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是神罗皇帝》 正文 第一章 奥地利命中注定统治世界 古老的城堡中一个步履蹒跚衣着华贵的老者，正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手。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满是沧桑的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老人随口问道“小家伙你长大想做什么啊”这个问题对于皇室成员来说很蠢，他也知道这很蠢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老人想到了很多答案有画家、诗人、将军当然还有“皇帝”当然这个要划重点。 老人心中默默打鼓只要别想做那个该死的黑矮子做什么都行，他生怕这个喜欢听人讲书的小家伙会提到那个人的名字。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不该知道那个黑矮子的名字，可这个小鬼偏偏又喜欢听人给他念书讲故事，而那人的名声又太响。老人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听到那个黑矮子的名字。 为难的不只是老人，孩子也同样很为难，老人的问题让孩子有些犯难了心里暗道“这不是废话吗，只能是做皇帝啊还是您老钦点的呢！” 问题是怎么回答，大多瑙河君主国？南德意志？大德意志帝国，还是那个被伏尔泰嘲讽了百年的神圣罗马帝国？” 然而在这位老皇帝面前也只有一个选项，于是乎小家伙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慷慨激昂地道“我想做皇帝，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 老人在听到前半句时感到了一丝欣慰然，而在听到“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这个词的时候，他原本浑浊不清的眼神露出带着惊异的炽热。 被迫放弃神圣罗马皇帝的头衔，无疑是老人一生中最为遗憾的一件事情。 而从小就陪着老人的孩子当然知道老人心中的憾事，只当说说哄老人开心。毕竟和老人家讲道理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比起否定和质疑他们当然更愿意接受肯定和鼓励。这也就是老话说的老小孩小小孩就是这个道理。 刚才还感慨万千的老人，立即意识到，这种话不是一个孩子能说出口的。他立刻想到了，自己那个来自巴伐利亚的要强儿媳，但他很快就释然了。他不在乎那个女人有多强势，只要皇位是由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脉继承就不会有问题。 正常情况下，奥地利帝国的皇位还轮不到小弗兰茨继承。老皇帝自己的两个儿子长子斐迪南一世（弱智）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并且患有外人尚不得而知的严重的癫痫病，疾病影响到他的语言能力，他很难流利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斐迪南一世有一位来自萨伏伊的美丽妻子玛利亚·安娜，可惜没有子嗣。 而另一个儿子弗兰茨·卡尔大公，也就是小弗兰茨的便宜老爹，智商不高又是个性格懦弱、没有主见的人，根本不适合继承皇位。 老人早就想要将小弗兰茨作为帝国的继承人，只是在帝国历史上还没有先例，他也不想和查理六世一样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一个四面楚歌的烂摊子（特蕾莎女皇作为奥地利史上首位女性继承人从即位之初就遭到了各方的打压、背叛和侵略），但也无可奈何。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皇帝如是安慰自己。 小弗兰茨很早就被要求在外出的时候，必须乘坐六匹马拉的马车（天子六驾）。老人要求所有的宫廷侍卫要向这个皇孙行礼。这是其他的皇子皇孙小时候，都没有的待遇。 这个庞大而古老的帝国的统治者弗朗茨二世，慈爱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起身离去，只是老人的步伐显得轻快了几分。 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就像那个刚登上皇位的自己。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想要大展拳脚重振哈布斯堡的雄风... “想我大哈布斯堡上下一心，扫清六合，席卷八荒，雄师百万，战将千员，拳打法兰西，脚踢奥斯曼，手撕德意志，肢解意大利..” 然而一切都在那一刻，被那个科西嘉岛的黑矮子击得粉碎。 自己从一位大公变成皇位的继承人，再继承了神圣罗马帝国意气风发。到接连的惨败，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解散神圣罗马帝国，妻子撒手人寰，把女儿送去和亲...一切的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般 老人突然放声大笑，竖起中指自言自语道“可惜你的儿子死了，而我还有孙子。” 老人对拿破仑二世这个外孙没有什么好感，同时对于那个剥夺了自己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头衔的女婿也十分的怨恨。 他一生都将拿破仑视为最大的对手并与之争斗，至于拿破仑有没有将他视为最大对手就不得而知了.. 老人将慈爱的目光从小弗兰茨身上收回，招手向宫廷总管“哈里斯，我要出去一趟你安排一下，有些事情我必须做。” “是，我的陛下。”年迈的总管向老人恭敬行礼。 很快一只出行的队伍便准备好了，两队骑着白色骏马的皇家骑兵护送着一辆华贵的马车。目的地是斯蒂芬大教堂。 斯蒂芬大教堂亦称圣斯德望主教座堂，位于维也纳的心脏地带，是维也纳城市的标志，也是现在奥地利帝国最高的建筑。 大教堂内有一座皇家墓穴，存放着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的心脏。锥形入云的南塔，镶嵌在两侧屋顶的青黄拼花瓦片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惹人注目。 当老者来到斯蒂芬大教堂身为维也纳大主教的劳舍尔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劳舍尔主教身穿着一身猩红色的主教服头上戴着一顶主教的小圆帽，右手食指还有一枚象征权力的金色权戒。 “欢迎您陛下，是什么风把您带来了。” “劳舍尔，我想我该带这个孩子来这里，也必须带他来。” “主教先生，您好”弗兰茨礼貌的行礼只是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啥情况！这要做什么，欧洲贵族好像有把家里孩子送去修道院的习惯。这不是准备让我当修道士吧，难道是刚才说到老头儿的痛处了？那也不用这么绝吧，我吃的也不多啊。” 劳舍尔和善的笑容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在与小弗兰茨对视时一笑而过。“愿主赐福与你。”然后开始向小弗兰茨掸水。 “我去...这就开始了？！这是要给我剃度吗？”正脑补着乱七八糟画面的弗兰茨无助的看向老皇帝 “人一生中，总有些事情是逃不开的。” “没错，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这一唱一和已经把小弗兰茨搞糊涂了。 年迈的皇帝对着主教点了点头，牵着皇孙的手一起走向斯蒂芬大教堂，几名侍者在前方推着红色的地毯，皇家卫队在两侧拔剑齐齐行礼。 老皇帝很享受这种仪式感，小弗兰茨则是对于这种无意义地铺张浪费感到无奈。在皇帝和孩子进入教堂内，卫队退出守在门外。 教堂内老人和孩子在做过简单的祷告之后，走到了一个圣坛之前“小家伙看这就是我们祖先首次加冕神圣罗马帝国皇冠的地方”孩子看向圣坛上的神龛上面用拉丁语写着“A.E.I.O.U。” “五元音？”小弗兰茨脑海中冒出奇怪的想法。 老皇帝注意到了小弗兰茨的眼神用手轻抚着神龛上的字。 老人浑浊的眼睛流出一丝期待喃喃地道“这是伟大的腓特烈三世大帝留下的。这是他的座右铭，只是当时的人们无从知晓，这位帝王所留下符号的真正意义。直到他弥留之际才将谜底揭晓。” 老人笑了笑“把手伸出来。” 老人用他干枯的手指在弗兰茨的手心写下了“A.E.I.O.U”五个字母“我现在将它送给你。” “？！” “奥地利命中注定统治世界..”老人放声大笑。 弗兰茨的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再次奔腾而过，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这口气也是没谁了，就算是穿越者也没有几个有这么大的野心吧。” 但随即恢复如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老人乐不可支拍了拍孩子的小脑袋，笑声苍凉而又有些悲伤，回荡在古老的教堂内。 正文 第二章 我，弗兰茨·约瑟夫 1835年3月2日，弗朗茨二世神圣罗马帝国的末代皇帝，奥地利帝国的第一位皇帝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二世与皇后西班牙的玛利亚?路易莎之子，哈布斯堡家族的首领溘然长逝。 他的长子费迪南一世继位，他的首相梅涅特成立特别摄政委员会继续他的政策，他的人民对此毫无感觉。 除了一些想趁机捞一些油水的地方官员，要求为逝去的皇帝举行奢侈的纪念活动以外，就只剩下那些对神圣罗马帝国还有幻想的遗老对他的抨击。 因为在他统治的期间神圣罗马帝国解体，与拿破仑交战屡战屡败，被迫嫁女和亲，哈布斯堡家族在意大利的影响力大大减弱，甚至丢失了在阿尔卑斯中部的龙兴之地。 在首相梅特捏的巧妙操作下，成立了维也纳体系和神圣同盟暂时维护住了大国的体面。 他为他的孙子留了一笔遗产。除了一些庄园、地产、古董和油画，以外还有一支一百人组成的世代效忠哈布斯堡家族的卫队。更是在萨尔茨堡留下了一个骑兵团。 一头栗色头发男孩拿着一束白菊，站在老人的棺椁旁。注视着这个死要面子又很疼爱孙子的老头子，其实栗色头发的男孩的灵魂是一个来自后世东方的武侠扑街作者。在网上与几位扑街键仙坐而论道的时候，突然断电眼前一黑他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这个男孩的身份便是奥地利史上最悲催的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躺在棺椁的是他的爷爷神圣罗马帝国的末代皇帝弗兰茨二世，站在他身后的是他无能的老爹弗兰茨·卡尔和他野心勃勃的老妈巴伐利亚的索菲亚公主... 他血统高贵，是700多年历史的哈布斯堡家族的传人。他异常勤奋，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工作。 洗冷水澡，睡行军床，能熟练运用他的子民的八种语言，虽然在宫廷中几乎所有人都说德语。 还有一位异常美丽的皇后，只是这位皇后与他的生活格格不入经常和他唱反调甚至怕他烦自己而帮他找情人。 等到这位悲催的皇帝68年的统治生涯结束时，一切都恍然如梦，他的三个弟弟，一个在墨西哥被枪决，一个在朝圣的路上喝脏水患病而死，还有一个在女装大佬的路上越行越远。 母亲因丧子之痛和普奥战争的惨败以及之后奥匈妥协，“国破”“家亡”的双重打击之下最后郁郁而终。 妻子在日内瓦湖畔被一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刺死，儿子年纪轻轻就殉情自杀。 选定的继承人又被塞尔维亚黑手党刺死，他为此发动的报复性战争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也使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帝国风雨飘摇，最后自己也被这场可怕的灾难所吞噬。这个人就是奥匈帝国的悲剧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 在小弗兰茨心中正考虑着如何才能振兴这个国家，不让他走历史的老路。 作为这个国家的倒数第二任君主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前辈同行们崇祯、光绪、宋徽宗、以及君士坦丁十一世... 小弗兰茨将一束白菊放入棺桲之中，并向自己的爷爷作了最后的道别小声说道“A.E.I.O.U”。 此时，安静的躺在棺桲之中的老人嘴角似乎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而弗兰茨的思绪也回到了前世的记忆之中，那个曾经的自己。他爷爷死的时候他还在上小学。由于迷信甚至没有见爷爷最后一面，更没有被允许出席爷爷的葬礼。 从小便被压抑着天性做一个好孩子普通的长大。上了大学之后依然是个普通人，普通的学习、普通的毕业。 毕业之后进了一家普通的公司，开始了无尽的循环直到那一天。眼前一黑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无尽的黑色海洋之中，不上不下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颗耀斑眼光线照到了他的脸上“你想要什么？” 作为一个武侠小说爱好者，心里的第一反应是“绝顶的天赋，戒子里的...”光线逐渐扩大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当他再次醒来，有人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 “奥！感谢上帝，是个男孩。” “大人，是个男孩！这是伟大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六年来的唯一个男丁恭喜您，大人。” “快来让我看看，我的孩子…”一个虚弱的女人，额，一个美丽的西方女人说道。 “...” “握草，怎么奔着我来了…”一时间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 “快看是丁丁..”一个侍女兴奋的叫到 “...哎，他怎么哭了..” “...小殿下的很健康..” “听声音就知道….” “...” 之后的几年里弗兰茨都过着一种毫无自由的生活，任人摆弄就像一个玩具。 19世纪就算是欧洲的皇室作为一个孩子也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只能每天呆在儿童室里，唯一的特权便是听仆人们念书。 其实听仆人们念书，是弗兰茨当时仅有的可以了解世界的途径。毕竟一个武侠小扑街的脑中不太可能装着西方的历史知识的。 又想起之前提到的武功天赋，只可惜试了几次连一块木板都打不破。可就算一拳能打穿木板，在火枪火炮面前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自嘲的笑着。 弗兰茨收回了思绪便转身回到了母亲索菲夫人身边。 索菲夫人赞许的点了点头，对于小弗兰茨刚才在葬礼上的行为很满意“你做的很好，很得体”然后朝父亲白了一眼。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涕泪横流，看到自己妻子的眼神还在吸了吸鼻子..索菲夫人眼睛眯起一条缝，一脸嫌弃的暗骂道“废物”。 站在小弗兰茨身旁的是弟弟马克西米利安一脸无聊的打着哈气，刚想伸个懒腰就被索菲夫人发现了。 在先皇的葬礼上打哈气伸懒腰，这不是给老娘上眼药吗？ 她一手捂住了马克西米利安的嘴，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在他耳边一面做出个笑脸一面恶狠狠说道“你给我哭。” 那一天马克西米利安哭得很伤心.. 正文 第三章 生活还要继续 1836年8月18日，弗兰茨六岁了按照皇室的惯例。他将离开儿童室有自己的房间和仆人，而从这一天开始他将接受皇室的宫廷教育。按照惯例教授他知识的人必须是贵族或者传教士。 弗兰茨很清楚，在这个时代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人想要独善其身是很困难的。因为他们对于自己是上帝拣选出来统治世界的教条深信不疑。 就算现任皇帝费迪南一世是个弱智。他也能做皇帝这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国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在奥地利若是没有1848年大革命的爆发，他在位的时间会更久。好在弗兰茨现在有大把的时间来改变这个家族和国家的命运。 这个古老庞大且散发着腐朽的霉味的帝国，正在不断走向灭亡。 周围强敌环伺。 东面是巨大沙俄帝国他像一只怪兽不断吞噬着与他接壤的土地，此时的沙俄帝国就算是英国也没有把握与其在陆地上一决雌雄，乃是真正的欧洲宪兵。 西面是近百年来不断带给奥地利帝国耻辱的法国人。 南面是野心勃勃想要一统意大利的撒丁王国。 北面则是正在崛起准备和奥地利争夺德意志领导权的普鲁士。 然而可怕的是，此时的世界第一搅屎棍大嘤帝国并不希望欧陆上出现一个强权。尤其是在中欧，远方的美利坚也正在崛起，未来日本也会加入列强的行列。 疯癫的斐迪南一世无法主持政务，只能交给他的顾问和那个精明但是过于守旧的宰相，梅特涅。而决定国家大事的是御前会议即帝国摄政委员会。 帝国摄政委员会：路易大公梦想是做个军人，他掌控着宫廷卫队是先皇最信任的弟弟。但他既没有才能也没有野心，对于政治他十分厌恶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安坐这个位置。 弗兰茨·卡尔大公是小弗兰茨的便宜老爹是皇帝斐迪南一世的弟弟，身强体壮喜欢打猎，不过智商不高对于政治更是完全不懂。基本上没在委员会上发表过任何意见。 梅特涅，奥地利帝国的优秀外交家兼著名的女装大佬。但是对于内政并没有展现出在外交艺术上的才华，由于帝国的日渐衰微，政策也趋于保守。 布利斯廷基，财政大臣，首相梅特捏的死对头。自由主义者，志大才疏。一心想把奥地利打造成“大陆上的英国” 这样一个御前会议每天的日常就是梅特涅和布利斯廷基相互扯皮，结果什么事都办不成。 国内不停的受到民族和民主主义的双重打击，只要一颗火星落下就会燃起冲天大火。 其中匈牙利是帝国中最大的毒瘤。只占帝国15%人口的匈牙利人却占据着帝国40%的领土。 他们的短视造成直到20年后，匈牙利还有大量未开垦的荒地。（并非自然环境恶劣而是单纯的被禁止开荒）并且为了只占匈牙利人口10%的贵族阶级的利益，不停的阻止帝国的改革和进步（匈牙利90%都是农奴和平民）。 更可笑的是整个匈牙利只承担了帝国30%的赋税。 大贵族大资产阶级的联合体，利用手中的资本和特权肆意打压着新兴的中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 农民没有足够的钱来改善土地和改良农具，而有钱大地主和资产阶级却不愿意出钱来做这些事这也就造成了19世纪中期奥地利帝国农业的衰落。 好在土地肥沃生活倒也不成问题，没了劳役制度农民们也愿得清闲慢节奏的生活。 内莱塔尼亚地区早特蕾莎女皇时代就已经解放了大部分的农奴没有劳役，税负也不重土地又高产所以直到今天奥地利人的生活节奏都很慢。 铁路 在奥地利帝国境内不到100公里的铁路线上，其主要驱动力是马匹。没错，此时奥地利的火车是用马拉的，至于为啥不是老牛破车呢，因为奥地利帝国的主要畜力是骡马，所以才有神圣骡马帝国的诨号。 而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的火车主要用途，是供贵族和商人们玩乐。 多瑙河的河道多年没有疏通，部分河段航道拥挤，时常发生的洪水都让人民怨声载道。 海上只能靠威尼斯上个世纪的遗产充门面。 只有几艘木质的风帆战列舰充门面，而海军的其他只有十几门炮的舰船几乎无法被称为军舰叫水警船更合适些。 风帆战列舰共分六级。 —级风帆战列舰 这级军舰一般担任舰队的旗舰，三层火炮甲板，一般火炮106~122门，定员900人以上，排水量2500-3500吨，简直是一座“海上堡垒”。有这种级别战列舰的国家只有英法俄三国而已，其中四分之三隶属于英国皇家海军。英国皇家海军拥有15艘此级别战列舰，其他国家共有5艘。奥地利帝国海军0艘。 二级风帆战列舰 这级军舰比一级军舰略小。三层炮甲板，火炮86~98门，定员750人左右，排水量2000吨左右。它们的一个缺点——战列舰共同的缺点——在暴风雨天气，军舰第三层火炮甲板的炮门不能打开。这级军舰在英国皇家海军中基本没有装备，但法、俄、尼德兰海军由于缺少一级舰，所以大量装备此级舰。 三级风帆战列舰 这级军舰分为几种型号，二至三层炮甲板（大多为二层），火炮64~80门，定员490~720人，排水量1300-1800吨。这是英国皇家海军中数量最多的主力舰有130艘。此级军舰是当时火力，航速，和造价最完美的结合体，是战列线中的中间力量。三级战列舰是世界各国海军的主力，奥地利帝国海军也有一艘作为旗舰，但是隔壁蕞尔小国的撒丁王国却有两艘。 四级风帆战列舰 这级军舰有两层炮甲板，火炮50~54门，定员350人左右，排水量1000吨以上。这种战列舰造价相对便宜，火力较主力战列舰弱，不适合舰队决战，属于早期战列舰，所以它们主要担任海外巡航分舰队的旗舰。奥地利帝国海军拥有3艘。 五级风帆巡航舰 这级军舰为巡航舰，全长130至150英尺，火炮32~44门，排水量600~800吨，定员250人左右。它们主要用于袭击海上商船，远洋巡航，为主力舰充当前锋的职责。奥地利帝国将风帆巡航舰作为主力舰使用，目前有5艘。 六级军舰 这是一种敏捷的单桅纵帆军舰，有一层火炮甲板，火炮20~28门，排水量450吨~550吨。成员180人左右。通常作为护卫舰使用，造价不到1万英镑，是奥地利帝国海军最多的军舰一共11艘。 奥地利帝国海军只有这样一只袖珍海军却鲜有败绩，为什么呢？因为奥地利的海岸线很短而且过去的主要对手是巴巴利海盗，再不就是跟着带英一起搞事情，至于海防则主要靠岸炮。 弗兰茨在地图上勾勾画画巴伐利亚、符腾堡、巴登、东瑞士、贝尔格莱德、波斯尼亚、皮埃蒙特、布达、佩斯、诺维萨德、萨格勒布、的里波黎...没来由的将笔放入口中叼着，摊开手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突然一声清脆的开门声打断了弗兰茨的思路。 蹩手蹩脚的长腿女仆，不合时宜的将饭菜放在没有擦拭过的桌面上。不习惯穿高跟鞋的她刚才差点被自己绊倒，在确定没有把什么掉在地上之后，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做了个安心的小动作。 女仆小心翼翼的走向壁炉开始生火，很快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很明显这个女仆完全没有生壁炉的经验。满脸灰尘的女仆一脸委屈的看向弗兰茨。 弗兰茨跳下椅子来到壁炉前，拾倒柴火。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炉火终于被生好了。 弗兰茨回头望了望桌子上乱糟糟的书本和饭菜，又看了看在那怡然自得喝着咖啡吃着糕点的长腿女仆正交叠着双腿看着弗兰茨。 弗兰茨扶了扶额头叹道“我太难了”。 女仆放下茶杯，用一种不太开心的语气说道。 “弗兰茨大公，你怎么又在地图上乱写乱画。” “男孩子的快乐，你懂什么！” 正文 第四章 米娅 坐在弗兰茨的椅子上一脸无辜地喝着弗兰茨的咖啡，女仆突然想起来什么。 “小弗兰茨..emmm弗兰茨大公您该吃早餐了，之后您有30分钟的休息时间就该上课了..哎呦。”看起来她又咬到舌头了。这种正统的宫廷德语，对于这个习惯说巴伐利亚方言的小姑娘来说还有些不习惯。 她的名字叫米娅，13岁进入皇宫还不满一年，姑且算是弗兰茨的专属女仆吧。虽然她笨手笨脚，敏感容易紧张有时候连话都说不清，看到陌生人经常会躲到此时6岁的弗兰茨身后。 米娅没有姓氏，是一个渔民的女儿。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是个吉普赛补锅匠的女儿。 从她记事起，她父亲每天就是白天捕鱼，晚上喝酒只要喝醉了就会殴打母亲自己也不能幸免。 米娅曾经收养过一只小流浪狗，小狗很乖，每天都会等自己和母亲拾柴回来围着自己的腿转圈。 后来有一天她发现小狗成了父亲的下酒菜，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小狗的骨头收敛起来给它做了一个小小的坟墓。 她母亲死后，她父亲酗酒更加没有节制她能得到的食物越来越少，还时常殴打她，反而骂她是个赔钱货只知道吃。都是因为她，家里的食物都不够了。 她不得不自己下水捕鱼捉虾，才能勉强填饱肚子。直到13岁那年听到她父亲和子爵老爷家的仆人说等她14岁就要把她嫁给子爵老爷家的老管家。 那个老管家已经60多岁了，满脸密布着如同沟壑一般的皱纹，经常露出猥琐的笑容将手伸向年轻的女仆。 一想到那张脸她便不禁一阵恶寒，她想逃离这个家可自己又能去哪里呢？神又为什么这么对她，难道是因为自己做了错事惹恼了神灵吗？ 夜晚，她躲在补了又补的被子里安慰自己“上帝是仁慈的...自己还有明天，美好的明天一定会到来。”可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巴伐利亚的田间小路上，一队衣着华丽骑兵正在护送着一辆金边马车。马车中的索菲夫人显得心事重重。 索菲夫人发现弗兰茨和别的孩子不同，不哭也不闹也不喜欢玩具尤其是在老皇帝死后连话都变少了，他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弗兰茨作为她的长子，又深得先皇的喜爱。而现在的皇帝费迪南一世不得人心，他的皇后安娜也无力支撑大局，更不会有子嗣。家族内部已经默认了弗兰茨·约瑟夫就是下一任的皇帝。 现在她正要拜访她在巴伐利亚的姐妹。路过多瑙河畔的一户破落的渔家时，弗兰茨正两眼放光的盯着马车窗外的美景。 和煦的阳光，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那远处隐约可见的皑皑雪山... 但细心的索菲夫人知道吸引弗兰茨目光的绝不是阿尔卑斯山如画如诗一般的风景。 于是顺着弗兰茨的视线瞄了过去，是一个渔民的女儿正在筛渔网。她的衣着破烂都是补丁，但一双修长白腻的美腿格外扎眼。 索菲夫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说呢，不亏是下半身堡的子嗣，摘下手套摸了摸弗兰茨的头。弗兰茨发现母亲正笑望着自己，只是笑容玩味。 弗兰茨立刻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样子，但是余光还是忍不住的瞟了几眼窗外。 索菲夫人看到儿子的表现，又好气又好笑轻叹道“哼，还真是英雄本色”有些宠溺的捏了捏弗兰茨的脸。 随即挥手叫停了车队，指了指远处的女孩。 侍从官回答“这是我的荣幸夫人。”恭敬的行了一礼便带着两个仆人和两名护卫走向了那户人家。 侍从官许塞尔上校从巴伐利亚开始跟随索菲夫人已经十余年了，对索菲夫人的性格十分了解自然明白索菲夫人的意思。 许塞尔上校只是想不明白一向霸道专横的索菲夫人，怎么会让他带一个女孩子回去。这干嘛？给自己的丈夫找情人吗，可是这年纪也太小了。 车队继续行进，许塞尔收回了自己的思绪骑马带着一辆马车奔向了那户人家。 