼手石舞! 这是多么高的赞扬,可是陈延寿在说出来的话,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仙音,哪里会有人不信,但是吉星自然将信将疑。但是吉星如今看到,世间诸事对于他来说,确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后浪推前浪 第三百七十七章后浪推前浪 按照陈延寿的说法,他一直在寻找一种机缘,以求能够以武入道,进入到修行的更高层次!吉星当时有些惊讶,因为自己修为刚刚起步,视野自然不够高度。 但是在齐昌府时的每天,还是听曲照不断嘀咕,据说江湖上传闻道尊,在朱梁前就达到炼神还虚,可是还一直没有飞升。看来想要飞升,自然一样殊为不易! 鬼手石舞达到这个境界,应该不超过十年左右,但是陈延寿这个神棍对他的评价,自然是直追自己偶像道尊,和齐王爷爷高祖刘龑! 按照后世电影电视所说,境界这种事情很难说,个人悟性机缘不一样。何况修行境界里,炼神还虚这个境界,已经是有些虚无缥缈。所以没有人能够准确说明,个人层次之间的距离。 传闻鬼手石舞进入这个境界时,据说时间别人很难估摸。但是他算是刘龑亲自指点过的高手,加上宫里的狂狮,和战场上的霸刀潘崇彻,自然令中原武林很少有人,胆敢前来岭南冒犯! 长江后浪推前浪,吉星永远相信这件事情。虽然后人不一定超过前人,可是后人一定在机会,和选择上有更多选择。所以吉星相信石舞的眼力,当世无几人能比。 只怕如今和他一起的风璧微,应该也不敢过分自夸,不然以风璧微凌波仙子的名声,怎么可能对石舞如此和颜悦色。吉星不希望这些人争斗,自然存在拉拢的意思! 此时天边,似乎有耀眼红光,在某处冲天而起,把这边听云庄上空,乌云密布的天空,都渲染成了火红色。看去好像在乌云的边际,镶上了火红橙红的镶边,既绚烂又美丽,但是令人感觉到怪异。 “可爱不能当饭吃,姐姐有暇可与某前去齐昌府,必然盛情款待!”看到什么人回应,吉星心中有些好奇看着天边,随即带着平静看着妲姬。 “你这小郎君可是大胆,,,,,,!”瞟了枬寒一眼,妲姬咯咯笑起来! “偶遇佳人,相约款待,再正常不过了!”吉星似乎丝毫未觉的样子,尤其看着石舞也没有提示,不管这世得到什么改变和奇遇,后世主导的思维,还是让他不会有太强别的意识。 “那要先谢谢小郎君了!姐姐此事一了,便去齐昌府找小郎君!”笑盈盈的妲姬,看着吉星果然满脸喜色,似乎是真的开心一样。 感受到吉星身上的气机,停手的枬寒自然没有在意。 看着遥远天边绚丽的天空,却感觉不到什么变化。虽然似乎冥冥之中有所指引,此时枬寒却还看不透。因为妲姬擅长喜阳补阴,他不会认为妲姬会看上吉星! “如此正好,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停下来聊,这样多好!”回头看了眼大院方向,吉星自然也感觉到,在那土里某处方向,似乎不断散发出来的生机,这股强大的生机,就像大海无量一般。 心情大好的吉星,放肆的吸纳着各处,此时不断涌来的生机和元气。而且似乎这股生机,就像一团诱人的蜂蜜,使得天地间的元气,和生机不断的融合,也让吉星受益匪浅。 陈延寿没有石舞和风璧微身手修为,可是吉星被曲照拓展经脉,似乎让他看到某种希望。虽然不过贴身内宦,陈延寿却是显然更占着强大优势。 齐王一直没有太强练功欲望,因为平时需要考虑问题太多,又需要有那么多人保护,自己练功这块不是太积极。 但是转移到吉星身上,可是知道强大自己的修为,不但在特殊时期可以自保,还可以成仙得道的话,自然有莫大的吸引力。 毕竟就算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知道成仙得道,似乎有些虚无缥缈,可是也有强大吸引力。何况吉星现在身份的特殊,便对冥冥之中那丝道心,更加有些强烈的期盼! 不管天上的乌云密布,看着似乎越来越恐怖,面对这些人的关注,此时吉星却只管贪婪的吸啜着,空气中大量的生机。他可不像这些人那般,只和这股生机融合,本来体内真气不足以充盈经脉。 感受到这么浓厚的生机,无异于一块巨大的海绵,凡是能够吸入的水分,保证一滴不漏百分百吸收。此时如果有人干涉的话,一定感受到大量的生机,正疯狂的往吉星涌去。 此时好像站在白龙潭边的吉星,就是一块巨大的吸铁石,正把空气中的生机,尽情的吸取着。一旁的石舞和风璧微,甚至枬寒和妲姬自然可以感受到。 不过他们不但没有干涉,甚至对吉星放肆的行为,感觉脸色和心里有些发苦。不是他们不想吸收,而是面对这么庞杂的元气,修炼几十年的他们,哪里敢在这些人面前,直接就对面修炼? 修炼虽然是神秘的事,但是到了他们的修为,自然许多外物不会担忧。但是他们更知道修炼的时候,如果有人打扰,自己轻则经脉岔道,重则走火入魔。 看着空气中巨大的生机,因为吉星此时无知的出现,立时变成两股奇怪的方向。本来四面八方涌向某处的生机,居然在朝着吉星这个方向,硬生生改变了方向,自然看得他们瞠目结舌。 他们不是不能干涉,但是明显当着任何人都会落下口实,甚至成为别人攻击的把柄。可是看着着无尽的生机,它们不但不再向某处涌去,反而就连庄内方向的生机,有一部分也往吉星身上涌来。 一时间吉星似乎成了一部吸收机,就和后世的吸尘器一样,凡是可以容纳吸收的元气,通通都吸纳进自己体内。看着这边秦奘已经发傻,自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近似于神迹般的情形! 只能感慨江湖后浪推前浪,吉星的无知无畏,简直就不是他们可以想象。天地间空气中的生机,因为白龙潭边的变数吉星,都还朝这边飞速涌过来。 因为吉星所站位置极为特殊,和庄内大宅距离也不远。似乎这些强大的生机,在涌来时的方向,突然因为吉星而改变。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传闻是真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传闻是真的 以石舞和风璧微这些人感受,自然发现在靠近白龙潭,和庄园大宅的上空,立时变成两个方向涌动,一股继续涌向大宅上空,一部分却涌向这边的吉星。 泾渭分明的让人感受,却也有着更多疑问! 石舞和风璧微自然心中有些郁闷,刚刚因为看到有人,可以大量获取空气中的生机,这种获取生机的方式奇异至极,心中自然也动容至极。但是知道这些元气没有提炼,使得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莫大机缘!”即使风璧微也有些心动,可是在没有搞清,这些元气来历的时候,都不敢随意的夺取获利:“此子真是那人后代?” 看着吉星无知无畏,她柳眉也微微皱了一下,随即看着了石舞。 “不然你以为,这世间还有何人,足以令某前来?”感觉到空气如此强盛,不断涌来的生机元气,石舞知道也是莫大的机缘。即使忍不住也想获取,却也只是看着风璧微淡淡传音。 “这件事有趣了!看来,当初那个传闻,似乎是真的,,,,,,!”风璧微的眼神微微颤动,这些被人吸纳过来的生机,确实可以被融合,但是这刻她却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气机! “你,,,,,,!”石舞的眼皮,这刻居然也微微颤动,但是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从风璧微身上,再次转到了吉星身上。 “这样多好!一团和气!”吉星没有理会这些,看到大家没有继续动手,心里难免有些得意!然后让自己身体,融合在这片天地间。 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在慢慢吸取,其中浓厚的生机。 就连枬寒和妲姬,明显都看出来不正常,再次相互站立在一起,看着风淡云轻没有过分在意。可是看到如此多生机凝聚,知道即使不获取,这天地间浓郁生机和元气,只怕也会有许多会流失。 带着一些感触和意外,看着石舞和风璧微无动于衷,两个人自然警惕更甚。隐隐感知到什么,明白在附近肯定还有别人,这个高人显然不是普通人,两个人自然带着一些郁闷。 吉星以这种吸啜方式,如果是在人口众多,稠密的齐昌府里吸取,只怕居住在齐昌府的普通人,都要因为生机流逝遭殃。 因为天地间的元气生机,自然便是万物所产生。人也是万物的一种,这种获取元气的奇异方法,肯定也会对人造成影响。可是如今对方最厉害的是,居然把远处天地间的生机,都直接吸取了过来。 听云庄附近范围,居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尤其是靠的最近的庄园,表面看来根本都没有受到影响。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大神通,但是这些人也知道,这个世界上高人太多。 就算只当是一个意外机缘,四处无碍静静修行片刻,虽然明白这种机缘难得,但是大家更明白一点,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缘。 现在吉星倒好,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在大人面前看到喜欢的美食,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懂丝毫的客气和顾忌,就是一顿海吃胡喝起来。 这些人都是江湖传奇人物,一生修行可以说阅人无数,也经历过无数神奇事情,虽然没有怕过谁,甚至在危机时有过畏惧。可这里是人家地盘,总是要给主人面子。 真正说给面子,其实也就是一个笑话,毕竟吉星的大胆和任性,让这些人都不由脸冒黑汗,甚至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咦!嗯!” 一声轻轻的意外,却似乎是一把,听起来并不苍老的声音。这把声音似乎便在耳朵旁,不着痕迹的响起。当然这把声音,听着比较温和好奇,好像刚刚醒来的人,忽然看到面前,出现意外的事情。 此时吉星浑身一震,好像感觉到有人在耳边,忽然淡淡的说话一样。明明知道身边没有人,吉星后背还是有些发毛,因为听到声音的时候,似乎不是这么任何人。 就算吉星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出身与众不同,加上齐王自小也修炼劲气,便知道这个人的手段,至少不弱于石舞和风璧微两个人。 而且这种自然,浑不着意的语调,虽然让人感觉有些生疏,却更显对方手段不凡。听到这把声音后,吉星还没有切断,吸收生机元气的速度。但是听到这声惊讶之后,却不由内视自己体内。 刚刚吸收进气脉里,目前在周天运行,源源不断的生机,正比平时快上一半速度,在经脉里飞速运行着。发现刚刚一会儿,自己体内真气,居然明显充盈不少。 准确说起来,再遇上上次齐昌府的刺杀,自己单纯就可以应付。如果实在要说个标准,那增加的真气储量,足足有以前体内真气,多了三分之一还多,这自然令人欣喜不已。 这种由吸纳天地元气,直接转化为体内真气,然后体内真气,孕育成精元的能力,是齐王在学会家传大法之后,吉星才发现自己所持有的特殊技能。 所以此时吉星自己不知道,就是风璧微和枬寒几个人,明显也没有想到,这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吉星所吸收元气的机缘,居然超过了许多先天高手,修炼几十年的结果。 要说唯一隐隐知道的,自然就是石舞一个人。所以风璧微才会带着疑惑,甚至感觉到了异常。石舞此时不由一时惊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看着吉星那里舍得停下来,这种莫大的机缘,真正让人知道,简直不亚于被洗髓般造化。此时吉星的体内,真元正飞速变化,似乎如同乳白的奶液一般,再经脉里飞速的质变。 “小娃娃是哪家小郎君!看着果然资质非凡,不过太贪心哩!”这个似乎刚刚睡醒,却又带着三分慵懒的声音,再吉星的耳边再次响起。 让人震撼的却是,他居然凝音成束,此时把这股声音,只传给了吉星一个人。就算别人有些感知,但是依旧无法捕捉到,这其中具体的内容。 “晚辈岭南石舞,不知前辈大驾,是否江湖上,威名赫赫龙侍前辈!”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龙侍 第三百七十九章龙侍 这边吉星主动放慢速度,还没有来得及传话,这边石舞却对着某个方向,也是以传音入密的方式,直接主动传声。 虽然也算是一样传音,但是这种入密的方式,明显不如此人的凝音成束。带着几分谨慎,石舞慎重的说着:“这位小郎君,乃岭南刘家子弟,不知前辈是否知晓!” 如果让人知道,石舞居然如此谦恭,不知道别人会作何感想! “岭南刘家?岭南刘家,,,,,,似乎,好久了!,,,,,,且慢,被召唤出来,某暂时没时间搭理,倒是意外感应到故友,真是期盼啊!”声音不大传到石舞耳里,却带着格外的震撼。 看到这人没有否认,石舞心里带着默认,随即主动靠近吉星一些。虽然不算是直接保护,却也对吉星起到拱卫!这次之所以出山,石舞自然不仅仅是为了报恩。 在这个少年身上,石舞居然看到了一股,似曾熟悉的感觉!这令石舞极为触动,甚至不惜放弃垂钓二十余年的生活! “呵呵,且待某家,出关先!”这把声音带着几分自傲,但是却让人感觉到丝丝亲切。似乎和人潺潺细语,宛如邻家闲聊一般。 这时风璧微自然也听到,她和石舞一样都极为震撼。对方虽然没有承认,但是显然就是几十年前,声名赫赫的龙侍。没有想到他居然隐身,在岭南听云庄这种,看着极为安逸的地方。 如果说近几十年来,江湖上谁最神秘,那么一定首推龙侍、鬼凤! 他们乃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两个人之一,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却都会偶尔的出现。然而令人骇然的是,他们居然还有自己的主人,自然更成为江湖人,想象中永远的传奇! 如果不是世间,还有他两个仆人龙侍、鬼凤的身影,甚至没人见过他的威力,不少人都认为,这个人是杜撰出来的。但是因为两个人的存在,这个主人才更令人震撼! 轰轰, 一阵声音自听云庄地底下传来,似乎大地都在颤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出来一样。庄主雷列侯还没有从丧徒中清醒,感觉到这阵巨变之后,更是忍不住脸色骤变:“来了!” 天上的乌云,忽然便似乎淡了,一束月光照射到听云庄,天色似乎都大亮起来。 “闲人,都退开一边去!”一声暴喝,在诸人耳边响起。 石舞饶是带着一些谨慎,这时忍不住出声,诸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便看到了两团影子,直接在白龙潭边舞动。 就算枬寒和妲姬带着自信,这时候看着这种变故,都眉头紧皱起来。这边风璧微朝着秦奘看了一眼,秦奘微微点头,不过朝着吉星这边靠近一些。 “果然厉害,,,,,,!”听到石舞声音平静,妲姬定目再来看时,石舞手里扣住的异兽,这时候居然不见了。 想到异兽真火的厉害,这些人顿时有些人人自危。石舞一直扣住异兽鼻子,可以说是相当牢固,可是此时石舞手中的异种,却真的不见了。 见鬼了! 别说石舞的状态,这时候一个人站在一侧,另外一道影子居然旋风一般,再次朝着别的人冲过去了。这些人身手明显不如,自然心中骇然的看向场中。 同时三声闷哼响起,只见枬寒和妲姬,还有后至的风碧微,人影还在空中,身形却不受控制的反往后退。看着都恍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瞬间在原地居然失控。 这时候看着动作缓慢了一些,这些人才逐渐看清,那居然是一道幻影一般的黑影,带着龙卷风一样的架势,从一个人转到另外一个身边。而且几乎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都硬生生的被震开。 待大家再次看清的时候,才发现场中多了一个,中等身材的黑衣男子。手中居然抱着那条异兽,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条异兽此时一反常态,居然如同一条乖巧的宠物,乖乖的在他怀里不动。 然后当着这些人,他停留在开始那块石块上,随手轻轻拉开银丝天罗仙网,目光看着手里异兽,似乎充满柔情一样。好像这真的是他养的宠物,此时就和他在互动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这条异兽毁天灭地的能力,大家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但是看着目前真实的情形,大家一时间都被震慑住。 随即看着枬寒三个人,分别朝不同方向跌落下来。枬寒和妲姬伸手,相互直接站在一起。紧紧看着这边,明显充满忌惮。不过这边风璧微还没有落地,白虎飞速跑过来,轻轻厚背接住风璧微身子。 枬寒虽然没有出声,但是明显嘴角带着血丝,和妲姬把手跌落在一旁。虽然没有直接跌倒,但是明显再次受挫。倒是妲姬眼神闪烁,看着这个黑衣人,似乎带着几分异样的神采! 这个黑衣男子,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以为意。开始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似乎缓缓抬头,静静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场中诸人居然带着异样,有些想纷纷回避的感觉。 此时看着他站在那里,浑身气宇轩昂,虽然似乎给人感觉普通,却足以令人感觉到,有些高山昂止的气势。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傲气冲天的黑衣男子,大家此时在心里,不由都升起一股无力感。 这是每个人本能的反应,这是一种对强者天生的畏惧。 其实这里的每个人,可以说都是当世的强者之一。平时心里都有着属于自己,绝对的自傲和独立的尊严,可是强者就是强者,丝毫无法逾越这座高峰。 此时对于这个黑衣男子,站在当场的无尽傲气,还有那风随云涌的张狂,虽然还不至于人人自危,但是已经有人感觉到,一种无形巨大的危机,瞬间在白龙潭周围汇集。 这种无形的危机,不但从直接的感官上,直接摧毁人的意志,就是空气中那巨大的压力,也直接令每个人,心里似乎都在颤栗。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无名 第三百八十章无名 黑衣人虽然没有言语逼迫,甚至没有接着做出行动,可是短短时间里,先后和四个绝顶高手,直接在这里过招。甚至还抢过石舞掌控的异兽,这种绝对压抑的压力,直接令人潜意识里沮丧。 这种沮丧直接令人修行的心境,明显遭受强烈的打击。这个世上追求天道修行,每个人的心境,是作为指引的圣地,也是每个人修行路上,不可摧毁的意志。 如今因为这个黑衣男子,完全改变了开始的格局。听云庄在岭南具有名声,连云寨在岭南也算有名,但是和风璧微以及石舞比起来,自然有些不值一提。 但是黑衣男子的到来,究竟有多少人受到影响,此时就只有每个人,自己心里真正知道。如果自己修行的心境,真的受到外力的影响,那么各自心中修行指引的方向,以及心中坚持的信念,无疑会遭受致命的打击。 这就好像本来在生活中,每个人都知道,太阳是红色的一样。突然你的记忆改变,告诉你太阳是绿色的了。那么意味着你人生中,以后所有的东西,都会因此而改变! 这世上每个人修行的途径,和追求的意愿不同,但是每个人对天道追求的极致,显然都是大同小异。不管如何计划和追求,最终无非就是对那虚无缥缈的天道,用尽一切办法去追求。 不管最终能不能达到,大家都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和远古的修行者一般,寻找到那逝去的一,和那遁去的道,成就最后的仙神和永生。 每个人修行的起点不一,难度自然不尽相同。但是大家的目的,无非就是长生不老,有了这个追求的指引,大家才会有无尽的动力。这里每个人都明白,所以才更会忌惮! 就好像修行到了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你一句,你一生所追求长生的梦想,在这里直接破灭了!因为在前方的路上,有着他的存在,直接阻挡你前进的道路,想必你一定会向死而生。 “这是什么人?”在感觉到有人,对着自己话说的时候,在这听云庄后不远的白龙潭边,似乎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气机。准确的告诉潭边的吉星,这里没有什么高手,吉星自然忍不住出声。 吉星不会用传音入密,传声给石舞和陈延寿两个人,只能看着这个黑衣人,喃喃自语一般出声。 “此人是无名的龙侍,,,,,,!”石舞虽然没有公开说话,但是看着吉星出声问他们,还是传音说出一些事情。 “龙侍?无名!”吉星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诧异的看着这个黑衣人,喃喃的念叨着:“真有,无名?” “当然,无名是这个时代,一个无名的剑客,却有着惊鸿一瞥的传奇,有人认为他是一代剑仙,或者是前朝传奇里传说的神人。而因为龙侍的存在,让人相信无名的传奇!”石舞带着感慨! 刚刚听到无名,吉星不由吓了一跳,以为有人和自己一样,突然穿越而来这个世界。仔细的听着对比,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有如此多的雷同和传奇。 进入天地合一的先天之门,便会发现天道自此并不遥远。指引修行的心境,成为各自一生最宝贵,最需要保护和珍惜的圣地。 无名! 这是吉星曾经熟悉的名字! 世传无名有忠仆三:一曰七海龙王;二曰鬼虎;三曰凤舞! 人称韦英雄,别名叫无名。据说其祖先,乃是帝释天! 无名出身江湖上的剑宗,身负《莫名剑法》、《无上剑道》、《剑血浮生》。 手中一柄英雄剑,达到至高无天剑境。无名的出现,就是应运而生,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独! 剑宗、剑圣、帝释天,成就他一生传奇。 《莫名剑法》共有十式:第一招一剑成名;第二招莫名其妙;第三招名动一时;第四招悲痛莫名;第五招隐姓埋名;第六招剑火无名;第七招名不经传;第八招名不虚传;第九招名动江湖;第十招怨忿莫名。 世人晓得其名,知剑法出自隐世剑宗,为一代传奇大剑师所创! 吉星想起那个传说,江湖上神一般的传说,年轻时为了那个传说,也曾经带着痴迷。而这个传说的无名,来自于后世吉星的时代。 其实是一个有名的人,杜撰出来的一部最有名的传说,乃是一部风云小说里面,一个最具传奇的人物。据传他不但拯救了世界,也成全了主角风云两个人。 而这个世界的江湖上,居然也有个无名,吉星忍不住带着赞叹:“这一定是冠绝天下的人物!” “当然,知道他的存在,也算是在江湖的幸运!”似乎听到吉星的话,这个黑衣人看着手里的异兽,淡淡的出声说着:“看你气劲入门,想必也是身在江湖!小小年纪,机缘不小!” “名扬天下的《无名剑法》,手中三尺诛仙剑,短短半年时间,败绝天下各门各派高手,成为天下最有名的高手。无名的成就,当世确实无人能及!”这边枬寒都出声,眼神带着阴挚。 “黄巢大乱,天下满目疮痍,各地诸侯藩镇自立。人人都存有天下之心。江湖上所谓的游侠剑客,纷纷被人利用。有些自以为是的,存了几分进取之心。”看着黑衣人,风璧微缓缓说着。 “南方五溪,历来黄帝苗裔蛮族之地,世代彪悍神秘。五溪蛮族首领田家,近代出了一位,旷世奇才黑龙田醍。”看着黑衣人并不吱声,风璧微依旧紧紧盯着,香唇却微启出声! 因为不知道风璧微的意思,这次吉星没有出声,却忍不住打量这黑衣人。 “黑龙天生神力,幼年得到一位后晋遗民奇人赏识,学得一身神功。及冠之年出来,眼见诸人皆不如自己。便欲一统五溪,兼并楚地、蜀中、夜郎诸地自立。”风璧微依旧说着,自然没有松懈! “如此人物,当称英雄!”吉星带着惊叹! “倒也是!当时朝廷无力,五溪历来蛮荒之地,朝廷没有放在心上。所虑者周边割据藩镇,五溪驻地在其号召下,很快团结起来。”风璧微缓缓说着!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江湖故人 第三百八十一章江湖故人 “小郎君,有点意思!”黑衣人瞟了风璧微一眼,最后依旧看着了吉星! “谬赞,不敢当!”对于这个黑衣人,吉星自然也抱着警惕!看着黑衣人没有动作,于是也看着风璧微说:“却不知如此人物,最终如何?” “据闻五溪诸蛮,对黑龙田醍的雄心,保持着适度的宽容,而且田醍主动扩充行动,还得到五溪大巫师支持,和大法师默许。这无疑更加坚定他想法,和蛮民对他信心。”风璧微似乎知道不少,所以说起来很流畅! “五溪势力越来越大,田醍威名越来越强,有认为他是五溪神龙,四下奔走相告。周围藩镇眼见无能为力,只能借助外力向朝廷告急,号称五溪巫水诞生黑龙,自此名号天下皆闻。”看着座下白纹猛兽带着谨慎,风璧微一边静静的安抚! “看来,仙子应是江湖故人了!”黑衣男子眼神平静,声音似乎带着诱惑,却足以令人清晰听闻! “有幸得此江湖故人之称,妾身倒也受宠若惊!”虽然带着应有的防备,不过风璧微恢复了平静,看着黑衣人带着思索:“数十年没有消息,不想江湖路远,依旧相逢!” “哈哈哈,天不亡某,倒叫人郁闷!”黑衣人似乎带着平静,好像也说故事一样,甚至眼神里带着笑意。 “当初黄巢率军进入长安,皇帝率领一帮臣民逃亡蜀地,大家预感到,大唐末日到了。随后黄巢在长安,建立大齐皇朝,一时风头无两。在五溪蠢蠢欲动的他,听到消息预感机会来了,准备前往蜀中去见皇帝。看着吉星迟疑,这边石舞依旧传音说着!” 看着吉星微微点头,石舞自然明白,接着说:“至于其中,最后发生什么,后来没有人知道内幕,让人没想到的是,风头正劲的他,碰到生命中的克星。无名突然出现在五溪,身边跟随一个绝色随侍,江湖人唤鬼凤!” 听到这里,吉星眼睛发亮,终于接着说:“黑龙、鬼凤名扬天下,想必这无名前辈,更是令人仰望!” “在田醍入蜀境时,无名截住他。后来田醍成了无名仆人之一,过程没人敢去问。不过到有黑龙田醍,以无名仆人身份,帮助僖宗皇帝,驱赶黄巢于中原,倒是世人皆知。”石舞带着沉吟,说出了另外一个典故! “当初听人说,黄巢在狼虎谷被人斩首,就是黑龙所为。妾身去过狼虎谷,对此事深信不疑。身为淮北最大盐帮帮主,黄巢不但武艺高强剑术超群,而且深谙儒家正气,内家劲气护身,号称中原第一剑。” “要是普通人的话,怎可令黄巢轻易授首。人终有一死,怎么死不过是个过程罢了。如此功绩却隐身匿迹,却是令本真人纳闷的事。”此时和妲姬一起的枬寒,终于出声! 看着黑衣人并不出声,而是静静看着大家,这边石舞心中一动,终于直接出声:“世人所传,僖宗后昭宗皇帝意欲中兴,对各方势力施展走狗烹的政策。五溪蛮兵帮助复辟,田家受巨大的嘉奖,朝廷要求让黑龙归隐,此时倒也不知真假。” “世人所传鬼话,尔等也信?”黑衣人没有波动,但是也静静的出声。这会儿他轻轻安抚着异兽,异兽也没有反应,似乎在一起看着大家。 “据有人认为,黑龙杀了地狱门前任门主阴无底,怕地狱门追问!虽说妾身知道,当年黑龙一身修为超高,但要神不知鬼不觉杀掉阴无底,倒也有些不可能才是?”风璧微带着好奇的样子,却似有所悟的看了秦奘一眼。 这是江湖秘辛,虽然有些传闻,但是大家心照不宣。这时候被风璧微挑明,倒是让人带着忌惮。 因为黑龙的主人无名,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剑客。如果有人说无名杀了阴无底,反倒有些相信。据说田醍是跟随无名之后,一身修为变得更为恐怖。 这世间想必不少人,对无名绝学着迷,却丝毫没有让查探到,后来田醍的消息,自然就更不要说无名了。 “此事情虽然最后不了了之,却是令某此生难忘。”石舞似乎带着感慨,看着黑衣人眼神闪烁。因为先后交手,他知道此人手段。 此刻看到如此强大的气机,许多年前的往事,顿时涌上心头,令石舞有些感慨万千。看着一脸兴奋的风璧微,霎时间在心里,也有些期待起来。 黑衣人会不会再次动手,自然大家都不敢肯定。但是当今四大绝顶高手,和他交手之后,丝毫没有占据上风,自然令气氛紧张起来! 整个听云庄被乌云,再次笼罩了起来。按外人来说,吉星在这里获得无尽好处。这里不少人却知道,没有吉星的出现,自己对修行的理解,也无法短时间上到一个新的高度。 不少人知道吉星本来就微妙的身份,更加坚定的认为,吉星就是自己的机缘,于是决定静观其变。可以说此时吉星就是试验品,当然也不排除成全。 此时不管吉星会成什么样,将来都会给一心求仙的人,一面亲眼可见的镜子。 “这无名!按说是前朝末年的人物,如果要说名气,居然比仙子还要牛,当真令人神往不已。”吉星不着边际的继续吹捧,果然黑衣人不知所以,神色倒也未变。 “在还没有《奇艺榜》的年代,据说是在天下排名第一的人物,没有人能够去抗衡!因为他身边有两仆:黑龙;鬼凤!号称南北双绝!没有人可以轻视!”石舞依旧传音。 似乎是为了让吉星了解:“没有《奇艺榜》的年代,作为无名仆人,两人随意出现在各地诸侯府上,犹若无人般无人可阻。可以想象两个人身手,以及他们在江湖的传奇。” “这无名人称姬婴昊,据说乃黄帝后裔。《无名剑法》,在江湖上惊鸿一现,却令人永久怀念和崇拜。手中一柄诛仙剑,败却天下无敌手。《无名剑法》不过三招,一招名曰一剑无名;第二招名叫名动四方;三招叫莫名其妙。” 吉星微微颔首!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剑刀枪 第三百八十二章剑刀枪 “世人闻之其名,却无有解招之法,当年《无名剑法》名动天下,败绝所有高手,甘于寂寞后归隐,自此不知所踪。据闻剑法来自剑宗,为世代无上大剑师所著,在无名手中发扬光大。” 吉星几乎惊呆了,如果不是不会传音入密,只怕马上忍不住询问。 石舞倒也没有停下,尤其看着吉星似乎有兴趣,接着说:“刀/枪/剑,乃是天下用的最多的武器。刀,十八般兵器之一,也是武器中九短九长之一,位列九短之首。” 吉星点点头,这些齐王幼时倒也听过,毕竟作为汉国皇长子,文物兼修是必须的科目! “鬼谷墨语子编《奇艺榜》,其内附有兵器谱!谱上记载:刀为单面长刃短兵器,近身兵器之首。当代《奇艺榜》使刀最有名者,便是朝中武将霸刀潘崇彻。” 这点吉星上次就听说了,按照如今江湖排名,霸刀潘崇彻位列第七。如果按照实际排名,潘崇彻位列第六。对于石舞刻意提示,吉星心里还是带着惊讶。 “江湖上还有其余的武技,作为短兵之首,刀只能位列第七,让许多江湖人感觉到不平。毕竟刀的用途广泛,可切、削、割、剁、刺配合,是难得的全用武器。”石舞倒也平静,在这种环境里,依旧谆谆出声。 齐王所学的知识里,吉星明白刀被称为“百兵之胆”,作为最早出现的武器,历朝用刀高手数不胜数,如今日常所用刀的广泛,自然也不必累赘。当然刀的形状,也是众多难书。 “刀的主要分类有长、中、短,三大类。长刀指的是长柄刀和長刃刀!两者的区别也明显!历代用长柄刀代表众多,有名的是关羽青龙偃月刀、黄忠赤血凤嘴刀。”石舞似乎带着神往。 接着又说:“長刃刀分别不明显,只不过刀刃长短而已,它也是长刀。因为正常长中短刀,都有长刃的样式。” “中长的刀,最有名的是前朝斩马刀。最早斩马刀出现在汉朝,颜师古有书注:“斬马,利可斬马也。”自古斩马刀惯例,一直到前朝,形状还是依照旧制,但长度和重量,已经有所增加。” 看着吉星没有动静,石舞淡淡的继续传音:“前朝称之为陌刀,为作战时步兵所持,乃古时之斬马。有记载云:刀重十五斤。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下用铁钻,马步水陆皆可用。” 听到这里,吉星也算大开眼界,眼神忍不住看着石舞,显然是希望继续听下去。 “作为刀中重要例别,短刀有单刀和双刀之分。单刀里柳叶刀、朴刀、雁翎刀、大环刀。双刀一般是双刀合用,样式较单刀为小,最有名有鸳鸯刀等。”石舞自然是行家,说来也娓娓动听! “霸刀,潘崇彻兵器!介于中长,短刀之间,长四尺八寸,齐头而厚背,刀重三十八斤。作为上奇艺榜兵器,很多人没有见过它。见过这柄刀的人,大部分已经不在世上。”带着几分萧杀! 霸刀一出,无血不回!吉星也听过,因为兴王府传闻:岭南有霸刀,嗜血恨无常!有绝对的杀伤力,这也算齐王忌惮桂王的原因之一!想到自己要回兴王府,吉星不由感觉脖子有些发凉! 听到石舞这么说,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也明白刀的普遍性太强,用途太过于广泛,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枪!有百兵之祖美称!历代名枪数不胜数,自古至前朝,当有六大名枪!虽不能以一概全,但说明这些名枪极具代表性。奇艺榜按名枪状态,给出一个排名座次。”石舞声音淡淡的,似乎和自己无关! “排在第一乃是枪长一丈五尺九寸,重九九八十一斤霸王枪”石舞似乎带着悠悠的声调! 霸王枪!好霸气的名字,光听名字,就知道这杆名枪气势。吉星明白,能够使得这杆名枪的人,又岂是常人可以驾驭。脑海里搜索齐王的记忆,便又听到石舞传音。 “此枪最有名便是西楚霸王项羽,不愧为此枪之名,有人怀疑此枪,就是因为项羽而得名。不过此枪传到当代,尚未见有人使用,以及发现与之相应枪法传世。”石舞似乎带着一些遗憾!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热武器,吉星倒也理解这种意义! “排在第二名枪,乃勇冠全军、远征匈奴西汉名将,冠军侯霍去病手中使用的梅花枪。”石舞说出这个名字,果然令人浑身热血沸腾! 梅花枪!在吉星看来,这是多么漂亮,多么美丽的名字!但是自然明白,不是这杆名枪长得像梅花! 果然石舞继续传音说:“使用这杆名枪高手,对敌时使出幻影。枪头幻出影子,犹如朵朵绽放梅花。此枪一出刚中带柔,前朝至当代,有不少名家有相似枪法,却无一人承认,出自此枪传承。” 听到这里,吉星都不由感慨,作为一代名枪,这是不是一种悲哀,或者说是一种荣耀! “紧随其后第三乃是龙胆亮银枪!最有名莫过于单骑救主常山赵子龙。百战精钢亮龙胆,任是天下名兵神器,当代无能如其这般身经百战,名扬天下者。霸王枪虽强,自项羽后无人得见真容。梅花枪虽美,流落匈奴再无复回归中原。亮银枪一直为赵家所有,代代相传不断。”石舞带着敬仰说! “当代无人承袭这柄名枪,要么是赵家后人遗失,要么无法寻访,没有人得见名枪。有人当初怀疑,墨语子编排名枪谱,就是为了消遣天下人。杜撰是文人所长,世上本无此物,后人附会之。” “排行第四名枪,名唤虎头湛金枪。乃混铁精钢打造,长一丈三尺七寸。枪头镏金虎头状,虎口吞刃是罕见白金铸就,锋锐无比。兵器谱记载,最有名使用者,乃威震西凉白马银枪马超。” “这柄神枪在排名上还不如亮银枪,却更贴近江湖豪客。它在当代却有现身,乃金枪老祖夏鲁奇成名兵器。”说到这里,石舞带着凝重!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枪王 第三百八十三章枪王 吉星明白自前朝为朱温所灭,代天下后各处豪雄互不相让,都想分一杯羹,对这些名兵器爱不释手。 “天下各路英雄辈出,陆续出现各种名枪、名刀,无不证实鬼谷学识渊博。大家相信不是子虚乌有,对这神兵名器产生兴趣。把这位出身鬼谷奇才墨语子,推崇为江湖异类高人。”石舞似乎意有所指! 因为吉星知道,金枪老祖夏鲁奇,很多人可能比较陌生,他在后唐赐名李绍奇,曾是李存勖亲卫指挥使,声名可谓名扬天下。这时藩镇多有私兵,使尊都会把麾下强兵勇将认为义子,赐以本姓加以荣耀。 李绍奇在李存勖手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做到河阳节度使和许州节度使,最后为同平章事、太师、齐国公。 “此人在后唐人臣极致。据传后来据守遂州,被后蜀孟知祥设计,遭到围攻不能突围。因为没有援军憋屈而又忠心为国殉节。他自尽于遂州后,武器据说也不知去向。如果如此的话,也体现不出这杆名枪的气势,却因为一些典故,让这杆湛金枪名扬天下。”石舞带着感触,甚至有着深深的回忆! 这次吉星再次主动点头,毕竟李绍奇和自己没关系,但是这夏鲁奇真的有关系! “夏鲁奇殉节名枪失传,江湖上据传在中原一带,如今颇有名气的四季门,第一代门主白马银枪高思继,乃是夏鲁奇的弟子。四季门弟子众多,多数都是孤儿组成,个个跟随门中长老习艺,投效到中原周国军队。如今四季门弟子,已经成了中坚力量,有人断言四季门振臂一挥,周国军队都要翻个!” 吉星并未尽知,但是曲照说过四季门,多少听过一些! “高思继从来没有对外宣扬,自己是夏鲁奇弟子。不过他施展的枪法,却不折不扣夏鲁奇绝技。如今他儿子后晋国归德军节度使、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高行周,都已死去七八年。何况是高思继,谁又能得到答案!” 吉星听到这里,自然忍不住若有所思,甚至带着深意看了石舞一眼! “这杆湛金枪有一件趣事,在中原北汉大将杨衮,一直对外说自己是夏鲁奇弟子。没人和杨衮争辩,因为杨衮武艺高强,是个有勇有谋的大将,深得北汉朝廷器重。如今不但手握重兵,手下有个极有名气儿子杨业,杨业还是有名军阀折家女婿。”石舞笑了起来! “杨衮在北汉勇冠三军,擅长《六合盘肘枪》,这是回马枪法的绝技。虽冠绝北方无敌手,却无人相信他是虎头湛金枪传人。因为这杆枪还牵涉另一个名人,那就是以枪出名,在《奇艺榜》排第三的夏玉侯。” 吉星眉头皱起,夏玉侯在自己身边。说他身居《奇艺榜》第三,号称白衣银枪,以枪法称著榜首,见到石舞后,连吉星都不信了! 果然似乎看出疑问,石舞笑道:“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他枪法,因为见过的人也都死了,他能够在奇艺榜,就是因为冠绝天下的枪法。同样是枪法,不过他的是银枪。当然,如果没有枪在手,他可能还要稍逊一筹!” 吉星点点头,知道石舞这是谦虚,但是也对夏玉侯刮目相看! “同样是枪法传世,不管金银枪,许多人看的是枪法。他上榜绝技便是枪法,有人传夏玉侯是夏鲁奇儿子。虽然没有得到证实,无疑令人联想翩翩。” 吉星首次笑了,知道老夏真的是! “许多人试图解谜,不过夏玉侯行踪难觅,北汉位列使尊的杨衮,也不是普通人想见就能见到。”看来石舞不知道,夏玉侯就在齐昌府! 谜继续存在,却更令人遐想!吉星首次带着警惕,严格说起来,老夏不是自己的人,而是刘晟和道尊派来的!看来这刘晟真的不简单! “身居第五绿沉枪,很多人没有听过,此枪精钢寒铁所铸,枪长有一丈三尺,重六十八斤。最有名者三国蜀汉名将,九伐中原的姜维。在近代无人得识,在《奇艺榜》兵器谱见识过它大名。排名了得虽然未见传世,也令人遐想翩翩。” 吉星心里感慨,听到石舞这么说,隐隐想到一个可能,但是这时也不好问! “谱上第六五虎断魂枪,枪长丈二有余,镔铁打造!前朝开国名将越国公罗城祖传宝枪,回马断魂挑落多少猛将名家,这把名枪在近代也赫赫有名。” “第一代《奇艺榜》高手铁枪王彦章,善使夺命回马枪。王彦章人称双枪将,人们忽略断魂枪事实,他使用的绝学枪法,便是《五虎断魂枪法》。” 吉星早就知道不是演义,所以听得入神! “罗家是先朝开国异姓王,最早高手是罗城之父罗艺。割据一方拥兵自重,罗艺在乱世自保求存,枪法不会外传。高祖皇帝征伐天下成功,罗艺投效朝廷,成为少数异姓王之一。” 这点更好理解,就好比曲照的爷爷,就是交州王曲灏! “罗家家丁不兴,越国公罗城英年早逝,虽有传人于世,几乎都不得善终,几代之后没了传人。后来为了承袭枪法,罗家女儿带去外姓,自此《五虎断魂枪》没了罗家的份。” “王彦章怎么得到秘籍,如今没人知道,想必也算罗家血脉。据说他自幼天赋异禀,手中双枪单重一百零八斤,一杆枪重量就让人惊讶,两杆一起用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五虎断魂枪没有见过的人,自然无法相信,也不知道究竟是一杆,还是盛传的双枪。可是双枪王彦章名头,确实名扬天下几十年不倒。因为各为其主,忠于后梁为夏鲁奇所擒,不愿投降后唐李存勖被杀,奇艺榜枪王被夏鲁奇湛金枪所替。” “王彦章身亡有人怀疑,是朝廷收缴了这杆名枪,不过改朝换代太快不知道去向。也有人揣测这杆名枪,是夏鲁奇收藏。夏鲁奇自己的枪,都不知道去向,就更不用说王彦章的这杆名枪。后来没有再现这把名枪是事实,不过江湖上盛传,王彦章有传人!”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剑道谱 第三百八十四章剑道谱 吉星感觉,如果真有传人,为什么没有现身江湖!作为天下闻名的名枪,何以不得传世,看来是担忧,同样存在江湖的湛金枪传人。 这些有名枪的现身,让江湖更加多姿多彩,当然有这些名枪,使得江湖后起之秀,多了许多希望和期盼。江湖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剑!短兵器的一种。自古便有百兵之君美称!”石舞带着淡然,当然目光一直看着黑衣人,却依旧对着吉星传音。 吉星得益于齐王,也知道最初传世的剑,形同于刀里的匕首,区别在于剑是双刃,而刀中的匕首乃是单刃。传世著名的剑,有干将、莫邪、龙泉、太阿、纯均、湛卢、鱼肠、巨阙等等。 当然这些古代的名剑,俗人几百年难得一见,有些上千年不见身影。如今存世可见的宝剑名剑,不外乎是青蛇、火精、破山、灵宝、青龙、大梁氏、照胆、七星剑之类。 “兵器谱上排第一的是墨阳剑,第二是龙渊剑,第三是太阿剑,第四是干将、莫邪,第五是照胆剑。”石舞娓娓道来,显然对于兵器谱,如数家珍一般。 吉星明白既然记载在兵器谱上,说明一定是事出有因,这是大家的共识和理解。但是墨语子特意排名,显然有着某些意义。 “当代最有名使剑高手,不外乎剑仙吕洞宾、剑魔王辻、和名剑沈醒。至于无名,许多人根本不认为,他存在于当世!”说到这里的时候,石舞首次带着谨慎,甚至朝黑衣人看了眼! 吉星理解石舞的举动,毕竟当世传言,剑仙者脱离世俗修行,不是普通江湖人士。可以御剑飞行,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不能以常人来衡量。能够归于仙者,乃是修行者在凡间的极致。 当世所传能齐于剑仙比肩者,无不是修炼超脱生死的奇人。真正当无名存在,那可能只有这个仙字能形容! 果然,石舞依旧道:“剑仙吕洞宾,自称有三绝剑,能断一切贪婪嗔怒;可斬一切爱欲痴心;灭绝一切烦恼。超脱凡间名剑范畴,非普通神兵可比拟。吕师初承苦竹真君,习得交合之法,这种交合可不是俗世两性,而是体内阴阳交合。习道有法,步入人间修行大道。” 听到石舞这么说,吉星不由有些神往。真的刻意修仙,自己还逐鹿天下干嘛? “吕师游历江湖遇火龙真人,习《天遁剑法》,剑法一出可上山斩妖,下海屠龙。于洞庭黄鹤楼得钟离权点化,成就无上大道,享得人间剑仙之名,,,,,,”石舞都有些神往,显然也是敬仰。 齐王听过吕洞宾奇闻,知道此人不断出现人间江湖,惩恶扬善点化众生。所以吉星猜想,这是当代得道修剑高人。 “,,,,,,吕师手中所持宝剑,便是兵器谱排第二的龙渊剑。”石舞看着黑衣人,似乎带着几分思索:“当世还有一位,某也尊敬的剑道大师,此人人称剑魔王贳,,,,,,!” “其最初行走江湖,因为对剑的疯狂痴爱,对剑道痴魔追求,被人称之为魔剑。而立之年得到奇遇,自此执念化解,成为当世唯一视剑为命之人。”说到这里,石舞带着了一些尊重。 “他生于岭南桂州青狮潭,手持照胆剑隐退不出。倒是他弟弟狮堡堡主王迤,因为习得剑法,不但笑傲江湖,而且昔年还是《奇艺榜》上,唯一使剑高手。后来被明王弟子杨侍道挑战,结局究竟如何却没人知道。杨侍道此后归隐,桂州青狮潭狮堡,却依然屹立不倒。” 这和吉星所听,自然有些出入,不过王贳被人尊为当世,使剑第一名家,却是没有一个人会去怀疑。 “当世可以和剑仙吕洞宾一决高下,唯有这位超然物外的剑魔,据传两人在洞庭湖,三天三夜的决斗,已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比试!”说到这里,石舞的眼神里,明显闪现出一丝精光! 这边黑衣人似有所觉,不过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随即就偏过眼神。 “江湖有名剑沈星,名剑山庄当代庄主!让人奇怪的是,盛名江南的名剑山庄,虽说乃吴兴望族,因为染身江湖绿林,一直被吴兴沈家所不耻。名剑山庄最初得名,来自最早庄主剑王沈癸浓,黄巢乱政以来,其自天下收集许多宝剑,造就了名剑山庄的名气!” 这看来是个贵族子弟,玩票习惯了,在吉星看来大抵如是。 果然石舞接着说:“被家族认为不务正业,他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头,最终扎根在家族附近,修建了名闻天下的名剑山庄。最初起名剑王庄,因为自己名头,也因为有七星剑等十把名剑。江湖上游侠剑客,一生能见一柄宝剑都不错,何况一人拥有十柄宝剑。” 这种被人窥视,只是在情理之中,树大招风加上天外有天的道理,想必这人肯定也会明白。此时的吉星就算这样,当好自己的齐王,低调的在齐昌府修身养性。 “沈癸浓临死前改名名剑山庄,后代也没丢脸,不但个个是江湖名士,而且人人都习得身好武艺。几代下来声势未衰,让名剑山庄成了江湖有名大门派。有人揣测是名门根基,这点毋庸置疑。吴兴沈家不愿承认,但名剑山庄是不折不扣沈家后代。这些年流传到沈星手里,据说更是不得了!” 想必沈家也以家族,有这处所在而自豪。这种人性吉星自然明白,在自己都会时代普通人无人问津,但凡出名家族必然蜂拥而至。 “沈星很少行走江湖,但对上门求教,和切磋剑法的人,自是来者不拒。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往往大家都铩羽而归,反倒是成全了他的名声。”石舞带着一些感慨,显然似乎认识沈星。 “这些年大家公认,沈星是当今为数不多用剑绝顶高手。大家默认他可取代,《奇艺榜》用剑高手,挑战失败退出的狮堡堡主王迤的不二人选。 兵器谱在那里,人却经不住岁月,剑道沧桑,人生如是!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大越南汉 第三百八十五章大越南汉 吉星自然不是齐王,明白江湖上好汉诸多,各种技艺自然犹如过江之鲫,但是能够上得奇艺榜的人,自然犹如三榜进士,想必人数有限的很。 兵器谱注定许多人的命运,也注定许多人,这辈子的追求! 没能进入奇艺榜的高手,一直在追求着自己梦想;进入奇艺榜高手,一边想着如何高高在上,一边又要担心,不被人赶出榜去。这就是人生纠结的所在,却是如此的无可避免!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刻意一朝成名成名,没有人希望自己失败!注定了的决斗,注定了的人生,就是如此每天不断重复! 也许有人感悟,却无法走出感悟怪圈。可能有人沉迷,沉迷这人生无奈!只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经历穿越的吉星,自然更明白潮起潮落,江湖代有人才出,不知新人换旧人! 站在一块水潭边,突出的石头上,静静看着眼中这一幕,吉星没有感觉到残酷,思维却是如此的清晰亲切。想到最初前来齐昌府的齐王,亦如吟诗作对书生墨客,哪有半分气势和感觉。 根据齐王思维里的记忆,吉星知道岭南大汉大有末年,高祖皇帝刘龑十多个儿子,逐渐长大成人。但是高祖最喜欢幼子越王弘昌,齐王的便宜老子刘晟,是高祖的四子。 当时刘晟和三哥秦王弘度走的近,本来以两人状态,都没机会角逐皇位。可是大哥邕王刘耀枢早逝,当时高祖没有立储,自然让这些兄弟蠢蠢欲动,为后来兄弟相残埋下伏笔。 真正的接班人,高祖本来中意最像自己的交王刘弘操。可惜交王在当初交州之战,意外死于战场上。如今高祖中意越王弘昌,却让秦王弘度心生怨念。 因为除了早逝的哥哥外,他算是高祖在世的长子。不过当时慑于高祖威望,秦王弘度不敢乱来,只有私底下不断拉拢,亲近的兄弟拥护自己。一边打击有希望,和自己夺取皇位的兄弟。 其实作为王子,刘晟也有一腔热血,也想策马扬鞭纵横四海。可能是从小到大,有个太厉害当世翘楚的父亲,刘晟只能一直韬光养晦,甚至不敢太露锋芒。 这事在吉星看来,刘晟算是极有心计,甚至早有详细的预谋。直到高祖病危时,他知道自己机会来了。就好比后世历朝夺嫡一样,刘晟选择了完美的计划。 从接下来的事情里,吉星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刘晟没有让自己,当时在世人面前出位和张扬。而是四处交结各路人物为朋友,这其中便有当年,受到高祖指点的石舞和狂狮。 两人都是天资过人,被高祖重视亲自指点,其中还有当年一样被重视,刚刚初露峥嵘的潘崇彻。刘晟想对付刘弘度,这个带着暴躁的对手,但明白刘弘度也老谋深算,自然需要从长计议。 作为实际上的长子,刘弘度开始不动声色结交大臣,博取正常的同情和信任。一边又放肆表象承诺,拉拢四五个兄弟做同党。朝中不少投机大臣,归附到他身边等待成事。 乱世江湖不少奇人异士,为博取以后的出身,也投到秦王刘弘度门下效力,一时看起来风头无两。在吉星如今看来,刘晟为什么没有自己出风头,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父亲。 作为大汉开国皇帝,和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当时的高祖无论各方面,在世人面前都太精明,显得太优秀。就算是现在吉星想起来,明显也带着许多不理解。 因为在及冠之年,刘龑就称帝岭南,随即建国大越,而中原不敢进犯,这份雄心和魄力,历史上能有几人? 公开辞掉天下第一的虚名,让江湖上的人,自此不敢推举,《奇艺榜》第一的排名!这是什么人!这需要什么样的魄力和实力?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这只能说牛!齐王眼里的爷爷,岭南汉国的高祖刘龑,在这个时代简直太牛了!而刘晟有个这样的父亲,哪怕他病入膏肓了,没有到死那一步的时候,刘晟都不会去异动! 这也是吉星疑惑的事情,从黎三和裴易这种高手,到陈延寿以及何长汀这种级数,甚至到夏玉侯和石舞这种段位,明显都不如当年的刘龑! 可是刘龑居然驾崩,按照史书记载,那是真正的皇帝里高寿驾崩! 因为在这个战乱时代,可以活到五十多岁,算是人群里高寿的了。但是在吉星看来,江湖上这些老古董,轻则修行都几十年,五十简直就算少年!而以刘龑的手段,就更令人感觉到迷惑了! 不知道刘晟当初,会不会有这个想法,但是他就是要动,那也只能示弱的装傻。知子莫若父,高祖也了解自己的儿子。当时就他把刘晟和刘弘度,都派到外地自己封地里去! 刘弘度显然不甘心如此,临行前他让刘晟召集兄弟们一起,然后偷偷在饮食里,给大家下了一种隐形的药。这种药其实不是毒,它要和另外几种物质结合,最后才会反应出来中毒的状态。 当时高祖皇帝都没有发觉,自己儿子沉府如此之深。刘弘度事先给刘晟解药,当然包括他自己也当面吃了。事情发展后来出现意外转机,还没有用到药物功效发作,两人在就职半路上,被召回兴王府。 原来当时在老臣王翻,几个出身中原的顾命劝慰下,高祖任命秦王为太子,顺其自然就登基。据传后来刘弘度,不但没有给这些兄弟解毒,反而准备出手除掉这些兄弟。 这是什么心思? 就算这事和吉星没关,但是光是想到这种举动,吉星都觉得这刘弘度不是个东西!虽然皇家没有亲情,但是没有什么比亲情沦还可怕! 下毒多少可以解,这就是天下第一毒,丝毫没有解毒的可能!显然人心最难防,刘晟也有这个意识,但是太过自负的他,自然没有想到自己也会中招,这才早就了后来对兄弟的恩怨! 刘晟自然不会等死,一边投其所好回应刘弘度,一边把自己积聚实力拿出来。刘弘度在皇位上还没有坐稳,就被刘晟一击而中铲除。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人心 第三百八十六章人心 齐王虽然没有根基,但是终归是刘晟长子。不过因为听到刘晟身上的某些秘密,所以一直自负的刘晟,自然不想逐渐要成年的儿子,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当时刘弘度和他根基未稳的天下,成了刘晟的果实,刘晟自然知道真正的原因。自己如愿以偿,登上大汉皇位,他对这皇位的看重,自然不允许有人丝毫染指! 从逐步铲除自己的兄弟,到现在儿子逐渐长大。从受到父皇的压制,到如今中原北方依旧难下,自己北进无望,刘晟心思自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根据齐王了解的因由,加上后世吉星掌握的历史,结合目前岭南的局势,吉星更加明白一点,目前大势和历史差不多,但是刘晟的整体状态,似乎有些区别。 这可能和后世宋朝编史有关,有人刻意丑化了刘晟的能力!毕竟父皇作为这个时代的顶流天花板,他怎么可能一事无成? 看来当初和刘弘度的合作,真的令刘晟带着隐疾。齐王虽然没有去调查,但是吉星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就明白,许多人显然是刘晟刻意派来的!明显刘晟不但有问题,甚至问题可能很严重! 吉星比较相信,可能是因为当初刘晟中毒的说法!毕竟江湖上很多人,费尽心思研毒、养毒、耗尽一生去侍毒!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最毒就是人心!刘晟可能身体抱恙,但是可能只是一个圈套。 天下最毒不过人心,刘晟可能从登基继位开始之前,真的就中了毒。也许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本来三五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殇帝刘玢(弘度),看到刘晟深藏不露,便下了杀机。 显然不是加重了药性,就是药方有着改动。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晟先下手为强宰了他。在吉星看来,刘弘度就属于咋咋呼呼的人,而刘晟却属于安静办事的人,自然吃亏的是刘弘度! 从刘龑的名气,吉星几乎可以衡量出,这刘晟一身功力,应该尤在石舞和狂狮之上,这是吉星最坏的打算。吉星从来没有担心过,是因为齐王终究是刘晟的儿子,后来是真的即位为帝的人选。 只要历史没有大的改变,这点吉星并不担心。现在最大的疑点就是刘晟,可能是剧毒侵蚀身体后,几乎废掉了他一身功力,最坏的结果就是,让刘晟维生却变成了普通人。 宫里也算有着不少奇人,医术自然也不用担心。最后在这些御医的帮助下,刘晟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自此一直不能恢复。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有外臣夺权,或者是拥护自己两个儿子! 夹着尾巴做人,可能才能侥幸活命。在齐王的记忆里,吉星知道这时候的刘晟,就好像是一挂鞭炮,只要点火肯定就会炸响。所以明智的吉星,自然不会去触他霉头,甚至连兴王府任何事都不问! 根据吉星的分析来看,尤其如今刘晟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到了现在可能基本上,已经无法压制体内,当日未能尽除的残毒!吉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究竟会有几成把握,所以自然宁愿观望! 耳朵里禅唱隐约再起,吉星其实一直是站在石头上,看着周围的人似乎没动,这会儿注目便运功让自己安静。这是一种莫大的机缘,哪里还会去管别的事情。 虽然有着黑衣人带来的威势,不过有石舞静静的提示,吉星便站在那里,感受空气里的元气,让体内真气依飞速运转,不断的冲击全身经脉,然后运行周天汇聚于体内丹田。 缓缓传来的襌唱声,开始缓慢的令人接受,继而便立时响遍了周围,似乎听云庄每一个角落,飘飘渺渺的深远悠长,似乎涉入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侵入了每个人的心怀,令人忍不住逐渐沉醉。 多少往事多少恨!几许江湖几许愁,何必终日记心头! 雷列侯不敢退走,领着自己庄里的亲卫,和师叔青松子龙雨亭站在溪流下方,距离大家不过百来米位置。 这边秦奘还站在洞口边,那条金色异种褪去了外皮,就好像没有皮毛的带肉生物,在黑衣人怀里居然变得温顺。正肆无忌惮的的吐纳着,吸收着最后天际冷月的精华。 水潭边和小溪旁,风璧微、石舞、枬寒、和妲姬这些人,此时都纹丝不动。毕竟在黑衣人手里,大家丝毫没有占据便宜,自然明白任何人如果前去对付,都会给被人可乘之机。 黑衣人似乎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在这里丝毫没有担忧。抱着异种怪兽冷冷看着,似乎对这些人并不在意。但是因为交手过后,明白如果直接退走,明显会引起这些人联手! “家庭,江湖历来如是!”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吉星心里想着,刘玢(弘度)算计自己弟弟,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晟算计更深,不但腐蚀自己大意,而且先发制人出手,和这些人江湖人没有区别! 但是刘晟也没有想到,就是凭自己一身傲人身手,和祖传的强大功力,也敌不过那没有解药的无形剧毒,因为刘玢(弘度)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这些兄弟继续活下去。 这些来听云庄的人,从最早的连云寨,到如今神秘的黑衣人。在吉星看来就和齐王便宜老爹一样,刘晟也没有想到,自己弟弟也会仿效自己,先后暗地里积聚势力,准备给自己重重的一击。 “人心难测!”看着水潭边的局势,吉星明白这些人和刘晟一样,如果果断的出手先发制人,但是自己的残暴行为,必然会引起群攻。所以刘晟自此也在历史上,最后留下千古骂名。 目前刘晟没有后悔,他知道自己不出手的话,也会像自己那些兄弟一样,成为昨日黄花,或者被人挫骨扬灰。他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抱负,就和这些来听云庄的人一样! 刘晟夺取楚地十余州,如果不是有事压力太强,他一定可以问鼎中原!此时吉星站在这里,知道这一切似乎只是个梦想,谁想带走这只异兽,看来今日都不会简单!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禅唱 第三百八十七章禅唱 此时雷家堡和连云寨的这些人,看到听云庄几个庄众,和地狱门高手一样,瞬间灰飞烟灭,自然更是不敢动。 但是此时大家忽然就听到,如在耳际的禅唱声,便知道又有人来了。高手在哪里普通人不知道,但是这里高手不在少数,自然知道此人就在附近,而且肯定是一位佛门大德高僧。 今天听云庄变故太多,甚至连风璧微这些人物,此时都带着隔岸观火的架势,所以一时间大家就算知道,暂时也没人出声。明白石舞在传音,更是没人干预,一时间大家心里各有想法。 枬寒和妲姬脸色如常,但是彼此都望了一眼,毕竟极乐派算是道门。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至少这件事情,因为禅唱传来,瞬间又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看来,大家,都不甘寂寞呢!”听着这悠扬的禅唱声,此刻在每个人的心头,似乎都突然间有副图画,涌现出自己心目中,这一生的滚滚红尘。风璧微似乎不受影响,不着痕迹般的淡淡出声。 “百年恍如一梦,顷刻间当年往事,昔日里快意江湖,恩怨情仇的来处。心里都是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事情,和这辈子最难忘的人!大师高深禅意,当真令人受教!”枬寒不动声色的出声! “阵阵悠扬妙声襌唱,缓缓将心底往事勾起,将最不堪回首、最令人欣喜的往事勾起。滚滚红尘如炼狱,茫茫人心有心魔,俗人怎可脱离万丈红尘,便如在这红尘痴迷。”黑衣人却带着淡淡冷笑! 眼神犀利带着自然,似乎睥睨傲视苍生。不管是这白龙潭附近的人,还是这未现身的大德。对于他来说,不管是针锋相对,还是无意相逢,似乎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襌唱声,令人入魔似入幻境,襌唱如天籁之音,似乎无形幻人心神,令人感觉似真似幻。此处天涯是真,何处人生是假!此处人生是假,那又何处追求为真,小心堕入幻境!”石舞依旧传音。 似乎整个听云庄里,都响起襌唱声,而且淡淡轻柔,甚至绵绵不绝。声音初始似乎听起来,让人感觉颇为苍老深远,却带着清音悦耳般的愉悦。而且声音交错,却不令人排斥意外。 这阵禅唱似乎来自恒古之初,又似乎从人心底,自然发出而来,让人根本就无法摒弃。 即使如此,依旧有人紧紧盯着,此时黑衣人抱着的这条金血色的异兽,生怕一个意外的疏忽,它便会和这黑衣人一道,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可是令人吃惊和失望的是,它只是在禅唱声变大的时候,似乎突然在黑衣人手臂里晃了晃头,一对翡翠般的眼睛,带着猩红的冷冽扫了一下四周,便又继续对着天上月亮吞云吐雾。 “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这阵声音,终于更加清晰! 没有人出声,但是听到这阵禅唱,似乎有些越来越近!大家虽然都没有继续出声,但是听到四面八方的声音,心里还是各自有着警惕。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波若波罗蜜多故,,,,,,” 此时声音漫漫不绝,带着某种韵律的抑扬顿挫,在人耳边越来越深长,让人心里便也感觉,这襌唱越来越悠扬。好像这声音本该存在于天地间一般,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和不妥。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听到这禅唱声时,只觉得体内内息真气动摇,渐渐便在恍惚中平复下来。当然也有人从一开始就感觉舒服,就如同此刻站在下游的何必来一般。 令人感觉似乎空气中,还有另外一股声音,和这襌唱声相互缠绕融合,此起彼伏绵绵不绝,没有丝毫的休停和违和。袅袅不绝的声音,却让这一切的氛围,瞬间更加的神秘起来。 “襌唱是佛门绝学,平时以禅唱之声咏经念佛,可以凝神静气心平气和,更可以精进修行,实在是佛门修行,高深的不二法门。”这会儿石舞似乎心态不错,尤其看着吉星的神态,居然耐心解释! 如今这禅唱之声,更加深入脑海,让人大大产生,一种洗涤杂念的感觉。声音实际上听起来,感觉差不多大小,可是每个人心里的感受,却是大大的不同。体内修为越高,此刻感受却是越深。 普通人听来,似乎是那禅唱声,悠扬悦耳带着涤尘。而对于在场修行的人听来,却是另外一番光景。因为声音入耳里后,似乎钻进身体里面。入耳化为一股股气流,霎间进入体内经脉变成真气。 当真犹如清风溪流,直接灌入体内,简直就是无处不在,想回避都有些不可能。这些人一边安定宁和体内真气,使得体内真气增强对抗。一边挑动体内的思绪,恍如天魔迷惑人心向幻。 让这些人大有一念即魔,一念即佛的感受。 此时有人感觉,自己在这阵声音下,便要起身飞去一般。偏偏另一股声音,拼命又要压抑身体,紧紧把自己拽住。正是以往修为潜在的心魔,此刻发生强烈的冲突。 体内真气内力修为,越是雄浑高深,体内和思绪越是难受。恍惚间襌唱声不停,这痛苦和煎熬仿佛就没有休止,甚至歇息的时候。 有人欢喜有人愁,心中无碍自然不受影响,但是几人能得如此? 禅唱声音其实不大,却悠扬深远传到每个人耳里。犹若如来观禅说法,令人感觉醍醐灌顶般舒畅。传遍每个人心头,想拼命抹杀都无法做到分毫,当真微妙而不可言。 此时唯有天地共鸣!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云门澄远 第三百八十八章云门澄远 听云庄白龙潭间,往下汇入江里的溪流汲汲,附近林间百兽嗤伏,一切尽皆安静了下来。 似乎突然之间,这里变成了西方灵台,成了天地悟道的方寸间。迷迷茫茫,恍恍惚惚,更是令人整个都放松下来。 许多人似乎希望,这种悠扬的声音不要停下来,或者好像感觉这种声音,本来就是生命中应该有的。如果突然消失了,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因为声音没有停,而人已经迷茫! 如果这阵禅唱,能够令人迷惑,有人肯定早就反应!但是虽然不会令人迷惑,却足以令人看到,隐约里最初的自己!也许这就是这阵禅唱的目的,或者是这阵禅唱的初衷! “果然有些手段!”枬寒行事历来被中原道门诟病,但毕竟修行的也是道家真诀,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心内瞬间已经发生了,一种翻天覆地的改变。 看着枬寒喃喃自语般的反应,一旁妲姬一直没有参与,此时似乎和他心意相通,缠着他的身子不动。别人自然不知道妲姬的反应,真正的目的。其实此时两个人体内的真气,居然互相融合起来。 “你且让他几分,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淡淡的似乎不刻意,但是妲姬还是带着某些谨慎。两个人心内惊奇,知道方才如若不是两个人,只怕在此人手里,便会栽一个跟斗。 “秃驴当真可恶!”枬寒似乎不动声色,其实内心也是翻云覆雨。如若不是贪婪面前的金血色异兽,怕惊吓跑了这条异种,只怕依着他的性子,早已经要发作了,毕竟此时对手太多,显然不能主动树敌。 