渔屋内，早已被酒精掏空了身体的汉子嘴里骂骂咧咧将酒瓶子丢向自己的女儿。 “你个赔钱货，你做的鱼汤就像洗脚水，该死婊子生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吉普赛女人！” “家里没有早就没有盐了，我..我也没办法。”女孩咬着嘴唇壮着胆子说道。 “还敢狡辩！你这个..！！” 醉汉刚抬起手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制住了。 “先生这可不是绅士的行为。”许塞尔上校微笑着说道，只是露出森森的白牙让人不安。 醉汉“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家的事？” 醉汉还想继续可是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看清了来人的装束。一个一身白色军服身材笔挺的年轻军官，腰间还挎着军刀和手枪，身后更是跟着四名杀气腾腾的护卫。 醉汉不禁大惊，喉头发紧贵族..上校军官..手枪、军刀..以下犯上...死！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不禁咽了咽口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上校老爷，饶命啊！” 许塞尔上校见过太多颓废无用的贫民和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惨剧。没有看跪地求饶的醉汉，径直走向倚靠在门板上的女孩摘下帽子躬身行礼“恕我冒昧，小姐，刚才您是在河边晒网吗” 女孩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喉头有些发紧但还是发出声音“米娅...” 许塞尔礼貌的笑了笑“真是个好名字。” 回头转向地上的醉汉，一名皇家卫士将醉汉提了起来。 “我要和你做一笔买卖”门口的仆人走上前递过来了一张契约和一袋子莱茵盾。 醉汉看到袋子里的银币眼睛放光，咽了一口唾沫此时他已经完全清醒了。换上了一副讨好的样子“老爷您想要什么，尽管吩咐。” 许塞尔拍了拍脑袋这个时代的贫民不认识字实在太正常了，指了指旁边倚靠在门板上的女孩。 醉汉先是一惊，随即猥琐的一笑还打了个酒嗝。许塞尔感觉一阵恶心，但还是耐着性子让人递上契约。 醉汉很快就在一份文书上按了手印，随即侍女便将一袋子银币交到了醉汉手里。醉汉咬一下刚到手的银币，又吹了吹放在耳边一听，两眼放光喜出望外。 两个侍女绕过醉汉，把一脸懵逼的长腿女孩扶了起来向外走去。只是醉汉突然扑过来抓住了一个女侍的腿大声呼喊“我的女儿啊..”还留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两个侍女平时接触的都是自恃身份的贵族，从没见过这种无赖。在他们二人的心里自己虽然是侍女，但她们本身也是贵族。只是作为欧洲最古老的皇室，哈布斯堡家族的侍女而已。 而眼前这个出尔反尔的醉鬼是什么东西，一想到此不禁勃然大怒，猛踹醉汉。 可是醉汉已经认定了这颗摇钱树，死活不松手。这种贵族最要面子了只要把事情闹大，他们要么给钱要么就把女儿留下下次还能卖。 想到这里醉汉猥琐地笑着，口水和血的混合物沿着嘴角流出，这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一旁的护卫目光冷冽，许塞尔手按了下来。走到醉汉的身旁掏出了一袋子莱茵盾，一把撒了出去。醉汉连忙松开手去拣散落在房间里的莱茵盾。 两名侍女将女孩送上了马车，许塞尔上校骑着马走在前面，开始的追赶索菲夫人的队伍。不过两名护卫没有追上来。 队伍离开此地，那间岸边的破房子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燃起大火.. 再次见面时她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女仆装说自己的名字叫米娅。她很喜欢这个总是躺在她腿上睡午觉的小主人，就像她捡的小狗一样可爱一样聪明! 正文 第五章 神棍对神棍 由于米娅这个路痴带路，绕了好多圈，才找到了教室。 有些疲惫的弗兰茨终于坐在了教室中，只有寥寥数人的教室显得有些空旷。 坐在弗兰茨左边的是一个名叫理查德·梅特涅的伴读比弗兰茨大三岁。但是体格并不是健壮倒是十分会察言观色。 弗兰茨相信假以时日，此人凭借在马屁上的造诣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因为他总能能不动声色的讨好别人，更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就连那些没说过话，仅仅是有一面之缘的卫兵和侍女的名字也能准确的叫出来。 表面上出色的外貌和得体的举止，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骨子里却是贪婪和骄傲的。 可是看他洗手时，一脸厌恶的样子。和在被人拒绝后，就跑去索菲夫人或是路易大公那里告刁状的行为。 这种人，简直是一个天生的外交家。 坐在弗兰茨右边的是爱德华·菲塔，算是弗兰茨的一个小迷弟吧。经常说些让弗兰茨觉得很丢人，很尴尬的话。 还经常向弗兰茨汇报一些，从别人嘴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有用的，没用的什么都说。例如 殿下最近蔬菜摄入的有点少，容易便秘... 殿下您的女仆不穿裙子和男人一样穿着裤子，很奇怪。难道您喜欢男人？德里克家族的长子是维也纳有名的美男子，我可以给您介绍.. 殿下有个卫兵说您是个长不大的萝卜头.. 皇后殿下的侍女说您和您父亲一样都是傻子... 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还很喜欢记日记。虽然很恼火，但总好过这个正在打瞌睡的女仆。 米娅很想帮到弗兰茨，可是她不怎么会照顾人，学习这种东西也不是很行，胆子也很小。 只有弗兰茨遭遇危险时，才偶尔勇敢。 在巴伐利亚的伊舍尔宫游玩时，不知是被谁推了一下。跌进了湖中，周围的士兵和侍女们没有人懂水性。都在眼睁睁的看着，只有米娅奋不顾身的跳了下来。 事后，弗兰茨虽然得救，但是得了一场重感冒。 索菲夫人由于无法找到真凶，只好对在场的20人全部进行了处罚。他们或被投入监狱，或被流放到边疆地区。米娅也终于获得弗兰茨侍女的身份。 还有不久前，在美泉宫中，一只无人牵引警犬。突然奔向弗兰茨，米娅也勇敢的站了出来。 只是她的屁股挡住了弗兰茨的视线，弗兰茨只好先将她推开，再一枪击毙了那条“疯狗”。 负责这一区域的军官遭到处罚，只是弗兰茨和索菲夫人都已经确定了有人要对弗兰茨不利。 弗兰茨身上的左轮手枪，就是他过生日时索菲夫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个时代的教育并不讲究循序渐进，甚至崇拜生而知之，只可惜那种人并不存在。 哈布斯堡家族对后代的教育还是十分重视的都是花重金请来的知名专家学者。但是这些专家学者可没有几个是教育家，他们都讲着自己擅长的领域。 一旁的理查德听得云山雾罩..米娅睡得很香..弗兰茨只是感叹这些理论的过时偶尔插几句嘴便被当成生而知之者顶礼膜拜。 菲塔则总是兴奋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着：伟大的奥地利帝国皇储殿下，在某某日又战胜了某某专家。 虎躯一震，便让这些自以为是喋喋不休的家伙闭上了嘴巴。 真是一个伟大而值得纪念的日子。 -爱德华·菲塔 梅涅特也来兜售他的那些平衡理论，怎么说呢，欧洲宰相名不虚传格局比那些专家学者和自己那个只会使用暴力的老妈大多了。 但同样有很多问题就是他害怕改变，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雄心只想偏安一隅。 他对国际局势判断的十分准确，能用极其凝练的语言概况复杂的国际国内关系。 可惜历史的车轮是不会停滞不前的，无情的车轮将会把一切阻挡他的东西碾碎。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和给欧陆带来三十年和平的梅特捏体系。 在这个时代的教育怎么会少的了神学？ 维也纳的大主教劳舍尔也来了，他倡导重振18世纪遭到理性主义者攻击的天主教教义。 每次都要求学生们，先用圣水画十字才能进入教室。然后才开始讲授那些基督教的已经过时很久的知识。 虽然他的意志十分坚定，但他是错的.. 不过，有时候有意无意对话。却让这名大主教，对于这个皇子是奥地利帝国命中注定的统治者深信不疑。 一次弗兰茨在他的神学课上打盹。虽然弗兰茨不想这样。可前一天晚上，米娅由于怕黑。偷偷溜进了弗兰茨的卧室，被弗兰茨逮了个正着。 问明原委后，弗兰茨把自己的床让给了这个胆小鬼。可是通明的烛火和少女身上的幽香，搞得弗兰茨一夜未眠。 这位劳舍尔大主教，眼里不揉沙子。居然抛出了一个话题“上帝可以造出自己搬不起来了的石头吗？弗兰茨大公你来回答一下。” 弗兰茨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很明显这是一道送命题。在这个守旧的天主教国家，质疑对上帝的信仰。显然很犯忌讳，宗教信仰自由不代表可以质疑或者诋毁上帝。 劳舍尔敢抛出这么一个炸弹，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是有所准备，或者说他根本是个白痴没想到其中的厉害。 但是，以他的那些自以为是且狗屁不通的理论。只会让人更加质疑而已。弗兰茨没办法，只好发挥自己的神棍属性。因为他知道只有神棍才能打败神棍。 整了整衣襟“全能的神可以能，也可以不能。因为全能的神是三位一体的。当耶稣基督来到世间成了人的样子时，有许多大石头是他举不起来的，而那些石头当初确实是他创造的。因为全能的神自限到一个程度，成了人的样子。神是绝对自由的，这自由就包括他自限的自由。” 劳舍尔十分惊讶，显然这个答案要比他想的更出色并且引经据典。 然而弗兰茨的话还未完“用这个观点，来证明“上帝不是万能的”，这本身就犯了逻辑错误这句话有两个隐含假设 1、存在一个无所不能的上帝； 2、存在一块谁也举不起的石头； 是一个逻辑矛盾的表述，或者说是诡辩（利用含糊其辞，偷换概念等方法去颠倒是非黑白），根本无法证明上帝是否万能。” 劳舍尔大主教伏地而拜“天佑我奥地利，赞美全能的主！” 三个小伙伴则是表情各异. 理查德很兴奋。觉得自己学到了一招，以后可以去忽悠基督徒。 米娅十分惊讶，随即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该少偷吃一点弗兰茨的食物。 这个时代仆人偷吃主人食物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她之前没有概念，看别人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有样学样就学坏了。弗兰茨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所以米娅的行为就越走越偏。只是这样生活久了，必然会遭致恶果。 弗兰茨对于米娅的要求很低，就是偶尔能躺在她的腿上满足一下幻想就好。 之后，劳舍尔大主教对弗兰茨得态度有了很大改观。但时不时来找弗兰茨谈论宗教问题，着实让人苦恼。 宫廷侍官洛夫特子爵，他教授的是宫廷礼仪。从发音到用语，再从吃饭时用刀叉的姿势，一直到走路的步伐面面俱到...其中最为变态的就是要用叉子叉豆子，为啥不用勺子呢？因为那很不贵族。 设计课程的人（匿名），坚称所有的教育都遵循了哈布斯堡家族最简单的信条：这个家族是上帝拣选来完成他的使命的，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上帝服务。他们受命统治，要遵照传统的信条为人民谋福利。他们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和舒适给臣民带去满足和幸福。 其实弗兰茨早就知道这鬼课程是设计出来的了，臭老头！ 一群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专家学者，一个不敢往前看的首相，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老神棍，还有一个生活在上个世纪的老顽固。弗兰茨微微叹了一口气“生活还得继续。” 仗着自己现在的年龄优势（小屁孩）。在课堂上和这些奥地利的专家学者信口胡诌。 不时的让这些专家学者感觉如醍醐灌顶一般。跑到索菲夫人那里说“弗兰茨大公是位天才，跟着我学习，一定能成为XX家..” 然后就被索菲夫人丢出了皇宫，并且被禁止再次参与教学。 索菲夫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帝国需要的是一位君王而不是一个学者。很快除了几位语言学的教师和首相梅特捏，就都被从索菲夫人赶走了。 弗兰茨从七岁起便开始体能训练。随着年龄的增加还要再带上绑腿和负重背心。 作为一个武侠扑街。又怎么可能没看过健身和综合格斗之类的书籍呢。 凭着自己记忆中的科学训练方法，开始有计划的锻炼。 拳击、柔道、散打、泰拳、跆拳道、空手道、巴西柔术、桑博、截拳道、崩拳、太极... 以前看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这下好了..至于那些需要补充的营养，大多数还是宫廷中可以弄到的。 弗兰茨的训练量要比同龄的菲塔更多，甚至比长他三岁的理查德都多。 弗兰茨训练刻苦也没有逃课的行为，每天除了训练读书、吃饭、睡觉就没什么其他的活动了。 而且在劳舍尔和塔菲，这一老一小的联合吹捧下，索菲夫人几乎就要相信自己生了个圣人了。 于是乎索菲夫人又开始为“圣人”的心理健康发愁了，只好为弗兰茨继续找来新的小姐姐。 弗兰茨有些尴尬，身后又多了两条尾巴，米娅倒是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和她作伴了，只是除了她以外的女仆都是贵族出身。 一头黑发，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很好的叫莎拉·阿蒂业斯。是一个皈依天主教的犹太贵族的女儿，家里为了她能成为弗兰茨的女仆出了一大笔钱。 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是露丝克娜·古雷。是当代古雷家族族长的次女，母亲刚过世，就被她的家族送来讨好皇室。 她十分骄傲，吃饭的时候不愿意和另外两位女仆同桌。有点孤僻，没事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然后偷偷落泪。 弗兰茨曾经向索菲夫人建议，把她送走。 索菲夫人只是回答“收起你的好心，你的做法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凄惨。如果你真的同情她，就在人前对她好一点。让她的家族知道她还有价值，她也能好过些。等你长大了，让她做你的保健员。到时候再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家。她才能不被欺负的活下去。” 弗兰茨知道在宫廷和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这方面，索菲夫人才是专家。只是..“保健员”是什么...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三年后，索菲夫人接到了一封信笺。索菲夫人有些震惊，转头对着弗兰茨说“有贵客到，这次你的老师可是有着天大的面子。” 弗兰茨无奈的道“母亲，这次不会又被你扔出去吧。” 索菲夫人脸一冷无奈地道“不会。” 弗兰茨露出了一个大大微笑。 索菲夫人扯住弗兰茨的脸“你小子翅膀硬了，还敢消遣你老娘我了？” 一阵鸡飞狗跳，弗兰茨带着有些红肿的脸颊回到了卧室。还被米娅和莎拉狠狠嘲笑了一番。莎拉本来是个小心谨慎的女孩，只是被米娅带偏了。 从莎拉的遭遇看，白痴果然是会传染的。为了让这个女孩不继续偏离正途，弗兰茨只好狠狠地欺负了一顿莎拉。 被捏住脸颊的莎拉，被要求背诵弗兰茨编写的孙子兵法。 莎拉只好大着舌头开始背诵。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 欺负完莎拉的弗兰茨，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露丝克娜站在角落里看着弗兰茨和两个女仆的追逐打闹。只是弗兰茨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让她产生了某些想法，正在悄悄的改变着历史的轨迹。 晚餐时她第一次坐下和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同事，一起吃饭。第一次学者女仆的样子，开口叫弗兰茨“主人”，十分生硬的语气让弗兰茨十分的惊慌和不适应。 一天之后，整个宫廷都忙碌起来，卫队的人数也加强了一倍。寻窗望去维也纳的街道上也开始了布置。米娅则是一脸兴奋的和我挤在窗口四处张望。听塔菲说维也纳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布置了。 上一次似乎还是弗兰茨出生那天。 正文 第六章 约翰和卡尔 1840年，弗兰茨十岁。随着维也纳城内的21声礼炮响起。 两只队伍齐头驶进维也纳城内，城内的平民、贵族、商人、手工业者都自发的走向街头迎接访客，高处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各色的花瓣如雨般落下，仿佛是在迎接凯旋的英雄一般。 整个城市的钟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马车缓缓的驶过青石路面，古老的城市似乎也恢复了生机。 帝国政府调动了四个团的兵力维护秩序，道路两旁到处都是奥地利的军人。街道两旁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在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缓缓驶过的马车，脸上挂着自信且骄傲的笑容。 欢迎的人群，不时发出激动的欢呼声、口哨声。 弗兰茨透过窗子，注视着缓缓行进的队伍。皱了皱眉，心道“这排场也太大了些，这不是显示国力，这明摆着是浪费钱！有这些钱不如做些投资，或是改善下民生也好啊。” 没有顾及到正为了浪费而痛心疾首的弗兰茨，米娅和莎拉正趴另一扇窗户的窗口，没心没肺的分食着糕点。 弗兰茨看着没心没肺的二人有些无奈，也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嗯，真香！ 奥地利帝国，沿袭了一大堆神圣罗马帝国时代的旧制度。过分讲究排场，正是其中之一。即使债台高筑，也要铺张炫耀，这是后世人很难理解的一种情结。 曾几何时，这种无意义的浪费被认为是显示国力的一种方式。 并不是没有人发现这个弊端。只是目前当政的斐迪南一世没有能力主持大局，摄政委员会的成员，为了利益相互掣肘。让一切改革都成了空谈。 代表自由派的科罗拉特伯爵和代表保守派的首相梅特捏针锋相对，互不让步。两位哈布斯堡家族的大公，像两尊雕像一般一言不发。 皇权的衰落让两位大臣，只能依靠自己身后的党羽。 于是乎他们都落入了，当年“和大人”的困境中。改革这种事情，谁去做呢？自然是下面的官员去做。否则就算累死两位大臣，也是完不成的任务。 而改革利益受损最严重的是谁呢？是下层平民吗？ 自然不是改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平民们过上好日子，让国家的经济繁荣社会更加稳定。 是高层吗？ 当然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足够强可以抵御风险。无论怎么改革，就算丢了官职，依然有大量的产业，可以让他们活得很滋润。只要不发生暴力革命，他们都能继续作威作福下去。 作为中下层官吏的小贵族们和新兴的资产阶级，还没有足够能抵御风险的能力。 简单来说，就是有一定身家的群体，不愿意见到社会的剧烈变革。因为革命对于他们来说既无法实现阶级的跃迁，也无法保证自己的财产不会贬值以及社会地位的稳定。 迎接两位大公回归，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排场。说这种大型项目里没有贪污腐败，鬼都不信。这么大操大办，不知道有多少油水可捞呢。谁反对不是断大家的财路吗？ 如果真有人那么做了，他明天就会被赶下台并且驱逐出摄政委员会，然后被另一个人代替。 科罗拉特伯爵和梅特捏首相都心知肚明，这场盛大的欢迎仪式是一种无意义的浪费，可是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如同先皇死后那些盛大的纪念活动一般，是一场贪婪的盛宴。表面上的受害者只有皇帝和平民，实际上受损的是整个国家。 霍夫堡宫门前，一个高大瘦削的老者身穿帝国军服，走下马车。看着一片落在他手心的花瓣，迟疑了一会一把将它碾碎“维也纳，我又回来了。” 在他身后的男人，和他面目有几分相似，但要矮一些，还挺着一个大大的啤酒肚。完全不在意那些落在他秃头上的花瓣。贪婪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仿佛陶醉其中。也不知是不是马车里面的空气不太好。 弗兰茨一大早就被要求坐在教室里等待新老师的到来。 空旷的回廊里响起军靴的声音虽然只有一个声音但是步伐沉稳有力给人以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高大瘦削的老者推门而入，两名卫兵向他敬礼，眼神炙热充满敬意。毫无疑问那种情感发自肺腑，而不仅仅是礼仪，口中高呼“卡尔大公驾到！”。 高大老者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两名士兵的表情肃穆就好像得了勋章一般，踏着正步离开教室守在门外。 这两个皇家卫士显然平时不怎么走正步。一激动还有些顺拐，看起来颇为滑稽。 这个被这些见惯了达官显贵的宫廷卫士们，称为卡尔大公的男人。全名叫卡尔?路德维希?约翰?洛伦茨，奥地利帝国皇子，元帅，军事理论家，切申大公爵，史称卡尔大公。 近代军事科学早期的代表人物之一，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二世第三子。出生在父亲任大公的托斯卡纳大公国。年轻时就过继给了姨父切申公爵阿尔贝特?卡西米尔。 1790年进入军队，在战事频繁的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25岁便成为神圣罗马帝国元帅作为奥地利的军事统帅而活跃于欧洲战场，并成为使拿破仑一世首次受挫的抗法名将。 如果不是队友实在太菜，说不定拿破仑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在同时代英杰的评价中威灵顿认为在反法同盟诸将之中只有卡尔大公水平最高，而拿破仑也认为在他的对手里面卡尔大公是最强的。 他被认为是奥地利乃至欧洲历史上最杰出的军事统帅之一，维也纳英雄广场上的两大英雄雕像之一。而另一位则是终结了奥斯曼人东进步伐的欧根亲王。 卡尔大公将军帽放在讲桌上一眼望向我，眼神锐利，锋芒毕现就像一只狮子。 “你就是小弗兰茨了，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老实说我对教导小孩子真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那个软蛋家伙求我我也不好拒绝。让我来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张口就说先皇是软蛋，也难怪贵为皇弟战功赫赫还会被罢官去职了。 卡尔大公一上来就开始兜售他的那些军事理论：军事科学由战略战术两部分组成。战略是最高统帅的科学，任务是拟定战争计划，确定军事行动。（省略N个字） 到了具体战术方面就是步炮协同作战。他和拿破仑一样，是一位步炮协同作战的高手。 总之表面上是个十分谨慎的指挥官。曾经在拿破仑战争中他极力反对和法国开战，之后在法国人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却反对投降也是值得玩味的。 但是这位伟大的将军讲的内容，对于教室里的7个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教室里的7个孩子弗兰茨·约瑟夫和理查德·梅特涅、爱德华·塔菲、马克西米利安（弗兰茨的二弟）和他的伴读温格里斯、路德维希（弗兰茨的三弟）和他的伴读阿卡多。 当卡尔大公在讲完自己的理论，之后便扬长而去。那自信表情和雷厉风行的做派，真的会让人误会他打了一场大胜仗。可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是否能听懂或是听了。只留下7个满头黑线的孩子。 在确认卡尔大公走远后，理查德探出头笑道“有谁知道他讲的是什么。” “鬼知道呢”马克西米连随口答道。随即爆发出两声轰笑..只是很快就停止了。 因为弗兰茨没有笑而军人世家出身的温格里斯和阿卡多二人正看着他，人比鬼还精的理查德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 塔菲向理查德投去鄙夷的目光，小声嘟囔了一句“叛徒”。 马克西米利安自己笑得无趣。便停了下来，只是扫了一眼弗兰茨和路德维希。 弗兰茨打了个喷嚏，老实说他不太喜欢这个什么都要和自己比的弟弟。弗兰茨可不会跟这个小屁孩斤斤计较，虽然现在自己也是个小屁孩。 路德维希不在意自己二哥的眼神，自顾自的玩着手中的握力器。 “不是还有一节课吗”说完将手中的握力器捏的咯吱作响。路德维希很清楚一点，自己没有两个兄长那样聪明的头脑。 但他相信勤能补拙，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是能赶上两位兄长的。就像大哥常说的“大力出奇迹”他就很喜欢。 “还有一节课”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教室内的众人，弗兰茨看了看教室里的钟。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这对于这间教室来说很不寻常。 虽然奥地利的贵族，自由散漫是出了名的。但是在这间教室里的孩子们面前，就算是首相梅特捏也不会轻易迟到。 一个略有些秃顶的老头，正步伐踉跄的走向教室。进门前不忘和卫兵们敬了一个吊了当啷的军礼。 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弗兰茨便闻到了葡萄酒、啤酒、还有白兰地的味道。 看到教室里几个孩子鄙夷的目光，老头冲大家一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讲桌上。打了个酒嗝“嗝，你们好..我是巴普蒂斯特·约瑟夫·冯·约翰” 此语一出，便无人再敢讥笑面前这个满身酒气的老头子了。 约翰大公可谓是真正的传奇人物，和贝多芬学过音乐、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做过生意、还跟拿破仑打过仗(虽然由于他的骚操作放跑了拿破仑)。为了爱情放弃皇族身份、放弃皇位继承权去和平民结婚。 老实说，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比他活得更像主角了。虽说是干啥啥不行。但约翰大公比起他的哥哥卡尔大公和先皇来，显然更加风趣幽默也更接地气。 “我的孩子们，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学的都是屁” 正文 第七章 都是“屁” 约翰大公大叫道“我的孩子们，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学的都是屁” 他想要诉说他在外面世界的见闻并且将阐明了自己对未来的判断。他有一些判断在后世人眼中显然是极为正确的。只是意外发生了。 ..... .... ... 塔菲转向理查德·梅涅特 “喂，理查德！大公说你爹放屁！” 就算理查德修养再好，也无法接受别人当众侮辱他的父亲，更何况现在的理查德只是个小孩子。闻听此言，立即怒不可遏的回怼道“你爹才放屁” 平时都是塔菲吃亏，难得见到理查德这么面红耳赤的，更是来了精神。 “大公说你爹放屁，有本事骂大公啊！” 约翰大公有些头疼，他本想来个爆炸性的开场白，镇住这帮臭小子。没想到刚开始就有人“作” 刚开口解释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塔菲立刻接过话题，继续作死道。 “大公是说，你爹教的都是屁！这教室里可有三位皇室，你爹是不是在侮辱皇室，我觉得应该把你们一家都抓起来。好好审问一下，我看萨麦尔勋爵就不错（萨麦尔勋爵是奥地利秘密警察部队中以残忍愚蠢著称的一支专门负责刑讯的部队）” 你看到的没错萨麦尔勋爵以残忍和愚蠢著称，他们曾经一手导演过数次冤案。 唯恐天下不乱的马克西米利安看得兴起，拍手叫好“好！！！塔菲好样的继续怼他，怼死他！” 马克西米利安又转头看向理查德“你可真废物，别说我认识你，是个男人就揍他啊！别让我瞧不起你” “揍他！” “加油啊，塔菲” “塔菲别怕，理查德就是个绣花枕头连女孩子都打不过” 两个军事贵族出身的孩子阿卡多和温格里斯也跟着起哄。 理查德气得脸通红，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和这个白痴纠缠下去，一定要让他立刻闭嘴，否则.... “闭嘴！” “啪”的一声，塔菲的脑袋重重挨了一下。是弗兰茨揍的，眼前这位约翰大公确实当得起“志大才疏”这四个字。 这种情况下，作为长者的约翰大公应该第一时间出面制止的。居然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开口之后还那么慢吞吞的。 塔菲之所以敢这么作，不只是因为他和理查德素来不和，也有约翰大公不作为的因素在里面。若是换成卡尔大公在场，怕是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胡说八道。 看到理查德被嘲弄，塔菲被打教室里充满了活跃的气氛。 “都给我闭嘴，你们听不见吗？听约翰大公上课，不想听的可以滚出去”弗兰茨的吼声，让这间教室安静下来了。 弗兰茨之所以能镇住场子。 一是因为弗兰茨从小被当成上位者培养出的领袖气质。 二是这间教室里没人想要和弗兰茨对着干，因为大家会在一起学习、共事非常久。没人想被弗兰茨盯上，因为弗兰茨已经被宣布为皇储，未来成为皇帝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身份地位有差距的。 三是，最简单也最好理解的一点，在这群孩子的眼里，弗兰茨不好惹。 约翰大公清了清嗓子“你们认识这是什么吗”，约翰大公手中拿着一份泰晤士报上面刊登了1830年英国第一条铁路通车的消息。 马克西米连不耐烦的说道“泰晤士报，英国人的东西。我们奥地利也有报纸，这不稀奇。” 约翰大公不屑的一笑“那些被我们可爱的首相阉割过的厕纸吗？他们不能被称作报纸既没有真相也没有价值。” 理查德立刻说道“大公，您这样说家父是否有所不妥，而且书报检查制度是维护我国国家安全的既定政策。” 弗兰茨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屁又是厕纸，难道今天就离不开厕所了吗，这个约翰大公真不靠谱，一点顾忌都没” 约翰大公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约翰大公若无其事的指了指报纸上的图片，一群小孩子几乎都没离开过维也纳没见过火车自然也不认识。 塔菲倒是跟家人旅游的时候坐过几次，立刻兴奋叫道“那是火车，我还坐过。” 马克西米利安立刻显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火车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奥地利也有。” 理查德不想被塔菲抢了风头说道“那是火车，正如马克西米连殿下所说我们奥地利也有火车。” 约翰大公赞许的点了点头“没错这是火车，你们知道我们帝国的火车是用马匹做动力的吗？” （那个时代奥地利的火车是用马匹拉动的） 理查德疑惑的说“难道不应该是吗，去年踏青时我还坐过。” 约翰大公摇了摇头“英国人用的是蒸汽机。” 理查德笑了笑“那又有什么用，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大公您一样喜欢旅游。而且..” 马克西米利安突然来了精神“而且根据我国专家的长期研究人类的呼吸系统不能承受每小时15公里以上的速度。在这种速度下，肺部很有可能会塌陷，循环器官会错位。乘坐者的鼻子、眼睛、耳朵和嘴巴都会喷出鲜血。地道只要超过了60码，就会闷死车厢里的所有乘客，当火车从地道的另一头开出来的时候，就是一辆没有乘客的灵车。” 马克西米利安很庆幸之前听索菲夫人和她的幕僚提起过，自己真是个天才。总算是能压过弗兰茨一头了。 “马克西米利安你要知道，我们骑马奔跑的时速通常是30公里，至少是你说的数字的一倍。按你的逻辑我们国家的骑兵岂不都是亡灵骑士。” 在奥地利火车早期最主要的作用就是供给贵族旅游的交通工具，同时约翰大公爱好旅行在民间有个诨号“阿尔卑斯山之王”。 至于在这个时代的发表这种坐火车会死人的看法，多半是些神棍和骗子。 “它的效率提高之后除了可以运送旅客以外还能运送商品物资甚至在战争中运送士兵，进一步沟通整个国家使其内部重新整合。”弗兰茨随口说道，毕竟这些对于现代人来说只是常识而已。 约翰大公竖起了大拇指“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此言一出弗兰茨感觉一阵尴尬他忘了这个时代铁路还是个新事物。随口胡诌一个名字？ 可是回想了一下来教课的不是大贵族就是知名的教士学者。而约翰大公是出了名的结交广泛难免哪天会被提起，这位喜欢刨根问底的大公可不好糊弄。 只好叹了一声“母亲说的”。 索菲夫人可不是好相与之辈，一贯强势甚至总给人一种他丈夫才是入赘的错觉。 约翰大公恍然大悟。自己确实和索菲夫人提起过，希望她支持自己的计划。 毕竟在维也纳索菲夫人要比软弱且目光短浅的安娜皇后更可靠，尽管当时索菲夫人拒绝了他的提议，此时约翰大公坚信自己的游说起了作用，不禁的喜上眉梢。 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了索菲夫人的支持奥地利铁路网的建设计划早晚会被通过。毕竟在维也纳这个女人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得了（历史上，索菲夫人号称是那个时代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男人）。 约翰大公可不是那些守旧的贵族，更不在乎所谓贵族的面子于是乎开始吹捧起索菲夫人的真知灼见起来“弗兰茨，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三个幸运的小鬼，你们有个好母亲..” “其实我还有一个建立一个矿业大学的计划，我准备建立一个全国性的电报局....” “约翰爷爷，您不觉得利用我们这些小孩子有那么一点卑鄙吗？”马克西米利安五指交叉放在脑后看似懒散，语气却带着冰冷。 就算是被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数落，约翰大公也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你小子懂什么，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能进能退，这可是我人生几十年得出的金道理。你们给我学着点” 马克西米利安无所谓的笑了笑“死胖子，我怀疑你在开车。” ...... 约翰大公的课堂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在弗兰茨眼里约翰大公只看对了两件事，一件事铁路的重要性，一件是未来电报的应用。 至于那些什么开设轮滑鞋工厂，让所有人都穿着轮滑鞋工作可以提升工作效率，研制小型气球挂在身上可以让人走路更轻松甚至可以实现“一球渡河（肩膀挂着两个气球直接在水面上行走渡河）”还有那个他带来的扇了他两巴掌的自动清扫机和打碎了两只碗的脚踏式洗碗机，确实都是“屁”。 结束一天的课程，目送小伙伴们离开。弗兰茨开始思索铁路和电报的事情，铁路的建设自然是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铁路的问题既然有人提出来了，弗兰茨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要自己亲自下场，还是暗中助这位大公一臂之力呢？ 弗兰茨想到了约翰大公之前的表现，实在是稀烂。算了，还是靠自己吧。弗兰茨不禁感慨，这年头想当个幕后黑手这么难吗？ 电报在莫尔斯电码问世之前，现在没有大力发展的必要。 米娅迟迟没有来，弗兰茨心想这个家伙不是睡着了吧，又或是迷路了？总之还是先找到她再说，走过一个路口时发现粗心的女仆正趴在门缝偷偷观察着什么。 正文 第八章 执着的约翰大公 米娅撅屁股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踹上一脚。 弗兰茨也好奇的凑了过去，此时的米娅并未察觉.... 卡尔大公正在休息室中看着报纸。忽然间，带着啤酒肚的约翰大公开门走了进来，四下张望确定没有其他人在。看向卡尔大公，卡尔大公淡淡的回看了一眼没有做声。 约翰大公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两步一把抱住卡尔大公的大腿。 吓得卡尔大公一激灵，站起身想要把腿拔出来，发现拔不出来。 “我亲爱的哥哥，你的弟弟需要帮助!100万，100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铁路通车之后你会成为帝国最富有的人。那些闪亮亮的东西会源源不断的落入你的口袋，你要信我啊~~” 带着啤酒肚还有点秃顶的中年人眼里闪着星星，试图感动高大的老者。 “....” “滚！”高大老者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亲爱的哥哥，你最棒了~你一定会借给你最亲爱的弟弟的~这是为了哈布斯堡家族，为了奥地利，为了全人类，你要信我啊~~” “我信你个鬼，你个死胖子坏得很！之前欠我的钱还给我。放弃了皇室身份，就给我节制点。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债主找上门了。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情，什么轮滑鞋场、气球工厂还有上次那两个瑞士人，是不是已经把你研究洗碗机的经费卷走跑路了？你开的那家水泥厂仿制的波特兰水泥根本不合格....” “哥，你都不知道北方皇帝铁路开通的这两年里赚了多少钱。只要你出钱出面，再加上我穿针引线我们一定可以成立一家，规模超越北方铁路公司的企业。” 北方皇帝铁路由罗斯柴尔德家族出资建造，而北方铁路公司最大的股东正式罗斯柴尔德家族。 这一时期的奥地利帝国主要铁路都是由私人出资建造。然而这个国家的贵族阶级还没有注意到铁路的重要性，铁路的经营管理权也都在资本家手中。 恶果在1853年结出，法奥撒战争中显现被法国人贿赂的资本家拒绝为奥军运送士兵和给养，沉重打击了奥军士气，间接导致了战争的失败。 “赚多少钱？那你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既然那些资本家那么喜欢造铁路，我们坐他们的不好吗？” “在别人手里，哪有在自己手里安心啊。你也不想以后运兵运粮的时候被拒载吧” “那为什么你的路线图不经过我们的要塞和兵营，部队集结还要去你的火车站。” “修铁路去那种穷乡僻壤，怎么赚钱？” 弗兰茨虽然质疑约翰大公的能力，但是对于他现在的判断还是很赞同的。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国有铁路主张，要将铁路线安排在具有战略意义的位置。事实上这些地方的经济价值有限。 同一时期，英法美的铁路，都有有效地促进普遍的经济发展。而奥地利的国有铁路却在经济发展中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反倒是奥地利帝国的私有铁路，极大的促进的沿途的经济发展，资本家们赚的盆满钵满。 赚的盆满钵满的资本家们，转而将钱借给了发展更快的法兰西帝国和普鲁士、巴伐利亚等德意志邦国。资本的逐利性，注定了他们不会将钱投给发展缓慢的奥地利帝国。法兰西帝国和普鲁士、巴伐利亚等德意志邦国在得到资本注入之后，经济发展加速进一步拉开了和奥地利帝国的差距。 奥地利帝国正逐步走向衰落，直至灭亡。垂死的帝国散发出的腐臭味，在灭亡前的几十年就可以闻到，贪婪的猎手早已做好准备，亨受这场饕餮盛宴。 历史证明落后就要挨打。不想挨打怎么办？发展才是硬道理，怎么发展？锤子打铁，自身过硬。什么传销，股票，高利贷统统不可取！ “赚钱？国家安全重要还是你那几个臭钱重要” “...”约翰大公一时语塞。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没钱修铁路，这个对我很重要” 弗兰茨叹了口气，这个约翰大公果然是笨蛋，国家安全和经济发展又不矛盾，被卡尔大公无意中带到了沟里还不自知。但好在这位大公脸皮够厚，经验够丰富，可以耍无赖，软磨硬泡。 ..... 相持了一刻钟的时间高大老者无奈的拿出一张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支票，在上面写了一个最高限额的数字。接过支票微胖微秃的中年人两眼放光如获至宝。 卡尔大公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掏出了一张支票写上了相同的数字，递了过去。“喏，刚才那张借你的，这张算我投资的” 约翰大公兴奋不已，想要给卡尔大公一个熊抱。但是被卡尔大公一脸嫌弃的按住了头，无法接近。 “别过来，你这家伙一把年纪了...” 此时，后知后觉的米娅发现有人在趴在自己身边被吓了一跳，然后一把将弗兰茨推了出去。场面十分尴尬..米娅缩着脖子，躲到门后 “什么人，进来吧” 看到弗兰茨的出现，约翰大公立刻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 卡尔大公皱了皱眉，他作为一个统帅他勇敢且狡猾，就连最喜欢贬低对手的拿皇也曾用毫“毫无疑问的”“最优秀的”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 只是他并不擅长应付孩子，他的两个儿子只会在没钱的时候找他。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大儿子喜欢大炮自己就买了十几门各种型号的火炮让他自己鼓捣。 二儿子当了海军司令觉得奥地利帝国海军的旗舰不气派。卡尔大公就从英国买了一艘二级风帆战列舰给他礼物。 两个小子都喜欢一个牌子的白葡萄酒，就买下了那家酒庄... 然后又想了想自己小时候自己的父母是怎么做的： 卡尔大公对军事感兴趣，于是乎养父母就花钱给他组了一支2000人私人军队... 他想当将军然后养父母就贿赂了皇帝... 回忆结束，卡尔大公挠了挠头觉得好像也不是自己的错。 “小子，你想干什么” “投资” 正文 第九章 一千万 “投资？”卡尔大公有几分疑惑。 “你打算投多少，我亲爱的小弗兰茨”约翰大公笑着问道。 若是能让奥地利的主要铁路提前完成，便可以多几分在风暴之年活下去的机会。毕竟起义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会不会失控。手里的筹码当然越多越好。 在弗兰茨的印象里，国都都沦陷了两次。 “投资？用你的压岁钱吗，小弗兰茨。”卡尔大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家族年金也是一年一发和压岁钱有些像） 两个老头显然是想将刚才的尴尬场面，迅速抛开。 弗兰茨的财产不少，一年一度的皇室年金就有1万盾，十年便是十万盾。这些年来家族长辈，地方上的贵族送的礼金也不少。数额最大的当然老头子留下的遗产足有100万盾，至于那些庄园和地产的收益只能勉强养活，弗兰茨的卫队和那只在萨尔茨堡驻守的骑兵团。 这个时代的骑兵军官全是土豪，因为要自己养护马匹。这个开销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同时还需要一个良好的出身，否则根本压不住这些骄横的骑兵。 弗兰茨将在十岁生日那天正式接管这些财富，到时候他就可以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为这个国家渡过风暴之年增添一些筹码。 卡尔大公有自傲的资格，如果将奥地利帝国的犹太人排除在外，那么他便是奥地利帝国最富有的人。 作为这个时代整个奥地利最大的贵族，不仅拥有着300万亩土地的所有权，还有大量的庄园和别墅。家里的夏宫威尔堡和冬宫阿尔贝纳都是后世文明的建筑。 家中更是有着数以万计的艺术品和古董，明里暗里投资的产业更是不计其数。除此之外，他还是帝国最大的债权人家中放着超过一亿盾的奥地利帝国债券。 弗兰茨每年一万盾的皇室年金在这位面前还真是不值一提的小钱。刚才那200万盾的支票，以弗兰茨现在明面上的收入不吃不喝也要攒200年。 “哥，别急嘛。小弗兰茨你说你想投资什么是不是对我的全国铁路计划有兴趣”约翰大公搓着手一脸得意的笑道。 卡尔大公有些头疼，刚才不还是奥地利到意大利的铁路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全国铁路网了，这老小子真会顺杆爬。 “是的，约翰爷爷。”弗兰茨干脆的回答道。 “识货，你想投多少？”约翰大公一边微笑地用手指着弗兰茨，一边热情地拍着弗兰茨的肩膀，有些期待地问道。 “1000万盾。” “多少？” “1000万盾。” “你小子疯了吧，你哪来那么多钱”卡尔大公先开口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母亲，没告诉你铁路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吗？” “卡尔爷爷，我没有，但是你有啊” “你这小子..我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卡尔大公有些气恼，被弗兰茨这么一搅怕是又要大出血了，合着把我当肥羊了，都来宰我。虽然卡尔大公在皇室中的地位超然，但也不好得罪未来的皇帝。 约翰大公继续打圆场“我说哥哥，你这钱可是投给帝国的未来啊。不亏！”说着还特意拍了拍比他高半头的卡尔大公的肩膀，特意加重了“未来”这个词。 卡尔大公考虑的更多的则是弗兰茨的话是否有索菲夫人的授意，毕竟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懂什么。若是索菲夫人授意，那是不是皇室内部已经决定了什么，怎么自己反倒是像外人。 卡尔大公由于性格耿直，外加先皇的刻意打压，在皇室内部的影响力还不如索菲夫人这个外来户。 也多亏了卡尔大公生在欧洲，若是在东方怕是早就被一杯毒酒赐死，或者直接被满门抄斩了。又有钱，又能打，门生故吏满天下，还总和皇帝对着干，杀个十次不过分。 言归正传，一次性拿这么多钱出来，投资一个他并不十分了解的东西，就算是他这个虚假的帝国首富也肉疼。 “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就算了。小弗兰茨，你为何如此热衷于投资铁路” 很显然卡尔大公是在要个说法，也是想考校一下眼前这个小屁孩。看看他有几斤几两，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 卡尔大公知道，一个小屁孩在别人的教导下，可以很容易的记住一个观点，但是到具体原因上往往阐释不清楚，因为他自己跟不理解。至于小屁孩那夸口的一千万，先砍它五百万再说。 现在他想看看这个自信的小鬼吃瘪的样子，那一定很好笑。 “因为它将改变战争的规则。” 正文 第十章 考校 “因为它将改变战争的规则。” “什么？！”对于这位将一生都投入到军事学的人来说，他此时的震惊是无以复加的。 军械、兵员、意志、士气、地形、补给、将领的素质以及敌方的情报..卡尔大公是个认真的人，他在每一场战斗中都将一切计算在内。 他不是无法理解，这些在某些将军眼里的观光车（火车）有什么用。只是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切中要害。 毕竟是沙场宿将，短暂的惊讶过后便冷静下来，继续追问“怎么改变”但语气要比之前缓和的多。 “就战争学而言，一是向战场快速投送兵力；二是保障后勤补给。更详细的我想就不必说了，对于战争学您才是专家卡尔爷爷。” 卡尔大公笑着拍了拍手“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举个例子。” 约翰大公叹了口气，自己这个三哥哪里都好，就是喜欢欺负小孩子。 他自己是军事天才，没事就喜欢和他自己的四个儿子讨论军事，每次都要把对方驳得哑口无言才满意。 结果搞自闭了两个直接结束了军旅生涯。还有一个为了躲着他直接跑去当了海军，现在貌似混得还不错。就剩下大儿子每天和他吵架，被他拉着在沙盘上大战300回合。 弗兰茨心中也是一阵卧槽，你啥不明白，为啥叫我举栗子，你个老头子坏得很！ 但是弗兰茨也清楚，只要能把老头儿哄开心了，投资大把的有！卡尔大公因为太富裕的关系，似乎对金钱完全没有概念的样子。好吧，为了将来赌一把。 “卡尔爷爷，一次正常的行军并不会使军受到什么损害，可是连续数天这样的行军一般的军队受就受不了了。如果是连续数天在复杂地形的行军，军队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强行军出现伤亡和逃兵是难免的，连续数天的强行军会让军队的战斗力直线下降。” “提问，我军正常行军规定的公里数是多少，强行军的公里数是多少？” “按照之前军方出台的行军指南上说，一支军队每天的正常的行进速度应该是15~20公里，强行军应达到30~40公里。” “不错，你继续。”卡尔大公满意的点了点头 约翰大公反倒是惊出了一身汗，这个问题他自己就不知道。 虽然约翰大公曾经是奥地利帝国的元帅，但是他打仗完全是交给手下的将军们自由发挥，自己只是负责在一旁加油助威。所以当年放跑拿破仑的锅，他不背！ “在战争中，士兵们经常要面对缺乏给养和野外宿营，恶劣的天气，被破坏的道路，还要经常保持战斗状态。这些都会让士兵、马匹、车辆、军械以及被服遭受损失，并最终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和士气。以至于在战争开始前就精疲力尽了。如果有铁路，就可以快速投送部队而不必承担这些损耗了。” “请想想，一个士兵在野外泥泞的道路上淋着大雨背着背囊行军时生病，同在营房里生病相比，身体受到的损害和削弱将会有多么大的不同。一个士兵即使在野营中生了病，也还能立刻被送到附近的村镇去，完全得不到治疗。” “但在行军中生了病，却要先在路旁躺几小时，并且得不到任何护理，这之后成为掉队者，远离部队几普里支撑着病体前进。在这种情况下，有多少轻病变成了重病，又有多少重病变成了不治之症！请再想想，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和夏日灼热的阳光下，即使是一次适度的行军，也会使士兵感到酷热难当，使得他们由于极度口渴而狂饮生水，因此患病甚而死亡。” “军队是为战争而生的工具，要时刻保持最佳状态，可作为工具使用便会有损耗。随着战争的进行阵亡、伤病、被吓破胆的懦夫会不断出现。所以至少在战争开始前让他们保持最佳状态。” “铁路超快的投送速度，可以打破传统军事上的固有观念。每小时60公里的机动能力，是任何军队用双脚都无法追赶的。” “因此我们可以在短期内集中优势兵力，在对方未完成集结之前给对方毁灭性打击。破坏敌方的铁路线可以打乱敌方的部署，延缓敌方的补给。控制敌方的铁路就可以把对方困死在乡村分割包围。并且获得超长的补给线，即使在敌国也可以使用稳扎稳打的策略，不必冒进求胜。” “假如在战区内，即在敌人的眼前进行长途行军，战区行军和长途行军两种不利的条件就会同时出现。在人数众多合并其他不利条件同时出现，损失或许会能达到令人难以相信的程度。” “那个普鲁士的上尉说的没错，你也可以做个上尉。”卡尔大公自然是读过战争论，弗兰茨的小伎俩自然也瞒不过他。他很骄傲，却不是盲目的白痴。 “卡尔爷爷，不止如此。要维持一只十万大军的补给，需要多少驮马，需要多少车辆，需要多少人力。而铁路将会彻底改变这一切，只要在铁路附近军队就能持续的获得补给和兵员。而节省下来的人力、物力可以继续投入战争，战争的规模和烈度将不断攀升，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弗兰茨继续说道。 卡尔大公陷入了沉思，他明白，弗兰茨所说的可怕是什么意思。只是作为一个传统的将领，他不愿意承认：从此以后战术上的胜利，在战争中的影响会越来越小。 那个充满荣耀的时代即将成为过去。 望着陷入沉思的卡尔大公，约翰大公决定再加一把火“现在法国人已经把铁路修到了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位于法国和意大利地区交界处。 “该死的法国人，他们是想以撒丁王国为跳板进攻我们！修一条到意大利的铁路要多少钱！”和法国人打了一辈子的卡尔大公有些愤慨，虽然他清楚这一老一小在等着他往坑里跳。 不过自己也不好和这两个家伙置气，只好就坡下驴，任由他们奸计得逞。当然卡尔大公的演技极其差劲，卡尔大公的负面情绪+1。 “伦巴蒂和威尼西亚都是富庶的省份，在那里修铁路一定会有很多人支持我们的。我们可以搞一个公司来凑集资金。”约翰大公搓着手一副奸计得逞的坏笑。 “卡尔爷爷，我也可以帮忙的。” “上帝啊，你还来？弗兰茨，你够了。给你卡尔爷爷留点棺材本吧。”卡尔大公对两个把他当肥羊的亲族，表示抗议，卡尔大公的负面情绪+5。 “卡尔爷爷，我可以给你打工。给你做管家，替你管理产业。” “你这小屁孩，你替我管钱，我怕是以后连西北风都喝不到了。”卡尔大公笑着骂道。 “哦，不卡尔爷爷。去年我见过阿尔布雷希表叔，并且向他借来了一份您家的账册，发现了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我只是想替您收回这笔钱而已” 卡尔大公更加郁闷了，这合着坑自己的还有自己的大儿子一份。这坑爹玩意，话说自己有十几年没看过账本了，这小兔崽子是从哪翻出来的。卡尔大公的负面情绪+30。 也是该敲打敲打这帮蛀虫了，就让弗兰茨这小子试试看看他的实战能力。这个帝国的理论家可不少，那些夸夸其谈的政客，叫嚣了几十年的改革，也没有见到效果。 “我家酒窖里的酒别动，其余的随你们吧。”卡尔大公无奈的说道。 弗兰茨从休息室的柜子的暗格中抽出了一瓶酒和三只高脚杯。拔出木塞，将三只酒杯斟满，拿起其中一只举杯。 “卡尔爷爷，约翰爷爷，为了家族的未来，为了奥地利帝国，为了我们共同的发财大计。干杯！” 两老一少，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啊，这酒极品啊。色泽剔透，香气浓郁，口感复杂，余味悠长。定然是陈年佳酿，小家伙你很会享受啊。”约翰大公赞叹道。 卡尔大公砸了砸嘴，喃喃地道“这味道，怎么好像是我家地窖里的存货呢？”卡尔大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卡尔大公的负面情绪已满，即将爆发。 弗兰茨尴尬的笑了笑。 “臭小子，别跑！”卡尔大公愤怒的吼道。 弗兰茨夺门而出。 “给我站住，那个臭小子还把什么给你了。”卡尔大公在后面紧追不舍。 约翰大公紧跟其后“哥哥别急，先把协议签了，到时候我帮你追。” “你这个坑货！” 一阵鸡飞狗跳... 弗兰茨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奥地利帝国东西铁路公司正式成立，将有一条铁路链接东起萨格勒布西抵米兰。匈牙利人为了能将奥地利铁路排除在匈牙利地带之外，而欢欣不已。 空荡的城堡中，一个双眼空洞的男人凝视着面前的红酒杯。昏暗的烛光下，一个黑影正在缓缓靠近男人。 黑影突然掏出匕首刺向男人，雷声响起，大雨倾盆而下。黑影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不可置信的瞪大着双眼缓缓移向他的胸口。他的胸口正插着一只匕首，他的身体缓缓倒下血液蔓延开来。 男人的眼神依旧空洞“双眼已瞎，但是我可以闻见他们身上的臭味，把他丢进护城河里。” 仆人们将尸体抬走，然而雷雨并未停歇.... 一个穿着制服，带着帆船帽高举三色旗的男人再次回到了法国。他带着自己的追随者们，来到了布洛涅的军营前。准备重复他四年前干过的事。 这一次他再次失败，被判在阿姆监狱终生监禁。他在被压往法庭的路上高喊“法兰西万岁！”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他兴奋不已，他知道自己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位子，终有一天会属于他。 那一刻，在围观人群中一位名叫夏尔的少年握着手中的法棍，暗暗发誓“法兰西必须有一个拿破仑。” 正文 第十一章 同行者们 一片树叶被风吹落枝头，被寒风裹挟飘过高大的塔楼，飘过雄伟的广场，飘过正在执勤的近卫军的头顶。 飞入巍峨的宫殿，经过三道拱形铁门，打着旋飞过嵌满珠宝的大厅，飞过御座，随着寒风一起叩开了厚重的木门。缓缓的落在了一块牛排之上。 大厅内的餐桌上摆满美味佳肴，却只有一人在用餐。左右侍立的二人，一位是特三科的最高长官，一位是他的陆军大臣。 “我讨厌这些无聊的宴会，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再配上一群自以为是的达官贵人，真是让人难以下咽！”独自坐在主位上的王者，毫无顾忌的抓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撕扯起来，毫无平日里的王者风范。 “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很饿，吃不过瘾。”王者撬开了一只龙虾的壳，将里面的白肉丢进嘴里，咔吧作响。 “因为有人不想让您吃饱。”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沙哑，宛如地狱中的幽灵。 王者的咀嚼的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复又响起。过了好一阵，王者抓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长出一口气道。 “哈，我的将军你怎么看？” “我是陛下的剑，陛下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王者将之前那片叶子拾起，丢入口中嚼了嚼。 “还是自己家里的东西好，下次我们自己干。” “是，谨遵圣意。” 另一边站在阴影里的人出声。 “陛下，那些波兰人和十二月党人的余孽怎么办？” 王者扯下餐巾擦了擦嘴，丢在一旁。 “明天记得，给我上土豆，我国的土豆最棒了。让他们去西伯利亚挖土豆吧。” 王者起身离开，大门被再次关闭... 地球的另一端。 苏族人的圣山之上，每年各个部落最优秀的年轻人，都要来到这里聆听先知的教诲。 一个强壮的男孩走入先知的小屋。 “孩子欢迎你，你的命运早已被揭示。你将会是我们最后的战王，你会带领我们复仇，你的箭术会超过我们所有人，而你的箭终将射落一颗星辰。” “我们能赢吗？先知。” “不能。” “我们会怎样？” “马儿套上了缰绳，雄鹰再也无法飞上天空。” .... 最后一名皮肤赤红的年轻人走入先知的小屋。 “孩子，你的精神无比强大。你的鬼舞将招来更强大的恶魔，让美国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只是，这值得吗？与恶魔为伍，你将失去你的灵魂。” “值得的，先知。我的族人都已经死在了血泪之路上，我便是全族！” .... 回到北方的冻土冰原之上，一个年轻人在艰难的打着木桩。 “干嘛，那么卖力，小少爷。累坏了身子，这里可没有医生。” 年轻人没有回答。 一旁带着一口波兰口音的中年人继续说道。 “听说你是大贵族，看上次给你送东西的那辆马车就知道，那女人是你的妻子还是情人？啧啧啧，真是尤物。你说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认个错，继续当你的小少爷不好吗？” 带着波兰口音的中年人将一个新的木桩，立在刚才挖好的坑里。 “你又是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已经灭亡了几十年的国家而战。” 年轻人抡起大锤砸在木桩之上。 “波兰联邦完了，可波兰人还在。要想灭亡我的国家，除非我死了。” 中年人解下酒壶，灌了一口酒，坐在地上望着天空。 “你是个好人，我也希望我国家的人都能像你一样想。” “那我们想复国可就难了。” 两人哈哈一笑，中年人将酒壶丢给年轻人。 “你为什么来这？” “我国家的人正在沉睡，可我叫不醒他们。” “哈哈，扰人清梦，这可不好，看来我们都是不受欢迎的人。” “那位女士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个私生子。” “难怪我没有听说过你的姓氏。” “呵呵，是的。我父亲为我取得，意思是“真心”。” “看来你父亲很爱你。”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忠孝难两全，自古如此。若是你能离开，还会做那些傻事吗？” “会的。” “我也是！” “哈哈！” “哈哈！” 不久之后年轻人用一块金怀表贿赂了地方官，让中年人获得了自由身。 ..... 波美拉尼亚的庄园内。 “我知道，我的天赋是指挥别人，而不是听人指挥！” 一年前，一位年轻人以如此的口吻辞去了，波茨坦当局地方官的职务。 他回到了乡下就像他父亲当年一样，似乎准备做个“乡巴佬”。 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那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结束，他爱慕的女神嫁给了一个拥有四匹马和2万盾年收入的英国“乡巴佬”，他已经完成了蜕变。 “爱情终究抵不过金钱，舔狗不得好死...”在调侃自己爱情的同时，曾经的共和思想也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君主制思想。 他知道要统一德国靠那些资产阶级自由派是不可能的，他们那如同舔狗一般的做法，最终只会自取其辱。 要统一德国，他需要的是一个强权，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君主。而这些不过是他的跳板，他只相信他自己。 “德意志的未来不靠自由主义的听天由命，德意志的未来要靠自己争取”他在日记中如是写到，翻译成中文差不多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命自己挣！” ........ 中亚，一个古老王国的首都。 一位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短裤的军官在深夜里爬起。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他们已经占领所有主要城市。 自己现在就坐在这座曾经的皇宫之中，可他却觉得如坠冰窟。他们打下这座城市只牺牲了200人。 可在占领后的三个月里至少有2000人的伤亡，不久之前不得不向劫匪支付了“买路钱”才让补给线重新恢复。这实在很讽刺，明明自己才是胜利者。 一只三百人的运输队在沿伯尔山口行进时被伏击，150峰辎重全部损失，护送士兵全部被处决。 而现在大英帝国居然要与他们的仇敌做生意。 年轻军官喝了一口酒，看着床上正酣睡的两名舞姬。 昨天她们都穿着异域风情的服饰，带着明灿灿的珠宝热情的招待了自己，也不知道她们是名门贵女还是普通的娼妓。 不过无所谓，现在有人不分昼夜的将这些女子送入军营。他也乐享其成，只是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别让自己离开城市去那该死的运输队，反正城里还有两万同胞。要死，也不是自己一个。 这时有人敲门，一个传令兵送来了一条消息。 赫宁上校在散步时遭到当地人的袭击，被残虐致死。尸体衣衫褴褛，耻骨被切开，内脏也不翼而飞，尸体上几十处伤口都足以致命。 年轻军官看完了报告，拿起酒瓶一饮而尽。他将酒瓶重重的摔在地上，酒瓶破碎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两个女孩。 她们惊恐的抱在一起，看着眼前这个如饿狼一般的英国人。“饿狼”狞笑着扑向两只待宰的羔羊，可头脑里那封报告的阴影挥之不去，他仿佛见到了自己凄惨的死状。 城外，一处不易被发现的山坳中抵抗军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随着一阵马蹄传来，为首的年轻人头上裹着白头巾用一条绳子紧紧箍住。 他胯下的战马上还悬挂着几个血淋淋的包袱。他勒停战马，将几个包袱解开丢在地上。 里面居然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营地的人们不禁十分激动。 “敌人都杀光了？王子殿下您没受伤吧” “王子殿下，我们什么时候能打回去” “王子殿下，听说他们在城里无恶不作，掠夺我们的财富、强占我们的妻女、烧毁我们的寺庙...” “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 “够了，你们现在去，就是去送死。都听王子殿下的。”一个颇有威仪的中年大胡子喊道。 “千园之城昔日是一座天堂。”年轻人缓缓开口道“我见证了我们神圣的国度和善良的人民，被粗野无知的英国佬侵扰、亵渎。” “他们邪恶、残忍、卑鄙无耻。他们必然要遭受最严厉的惩罚和最彻底的报复。” 营地中士兵十分热切的等待。 “但现在时机未到，我们要等，等到这些凶狠的野蛮人精疲力尽的时候” “我在此立誓，必让英国人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 伦敦街头，作为一名政治流亡者。他的生活还不错，甚至还找到了新欢。只是他从未忘记自己的梦想，他重新开始写作，只是学习英语和适应英国人的口味，让他痛苦不已。 他喜欢拜伦，可英国人觉得拜伦是个道德败坏的诗人。他想要在英国的杂志上投稿，可总是被拒绝。虽然编辑很礼貌，但他还是觉得英国人都是“高傲自大的蠢驴”。 他自己开办了一家报纸，不久便倒闭了。他收留了一个可怜的女孩，为她取名意大利。 同时他也了解到了“白奴贸易”的真相，无数的意大利贫民被虚假的契约骗到英国。 契约允诺将给劳工们高工资，高福利。可这契约在英国根本不合法，这些劳工只能在凶恶的监工面前，无休止的劳作。 直到生病或是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便被随意的丢弃。 他认识到英国也不是他理想中的国度，他决定回国。 南美丛林之中一个身穿醒目红衣的男人，正带着一支军队去偷袭，一支要规模远胜自己的敌军。 他之前击败过数量是自己十倍的敌军，战士们都很信任他。 在红衣服的男人爬上瞭望塔干掉了哨兵之后，士兵们发动了突袭。战斗进行的很顺利，营房中的敌人还在发呆，战斗就结束了。 只是这个国家自大的元首，似乎打算把战火烧到敌国去。 红衣服的男人不想管这个自大的白痴，也不想去抢夺战利品，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妻子即将分娩。 正文 第十二章 家庭聚会 战斗开始前，医生通知加里波第。 “您的妻子这几日就要分娩了，您作为她的丈夫或许应该陪在她的身边。作为远征军的一员我也希望您继续指挥部队取得胜利，但作为一个医生，我建议您留在她身边。” 一袭红衣的男子，擦拭着枪膛将里面杂质掏出。 “谢谢您，医生。只是作为一个父亲，我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见到一个不敢上战场的懦夫。” “可是...” “我会回来的！作为胜利者！这场胜利我将献给我的爱和我的孩子。” “祝您旗开得胜，将军。” “谢谢，医生” 现在加里波第凯旋而归，却只能焦急的在外等待结果。他并不惧怕死亡，但他害怕妻子会离开他。 记得刚到乌格兰德（南美洲一小国），他被授权指挥一支30人的部队。可是，就在出海的第二天。 遇上了暴风雨，运输船被打翻了，同行的人全部落入水中。加里波第自小在海边长大水性很好，因此救下了不少同伴。 只是这场灾难带走了他们全部的补给，与加里波第熟悉的战友也都死于海难，剩下的14人没有一个是意大利人。 “世界有如荒漠，只留我一人独自痛哭。”加里波第在日记中如是写道。 在这艰难的时刻，加里波第遇到了他的天使。一个皮肤黝黑的乌拉圭姑娘，阿尼塔·里别拉斯。 阿尼塔和他一样，有一颗勇敢的心。 在一次遇敌时，对方是他们兵力的三倍。一发炮弹就落在阿尼塔的面前，炸死来她身边的两名士兵。 加里波第要求她躲进船舱里“哦！上帝啊！躲进去！别出来！我没法一边和敌人拼命，一边照顾你”。 阿尼塔却回答“我可以去，但只为了把那些藏在里面的胆小鬼赶出来”。 事实上阿尼塔也是这样做的，并且带上来了几个羞愧得无地自容的士兵。加里波第又一次取得了奇迹般的胜利。 之后阿尼塔作为加里波第的妻子、伙伴、战友，不只一次的参加战斗。她和她的丈夫都是勇敢的战士，也是优秀的军官。 阿尼塔也曾作为分队的指挥官，配合加里波第的行动，并且十分默契。 阿尼塔分娩了，作为加里波第的长子，被取名叫做麦诺奇。加里波第希望这个孩子长大后能跟他一样为了意大利的自由而战。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难得睡了一天懒觉，因为下午要有个家庭聚会。而他家里没有一个省心的，所以要提前休息好以防万一。 侍女莎拉打了一盆清水过来，弗兰茨简单的洗漱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回头便看到莎拉热切的眼神，对于这种事情，米娅显得无所谓，因为家族里的这几个人，她早就见过了没什么新鲜感。 露丝克娜作为古雷家族的次女，修养很好。但她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会让她想起过往。 此时的她正躲避着弗兰茨的目光，假装在看书。只是她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都快揪下来了。还有那刻意逃避的目光，暴露了自己。 唯独莎拉对这次聚会十分期待，与其说是对这次聚会有期待。还不如说，是想再见到马克西米利安。很明显，是莎拉觉得马克西米利安对她有意思。 只可惜一个熊孩子懂什么，只是喜欢到处调戏女生。之前几次去掀露丝克娜的裙子，把人家小姑娘吓得都不敢去了。 于是乎弗兰茨决定带莎拉去，留下米娅和露丝克娜看家。 莎拉雀跃不已，米娅准备找个好地方一直睡到晚上，露丝克娜则是长出了一口气。三人的行动，弗兰茨尽收眼底，只是他不想过多的干涉。 莎拉对数字很敏感，算账是一把好手。尤其是在教会她珠心算之后，运算速度堪比计算机，弗兰茨自己则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会计，就这么拱手送入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美泉宫，皇家花园。 甬道两侧是修剪整齐的草坪，一个小女孩高昂着头插着腰挡在路中间。 是弗兰茨最小的妹妹玛利亚。她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系着一条白色的小围裙，金黄稀疏的短发就像是梦游仙境的爱丽丝。 此时她手中正拿着一只刚捉到的蚂蚱，歪着头，睁着大眼睛十分嘚瑟地看着弗兰茨。 “蚂..蚂蚱...刚捉到的！厉害吗？蚂蚱给你，陪我玩” “我家小玛利亚最厉害了，哥哥陪玛利亚玩”弗兰茨作为哥哥只想把这个可爱的妹妹顶在脖子上。弗兰茨将蚂蚱随手一扬，便背着妹妹去追蚂蚱了。 索菲夫人发现了弗兰茨不靠谱的举动，作为母亲她的神经十分敏感尤其是两个孩子在做危险事的时候。 “弗兰茨！快把玛利亚放下。别跑了”索菲夫人没有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伙，从侍女手中抽出了一把小阳伞，紧跟其后。 “弗兰茨哥哥，母亲要追上来了，快跑！！驾！驾！驾！”小玛利亚奶声奶气的喊道。 弗兰茨也装成马的样子，嘶鸣一声向前急奔。索菲夫人穿着克里诺林裙，行动不便只能干着急。 马克西米利安正在和侍女们，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路德维希则是在一边看书，一边举着哑铃。他相信勤能补拙，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早晚能赶上两个哥哥。现在他的身高已经超过马克西米利安，和比他大两岁的弗兰茨差不多。 弗兰茨的便宜老爹，在桌子上摆满了各色酒品：白兰地、威士忌、香槟、杜松子酒、苦艾酒、朗姆酒、当然不会少了奥地利的最著名的白葡萄酒和“公牛之血”。 便宜老爹几杯酒下肚，便有些微醺。正好有一群鸟飞过，便宜老爹大吼大叫着“看啊，孩子们，让我给你们表演一下狩猎技巧”。 便宜老爹从卫兵手中夺过一支枪，兴奋地大喊大叫。 此时整个庭院内的卫兵包括侍从们都有些慌，这位脑子不太灵光的大公，万一失手伤了人怎么办，谁去阻止一下他。 一个喝醉了的疯子，拿着一把枪。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了，如果有，那就是这位疯子是一位大公。 所有人都在祈祷这位大公不要拿枪瞄准自己或是别人，最好也不要打烂什么东西。因为这里的每一座雕像都很贵，而无论什么损坏他们都要负责。 这时索菲夫人大步向前，一把夺过大公手里的步枪。大公还想抢回去，被索菲夫人反手一巴掌，扇得坐在地上，委屈的不行。 虽然大家很同情这位大公，但还是为索菲夫人叫好。毕竟刚才索菲夫人救了大家一命。 ..... “匈牙利特使，安德鲁伯爵到！”守在花园口的许塞尔上校无奈的通报。 “是匈牙利王国大使！”安德鲁伯爵冷哼一声，一把推开前方拦路的卫兵带着几个随从大步流星的走向索菲夫人一家，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不爽。 正文 第十三章 不速之客 安德鲁伯爵高昂着头颅，头上一顶紫红色皮毛帽，身穿经典的匈利亚民族服饰，浑身用金线和珠宝装饰，腰间还悬挂着一把军刀，刀鞘上镶满了各种宝石。 他后面的随从也都是个个春风得意，带着皮毛帽，穿着匈牙利骠骑兵特有的绿上衣红色外套，腰间也都悬挂着军刀。 他们喜欢看这些奥地利人手足无措的样子。被推倒的士兵滑稽的样子，低着头敢怒不敢言的守备官，一脸懵逼的皇室，真是一群废物。 苏科特先生说的没错。匈牙利人是大草原上的狼，怎么能做哈布斯堡的狗。匈牙利人的前途在于，吞并特兰西瓦尼亚，然后去完成奥斯曼人和拿破仑没做到的事。 “尊敬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大公妃。请允许我为弗兰茨·约瑟夫大公，献上我等最诚挚的祝福和贺礼。” 安德鲁伯爵身后的随从将一个个小箱子打开，里面是一箱箱花花绿绿的宝石、金币和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让弗兰茨有些失望，貌似没有什么珍品，总价值在5万盾左右。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将就吧。 最后的箱子里装的居然是一条火腿，弗兰茨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心道“我好歹也是个皇储，送我一条火腿，这是不是太寒酸了点。” “这是最上等的曼加利察猪的火腿由鲁塔克大厨亲手腌制，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安德鲁伯爵继续解释道。 小玛利亚和路德维希不约而同的咬着手指，看起来是馋坏了。 安德鲁伯爵命人将餐桌上的银质餐具移开，换上了他们自带的金质餐具，抽出军刀将火腿上的肉片下来，装进盘子。 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粉末，似乎是某种调料。 只是在那装着白色粉末的瓶子出现的瞬间，索菲夫人邹了邹眉头，而弗兰茨·卡尔大公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弗兰茨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这是最上等的佐料，只要加上一点，它就可以让男人体魄强健，活力倍增。就可以让女人皮肤红润粉嫩，体态更加优雅动人。还有治疗失眠和抑郁的功效，真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弗兰茨想不出这是什么，听着怎么这么像安利或者是脑白金之类的东西，可又对不上号。 门口又是一阵骚动，塔菲被拦在园外焦急的向我挥手。 索菲夫人点了点头。塔菲跑到弗兰茨的身边耳语着。 “弗兰茨，千万不要吃那东西。我父亲的手下说，看到那东西是这些匈牙利人在路过一户农庄时，从烟囱里弄出来的！” 烟囱？白色晶体？三氧化二砷？？?!!!卧槽，这不是砒霜吗？熟读武侠小说的弗兰茨立刻反应过来，这踏马也行？ 这明目张胆的喂皇室成员吃砒霜也太狠了吧？看便宜老爹的表情明显是遭过毒手的，索菲夫人似乎也吃过。你们二位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但是他们二位显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怎么才能让在场的皇室成员都不吃呢？ 直接跳出去告诉他们“这是砒霜，吃了会死人的！”可是抛开计量谈毒性都是扯淡。万一对方就撒一点，怎么证明这东西能毒死人。 而且真这么做了，大家面子都挂不住。挨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万一再被人当成疯病发作，送去疗养院就不好了。 哈布斯堡家族的蠢病基因大家都清楚，然而索菲夫人出身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个家族除了盛产美人，还盛产疯子。 弗兰茨的父母的血统，一个疯，一个傻，所以如果有一天弗兰茨也疯了或者傻了，别人一定不会奇怪。 叫人试吃？还是上面的问题，计量不大不会立刻显现后果。 直接拒绝?对方打着匈牙利大使的旗号，恐怕不好拒绝，搞不好还会被强喂，还有两个小家伙似乎管不住自己。 安德鲁伯爵轻点着瓶子，粉末如雪花晨雾般轻盈的落下。如果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弗兰茨也会被吸引。两个小吃货已经跃跃欲试了。 路德维希这个笨蛋，平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对吃的这么来劲。 安德鲁伯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就在刚才索菲夫人试图假装不小心打翻那个瓶子。 但是被早有准备的安德鲁伯爵阻止了。 “这可是专门为皇储专门准备的食物，索菲夫人您可要小心啊”安德鲁伯爵笑容可掬。 两个小家伙不明所以，想要冲过去吃东西。弗兰茨一把抓住了小玛利亚的腰带，一手按住了想要前冲的路德维希的头。 刚想松一口气，发现马克西米利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餐桌前。 马克西米利安一直都不服弗兰茨这个大哥，因为这个大哥的关系，自己无法继承伯伯的皇位。 就算他什么都比自己强，但是自己才是最帅的，最像皇帝的人。 凭什么？那是为皇储准备的食物？这个贪婪无耻的人。居然就因为对方说是为皇储准备的食物就拦着弟弟妹妹，不让他们吃。哼，你越不让，我越要吃！ 刚要动手的马克西米利安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不...不吃..吃了...肚子疼...”按住马克西米利安的居然是他的便宜老爹。 “您说什么？请您再重复一下”安德鲁伯爵厉声质问“这是您个人的看法，还是...” 弗兰茨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是为我准备的礼物，那么就由我来决定。” 弗兰茨走上前去。索菲夫人，想要阻止他。弗兰茨只是摇了摇头。安德鲁笑看着走过来的男孩，这才是他想要的。 “最美的食物配上最美的佐料简直棒透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说着还插起了一片放到嘴里，咀嚼起来“我为您做试吃员。” “谢谢您，安德鲁伯爵。只是美食怎么能少了美酒相伴。”弗兰茨打开一个木匣子，里面躺着一瓶精装白葡萄酒。 “这是梅特捏酒庄的雷司令葡萄酒，20年的陈酿。”这是卡尔大公酒窖里的藏品，自然是珍贵无比。打开盖子香气四溢，让人陶醉。 “您真会享受！”安德鲁伯爵恭维道。 弗兰茨为自己倒上了一杯。 “我敬您，为了奥地利和匈牙利的友谊干杯！”弗兰茨一饮而尽。 随即又为安德鲁伯爵倒上了一杯。安德鲁伯爵刚要将酒杯拿起，却被弗兰茨一把按住。 只见安德鲁伯爵的神秘小瓶子，不知道何时跑到了弗兰茨手中。 还没等安德鲁伯爵反应过来，弗兰茨就把剩下的白色粉末全部倒入酒中，摇匀。 安德鲁伯爵收回了手“呵呵，本人不擅长饮酒。” “只喝这一杯，有益健康。”弗兰茨向前一步。如果那不是砒霜，这杯好酒就是给他赔罪的。如果是，这杯就是给他送行的。 “不喝！”安德鲁伯爵想要将酒杯打翻，可手却被人按住了。 许塞尔上校微笑着，露出森白整齐的牙齿。 “皇储敬酒，你作为匈牙利王国大使可不能不喝，小人服侍伯爵大人喝酒。” 安德鲁伯爵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许塞尔上校铁钳一般的大手。 那些随从想要上前，却被许塞尔手下的皇家禁卫控制的死死地。 这些双腿笔直的匈牙利骠骑兵，哪里是精挑细选的皇家禁卫的对手。 之前忍气吞声不敢还手，是因为有纪律约束，现在有了皇储的命令他们刚好能出一口恶气。 一杯酒里参着半杯不明白色粉末，直接灌入安德鲁伯爵的喉咙，看着他咽下。 正文 第十四章 索菲夫人的野心 安德鲁伯爵被许塞尔上校松开，立刻跪在地上干呕起来。