冷冷的看向在场的人,知道面前这些人,显然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不由薄唇一咧,一股强大的气势,慢慢在心头积聚,随即一股由近而远的声音,却已经回荡在远处空气中。 “哪位佛门高德,莅临这江边小庄,如此闲情逸致,极乐岛枬寒在此,何不现身一见!”他这声音似乎自天际传来,不咸不淡的飘飘摇摇,自外而内似乎天际有人,在出声询问一般。 虽然不如这四面八方的禅唱,却也是一门极为高深的绝技。看着似乎并不显眼,识货的人都忍不住看着枬寒,对他的评估,自然再上台阶! 果然场中诸人,除了这些修为低的普通江湖人,其余的听到他这把传声,不由都看了过来。大家都知道自己,显然低估了枬寒的实力。 感觉只怕这极乐老怪的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层次,大家此时都在心里,自然都暗暗做出了比较。虽然暂时没有公开撕破脸,但是对于枬寒和妲姬两个人,明显更加多了几分谨慎! 就在这边气氛压抑,也没有人回应枬寒的时候,忽然场中有了一丝变故。那一直吞云吐雾的金血色异兽,突然就停了下来。它似乎发现了什么,在黑衣人的手臂里缓缓的偏头,随四顾了起来。 看到异兽这突然的动静,大家不由都心里一紧。 此时最紧张的居然是枬寒,即使知道异兽在黑衣人手里,他也脸色不由一紧。他本来对自己的修为极为自负,本来以为自己出声,不会惊动异兽,没有想到居然还是使得异种警觉起来。 这一刻他似乎忘了所有,紧紧的盯着异兽,看着它每个细微的举动,生怕它一下逃窜而去。 禅唱之声未停,却似乎越来越近了。大家隐隐知道,这个佛门高人要现身。虽然此人的身手令人敬畏,可是此时似乎没有人去关注。 因为黑衣人抱着的这条金血色异兽,此时已经缓缓的缩身紧绷,似乎要有所行动了。黑衣人的眼神如炬,暂时没有行动,不过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无形带着压力的气机。 看来这里四个人已经和他交过手,面对还没有现身的这个高人,他首次似乎带着凝重。这份凝重不是敬畏,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毕竟这世上高手难寻,真正的对手更值得尊重! “阿弥陀佛,,,,,,!”一个身穿月白一口钟的和尚,突然似乎一阵风拂过,现身在庄后一棵巨大古枫树顶上。 看着身形硕长,光光的头颅在月光下格外醒目,难得剑眉星目,方面大耳的容颜,让人带着本能的敬畏,面前这人极具天生佛相。 这僧人衣饰简单,甚至还赤着双脚,双手合十口中念诵不断。方才大家听到的佛经,显然正是从他口中传出来。 “好一位天生佛相的大和尚!” 月光下令人惊讶看着,因为他背着月光,皎洁月光自他身后照来,恍惚浑身沐浴在佛光中。整个人就似佛陀临世,令人想伏地合十膜拜。出声的是吉星,他本来没明显信仰,看着都不由神往! “云门澄远!见过诸位施主菩萨!阿弥陀佛!”听着朗朗清音,自然平和却又清正悦耳,似乎有人在耳边淡淡细语,在诸人耳边轻声响起。 好精深的修为!好自在的定力,好舒服的淡然语言。这是大家此时共有的认知,不用看他就会感觉到,他的神秘和智慧。开始大家各有心思,此时看着他的到来,瞬间似乎都平和了许多。 “出家修行,随缘而来,小小侍者,岂敢自称大和尚!”看着这个御风而来的尊者,自自在在的站在秦奘上方,和这边石舞差不多并肩而立。如沐春风对着石舞微微颔首,话语却是对着吉星说着。 “云门澄远,云门澄远?原来,你就是禅宗南派大德澄远大师!”似乎喃喃自语,吉星眼睛里蓦然放光。 吉星本来还在念叨,以为按照史书说法,他应该在蜀中去了,没有想到此时现身岭南。想到他在佛门的成就,吉星不由肃然起敬,居然也和石舞一般,破例单掌而立,对着这个尊者回了一礼。 “某家吉星,大师有礼!”看去似乎石舞两个人认识,吉星没有想太多。但是不知道自己的表现,不但引得石舞和何长汀,还有陈延寿这些人侧目,就是风璧微都带着诧异看了眼!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佛门尊者 第三百八十九章佛门尊者 毕竟这些人似乎隐隐明白,这个澄远究竟代表什么。吉星虽然自认隐瞒了身份,但是在风璧微这些人面前,怎么能够隐瞒过去? 可能此时除了刚入中原的枬寒和妲姬,对吉星的身份还有些不解,其余就算连听云庄雷列侯,显然都已经看出来。所以此时吉星的反应,自认引得这些人有些侧目! “施主有礼!”他那么静静的站立,在一旁这株大树的枝桠上,在月色下显得恍如真佛临世,令人不由肃然起敬。对于吉星的示好,他表现的适当自然。 可能是真的心静如水,他没有丝毫悲喜甚至哀乐。看去是个三十来岁青年的和尚,唇红齿白肤色剔透,双眼满含智慧的令人亲切。 虽然他的到来带着示警,可是因为他无意间显露的身手,明显让这里的格局,瞬间就被打破。虽然依旧每个人心里所想不同,但是对着他面容的时候,怎么都让人感觉,他那双慈和的眼睛,似乎充满智慧的沧桑。 让人感觉到他的亲切,却又感觉他心中无限的慈悲。年轻俊朗出尘的外表下,显然蒙蔽了诸人的眼睛。这么年纪轻轻的佛门尊者,怎么可能不是一个绝顶高手,一方禅修高深的大德。 “小和尚,看着倒有几分道行!就是不知道,功夫究竟怎么样?”这边枬寒没有吱声,甚至也没有刻意收拾,开始被异兽伤到的皮肤。但是她身边的妲姬,这时候站在身侧看着他敷药,一边对着澄远,忽然悠悠出声。 声音里带着几分意思,眼神更是含着秋波,让人容易误会她话里的意思。 “女施主见笑,贫僧偶尔路过,听到此处有异兽出世,特意前来看看机缘!哪来的道行,倒叫女施主笑话!”澄远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不会让人反感。 “那就好!不过,你要看的异兽,此时可是被人先下手为强了!”妲姬带着笑意,对着澄远朝着黑衣人瞟了一眼。不管澄远这时候跟谁,她明显带着煽风点火! 这边的几个人,可不是雷家堡和连云寨,以及听云庄弟子的层次,这都是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甚至不世出的老古董,眼光的独到岂是寻常。 看着对方悲悯的神态,和熙的外貌没有惊讶,澄远虽然看着年轻,但是也知道这个尊者,起码实际年龄超过五十以上。只不过是修行精深,早达返璞归真先天境界,容颜停驻在当初突破时机。 不说这个尊者,此时外在的这种气质,光是对方展示的超强修为,似乎和周边环境,完全融为一体的气息,看着就和一个普通人无异,显然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直问本心的至高境界。 最让这些人吃惊的是,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居然是一种无法捕捉,甚至若有若无的感觉。这种微妙的感觉,岂是言语可以表达,却让场中诸人,甚至连黑衣人都很是诧异。 “倒是有些门道!”似乎自言自语,黑衣人看着本来静止下来的异兽,突然看着这个尊者的方向,不住的吐着诡异的长信,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 本来就带着一些凝重,这时候野兽天生的敏锐,显示出它过人的警觉,当然还有本能的一种先知。修行超过百年的异种,又岂是普通野兽可以比拟,所以黑衣人的眼神带着冷冽。 野兽需要遭受多少天劫,才能在世间幸存下来!又要有如何的机遇,才会让自己在历练里,真正获得修行的机缘。 这只异兽看着这个方向,似乎又有一些疑惑的神态。盘立却没有做出剧烈反应,让近在一旁的秦奘看着诧异,毕竟现在他和澄远几乎平行,甚至也在一个方向站着,自然心里的紧张却更甚开始。 世间异兽仙禽,不是寿命长就可以成仙得道,当然没有长命,自然也不会成仙得道。没有人知道这条长虫,一生经历过什么,可是它能够存活下来,甚至灵智大开,已经不能单单凭借机缘二字。 “看看,他是不是个假和尚?”带着几分嘲笑,黑衣人看着它的一举一动,自然牵动在场每个人的神经,它看着这个尊者的神态,倒是令人大为诧异,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什么机缘。 “这异种,却是看上小和尚了不成?”枬寒平生自负不凡,想着凭借自己长寿的年龄,已经半甲子超过几十年。虽然跌跌撞撞修行道途,这次重入中原自认可以大展拳脚。 没有想到初入就遇这些老古董,这自然让枬寒郁闷。毕竟当时甚至在他心里,都已经做好规划,意图重回中原打拼的打算。虽然只有他和妲姬两个人,其实这次进入中原,是得到某人的重大礼遇。 所以这次重入,不但带来包括妲姬在内,极乐派的三个长老,而且还带来十多个优秀弟子。按着他和这些长老的想法,可以利用某人的野心,和他如今的计划做出重大发展。 不过没有想到,仅仅在这岭南齐昌府一地,不但碰到逍遥派风璧微唯,还碰到了奇艺榜的石舞。对于风璧微这种级数来说,以他今时今日状态,应该不会随意出手。可是石舞在他面前,却还算是晚辈。 但是以石舞奇艺榜的身份,也是当今江湖真正顶级高手。要收拾两个人的话,还真不是三拳两脚,甚至单纯凭借气势可以制服。至于像秦奘这些人的话,枬寒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此时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就对这些人出手,一来是因为异兽刚刚露面,二来凭他的感觉,知道附近还有绝顶高手。本来以为应该不弱于风璧微,此时黑衣人的杀伤力,连他都不得不忌惮。 所以对着这个尊者,此时带来的无限慈悲,以及面对他的时候,那种突然而来的压力,是走不了半分假。 本来以为藏在暗处的人,应该就是黑衣人,可是看到这个尊者,和黑衣人先后出现的时候,一向谨慎的枬寒,马上可以肯定。自己一直感受到暗处的那人,显然还不是这个尊者,或者这个黑衣人。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宗门渊源 第三百九十章宗门渊源 不能直接警示,因为枬寒明白,就算到了自己这个级数,普通江湖人如果敢冒犯,动则直接就会万劫不复。所以感受到暗处这人的威势,他带着凝重看着妲姬,只能暗暗示意暂时低调! 这种无名的变故,自然更令枬寒投鼠忌器,看着这个新来的尊者,看他站在石舞不远处,即使两个人不是故旧,光是看着颔首示意,只怕也是认识的人:“中原不孤,,,,,,!” 枬寒隐居海外,此番算又是几十年,居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尊者是谁!看着这些人的若无其事,枬寒压下心里的愤怒,眼神淡淡的看着当场。 可是其余的人,此时听了这个尊者的的话语,当然还有他自报名号,知道他的出身后,旁人已经是肃然起敬。毕竟不管是同在岭南,还是身在岭南诸州,应该无人不知云门一脉。 看着这些人的表情,枏寒却首次眉头皱了起来,虽然没有和这个尊者有过交集,但是听到澄远他的师父,枬寒确实当年是见过的。 自唐末黄巢起事以来,百姓苦不堪言,却无从改变现状。导致许多习文之人,都不得不投笔从军,百姓寄情于仙佛。如今天下修真唯道佛,枬寒代表的道门,澄远跻身的佛家,自然都是修真! 道家自隋末以来,在中原鼎盛不衰,如今在中原以茅山、龙虎山、阁皂山为主流宗门。 茅山枝叶众多,多年来以上清门为主,如今上清门下,究竟有多少支系传承,就没有人去一一统计。 龙虎山乃张氏正一教嫡传,天下仅此一家,当真是如假包换。如今在道门崭露头角,初显大家风范和宗门底蕴。但是在天下修真眼里看来,自然还不远远不是后世一家独大,还不足以统领天下! 至于道门阁皂山原始教,乃承袭道门灵宝道派始祖葛玄,由后来葛洪发扬光大,形成道门有名葛家道。这个时代葛家道,甚至还远远不如上清和正一。 真正说起它所有名的事情,倒是如今在南唐,稳固基业的神农(药)门,据说此门不但完全承袭,道门阁皂山道门要术,甚至在用药一道上,中原罕见能出其右者。 枬寒对这些倒不是在意,因为严格说来他们极乐派,迁居海外极乐岛的这一支传承,当初也还是上清门下。如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代,早已经被排斥在正道之外,当然枬寒自然不会在意。 倒是当初他进入中原,就知道如今中原以及周边,佛家宗派众多。因为自汉传以来至前朝唐时,佛门已经形成八大宗派。 如今有三论宗(法性宗)、法相宗(瑜伽宗)、天台宗、华严宗(贤首宗)、禅宗、净土宗、律宗、真言宗(密宗),这就是中土常说的性、相、台、贤、禅、净、律、密八大宗派。 佛法本是一味,修行者众多,由于每个接受者的理解程度,明显不一样的原因,还有加上生存的时代不同,生活的环境差异的不同,自然对于佛法的看法,也就因人而完全不同。 “世间传闻有偈:密富,禅贫,方便净,唯识,耐烦,嘉祥空。传统,华严,修身律,义理,组织,天台宗。小和尚居然能人世人推崇,想必天具佛性了!”佛门分派立宗枬寒深有所知,如今只有禅宗能够兴盛。看着澄远想到他师傅,不由带着几分试探。 “佛家不碍外物,毕竟还在人间传法。真人想必是高人,不会碍于俗物!”澄远不动声色,甚至声音听来依旧悦耳! “南传禅门,前朝末高僧辈出。韶州云门文偃大师,乃当代不世出得道高僧,据说曾经数求法门于天下,最后得道成名扬域内的罗汉,一向在岭南韶州布道,小和尚机缘不小!”枬寒看似称赞着。 “高祖皇帝尊文偃大师为匡真罗汉,大师和其师知圣罗汉如敏大师,合称禅门双圣。乃唐末以来,佛门最负盛名大宗师!岭南有此两位罗汉,实为岭南之福!”石舞看着这边,也首次淡淡出声。 “某闻匡真罗汉初访睦州道踪大师,被人尊为陈尊宿的道踪大师出身名门,师从南岳马祖道一座下黄陂希运大师,是南传禅宗真正衣钵所在。道踪大师在禅门乃得道高僧,多有佛偈传世。罗汉在他处开悟证道,被引为佛门奇才。自后又推荐拜会楚地雪峰义存大师,真是佛门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位大德。某长恨所生已晚,今日得见罗汉亲传,真正三生有幸!”吉星看石舞出声于是也主动说话! “施主慧根早种,骨骼清奇,自来不凡!”澄远并未表露神情,对着吉星也只是淡淡的,不过看着吉星的眼睛,居然时有时无的多看了两眼!当然眼神平静,并未因此惊奇! “郎君所言极是,文偃大师在道踪大师手下证道,在雪峰义存大师手下得道,成立云门宗,更先后参道越州干峰大师,灵树如敏大师,真正汇聚百家所长!”石舞淡淡说着,不过却看着了澄远! 吉星没有稀奇,因为知道自己身份后,对目前岭南的状态做过调查,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个时代里,不少有名的人物,似乎都避身到岭南来,显然岭南不像后世描述的那么简单。 比如这个如敏大师,是唐末五代一位难得的大德,更是南传禅宗另一位法脉。他师承百丈怀海弟子,长庆大安大师,曾经在岭南行化四十多年,在佛门以道行孤峻著称。是岭南当地士儒大夫,最敬重的长者,岭南朝廷尊为知圣罗汉。 据说文偃大师随归在如敏大师座下,没有多久大师圆寂,文偃自然承袭衣钵。高祖刘龑听其大名仰慕,随后请大师说法,文偃自此大宏法教于岭南。 而且吉星明白在自己时代以前,禅宗在世历来清贫,修行者大多数茅草为顶,石洞栖身修佛。高祖刘龑做了一件大事,以皇家的名义给文偃修建禅门最具规模,最为豪华的禅院。 还亲自御赐匾额:“光泰禅院”,自此天下佛门学侣,对岭南望风而至。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走江湖 第三百九十一章走江湖 得到了地方武装的承认,甚至这时候南汉的经济,显然引领整个中原前茅。唯一可以和南汉比肩的政权,可能就只有南唐国。在刘龑的支持下,文偃大师在岭南传道,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因为这种信仰的传播,加上江西也是佛道兴盛之地,有南唐和南汉真正经济实力加持,刘龑此举无疑再兴南传禅宗。也促使不少信众来回奔波,形成了后世一个专用名词:走江湖! 齐王虽然不堪,但是也知道文偃大师,在韶州创立云门宗,恢弘禅门雪峰禅法,得到天下佛门推崇。因为他的弘法,不但大大修缮恢复禅宗祖庭南华寺,还使得中原之地对岭南刮目相看。 站在吉星如今的角度来看,刘龑此举不但一箭三雕,甚至还令自己威震中原。自此令中原之地的人,对岭南化外之地的观念,明显有所改变。 在齐王的记忆里,文偃大师精擅传法,于乾和七年坐化,以金身遂塔于光泰禅院。此时朝廷已经在齐王劳资刘晟手里,皇帝恍如高祖一般,格外推崇大师法脉佛理。 齐王因为大师往返兴王府之故,自然见过大师不少弟子,反倒是承袭大师衣钵的这位澄远,齐王却没有见识过。最后朝廷赐大师金身塔院为:“瑞云”,宝塔名为:“宝光”。 “常闻尊者座下弟子,有上万之众,有机缘语录传世者,也达七十七人之多,在佛门引申为传奇,某常自暗思生不逢时,未能常常聆听尊者开示为憾!”带着一些尊重,吉星合十带着平静! 后世有人擅画,曾将佛家诸僧做漫画传世,吉星因为喜欢看漫画打发时间,看过在佛门巨著《景德录》中,收有大师门人传纪有六十一人。故而此时天下间佛门,对大师的尊崇达到至高。 “郎君此言善,天下有语:云门天子,临济将军!罗汉弘扬佛法大名,天下皆推为首位,在岭南传道,实乃岭南之福,百姓之福!”一直没有吱声的陈延寿,这时候也适时出声,还看了澄远一眼! 如今天下佛家弟子,能出自云门座下,这块招牌自然不小。如果再有机缘语录者,更是被各家山门推为尊者。 修行者自然尊崇先悟者,对于达者为师这句话,可以说发挥的淋漓尽致。陈延寿自高祖刘龑朝,就子啊宫内应事,后来更逐渐脱颖而出。所以对于当年见识文偃大师的盛况,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就算当年老和尚有些名头,如今和这小和尚也没关系吧?禅门讲究苦修顿悟,世间繁华要来何用?”枬寒归隐之时,文偃大师尚名声初响,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当初心里虽然有所感知,也没有太在意。 后来他虽然归隐海外,那也是出于无奈,被同属一脉的道门所驱。但是他岂是那种甘于寂寞之人,自然也会想尽千方百计,打探中原的消息,以备自己风云再起之时有备无患。 自然陆陆续续听到,各类人物风起中原,道家佛门各有千秋。自后便也听到不少,佛门高僧大德之名,其中佛门自然以文偃大师为最。如今再见大家推崇澄远,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真人所言极是,出家人本应世事无碍,一切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澄远明显没有波动,甚至依旧神色平静,不过首次主动对着了黑衣人! “本真人不是茅山,不捉鬼!骗鬼去吧!”枬寒带着几分邪笑,本来以他的心思,只待自己再入中原,一定要拜访佛门大德高僧。可惜待得他再出江湖,文偃大师已然坐化,自然引以为叹。 骤然间听到这个和尚身份,居然是文偃大师弟子,心中便有几分诧异。看到他浑身散发,谜一般的感觉,整个人朦朦胧胧不真实,心中对他认可便多了几分。 “马祖一系高僧,据闻匡真罗汉道行精深,弟子遍布中原。某家第一次相逢大师,却早对大师敬仰久矣。据闻大师侍奉罗汉近二十载,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尊者也是个得道之人!”秦奘面色不改。 他和风璧微这些人不同,目光却仍看着黑衣人抱着的异兽,看它虽然不停的吞吐,却也没有什么变化,不由静静的昂首启唇,对着这边澄远问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过誉!虚名浮利如云烟,贫僧不过偈佛的和尚而已!”澄远面带微笑语气淡然,听起来没有半分欣喜,一直含着笑意看着大家,似乎心静如水。 似乎知道大家心中所想,合十静静说道:“此番贫僧自韶州拜偈文师而来,准备回返蜀中。因一路所见杀戮之气,念及世人多愁苦不忿生死。有痴嗔所念,持我佛慈悲,来到此处。得见诸位当世贤达,真正不虚此行!” “小和尚,你是来超度,这些俗人的吧!”没有想到枬寒怀里,妲姬咯咯轻笑起来,看着澄远却似乎有些痴痴的样子。 看着她一双迷人的凤眼,居然带着风情万种,令人奇怪的是不带半分邪意。让人看了感觉,就像一个邻家少女,痴情看着心仪的爱人一般。 原来这妲姬,本来在极乐派里,以媚术和双修见长。她这样清纯哀怨的看着澄远,倒是令一旁的雷家堡诸人,还有连云寨这边,不少人都心中一疼,大有我见犹怜的感觉。 此时好像澄远这个和尚,明显对不起妲姬这个痴情女子一样。只要妲姬一声令下的话,只怕他们便要义无反顾,不顾生死的冲上去才罢! 其余庄淳和裴易这种,自身定力稍高的人,心神似乎明显都微微一荡。不过澄远一直面色温和,对于妲姬故意的干扰,却是丝毫没有影响。 当然他的目光,也从黑衣人身上,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妲姬,随即似乎与己无关一样合十道:“女施主且好,一念即魔,一念即佛,,,,,,!” 似乎犹如电闪雷鸣,又如迅雷灌耳,此时妲姬那迷人的眼神,听到澄远几句话后,那丝柔情蓦收,似乎不经意一般带着了平静,不过颔首看着了身边的枬寒,再次变成了淑女。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镜花水月 第三百九十二章镜花水月 此时在别人看去,好似妲姬在听了澄远这句话,心神明显似乎受了委屈,已经不敢面对澄远。 即使妲姬没有刻意的表露,甚至也没有蛊惑诸人,但是光是这种我见犹怜的神态,已经足以让人大生想把她,直接揽入怀里的感觉。 至于那些定力稍差的人,心中又痛恨澄远,又明白没有办法。对于澄远不会怜香惜玉,把好好一个高僧形象,在他们心里破坏无疑。就算是吉星看着,心里都感慨妲姬绝对是个妖精! 吉星之所以没有大受影响,一来是石舞一直在身前庇佑,二来陈延寿和何长汀也不差。就算是裴易劲气外泄之下,堪堪抵御住了这种诱惑。 虽然妲姬没有刻意,这边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尤其看到妲姬施展媚术的时候,都不由暗自静心抵御。 此时看到澄远一个眼神,不经意般的一声轻偈,居然就令迷倒众生的妲姬铩羽,便知道澄远不但修行高深,更是佛法心智坚韧,不是可以轻易破坏修行的。 “果然有些道行,,,,,,!” 感触最深的,自然便是一直和妲姬,拥抱在一起的枬寒。看似有些荒唐,其实两个人修行,功法一直相辅相成。看似旁人很难理解,他们却属于正常互补。 刚刚枬寒遭受意外,这时候其实算是依靠妲姬,一边掩护一边让他保持修复。严格说起来应该是自我修复,利用妲姬暂时作为屏障,虽然明知这种真火烧灼,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修复。 此时他心中格外震撼,因为明显可以感受到,一向自负的妲姬,此时诱人的身子在轻轻抖动,体内气息真气,居然也发生明显波动。想到异兽在黑衣人手里,居然乖巧不再作怪,他就格外忌惮。 他可是真正了解妲姬身手的人,在宗门内这个妲姬,传承了宗门《镜花水月》的媚术,自己平时不注意的话,可能都不是她的对手,没有想到这个看着年轻的澄远,定力居然如此厉害! 果然不管妲姬如何手段,这边澄远却似乎对这些,有些恍若未觉一般。他随即偏首看向自己身侧,一旁不远的石舞,眼神里首次带着淡淡笑意! 随即又当着诸人,居然郑重的合十行礼道:“昔日贫僧随侍文师,有缘拜偈先生,先生得法自有天地,贫僧深受感悟。如今文师证道果佛,贫僧思及昔日种种,常自思及有缘拜会先生。如今应了因果二字,先生风采更胜往昔!” 他和石舞果然是认识的,一旁枬寒看着妲姬变化,看着这边石舞寒暄,心中更是了然。看到几个人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计较,知道自己两个人,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先机。 但是修行到了这个境界,许多事情早就已经看开,不由漠不关心的四顾,冷冷的目光偶尔看着诸人。一向计较得失的枬寒,虽然没有担心过两个人状态,但是知道自己两个人,本来可以掌控大局,可是因为谨慎,如今已经失去最好先机。 抱着怀里妲姬也不吱声做气,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既然没有了先机,而且还有这个黑衣人插手,最重要隐隐还有那个无形的压力,枬寒明白自己两个人,只有等待机会了。 “大师安好!据闻大师意欲回蜀中,承袭佛门大法,今日有缘得见也是欣喜!如今此物当头,少待和大师免不了一番禅机!”也是含笑颔首,石舞目光看着黑衣人,抱着的异兽带着诧异。 似乎明白石舞心意,澄远微笑颔首,随即终于看向这边枬寒,一双清澈目光看向两人,盈盈笑意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神。他没有对妲姬施展佛门狮子吼,却也看出来她不怀好意。 作为虔诚的佛教徒,他宅心仁厚非是常人可以理解,对于别人的目光心里有些不以为意。 枬寒倒也没有回避,静静的看着澄远,似乎也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念头一样。可是看着澄远清澈的眼神里,似乎没有带着一丝涟漪。 就算枬寒久经历练,心里隐藏的东西,就是高手都无法看穿,看着澄远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继续似乎漫不经心。凭借一句佛偈,化解妲姬引以为傲的媚术,枬寒不得不重视。 浑身时有时无的淡淡真气,让枬寒首次显露自己修为,心中的诧异更甚于在场的诸人。不由对佛家认知更有一番感触,不管如何在修行一途上,对方的任何经验,都可以给到自己最宝贵提示。 能够成为极乐派当代掌门,枬寒自然绝非侥幸。而是他天资聪明,更兼他善于学习,极乐门被挤出中原多年,不敢轻易提及重入中原,如今他却有着非常的打算。 “小和尚确实与众不同,倒叫奴家想坠入空门,和小和尚同修呢!”妲姬眼角风情万种,看着澄远相貌堂堂仪容,虽是出家修行尊者,但越是这种精进修行的人,一身元阳精气更是浑厚精纯。 妲姬本身是习双修高手,如果能够得到澄远同修,那无疑不逊于获得几十年苦修。虽然知道像澄远这种高僧,大多数都是心智坚韧之辈,但没有试过的话,她心里哪里会死心。 刚刚忍不住对澄远施展媚术,这种媚术早已经不是普通色相,举手投足皆可为戏。虽然遭受澄远警示,但是她也知道,澄远没有半丝敌意和想法。看着这个修行精深的和尚,果然不是一般简单。 右手轻柔一拂鬓角发梢,眼角眼梢不经意间,再次自然展现风情。修行到她这种境界,早就摒弃了单一外相诱惑。一经施展有人着道,可能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因为这一切都看着太自然。 “女菩萨想必和诸位施主一样,为这异兽心下纠结吧!”澄远犹如佛前罗汉,站在树梢神光逼人。口里对着妲姬称呼改变,明显看着更为清晰! “小和尚,你莫非有法子超度不成,,,,,,?”看着似乎带着欣喜,如果不少知道枬寒危险,只怕妲姬真的会直接扑过来,做出世间投怀送抱的事情。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施主指教 第三百九十三章施主指教 “大师,莫非想出手么!”秦奘心中嘀咕一下,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佛家讲究因果报应,如果澄远再次出手,不管是不是阻止大家,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确实不是妙事。 秦奘不是普通人,出身地狱门,又是当代判官,在江湖上自然赫赫有名。明明知道这个和尚不好想与,却没有半分退意。 从这条异兽吞下圣婴鱼,到她吞吐幻变肉体炸裂,显然刚刚进食进去的精华,显然还在腹中没有完全消化完。即使开始有着真火喷出,但是跑的话肯定不会太快。 大家似乎都带着侥幸,明白只要得到的话,自然受用无穷。但是如今被黑衣人掌控,大家隐隐明白此人是龙侍,不过这可是一条修行,超过百年的兽类,自然是已经成精的级数。 如果有着它的生存之道经验,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至宝。毕竟不是超过百年的化形异兽,也不可能存活这么久。它这么旁若无人的修行,显然没有把众人放在眼里。 黑衣人带着把控,如果澄远再出手阻拦的话,它只要逃进山洞里面去,甚至可能被黑衣人带走,大家只怕很难再抓住它。 “阿弥陀佛,万物皆有因果!贫僧虽然不知道诸位,为何此刻要捕获它,但是既然它遭此大劫,想必前生便有分说。贫僧偶然路过此处,知道轮回因果。奉劝诸位少造杀孽,善莫大焉!” 让人惊讶的是,澄远居然似乎真的不明所以,说出来的话带着佛家因果! “天下有那么多人想争夺,和尚为了天下苍生计,何不去普渡众生!”一直静静安抚白虎,没有吱声的风璧微,忽然轻轻的对着澄远说话:“和尚知道,为何那么多人,想得道吗!” “施主指教!”澄远没有丝毫的感觉不妥,客气微微的颔首,向这边风璧微合十施礼。似乎风璧微的绝世容颜,在他面前都如红颜白骨! 这是一个有着真正信仰的和尚。 “逐鹿天下,为求名利!修行证道,所为长生!”淡淡细语的看着那条异兽,风璧微说:“它修行的年月,无异于人类修行超过五百年,你说说是不是应该,向它请教呢!” 逐鹿中原,问鼎天下!名留青史!人为鼎锅,我为麋鹿!不能求名获利,便求长生不老!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世有仙妖留存于世,谁人不想得到? 何况是对于这群人,一辈子都在追求长生! 阻拦他人问鼎天下,自然会尸横遍野,一将功成万骨枯! 阻拦他人长生不老,更会成为鼎炉火炬,看遍人生潮起潮落,誓待海枯石烂!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澄远看着这在场的人,心里却没丝毫动嗔念的感觉,一直微笑看着诸人。 此时对于风璧微,甚至是枬寒言语间的意思,他心里自然比谁都明白。作为禅宗韶州云门座下,当代最出名的弟子,他承袭文偃大师衣钵。这时候这些人更不知道,他是后世一叶五花的代表人物! 禅宗六祖慧能大师,自五祖弘忍处得禅门真传衣钵。据传受同门师兄弟排挤,只好一路乔装远遁岭南。隐藏十多年才出来重新传道,可见佛道艰难。 当然像六祖这种旷世奇才,千年才能出此一位。但是因为同门排挤,自此禅门分为南北两宗! 北禅顿悟着痕,自唐中叶以后,法脉慢慢凋零!南禅顿悟重意,称为生活禅,人人皆可成佛!佛家大开方便之门,自此禅门因为南禅传播方便,没有贵贱高低门槛,而在中原大兴延绵。 唐中叶以后,南禅在岭南酝酿几十年,逐渐由岭北往楚地,江西方向发展。六祖座下诸弟子,大力传道弘法,南禅逐渐走向中原大地。 有南禅禅门布道之功,得江西、楚地各高僧大德弘法之力,各处信众和皈依者渐众,随从大德奔波学法。两地学习的信众太多,形成后世一个专有名词,江湖! 中原各处绿林、山寨、游侠、剑客,把行走于中原各处的历练,统称绿林好汉。因禅门这种修炼幸事,许多民众信徒四处奔波,大家把这种出门历练学习,随后都称为:闯江湖! 六祖坐化于岭南韶州南华寺,南华寺被称为南禅祖庭!师祖座下弟子众多,其中最有名者,公认有五人。便是南岳怀让、青原行思、荷泽神会、南阳慧忠、永嘉玄觉五位大师。 怀让自六祖坐化后,首先走出岭南,居于古南岳天柱峰,住般若寺。后把般若寺改为观音寺,行六祖顿悟法门,创下后世赫赫有名南岳派。 唐天宝初年,大师圆寂于南岳般若寺,敬宗皇帝赐谥号大慧禅师,世人称为禅宗七祖。 如今江湖有南岳派存在,立派南岳衡山天柱峰,极少在江湖现身,却是和北少林寺齐名佛门大派。 怀让座下最有名便是马祖道一大师,南岳派真正扬名天下,便是因为马祖道一。马祖最初修行禅门北宗渐悟法门,被怀让大师开悟之后,称大师座下最有名弟子。 六祖法脉分给几个弟子,青原行思作为首徒,得六祖法髓。而七祖声名,事实上被荷泽寺神会继承。他创立有名的菏泽宗,还和南阳慧忠,占据北地禅门上风! 但神会弟子和法系,事实上后来不如马祖,于是有人便称呼道一为八祖。到敬宗皇帝手里,公开把马祖道一大师的师父,怀让尊为南禅七祖。马祖对于这种称谓不以为然,也从不和同门去分辨。 因为俗家姓马,便让人笑称自己为马祖。南岳派后来在把怀让大师,尊为开派祖师的时候,把他尊为南岳派祖师,认为他是南岳派,实际上的第一代祖师。 实际上南禅自六祖慧能大师以下,到南岳马祖道一,再次分为区别于六祖法脉的另一系。马祖后来也离开衡山,到江西去布道行法,但自此都称马祖一系为南岳派! 道一大师最大成就,是佛门汉传史上唯一法脉之外,被人称为祖的大师,当然有人认为,他就该是禅门八祖。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南禅盛事 第三百九十四章南禅盛事 因为马祖的出现,使得后世形成了,禅门五宗六派,也就是后世所谓的一叶五花。这点别人不知道,这边吉星自然清清楚楚。所以澄远的到来,最激动的自然是吉星! 毕竟亲眼目睹后世所传,世间真正的佛门大师,而且还是一个气劲修行的高人,自然令吉星大开眼界!吉星更知马祖座下,最有名的是创下洪州禅的怀海大师! 百丈怀海之名天下扬,怀海大师座下最有名的是黄檗希运、沩山灵佑两位大师。 后人推崇马祖,不但因为光大南岳一系,是六祖再传弟子最有名传人,宏大南禅南岳一系。还有是再传至黄檗希运座下时,弟子义玄再入中原,恢复昔日菏泽宗荣光,在中原河北镇州创立临济宗! 同样沩山灵佑大师,不但法名远著,而且和座下弟子仰山慧寂,创立了后世有名的沩仰宗。一门衣钵承袭,马祖再传弟子创下两个宗门,可见南传禅门的威势。 其实在中华佛门信仰传统史上,马祖门下当是不世盛事和传奇。加上当初马祖南岳派,那可是六祖下一系,直接出了三个宗门。当年吉星只能遥想,如今能近距离亲近,自然心中难免激动! 青原行思大师门下,石头希迁大师最是有名。希迁长寿达到九十一岁,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本身就是个传奇。门下弟子众多,却不如马祖同辈著名。后来数传到洞山良价一代,已是唐末危世了。 良价大师座下有名弟子曹山本寂,两人创立有名的曹洞宗。 希迁大师另一个有名弟子,乃天皇道悟大师。他数传至唐末雪峰义存大师,义存大师再传当代高德师备大师,再传便是当代有名大师文益。文益大师在金陵清凉寺创立法眼宗,成为金陵唐国国师。 当然,这里值得后人疑问的是,义存大师座下还有一个有名大师弟子,乃是和师备大师同辈。这个参修的弟子,便是居于韶州云门山的文偃大师。 文偃大师后来创立云门宗,也便是眼前澄远的师傅,被汉国先后封为匡真罗汉! 依照吉星以前的了解,文偃大师参学诸多,但是世人一直认为,他是马祖一系法脉。但是他在云门所传,一直都是雪峰义存之法。这样说起来当是行思大师门下,为什么后人会产生有疑问? 因为当初道踪大师,乃是马祖一系直传,文偃大师在他手里开悟。而文偃大师最后在云门山,承袭的也是知圣罗汉如敏大师衣钵。 如敏大师是不折不扣马祖座下法系,乃马祖再传弟子大安大师弟子。身负马祖座下,再传两大弟子法脉,偏偏最后文偃大师传,却是青原一系希迁门下,雪峰义存大师法系,当真令世人费解。 最终成了禅门后世一桩公案,如今在吉星看来,认为他游学集几家之长,在韶州创立云门宗,如今不能一概而论,认为其法脉承袭,因为他本身已经是当代开派宗师! 这个时候江湖上,已经把临济宗、沩仰宗、曹洞宗、法眼宗、云门宗和南岳派,称为一门五宗六派!祖庭在曹溪南华寺的南禅,真正占据了天下百分之九十佛系法脉! 假如当初马祖道一,真的成为南禅八祖,而不是人们口中的马祖,只怕菏泽宗也会闹出纠结。虽然事实证明,后来菏泽宗不如南岳和青原,但是神会大师还是不折不扣南禅七祖。 后来朝廷受到了一家独大,南岳马祖一系的影响,把怀让大师尊为禅宗七祖,但是自此道一还是马祖。因为佛门不争,马祖更是深谙其道! 当然文偃大师这桩事情,也有人私底下认为,这时明显是事出有因。因为师备大师源于雪峰义存法系,得到过义存大师认可,和文偃大师算是师兄弟。 后来师备大师去江西境内,成一代禅门宗师。门下文益大师更是出众袭法,得到如今南唐朝廷,李氏的盛大礼遇,成为自义存大师后,法系又一个有名宗师。 不过偏安南唐小朝廷,如今怎么能和当初,盛世的大唐比较? 偏偏让人有些意外的是,雪峰义存大师在晚年,又收参学的文偃大师这个奇才。当初在金陵的文益大师,因为文偃大师高出一辈,甚至建立云门宗,心中是否有不忿,自然已经没有人知道。 不过吉星还是揣测,是文益生怕自己地位,因为岭南文偃的出现,而被义存大师再次否决师备大师一系,于是对同样出于雪峰的文偃有所不容,到处宣扬文偃乃是马祖一系。 按照高祖和刘晟先后的礼遇,吉星认为是最后文偃大师没有办法。因为同样是佛门南禅,六祖慧能法脉下弟子,同样追求顿悟法门,怎么能因为纠结于法脉,而让自己坠身于俗世虚无。 这点才是吉星最欣赏的,如果因此影响修行,那皈依于佛门还有何意义,于是文偃大师只有远遁,在岭南韶州祖庭附近传法,最终成就了一代宗师。 在齐王的记忆里,静心修行的文偃大师,参禅知圣罗汉如敏大师后,再次承袭马祖座下,另一系的真传道脉,自此在鼎盛的佛门南传禅门中突起。不但修建禅门最大的禅庭,而且修缮祖庭南华寺。 甚至在岭南平静安稳的生活中,再和金陵文益大师分庭抗礼。不过吉星稍微有些遗憾,因为如今两个人,都已经涅槃极乐。作为佛门弟子表面不会展现争强好胜,谁也不知其中真正原因。 按照兴王府在金陵的探子来传,这些只言片语,却足以令人浮想翩翩。 作为文偃大师的弟子,此时枬寒故意在澄远面前,单提马祖的这些门人,甚至把这桩公案,对澄远说出话来,其用心让人马上便明白过来。这看着道貌岸然,甚至风度翩翩的枬寒,果非易于之辈! 妲姬有些起哄,风璧微有些理所当然,石舞有些正常礼遇,但是似乎让澄远云淡风轻!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合十低诵佛号,澄远一脸宝相庄严。虽然看着面相不过青年,却带着宝相庄严!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可说 第三百九十五章不可说 吉星当年参加过一个研讨会,曾经研究过佛道思想,所以对佛道算是有所涉猎! 佛家法门万千,所言自然不同。但是言及佛家,必先说道!因为老子西出函关,有佛!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许多人对这段话,有不同的解读,也有不同的诠释,见仁见智无法复制,也无法去分辨。 但是,如果这段话,非要用正常语言,来给大家解释的话,其中大概的意思不外乎是: 道,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们可以去说,也可以立出名目来解释。但是不管你怎么样去解释,从哪个方面来诠释。它真实的意义和真像,都不是我们所说的一样。 我们也不能真正,概括它的博大精深! 这就是对大道的表面解释! 道自然因为它不会是我们所说的那样,或者像某种特定的事物。因为我们所描述的东西,都不是那样,和都不能解释,那真正永恒的道! 所以佛和道一样,虚幻的回应,就应该是不可说! 于是有人认为,道不能说,只能每个人去体会,其实它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姑且不管它如何,历来世间有个共识,便是认为这大道,是产生于天地之先。在没有天地初分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道。 是不是真的这样,是不是也有所误导,没有达到那个境界的人,甚至没有体会,谁也无法来解释。历来各朝各代,谁也不敢狂妄的去解释,道真正的含义。 所有者,唯有不同认同而已!如果我们非要来解释,是不是可以先这样理解为,道产生于开天辟地之前!或者说世间还没有之前,就已经先有了道! 万物之先,是不是因为道,才会产生开天辟地?没有人知道! 而且,有不少修行者都认为,道是产生于万物之前,所以不管是不是开天辟地之前,其实已经并不重要! 不管这个理论是不是对的,我们可以暂时这样认为。这样说是不是更加证实了,道是不是就是万物的母体,万物自然是因为道,才在这世间产生的? 所以,从这点上来看,这个所谓的道,难以彻底清晰的去描述,同时也说明了,道不是口头上的称述,就可以表达出来的。 可是,不管佛家还是道门都明白,道却是确实真正存在的! 它的存在使得诸多的修行者,有了追求的目标。它的明确,让这些修行者有了最终目标! 道家至尊认为,道是产生和决定,世界万物的最高存在! 所以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大道之大,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但是无处不在。这世间只可以想象,却不是可以普通触摸得到,那些所谓触摸到的人,都已经是矗立于天地间,引领后来修行的人物。 道是宇宙的本源,也是万物的开始。它是永恒的存在、绝对的是在形和神,都存在的一种东西。 它既超越了,我们所谓的主观和客观的差别,又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說的玄乎的一些,更是不同于因果,和生命的某些范畴。 它更应该是看不到,闻不到,更加不可说,一种真实存在的东西。乃至是绝对不可思议,一种绝对存在世间,无时无刻不显现的东西。 道,本身应该是不可描述的,它应该是没有任何实际存在的、抽象的实体。但是是人们往往在说到它,甚至在描述的时候,给它加上了,自己心里认为的某些想法,和各种属性和大意框架。 由此种种不同因素,造就了人世间,便有了两种不同的道。或者说是这种道,有了两种不同的说法! 一种便是不可说的道,我们可以称为虚无的道,可以在自己意识里想象;一种是可以称述的道,便是称为人间传道,或者说可以令世人修行的一种道。 不过在追求天道的路上,似乎得到一种意会,那就是人间需要传道。如此说来世人所追求的道,却是一种虚无的道! 有人说:道!便是道! 你只要去走,走属于你的道,那便是道!一种属于你,或者说属于你修行的道! 世上本无道,走的人多了,走过的人多了,那便成了道!当它能成为你的道!自然也就成为了,可以指引别人的道! 也许世间修行天道的诠释,不过如此。虽然可能有不同见解,但是大部分不过如此! 大家都在追求天道,武者希望此生,成为天下第一,最后发现不断被人超越,自己再奋起追赶,再被人超越,但是有限的生命,却已经到了尽头。 所以在许多人看来,这个第一对于人生,没有丝毫的意义。也许有着想法,却无疑很难实现! 于是对于道的理解,使得世人这种念想,便化成了追求长生。 长生也是一种道!对生命执着追求的道!即使不能追求到道,至少长生后的希望,自然变得大起来! 修行者希望长生不老,但是世间灵气真元、天材地宝过少,于是修行者纷纷隐身世外桃源和荒郊野外,都希望可以找一个人烟稀少之处,自己享受周围的灵气,和不被外物打扰。 随之而来,问题便出现了。没有超强的武力,单纯的只追求于修行,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生存。因为在生物的生物链里面,人类并不是最强大的存在。脱离了武力的保护,人类还斗不过许多野兽。 于是修行者结合了武力的修炼,不但可以有效的保护自己在荒郊野外修行,还大大的加强了体质的淬炼。运气好的修行者,最后发现自己寻找到了联系天地的桥梁,打开了通往长生的道路。 于是修行变成了漫长而又令人神往的追求! 随着对事物和天地奥秘的一一分解,最后发现往日的追求,还不过是天道间一小段旅程。人力有穷时,性命有尽时,没有达到修行的最高境界,许多修行者便斗不过时间的流逝。 却恍如飞蛾扑火,生生不息!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宏愿 第三百九十六章宏愿 嘶! 看着这边诸人,一直没有言语的黑衣人,这时候突然挥臂。 他没有出手对付某个人,而是对着听云庄这后院,一株茂盛的大树树干,直接似乎凌空射出一道劲气。这庞大的的树干和树枝,居然不断的晃动起来, 众人眼神微微收缩,因为看到树干上留下了一道,有些深深的如同砍伐了一半的痕迹。众人看向那道深深的痕迹,却眼睛骤然收缩了起来,显然不是这个黑衣人,无法斩断这根粗大的树干! 原来大家很快看到,再这株大树旁边另外一个地方,也有一道深深的痕迹。那是一棵巨大的古柏,离着这里足有几十米,不过树身上的痕迹,好像是这道痕迹的延续。 虽然只是一道外放的劲气,但是古柏上留下的痕迹,好像和这第一株树干是一样的。看着这骇人的一幕,明显不仅仅是令人震撼。 “厉害,好强的劲气!”轻轻念叨着,看着这两道明显的痕迹,这些人是彻底的被震撼了。 这边秦奘自然最有感触,因为他身边有着无数高手,自己也算是当代高手。面对黑衣人虽然有着压力,但是并没有退却的意思!看着树干上的痕迹,自己没有接触到,但是感觉到一道剑光刺去。 这种意外的感受,明显似乎要夺走魂魄一样。他虽然不是最顶尖的高手,但是进入先天境界多年,耳目濡染自然也获益匪浅。 加上得到门派长老青睐,身份和手段今非昔比,懂得天地间灵气的规律。感受到留下这道痕迹的黑衣人,如何施展的这一剑!随着眼神接触的深度,整个人都被引导着往前,彻底感受到有去无回。 “人生悲苦无度,有菩萨自入地狱,意图度化六道轮回,名曰: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恶鬼冤魂不尽,不升佛道!这是多么大的宏愿?”澄远却不受影响,淡淡的看着黑衣人! 因为他和当初文偃大师一般,因为顿悟得道,已经得到大师座下师兄弟们觊觎。他却自己远赴蜀中传道,避开门中诸位师兄弟的纠结。这次回来岭南,仅仅是为了拜偈师尊法塔金身。 “听闻尊者几位有名师兄弟,洞山守初、德山缘密、双泉师宽、双泉仁郁、实性自痒、清凉智明等,这次一起在云门互偈。某倒是错过了如此盛事!”石舞也淡淡出声。 澄远因为路过借道往蜀中去,见到一路情形前来观看,居然碰到了这档事:“善哉!善哉!居士有心!” “小和尚,想让某超度不成?”黑衣人带着冷笑,虽然没有动,不过见澄远看着异兽,目光中居然多了一丝怜悯。 “施主慈悲,,,,,,!”作为佛门弟子,澄远哪能不知道,这条异兽对修行者的意义。听到黑衣人的话,他脸上悲悯更甚,万事万物事出必有因! “小和尚好魄力,凭借一己之力,要阻止大家捉拿这条异种,只怕会成为大家公敌哦!不知道小和尚现在,有没有这个愿力,如果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倒不妨出手把它抢过来!”枬寒不阴不阳的看着澄远,此时居然煽风点火起来。 看着他继续和妲姬腻歪,明显依旧在调和不停,显然是想拖延时间。似乎看妲姬的心态,又平和了下来,乘机便又出声试探。对于这些人来说,暂时黑衣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 数百年来道佛本就不容,前朝唐时甚至出现过,几次灭佛的行动。而道家自唐初,便得到朝廷的推崇,因为老子可是李家的祖宗。 即使是到衰败的唐末,道家也没有被损害过根本,甚至到五代这些年更替,更成为普通民众对乱世,美好生活幻想的最好信仰。 某些根深蒂固的思维,让道士这个类群一直在人心里,认为自己比和尚高出一截。虽然被主道称为邪门歪道,枬寒也一直以自己是道门修真自诩。 面对这个神秘莫测的澄远,居然暗伤了渦妮的人,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搅动心神的机会。 而且,枬寒用意很明显,就是想把澄远,拉成大家甚至这个黑衣人的敌人。这里的每个人,显然都想得到这条金色异兽,当然枬寒不会把雷家堡和连云寨,甚至听云庄算在内。毕竟那些人,在他眼里不足一提。 如果澄远成了大家的敌人,每个人心里便会多了几分顾忌,如果相互防备的话,枬寒自然认为自己这两个人,无疑再次成为最大的赢家。 “万物存在于世,必然有其存在的原因,万物消失于世,自然有其消失的原因!世人细品因果二字,岂是常理可以揣测。真人想必修行超过几十载光阴,想必比贫僧了解更通透。贫僧如此想问真人,如若一切都是着痕刻意,修真一途的因果报应,还有几人能还?修行勘破,当真还能如此顺利么!”澄远微微含笑。 看着枬寒两个人,澄远那双清澈的眼睛,犹如有魔力一般,令人无法拒绝和回避。 “哼哼,本真人平生,想杀即杀,想笑即笑,纵横江湖,快意人生,修行从无阻碍!哪怕是有千重困难,心中从来不会去考虑其它,倒是小和尚你,只怕又是个伪装的泥菩萨罢!这些人只要出手,就一定会假心假意出手除魔卫道吧!”不宵的看着月色下的诸人,枬寒一脸正气的样子,让人看了只觉这个人,还真是个好人。 “真人倒是快语!”禅门弟子丝毫没有因为旁人的亵渎,而产生妄念。对着枬寒这边澄远合十行礼:“除魔卫道,是在不损害大家的想法,又不伤害它的话,倒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局!” “小和尚的话,倒是令人欢喜!”黑衣人居然却是放松了下来。知道此刻即使没有,自己手中异兽真火的手段,这些人只怕也不会任这条异种离开了,但是他丝毫没有在意。 这边吉星心中默默的替它默哀,心中反而多了几分欣喜。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气劲化冰 第三百九十七章气劲化冰 “咦!”本来听了秦奘的话,枬寒想刺他两句,忽然目光看着秦奘面前,此时黑衣人抱着的金色异兽,心中动容了起来。 原来让人目瞪口呆的便是,一直没有太大反应的金色异兽,因为表皮开始似乎崩裂,所以看着血肉模糊,让人不敢直接触摸。此刻不知道什么情形,居然反应了起来。 甚至突然紧紧的盯着澄远,竟然再黑衣人怀里探头吐信,似乎随时要冲向澄远。一旁石块下刚刚安定的秦奘,感觉自己手心都冒汗。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大,瞬间就惊动了它。 秦奘心中忐忑不安,更不要说他身后的周毅了。他们的位置正对着这条异种,看着它的举动和气势,似乎要向自己冲过来一般,想到异兽真火的恐怖,大家手心都有些冒汗。 此时站的高的人,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条金红血色的异兽,正紧紧的盯着对面,树枝上的澄远,就好像是高手的气机,锁定了对手一样。 不知道它是从澄远身上,看到了某些未知的危险,还是想对这个刚刚用禅唱,迷惑自己和这些人的和尚,发出自己独有的警告,让人感觉到有些胆战心惊。 看着它那翡翠般的眼神,虽然无人能够看透其身处的意思,但是它盯着澄远的样子,大家都知道以它的速度,和可怕的威力,明显时刻会发出攻击。 黑衣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但是为什么会这样,这条异兽居然就像他宠物一样,一旁诸人心中确实各有计较。但是异兽不对开始这些人有敌意,明显知道澄远一定对它做了什么。 这些人除了雷家堡,连云寨,和听云庄诸人,就连吉星带着的诸人都算是高手,自然明白以异兽的敏觉,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针对,最后到来的澄远,发出这样带着敌意的表情。 “看来,有好戏看了!”何长汀似有所悟,声音再吉星耳边淡淡响起。 “郎君且请稍安勿躁,此时诸人均是当代高人,不宜引人关注!”看着有人若有所悟,有人心中静思,看着这紧张的场面,明显大家心中都知道,陈延寿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吉星暂时安静。 “阿弥陀佛!众生皆苦,唯有自度!”随着澄远淡淡的呼着佛号,霎时间场中又静下来,只有黑衣人手里灵蛇吐信的声音。 “嗖,,,,,,!” 几乎就在大家全神贯注之间,这边白龙潭里的石洞口,似乎忽然有着一道白练,忽然就在这时冲出来。眼见这道白练,几乎以看不清的姿势,直接朝着异兽冲过去! “嗷呜,,,,,,!”异兽似乎带着亢奋,瞬间昂头一声低吼,嘴里一道几乎无形的热浪射出来,直接就迎上了这道白练。 “嘶,,,,,,!”一团水雾再空中相遇,却是那团炙热的热浪,迎上了这道白练,再空中直接气化了一样。 “气劲化冰!”脱口惊呼的是秦奘,感觉着这种逼人的气势,遵循着那热浪气劲的萧杀,他双眼溜圆似乎忽然被人,一下定住了身形。紧紧看着那道白练,居然是一条尺余长,二指粗细的白冰条! 让人惊叹的是,白冰条居然没有坠落,就好像被人驱使一样,直接和异兽喷出的热浪紧紧相抵,就在水潭上方的空间,不断的形成强烈的水雾! “大惊小怪,稀奇吗?”听到秦奘的这声惊叫,一直好像没有反应的枬寒,这个时候却缓缓的偏过头来。 他好像一直在思索着什么,却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的样子。可是当他转过头来,看到这些人惊骇的样子,眼神却是淡淡的看着黑衣人。忽然他轻轻揉了揉自己鼻头,然后打了个喷嚏。 “故作玄虚!”石舞看着枬寒的样子,也无奈的摇摇头,刚刚建立一些想法,这刻瞬间有些荡然无存了。如果不是开始看到,不然这时候绝对认为是错觉。 这条白色冰条,显然出现的太过突兀。如果说是石洞出来的,显然这异兽出来的石洞,明显有着更多玄机。大家表面看着如此,只怕一定是有着什么阵法,障眼法隔离了大家的视觉。 石舞虽然对阵法这些不精深,多多少少是经历和研究过一些。此刻看着黑衣人,那和常人无异的举止,以及这冰条出现的玄机,他只好不再理会,只能紧紧看着水潭上方。 “石师如何看?”当他再次靠近吉星这边,吉星看着石舞的神色,和凝重的表情,心里自然更是肯定。黑衣人在那里没有动,但是抱着异兽神色凝重,于是沉声问着石舞。 “还有别人参与,咱们参与不了!”石舞对于吉星的称呼,自然有些惊奇,但是此时倒也没有太过纠结,随即说道:“这确实是江湖盛传绝学《气劲化冰》。但是这种气势和强大的威力,不是一般人所能使出。某自认有些手段,没有想到气劲居然有如此威力,和令人感觉到惊心动魄!” “看来,今晚比较好玩了!”妲姬看着石舞震惊的样子,确实没有丝毫的作假。不由看着枬寒,带着几分媚笑:“看来,此番出师不利呢!” 让人惊讶的是枬寒暂时没有说话,而是疑惑的看向了一旁,此时在诸人中间的澄远大师。澄远大师看到他看过来,一直淡淡神色的他,居然微微带着一丝笑意:“女施主倒是有着几分悟性!” 枬寒脸上的傲然神色,此时自然无疑,虽然没有看向石舞和风璧微两个人,却对着妲姬沉声说道:“当世能使出这种的人,想必当不超过五人,能想到谁!” “难道,,,,,,?”石舞虽然没有吱声,但是心里带着沉思,仰头看向水潭前方的石洞,他忽然浑身微微一震,声音变得空灵了起来:”说什么《气劲化冰》,只怕还有些出入呢!“ 然后他也没有解释,却是长袖飘飘的大步前走靠近吉星,然后声音在这里回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有着江湖上,隐世的前辈在此才对!“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世风日下 第三百九十八章世风日下 听到石舞这么说,这些人似乎也受到了触动。除了出声的妲姬,其余的人瞬间带着凝重,明显暂时没有出声! 大家都是这个时代里的翘楚。自然明白这时代表什么。就算孤傲如黑衣人,看着水潭上方的的冰条,还有那清冷的石洞,眼神带着足够的犀利。 风璧微虽然没有吱声,就和枬寒一样,开始一直感觉到暗处,凭空似乎有着一双眼睛,再一直注视着这边。本来以为就是这个黑衣人,如今黑衣人当面,她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看来暗处不但有着高手关注,甚至比自己这些人,显然更要有着深度。想到这个世上有数的高手,连风璧微的眼神都不住的收缩! 如果说近几十年来,江湖上谁最神秘,那么一定首推龙侍、鬼凤! 他们乃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两个人之一,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却都会偶尔的出现。然而令人骇然的是,他们居然还有自己的主人,自然更成为江湖人,想象中永远的传奇! 如果不是世间,还有他两个仆人龙侍、鬼凤的身影,甚至没人见过他的威力,不少人都认为,这个人是杜撰出来的。但是因为两个人的存在,这个主人才更令人震撼! 无名! 神一般存在的人! 如果这个人是无名,风璧微丝毫不会怀疑。但是风璧微也认为,以龙侍的孤傲和段位,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名,绝对不可能和他一起出现!所以想到这里的时候,风璧微心里有着更多的疑问! “难道,这里还有比你们,更厉害的人在?”吉星似乎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看着澄远大师的身影,似乎随着水潭上方的雾气,此时好像在这里要飞快的消失,却知道石舞应该不是说笑。 “一山更有一山高,世间高手如云,某等何能代表江湖?”石舞看着吉星,外表虽然有些肥胖,但是心里清晰的思维,和自己接触以来的想法,却足以令自己带着震撼。 此时看着吉星的思维,反应反倒是极好,甚至比开始快了一半有余,自然也带着平静说着。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次,再次出来扶持吉星,会不会有着再次突破,但是无疑令石舞带着更多期盼。 “世间自卖自夸者不少,小郎君可要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妲姬看着枬寒也不说话,这些人看着黑衣人,居然也没有直接发作,便也大声对着吉星说了出来。 “美女此言不虚!”吉星有些老神在在,对于妲姬这个祸国殃民的尤物,知道比后世御姐还要令人战栗:“以美女这等手段,想必某等这般寻常人物,自会加倍看顾才是!” 要知道这里虽然是听云庄,但是底细复杂的听云庄,如今明显相当于小江湖,虽然暂时没有发生大战,但是吉星自然明白,这里自然是最好的江湖演义。 吉星和这些人不同,因为齐王的身份,在世俗岭南本来就算天花板。所以对于妲姬的媚眼,虽然真的令人心动,但是后世阅女无数的吉星,此时却也可以免疫! “小郎君,倒也真正招人喜爱!”妲姬这个时候也不淡定了,没有想到以自己的魅力,吉星这种近乎普通人的小男人,居然都没有被迷惑,她甚至以为自己的修为,真正的在减退了。 忍不住看了身边枬寒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歉意,却也快速的瞟过来这边:“虽然少了几分风度翩翩,但是以小郎君这边出身,怎叫人不喜欢。” “真的是世风日下!”风璧微若有所思,看向这边几个人的身影,然后看向这边的石舞,石舞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不过风璧微丝毫没有在意妲姬的想法,嗔怒的看了吉星一眼。 “仙子姐姐,确实冤枉某了!”吉星呵呵陪笑,虽然不是江湖人物,看着风璧微和石舞交流,却明白这《气劲化冰》,以及着异兽的威力。 “石师可有法子化解?”这些人没有举动,带着好奇的吉星,忍不住依旧看向石舞。 “江湖上最初有双剑合璧的招式,因为可以两心一用,所以同时应付一件事极好!此时如有这般手段,或许可以解决此时的危机!”石舞没有隐瞒。 “传闻天师道有《斩邪剑式》,有些弟子练成双剑,男弟子专门修炼雄剑,女弟子专门修炼雌剑。关键时候可以双剑合璧。更有大智慧和天才,一开始便修炼双剑,那才是真正的《斩邪剑式》。”似乎听到石舞这边的话,吉星身边的陈延寿出声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听到陈延寿的言语,不说这些人会不会当真,就是吉星都认为无用。看到被斩开的效果。吉星不像秦奘那般脸色凝重,而是一副笑逐颜开的神色。 “不管如何,此时只能静观其变!”何长汀却好像是喃喃自语,眼神里已经满是惊骇,也不管一旁的陈延寿这些人,看着那穿击而过一般的痕迹,光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好像深深被切开的三角楞。 听云庄古树上,看着剑痕的去势,可以想象到使用者的力度。那种一往无前的感觉,就好像还绰绰有余的余力。不但对力度掌控如臂使指,而且有种特别的驾驭力。 别说是何长汀震撼,这些人的心里,明显都有着这种特别的感受。如果可以用手指,去接触那道痕迹,只怕强烈的气势,都会乘机破体而入。所以这些人对黑衣人的忌惮,自然变得更加明显。 毕竟异兽的威力太明显,黑衣人真的是龙侍,那么可以驾驭异兽的龙侍,明显就好像是这些人的一道坎。这个高手正站在面前,似乎随时会朝着自己,直接刺出一剑。 面对那流星般的冲击,这些人好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是丝毫的无能为力。如果不是这些人,这些年修行没有落下,只怕光是这道痕迹,就要令自己心神受伤。 似乎感受到施展的人,就像一道闪电在眼前挪腾一般,不少人眼神脸色,一阵晴一阵阴。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感悟 第三百九十九章感悟 “现在比较有趣了,似乎还有人干涉!看来这得天道独宠的异兽,不是那么好拿走的!”似乎带着一些不经意,不过风璧微若有若无的看着黑衣人龙侍。 龙侍看了风璧微一眼,明显没有直接出声。曾练习过无数次的招式,此刻却好像感觉到,心里带着无比的稀奇,因为看到一种本来普通的事情,此时却怎么样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精深。 “也许!有人可以解围吧?”石舞看着龙侍的目光看过来,不由淡淡的出声。因为说的这套剑法,是天师道的基本,也是天师道的精髓,普通人很难掌握和学习。 “好解围,大家就不好过了!”妲姬依旧带着媚笑,要知道外人都知道,天师道剑法一点都不差,天师代表的不但是天师道,也绝对是精华中的精粹。 每代的天使自然都是悉心传授,能够和天使一起喂招,可以想象到剑法的造诣。每个天师弟子所肩负的责任,不但是天师传承,还有对龙虎山的向往。 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秘密,那就是天师道为数不多,双剑合修的弟子。自幼便雌雄双剑一起修炼,不但成功而且有所成就。成为门内核心弟子,要想得到还必须要努力去争取。 “可不要痴迷哦!”风璧微声音不大,却恍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惊醒沉迷的吉星。惊醒过来的时候,吉星才发现青山依旧,大家都站在身边。 水潭还是那个白龙潭,剑痕还是那道剑痕,就连虚空里角力的异兽真火,和那条逐渐融化的冰条,都还保持在那里。不过吉星却涔涔汗如雨下,看到风璧微似笑非笑,再一次被这个女子折服。 想到刚刚的情形,还有真实的情形,知道自己居然也被一道真气,竟然影响了心神,想到这里的时候,饶是经历颇多的吉星,也不由心神俱失。 世间本无法,自古亦无剑。因心执着故,万法唯快先! 看到云雾缭绕的水潭,还有不断气化的冰条,面对着足以让人灰飞烟灭的真火,居然一直没有完全消灭,更加平添这处的神秘。 这里是听云庄后庄假山群的半腰,掩隐在藤蔓和植物之间,看着隐约显露的地基,可以感受到这里的古朴。这个时候似乎空气里,隐隐有股淡淡的压力。 虽然还不是很明显,却已经让每个人都感受到。这里地势其实并不高,但是让人感受到的压力,却已经恍如处身高原。常年居住都城的吉星惊讶,就是陈延寿几个,都情不自禁的紧紧关注。 但是没有人吱声,因为看到那个龙侍,算是一直在前面,却好像还是没有反应。这个时候大家对他的疑虑,虽然消失了大半,心里最多的想象着,这究竟是什么人? 每个人心态几乎都不一样,但是大家急切想了解,可能都是一样。 石舞眼里神态自是不同,看到澄远一直没有说话,想到心里的揣测和臆想,自然忍不住好奇。看到妲姬两个人,似乎有所迟疑,却没有再停留的心思,鬼知道等下会有什么。 也许随时可能无法,这里虽然还没有看到直接危险,但是这里住着前辈,如果可以得以一见,不管能否得到机会,那都将是作为修行者最大的荣耀。 石舞驻足未前,负手看着面前的景象,脸上的惊讶已经无法阻止。面前只有双方孤零零的对峙,不过如今只剩下气雾!虽然气雾之间依稀可辨,但是已经不知道原因! 此刻看着这幅模样的时候,石舞心里风起云涌起来!本来对这些都没有太在意,在意的是那交战中透露出来的深意,却是让石舞有些豁然开朗。 看着那其间的气势,当真令人热血沸腾。虽然不知道这些是谁施展,但是看着这架势,当不会是面前这些人。石舞一时间静静站在面前,看到这些若有所悟。 他这一生成年之后,得到过太多的奇遇,虽然当初只是一个,初进先天门槛的江湖客,但是意外结实高人。自此人生有所不同,不但得到点拨,甚至还得到过难得的绝学秘笈。 身负重任,平时只能隐居修炼。有了这种生死磨练,使得近年飞快突破境界。为了快速的提高,一松一弛的行动,更增加了成长的速度。 这次因为是修养阶段,已经提高了心境,再次在吉星身上感受到诱因,敏锐的发现了这契机。这边看着水潭上的气势,石舞手指间比划其中去势,那一划余势不断,居然从他二指间隐现一股真气。 蓦然惊醒的石舞,状若呆鸡的看着面前。先是一阵痴狂,继而便是一阵惊喜。细想方才运气的方式和心境,虽然不能再次做到行云流水,但是已经兴奋的知道,凭借这时的影响,居然找到了契机。 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自己浑身舒坦。