砒霜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是这么大的计量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砒霜的致死量是0.1~0.2g，刚才那个小瓶子里装的至少有30g。 看到安德鲁伯爵狼狈挣扎的样子。 索菲夫人说道“安德鲁伯爵不舒服，你们还不带他回去？” 那几个匈牙利骠骑兵出身的随从，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怎么一群逆来顺受的羊，就把他们这些狼唬住了。先救人要紧。 几个随从立刻上前来，扶起了还在干呕的安德鲁伯爵向外走去。 “居然就这样走了，真是一群没礼貌的家伙”许塞尔上校看着匈牙利人灰溜溜的背影笑道。 周围的皇家禁卫们也笑了起来。 “真是扫兴，许塞尔带孩子们离开”索菲夫人命令道。 弗兰茨对于自己可能杀了人这件事，还一时无法相信，也想跟着离开。 “弗兰茨，你留下” 弗兰茨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看着家人们离开。 便宜老爹拿着刚才打开那瓶白葡萄酒正在自饮自酌，不亦乐乎。 “亲爱的，你也回去吧”索菲夫人低声道。 便宜老爹揉了揉之前被索菲夫人打过的地方，扭过去似乎在闹别扭。 索菲夫人再次抬起手“你走不走？” 便宜老爹捂着之前被打过的地方，一路小跑着离开。跑到半路又折返回来，把酒揣在兜里再次跑开。临走时，还怜悯的看了一眼弗兰茨。 “母亲，您找我” “是的，弗兰茨。我想你已经见到了，我们的国家远没有外人描述的那么和平美好” “我会多加小心的，母亲” “那瓶子里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吃了皮肤会发红，可安德鲁伯爵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母亲，那个瓶子里的东西。据说，是从烟囱里刮下来的晶状体，提纯炼制的。在东方又叫砒霜，是一种剧毒。” “什么？剧毒？那我们前些年也服用过...” “提取手法太粗糙，纯度不够。” “但只要量足够大，也会致人死地”弗兰茨补充道。 “可安德鲁伯爵并没有死”索菲夫人有些糊涂。 “砒霜不会立刻致命，看计量大小也看个人体质。快的话只要一刻钟，慢的话也就是4-5小时。开始会感觉喉咙有灼烧感、恶心、头痛。接着会肌肉痉挛，出现剧烈腹痛和呕吐。” 弗兰茨看索菲夫人的表情没有不适，继续说道 “先是呕吐食物，接着是黄水。然后开始剧烈腹泻。最后随着尿量减少，体温开始下降、血压降低、虚脱、呼吸麻痹、昏迷直至死亡。” “真是一种痛苦的死法，但是他罪有应得。”索菲夫人做了总结。 “听说你敲诈了你卡尔爷爷1000万盾。” “母亲，那是投资。收益我们55分账的。而且我还会去卡尔爷爷的家里打工的。”弗兰茨解释道。 “弗兰茨，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特别的孩子。” “母亲，安全问题你不必担心。我会在十岁生日之后，才开始外出。我相信一支百人组成卫队，足够保护我的安全了。” 索菲夫人叹了口气“你卡尔爷爷的领地还是很安全的。妈妈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啊？” “我的服装厂快倒闭了，这里面还有你的股份呢。如果你不帮我，你就拿不到你的钱了” 很明显是索菲夫人拿了弗兰茨的财产去投资服装厂，然后因为经营不善，现在快倒闭了。弗兰茨满头黑线，怎么一个个坑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您为什么，要去投资服装厂。怎么不投资纺织厂，现在纺织厂闭着眼睛都赚钱“弗兰茨有些郁闷的说道。 索菲夫人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些草图和业绩报告。弗兰茨接过，粗略的看了一下，心中了然。 索菲夫人的服装厂请了一群很有名气的设计师（高级裁缝）确实是设计出了几款不错的成衣，但是根本无法占领市场。 首先，这种服装厂大规模生产的衣服目标客户就不该是上流社会的贵族。索菲夫人的设计师们设计出来的衣服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而贵族往往会找裁缝私人订制。 就算是购买成衣，也不会愿意和别人撞衫。所以索菲夫人的服装厂往往一款衣服只能卖出去几套。 其次，成本过高。给这些设计师的设计费已经快占到总成本的一半了，卖出去的几套衣服还不够支付他们的工资。 第三，宣传不到位。索菲夫人经常向亲戚们去推销这些东西。对方看在索菲夫人的面子上，往往会买上一两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弗兰茨的建议是。 “首先，裁员！那些衣服都卖不出去的狗屁设计师可以离开了。剩下的设计师，直接组成一个团队负责高端客户，搞私人订制。” “其次改变目标客户，现在的布匹价格很低以后会更低。所以为什么不搞一些廉价的成衣卖给小市民和工人。只要价格足够低甚至可以卖到农村去。他们的单个购买力可能不行，但是数量庞大” “最后宣传，直接把衣服穿在工人和那些受追捧的民间艺人身上岂不是更好？还可以雇佣一些专门的销售人员进行推销。而您只要把最好最时尚的衣服，推销出去就行。比如在上流宴会上穿一穿，或者在某位夫人的生日舞会上当做贺礼就好” 其实弗兰茨早就有过类似的计划，第一个设计便是牛仔裤。 牛仔裤的优势就是实用、耐穿还便宜更是永不过时的设计。 弗兰茨把牛仔裤的设计交给了索菲夫人。 只是索菲夫人确实眉头紧锁 “弗兰茨，你确定这东西能赚钱吗？它看起来很普通” “母亲，这款裤子的优势在于耐用、廉价。你该为它申请个专利，以后可以赚到很多钱” “好吧，弗兰茨。我其实更想听听，你对女士内衣的看法” “这..这不好吧” “弗兰茨，你从小就喜欢这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开始研究女性内衣，那设计还穿在米娅的身上！” 这个时代塑型胸衣十分流行，女性为了维护身材，会长时间穿着塑型胸衣，但是对身体的危害也是极大的。 这些塑型胸衣，内衣用布料或者皮革制成，中间插上硬条，再通过外在的绷带来塑造身形。不仅不利于健康，也很不容易穿上。 经常有女性因为胸衣系得太紧而晕倒，甚至还有人胸骨被挤压的变形。 女性为了穿上这些可怕的内衣不得不请人帮忙，直到那些束带将她们勒得大喊大叫，不得不说穿内衣对她们来说是一种挑战。 对于米娅这种笨蛋来说，她根本穿不好，跑着跑着就会掉下来。 弗兰茨为了避免尴尬和失血过多的问题，凭着前世的记忆为她设计了一款内衣。 而弗兰茨设计的现代内衣，在索菲夫人眼中则是一次商机，一次革命，这神奇的胸衣不但不会勒得人喘不上气让人解放天性，还能更好的展现女性之美。 新式内衣的主要材料是高档的丝绸、棉、麻等。柔软亲肤，色彩艳丽，超强的吸汗性和透气性，最主要的是挂钩的设计可以让米娅自己把它穿上。 索菲夫人在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后，满意的离开。走之前摸着弗兰茨的脑袋。 “没想到你这爱好，还能派上用场，只是你还小，要适度。不过作为皇储有这方面的爱好，总比没有强。” 弗兰茨无奈的摊了摊手，去和莎拉会和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 弗兰茨给索菲夫人提供的设计，不只是内衣和牛仔裤，还有箱包和香水。 比起衣服，箱包和香水才是真正一本万利的奢侈品。例如现在世界闻名的路易威登、爱马仕、卡地亚什么的都是搞奢侈品起家的。 路易·威登更是靠着一个箱子一飞冲天。而在弗兰茨这个后世人脑中存着之后一百年的设计，是任何这个时代设计师都无法相比的。 这些箱包的造价还不到，出售价格的十分之一可谓是真正的暴利。 而和香水比起来又什么都算不上，可以制作香水的材料到处都是。香水的成本和它们售卖的价格更加不成正比，难点是如何让人选择你的品牌。 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一个皇室专供的头衔就能干倒所有竞争者。 只要弗兰茨喜欢皇室专供这种头衔都可以直接批发。 等以后做大了，可以搞个产品发布会或者维也纳时装周什么的。 另一方面索菲夫人也开始了她的发财大计，她首先推销的目标就是她在德意志宫廷中的姐妹们。包括卢多维卡公爵夫人（茜茜公主的母亲）、萨克森王后、普鲁士王后。 新式内衣很快就开始了病毒式传播。先是德意志的王公贵族们，然后整个德意志上流社会的女性都开始穿着这种内衣，毕竟之前那种要命的内衣怨声载道了。 新式内衣对过去的衬裙和塑型内衣形成了降维打击。牛仔裤由于其实用性和耐穿性也深受新兴的工人阶级和小市民的欢迎。 在这期间，一个匈牙利贵族，在驿馆中凄惨的死去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就如同大海里的一滴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正文 第十五章 火锅 弗兰茨将一摞沉甸甸的计划书和设计图交给索菲夫人之后，天已经黑了。弗兰茨随意的吃了些东西，又要了一个纸袋随意装了一些吃食，便离开了皇家花园。 花园口看到莎拉颓废的样子，弗兰茨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来的时候信心满满，雀跃不已的。 “你好，莎拉玩的开心吗？马克西米利安有没有掀你裙子？”弗兰茨打趣道。 莎拉失望的蹲在地上，用双手捧着脸。 “人太多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就抓到我一次，喂我吃了一颗草莓。我中午就没吃....谆克麽麽似乎很讨厌我” 莎拉有些无精打采的，只是不知道是被马克西米利安忽视了，还是饿的。 弗兰茨将纸袋递给莎拉。莎拉瞬间活过来了。其实她不是没有吃东西，而是吃了几颗青橄榄。 那东西又酸又苦，本以为可以抗饿，结果反而刺激了味蕾，让她胃口大开，叫苦不迭。 看到莎拉奇怪的表情和古怪的动作。卫兵们议论纷纷 “皇储身边的女仆怎么都这么奇怪” “是啊，是啊，上次那个穿长裤的小丫头更可怕，等皇储时居然直接躺在花坛上睡着了，还打鼾。” “不止，不止呢，还有一个，就是那眼神冷冰冰的小姑娘。白天见不到，半夜没有人的时候出来转，还自言自语。” “真是太吓人了.....” 弗兰茨看着莎拉狼吞虎咽的样子，和当初那个小淑女完全不搭边。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好的没学，坏的学的倒是快。 “谆克麽麽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你作为我身边的侍女，她不可能不提防。我的侍女接近马克西米利安，她作为马克西米利安的女侍从官肯定要有所提防的” “那我怎么办，我还有机会吗？”莎拉有些失望地问道。 弗兰茨笑了笑“你要相信奇迹，说不定还有机会。要是放弃了，就真没机会了” 莎拉听完又打起了精神，只是知道自己想去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那里。 弗兰茨非但没有生气或者挽留的意思，居然还劝自己相信奇迹。莎拉心中又有些小失落。 弗兰茨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马克西米利安居然在侍女中这么受欢迎。简直堪比后世的小鲜肉，对小女孩的杀伤力。 其实也不奇怪，长相帅气，风趣幽默，又是索菲夫人最宠爱的儿子。而且作为未来皇帝的弟弟，被封个地方总督几乎是必然的。 只要离开了维也纳，离开皇帝和索菲夫人的视线，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到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这么多贵族家的女孩，愿意去倒贴也就可以理解了。 弗兰茨看到塔菲在前方不远处站着，应该是在等自己。 “莎拉你先亭子那边的亭子里吃东西，我有话要和塔菲说” 莎拉识趣的抱着纸袋走开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爱德华”（爱德华·塔菲） “朋友就不要客气啦。弗兰茨，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安德鲁伯爵他...”塔菲有些不解 “安德鲁伯爵回驿馆的路上，就开始呕吐不止、浑身抽搐。他们回到驿馆，叫了医生。根据医生透露安德鲁伯爵怕是活不成了” “这么久居然还没死，他命真硬！” “弗兰茨，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 “嗯，他罪有应得。我和我家人吃了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但我不会拿这件事去赌。” “可，他是匈牙利派来的特使...” “放心，我们的首相大人会解决这个问题。再说了，天气这么热。中暑或是吃坏肚子得了痢疾是常有的事情，刚好我们的安德鲁伯爵没有挺过来，挂了而已。” “可匈牙利人会信吗？” “由不得他们不信，匈牙利特使，吃了进献给皇室的食物之后，暴毙，这个锅谁来背？” “安德鲁伯爵的随从不会胡说吗？” 弗兰茨摇了摇头“那他们就死定了” 塔菲拿出了小本子写到“傲慢的安德鲁伯爵死于痢疾。” 弗兰茨拍了拍塔菲的肩膀“想不想赚钱？” “哈？弗兰茨难道你的钱不够用吗?赚钱不是商人们做事吗？”塔菲作为一个传统贵族，虽然吃到了资本的第一波红利，但本能的排斥商业和商业活动。 “爱德华，你是独生子，未来可是要继承整个塔菲家族的。就靠着那几亩薄田能养活你家人吗？” “能…” 塔菲家族在摩拉维亚拥有40万亩土地，还拥有多瑙河航运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同时还是奥地利最大的造船厂的主人，绝对是奥地利帝国的顶级门阀。 虽然弗兰茨的话，毫无说服力，但塔菲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弗兰茨，你说吧，我听你的，我父亲最听我的话。你要多少钱”塔菲咬了咬牙。 弗兰茨看了看塔菲的表情，心想自己让卡尔大公投资1000万的事情好像被越传越邪乎了。 但这次弗兰茨并不是要亲自下场，而是想让塔菲去赚这笔钱，也算是对塔菲的报答。 “爱德华，你还没吃饭吧，去我那里吃，边吃边聊。” 塔菲有些疑惑，但确实有些饿了。 塔菲一路随着弗兰茨来到了他的房间。 门打开了，房间里只点着一支蜡烛有些黑，露丝克娜正在借着烛光看书。 “小心脚下”弗兰茨提醒道。 塔菲发现，一个大活人正躺在地毯上，吓了一大跳。 小心翼翼的迈过了米娅。 “她怎么躺在地上？”塔菲问道。 弗兰茨蹲下摇了摇米娅“起床，吃饭了。在什么地方都能睡着也算是米娅的技能之一。” 米娅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弗兰茨，你回来啦。饭在哪啊？” “今天晚上吃火锅，我们自己做，快起来。” “莎拉，你去让厨师准备食材” 弗兰茨看向露丝克娜“露丝克娜，你也来帮忙。” 露丝克娜合上书本... 几个人一阵忙碌，不一会一个炉子就被端上来，炉子下面放着热炭。桌子上摆满了格式菜品，只不过是生的。 塔菲十分疑惑。 弗兰茨又往锅里加了些调料和水，很快锅里就开始冒热气。 “嗯，好了。开始下菜吧。” 弗兰茨和三个女仆夹着各色菜品投入锅中，很快香气四溢。 塔菲还是十分费解，这是什么吃饭。尤其是弗兰茨用的两根小木棍好奇怪，三个女仆用的则是夹子。 弗兰茨将调好的酱料放到塔菲面前，又替他夹了几片刚刚好的羊肉。 “来尝尝。” 塔菲拿着叉子，叉起肉片放入口中。浓郁的酱汁和瘦而不柴的羊肉简直是绝配。这是他从没吃过的美食。 起初塔菲还在等着弗兰茨给他架东西吃，可很快就拿起架子加入到了干饭大军之中。 塔菲不停的尝试那些他没吃过的美食，他从不知道原来蔬菜也能这么美味。 这种全新的吃法也调动了他的积极性。塔菲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快就明白了，真正神奇的是那盘中和锅中的酱料，只是看了许久也没有研究出是什么，也没有问弗兰茨。 “殿下，这真的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美味，也没有这样吃过东西。” “爱德华，这便是我说的生意之一。”弗兰茨对于看破不说破的塔菲很是欣赏。 “你可以放心，我们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复制的。” 塔菲点了点头，弗兰茨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殿下，您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在你家族的饭店中加入这个菜品，慢慢推广。再将你家族的一部分闲置产业改成火锅店。” “如果谁眼馋了也不要紧，让他加盟定期买你的底料，酱料就好。你也不用担心有人破解了秘方，奥地利帝国专利局还在等着他。除此之外还有这个..” 弗兰茨带塔菲看了一套简易的炸鸡工具，米娅端上了两片面包就在塔菲面前完成了汉堡的制作。 塔菲尝了尝“味道一般。” “但是快啊！”弗兰茨回答道“这东西的目标客户，是那些无所事事的老爷们，以及那些没时间吃饭的小资本家和公务员。只要需求够大，成本还能降低，到时候工人也会成为我们的客户！” “殿下，工人可吃不起肉。” 塔菲家族的产业很多，为他家族工作的工人有数千人。他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但是作为独子一直是被当做下任族长培养的。耳濡目染之下，对工人和平民的了解要远胜弗兰茨。 “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塔菲陷入了沉思..掏出小本子默默写到“弗兰茨殿下已经在计划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真是目光长远！” 弗兰茨对塔菲的这些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 塔菲抱着一摞文件和配方说明，正要离开。 弗兰茨又递给他一张配方。 “殿下，这是什么？” “马应龙” “！！！？？？” “放心，以后他们会需要它的。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受，会让他们欲罢不能的”弗兰茨将配方塞入塔菲手中。 送走塔菲之后，弗兰茨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再看看终于搅成一团的三个女仆。看来这样的气氛，有助于人与人之间情感的交流。 “吃完记得，收拾好。”弗兰茨走出门，将门关好。 回到的自己的房间，推开窗子看着夜晚的星空，宁静祥和。 “如果这样安逸的日子能长一些就好了。”弗兰茨感慨道。 一阵夜风袭来，带来了阵阵寒意。 另一个半球，奥地利帝国未来的敌人，意大利的英雄加里波利正在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危机。 正文 第十六章 卡雷米·冯·哈布斯堡 老子叫卡雷米·冯·哈布斯堡。就算血缘关系再远老子也是皇族。老子是卡尔大公的信徒，最好的防守就是他娘的进攻！ 南美洲，巴西，拉古纳城。城防司令维拉特阿斯上校正在焦急地在指挥室内踱步。 二十天前，格朗福特将军率领两万军队准备卡桑丛林阻击法拉波斯远征军（乌里格兰共和国军）。 二十天，两万大军被4000远征军连败数次。两万大军全军覆没，格朗福特将军生死未卜。 “两万人啊，两万人就这么没了！”维拉特阿斯歇斯底里的叫喊道“就是两万头猪，他们二十天也吃不完！” 维拉特阿斯上校之所以这么抓狂，是因为就在3天前他的顶头上司韦斯顿将军居然弃城而走了。就在昨天另一位上司马斯特拉斯特将军居然投敌了。 而他作为一名上校居然成了城防司令，要指挥七个团的兵力，防守拉古纳。 更要命的是他对面坐着的这个奥地利帝国陆军观察员。居然也是TM的将军，自己几乎熬尽心血想出的防御策略被他贬的一文不值。 这个混蛋就算战败了，他也能凭借陆军观察员的身份高枕无忧。而我却要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维拉特阿斯上校如是想着。 “我说你别想了，你这样太被动。7个团都缩在城里，还有一半是骑兵，六艘军舰全停在这狭窄的河道里根本就是人家的靶子，想不输都难！要我说，想什么，对面的步兵在平原地带扎营就是找死。什么战神卡纳巴罗，不就是头肥猪吗？” 卡纳巴罗是乌里格兰共和国远征军司令。 “你个外国人，懂什么！”维拉特阿斯上校终于忍不住了“有本事，你来” 卡雷米等的就是这句话，来巴西这么久什么奔放豪爽的美女没有见过几个，混血黑奴倒是见过不少。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他这个欧洲人也不适应。 什么战神卡纳巴罗，女武神阿尼塔，自由斗士加里波第早就想见识下了。 卡雷米用熟练的葡萄牙语对着军官们分配着任务。维拉特阿斯上校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 “卡雷米先生，您会说葡萄牙语，为什么还要我说德语。” 卡雷米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你先用德语和我讲话的。我当然用德语回复您，这是礼貌。” 另一方面法拉波斯远征军已经从出发时的两个团4000人，增加到7000人。这里很多都是巴西帝国军队的逃兵。还有前几天马斯特拉斯特带来的一个炮兵营。 对方人数虽多，但大多是骑兵和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海军方面六艘军舰听着很吓人，但是在河道里一直排开，只要派两艘船堵住河口，就是瓮中捉鳖。 对方的指挥官更是个听都没听过的毛头小子。 卡纳巴罗简直不知道怎么输。 阿尼塔抱着怀中的婴儿来到了加里波第面前和他吻别。就在不久前，加里波第接下了要用一艘军舰对抗河道中的整支舰队的任务。 这是一个疯狂的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但是河道狭窄，两岸丛林密布，是个绝佳的伏击地点。加里波第命人将四门大炮隐藏在丛林里，为了提高命中率，则要尽可能的接近河岸。 战斗开始前，卡纳巴罗将军把士兵们分散成无数股的小部队，在拉古纳城外制造混乱，给敌人造成大兵压境的错觉。 夜晚，到处是火光点点。还有不时传来的炮声，都让城内守城的新兵和维拉特阿斯上校坐卧不安。 拂晓时分，一夜没有合眼的维拉特阿斯上校刚躺倒床上。炮声再次响起，进攻开始了。 城墙上乱作一团，士兵们对着城外胡乱的射击着。 远征军的素质要远高出对方，只是六艘军舰开火立刻就将战场的主动权夺回了。 这时加里波第率领的塞瓦尔号（一艘连六级战舰都算不上的木质帆船，只有2门火炮）径直向巴西帝国的舰队冲了过去。 巴西帝国的舰队立刻还击，这时塞瓦尔号却突然转头就跑。于是乎，有两艘巴西帝国的军舰气势汹汹的扑向塞瓦尔号。 塞瓦尔号来到了事先设计好的包围圈中，两艘体型较大的巴西帝国军舰驶入浅水区后立刻搁浅了。 这时候早就藏在丛林中的突击队，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巴西帝国舰队剩下的四艘船想要救援，却被两侧的岸炮袭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炮战。 战斗仅仅持续了数个小时，便戛然而止了。 四面攻城的远征军后方，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虽然穿着各异，武器也各不相同，甚至语言也不同。但是人数足有近4000人。 骑兵冲山坡上冲下，如洪流一般顷刻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首先遭殃的是远征军的炮兵阵地，马斯也拉斯特的炮兵们只能用木棍和刺刀对抗倾泻而下的骑兵。结局毫无疑问，炮兵阵地被摧毁，马斯特拉斯本人也死于乱军之中。 虽然步兵有很多方式可以对抗骑兵，但是法拉波斯远征军的士兵显然不具备这样的素质。部队分散攻城更是彻底断绝了对抗骑兵的可能。 然而真正摧毁希望的却是那些巴西帝国投降过来的部队。他们本就士气低落，就连对抗骑兵的勇气都没有。 在骑兵冲来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开始溃逃，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该逃到哪里，这些人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撞到哪里，哪里的阵型就崩溃。 本来还想一战的老兵也只能被裹挟着逃亡，然而人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马匹。 结局不过是像小丑一样被人收割而已。 河道内的战斗，远征军取得了胜利。巴西帝国仅剩下两艘军舰逃跑。 然而正面战场上的大溃败，却是无法弥补的。维拉特阿斯看着城下已经溃散的敌军，下令打开城门派出骑兵追击。 血腥的战斗没有持续太久，在骑兵的死亡收割之下。 法拉波斯方面，远征军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卡纳巴罗将军被俘，马斯特拉斯特将军战死。 巴西帝国方面，伤亡2000余人，拉古纳舰队六艘军舰，只有两艘重伤逃回了港口。 一仗全歼乌里格兰共和国军主力，对于巴西帝国来说绝对是他们最近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正文 第十七章 新的战神 战斗结束。卡雷米看着面前这个被五花大绑的胖子，喝了一口朗姆酒。 “真是廉价的水酒，喝不惯。战神卡纳巴罗？这种鱼塘里的战争，也敢称战神，真是好笑。” 卡纳巴罗脸涨得通红，因为在不久前给拉古纳城的劝降信上，他还署名，战神卡纳巴罗，而今却成了阶下囚。 “将军，您不能这样侮辱我” “哦，是吗？老子觉得你侮辱了所有人，你简直就是军人的耻辱。” 还未等卡纳巴罗张口反驳，卡雷米抽出了维拉特阿斯上校的佩刀，对着卡纳巴罗的头一刀劈下去，鲜血四溅。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终于军刀折断了。满身是血的卡雷米将已经断掉的军刀，随手插回到维拉特阿斯上校的鞘中。 卡雷米拍了拍已经惊呆了的维拉特阿斯的肩膀，轻声说道“战神卡纳巴罗人头值100万雷亚尔，送给你了” 卡雷米坐到一边打开自己的观察员日记，在上面认真记着笔录。 维拉特阿斯因为这场大胜已经被破格提拔为中将，将全权负责对乌里格兰共和国的征服。 此时的他却对眼前这个充满狂气的年轻人，充满了敬畏和一种说不出来的崇拜。 只是几天时间就把这个困扰巴西帝国数年的头号人物，给解决了。 自己几天之前还打算学上司，弃城而走。而今却成为了中将，征服军司令官，一切都恍如隔世。 “卡雷米先生”维拉特阿斯恭敬地道“关于对乌里格兰的征服，我希望可以听听您的意见” 卡雷米笑了笑“这场战争的胜负早已注定，无非是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的建议，是先调集海军彻底摧毁乌里格兰海军。断绝他的一切外援，然后一步步蚕食其领土。” “可乌里格兰的法拉波斯远征军，已经被我们消灭了。而巴西帝国政府已经承诺再支援我们6个团，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收容的第一次远征的败兵，我们有将近3万人，现在我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要....”维拉特阿斯不解的问。 “呵呵，您是说只要三万大军穿越卡桑丛林，就能一举征服乌里格兰吗？” “没错，我们的兵锋势不可挡。我还想聘请您做我的军事顾问，您知道的，我只是个上校，对于很多事情还...至于酬劳，乌里格兰共和国的财产将是我们的战利品。巴西帝国征服已经授予了我处置权。你可以在战利品中挑选任何你想要的，土地，财货，奴隶..” 这个时代巴西还没有废除奴隶制，700多万人口中有三百多万是奴隶。 “可您打下了乌里格兰之后呢？”卡雷米合上笔记本。 维拉特阿斯更加疑惑“当然是分战利品，您帮了我大忙，我会回报您的” 反正乌里格兰共和国的财产也不是他，拿去送人，他是一点都不心疼。 卡雷米有些无奈了，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对战利品有那么执着。 “我就直说吧，您打下乌里格兰是要占领后将它并入巴西版图。那么被你打散的乌里格兰军队，在战争中失去土地和亲人的人如果组成游击队怎么办，万一切断了卡桑丛林的补给线，您的三万大军该怎么办？每天吃热带水果吗？” 维拉特阿斯从没想过这些问题，他觉得战败者就该签投降协议然后任人宰割。可他知道，如果补给线被切断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您不打算，打几个年治安战就按我说的做。压力是相互的，只要你先一步占领了粮食产区，压力大的就是对面了。” 卡雷米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这里就是乌里格兰的粮食产区，拿下这里。那他们就只剩下咖啡豆和棉花了，总不能靠这两种东西充饥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变成不得人心的反叛者，到时候只需要一场像样的战斗就能彻底消灭他们，让他们变成孤魂野鬼” 维拉特阿斯听说欧洲的皇室都是笨蛋，奥地利帝国的皇帝甚至是个有智力障碍的人。眼前这个人似乎突破了他的认知。 “精彩，您怎么想到的” 卡雷米自嘲的笑了笑 “我来这里做陆军观察员之前，和一个以后可能成为皇帝的亲戚交流过。他的观点让我受益匪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进攻拉古纳城那天，加里波第带人成功的伏击了拉古纳的舰队。 正当加里波第带着突击队冲出丛林。沿河岸前进，准备截断拉古纳舰队后路的时候。 突然出现了一支巴西帝国的骑兵。突击队员虽然勇敢，但失去了丛林的保护，在已经杀红眼的骑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屠杀，突击队员们此时使用的，还是生产于十八世纪的老式棕贝丝火枪。 “快回丛林里，他们进不来”加里波第指挥着剩下的突击队员。他虽然不知道正面战场已经溃败，但他可以肯定剩下的两艘军舰他是吃不下了。 巴西帝国的骑兵手起刀落，收割着逃跑不及的突击队员们。有人试图趴在地上，以求躲过一劫。结果却是被战马，直接踏死。 加里波第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热那亚牺牲的战友们。在恍惚之间一名巴西帝国的骑兵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战刀挥舞，寒光爆射。 “砰”一声枪响，战马中枪倒地将马上的骑士抛出去老远。一个瘦小的身形端着刺刀，结果了骑士的性命。 那个瘦小的身形走到加里波第面前，拍了怕他的脸颊“快跟我走，卡纳巴罗将军已经被俘，我们输了。” 加里波第终于清醒了，他看见了他的爱人。刚分娩完就跑到战场上和他并肩作战，她的身后还背着他的孩子。 为了她们，也为了自己毕生追求的事业，不能死！ 然而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一发子弹击穿了他的身体，他无力的倒下。看着战友和妻子将他拖走，等他苏醒时已经身在乌拉圭，而乌里格兰共和国已经灭亡。 他率领义军击败巴西帝国舰队的事迹却流传下来了。阿尼塔和他的战友们都感到十分自豪。远在瑞士的马志尼也为这位老友的行为感到骄傲。 在听了卡雷米的建议之后，维拉特阿斯还是率领大军直奔乌里格兰首都。在拿到了胜利的两年之后，才镇压了乌里格兰人的起义。 持续的治安战浪费了巴西帝国大量的人力，物力致使债台高筑，摄政议会倒台，佩德罗二世上台。这一年维拉特阿斯授封为元帅，成了新的巴西战神。 卡雷米坐在回国的船上，对着巴西的方向大骂“维拉特阿斯，你这个蠢货，你也是军人的耻辱！” 正文 第十八章 意料之外 清晨，米娅拉开窗帘之前弄出来的一系列响动，就已经把弗兰茨吵醒了。 阳光照在脸上温暖惬意，但弗兰茨还是照旧起床，开始洗漱。 弗兰茨洗漱完毕，喝了一口米娅刚送来的温水，决定简单活动一下筋骨。 走到屋子里的单杠前，双手正握掌心向前抓住单杠，双脚离地。深吸一口气，双臂角力将身体向上拉起，下巴超过单杠时稍作停顿。然后放松肌肉，让身体下沉，直到恢复如初，再次上拉。 弗兰茨一口气做了五十个，松开双手落在地面。比起前世做十五个就支撑不住的身体，这副身体简直可以用超人来形容。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年纪小，身体轻。 只是让弗兰茨发愁的是，自己的早餐：一杯牛奶，两片面包，一个煎蛋，半根香肠已经被米娅吃的差不多了。米娅的唇上还残留着容易让人误会的白渍。 弗兰茨与米娅四目相对，不等米娅开口。 “不要说了，这次一定又是早餐先动手的” 米娅眨了眨大眼睛“弗兰茨，我觉得厨师不了解你的身体状况。只吃这些你吃不饱的” “很好，你了解我。然后呢，现在我的早餐没了，我吃什么？我不吃早餐，难道吃你吗？” 其实早餐的锻炼弗兰茨早已经习惯了，只是早晨喝的那一杯温水激活了弗兰茨的肠胃。 “弗兰茨，你可以自己做啊。” “...我要你何用！”弗兰茨随即想出了惩罚措施“那一会我吃，你看着好了。” 来到厨房，弗兰茨穿上围裙洗了洗手。拿起两个鸡蛋，磕入碗中没加入少许食盐，再用打蛋器调匀。 加入半碗多一点的温水，熟练地将飞沫舀出，再加入猪油。 然后直接上锅，盖上盖子开蒸。 弗兰茨再把蒸好的南瓜去皮放入捣碗内，加入牛奶，捣成泥。 放入小锅中开煮，再加入糯米粉和面包屑，把他们搅在一起。 等鸡蛋糕出锅时再加上一点葱花和海米。 弗兰茨的早餐就完成了，一碗鸡蛋糕和一碗南瓜粥。 米娅显然对弗兰茨的鸡蛋糕很感兴趣，弗兰茨这一次护住了他的早餐。 “哼，小气鬼，让我尝尝又不会怎样” “吃的太多，小心变得和谆克麽麽一样” 米娅想起那个满脸皱纹，浑身赘肉，凶巴巴的老婆婆不禁有些怕。 “这次就放过你了” 米娅刚要走，就被弗兰茨一把抓了回来。 “别想跑，看我吃完再走” 米娅被迫接受了“惩罚”。然后弗兰茨又教了她做鸡蛋糕的方法。 这时候露丝克娜推门进来。 “主人，您邀请的专家学者们已经到齐了。现在就等您了” 这个主人的称呼，弗兰茨还不是很适应。当然，有可能是她表达忠心的一种方式。弗兰茨也不好说些什么。 “会议不是定在下午吗？现在还不到8点，他们来这么早干什么” “等您” “太早了” “您已经用过了，他们还没有” “那为他们准备一些早餐吧，叫帕林卡主厨来” 帕林卡42岁，身高165，体重150公斤，是一名捷克人，但是他不会说捷克语。所以当有人用捷克语和他说话时，他觉得被冒犯了。 正当帕林卡愤怒的寻找着，那个他神圣厨房的入侵者的时候。 他看见了一个眸子淡雅如水的女孩。高挺的鼻梁，如樱桃般的小口，身后长长如瀑布一般的金色长发。淡粉色的连衣裙更显得四肢修长白皙。 “你好，美丽的小姐。我听不懂捷克语，请您说德语” 露丝克娜觉得有些气闷，本以为用捷克语和这位有名的捷克主厨会博得些好感，结果却出现了对方听不懂这种尴尬的事情。 露丝克娜本质上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只是弗兰茨说要给她一个考验。那就是让大家都能接受她，最起码不要再传出吸血鬼之类的传闻了（白天不出门，晚上到处转）。 露丝克娜强忍着性子，露出一个她自己比较满意的微笑。 “弗兰茨·约瑟夫大公需要100份早餐和配菜，要您送到皇室花园。另外还需要20名侍者服务。” “好的，我马上就叫人来。”帕林卡爽快的答应。 下一秒，跨出一步。然后一只手拄在墙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插着腰，抛了个媚眼给露丝克娜“美丽的小姐，我能不能邀请您共进晚...” “不能，再见”露丝克娜本想一脚踢过去的。看到帕林卡的眼神和脸上油腻的光以及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动作，露丝克娜还是忍住了，但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普通百姓能吃饱穿暖就觉得很幸福了。 缺医少药是常态，就连很多富裕家庭也请不起医生。 战争中，在军队之间传播的疾病更可怕。 历史上美墨战争中士兵的因病致死语因伤致死比例为7比1。 克里米亚战争中，英法军队的比例为4比1，俄国的比例更为夸张，因病致死的人数超过9万人。 同一时期的战争，包括普奥战争、普法战争、英国远征印度（印度民族大起义），病死的人数都要高于因伤致死的人数。 虽然早在1784年，约瑟夫二世便授意修建了世界上第一所大型综合性医院，维也纳总院。但是截至到1840年，维也纳这个拥有将近40万人口的城市，医生的人数也没有超过1000（没有执照或者护士不算，只计算合法行医的医生数量）。 就算是现在欧洲的医疗费用也是高的吓人，看一次牙就能干掉一个工薪阶层三个月的工资。 现在想要直接培养出大量合格的医生，这不现实。 若是搞出一大群赤脚医生，恐怕也是乱象重生。 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药物便是青霉素和阿司匹林。 弗莱铭发现青霉素的故事耳熟能详，然而就算是到了二战时期也是稀缺物资。 当然这和当时医学界对青霉素的态度有关，起初有人质疑它的作用，之后又有人质疑它是否对人类有效。 以现有的资源发现青霉素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其做成药剂大规模推广。 只有从0到1是不够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必须能实现从1到N才有意义。 至于土法制备青霉素倒是一个办法，但也只够给达官贵人使用，同时也不安全。 现代高产菌株的产量是最早弗莱明发现的青霉素菌株的上万倍。现代菌株是由紫外线诱变产生再筛选得来的。 原始的菌株繁殖速度不够，根本无法大规模生产，同时浓度也不够，极容易产生抗药性。 外加杀菌灭活的条件也不好，容易伴生其他有害病菌。这里要说明一点，青霉素主要针对是细菌，对真菌的效果很差。 如果真要细究这玩意有没有效，能不能治病还要打个问号。 综上所述对于普通的民众和士兵来说毫无价值。 此时的细菌学说还没有建立，弗兰茨只能硬着头皮带着高倍显微镜，在维也纳科学界的权威面前提出这个学说。 此时的弗兰茨只有一成的把握，几率是有些低，只不过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失去什么，万一成功的话会让整个奥地利帝国的医疗水平进步几十年。 整个过程弗兰茨用了三个小时，举了一大堆例子。被霉菌污染的培养液中细菌无法生长，被青霉污染的尿液会抑制细菌的生长。 为了让所有人相信他还复制了巴斯德的鹅颈瓶实验，并告诉所有的参与者三天后将确立这个学说。 弗兰茨只希望，青霉素可早一点被开发出来。军队、普通民众可以不惧怕流感。 只是大会从参与者们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也许他们并没有报多大希望，只是来陪皇储玩的。 至于阿司匹林，弗兰茨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以下是阿司匹林的发展史。 1763年，奇平诺顿（与牛津镇相邻）的爱德华斯顿用晒干的柳树皮给教区内的50位患有风湿热的病人治病。并在寄给伦敦皇家会的信上讲述了他的这一发现。 1823年，在意大利，从柳树中提取出有用的成分，命名为水杨苷。 1838年，瑞士和德国的研究者从绣线菊中同样发现了水杨苷。 1853年，法国科学家从水杨苷中提取出水杨酸，但是对胃肠的刺激很大。 1893年，德国科学家发现给水杨酸加上一个乙酰基，这样减少了它的刺激作用。 1897年德国，拜耳公司的霍夫曼开发了并拥有人工合成水杨酸（或者叫阿司匹林）的专利。第一个临床试验开始了。 1899年临床试验获得成功，阿司匹林成功投入市。 1914年，由于一战，国际药物贸易受到阻碍。澳大利亚的药学家GR 尼古拉斯发明了一种提取阿司匹林的新方法。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水杨苷中提取出水杨酸，再加上一个乙酰基减少它的刺激作用就可以考虑上市了。 只是这60年的开发史，不知道能缩短多少。 这一次倒是激起了不少专家的兴趣，因为水杨苷这东西大家都知道。 弗兰茨这次真正要推出的是两种东西，漂白粉和中药。 漂白粉早在1789年就被人工合成出，只是此时的漂白粉还只是用于工业漂白，它更大的作用杀菌消毒还没有被开发出来。 为何安德鲁伯爵的死归于痢疾，那么容易被人接受？ 因为这个时代的饮用水，大多数都没有经过杀菌消毒。拉肚子是常事，疟疾也时常在大城市爆发。 由于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或者喝了不干净的水，死的人年年都有，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个时代没有计划生育，每个家庭都七八个孩子，可人口增长速度却很慢。 可以说在巴斯德创立细菌学说之前，整个西方世界都长期出于这种无保护状态。 漂白粉将会对卫生条件的改善，起到重大作用。 民众的健康水平提升，可以增加人均寿命和幼儿的生存率，减少疾病和瘟疫的传播。为工业化提供稳定的劳动力基础。 中药在这个时代虽然不被承认，但是它们就放在那里，它们确实有效。 尤其是这个几乎没有抗病毒概念的时代。 只有弗兰茨清楚金银花、连翘、板蓝根、蒲公英、鱼腥草、柴胡、干草…他们确实是有抗病毒作用的药物。 而弗兰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证明它们有效，让它们服务于这个国家。 至于怎么应用，弗兰茨已经把可以发财的机会给出去了，抓不住可就怪不得他了。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特别设立了一个奖项，就是针对青蒿素的开发。 此举只是为了防止那0.001%的出现。 中药和漂白粉都可以在短期内投入使用，只需要这群专家学者帮忙撰文推广，证明其科学性就好。 至于青霉素和阿司匹林的开始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妨许下一些空头支票。 比如将给研制出青霉素注射液的个人和团队颁发奖章，授予名誉头衔再加上100万盾的奖金。 就算弗兰茨现在拿不出这笔钱也没关系，反正一时半会也没人能拿走。 当然如果有人真能拿走这笔钱，弗兰茨反倒是要笑得合不拢嘴，毕竟这可是医学界一大进步。 这些空头支票会让一大堆科学家前仆后继，不分昼夜的投入到研发之中。 面对超长的周期难免会让人懈怠。弗兰茨同时也许诺给在研发过程中，每一次获得重大突破的个人及团队一笔奖金。这样就能保证持续研发的积极性。 只是让弗兰茨为难的是，为了达到上述目的。他不得不建立一门学说，也只能向巴斯德先生说声对不起了。 而大会的进程总体上，要比弗兰茨想得顺利得多。 可能是都没吃早餐的原因，几乎没有人提出异议。 大会结束，年轻的侍者们托着美味的早餐，出现在了皇室花园中。 刚才的会议桌直接铺上白色的餐桌布，变身成了超大餐桌。整个情景像极了最后的晚餐中的画面。 在酒足饭饱之后，大会居然一致赞同细菌学说的建立。出乎意料的是，想象中的阻力完全没有出现，更离谱的是这些专家学者们纷纷表示要和弗兰茨携手共创美好的明天。 大多数人都瞄准了，阿司匹林和青霉素的开发。 也有少部分人愿意为漂白粉和中药撰文，并参与研究其效用。 就在弗兰茨一头雾水的时候。 他们提出了一个共同的要求，成立维也纳皇家科学会。 理由很简单，他们再也不想被教会的人骚扰了。 看来弗兰茨要再会会，那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老神棍了。 正文 第十九章 拉神入伙 我是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至于科学有没有尽头，这我也不知道。就让他们找去吧！ 斯蒂芬大教堂内，身穿白色祭仪服的劳舍尔大主教手持十字架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在他身后的是来自奥地利帝国各大区的主教们，手里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有圣遗物，有耶稣像，还有柳枝和圣水。 教堂内一侧坐满了神职人员，而另一侧坐的则是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们。 现在要举行的是为漂白粉开光的驱邪仪式，这件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在奥地利的科学家们一致的要求下，弗兰茨成立了维也纳皇家科学会，并成为了其赞助人。 老实说，这远远超出了弗兰茨的预期。能一次性把整个维也纳科学界的专家们整合起来，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压力也随之而来。这个时代奥地利帝国内天主教的势力，虽比不上三十年战争之前。 但无论是财力还是影响力都不可小觑，甚至可以阻挠约瑟夫二世的改革。在奥地利帝国，教会拥有自己的私产和土地，甚至还有收什一税的权利，积累的财富难以想象。 至于贵族阶级几乎都是天主教徒，普通民众对于教会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弗兰茨专制的老妈就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弗兰茨想要正面硬憾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劳舍尔大主教作为奥地利帝国境内天主教的首脑，提醒皇室不要偏离正途，他责无旁贷。 在听说了弗兰茨成立维也纳皇家科学会的第一时间，就写信给各地方上的主教要他们来协助自己逼宫。 他清楚这位皇储的智慧和固执，就靠他自己实在无法施加给皇储足够的影响。 只能让身边的人给他压力，让他自己放弃，这样既能解决问题又不伤和气。 劳舍尔大主教在个人感情上还是很喜欢这位皇储的。只是事关立场问题，他正带着两名神父气势汹汹的进入美泉宫。 准备找这位皇储兴师问罪。 由于得到了索菲夫人的允许，劳舍尔大主教不顾莎拉和米娅的阻拦，直接推开门闯入弗兰茨的卧室。 却发现弗兰茨正在做祷告，弗兰茨假作不知。莎拉和米娅赶紧为大主教搬来沙发。 劳舍尔大主教虽然气血上涌，但是毕竟上了年纪又一路从皇宫大门走到弗兰茨的卧室早就累了，于是一屁股坐到豪华舒适的沙发上，气息慢慢的平复了。 过了一刻钟后弗兰茨才缓缓起身，而劳舍尔大主教的气也基本消了。就算有气，在沙发里这种萎靡的坐姿也难以发挥。 “主教先生，早上好。”弗兰茨慢条斯理的说道。 “弗兰茨大公，您的行为正在毁掉这个国家的信仰。难道您不知道，三十年战争中人们失去信仰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见弗兰茨没有回答，劳舍尔大主教继续发炮“那些无神论者会毁了我们的信仰，会毁了这个国家。他们所谓的科学是一派胡言，所谓的科学只会助长人的懒惰” “科学的尽头便是神学，我们研究科学只是为了更接近上帝，更理解上帝” 劳舍尔大主教和他身后的两位神学家有些懵。 劳舍尔身后的两位神学家都是久经考验的辩论高手，只是在听到这种爆炸性的言论之后，一时手足无措。 还是劳舍尔大主教先开口了“可他们的研究总是在质疑我们的信仰，证明经典上记载是错的” 劳舍尔其实是想说“证明我们教会是错的” “世界上存在着自然规律，它们是真实存在的，自行运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自然规律即是上帝的意志。我们的科学家们，不过是凑巧发现了上帝的语言而已” “您是说...科学也是上帝创造的？” “规律即是上帝，上帝即是真理。若是发现了规律却不敬畏它，不按照它来做，那才是对上帝的不敬，才是真正的亵渎神明。” 此时弗兰茨大手一挥，虎躯一震似有八面来风，整个房间的窗户都好像被什么吹开一样，窗子撞在墙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劳舍尔瞬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看向身后的两个智囊只是在原地不停的画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 楼下米娅、莎拉、露丝克娜、塔菲四人费力的拽着挂着窗户上的线往两边拉，并将鼓风机对准室内。 “我们的皇储怎么这么喜欢装神弄鬼啊” “这是智慧”塔菲强调。 “就是坏”米娅不屑地道。 “但有效，不是吗？”莎拉笑着说。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露丝克娜重复着弗兰茨说的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开始崇拜起这个让她成为侍女的人。 “我们算不算帮凶”莎拉笑着说。 “.....” 屋内，劳舍尔大主教已经放弃了。 “那您有什么计划，殿下” “投资科学，让上帝的光辉普照世人。我打算称其为“伊甸园计划”” “伊甸园计划？” “没错，我们要利用科学，让科学催生出技术，用技术搞出的新发明，丰富这个世界的物质财富，在人间创造天堂，最终让世人重回伊甸园。这便是我的伊甸园计划” 劳舍尔三人已经彻底懵逼了，皇储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没法反驳，理想也十分美好伟大只是哪里觉得怪怪的... 弗兰茨趁热打铁“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 “义不容辞！作为主的仆人，只是是能见证这伟大计划的实施便是死而无憾了” 弗兰茨内心感慨“果然理性水平低的人，就是好忽悠。”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劳舍尔率先发话。 “很简单，投资科学，拥抱真理。我需要你们赞助我的事业” 弗兰茨将之前准备好的，关于青霉素和阿司匹林的材料以及他们可能带来的影响分析，都交给了劳舍尔。 当然还有关于漂白粉和中医中药的内容，也希望能得到教会的支持。 劳舍尔大主教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材料回到了教堂。之后三个月里，劳舍尔大主教和后续到来的各地主教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最后的结论是，将给与成功研制青霉素和阿司匹林的团队及个人重奖并且将其封圣。 以后神父和修士要学习中医中药的理论，治病救人。 教会宣称使用漂白粉净化水源可以驱逐邪恶，让人少生病。 而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奥地利帝国的十几名主教决定要给漂白粉驱邪，祝圣。漂白粉从此将造福奥地利的人民。 弗兰茨坐在教堂的角落默默看着这滑稽的画面。 以劳舍尔为首十几名身穿白色祭服的主教，围着一滩白色粉末念祷词。最后主教和在场所有人齐声高呼“Amen!!!” 正文 第二十章 仇恨之轮 奥地利教会的实力远超弗兰茨的预想。居然一口气筹措了800万盾给维也纳皇家科学会。 要知道这和修铁路不一样，投资科研项目回报周期非常长，极有可能十几二十年看不到任何收益，几乎是拿钱在打水漂。 用漂白粉净化饮用水，在教会的宣传下很容易就被普通民众接受了。 这可比什么专家学者写的科普文章好用多了。简单粗暴，但是直接有效。 至于中医中药，这可太符合教会的胃口了。 尤其是这些取之于自然的药材，就可以在不同的组合下治疗各种疾病，关键还说不清理由...简直太神圣了！ 只不过时常有教士不按弗兰茨提供的经方配伍，偶尔会搞出人命。 弗兰茨手中的漂白粉加工厂订单堆积如山，而作为二道贩子的教会则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此后几十年里，身穿灰褐色修道服背着个小药箱，腰间别着袋漂白粉，手中一根行山杖成了奥地利帝国传教士的标配。 塞尔维亚公国东部，克鲁帕尼。一座不起眼的小村庄内，卡拉乔尔杰维奇家族的后代正在密谋，向当年出卖他们父亲的人复仇。 “卡托尔，勒高夫、莱斯托这三个混蛋出卖了父亲。做了米罗什的狗，把我们父亲的人头砍下送给了奥斯曼苏丹。直到今天，我们的父亲也无法安息。” 卡拉乔尔杰农民出身，塞尔维亚民族领袖，卡拉乔尔杰维奇王朝开创者。 早年曾在奥地利军中服役，后加入土耳其军队。借着俄土战争的东风，解放了塞尔维亚。 后来土耳其人军土重来，举家逃亡奥地利。之后转到俄国小住，秘密回国却被当年的战友出卖。被砍下人头，送给了奥斯曼苏丹。 现在他的四个儿子，除了老三在俄军中服役其他三个儿子正密谋着向他的仇人复仇。 “今天卡托尔会带着他的第四任妻子，拜访勒高夫的城堡。” 伊万特·卡拉乔尔杰作为长兄正在向两个弟弟和他们的部下说明情况。 “勒高夫从米罗什那个老混蛋手里获得了大量的钱财和土地，现在他就住在他自己城堡中花天酒地。” “他为他自己组建了一支100人的军队，我们想要强攻是不可能的，动静太大会引来附近的驻军。” “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们的人混入卡托尔的队伍。然后一举刺杀两人。” “不过我们不会那么做，我们要的不是同归于尽而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 “我们要先干掉卡托尔，再假扮成他的队伍从内部攻陷城堡把他们的头带回来祭奠我们的父亲。” 两个小时后，烈日照射下的无风天，视线都变得模糊了。丘陵间一支队伍正在缓缓前进，二十几人的队伍簇拥着一辆与周围破败乡村格格不入的华贵马车。 里面坐着的是这个国家曾经的英雄，二十五年前带领塞尔维亚人和奥斯曼人多次激战最终使塞尔维亚公国获得了实际上的独立。 只是他现在包着白头巾，穿着奥斯曼风格的金色大氅，脚下是一双尖角软靴。怀中搂着的是一名有着土耳其血统的美女。 托里尔虽然年过五旬，但是精力依然旺盛，有11个子女。怀中的美女是他的第四任妻子，面容姣好，身材丰满，还有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卡托尔正抱着怀中的美女，差点被这一晃摔到地上。 原来是对面来了一辆马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打开车门愤怒的骂道“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卡托尔，敢拦我的路？信不信我把你们全丢进矿山，让你们挖煤挖到死！” 只是下一刻，他看到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典型的俄国美人，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不一会管家伊曼跑了过来“老爷，那位小姐的马车坏掉了。