石舞甚至想仰天长啸,看着一旁秦奘激动的眼神,他瞬间便冷静了下来。毕竟所经历的事情太多,早就已经学会处变不惊,心里激荡感觉到更是不同。 几乎可以肯定,面前这一幕,一定是某个前辈出手。这无尽的气势,和绵绵不绝的气意,很多人无法发现其中奥义。不说陈延寿和何长汀,陪在身边的秦奘,都好像没有什么收获。 这个时候石舞没有问,再次看向余下的坚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契机。再次看向虚空的时候,不但目光所及之处行云流水,就是本来稍微感触到的无形压力,似乎都在这空气中消散。 心中更是欣慰,手间虽然还在比划,却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懂得收敛。待把整个气势看完,心中微微思索一下,知道心中已经了然。感觉到前面无人,心中做出决定,对着秦奘稍微点头示意。 似乎若有所觉,澄远大师朝这边看了下。陈延寿和何长汀虽然不知道,可是身体感觉到压力,似乎有些越来越大,两个人眼神都有些惊讶,澄远大师没有什么变化,双方都看到彼此眼神里的惊讶。 正文 第四百章 天意 第四百章天意 “难道,这里真的还有别的高人?,,,,,,”吉星虽然有些不明觉厉,但是想到这些人的反应,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联系到自己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心里这种念头自然更加清晰! 还有一股淡淡不安,虽然不能接受,甚至不敢想象,但是看到周围的状态,吉星首次也凝重起来。面对江湖上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段,他自然不敢做冤大头。 外表比自己年轻的澄远大师,神态自若站在前方,陈延寿首次感受到彼此间的差距。开始心里那股不宵,甚至说是丝丝疑问,这刻变得荡然无存:“郎君,,,,,,!” “无妨!”吉星虽然谨慎,但是倒也没有害怕。不知道这股压力来自于哪里,但是无处不在的压力,似乎要从毛孔里,钻进身体里各处来一样。 “咦!” 这边秦奘发出一声低低的惊讶声,因为看到吉星依旧是开始的模样,不过那行云流水般的感觉,却让人有种仰视的意味。看着这个微胖的少年,秦奘居然微微有些失神。 虽然不知道在吉星身上,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开始就有所保留,此刻看着吉星自若的神色,秦奘自然更是震惊,他的修为明显是在吉星之上。但是看到神态,马上发现吉星的与众不同。 因为开始一直以来,这里都是没有什么压力,这个时候可以看到吉星神态,尤其跟在身后的身影,虽然看着明显高一些,但是那种毕恭毕敬的神态,已经彰显出吉星的气势。 完全目瞪口呆和不解,秦奘只有看向一旁风璧微。本来一直静静看着前方的风璧微,似乎感受到秦奘的所想。在回首看向吉星的时候,首次脸色变得精彩起来。 先也是惊讶的看着,继而好像看到一件,什么稀奇的物事一样。到最后眼神里,居然有了一些若有所悟,甚至带着一丝无法隐藏的惊讶。 “简直不敢相信,郎君居然短短时间,悟到先天之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诸人发现风璧微的话,似乎带着深深的惆怅。 不管旁人的惊讶和呆滞,风璧微喃喃自语般:“寻常人一生难觅,这会儿功夫,小郎君就得到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吗?” 看着吉星的眼神,风璧微倒是没有生出别的意思,反而苦笑朝吉星说道:“恭喜,如果能够继续修行,你也许会成为当世第一个,尚未及冠就进入,先天劲气极高境界的人哦!” 哗!哗! 天似乎突然间,再次暗了下来,凭空一个霹雳巨响,一道通彻明亮的闪电击下,滋滋作响的击打在,此时白龙潭上方两团劲气中间,那道无形的真火,和坚冰气机屏障上面。 这些人忍不住退开了几步,四周顿时间似乎暗了下来,黑衣人龙侍却屹然未动。让人震撼的是他脚下,这时有不断舞动的气旋,恍如两团突起的龙卷风,直接把他托起来。 看着即使整个人,此时完全被气机所带动,但是身边明显的惊涛骇浪,也没有过多的外泄。边上的人惊骇的看着,毕竟黑衣人龙侍一直抱着异兽。一切都被气机形成的大罩,直接包围了起来。 “莫非这是异兽化形,遭受天雷袭击吗?”看着天空突然间降临的闪电,击打在龙侍身体外散发的气机上,顿时间这气机圈上,似乎突然间被布满,蛛网一样的电网笼罩,雷列侯完全看待了一样。 因为即使天色变了,这雷电也把气机圈里,龙侍和异兽照的清清楚楚。闪亮的电网连龙侍脸上的汗毛,似乎都能够看得清楚。 此时龙侍脚下,是被身体周围的气机卷动,恍如两条骚动的灰龙一般,居然就那么稳稳的盘旋,在他整个人的脚下。 本来大家都和他离得比较近,此刻却似乎分开了有两丈余。龙侍整个人身下气旋舞动,带动这四下的灰烬,恍若凭空站在空中一般。 这种先天气劲外放,在江湖上并不稀奇。可是令人惊讶的便是,龙侍整个人气机以外的地方,依然纹丝不动。当然这强大的气机,别人无法看到实质,于是让普通人惊骇莫名的景象出现。 在这山庄后院,黑黑的假山土坡上空,一身黑衫的男子,脚下却似乎惊涛骇浪一般,卷起两股巨大的气旋龙卷风。看着好比深海涌出的海神,浑身衣袍翻飞须发飞扬,正在这水潭上相会一般。 雷家堡和连云寨的普通人,早就被完全弃到了一旁,倒不是怕异兽会伤及这些人。而是这个级数的高手都知道,怕这些人靠近自己仔细人,被强大的气机伤害到。 此刻这些人呆呆的看着,水潭上空的黑衣人龙侍。他双眼圆睁神色激动,这已经完全超出,许多人心里的想象。似乎异兽的真火,不足以应付这条冰条,迫使龙侍不得不继续出手! 这些人虽然知道,作为传奇的龙侍身手了得,也得到无名无私的传授,这龙侍倒是可以说,应该算是无名的随侍弟子。言传身教朝夕相处,只怕无名对龙侍的认知,可以说超出许多人的意外。 “看来,真的超出了控制!”秦奘此刻看到,这个几乎和自己哥哥一般,会带给自己巨大压力的男子,他完全的被龙侍整个人,这时意外的行动所震撼。 “因果轮回,有时候很难说,,,,,,!”紧紧盯着面前的东西,龙侍自幼出类拔萃聪明伶俐,更是家族的骄傲。这点自然和凤侍不同,乃是捡回来的孤儿。 但是两个人因为勤奋好学,兼且及长后来被无名选为近侍。初始跟随在无名身边,倒还没有特别的重点栽培,只是随机点拨一些修行。毕竟龙侍可是家族翘楚,自然难免眼高手低。 无名看到龙侍能够举一反三,逐渐便把龙侍作为自己的亲卫,随后亲自教授一些,内家心法来重点培养。真正令两个人在江湖上崛起,甚至成为了一代传奇,所以仅仅说是天意,肯定难以理解!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今生来世 第四百零一章今生来世 “世间事,有因自有果,善哉,善哉!”澄远似乎喃喃自语,却也带着一些深意! “能够纠缠因果的,也许就算上辈子,或者下辈子,带来的一些机缘!”似乎忽有所悟,吉星忍不住看着澄远,眼神带着几分试探:“尊者,可知前世今生?或者今生来世?” “此生之前某是谁?此生之后谁是某?”澄远依旧合十,甚至首次静静看着吉星:“世人皆有此问,想必施主应是明觉之人,此问自在问中,,,,,,!” 听着澄远的话,带着几分应有的禅机。吉星表面虽然带着平静,内心无疑翻云覆雨。尤其听到澄远此语,忍不住带着微叹:“真的存在,可能是常一不变!但是佛陀有语,凡夫不存在!” “世人修行,从打坐吐纳的静心,到养成第一息真气,所付出的努力,远超常人的认知和理解。也许一个只会外家刀马剑戟功夫的少年,变成一个养气、内外合一的内家高手,只在朝夕之间。”澄远含笑。 “尊者此意,莫非证实,万物皆有佛性?”当然吉星知道,哪怕刚刚风璧微点破,但是自己远远还不是一个高手,可是因为有着身边人的辅佐,可以突飞猛进朝着大道前进。 “不存在普通人的认知,有人认为无法见到实相!凡夫都不存在,怎么会有凡夫的认知?”澄远显得很平静。在兴王府的日子,虽然对于很多人可能是最痛苦,澄远却感觉是最平静的时候。 因为不管自己是否继承云门衣钵,如果在岭南都城被羁押,虽然没有限制自己的行动,可是岭南还是暗暗用宗教的信仰,来要挟宗门对势力的屈服。 何况如今岭南汉国,也因为数次北征的失利,不得不暂时收敛改称,汉国虽然没有变成中原的附属,甚至澄远留在兴王府,似乎也变得名正言顺。但是澄远知晓只要在岭南,云门肯定无法发展。 “万物皆有佛性,但是等到真正有佛性,也许别的早就无法坚持!”吉星看着波澜不惊的澄远,再看着风云变幻的水潭,身上衣炔飘飘,不由也带着几分明悟:“尊者何以远去?” “远去近归,其实皆在咫尺!”澄远其实知晓吉星的身份,毕竟齐昌府如今能有几人,岭南能有几人如吉星这般被人环卫。可是澄远隐约知道,吉星肯定一直想回到京城兴王府去。 “尊者言之有理,是某唐突了!”听到澄远的话,吉星忽然有些似有所悟,因为吉星自己一直都感觉,自己或者说齐王的根就在兴王府。 在来到齐昌府的这段日子里,齐王只有陈延寿和伍炎柔,甚至曲照这些人陪着。他们不但成了齐王的聆听者和倾诉者。当然,因为太过于闲暇,一直没有突破就藩的齐王,便把放纵当成了乐趣。 如今的齐王因为吉星的存在,虽然还没有成为真正实战的先天高手,可是身边有着陈延寿和曲照,甚至可能是石舞这种良师,想必突破只是个迟早的问题。 齐王作为岭南皇长子,一身所学可以说颇广,如果能够得到石舞这种人的传授,当真是吉星最大的荣幸。而对于齐王身边的人来说,如今吉星可能也想明白了。 不管谁将一身所学,当真对齐王倾囊而授,未来都将可许。如今作为齐王的吉星,所缺的自然便是内力真气的修炼,和不同层次高手交手的经验。 当然吉星的优势也在于,有着丰富的天生外家神力底子,只要一身家传真气提升,和不断的修行精进,想必在未来成为一个,当代江湖绝顶高手,自然不在话下了,甚至成为宗师也是简单。 如今听云庄的形势,以吉星的身手虽然帮不上手,石舞和陈延寿也不可能让吉星帮手,因为高手有着高手的骄傲,也要担心吉星的安危! 看着此时空中,异兽喷出真火,加上龙侍凌空出击,而对决的身手一直没有露面,当真令人震撼稀奇。吉星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更明白陈延寿平时所说的话,自然暂时成为了旁观。 身手到了陈延寿他们这个层次,高手和某个人动手的话,对方一定是和自己差不多修为。不是为了仇恨和分个高下,而是修行一途中,对自己的一种印证,甚至可能都没有仇恨! 当然这是一种宿命,高手生命中无法回避的经验。不管对方是谁,如果可以从对方身上,印证属于自己的途径,那么这场决斗无可避免,这就是高手一生的宿命! 对决已经不是因为生死和仇恨,而是生命中和修行一途中,自然而又不可避免的决斗和参悟。这不仅仅是一种对修行的提高,也是一种对他人修行的参悟和借鉴。 虽然可能有生有死,但是至死无悔!今生来世,再佛家看来虚幻,但是再普通人看来,却是这一生的因果。 “某,等待这一天,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现在这一天,它终于还是来了啊!”再大家的注视下,龙侍浑身似乎渐渐沐浴在,一片看着耀眼的荧光之中。 而此时在他身体之外,这外放的气机场之内,闪现出了另外一圈,看着同样令人耀眼的荧光。而在他坚定的眼神中,也绽现出了一片精光。 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也是一种对自己人生,彻底明悟的释然。一直带着沉默的龙侍,这个时候却显示出了高调。甚至面对这种变故,首先站出来直接面对。 “心有灵犀一点通,灵犀通指!某神往已久!”看着空中来到身前的手,也缓缓的抬到胸前,一前一后对着了那虚幻般的山洞!似乎这空中的冰条,令他一直带着某种谨慎。 天现乌云,快速笼罩整个山庄,四下变得昏暗起来。 电闪雷鸣阼现一般,随即看到天现异象,一束束电光火石,爆闪一般在夜空绽放。此时好像认路一样,轰隆隆击打在形成的气机场上。而白龙潭上空气机场,却恍如一张电光渔网,兜住了龙侍。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气机场 第四百零二章气机场 看着白龙潭上的异象,可能没有人能够回答出来,或者说不能准确的回答,令所有的人满意。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对此时情形的猜测! 这异兽在龙侍手里,居然没有真的暴起。有什么竟然能够让它,如此信任龙侍,而愿意为之甘付死生! 可能没有人能够回答,当是身躯已老、人以衰,方能感悟? 人世间有道沧桑,那便是相守时越是欢乐,离别就越是凄苦,没有欢乐哪里知道,这一生凄苦的铭心!明明知道苦,但是人世间沉溺其中,又怎么可能少呢! 就算是异兽修行,就算是当分离在即,如果知道只是分离,那就代表还有希望。当如果知道这是永别,试想谁又能放下? 如果世间却只剩下一个!今后还能去往哪里呢!如果只剩下一个,修行还有意义吗? 依稀可以回头自己走过的旧路,当年的鼓乐繁华却荡然无存,一路走过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是不是该珍惜眼前的所有!即使永别在即,自然也就没有遗憾! 瓦砾和荒烟,犹如雕梁画栋,亦或王谢堂前燕。即使是当年破秦平楚之地,回首今日不过如此而已。 英雄和豪情何在? 只不过空付笑谈中! 看世间风雨狂鸣,过身不过是昨日黄花。自古以来,老天便嫉妒真情,世世如是。 此刻心中有再多的疑问和想法,都不必来问我,只需看看当年的莺歌燕舞,如今都化做山间的尘土。问世间,情为何物? 千百年来人们无解,只任我等咏叹,我等感伤! 心中莫名升起这种念头,此时我也没有办法,有些情难自控,只能对着世事哀伤,醉酒高歌慎终追远罢了! 这个时代里还没有遗山先生,更还没有吉星喜欢的金庸大大,世间却有着相同的故事。 哀伤的故事,时时都会相似! 殇,唯有追忆和缅怀! 听云庄上空风云色变,是不是代表着有什么事情,将要在这里马上发生,或者是暴风雨来临前,对这些人的预兆。 天现异象,自古人们认为,历来都是有大事件发生,或者有奇人异事出现。每当有事降临,上天便会在人间,出现预警。 电闪雷鸣,却没有风雨大作,乌云密布,却只是在听云庄上空,这片区域突然的呈现。在那被雷电不断霹雳爆闪,接踵击打的气机场里,远远看去这边的空间,好像恍若在一个混沌的世界。 这是一个和外界,完全分隔开来的两个世界。其中两团影子在这一刻,似乎幻成了一团,变成了一个让人无法看清,还在不断变幻莫测,甚至扭曲与变形的影像。 如果非要让吉星来说,就和自己时代网络特效一样。在气机场外水潭边看去,那被不断击打爆闪的气机场,却恍如一个本来看不见的空间。却因为有着闪电的击打,不断在气场上游走而有形。 此时恍如不断看到天上,霹雳般放下一个巨大耀眼渔网,一个恍如金色极光,完全包围的电网科幻世界。 这些人根本就看不清人影,只能感受到震撼,犹如炮弹一般的接手,那种速度和冲击,令人感觉就如离弦的劲箭。此时大家完全被速度震撼,然后只能看到眼花缭乱的幻影。 雷家堡和连云寨,甚至地主听云庄的人里,虽然还有许多不是先天高手,但是如一些却差也不过一步之遥,像庄淳和雷列侯这种人物,在江湖上已经算是好手,此时也只有干瞪眼的份而已。 随着气机场里交手的快捷,和身法变换的快速,看着似乎龙侍身下脚底的黑色气旋,随之快速变化起来。如今只能看到黑色气旋变化,不断快速的交织扭转。 在大家眼里开始还像两团巨大的麻花,后来完全变成一根巨大黑色龙卷风。快速交手过招,形成那团青色的幻影,就被这根巨大黑色龙卷风托起,越来越高越来越快,看去好像人已经升到半空。 而似乎气机场的东西,在气机场包围内的物体,都被龙卷风通通吸入,到这根巨大龙卷风里面去了。完全超出招式的范畴,已经不能用普通高手境界,来衡量此刻惊心动魄的场面。 即使吉星还远远无法理解,这种交手和看到这种层次,完全不能用神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轻则引动自然界的变化,这岂是普通人能够做到。 天地间的自然规则,完全被改变,仅仅是依靠个人的力量,这种力量居然可以引导,这天地的规则,改变天地的规则,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吉星曾经听曲照说过,作为先天境界高手,往往可以化腐朽为神奇,这自然令吉星无比神往,也作为此生目标。虽然陈延寿也一直跟随,可是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动手,如今果真是大开眼界。 随着一声霹雳巨响!似乎天地为之震撼,就是身处气机场之外,这些人也被那巨响差点震晕。 看去一根巨大,如腿粗的巨大闪电,突然一下击打在气机场上,令人眼睛几乎一下失明。那耀眼的璀璨,先是覆盖整个气机场。然后整个气机场,瞬间变成一个晶莹光球。 即使在边上看着,吉星更被石舞隐隐保护,身边还有陈延寿和何长汀诸人,也看着整个气机场,霎时间似乎静止下来。 此时整个气机场,似乎被科幻般的电网,直接紧紧包围起来,那耀眼的光芒,只怕远在几十里之外,都可以看到这种奇景。更不要说近在眼前的吉星,更是睁大眼睛紧紧看着不放。 气机场内似乎也一下静止,外围吉星眼睛犹如失明一般闭上,耳朵里却还是霹雳嗡嗡作响。眼前巨大黑色龙卷风,似乎也慢了下来。 在这一刻似乎时间,都变得缓慢,肉眼可以看到气旋,在缓慢呈漩涡般舞动。而此刻在气旋龙卷风顶端,那团青色的幻影,终于慢慢的清晰起来。 慢慢显现出身影,似乎看去没有什么改变,依旧分开了没有交手,龙侍却仍然看着,静静的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自然是道 第四百零三章自然是道 “好厉害!”似乎无法抗拒知道真相的欲望,吉星虽然不能动弹身子,耳边犹有嗡鸣声,却仍然强自睁开眼睛,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 其实从吉星的角度看去,那气机场犹在,天空中那束闪电还在,好像那闪电在空中,突然就静止了下来。 因为被强大气机场吸收,天上乌黑浓厚的层云下,那道闪亮的霹雳,似乎被在空中定格了。而霹雳直接击打在那气机场上,使得气机场那无形的外壳,似乎变成耀眼金色,闪亮的发白的气机电网。 那气机电网发出莹白耀眼的光芒,吉星虽然不是很明了,也惊讶的看着气机电网,一边似乎劈到龙侍的头上,让他身后的背景全是莹白;一边却在他脑后流过,似乎披了一件莹白的披风一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过看着龙侍此时,双手居然幻成兰花指状,一副标准的涅槃指起势,静静的恍如得悟的圣人,脚下托起的龙卷风,似乎正在缓缓的下降,这边澄远不由合十称号。 双目淡然的看着面前的龙侍,看着他慢慢下落接近白龙潭水面。浑然不似刚刚发生了大战,倒好像刚刚礼佛归来的求参。甚至此时龙侍身上戾气尽去,明显带着几分莫测高深的神秘。 除了这几个修为高深的人,其余的自然看不到,此时在龙侍的前额眉心,有一道尖细的暗红色深痕,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伤痕,但显然以前是没有。 虽然显得稍微有些不同,但是这让他看去整个人状态安然,似乎多了几分神圣和庄严。加上另外的手并指如刀似剑,自然垂落在身侧,感觉整个人这一侧,却又犹如一杆利枪。 此时他虽然没有言语,和额外的动作外露,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静静的周边环境,以及空间已经逐渐消失的冰条,异兽似乎吸附在他胸前,而且他唇角慢慢翘起来。 显然是一副藏而不露,敛而不虚的姿态! “果然名不虚传,确实令人受益匪浅!”似乎察觉到什么,此时龙侍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站在缓缓下降的龙卷风上,衣炔飘飞在水潭上,当真有着几分飘飘欲仙。 “有人说近几十年来,江湖同道谁最神秘,那么一定首推龙侍、鬼凤!乃是江湖上最神秘,也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偶尔出现,也是难以想象的传奇,今日方知此言不虚!“秦奘似乎喃喃自语。 静静的看着龙侍,听到秦奘的话云淡风轻,石舞的唇角却微微翘起来:“没有想到,以田兄的修为和见识,但凡出手早已不需兵器,真正令人大开眼界!” 龙侍也没有马上说话,从一开始过来,虽然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可是却感觉不到半丝真气波动。开始以为自己感觉错了,或者是对方刻意隐藏,如今看来对方不见,居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是当真正的说出来,面对龙侍的时候,忽然似乎隐隐感觉到,捕捉到了什么一样。感觉到对面的龙侍,此时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他静静的凌空站着,好像对别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如果不是感觉他在看着那个,异兽钻出来的石洞,倒让人感觉他没有看到别人一般。 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站了多久,却好像站在一旁看风景的人。龙侍也不招呼石舞,也不因为出声而有所诧异。虽然偶尔会抬头看看,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和想法。 似乎回过神来的时候,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静静的看着这些人,随后轻轻的说:“岭南天气,真的挺好!” 石舞似乎浑身一震,看向龙侍的时候,眼神瞬间似乎变得犀利,不过看着云淡风轻的龙侍,依旧子啊那里不动,霎那间笑了起来。整个人看去似乎一下,更加年轻了一些一般。 缓缓的朝着四周看了眼,随后望着了澄远,也轻轻的似乎对着龙侍回到:“是啊!岭南历来气候宜人,四季如春!” ”施主此言甚是!“澄远也淡淡的出声,其实是他知道,这刻石舞霎时间明白了,龙侍为什么没有真气泄露。因为作为一个先天高手,早已经把自己融入这自然里,让自己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修为稍低的人感觉不到龙侍的变化,因为感觉到的是眼前的自然,这自然就是此前的龙侍!石舞和自己感觉到的龙侍却又不同,因为这自然就是龙侍,不过也不是开始的他了! 因为作为先天高手,龙侍感觉到了自然,这自然是道! 短短的时间里,似乎是异兽在出手,却又似乎是异兽,在和某件东西争斗。但是没有人看到什么,只有道了石舞和澄远这个境界,才明白是有人驱使冰条,凌空在和龙侍对决! 仅仅凭借凌空的冰条,就可以和当世顶尖的龙侍交手,想想就足以令人头皮发炸。但是石舞和澄远都知道,只怕妲姬和枬寒,甚至一边的风璧微都知道,这里真的还有人存在。 但是这个人显然没有恶意,不然这些人岂有出手的机会? 瞬间就感悟到了,另外一个境界的石舞,终于被龙侍启齿交流,因为石舞再次感觉到了,龙侍浑身气机的微妙改变。 这种曾经熟悉的改变,也曾经令石舞感动过,知道岭南曾经有一个高手,在修行一途达到另外一个高度,也深深的影响了自己。 高手总是令人尊敬的! 虽然不知道此时龙侍的高度,但是石舞从龙侍此时的身上,感觉到了自己当初,去见高祖刘龑时的感受。作为先天高手之间,每个人的境界修为,其实差距不大,但是此时龙侍,足以比拟刘龑。 当初的真蛟蜃刘龑,就有如今龙侍这般身手!虽然已经是二十年前,但是可以想象道刘龑的厉害。石舞明白差距就在于对自然的感悟,感悟越深对自然了解便更强,对自然掌握便也更如鱼得水。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人生的宿命天注定!天上的乌云似乎正在慢慢散开,又可以慢慢看到月光。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四象锁身 第四百零四章四象锁身 此时似乎龙侍田醍脚下,本来的气旋龙卷风已经消失,气机场似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没有退到潭边来,人却缓缓的落在了水面上! 旁人看来这是一场,似乎没有结局的决斗? 石舞此时和吉星两个人,几乎并肩站在了一起。别人自然不知道,不过石舞却在给吉星传音。陈延寿和何长汀,似乎明白什么,所以隐隐的站在吉星身后,形成拱卫的某种状态。 “平生第一次得见,却似乎人生便是如此的奇妙!”石舞忽然启齿,眼神中多了几分淡定:“相逢古道民庄,犹如候鸟归巢游鱼归海,高手果然就是高手!” “有时执着不是好事,但是某这些年,比较看重自己在意的!”微微抬手朝石舞施礼,这似乎是龙侍田醍首次,正眼看视这些人一样。 没有接话茬的枬寒,眼光却望向树下的风璧微。似乎发觉风璧微云淡风轻,心里难免带着好奇,淡淡的说道:“人生数十年,霎那光华!浮名虚利看似不过过眼云烟,世人却又如何舍弃!” “心有所托,岂敢随性!”平淡的看着枬寒,此时龙侍田醍的眼神中,却似乎多了一丝怜悯:“只怕阁下几十年修行,却也是虚度光阴!” “莫非,本真人,还要多谢不成!”枬寒即使知道龙侍身手,但是有妲姬在身边,一直并未露怯,所以呵呵一笑,看了这些人一眼,带着妲姬两个人的人影,一晃身形在几丈开外站立。 龙侍的眉头微微的皱起,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深意。抬头看到夜空中的天上,居然有着一排大雁飞过,似乎有一只已经落后,却仍然在不住的追赶同伴:“天,要亮了,能不能依旧如昔呢!” “世事大多如此,哪里会十全十美!诚如这只异兽,只怕修行多年,也无外乎如此!”石舞若有所思,看着身形似乎有些孤单的龙侍,看着他离着水面的姿态,心里自然带着一些恍然。 “世间传闻无名大名,如若不是先生,只怕许多人极难相信!”风璧微忽然出声:“即使如此,如今岭南在中原看来,依旧不过化外之地,以先生之能,莫非来此有着深意?” 按照江湖传闻来看,龙侍此时已年逾七十,但是不但身手仍是矫捷异常,容貌看着不过三十许。只见他站在水面也不晃动,就好像在水面露出来冉冉上升,宛如有人以长索将他吊出来一般。 忽见白光微闪,这山庄假山旁唯有几株苍松,并无房屋,眼见四下更无旁人,龙侍突然对着二人身形,直接就靠近过来:“海外极乐岛的手段如何,今日倒要好好试试。” 这些人猛听得龙侍一声长啸,倏地转过身来在水潭疾冲而至。只听得兵刃相交,铿然声响传入诸耳,却是龙侍已和枬寒还有妲姬动上了手。 从兵刃撞击的声音听来,乃是二人同时对付龙侍一人,但是三个人身形实在太快,这边吉星即使真的进入先天,自然也很难看清,心下一动:“其他人不上前围攻,那是看不顺眼了。” 听得右首簌簌声响,似乎有人闪动,跟着便听得妲姬冷笑道:“急速动手,咱们未必绊得住这妖人。” 枬寒直接也道:“不错,早就怀疑这山庄不对,果然在这周围还有人镇守。” 这些人只见两人长身而起,突然扑向周围四株巨大的榕树。就子啊这些人震惊,突然之间只听得枬寒“嘿,喝!”的一声,听到动静似已受伤。 这时候吉星才看到,见枬寒此时身处四株榕树之间,不知何时手里长剑挥舞,已与其余的人动上了手。在吉星看来却不见对敌之人,只偶尔传出啪啪几下闷响,似是长剑与甚么兵刃相撞。 吉星自然心下大奇,先看着石舞谨慎,在凝目看这边时,自然不禁吃了一惊。此时天上月色皎洁,这边对着的斜对面,两株大榕树的树干中,似乎都凹入一个大洞。 这个大洞离着地面足有两米,看着容量足以容下一人身躯,在这树洞中坐下有余。此时在每一株榕树的凹洞中,均坐着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人,各自手舞灰黑色树藤气根,攻向枬寒和妲姬两个人。 其中有两株大榕树背向吉星,虽然看不到人影,但是树前也有黑灰色气根挥出,料想树中亦必有个人坐着。 此时在月色黑夜之中,四根长索般通体黝黑灰色的气根,舞动之时瞧不见半点影子。这边枬寒急舞长剑,看着显然是严密守御,只因瞧不见敌人兵刃来路,好像绝无反击的余地。 这些境界稍高的人自然看出来,面前这四根气根长索,看着似缓实急,却又无半点风声,四条气根长索如鬼似魅,带着说不尽的诡异。吉星虽然没有说话,却首次看向了听云庄的雷列侯! 大家只听到枬寒连声叫嚷,急欲脱出这四方形的包围,但每次和妲姬合力向外冲击,总是被气根长索挡回来。 吉星看着暗暗惊讶,眼见黑灰色气根长索挥动时,居然无声无息的样子,自然明白使气根长索者的修为,肯怕早就返照空明,功力精纯不露棱角,非普通人所能及。 何况在齐王的角度来看,吉星心下骇异:“这个白龙潭居然有人看守,看来这四个人,功力当真深厚之极!何况这种方位,明显带着四象衍生,普通人很难脱身了!” 这边吉星心里的念头刚刚升起,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枬寒首次背脊中索,直接从那圈子中直摔出来,眼见虽然不知道生死,但是明显看着居然暂时动弹不得。 饶是妲姬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显得有些自信,不过看着枬寒的样子,心里自然也是又惊又悲,一个疏神圈子里四条气根长索齐下,只打得她居然四肢齐折,看着顿时不成人形。 随即跟着其中一根黑灰色气根长索一抖,直接将这妲姬的身体,从他们这圈子中抛出来,随即落在了枬寒身边。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大秘密 第四百零六章大秘密 吉星自然见过许多古怪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机关,还不算很了解和深入掌握。心里带着纳闷忍不住看向石舞,自然带着一些疑惑。 “郎君,这里可能有着一个惊人,甚至影响巨大的大秘密,某如今只能如此猜测!”石舞显然首次谨慎,甚至带着传音:“目前不知道好坏,但是咱们暂时不能退,所以希望郎君心里有着准备!” 吉星此时虽然没有说话,却忍不住也微微点头。石舞的身手和身份吉星知道,能够令这个奇艺榜排名前三的高手,都如此忌惮的事情,看来确实不仅仅是棘手了! 忽听得一个声音清越的灰衣人,在树洞里带着怒斥道:“江湖人,历来言出必行,你以为你掌握了这异兽,某等当真便会妥协么?” 龙侍田醍缓缓抬头,丝毫未惧对方的话,站在中间位置道:“昔日之仇虽深,但两者相权,还是以天道为重。那人当初就曾言,只须得了异兽,就放某家主人走。多年之后,尔等莫非想反悔?” 只听那灰衣人说道:“真如你所言,这也罢了。江湖中历来信义为先,言出如箭,纵对大奸大恶,混世魔王,也不能失信于人。” 龙侍田醍冷冷的看着道:“某这些年,谨奉主人教诲,不曾越雷池半步。如若尔等真待反悔,某倒也不吝在今日,大开杀戒,,,,,,!” 虽然很多人不明白,这些人和龙侍话里的意思,但是隐隐也明白过来,双方肯定有着某种契约。如果龙侍所言是真的,莫非消失多年的无名,居然被囚禁在听云庄? 这简直就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不说这听云庄默默无闻,不说无名当初的神龙一现,光是这当初号称黑龙的龙侍田醍,就足以令这个江湖腥风血雨。 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以无名当初的名望,以龙侍和鬼凤的威名,究竟是谁能够将无名囚禁? 想想就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所以连风璧微和石舞这种级数,大家看着都陷入沉思! 倒是这里吉星心想:“这四个灰衣人,不但武功卓绝,且是带着自傲而不自觉。连枬寒和妲姬都折戟,这岭南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高手,而没有人知晓?” 只听龙侍又向地下问道:“主人可听见了么?” “当真冥顽不灵!”一个灰衣人带着不屑,看着龙侍显然带着冷笑。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龙侍进来之后,他们没有像对付枬寒和妲姬一样,直接对着龙侍出手。不知道是忌惮身手,还是手里的异兽。 就在大家带着诧异,没有听到有人出声时,忽听得地底下,果然缓缓的传上来,一个带着淡淡的声音道:“还有何话好说么?” 这些人听到这把声音,虽然没有雄浑苍凉,却也字正腔圆带着平静,登时令人心中大震。果然这地底下有人,甚至对大家的举动明显带着知觉。 出奇的是龙侍居然没有动手,不知道是忌惮四位灰衣人,手里的黑灰色气根长索招呼过来,还是在权衡别的事情。看来以四人对阵枬寒和妲姬的手段,只怕龙侍也非四人联手之敌,显然强自克制。 只听龙侍缓缓说道:“那人让某给主人带话,说一切陈年旧事,又何必苦苦挂在心头?最多也不过数十年,大家同归黄土。从前事一笔勾销罢。” 似乎带着某些缘由,但是听了龙侍的话,下面的人暂时并不理睬,不过待龙侍停口,那人似乎也有思索,便道:“他还有说话么?” 龙侍似乎带着无言,但是最终还是继续说道:“他说容主人多想几天。中秋之后,主人若仍不出关,他便会前来。”说着站起身来,似乎向四个灰衣人看了一眼,抱着异兽往边上走去。 但是不待他走远,正欲长身向四人诉说什么,突觉身周气流略有异状。原来这一下袭击,事先竟无半点朕兆。龙侍一惊之下,立即身形一晃避开,只觉两条长物从脸上横掠而过。 这些人看着气根长索,相距不逾半尺,去势奇急却是绝无劲风,正是两条黑灰色气根长索。龙侍只避开了丈余,又是两条黑灰色气根长索,直接向胸口点到。 令吉星这些人目瞪口呆的是,看着那黑灰色气根长索,化成一条笔直的兵刃,如长矛,如杆棒,疾刺朝着龙侍而至,同时另外两条黑灰色气根长索,也从身后直接缠来。 先前枬寒和妲姬转瞬间,便差点命丧黑灰色气根长索之下,这些人便知这四件奇异兵刃,当真是厉害之极。此刻身手超绝的龙侍身当其难,看着自然更是令人心惊。 不过他左手一翻抓向当胸点来,两条黑灰色气根长索,正想从旁边甩去,突觉两条长索一抖,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直接齐齐的向胸口撞到。这内劲只要中得实了,当场便得肋骨断折五脏齐碎。 所以便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刹那间,他右手后挥拨开从身后袭至的,两条黑灰色气根长索,左手划了一个半圆随即一推,看着似乎一提一送身随劲起,嗖的一声身子直冲上天。 正在此时,听云庄天空中白光耀眼,三四道闪电齐亮,只听得这边两位灰衣人,都“嗯”的一声带着不解,似对他的武功颇感惊异。 此时看着这几道闪电,直接照亮了他身形,四位灰衣人在树洞里抬头上望,见这身具绝顶神功的高手,竟是个面目消瘦的而立男子,心里自然更是惊讶。 四条黑灰色气根长索,便如四条张牙舞爪的墨灰色长龙相似,急升而上分从四面直接扑到。不过龙侍借着电光,一瞥间已看清树洞里四人的容貌。 看着坐在东角,那灰衣人居然脸色漆黑,有似生铁般清冷;西角那灰衣人,却脸如枯黄如槁木;正南方那灰衣人,却是脸色惨白如纸;正北方那灰衣人,看着面如金纸,好像庙里贴金菩萨。 四人均是面颊深陷,瘦得全无肌肉,黄脸这个灰衣人,甚至还眇了一目。此时四个灰衣人,看着七道目光映着闪电,在树洞里更显得烁然有神。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齐天四象使 第四百零七章齐天四象使 没有想到双方身手不弱,此时眼见四根黑灰色气根长索,便要直接卷上身来,龙侍田醍丝毫没有慌乱,甚至在诸人面前,左拨右带一卷一缠,借着四人发出的劲力,已将四根长索卷在一起。 这一招手势,却是道家所传的圆融心法,看着劲成浑圆,让四根黑灰色气根长索上,所带的内劲立时被牵引绞成一团。 随即只听得轰隆几声猛响,似乎天上几个霹雳,被几个人的劲气牵引连续而至,这天地雷震之威,直是惊心动魄。让人惊骇身手龙侍在半空中翻个箭斗,左足在一株榕树枝干上一勾,身子已然定住。 看着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滞碍。就是一直抱着的异兽,这个时候在胸前居然没有掉落。大家知道肯定龙侍用了什么法子,居然震慑了异兽,然后固定在身上。 龙侍似乎没有在意,紧紧盯着树洞里的四个灰衣人,于轰轰雷震中朗声说道:“主人无名座前,左侍田醍,拜见四位齐天四象使。” 说着看着他左足站在枝干,右足凌空躬身行礼。这弹性极好的榕树枝干,随着他这一势犹似波浪般上下起伏。而他稳稳站住身形飘逸。他虽看着躬身行礼,但居高临下不落半点下风。 身处树洞的四位灰衣人,一觉自己黑灰色气根长索,被他内劲带得相互缠绕,自然反手一抖四根长索便即分开。四人适才两招八式,每一式中都隐藏数十招变化,数十下不同的杀手。 岂知对方竟将这两招八式一一化开,尽管化解时每一式都险到了极处,稍有毫厘之差,便是筋折骨断、丧生殒命之祸。却仍显得挥洒自若、履险如夷一般自若。 其实这四人一生之中,可以说在江湖上岌岌无名,但是真正的身份却极为骇人,但也从未遇到过如此高强敌手,心里自然无不骇然。 他们却不知龙侍化解,自己四人这两招八式,其实已竭尽生平全力。此时正借着树枝枝干的高低起伏,暗自调匀丹田中,早已乱成一团的真气。 龙侍适才所使武功,包括了少林绝技、师门绝技、道家功法三大神功,而最后在半空中一个筋斗泄劲,却是主人无名所传的心法。 这四个灰衣人虽然身怀绝技,但坐关已经有数十年,可以说一直不闻世事,所以于他这四门功夫,竟然极少见过真味,隐约觉得内劲和少林是一路,但雄浑精微之处,又远较少林派神功为胜。 待得听他自行通名,竟是昔年名闻天下无名的左侍,心中的钦佩和惊讶之情,登时化为满腔怒火。那脸色惨白的灰衣人森然道:“还道何方高人,却原来是大魔头帮凶到了。” “前辈,居然怨念依旧如此深?几十年精修,只怕精进非深,,,,,,!”龙侍淡淡出声,似乎并不着急。 “某兄弟四人坐关数十年,不但不理俗务,连世间大事素来不加闻问。不意今日相逢,实是生平之幸。”这脸色灰白的灰衣人,显然心里带着不屑。 龙侍听他提到大魔头,显是对主人恶感极深,不由得心里大是厌恶。 随即只听那黄脸眇目灰衣人道:“阁下无名左侍?” 龙侍淡然说道:“主人昔年在江湖行走,某边一直追随了。” 那黄脸灰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居然微微“啊”的一声,但是似乎不再说话,一声惊呼之中似是蕴藏着,有些无限伤心失望和遐思,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看着这副情景,龙侍心想:“他居然带着一些意外,想来当年的原由,且看如何?”便直接说道:“四位在此,难道不识某主人?” 没有想到黄脸灰衣人直接说道:“自然识得。若非识得大魔头无名,某何致成为独眼之人?某兄弟四人,又何必坐这数十余年静修?” 几句话听来有些平平淡淡,但其中所含的沉痛和怨毒,却显然既深且巨。 龙侍心里暗叫糟糕,因为从他言语中听来,这灰衣人一只眼睛,便是坏在自己主人手中,而师兄弟四人在这一坐数十年,就是为了要报此仇怨。这时不免大失所望,看来应该有些缘由。 果然黄脸灰衣人忽然一声清啸,说道:“阁下既知某四人身份,也毋须多言。某叫姬厄,这位白脸叫姬劫,这位黑脸叫姬难,这位金脸叫姬司。不能见无名现身,如今某四人深仇大怨,只好着落在阁下身上了!” “很荣幸!”龙侍丝毫没有退让,甚至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某等师侄二人,也死在尔等手下。你既然来到此地,自是有恃无恐。数十年来恩恩怨怨,咱们武功上作一了断便是。” 听到这么说,龙侍坦然道:“当年之事说起来,其实并无梁子,就算后来中天王,虽为某主人误伤,这中间颇有曲折。至于两位师侄之死,却与某等全无瓜葛。不可听一面之辞,须明辨是非才好。” 这白脸灰衣人姬劫道:“如此依你说来,某师侄之死,该言为何人所害?” 龙侍皱眉,看着对方似乎怨念已深,于是淡然道:“据某所知,当年贵师侄,应该是死于岭南朝廷,和李唐虔南王府武士所为。某不是特意摆脱,而是说一个事实而已。” 姬劫道:“李唐虔南王府众武士,当初为何人率领,为何来到这岭南边境?” 龙侍淡淡的说道:“当为李唐建立者李昪之子李退身。” “李退身,李唐王子?”姬劫道:“听人言道,李唐和刘汉联手作了一路,此言是真是假?”听着他辞锋咄咄逼人,一步紧于一步。 似有所悟的朝着吉星这边,龙侍看了一眼之后只得道:“不错,当年之事,确实是双方联手。如今刘汉之主刘晟,李唐之主李璟,出身经历都相仿!如今也均是天下割据之主!” 姬劫朗声道:“当年杀某一位师侄的人,是尔等大魔头座下之人;至于杀某另外一位师侄的人,就算是这刘汉和那李唐联手。如今最不可恕者,竟然觊觎某等镇守之异兽。再加上某兄弟一只眼珠,某等四人合起来,在此超过百年的枯修。这笔帐不跟你算,却找谁算去呐?”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四大护卫 第四百零八章四大护卫 听到姬劫这么说,龙侍心里似乎长叹一声,既承认以往的事情,如今证实主人在此,有些事只有承揽在自己身上,可能才有更多机会。 别人似乎还不明白,但是这边吉星在一瞬之间,明白了龙侍此时的心情,至于便宜劳资刘晟,当年怎么结下这仇怨,时至今日这姬劫之言,却令吉星带着询问看着石舞。 “郎君勿忧,当年之事太过复杂,这齐天四象使,乃是当年黄巢齐国四大护卫,没有想到却是跟随南下,留在岭南!坐镇齐昌府,郎君此后自会逐渐明白!”石舞带着谨慎,看着龙侍和四个灰衣人,心里首次带着极度的凝重。 吉星看着龙侍身子挺直,劲贯足尖在那条起伏不已的枝干,突然定住纹丝不动,朗声说道:“四位既如此说,某一人承当便是。” 看着龙侍的样子,四人居然没有出手。显然对于龙侍意外得到异兽,惊醒四人出面,自然明白刚刚异兽真火的恐怖。看来在没有找到,对付真火的办法之前,四人对龙侍也无从下手。 姬厄道:“你凭着甚么,敢来说情?难道某兄弟四人,即使不顾江湖道义,便杀你不得么?” 没有想到龙侍心想事已至此,只有奋力一拚,便当着这些人说道:“某以一敌四,万万不是对手!但是四位想对付某,只怕亦非易事。如今不弱,请那一位前来赐教?” 姬劫自然更加没有想到,以龙侍的身份,居然会如此无奈,于是冷冷的说道:“某等单打独斗,并无胜你把握。这等深仇,也不能讲江湖规矩。没有好说的,来领死罢!” 他一说完,这边姬厄、姬难、姬司三人齐声道:“来领死罢!” 随即只见四根黑灰色气根长索,倏地飞起疾向他身上卷来。龙侍眼见不成,只有身子一沉,从四条长索间窜下来,双足尚未着地半空中身形已变,直接向姬难直接扑过去。 姬难左掌一立猛地翻出,一股劲风随即向他小腹击打。龙侍转身卸劲,以道门圆融心法,直接将掌力化开,便在此时眼见姬厄和姬劫,这边的两根气根长索同时卷到。 龙侍自然非是一般江湖人物,滴溜溜转了半个圈子。眼见姬劫左掌猛挥,无声无息直接凌空打过来。龙侍却在四株大榕树间见招拆招。 蓦地里一掌也是凌空劈出,将数百片地下的落叶吸起,随着手里圆融汇聚之后,挟着一股劲风向姬厄快速飞过去。 看着疾如利刃的树叶,姬厄自然飞速鼓动劲风避让,还是有数十片树叶打在身边树干上,看着竟是片片插入树干,他眉头紧皱喝了声:“好手段!” 黑灰色气根长索再次抖动,直接转成两个圆圈,从半空中往龙侍的头顶盖下。没有想到龙侍身如飞箭,凌空直接避过长索圈,身形却疾向这边姬劫攻去。 此时虽然再没有让说话,但是龙侍越斗越是心惊,毕竟他开始也和枬寒、妲姬、风璧微、石舞这些人分别都交手过,自然明白这些人的身手。刚刚枬寒两人失手,当时他火力也没有全开,但是如今也明白其中的艰难。 只觉身周气流在四条长索,和四股凌空掌风激荡之下,竟似渐渐凝聚成胶一般。他自习成武功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高强联手。看来四人不但招数精巧,内劲更是雄厚无比。 初时龙侍带着六成守御,尚有四成攻势,斗到百余招时,渐感体内真气逐渐不纯,唯有只守不攻暂时以图自保。至于攻势暂时就此停下来 他所学神功本来用之不尽,而且有着愈使愈强,但这时对应四人的每一招,均须耗费极大内力,竟然渐感后劲不继,这是他自练成神功以来,从未经历过之事。 眼见和四人拆招数十手之后,心里自然寻思:“再斗下去只有送命。今日且自脱身。待去约得帮手合力,如若他们没有别的帮手,定可胜得此四人,那时再来营救主人不迟。” 当下向姬厄急攻几招,待要抢出圈子脱身时,不料这四条黑灰色气根长索,所组成的气劲圈子,已如铜墙铁壁相似,他数次冲击均被挡回,看着明显已然无法脱身。 看来这里不但四人身手高强,明显利用了这四象围阵,他心下暂时大惊暗思:“原来四人联手,利用阵法有如一体,这等心意相通的功夫,世间当真有人能做到!” 其实他哪知这姬厄、姬劫、姬难、姬司四人,坐在这听云庄数十年枯修,虽然有着某个大秘密,最大的修行功夫,便是用在“各心相应”之上。 真正的做到一人动念,余者三人意会,此般心灵感应甚是玄妙,四人相对数十年,专心致志以练感应,心意真正有如一体,其实对于江湖修行亦非奇事。 虽然暂时没有着急,但是龙侍又想:“这样看来,纵然约数位高手同来,亦未能攻破这心意相应所组成的坚壁。难道无法救出主人,甚至今日要命丧此地不成?” 他心中精神略散,肩头被姬劫这边指风扫中,居然有些痛入骨髓,心道:“某死不足惜,诸人却须出关。主人一生高傲,既是落入他人圈套,决不肯为自己解脱。” 当下朗声说道:“某即使今日被困,何足道哉?有一事却须言明……” 呼,呼! 只见两条长索分从左右袭到,龙侍倒也左拨右带化开来劲,继续道:“那中天王,非是某家主人扶持!主人当初答应留在此地,也是不想多做杀戮!如今某以探明消息!” 四人见他手上拆招化劲,同时吐声说话,这等内功修为实非自己所能,不由得更增忌惮。认定无名是无恶不作大魔头,这随侍武功越高为害越大,眼见龙侍身陷重围,正好乘机除去,当下一言不发加紧施为。 龙侍继续说:“四位须当知晓,……” 手上化解来招,嘴里述说中天八国如何以致失败、如何远遁唐国,如何逼得一路乱杀,如何建国、如何失信饮恨而终。 诸人越听越惊,这些事匪夷所思,但事情入理,姬厄长索首先缓下来。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中天八国王 第四百零九章中天八国王 从吉星清醒到提早准备打下伏笔,此刻在齐昌府各地,逐渐出现明显影响。虽然不知道这些准备,会在行动的时候,出现什么样状况,和以后会对南汉国产生什么影响,乃至会有什么样结局。 但是如今在各地的影响,和掌握各地情报是明显必然的。但是吉星深深明白一点,即使有自己这个变数干预,目前各地形势没有变化。自己只不过比历史上刘鋹,掌握信息多一点。 要说以后握在手里的权利,会不会大一点,就要看自己如今的准备。虽然自己不像刘鋹无知,但是对各地的势力,现在基本上没有变化。自己还不是一方势力领导者,操控的情报机构和军事有限。 也许以后在自己领导下,采取后世的军事化管理。在自己的演戏下,可以抱成一团。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和变故。 如今一切还在朝着正常历史轨迹进行,吉星努力在改变和协调,这个时代的特殊性。很多的东西不可能一蹶而就,但是吉星相信有自己干预,至少整个南方割据政权,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改变。 至于中原地区就是以后问题,自己改变会引起多大的地震,自己都不会去管。毕竟历史上赵匡胤建立宋朝,征服蜀中和南汉后,曾经对着大理疆域振臂一挥,无奈说:“蛮荒之地,非吾所图!” 自此大理和宋朝一直并存到宋末,最后才被忽必烈大军消灭。吉星感觉自己最差状态,也可以依据五岭天然屏障,和赵匡胤划地而治。 不是吉星不想改变历史,而是现在自己所依仗,就是对历史了解和掌握,如果自己干预历史过甚,有可能一切都会改变。所以一切顺其自然发展,适当时候做一下推手就好。 毕竟,历史有它自己的轨迹! 听着这些人的话,看着龙侍的身手,吉星心里难免带着憧憬。石舞似乎知道吉星所想,也分析着龙侍所说的意思。加上吉星在齐王记忆里,对中天王张遇贤的了解,自然更加明白了一些。 据后世《新五代史》记载,在岭南循州就是后世博罗这地方,有神仙突然降临,在一个普通百姓家里。因为替人预言祸福灾难都很准,被时人奉为现世神仙。 当地先是出了个何仙姑,如今再出现世神仙,当时因为动静太大,百姓张遇贤也和大家一起,去向神仙祈祷,希望看看自己以后,有没有出息这般机遇。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出身农民的汉子,居然身份就此而改变。因为在大家的注视下,神仙对张遇贤说:“你是天上罗汉转世,可以留下来在身边,每天一起修行服侍!” 这个不知道几代祖宗,没有出过头的张遇贤,自此由此摇身一变,成了神仙口中的应世罗汉。因为几次灵验,身边渐渐汇聚不少信徒。大家把张遇贤当罗汉供奉,张遇贤对神仙言听计从。 在张遇贤遇到神仙的时候,依据齐王的掌握,岭南割据皇帝刘岩,正好刚刚驾崩西去,他存世儿子中,在世长子刘玢继位。这可是一个不省油的主,在南汉乃至五代时期,都留下不好名声。 最典型是刘龑还没下葬,他就因为终于得到帝位不可一世。不但居丧的时候,公开宣淫作乐,而且还下达许多,搜刮民脂民膏的旨令。上台不到几天便召集一帮人,在宫里寻欢作乐。 一边享受以前不敢享受的快乐,加上横征暴敛排斥异己,很快便导致岭南人心向背。虽然这里面可能有政敌故意散布,那也是刘玢自己无道作死。 因为他兄弟诸多,加上身边奸人集聚,使得他对许多人具有防备心理,朝中自然便是人人自危。历来朝中不稳自然导致诸地盗贼起事,岭南安定几十年,此时也不能免俗。 不过吉星想到这个问题时,忽然心里带着震惊。因为不管后来刘晟用了什么手段,至少看来刘玢当年被拉下来,事情绝对不像齐王知道的那么简单。尤其因为听云庄的事情,吉星更加警惕了起来。 循州下辖的博罗位置特殊,不但有后世闻名的罗浮山,还有曾经可以通航的夜望江。有贼人看中此处进退有据,便号召了几百人生事,希望获得一些好处。 无奈这些人没有长远眼光和布局,在官府驱赶和搜捕之下,便四处流窜和躲避。听说博罗有神仙灵验,便使人前来询问自己的前景。这些盗贼初始只有几百人,不少人是受到官府压迫,被大家唆使反倒有了千余人之多。 在询问神仙之后,得到满意答复。神仙告诉他们,张遇贤是罗汉转世,是下来凡间普度众生的,大家可以推举张遇贤为主,于是大家便相信了。按照吉星的理解,这就是神仙故意下套。 这个神仙究竟是谁,吉星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吉星绝对相信,在刘龑驾崩之后才出现,说明此人一直对刘龑忌惮。毕竟吉星所接触来看,当年刘龑的威望实在太高,在江湖上的震慑实在太强。 只能说这个时代鬼神威力太大,张遇贤自此顺利翻身,成为这些盗贼的首领。以自己如今招揽的连云寨来看,当初张遇贤应该是个幌子,身后这神仙才是重点,甚至可能和今天这事有明显关联。 后世有专门史书记载,真实性离着张遇贤起事,也不过几十年时间,这些事件和传说,当是可信度极高。而且史书是大宋所书,综合此时牵涉南汉国和南唐国,史书就更不会编造。 吉星理解看来,当世在有心人推举下,张遇贤号称中天八国王,在博罗改元永乐,这是中国第一个用永乐做年号的势力。设置了官属,短短时间在张遇贤的周围,汇聚数千随众拥护。 作为当年参与征剿作战,其中当事者有人分析,张遇贤能够称王,最主要还是得到神授。这事吉星并不奇怪,因为在这个时期,各地借神仙名头起事太多,何况当世佛道昌盛,民众信仰者居多。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绯衣渡世军 第四百一十章绯衣渡世军 张遇贤所遇神仙是谁,居然没人见过真面目,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神仙是谁。但是有人揣测,这个神仙在张遇贤失败之后,都可能还存在于世间。 所以吉星也相信,尤其今天遇到这事之后,心里自然更加坚信。听着石舞给自己传音,讲述这件事的缘由,想到齐王所了解的因果,心里自然更加明悟。 因为这个神仙从出现到消失,一直都没有人可以接近过。虽然这时候有种说法,那就是神仙自有神仙道,肯定不是普通人可以揣测。 但是在吉星如今看来,自然应该是江湖上,哪位故意隐藏的不世出的高人,牵涉到这件事里面来了。因为龙侍的现身,和这四个姬姓高手齐天四象使,吉星更加可以肯定这件事。 究竟是无名化身,抑或是当时别的人作乱,看来应该有人知晓其事。毕竟以吉星的角度来看,当时即使刘龑驾崩,但是以如今他在天下,依旧保存的威望来看,当年肯定更无人敢捋其龙须才对。 事实并不如此,因为这显然就在他眼皮底下,毕竟齐王可是刘龑最得意的儿子之一。当初刘晟也还没有杀齐王,所以在齐王封地齐昌府境内,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张遇贤的出现,那是他的运道使然,因为他后来的失败,自然便也是他的运气了。不管张遇贤后来如何,大家最感兴趣的,自然还是当初点拨他的这个神仙。 所以他或者她究竟是哪路神仙,许多年以来大家都在揣测,虽然大多数人没能见过,却更令人思考和神往。虽然很少有人见过神仙,不过这个帮助张遇贤的神仙,却有一个显著的标志。 据说当初服侍神仙的人,都穿着绛红宫装服饰。张遇贤还没有得到神仙认可时,神仙在博罗县降临,身边跟随有两个使者。使者一男一女,都是穿着绛红服饰的男女。 如果不是这对使者都是少年,只怕真的会让人怀疑就是无名,带着龙侍和鬼凤。因为张遇贤的缘故,两个使者对外声称,是神仙座前绛红绯衣使者。 当时拥护张遇贤的人,自然都以身着红袍为荣。张遇贤自己更是浑身上下绛红,当时人称应世绯衣罗汉。张遇贤被推举为盗贼首领,部队全部身着大红,岭南汉国把这支部队,称为绯衣渡世军。 据说刘玢不务正业,但高祖皇帝刘龑留下的家业牢固。加上刘玢几个兄弟比较能打仗,把张遇贤几乎赶尽杀绝。张遇贤无奈只好避向岭外地区,其中曾经问神仙以后的方向。 江湖传闻,神仙明确指导说:“应当过五岭,前去攻取虔州!”虔州刚刚被改朝换代的南唐,替代号称杨吴的地盘。虽然虔州较于京城金陵来说有些偏远,但是属于接辖闽地和岭南最重要的州府。 当时南唐派遣朝中能将贾浩镇守,谁都没有想到这时候风头正盛的张遇贤,会突然前来袭击。后来南唐分析,张遇贤在岭南境内遭受重挫,偷袭虔州是战略转移。 张遇贤不在岭南生事,岭南汉国的军队,不会拼命去歼灭。当然汉国要完全歼灭张遇贤,付出的代价肯定不菲。这对于刚刚登基的刘玢来说,还有些得不偿失,自然不可能全力以赴。 石舞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吉星听出来如果当时,刘玢一力剿灭张遇贤,就可以完全掌握岭南汉国大权,也不至于后来被胆大的刘晟击杀。 刘玢虽然逼得张遇贤逃向南唐,而且袭击了虔州的南康,但是也留下了软弱的名头,被刘晟乘机在朝中传扬。虽然张遇贤后来占据白云洞附近,但是不知道是昏了头,还是被人灌了迷魂汤,居然随在白云洞附近营造宫室,准备修建属于自己的宫殿。 一个没有稳固的政权,居然首先想到了享乐。不过当时张遇贤声势无两,手下有得力的先锋四大天王,加上十万余众信徒。在当时来说已经超过,许多割据政权的实力根底。 他们一路接连攻陷沿途各县府,作为唐国节度使的贾浩,居然不能抵抗连连败退而去。张遇贤却没有乘胜连下虔州,或者回击岭南州县,准备在白云洞建立政权,在南唐和岭南间独立为国。 听到这番说法,加上齐王所了解的秘辛,吉星自然明白了其中的秘密。 此时听龙侍田醍又道:“不知如何结仇,只怕其中有奸人挑拨是非,不妨回思往事,印证是否虚言相欺。” 果然姬厄嗯的一声,停止了长索不发,一边低头沉吟说道:“有些道理,如此说来确是有意安排的了?” 龙侍淡淡的出声道:“不是特意如此,收罗党羽阴谋密计,只怕连诸位都要害……” 听着龙侍这句话尚未说毕,突然间隆隆声响,一块水桶大的圆石,直接射向四株榕树之间。 姬厄忍不住就怒喝道:“甚么人?” 手里黑灰色气根长索挥动,啪啪两响击在圆石之上,只打得石屑纷飞,没有想到圆石后,突然窜出一条人影,迅速无伦的扑向龙侍,看着寒光闪动一柄短刀刺向他咽喉。 这一下来得突兀之极,龙侍正自全力挡架姬劫、姬难和姬司三人的长索和拳掌,全没防到竟会有人忽然偷袭,黑暗中只觉风声飒然,短刀刃尖已刺到喉边,危急中身子斜刺朝向旁射出。 随即只听嗤的一声响,刀尖已将胸口衣服划破,只须有毫厘之差便要开膛破胸。尤其此人一击不中,借着那大石掩身滚出长索的圈子。 “好险!”龙侍忍不住喝道:“恶贼!有种想杀人灭口么?” 适才短刀那一刺,虽未看清人形,但以对方身法之捷出手之狠,内劲之强,而武功家数一回一挥,将那重达数斤大石抬起来,直掼砸了出去。 姬厄道:“什么人?” 姬难叹气说道:“应该是他。” 姬厄也说道:“若非心虚,何必……如此?” “欲盖弥彰!”姬司叹气道! 四面八方呼啸连连,扑上几条人影,当先一人喝道:“杀害许多人,大伙儿不必管。” 几人各挺兵刃,向树间四人攻上去。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神秘黑衣人 第四百一十一章神秘黑衣人 此时看着龙侍,身在这人和四人之间,只见这人持剑,居然也武学精强,霎时间便和四人的黑灰色长索斗在一起。 吉星看了一会,见那使剑的人的剑招,虽然看不太明白,但是明显和风璧微似乎乃是一路,但变化精微劲力绵长,当是此道的佼佼人物,这人全力攻击四人,和龙侍一般丝毫不落下风。 这自然令人惊讶,看着大家斗了半晌,吉星都看出姬劫渐落下风,姬厄似乎暂时占据先手,但是这人以一敌五,兀自行有余力,看着确实令人震惊。 因为双方速度实在太快,瞬间又拆十余招,姬厄看出姬劫应付维艰,黑灰色长索一抖,偷空向姬劫这边晃去。那人身手极为矫捷,姬厄和姬劫身在数丈之外,隐然都感到兵刃上发出来的劲风。 若被欺近身来,施展短兵刃上的长处,势必更为厉害。这么一来变成一时相持不下,吉星自然暗暗称奇:“这人武功着实了得,实不在龙侍之下。可见天下之大,草莽间卧虎藏龙,不知隐伏着多少默默无闻,英雄好汉和江湖剑侠。” 这些人拆到几十招时,树洞四人的黑灰色长索,这时已经渐渐收短。黑灰色长索一短,挥动时少耗内力,攻敌时灵动也减了几分。更斗数十招,那名黑衣人越斗越近,兵刃上的威力大增。 看着寻瑕抵隙步步进逼,似乎竭力要扑到四人身边一样。但四人黑灰色长索收短后,明显各自守御相当严密,看着四条黑灰色长索,组成的圈子似有无穷弹力,这名黑衣人不住变招抢攻,总是被弹出去。 明显这时四人长索联成一气,成为以四敌二之势。虽然明显龙侍和这人不是一伙,但是不得不四人应付这两个人。 树洞里的齐天四象使奋力御敌,心下都不禁暗暗叫苦,与这两人相斗再久也不致落败,只须黑灰色长索再缩短几尺,就可以组成这四象阵里的“四象伏魔圈”。 到时候别说两名敌人,便是风璧微,澄远,石舞,加上开始枬寒和妲姬这些人,那也攻不进来中间。可是此时这圈子之中,却隐伏着一个心腹大患,强敌如龙侍若是出手,内外夹攻真的可以取命。 不过这四人见他安然不动,显在等待某种良机,要让自己四人和外敌拚到筋疲力竭,再收渔人之利。这时四人内功展到淋漓尽致,有心要示警或者通话,暂时却是开口不得。 高手过招这当儿,只要轻轻吐出一个字,只怕身体就会气血翻涌,纵非毙命也必身受内伤,事后成为废人。此时四人心下自责托大,强敌来攻之初竟未出声示警,否则只要有援,便可克敌取胜。 面前这情势,龙侍自也早已看出,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居然和自己一般厉害。甚至可能了解四象阵,居然比自己还要如鱼得水,心里自然带着震撼。 这时真要取四人性命,对于龙侍来说自是举手之劳,但想主人无名就在地底,在主人面前大丈夫不可乘人之危,何况四人只是受了某人所托,暂时并无可死之道。 而就算是杀了四人后,这个神秘黑衣人来历不明,江湖上什么时候开始,出了这样一位高手,当真令人有些意外。到时候自己徐娅独力应付此人,亦是同样的艰难。 眼见双方胜负非一时可决,龙侍这时低下头来,只见一块大岩石压住在一个四方石块口,只露出一不能通人的小缝,作为呼吸与传递食物之用,不由便看向了风璧微这边。 其余的人自然没有发现,风璧微果然眉头紧皱,紧紧盯着这个黑衣人。别人自然看不出来,风璧微心里自然早有所决,同时看向这边,和连云寨的人一起的舒侯。 这边龙侍心想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靠近在具石旁,双掌推住巨石使出道门圆融心法,劲力到处巨石开始缓缓移动。但是巨石移开不到一尺,突然间背后风动劲到,姬难凌空挥掌向他背心拍落。 龙侍只有卸劲借力,啪的一声响背上衣衫碎了一大块,片片作蝴蝶飞舞,姬难这一掌的掌力,却给他传到巨石之上,隆隆一响巨石又移开尺许。掌力虽卸去未受内伤,但初受之际他全身力道,正尽数用来推石,背心也是剧痛难当,心里自然带着震惊。 看来这齐天四象使果然名不虚传,姬难一掌凌空虚耗,黑灰色长索露出破绽,这名黑衣人立时扑进长索圈,右手凌空挥指弹,射向姬难左乳下打去。 这四人的软索擅于远攻,明显不利近击,姬难左手凌空出掌,运劲逼开他点穴一招。没想到这黑衣人左手食指再次疾伸,戳向姬难当面的“膻中穴”。 此时姬难暗叫不好,哪料敌人弹指禅点穴功夫,竟比打穴尤为厉害,危急之下右手撒掉长索,竖掌凌空封挡,一边护住胸口穴位,同时跟着拇、食、中指同时翻出,立时对着这黑衣人反攻。 看着他虽挡住敌人,但因黑灰色长索离手,四条长索去其一,本来设立四象伏魔圈已被攻破。突然那条掉在地下,黑灰色长索索头瞬间昂起,如假死的毒蛇忽地反噬,呼啸而出向那人面门点去。 索头未到索上所挟劲风,已令对方一阵气窒。那黑衣人急举剑挡架,长索长剑相交一震之下,让人双臂酸麻,武器险些脱手飞出,长剑震得击向地下山石,石屑纷飞火花四溅,看着令人震惊。 黑灰色长索展开,将黑衣人逼得退出丈许,四象伏魔圈回复原状,威力更胜于前。四人惊喜交集,看着黑灰色长索另一端,此时竟持在龙侍手中。 龙侍自然未练过四象伏魔圈,说到心意相通的配合,那是远不及姬难,但他内力无与伦比,黑灰色长索上发出的内劲,直如排山倒海一般,向着四面八方逼去。 姬厄与姬劫和姬司这边三人,三条黑灰色长索在旁相助,逼得黑衣人连连倒退。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神仙保不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神仙保不了 看着此人不论武功和内力修为,单独应对这齐天四象使,明显都是胜了一筹。 这四人坐在树穴中并不起身,十指凌空拍、戳、弹、勾、点、拂、擒、拿,数招之间,便令那黑衣人迭遇险招。那黑衣人处境不利,当下一声怒吼从圈中跃出。 龙侍顺手将黑灰色长索,凌空甩手往姬难手中一塞,侧身运起道家圆融心法,又将压着的巨石推开尺许,对着露出来的洞穴叫道:“主人,龙侍救援来迟!” 谁料洞里声音平淡道:“不必了,你快快走罢!” 龙侍自然大奇,带着惊慌说道:“主人是让人封了穴道,还是身有桎梏?” 随即不等洞内无名回答,龙侍便即纵身跃入地牢,不料却噗的一声,四周水花溅起。原来这地牢中积水齐腰,无名居然半个身子浸在水里。龙侍心中悲苦,伸手想抱无名,在他手足上摸索,却并无铐链等物。 再在他几处主要穴道上先推拿,接触似也非被人施了手脚,当下抱着他想跃出地牢,直接坐在边上巨石上,龙侍直接道:“此时脱身最好,主人,咱们走罢。” 挽住他手臂便欲拔步,无名却坐在石上,动也不动说道:“某生平极少犯错,前次最大罪孽,乃是造成几十万人的意外。今日囚在庄底水牢中,乃某甘心受戮抵了这条性命。” 龙侍心里一直奇怪,以无名的身手,究竟是谁能将他擒拿,如今方知是无名自己甘愿。急道:“当初那是有恶贼奸计摆布,何况主人此仇未报,岂能死在此处?” 看着依附在龙侍身前的异兽,无名却叹气道:“这十多年来,某在这水牢中,每日见这奇物吞云吐雾修炼,听白龙潭圣婴鱼吐纳,回思往事沾染许多无辜人鲜血,实是百死难赎。” “主人怎能如此想?”龙侍有些情急:“如今此物连龙侍都能亲近,以主人之能,天下何处不能去得?” “唉,诸般恶因罪孽,某比这天下各路诸侯作得更多。你且别管某,自己快快去罢。”无名似乎不为所动,看着异兽忽然伸出手。果然异兽似乎通灵,忽然窜到了无名手上来,甚至带着几分温顺。 龙侍自然是越听越急,大声道:“主人不肯走,某可要用强了。”说着转过身来抓住无名的双手,便往自己背上一负。 只听得外面人声喧哗,似乎有人大声叫道:“甚么人前来撒野?” 龙侍持住无名双腿正要起步,突觉后心“大椎穴”顿时一麻,却是自己被无名拿住穴道,自然双手无力,只得暂时放开他,急得几乎带着沙哑说出来,叫道:“主人,你……你这是何苦如此?” 无名双眼似乎看向外面,却淡淡的说道:“某所受冤屈,尔已对四象使分说明白。某所做罪孽,却须由自己身受报应。再不去,某的仇怨谁来清算,,,,,,?” 吉星自然看不到龙侍所为,但是看着这些人的争斗,心里自然好奇看着石舞:“先生,当年那张遇贤,如若真能成事,想必自是非常人物,难道不知唐国手段?” “如今看来,他自是忽略了登基不久,站稳了脚跟的唐国新主李璟。李璟父亲李昪做了十多年,南吴杨家太上皇,最终没忍住自己篡位做皇帝,虽没做几天便归天,但在做齐王时便立长子李璟做王太子,锻炼李璟处理政务能力。”因为暂时无事,石舞看着吉星出声,倒也没有传音。 “李璟当年,传闻和父皇年岁相仿,想必都是一时豪杰!”吉星带着感慨,明白这些人早就看破自己身份,所以倒也不再在意。 “那是自然,李昪临近篡位时,把在广陵做同平章事的李璟召回金陵,封他做掌管军事副都统。