她希望能和您共乘一辆马车。” 管家伊曼自然是知道自家老爷什么性格，这种便宜岂有不占之理。 卡托尔自然很高兴，在自己的地头上，上了自己的马车不就是他的人了吗？ 卡托尔想要走进看看自己的战利品“美丽的夫人，我叫卡托尔..” 只是他还没完成自我介绍就有一把尖刀抵在他的喉咙上。 显然这位美丽的俄国女人是个诱饵。 周围的护卫们一边咆哮着，一边手忙脚乱的拿枪指着那个俄国女人，车上的妻子更是被吓得哇哇大叫。 “都TM闭嘴”卡托尔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在塞尔维亚他的仇人太多，一时也想不出是谁派来的。 “谁派你来的？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卡托尔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惊慌。 只是下一刻，回应他的是一记重拳。 卡托尔吐出一口血痰“MD，你想要什么” “让你的人，放下枪”女人淡淡地答道。 卡托尔心叫“不好，怎么还遇到一个亡命徒。” 女人的匕首在他脖子上紧了紧，划出一道血痕。 卡托尔气急败坏地叫嚷“放下枪，我告诉你，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只是卡托尔的手下刚放下枪，周围就冲出了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人他认识，简直和那个人一模一样“你TMD的是卡拉乔尔杰？” 伊万特一拳轰在他肚子上，卡托尔捂着肚子退后两步，随即被伊万特抓住了头发。 “那是我父亲，他被你们害死了。我是他的长子伊万特，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伊万特拿出一把军刀，砍下了卡托尔的手指。 卡托尔挣脱了伊万特，捂着受伤的手想要跑开却被卡拉乔尔杰家的老四一脚踹翻。 “想跑？你今天就好好尝尝卡拉乔尔杰家的怒火吧” 说完一刀扎在了卡托尔的大腿上。 此时车中发出了尖叫，卡拉乔尔杰家的老二也没闲着。 “出卖你们父亲的是米罗什，砍下他头的也是米罗什，为什么要找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有本事找他去。” “将我父亲的藏身地告诉米罗什的确是你！” 伊万特又斩下了卡托尔的一根手指..... 残忍的复仇在继续.. 仇恨之轮，已然开始转动。 此时，伊万特他们口中的大恶人正在秘密前往维也纳。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黑暗之心 “我当初可以把卡拉乔尔杰卖给奥斯曼人，今天也能把他的后人卖给奥地利人！” 米罗什·奥布雷诺维奇，可是一位自打天下的狠人。 他出身牧民，参加过第一次塞尔维亚起义。失败之后改名换姓，投靠奥斯曼人积蓄力量。 1815年再次发动起义，迅速席卷整个塞尔维亚。在俄国的干预下，实际上获得了塞尔维亚的独立。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派人暗杀了卡拉乔尔杰，并把他的人头送去苏丹皇宫。 米罗什在位期间，鼓励工商业，改组军队，开办学校，修筑道路。 初期他拒绝把土地分封给属下，以避免产生大型封建庄园，保护小农经济。使塞尔维亚成为了一个小农经济为主的农业国。 他手段强硬，暗杀、绑票、抹黑、陷害甚至直接用捏造的理由处决政敌。 例如，前塞尔维亚的教育大臣佩塔尔·莫莱恩的死，官方给出的理由是枪走火了。而人民在他身上找到了十几处枪伤，究竟是谁的枪走火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尼克希奇主教、褚继奇将军、席马尔议员、以及起义领袖马尔科维奇...这一长串死亡名单全都与米罗什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只是这一次他遇到了难题，俄国人对他失望了。 作为俄国人的代理人，他却一心想搞独裁。他想保持塞尔维亚当前的地位，以便在大国之争中左右逢源。 他打压亲俄派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但是却激怒了俄国人。于是俄国人准备换一个新的代理人，他们选中了一直养在俄国的卡拉乔尔杰的后代。 卡拉乔尔杰维奇家族和奥布雷诺维奇家族为世仇，不会轻易被米罗什拉拢。 卡拉乔尔杰维奇家族的子孙常年住在俄国，接受泛斯拉夫主义的洗礼，其中数人更是参加过俄国军队，对俄国感情深厚。 同时卡拉乔尔杰维奇家族在塞尔维亚的根基较浅，他们想要稳固统治就必须仰仗俄国的影响力，方便控制。 塞尔维亚国内的显贵和俄国勾结，奥斯曼人也很愿意见到米罗什这个叛徒受到惩罚。 1838年奥斯曼苏丹给塞尔维亚制定了一部新宪法，设立了十七人议会，极大的削弱了米罗什的权利。 一年后他被迫退位，其子米哈伊洛几乎被架空。要不是十七人议会中还有几个和奥布雷诺维奇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大佬。 恐怕此时，他的儿子就要和他一起流亡海外了。 然而，他不会放弃。当年他米罗什可以杀了卡拉乔尔杰，今天也能杀了卡拉乔尔杰的后人。 米罗什的亲信，送来了卡托尔一家被劫匪杀害和勒高夫宣布退出十七人议会的消息。 米罗什吼道“这不可能！哪来的劫匪敢杀害地方高官，勒高夫把权利看得比生命还重怎么可能宣布退隐。这是赤裸裸的阴谋！” 和米罗什共乘一辆马车的老人名叫卢奇齐，是米罗什的首席顾问。 “一定是卡拉乔尔杰的狼崽子干的”卢奇齐不急不缓“干的这么干净利索，恐怕背后还有俄国人的推手。勒高夫那么精明的人，要想骗过他可不容易。” “该死的卡拉乔尔杰，是你放弃了塞尔维亚逃到俄国。我赶跑了奥斯曼人，你居然秘密回国想篡夺我的胜利果实。你不死谁死！现在你的后人又来恶心我，真有你们一家子的。”米罗什已经恨透了卡拉乔尔杰家族的人。 只是贸然杀了卡拉乔尔杰的后人，无法改变现在的局面。俄国人只是想找代理人而已，杀了卡拉乔尔杰，还会有杰尔乔拉卡。这样做，毫无意义。 “大公，我们现在需要新的靠山来制衡俄国人和国内的亲俄势力。别忘了，您的次子目前名义上还是塞尔维亚的最高统治者。只要奥地利人肯插手，俄国人就不敢轻举妄动。”卢奇齐冷哼一声”哼哼，到时候卡拉乔尔杰的后人就是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虑。” 米罗什也是这样想的。俄国人就算再强也不和塞尔维亚接壤，而奥地利就在塞尔维亚的旁边。只要奥地利人稍有动作，国内的亲俄派就会闭嘴。 至于塞尔维亚的宗主国奥斯曼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在两大列强面前，奥斯曼帝国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肥羊而已。 对于和奥地利人谈判，米罗什很有信心，因为他什么都可以许诺给奥地利人。反正匈牙利人一定会反对塞尔维亚加入奥地利帝国，到头来塞尔维亚还是自己说了算。 就算匈牙利人同意，中间隔着个匈牙利的距离。所谓天高皇帝远，奥地利人为了制衡匈牙利一定会把塞尔维亚提升为皇室领地，搞不好还会把伏伊伏丁那划给自己。 总之塞尔维亚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谁也夺不走。 可是刚到维也纳现实就给了米罗什当头一棒。他连谈条件的机会都没有，梅特捏亲王根本不见他。 其实这位奥地利帝国的首相，对国际局势判断相当准确，人也十分清醒。 梅特捏觉得要想维持奥地利帝国列强的地位，就必须联合俄国。 在塞尔维亚问题上得罪俄国人，根本不值得。而且奥地利帝国和塞尔维亚接壤，无论谁当政都要受奥地利帝国的影响，没有必要特意去扶植一个野心勃勃的代理人。 米罗什和卢奇齐两人为了能见到这位帝国首相一面，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可到处碰壁。 梅特捏的态度也很坚决，就是不见。 这可把米罗什和卢奇齐郁闷怀了，想送礼居然找不到门。明明自己那么吃亏，怎么就不待见自己呢。 梅特捏是外交场上的老手了，他又何尝不知道米罗什的小心思，想拿他当枪使，下辈子吧。 米罗什和卢奇齐两人谋算着，是不是该先把国内卡拉乔尔杰后人的人头先割下来，做个投名状。 他们觉得这位帝国首相似乎不相信他们的诚意。 其实他们完全错了，就算他们把塞尔维亚所有亲俄派的头全割下来，梅特捏也不会和他们谈。因为他们根本不重要。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礼物” 炎炎的夏日，湛蓝的天空下，偶尔有着几朵白云飘过，而后又随风而去。 周围的田地里是辛勤劳动的农民，虽然房舍破败但是可以自给自足，脸上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前方一条不算宽阔的马路，蜿蜒绵长一直通向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潘切沃城。 卡托尔，勒高夫已经授首，现在就剩下潘切沃的市长先生，莱斯托了。 三兄弟一路复仇，打抱不平身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多到已经没法一起行动，只要分批分次入城。 杀了莱斯托把他的头悬挂在市政厅大门前，华丽的宣告卡拉乔尔杰家族的回归。 三兄弟已经争取到了十七人议会三分之一选票。到时候再在全国发动起义逼米哈游退位，塞尔维亚人民会欢迎他们本来的主人的。 到时候大哥伊万特做大公，两个弟弟做内政和外交大臣，再把老三接回来做将军，卡拉乔尔杰维奇王朝千秋万代。 在他们还在畅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殊不知危险已经临近。 叶拉多尼娅作为第一批进城的先头部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便是在进城时，守备队居然对她们这样的商旅秋毫无犯。 军纪好的不像是塞尔维亚的部队，她来到塞尔维亚见过太多的收、拿、卡、要。这一次居然没人难为她们，不止是她们几乎所有的进城队伍都被一次性放过了。 附近没有大事件发生，城内的守备部队却突然变少了，这不太对劲。 叶拉多尼娅并非塞尔维亚人，而是俄罗斯帝国特别第三科的女间谍。 她的任务并非是帮助卡拉乔尔杰一家复仇。而是要消灭塞尔维亚的反俄势力，顺便取得卡拉乔尔杰一家的信任，尽力帮助亲俄派掌握权力。 勒高夫宣布，将放弃自己十七人议会议员的身份。就是她的手笔，勒高夫的位置将被一个亲俄派实权人物代替。勒高夫和卡托尔的家产也将被转移到数个亲俄派分子的手中。 对于城内的异常，她觉得有必要和城内的内应交流一下。她找到了同一批进城的几人，要求他们和城中内应取得联系。 他们来到了接头的地点，内应是一名旅店老板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且向他们保证城中没有异常，一切都是在按计划行事。 旅店老板“放心吧，各位。我的店绝对安全，守备队收了我的钱，绝对不会来搜查的。你们就在我这里安心住下，我去市场买点肉，晚上好好招待一下你们。” 叶拉多尼娅一行人，按照老板的安排全部住在了这家旅店的二楼。 只是在房间内的叶拉多尼娅，越想越不对劲。自己这些人是间谍怎么可以都住在一起。而且最近自己做的这些事，就算莱斯托没有察觉，城内的守备队也不可能减少。 她趁着上厕所的机会，悄悄留出旅店。 只看到旅店老板带着一群便衣，摸进了旅店。 不一会他们便扛着一些麻袋上了马车。 叶拉多尼娅心道“不好，果然是圈套。” 被装上车的麻袋多半是她的同事，他们把自己供出来是早晚的事。 自己在这里呆越久就越危险，对方没有立刻开始审问要么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要么就是还有更大的目标。例如卡拉乔尔杰三兄弟。 现在自己应该先出城找到特三科的同事，提醒卡拉乔尔杰三兄弟不要进城。至于杀莱斯托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只是，现在自己还能不能离开这座城都是问题。叶拉多尼娅现在看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像是来抓自己的人。 果然从刚才进入旅馆的队伍中分出了三人，正向自己走来。三人成品字形散开，犹如一张大网向她走来。 转身逃跑？自己人生地不熟，恐怕很快就会被追上。作为女性如果被抓到，能痛快的一死，已算是优待了。 正巧从旁边的饭店走出一个酒鬼，走路摇晃口中絮絮叨叨。 叶拉多尼娅立刻掏出手绢，迎了上去一把掺住对方。露出了个迷人的微笑，和酒鬼商量起价格，就好像真正的站街女一样。 叶拉多尼娅一边和酒鬼讨价还价，一边扭动着腰肢和酒鬼离开。 路过正看向自己的三人组时，也只是如寻常站街女一般，做了一个大爷来玩啊的表情。 三人组没有继续看她，向前方搜索而去。 半刻钟后，叶拉多尼娅将房间内的窗帘掀开一角。发现城内突然涌出大量的塞尔维亚军人，卡拉乔尔杰三兄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要不是突然出现的醉鬼救了自己一命，她自己恐怕也难逃厄运。 此时她的“救命恩人”正肿着一只熊猫眼被五花大绑倒在角落，嘴里还塞着一只袜子。 她松开了窗帘，拿出一把匕首，吓得酒鬼哇哇直叫。刚才虽然又是被打，又是被困他也只当是什么新玩法，这次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不好惹。 叶拉多尼娅没有理他，又一只单发火枪，三十多枚银币。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她要在这座城中渡过至少一个星期，才能安全离开。 只是任务失败的她还有必要回去吗？与其回去接受惩罚，不如找个地方隐居或者改换门庭。委身于眼前这个男人？还是算了，太丑！ 想到这里叶拉多尼娅对着酒鬼一顿踢打。 楼下的房东夫妇调笑着“今天酒鬼挺能干的嘛。” 不一会响动停止了“好像也不怎么行...” 可能是一路上太顺利的关系，卡拉乔尔杰三兄弟并没有太多警觉。他们还幻想着，鲜花掌声，夹道欢迎的市民。这些迟早都会有的。 他们顺利的通过了城门的检查，内应很快就和他们接上了头。分别从不同城门进城的队伍，很快汇聚在一起。 他们得到情报说，现在城内守备空虚，明天就可以安排他们乔装成搬运工混入市政厅，到时候... 伊万特察觉到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而那个内应也不见了踪影。 “不好，快走！”伊万特焦急地呼喊两个弟弟。 只是一声巨响传来，他便失去了知觉。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到处都是塞尔维亚的士兵在寻找着幸存者。 他下意识的去摸枪，只摸到一片瓦砾。 这时一个富家翁打扮老人向他走了过来。 “别摸了，你下半身在那边” 顺着老人指的方向，伊万特以为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惨然一笑“没想到我伊万特·卡拉乔尔杰维奇英明一世，居然会栽在这里！” “英明什么？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想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就和你们的父亲一样没用” “CNM，你敢耍我!!!我..” “你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吗？你们就没点新花样吗？你们父亲死之前可比你们体面多了。” 伊万特吐了口血“你是谁！？” “米罗什·奥布雷诺维奇，你们家的克星。” 伊万特目次欲裂“我不会放过你...” 米罗什一脚踩住伊万特的头“别说了，省点力气。我今天没别的事，就是借你们三兄弟的头一用，为我的前程铺路” 正文 今日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伊斯特万·塞切尼 卡拉乔尔杰三兄弟的人头被依次摆开。 老大伊万特的头颅还睁着眼睛。自己带了几十人进城，没想到一枪没发，就全交代了。在他原本的计划里，就算被发现也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老四应该是被爆炸的冲击震死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老二头颅的表情十分狰狞可怖，七窍流血，脖子上还有被锯条锯过的痕迹，生前应该是受了不少苦。 米罗什·奥布雷诺维奇看着眼前的三颗头颅，双手合十“你们一定要保佑我马到功成，要不然只好再借你们家老三的人头了。” 短暂的祈祷过后，米罗什将三颗人头装入箱子撒上防腐香料。 米罗什合上盖子，将箱子交给卢奇齐向外走去。本城的市长莱斯托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大公，您真是神机妙算。什么宵小之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你们也真是的，一群活了几十岁的人了。让几个小娃娃搞得这么狼狈，真是丢人” “大公教训的是。我们都是真汉子习惯真刀真枪干了，哪像卡拉乔尔杰家族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就会搞阴谋算计。也没有大公您那样英明神武，只能缩着啦。我们几个老兄弟为大公您准备了100公斤的金条，祝您马到成功。奥布雷诺维奇王朝千秋万代！” 此时的100公斤金条差不多是13700英镑，对一般人来说是笔巨款了。 米罗什只是扬了扬手，吩咐手下人抬走。 美泉宫中弗兰茨又有新的客人，来自匈牙利的伊斯特万·赛切尼。由于之前的不愉快，弗兰茨对匈牙利人的印象很差。但弗兰茨不得不承认，这个赛切尼伯爵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弗兰茨也曾读过赛切尼的著作，确实是符合时代发展潮流的好书。 弗兰茨还收过塔菲的贿赂，给赛切尼著作的再版写过序言。 赛切尼是出生在维也纳的匈牙利人，他父亲是个开明贵族，家族秉承世代忠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家训。 赛切尼的德语说的比匈牙利语好，其实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匈牙利贵族都是如此。 曾经投笔从戎，战争结束后，游历欧洲，见识到英法的强大，开始思考变革之法。 1825年赛切尼用他的年金，6万盾创建了匈牙利科学院。他宣传进行审慎的、温和的改良。 他呼吁取消信贷的最大障碍——世袭法。 塞切尼认识到，使匈牙利的农业现代化，必须消灭落后的农奴制，他提议取消农奴劳役，而代之以雇佣劳动；取消行会和价格限制，繁荣手工艺。 国家的繁荣必须要靠大量的有知识的人才，塞切尼认为教育使国家繁荣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因此，他投资建设科学院，复兴匈牙利语，推动科学研究和社会进步。 他主张匈牙利一定要发展经济，他认为贵族应对国家的灾难负责，敦促他们放弃封建特权。 赛切尼自己就是这么做的。他修筑公路，改善多瑙河的航运，使轮船能直通黑海，同时在多瑙河上修建布达佩斯第一座桥梁。 他几乎是把自己赚到的所有的钱，都投入到了国家的建设中。1839年，赛切尼链桥动工，他是第一个将布达和佩斯两座城市连为一体的人。 只不过随着奥地利帝国的衰落，匈牙利经济的崛起。他的许多追随者都转向了更加激进的科苏特派。 赛切尼认为，在一个人口居于少数的匈牙利王国内提倡民族主义是自杀行为。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只是被民族主义冲昏了头的人们根本不顾他的提醒与奥地利开战，最后他疯了。 弗兰茨刚刚把劳舍尔大主教忽悠走，让劳舍尔去开设幼儿园。 弗兰茨告诉他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都说先下手为强，从小就可以给这些人洗脑，教这些人宗教礼仪，还怕他们不信教吗？ 这个时代，孩子无人看管死亡率和失踪率都很高。最重要的是营养不良，因为他们的父母都经常有上顿没下顿的。 教会的幼儿园可以极大的缓解这个社会问题，教会的修士们也不会那么无聊了。只是弗兰茨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有德语课。 或者说让这些孩子学习德语，才是弗兰茨真正的目的。 刚忽悠完老神棍的弗兰茨有些累，因为最近老神棍似乎开了窍会举一反三了。教会幼儿园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他还要搞教会小学，中学。 只不过除了在维也纳他的地盘以外的地区，别人会不会和他一样做就不好说了。 赛切尼伯爵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代替安德鲁伯爵为我送生日礼物的。 赛切尼是个很务实的人，他带来都是真金白银，还有一块纯金打造的怀表。 “皇储殿下，这是我们专门从瑞士为您打造的怀表。这世上仅此一块，希望您能喜欢。” “谢谢您，伯爵。安德鲁伯爵的事，我深表遗憾。” “殿下，不必介怀。匈牙利永远忠于皇室，安德鲁自作主张只会让他和他的家族蒙羞。我这次来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殿下可以说服皇室推动匈牙利的改革。” “请容我拒绝，改革这种事您应该去找首相大人谈，或是给摄政委员提意见。我这个未成年人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首相大人和他的支持与科罗拉特伯爵集团（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刚好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而皇室刚好可以打破这种局面。” “那为什么找我，大伯（斐迪南一世）才是皇室的族长。” “可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并不喜欢政务。现在皇室的话事人正是您的母亲，索菲大公妃。” “那你该去找我母亲。” “我去过。” “然后呢？” “我把我写的著作给大公妃看，还说您有才华...就被几个卫士不由分说的扔了出去....”赛切尼咳嗽了两声“我觉得大公妃这个习惯很不好。” 弗兰茨有些扶额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事情 “好吧。伯爵大人，您应该清楚这些年来帝国对待匈牙利的态度，一直都十分谨慎，尽量避免干涉匈牙利事务。匈牙利在帝国内享有高度的自治，皇室也无法干涉。实在对不起，无能为力。” 对于匈牙利的事情，弗兰茨还是知道一些的。例如，那场几乎摧垮了整个奥地利帝国的大革命。还有就是从这个时代文献和情报来看，匈牙利俨然是奥地利帝国内的一个半独立王国。弗兰茨可不想让大革命提前到来，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更不会觉得单纯的怀柔或是安抚就能打消匈牙利人的念头。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伊斯特万·塞切尼（2） “皇储殿下，我觉得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我们都知道科学和教育的重要性。我听说了您不久前建立维也纳皇家科学会的事，我代表我们匈牙利的科学会对您表示祝贺，希望两地可以多交流。” “交流学习自然是好事，我也希望如此。只是我要提醒您，一旦两地的学术交流涉及到了政治结局恐怕就不会太美好了。” “那是自然，纯粹的学术不该蒙上一层政治的阴影。但皇储殿下，匈牙利的改革也迫在眉睫。匈牙利经济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有了一些崛起的势头。这种势头给了一部分人一种虚假的幻象，让他们觉得民族主义是一剂良药，殊不知是在饮鸩止渴。” 实际上确实如此，匈牙利人放出来的东西最终导致了匈牙利的解体。 科苏特的报纸屡禁不止和支持者的日益壮大，都让赛切尼这个温和改良派坐立不安。匈牙利这些年的发展势头迅猛，但是却先天不足。 在奥地利对匈牙利实施禁运之后，连匈牙利士兵的子弹都成了问题。 为了彻底解决匈牙利问题，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但弗兰茨还是想给这位忧国忧民的伯爵一次机会。 “在改革方面，皇室现在恐怕是无能为力，我在个人角度支持您在匈牙利内部实行改革，但一切的前提维护奥地利帝国的完整和统一。” 弗兰茨将皮球踢给了赛切尼，匈牙利方面提出改革方案，帝国政府批准。要比帝国政府以行政命令的方式改革阻力小得多。 只是对于赛切尼本人来说，会有很大的压力。他必须说服整个匈牙利高层支持他，但是想改变历史又哪有那么轻松。 即使他解放了农奴促进了匈牙利经济的发展，有些事情依然不可避免。 “您是说只要我能说服匈牙利政府放弃独立，拿出改革案防，您就会全力支持我？可现在匈牙利的高层实在是鼠目寸光，他们每天只想着争权夺利兼并土地。” “目前帝国内部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支持匈牙利的改革方案是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但是我可以给您提个建议，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再分化一部分。” 说来轻松，但占大多数的农奴和平民手上几乎没有武装和资金。而且以匈牙利内部情况的复杂多变，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引出泼天大祸。 可对于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来说，无论是匈牙利的和平改革，还是矛盾激化发生动乱，都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前者匈牙利的旧贵族受到打压，资产阶级上台，但是这个农业为主地区先天不足，资产阶级天生带有软弱性和妥协性易于拉拢和分化。 奥地利帝国可以通过拉拢资产阶级，来制衡旧贵族和极端民族主义者，进而加强对匈牙利的控制。 后者可以方便奥地利帝国介入匈牙利事务，打击旧贵族势力的同时还能收获人心。 只是对于赛切尼本人来说，就不太好了。他的初衷是美好的，但改革会影响大贵族的自身利益，新兴的资产阶级和生活窘困的小贵族则希望改变现状而采取更激烈的举措，也不买账。平民和农奴几乎没有话语权。 乱成一团的关系网，各个利益集团的纠葛，还要协调上层贵族和下层民众的关系，想让所有人都支持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毕竟他在匈牙利的贵族圈子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包括那些激进派成员很多之前也是他的追随者。普通民众只要宣传到位，自然可以将其裹挟其中。 各种关系只要善加利用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实力运气缺一不可。虽然几率低了些，但也总比没有强。 