那时李璟才不过十多岁,所以可说是久经沙场。”石舞目光看着这边,也瞟了风璧微一眼。 见吉星没有接话,于是接着说:“张遇贤被赶出岭南,莫名其妙杀到唐国地盘,年轻气盛的李璟,哪里能够忍得了这口气。马上派遣当时洪州营屯虞侯,有名战将严思出击,力求尽快歼灭张遇贤。” “当年,即使是格局诸侯,看来也是人才辈出呀!”吉星带着神往! “更让张遇贤头疼的是,李璟派出名扬天下的大臣,当时的通事舍人,后来名闻江湖的生佛边镐率军配合。志得意满的张遇贤询问神仙旨意,谁知出人意料之外,神仙没有指示了。”石舞冷笑着。 看石舞看着水牢这边,吉星若有所思:“看来,也是有人落井下石呀!” “神仙如何旁人无法知晓,但神仙没了指示,首先张遇贤手下四大先锋天王出现分歧。一向在军中出现的绯衣使者也不见,部众许多人出现害怕,人心开始涣散。”石舞自然知晓,当年的这些事。 “世人都道神仙好,不知有事神仙也保不了!”吉星带着几分淡笑。 “那位神仙不知所终,从此无人得知其去向,世人纷纷揣测,神仙返回天庭归位去了。张遇贤手下部众或被歼,或纷纷投降唐国,甚至有些来自岭南部众,再次潜回来,希望可以得到余生。”石舞说着:“风云一时的中天八国,就在唐国白云洞附近毁灭。” “看来如今不少人,依旧拿当年张遇贤的事情,在谋事呢!”吉星看着秦奘身边,依旧站着的周毅诸人,心里自然带着感慨! “据说唐国当时在白云洞,收缴不少财物,虽然朝廷也有份参与合击,但财物都进唐国口袋。唐国一直认为朝廷富有,便是从这次剿灭中,获知了信息。”看着吉星,石舞也带着几分沉吟。 “一时风云人物,着张遇贤终究也不悔!”吉星微笑着:“只是可惜朝廷没有见到此人!” “张遇贤被俘,和他一起唯有四大天王夜望王梁魏。听闻张遇贤有心归降,但李璟以张遇贤最初无心归降,奋力对抗导致将士民众死亡过多,押解其到金陵枭首以示天下。”石舞带着冷笑说着。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诅咒 第四百一十三章诅咒 “这谁都明白,是李璟需要战争彰显自己,建立自己威望。凝聚他在军队号召力,倒霉的张遇贤,成为李璟立威的垫脚石啊!”吉星也带着若有所悟的笑:“不知那夜望王梁魏,最终如何了!” “张遇贤在金陵授首时,据说天降暴雨,张遇贤对天暴吼,说自己乃是应世罗汉现世,李璟违背天意杀自己,李家不得好死,李家子孙不得好死。”说到这里,连石舞都带着凝重,显然大家都敬鬼神! “这种事情,没法说!”吉星看着场中的状态,淡淡的带着沉思:“李璟有李璟的理由,张遇贤有他的不甘,站在不同的立场,似乎谁都是对的!作为掌权者,他们忽略了百姓的感受!” “郎君此言大善!”石舞首次带着赞赏,当然也有些沉吟:“江湖上流传,张遇贤当时诅咒:血月压城白衣出,血流秦淮金陵输,灭天铁骑李家亡,子孙屈辱中原诛!” “血月压城白衣出,血流秦淮金陵输,,,,,,血月压城,白衣出,白衣出,看来,这世间,许多流传的事情,不一定是捕风捉影呐,,,,,,!”想到李家的结局,吉星确实也有些发愣。 毕竟在以后的后主手里,李家还真的是举城白衣投降。作为后世来的吉星,自然听过这个典故,没有想到还真的来自于张遇贤,属于自己岭南的这个义军头领! “对于这种传闻,李璟自然不以为意,至于他有没有人嘀咕,却是没人知道。据说也有大臣劝阻,不要先杀张遇贤,却因此被罢官。慢慢这件事因为李璟强力灭闽国,乘众驹争槽的机会,占据楚地全境,甚至俘虏楚地臣民,莫大功绩渐渐充斥朝堂,张遇贤的事被人淡忘了。”石舞带着唏嘘。 “人生在世,需要敬畏,,,,,,!”吉星没有多说,不管张遇贤真的有什么想法,至少李璟不知道的是,就在不到二十年之后,金陵李家果然真的受尽屈辱! 听到吉星的话,石舞心里一癝,对这个少年王爷,首次有着了几分深思!虽然不知道吉星具体所指,但是显然话语里带着某些意味。 此时吉星心中一凛,但见听云庄这十余名弟子,居然各执兵器站开,虽然没有向那人攻上去。但是站着的方位,显然隐隐暗合六合。而且每个位置上有着两人,看着令人诧异。 庄主雷列侯都令人怪异,直接站开青松子龙雨亭身边,站到了几个高手近身来,居然朗声朝着中间的黑衣人喝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何来此间横加干预,,,,,,。” 看到黑衣人没有吱声,姬厄手里黑灰色长索一扬,说道:“无名,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尔等怎地不知?” 这个黑衣人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噫”的一声,长剑一扬纵出圈子。听云庄这些人看着待要拦阻,但那黑衣人武功了得,暂时自然不敢直接上来。眼见他身形晃动不见,树洞里四人自然没有出来。只能看着黑衣人消失不见,令人感觉莫名惊叹! 其实姬厄等四人,对水牢无名与龙侍田醍对答之言,自然尽数听在耳里,不过想到适才他就算不乘人之危,只须袖手旁观两不相助,当黑衣人破开四象伏魔圈,攻到几人身边之时,以黑衣人看着下手之辣,只怕此刻四人早已不在人世。 想到此处四人放下手中黑灰色长索,一起向龙侍抱拳为礼,齐声道:“多感适才阁下援手。” 龙侍倒也没有惊讶,看着四人淡淡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世事所当,何足挂齿?” 姬厄率先说道:“今日之事,某等原当让无名,就此随同阁下而去,只是某等兄弟四人,当初奉旨看守立下重誓,若非某等性命不在,决不能放无名脱身。此事关涉重大,还请见谅。” 看到姬厄一本正经,龙侍自然哼了一声,看着石洞这边并不回答。 眼见如此,姬厄又道:“当年因无名丧眼之仇,某今日便算揭过。阁下如要救无名,可请随时驾临,只须破了某兄弟四人四象伏魔圈,立时可陪无名同去。阁下也可多约帮手,车轮战也好,一涌而上也罢,某等兄弟四人应战。阁下再度驾临前,某等自当继续维护周全,决不容有人伤一毫一发。” 听到此言,异兽爬在左肩的龙侍,向无名这边望了一眼,依稀黑暗中只见到他身影寂寥,长发披肩侧首而立,似乎心中深自思虑,无复当年风采,依稀落魄文人一般。 念及昔年种种,饶是龙侍心坚如铁,也带着无奈寻思:“今日单凭自己是打不过了,诸人依旧不肯走,只有约了鬼凤再来斗过。这几条长索劲圈,真的如铜墙铁壁,下次纵有鬼凤相助,是否能够破得实未可知。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此处的龙侍,看着这些人的眼神,便朝着四人说道:“既是如此自当再来领教,四位高招身手当世无双,某必当再次前来。” 回身看着默默无语的无名,心里带着几分黯然,说道:“主人,如此,某先走了。” 似乎还是有了反应,无名果然点点头,终于慢慢再次正面说道:“你且不必再来,就算鬼凤也是一般,某是决意不走的了。江湖风云盼事事逢凶化吉,不负当年期望,不可学某这般行事。” 龙侍似乎心里压抑,但是也不好当着无名发泄,只有淡淡说道:“主人是英雄好汉,更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是某等的榜样。”说着躬身一拜,看着却是身形晃处,已出了四株大榕树围成的圈子。 这些人注目所见,龙侍直接向树洞四人举手,也不见脚下用力,却依旧展开轻功,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倏忽不见,但听他嘴里清啸之声,片刻间已在里许之外的江面。 庄后众人即使有心,想到龙侍方才身手,自然也相顾骇然。大家早闻龙侍田醍武功卓绝,却没想到神妙至斯,想到和这些人各自交手,自然更是带着敬畏。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天师八子 第四百一十四章天师八子 这边诸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听到一阵旋风般的动静,随即两个负剑的麻衣道士凭空出现。他们像是两团旋风,在这黑夜里直接穿越了听云庄的防守,居然没有带起太多意外,甚至破开了阵法,双双站在一边的大树上。 他们身形虽然不如龙侍那般鬼魅,却也是快捷的令人惊讶。两个人头戴竹皮竹笠,背负长剑负手背立在树枝上,看情形似乎是为了寻找什么。对于这里出现的人似乎没有惊讶,张望了一会儿显然没有线索。 两个人站在树枝之上,犹如两只雨中的苍鹰,看去令人有些生畏和仰望。忽然其中一个留三绺清须的道士,轻轻咦了声紧紧看着这处地方。 原来他看到刚刚被龙侍,和那个黑衣人震碎的枝叶和碎屑,此刻地面露出来些齐整整的脚印。恍如脚印踩进石块一样,步法齐整光滑的令人心寒。虽然高手踏碎石板很简单,但是两个人脸色惊骇,露出了骇然的神色来,看着那显现出来的脚印,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八师兄,这,你看,,,,,,!”另外那个胡须不过两三寸,却已经有一半发白的道士,雄壮的看着有点像武夫。眼角暗闪的精光和不俗的身手,可以看出来也是一个,江湖上身手极高的内家高手。 作为一个修行多年的高手,神色慎重看着三绺清须的道士,言语神态却都有些极为恭敬。这个留着三绺清须的道士,此时却没有马上吱声。因为他和这个花白须道士是师兄弟。在这代弟子中排行第八,乃是师父座下亲传弟子。 “果然是她,,,,,,!”清须道士几乎声音带着深沉,随即看着了这边,接着直接抱拳没有含糊:“贫道天师宗邹元昌,率师弟追寻一位,与本门有着渊源的人物而来,因为情急未能事先通报,冒犯诸位了!” “邹元昌?天师八子么?”听到清须道士邹元昌的话,倒是澄远直接看过来,带着几分淡然的神采! “原来是岭南大德澄远尊者在此,祖庭一别数年,贫道失礼了!”这邹元昌居然认识澄远,眼神看着诸人,虽然不是都认识,但是看到澄远在此,想到方才听到的清啸,心里带着笃定,自然更是震惊! 邹元昌是当代张天师,亲授的八个弟子中最幼者,虽然看起来比这个花白胡须道士年轻,其实早已经年过六旬,不过进入先天境界多年,早就有驻颜长生之术。花白胡须道士不是天师所授,平时门主师兄弟积威,加上邹元昌待人不错,又是亲传八弟子,他自然有些恭敬,更是有些信从的感觉。 “阿弥陀佛,邹道友客气!不知天师和杨道兄可好!”澄远带着平淡,却罕见的哟咻额客套。 “尊者有心,贫道此次前来岭南,也算是受大师兄所托。因为师尊闭关多时,恰有故人前来祖庭拜偈,此人居然给本门留了个难题,于是贫道受大师兄所托,便一路追随过来!不想在此遇到尊者,真正算是有缘了!”邹元昌很客套! 当代张天师平时除了修行,便是游历天下和高人交流。天师宗在龙虎山的祖庭,平时的一些俗间事物,都由张天师大弟子杨元谨掌管。如今龙虎山弟子众多,对外号称门人弟子过万。大师兄杨元谨,其实算是宗主下第一人! 因为张天师平时喜欢负剑天下,真正为他亲授的弟子不过八人,余者就算是这辈弟子,也不过平时偶尔点拨一下罢了。这辈其余许多弟子,都是张天师八个弟子传授监督。 邹元昌紧紧看着那些脚印,看向澄远沉声道:“对方是江湖上的高手,刚刚应该就在此处,不知尊者可否见过此人!” 花白胡须道士有些讶然,看着师兄幽然的看着澄远,知道自己修为和师兄还有差距。刚刚因为听到啸音,他和邹元昌匆忙赶来,没有见到人也感受到压力。 “没有想到她胆子如此大!刚刚就怀疑是她,果真是她来了!”这边澄远尚未说话,风璧微却悠悠的出声,似乎带着自言自语一样。 “她早就发现咱们过来,在此留下印记,显然是想告诉咱们,不要继续跟随。光是留下这个记号,真是好霸气!”三邹元昌似乎轻轻吸了口气,也看着有些不忿的师弟,眼神露出一丝苦笑,目光却看向了风璧微。 澄远似乎明白邹元昌心意,淡淡说着:“这位乃是道友同修,乃逍遥派太上长老凌波仙子!” “凌,凌波仙子,,,,,,?”就算邹元昌自认修为高深,听到澄远的话都忍不住退了半步,看着树下白纹猛兽,心中的震撼不停,几乎咬着了舌头。 “妾身有这么可怕吗?”虽然不像妲姬那么妩媚,但是风璧微的美绝对是清新脱俗。所以哪怕是嫣然之间,却也足以令人眼前一亮。 尤其她这么对着邹元昌说话,直接令邹元昌有些诺诺的不知所言。但是看着风璧微眼神里确实没有恶意,邹元昌终究乃是天师亲传,定神之后挺身施礼:“不知仙子在此,倒是恕罪了!” “开始妾身倒是疑惑,莫非她是知晓行踪,故意前来整事!如今看到道友前来,才明白此番可真是凑巧!也许她在此现身,真的可能只是顺便了!”风璧微居然带着了几分笑意! “仙子的意思,此人前来不是有意?”邹元昌带着谨慎,当然也有着几分轻轻的说道:“莫非她方才在这里,和诸位交手了不成!” “莫非是她?”听着打哑谜一样的交流,这边石舞皱眉,心里自认带着震撼! 算是绝对的震撼! 张天师在普通人眼里,已经算是剑仙一流。龙虎山大师兄杨元谨,虽然因为天师道传承,不能成为龙虎山天师,但绝对是这一代弟子里,身手最好第一人。 这不但是龙虎山公认,就是天师也对赞不绝口。而其身手早在三十年前,便进入先天境界,是当世难得道门高手之一。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张秉一 第四百一十五章张秉一 “八师兄,若是如此,那如何是好!这可是在岭南地盘,咱们就如此看着人家大摇大摆跑掉!”花白胡须道士,虽然知道对方身手高明至极,却是心中不服气,还是忍不住发泄! “跑掉?那是人家警告咱们!朱师弟,依你的想法,就算她在面前,咱们又能如何!”三绺清须邹元昌显然带着几分可爱,也极为了解自己师弟。看着他一脸不忿,听到他这么说,心中那股压力反而消散掉,眼角舒展看向他。 这朱师弟有些讪讪,看着诸人不由轻轻说道:“如今突然来这么一遭,师尊大师兄又没有指示,为了以防意外,不如先飞鸽传书大师兄,看看如何定夺!” “兹事体大!且别说此处罗浮派,虽仅为道门小派,但是源于道尊门下!而且此地乃是当年那人地盘,真正闹出事来,于本派终归不妥!”邹元昌显然带着谨慎:“大师兄嘱咐,某一路也留下线索,应该自有后续!” “嗯!”这个朱师弟只好保持了淡定。 “尔等,是张秉一的弟子?”身形矮小瘦削嵌在榕树干枯洞中,便像是四具僵尸人干,话却说得山庄后鸣响,显是内力深厚之极,不由得让人耸然动容。 “贫道两人,正是家师座下!”听得有人当着澄远和风璧微的面,直呼自己师尊当代天师的名谓,邹元昌心里自然有些纳闷。 如今龙虎山天师,乃是后来被尊为昭化真君的张秉一,这位真君平时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往往一年只有一两次,出现在龙虎山里。他被人称为当世两大剑仙之一,另外一个自然便是剑仙吕洞宾。 张天师的威名天下皆知,这个时代战乱纷纷,他虽还没如后世张天师一般,成为天下皆尊道家法统,却也已经是不弱于道家道尊的主要人物。 听人这般直呼尊师名韪,邹元昌更寻思不简单,所以倒也平静抱拳说:“不知诸位是,何方高人,,,,,,当面。” 姬厄淡淡的道:“若某所料不错,方才和某四兄弟相斗之人,当是尔等所寻之人!不知天师派前来寻人,究竟所为那般?” 邹元昌和师弟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想这人好生狂妄,竟将天师道视若无物,只是语气之中不说,但是张天师虽不是举世无人能比,至少也算道尊之外最牛修真。朱师弟张嘴欲语,邹元昌手快挡在他口前。 虽然心里带着憋气,但是邹元昌依旧淡淡说道:“本门虽在饶州,不足与天下名门抗衡,但数百年基业也有一些人才。论到才识修为,本门胜于在下者,又岂是少了?贫道来此,倒也有些失敬了。” “天师道朱元彰,随同八师兄,拜偈各位前辈!”似乎知道要显示一下手段,好教这些人不敢小觑天师道的人物,朱师弟当下躬身身子并未站直,竟不转身便即反弹而出,犹如一溜轻烟,相隔几余丈间,飘到四株榕树间,双掌一搭拜拳朝着姬厄施礼。 “某等四兄弟名声未著,昔日人称齐天四象使!”姬厄等四人见他一晃之间,便即到自己跟前,轻功之佳实是从所未见,何况他是倒退反弹,那更是匪夷所思,不由得接着一起赞道:“当真好轻功!” 这些人个个都是识货的,登时采声雷动。这边吉星就算知道江湖上,不少人轻功了得,但这般倒退反弹的身手,却也是初次见到。不过吉星身后这些人不便称赞,尽管心中佩服却都默不作声。只有吉星一人鼓掌。 姬厄微微欠身,右手五根手指一一抬长索,虽然没有攻击的意思,不过索梢触及朱元彰,他顿时全身一麻,宛似受到雷震,身子几欲软倒。大惊之下急忙运功支撑。 这边姬厄已将长索再次放下,从地上索梢上传来的这一股内劲也即消失。朱元彰脸色一变,暗想这眇目灰衣人的内劲,当真是深不可测,自然不敢多所逗留,斜身一让滑了过来,回到师兄邹元昌身旁:“原来是不世出高人,受教了!” 其实他这一手“侧抄草上飞”的轻功,练到这般犹如凌虚飘行,那也是神乎其技了。连秦奘这些人均想:“此人轻功造诣如此地步,固是得高人传授,但也出于天赋,看来他是生就异禀,旁人纵是苦练,也决计到不这等境界。” 姬厄说道:“方才那人在此倒也周旋一番,此时已然离去,你们还有谁想过来指教?” 诸人看着龙侍离去,依稀异种似乎最后不在身上,想到他曾经进去水牢,想必异种依旧在里面,自然都看着了水牢位置。毕竟连妲姬和枬寒都折戟,这里的风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石舞看了吉星一眼,发现吉星居然带着平静,心里不由带着几分赞赏。随即也看了澄远一眼,目光最后却落在风璧微脸上。 风璧微眉目微转,最后依旧看向树洞:“天师派高人已领教过诸位内劲神功,,只怕妾身无法量力,想请石郎君相助,不知如何。” 石舞还没有出声,姬厄心中一动:“仙子好眼光,适才传劲,只是瞬间之事,居然被看出来。甚么姓石的,难道比这朱元彰武功更高么?” 其实他坐关年久,于石舞这等奇艺榜名头竟然没听见过,至于石舞长年来隐姓埋名旁人原也不知。 听得风璧微忽然提及自己名字,石舞淡淡躬身对吉星道:“郎君以为如何。” 吉星心里微微一愣,继而似乎明白道:“石先生相助仙子姐姐,倒也是份善缘!” 石舞看着风璧微含笑,于是道:“如此正好。” 看着风璧微含笑看着,于是微一沉吟心想:“以短攻长,倒也颇占便宜。”便对陈延寿和何长汀说道:“咱们一起来听云庄,不易遇到高人,尔等要不一起向高人讨教一番?” 这边风璧微突然道:“既然来了,岂能就此错过?来来来,还请现身罢。” 被枬寒和妲姬破坏,接着龙侍出身阻挠,后来又有四象使出现,风璧微心中似乎有股气未曾发泄,一直尽力抑制,此刻再也忍耐不住一样。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故人 第四百一十六章故人 风璧微的反应,确实令人诧异,但是有着不少人,却没有明显的震惊,甚至都看向了某处方向。 果然带着诧异的吉星看到,在一处树干的位置,开始遁走的那个黑衣人,居然再次出现了。他正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听云八卦庄,后半六合阵,四象伏魔镇,三才定中枢,妾身倒是好奇,小小的上清别院,哪来的如此底气?” “人家庄园布置什么阵法,好像和外人无干吧?你还当真是阴魂不散啊!是不是想乘妹妹受到重创,乘机打妹妹的主意啊!”风璧微缓缓启齿,对着这个黑衣人,一对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因为对方终于出声,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看来不但身手极好,而且风璧微似乎还是熟识。风璧微似乎想从她的行动中,隐隐找出破绽来,可惜尝试了十余种想法,都发现没有一丝先机可能。纤长手指轻抬,微微一顶竹笠前沿,露出漂亮的眼睛,脸蛋却依旧藏在纱巾后面。 “妹妹好奇,听说姐姐为了得到宝贝,千里迢迢来到岭南,妹妹自然好奇!倒是想看看,不知道姐姐舍不舍得呢!”这个女子慵懒的说道,似乎两个人在家常闲聊。但是嘴上丝毫不饶人,和风璧微你一句我一言说着。 “姐姐可不要听人胡说,现在宝贝就没有了,倒是带着一身伤!不知姐姐听谁说的?还是姐姐一直关心,跟随妹妹不放呢!”风璧微声音娇娇柔柔,似乎丝毫不经意。 “这话倒也实在,不管是那黑龙,还是这四象使,只怕姐姐要想讨得好去,只怕有些难呢!”这个黑衣女人,显然丝毫不着急,看着树洞里的人,似乎带着权衡说:“就是不知道,这四个讨厌的家伙,要怎么样才能应付下来!” “姐姐想必一身神功大成,就是不知道此来,是不是怀念那个人呢!姐姐可能忘了!这可是罗浮山道尊地盘,不知道他知道你在此,会不会出手降魔除妖呢!”风璧微居然多了一分笑意。 “难得姐姐心中,一直记挂妹妹紧呢,那老牛鼻子怎么会,容不下别人呢!姐姐倒是小家子气,如若舍不得便直说。”这黑衣女人居然也笑了,甚至带着几分冷笑:“不怕透露个消息给姐姐,听说边康乐小儿,阳寿快要已尽,只怕姐姐要遗憾了。若是速度慢了,回金陵便见不到了。” 此时黑衣女子眼中精光暗闪,看到风璧微似乎不为所动,仍然语气淡淡的。 “血月压城白衣出,血流秦淮金陵输,,,,,,!”风璧微静静的说:“姐姐想很久了吧!金陵,妹妹自然是要回的,不过妹妹这趟岭南之行,收获非小呢!” “姐姐果真有些心思,如今这里异兽仍在,能不能得到,姐姐请便!”黑衣女子微微侧身,似乎对风璧微的话不在意,但是目光中闪出一丝精光。 “忒地啰嗦!娘子看来不是俗人,却太啰嗦!”树洞里姬厄忽然出声:“诸位如若不从,便请离去,,,,,,!” 石舞看着风璧微叫出这个黑衣女人,开始自然也有着一些深思,这时候听到姬厄的话,淡淡一笑说道:“得郎君之意,向诸位领教。” 这边姬难却喝道:“不自量力,要和某等四位动手,不死也必重伤。” 石舞却笑道:“某在江湖多年,能死在诸位手下,也是一样。” 姬难冷笑道:“莫非自当年之后,这岭南朝廷除阁下之外,更无别位高手不成?若是如此,那也罢了。” 虽然不知道四象使为何在这,但是他这句话自是激将之计,这些人都是江湖高手,岂有不知的道理? 若是咽下这口气,倒教四象使瞧小了。但是如今以位望而论,岭南江湖确实石舞之下,便是霸刀潘崇彻和狂狮谭令傈。吉星知道陈延寿极少出手,而且有何长汀在,更是不便请他出手,便想请石舞出马。 但是石舞已踏上一步,说道:“无妨,能和凌波仙子诸位一起,余有荣焉。” 吉星皱眉看着树洞道:“石先生……” “小小听云庄有硕德耆宿,先主身边,便无老将么?”石舞笑看风璧微和黑衣女子! 吉星从陈延寿嘴里,知石舞武功深湛,若是由他出战,当多几分把握,说道:“好,先生留些力气,待会还有那头异兽呐。” 这边雷列侯朗声道:“四位前辈,这位石舞先生,人称鬼手,当年独力与江湖好汉抗衡,内功外功俱臻化境,是如今奇艺榜一流人物。” 姬劫干笑数声,说道:“幸会,幸会!且看奇艺榜高手,身手如何?” 随即黑灰色气根长索一抖,犹似墨灰色长龙一般,瞬间在空中围成四方层圈子。此时石舞侧身攻上去。风璧微飞身向左,那黑衣女人大喝一声,右手挥动长剑往姬难长索上击落。 “啪”的一声响,长索和长剑相击。两件奇形兵刃相互碰撞,居然发出声音古怪。两人手臂都是一震,都齐齐心道:“好厉害!” 虽然来不及多想,却均知遇到生平罕逢劲敌。 看着澄远没有插手,吉星在这边寻思:“长索招数严密,三人联手抗击,也决非能快速攻破。” 果然这边斗到一刻钟时分,石舞三人已将长索圈,压得缩小丈许圆径。然而姬厄四人长索圈压小,明显已经抗力越强,三人每攻前一步,便比前要多花几倍力气。 这边越斗越是骇异,起初尚是以三敌四的局面,到得半个时辰之后,石舞走的刚猛路子。风璧微和那个黑衣女人,却是忽柔忽刚变化无方。 看着这几人之中,以石舞武功最为好看,一双鬼手盘旋飞舞,忽而成剑忽而为刀,忽而作短枪刺、打、缠、拍,忽而当判官笔点、戳、捺、挑,更有时左手成刀右手为指,忽地又变成右手成鞭左手为棍,发出啪啪声扰乱敌人心神。 相斗未及三百招,已连变了十八般兵刃,每般兵刃均是数套招式,一共几十套招式下来,当真看得人眼花缭乱,又不得不带着惊叹。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破山掌 第四百一十七章破山掌 这边秦奘自负因为宗门之故,天下武学无所不窥,但此刻见石舞神技一至于斯,都不由得暗自叹服,看来石舞和自己兄长秦不失,真的一般厉害高明。当初他看不清奇艺榜的高手,此番才算是真正的认识到! 何长汀与石舞素来相识,曾数次和他交手切磋,此刻越看越是惭愧:“这家伙原来一直让着自己,先前某只道他武功稍高,每次动手总是运气好,岂知差着这么老大一截。” “陈老,你如何看?”吉星在这边,且不论石舞如何变招,看着姬难一条黑灰色长索,仍是丝毫不落下风,自然带着一些好奇。 “难见分晓!”尤其众人只见石舞头上,居然有着白雾升起,修行的人知他此时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陈延寿甚至见石舞一身长袍,慢慢鼓起衣内充满了气流,自然知道已是难分难舍。 而且看着他每踏出一步,脚底便是一个足印,斗到将近半个时辰,榕树间已被他踏出一圈足印。陡然之间石舞右手出击,将姬难长索一压,一招劈空掌击了过去。姬难左手一起五指虚抓,握成空拳也是一掌劈出。 这边陈延寿和何长汀等,一齐“噫”了一声,充满了惊讶佩服之情。原来着姬难还击石舞这一掌,乃是江湖有名绝艺“破山掌”。 虽然江湖上不少人学习这门绝艺,但是这门据说来自于少林的掌力,真正极难练成是不必说了。而且纵然练成每次出掌,也须坐马运气凝神良久。始能将内劲聚于丹田,哪知着姬难出掌便出掌,一动念间就将“破山掌”拍出来。 跟着黑灰色长索一抖,又向石舞扑击而至。但姬难以“破山掌”对掌,黑灰色长索上的劲力,自然便弱了一大半。他当下以巧补弱,使得黑灰色长索滚动飞舞,宛若灵蛇乱颤,一对手变化无穷。 旁观众人去瞧相斗,都讶然看着姿态,却不知石舞凝神提气,一掌掌一抓抓的击出,忽而跨前两步,忽而又倒退两步。以一敌二招式都是平淡无奇,所有拚斗都在内劲上施展。这般拚斗比之开始,其实更加凶险。 只要内劲被对方逼上岔路,纵非立时气绝死亡,也当走火入魔发疯瘫痪,均属寻常过招。只是这等比拚,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方知甘苦。旁观者武功再高,也无法从招式中辨认出来。 眼见月亮偏西,这些一等高手已看出,双方胜负之机。但见石舞头顶白气越来越浓,姬劫坐在那棵大榕树上的枝干,枝叶不住摇晃颤动。可知姬厄和姬劫二人功力有高下。 斗到此时姬劫背靠树洞,须得借助大树之力,方能与石舞的鬼手相抗。倘若支持不住那便是输了,若是姬劫先一步难以抵挡则是落败。 出手相斗的七人,更加明白这中间关键所在。石舞与姬难几人比拚掌力,拚到几十掌之后,已自知终非易事,心想:“今日之事,一个人的胜负荣辱,何足道哉?” 这时拚得一掌,便向后退出半步,同时向姬厄出抓。拚到十余掌后,已退到姬厄这边。“破山掌”乃少林派绝艺之一,姬难机缘巧合在这掌法上,足足浸淫数十载,威力实是非同小可。这边石舞退一步,看似姬难掌力跟着进击一步,似乎劲力不以拉远而稍衰。 这边风璧微寻思:“这人果真了得,即使招数再变,终究短时间也奈何不了他。鬼手如若独受内劲,时候长了只怕支持不住。”随即身形一变,想要挟住黑灰色长索,跟他借力也来个硬碰硬的斗力,以分石舞这边的重担。 不料风璧微刚要挟到黑灰色长索,姬难手腕一抖黑灰色长索索头,居然直接直昂上来,撞向风璧微的面门。风璧微丝毫未乱心念如电,看似身边长绫脱手,也直接向树洞姬难胸口掷过去。随即一双玉掌一翻,纤纤细指已抓住索头,一招“倒曳星河”,就势猛力向外急拉气根长索。 树洞里姬难见风璧微居然兵刃出手,软绫居然可以当作暗器般,看着打来劲道猛极,不由左手上肘一沉,压向飞袭左胸的长绫。却见另头绫头突然间,中道转向呼的一声,却斜刺射向这边的姬劫。 原来风璧微虽然看着温柔,其实当年最工心计,这长绫两头其实足有两丈余长,属于软兵器里难得的利器。不过几十年不曾动手,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到了她这个境界,居然还会带着武器。此时攻姬难的是虚,攻姬劫方用上全身内劲。 姬劫正与石舞全力相抗,眼见姬难对付风璧微已稳占上风,哪想得到风璧微竟会忽出奇招,以此怪异的手法偷袭,一惊之下长绫绫头已到面门。此时姬劫心神微乱,伸指将那头直抓了下来。 但其时他与石舞全神贯注比拚内劲,哪容得这么心神一分,霎时之间他存身其内的树干摇晃不止,树上枝叶纷纷下堕,便如半空中下了一阵急雨。风璧微一觉对方破绽大露,平生最擅寻瑕抵隙,对方百计防护尚且不稳,何况自呈虚弱? 此时风璧微手指五股劲气,登时丝丝作响疾攻过去。片刻间啪啪有声,姬劫那棵树上树枝也震落下来。 这边姬厄眼见势危,霍地在树洞站起身形一晃,已到姬劫身旁伸出左手,直接搭在他肩头。此番姬劫得姬厄相助,方得重行稳住。 “姐姐好手段!”那边姬难与石舞到了以真力相拚、生死决于俄顷的地步。看着风璧微拉着黑灰色长索一端,黑衣女人突然出身,身形也快速攻击姬司起来。 风璧微向外扯夺长索,石舞却以雄浑掌力,和凌厉的抓影不绝,直接向姬难和姬劫抵压过去。高手间一拉一推,两股劲力恰恰相反,姬难此时身处其间,虽然吃力万分,却仍不现败象。 旁观的众人眼见这等情景,知道这场拚斗下来难分出胜败,偌大的听云庄后,刹时间竟无半点声息。至于修为稍低诸人,自然是汗湿衣背,没一个不是提心吊胆的担忧。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心神影响 第四百一十九章心神影响 “看来,姐姐近几十年,修为似乎进境不快,这心思倒是多了许多!”看着继续带人先走,黑衣女子倒也没有干涉,但是看着冯风璧微的眼神,却犀利起来。 自己跟随她一路而来,就是想看看这次,她能获得多少异种精血。这种异物的精血,对于修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如果真的都如姐姐这般厉害,不说这江湖,光是这天下道门,只怕都要推崇姐姐的了!”风璧微似乎也未在意。虽然此时表现似乎受伤,但是对方在没有确定的前提下,肯定不会轻易出手,所以她淡淡的看着黑衣女子。 “事实上,如今天下道门远扬的,可是姐姐你呢!”黑衣女人紧紧盯着风璧微,语气似乎没有大的波动。自己可以说太了解她,作为逍遥派两大太上长老之一,风璧微的手段,岂是一般人可以估计。 她和风璧微因为昔年一事,可以说相互争夺几十年,自己可是见过她,太多出乎意料的手段。这次一路跟随上,自己几次都错过了机会,如今用意很明显。 而且不管她用意,以及她是否真的受伤,如今到了这里之后,她知道自己方才,已经错过最好的机会。心中虽有百般不甘,但是只要跟随就还不算失败。 “姐姐心神动了,只怕对修行不利呢!”原以为她以水遁来,在这听云庄乘着混乱,引自己上当好出其不意攻击,如今看来也就是假的,所以风璧微带着微笑。 “咱们认识超过一甲子以上,妹妹还不了解姐姐么?呵呵,这次只要姐姐把精血拱手,妹妹倒也可以先行回去,岂不更好?”黑衣女子自然不傻,明白风璧微的最终目的,就是引自己来这里,让自己宿敌甚至这里的高人,来对付自己。 这次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得到,自己刚刚故意透露边镐消息,想必对她心神,一定会有一定影响。她现在目的很明确,得到了那东西,肯定要躲起来研究。如果知道边镐的事,一定会赶回金陵去。 黑衣女人想到这里,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如果风璧微回金陵去,真的要见边镐的话,就一定要想办法摆脱自己。 “姐姐好心计,不过只怕要失望了!”心中虽然愤怒,但是更加坚定自己想法,看着不远处茫茫的晨曦,脚下一沉所站的石脊上,那一片石块无声粉碎:“如果姐姐有兴趣,妹妹倒也可以助姐姐,再与这四象使争斗一番,进去取那精血!” “两位,想必是逍遥派的高才,毋论尔等身手,就算当初那人前来,某等也不会卖面子,此地不宜久留,还请速速离去!异兽刚刚蜕变需要静修,如若两位再不走,非要某等送客不成?”四象使果然再次出声,而且丝毫没有客气。 风璧微看了这边舒侯一眼,甚至没有看庄淳:“舒师弟,带人且随那小郎君一行先去,妾身稍待就来,,,,,,!” 舒侯本来有些尴尬,因为知道这黑衣女子的身份。不过此时听到风璧微的话,自然巴不得如此,拱手带人就此作别! 黑衣女子果然也没有阻拦,静静的站了一刻多钟,元神四处巡视着周围。对于听云庄内的情形了如指掌,就是周围环境也是一清二楚。甚至已经远远看到,继续带人逐渐出庄。 虽然离着有一段距离,但是急匆匆的赶路,丝毫没有停留,快步和石舞那些人离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吉星,只是入门修行的人物,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敏锐的感知达到最佳的状态,完全感受不到别的动静。黑衣女子自然知道自己手段,心中喃喃念叨:“算你狠,倒要看看你,如何出得听云庄附近,如果不回金陵城,就把边康乐一把火烧了。如若回去,倒要看看又如何回去!” 也不见招呼,黑衣女子人影蓦地一闪,便似乎穿透这山庄阵法围墙,身影完全消失在晨曦天际,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风璧微看了一阵,似乎有些若有所思,看着四象使好像归于寂静,无名却也不再出声,心神感受到吉星诸人的身影,接着摸摸白纹猛兽,随即落在它后背上。 白纹猛兽脚下发力,似乎对这里阵法免疫一般,飞快朝着外面而去。 吉星出来之后,吴彦柔诸人不再同行,不过却留下了一些马匹。贺启和贺拓资本来要继续坐船而行,但是贺樗儿和贺橦儿似乎有些默契,都选择和大家一起陆路同行,贺家诸人只好一起也同行。 因为田一农看着生死不知,虽然当初和周毅一起攻打齐昌府,但是如今有着秦奘再的缘故,吉星倒也大度的让人去附近,找了一辆木轮车用马匹拉着走! 一行人行得近个时辰,便须停下来助田一农抗御火毒。到得后来连澄远也不再避嫌,以禅门神功相助田一农和另外受伤的人。 因为看着伤势严重,倒是何长汀想起来再附近,有一个杨祖镇有一位神医,再齐昌府附近也算有名。秦奘看田一农状态不乐观,正好此去方向也算顺路,只好依着吉星的意思,带着人往这边来。 虽只数十里的路途,但一路居然山道崎岖,途中又因为伤势反复多耽搁,直到将近傍晚方到。 这神医大名姓王,在这个时候属于大姓,家居杨祖镇南,二十余里的一处深山中,幸好何长汀知道路径。众人没费多大力气觅路,便到了王家门前来。 众人一行倒也人数不少,近前但见小河边矗立着,白墙黑瓦数排中原才有的大屋,门前四周是好大一片药圃,远远的还能闻到阵阵各类花香,一看便知是王神医的居处。 有人提早纵马近前,不过令人有些微微惊讶,因为望见屋门前大门,居然挂着两盏白纸大灯笼。 就连何长汀都微觉惊讶,看着石舞苦笑说:“这号称神医的王家,居然也有治不好的病人么?” 诸人一起再向前数丈,果然见门楣上钉着麻布,门旁插着招魂的五色纸幡,一看真的是家有丧事。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王神医鬼见愁 第四百二十章王神医鬼见愁 大家只见纸灯笼上,写着浓浓的两行黑字:“王公先夏之丧,享年四十有五,举府哀悼。” 秦奘上前看到,都忍不住有些吃惊,看着吉星叹道:“三郎,这王先夏号称神医,都不能自医,竟尔在此时逝世,那一农的处境,可是糟糕之极。” “世事无常!”何长汀想到斯人长逝,从此幽冥异途,心下不禁带着怅然。他虽然和秦奘没有交集,但是因为吉星之故,倒也带着几分感慨。 跟着裴易和黎三也已策马到来,看着这一幕两个齐声叫道:“啊哟喂,这事,也有些太巧合了!” 这边诸人都带着郁闷,因为此时看着天色已晚,要折出去取道齐昌府,显然时间已经来不及。猛听得门内哭声响起,乃是一阵妇人之声,大家心里更是诧然! “老爷啊,老爷!想你在世医术如神,哪想到突患这急症,如今撇下老少去了。老爷啊,老爷!想你号称‘鬼见愁’,可到头来敌不过牛头马面,只怕到那阴世,阎王爷也不会放过!老爷啊,你救人一生,还要吃大苦头!老爷你好惨啊。” 不久那辆木轮车,和女眷诸人先后到达。裴易直接跳下马来,走到了府门前朗声说道:“府城何府老爷率同友辈,有事相求王神医。” 裴易虽然很低调,但是如今何长汀和吉星一起,加上石舞也在身边,所以他话声响若洪钟,传进去倒也并不霸道,但是从外到内带着清晰,门内哭声顿止。 大家正在纳闷时,屋里过了一会儿走出个老人来,看着外貌作佣仆打扮,此时犹见脸上眼泪纵横,抽抽噎噎哭得很伤心。 见到门口停着不少人,捶胸说道:“老爷昨天傍晚过身,何家老爷……你们,见老爷不到了,,,,,,” 秦奘见何长汀皱眉,不由上前一步问道:“王家先生,究竟患什么病,突然就逝世了?” 面对这么多人,那老仆倒也没有失礼,但是却泣道:“也不知是什么病,突然之间咽了气。老爷素来清健,年纪又不老,谁都料想不到。老爷给人治病,历来药到病除,可……可是,自己却……!” 本来到了此处,应该不会再有他想,不过秦奘想到往日和田一农的情谊,又叹息问:“先生家中,此番可还有些什么人,能给人看病的么?” 那老仆似乎带着诧异,看了诸人一眼,随即对秦奘道:“没有了,府上看病,什么人都没有了。” 别人倒也没有多言,毕竟府上有人去世,一般都不会找事。但是这裴易和黎三,都不是普通人物。跟随吉星自也不凡。对望了一眼后,均觉老仆说话时,语气有点儿言不由衷。 不管是真是假,刚才里面还听到妇人哭声。就连秦奘都忍不住叹道:“生死有命,既是如此,想神医往日救死扶伤,功德无量。某等既已前来,待一起到神医灵前一拜,然后再告辞不迟。” 那老仆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却也不好直接拒绝道:“这……这个……是,是。”随即让开半身,只好引着众人,直接走进王家大门。 这边黎三却落后一步,低声向裴易说道:“大哥,某瞧这府上有些不妥,莫非中间有什么蹊跷,看这老仆有点儿鬼鬼祟祟的样子。” 没想到裴易居然也点了点头,看着大家没有异言,便率先随着那老仆,领着吉星诸人来到灵堂。 这王家宅院不小,可是诸人近前却看到,里面灵堂陈设简陋,甚至诸物均不齐备。中间灵牌上确实写着“王公先夏之灵位”,几个字倒也挺拔有力,显是饱学之士手迹。诸人明白这等自己,决非那老仆所能写得出。 看在眼里裴易也不说话,随着各人在灵位前行过礼。当然表面裴易是照顾吉星安全,所以难免四处查看。这时一转头见天井中,居然晒着不少衣衫,甚至有妇人男女童衣服,心想:“明明有家眷,老仆怎么却说没人了?” 这边看着诸人祭拜未停,何长汀示意裴易过去,对着老仆说道:“某等府城远道赶来,原想求王先生治病,未想先生仙逝。如今令人神伤,不过此时天色已经向晚,再回府城只怕路上不易,斗胆今夜在府上借宿一宵,不知可好。” 那老仆听到这话没毛病,不过明显大有难色。但是似乎又不好回绝,最后只好为难的说道:“这……这个……嗯,诸位请在厅上坐坐,小人且先去安排。” 裴易自然顺口说道:“老管家辛苦,且不必太过费心,先生新丧,粗饭素菜,这就是了。” 那老仆诺诺说道:“是,是!小人理会得,暂请诸位,先坐坐。”随即引着众人来到外边厅上,看着这些人落座,或者站立再侧后,才转身入内去了。 吉星历来不讲究,所以让愿意座的都座下,但是出奇的是石舞和何长汀都没坐。陈延寿自然不会坐,倒是几个女眷都坐下。吉星自然也不着急,但是眼见过了良久,那老仆始终茶都没来献过,明显让人带着诧异。 秦奘似乎看出来,对着吉星说道:“新遭主丧,难免神魂颠倒。唉,一农身中火毒,却不知如何是好!三郎,此处倒似有些清冷,比某在门中时还古怪!” “哥哥勿忧!也许老仆忙不过来,女眷不好见客!”一向玩笑的吉星,这时候多了几分淡然。毕竟身边都是高手,自然没有安全的担心! 众人再次等了近半个时辰,老仆始终影踪不见。这边周毅焦躁起来,对着秦奘说道:“如此也不是法子,某且先去去找口水喝。” 贺启自从进来,看到贺樗儿一直默默无语,甚至垂目不再言语,他自然不好当着贺橦儿询问。这时候听到周毅的话,于是也乘机说道:“还是某去里面,先帮那老人家,烧水忙活一下吧。” 随即转身走向内堂去,这边裴易要察看动静,于是说道:“小郎君,某且先陪你去。”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神医诈死 第四百二十一章神医诈死 两人直接向后面走去,本来主家不在招待,直接闯进主家内院,这个时候实在不敬。但是这里似乎没看到人,两个人倒也没有负担! 随即进来看到,这王家房子着实不小,前后足有五进,两边厢房自然不必说。但看着里里外外,竟一个人影也无,真的如那老仆所说没人。 此时找到厨房之中,连那老仆也已不知去向,两个人自然知道不对了。这时候裴易知道有异,快步回到厅上来禀报。 当着大家对吉星说道:“郎君,这屋里情形不对,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不知道那王神医,会不会是假死。” 饶是秦奘也算老江湖,更是地狱门当代判官,按说这是真正地狱来的使者。听到裴易这么说,自然站起身来,奇道:“怎么回事?” 裴易倒也按照江湖规矩,知道秦奘的身份,所以直接说道:“秦长老,有些冒昧,但是某想去瞧瞧,灵堂里的那口棺木。” 看到石舞和何长汀都没吱声,裴易随即直接奔入灵堂,伸手要去抬那棺材,突然心念一动缩回双手,随即从天井取下一件长衣垫着。 这边黎三跟着过来,惊奇道:“大哥,莫不是怕这棺上有毒?” 裴易带着赞赏看着黎三,随即道:“人心叵测,不可不防。何况,这王神医号称鬼见愁,怎么可能对毒物没有研究!” 一边说着运劲一提棺,只觉入手十分沉重,明白里面装的决不是死人,于是对着这边说道:“不知道什么缘故,这王神医果然是假死呢。” 这边黎三听着来气,直接就拔出佩刀说道:“直接撬开这棺盖来,先瞧瞧。” 因为跟着吉星,两个人已然论辈,所以裴易说道:“三弟,此人号称神医,定然擅用毒药,行事可要小心。” 黎三嘴角翘起,淡淡笑道:“大哥放心,某家理会得。” 随即直接将佩刀尖插入棺缝,接着直接向上扳动,棺盖本来就不严,这时只听得吱吱声响慢慢掀起。黎三自然闭住呼吸,生怕棺中飘出毒粉之类的物品。 “两位且慢!”这边周毅见两个人行事,却直接纵到天井之中,直接抓起挂在桂树枝上,一只用来定神的共鸡,随即回入灵堂。 接着一扬手将公鸡掷出,横掠棺材上方而过。诸人只见这只公鸡咯咯展翅大叫,接着落在灵座之前,显然是周毅有意为之。 因为周毅不再干涉,攻击展翅又向天井奔出,但只见走得几步,突然翻过身子双脚伸了几下,翅膀不住的抖动伸直,便即在地上不动而毙。 这时诸人感觉似乎有着寒风,在天井回廊吹过,这只死去的公鸡身上,本来艳丽的羽毛纷纷飞落。众人一见就算不懂,也无不骇然。 明显这只公鸡刚刚中毒,就算死去也不稀奇。可是身上羽毛随即脱脱落,可见这棺木上的毒性之烈。一时谁也不敢走近棺旁,就算黎三都直接弃掉了佩刀。 “究竟什么缘故?这王神医真是诈死不成?”看着何长汀,秦奘自然不相信,他这时候会当着吉星害这些人。所以一边说着纵身而起,攀在横梁向棺中遥望。 只见这棺中装满石块,石块中放着只碗,碗中装满清水。秦奘虽然不擅长用毒,看着这碗清水也明白是毒药。秦奘摇摇头,飘身而下带着凝重。 随即对着何长汀这边说道:“这神医就算不肯治病,也用不着布置毒辣机关,等着来害人。旁人和他无怨无仇,这等作为太霸道!难道……?” 他说着就住口不言,心中所想是:“难道和三郎有什深仇大怨不成?” 黎三却很敏感,淡淡说道:“大家不用胡乱猜想,某家郎君和这神医从来不识,更无怨仇。倘若有梁子,即使遭受痛楚,也决不会来求治!” 吉星没有隐瞒秦奘身份,秦奘这时候自然相信,即使齐王被逼到封地就藩,但是在这齐昌府,至少还算最大的主,于是皱眉道:“说的是,人是昨日死的,肯定也不是针对咱们才对。” 裴易自然大度很多,淡淡的说道:“此处毒气极盛,诸位不宜多耽,且先到前厅坐坐。” 当下众人再次来到前厅,对于这件事自然各抒己见,因为没有看到这里的主人,自然都猜不透这王神医,此番装假死布下陷阱的原因。 周毅却看着何长汀说道:“这王神医倒也可恶,如若不是有些手段,人早就在这死了!不若咱们一把火,将他这鬼窝儿直接烧了,让他无端端的害人。” 因为在齐昌府时间不短,周毅倒也听说过这王先夏的名声。但是因为不想暴露身份的缘故,所以一直都没有交流。 此番见周毅的姿态,裴易倒是及时阻止说道:“使不得,说什么这位王先生,总是何家主朋友,咱们可不能胡来。” 随着一番讨论,这时天色已然全黑,因为无人厅上也不掌灯,各人显然又饥又渴起来。不过因为灵堂的事情,却不敢动宅子里的茶水。 最后还算秦奘说道:“咱们还是出去,到附近农家,去讨茶做饭,三郎以为怎样?” 一直沉默的何长汀,这时候说道:“二三十里内,最好别饮水吃东西。如此看来这位神医极工心计,决不会只布置一口棺材,就此了事!如今看来他必定是有事,众位随某而来,倘若受了牵累,某可真过意不去。” 此番他虽不明真正原委,但料想齐王名头太大,许多看似没来由的事情,多半是有什么纠葛。但是先走将这笔帐,暂时记在齐王头上,显然也不对。 众人知道不能久留,随即依次站起身来走向大门。突然只见东北角天上,突然就有亮光一闪,跟着一条烟花散开来,随即变成红绿色。看着犹如满天花雨,朝着四周纷纷堕下,瑰丽变幻当真好看之极。 主动前后逢迎的黎三,惊讶的看着说道:“咦,这个时候,是谁在放烟花,莫非是来悼念王神医不成?”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乱舞 第四百二十二章乱舞 “只怕,不会那么简单!”眯眼看着空中的烟花,吉星首次出声。毕竟对烟花算是很熟悉,在这齐昌府附近,能够施放这种烟花的人,绝对不会太多。 这边话音刚落过不多时,又有一个橙红黄色的烟花,瞬间在那边升空,看着犹如千百个流星,在空中瞬间相互撞击,散发出璀璨的艳丽。 听到吉星的话,裴易自然心念一动,说道:“曲大人曾经说烟花好卖,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陈延寿脸色一变,忍不住看向何长汀和石舞,不过随即想到两个人的手段,不由再次看着吉星的时候,神色再次变得平静起来。 “能赚钱,肯定是好事!烟花那么美!可惜,就怕有人,不懂这烟花的美丽!”吉星似乎喃喃自语,甚至带着一些唏嘘! “这不是烟花,是敌人来袭的讯号。”裴易这时候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低沉起来。经历了听云庄的事情,他自然变得更加敏感。 “丫的,怕他作甚!”黎三大叫:“妙极!就等他们来了,好打他个痛快!” 裴易随即道:“三弟、你且陪郎君和各位娘子到厅里耽着,这里又某家挡前,秦长老,此事跟贵派可能不相干,请作壁上观。” 秦奘倒也淡淡笑道:“阁下说哪里话?来袭如若是敌人,这中间是非曲直,不能让他们乘人之危,倘若是这神医一伙,他们暗布陷阱横加毒害,且敌忾同仇,岂能袖手旁观之理?” 地狱门如今剩下在秦奘身边的人不多,跟着进听云庄几乎全军覆没,即使后来出庄,也不过三五人跟着周毅使唤。此时周毅发下号令,命几人守在屋子四周望哨。但过了良久,听不到有敌人的动静靠近。 大概过了盏茶功夫,忽然听到有个女子唱道:“红唇双眉久不描,晨妆昏泪透宫绡。闺楼从此无梳洗,借问夜明慰寂寥?” 大家听着这歌声,似乎柔媚婉转,带着幽婉凄切,让人心神居然有些沉浸。 这边还没有理清,却听那声音唱完一曲,立时居然转作了男声:“爱卿,久未相见,赐卿明珠一颗,爱卿就此收下罢。” 听着那人男声说完,随即又转女声:“陛下有贵妃为伴,早朝也废了几时,何曾将薄命女子放心上,啊呀……呀,,,,,,” 说到这里竟然哭起来,让人听来显然带着悲戚!这里可能除了澄远不熟世务,不知那人忽男忽女,听得人心下凄楚。其余诸人却知那人在反串,听着声音口吻唯肖唯妙。 在这当口来了这样一个伶人,自然人人心下嘀咕,不知此人是何用意。陈延寿看向吉星,吉星似乎不着痕迹,却淡淡出声道:“陈公以为,此人同尚玉楼相较如何?” 陈延寿只听那人又出腔道:“快摆酒宴,朕亲唱一曲,以解爱卿烦恼。”那人随即转作女声道:“只盼再见君王面,今日得见死也瞑目,呀……呀,喂……!” 眉头微皱的陈延寿,看着石舞脸色平静,何长汀似笑非笑,明白当初尚玉楼在大内伺候皇帝刘晟,却被刘晟后来砍杀,所以心里微微叹气:“郎君非主上!” 这边吉星还没有出声,周毅却大声叫道:“孤王来也!兀那隆基老儿,快快把玉环交出来,待孤王带回范阳!” 突然听到这里的动静,外面那人的声音立时就中止,随即听得“啊”的一声呼叫,似乎明显是大吃一惊,看来是没有料到这房子里有人。 顷刻之间四下里,瞬间又是万籁无声。大约过了一会儿,屋里各人突然闻到一阵,似乎带着淡淡的花香,闻着让人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舒服。 这边秦奘却脸色骤变,直接叫道:“有人放毒,大家快快闭住呼吸,有带着解药的赶紧闻解药。” 自然人人紧张,这些不会功夫的有着数人,自然令人带着担忧。但是等石舞诸人巡视,发现就算过了一会都不觉有异。 看着几个女眷修行尚浅,都没有出现异状,反觉自己头脑清爽,似乎闻到的这阵花香中,其实并无毒质,自然令人带着深深的诧异,连秦奘都有些尴尬了。 终于外面再次那伶人出声说道:“四姊,你到了么?三哥屋里居然有个怪人。” 接着一个女子声音传来道:“尚有大哥未到,既然有客前来,二哥、三哥、五弟,大家一齐现身罢!” 随着这边一句话甫毕,王家大门外突然大放光明,随即这边诸人看到,一团奇异的亮光里,似乎映照着两男一女。 大家看着光亮中,一个白须老者大声道:“老三,还不快快滚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把二胡。 再看那女子,居然是个美妇。 其余剩下那人须发皆长,戴着承天冠,身穿一件亮光闪闪黄色锦袍。诸人凝神看出,这人脸上油彩绘了脸谱。扮得如戏台上伶人一般,适才反串自然便是此君。 裴易当下朗声道:“诸位装神弄鬼,在这里群魔乱舞,不知究竟是何方高人?在下府城齐王门下裴易。” 因为吉星身边有着不少人,得到吉星授意,裴易自然不必隐瞒身份。哪知对方还没答话,大厅中一团黑影扑出,随即只见刀光闪闪,向那伶人连连出刀。 诸人看得明白,此人正是吉星身边亲随黎三。那伶人似乎猝不及防,东躲西避看着狼狈。却一边唱道:“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 黎三在吉星身边,身手只能算是最差,但是此时明显攻势太急,这伶人接着没唱完,便唱不下去了。 眼见黎三如此举动,果然那白须老者直接喝道:“你这汉子忒无理,上来便狂砍乱斩,当真宰相门前高一截么,且看招!”手中二胡一晃,弦杆向黎三砸过来。 黎三未惧:“大小数百战,没见过用琴弦做兵刃的。”手中佩刀疾落斩去,他这刀已经换了一把,却听铮的一声响,刀斩在弦杆上。 谁知弦杆居然没断,原来弦杆却是钢铁,外面漆上木纹而已。黎三这时想收刀,不料手臂回缩佩刀居然收不回来,让弦杆牢牢吸住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毋须多理会 第四百二十三章毋须多理会 “三弟,万万不可大意!”看着黎三大惊,运劲一夺才使佩刀与弦杆分离,这边裴易直接喝道:“杆上有吸铁石,不可硬拼!” 那人见到被裴易识破,居然笑道:“倒是有些眼力!某这吃饭家伙,如何。” 黎三定睛一瞥之下,见那钢铁做的弦杆上,那一把看着像是马尾的弦丝,居然带着金属光泽,显然也不是凡物,于是说道:“有些古怪,再跟你斗斗如何!” 此时黎三丝毫没有退却,随即就进刀如风,直接靠近甚至越打越快,只是手里佩刀身,却不敢再和对方弦杆吸铁石相碰。 这边那伶人似乎喘了口气,看着黎三像个疯子一样,不由继续粗声唱道:“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忽然转作女子声音,娇滴滴的说道:“大王且不必烦恼,今日垓下之战,虽然不利大王,贱妾却跟随大王,杀出重围便罢了。” 看着这人似乎疯疯癫癫,周毅却显然受不了,尤其想到田一农的状态,不由直接喝道:“龟儿子的霸王!兀那虞姬,还不快快自刎,某韩信来也。” 眼见黎三喝那白须老者一起,周毅不再迟疑,直接纵身伸掌,向那伶人的肩头直接抓去。他当真迅若闪电,看着绝非普通江湖人物。 那伶人自然识货,随即沉肩躲过,嘴里接着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将士……呀呀,某高祖皇帝,且杀了你这韩信再说。” 诸人看着他手在腰间一掏,随即居然抖出一条长绫,接着只听啪的一声响,恍如一条软鞭一样,直接就向周毅抽过去。 眨眼之间的事情,秦奘眼见几人瞬间斗上,虽然没有真正下死手,但双方武动均是甚为了得。秦奘自然知晓周毅底细,却不知对方来历,不由眉头微皱。 眼见吉星没有出声,想到濒死的田一农,于是直接喝道:“诸位暂且罢手,这里究竟怎么回事,暂且先把话,说明白了不迟。” 不说周毅如何,但秦奘要黎三就此罢手不斗,实在是千难万难。他自知跟随吉星之后,自己一身修为远不如吉星参百年诸人,为了在吉星身边表现甚是积极,所以这时一柄佩刀在手,自然使得犹如泼风,显然想及早胜过对方才好。 顿时间四人酣战声中,大厅中又出来一人,呛啷一声响佩刀在空中虚晃,威风凛凛却是贺启。 只见他大声说道:“你们居然下毒害人,某今日倒要试试尔等斤两。” 这时更不多问,佩刀便向那美妇直接砍去。这美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闪身避过,探手入怀摸出一枚绣花针,看着不过手指长,同时施展小巧功夫斗了起来。 美妇同时带着好奇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却不知出于何故?” 看着美妇虽然没有挤眉弄眼,但是眉宇间风情万种,贺启自然好奇心起,问道:“你难道不知,某等为什么生气?” 那美妇嫣然笑道:“看你们武功甚高,妾身兄弟肯定斗不过,妾身就算要帮忙,只怕也占不到便宜!妾身自然好奇,你们为何如此生气?” 看着美妇的样子,贺启不住噗哧一笑,心想:“就算要打架,师傅曾经也说过,真正敢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一般都有着非常手段!看着她的样子,性情倒喝三娘有些相似,倒也有趣。”于是对着她问:“你难道不能让他们住手?” 美妇叹了口气说道:“君子先礼后兵,妾身二哥原也是位君子。” “如今哪来半分像君子?”贺启好奇的说道:“你们平时出去,和人都是这般一起的么?” 那美妇似乎带着羞涩说道:“不是,不是。二哥一般都是要以圣人之言,来感化对方。今日想必诸位上来便动手,二哥没了这番功夫。” 这边周毅听到美妇的话,虽然手下不停,却插口道:“你二哥是读书人,连做人礼节也不懂,还读什么书?” 那美妇果然脸儿更红道:“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四书五经,二哥自然读得滚瓜烂熟,但是常言道得好,处事必当‘有书为证’。大家一起才行!” 她一面说,手里绣花针却恍如银丝,在诸人眼前飞来飞去,看着稍有不慎,就要被穿透一样。 虽然没有二胡美妇交手,但是看着贺启没有落败,周毅倒也叫道:“小郎君,这娘子看着娇滴滴的,你可要快打,不然给你缝起来了!” 贺启淡淡回应道:“待这位小娘子真的忍不住,某再动手不迟。” 那美妇听到贺启这么说,不由笑道:“看到边上小娘子,关心的看着小郎君,妾身还真的哟咻额担心。小郎君此心,待妾身真有柳下惠之意也。” 这边那伶人模样的人,见这边佩刀上下翻飞,招数凌厉之极,再拆数招只怕同伴便有性命之忧,当即直接长绫而前,似乎翻飞间待要助战。 裴易自然呼的一掌,也向长绫拍了过去。别看裴易模样斯文,掌力可着实雄厚,当日他与吉星身边的人比掌力,虽然输了吉星却也好生敬重,甚至直接留在身边,可见内力造诣大是不凡。 此时那白须老者侧身避过,那美妇见同伴招法散乱,似乎要抵挡不住裴易,便向裴易直接叫道:“喂,郎君乃府城亲王座下。你若出手想杀妾身二哥,那便是有些不仁了。藩王以百姓为业,夫子有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尔等几人对妾身兄弟挥刀乱砍,狠霸只想杀人,这等行动非是藩王礼之所为。” 吉星看秦奘看着自己,于是低声向秦奘说道:“秦兄,这些人是有些傻!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 秦奘微微摇头,显然不知道吉星说的典故,不过淡淡的说道:“某也不知道。这次出来岭南,某也曾吩咐大家。三郎且看江湖上人心诡诈,什么鬼花样都干得出来,毋须多理会就是。”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田一农逝 第四百二十四章田一农逝 那美妇又向贺启说道:“小郎君。子曰:‘仁者必有勇,勇者必有仁。’观你气宇轩昂,勇则勇矣,却未必有仁,算不得是真正的君子。” “小娘子此言差矣!”贺启虽然没读书,但是在贺家堡的时候,耳濡目染自然不少,毕竟贺胡子不仅仅是草莽私盐贩子,更是慢慢形成了敬州大家族气象,门下门人子弟自然不一般。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家倘若将你杀了,你当然是很不愿意。你自己既不愿死,却怎么去杀人呢?”美妇似乎带着迷茫,看着令人有些我见犹怜。尤其一边说着,眼眶里似乎带着泪滴,让人顿时大生怜惜:“怎么如此忍心!” 这边黎三不住和那伶人跳荡前后,一边自也挥刀急斗,这伶人随着黎三的速度,居然也忽东忽西时左时右,始终不离他三四尺,嘴里也依旧不住劝告,武功显然不弱。 黎三喝裴易接触以来,心境和身手自然提高了许多!此时听到伶人这么说,暗自警惕:“这家伙胡言乱语,让某分心,找到招式中的破绽,只怕立时便会乘虚而入。此人武功不可不防。” 这么一来在旁人看来,他以六七分精神去防备,只以两三分功夫攻击。这边看着那美妇的情势,似乎登时就好转起来。不过因为这边人多,这些人又拆十余招,黎三似乎有些焦躁起来,挥刀喝道:“太磨叽了,赶紧让开!” 接着只见他倒转戒刀,挺刀柄向那伶人胸口撞去。那伶人身法灵活,自然闪身让开,说道:“诸位武功高强,某等兄弟姐妹一起,也未必斗得过你们,还是两下罢战的为好。” 这边美妇听到他的声音,便也对贺启说道:“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做人‘恕道’总是要守的,你们不可太横蛮。” 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是黎三自然不像裴易,听到两个人一言一和,顿时就大怒刷的一刀,直接横砍过去,嘴里也骂道:“忠恕之道?什么满口仁义道德?在棺材里放毒药害人?某等一个不小心,早已归西。亏尔等还说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来试试中毒而死啊?” 听到黎三这么生气,那美妇居然退开两步,说道:“奇怪了!谁在棺材放毒药了?” 眼见如此周毅插口道:“棺材里不放死尸,居心叵测的放毒药,想毒死某等这些人。” 那美妇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带着诧异的说道:“阁下勿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王家何来棺材,更无毒药,不可乱言诋毁。” 周毅几乎被气笑,心里想道:“某在这齐昌府来,虽然受命也算是见不得光,算是有些上不了台面,没有想到这些人更无耻!”于是对着美妇说:“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那中年美妇一怔,说道:“‘枉顾左右,而言他。’这句话,本来奴家便要置之不理,如此也不加答复。非要诬陷奴家兄弟姐妹,倒也没有法子了!” 这美妇与周毅还有黎三对答,这黎三少了顾碍,佩刀自然又使得紧了,那伶人登时大见吃紧。那美妇眼见如此晃身欺近贺启身边。 贺启没有生气,却淡淡的说道:“某不懂什么诗书礼乐,只知道人活着,其实就有道理!人而不仁,打不动某的心境!小娘子好好的,还是回去待着如何。” 那美妇似乎待着迷茫说道:“小郎君所言是极,奴家这人可说是痴矣,真正是受了礼教荼毒矣。跟你说仁义道德,倒叫人讨厌了。” 这边不管是周毅还是裴易,久斗那白须男子和做伶人状之人,短时间里自然难以获胜,时刻稍久这边和那伶人相斗,察觉对方武功也不甚高。 只是招数变化极繁,一时扮演美女,吐言莺声啊啊蹙眉捧心,莲步姗姗宛然绝代佳人神态。顷刻之间又扮演诗酒风流李太白,看着醉态可掬东倒西歪。 边上这些人看着稀奇,因为妙在他扮演各式人物,均有一套武功与之配合。看着手中长绫或作美人长袖,或为文士采笔,倒令人啼笑皆非,一时奈何不得。 那美妇却也自怨自艾,似乎看着暂时无法取胜,突然长声吟唱道:“既已舍染乐,深入实相否?”只听继续吟道:“毕竟空相中,是法性无照。虚诳等无实,亦非停心处。仁者所得法,幸愿示其要。” 随即这边白须男子哈哈大笑,对着这边说道:“天下道理都一样,诸位还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罢!” 听到他这么说,确实是让不少人惊醒,甚至心中一惊。虽然不能陡然间大彻大悟,但是自也感触颇深。 这边澄远听到美妇这般,居然合十说道:“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吾佛慈悲,,,,,,诸位施主,何不就此住手。” 听到澄远的话,这些人似乎受到了某种感染一样,接着就是呛啷啷两声响,这边刀掷在地下,裴易和黎三甚至还有周毅都退开,脸露微笑看着不语。 这边那美妇和贺启斗得甚酣,突然间见到这些人这等模样,自然倒吃了一惊,迅速也退开一些,手中绣花针即使能飞射,这时候也并不继续攻上。 似乎感觉到不对,周毅看着秦奘叫道:“秦长老,周兄火毒又发了吗?” 靠近伸手待要去探视,担架上的田一农,秦奘却皱眉喝道:“先且别动!” 秦奘自视修为偏高,自然担心周毅继续中道。所以手指虚空一探田一农的鼻息,只觉这个分坛坛主,此时呼吸已停竟尔真的死了。 看着秦奘没有出声,澄远却双手合十,直接在大厅念起“往生咒”。秦奘身后跟随的众地狱门子弟,原也是跟随田一农在齐昌府行事的人,眼见田一农真的无力回天,不由齐声大哭起来。 澄远淡淡的说道:“这位施主参悟真如,往生极乐,乃是成就正果,诸位毋须伤心,须得欢喜才是。”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秦奘出手 第四百二十五章秦奘出手 本来正自激斗的众人,突然见到继续这边出现此种变故,于是终于一齐罢手跃开。 那美妇直接大叫:“三哥,快快出来,有人要死了,快出来救命!你这名扬岭南的神医,再不出来给人救命,那可要在你家里死人了!你个神医家里死人可不得了啊!” 看着着美妇的性情,似乎比着伶人还要直接,一边裴易眉头直皱道:“某等刚刚寻来,发现这王神医,早已不在家中,这位娘子,你且……!” 谁知那美妇仍是放开嗓门,甚至有些焦急的大叫着:“王先夏,王老三,你号称鬼见愁,还被人推为神医,你快快滚出来,赶紧出来救人啊!在你家死了人,人家可要跟咱们兄弟姐妹,过不去啦。” 周毅自然愤怒道:“就是因为你们耽搁,如今却害死人了。听你的话,着王神医和你们的兄弟姐妹,如今某兄弟死了,你们倒还在假惺惺的装腔作势。” 随即呼的一掌,直接向他拍了过去,左手跟着从右掌掌底穿出,一招“飞龙探海”,径自向她手臂抓过去。不料那美妇极为灵活,直接闪身避过去,直接又打了起来。 看着美妇身手不错,周毅心里自然更加愤怒,作为地狱门分坛坛主,何曾受过这种挫折,直接朝着美妇喝道:“小娘子,你躺下吧!” 眼见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那美妇的后心。他在地狱门分坛位居首座,武功精熟内力雄浑,在江湖上虽无赫赫威名,但凡是识得他的无不敬重。 何况这次受命在岭南行事,真正算是隐藏了身份。此时眼见田一农真的不活了,想到这些年的情谊,心里自然带着几分焦躁,他出手将那美妇抓住。 此时丝毫没有怜香惜玉,顺手便朝地下一掷。那美妇眼见被抓,居然没有多少慌乱,而且身手十分矫捷,左肩眼见一着地,身子便转了半个圆圈,随即右腿横扫向周毅腿上踢来。 看着这一下来势奇快,周毅就算有些意外,转动殊不便捷,眼见难以闪避当即气沉下盘,直接硬生生受了一腿。便只听得喀喇一声,两腿中已有腿骨折断。 诸人自然不少人看得分明,只见那美妇接连几个打滚,直接滚出数丈外,嘴里已经喝道:“你这贼子,啊哟,奴家的腿,,,,,,!” 原来腿上两股劲力相交,那美妇自然抵敌不过周毅,被周毅用暗劲把腿骨折断了。其余的人站在一旁,那美妇断腿含泪说道:“你们这是何道理,霸占在三哥家中,上来不问情由便伤人?” 她虽是向周毅质问,但语气仍是温柔斯文。此时她躺在地下,仰头见到悬在门口两盏灯笼,不由惊叫道:“王公先夏之丧’,三哥怎么了,,,,,,?” 那白须男子和那伶人,一齐顺着瞧去见到灯笼。灯笼中烛火早熄,黑沉沉悬着,众人上来便即争斗,谁也没去留意这些。直到此时美妇摔倒在地,这才抬头瞧见。 美妇腿断加上伤心,顿时就放声大哭道:“三哥啊,究竟是谁害了你?三哥啊,哪个天杀的害了你?不想结义之情,今日你可先走了!奴家非跟他拚个你死我活才行。” 其余这边的人没有吱声,吉星看着这一幕知道不简单,于是朝着石舞对瞧了一眼,石舞脸色平静微微摇头,显然示意吉星不要参与。 吉星便明白过来想:“这些人似乎都是这鬼见愁,王神医的结义兄弟。” 裴易眼见吉星没吱声,于是指着周毅对三人说道:“某等有同伴受伤,前来请王神医救治,哪知……哎!” 那美妇咬牙说道:“他不肯医治便罢了,你们便将他杀了,是不是?” 这边裴易刚刚出声道:“不……!”下面那个“是”还没出口,只见那美妇躺在地上,袍袖一拂朝着裴易打过来,蓦地里这边诸人鼻中,顿时闻到一阵浓香。 吉星自然没有沾惹,因为身前有着气劲飞散。裴易和周毅却登时头脑晕眩,足下便似腾云驾雾,直接便要站立不定。 那美妇看着裴易,和周毅的样子冷冷的叫道:“倒,倒了罢!” 裴易离着近一些,自然头晕目眩,心里大怒喝道:“好歹毒的妖妇!” “大哥勿忧!”黎三眼见裴易中招,运力于掌呼的一声拍出去。那美妇眼见裴易和周毅,身子摇摇晃晃着了道儿,不料黎三竟尚能出掌,待要在地上斜身闪避已自不及。 但觉一股猛力排山倒海般推过来,气息登时窒住,身不由主再次向外直摔出去。喀喇喇几声响,胸口断了几根肋骨,身子尚未着地已再次晕过去。 这边周毅和裴易只觉眼前漆黑一团,人也直接已摔倒在地。双方各自倒了人下去,余下的纷纷出手防备。白须男子护住美妇,黎三护住裴易。两个地狱门好手,站在了周毅身边! 秦奘一直没动,但是这时寻思着:“这件事必有重大蹊跷,只有先将对方擒住,才免得更有伤亡。”于是说道:“诸位莫非还想动手!” 那伶人并不多话飞身扑到,长绫犹如灵蛇点向秦奘胸口。秦奘左手一掌拍出,手掌未到掌力已及他后心。秦奘身手自然不少周毅可比,那伶人果然应掌而倒。秦奘嘴里一声长笑,横跨两步便向那白须男子袭去。 白须男子见秦奘来势威猛,人未到劲风已将自己周身罩住,当下运劲于臂双手挺起硬挡,砰的一声只觉手臂酸麻。 秦奘挥臂一举连那人手臂,一起提起来。挥拳跟着便向那人头顶砸落。 那人惊叫道:“这一下可抵挡不!”直接向前疾窜。 秦奘喝道:“给某家躺下!”挥臂横扫过去,威势殊不可当。 那白须男子无奈道:“有话好说!”话没说完早已伏倒在地。地狱门随众跳上去按住。 秦奘果然不同凡响,只一出手便将对方打倒。那白须男子道:“罢了,罢了!五弟,咱们认输了。某只问你们,某家三弟到底犯什么,你们要将他害死?” 秦奘皱眉道:“焉有此事……”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古筝生 第四百二十六章古筝生 这边秦奘话未说完,忽听得铮铮两声筝响,远远传过来。 这两下古筝音传入耳鼓,让人一颗心顿时剧烈跳了两下。秦奘一愕之际,只听得那古筝声,又铮铮的响了两下。这时听到古筝声更近,各人心跳更是厉害。 这边黎三只觉心中烦恶,手一松当的一声,佩刀居然掉在地下。若不是陈延寿拂袖相护,差点砍中自己的脚背。 那伶人首次露出笑容,大叫道:“大哥快来,慢吞吞的弹什么古筝?再稍微慢上一时半刻,四姐小命休矣!’” 随即只听古筝声连响,大家看着一个中年男子大袖飘飘,缓步走出来,看着高额凸颡,宽袍长袖容貌奇古,微微含笑脸色平静,左手中抱着一具古筝而来。 那伶人等一齐叫:“大哥!” 那中年男子走近前来,向诸人抱拳道:“是何处高人在此?多有失礼。” 澄远合十,石舞看着吉星,秦奘缓缓打量,何长汀和陈延寿诸人没有出声。倒是吉星看着此人,缓缓说道:“某刘鋹刘大郎。” 那中年男子淡淡的看了诸人一眼,随后目光落在吉星身上道:“呵呵,原来是府城贵人!” 吉星眉头微皱道:“先生居然识得某?某似乎从未见过先生,,,,,,!” 陈延寿却淡淡的再侧说道:“郎君往日在府城,即使不点酒席,也必然要听这位先生弹奏的!” “栖芳阁里古筝生?”讶然的看着这个中年男子,吉星真的有些瞠目结舌,在齐王的记忆里想起来,这个人居然是在栖芳阁里,往日弹奏古筝的人!旁人也不知名姓,只称之为古筝生! 那中年男子木然半晌,突然向上一跃高达丈余,身子尚未落地已大放悲声哭起来。让这些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一把年纪,却如小孩一般。 他双足着地立即坐倒,脚跟如擂鼓般击打地面。哭道:“自从郎君离开栖芳阁,怎么不知会一声,老儿有一曲《清音奏》,许多人不懂其中意,郎君却听了一遍又一遍。旁人未必有郎君悟性,若弹奏多半是要对牛弹琴矣!” 这些人初时听他痛哭,以为是至性之人,越听原来哀悼知音。诸人带着好奇,看着吉星只是微微带笑。 连石舞都心道:“这群人疯疯颠颠,这男子性子脾气,与他兄弟姐妹臭味相投,真的是物以类聚。”看着吉星也带着好奇,虽然听过吉星的词,却不料是这古筝生的知音。 古筝生又道:“为了报答知己,老儿苦心替郎君,创了一首新曲叫《南海吟》,颂扬郎君先祖伟绩,怎么不听了?” 吉星有些哭笑不得,齐王虽然修习过音律,但是明显没有此番爱好。自己子啊栖芳阁作词,也不过意外。于是说道:“先生却是有心。” 古筝生说道:“那好,只要郎君有心,让老儿相随。从此老儿每弹一次,郎君都能听见。你说妙不妙?哈哈,这主意可好?” 大家看着他越说越高兴,拍手大笑蓦见那美妇倒在一旁,不由惊道:“咦,四妹,这是怎么了?究竟是谁,在此伤了你,,,,,,?” 秦奘看了吉星一眼,随即道:“这有点误会,正待分说。” 古筝生瞬间变脸道:“误会?怎么误会了?伤害老儿四妹就不是好人。自己报上名来,老儿且要说道。” 那伶人直接叫道:“大哥,他们打伤了四姐,还害死了三哥,你快快为他们报仇雪恨。” 果然古筝生脸色大变,叫道:“真是岂有此理!老三是鬼见愁,就算是阎罗王也奈何不了他,怎么可能被人害死了?” 秦奘淡淡的说道:“且不要乱说,这王神医是装假死,堂上棺材里只有毒药,根本就没有死尸。” 古筝生等人听来,自然尽皆大喜,纷纷询问这些人道:“为什么装假死?” “人,或者死尸,到哪里去了?” “你们尽说他没有死,这里怎么会有死尸?他人呐?” 这边诸人正在激动,石舞忽然皱眉,随即看了了吉星一眼。吉星会意忽然间听到,似乎远处有个声音飘将过来:“王先夏,师叔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本来大家都关注这些人,听到这声音若断若续,开始似乎相距甚远,但入耳清晰呼叫之人显然内功深厚,当真有些非同小可。 此时白须男子等不约而同惊呼。 而那古筝生更是叫道:“完蛋了,大祸临头!” 这些人看着他东张西望,神色居然极是惊惧,对着这些人说道:“来不及逃啦!快,快,大家都赶紧进三弟屋里去。” 黎三莫名其妙大声道:“什么大祸临头?” 古筝生颤声道:“快进去!这个……麻烦了!” 黎三不屑的说道:“你们请便,怕什么,某可不进去。” 古筝生右手突然一把,直接抓住黎三胸口穴道。这一下出手太快,黎三猝不及防已然被制,身子被对方提着双足离地,不由自主被他提着进门。 石舞都讶异,正要开口说话,那伶人却低声道:“诸位快快进屋,有一个大魔头来了。” 别说此时的石舞,就算何长汀和陈延寿,一身神功在武林中,只怕也是罕有对手,自然不会怕什么大魔头。 何长汀好奇问道:“此地何来大魔头?妖僧么?” 古筝生摇头道:“不是,不是,比妖僧要狠毒多了。诸位听过万圣老怪么。” “万圣老怪?”秦奘却微微一哂,道:“原来是万圣老怪,那真再好不过,某正要找他。” 古筝生脸色一滞道:“这里人人都给他整死,只你一个人活着,倒也厉害。” 他几句是讥讽之言,让秦奘一怔,便道:“好,大家先进去!” 古筝生放下黎三,连声催促:“大家且快,快!还等什么?” 黎三不服气喝问:“某大哥呢?” 古筝生突然向下一沉,又抓住黎三后颈,说道:“你快进去!”看着就像提小鸡一般,又将他提进去。 这些人见古筝生并无恶意,一招间便即制住黎三,而且身法如风,于是也早已进来大门。那白须男子抱起美妇,也都奔进屋去。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王家机关 第四百二十七章王家机关 秦奘心想今日之事诡异多端,还是不可鲁莽,看着这边身手强大的人如石舞,似乎都没有刻意吱声,于是对吉星说道:“大家还是进去,从长计议再说。” 当下有人抬起裴易,和昏迷依旧未醒的周毅,接着匆匆一齐瞬间就进屋。 乖张的古筝生,又再出来催促,见众人已然入内,急忙关上大门,甚至取过门闩来闩。 那白须男子看着古筝生说道:“大哥,大门还是开的为是。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就算他真的来了,感觉咱们这么多人,叫他也不敢贸然闯进来。” 那古筝生似乎没有主见,随即带着权衡道:“是么?真的这样,呐好,这便听你的。这……这行吗?”语音中全无自信之意。 陈延寿和何长汀都对望一眼,心里均想:“这老儿武功高强,何以临事如此慌张失措?这样一扇大门连盗贼也抵挡不住,何况是那传闻的万圣老怪,此时关与不关,又有什么分别?看来这人曾受过大挫折,变成惊弓之鸟,知他在附近便魂飞魄散。” 果然那古筝生连声道:“二弟,你倒是想个主意,赶紧快想个主意。” 澄远历来便有涵养,但见如此惶惧也不禁缘起道:“古语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来人就算再厉害狠毒,又何必这等……畏惧。” 这时王家的厅上已点了烛火,诸人一瞥那古筝生神色惶恐,那白须男子和伶人等诸人,也均有栗栗之意。亲眼见这些人漫不在乎,突然变成心惊胆战,实在是不可思议。 继续见周毅和裴易,此时都被扶好端坐在椅上,只是没有醒来身子不住颤抖,当下示意何长汀查看,幸好感觉两人脉搏调匀,只是昏昏大睡绝无险象。 众人难免有些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那白须男子,拿着二胡为尺,在这大厅角落比划,随即摇摇头借着烛光走向后厅。 此时众人除了女眷和石舞,其余几乎都跟过来,但见他四下打量,也纵身而起在横梁上丈量,接着又摇头向后面走去。到王神医假棺木前,瞧了几眼摇头。接着说道:“哎,有些可惜!” 古筝生好奇道:“真没用么?” 白须男子无奈叹气道:“肯定不成,师叔到时候一定看得出来。” 听到白须男子这么说,古筝生顿时怒道:“二弟,你……你居然还叫他师叔?” 看着古筝生难看的神色,白须男子摇摇头,一言不发的又向后走去。这边他一边量量墙角,接着踏着步数屈指计算,一路数着步子到了后园。 有人好奇看着他,随即拿着一处烛台,心神似乎凝思半晌,向里面天井廊下一排六只石臼,直接走过去。接着似乎又想了一会,将烛台放在地下。当他走到一边第二只石臼旁,居然停下来。 接着在大家的注视下,棒了几把一旁箩筐里的干糠放入臼中,随即提起旁边一个大石杵,向臼中直接捣了起来。这自然看得这些人莫名其妙,毕竟古筝生着急的不行,他却似乎是闲的发慌。 只听得随着杵杆砸下,砰的一下接着一下,白须男子手中石杵沉重,落下时自然甚是有力,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看着这一幕,黎三忍不住轻叹一声,看着继续若有所思心道:“这次真是倒了大霉,遇上莫名其妙的疯子,唉!” 砰,砰,砰,砰,白须男子依旧舂糠之声,在这里连续不绝。 让人惊讶的是,裴易和周毅居然醒来。裴易走到吉星身边,周毅跟着了秦奘一侧。秦奘看着周毅才知道,是石舞出手替两人,直接逼出了体内晕倒的药性。 黎三带着好奇说道:“老兄,你这舂的可不是米啊!难道你是吓疯了吗……!” 这边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看到园中西南角三四丈处,居然发出几下轧轧之声。即使听着声音轻微,但明显颇为特异,秦奘和何长汀等人瞧去,只见那里并排种着三株桂树。 砰的一下接一下,白须男子不停手捣杵,中间那株桂树竟然枝叶摇晃,缓缓向外侧移动起来。大家自然目瞪口呆,心里顿时有些明白起来。 接着又过片刻,众人都已瞧明状态,原来白须男子每捣一下,桂树便会移动几寸距离。看着这一幕,本来带着紧张的古筝生一声欢呼,向那桂树奔过去。 一边带着兴奋,一边低声道:“不错,真的出来了,就是这样,赶紧的!” 众人自然是好奇,随即跟着他奔去。只见桂树移开露出一块大石板,石板上有一个铁环挽手,显然是可以朝外拉开。 跟着吉星的黎三惊佩带着惭愧:“不想地下机关,安排得如此巧妙,当真匪夷所思。这位仁兄不错,真的很厉害” 大家看着白须男子,不停的再捣了十余下,大石板已全部露出。古筝生没有迟疑,直接握住了铁板上的铁环,接着向上一拉,没有想到却是纹丝不动。 别说古筝生带着好奇,就是边上的人都看出不妥。果然古筝生待要运力再拉,白须男子直接惊叫:“大哥,且请先住手!” 随即纵身跃到旁边一只石臼旁,看了眼之后马上拎起墙角一股石槽,看着石槽中满满都是水,他轻巧的端起后,直接就向石臼中倒下去。 各人虽然心里好奇,但是随即鼻中便闻到了一阵,弄弄的火药散开的气味。心神难免带着震惊,自然看着有些目不转睛。 随即那白须男子直接说道:“好了,应该是没有危险啦!” 偏是那古筝生带着意外,看着这一幕似乎带着好奇,尤其口中喃喃自语,甚至带着意外说道:“哎,真的是该死,这样又给某等,破坏了一个机关。” “大哥,这也是没办法!”白须男子带着苦笑,当然看着面前的机关,倒也带着几分淡笑,显然比较满意自己的结果。 古筝生抚须含笑,带着肯定说说:“二弟,此番若不是你见机得快,只怕咱们都已给这机关,直接炸成肉浆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洱海五友 第四百二十八章洱海五友 听到他们这么说,陈延寿等心下凛然,均知在这片刻之间,实已去鬼门关走了一转。连何长汀都忍不住站在吉星身侧,显然不敢继续大意。 看来显然铁环之下连有火石、火刀、和药线等物,只要古筝生一拉之下,最终点燃下面的药线,预藏的火药便即爆炸。 如今幸好白须男子极是机警,或者说他明白套路,直接用水浸湿引线,大祸这才避过。 看着白须男子直接走到右首,也是第一只石臼旁,随即运力将石臼,直接向左转了三圈,一边看着他抬头向天,口中低念口诀默算,当石臼再向又转了六个圈子。只听得一阵轻微吱吱声过去,大石板向旁缩进去露出一个洞孔。 大家带着稀奇,当然也有着谨慎。尤其这一次古筝生也不敢鲁莽,带着凝重向白须男子挥挥手,看着意思是要他领路。 这些人还没有准备,忽然底下有人骂起来:“万圣老怪,你这贼王子!终于找上来,算你厉害!你终有日会得到报应。来啊,进来赶尽杀绝啊!”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古筝生和白须男子,以及那个伶人等齐声欢呼:“果然是没死!” 那古筝生显然带着激动,看着下方直接叫道:“三弟,是咱们兄弟姐妹们全到了。” 显然有些震惊,甚至带着一些意外,所以地底声音一停,跟着也带着紧张惊喜的叫道:“外面,真的是大哥,和诸位兄弟姐妹到了么?” 听到下面的声音中,满是喜悦之意。随即嗤的一声响,洞孔中钻出一个人来。吉星身边何长汀居然认识,正是这里的主人,鬼见愁王先夏神医。 他没料到除了结义兄弟外,尚有不少外人在场,使得王先夏不禁一怔,尤其他居然认识走过来的澄远,恭谨说道:“大师也来了!这几位都是大师朋友么?” 澄远似乎带着一些意外,也微微有一些迟疑,道:“嗯,算是,都是朋友。” 王先夏道:“既然都是朋友,那就再好也没有了,请大家一起下去,如此澄远大师先请。” 听着他话虽如此说,不过他仍然抢先走下去。看着下面黑沉沉的地窖,显是十分凶险之地。毕竟江湖上人心诡秘难测,谁也信不过谁,自己先入才是真正的待客之道。 看着王先夏进去后,澄远合十倒也没有客套。其余人都看着吉星,吉星示意请石舞,带着女眷过来。石舞自然是不会一起,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于是接着就让吉星,跟着一起走下去。 众人扶抱伤者,随着随后而入。这些人连昏迷的那个美妇,和已经死去的田一农尸体,这时候也抬进去。 一路跟着的诸人,看着王先夏扳动机括,上面的大石板自行掩上,随即他再扳动机括,诸人隐隐可以听得声响。 众人料想是移开的桂树,自动又封回上石板。里面是一条石砌地道,各人倒也可以直腰而行。走了片刻之后,看着地道渐高,到了一条天然溶洞中。 接着又行走了十余丈,大家来到一个更大更宽的石洞。石洞旁的火堆旁,此时坐着二十来人,看着男女老幼都有。 这些人听得这边脚步声,一齐都回过头看过来,明显带着一些震惊。 看着大家的诧异,王先夏说道:“这些都是家人,因为事情紧迫,不便拜见,失礼诸位莫怪!”随即偏头问道:“大哥,二哥,五弟你们怎么来的?” 接着他不等古筝生回答,便即察视美妇的伤势道:“四妹虽然受伤,倒也不会致命。”当然也看了裴易和周毅一眼,接着微笑道:“四妹的药粉只醉人,其实是没毒的。” 忽听得一个宏亮的声音,却是周毅说道:“王先生,躲在这地底下干什么?大丈夫生死有命,岂能学那乌龟,藏在背壳洞穴之中?” 王先夏冷笑道:“好大口气儿!兄台知晓外边是谁?” 周毅因为田一农的死,心里一直有些难受道:“你们怕万圣老怪,某可不怕。枉尔等武功高强,听到名字竟然丧魂落魄,难道不害臊吗。” 古筝生却轻蔑的看了眼,冷冷的说道:“连某可能你都打不过,那老怪却是某等师叔,你说厉害不厉害?” 眼见这些无用,澄远似乎明白,直接岔开话题,说道:“贫僧今日所见所闻,种种不明之处甚多,如今当见施主,正想要请教。” 王先夏倒也没有隐瞒,看着诸人直接道:“某师兄弟妹原有五人,自来号称‘洱海五友’。” 一边指着那古筝生说道:“这位是某等大师哥,诸位想必见过。某是老三。其余不明的事情,说来倒也话长,其实却是家丑,也不足为外人道……!” 大家这边正停他说到这里,忽听得似乎在外面,有着一个吉安细的声音,直接在虚空里叫道:“王先夏,你真的死了不成?怎么不出来见本大神?” 这把声音听着细若游丝,诸人似乎只能隐约相闻,但此时这岩洞中诸人,却个个听得十分清楚。 连吉星都带着惊讶,因为这声音更像一条金属细线,穿过十余丈厚的地面,又好像是顺着那曲折地道,然后进入各人耳鼓里,在这空间里不住的回荡。 “啊”的一声,古筝生直接跳起身来,带着颤声道:“真,真的是……万圣老怪来了!” 黎三不屑的哼了声,看着裴易大声道:“大哥,不若率人,咱们出去看看,究竟是何方奇人。” “万万使不得,千万不要冒险!那人来了,使不得。这一出去,只怕就要枉自送死!其实那也罢了!可是泄漏这地下空间,这里数十条人命,到时候可就全都送在你,这一匹夫之勇的人手里了。” 黎三看吉星没有吱声,于是皱眉对古筝生道:“他声音能传到地底,岂不知咱们在此处?你们甘愿装乌龟,他还是要揪你出去,躲是躲不过去的。 此时那白须男子说道:“一时三刻他未必能进来,还是大家帮忙,先想个法子才是。”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天聪地辩 第四百二十九章天聪地辩 那些其余的人一直默不作声,这时倒是那个伶人插口道:“吴师叔本事虽高,但要识破三哥这地道机关,至少也得花上几个时辰罢。” 白须男子接口说:“真正再要想出法子,攻进来这里,你们方才一路上也看到,怎么又得再花上一两个时辰才行。” 古筝生终于松口气说道:“这样好极了!那他至少还得花四五个时辰,才能进来这里,如此咱们尽可从长计议,是不是?” 这点白须男子倒也没有迟疑说道:“至少需要四个半时辰了。” “咦?”古筝生惊奇的说道:“怎么这么精准,难道你见过?” 白须男子倒也有耐心说道:“这几个时辰之中,某能继续安排几个机关!就算到时候他真的有些手段进来,咱们也能利用这地形和机关,再阻他半个时辰。” 使劲点头,古筝生明显带着惊喜,终于有暇看着澄远这边,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如此已是很好!澄远大师乃佛门高德,届时那大魔头到来,某等兄弟几人决难逃毒手。尔等是外人。各位自有逃命余地。” 澄远心里好奇,但是嘴上没有多说,却合十对着诸人。 古筝生看着澄远神态,心里似乎知晓,于是叹气说道:“各位不可自逞英雄,要知道江湖上有谁,在万圣老怪手底逃得性命,都是了不起的好汉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老怪,听都没有听过,却被你说的神乎其神!”黎三眼色中带着疑问,嘴里难免揶揄之意。 “师叔历来在西南有名,你们没听过也不奇怪!”伶人看着黎三,似乎带着一些好奇! 那白须男子更是横了他一眼,道:“你要逃脱战胜某等掌底,已难办到,何况吴师叔手段,胜某等十倍以上,你真正的才是莫名其妙?” 黎三皱眉看着他,见吉星没有刻意吱声,于是继续说道:“武功高强,难道就不莫名其妙了吗?那孔夫子是泰斗,他老人家就一样也莫名其妙……” 裴易这时候似乎无恙,看着吉星只是好奇,于是心想:“这些人的话也非无理,三弟跟他们胡扯争闹,徒然耗费时刻。” 便拱手对着古筝生说道:“诸位来历想必不凡,某等和郎君尚未拜聆,适才多有误会,也误伤了你们这位小娘子,倒是万分歉仄。” 古筝生摆摆手示意无妨,接着说:“今日既是同御妖邪魔头,大家算得一家人了。待会强敌到来,自是一同出手!” “这点但请放心,某等都是府城郎君手下部属,虽然身手行为有些不肖,正常遇敌逃是决计不会逃的,倘若当真抵敌不住,大家一齐用心便了。” 澄远一直带着平静,看着吉星这边说道:“石施主尚在外面,若有事,务当设法让郎君离去。以施主的身手,想必不用担忧才是。” 吉星微微一笑,并没有隐瞒说道:“尊者有心!石师说那位仙子也到附近了,所以才未进来!其实有着诸位在此,这天下间小子倒也并不在意。” 古筝生等听两人如此说,心里自然带着好奇。但是有着裴易的话,已明白真的有事发生,他们肯定是决意与众同生共死。至于是否对付得了老怪,心中也实在毫无把握。 看着这场景,古筝生似乎微微一呆,忽然拍手笑道:“大家都要被逼死了。此刻就算不死,又何必太伤心难过?唉,有人说古筝生刘海颜是个大傻子,某一直颇不服气。如此看来,真正纵非大傻也是小傻。” 黎三冷哼了声道:“就算不是货真价实的大傻子,大笨蛋,也算是差不多!” 古筝生刘海颜微微叹气道:“也不见得太傻!” 黎三似乎无聊回道:“比正常人,起码傻十倍了。” “只要不比你傻,也就好了。”古筝生刘海颜这时候,似乎又恢复了心情。 这边王先夏皱眉,带着怒气道:“真正感觉到二位,确实是半斤八两,这事有人问起前因后果,本来是本派门户之羞,为了灭除这江湖大患,不若请禅门高德主持大局。某须当先为各位详告,敬盼各位不可向旁人泄漏才好。” 吉星心里感觉好笑,但是此时哪里笑的出来,所以看着陈延寿和何长汀等,诸人随即齐声道:“神医所示,决不敢向旁人泄漏半句。” 王先夏看着这副情形,随即看着了古筝生刘海颜,和自己的师弟道:“大师兄,咱们避来岭南依旧,如今这中间的缘由,小弟可要说出来了。” 这古筝生刘海颜,虽于诸师兄弟中居长,武功也远远高出侪辈,为人却十分幼稚,甚至不通事务。 此时鬼见愁王先夏如此问他一声,只不过在外人之前,全他脸面而已。所以他甚至双眼一翻,带着几分惊讶说道:“这真正是奇了怪了,嘴巴就生在你的头上,你要怎么说就便说啊!此时这么多人,又问我干么?” 王先夏闪过一丝尴尬道:“澄远大师,诸位江湖同道,以及来自府城的贵宾,某等的受业恩师,武林之中,人称陇川先生……” “陇川先生,,,,,,?”听到王先夏这么说的时候,连澄远都看着他,何长汀和秦奘等都是一怔,齐道:“,,,,,,什么?尊师是陇川先生?” 原来王先夏所说的这位陇川先生,据说在江湖上出现的时候便是聋哑人。而且此人天聋地哑,偏偏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天聪地辩! 传闻此人门中弟子,个个都给他刺聋耳朵,也一一都割断舌头,这件事情江湖上众所周知。可是此时大家所见这一群人,却明显都是耳聪舌辩,让人看了真正是大大奇怪。 看到诸人惊讶,王先夏道:“家师门下弟子,江湖传闻人人既聋且哑,那是近二三十年的事。家师更不是聋哑,他是让师弟万圣老怪吴鐜激得变聋哑了。” 诸人“哦”了一声。 王先夏接着说道:“祖师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姓谭,名讳上勒下央,便是家师,二弟子吴鐜。他们武功本在伯仲间,后来却分了高下……”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天地门 第四百三十章天地门 听到这话之后,黎三忍不住插口道:“嘿,很明显,定然是你师叔吴鐜胜过你师父,那是不用说的事情。” 确实僵住了一下,但是王先夏还是说道:“事情差不多,但是话也不是这么说。某家祖师可是学究天人,胸中所学包罗万象……” “哟,哟,这世间,还有这种高人?”黎三丝毫没有客气道:“就算是有,也不见得会是你们。” 看着其余人没有吱声,王先夏也不去理他,继续说道:“初时在祖师门下,师父和吴鐜所学,都是本派的武功。但后来师父分心,学祖师爷音韵之学……” 黎三似乎话多,指着这边对着的古筝生刘海颜道:“哈哈,你这吓弹古筝的鬼门道,便是如此学来的了。” 古筝生刘海颜虽然简单,但是话的好赖还是刻意听出来,所以直接瞪眼道:“本事不是跟师父学的,难道是自己天生就会的?” 看到黎三挑刺,王先夏倒也吗,没有意外,而是对着澄远拱手道:“倘若家师只是精擅古筝,倒也无大碍。偏偏祖师爷所学实在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世间还有如此奇人?有缘倒也希望可以请教一番!”吉星带着感慨,自然是看着何长汀和陈延寿。 陈延寿带着谨慎,看着何长汀淡淡的说着:“怎么看?” “早就听闻,人称陇川先生的谭勒央,非俗非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就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鬼谷门奇才了!”何长汀看着王先夏,带着几分凝重说着。 “何家主所言不虚,家师正是鬼谷弟子!起始学了古筝,不久又学博弈,再学书法绘画。诸位想这些学问,都是大耗心血之事。那吴鐜初时每样也学,但是学十天半月便说资质太苯,只是专心于武功。十年八年后二人便有了高下。” 何长汀连连点头,静静的说道:“单是古筝或弈棋,便耗了大半生精力,陇川先生能专精数项实所难能。那吴鐜专心一致,武功胜过师兄不算希奇。” 古筝生刘海颜似乎有些不耐,随即说道:“老三,还有更要紧的怎么不说?快说,赶紧快说给大家听听。” 看到大家带着期盼,王先夏于是道:“吴鐜专心武学本是好事,可是……唉……说起来于师门不光彩。总而言之吴鐜使卑鄙手段,不知从哪学了厉害邪术,某天突然发难,居然将祖师爷打伤。” “欺师灭祖!这家伙真的是够坏!”吉星听得都有些目瞪口呆。 陈延寿和何长汀没有吱声,看着王先夏继续说:“祖师爷虽猝不及防中了暗算,但仍能撑持至家师救援。家师不及这恶贼,恶斗后家师也受伤,祖师爷意外不知生死。家师因杂学,毕竟也不是全无用处。危难之际摆开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扰乱吴鐜耳目与他僵持不下。” “这剧情太狗血了!”吉星带着苦笑,看着这些人自然没有吱声。因为当时下来时,石舞就传音说风璧微跟过来,所以吉星倒也没有担心! 毕竟这世上能够强过石舞,和风璧微的人,确实不会太多。所以吉星看着何长汀和陈延寿:“这位万圣老怪,究竟是什么高人?” “有人传言奇艺榜上,有名的小温侯陈洪进,排名还在潘崇彻和狂狮前面,和鬼手石舞不相上下。这人修炼的《皓日神功》据说来自上古时代!江湖一直传闻,此人乃鬼谷弟子,应该和这万圣老怪有些关系!”何长汀带着沉吟! “皓日神功!”听到何长汀这么说,贺启自然带着震惊。因为虽然步入修行时间不长,但是也听过自己所学,就是皓日神功。 “此事某等也不敢确定,不过本门功法却不叫皓日神功!”王先夏直接否定了这个说法,甚至直接说着:“当时吴鐜无法破阵杀家师,加上他知晓本门有不少奥妙神功,祖师爷还没传师兄弟二人,祖师爷临死时必将神功秘笈的所在,会告知家师,所以希望可以慢慢逼迫家师吐露!” 看着王先夏带着无奈,诸人心里自然念头各异。毕竟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不管是在江湖上还是在世间,那都是会被人所不耻的! “这厮胆子够大,就没在江湖上声名狼狈?”吉星自然带着好奇,看着何长汀这边,也看着了秦奘一眼。 “吴鐜和家师约定,只要家师不开口说话,便不找他晦气。那时家师门下,就这五个不成材弟子。家师写下书函遣散,不再认是弟子!哎,从此他老人家装聋作哑不言不听,即使再收弟子也刺耳断舌,创下‘天聪地辩门’名头。” “原来,西南天地门,就是尊师陇川先生创立!”秦奘听到后,带着恍然大悟! “嗯,嗯,正是!推想家师之意,深悔当年分心杂学,以致武功不及吴鐜,装聋做哑后,各种杂学便没再去碰了。”王先夏带着深深的感触:“不想近段时间,某家去兴王府替人诊治,居然被吴鐜门下弟子发现,所以才找来祸患!” “看来这位万圣老怪,在兴王府势力不小!居然能够看出来神仙的手段,自然的耳目众多了!”何长汀带着感慨,毕竟何家在兴王府,自然也有着根基! “想必如此了,不然如何发现某的行踪?其实当年某等师兄弟五人,除了跟家师学武,每人各学了一门杂学。那是在吴鐜叛师之前,其时家师还没深切体会,分心旁鹜的大害,不但没有禁止,反而颇加奖饰用心指点。大师兄学的是古筝。” “虽然在栖芳阁声名赫赫,但是他这古筝,在江湖上己不入耳。”黎三去过栖芳阁,自然多少会听到一些传闻,所以这时候自然没有顾忌。 听到黎三这么说,古筝生刘海颜忍不住怒道:“你听不懂,不是某弹得不好!” 看着愤怒的古筝生,王先夏忙摇手阻止,指着那白须男子说道:“易二师兄泾舒,学的是二胡,当今天下少有敌手。”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西南神海 第四百三十二章西南神海 神医鬼见愁王先夏道:“那倒不是,据说这铁套安到他头上时,烫得他皮开肉绽,后来铁套与他头脸相连。若要硬揭开取下来,势必将五官头脸皮肤,毁掉不成样子。” 这事似乎有些古怪,但是大家听到他这么说,黎三于是冷笑道:“你是神医鬼见愁,病人既来求你,只要你救自然也怪不得你。你见死不救,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神医鬼见愁王先夏道:“见到这病人,某自然带着好奇,正在思索是否能有什么方法,不料他两个同伴,忽然大声命令某家,赶紧动手给他救人。” “人家说两句,你难道就感觉,自己憋屈了?”黎三自然带着冷笑。 “王某生平有桩坏脾气,人家要治病,好言相求自会尽最大努力。倘若对方恃势相压,甚至气势凌人,某宁可死在刀剑之下,也决不以术医人。”王先夏带着冷笑。 “神医这点脾气,某倒也有所耳闻!”何长汀带着平静:“想当年故齐王,在府城召集英雄大会驱逐张遇贤,那张遇贤送了个人来求神医医治。这厮横蛮悍恶无比,言语中也有丝毫失礼……神医面对四大天王,据说都没有退让!” 何长汀说到这里,想起吉星就在身边,而地狱门的田一农已经身死,便不再说下去了。 黎三看到何长汀这么说,却看着王先夏说道:“你吹什么大气?某虽不是江湖上有名人物,生平也有一桩坏脾气,人家若好言相求自然顺意,倘若对方恃势相压,宁可疾病缠身也决不让人治病。” 古筝生刘海颜看着黎三抬杠,看着王先夏哈哈大笑,说道:“你又是什么好人了?人家硬要给你治病,还得苦苦哀求,除非你……除非……”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黎三冷笑了声道:“除非尔等跟随某一道,此后跟随郎君,,,,,,。” 听到黎三此话,古筝生自然一怔,虽然在栖芳阁里谋生,倒也听过齐王的故事,但是此时看着吉星的气度,心想这话倒也不错。 他虽然性格有些天真,但是明显也是个很讲道理之人,没想到黎三这话是讨好吉星,也算是占王先夏的便宜,便道:“是啊,莫名其妙,跟着你们郎君干嘛。” 黎三冷笑道:“你们不跟着某家郎君,如今每日就好比这丧家之犬躲藏?” 古筝生听到后一愕,看着吉星身边的这些人,随即又点头道:“这话倒不错。” 黎三看到吉星没有吱声,于是哈哈一笑,心想自己是不是该止声:“此人是个大傻瓜,再讨他的便宜,胜之不武。何况郎君似乎不想干预,倒也不能恼了郎君才好!” 周毅这边看着王先夏,心里自然带着不满道:“王先生,按照你的说法,当时那二人言语无礼,你莫非真的便拒绝医治了。” 神医王先夏点头道:“正是。当时看着他们的态度,某便直接说道:‘在下技艺有限,对付不了此等病症,诸君另请高明。’谁知那带着铁头面具之人,却对某家甚是谦恭说:‘王先生医道无双,人称“鬼见愁”,江湖上谁不敬仰?小人对你向来敬重,故人盼你慈悲为怀,救一救。’” 听到王先夏这么说,众人对这铁头面具的人,尤其吉星对他的来历甚为好奇,顿时几个声音问出来:“神医莫非知晓,此人是谁?” 伶人李凡能忽道:“他是谁,只有他自己明白,三哥怎么知道?” 看着李凡能这莫名其妙的话,黎三却笑道:“你这说法倒也有意思。” 李凡能带着不屑说道:“某乃黄帝是也,,,,,,!”他心中意想,对于黎三的讽刺,自然也毫不在乎。 神医王先夏继续说道:“听那铁头面具之人自称是故人,某自然当即问他是谁。那人说:‘身遭不幸,辱没先人,名字不敢提了。但当日确是先生相识,此事千真万确,小人决计不敢骗人。’听他说得诚恳决非虚言,只是在下交游颇广,所识着实不少,一时之间也猜想不出,他是谁。想待得将他面目揭去,或能推想到他是谁。” “不过只是要揭开,他这个铁头面罩,必然会令他颜面损伤,正踌躇间,他一个同伴说:‘师父法旨第一是治好这和尚之伤,铁头面罩揭不揭,却不要紧。’一听之下某心头火起说:‘尊师是谁?他法旨管得了你,可管不了我。’” 黎三举起大拇指:“且不说是不是神医,这份胆识某家是佩服的!” 对于黎三的话,王先夏似乎并不在意,接着说:“那人恶狠狠恐吓道:‘家师名头说出来,只怕吓破你的胆。他老人家叫你快快治这和尚,你倘若迁延时刻,误了他老人家的事,哪怕你是鬼见愁,也叫你立时见阎王去。’” “好大口气!江湖上还有这等人物,真正算是见识了!”黎三显然带着不屑:“且看郎君身边的人物,任谁会如此嚣张?” 这次王先夏点点头说:“想某初时,听他说出此话,心中自然极怒,但是仔细听到后来,只觉他口音明显带着不纯,隐隐颇有西南蛮人声口,细看他的面貌,也是高额鬈发深目,与中原人氏大异,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忍不住问道:‘你可是从西南神海来?’” “西南神海?”吉星听了微微一愣,看着何长汀和陈延寿,带着几分不解! “在如今的大理国偏西,距离蜀中不是很远,一个神秘的地方,万圣老怪住在那里!”何长汀淡淡的解释着! 王先夏好奇的看了何长汀一眼,微微点头说:“那人一听,立时脸上变色道:‘嘿,算你眼光厉害。不错,某等正是从神海而来。既已猜到,快快医治罢!’某听他自认是万圣老怪弟子,寻思:‘师门深仇,如何能不报?’便装作惶恐之态问:‘久慕神海老仙法术通玄钦仰无已,只是无缘拜见,不知老仙也到岭南了么?’”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同门义气 第四百三十三章同门义气 看来他们对这个万圣老怪,果真是真的害怕,所以王先夏在说到的时候,明显带着敬畏和害怕。 黎三看着吉星带着沉吟,于是道:“呸!你说的鸟老怪也好,万圣老魔也罢,你们怎么如此自甘堕落,居然称做‘老仙’!真的可耻,可怜啊你们!” 裴易看到吉星皱眉,于是对着王先夏抱拳,接着对黎三说道:“三弟,王先生是故意言语试探,岂是真心称呼‘老仙’?你何必如此计较言辞?” 黎三却哼了一声,看了诸人一眼道:“江湖行走,这个某自然知道!若要真的试探,为何不可称为‘老鬼’、‘老妖’、‘老贼’,激得他暴跳如雷?” 听到黎三这么说,王先夏首次带着一些感激,也对着黎三抱拳施礼道:“阁下的话也是有理,不过某不善作伪,称他一句‘老仙’,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那贼人甚是狡猾,一见之下便即起疑!” “看来,你救人可以,演戏却不如这个李万能了?”黎三翘嘴淡淡笑着。 “某乃李凡能!不是李万能!”伶人带着唱腔,指着黎三皱着眉头。 “万能也好,凡能也罢!看来,你都是能!”黎三冷笑了声,却看着了王先夏,似乎首次不想和他纠缠。 王先夏看到如此,继续对着这边说:“那人伸手向脉门抓来,一边对着某喝问:‘查问家师行踪,你究竟有何用意?’某当时见事情败露,当时对付老怪门下,丝毫不能容情,反手一指便点了他的死穴。” “好手段!” “见笑了!那第二名贼人,瞬间从怀中取出一柄喂毒匕首,向某直接插过来。当时某手中没有兵刃,这贼人武功又了得,眼见危急时那那铁罩封头的人,忽地夹手夺了他的匕首,叫道:‘师父叫咱们求医,不是来杀人的。’” 诸人没有吱声,王先夏于是继续说着:“那贼人怒道:‘师弟给他杀了,没瞧见么?你……居然……你竟敢袒护外人。’” “此时那铁罩蒙头的人说道:‘你要杀这位神医由得你,可是这和尚不救治,马上就性命难保。不能指引寻宝路径,师父到时候唯你是问。’ “当时乘着他们争辩,某便即取兵刃在手。那贼人见不能轻易杀某,又想铁罩蒙面的人,言之也是有理便道:‘既是如此擒了这鬼医生,去见师父。’谁知铁罩蒙头人嘴里说道:‘好。’一伸手却将匕首插入那人胸口,将他杀了。” 啊! 众人听得一声,自然甚为惊奇。 这里瞬间安静了一些,黎三却沉吟看着王先夏道:“其实也没什么奇怪。这个铁罩蒙头的人,可能是真的有求于你,下手杀死同门向你示好,也是有的。” 听到黎三这么说,王先夏自然叹了口气,随即说道:“一时某也分不出,他的真意所在,不知他是为了向某家挟恩市惠。正待询问忽听得远处有啸声,那铁罩蒙头人脸色骤变,说:‘师父催回去,最好你将这和尚治好了。师父一喜或许不来计较杀徒之仇了。’” “哎!”王先夏叹了口气道:“某当时说:‘老贼跟某仇深似海,凡是跟他沾上干系的,某家决计不治。你们有本事,便杀了某就好。’” “谁知那铁罩蒙头人道:‘某决不会得罪你。’他还待有话说,老贼啸声又作,他便带和尚匆匆离去。老贼既到岭南,两名弟子又死在某家,迟早会找上门来。那人就算替某隐瞒,也瞒不了多久。”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自然稍微明白。果然王先夏接着说:“是以某假装身死在棺中,暗藏剧毒盼望引那些人上钩。全家老幼藏在这地洞之中,刚好诸位来到舍下,那个老仆人虽忠心却十分愚鲁,误认诸位是某所惧怕的对头……” “啊哈,当某等这一伙人,都是神海老怪的子徒孙。澄远大师高雅慈祥,道貌盎然,将他误认为老怪,不太也无礼么?”听到黎三这么说,众人都笑起来。 王先夏居然也微笑道:“是啊,这件事说起来,当真该打。也是事有凑巧,眼下正是某等兄弟姐妹五人,每两年一次聚会之期。老仆眼见情势紧迫,不等某家的嘱咐,便将向诸同门报讯的火炮点起来。” 诸人想到开始的火炮,自然也都暗暗称奇。 “这火炮是二哥巧手所制,放上天空之后光照数里,同门五人每人火炮各有不同。此事可说有幸有不幸。幸运的是某洱海五友,在危难之际得能相聚一堂,携手抗敌。但如此给老怪一网打尽,也是不幸之极。” 听到王先夏这么说,黎三淡淡的说道:“那万圣老怪,本领就算厉害,也未必强得过禅门澄远大师,再加上某等这许多虾兵蟹将,在旁呐喊助威,拚命一战鹿死谁手,到时尚未可知,你又何必如此……如此……如此……?” 听着他说了三个“如此”,看着吉星似乎有些面色不善,黎三最后再也说不下去。 “呜呼!”听到黎三的话,李凡能高声唱道:“某乃刺秦之荆轲也。风萧萧兮身上寒,壮士一去兮行路难!” “太磨叽了,难怪打不过人家!”突然一条人影飞起,挺头抬脚向他胸口撞去。 李凡能“啊哟”一声,退步挥臂推开,那人抓住了他随即厮打起来,正是一直说话的黎三。 裴易跨步上前,皱眉忙道:“三弟,不可动粗。”伸手将黎三拉开一些,语气带着责备。 吉星还没有说话,便在此时一个细细的声音,瞬间又传进这地下山洞:“那些徒子徒孙,快快出来投降,或许还能保得性命,再迟片刻可别怪老人家,不顾同门义气。” 古筝生刘海颜怒道:“真的好不要脸,居然还和某等说什么,同门义气。” 白须男子向王先夏说道:“三弟这个地洞,当是建于三百年之前,不知是出于前隋哪一派巧匠之手?” 王先夏抱拳道:“这是祖传产业,算是世代相传,这么一个避难处所,当年何人所建,如今却是不知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陇川先生 第四百三十四章陇川先生 看着王先夏有些自得,古筝生首次带着鄙视道:“好啊,你有这样一个乌龟洞儿,居然从来不露半句口风,当真是有些让人怀疑了。” 听到师兄这么说,王先夏倒也脸有惭色,道:“大哥谅鉴。这种窝洞,虽然看起来神秘,但是在世上并不是什么光彩物事,实在不值一提……” “有这种家业,想必神医祖上,在岭南也不是寻常人家!”看着王先夏一言未毕,吉星却含笑出声。毕竟一个普通人家里,怎么可能挖地洞留后路? “小郎君见笑了!其实此事某家也不晓。当年还在幼时,就随家父有事前去大理。后来偶遇家师,有幸收归门下!因为师门之事,才继续回到岭南!”王先夏居然带着唏嘘。、 “原来如此,,,,,,!”吉星倒也没有惊讶,毕竟齐王的姑姑就嫁在大理,和大理也算是有些渊源。听到王先夏的话,自然不会有着多少奇怪。 砰! 这里大家依旧在说着,忽然间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诸人感觉有如地震,洞中都觉脚底地面摇动,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白须男子易泾舒不由失色道:“不好!吴鐜老怪居然用炸药,硬炸这里的密道,看来转眼间,便要攻进来这处密道了!” “无耻!”古筝生刘海颜怒道:“真正是卑鄙之极,无耻之尤。祖师爷和师父擅于土木机关变化,这乃是本门看家本领。这老怪物不花心思破解机关,却用炸药蛮炸,如何还配称本门弟子?” 看着几个人的样子,黎三忍不住又是冷冷的说道:“他既然敢杀师父、伤师兄,难道你们这些人,还认他是你们本门的师叔么?” 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古筝生刘海颜喃喃的道:“这个……” 这边没有继续接话,蓦地里轰的一声大响,诸人在山洞中尘土飞扬,迷得各人都睁不开眼来。 因为这洞中闭不通风,虽然感觉四通八达,但是此时这一震之下,气流激荡,人人耳鼓发痛,心里都带着几分骇然。 “奇怪了!石师莫非没有阻止?”吉星带着好奇的看着陈延寿和何长汀! 澄远却双手合十道:“诸位施主,与其任他炸破地洞,攻将进来,还不如一起出去面对如何。” 连秦奘这些人,此时看着吉星这边的人,都一起齐声称是。所以大家瞬间都看着了洱海五友,无疑带着一些问询! “大师所言极是!”这个易泾舒心想,这澄远大师乃是禅门高僧,躲在地洞之中以避敌人,实是大损佛家威名。 反正难免生死一战,终究最后是躲不过了,便说道:“既然如此,大伙儿一齐出去,跟这老怪一拚如何。” 看着大家的神色,王先夏叹气道:“澄远大师与这老怪无怨无仇,犯不着赶这趟混水,诸位和大师还是袖手旁观罢。” 澄远依旧合十道:“中原武林之事,佛门清净,本来都无意要插手。但是贫僧身在岭南,此番起因于神海,万事因果,如今很难说跟谁并非无怨无仇。” 听到澄远如此说,易泾舒道:“大师点拨,某等师兄弟十分感激。咱们还是从原路出去,好教那老怪大吃一惊,再看如何。” 此时众人都点点头称是,一起都看着了王先夏这边,毕竟这里属于王家的地方。 王先夏却也看着了白须的易泾舒,易泾舒于是道:“三弟家眷和开始迷晕的二位,都可暂时留在此间,谅那老怪就算到时候有手段,也未必会来搜索。” 听到易泾舒这么说,黎三倒是向他横了一眼,道:“还是你留着较好,某家大哥岂是如此人物?” 带着一些尴尬,易泾舒忙道:“在下决不敢小觑两位,只是两位受伤,再要出手不大方便。” “哼!某家大哥不屑如此!”黎三道:“某往日在江湖上,那是越伤得重,打起来越有劲。” 听到黎三不住的抬杠,古筝生等都摇了摇头,均觉此人当真不可理喻。但是吉星这个主人似乎阻止,当下王先夏过来扳动机括,再次快步抢出去。 大家听到吱吱之声甫作,出口处只露出窄窄一条缝,还没有等到出去,易泾舒先便掷出两个火炮。 砰!砰! 只听到两声响,却炸得周围白烟瀰漫。随着两声响炮响过去,上面的石板移动后,再次露出的缝口,明显已可过人。 但是易泾舒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又是两个火炮掷出,跟着便快速窜出去。看着他的反应,明显心计比古筝生强出太多! 此时易泾舒双足尚未落地,白烟中一条黑影从身旁抢出,冲入外面的人丛之中,便叫道:“哪一个是万圣老怪,姓利的好汉跟你会会。” 大家看时正是黎三,眼见面前有个麻衣汉子,不由喝道:“丫丫的,先吃某家一拳!” 砰的一拳打在那人胸口,那人是万圣老怪吴鐜的弟子,身子一晃第二拳又已击中肩头。只听得劈拍之声不绝,黎三出手快极,每一拳每一掌都打在他身上。 随即诸人等都从窜上来,只见一个身形魁伟老者,此时站在西北角上,身前左右站着两排汉子,一个带着半截铁罩的人,赫然便在其中。 此时古筝生刘海颜叫道:“老贼,还记得某么?” 老者正是神海万圣老怪吴鐜,一眼认清诸人,淡淡出声说道:“先夏贤侄,如能将那和尚医好,某可饶你不死,只是自此须拜老夫为师,改投神海门下。” 听着似乎一心只要治愈和尚,显然是有着某些作用。 这边古筝生听他口气,将当前诸人不放在眼里,似乎各人的生死存亡,全由他随心所欲处置。 但深知吴鐜厉害,王先夏心下害怕道:“老贼,这世上某只听一人的话,唯有他老人家叫某家救谁,某便会救谁。你要杀某易如反掌。可要某治病人,你非去求那位老人家。” 看着王先夏油盐不进,吴鐜冷冷的说道:“你只听谭勒央的话是不是?” 王先夏冷笑道:“只有禽兽不如的畜生,才敢起欺师灭祖之心。”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识破 第四百三十五章识破 听到王先夏这么说,吴鐜老怪似乎没有生气,反而平静的说着道:“很好,很好,你们都是谭勒央的乖徒儿,,,,,,!” “教诲的恩情,岂能或忘,某等可不是畜生!”王先夏丝毫没有客气,可能因为害怕,一直带着憋屈的心情。这时候身边跟着大帮人,他终于不吐不快! 对于王先夏的热嘲冷讽,吴鐜老怪居然习以为常:“你们倒是有些心思,人家谭勒央却曾派人通知,说道已将你们逐出门墙,不再算是他弟子。难道姓谭的说话不算数,仍偷偷的给你们,留着这师徒名份么?” 白须的易泾舒道:“做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确是将某等逐出门墙。这些年来始终没能再见,师傅他老人家一面。当初上门拜谒,师傅他老人家也是不见。可是某等敬爱师父之心,决不减半分。” 王先夏却也接着说:“姓吴的,某等之所以变成孤魂野鬼,如今在江湖上无师门可依,全是受你这老贼所赐,你迟早会遭受报应的。” 听到几个人这么恶毒,吴鐜老怪却微笑道:“你们此言甚是。想那谭勒央倒也聪明,是怕老夫向你们施展辣手,将你们一个个杀了。他将你们逐出门墙,意在保全你们,这几条小命。” 诸人自然在这些年早已经想明白,师傅陇川先生谭勒央的用意。但是听到吴鐜老怪亲口说出来,心里自然带着骇然,看来这吴鐜老怪明显早就识破了。 果然吴鐜老怪接着说:“他不舍得刺聋你们耳朵,割掉你等舌头,对你们情谊,可真是深得很!哼,没想到他一贯婆婆妈妈,最终能成什么大事?” “胡说八道,,,,,,!” “不知所谓,,,,,,!” 几个人虽然依旧反驳,但是听到吴鐜老怪这么说,嘴里的回应,最终变得有些无力。 “嘿嘿,很好,很好。你们自己说罢,到底谭勒央还算不算是你们师父?”吴鐜老怪带着冷笑,看着这些人带着胸有成竹。 古筝生刘海颜等听他这么说,均知若不弃却“陇川先生谭勒央弟子”名份,只怕他立时便下杀手。但念及师恩深重,岂可贪生怕死背叛师门? 此时五人同门中,除了石芷萱开始身受重伤,如今因为王先夏出手,也稳固了骨伤,但是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所以其余四个人齐声说道:“某等虽被师父逐出门墙,但师徒之份,自是终身不变,你休要多言。” 尤其这个李凡能突然大声道:“吾乃万圣老怪老母是也。当年跟哮天犬私通,生下个小畜生!”他学着老妇人口音,跟着汪汪叫了两声。接着口音一转继续骂着:“劳资打断你的狗腿!” 虽然知道李凡能不过是逞口舌之欲,但是古筝生和黎三等听到,看着吴鐜阴沉着脸的样子,依旧尽皆纵声狂笑。 果然吴鐜老怪怒不可遏,眼中斗然间发出异样光芒,随即左手袍袖一拂,一点碧油油的磷火,直接朝着这边射向李凡能,看着当真比流星还快。 李凡能待要闪避,却哪里来得及,只听嗤的一声响,全身衣服瞬间就着火。他急忙就地打滚,可是越滚磷火越旺。 还是这边白须的易泾舒机灵,急从地下一旁跺脚,扬起一蓬大泥沙,直接往他身上洒去。接着看到果然有火熄灭,易泾舒自然并不迟疑,接连跺脚扬土灭火。 不过这边吴鐜老怪袍袖中,接连飞出另外三点火星,分向古筝生等余下三人射去。意外的是只绕过王先夏一人,显然有着某些目的。 古筝生率先双掌齐推,直接凌空震开火星。 澄远离着石芷萱极近,看着这个样子,也不见有何动作,那点火星再靠近石芷萱时,已经自动熄灭。吴鐜老怪开始没有在意这些人,此时眼皮微微颤动。 但这边救助李凡能的易泾舒,却已身上着火。霎时之间他和李凡能一样,两人被烧得哇哇乱叫。 此时斩在吴鐜老怪身边的众弟子,居然一起颂声大起:“师父略施手段,烧得尔等烤猪一般,还不快快跪下!” “师父神通通天彻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教尔等猪狗,让尔等猪狗知晓神海手段。” “师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上下古今英雄好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不望风披靡!” 看到这些人的称颂,吉星不由目瞪口呆:“这帮人脸皮真厚,丫的,莫非劳资穿越错地方了!” “郎君,这些人就是不要脸!”听到吉星喃喃自语,黎三自然接口说着。 这边黎三的语声未歇,两点火星已向他疾射过来。裴易和何长汀各出一掌,直接撞开了这两点火星,何长汀还好一些,只是身形微微晃动。裴易自然不如何长汀,胸口顿时如同中了巨锤之击,一声闷哼腾腾退出两步。 原来着吴鐜老怪是以极强内力,直接拂出袖袍里的火星,澄远一身修为精深,气劲外放无声无息。何长汀却内力与之相当,以掌力将火星撞开不受损伤,裴易自然稍逊不少,明显有些抵受不住。 看着李凡能的惨叫,澄远口称佛号近到他身前,拍出一掌从他身上拂过,嗤的一声响,将他衣衫撕裂扯下大片,烧炙的磷火被掌风扑熄。 那边一名吴鐜的弟子叫道:“秃驴还算不弱,快及得上师父百分之一了。” 另一名弟子随即吹捧道:“呸,哪里及得上师父千分之一!” 澄远没有吱声,反手拍出两掌扑熄易泾舒身上磷火。 其时看着吴鐜出手,裴易和古筝生等已纵身齐上,向着这些神海弟子攻去。 吴鐜老怪倒也未动,看着这边澄远和何长汀,眼神带着精光一摸长须,淡淡的说道:“佛门高僧果真非凡,老夫今日,倒也想领教领教,,,,,,。” 说着迈步而上,左掌轻飘飘向澄远拍来。 澄远虽然很少行走江湖,却因为属于云门大宗,素知江湖上不少事情。尤其如今承袭衣钵,自然更有不少底气,倒也没有惊讶!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蚀骨大法 第四百三十六章蚀骨大法 江湖盛传神海万圣老怪周身剧毒,又擅“蚀骨大法”,与之对敌不敢稍有怠忽。澄远猛地里首次双掌齐舞,向吴鐜连续击出三十六掌。 澄远这三十六掌连环而出,左掌尚未收转右掌已然击出,让人看着当真快速无伦,令着吴鐜老怪绝无使毒的丝毫余暇。 云门出自曹溪一脉,曹溪传承少林初祖达摩和二祖神光,所以云门绝学和少林不少秘笈相同。澄远这“快掌”威力极强,逼得吴鐜老怪不断倒退。 随着澄远击出三十六掌,吴鐜老怪足足便退了三十多步。此时看着澄远三十六掌打完,人蓦地凌空而且双腿连环,又迅捷无比的踢出十八腿。 这边诸人只见澄远腿影飘飘,直瞧不清他踢出的,到底是左腿还是右腿。这边诸人是第一次见澄远出手,自然都看着带着惊骇。 吴鐜似乎知道厉害,一边飞快展动身形,一边也急速闪避,这十八腿堪堪避过,却听得拍拍两声,肩头已中了澄远两拳。原来踢到最后两腿时,澄远同时挥拳击出。直接令吴鐜避过脚踢,终于避不开拳打。 身形震开的吴鐜叫道:“和尚好厉害的身手!” 众人眼见他身子晃了两晃,这边澄远身形依旧飘开,因为挥拳之后只觉头脑一阵眩晕,登时恍惚若有所失。想到吴鐜万圣老怪的名头,澄远情知不妙。 这吴鐜的衣衫上,肯定喂有剧毒,自己适才打他两拳,虽然隔着凌空有些距离,如果拳掌落实肯定已中暗算,呼了口气真气流转,挥拳又向吴鐜打去。 这边吴鐜终于挥右掌,直接就挡住他拳头,跟着左掌猛力拍出。澄远看着似乎转身不灵,似乎有些难以闪避,好像只得挺右掌相抵。 “这老怪,难道真的如此厉害?”吉星看着陈延寿和何长汀,甚至站在身边的秦奘,也忍不住带着震撼。 “到此地步,他们已是比拚真力,这老怪在西南除了明王董迦罗,和五圣仙子吴蝶,就数他最厉害,在江湖上自然不是泛泛之辈!”陈延寿淡淡说着。 “一个号称五圣仙子,一个号称万圣老怪,这都是什么称号?”吉星感觉有些古怪,所以看着场中的比斗,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看着身边一个少年! 那是贺橦儿的师姐段荻,她可是五圣仙子真正的弟子!从吉星认识以来,到再见贺橦儿之后,就一直跟随吉星。不过吉星却有着一个要求,就是穿着汉服。 因为这种汉服是吉星改良,衣长只有半截及膝,所以段荻倒也没有拒绝。毕竟知道跟在吉星身边不便,所以她还是顺从了吉星的意思。 “五圣大家都知道,仙子在西南的威名,令这个老怪不爽,所以为了彰显自己的不同,自称万圣而已!西南多毒,老怪也是擅长用毒之人,但是和五圣教无关!”段荻低低的说着。 “原来如此!”吉星恍然大悟。 这边吴鐜一声长笑,大袖飞舞借势扑向裴易身后,和他凌空对了一掌,回身一脚将黎三踢到。 裴易右掌和吴鐜凌空相对,胸口登时便觉得空荡荡地,待要吸气凝神又是一掌拍到。裴易无奈只得又出掌相迎,手掌中微微发凉,全身软绵绵没了力气扑地倒了。 顷刻之间吉星手下的部属,古筝生等洱海五友,被吴鐜分别打倒。 “休要猖狂!”这边贺启本来有浑厚内力,但是如今武艺平庸之极,但经师傅指点数日,已学会不少招式掌法。虽然以武功而论,与寻常武师仍差得甚远,但发挥体内所蕴积的劲气,却已威力非凡。 等他出掌打在吴鐜身上,看着一击即中,但被吴鐜身上毒素反激,反而受伤再被他加上一掌,更是难以抵受。 眼见这时只剩下王先夏一人,暂时未曾受伤,看着他冲击数次,吴鐜这些弟子都含笑相避,并不还击任凭吴鐜监视,当真是进退两难。 此时吴鐜微微含笑道:“王贤侄,你武功比你师兄弟高得多了,了不起!” 眼见同门师兄弟都倒地,只有自己安然无恙,当然是吴鐜手下留情之故。他长叹一声,说道:“老贼,你那和尚外伤易愈,内伤难治,活不了几天,想逼某家治病,那是休想!” 吴鐜并不生气,反而对着王先夏招招手道:“贤侄,你且先过来!” “要杀便杀,你说什么某家绝对是不会听的。”带着几分倔强,王先夏看着这边的人,显然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 吴鐜微微一笑,走到王先夏身前立定,微笑问道:“贤侄,习练武功,如今已有几年了?” 昂首的王先夏带着冷笑道:“着近十五年足以,你待如何。” “哈哈哈!”吴鐜哈哈大笑道:“三十五载寒暑之功,对于任何人来说,可都不容易哪。听说你往日以医术与人交换武学,各家各派精妙招式学得不少,是不是?” 皱着眉的王先夏,静静看着吴鐜道:“学这些招式,原意是想杀你,可是不论什么精妙招式,遇上你所学邪术,全然无用……唉!” 看着王先夏说着摇头长叹,吴鐜依旧不以为意道:“内力为武技根本,招数为枝叶,根本若固枝叶自茂。不过招数亦非无用,你如改投老夫门下,可传你天下无双精妙内力,此后纵横中原易如反掌如何。” 听到吴鐜的话,看着他慈眉善目的样子,王先夏却怒道:“某家自有师父,要投入你门下,某家还是一头撞死好了,欺师灭祖之人,何谈投师。” “真要一头撞死,那也得有力气才成。你之所以嘴硬,无非自己有些手段。倘若你内力毁败,还说什么一头撞死?三十五年苦功,可惜了,哼哼。” 因为澄远和何长汀没有上前,吴鐜伸手搭在王先夏肩头,只见王先夏此时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吴鐜搭在肩头的手掌微微发热。 显然他只须心念略动,赖以成名的蚀骨大法使出来,自己几十载勤修苦练之功,立即就会化为乌有。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异兽火龙 第四百三十七章异兽火龙 此时王先夏瞪着吴鐜,甚至带着咬牙切齿,似乎有着一些呐喊说道:“你当初能狠心,伤害自己师父、师兄,如今再杀某等五人,又何足道哉?” 吴鐜眉头微皱,显然不喜王先夏说的话,甚至首次带着一些狠厉道:“不要作死!” “就算三十五年苦功,如今要毁于一旦,作为混迹江湖的人,感觉当然有些可惜。但是既然连性命也不在了,还谈什么苦功不苦功?”王先夏似乎已经看透,甚至带着一些平静,声音自然也平淡了起来。 从躲避到遇到吉星这些人,王先夏是真正的害怕吴鐜的到来。此时他才真正放弃了害怕,也算是真正面对自己,这一生内心的噩梦! 黎三虽然倒地,但是似乎还没有昏迷。听到王先夏此言,忍不住就喝采道:“你这庸医,这几句话有骨气,他神海老怪门下,怎能有如此英雄人物来?” 看着黎三公开讽刺自己,虽然吉星这边依旧有不少人,甚至黎三也算是倒地,但是吴鐜也没有下死手。 吉星看着不像江湖人士,可是身上所带着的气质,让吴鐜自然不敢小觑。所以这时候自然淡淡的说道:“贤侄,老夫暂且可以不杀你,只问你几句话如何!” 看着吴鐜居然如此说话,倒叫王先夏微微发愣。而吴鐜似乎没有迟疑说道:“且说‘你医不医那和尚?’你不医,老夫便杀你大师兄刘海颜。第二句你若回答不医,再杀你二师兄易泾舒。” “你,简直就是个魔鬼!”王先夏有些无语。 “佛家不是说,佛魔一念间!你那会种花的师妹,长得倒也花枝招展,找到老夫不会心慈手软。第三句你回答不医,老夫就杀了你美貌的师妹。第四句杀你五师弟李凡能。到第五句问你,你仍是回答不医,那你猜会如何呢?” 大家听着他说出如此残酷的法子,心里都带着几分震惊,看来这万圣老怪果然和常人不一样。此时王先夏看着脸色灰白,显然心里带着忐忑的权衡。 看着吴鐜双眼通红,随即颤声嘶吼道:“想必那时,你会再杀某家。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到了现在,咱们这五人就一起死了便是,也算兄弟姐妹一场了。” “哈哈哈哈!”吴鐜带着微笑道:“老夫也不忙杀你,第六句问你,到时候如果依旧回答‘不医’,那老夫就要去杀一个,人称‘陇川先生’的人了。” “贼子!”王先夏牙呲俱裂,一边大叫:“你这老贼,胆敢去碰师父一根毫毛,某做鬼也不放过你,,,,,,!” “哈哈哈,,,,,,!老夫有何不敢?”吴鐜带着微笑道:“为什么不敢?本老仙行事,向来虽答应过谭勒央,只须他不开口说话便不杀他。可是如今你尔等惹恼老夫,徒儿的帐,自然要算在师父头上,去杀他天下有谁管得了?” “这人还真的自大!”看着王先夏乱成一团,吉星情知这人逼迫王先夏医治,用意定然十分阴毒,出手施治便是助纣为虐,坚持不医师兄弟性命不保。 甚至连对方师父陇川先生,也就算吴鐜自己的师兄,想必也会死在他的手下,这个人不但心计狠毒,心思更是格外细腻。 吴鐜似乎没有听到吉星的话一般,看着王先夏沉吟半晌,随即果然带着悲痛说道:“好,某顺从你,只是医好这和尚后,不得再向众位朋友,和师父、师兄弟们为难。” 听到王先夏这么说,吴鐜难得大喜,忙道:“行,行,行!答应饶他们的狗命便是,,,,,,” 裴易这边看着周毅也倒地,但是神海这些人居然没有来下毒手,心里虽然带着纳闷,却也说道:“误中奸邪毒手,死则死耳,谁要你饶命?” 他本来声若洪钟,但此时真气耗散,言语虽仍慷慨激昂,话声不免有气没力。 而黎三居然也没有昏迷,甚至直接大声叫道:“王神医,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这狗贼自己刚才说过,他的话作不得数的。” 王先夏脸色微微一滞,随即看着吴鐜道:“对,这话,你可是刚刚说过的。你的话叫人很难相信啊’” 哼哼,吴鐜冷笑道:“贤侄,老夫问你第一句话:‘医不医那个和尚?’”一边说着左足虚伸,足尖对准古筝生太阳穴。显然只须说“不医”两字,他踢出立时便杀古筝生。 这边众人心中怦怦乱跳,却只听得一个人出声,甚至大声叫道:“不医!” 诸人来看时,这喝出“不医”的,自然不是王先夏,而是身处危险的古筝生刘海颜。 吴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带着冷笑道:“你想就此一脚送你性命,可也没这么容易。”随即转头向王先夏问道:“要不要假手,先杀你大师哥怎么样?” 看着吴鐜带着冷笑,王先夏叹道:“罢了!某答应你,医治这和尚便是。” 不料古筝生直接骂道:“王老三,你个混蛋。这老贼是师门大仇人,你贪生怕死,竟然屈服了?” 王先夏带着难受道:“难道任他杀了师兄弟几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你难道没听说,这老贼还要去跟师父为难?” 一想到师父的安危,听到王先夏这么说,古筝生等人都是无话可说。 不过这边黎三自然不爽道:“胆……”他本想骂“胆小鬼”,但只一个“胆”字出口,边上裴易便伸手过去,按住了他口。 虽然吉星没有说话,但是黎三对这位大哥倒有几分敬畏,所以暂时强忍怒气,缩回了骂人的言语。 最终听到王先夏道:“姓吴的老贼,某家既屈从于你,替你医治那和尚,你对某等这众位朋友,可得客客气气,不许为难他们。” 吴鐜抚须微笑道道:“如此一切依你,便是。” 当下大家看着吴鐜命弟子,将一个受伤的和尚抬了过来。 王先夏问躺在担架上的和尚道:“你长年累月亲近厉害毒物,以致热毒深入脏腑,不知那是什么毒物?” 这和尚无奈的说道:“是就是那异兽火龙。”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竹松亭 第四百三十八章竹松亭 王先夏无奈摇了摇头,当下也不多问,先给他施过针灸,再取两粒大黑的药丸给他服下,然后替各人接骨的接骨,疗伤的疗伤,直忙到大天亮,这边才看看就绪。 受伤的诸人分别躺在床上,或是门板上休息。王家的家人做了米面出来,供众人食用。吉星没有在意,但是比较好奇,因为石舞说风璧微来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出现。 吉星不认为石舞比不上这个万圣老怪吴鐜,于是乘机问了一下陈延寿,陈延寿自然带着不屑,却说这些没有可比性,但是暗示吉星石舞不会差。即使是这样,也令吉星有些对吴鐜刮目相看。 这边吴鐜居然吃了两碗米面,还夸奖了一下这种用米磨出来的食物,确实属于极好的美食。也向王先夏笑着说道:“算你识时务,没在食物里下毒。” 因为有着自由,王先夏倒也平静,不过却也冷笑道:“说到用毒,不敢说你天下第一,但是如今天下未见得有胜过你的。某虽有此心,却不敢班门弄斧。” “天下第一,自然是不敢说的,光是那五圣教,就名声不菲!”吴鐜哈哈一笑道:“叫人出去雇几辆驴车来。” 王先夏好奇的看着他说道:“要驴车何用?” 吴鐜不由双眼上翻,冷冷的道:“老夫的事,你管的着么?你王神医在这十里八乡,人缘想必不差,要雇几辆驴车,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王先夏带着无奈,只得吩咐家人出去雇车,甚至都不敢升起逃跑的心思,毕竟知道吴鐜的手段,普通人如何比得过江湖上的好手。 吉星也没有升起想走的心思,吴鐜看着何长汀带人扶走裴易和黎三,秦奘带走周毅诸人,因为大家都没有走的意思,所以他倒也没有干涉。 尤其看着澄远云淡风轻,却深不可测的样子,知道不是普通人,所以也约束弟子没有刻意挑衅。 这边到得将近午间时分,王家人领着八辆驴车先后赶到。 看着庄外的车夫,似乎不知道这里的原有,吴鐜突然下令说道:“将车夫先都杀了!” 王先夏自然大吃一惊,看着吴鐜带着惊骇道:“你们想干什么?” 只见神海众弟子手掌起处,拍拍拍几声响过,屋外几名车夫已然尸横就地。 虽然无心害人,但是这些人因为自己而死,王先夏自然怒道:“老贼!这些车夫都是附近邻居,他们什么地方得罪你?你竟然如此狠毒,要对他们下手?” 哼哼,吴鐜冷笑道:“神海老仙出来,要杀几个人,难道还要论什么是非,讲什么道理?你们这些人都进车里去。一个也别留下!贤侄,你有什么需要随身携带的,赶紧收拾一下,老夫要烧掉你的屋子。” 这些人听了都大吃一惊,吉星想此人无恶不作,和他多说也是白饶。果然王先夏也算各种医书,早已读得烂熟居然也不用再带。 但是他有着许多精心炮制的丸散膏丹,却是几十年来难得之物,当下一边口中咒骂不休,一边检拾自己炮制的药物。这边收拾未毕,神海弟子已放起火来。 吉星带着等人,洱海五友古筝生等五人,再加上王先夏的家人,数十人分别塞入几辆车之中。吉星诸人本来雇着有车,田一农身陨之后就地掩埋,也跟着这些人一起走。 陈延寿的意思要脱离走,吉星说但凡跟随前路,且看吴鐜的去处再说。吴鐜派众弟子有的做车夫,其余的骑马在旁押送。 陈延寿和何长汀诸人,心中都是存着同样的疑团:“这些人要带着去到哪里?” 车行辚辚,虽然都有补充,但是一行居然日夜不停。澄远和何长汀,甚至秦奘等均是当世武林大豪,这时看着裴易和黎三,居然武功全失随人,心里自然震惊。 诸人自然也问过吉星,吉星说无妨,毕竟还在岭南,甚至看着似乎是往兴王府方向,吉星心里自然更加好奇,毕竟齐王离开兴王府已经超过两年! 如此走得三日,到第四日上时,早就离开了齐昌府范围,大家一早便上了山道,不过绿荫萋萋,倒也不会感觉到炎热。 大家一起行到午间,感觉周围地势越来越高,终于这些车再也无法上去。神海众弟子将诸人叫出车来。 吴鐜也不和这些人交流,步行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一地但见周围竹荫森森,居然感觉景色清幽。 一道山涧旁,用巨竹古松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看着竹松即是亭,亭松即是竹林,让人一眼看过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古松亭子。 消极了几天的易泾舒,看着这一幕大为赞佩,拿着二胡左右端相,眼神里明显带着惊疑不定。 随即众人刚在凉亭中坐定,居然看到山道上,有两人快步奔来。当先一人正是吴鐜派出去的弟子,当是在车停之前,便上去探山或是传讯的。 后面跟着那个身穿麻衫的汉子,走到吴鐜面前躬身行礼,随即呈上一封书信。吴鐜拆开一看冷笑道:“很好,居然没死心,既要再决生死,自当奉陪。” 那汉子取出一个炮仗点燃。砰的一声窜上天。 “咦,这时候,居然有人研究出,这种直射的炮仗了,真的了不起!”看着炸开的炮仗,吉星自然带着惊奇。因为寻常炮仗都是“砰”的响过,跟着在半中“拍”的炸得粉碎。 这个汉子这炮仗飞到半空,却拍拍拍连响三下,直接朝着上方窜走。 白须易泾舒却低声道:“这是本门制作的炮仗,没有想到居然在此处,看到有。” “确实奇怪了!”古筝生也皱眉看着,不过显然没有说话。 不久大家看着山道上,居然走下一队人来,共有而十余人,看着都是岭南乡农打扮,不过诸人手中,各携长形兵刃。 到得这些人走到近处,才见这些长物并非兵刃,乃是南方常用的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明显系有棕麻绳网,自然可供人乘坐。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奇葩 第四百三十九章奇葩 本来以为是吴鐜召唤过来,不想他却冷笑道:“主人既然客气,大家就不用客气,走不动的人,便坐上去罢。” 当下这些女眷,和受伤的人等,坐上竹竿绳网。那些汉子两个抬一个,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 吉星倒也没有在意,虽然身体依旧肥胖,但是体内有了劲气运转,行动起来倒也比平时省力。带着这些随从一起,轻松的跟随队伍前行。 这边吴鐜大袖飘飘率先而行,他一路奔行并不急遽,但在这陡峭的山道上,看着宛如御风飘浮,甚至有些足不点地,顷刻间便没入前面竹林。 不知道他是故意显摆,还是平素这样习惯了,看着确实令人有些意外。这时见到他轻功如此精湛,是取巧不来的真实本领,不少人不由得叹服。 就连一向自负的周毅,看着吴鐜的手段都寻思:“他便不使妖邪功夫,只怕也不是他对手。” 黎三虽然话多藏不住,这时看着都忍不住赞道:“这老贼轻功真是了得,佩服,佩服!” 他在担架上出口一赞,神海这群弟子在侧听到,自然登时间竞相称颂,说得这吴鐜老怪的武功,当世固然无人可比,就是自古的武学大师,也都大为不及。 “真的是奇葩呀!”看着这群人的谄谀之烈,当真是闻所未闻。在吉星看来,只怕比兴王府那些谄媚的群臣,还要过之几分。 黎三看到一旁行路的吉星,神色里带着讥笑,不由也出声道:“众位老兄,你们神海一脉的功夫,确是胜过任何门派,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众弟子不知道黎三是反话,自然都是带着大喜。一人忍不住问道:“依你之见,本派如今最厉害的功夫,气劲,用毒,招式,究竟是哪一项?” 黎三直接白了一眼,一脸鄙视的说道:“岂止这三项,至少还有三项,这天下无人可比。” 众弟子听到黎三理所当然的反应,自然均更加高兴,齐问:“不知阁下所言,究竟是还有哪三项?” “第一项大家都知道,就是马屁功。此项功夫不练精,在贵门中,只怕活不上半天。第二项人称法螺功,不将贵门德行大加吹嘘,不但师父瞧不起,同门也必排挤。这第三项便是厚颜功,不抹杀良心厚颜无耻,如何练成前两大奇功。” 他说了这番话,料想神海群弟子必定大怒,至少会一齐向他拳足交加,只是他这几句话,犹似骨鲠在喉不吐不快。虽然也怕给吉星惹麻烦,不过看着吉星似乎并不在意,他心中还是稍微舒缓一些。 岂知神海众弟子听了这番话后,居然一个个默默点头。 甚至其中一人还直接赞道:“老兄聪明得很,对本派倒也知之甚深。不过这三门神功,确实很难修习。寻常人只要心存无聊的善恶之念、是非之分,要修习便事倍功半,往往在要紧关头,功亏一篑。” 本是出言讥刺,料想不到这些人安之若素,居之不疑,黎三自然不由得大奇笑道:“贵派神功深奥无比,某心存仰慕,还请大仙和诸位小仙大加开导。” 那人听称其为“小仙”,登时飘飘然道:“你不是本门中人,这些秘奥自不能向你传授。不过有些粗浅道理,跟你说说倒也不妨。最重要秘诀自然是将师父奉若神明,老人家哪怕是放一个,屁……” “当然也是香的。更须大声呼吸,衷心赞颂……”黎三抢着回答,甚至在担架上一本正经的说着。 那人带着一些惊讶,随即也有些赞扬道:“你这话甚是,小处略有缺陷,不仅仅是‘大声呼吸’,而是需要‘大声吸,小声呼’。” 旁人固然目瞪口呆,黎三几乎笑得身子发抽,却还得拼命忍者道:“对,对,小仙指点得是,倘若大声呼气,不免嫌师父……这个,不太香了。” 那人在旁点头,带着理所当然道:“不错,天资好,只可惜误入歧途,进了旁门左道。本门功夫变化万状,基本功诀也不繁复,只须牢记抹杀良心即可!” 旁人哭笑不得,天下还有这么奇葩的事情,这些人居然泰然处之。前面吴鐜不可能听不到,但是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听之任之,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这边黎三却迎合连连点头:“如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某对贵派心向往之,恨不得投入贵派,不知小仙能大加引荐么?” 那人看着担架上的黎三,一脸诚意的样子,却微微一笑道:“常人要投入本门谈何容易,许多艰难考验,谅你也无法轻易经受得起。” 听着他这么说,随同的另一名弟子接着说道:“这里耳目众多,不宜与他多说。若真有投靠之心,在师父心情大好时,可为你说几句好话的。” 开始说话那人道:“本派广收徒众,瞧你根骨不差,若师父大发慈悲,收你为徒,日后或许能有些造就。” 到了此时黎三心里惧意尽去,带着一本正经的道:“多谢,几位小仙恩德,某自然没齿难忘,日后自有回报。” 吉星和秦奘等听得黎三逗引神海弟子,心里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吉星直接对着陈延寿说:“如此卑鄙无耻,以吹牛拍马为荣,实是罕见罕闻。日后某身边如若都是这等人才,唯你是问!” “郎君放心,此事断断不会发生!”陈延寿带着苦笑。 这些人一路说话之间,一行人随着山路宛转,已进了一个幽静的山谷。看着谷中都是苍劲巨大的松树,林间似有山风过去,诸人听得松声若涛。 大家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一排几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巨大松树,枝叶宛如华盖伸展,一枝伸展巨大的飘枝之下,此时有二人相对而坐。 左首一人身后站着两人,此时吴鐜远远站在一旁,仰头向天神情傲慢。一行人渐渐行近,忽听得竹杠上李凡能喉间“啊”的一声,似要说话却又强行忍住。 黎三望去见他神情极是惶怖,不由道:“你这是见鬼了吗?吓成这样子!” 李凡能不答,好像没听到一样。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杨戬 第四百四十章杨戬 “倒是一处好地方!”这里离着兴王府还有多远,吉星自然不知道。不过看着环境优雅,以及这几日的行程,明白离着兴王府越来越近。 大家陆续走到近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巨大的青石,上面刻画着有一副巨大的棋盘,此时坐着的两人正在对弈。 右首是个精瘦的老者,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 陈延寿认得那公子,心下老大没味看着吉星道:“郎君,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熟人了。” “这不是凌云王府上的小明王杨戬吗?”裴易这时候就在吉星身边,看着前面坐着的青年公子,忍不住带着惊讶低低的说着。 “嗯,这个杨戬是大理开国四大功臣杨家后人,自小博学多才,精通藏密佛学,是孔雀明王董迦罗座前弟子,江湖人称小明王!”陈延寿在吉星耳边,传声说出杨戬真实身份。 “凌云王?彩云箭!钦州府,荆王,,,,,,!”在刘家诸位王爷和皇子中,荆王刘庆兴承袭着,另外一个王位的未来! 齐王伯祖襄皇帝唯一在世,有些傻的儿子凌云王!人人都知道凌云王有些傻,平时什么事都不会管。作为襄皇帝儿子,皇帝刘晟要把这位堂兄弟供着。 荆王其实年纪还很小,也还没有就藩,齐王和他关系不好。当初在京城的时候,齐王一直就看凌云王不顺眼,甚至还经常欺侮他。 凌云王封地,在钦州府不远,以前和交州王一样,兼顾交州和大理方向!一个在兴王府没有就藩的傻王爷,一个没有就藩的小孩皇子荆王,看来和齐王应该不会有交集,但是事实确实现在很多事情,似乎有着了关联! 作为凌云王府最重要的客卿,据说这位小明王杨戬,是受凌云王远嫁的姐姐嘱托,前来兴王府照顾凌云王的!虽然错综复杂,但是吉星并不在意! 大家看那棋盘雕刻在大青石上,黑子、白子似乎也是石子打磨而就,全是晶莹发光。此时双方各已下百余子,棋盘看着错综复杂。 似乎略有所感,吴鐜慢慢走近观弈。 此时那精瘦老者拈黑子下一着,忽然似有所感双眉一轩,看着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却也没有吱声。 倒是杨戬手中拈着枚白子,看着棋局沉吟未下,这边黎三早已起身,也站姿啊吉星身边,看着杨戬叫道:“喂,你已输了,认输罢。” 杨戬身后两人偏过头来,怒目而视多嘴的黎三,想必是杨戬带着的护卫。 这边大家还没有多言,突然之间古筝生等洱海五友,坐轿的从绳网中挣扎起来,跟随一起走到青石棋盘丈许之处,随即一齐朝着这边跪下。 不说诸人惊讶,黎三却忍不住吃惊道:“你们,捣什么鬼?” 他的话刚刚说出口,立即就省悟这个精瘦老者,应该便是陇川先生“天聪地辩”的谭勒央,也即是古筝生等五友的师父。 按说他是五圣老怪吴鐜的死对头,此时明显强仇到来,他居然依旧好整以暇与人下棋? 此时王先夏等没有说话,古筝生刘海颜却恭敬的道:“老人家清健胜昔,某等心里欢喜。” 当年五友被陇川先生谭勒央逐出师门,自此当着外人不敢再以师徒相称。 看着谭勒央不吱声,白须的易泾舒低声火道:“禅门云门澄远大师,也来瞧你老人家啦。” 听到易泾舒此言,连杨戬都站起身来,跟随谭勒央一起,向着众人深深一揖道:“大师驾到,老朽谭勒央(某,杨戬)有失远迎!” 不过随即眼光向众人一瞥,两个人几乎同时,便又转头去瞧棋局。 “原来会说话!”众人曾听王先夏说过,师父被迫装聋作哑,此刻谭勒央居然开口说话,吉星心里自然明白,看来是谭勒央决意,要和吴鐜一拚死活了。 古筝生等都情不自禁,向吴鐜这边瞧了瞧,既感兴奋亦复担心。 澄远对这些并不在意,但是平素也对棋道有所涉猎,所以淡淡的说道:“阿弥陀佛,无妨,好说,好说!” 因见谭勒央和杨戬,如此重视这一盘棋,心想:“杂务过多,书画琴棋无所不好,难怪武功不及师弟。” 吉星后世虽然不是很爱好,自然也见过无数棋谱,因为曾经有段时间,国家大力推介棋道。加上齐王自由也算学过,这时候一看自然也算明白。 因为感觉道杨戬出现在这里,心里难免带着惊讶,所以也不想太过公开。此时在万籁无声之中,忽听杨戬说道:“好,如此。便下此招了!” 说着大家看着他将一枚白子,直接就下在棋盘之上。对面的谭勒央却脸有喜色,点点头意似嘉许,接着就下了一着黑子。 其实杨戬将接下来十余路棋子,早就已经都已想通,跟着便下了枚白子。随即谭勒央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接连下了十余着。 随即只听杨戬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棋局深奥巧妙之极,看来某还是所学有限,依旧破解不来。” 眼见谭勒央似乎是赢了,可是大家看到他脸上,反现惨然伤心之色说道:“哎,公子棋思精密,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深一步,可惜,唉!” 脸上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 杨戬将自己所下十余枚白子,依次从棋盘上捡起,随即就放入木盒。难得的是谭勒央也捡起十余枚黑子,虽然不知道用意,但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阵势。 对于这些人的到来,杨戬似乎并未太在意,不过退在一旁,依旧望着棋局,怔怔出神:“这个棋局,当日在师傅处所见残局。这位陇川先生,必与残局有些渊源,待会须当向他请问,否则的话岂不亵渎了这局?” 这边五友中的二弟子易泾舒也是个棋迷,远远望着那棋局知不是“师父”与杨戬对弈,而是“师父”布了个局,杨戬试行破解,却破解不来。其实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膝盖便即抬起来,伸长了脖子想看个明白。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残局起心 第四百四十一章残局起心 看着这幅情形,谭勒央淡淡的说道:“你们大伙,暂时都起来!泾舒,这个棋局牵涉重大,你且先过来好好瞧瞧,倘能破解开,那将是一桩大好事。” 从未想过,这么多年不见,师傅依旧会如此待自己,易泾舒自然大喜,连忙就应承着回道:“是!” 随即就站起身来,直接走到棋盘边来,因为这时候杨戬也没有吱声,他便朝棋局凝神瞧去。 伶人李凡能没能靠近,只有低声朝着古筝生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叫棋局?” 古筝生虽然不擅长此道,不过自然也懂一些,所以也低声回应道:“这种残局乃是棋道难题。是有人故意摆出来,为难人的!” “为难人的?难道是师傅,故意布下的棋局?师傅当年的棋艺,可就十分厉害了!”李凡能带着好奇,自然紧紧看着这边。 “很难说!因为这不是两人对弈的阵势,棋势或生、或劫,极难推算。寻常残局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三四十子,这里却有百余子,按说是接近完局。”古筝生不像易泾舒,于棋艺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会不懂,也就说不下去了。 五友里老二易泾舒,平时精研机关之道,对这种传统棋艺,也算是精研数十年,实算是此道高手。近前见这一局棋劫中,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复杂无比。 因为得到师傅的召唤,他登时精神一振,不过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其实在这里只算了下角左边,一块小小棋子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心神难定。 不过既然师傅都在,他自然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他也不认识杨戬,不过看着气度不凡,自然明白必定是江湖上的高人,心里自然慎重了几分。 发觉原先以这块棋子,以为本来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棋才行。但是牵涉极多,等到再算几下,直觉眼前突然漆黑,接着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 杨戬没有说话,谭勒央却似有所觉,所以冷冷的看着他,接着说道:“这局棋极难,看来你天资有限,平生棋力不弱多半也解不开,何况吴墪这恶贼在旁,实在大是凶险,你到底是要继续想下去,还是就此不想了?” 易泾舒心里叹了口气,想到数十年不见师傅,如今难得如此,于是道:“人在江湖,生死有命,弟……尽力而为罢,,,,,,。” 看着易泾舒脸色苍白,但是眼神里带着坚毅,谭勒央于是点点头,道:“那你且慢慢想罢,万万不可强求。” 易泾舒随即不再言语,依旧静静的凝视棋局,这些人看着他身子摇摇晃晃,随即又喷了一大口鲜血。吉星在这边看着,心里带着纳闷:“丫的,一局棋还能杀人不成?” 看着这幅情形,这边吴墪却冷笑道:“自以为是枉自送命,这是何苦?没有想到这老贼,昔日布下的机关,原是用来折磨、杀人的!哈哈易泾舒,你这叫自作自受啊。” 这边谭勒央听到吴墪的话,斜眼向他怒视了一眼,随即扬眉呵斥道:“贼子,你称师父叫什么?” 哼哼!吴墪冷笑着道:“他本来就是个老贼,自认学究过人,天天道貌岸然,不是老贼是什么?” “欺师灭祖的贼子!”谭勒央冷声说道:“老夫今日不聋不哑,贼子想必已经知道,其中缘由了罢。” “哈哈!莫非你想以你天地门,来对抗本大仙吗?”吴墪哈哈冷笑道:“如此妙极!既然你已经自毁誓言,显然是你想要寻死,如此须怪不得本大仙手段。” 看着澄远走近过来,谭勒央随手提起身旁一块青石石,直接放平在澄远身畔,淡淡的说道:“松林简陋,还望大师勿怪,且请坐。” “真的厉害!”吉星看着这块大石,起码也有几百斤重,不说谭勒央这样精瘦的老头,看着全身未必有八九十斤,但举重若轻将青石提起来,功力实是了得。 齐王天生神力,要提这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但未必能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这边看着澄远合十道:“多谢施主了!” 澄远随即坐在石上,目光也淡淡的看着棋盘:“贫僧于此道没有研究,也只能看看施主们开局,只当学习罢了!” 看了这些人一眼,见杨戬依旧在沉思,谭勒央于是又道:“这个游凤棋局,乃先师所制。穷数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有心之士,能够至此予以破解。老夫在此凡二十余年,也算是苦加钻研,但是常自引以为憾,依旧未能参解得透。”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光随即向澄远和秦奘,甚至这边吉星和何长汀,还有陈延寿等人一扫,淡淡的说道:“大师想必精通禅理,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一见即悟。” “施主所言极是,贫道禅修尚浅,世间万物皆佛,贫僧也盼望心见佛!”澄远倒也平静,合十回礼谭勒央。接着指着这边的人说:“同行诸多英才,施主尽可放心!” “世间聪慧之人,往往棋道也是一般!而那些才气模溢如八九岁小儿,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家师当年留下这个心愿,倘若有人破解开,完成家师心愿,也必定大感欣慰。”谭勒央带着虔诚。 “善哉,善哉!如此倒真需等待有缘人才行!”澄远本来要自去西南,不过这次因为吴墪,倒也随心来到此处。看着谭勒央的样子,他自然带着一些淡定。 这边吉星心想:“这位陇川先生的师父和徒弟,倒均是一脉相传,于琴棋书画这些玩意儿,个个都是入了魔。看来鬼谷门的人,将毕生聪明才智,都淫浸于不相干的事了!” 在看着这边嚣张的吴墪,吉星感觉有些哭笑不得,显然让吴墪在门中横行无忌,无人能加禁制,实乃可叹可悲的事情。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枬寒重现 第四百四十二章枬寒重现 因为暂时没有旁人上前,只听谭勒央继续对着大家说道:“这个,曾经是老夫师弟,,,,,,!” 大家看着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吴墪一指道:“当年背叛师门,残害家师,更将老夫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相谢,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历代长辈。是以几十年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这些和王先夏最初说的一样,所以吉星这些人倒也没有意外。但是听说这个老人就是陇川先生谭勒央,更是天地门的门主,自然多了几分好奇。 “没有想到,这天地门居然在咱们岭南地盘?”陈延寿带着感触,看着了沉默的何长汀。虽然是内廷内侍,但是陈延寿也算经常出来,却没有听过消息。 “天地门历来默默无闻,这些年来这个陇川先生不言不语,不但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收的弟子,也都做了聋子哑子。”何长汀带着凝重,看了吉星一眼缓缓的说道:“郎君身边带着这些人,某倒是认为,可能是那位特意的安排!” 吉星也皱眉思索着,看着这一幕带着意外:“这样说起来,某都感觉到,确实是有些问题了!” 不管是夏玉侯还是陈延寿,抑或是曲照和伍彦柔,这对于一个就藩的亲王来说,无疑都是极高的标配了。何况还有石舞和何长汀的随从,这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唉,近三十年来,老夫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破解。这位杨公子固然气宇轩昂……” “这位公子未必轩昂,更是不见得有名,何况人是否气宇轩昂,和下棋有什么干系,真的是无语!”黎三虽然病怏怏的,但是听到谭勒央的话之后,还是忍不住出声讥笑。 看着居然被抢白,谭勒央倒是有些惊讶。不过看着这边的时候,发现大家微微拱卫吉星,自然明白这吉星的身份不同,于是道:“这中间自然大有干系。” 黎三看吉星并不在意,于是看着谭勒央讥笑道:“老先生的品味,嘿嘿,也不见得如何高明啊。” 对于黎三的无礼,谭勒央自然带着好奇。倒是这时杨戬看过来,向他凝视片刻,对着吉星微微一笑。吉星对杨戬没有什么印象,身边陈延寿倒是脸色微变。 谭勒央不再理会黎三,反而在看着杨戬后,续道:“杨公子所下着数,已极尽精妙。老夫本寄以极大期望,岂料棋差一着,最后还是输了。” 不料杨戬似乎脸有惭色,,随即淡淡的说道:“某资质愚鲁,有负先生雅爱,极是惭愧……”随即话锋一转,看着这边说:“如今倒有高人来了,先生尽可放心,,,,,,!” 这边杨戬一言未毕,猛听得近前的易泾舒大叫一声,却是口中鲜血狂喷,随即向后便倒。谭勒央没有诧异,左手微抬嗤嗤两声出手。 却是两枚棋子弹出,恰好打中易泾舒胸中穴道,居然直接止易泾舒喷血,手段确实令人惊诧。 看着这一幕众人正错愕,忽然听得啪的一声响,空中飞下一粒东西,恰好打在这青石棋盘之上。杨戬眉头微皱,目光蓦然盯着来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诸人一看棋盘上,居然是一小小的蕉肉,岭南历来多芭蕉,不管是否野生家种,这种芭蕉都到处可见。 看着这坨蕉肉和棋子大小相当,刚从蕉肉中挖出来,此时正好落在关键去位路上,正是破解棋局关键所在。 这些人一抬头只见右首几丈外,一棵巨大的松树枝干上,露出深蓝色长袍一角,显是有人在这浓密的枝干上。想必这招棋子,正是此人所下。 谭勒央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带着又惊又喜,朝着这边说道:“又到一位高人,老朽喜不自胜,还请高人赐教。” 不料那人没有回应,谭勒央正要以黑子相应,突然一声轻响一粒黑色小物飞来,落在去位对应路数,却正是他要落子之处,看着自然令人更加诧异。 就算谭勒央没有出声,就算这边众人都“咦”的一声,却竟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这边松树均不甚高大,如藏有人一眼便可见到,实不知这人躲在何处。 诸人见这粒黑物,居然是一小块松树裂开的枯皮,而且所落方位极准,知道手段的诸人心下暗自骇异。 岂料这些人正在诧异,就那黑色树皮刚刚落下不久,右首这边松树后,居然又射出一粒白色蕉肉,直接再次落在去位相对的路上。 看来确实有人在代替针对棋子,接着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一粒黑色树皮盘旋上天,跟着直线落下,不偏不倚跌在去位针对路上。 这里除了有限的人,其余都是江湖好手。诸人看着这黑色树皮,开始成螺旋形上升,发自何处便难以探寻。不过这黑子弯曲升上半空,落下仍有如此准头,这份功夫实足惊人。 旁观众人心下钦佩,齐声喝采倒也不是为了棋路。这边喝采声未歇,只听得松树枝叶间,突然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桂王殿下带人来破解棋局,贫道代应两着,勿怪冒昧。” 随即诸人只见林间枝叶微动,清风飒然间这棋局旁,居然已多了一名道人。诸人见这到人身穿蜀锦道袍,看着神光莹然气度非凡,而且脸上微微含笑。 吉星身边诸人没有出声,但是吉星难免吃了一惊,好奇的心里惊道:“本来以为,这极乐老怪被那四个高人废了,没有想到居然跟着来这里了!桂王?他怎么会来这里?” 何长汀和陈延寿自然也震惊,忍不住前后拱卫吉星。桂王是谁两个人自然知晓,吉星率人前来默默无闻,桂王前来显然令人诧异。 吉星微微颔首又想:“难道刚才那棋子是桂王命人所发?这位极乐老怪一直跟随自己不成?” 只见极乐老怪枬寒辑首,向谭勒央喝杨戬,甚至澄远这边各行一礼,说道:“贫道途中得知陇川先生邀帖,不自量力前来会见各路高人。” 随即又朝吉星这边说道:“桂王殿下率众前来,这也就现身罢!”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桂王璇兴 第四百四十三章桂王璇兴 吉星皱眉想到第一件事,就是这个枬寒应该是桂王,请来对付齐王的人。虽然吉星对于齐王这个身份,一直都有着一些排斥,但是也不得不面对。 如果桂王真的请枬寒出山,以齐王对桂王的了解,最大的可能就是霸刀潘崇彻出手。因为极乐老怪枬寒这种人,桂王是不可能请的到的! 诸人但听得笑声清朗,一株松树后转了几个人来。看着来人吉星登时眼前一亮,忍不住就有些全身生热。 因为这其中一人娉娉婷婷,缓步款款而来,正是齐王朝思暮想、无时或忘的京城兴王府名人王虞。 此时她满脸怜爱,痴痴看着身旁一个少年公子。那人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身形却足有一米六多,在这岭南一带属于身高之人。少年穿淡黄薄衫,腰悬七星长剑,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手里还拿着一根斑玉长萧。 一见之下吉星都不由感慨,心道:“人道皇帝次子是人中龙凤,果然名不虚传。” 难怪当初齐王自叹自伤,只怕都会不愿去看王虞神色,只见她容光焕发,似自齐王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她如此欢喜。 作为当今岭南皇帝刘晟的次子,桂王已经达到开府年龄,在皇帝刘晟乾和初年,长子齐王刘继兴被提议为皇储,遭到群臣的反对,因为刘继兴并无后台。 皇帝刘晟无法便改封诸子,把自己几个儿子暂时都改封一字亲王。为彰显皇家的气派,在京城兴王府最繁华西城里,给次子桂王刘璇兴建立亲王府。 不管是出于壮大刘氏皇家男丁,还是提高刘家皇朝威望,证明刘家是出身中原望族,皇帝刘晟反正一反常例,加大诸子亲王的爵封和威望。 桂王虽然超过十三岁,案例应该也在此时离宫,到王府居住或者到封地就藩,不管出于皇帝的意思,还是出于皇家礼节,桂王都必须离开皇宫。 可能是因为南汉朝廷偏居岭南,在中原人的眼里是蛮荒之地,是朝廷历来用来流放,和发配人的地方,这里自古以来,就不被文人志士所看重。 后来就算有一些文人和有识之士,那也是当年流放人士的后代。当然其中也不泛一些避世的高人,但是真正能被朝廷启用的人,那自然是少之又少。 自高祖皇帝刘龑称帝之后,岭南登基为帝的各个皇帝,大多数都比较年轻,又不具备那种太大雄心,甚至有凌云壮志的人物。 从殇帝到刘晟都没有高祖刘晟,甚至襄皇帝刘隐的魄力。不但朝中设立各部、三省机构,甚至常备的各级官员,都远远不足。 可能担心岭南太过张扬,怕引起中原各个割据政府关注,所以此后每任皇帝,甚至连皇后都没有立。 如今皇帝刘晟弑兄登基,也着实发展几年宏图大计,也想着雄才伟略得到发展。可惜好景不长,周边势力虎视眈眈,加上汉国内部原因,想法实在夭折了。 周边如南唐太过强势,又有大理、安南、闽国在侧,汉国自己也一直贬抑武将人才,已经无力北上东进。 刘晟一直郁闷不乐,听说周国兴起意图南下,强势如蜀中、南唐也束手无策,刘晟知道总有一天汉国不能幸免,自然有些得过且过的感觉。 这个时代割据势力诸多,个个称王称帝,但一般都有王后和皇后,反倒是汉国除高祖皇帝,后来登基的皇帝,都没有立皇后,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奇葩。 不管是皇帝个人原因,还是怕树大招风,刘晟只在宫里,有一批选秀来的宫女,和抄家湮灭的各种女眷。 如今刘晟挑了几个夫人,比较有名的就是几个夫人,其中就有桂王的母亲慧夫人潘玉莲。 慧夫人的家族在京城兴王府,不可谓不大,而且家族里子弟,在地方上任职的也不在少数。慧夫人的父亲霸刀潘崇彻,号称汉国军神,在朝廷的威势以及如今的风头,自也不必言表。 所以慧夫人隐隐占宫里主导位置,但是可能很多人对慧夫人,都没有什么印象,就是齐王也只会在重要场合见到她,可想而知她的低调。 为什么还有人记得她,说明她不但很好的隐藏自己锋芒,偏偏又会不经意出现在关键时刻。朝中大臣们都是老油条,没有见皇帝刘晟有立后意向,自然都怕惹祸上身,明哲保身不吱声居多。 皇帝刘晟也没有提起皇后这回事,那些在朝的官员,以皇帝为首是瞻也不敢上书,每次对外邦交,最多说句夫人应付而已。 齐王刘继兴的母亲,他自己都没有印象在记忆里,可能也只是刘晟做王爷时,一个极近的侍妾。桂王母亲慧夫人潘玉莲,在宫里地位稳固。 一来生了个王子被封为亲王,二来父亲又是军中大将。所以到桂王开府时,这一切使得桂王受益不少,力量自然也水到渠成。 据说桂王府占地面积极大,并且设王府各项属官。王府设属和皇城机构一般,分开内外两府,而且内外两府都有王府属官。 因为桂王和齐王一般,还没有达到及冠年龄,所以现在实际上桂王府,内外没有太大区别。作为不同于朝廷和割据势力,作为汉国成年亲王,桂王府颇具规模和气势。 桂王府经宗正寺议定,下设王傅一名;参军一名;王府文学两名;祭酒一名;王府长史一名;司马一名;主簿一名,史官一名、记室参军一名;功曹参军一名;六部参军各一名,府从一名;典签两名。 相对于前唐最盛时亲王,王府属官的这些配置,最起码少了一半。当然没有皇帝刘晟的授意,谁敢给桂王做主。 但是相对于前唐最盛时亲王,现在汉国亲王的势力,可能并不算很小。偏居岭南的汉国现状来说,还有许多朝廷各部职位,甚至连主官都未设。 而王府的属官职能,居然可以基本齐全。作为一个尚未冠服的亲王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礼遇,甚至算是极为重视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王府属官 桂王府如今任职的王傅,是当天诸王在宫里的王傅,大儒赵章周去世后新任的。此人是高祖朝首榜状元简文会,也是当时赵章周亲自推荐。 赵章周作为最初诸王王傅,在刘璇兴开府时出任桂王府王傅。他最牛的还是皇帝刘晟右仆射,在兴王府声名赫赫,比齐王府王傅李抑名气大的太多。 齐王刘继兴就藩齐昌府,就是赵章周为首一帮大臣,在朝极力推举桂王为皇储。不过事与愿违,齐王受伤恢复知觉,还被皇帝真正封为就藩亲王。 从此事刻意看出来,刘晟因为年轻,显然并不想就此立储。自此赵章周受到皇帝刘晟冷遇。先是以他年长为由,卸任右仆射职位,后来则免他入朝议政。 杀鸡骇猴的手段,令赵章周又羞又惊,知道在皇帝刘晟手里,自己此生翻不起大浪,虽然后又给他加冕国公以示恩典,但也就此惊吓过度一病不起。 赵章周本来年纪就大了,没有熬过年关就去世。临死前给桂王做了件好事,就是给提心吊胆的桂王刘璇兴,也推荐了一个极好的王傅,得到皇帝刘晟认可。 这个王傅简文会来自南海咸宁县,在高祖皇帝刘龑手里,就一路得到顺利的提拔,加上自己不断学习,和经受外任历练,到皇帝刘晟手里终于熬出头,调回京城兴王府任京官。 做过京城兴王府番禹县县令,到乾和这些年,居然成了兴王府,当代有名的几个文人之一。和如今文人代表李抑一般出名,更成刘晟另外几个儿子,那些年幼王子的老师。 如今简文会成了桂王府王傅,级别仍只是个从四品,不过挂了个学士衔,可以有时候参议朝政。而且和诸王师王傅不同,这是真正属于亲王属官职衔。 相对于隋唐时的格局,亲王府王师级别从三品,简文会这个王傅官衔,整整差了两级,如果按隋唐时九品官衔,再分上下的话,那就是足足差四五级。 当然如今在岭南汉国,能够做到这个级别官衔,也算是极为不错。因为朝里根本没有一二品大员,最高级别也就是正三品。作为掌傅相训的职位,又要负责亲王匡其过失,简文会身份就比较敏感。 在齐王的记忆里,桂王府咨议参军名叫黄栋,乃高祖朝左仆射黄损儿子,可以说是真正出身名门。 黄栋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将领和参谋,但是家世摆在那里。尤其他也自幼擅长兵法,家学渊源长于计谋,在当朝算是极有名声。他在年少的时候,更在其父黄损当年,曾经做过团练使的永川,扎扎实实做过五年参军幕僚之事。 身边有着干实事的属官,加上这黄损响应皇帝行动,被地方推举提拔回兴王府集训,再加上当天他父亲在朝中,多多少少有的人脉,竟然谋到王府职位。 大汉亲王府只设有咨议参军一人,他得了个从五品官衔。一下子从地方到京城,平白高升几级,说明他的实力也是惊人,齐王对此人极为忌惮。 和王傅一样的道理,平时作为亲王参谋左右,参议庶事的职务,也一样是一个极为敏感职务。桂王能够用他,因为他曾是自己外父潘崇彻,亲信属下之一。 虽然霸刀潘崇彻再汉国地位超然,但也从来没有公开支持过自己外甥,但是桂王认为自己外父,肯定是不会害自己,对黄损其人自如格外信任。 至于另外那两名文学,都乃是当年南移中原文人之后,而且都是高祖朝出来进士,不但出过外任,虽然是不得志回来京城,平时在兴王府也算很有文名。 至于其余属官,也都是一时瑜亮。反正进得来桂王府这些人,都是京城兴王府,或者岭南一带颇有名声人物。 桂王府另外一个,算是比较特别的职务,长史!居然也只是从五品,这个和齐王的长史李抑不同。 和长史相应的职位,就是主管王府兵事的司马,这个职务对于一直节制军事,大汉国朝廷来说,也是比较敏感的位置。 作为皇帝子嗣的第二个,所以只派了个正六品的职衔,给桂王府的司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时桂王两边,站着咨议参军黄栋、和王府司马谭播。桂王刘璇兴的眼神,已经褪去小孩般幼稚。但是桂王样子还是年幼,和成熟男子有着不少距离。 看着他不像皇帝刘晟那么魁梧健壮,眼眉倒是有些像他母亲潘玉莲,甚至像潘崇彻。和齐王刘继兴不同的是,刘继兴更像刘晟和刘龑。 刘璇兴一本正经站在那里,怎么看着都不像大人。但那眉宇间天生的傲气,让人感觉他久居高位,和带着盛世凌人的气势。 本来以慧夫人潘玉莲教育来说,桂王不会是这种目中无人感觉。但是自从齐王刘继兴出意外,有王傅赵章周等官员唆使策划,桂王有自己想法后,心思就渐渐的变了。 虽然离顺利登基为帝还远,甚至桂王刘璇兴心里恐惧了一下,但是看如今风平浪静,他似乎又有了想法。 确实在如今看来,桂王独自开府为亲王,这些跟随赵章周的官员,虽然知道刘继兴做亲王,暂时已经是事实。但是桂王还是亲王,更是另一个成年的亲王。 何况皇帝刘晟不立储,这些官员甚至都是一些中下层官员,所以不少人还是凝聚在桂王身边,使得桂王颇有心思,也多了几分底气。 看着两人已走近身来,但王虞似乎对自己视而不见,竟也没向自己招呼。吉星心里自如明白又道:“她心中从来没有齐王这个人在,从前就算跟齐王在一起,心中也只有桂王一系,看来齐王真的有些可怜。” 不过陈延寿对桂王倒是熟悉,看着桂王不同吉星打招呼,吉星居然神色平静,于是朝这边黄栋和谭播拱拱手。 黄栋和谭播不好视而不见,看着陈延寿脸色阴沉,只有抢着迎上过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惊雷指 第四百四十五章惊雷指 吉星没有理会这些人,齐王虽然对这王虞崇拜,吉星自如不会有着这种心思。看着黄栋和谭播过来,向陈延寿低声禀告问好,吉星自如也不以为意。 隐隐看到两个人问候,吉星有何长汀在身旁,于是也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没想到这边桂王却挑事,对着王虞说道:“先生,本王这个大哥,往常却也不会武功,不知道刚才是否下子?想必出手也会败下阵来罢。” “此事无妨,王爷有兴趣,倒也刻意试试无妨!”王虞看了吉星一眼,明显带着几分惊讶,看着陈延寿走过来,她倒也淡淡的对着桂王说着。 桂王自然换了幅面孔,尤其看着陈延寿过来,马上和众人行礼厮见,言语谦和着意结纳。桂王也算名震岭南,这边众人都想不到,竟是这么个俊雅清贵公子哥儿。 甚至这边贺樗儿和贺橦儿,对着都当下互道仰慕,贺樗儿看着桂王,更是似乎满眼含笑。让人意外的是连这边吴鐜,似乎也说了几句客气话。 最后桂王才和吉星过来相见,话道:“大兄,好。” 吉星对这个少年,心里没有多少感觉,看着王虞神情淡漠,于是摇头微微摆手道:“好,没曾想,二弟居然能够离京,莫非也是要去桂州就藩了不成?” 听到吉星这么说,王虞忍不住低低“啊”的一声,似乎刚刚看到吉星一样说道:“呀!原来,齐王殿下,居然也在这里。” 想到齐王心里的憋屈,吉星淡淡的回道:“嗯,正是,难得出来踏青……不意居然遇到王傅和二弟离京……真的难得!” 听到吉星一再重复离京,桂王向吉星瞪了几眼,明显耐心耗尽不再理睬,随即直接走到棋局之旁,稍微看了看拈起白子,直接下在棋局之中。 让吉星有些意外的是,枬寒看着桂王的举动,居然微微一笑道:“桂王殿下虽然家学渊源,只是这弈棋之道,看着只怕也是平常的很。” 他一边说着,接着居然也下了一枚黑子。 桂王眉头一挑,淡淡的说道:“本王年岁尚幼,不过身边不泛诸多才学兼备的王师,想来只是弈棋一道,未必便输于真人。” 一边说着,接着也继续下了一枚白子。枬寒唇角翘起,也并不再言,但是随即也应了一着。 看着枬寒这般自信,桂王虽然有着少年好胜,但是毕竟也不是鲁莽之辈,对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了解法。可是枬寒这一着,却大出他意料之外。 本来筹划好的全盘计谋,看来此事尽数落空。虽然没有看王虞,心里也明白须得从头想起,所以过了良久,才又下一子到棋盘上。 这时候杨戬静静看着,他自然认识桂王和齐王,但是倒也没有吱声。倒是枬寒运思极快,跟着便下了一招,似乎根本就没有多想。 边上诸人看着两人一快一慢,随即下了二十余子,各自心里自然带着惊讶。只听到枬寒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桂王殿下,如此,可要一拍两散了!” 吉星其实在自己时代,也算是幼时就研习过棋道,毕竟在自己时代盛行。但是因为古棋和当代的棋道,明显有着一些区别。所以即使有齐王身份,倒也没有直接出声。 这时却听到桂王揾怒道:“真人如此捣乱!想必深研此道,不如你来给诸位解解看。” 枬寒却冷笑道:“这个棋局原本无人能解,是用来作弄人的。本真人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于无益之事。殿下连边角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么?” 此言让桂王心头一震,看着吉星带着平静在一旁,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反来覆去只是想着枬寒两句话:“连边角上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 一时间旁人没有打扰,桂王眼前却渐渐模糊,脑海里似乎棋局上黑白子,似乎瞬间都化作将官士卒,看着东一团西一块阵营,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 桂王此时眼睁睁看着,自己这边的兵马,直接被敌人围住了,就算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自然越来越是焦急。 “岭南天命难道不在本王,就算有着外父相助,难道一切都是枉费心机。本王尽心竭力,难道只能化作一场春梦!时命不济,夫复何言啊?”诸人只听桂王突然间大叫一声,拔出腰间七星宝剑,便往青石上的棋盘斩过去。 其实当桂王因为枬寒的话,突然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之际,王虞和黄栋还有谭播等,就都目不转睛凝视他。 桂王居然会忽地拔剑,这一着谁都料想不到,看着桂王要当众悔棋,黄栋等一齐抢上解救,但功力有限终是慢了一步,忍不住都叫着:“殿下,不可。” 吉星虽然知道,桂王如何和自己无关。但是看着他愣愣的样子,想到他终归是齐王的弟弟,看着他挥剑斩棋盘,还是忍不住叫道:“二弟,不可如此!” 诸人却只听得“嗤”的一声,桂王手中长剑一晃,当的一声随即掉在地下。 诸人还在意外,枬寒却看着坐着的澄远,带着笑道:“大师,好一招惊雷指!” 此时桂王长剑脱手,一惊之下从幻境中醒过来。王虞靠近拉着他手,连连摇晃低声叫道:“殿下!解不开棋局,有何关系?何苦如此冒失?” 桂王明显带着茫然,随即冷冷的看着王虞道:“本王,这,这是怎么了?” 王虞微微叹了口气,也看了吉星一眼,随即神色有些复杂,最后看着澄远这边道:“幸亏方才有齐王出声,然后这位尊者出手,打落殿下宝剑,否则……否则……哎!” 黄栋此时也上前一步,劝道:“殿下,看来这棋局,确实有些迷人心魄,明显其中含有幻术。一盘棋局而已,殿下不必再耗费心思。” 听到王虞这么说,桂王慢慢恢复心性,随即转头向着吉星说道:“适才这一阵,本王感谢大兄示意!可惜本王没在意,不然断不会如此。” 吉星见桂王居然如此,不由向枬寒瞧了瞧,因为与枬寒离得远,中间有裴易和何长汀等人相隔,自然也没有太在意!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贺州四友 第四百四十六章贺州四友 看着王虞和桂王的样子,吉星自然不会在意,淡淡的说道:“一时碰巧,棋道闲情逸致可以,二弟千万不要沉迷,因此深入其道,到时候想脱身就难了。” 看着吉星平静的样子,桂王心里自然好奇,被吉星这么说,忍不住自然脸有惭色,道:“一时心神迷糊,似着魔中邪一般,大兄教诲的是,本王受教。” 看着谭勒央不吱声,谭播忍不住有些愤愤之色,当然也瞟了吉星身后的人一眼,随即道:“定是有人在旁施展邪法,殿下可要千万小心!” 桂王回过神来,想到开始的事情,不由向吴鐜横了一眼,随即向吉星首次施礼道:“多蒙大兄提醒,不想在此遇到大兄,难道大兄可是想回京城吗?” “原来,还有兴王府刘家的人在此?”正是杨戬的声音,他看着了吉星一眼,唇角微微翘起来:“倒是难得了。” 看着杨戬的样子,陈延寿等立时变色。 随即只听得一个声音叫道:“谁是正牌兴王府刘家子弟。” 听到这个声音,吉星忍不住微微一笑,看着段荻一眼,随即带着几分笑意心道:“小荻在这里,这些人居然还敢来。” 诸人听到这阵叫声甫歇,随即看到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这人身法奇快,正是吉星诸人见过的捉影子郑林,他们几个人号称贺州四友,倒是和这洱海五友相似! 他嘴里直接叫道:“贺州四友跟随小明王拜访陇川先生,赴棋会之约。” 谭勒央朝杨戬拱手道:“欢迎之至。” 这边四个字刚出口,那边看着精瘦的捉影子郑林,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过了一会看到另外有三人,并肩而至这边来。 一个脸色漆黑书生,大声朝着谭勒央说道:“某等有幸跟随小明王,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暂时搁下,赶着来下棋。明王武功天下无敌,哪个不服就上来。单打独斗还是大伙齐上?” 一个带着纱巾的少妇,看着这黑面书生道:“老二,别胡说八道!此来下棋又不是打架?” 黑面书生正是四友的老二,人称黑面书生的黄志,听着少妇这么说,于是说道:“不动武打架,咱们赶来干什么?” 几个人也不理会别人,直接闪过到杨戬身边来,其中一个金色皮肤的男子,顶着一头乱发,手里拄着一根虬杖,豹眼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显然凝神思索。 看着他带着沉思,杨戬也没有在意,倒是他过了良久良久,拿着虬杖伸到棋盒中,对着杨戬说道:“公子,某失礼了!” 诸人见他随即一点,虬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直接吸住棋盘上一枚棋子,直接放在棋局之上。 看着这一幕,澄远双眼有些精光暗闪,居然出声赞道:“青狮潭武功独步岭南,此言不虚。” 吉星见过郑林对段荻的情景,知他也算内力深厚,但是不知道其余三人如何,此时看着这个男子的姿态,只怕这个棋局给他破解也未可知。 看着这副样子,何长汀在吉星耳畔悄声道:“郎君,此地于咱们无益,咱们就此走罢!” 吉星虽然带着好奇,但是一来想看这人如何解此难局,二来好容易见到王虞和桂王前来,嘴里“唔,唔”数声,反而向棋局走近几步。 这边谭勒央对这局棋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棋子到相应位置。 这拄着虬杖的男子,想了一想继续下了一子。 看着这一幕,谭勒央淡淡的说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就此打开一条出路。” 他随即继续下了一子棋,直接封住男子的去路。虬杖男子又下了一子,显然早就了然于胸。 看着这人下了一招,其他人都没有出声,吉星忍不住眉头皱起忽道:“这一着,只怕不行呢!” 因为适才见桂王,就是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变得迷糊,终至拔剑差点斩掉棋盘。吉星虽然感觉事不关己,但是生怕这虬杖男子重蹈覆辙,自然有些心下不忍,于是忍不住就出言提醒。 没有想到那个黑面书生黄志大怒,直接叫道:“凭你这小郎君,究竟是何方人物,也配来说某家老大,行不行!” 他想靠前过来,伸手想抓住吉星。 吉星自然不会担心,不说陈延寿和何长汀,只怕就是段荻他都不是对手,于是直接道:“你且照顾好你家老大!” 其实郑林到来之时,早就见到吉星带着段荻这些人,只是心中一直尴尬,最好是段荻不言不语,哪知这时候二哥出声叫出来,不由着急的道:“二哥且住手,这位是京城贵人!” 黄志退了一步,直接将手放下。好奇的看着吉星,终于看到身后的段荻,不由退开到一旁! 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的南人,居然听吉星的话,都感奇怪。只有陈延寿等人明白其中原委,心下暗暗好笑,都似笑非笑的看着。 澄远倒也没有多言,不过看着虬杖男子此举,不由淡淡出声道:“上师常说,佛祖传下的修证法门是戒、定、慧三学。《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某等钝根之人,难以摄心为戒,因此达摩祖师传下方便法门,教众生由学武而摄心,也可由弈棋而摄心。学武讲究胜败,下棋也讲究胜败,恰和禅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败心。念经、吃饭、行路之时,无胜败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败心极难。倘若在比武、下棋之时能无胜败心,那便近道了。” 可能见诸人不吱声,他接着说道:“《法句经》有云:‘胜者生怨,负则自鄙。去胜负心,无诤自安。’世人武功不佳,棋术低劣,和众生比武、下棋之时,一向胜少败多,上师反而赞称能不嗔不怨,胜败心甚轻。怎地今日见施主下了一着错棋,便担心落败,出言指点?” “这便是因果,何况以棋术而论,自己怎能随意指点旁人?棋路虽相同,此后便多半不同,有时不解,反而‘只怕不行’,岂不是大有贡高自慢之心?”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走火入魔 第四百四十七章走火入魔 这边虬杖男子,接着下了一子,不过终究看着要想一会,随即一子接一子,似乎需要越想越久。 等他下到二十余子时,诸人看着日已偏西! 这边澄远忽然淡淡的出声道:“施主,你起初走的是正着,第九着起,已经走入了旁门,似乎有些越走越偏,只怕再也难以挽救了。” 听到澄远这么说,这个虬杖男子枯瘦金黄的脸上,看着肌肉僵硬木无表情,但是喉头发出声音道:“你云门禅家就是名门正宗,依你大师的正道,却又如何来解法?” 看着虬杖男子怔怔的样子,澄远微微看了杨戬一眼,随即微微叹口气说道:“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解不开,但若纯走偏锋,明显也不行!” 听到澄远这么说,虬杖男子虬杖停在半空,似乎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才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正也不是邪也不能,难也!” 原来他家传武功, 本来是天下有名的正宗, 但后来他因为一场变故, 心性自此入了外道。此时澄远几句话触动他心境,竟如方才桂王一般入了魔道。 其实这个棋局变幻百端, 真正因人而施以变化。世间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 齐王之败在于人无背景,身处高位防备太重, 如若不肯弃子,终将身陷四面楚歌;桂王之失执着权势,即使勇于弃子,却怎么也不肯失势。 而虬杖男子生平第一恨事, 乃是当年之事以后,不得不抛开家传正宗武功,甚至离家出走改习旁门邪术,全神贯注之时外魔入侵, 竟心神荡漾难以自制。 看着这副情形, 吴鐜倒是笑咪咪的出声道:“是啊!这世上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 人这一生啊走错路, 注定是毁了!唉, 可惜,如果一失足, 就会成千古恨, 真正要再想回首,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说话之中似乎充满怜惜之情, 但是这边澄远甚至谭勒央等高手,却都知道这万圣老怪吴鐜不怀好意,虽然不知道和着虬杖男子有没有恩怨, 却也明显是乘火打劫, 要引得虬杖男子走火入魔,除去一个身边厉害的对头。 果然听到吴鐜的话之后, 虬杖男子瞬间呆呆不动, 带着凄然说道:“某以奇艺榜高手之尊, 今日落魄江湖, 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王家列祖列宗。” 看着虬杖男子的样子,吴鐜笑眯眯的说道:“你若因此死在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去见你王氏先人,倘若自知羞愧不如图个自尽,也算是真正英雄好汉的行径,唉!就此不如自尽了罢!” 听着他话声柔和动听,一旁功力较浅之人,已自听得迷迷糊糊,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吉星看着这些人的神情, 心里自然带着好奇,因为自己没有影响! 果然虬杖男子跟着自言自语:“唉,不如自尽了罢!” 诸人看着他提起虬杖, 慢慢向自己胸口点去, 似乎就和桂王开始一样,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他究竟修为甚深,隐隐知道不对, 所以举起的虬杖带着纠结。 内心深处似有个声音,不断的在说:“不对,不对,这一点下去,那就完蛋了!” 但是这些人看着他的虬杖,仍是一寸寸的向自己胸口,明显要直接点下去。他当年失败身受重伤之余,也曾生过自尽的念头。只因一个特异机缘,方得重行振作。 后来在江湖上流浪多时,心中自也经历诸多恩怨,此时正是自制之力减弱,隐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瞬间又冒上来,看着难免让人感觉到惊悸。 其实在周围的诸大高手之中,坐在近前的澄远自然慈悲为怀,有心出言惊醒, 但也知晓佛家这声“当头棒喝”,须得功力与此人相当,方起振聋发聩之效。否则非但无益反生祸害,澄远此时心下暗暗焦急,却是束手无策。 陇川先生谭勒央格于当年,有师父立下的规矩不能相救。所以即使看着,自然也没有直接出声。 桂王眼见虬杖男子的神态,心中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善人,真正如走火入魔而死,也算是除去天下一害,那是自然最好不过,想到自己刚刚的经历,自然也装作没看见一样。 此时枬寒不知道怎么想,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笑吟吟的袖手旁观。这边吉星虽然有了功力,却完全不明白虬杖男子此举意思。 这边王虞于各门各派文学虽知极多,但方才吴墪以心力诱引,她自然是一窍不通。何况知晓此人和杨戬一起,作为兴王府的名人,王虞当着桂王自然不会招惹。 这边黑面书生和那少妇,以虬杖男子一直压在头上,平时甚至颐指气使甚为无礼,也算是积忿已久,心想此时他要自尽,却也不必刻意相救。 这边裴易等也不愿混入比拚,倒是只有捉影子郑林最是焦急,眼见男子虬杖头离胸口不过数寸,知道如若再延搁,立时便点中自己死穴,但是因为吴墪的话,居然无法直接出声。 但是他接受过虬杖男子不少帮助,所以当下顺手抓起一把竹椅,叫道:“老大,砸了这棋盘才是!”说着便向这虬杖男子,直接掷了过去。 看着郑林搅局,这边吴墪直接拍出一掌喝道:“滚,你且去罢!别来搅局!” 郑林这一掷之力,让人感觉虽然极是迅速,竹椅带着劲风向虬杖男子这边疾飞,但被吴墪软软的一掌托起,居然瞬间又飞回去,直撞向这边的郑林。 虽然感觉到诧异,但是郑林上前一步想双手接住,想再向虬杖男子掷去,不料吴墪身手奇高,甚至在这托起的掌力之中,蕴蓄着几股后劲。 郑林自然没有想到,刚刚接触竹椅突然双目圆睁,腾腾腾直接就退出几步。正待立定身形,不料第二股后劲又到,随即他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诸人看着只道再也没事了,哪知还有第三股后劲袭来。他身不由主倒翻一个筋斗,双手兀自抓着竹椅,将他在身下一压又翻过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第一招 第四百四十八章第一招 就在他料想吴墪这一掌,可能更有第四股后劲时,忙将竹椅往前一推以便挡架。但是第四股后劲却没有,这让郑林忍不住睁眼骂道:“你丫个,雄!” 无奈将竹椅放在地下,看着虬杖男子只能干着急:“老大,,,,,,!” 这边吴墪发这一掌,其实自然心力稍弛,意志坚强的虬杖男子,手里虬杖停在半空,坚韧不再移动。 看着这一幕,吴墪带着冷笑说道:“现在来不及了,老夫看你活着受罪,劝你还是自尽了罢!” 似乎是听到吴墪这么说,这个虬杖男子叹道:“是啊,这些年活在世上,真的生不如死,这究竟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自尽罢!”说话之间虬杖头,离着胸口又近了几寸。 澄远慈悲之心大动,心知要解此人心中的魔障, 须从棋局入手才行,只是自己平生棋艺低浅, 要解开复杂无比的棋局难题, 当真是想也不敢想。 不过眼见此人双目呆呆凝视, 危机自然生于顷刻,眼神看着吉星双目清明, 似乎并无影响,心中突然间灵机一动:“贫僧解不开棋局,但让人捣乱一番, 却是容易!只须搅乱他心神,也许便有救了。接下来既无棋局,心中何来胜败?” 便传音给吉星道:“郎君聪慧,也许并未影响, 何不上前下一子,来解这棋局。” 吉星自然微微一愣,其实看着这些人下棋,想到后世自己所学, 心里其实早已经明白。这时候听到澄远的话, 心里虽然微微带着诧异,想到澄远身份还是快步上前。 随即从棋盒中取过一枚棋子, 直接就放在棋局之上。 这边刚刚放下, 就听得谭勒央怒斥道:“小郎君简直就是胡闹!自填自杀一块!” 大家一起看过来, 原来吉星随放一子,竟让一块被围得密不通风的棋子, 棋本来尚有一气, 虽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无暇去吃, 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 现下自己将自己棋子吃了,棋道之中这等同自杀,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这边吴墪和枬寒, 甚至桂王等人见了,都不禁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边易泾舒对吉星有些好感, 虽因棋局在衰疲之余, 看着吉星带着平静, 自然也忍不住叹气说道:“郎君此举, 不是开玩笑吗?” 谁知出声之后的谭勒央,并没因此而嘲笑,反而起身朝着吉星施礼,甚至带着平静的说着道:“家师曾有命,此局不论何人均可入局。小郎君这一着让人看来,虽然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但是数十年来,总也算是有人,终于打开入局第一招。” 随即不待众人询问,谭勒央直接将吉星刚刚挤死, 一块棋子从棋盘上取下来,也不管这些人目瞪口呆,直接跟着吉星下了一枚子, 棋盘上瞬间更加明朗。 此时诸人只听虬杖男子, 突然在跟前大叫一声,似乎是从幻境中醒觉。他心里自然明白,眼望吴墪这边心道:“万圣老怪乘人之危暗施毒手, 此番可不能善罢甘休。” 吴墪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看着吉星带着平静,想到自己一路没有为难,如今反而被吉星坏事,于是向吉星瞧了一眼,目中满含怨毒直接骂道:“这个小混蛋,只会坏事!” 因为看着吉星站着下棋,这边虬杖男子也不看杨戬,却看棋局中的变化,已知适才自己能够死里逃生,乃是出于吉星意外的救援,心下自然是好生感激。 虽然听到吉星是汉国王爷, 情知吴墪定人会挟嫌报复, 立即便要向吉星这边下手,所以心里寻思:“有禅门高僧澄远在此,谅这万圣老怪也不能为难,但若澄远回护不周, 自不能让这小郎君,因救某家而死。” “陈公如何看?”何长汀传音陈延寿,毕竟吉星如今当前! “你是岭南大家家主,难道莫非忘了,桂州青狮潭的狮堡不成?”陈延寿带着一些平静,静静的站在吉星身后! “桂州青狮潭狮堡,名列天下四大堡之首,乃天下闻名所在!堡主王迤人称剑豪,一手《纵横九剑》,列江湖名人奇艺榜第七!可是因为和明王董迦罗徒弟,娇子晋侯杨侍道五岭舜皇山约战,据说大败跌出江湖榜排名!”缓缓说着,何长汀似乎有无限感慨。 那个昔日的目标,曾令何长汀也日思夜想,那个奇艺榜排行第七的位置,是高手最好的印证。只要击倒剑豪王迤,不但可以跨越境界,更可以取代奇艺榜的位置。 那年八月十五,五岭舜皇山大理晋侯杨侍道,约战狮堡堡主剑豪王迤。一个是名门之后,大理国开国侯门贵胄出身,更是天下有名孔雀明王董伽罗弟子。一个是江湖上声名赫赫剑客,天下第一堡的堡主,更是江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奇人,剑魔王适亲弟弟。 没有人可以想到舜皇山之战,似乎注定是名震天下大事! 能够见到这一战的人,当是屈指可数,就是能够见到的人,必然也是隐身事外。毕竟这两个人,不但在天下声名赫赫,自身修为更是不许别人,出面或者私底下干预。 这一战究竟如何,却是没有人知道! 不过这一战后,有人只见到杨侍道一个人离开,于是江湖上自此有着风传,王迤为杨侍道所败,或者有人干脆就说,王迤为杨侍道所杀。 因为作为狮堡堡主的王迤,哪怕就是被杨侍道所败,那也没有关系。毕竟就算没有奇艺榜排名,他还有天下第一堡狮堡在,可是再也没有人见过王迤,这显然让人无法理解。 更不要说当日排名第一,桂州青狮潭狮堡的人,从此再在江湖上出现了。狮堡自然还是狮堡!依旧还在桂州青狮潭屹立,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没有剑豪王迤的狮堡,依然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因为狮堡之所以称为狮堡!乃是在坚固的青狮潭堡内,有一间大大的修行的石屋,而这间石屋乃是剑魔王适,昔日练功之地。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蚩尤功 第四百四十九章蚩尤功 剑魔王适! 天下号称用剑第一的奇人,他敢称天下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这绝对是天下最牛的人之一,也是岭南自高祖刘龑之后,在江湖上最牛的人物! 有人传言,剑魔王适曾经和剑仙吕洞宾,在洞庭湖湖面上比剑,两个人斗了三天三夜,居然不分高下。所以这位剑魔王适的声名,在江湖上自然可想而知。 狮堡堡主王迤,就是剑魔王适的亲弟弟,这份身份和底气,想必天下无人能及。没有王适的狮堡,可以依然矗立在青狮潭。没有王迤的狮堡,也依旧可以叫狮堡。 因为没有人敢质疑,天下第一堡,青狮潭狮堡存在的意义! “难道,这位,真的就是剑豪,,,,,,?”连何长汀都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这个虬杖男子,怎么也无法和剑豪联系起来。蜡黄带着金色的脸,精瘦没有表情的五官! “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陈延寿虽然没有看何长汀,却静静的看着虬杖男子, 随后带着几分淡定说:“虽然他不再用剑, 但是王家《蚩尤功》的霸道, 天下罕有能及!某所习功法特殊,你应当明白!” “嗯!看来,接下来真的有好戏看了!这位鬼谷叛徒, 自认天下无敌,得罪这位剑豪, 如若被那位剑魔知道, 只怕自此难得安宁, 就是神海都会被捣破了!”何长汀也不动神色,也带着几分旁观! “所以现在, 某都有些期待,老石如果现身的话,不知道这位剑豪, 和这位老怪, 会是什么表情?”陈延寿虽然在江湖上没有名气, 但是因为刘龑之故, 身手丝毫不差! “陈公还有此闲心?如今桂王在此,身边的人必然就在附近!何况这位小明王, 就是那位晋候杨侍道的弟弟,他连贺州四友都带着,你不认为有些奇怪吗?”何长汀显然沉吟。 “事情肯定复杂, 所以你和某且先静观!”陈延寿有些老神在在:“你以为这位禅门高德,一直跟随在这里, 没有陛下的授意,他会如此清闲?” “看来, 这万圣老怪,这次真的捅了大篓子了!”何长汀看着这边, 眼神带着几分笑意:“不过小郎君现在,好像有些运气来了!” 果然谭勒央此时向吉星问道:“小郎君杀了自己一块棋子,若再逼紧一步,且如何应法?” 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吉星想到后世时在网上游戏时,自己下过不亚于上百次,于是淡淡笑道:“某棋艺原也低劣,方才下子志在救人,还请先生见谅才是。” 谭勒央脸色有些发沉道:“家师布局恭请天下高手破解,倘若破解不得自是无妨,若有后殃也是自取。但如有人捣局渎亵家师心血,纵然人多嘿嘿,老夫也要誓死周旋。” 他此刻说话时须髯戟张,虽然身形矮小精瘦,但是看着神情凶猛,谁也不敢笑话于他。 吉星自然不会吃这套,尤其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早就有着几分不喜。但是因为桂王和王虞也紧紧看着,吉星于是说道:“先生勿慌才是……” 谭勒央的声音忍不住拔高道:“下棋便是,多说何用?家师更不是给诸位胡乱消遣的,还请小郎君用心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看着这些人一眼,随即右手一挥拍出一掌,接着砰的一声巨响,诸人之间眼前尘土飞扬,吉星身前不远处的地方,立时现出一个大坑。 这一掌之力猛恶无比,倘若掌力推前尺许, 只怕吉星早已筋折骨断,死于非命。因为陈延寿在旁,吉星虽然没有吓到,但是也忍不住心中怦怦乱跳:“先生脾气不小!” “先生此举何意?莫非想仗势凌人?”一直普普通通的陈延寿,首次身上气机显露,那些灰尘全部隔绝在一旁,丝毫没有侵袭到吉星身边来! “难怪如此招摇,不愧为兴王府刘家子弟!”看着陈延寿露了这么一招,谭勒央脸色发冷,当然也没有在意,但是老眼精光暗闪。 “陈公,毋须如此,,,,,,!”吉星举眼向澄远瞧去,见澄远无动于衷,知道无恙,于是语气倒也平静。 此时不管棋艺高不高,当此情势只有在诸人面前出手。澄远似有所感,正要向谭勒央开口,忽见吉星径直伸手入盒,直接取过一枚棋子下在棋盘上。 大家微微惊讶,因为吉星此时所下之处,却是提去棋子后,显露现出来的一处空位。懂得棋道的诸人,看着这一步棋下完,自然明白竟然大有道理。 不说这些人的感受,光是这近三十年来,陇川先生谭勒央于这局棋,棋路的千百种变化,其实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不管对方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拆解过的范围。 但吉星上来下一子后,以致杀了一大块棋子,完全大违根本棋理之道,任何稍懂弈棋之人,都决不会去这么下一着。就好比游侠剑客对敌时,提剑自刎横刀自杀一样。 岂知落子杀了一大块棋后,没有想到眼前局面顿呈开朗,一方看着虽然大占优势,另一方棋却已有回旋余地。明显不再像以前缚手缚脚,甚至会顾此失彼。 如今呈现的这个新局面,不但旁人看来莫名其妙,就是谭勒央也做梦都没想到过。此时看着吉星的举动,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棋子到棋盘上。 吉星本来见谭勒央出掌威吓,又无人出言替解围,心里难免带着一些搵怒。本来想直接下子,扫掉他的面子,却忽然一个传音钻入耳中。 “你且下平位二九路试试!”虽然不想理会是何人指教,更不想此着居然和自己所想一样,于是自然拿起棋子,看着似乎是依言下在平位九路上。 随即待谭勒央这边,直接应了下招棋子之后,那隔声音却又钻入耳中:平位一八路试试如何。” 果然在诸人的注视下,吉星似乎略有思索,接着直接再将一枚棋子,直接下在平位的八路上。那个传音看着吉星依言,自然也带着一些平静!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给人做嫁衣 第四百五十章给人做嫁衣 随着吉星此子一落,就只听得枬寒、杨戬、桂王等人,明显都“咦”的一声,甚至忍不住叫出来。吉星自己还没有惊诧,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带着惊奇。 虽然知道这些情形有些难免,不过吉星还是抬头起来,只见许多人脸上,此时明显都有钦佩讶异之色。显然是自己这一着,让这些人都感觉大是精妙。 打游戏的好处体现出来,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居然成了专长。果然又见此时在谭勒央的脸上,神色又是欢喜赞叹,甚至又是带着一些焦躁忧虑。他两条长长的眉毛,居然此时不住上下掀动,显然心里有些难以平复。 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猫腻,但是吉星难免心下起疑:“他忽然这么高兴?按说这些棋路,自己演练过上百次,绝对不会出错。难道现在和自己玩的不同,这一着下错了么?” 当然想到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杰出的人物,吉星心里转念:“管他对错,只要应对几着以上,显得有些分寸不是胡搅蛮缠,应该就不会见怪了。” 毕竟自己齐王的身份还在,不管是朝廷里的人物,还是江湖上的游侠,多少还是要给几分面子。所以待谭勒央应子后,看似依着相助之人指示,又下一着棋子在棋盘上。 吉星一直一面下棋,一面留神察看,因为有着和陈延寿等人的经验,加上这段时间接触不少江湖高人,吉星自然知道钻入耳中的声音,是“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 这种手段是说话者以深厚内力,将说话送入一人耳中,旁人即是靠在身边,亦无法听闻内容。此时吉星不用察看, 也知道这把声音清楚传入耳中, 应该是那虬杖男子所说。 吉星还不知道这虬杖男子, 是陈延寿两人嘴里的剑豪王迤。在旁人看来他带着寻思。哪知此时教他下棋的人,却是那个贺州四友的老大。 适才他沉迷棋局之际,被万圣老怪吴墪乘火打劫, 险些儿走火入魔自杀身亡,幸得吉星看似捣乱棋局, 才意外救了他一命。当然连他都不知道, 吉星是真的对这棋局熟悉。 此时眼见谭勒央对吉星相责, 似乎一言不合大有杀害之意,当即自然传音出言指点, 本意在替吉星暗暗解围,令吉星能暂时敷衍,随后应付数着之后可以全身而退。 先天境界的高手, 一般都有运气成束之术, 说话可以不动口唇, 再以深厚内功传音入密。就算身旁有一等一高手, 谁也没瞧出其中机密,自然不知此时他的手段。 可是随着数着一下之后, 棋盘局面竟起了大的变化,就算他带着自负,此时才知这个残局真正的秘奥, 正是要先挤死自己一大块,以后的妙着方能源源而生。 因为在穿透围棋中, 正有“反扑”、“倒脱靴”之法,让自己故意先送死, 让对方吃去自己数子,然后趁其不备取得胜势。 但正常在棋局上, 真正送死者最多不过八九子,决无一口气奉送数十子之理,这等眼见杀死自己的着法,实乃围棋中未有之奇变。任是超妙入神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招。 世上任何人所想,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往死路上去想。若不是吉星看似随手瞎摆,下出这着棋路来,只怕再过几百年,这个残局也没人能解得开。 因为这人出身名门,本身的棋术极为高明,这时看着棋局中,取出一大块棋子后两人继续博弈再下,自然显得天地一宽。 如果不必顾念这大块棋子死活,就不再有自己棋招处处掣肘,反而此时腾挪自如,不如以前进退维谷,真正有些海阔天空了。 枬寒、和杨戬等人,似乎不知这人在暗中指点,不过心里自然隐隐奇怪。毕竟枬寒还比较好说,杨戬和桂王等人,也算对齐王很了解。此时但见吉星居然妙着纷呈,接连吃了两小块棋子,嘴里忍不住喝采,心里却首次带着警惕。 就连坐在一旁的澄远,此时都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局棋本来纠缠得失胜败,以致无可破解, 小施主这一招不着意生死, 更不着意胜败,反而勘破生死,得到解脱, 善哉!” 他本身禅悟精深,此时隐隐似有所悟,却又暂时捉摸不定,自知可能耽于武学,于禅定功夫尚有欠缺,心内不过也有了明悟。 看着诸人用心,忽想:“陇川先生与弟子洱海五友专鹜杂学,以致不如这万圣老怪吴墪,先前还以为走入歧路。可毕生勤参禅,不急生死,岂不是也走上歧路?” 想到此节的澄远大师,此时坐在青石上,居然霎时间全身大汗淋漓。 这边桂王初时还关注棋局,到得后来心里又惊又奇,一双眼睛不时看着王虞身上,他越看越是看见,此时王虞的眼光,始终没须臾离开过自己大哥齐王。 心中带着几分不忿,暗暗只说:“走了罢,再耽下去,只有更多难堪。这番前来破局,本想多结识一些江湖游侠剑客,不想成了他的主场,继续看说不定要吐血。” 此时要他自行离开,却又如何能够? 桂王眼睁睁看着,心里带着寻思:“今日得见你真正面目,还真正是有缘。此番回到京城,这可要好好准备了!” 其实明知王虞不会说什么,但是突然之间感觉她后脑,柔发在空间里微微一动。却听得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叫道:“殿下,此番只怕给人做了嫁人!” 听到王虞这么说,桂王自然凝视棋局,见吉星所下棋路已占上风,正在着着进迫,他心想:“这几步棋某也想得出来。万事起头难需要第一着棋,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 所以王虞低声的话,他竟没听见。看着桂王失魂落魄的样子,王虞又是轻轻叹息。她一张俏脸转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眼神中更有幽怨之色。 恰好吉星偏头看到,不由寻思:“她与刘璇兴并肩而来,始终欢喜无限,怎地忽然不高兴?难道……为了自己这会儿的先手吗?” 只见她眼光流转,眼光缓缓移开去,向着远处凝望了一会,又转向桂王这边。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破局 第四百五十一章破局 其实在吉星看来,不管是桂王还是王虞,似乎和自己都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当吉星沉静下来,用思维离齐王的记忆去搜索,居然一颗心向下低沉。 看着这个御姐型的王虞,在齐王的记忆里有着说不尽的苦涩:“她不瞧我,即使眼光对住我,也是视而不见。她眼中见到我,我却没进入她的心中。她没有半分将我放在心上!” 在吉星的角度看来,齐王居然对这个王虞,有着某种执念。按照自己理解的翻译,就是人家王虞根本不看好齐王,对桂王却一心辅佐,看来势力很关键! 毕竟除了皇长子这个身份,如今齐王在桂王面前,可以说没有丝毫优势。吉星这段时间分析的很明白,所以这次再见桂王,吉星倒也显得很平静! 不管王虞和黄栋甚至谭播这些人,怎么看齐王,其实吉星真的不在意,毕竟历来皇权下没有亲情,吉星比这些人更透彻。何况现在桂王在吉星看来,就是一个叛逆期的少年! 此时吉星似乎是听从指点落子,眼见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吃去一块,但如放开一条生路,那么就可以冲出重围,那时棋盘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 看着吉星从容,本来带着愤怒的谭勒央,居然对着棋盘凝思半晌,随后笑吟吟的应了一着。 果然这边虬杖王迤,依旧对着吉星传音道:“下上位五八路即可!” 吉星本来就了如指掌,看着此时虬杖男子所想,和自己果然相同,心里感慨他棋艺过人, 自然也依言下子。因为此局只需此着一下, 便解破这个棋局。 刚刚放下棋子, 吉星就像带着些许欣喜,朝着谭勒央拍手笑道:“此局,好像是成了罢?” 果然看到棋盘大龙, 谭勒央果然满脸笑容,随即起身拱手, 朝着吉星笑着说道:“小郎君, 果然天赋英才, 破此数十年未曾解之局,当真可喜可贺。” 虽然真正的棋局, 其实是自己所解,但是吉星依旧没有得意,甚至因为隐身传音的缘故, 吉星忙还礼道:“不敢, 不敢, ……” 而那“传音入密”的声音, 这时候也乘机再次传声道:“破局此中秘密,千万不可揭穿。此时险境未脱, 更须加倍小心才是。” 在旁人看来,却是吉星不住点头谦虚,却不知是在向传音之人应承。 而谭勒央此时对着诸人行礼说:“家师先年布局, 数十年无人能解,方才邀请在岭南的天下英雄。不想今日为这位小郎君解开, 老夫感激不尽。” 看着各人眼神不一,吉星似乎有些不明其中缘由的样子, 接着只得谦虚的朝着诸人道:“误打误撞,老先生过奖, 实在有些愧不敢当。” “小郎君却是过谦了,自古英雄出少年!”谭勒央走到那排木屋之前,伸手肃客指着其中一间,对着吉星便客气的请道:“小郎君,且先请进再言!” 诸人此时才见,这排木屋建构得奇怪,看着在正面竟没门户,偏偏又建成房子的样子。如果真若是房子,却不知如何进去。 谷皔 看着谭勒央的样子,吉星更不知进去作甚,一时呆在当地,看着陈延寿和何长汀,暂时似乎没了主意。陈延寿和何长汀也不敢做主,毕竟齐王安危重要。 就在几秒沉吟里,只听得那声音又再次传声道:“木屋无门,看你有些修炼功底,尽可硬劈就好。” 吉星本来不想参与,毕竟对于这种未知的事情,吉星自然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过看着大家都看着,只好硬着头皮对谭勒央说道:“如此要得罪了!” 这里诸人见他摆个马步,挥手提起向板门上劈过去。吉星其实武功有限,当日醒来知道齐王内力不失。然在场上这高手眼中,这一掌毕竟不值一哂。 何况齐王天生神力,这个天生是真正的天生。诸人看着感觉幸好那门板并不坚牢,随着喀喇一声裂开了一缝。 看着自诩神力出手,居然没有打破门板, 吉星只好又劈两掌, 这才将门板劈开,但手掌居然隐隐生疼,自然令人诧异。 看着吉星这会儿的样子,桂王终于哈哈大笑,说道:“大兄, 你这硬功,实在稀松平常!” 吉星虽然诧异,这小屁孩的心计,却依旧回头朝他说道:“父皇膝下最不成器的孩子,历来功夫浅薄,倒让兴王府刘家蒙羞了。” 这边只听虬杖男子那声音催道:“前来破局,自有奇缘。如今大局已定快快进去,不要理会旁人!” 听到此人这般说法,吉星自然带着好奇。因为桂王的到来,不得不令人怀疑,这会不会一个针对齐王的局。但是想到石舞应该在,还是应着举步踏进去。 随即只听得后面,传来吴鐜愤怒的声音道:“这本门的启阵门户,你这小子,岂敢当众擅入?” 吉星还没有回应,跟着便听到身后何长汀和陈延寿出声,接着砰砰两声巨响传来。吉星只觉一股劲风卷上来,要将自己拉出去。 跟着两股大力在背心猛力一撞,忍不住身不由主朝前一个筋斗,向里对着木板直翻进去里面。吉星自然不知道这一下,其实已是死里逃生。 原来适才吴鐜发掌暗袭,明显要制他死命,这边枬寒则运起气劲,要拉自己出来。但谭勒央以暗劲消去吴鐜的一掌,何长汀和陈延寿处身在枬寒之间,以掌力消解袭击。 随后两人同时出掌,凌空连拍两下,将吉星直接打进去这无门阵法力。这两掌力道看似刚猛,其实助吉星撞破重板壁后,接着又撞在一重木板壁之上。 如果不是齐王天生神力,加上吉星跟随曲照有些套路,只撞得昏天黑地险些晕倒。这样过了半晌才站起身来,摸摸额角肿起一块。 打量自己处身在一间空荡的房中,这房里竟然无门无窗,只有自己撞破板壁跌进来的空洞。吉星自然有些发呆,为什么外面的人没有跟进来? 想从那破洞中出去,只听得隔着板壁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既然进来了,且过来” “请前辈指点迷径。”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散功 第四百五十二章散功 隔壁那人似乎并未着急,但是却也出声示意,让吉星跟着他的指示,在地上有着痕迹的方块地板上,按照某种规则走着。 吉星有着齐王的记忆,自然明白这是一种阵法。果然随着走出十多步之后,吉星居然看到自己,居然出现在另外一间房里。 之所以肯定是另外一间房子,是因为这个空间,明显小了一半多:“前辈,你在哪里?” 开始听着那个声音很近,这会儿却依旧没有看到人。吉星想到了鬼母高阳瑄,几乎和这人一般带着神秘。 那声音道:“老夫这棋局布下数十年来,一直都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也算是缘分所致,,,,,,!” 听到老夫这棋局几个字,吉星不由带着震惊道:“你……你……是……” 因为听得陇川先生谭勒央说,这棋局是他师傅所制,这人自然就是洱海五友的师祖了。按照他们的说法, 这些人都是鬼谷门的门人了。 随即只听那声音又道:“时机稍纵即逝,老夫等了几十年, 没多少时间能继续等了, 快进来罢!” 此时听那声音带着和蔼, 吉星自然没有多想,左肩在那板壁上一撞, 依照他的话继续走了散步,眼前豁然开朗。一眼望将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里面又是一间,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坐在半空。这真的震慑住了吉星,让吉星心里产生一个念头便是:“丫丫的,莫非是有鬼!” 却听得那人说道:“唉, 原来是个小郎君!唉,看着相貌堂堂,体态肥胖,想必是出声富贵之家了!唉, 此事难, 难,难!啊!” “晚辈兴王府刘家子弟, 大名继兴!不知, 前辈此言何意?”吉星看着眼前的一幕, 心神逐渐稳定下来。毕竟这些天见过太多高人,心里自然多了许多明悟。 那人端相半晌道:“能解破棋局, 聪明才智非同小可, 但体貌如此,唉, 难得很。此事只怕会白费心思,反枉送性命。老夫送一份礼物,你就此去罢!” 听他语气显是有件大事, 吉星当即说道:“晚辈于棋艺一道实在浅薄, 前辈这个棋局晚辈不敢置评,但若前辈有难事, 晚辈本领低微也愿勉力而为, 至于礼物可不敢受。” “你有这番心肠倒是不错, 你既能来到这里, 那便是有缘。只不过……只不过……哎。”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却不住摇头。 吉星微微一笑,心里也好奇,看来这人没有看中自己。但是说好的奖励,这人却似乎以自己肥胖,想必是想反悔,不由说道:“既令前辈为难,晚辈这就告辞。” 这边正待转身,那老人接着道:“且慢!” 似乎不见他移动,却衣袖扬起搭在吉星左肩之。使得吉星身子略略下沉,只觉衣袖有如手臂,直接拖住自己身子,丝毫动弹不得。 要知齐王也算力大无穷,这时候吉星丝毫不能动弹,心里自然震惊。那老人却笑道:“有傲气,也不错。” 吉星淡淡的说道:“岂敢狂妄,只怕让老前辈生气,还是告退的好。” 谷斚 老人点点头,接着问道:“今日来解棋局,究竟有哪些人?” 吉星想到何长汀开始的话,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说了。 老人带着沉吟道:“天下高手已到的倒也不少了。岭南鬼手石舞没来么?” 吉星听闻微微一惊,随即答道:“倒是没有听闻!” 老人又问:“近年来江湖上听说,有个人名叫赵匡胤的青年,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吉星更是浑身一震,几乎有些不敢置信,但随即平复心情道:“没有。没听到有此人前来消息!他不是在中原行走吗?万里迢迢,岂会轻易前来岭南?” 老人叹口气喃喃说道:“等了这么多年,再等未必能遇到内外俱美全材, 世上不如意事常十七八,只好如此了。” 看着他沉吟片刻, 似乎心意已决一样, 随即继续看着继续说道:“你适才言道, 棋局不是难解,你如何又有如此手段进来?” “晚辈无知随意而下,以后各着却是凭借,往日下棋习惯。”吉星故意淡淡说着。 老人叹道:“难道,天意如此?” 随即笑道:“天意如此,将老夫棋局解开,足见福缘深厚,亦未可知。好,好,你且跪下,在老夫面前磕几个头!” 齐王自幼宫廷礼仪学习,每日里见到向来是服从,皇家子弟讲究谦下,听老人叫磕头,虽不明道理,但想这人是前辈,磕几个头理所当然,当下恭恭敬敬跪下来,咚咚咚咚磕了九个头。 老人道:“好,好孩子,你且过来!” 这会儿吉星没有担忧站起身,径直走到他身前。老人也不说话抓住手腕,上上下下细细打量。吉星只觉脉门发热,感觉有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不由自主以家传心法相抗。 老人内力一触即退,倒也安然无事。吉星知他是试探自己内力,不由得面红过耳,苦笑道:“晚辈小时生性爱嬉戏,未修练好家传内功,倒教前辈见笑。” 没想到老人反而欢喜,笑道:“很好,没想到你居然是那人后辈,但是内功所习甚浅,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说话之间吉星只觉全身软洋洋,好像泡在温水中一样,甚至周身毛孔都有热气冒出,感觉说不出的舒畅。 片刻老人放开手腕,笑道:“老夫用本门‘昊天神功’,将你丹田内力都化去!” 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吉星自然明白,忍不住大吃一惊道:“什……什么?” 几乎跳起来,直觉膝盖突然一软,几乎一股坐在地下,只觉四肢百骸酸软,此时尽然昏昏沉沉,犹如天旋地转一般,急道:“晚辈和前辈无怨无仇,为何要如此对付晚辈?” 练武之人有丹田,尤其进入先天的标志,就是丹田有劲气。好不容易凭借齐王的身躯,汇聚出一丝气劲,这会儿居然被老人散去,吉星心里自然着急!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传功 第四百五十三章传功 吉星这段时间的骄傲,就是自己居然有着内家气劲,这是在自己的时代,完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今倒好,因为这个老人的心思,一下回到解放前了。如果说心里不难过,这肯定是骗人的! 老人此事微笑道:“怎地说话如此无礼?老夫怎么会对付你呀!就算当年老夫有些计划,自然也不会用来对付晚辈, 真的是没半点规矩?” 听到老人这么说,吉星自然带着稀奇惊道:“什么?前辈散去晚辈仅有的一些内劲,晚辈难道还应该感激么?” “当然应该感激!按照老夫的想法,你现在应该和勒央一般,称呼老夫为师傅了!”老人淡淡的说着:“按照你家那位长辈的关系,你叫老夫师傅, 显然还是占了一些便宜!” “你如今散去晚辈气劲,怎么会是晚辈的师父?”感觉自己正常的体力, 慢慢在恢复,吉星心里还算是好过一些。毕竟作为藩王,只要没有大事,往常安全还算没有问题。 老人淡淡笑道:“你刚才磕了九个头,那便是对老夫的拜师之礼了。” “怎么可能,那只是晚辈尊重前辈!”隐隐知道有事,所以吉星没有松懈道:“晚辈是兴王府刘家子弟,而且前辈应该明白,就算皇族考算是江湖人士,子弟都和江湖人士有接触,但是如今晚辈终究是藩王!” 吉星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挣扎想站起。 老人笑道:“老夫一身所学,你当真不学?”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再次双手一挥,两袖飞出搭上吉星的肩头,带着一些询问,显然带着一些好奇。 吉星自然只觉肩上沉重无比,再也无法站直, 双膝一软便即坐倒。看着他没有下死手,明白他事后肯定有事,于是倔强的道:“就算打死晚辈,也不学。” 老人看到吉星倔强,居然哈哈一笑身形拔起,随即看着在半空一个筋斗,右足在屋梁上一撑,头下脚上直接倒落下来,脑袋顶在吉星的头顶。 此事两人天灵盖,瞬间就相接在一起,就好比两块吸铁石一样,吸紧了之后,自然有些严丝合缝。 “丫丫的!”吉星自然震惊,感觉这些事情太过诡异,所以惊道:“前辈,晚辈可是没有得罪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一个人倒挂,压在自己头顶,但是齐王的体力还算在,所以吉星自然用力摇头,想要将老人摇落下来。 但是此时老人的头顶,便如用钉子钉住一般,不论吉星如何摇晃,始终摇他不脱。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感觉古怪,因为吉星脑袋摇向东,那人身体就会飘向东,吉星把身子摇向西,那人跟着飘向西,两人连体上下摇晃不已。 吉星伸出双手急推,甚至伸展想狠拉,要将他推拉下来。但一推之下,居然感觉自己手臂软绵绵,变得没半点力道。 心中自然也大急想着:“谭勒央那五个弟子古古怪怪,想必都是和这老人学的,难道他真的有邪法?如果成了瘫痪的废人,那便如何是好?” 谷版 吉星此时也忍不住有些惊怖失措,突觉顶门上百汇穴,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嘴里再也叫不出声,心里有人忍不住叹道:“难道真的要变废人了!” 此时只觉脑海中似乎愈来愈热,吉星霎时间头昏脑胀,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这热气一路沿着气脉向下流去,过不片时吉星再也忍不住,直接昏晕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吉星只觉得全身轻飘飘,如腾云驾雾遨游;忽然身上冰凉,似潜入碧海深处嬉戏;一时在皇宫苦读,一时又在苦练武功,但练来练去始终不成。 正焦急忽觉大雨点点,直接落在身上,头脑逐渐清醒些,睁眼只见老者满身大汗,不住滴落自己身上,面颊、头颈、发根仍有汗水渗出。 此时吉星才发觉自己横卧,老者坐在身旁,两人早已分开。感觉四肢有着力量,吉星自然瞬间就坐起,道:“你……” 不过只说了一个字,猛然就大吃一惊,眼前老者似乎变了个人,本来俊美白皙的脸上,此时布满纵横交叉的皱纹,浓密乌发已散落,光亮乌黑的长髯,已经变成白须。 别说吉星经历两世为人,此时忍不住心里第一个念头:“丫的,难道,劳资又穿越了吗?还是晕了几十年吗?这人突然老了几十岁。” 眼前这老者老态龙钟,没有一百五十岁,总也有一百岁以上。那老人眯着双眼,但是眼神依旧熟悉,显然是自己未晕之前那人。 看着吉星没有吱声,老人有气没力的一笑,说道:“如今大功告成!好孩子,此番也算是你福泽深厚,远过老夫期望,你凌空出掌试试感觉!” 听到老人的话,吉星自然不明所以,但是看着老人带着期待,于是依言虚空朝一旁击出一掌。 顿时只感觉气劲啪啪作响,前面那显现的木板墙壁,只听得喀喇一声闷响,板壁登时直接垮飞半边,看着这一幕吉星惊得呆了。 看着自己的手带着不解,甚至有些愣愣的道:“这,这是晚辈,学会魔法了么?” “什么魔法?”老人满脸笑容十分欢喜,也带着嗔怒道:“那……那是什么魔法,那是你现在变高手了!你体内的气劲击塌了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吉星自然目瞪口呆,忍不住按照齐王往日修行的气机,果然内视感觉到,自己丹田处不但充盈,甚至体内气机生生不息! 骇然道:“怎么……怎么会变这样?晚辈,晚辈不是做梦吧?” “也许是做梦!但是做梦,也不可能这般!”老者微笑道:“你所能使出来的内力,半成也还不到。老夫八十余年苦修,岂同寻常先天高手?” 几乎一跃而起,吉星惊颤叫道:“八十余年苦修?前辈是说,晚辈,晚辈此时,,,,,,!” “哎!”老人轻叹,随即微笑道:“此刻还不明白?还是没有想到吗?” 这件事委实太过突兀,也太不可思议,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经历两世的吉星,带着惊骇道:“前辈是传了气劲,给晚辈么?”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逆徒 第四百五十四章逆徒 因为这件事委实太过突兀,也太不可思议,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经历两世的吉星,都忍不住带着惊骇问道:“前辈是在刚刚,传了气劲给晚辈么?” 那老人带着微笑道:“自然!到了此时,你还不肯称老夫,为师父么?” 吉星一下就愣住了, 忍不住心里带着意外,当然也恭敬的说道:“晚辈是兴王府刘家子弟,而且如今在封地就藩,涉及宗门师从的事情,自然不能欺祖灭宗,须得请示。” 那老人道:“你身上已没半分刘家气劲功夫,如今体内蓄积有鬼谷门,老夫八十余年神功,难道不是本派弟子?” 就算是在自己时代,吉星都听过“鬼谷门”的名字,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但是至少听过传闻。此时听到老者如此说,自然有些诧异道:“前辈是鬼谷门传人?” 那老人看着吉星带着微笑道:“扭转乾坤,以若我胜强大,真正反客为主。你此时且向上,或者向前跳一跳,自己试试看感觉!” 看着老人一本正经,甚至带着一些期盼,吉星自然也好奇心起。按照正常的跳远双膝略弯,随即脚上用力向上轻轻一跳。 身子陡然直接飞起, 随即突然砰的一声,接着就是头顶一阵剧痛。饶是齐王也了解一些提纵术,但是吉星这时候根本就没用。 因为收势不住自己的动作,接着便感觉眼前一亮,半个身子已直接顶破屋顶。此时身子还在不住上升,赶忙直接伸手抓住屋顶顶梁,看着上下已经有着近两丈。 即使心里带着震惊和不安,不过这时候身子自动落下地来。看着自己双脚不但没事,反而好像是脚底装了弹簧一样,随即接连跳了几下,发现真的安全方始站住。 不管是齐王在皇宫,还是吉星在齐昌府询问曲照,此时吉星看到如此轻功,真正是又惊又喜实是匪夷所思。但是随着身子最后落下,一时间并不欢喜反而有些害怕了。 看着吉星真正试过,那老人平静了一些道:“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天!晚辈这,确实不是做梦吗?”吉星虽然经历很多,但是这个时代的诸般事情,终究还只能在齐王身上获知,所以忍不住震惊道:“晚辈……这,不是是走火入魔吗?” 听到吉星这么震惊, 那老人似乎早有所料,随即淡淡的示意道:“你且先安安静静坐着,听老夫述说些原因,你即使修为不好,终归出身名门,多少会知晓一些。” “谨遵前辈法旨!”吉星倒也没有拿捏,而是依旧带着恭敬。 “嗯,老夫的状态,想必你也明白,此时其实时刻已不多,只能择要而言。你既暂时不肯称老夫为师,也不勉强你。但是老夫求你帮个忙,替老夫此后做件事,不知是否能够答应?” 谷镓 吉星虽然不是佛道子弟,但是也明白世人有难,自当尽力相助,便道:“前辈有命,自当在能力内,竭力以赴。” 忽地也想到此人的弟子吴墪,似是江湖妖邪一流,就算是陇川先生谭勒央,似乎也不是正道举止,吉星当即又道:“但若前辈意图为非作歹,晚辈可不便从命。” 看到吉星如此谨慎,那老人脸现苦笑说道:“不愧为那人的后辈。什么叫做‘为非作歹’老夫虽然不能随意行动,但是真正要对人出手,哪里用得着算计?” 看着老人虽然已经憔悴,但是看着挺身时的气质,自有无限风采,于是微微一怔说道:“晚辈随没有专门信仰,但是家传对佛门道家,历来都怀着尊重。所以损人害人之事,是决计不会去做的。” 听到吉星这么说,那老人倒也没有马上出声,而是随即带着沉吟道:“这世间有人,专做损人害人之事,为非作歹杀人无算,老夫希望你除灭了,你会答应吗?” “如若无可救药,晚辈自然也会惩罚!”吉星不会给自己挖坑,所以也谨慎的说道:“最好先劝他人,改过迁善。” “嗯,此言也算是有道理!”那老人道:“倘若这种人,历来都是执迷不悟呢?” 直接挺直了身子,吉星缓缓的看着周围,随即目光盯着老人说道:“伏魔除害,原是江湖当为之事。晚辈虽然集结祖荫就藩,但是也能为浅薄,恐怕不能当此重任。” 那老人微微点头道:“只要你真的答应,就好了?” “此等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吉星虽然没有雄赳赳气昂昂,至少带着正义点头说道:“晚辈自然就答应了!” 此时那老人神情欢悦,显然心里有着一些高兴,看着吉星说道:“很好,你方才在外面应该遇到过他!老夫要你去杀一个大恶人,便是老夫弟子吴墪,江湖人称万圣老怪。” 听到老人说出这个名字,吉星自然嘘了口气如释重负,亲眼见到万圣老怪一句话,便杀了几个提供驴车的车夫,放到自己的时代,简直就实是罪大恶极。 看着老人带着期盼,于是便道:“除却此人乃是莫大功德,晚辈身边虽然有着随众,但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谁料老人居然笑道:“你也太小瞧自己了,此刻你身上这点气劲,早已不在吴墪之下,要将他直接除灭,但凭你自己目前确实还不够,但你不用担心老夫自有安排。” “晚辈曾听前辈门下,神医王先夏说过这神海吴墪恶行,他們都以为前辈,早已给吴墪害死。不想前辈尚在人世,那可真的好得很呢。”吉星带着一些惊讶,也带着一些试探。 那老人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当年老夫这逆徒,知晓老夫有处滞留,所以突然发难出手,将老夫打到跌落深谷,当时险些丧命。幸得勒央装聋作哑瞒过耳目,老夫才得以苟延残喘多活几十年。” “此事,晚辈已经听说,吴墪此人,真正算是万恶不赦之徒!”吉星自然带着附和,也对吴墪没有丝毫好感!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守藏人 第四百五十五章守藏人 “如果说最初学习,这勒央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只可惜被老夫引上岔道,分心旁鹜学琴棋书画,最终老夫的上乘武功,说什么也学不会。”老人带着叹息,眼神看着虚空,似乎子啊回忆当年之事。 “确实, 这世上任何事情,只要做到极致,一定是会出类拔萃的!”吉星也附和着他。 “近二三十年来,老夫只盼觅得个聪明专心的弟子,将毕生武学传授于他,可以诛灭那吴鐜。可机缘难逢,加上如果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覆辙;那些性格好的,明显又悟性不足。”显然世上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老人显然明白。 “世间事,历来难料!”吉星斟酌着说,想到了外面的澄远,于是淡淡说着:“佛家有语,因果!” “你倒也真有天赋!”虽然带着叹息,不过老人眼神里似乎带光:“眼看老夫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长久,才令勒央将当年棋局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大限即到已无暇传授。因此收关门弟子,必须聪明体态俊朗。” 虽然这个聪明和体态俊郎,让吉星感觉到意外,毕竟齐王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 但是和俊朗两个字,明显谈不上。 看着老人一直看着自己,只能带着赫笑道:“这世间俊雅的人物,据闻着实不少,岭南偏居传闻中原便有两人,一是赵匡胤,另一位是姓杨的公子!” 老人先是微微呆了呆,接着明显涩然一笑道:“且不说如今老夫逆转‘昊天神功’,已将八十余年修为,尽数注入你体中,哪里还能再传授他人?” 就算吉星二世为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够狗血了,如今再听老人这么说,不由惊道:“世间真有此事,前辈真的可以将毕生修为,全部传给晚辈?” 老人静静的看着吉星,随即微微点头道:“你家长辈也是当世翘楚,虽然你所系入门,但是自会明白一些!此事对你到底是祸是福,此刻尚所难言。” 吉星微微点头, 因为按照齐王所懂的吐纳来看,自己体内气脉确实充盈! “江湖上武功高强,也未必是福。世间不会半分武功之人,无忧无虑,少却多少争竞,少却多少烦恼?当年老夫倘若只学琴棋书画,这一生肯定快活得多。”说着叹了口长气,抬起头从撞破洞孔望出去,似乎想起了不少往事。 “知晓的多,所虑者多,责任自然就大!无忧无虑,是人生最好的生活!”吉星确实如此想过! 过了半晌老人才接着说道:“吴鐜只道老夫早丧,是以行事肆无忌惮。如今这有幅图,绘的是老夫昔年大享清福之处,就在岭南罗浮山中,乃老夫藏武学典籍所在,本来到时依法修习,武功便能与吴鐜并驾齐驱。但你家传傲世,加上身份特殊,自然毋须虬洞天中那人指点。” “前辈的意思,要想胜过吴鐜,还需有他人指点?”吉星带着好奇。 “如果换成他人,自然需要有那人指点才成!不过你家长辈如若出手,只怕也不会弱于吴鐜。而且就算你去那福地见到那人,她见你相貌不佳,多半不肯教你,咳,咳……”说到这里他带着尴尬,言罢从怀中取出个小卷轴,塞在吉星手中。 谷勨 吉星颇感为难道:“晚辈虽家传武学,但是自幼无成。这次都算是大胆离藩。今后行止均须秉承皇命。倘若京城父皇不准,便无法遵依前辈嘱咐。” 老人带着苦笑道:“倘若天意如此,那也无法可想,你……你……”说了两个字,突然全身发抖慢慢俯下身,看着双手撑地似乎要虚脱。 吉星连忙伸手扶住他道:“前辈,你怎么了?其实晚辈封地,离着罗浮山不远的!” 老人叹息道:“如此任凭天意吧!老夫八十余年修练,尽数传付于你,今日天年已尽,你终究不肯叫老夫声么?” “师,傅,,,,,,!”看着他说这几句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吉星见他目光哀怜神气,想到自己这一身的劲气,自然心肠发软脱口而出。 老人浑身发抖,明显有些大喜,用力从左手无名指上,直接脱下一枚玉石指环,要给吉星戴在手指上,只是连吉星手腕也抓不住。 看着样子吉星又叫声:“师傅!”连忙自己将戒指,套上手指给他看。 老人果然带着欣喜道:“好……好!你是老夫第四个弟子,如见到谭勒央,就叫他大师哥。” 吉星自然点头应着。 老人依旧带着叹息道:“可惜你体貌一般,到时候要傲笑江湖,中间实有不少为难之处,然你现在是鬼谷门守藏人,到时候掌门都要听你的,很好了!” 吉星对于这个守藏人是什么,暂时自然还不知道。本来还想开口问这老人。不过看着他越说声音越轻,说到后面时已是声若游丝几不可闻。 一阵不好的念头升起,突然间听到哈哈几声大笑,身子向前一冲,砰的一声额头撞在地下。看着老人就此不动,吉星自然在心里咯噔一下。 伸手扶起老人一探他鼻息,果然已然气绝,吉星心里带着叹息,看着老人还算平静的容貌,自然有些感慨万千。 毕竟虽然和这老人相处,其实应该不到一个半时辰,按说谈不上有什么情谊,但此时体内居然受了他,修练八十余年的功力,这种意外确实令人震惊。 自己时代只存在于小说离的情节,再次被自己遇上,吉星在隐隐之间,似乎感觉这老人。对自己比什么人都更为亲近。毕竟到现在还没见过刘晟,吉星自然对着便宜劳资还没感觉。 所以此时也可以说,这老人一生的一部分,此时已变作了自己的承受。就好比这具身体的齐王,自己也仅仅占据了思想,突然间悲从中来也忍不住流泪。 死者为大,吉星默默流泪一阵子,接着也跪倒在地,向老人的遗体拜了几拜,心里自然也默默祷祝:“前辈啊,我叫你师父,不是真心可不要怪我。”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悲壮 第四百五十六章悲壮 在吉星生活的时代,师傅似乎是个过时的词汇,老师取代了这个称谓,也带走了应有的尊重。 不是吉星没有良心,而是在不同的生活环境里,大家的思维明显不同。这个老人如果知道这点,不知道九泉之下会不会瞑目。 当然其实也是这时候, 根本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接受的这些东西,对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帮助!此时这边祷祝已毕,看着周围没有什么留下,吉星随即转身从板壁破洞中,再次依照原路钻出去。 这时候吉星心里好奇, 对于老人的去世心里虽然难过, 但是想到要因此而离开, 只轻轻脚下用力一跃,似乎心里念头刚起,身子已经窜过两道板壁,人瞬间已经到了屋外。 等到吉星一出木屋来之后,看着外面的情形不禁一怔,此时只见在木屋前旷地上,此时居然烧着一堆大火,遍地看着都是横竖倒伏的松树枝。 其实刚刚吉星进木屋,似乎并无多少时间,甚至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是此时看着外面的情形,明显已然闹得天翻地覆。 想来这些松树,在吉星看来都是给人打倒,但是在屋里竟然全未听到,想必是在自己昏晕的时候的事情。因为屋外诸人就着火堆,似乎暂时分成两列,吉星更是好奇。 这边陇川先生谭勒央站在右首,加上古筝生等诸弟子都站在他身后。 此时万圣老怪吴墪站于左首,那个戴着半截铁罩头套人, 和神海这边群弟子,自然就站在他身后。 澄远为首以及陈延寿等,跟随吉星同来等一干人,桂王以及王虞这些人,加上枬寒和贺州四友这些人,稍微站开一些距离,疏疏落落的站于远处,显然有些泾渭分明的感觉。 此时谭勒央和吴墪二人,正在相互催运掌力,推动面前的火堆上的火柱向对方烧去。眼见火柱逐渐斜偏向右,显然吴墪暂时已大占上风。 在场各人目不斜视瞧着火柱,对吉星从屋中出来,似乎谁也没加留神。吉星远远从众人身后绕到这边,随即站在陈延寿和何长汀之侧,两个人都带着意外,吉星颔首示意。 此时只见火柱越来越偏向右方,看着谭勒央的衣服中都鼓足气,直如顺风疾驶风帆一般,双掌不住向前猛推,显然应付有些吃力了。 倒是这边吴墪看着,却是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带着漫不经心。他门下神海弟子颂扬之声,顿时响成一片:“万圣老仙神功盖世,今日教尔等鼠辈,大开眼界。” “师父意在教训这群俗人,这才慢慢催运神功,如若不是心怀慈悲,否则早已一举,将这姓谭的小老儿,直接就给诛灭了。” “你们还有谁不服,待会不妨一个个来,尝尝神海老仙天下无敌神功的滋味。” “如若尔等胆怯,就算联手而上,那也是无妨的!神海老神仙,天下无敌!” 谷聺 “古往今来,天上地下,无人能及神海万圣老仙!有谁妄想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哈哈哈哈!” “一群井底之蛙,还不快快敬拜万圣老仙,,,,,,!” 这边枬寒、桂王、和这金面虬杖男子等人,看到这离奇的一幕心中均想,倘若这些人这时联手而上,直接向这万圣老怪围攻,就算吴墪虽然厉害,也抵不住几位高手合力。 但各人自重身分,不愿联手合攻一人;二来其实明白是陇川先生,和这万圣老怪同门之间自残,旁人自然不必参与;三则相互间各有所忌,生怕旁人乘虚下手。 所以听着神海群弟子,虽在这边将师父吴墪捧上天,枬寒等也均只微微而笑,暂时不加理会。就算枬寒自称极乐老仙,对于这个万圣老仙,似乎也有些不以为意。 众人突然间看到,被两人操纵的火柱,向前急吐卷到谭勒央身上,随即众人闻到一阵焦臭,火苗把他长须烧得干干净净。 幸亏谭勒央出力抗拒,才勉强将火柱推开,但火焰此时离他身子,看着已不过两尺左右,一直还在不住伸缩颤动,便如一条大蟒张口吐舌,要向他随时咬去一般。 本来没有在意的吉星,因为木屋里老人的缘故,此时看着两个人心下暗惊:“这陇川先生只怕要被烧死,自己该怎么办呢?” 这边还在犹豫,猛听得镗锵、镗锵两响,跟着咚嚓、咚嚓两声,锣鼓铜钹之声响起。却是这些神海弟子,携带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之类的乐器。 平时显然没少干这种事,这时取出来吹吹打打,直接宣扬师父威风。更有人摇起青、黄、红、紫各自颜色大旗,站在一旁大声呐喊。 江湖上两人比拚,居然有人在旁以乐器助威,实在是开天辟地以来,诸人所从未有之奇。就连喜好炫耀的枬寒都哈哈大笑:“老怪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啊!哈哈!” 这边只听锣鼓声中,有神海弟子取出卷轴来,高声诵读骈四骊六,却是一篇“恭颂神海万圣老仙天下无敌赞”。 也不知到是谁,请了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诸人但听到,溜须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唢呐共铜钹同响。别小看这些无耻歌颂,似乎于吴墪的内力,确然也有推波助澜之功。 诸人之间锣鼓和颂扬声中,被两人操控的火柱更旺,又向前推进了半尺,似乎要再次火燎陇川先生谭勒央。 突然十余名汉子,直接从屋后奔出来,直接挡在抗力的谭勒央身前。这边诸人看到,便是适才抬黎三等人,上山的那些聋哑汉子,其实都是谭勒央的门人。 吴墪显然不会在意,直接掌力催逼,火柱烧向这些人身上,登时闻到嗤嗤声响,将这一干人直接烧得皮焦肉烂。 这边谭勒央想挥掌,将这些弟子都推开,但其实隔得远掌力不及。而且这些人笔直站着,全身着火却依旧不动,可能口不能言看着更显悲壮,却也足以令人动容。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危难助手 第四百五十七章危难助手 此时这些人这么一来,旁观众人自然都耸然动容,连这边本来带着不屑的桂王,带着王虞一起的目光,也都转了过来。 中间的大火堆燃起的熊熊火焰,将这些聋哑汉子全部裹住,看着确实令人感觉到有些惨不忍睹。 继续面对这一幕, 想到那个老人的话,于是朝吴鐜叫道:“就算不对付,也不得如此残忍!” 看着吴鐜带着冷笑,于是右手伸出,要以气劲向吴鐜点去,可是开始飞跃可以, 这时候想以气劲成剑点出,因为没有心法自然不得其法。 自己感觉全身充沛的内力, 只在体内循环运转着转来转去,却不能从手指中射出。虽然没有满头大汗,却也带着尴尬叫道:“尊者,请快出手制止。” 澄远嘴里念诵着往生经,嘴里也缓缓说道:“因果循环,两家恩怨,还请施主住手罢!” 不过让人的意外的是,澄远却没有直接干涉。继续吉星这会儿来得晚了,没见到因果,但是听了澄远的话,不禁心头大震斜眼相睨,要看他是否真的会出手。 自己右手手指依旧点点划划,看着出手大有道理,但内力却半点也无射出来,心里忍不住生气道:“什么八十年气劲传给我,原来是虚张声势招摇撞骗。居然无法使用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这边澄远眼见其他人并不出手,却见到吉星不住的指指点点, 只道吉星有意如此制止,当下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但是眉头自然微微皱起来。 似乎时间转瞬极快,众人待得又过得一阵,这些聋哑汉子,在火堆驱使的火柱烧炙之下,明显已惨死了大半,其余小半也已重伤纷纷摔倒。 这边锣鼓声中,吴鐜似乎胸有成竹,也丝毫没有退让和心慈手软,袍袖挥了两挥之后,火柱又朝这边谭勒央扑过来,看着转瞬即到。 最担心的显然是王先夏,看着惊叫道:“休得伤某师父!” 眼见他纵身要挡到火柱之前来,谭勒央却挥掌将他推开,说道:“如此时机,徒死无益!” 只见他右手凝聚残余功力,直接向面前火柱击去。这时他内力几将耗竭,这一掌只将火柱,暂且在面前阻得一阻,顿时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变成通红一片,身周围已经尽是火焰。 此时谭勒央的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想到吴鐜在杀了自己后,必定会闯关直入,师父在这木屋阵法里装死几十年,终究仍然难逃毒手。 他身上受火柱煎迫,内心更是难过,自然不知道师傅其实已死,连双眼都变得通红起来:“贼子休的猖狂!” “陈公,何家主,随时帮忙!”吉星眼见谭勒央的处境,确实已经危殆万分,可是一直站在当地,不肯后退半步,心里自然也有些不忍。 吉星再也看不过去,恨其居然如此死心眼,抢上前去抓住他后心,叫道:“徒死无益,快快让开罢!” 便在此时谭勒央正好挥掌向外推出,他这一掌的力道,本来已是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任何何功效,只是想在最后死战到底,不肯束手待毙而已。 谷醷 哪知道背心和吉星接触,他突然间感觉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而且感觉和自己的气机,明显是一模一样,所以这一掌推出,力道登时不知强多少倍。 众人只听得呼的一声响,本来到谭勒央身前的火柱,瞬间就直接倒卷过去,随即直烧到吴鐜的身上,而且余势未尽,连神海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 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叮当,自然顿时就嘈成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滚,看着这边似乎乱成了一团。 “神海威震中原,老仙当世无敌”的称颂声之中,夹杂着“哎唷,我的妈丫!救命啊!” “丫丫的,不得了,赶紧逃命!” “神海弟子能屈能伸,老仙下次再来扬威中原”让人瞠目结舌,甚至有些不能理解的呼叫声。 此时就算吴鐜都大吃一惊,其实吉星的劲气加上谭勒央掌风,也未必便胜过了他,只是他已操必胜之时,正自心旷神怡洋洋自得,于全无提防之际。 突然间遭到谭勒央的反击,不禁仓皇失措。同时他察觉到对方,这一掌中所含内力圆熟老辣,显然远在师兄平时身手之上,显然又是本派功夫,自然令他都有些胆战心惊。 毕竟近几十年欺侮谭勒央,几乎都没有遭遇过挫折,所以他绝对相信一点,就是师傅已经死了!此时看到这情形,心里自然害怕,莫非害死的师父显灵? 如果是师父的鬼魂,来找自己算帐,那又该怎么办? 所以他一想到此处,心神慌乱内力凝聚不起,火柱瞬间就卷到他身上。这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看着火焰竟然无力推回,衣衫须发瞬间就尽皆着火。 这边再神海群弟子“老仙天下无敌”呼叫声中,吴鐜首次惶急大叫:“死铁头,还不快快出手助为师,,,,,,!” 大家自然见到这戴着铁罩面具的人,当即挥掌向火柱推去。只听得嗤嗤嗤声响,火柱遇到掌风中的奇热之气,霎时间以热止热,让这些火焰熄灭。 似乎连青烟也消失得极快,地下仅余几段烧成焦炭的松木,让人感觉到方才发生的事情。 再看这边吴鐜已经须眉俱焦,衣服也烧得破破烂烂狼狈之极。此时他心中还在害怕,是不是师父阴魂显灵,说什么也不敢在这里继续逞凶道:“走罢!” 随即看着一晃身间,身子已在几丈之外。神海诸弟子没命跟着逃走,锣鼓喇叭和唢呐,此时自然丢了一地。 这边众人还看着,只听得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弟子飞在半空,摔将下来就此不动。 众人面面相觑,料想是吴鐜大败老羞成怒,哪个徒弟出言拍马屁,显然拍到马脚上,给他盛怒下一掌击毙。 这些人都以为谭勒央施苦肉计,让吴鐜耗费功力,然后施以一击,叫他招架不及铩羽而去。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鬼谷门 第四百五十八章鬼谷门 其实谭勒央智计武功,江湖上向来赫赫有名,适才他与万圣老怪吴鐜,开头一场恶斗时,打得数尺粗细大松树,一株株翻倒直接,人人看得惊心动魄。 人人自然认为其手段过人, 所以此时他最后施展神功,将这万圣老怪吴鐜逐走,谁都不以为怪。 就连自负极高的枬寒,都双目精光暗闪,看着谭勒央若有所思。他的搭档妲姬不见了身影,这次仅仅他自己现身, 吉星这边的人自然带着惊讶。 澄远直接合十道:“陇川先生神功渊深, 将这老怪逐走,料想他这一场恶斗之后, 必然是丧魂落魄,再也不敢涉足中原。先生造福江湖,真正大是不浅。” 谭勒央此时没有他想,只是对这意外的变故带着惊诧。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却也知道和吉星肯定有关。不过因为兹事体大,所以他自然没有声张。 但是一瞥间见到,此时在吉星手指上,戴着师父的玉石戒指,顿时方明其中究竟。想到这几十年的经历,心中更是又悲又喜,一时间有些难以自己。 眼见群弟子死了十之八九,余下的一二成也已重伤难愈,甚是哀痛也记挂师父安危,一边向澄远和杨戬等敷衍几句,随即便拉着吉星的手,道:“小郎君,适才棋局为你所破, 你且先跟老夫进来。” 因为老人已经嘱托,吉星自然感觉意外。忍不住眼望陈延寿和何长汀等。 陈延寿直接道:“谭前辈是江湖隐士高人,如有何吩咐,郎君自行决断便是。” 看着何长汀也颔首,吉星便应道:“如此也好!” 随即跟着谭勒央再次从破洞中,直接走进刚刚进入的木屋。谭勒央却随手移过一块木板,直接挡住了这个破洞,似乎对屋内阵法熟悉,直接带着过来。 外面诸人等,只怕除了桂王和王虞,都是江湖上见多识广之士,都知谭勒央此举,不外乎是不欲旁人窥探,自是谁也不会多管闲事。 谭勒央和吉星令人携手,进屋穿过两处板壁,只见先前那老人,果然依旧伏在地下,谭勒央伸手一探已然逝世。 虽然此事他早已料到八九成,但仍是忍不住悲从中来,跪下直接磕了几个响头,当着吉星的面泣道:“师父,啊!师父,你老人家终于舍弟子去了!” 即使早就知道,但是吉星依旧心想:“这老人果然是他师父,想必当年一定是江湖上风云人物。” 这边谭勒央接着收泪站起,一边扶起师父尸身,倚在板壁上端正坐好,跟着扶住这边吉星,让吉星也是倚壁而坐,和那老人尸体并肩一起。 吉星虽然不会害怕,但是和逝去老人坐在一起,心下还是带着嘀咕:“他叫我和老人尸体并排坐,这却是干什么?” 身上不禁感到一阵凉意,要想站起却又不好直接起身。却见谭勒央整整身上烧烂衣衫,突然向吉星这边跪倒,而且直接磕下头去。 在吉星目瞪口呆里说道:“鬼谷门不肖弟子谭勒央,拜见本门新任守藏人。” 谷迴 这一下吉星都有些手足无措,忙还礼道:“前辈行此大礼,可折杀小子。” 谭勒央却正色道:“师弟,你是师父关门弟子,又是本派守藏人。某虽是师兄,却也要向你磕头,这些你以后须知!” 吉星这时才知谭勒央并非针对,但唯其谨慎自己的处境就尴尬,肚里只连珠价叫苦,看来自己极难摆脱这番处境。 谭勒央恭敬说道:“小师弟,老夫这条命是你救的,师父心愿由你完成,受老夫磕这几个头也是应该。师父叫你拜师,叫你磕头,你磕了没有?” 吉星虽然不了解这些江湖规矩,但是世间礼仪齐王是懂的,于是道:“头是磕过的,不过当时不知是拜师。” 谭勒央平静的说道:“师父当然已想到了,他老人家定是化去你原来修行的气劲功,再传你本派功夫。师父已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你,是不是?” 吉星原本想摆脱,知道肯定无法回避,心里暗暗叫苦,只得点头回应道:“是的。” “如此便是了!”谭勒央说道:“本派当代守藏人是师傅,标记的这枚玉石指环,是师父从自己手上除下来,给你戴在手上的,是不是?” 这些都是事实,吉星也不好说假话,只能回道:“是!不过,小子当时实在不知道,这是鬼谷门守藏人的标记。” 听到吉星这么说,谭勒央直接盘膝坐在地下,随后静静的说道:“小师弟,你实在是福泽深厚之极。老夫和吴鐜想这只玉石指环,几十年始终不能到手,你却在一个多时辰,便受到师父垂青,当真是因果难料啊。” 吉星直接除下指环递给谭勒央道:“前辈拿去这只指环,小子没有用处。” 谭勒央居然不接,甚至直接脸色一沉,道:“小师弟,你受师父临终重托,岂能推卸责任?师父将指环交给你,是叫你去除掉吴鐜这厮,是不是?” 吉星无法回避,也不是推卸责任说道:“正是。但小子怎能当此重任?” 叹了口气谭勒央将玉石指环,再次套回在吉星手指上,说道:“小师弟,这中间原委,你多有未知,老夫简略跟你一说,你便知晓因果!” 吉星点点头,毕竟自己承受了一身气劲,居然还不知道老人的名字,连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乌龙,所以听到谭勒央这么说,自然带着平静说:“愿闻其详!” “其实本派在江湖上的名声,应该说起来比如今所谓的那些帮派,都要渊源深远太多!”似乎带着一些崇敬,甚至带着几分遐想,显然在回忆。 “小子倒也所知过少,请前辈指教!”吉星带着恭敬,丝毫没有张狂。毕竟这人也是王先夏等人的师傅。 “本派在江湖和朝堂上,一直被人叫做鬼谷门,向来的规矩就是,掌门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门下弟子之中谁的武功最强,便由谁做掌门。”谭勒央缓缓说着。 吉星看着谭勒央盯着自己,只能唯唯应着道:“是,是,不过小子不懂。”!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鬼谷秘笈 第四百五十九章鬼谷秘笈 此时谭勒央并不理会,继续话里的打岔,随即就接着说道:“咱们师父共有同门三人,师父排行第二,但他修行的武功,强过咱们师伯,因此按说便应由他做掌门人。不过师傅不喜欢掌管俗物, 于是就做了守藏人!” “这守藏人,就是掌管门派历代典藏的人么?”虽然隐隐想到,但是吉星依旧问着谭勒央。 “嗯!没错!本门守藏人一直超然物外,不一定是掌门,但是必然比掌门人要厉害。甚至每代的掌门,基本上都是守藏人的弟子!”谭勒央静静的说着。 “原来如此!看来这守藏人, 绝对是门派最厉害的了!”吉星点点头,带着感触说:“如果这样,看来小子却是名不副实, 所以有些事万万不能担当啊!” “小师弟先且别推辞,因为后来师父收了老夫,和吴鐜这两个弟子,当初师父定下规矩,因为师傅所学甚杂,要做守藏人各种本事都要学!不但要学还要比武,甚至还得比琴棋书画。” “看样子,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吉星带着感慨,自然想都想得到。谭勒央的弟子古筝生,和鬼见愁王先夏等人,几乎个个痴迷于杂艺,武功自然难以专一。 “确实!吴鐜当年于各种杂学,完全是一窍不通,眼见做守藏人无望,竟尔恶向胆边生,忽施暗算将师父打下深谷,后来又将老夫打得重伤。”谭勒央叹息! 吉星当时在鬼见愁王先夏家的地道中, 就曾听他说过一些其中情由, 哪料到这件事情出现意外,竟会套到自己头上来。 按照自己的身份不会怕事,但是吉星志不在此,所以心下只暗暗叫苦,顺口道:“奇怪了,吴鐜那时居然并不杀你,显然有些图谋了。” “哼哼!”谭勒央居然冷笑道:“你别以为他有一念之仁,留下老夫性命。一来当时他攻不破,老夫所布下五行八卦、奇门遁甲阵势;二来当时老夫跟他曾说过:‘你丧尽天良暗算师父,武功又胜过老夫,但鬼谷门最深奥的功夫,你却摸不到个边儿!” “这话确实诱人!不过,我听说前辈有三位师兄弟,其余那位为何不与前辈联手,对付这老怪?”吉星心神一动,带着几分好奇问着。 “此事和本门一个秘辛有关,因为老夫那位的师弟行三,却天资聪慧,后去到门派继承掌门之位,接受门中诸位长老教授,所以和师傅这守藏人,必须要保持距离!所以才令这吴鐜,一直逍遥法外!”谭勒央带着叹息,似乎有着无奈! “还有这种事情?”吉星自然带着无语:“就算不能交往,至少作为掌门,也应该派人斥责这位叛徒吧?” “因为那位师弟牵涉颇多,所以不能直接出面。即使也曾暗地里使力,却也因为吴鐜远遁神海,所以一直拿他无法!”谭勒央带着一些悲伤。 “嗯!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吉星知道不能继续问太多,所以说:“既然前辈当时如此出言,那吴鐜难道依旧不动心?” 谷嶩 “当然动心,因为老夫说《阴符七数》这部书,你要不要看?“凌天微地”的轻功,你要不要学?“星落术”呢?“巧手”呢?“小星落功”呢?’”说到这里的时候,谭勒央自然带着了骄傲! “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啊!”听到谭勒央说这么多,吉星都忍不住好奇。毕竟后世还有鬼谷门,这个时候自己阴差阳错居然有缘,自然也有些忍不住好奇。 “那都是本派最上乘武功,连我们师父也因多务条学,有许多功夫并没有完全学会。吴鐜一听之下,自然喜欢得全身发颤说:‘你将这些武功秘笈,全部都交出来,今日便饶你性命。’” 谭勒央带着冷笑:“当时老夫道:‘老夫怎会有此等秘笈?只是师父保藏本门秘笈的所在,老夫倒知道的。你如果要杀老夫,就尽管下手吧。’” 吉星带着苦笑,古代人也有死心眼的,如果是到自己时代,一个厚黑就足以搞定。 谭勒央继续说:“吴鐜就说道:‘秘笈当然是在鬼谷旁,某岂有不知?’老夫回道:‘不错,确是在鬼谷旁,你有本事尽管自己回去找。’随即他沉吟半晌后,知道鬼谷周遭数百里,加上还有门中高人,小小几部秘笈不知藏在何处,实是难找,便道:‘好,某且先不杀你。只是从今而后,须当装聋作哑,不能将秘密泄漏出去。’” 看着谭勒央叹息,吉星自然也无语。 “你道他为何不杀老夫?他只是要留下这个活口,以便逼供。否则杀了之后,这些秘笈所在,天下再也无人知道。其实这些武功秘笈,根本就不在鬼谷。师傅作为守藏人,自然掌控着秘密!” 想到老人说罗浮山洞天,有着一些东西的事情,吉星不由也心儿砰砰乱跳起来。 “那些东西一向分散在师伯、师父、师叔三人手中。吴鐜回避定居在神海,自然是想熬死这些长辈。每次来找麻烦,都给老夫以土木机关、奇门遁甲等方术避开。这一次又来,眼见无望便想杀老夫泄愤。”谭勒央声声叹息。 “回首以是数十年,想必前辈在师傅面前,当真受益匪浅!”吉星想到这些事情,不由问询谭勒央! 谭勒央看着吉星没有着急,却也说到:“本门《阴符七术》,是最高深的绝技,老夫虽有涉猎,却修行不深!倒是小师弟乃老夫师弟,此后不能叫前辈!” 吉星无奈颔首示意,亦看着谭勒央说:“数十年未见,想必如今吴鐜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要想铲除此人,只怕非是易事!” “家师绝代奇才,某等弟子却碌碌无为,此后还望小师弟振作!”谭勒央丝毫没有因为是这个江湖上,真正有名的人物,对被吉星得利而有所动容。 随即反而朝吉星拱拱手,数十年前他便是江湖上奇人,几十年来在江湖上,当真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时却格外低调。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鬼谷先生 第四百六十章鬼谷先生 “小子出身兴王府刘家,到如今一事无成!从未涉足江湖,只怕到时候有损前辈和门派厚望!”吉星倒也不是谦虚! 至于谭勒央所说的《阴符七数》这部书,还有那“凌天微地”的轻功,以及什么“星落术”“巧手”“小星落功”这些绝技,自然都是没有了解。 但是吉星如果知道,这些绝技每一项, 都足以令世人疯狂,自然就不会如此淡定了。 果然谭勒央连连摇手,说道:“小师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刚刚明明是你,用师尊所传神功助力老夫,才救了性命,怎么又谦逊不认?” 听到这么说, 吉星心里也有些哭笑不得。毕竟从清醒以来就知道, 自己没有见过的那个齐王爷爷刘龑,实在是这个时候最强大的高手之一,想必家传武学应该不差。 更令吉星无语的是,这时候的兴王府刘家,就和后世大理段家一样,应该是岭南第一家。不但以武力震慑岭南,更是武功冠绝岭南,甚至一度短时间在中原最强大。 如今没有想到,作为刘家目前的长孙,自己居然因为齐王的缘故,居然是个武功菜鸟。本来以为有着霸刀潘崇彻、鬼手石舞,和陈延寿这些人,自己到时候不练武功没事! 鬼知道阴错阳差,这个鬼谷门的收藏人,居然说把几十年的功力传给了自己,这让吉星简直做梦一样。带着无奈说道:“听闻鬼谷门有鬼谷先生,难道这位前辈就是?” “本门的鬼谷先生, 历代掌门都被外人如此称呼!”谭勒央一本正经的说着:“上代鬼谷先生以后,收藏人传下来之后,并无确立掌门,所以师尊就成当代鬼谷子!” “原来如此,这位长辈果然是鬼谷先生,真的是失敬了!”吉星这次是真心,和老人传功无关,而是在自己的时代,都听过历代鬼谷子的大名,没有想到成了自己师傅。 “如今你和老夫是同门师兄弟,收藏人之位已定,老夫的命又是你救的,老夫虽然成名已久,无论如何不会觊觎你,这收藏人之位。你今后在老夫面前,可不能见外。” 虽然隐隐想到什么,但是吉星依旧大奇道:“小子几时助过前辈?救命之事无从谈起呢。” 看着吉星神色平常,谭勒央想了想说道:“或许当时小师弟是出于无心,也未可知。。总而言之,当时手掌在老夫背上一搭,本门神功传过来,老夫才在逆境反败为胜。” “啊!原来如此?”吉星惊讶道:“我根本就不会用那些劲气,按说那是你师父救你性命,不是小子救的才是。” “小师弟所言,也是有些道理!”谭勒央带着恭敬道:“如果说这是师尊,假你之手救老夫,小师弟总得认了罢?” 此时吉星无可再推,想到自己终归要去兴王府,如果真的得到鬼谷门的帮助,只怕会如虎添翼,只得点头道:“这是个顺水人情,既然如此,小子也就只好认了。” 谷岰 谭勒央带着沉吟,接着又道:“刚才小师弟神功陡发,打了那吴墪老怪出其不意,才将他惊走。倘若当真相斗二人合力,只怕仍不是他敌手。” “那万圣老怪,当真如此厉害?”吉星瞬间就想到极乐老怪枬寒,眼见被那四人打残,岂料居然又出现在这,这些老妖怪显然都不简单。 “当然!只怕他还有隐瞒!否则当初师父只须将神功传给老夫,便能收拾这叛徒,又何必花费心力另觅传人?这几十年来老夫多方设法,始终找不到人来承袭师父武功。眼见师父日渐衰老,传人更加难找。毕竟非但要悟心奇高,尚须是個美少年才更好!” 听他再次说到“美少年”三字,吉星眉头微皱,毕竟开始鬼谷先生也隐约提及,不过说的比较隐喻,吉星心想:“找传人就找传人,跟相貌美丑有什么干系?也不知何故?” 向他掠了一眼,谭勒央轻轻叹了口气。 吉星无奈说道:“小子自幼好吃,难免体态肥胖。不若前辈去找一位美少年,小子将尊师的神功传给他?” 这话果然令谭勒央怔了一怔,苦笑道:“本派神功和心脉气血相连,功在人在功消人亡。江湖上各派心法只怕也差不多,师父传你劲气后仙去,难道小师弟没见到么?” 吉星打了个激灵,忍不住连连顿足道:“这如何是好?到时候小子别误了尊师,和前辈的大事才好。” 看着吉星的样子,谭勒央沉吟道:“小师弟,此后这便是你肩头上的担子。师父当年设下棋局,旨在考查来人悟性。棋局实在太难,老夫苦思数十年始终解不开,小师弟能解开,有悟心奇高那是必然的。” 吉星心里苦笑:“丫丫的,后世的这些游戏,真的害死人!不过自己因祸得福,不知道这些鬼谷门的人,是不是都这样疯疯癫癫。” 谭勒央道:“小师弟,老夫近日遣人到处传书,邀请天下博弈高手来解棋局,凡是喜下棋之人,得知有棋会,说什么都要来的。只不过相貌不太俊美的,不是武林中人便不请。兴王府桂王也算面如冠玉,其外祖武技过人,原是最佳人选偏偏没能解开。” “是啊,桂王原是小子二弟,容貌强过小子百倍,当得上翩翩佳公子。”吉星带着平静说着。 谭勒央道:“唉,此事不必提起。素闻兴王府真蛟蜃刘龑,精擅神技,老夫派了好几名弟子,去兴王府邀请刘家子弟,哪知却仅仅来了个桂王,却是没想到小师弟也是。” 吉星微微一笑,道:“小子这位二弟桂王,可不仅仅只是翩翩佳公子。” 不过谭勒央却摇摇头,道:“可叹,可叹!尊祖号称武林中第一人,却似乎并无后代,在江湖上继续声名赫赫!也许,如今小师弟就是契机。” 吉星无奈道:“是!也许罢” “嗯!”看到吉星平静,谭勒央忽然淡淡的问道:“小师弟,师父有没有指点你,到时候去找一个人?或者给了你什么地图之类的物件?”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古画 第四百六十一章古画 听到谭勒央这么直接,吉星忍不住自然一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心里难免有些要想抵赖。但是看着谭勒央紧紧盯着,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了! 谭勒央倒也淡淡说道:“你如今是守藏人,在这一脉属于和掌门一样尊贵。你若问老夫什么,老夫知道的自然不能不答, 否则你可按照门规将老夫处死。” “这,这是什么规矩?”按照现代人的思维,吉星自然感觉哭笑不得。 谭勒央却一本正经,甚至带着慎重说着:“老夫如果问你事情,以小师弟如今的身份,自然可以爱答便答,不爱答便可叫老夫不许多嘴。” “哎,这不是歧视么?还没人权!”吉星带着郁闷,不过嘴里没有说出来,心里却带着嘀咕。 所以谭勒央表面这么一说,吉星摇手道:“小子怎能向前辈妄自尊大?说到东西,这位老前辈,倒是将这个交给了小子。” 一边说着吉星没有隐瞒,直接从怀中取出那卷轴,随即见谭勒央居然身子一缩,神色看着极是恭谨,不敢伸手接过来,便自行打开来。 咦!看着卷轴一展开,两人同时一呆,吉星却忍不住“咦”的一声,原来卷轴中所绘的图案,既非山川地理,亦非山水风景,却是一个宫装美貌少女形象。 齐王的记忆里,这个少女隐隐有些熟悉。仔细再看的时候,吉星心里带着纳闷道:“原来这么像宫里的马娘娘。” 看着这卷轴绢质黄旧, 少说也有几十年之久,甚至看着图中丹青墨色,似乎也已经颇有脱落,显然是幅陈年古画。 吉星之所以认出是宫里的马娘娘,那是在齐王的记忆里,高祖和夫人马贵妃先后驾崩之后,当年马贵妃的一个随侍,被后来的皇帝刘玢和刘晟尊为太夫人,宫里人历来称之为马娘娘。。 但是图案上的少女,比之马娘娘年纪,无论如何是小得多了,居然有人能绘就她的形貌,实令人匪夷所思。当然站在吉星的角度看来,也许就是马娘娘年轻时的照片。 图画笔致工整活泼流动,画中人栩栩如生活色生香,便如将这个人放入画中一般。就算见惯西方三维绘画的吉星,看着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而再看这谭勒央时,却见他伸着手指一笔一划,似乎凌空正在摩拟画中笔法,神情明显赞叹良久,才突然似从梦中惊醒。 看着吉星盯着自己,于是说道:“小师弟勿怪,老夫臭脾气发作,见到师父丹青妙笔,便又想跟学了。唉,什么都想学,到头来一事无成。” 谭勒央一面说一面将卷轴卷好,继续交还给吉星,似乎生恐再多看一阵,便会给画中的笔墨所迷。 随即看着他闭目静神,用力摇摇头,似乎要将看过的笔墨从脑海中,强行驱逐出去一样。如此过了一会才睁眼道:“师父当时却如何和小师弟说的?” “他说小子此刻功夫,不足以诛杀那吴鐜老怪,须当凭此卷轴到罗浮山去,寻到当年所藏武学典籍,再学功夫。不过小子自幼不喜练功,多半学不会,还得请另一個人指点。” 谷闩 “小师弟不必自谦,世间各种技艺,历来都是人为!”谭勒央却并不在意! “按说卷轴上绘的,怎么会个小娘子的肖像?而且,前辈你别介意,小子感觉这位小娘子,似乎在哪里见过!莫非,是拿错了一个卷轴?”吉星自然不敢直说,自己家皇宫里有个人像。 谭勒央都微微愣住道:“师父行事人所难测,到时自然明白。弟子务须遵从师命,设法去学好功夫,将那贼子除了才是。” “哎!”吉星微微叹气道:“小子是就藩之人,即须回去封地,到时候只怕是极难出来了。” 谭勒央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显出大吃一惊,接着就直接跳起身来,噗的一声跪在吉星面前,说道:“小师弟你不遵师父遗训,他老人家可不是白死了么?” 看着这个老人对着自己跪拜,想到他算是自己师兄,也即对着施礼道:“先前答应尊师去除吴鐜,此刻想来总是不妥。朝廷规矩极严,无论如何不敢胡作非为。”。 谭勒央似乎无法可施,伤心绝望之余向着师父尸体说道:“师父,小师弟不肯遵从遗命,小徒无能为力,决意随你去了罢。” 看着他一边说着,随即就跃起身来,接着吉星眼珠子看着他,居然头下脚上从半空俯冲下来,直接将天灵盖往地面撞去。 “天,这是搞什么?”吉星自然吃惊,心里带着郁闷,嘴上叫道:“前辈,如此可使不得!” 直接上前将他一把抱住,此刻吉星体内不但内力浑厚,而且手足灵敏。本来齐王就力大无穷,此时更是大逾往昔,一把抱住谭勒央之后,他登时动弹不得。 “快快松开!”谭勒央一脸无奈的说道:“为什么不许老夫自尽呐?” “哎,前辈!:吉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不能表露。毕竟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得到他师傅恩惠,所以道:“做人慈悲为本,怎么忍心见你就此丧命。” “你都不答应师傅的遗嘱!”谭勒央声音拔高一些,似乎带着几分无奈的悲愤道:“快快放开我,如此下去,老夫是决计不想活了。” “你且听小子说!”吉星无奈道:“你继续如此,小子自然不放。” “既然不能遵循师傅遗愿,老夫无颜见人!”谭勒央道:“难道你一辈子捉住老夫不放?” 其实吉星自然也明白,心想这个话倒也不错,便将他身子倒了转来,头上脚下的放好,接着说道:“好,放下后,却不许继续寻短见了哈!” 听到吉星这么说,谭勒央忍不住灵机一动,说道:“小师弟不许老夫自尽?是该当遵从号令。妙极,守藏人,小师弟终于答允,做本派当代守藏人了!” “这,这是什么话?”吉星有些发愣,看着谭勒央得意的样子,摇头道:“小子可没有答允。小子究竟在哪里答允过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医治之法 第四百六十三章医治之法 可能见到谭勒央再次出来,鬼见愁王先夏自然心下大慰,直接奔将过来,恭敬的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快给想想法子,这些人如今似乎反应明显起来。” “意料之中,且稍待!”谭勒央似乎早有预料, 所以听着王先夏这么说,自然似乎有着一些斟酌! 这边吉星走到陈延寿诸人身前,见陈延寿脸色严峻,看着何长汀在运功,便站着暂时没有吱声。朝桂王这边看了眼,却发现居然没有在意这边, 继吉星自然心里暗暗称奇。 毕竟齐王刘继兴算是皇长子,而桂王因为母妃和外父潘崇彻的缘故,居然根本不把齐王放在眼里。想到后世看的资治通鉴,吉星心里不由带着了感慨。 似乎回过神来,眼皮半搭的何长汀缓缓睁开眼来,居然轻轻叹息一声对吉星道:“让郎君见笑,这些人本来以为无恙,居然均惨遭吴墪毒手,某当真惭愧之极。” 这位齐昌府世家家主,吉星总是见他道貌庄严,带着不怒自威,常人对之不敢逼视,此刻却见他神色黯然,居然有着一副英雄末路的凄凉之态。 既然听他如此说,吉星忙道:“不必难过。何况不是常说江湖上游侠豪客,须无嗔怒心,无争竞心,无胜败心,无得失心……方能真正成就武道极致!” 此时吉星顺口而出,竟将那老人鬼谷先生的话, 转而向何长汀说了起来。待得省觉陈延寿也在身边, 心知不对急忙住口。 何长汀自然惊讶,和陈延寿相视微微一笑,随即就叹道:“郎君此话是不错,但如今某既失心神安然之力,自然也没有突破的心境了。” 略带沉吟,吉星淡淡的回应道:“石师看来有事羁绊,某也不知轻重之下,可能有些胡说八道,何家主毋须记怀。” “郎君也毋须在意”陈延寿沉吟着说道:“石师应在附近,此时当是为了回避桂王一行!既然答应了郎君,应当不会让郎君陷入危险境地!” “嗯,此言极是!”吉星没有说缘由,正想出手替这些人治伤,蓦地里想起谭勒央开始诡秘的笑容,心中自然带着吃惊想着,这些鬼谷门人行为古怪。。 “他教用掌拍击这些人天灵盖要穴,怎知是不是故意害人?万一一掌拍下去,竟将这些人打死了,那便如何是好?”吉星自然知道,天灵穴是人体死穴,所以心里自然诧异。 陈延寿看着吉星沉吟,自然知晓齐王当初念想王虞,于是道:“此次郎君也算离藩,当心有心人向陛下禀报,来日郎君在封地只怕禁足,务当加意戒备。唉,只可惜郎君皇祖考,当年未能好好指点你。” 吉星不知道陈延寿话里用意,但是明白桂王和齐王争嫡,既然遇到了这种事自然难免。吉星当然不会太在意,所以道:“是,是。” 不过听他对自己甚是关怀,心下感激又道:“到时候本王有大难,陈公更须保重,能不能回京城协助父皇,还要看陈公出谋划策才是。” 谷锩 似乎难得见齐王正经,陈延寿脸现苦笑说道:“老奴……适才发现,自己居然也中了那万圣老怪的道,此时战力有限。何况往时只能服侍郎君而已,哪里能协助郎君行事?” 这算是两个人难得正经交流,吉星自然不想气氛压抑,所以说道:“适才陇川先生,似乎看出老怪险恶用心,但是不敢正面刚老怪,所以教授了某一套疗治之法,某想替这些人试试,还请陈公或者何家主出手才好。” 听到吉星这么说,陈延寿和何长汀自然都微感诧异。不过心想谭勒央是王先夏神医的师父,所传的医疗之法定然有些道理。 不知何以他自己不出手,也不叫王先夏施治,看来是真的忌惮万圣老怪吴墪。陈延寿于是便道:“这陇川先生所授,自然是十分高明,何家主倒可以出手试试。” 说着向那边谭勒央望了一眼,发现他果然正在帮王先夏,于是对吉星说道:“那咱们就照试一下罢。” 吉星于是低声对着何长汀说了,何长汀沉吟了一下之后,似乎感觉有些道理,于是走到这边裴易身前,淡淡说道:“奉郎君之意,给诸位疗伤,如若得罪莫怪。” 裴易知晓何长汀在吉星身边的地位,自然微笑点头。眼见何长汀随即依着吉星所教方法,在裴易左胁下小心摸准部位,随即手掌反掌击出,直接就打在他左胁之下。 这边只见裴易随即“哼”的一声,接着身子一阵摇晃,看着让人诧异。而裴易只觉胁下似乎穿了一孔,全身鲜血精气源源不绝,居然从这孔中流出。霎时间只觉身上空荡荡,似乎心神皆无所依。 正在紧张之际,但隐隐那股热闷所引起,浑身的麻痒酸痛,顷刻间便已消除,心里自然又惊又奇。 其实吉星所授这疗伤之法,并不是让何长汀以内力助人驱除热毒,而是以真气在裴易胁下一击,直接开了一道宣泄热毒的口子。 便如有人为毒蛇所咬,便割破伤口挤出毒液一般。只是这门劲气割体之法,部位穴道错了固然不行,倘若真气内力不足,一击之力不能直透经脉,那么热毒气非但宣泄不出,反而更逼进脏腑,病人立即毙命是肯定的。 所以何长汀此时一掌击出,看着心中也惊疑不定,因为见裴易的身子由摇晃而稳定,脸上闭目蹙眉的痛楚神色,似乎渐渐变为舒畅轻松,心里顿时轻松下来。 其实只片刻间的事,在他却如过了好几个时辰一般,显然心里承受压力不小。 随即又过片刻,看到裴易舒了口气,何长汀不由淡淡微笑道:“这一掌的力道可不小,看来还真的有效啊。” 连陈延寿都大喜,说道:“还真的奏效了。” 一边回头向吉星欣喜道:“郎君还真行,其余剩下的几位,也可以让何家主去施治一番了!” 吉星这时也是满脸喜容,但摇头道:“不!你看看别家,咱们再治自己人不迟。”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因果注定 第四百六十四章因果注定 原来这一路大家随同而来,吴墪看着似乎没有出手,其实料定会到此处,相逢陇川先生谭勒央,自然在一路上就下了手脚。 吉星这边因为有陈延寿,和何长汀以及澄远在侧,一路上倒也无恙。 而且吴墪隐隐知晓, 吉星这边身份非同小可,所以也只是对洱海五友几个人,有着严密的监视。即使也暗暗下手,但是依旧不着痕迹。 何况吉星这边,还有佛门大家澄远同行,自然令老怪吴墪表面没有失去大度, 只是让铁罩面具之人, 利用自身热毒手段出手。 倒是到了这处地方之后,吴墪最后才真正的出手,算是令余者不少人中招。陈延寿和何长汀等即使一路小心,此时听到吉星的话,连陈延寿都心中一凛,忙道:“是!” 澄远却似乎想到什么,眼里无悲无喜,也微微颔首道:“先人后己,才是佛家大慈大悲、救度众生的本怀。” 眼见这边连贺启,身子都在剧战、牙齿互击格格作响,何长汀当即走到他身前,带着一些沉吟说道:“小郎君,陇川先生教了一个法门,某初学难精,给郎君施治,还请原谅。” 说着摸摸贺启的胸口,心中顿时有些定数,好奇的看着贺启,显然是想到什么。但是何长汀倒也没有多言。 贺启似乎感觉到什么, 也惊讶问道:“先生,小子可有什么不妥?” “还好,名门正宗功底,倒也有些机缘!”却见何长汀提起右掌,砰的一声打在他胸口。 贺启自然发愣道:“这究竟是为何?”突觉纠缠多时不去的沉闷,竟迅速异常从胸口处,直接迅速涌出去。 这边何长汀按照吉星的说法,借陇川先生的名义,替诸人泄去那铁罩面具之人,偷偷一路给诸人布下的热毒,再去治中了吴墪毒手之人。。 那些人有的让何长汀,在其天灵盖“百会穴”,或心口“灵台穴”击以一掌固本培元。有的是刚刚为内力所伤,何长汀以手指刺穴,化去被人在体内留下的内力。 而且总算何长汀记心甚好,吉星所授的诸般不同医疗法门,居然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他本身就内力深厚,足以按照吉星的记忆依人而施。 只一顿饭时分,便将各人身上痛楚,尽数一一解除。此时受治之人,固然心下感激,旁观者也对何长汀神术,自然有些佩服已极,但想他是何家家主,倒也不以为奇。 这时候连桂王都看过来,但是显然暂时没有吱声。但是看着何长汀依旧在出手,不由皱眉看着王虞。王虞似乎明白桂王的想法,不由淡淡说着:“那位,应该是何家家主,,,,,,!” “他们何家,莫非这是要站队了不成?,,,,,,!”桂王带着冷笑! “郎君可不要轻视,这位何,家主,,,,,,和郴州候,可算是少年之交!如今虽然极少来往,当年可都是跟随高祖之人!”王虞神色平静,但是看着吉星的眼神,首次带着一些思索! “混蛋,,,,,,!”桂王俊美的脸色,首次带着一些铁青,也不知道嘴里在骂谁。 谷腡 最后看到何长汀走到吉星身前,ihu对这边没有在意,当然也淡淡出声道:“郎君如此可否?” 吉星看着这边的人,带着一些微笑道:“只要不引起二弟多心,不让那杨戬格外关注,其实倒也无妨。” 陈延寿看着这边道:“桂王这次出来,只怕也非是陛下许可,所以郎君此行,倒也毋须担心!” “尊者不知有何指教否?”因为澄远没有参与进来,但是能够意外的一路同行,吉星自然知晓这是对齐王的一种认可。所以看着这时候的变局,忍不住出声询问澄远。 “因果自有注定,小施主顺其自然即好!”他在云门禅寺之时,每次都是远远望见,师尊聚集众僧讲解禅门心法,总有许多外门随众侍立。虽然从未对答过什么话,但是终归是悟禅极深。 这边依旧有人要出手,虽说是为了疗伤,究竟让人心下惴惴,何长汀不知是何用意,定了定神看着吉星说一句:“还需要继续吗!” 看着是跟随自己的人,吉星自然微微点头示意。何长汀这才走上一步,提掌对准“百会穴”,看着不轻不重、不徐不疾,挥掌拍下去。手掌刚碰到脑门,脸上忽现一阵古怪笑容。 连何长汀都忍不住纳闷,看着人跟着“啊”的一声长呼,突然身子瘫软扭动几下,随即俯伏在地一动不动了。 旁观众人齐声惊呼,吉星都心中怦怦乱跳,急忙抢上前去看着何长汀扶起人。陈延寿也一齐赶到,再看此人时脸现笑容,呼吸已停竟已毙命。 吉星自然震惊道:“这是怎么了?” 这边忽听谭勒央叫道:“那边是谁?干什么?且先站住!” 随即从西南角上疾窜而至,对着这些人说道:“方才有人在后暗算,但这人身法好快,竟没能看清楚是谁!” “什么情况?”吉星脸色严峻! 看着何长汀抓起这人手脉,皱眉道:“居然功力已全失,在暗算之下全无抵御之力,哎,没救了。” “这贼子果然无耻!”谭勒央突然间神色古怪,旁人却暂时也没发现。 连何长汀此时都脑中混乱一片,叹气道:“怎么会……这样?” “难道,此事和尔等有关?”吉星蓦地想起,谭勒央当时在木屋中诡秘笑容,朝着谭勒央怒道:“陇川先生,你从实说来,这到底是何原因?” 看到吉星居然发怒,谭勒央不由直接双膝跪地,对着吉星说道:“启禀守藏人,某谭勒央,决不敢,当面陷本门守藏人于不义。此时诸人突然意外,虽然不敢说是不是推脱,但确是有人,暗中加害造成。” 吉星看着陈延寿何何长汀都看着,不由冷声说道:“那你方才在那木屋中,古里古怪的好笑,那究竟是什么缘故?”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三笑追魂散 第四百六十五章三笑追魂散 听到这么说,谭勒央自然看着吉星惊道:“怎么可能?开始笑了么?老夫笑了么?你可得千万小心,这么说,肯定是有人……”这边话没说完,看着这些人突然住口,脸上又现出诡秘的笑容。 旁人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谭勒央给人感觉是敦敦长者。倒是王先夏却显出惊骇, 随即对着谭勒央大叫:“师父,,,,,, !” 似乎意识到不妙,所以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瓶解毒丸, 急速拔开瓶塞倒了两粒在手,直接塞入谭勒央的口中。但是这时候谭勒央早已气绝,解毒药丸停在他口里再难咽下。 作为当世神医的王先夏,看着这一幕不由放声大哭道:“师父给老贼下毒害死了,吴鐜这老贼,真可恨……啊!”王先夏说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 古筝生见势想扑向谭勒央身上,伤心的王先夏却依旧清醒,赶忙抓住他后心奋力拉开,哭道:“大哥,师父身上有毒。” 此时洱海五友都过来,一齐围在陇川先生谭勒央身旁,看着无不又悲又怒。倒是古筝生跟随谭勒央日久,深悉本门隐秘的规矩,初时见师父向吉星跪倒称守藏人,其心里已猜中八九分。 此时再凝神向吉星手指审视,果见戴着一枚玉石指环,便对着其余四人说道:“众位师弟妹, 随某快快参见本派,新任守藏师叔才是。” 一边说着随即在吉星面前跪倒,接着也磕下头去。其余诸人开始一怔,均即省悟也一一磕头。 看着这一幕吉星心里叹息,本来也不想在桂王面前高调,但是知道此事隐瞒不了杨戬诸人,于是说道:“吴鐜那个老贼,如今害死你们师父,又让这些人都难受,倒叫人憎恨。” 古筝生看着这一幕,想到吉星齐王的身份,心里多了几分希望,抱拳道:“报仇诛奸,此后师侄等,全凭守藏小师叔主持大计。。” 吉星虽见过世面,但说到江湖上武功见识、名位声望,眼前这些人远在自己之上,心中转念道:“为陇川先生复仇,为屋中前辈复仇!”口中也大声叫出来:“吴鐜这恶人……当真万恶不赦。” 听到此话,古筝生又磕下头去,说道:“守藏小师叔答允诛奸,为师父何师祖报仇,师侄等深感大恩大德。”诸人也一起磕头。 看着吉星还礼,古筝生便道:“小师叔,师侄有事禀告,此处人多不便,请到屋中面陈。” 吉星看了陈延寿何何长汀一眼,随即道:“好!” 站起身来跟着古筝生,正要走入木屋中,跟着的伶人李凡能却道:“且慢!师父在屋内中了老贼的毒手,守藏小师叔和大师兄,还是别再进去的好,老贼诡计多端防不胜防,须以防万一才是。” 古筝生刘海颜点头道:“此言甚是!守藏小师叔万金之体,如今不能再冒此险。” 谷闓 白须易泾舒道:“两位便在此处说话好了。咱们在四边察看。以防老贼再使什么诡计。”说着首先走了开去,其余四妹石芷萱、鬼见愁王先夏等,也都走到十余丈外。 其实这些人除了王先夏外,不是功力受阻便是身受重伤,倘若万圣老怪吴鐜前来袭击,除了出声示警之外,实无防御之力。 这边桂王何王虞等,见他们都远远避开,也都走向一旁。杨戬和秦奘还有王迤等虽见事情古怪,但事不干己径自走开去。 看到这一幕,古筝生刘海颜道:“小师叔,如此……” 吉星赶忙道:“某可不是尔等小师叔,也不是你们什么守藏人。尔当知某是齐昌府藩王,跟尔等鬼谷门,可以说全不相干。” 古筝生叹气道:“小师叔,不必着急?鬼谷门若不是本门中人,外人是决计听不到的。倘若旁人无意听去,本门规矩是杀无赦,纵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之。” 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吉星心道:“这规矩太邪门,从未听过此说。倘若不答应,难道他们便要杀人?” 见吉星没有吱声,古筝生刘海颜又道:“小师叔,适才何家主替大伙儿治伤的手法,正是本派的嫡传内功。想必和小师叔得到太师父心传有关!” 看吉星依旧平静,古筝生紧随着说:“师侄不敢多问,或许因为师父依据太师父遗命亦未可知。总而言之,本派的‘翡翠环’戴在小师叔手上,师父临死称你为守藏人,小师叔不必再行推托。” 左右瞧了几眼,见谭勒央尸身仍直挺挺跪在地下,脸上露出诡秘笑容,自然心中一酸说道:“这些事情一时说不清楚,真不知如何是好。前辈……” 听到吉星的称呼,古筝生急忙跪下说道:“小师叔不可如此称呼,折杀师侄!” 似乎明白事已至此,吉星只能看着陈延寿和何长汀,随后皱眉道:“好,快请起。” 此时古筝生这才站起。 吉星随即取出老人给的卷轴,展开来说道:“你师父叫某凭此卷轴,去学习武功。用来诛杀那老怪吴鐜,不知道是否可行。” 古筝生看画中宫装美女,摇头道:“师侄不明道理,小师叔还是妥为收藏,外人瞧见了不妥。师父生前如此说,务请小师叔看在师父份上依言而行。家师所中之毒,叫‘三笑追魂散’。此毒中于无形,中毒之初现出古怪笑容,中毒者不知道,笑到三笑气绝身亡矣。” 听到这么说,吉星叹气低头道:“说也惭愧,尊师中毒现出古怪笑容,某还以小人之心,妄加猜度,倘若当时便即坦诚问他,尊师立加救治,便不致到这步田地了。” 古筝生摇头道:“这‘三笑追魂散’中在身上便难解救。老贼所以能横行无忌,这‘三笑追魂散’也是原因之一。人家都知道他名头,只因为中追魂散功力尽失,中了‘三笑追魂散’的人,却完全只能一瞑不视了矣。所以才成就老贼恶名,小师傅须知!”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重回师门 第四百六十六章重回师门 “三笑追魂散中在身上,居然便难解救。吴鐜老贼所以能横行无忌,这三笑追魂散,自然也是原因之一!”古筝生微微叹气,说出来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 江湖上都知道万圣老怪的名头,只因为中追魂散功力尽失,中了三笑追魂散的人, 最终完全只能一瞑不视,自然令人胆战心惊!这点吉星身边的人,明显都知道这一点。 听到这里,吉星点头道:“那当真是歹毒!当时某就站在尊师身旁,没丝毫察觉老怪如何下毒,看来确实是某武功平庸, 见识浅薄,可老怪怎么没向某下手,居然饶过小命?” 古筝生道:“想来老怪是自以为是,嫌本事低微,不屑下毒。小师叔年纪轻轻,能有多大本领?治伤疗毒之法虽好,也是师父教你算不了什么,老怪不会将你瞧在眼里。” 他说到此处之后,明显忽然想到,这么说未免不大客气,忙又说道:“小师叔,某这么说老实话,或许你会见怪,但就算你要见怪,某还是觉得,小师叔你武功真的不大高明。” “呵呵,这是实话!”吉星平静的说道:“你说得一点不错,某武功确实低微,那老贼确是不屑杀某才是。” 其实古筝生不通世务,吉星对这个时代的游侠剑客, 了解的自然也不多,所以都没想到,当时吴鐜曾潜入木屋,听到谭勒央在给吉星传授治伤疗毒法门,岂有对吉星不加暗算之理? 更哪有什么见武功低微、不屑杀害吉星的道理? 毕竟那“三笑追魂散”是以内力送毒,直接弹在对方身上即可。当时吴鐜在木屋之中,分别以内力将“三笑追魂散”弹向两人,后来又以此加害其余人。 开始谭勒央恶战之余,筋疲力竭自然无法护体中毒。吉星刚刚甫得八十余载神功,吴鐜暗暗使出的内力尚未及身,被反激出来尽数加在谭勒央一个人身上,吉星自然半点也没染着。 毕竟吴鐜在与人正面对战时,从来不敢擅使“三笑追魂散”,便是生恐对方内力了得、将剧毒反弹出来之故,这点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就算是知道的,也没有想过他会如此无耻! 古筝生更是带着天真说道:“小师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鬼谷门独来独往,你如今是本派守藏人,普天下没人能管得你。” 此时只听到他说一句,吉星倒也没有多说,待他说完才说道:“其实在某面前,有什么话要说,到底要说什么,就直接说!” 听到吉星这么说,古筝生随即道:“啊哟,瞧某还真是老糊涂了,和小师叔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 吉星也带着无语,不过只是微微笑着,却也没有多说! 古筝生倒也唠叨着说:“小师叔,可千万别学上某这毛病。还是没说到正题,当真该死。小师叔某求你一件事,此事还请你恩准才是,,,,,,。” 谷跾 看着古筝生一脸正经,吉星心念电转道:“有什么事要某准许,以你们几人在江湖上的名声,某那可是不敢当了。” “此事,倒也不好多说!”古筝生道:“唉!原是本门中大事,若不求守藏人和掌门准许,却又求谁去?” 吉星无奈点头,本来不想参与进去,但是此时明白回避不了! “某等师兄弟五人,当年被师父逐出门墙,也不是犯了什么过失,而是师父怕老贼对某等加害,又不忍将某等刺聋、割舌,这才出此下策。”他说到此处的时候,自然带着一些唏嘘!虽然没有刻意,但是让人听了也有些压抑! “此事想来,确实是尊师无奈之举!”吉星也带着唏嘘,对这个时代的人,多少有些好奇! 听到吉星表态,古筝生果然带着一些拘谨,带着几分赫赫的神色说:“师父今日收回成命,又叫某等重入师门,只是因为距离,没法禀明掌门人,没行过大礼,幸好有小师叔这个守藏人在!” 虽然还没有说明,听到这里的时候,吉星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带着几分扭捏,古筝生说:“如今某等几人,还算不得是本门正式弟子,因此要小师叔这守藏人金言许诺。否则某等几人到死,还是孤魂野鬼,在武林和江湖中抬不起头来,这滋味可不好受。” 这话有着几分道理,吉星心想:“这个守藏人,我是万万不做的,但若不答允他,这老儿只怕要缠夹不清,但是不知要纠缠到几时,只有先答允了他再说了。” 于是也看了这些人一眼,随即便回道:“尊师既然许诺,让伱们重列鬼谷门墙,你们自然是回师门了,以后还需担心什么,,,,,,?” 听到吉星这么说,古筝生自然大喜,回头朝着诸人大叫道:“各位师弟、师妹,小师叔如今已经允许,咱们重回师门了,还不赶紧感谢!” “洱海五友”中其余几人一听,自然尽皆大喜,当下一齐过来向吉星叩谢,想起师父不能亲见几人,如今重归师门,大家自然又痛哭起来。 看着几人哭哭笑笑,吉星在这里自然极是尴尬。不过作为齐昌府齐王,也算是有些见识了,眼见这两天每一件事情,都是教自己这個守藏人深陷一步,只怕此后敲钉转脚越来越不易摆脱。 虽然自己是岭南名门,正宗皇家子弟就藩亲王,却去当什么江湖门派的守藏人,那不是荒唐之极么? 别说到时候刘晟会不会反对,只怕群臣也会有着反对!不过眼见古筝生等都喜极而涕,自己若对守藏人名位提出异议,只怕不免大煞风景。想到自己齐王身份,吉星无可奈何之下只有摇头苦笑。 这边一转头间,只见杨戬和桂王刘璇兴,还有王虞等几人,以及这边其余诸人都已不见,看着这岭上松林之中,就只剩下自己带着的诸人,惊道:“咦!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边古筝生老老实实说道:“那些人见咱们谈论不休,已经都已各自去了,小师叔不必在意!”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少年 第四百六十七章少年 “如此,那某家也先且告退!”吉星不想和洱海五友纠缠,直接要追上刘璇兴等人,似乎是要同走的样子!其实陈延寿知道吉星心里,只怕在内心深处颇有想溜之大吉之意,要摆脱这些人的纠缠。 “如此,某等安顿好师尊, 自会前去寻找小师叔!”王先夏倒也没有纠缠,但是也行礼说明! 吉星带人疾行将近半个时辰,一路似乎有些下行越奔越快,始终没见到桂王诸人,连杨戬这些人似乎也不见。吉星其实已得鬼谷老人,近八十余年神功, 奔行之速当真疾逾骏马。 不过拚命追赶,殊不知仓卒之际, 在山坳转角处没见到诸人,带着这些人几个起落追到傍晚,仍不见诸人踪迹,心里自然好生奇怪。 陈延寿猜想是走岔了道,向途人打听谁都没见到诸人。来回疾行丝毫不觉疲累,眼看天黑却饿起来了,带人走到一处小镇饭店之中,坐下来要了几碗鸡蛋面。 “诸位,据闻朝廷欲开设四府实权,这四府显然是常配职司,至于规格还在商议中,不知道诸位有什么建议呢!”当着自己的属从,坐下来的吉星一点儿也不担心。 虽然是请教,但是吉星神态和感觉,显然对这事也不太恭敬。话语里也是没有主见,想让这些属从给方法。 这里除了贺启这些人,其余跟随齐王的大家显然明白,一直以来桂王都对这个皇兄不服气。刘晟几个儿子里, 荆王庆兴和梅王崇兴还小,祯王保兴比齐王小一岁,和桂王差几个月,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如今郎君虽然恢复,但是似乎桂王显然不死心。据说桂王王傅赵章周,已经在在病榻纠缠多时了,现在换成简文会,简文会没有赵章周名气和魄力,但是总会有些鬼主意的。”陈延寿自然明白! “虽然这简文会,暂时还无法领导,赵章周留下的那批人才。在朝廷影响力也是不如,但是不得不说,桂王是有这個资本的。”吉星逐渐明白了些,所以听到陈延寿的话,也带着些沉吟! “桂王母亲是夫人之一,自己又得封就藩亲王。还有最重要他外祖,是目前军方举足轻重大佬,江湖上更是声名赫赫,只怕大汉国把六十一州化为五府,是有着些问题。”何长汀也沉吟。 “不过作为附都, 齐昌府还是有些优势,但是离着梅王崇兴封地近,由梅王开衙立府;西南钦州府,荆王庆兴开衙立府;兴王府只设番禹县,现在桢州府,祯王保兴将开衙立府;北部韶州府,邕韶王刘巩开府;西部桂州府,桂王璇兴开衙立府。看来合情合理,其实真有深意!”陈延寿看着吉星! “这次立府代表着汉国强大,一系列人事变动,代表着真正开始发展。梅王和荆王年幼,开府只能邀领,必然要派官员任职。邕韶王是高祖一脉,但他是雅夫人儿子。”齐王的记忆勾起吉星想法。 除了贺启这些人知道,邕韶王既是雅夫人儿子,又是皇帝刘晟侄孙子。十余岁出职韶州,虽然只是袭封韶州远离京城,实际是为避免身份尴尬。作为高祖子孙,在刘晟手里没有被诛,可能和大佬卢膺有莫大关系。 如今让邕韶王独领一府,许多人感觉到新信号。不过如今西北行营都知兵马使潘崇彻,为韶州府副元帅,督导西北诸州军事。 “也许,对郎君来说,可能会是件好事!”何长汀有些老神在在,甚至也看着陈延寿。 吉星向着店外大道东张西望,忽听得身旁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在等什么人么?” 转过头来见东首靠窗座上,坐着个洗的发白的青衫少年,看着秀眉星目皮色白净,居然相貌极美,不过应该是尚未及冠年纪,正自笑吟吟的望着这些人。 谷鉕 吉星道:“正是!请问小相公,可见到几个穿着华服的人么?” 这时代锦衣的人真不多,那少年道:“没见到呢,一个穿华服的倒看见。” 这边贺启带着惊讶道:“嗯,一个,请问相公在何处见到。” 那少年眉头微皱,随即也看着吉星道:“便在这家店中,,,,,,!” 看着吉星没吱声,贺启心想:“一个,那便不是桂王他们了。说不定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问道:“请问相公,那人何等模样?多大年纪?往何方而去?” 似乎感觉贺启带着真诚,那少年微笑道:“这人高额长身,富态龙睛,约莫十五六年纪,在这尚未动身。” 微微一愣的贺启,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贺樗儿瞪着自己,不由哈哈一笑掩饰尴尬,说道:“小相公原来说的是某等这边的小郎君。” 那少年哼了一声道:“相公便是相公,为什么要加个‘小’字?某只叫你小郎君如何。”这少年说来声音娇嫩,感觉清脆动听。 知道这少年是故意,贺启只好道:“是,该当称相公才是,倒是失礼了。” 说话之间小二端上面来,看着贺樗儿似乎不愉,贺启道:“相公,某等先吃面了。” 那少年道:“青菜蘑菇,加个鸡蛋的面,有什么好吃?来来来,到某这来请你吃肉,吃鸡。” “谢啦,相公请便。”贺启说着侧过身子,看着吉星动手,于是也自行吃面,连那少年吃肉吃鸡的情状,自然也不愿多看。 诸人似乎肚中甚饥,片刻间便吃了大半碗面,忽听得那少年道:“咦,这是什么?” 转过头去只见那少年起身来,右手捏着那物走到贺启身旁道:“你瞧此物奇不奇怪?” 见他捏住的是一枚黑色红背小甲虫,这种红黑甲虫到处都有,不是什么奇怪物事,贺启便问:“不知,此物有何奇处?” 那少年淡淡的看着这些人,随即说道:“你瞧这虫壳儿是硬的,乌亮发红的光泽,像是涂了一层油一般,显然不是普通的甲虫。” “一般甲虫,都是如此。” 少年道:“真是么?”随即将甲虫丢在地下,伸脚踏死回到自己座头。 贺启低头吃面,自然并不为意。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红袖 第四百六十八章红袖 因为有贺橦儿和贺樗儿姐妹在身边,加上还有段荻跟随,所以贺启不得不保持低调,这碗面吃来十分香甜,连面汤也喝了个碗底朝天。 看着他拿过第二碗面举箸欲食,那少年突然哈哈大笑说:“看来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哩。” 贺启惊讶道:“某怎么就口是心非了?” 那少年见这些人没有说话,但是明显应该是一起的。尤其看着女扮男装的段荻,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即道:“你说如果这一碗鸡汤面里,如果有毒的话你会不会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贺启听贺橦儿说过,段荻是五圣仙子的弟子,五圣仙子吴蝶号称五圣教第一女,名扬西南,身处西南丛林擅长用毒,和运用百毒给人治病, 于是道:“相公说笑了, 这碗青菜蘑菇面,何来有毒?” 少年微笑道:“某在这碗面中,给你加了一些毒汤!” 贺启自然大吃一惊,道:“你……你……某和相公无冤无仇,你为何……?” 又惊又怒中才知,刚才他捉个黑红色小甲虫来给自己看,乃是声东击西,引开自己目光,却乘机将毒下入面中。想起喝面汤味道异常鲜美,是一生之中没喝过。便不知这是鸡汤滋味,还是那毒药的味道,一时之间有些彷徨无计。 少年似乎带着几分轻笑,忽道:“你们要找的那些人,这不是来了么?” 看着这个少年说着,一边却向门外一指。贺启这时愁眉苦脸,毕竟他深入江湖不久,想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毒, 一时心乱如麻。忽听得门外人声喧扰, 有许多人走向这边走来。 跟随吉星的这些人一瞥之间,只见这群人竟是神海弟子。贺启没有说话,却看到那少年居然急忙抢向后进,想要逃出饭店,岂知推开门进去竟是间卧房,但是他再也没有出来。 吉星没有着急,毕竟自己这边秦奘、澄远,还有陈延寿和何长汀诸人都在。就是黎三和裴易看着,似乎精气神都恢复极好。 这边只听有人叫:“店家,店家,快拿酒肉上来!” 却是吴鐜神海诸弟子已进客堂,众人忽听声音道:“给这和尚找个地方休息下。” 正是万圣老怪吴鐜的声音,随即一名神海弟子赶紧应道:“好的,老仙!” 想到吴鐜害死那么多人,这边自然有些大惊,看着那神海弟子,抱了那和尚走进那间卧房, 放在床上又退出来。突然躺在床上的和尚大声叫起来:“床底下有人, ,,,,,!” 那少年大惊从床底下窜出来,只见吴鐜站在门口,微微冷笑看着自己,脸上神情又是得意带着狠毒。少年吓得脸无血色,直接跪下去颤声叫道:“师父!” 吴鐜忍不住笑道:“好极,好极!真的是天网恢恢,赶紧拿来。” 少年声音发颤道:“东西,如今不在弟子身边,,,,,,!” 吴鐜脸色发冷道:“那究竟在哪里?” 少年有些发滞,看着吴鐜的眼神,有些发抖道:“在汉国京城兴王府。” 听到少年这么说,吴鐜目露凶光低沉着说道:“到此刻还想骗老仙?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 少年直接磕头不停道:“弟子不敢,不敢欺骗师父,还请师父饶恕才是。” 谷貟 此时吴鐜的目光,才扫向吉星这些人这边,皱眉问那少年道:“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了?” 少年似乎顿了下,随即马上回道:“刚才在这相遇的而已。” 冷冷的哼了声,吴鐜似乎没有在意这边,看着少年道:“当面撒谎,难道你不怕,撒谎老仙用你喂宝贝吗!” 一边朝着这边狠狠瞪了眼,但是眼神随即闪到一边。三名神海弟子围住少年,当然也看着他靠近贺启,自然带着几分威胁。 贺启虽然没有害怕,却也好奇道:“原来伱也是老怪的弟子!” 少年顿足恨恨的白了贺启一眼,目光居然瞟向段荻这边道:“都是你不好,还说!” 这时候一名神海弟子看着少年,忍不住带着嬉笑道:“大师姊,别来无恙么?” 听着他语气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气,弄得贺启愣住了道:“怎么?你……你……” “傻子!”少年呸了一声道:“真笨,奴家当然是女子,难道看不出来?” “你,才是,傻,,,,,,!”贺樗儿想回这少年,却被段荻不经意轻轻拉着。贺橦儿却带着冷笑,看着这少年暂时没说话,不过眼神带着几分玩味! “原来是女子,而且是神海弟子,还是什么大师姊。她害某中毒,只怕真的下了毒。”贺启心里有些恍惚,却没看到贺樗儿生气! 便在此时另一名神海弟子走过来,笑嘻嘻说道:“大师姊,师父已经安坐,那边有请。” 听师父召唤这少女早如老鼠见猫一般,吓得骨头也酥了,只得跟着那神海弟子来到大堂这边。吴鐜此时独据一桌,桌上放了酒菜,其余众弟子远远垂手站立,毕恭毕敬不敢喘大气。 少女走上前去叫了声:“师父!”随即再次跪下去,脸色有些煞白。 因为店面没有多大,大家听着吴鐜问少女道:“东西到底放在什么地方?” 少女惶恐的说道:“不敢欺瞒师父,确是在汉国京城兴王府。” “在何处?” “凌云王的王府之中。” 听到少女这么说,吴鐜忍不住皱眉,凌云王是襄皇帝唯一在世,有些傻的儿子,但是和大理渊源极深,算是比较奇葩的所在,所以吴鐜道:“怎么会落入他手里了?” “没落入他手里,弟子到兴王府后,唯恐失落师父的宝贝,又怕失手损毁,因此偷偷到凌云王府后花园中埋藏。地方隐僻,那花园占地宽广,除弟子外谁也找不到,师父尽可放心。” 听着少女的话,吴鐜冷笑道:“只有你找得到?哼,哼!红袖你这小东西倒厉害,以为老仙回投鼠忌器,不敢杀你不成?” 少女红袖全身发抖,战战兢兢的道:“师父倘若不肯饶恕弟子,弟子宁可死了,决计不再吐露那物,那物所在位置。” 说到这里似乎害怕,已然语不成声。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神海派 第四百六十九章神海派 听到红袖这么说,吴鐜微笑道:“你这小东西,居然胆敢和老仙讨价还价。神海门下有你这样厉害脚色,老仙事先没加防备,那也是老仙走眼了,看来还真的有着几分有趣!” 这边一名弟子伺机,突然大声道:“老仙历来能洞察过去未来, 明知该有此劫,历此一番艰险,乃是加工琢磨之意,好令弟子们更增见识,能够真正成就。” 另一名弟子见机吹捧:“这天下间哪件事,不在老仙神算中?老仙谦抑,大家万万不可当真!” 随即又有另一人接话道:“老仙略施小计, 便诛灭谭勒央师徒数十人!古往今来哪有这般人物?红袖你怎能跳出老仙手掌?顽抗求哀,自然无益, 还不从实快快招来。” 听到诸弟子你一言我一语,万圣老怪吴鐜在一侧微笑点头,捻须而听似乎极为享受。 这边在店中之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知道缘由的心里自然寻思:“果然是这老怪害死那么多人。唉,洱海五友还说报仇雪恨,能保住小命就是万福了,这老怪真的不简单。” 神海诸弟子似乎没把别人放在眼里,此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这个女扮男装的红袖,快快顺服从实招供,而其中恐吓言辞中,大半在宣扬吴鐜的德威,每一句说红袖的话中,总要加上几句对吴鐜歌颂之言。 吉星这些人自然不知道,这吴鐜生平最大癖好,便是听旁人谄谀之言。尤其别人越说得肉麻, 他居然心里越听得开心。这群弟子捧了数十年, 他早已深信弟子歌颂是真。 平时倘若有哪一个弟子,没将他吹捧得足尺,便觉得这弟子不够忠心。所以众弟子深知他脾气,一有机会无不竭力以赴,大张旗鼓的大拍大捧。 因为均知倘若歌颂稍有不足,到时候失了师父欢心事小,时时刻刻便有性命之忧。显然这些弟子也不是人人生来,就如此厚颜无耻。只是一来形格如此,二来日久习惯成自然,顺口而出不以为耻。 看着吴鐜捻须微笑,双目似闭非闭,听着众弟子的歌颂,飘飘然的极是陶醉。吉星隐隐想到自己时代,曾经也有人如此喜好,心里不由带着感触,看来历史古今相似! 不过吴鐜长须被烧去大片,如今稀稀落落还剩下一些,看来和谭勒央斗法胜了, 少了一些胡子他已经不足介意。看着神态似乎在心下,明显又自在盘算。 这边足足过了盏茶时光,神海众弟子才颂声渐稀,有人长篇大论还在说,此时吴鐜手一扬颂声立止,众弟子齐声道:“老仙师父功德齐天盖地,众弟子愚鲁待教。” 吴鐜满足的微笑点头,随即看向红袖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谷敼 历来知晓吴鐜心思,此时看着吴鐜有暇,于是心念一动想到:“往昔师父偏爱,都是因为拍马屁独到,不似这些蠢才,翻来覆去尽说陈腔滥调。”于是便道:“师父,弟子偷拿秘笈是有道理的。” 眉头微皱,吴鐜忍不住双目一翻,问道:“你不告而拿,如今还有什么道理?” “师父年轻时功力未有今日登峰造极,尚须借助秘笈以供练功。但近些年来都知师父,已有通天彻地神通,这秘笈比之师父造诣,那真是如同鸡肋。师父不愿丢弃,不过是念旧而已。” 看着吴鐜神色没有大怒,红袖大着胆子继续说:“神海里众师弟大惊小怪,以为师父少不了秘笈,说什么是本门重宝,失去牵连重大,那真是愚蠢之极,这些人把师父神通小觑了才是。” “嗯!那秘笈,老仙确实日日夜夜,曾经翻阅千万遍,如今倒也许多年不曾继续翻看!”听到红袖这么说,吴鐜居然连连点头,道:“嗯,嗯,言之有理,倒是你看的通透。” “其实弟子曾想,神海派武功之强,天下任何门派皆所不及,只是师父不愿与江湖人物一般见识,不屑亲劳来教训这些井底之蛙。可江湖中有不少人妄自尊大,明知师父不会计较,便吹大气互相标榜!”看着吴鐜不住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红袖明白自己说到点上了! 看了这店里的人一眼,接着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说着:“说什么当世高人,又说是什么武学名家。嘴上说得震天响,却也不敢到神海派来向师父领教。天下武学之士人人都知,师父武功深不可测。可是说来说去,也只知‘深不可测’!到底如何深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余人看着吴鐜微微颔首,自然不敢暂时插话,任凭红袖在那里天花乱坠。 “这么一来,什么奇艺榜的名头就大了,少林武当也自称武林泰山北斗。甚至那陇川先生,还有什么这兴王府刘家,俨然都成了了不起的大人物。师父,你说好不好笑?”她声音清脆,娓娓道来。 但是却句句打入吴鐜心坎,说话的艺术和水平,确实比众弟子大声称颂,听来受用得多了许多。脸上笑容越来越开朗,眼睛眯成一线的样子,吴鐜不住点头享受十分得意的样子。 看到吴鐜受用,红袖接着又说道:“弟子这次,其实是有个孩子气的念头!当时心想,师父如此神通,若不到江湖上来,露上两手给诸人看看,终是开不了这些管窥之徒的眼界,难以叫他们知道,这世上还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连吴鐜都带着好奇:“那便如何?” “因此弟子便想了一个主意,想请师父也到中原,甚至这号称江湖第一人的岭南来,让这些小子们也知道点好歹。”因为说的顺了,红袖看着有些神定气闲! “只不过平常恭请师父,那就显得太寻常,与师父老人家,这古往今来第一高人身分不配。毕竟师父身分不同,恭请师父来的法子,当然也得不同。弟子借这秘笈,原意是促请师父大驾的意思。”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示威 第四百七十章示威 听到这里的时候,本来心里还有一丝不愉,吴鐜居然完全忘掉了一般呵呵笑道:“如此说来,你取这秘笈,倒是有着一番孝心,也让老仙能够在整个中原,大展神威了。” “那, 谁说不是呢?不过弟子除了孝心之外,当然也有私心在内的。”本来占据优势的红袖,居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带着三分神秘,直接将话锋再次一转! “嗯?怎么说?”果然成功的再次吸引吴鐜,看着红袖皱眉道:“那是什么私心?” 红袖微笑道:“师父休怪。想弟子既是神海派弟子,自是盼望本门威震天下, 弟子行走江湖, 能博得人人敬重, 岂不光彩?这便是弟子的私心。” “说的好!尔等可要好好学着!”吴鐜自然哈哈一笑道:“说得好,老仙门下,这许多弟子,果真没一个,及得上你心思机灵。你盗走秘笈还是替老仙扬威。凭你这般伶俐,杀了倒也可惜!要说师父身边,还真少了个说话解闷之人,但,此事就此罢手,只怕……” 听到吴鐜话里有些回旋,红袖自然赶忙抢着说道:“此事不免太便宜弟子,但本门上下哪一个,往时不感激师父宽宏大量?弟子自此之后,更要为师门尽心竭力、粉身碎骨死而后已罢了。” “哼哼!”岂料吴鐜有些不知可否,接着说道:“这等话骗骗旁人,倒还有用!跟老仙说这些话,当老仙胡涂么?嗯, 现在,你且说,老仙若是废了你武功,挑断你手脚筋脉……该如何?” 吴鐜说到这里,红袖自然胆战心惊,不过忽听一个清朗声音,淡淡出声说道:“店家,看座!”这边听到声音熟悉,吴鐜斜眼一看,只见一個少年公子一身淡黄长衫,腰悬佩剑坐到桌边,正是日间在棋会中自己遇到的桂王刘璇兴。 而坐在他身边的,居然是一直淡然的杨戬。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走在了一起,自然令吴鐜也有些意外。因为他知道两人不是一起,适才倾听红袖说话心中受用,以致多了一群人也没留神到。 在吴鐜看来简直是大大疏忽,倘若杨戬上来便暗袭,只怕自己已吃大亏。他心里一惊之下, 不由得脸上微微变色, 但立时便即宁定, 静静的看向这边,倒也暂时没有多言。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桂王似乎知道了吴鐜的身份,直接向吴鐜举手招呼,说道:“请了,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适才邂逅相遇,不想分手片刻便又重聚,当真是有缘呢。” 吴鐜虽然对于这些割据政权不感冒,但是明白岭南不是简单的地方。不说谭勒央和师傅藏身这里,就连孔雀明王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笑道:“那是与郎君有缘了。” 看着杨戬没有吱声,吴鐜自然寻思:“自己在今日棋会之中,险些便送了他们的小命,只怕不会肯甘休?素闻明王武功渊博之极,谅来不会尽是虚言,瞧这杨戬功夫甚是了得。” 此时吴鐜心里念头电转,转头看向红袖说道:“你说倘若废了你武功,挑断你筋脉断你手脚,你宁可立时死了,也不吐露那秘笈所在,是也不是?” 谷瑧 听到这话再看到吴鐜的神色,红袖自然害怕之极,颤声道:“还请师父宽宏大量,不必……不必将弟子的话,放……放在心上才好。” 桂王看了杨戬一眼,随即对着吴鐜笑道:“先生怎能跟小娘子一般见识?来来,且请干上三杯,尽兴谈文论武,岂不是更好?何况以先生的名望,在外人之前清理门户,也未免太煞风景了!” 此时吴鐜还未回答,一名神海弟子看到桂王年轻,早已怒声喝道:“伱这厮好生无礼!师父乃是武林至尊,岂能同尔等后生小子谈文论武?你又有何资格,来跟老仙谈文论武?” 看着桂王脸色一冷,却没有直接出声,顿时又有一人喝道:“你如恭敬磕头请教,老仙历来喜欢提携后进,说不定还会指点一二。却说要跟老仙谈文论武,哈哈,真是笑死人么?哈哈!” 大家看着他笑了两声,脸上神情却古怪之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仅仅过得片刻,他又“哈哈”的一笑,声音却十分干涩,笑了这声后张大嘴巴,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边吉星看着他脸上,仍是显现着一副又诡秘、又滑稽的笑容,心里已然明白。 神海诸弟子何吉星一样,均知他是中“三笑追魂散”,自然无不骇然惶悚。向那气绝的人望了一眼,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顿时都低下头去,哪里还敢和吴鐜眼光相接。 他们自然了解吴鐜,心里均想道:“他这几句话不知如何,惹恼了师父,竟以这等厉害手段杀他?可得细心琢磨,千万不能再如这般说错话。” 其实这时候吴鐜心中,却是又恼怒又是戒惧。他适才对红袖说话,大袖微扬潜运内力,将“三笑散”向桂王这边挥去,自然心存恶意,甚至带着示威。 因为这毒粉无色无臭,也细微之极,这时其实天色已晚,饭店客堂已经朦胧昏暗,满以为桂王身边的人武功再高,也决计不会察觉。 哪料桂王不知用什么手段,竟将“三笑散”转送到自己弟子身上。其实吴鐜死一个弟子不足惜,但这边桂王谈笑之间,也没见他何其余的人举手抬足,便将毒粉转过来,这显然并非以内力反激。 以吴鐜见闻之博,也想不出那是什么手段。看着桂王身边的人,王虞自然不可能,谭播这些人手段不够,显然只有杨戬何另外一人了。他心中只是想着对方,如何能不沾身,随即又发出来这边! 转念又想:“这三笑散该当送还我才是,哼,想必这小子身边的人忌惮,不敢贸然捋虎须。以谭勒央何澄远和尚这等见识和功力,终究还是在老仙手下认栽,这桂王乳臭未干,何足道哉?” 其实他来岭南,自然掌握了不少情报,所以说道:“看到小郎君当真有缘,来来,敬你一杯。”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杨戬出手 第四百七十一章杨戬出手 吴鐜一边说着,同时伸指一弹,只见面前一只酒杯,瞬间平平向桂王这边飞去。 看着酒杯横飞,却没半滴酒水溅出。倘若是换了平时,吴鐜这样出手,群弟子早已颂声雷动, 但适才一个同门死得古怪,这些人都马屁拍到马脚上,未能揣摩用意,谁都不敢贸然再开口。 “看来,有戏看了!”对于这边的情形,陈延寿自然看在眼里, 所以在吉星身边淡淡说着。 “陈公可不要忽视,那咨议参军黄栋、和王府司马谭播,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何长汀似乎有些不动声色,但是声音也不咸不淡的进入吉星耳里! “石师还没有消息么?”吉星自然不会害怕,看着大堂里这一幕,心里带着几分冷笑。毕竟自己这一身劲气,明显瞒不过陈延寿和何长汀。经过两个人的把脉察看,带来的消息自然是极好的! “应该就在附近,那枬寒离开之后,一直没有继续现身!如果桂王大摇大摆,可以看出来,他们应该有些关系!石老邪不现身,其实也有着一些震慑!”陈延寿看了何长汀一眼,似乎心照不宣! “嗯!如此,先且静观其变吧!”吉星也不着急,自然紧紧看着这边的表演! 果然,虽然这会儿神海诸弟子,没有继续怕马屁,但是有人感觉这一声喝采总是要的,否则师父见怪吃罪不起。眼见酒杯刚到桂王面前, 群弟子便暴雷般喝采一声:“好, ,,,,,!” 有两个胆子特别小,一声采也不敢喝,待听同门叫过才想起,似乎自己没喝采太落后,忙跟着叫好,但那两声“好”迟了片刻,顿时显然不够整齐。 随即那两人见到众同门,齐齐射来眼光中明显充满责备,登时羞愧无地惊惧不已,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这边桂王似乎并不为意,看着吴鐜的嚣张淡淡说道:“先生这杯酒,某也不敢领受, 不若转赐令高徒如何!” 桂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杨戬, 杨戬虽然没有说话,却突然呼的一口气对着酒杯, 吹得那酒杯突然转向,飞向吴鐜左首一名弟子身前。纵不会武功也看出来,酒杯转向吴鐜显是输了一招。 其实此时杨戬所喷这口气,和吴鐜开始的一弹,力道强弱全然不可同日而语,只不过嘴里喷气的方位、劲力拿捏极准,实则是借用对方指劲一弹之力。 那神海弟子见杯子飞到,自然来不及多想,伸手接住便瞪眼说道:“这是师父命你喝的,居然胆敢拒绝,当真好大胆子!”随即便想将酒杯掷来,突然一声惨呼向后便倒,登时看着一动不动了。 众弟子心下雪亮,知道师父一弹酒杯,便以剧毒敷在杯上,只要桂王或者杨戬手指一碰杯,便会如这弟子般送了性命。虽然没有哗然,但是再次有些人人自危。 “难道,那位爷,也和霸刀联手了?”吉星眉头微皱:“这杨戬来京城,可是极少接触别的人!” 谷财 “不好说!毕竟明面上,一直说他是来照顾那位爷的,何况有大长公主的面子,别人也不敢随意过问!”陈延寿淡淡说着:“就算他们走在一起,也并不奇怪,倒是这人桀骜不驯,应该可能性不大!” 吴鐜看着脸上变色,明显心下怒极,情知这一下瞒不过众弟子。到了这地步不能再故示闲雅,双手捧一只酒杯,缓缓站起说道:“小王爷贵胄龙孙,这一杯酒总是能敬的。”说着走到桂王身前。 不用桂王抬头看,旁人只一瞥之间,见那杯酒中隐泛碧光,显然含有厉害毒药。吴鐜这么亲自端来,也没回旋的余地。眼见吴鐜走到身前,只隔一张板桌杨戬却吸一口气。 众人只见吴鐜捧着的酒水,陡然直升而起,成为一条碧绿水线,看着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极为夺目。吴鐜心里也暗呼厉害,知道对方一吸之后,跟着肯定便是一吐,水线便会向自己射来。 虽然射中于己无碍,但满身酒水总是出丑,当即运起内功,随即也波的一声,向那水线吹去。却见那条水线,直接冲到离桂王约莫半尺之处,居然硬生生的也停住了。 这自然令吴鐜微微诧异,毕竟桂王身边只有另外一人,看着普普通通也没有举动。可是水线蓦地里斜向右首,从脑后兜过迅捷无伦飞射,接着就噗的一声,再次钻入另一名神海弟子口中。 那人正张大了口,显然是想要喝采叫好,可是这声好还没出声,一杯毒酒水线已钻入口中。水线来势奇速,他兴高采烈的大喝一声:“好!” 但是直到喝采之后,这才惊觉大叫:“不好,,,,,,!”大家看着他登时委顿在地,片刻之间满脸变成漆黑,显然已经立时毙命。 毒药如此厉害,一直云淡风轻的桂王,也是首次心惊不已。看了身边那侍从模样的男子一眼,嘴里淡淡的朝着王虞说:“从未见过,这等霸道的毒药。” 王虞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没有吱声,显然是在强撑。不过目光朝这边看了眼,看到吉星没有吱声,明白这边看着了自己,不由微微垂下头去! 此时看似二人比拚,但是吴鐜隐隐明白,桂王身边这人应该不简单!尤其顷刻间自己便接连,死了三名弟子,显然胜败已分。 心里带着恼怒异常,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挥掌凌空便朝这边直劈。 杨戬自然不是桂王,同样在西南一带,久闻万圣老怪的恶名。看着吴鐜主动出手,自然斜身闪过挥掌挡着桂王。 大家眼见吴鐜连劈三掌,杨戬下半身不动,皆以小巧身法避开,不与他手掌相触。但是两人越打越快,小饭店中摆满桌凳,自然是位置狭隘,实无回旋余地任两人交手。 但两人在桌椅间穿来插去,竟无半点声息,拳掌固是没有直接交接,就是连桌椅也没半分挨到。 神海诸弟子个个贴边而立,谁也不敢走出一步,师父正与劲敌剧斗,有谁胆敢远避自去,自是不忠大罪。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声东击西 第四百七十二章声东击西 此时各人明知形势危险,只要给扫上一点掌风,肯定都会有性命之忧。除了盼望身子化为张薄纸,拚命往墙上贴上去之外,明显在这种情形下更无别法。 但见这边杨戬守多攻少,掌法虽然看着精奇,但因不敢与吴墪对掌, 动手时不免有些缚手缚脚,让旁人看来明显落了下风。 吴墪自然是人精,看着数招一过,便知杨戬不愿与自己对掌,显是怕自己的毒掌。见到对方既怕自己这功夫,当然便要以这功夫制他, 心里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此时只是杨戬身形飘忽, 出掌更难以捉摸, 吴墪隐隐看出来杨戬手段,明白定要逼得他与自己对掌,其实倒也着实不易:“丫的,看来真的挺聪明!” 眼见再拆数掌,一时拿不下的吴墪,终于已想到了一个主意,当下右掌纵横挥舞,着着直接进逼,左掌却装微有不便之象,同时故意极力掩饰,要让杨戬瞧不出来的感觉。 杨戬乃明王弟子,自然武功精湛,对方弱点稍现,岂有瞧不出来之理? 这次受邀前来谭勒央处,遇到桂王他并不奇怪,对于桂王相邀他也并未拒绝,毕竟桂王外父潘崇彻之名远扬,和自己师傅同在奇艺榜上。 对于齐王刘继兴他并不在意, 别说他自来无感,就是别人也不看好齐王。至于完胜老怪的心思,杨戬自然也并不在意,此时只见他斜身半转,陡地凌空极速拍出两掌。 杨戬蓄势凌厉,直指这边吴墪的右胁。劲气似乎穿透,令得吴墪都忍不住低声一哼,随即居然退了一步,竟不敢伸右掌接招,显然带着震惊,感受到明王传人的威势。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杨戬丝毫没有得意,甚至皱眉:“看来老怪这边胸下右胁之间,似乎是受了内伤。” 当下得理不让人,攻势中虽然仍以攻左侧为主,但内力的运用和爆发,明显却全是攻击吴墪的右方,显然是想趁你病要你命。 两个人又拆了三十余招,吴墪右手缩入袖内,这边左掌翻掌成抓, 直接向杨戬的脸上抓去。杨戬丝毫没有慌张,直接斜身转过挺拳直击右胁。 谁知吴墪一直在等他这一拳,眼见对方终于打到,不由得心中一喜,立时甩起长长的右袖,直接卷向敌人左臂。 杨戬冷笑心道:“任你袖风劲气再凌厉十倍,焉能伤得了某家不成?”眼见这一拳竟不缩回,运劲于臂硬接他软袖一卷。却听嗤的一声,杨戬左袖竟被扯下一片。 这时候杨戬自然一惊,眼见这一拳打得更狠,蓦地拳头外一紧,已被对方手掌直接握住。这一招显然大出杨戬意料之外,立时惊觉老怪假装受伤,原来是诱敌之计着道儿l了! 顿时在心中涌起一丝悔意,自己忒妄自尊大,把名闻天下的万圣老怪看小了。不过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何必以一时之忿犯险向他挑战!此时无退缩余地,全身内力径从拳出。 谷銅 岂知内劲一出,登时便如石沉大海,居然不知到了何处。 杨戬自然暗叫一声:“啊哟,不好!” 原来他上来与吴墪为敌,一直便全神贯注,决不让对方毒掌使到自己身上,不料事到临头仍然难以躲过。 其时眼见有些进退两难,倘若续运内劲与抗,不论多强的内力都会中毒,如果不能劲气外泄护体,过不多时便会功力全失成为废人。但若抱元守一劲力一直外放,吴墪种种匪夷所思的厉害毒药,便会顺着真气内缩途径,侵入自己的经脉脏腑。 杨戬正当进退维谷、彷徨无计之际,忽听得身后一人大声道:“师父略施小号计,就足以令臭小子身陷绝境。” 显然正是有神海弟子拍马屁。杨戬丝毫没有迟疑急退两步,右掌伸处已将那弟子胸口抓住。明王最拿手的绝技,乃是一门隔山打牛之技,叫做“声东击西”。 这门绝技脱胎于西域佛门,外人不知底细,见到只觉神乎其技。凡在致人死命之时,总是以对方手段加诸其身,显然天下各门各派的绝技,明王似乎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其实江湖上绝技千万,任如何聪明渊博,决难将每项绝技学会了。少林号称七十二绝技,曾有人学会几十样,显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何况是绝技,自非朝夕所能练成。 但明王少年时融会贯通诸艺,大成有这门巧妙无比之术,不论对方施出何种功夫来,都能将其之劲道转移,反击到对方自身或者旁人,自然令人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如善枪术之人出招,挺枪去刺杨戬咽喉,给他声东击西牵引,这一枪便会刺入自己咽喉,甚至引到旁人身上去。而所用劲力法门,全是出于明王秘传诀窍。 而那些善用刀的人,挥刀砍出却砍上自己手臂。兵器是这兵器,招数还是这招数。只要不是亲眼目睹其术,谁也猜想不到这些人丧命,其实都是出于不明所以的自杀。 往往出手的人武功越高,死法越是巧妙。若非单打独斗,若不是有把握定能致命,这声东击西的功夫便不用。是以明王名震江湖,真正的功夫谁也不知。 将对手兵刃拳脚转换,令对手自作自受,其中道理全在反弹转移。如有人拳打石墙,出手越重所受力道越大,轻重强弱不差分毫。 声东击西只不过转换,有形的兵刃拳脚尚易,转换无形气劲那就极难。杨戬虽然修练多年,究竟限于年岁未能登峰造极。遇到吴墪这等高手,他自知无法以其术伤害对方。 是以连使几次声东击西,受到打击的都是神海弟子。吴墪暗施“三笑追魂散”,弹杯送毒逼射毒酒,每一次都杨戬轻易找了替死鬼,旁人哪里知道。 待吴墪使到毒掌,杨戬自然无法移转,恰好那神海弟子献媚讨好,张口显示身形所在。杨戬情急下无暇多想,一将那弟子抓到,立时旁拨侧挑推气换劲,将他换作自身。 杨戬冒险施展竟然生效,无奈地老怪本意害杨戬,岂知化再次中招本门弟子!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瞎眼 第四百七十三章瞎眼 “果真成了!”杨戬一试成功,面对吴墪也算是死里逃生,当即抓住良机,决不容他再转别的念头,把那神海弟子一推,将他撞到另一名弟子身上。 这第二名遭殃的弟子,当即也随着吴墪毒掌到处, 而迅速直接退开倒地。显然这老怪的毒掌实在厉害,根本就不容人有着活命的机会。 “当真令人可气!”眼见杨戬以声东击西之法,再次反伤自己随行弟子,心里自然是恼怒之极。 但是眼见吉星这边诸人未动,于是心想:“若是为了这些弟子,放脱他拳头,到时再要抓他便千难万难。这小子见好便收肯定会脱身逃走。这阵伤了几名弟子, 只抓掉半只袖子, 还有什么脸面来扬威?” 想到这里的时候, 吴墪当下五指加劲,说什么也不想放开杨戬拳头。杨戬随即退后几步,又将一名神海弟子碰上,让吴墪消耗他功力的毒掌,再次转移到这人身上。 顷刻之间神海三名弟子倒地,犹如被烧焦的干尸一样,枯瘦黑干看着骇人。其余各人自然大骇,眼见杨戬带着吴墪一起,直接退将过来,无不失声惊呼纷纷奔逃闪避。 暂时挣脱不了吴墪,此时杨戬心知这老怪有些古怪,于是手臂一振第三人,随即又撞中遭殃了另一人。那人惊呼未毕,身子便已软瘫,看着脸色深黑,随即眼见不活了。 此时余下的神海弟子,自然皆已看出, 只要师父不放开杨戬, 这人自然会不断的借力伤人,神海诸弟子不免会被老仙毒死。说不定下一个便轮到自己,但此时除了惊惧之外,却也无人敢夺门而出。 所以这小小的饭馆里,诸弟子只是在店堂内,狼窜鼠突纷纷闪避免遭毒手。但是小店能有多大,只见杨戬手臂挥动间,又撞中了两三名神海弟子,地上倒了几个人,要找替死鬼可就更容易。 这时杨戬其实已占尽上风,但心下忧虑神海子弟虽多,目测总有用完的时候,到了人人皆被毒死,再有什么替死鬼好找? 所以只见他身形腾挪,连发真力也想震脱吴墪掌握。谁知吴墪眼看门下弟子,一个一个先后倒地身亡,未曾中招的也都狼狈躲闪, 再也无人出声颂扬自己, 他自然羞怒交加。 “真的是树倒猢狲散!”吴墪更加抓紧杨戬拳头,心想:“这批不成材的家伙, 全死了也罢,只要能将这小子降服!老仙胜了明王一脉,那便是天下震动之事。至于到时候要收弟子,吹牛拍马之徒还怕少了?” 一边和杨戬快速移动,吴墪脸上却丝毫不见怒容,神态显得甚是悠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神海诸弟子本来还在盼师父投鼠忌器,放开杨戬免得自己遭殃。 但见吴墪始终毫不动容,已知自己殊无幸免可能,一个個心里带着恐惧,嘴里自然惊呼悲号。但在吴墪往日积威之下,仍无人胆敢逃走。 吴墪眼见一时无法得逞,心里自然也无计可施,游目四顾见众弟子之中,似乎只有两三人未躲避。一是那个铁头罩的弟子蹲在屋角,显是十分害怕。 谷认 另一个便是这次遇到的红袖,此时因为连续死了几人,看着明显面色苍白,缩在另一个角落中观斗。看到这里吴墪眉头一皱,忍不住喝道:“红袖,过来!” 这边红袖正看得出神,冷不防听得师父呼叫,呆了一呆说道:“师父,大展神威,定然……!” 红袖只讲了半句,看着杨戬没有脱手,吴墪却有些无计可施,便只有尴尬一笑,再也讲不下去。吴墪此际确是大展神威,但伤的却是自己门下,如何称颂也难以措词了。 短时间奈何不了杨戬,加上刚刚从谭勒央那边铩羽而归,吴墪本已焦躁之极,眼见红袖笑容中,似乎含有讥嘲之意,更是大怒欲狂右手衣袖一挥,拂起桌上一只酒杯疾向红袖射去。 “啊,,,,,,!”眼见酒杯疾射过来,红袖急忙伸手将酒杯击落,但终于慢了一步,酒杯里的酒水溅出来,直接溅到她双眼和脸上,顿时只觉一阵麻痒。 心里骇然伸衣袖揉擦,睁眼尽是白影,片刻间眼前已是一片模糊,知道吴墪衣袖沾了酒杯,定然沾染了毒物。她吓得六神无主大叫:“眼睛……眼睛……看不见啦!” 这边诸人有些寒气直冒,看着杨戬和吴墪交手,居然死了这么多人,想到王先夏家里的紧张,这时候大家有些明白。再看到红袖中招,自然更加意外。 因为突然间红袖感觉热气袭体,跟着一条臂膀伸过来揽住自己的腰。居然有人抱着她奔出。这些人看得明白,正是那个带着铁头罩的男子。 红袖却惊骇的叫道:“眼睛……眼睛……看不见啦,,,,,,!” 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响,却是双掌相交一阵飞震,两个人犹似腾云驾雾般飞起来。红袖迷糊中,隐约听杨戬冷笑道:“承让了万圣老怪,……” 红袖心里寒冷彻骨,只听耳旁呼呼风响,一个人抱着她狂奔。她虽然感觉到这人身体滚烫,但是她却冷得牙关相击,呻吟道:“好冷……眼睛……眼见看不见啦。” “咱们,逃到那边树林,到时候老仙找不到咱们,就好啦。”嘴里说话带着铁头罩的男子,脚下仍是一阵狂奔。 似乎过了一会,混乱的红袖觉到他停了脚步,将自己轻轻放下来,似乎感觉到身子底下沙沙作响,应该是把自己放在一堆枯树叶上,红袖的思维恢复了一些。 那人看着红袖的左脸,似乎肌肉有着不少地方,有着绿豆般的坑洞,肌肉似乎都腐蚀了。而左眼皮明显已经腐烂,心里有些慌乱问道:“小娘子,你……你的眼睛,怎么样?” 红袖此时双眼剧痛,拚命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瞧不见,似乎天地世界尽变成黑漆一团。这才知道是自己双眼,已给吴墪的毒药毒瞎了。 忍不住突然放声大哭,叫道:“眼睛……眼睛瞎了,,,,,,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