按照赛切尼的估计再这么任由科苏特胡闹下去，战争是没法避免的。 一群自以为天命昭昭的愤青和一个态度强硬远见卓识的皇储碰到一起。赛切尼知道弗兰茨的底线是维护国家的完整和统一，而匈牙利人想要的不只是独立... 表面上强大的匈牙利会先内部崩溃，再被奥地利人的军队碾碎。 现在唯有他挺身而出，将改革引入正途。要阻止这场波及百万人的浩劫，纵使粉身碎骨也义不容辞。 看到赛切尼坚定的眼神，弗兰茨就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不敢为心中理想献身他就不是赛切尼了。 “皇储殿下，如果我可以说服他们，希望您能履行承诺。” “可以，到时候我还会想办法让你成为匈牙利总理大臣。” “这....”赛切尼刚要开口就被弗兰茨制止了。 “想要完成改革总理大臣这个职务是必须的，再好的政策也需要执行人，如果阳奉阴违那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到时候你会遇到的阻力可能远超你的想象。” “皇储殿下，我会尽我所能” “祝你马到成功”弗兰茨举起了手中的茶杯，向这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士致敬。 赛切尼走了，他将用他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人脉、经验去做一件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望着赛切尼离去的背影，弗兰茨不禁有些感慨原来真有这样的人，就算是他能说服匈牙利高层同意改革，可一旦实行起来就会举步维艰。 这个时代匈牙利的农业极其粗犷。肮脏的带有土味的匈牙利粮食和长短不一，油腻肮脏的羊毛在市场上鲜有人问津，只能廉价出售。 耕地利用率低，因为市场销路不好，有三分之一的耕地常年属于闲置状态。还有大量适合耕种的土地被人为禁止开垦作为贵族的猎场使用。 农民手持镰刀收割作物，用马拉滚子脱粒，把粮食藏进地窖里。简直和中世纪无异。 另一方面资本雄厚的大贵族们，从奥地利和德意志邦国内雇佣专人打理他们的农场。采用作物轮作制度，种植青饲料，也种玉米、油菜、甜菜、向日葵和土豆，以代替单一的粮食作物。 大规模采用机械化，由专门人才训练农奴进行操作。为了节省成本将农奴赶到不适合大规模生产的烂地中，任其自生自灭。 但为什么大贵族又反对解放农奴呢？因为解放农奴就要给他们土地，否则这些没有技能的农奴根本活不下去，后果只有一个就是爆发大规模起义。 一旦分土地给农民，大贵族的农场就很难再连成片搞大规模生产。就算实行土地赎买，农奴也无力一次付清往往要拖上几十年。 若是让国家出钱赎买，恐怕也是一样的结局。现在奥地利帝国还欠着十多亿的外债，债主都被拖破产了几十位。而且从今往后怕是再也不能搞幺蛾子了，只要搞事就是给帝国不还钱的理由。 由于先天不足，再加上交通恶劣和国内市场有限，以及国内各种关税的存在，匈牙利的工业也极其落后。 交通环境恶劣再加上盗匪丛生，雇佣不起护卫的小商人们要外出经商，往往要事先准备好遗嘱。 治安最好的地区反而干盗匪起家的克罗地亚地区，一个是由于边军长期在此驻扎，另一个是当地的豪强相信盗亦有道。 匈牙利的工业除了一些小铁矿。小锻造厂、以及制造粗呢的手工工场和已经被时代淘汰的手工造纸厂以外，占绝大多数的是水力磨坊、畜力磨坊和大贵族们的酿酒庄园。 匈牙利的贫富差距巨大，不只是农奴和上层贵族之间的差距。而是只有“七亩地”的乡村贵族和坐拥几万或是几十万亩土地的大贵族间的差距。 包姆尼·菲利普公爵的马车用了700公斤白银。埃斯泰尔公爵的一套匈牙利传统盛装估价150万盾。 赛切尼伯爵个人一年的收入就能造一所大学，在接管了家族财富之后以一己之力把布达和佩斯两个城市连在一起，之后还有钱把匈牙利的两条主要河道疏通一遍，并一直致力于改善匈牙利地区的交通。 与之相对的小贵族们虽然不交税，但是生活拮据，甚至于自己身上的贵族服饰都是从长辈那传来下来的，修了又补，补了又修。 当时典型的匈牙利大贵族都居住在国外，回匈牙利只是为了打猎和表明自己的匈牙利人身份，但他们几乎不会说匈牙利语。 小贵族往往一生都没离开过自己生活的地区，几乎和农奴无异。他们也以说德语为荣，真正说匈牙利语的是匈牙利农奴和科苏特这种伪匈牙利人。 科苏特实际上是出生在斯洛伐克地区的斯拉夫人。 所谓的中产阶级实力也很弱小，人数不多，大多是一些拥有一两千亩土地的贵族和经营着一些小作坊的新兴资产阶级。 只要那些身在国外的大贵族大资本家们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风声鹤唳。 面对如此的局面赛切尼能否成功呢？弗兰茨认为不能。 但也许这就是英雄吧。倾尽所有，只为划破那漆黑的夜空。 弗兰茨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看着天空中匆匆而过的白云。 没有时间感慨他人的命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弗兰茨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 “露丝克娜，把塞尔维亚公国和诺德萨维的资料带上。我们要去见一见刚刚在南美打败血衣侯加里波第的英雄。” “血衣侯”加里波第是弗兰茨为这位意大利的战神起的绰号，毕竟欧洲人名实在太难记了。 一旁的露丝克娜早就习惯了，这位有些奇怪的皇储。塞尔维亚公国的情报和诺德萨尔驻军的情况属于机密，是梅特捏亲王亲自送来的。 弗兰茨早就说过要用，所以露丝克娜一直带在身边。 “已经准备好了，主人。” “好，我们走。” .... 打开一道精致华丽的大门，弗兰茨和露丝克娜进入了一间不大但十分奢华的小会议室。 地面上铺的是昂贵的大理石，墙上挂满了哈布斯堡历代君主的画像，最中间的牌子上赫然写着“禁止吸烟”四个大字。 由于一本曾经在奥地利盛行的小册子上，宣扬一个抽着雪茄的人会攻陷维也纳。奥地利帝国于1836年正式宣布在维也纳禁烟。 会议室内的座椅都是雕花鎏金的极其奢华..桌子下面还有一只靴子.. “露丝克娜，拿壶热水来。桌子下面有老鼠。” “哎呀，我...真疼”卡雷米起身的时候撞到了桌子。 “弗兰茨，你这小孩子干嘛这么狠啊。” “卡雷米叔叔，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钻桌子可不好。你该找个人结婚了。” “哎呀，我...”卡雷米想骂人，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弗兰茨，你这就过分了。我刚回国，家还没回就来看你了居然和我提这事。我回家，我爹还要再提一遍。” “这不是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吗？” 卡雷米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露丝克娜身上。 “这不是露丝克娜吗？真是女大十八变，都快认不出了。好久不见..”卡雷米张开双臂。 “请容我拒绝，卡雷米大公。”露丝克娜站到了弗兰茨身后。 “我今年十五岁。”露丝克娜更正道。 “说正事，听说你在巴西打了大胜仗。”弗兰茨提露丝克娜解围，顺便将话题引入正轨。 “害，别提了。你说的那个什么“血衣侯”加里波第是个玩海军的。我一个陆军指挥官，真拿他没辙。本来听说他又和阿根廷人打起来了，我本来向陆军部申请去阿根廷继续做观察员。结果让我立刻回国，要不然我肯定弄死他。” “....你刚为巴西打了大胜仗，你觉得阿根廷人能喜欢你吗？搞不好找个理由就给咔嚓了。” “...这两国关系好像是挺差的”卡雷米回忆道。“那个加里波第确实很厉害，但是南美洲的军队普遍废拉不堪。他们所谓的军舰就是在商船上架了个炮。就算取得再怎么大的胜利，于欧洲战场也是毫无意义的。” “小瞧对手是要吃亏的。这次请你来是有另外一件烂摊子要交给你。” 正文 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同行者们（2） 此时一位来自英国的商人正想尽一切办法压低谷物的收购价格，而另一方的美国商人则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手上囤积的劣质谷物卖出去。 最终他们达成了交易，英国人拿到了想要的价格，美国人则可以将积压的库存清理掉。 波士顿刚一箱带有致命病菌的谷物将从这里发往大不列颠，并且将在几年后引发一场致使数百万人丧命的巨大灾难。 马斯泰·费雷提于1792年在塞尼加利亚出生，是一个小贵族的次子。他从小患有癫痫症，这使他母亲想让他成为司铎的希望几乎落空。 在此时的教皇国司铎的权利很大，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任何时候进入堂区（类似于社区）内的任何一间房子，裁定教会圣训是否得到了遵守。 他们有权利雇佣探子检查堂区民众，甚至可以直接命令警察进行搜捕。胆敢冒犯司铎的人通常会被抓去地牢，经过几个月的折磨后才带到法院进行审判。 最可怕的是司铎本身就是法官，司铎的证词几乎是不可推翻的。 1809年拿破仑横扫意大利，马斯泰·费雷所在的罗马神学院随后被关闭直到1814年才得以继续他的圣旨学业。 马斯泰·费雷本身就是一个对学习兴趣有限的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神学和文化知识有多高的水平，事实也是如此。 1818年他依旧成为了司铎，只是考虑到他偶尔发作的癫痫症，他只能在其他圣职人员的协助下主持弥撒。 当1831年反抗教廷的起义发生时，马斯泰·费雷根本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 “佩鲁贾、弗里诺、斯波莱托和特尔尼所有的乱民不过500之数” “没有制服、没有领导、没有胆识、这群人没有本事吓唬任何人！....” 然后这500之数的乌合之众就在博洛尼亚大败12000教皇国军队，很快发展到数千人，他本人逃到了那不勒斯。 但幸运的是圣座国务卿向奥地利帝国寻求帮助，奥地利的军队很快就掌握住了局面。 马斯泰·费雷将此次的失败归结于他的癫痫症发作。 他在伊莫拉出任主教，他对当地司铎的打压为他赢得了好名声，他的自由主义言论也受到吹捧。 此时，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会因此登上教皇国权力的巅峰。但这也为日后他的遭遇埋下了伏笔。 ... 彼时，大洋洲新西兰岛上。面对岛上的土著们，大嘤帝国的将军高呼“大不列颠的勇士们，帝国兴废，在此一战！给我冲！” 只不过这次他们用的不是步枪和刺刀，而是资本和骗术。 毛利人尚武，在英国入侵时果断选择反抗。没有战败的他们，因此为自己赢得了相对平等的条约。 在印度，锡克人的前任君主兰吉特·辛格为了同时硬辅来自阿富汗和英国的威胁，不计代价的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新军。 他雇佣曾经经历过拿破仑战争的法国老兵为他训练士兵，骑兵和炮兵也学习法军。 在他统治期间锡克有14个炮团192门火炮和4500名炮兵。 士兵直接从国库领军饷，而不是传统的由当地领主配发，这就加强了中央对军队的掌控力，又能防止地方割据势力的出现，同时还能在保持军饷稳定的情况下维持军队的战斗力。 不死军的权利得到抑制，但是皇家亲卫军的“卡尔萨”的权利被不断扩大，在日后成为了帝国内不稳定的因素之一。 刚刚继位的年轻君主，无力支付“卡尔萨”的庞大支出，也没有掌控卡尔萨的能力，更没有前任国王的雄心壮志。 于是乎这位新君选择了平躺，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奢侈的庭院从此挥霍无度。 天空晴朗，夕阳西斜。三个少年在山坡上无忧无虑地玩耍。 山下的华美庭院中，一位身穿华服的老者正在独自叹息“英国人实在是太霸道，哪个王公死后，如果没有儿子继承王位，那么就要废除他的土地，土地上的一切都哟啊归英国人所有。” “我都一把年纪了，生的都是女儿，老婆们年纪也大了。看来我还要再娶一些。” “为了章西，辛苦王爷了。”华服老者有些歉意。 “没关系，只要能保住祖宗的基业。就算累死也值了。” “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刚刚回来的三个少年心中如是想到。 三个少年中一个姑娘和两个小子。而那个姑娘不知道的是未来她将嫁给她口中，这个不要脸的老头子，并为了保护他的基业与人民慷慨赴死。 .. 老约翰施特劳斯是这个时代音乐界绝对的霸主。老约翰·施特劳斯出身一个贫寒的家庭。他很早就接触到了音乐，经常用帽子和盘子为在他家饭店演奏的乐师收取赏金。 后来他父母用积蓄为他买了一架小提琴，他便开始跟着乐师们四处演奏。后来他结识了约瑟夫·兰纳两人曾一起经历过一贫如洗的日子。 据说他们最穷的时候，只能点一份餐，只有一件衬衫轮流穿。当一个人穿衬衫时，另一个人不得不以破麻布袋蔽体。 但他们很快就名声大造，二人却也随之分道扬镳。 他的乐队先是征服了维也纳，再是巴黎。 1838年施特劳斯离开法国去往英国。 6月28日，19岁的女王维多利亚举行加冕典礼。“维也纳的约翰·施特劳斯先生”在典礼上受到了凯旋式的欢迎。并且和他的乐队一起为女王献上了“上帝保佑女王”一曲。 之后约翰·施特劳斯名气越来越大，以至于有人在报纸上说他来到伦敦不是为了给女王加冕，而是给他这位“音乐界的拿破仑”加冕。 老约翰·施特劳斯的名气到达顶峰，在他面前还有一个目标，让舞蹈音乐同舞蹈分离，提升到绝对音乐的境界。 可是他命中注定无法完成这一目标，能实现这一目标的则是同时代的另一位天才，他的儿子小约翰·施特劳斯。 小约翰·施特劳斯，6岁时初识钢琴便写下了他的第一首曲子《第一想象》。然而在此的数年之后他却再也没有碰过任何乐器。 因为他的父亲老约翰·施特劳斯说“当音乐人是一种很不稳定、无社会地位、艰辛且痛苦的职业。大多数乐师都不能靠演奏维持生计还要自己外出打工，做佣人，在酒吧做招待。” 可小约翰·施特劳斯的母亲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终于在小约翰·施特劳斯十岁的时候送给了他一把小提琴。 小约翰·施特劳斯第一次的演奏便像是一个职业选手一般。心里想着他未来将会面对无数的观众，尽力做出优美的姿态，他的家人也为他的演奏陶醉。 只有老约翰·施特劳斯愤怒的冲上前，夺走儿子手中的小提琴将它砸个粉碎。 因为老约翰·施特劳斯清楚意识到了他儿子的天赋，一种足可以将他拉下神坛的天赋。 曾几何时小约翰·施特劳斯无限崇拜他的父亲。 报纸上讲他的父亲是如何穿过大厅走向舞台，如何拿起小提琴让所有人都如同着了魔一般，沉醉其中的。 只是老约翰的风流韵事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家庭。之后老约翰居然为了一个喜欢卖弄风情的女裁缝，抛弃了他的妻子和家庭。 老约翰带着这个女人游历诸国，将他的妻儿留在维也纳。 小约翰·施特劳斯决心不再听从父亲的话，他要向这位音乐界的拿破仑发起挑战。 约瑟夫·帕克为他的小女儿用玻璃建造了一间温室，这给了他灵感。他对着小女儿又亲又抱，又举高高。直到以为他得了失心疯的仆人将他拦下。 他兴奋莫名，因为他知道，未他将震惊整个世界。 海边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天空还有几只海鸥飞过。一个带着大礼帽，带着单片眼镜，大晴天也打着伞的年轻人压低了礼帽“我来，我看，我征服。” “这人脑子不好使吧...”一旁的水手们议论纷纷。 船老大开腔道“我向上帝保证，你再不上船，我就用我这5美元买的新靴子把你踢上去。” “且慢，我明明预定的是头等舱。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和土豆住在一起。”年轻人问道。 “什么头等舱，你就给了25美元。想住船舱再出25美元。没钱，就得和土豆住在一起。”船老大回答。 “该死的意大利杂碎，又骗我。”年轻人心中暗骂。 “最后一遍，你走不走。”船老大有些不耐烦。 “好吧，我走。”年轻人打着雨伞走上木板。 “大晴天，你打雨伞脑子瓦特了？”水手们嘲笑着眼前这个不伦不类的年轻人。 “天有不测风云。”年轻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海鸥飞过，一泡稀的正落在那喊话的水手头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烂摊子（1） 米罗什和卢奇齐再次来到维也纳。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先是用钱贿赂了梅特捏亲王的老管家。接下来又进行了一系列神级操作。 一日，梅特捏亲王在和科罗拉特伯爵进行了一天无用的争吵之后，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府邸。 刚进门就发现老管家伯格神神秘秘。 “伯格，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我今天忙了一天，想要休息了。” “是，亲王殿下。今天有人送来了三个盒子里面可是装着好东西呢，我已经把它们送到您屋子里了。” “哦？是吗?谁送来的？” “额...这...他说您看了就知道。” “没问清楚的东西你就敢收？伯格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立刻给我退回去！”梅特捏有些气愤。 如果不是这个老管家已经跟了自己三十年，真想把他轰出去。但也正因为这老家伙跟了自己三十年还这么没心没肺才更生气。 “可他们留下箱子就走了啊。”老管家无奈的说道。 “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老管家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金条。 “一根金条就把你家老爷卖了？”梅特捏更气愤了。 伯格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了一根金条。 “两根？” 伯根褪下鞋子，从里面拿出一沓纸币。 “真没有了，老爷。” “再有下次，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都捅进你的菊花里，再把你双手双脚捆在一起丢进多瑙河。”梅特捏没好气的威胁道。 伯格知道梅特捏亲王放过他了，连忙道谢，因为他知道亲王真要动手是不会说这么多废话的。 伯格把金条和纸币藏进兜里，小跑着离开了。 梅特捏也很好奇，是谁这么大方。为了送一件礼给自己居然这么贿赂自己的管家。更好奇送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梅特捏在洗过澡之后，和家人们共进晚餐。理查德学业还可以只是因为塔菲的关系和皇储有些疏远了。 “理查德，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位极人臣，我们的家族现在也是尊荣备至。但是你要清楚我们的权利来自于谁。弗兰茨是下一任皇帝，这是整个帝国高层的共识，若不是没有先例，他现在就是了。” “是，父亲。只是塔菲他侮辱您，和您的政策..我...”理查德还是很怕他的父亲的。 “呵呵，小孩子的玩笑而已。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看看历史，哪个伟人不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不遭人妒是庸才，只是约翰大公的做法确实有些问题。你要看清楚弗兰茨在第一时间就站出来，防止事情向着无法收拾的方向发展。他毫无疑问将来是个上位者。” .... 教训过儿子，和自己的第N任妻子腻歪了一会之后。他回到了书房，这时他发现书房的办公桌上，放着三只箱子。 箱子是用上等的木料制成，缝隙也被人封好。这是什么，还要密封？梅特捏心中打鼓，但还是决定打开盒子看看... 当箱子被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颗用石灰处理过的人头，嘴里还含着根金条。 梅特捏差点没把刚才吃的饭吐出来，愤怒到极点的他咆哮着“伯格，给我把伯格叫来！立刻！马上！” 仆人们听到梅特捏的咆哮，立刻去找大管家伯格。 伯格原在房中数着今天得来的钞票正开心... 伯格刚一进门，一只木箱子就向他砸了过来。他本能的用手接住，赫然发现里面是一颗沾满石灰的人头。 伯格和那颗人头四目相对，几乎要叫出声。但是立刻意识到坏事了。 “老爷，我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他们告诉我里面装的是黄金和信。”伯格辩解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收，如果里面是颗炸弹，你是不是要去天堂跟我解释？”梅特捏手中还拿着那封米罗什的自荐书。 “老爷，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不知道。”伯格跪在地上祈求着。 “够了，我说过多少次了。塞尔维亚的烂摊子我不管，无论是哪一方面的人我都不见。你的耳朵聋了吗？现在你搞出来的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 “是..我这就把他们送回去”伯格慌忙的收拢几个箱子想要搬出去。 “把盖子盖上，多叫几个人可靠的人。”看到伯格抱着箱子想要直接退出去，梅特捏愤怒地提醒道。 “是...是...”伯格将箱子小心盖好叫了两个心腹，蹑手蹑脚地将箱子搬出了房间。生怕再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触怒了这位亲王。 一旁的年轻人疑惑地问道“伯格先生，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么重。” “问那么多想死啊？”伯格给了年轻人脑袋一下。“不该问的别问。” 这个年轻人是大约半年前，伯格的一个远方亲戚送来的。据说是个私生子，但是平时手脚勤快，人也机灵。伯格就很中意这个年轻人，一直带在身边还准备把智障的女儿嫁给他。 年轻人揉了揉脑袋“知道了，伯格先生。” 可是年轻人没有走出几步道，就说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 伯格跺着脚“快去块去，怎么今天屎尿屁这么多？” “可能是昨天吃坏肚子了”年轻人抱着箱子就要走。 “哎？怎么回事，上厕所还带个箱子干嘛？放下，我让你放下！”伯格更加恼怒了。这年轻人平时也不这样，怎么今天一有事就毛手毛脚的。看来还得好好历练历练他才行。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然后放下箱子一溜烟的跑了。 过了一刻钟，年轻人还是没有回来。 “TM的被马桶吸住了？不管了，你去叫几个人准备马车。我们去凯撒大酒店” 凯撒大酒店是这个时代维也纳最大的酒店，里面长期住着来访的显贵和他们的情妇们。也住着有钱，但是社会地位不高的犹太人。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就是其中一位。他是梅耶·罗斯柴尔德的次子，作为奥地利帝国最富有的人，他在奥地利帝国内有着无异伦比的影响力。 当时的人们常说“奥地利有一个费迪南皇帝和一个所罗门国王。” 可今天，当他的马车到达凯撒大酒店门口时迎接他的不是殷勤的经理和热情的招待，甚至没人来向他借钱。 迎接他的是一发子弹。子弹击穿了，马车夫的脑袋，血光四溅。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烂摊子（2） 一发子弹击穿了车夫的脑袋，碎裂的玻璃上沾满了黄色红色的液体。 管家用身体护着他“跟我走，老爷” 随行的护卫随即拔出枪，开始还击。 只是场面十分混乱，有四批人在互射。其中两拨他们认识是梅特捏亲王的管家和宪兵队的人。 此时的伯格正处在战场的中心，他靠着已经翻倒的马车，正在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他是来送还箱子的，突然被人拦住。随行的护卫上前检查来人伤势的时候，本来躺在地上的人却突然暴起用刀划开了上前的那名护卫的脖子。 “动手”不知谁用俄语喊了一句。“砰！砰！砰！”四周早就埋伏好的人枪声响成一片。 伯格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要知道他身边的人可都是秘密警察中挑选出来的精锐。绝不可能被普通的匪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世界都TM疯了吗？” 对方在一击得手后，立刻换上了左轮手枪近战。当时的线膛枪都是前装的射速极慢，左轮手枪也是需要手动转轮的。 总之大家的射速和命中率都很差。 就在这时从大酒店中又冲出一批人，对着先前袭击伯格的人就是一顿乱射。 附近的宪兵听到枪声也赶来过来，只是宪兵队长刚把哨子含在口中就被一枪打穿了喉咙。 宪兵队长捂着脖子，吐着血沫。失去指挥的宪兵们开始胡乱射击。 一辆马车正向凯撒大酒店驶来，宪兵们立刻向它射击。车夫被击杀，从里面下来的人同样开始胡乱射击。 站在三楼窗口旁的米罗什，紧握着拳头。“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俄国人会在这里，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好事。” “是，大公。”站在屋子里的几人拿起了枪，冲下楼加入战团。 混乱持续了一段时间，大批宪兵赶到。 在刚才的混乱中袭击者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剩下的人见到宪兵队的增援赶到就开始逃跑。 一阵枪响，袭击者大部分被打死。剩下的人也都被宪兵骑马赶上一一解决掉。 “这场混乱中有17人死亡，2名宪兵殉职，上百人受伤。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先生的头受了轻伤。塞尔维亚人米罗什和他的同党被暂时关押在城郊死水监狱中。”梅特捏的书记官如是报告。 “真是一群蠢货，告诉宪兵队立刻放人。给我准备马车，我要亲自去一趟所罗门先生那里。” 维也纳总院，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病房外整个楼层的都戒严了。 “哦，亲爱的梅特捏亲王。作为你忠实的朋友，我刚才经历了一场维也纳自拿破仑战争以来最大的枪战。” “别挖苦我了，所罗门。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 “哦？在我下榻的凯撒大酒店门前居然会发生枪战，维也纳的治安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我想是不是要换一个合作伙伴了。” 梅特捏为了维持奥地利的影响力，曾多次向所罗门的银行贷款，使早就国力衰的奥地利帝国深陷债务泥潭。 若是现在失去了所罗门的支持，梅特捏这个首相连一天都做不下去。 “所罗门先生，我知道您很生气，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我会尽力满足您的。” 面对曾经讨好自己的小老弟，现在的梅特捏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他感到厌恶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形式比人强。 “那好，我要塞尔维亚的钱和纸一样便宜做得到吗?” “您是要我们占领塞尔维亚？可那就会引起一系列国际连锁反应。您知道我们和俄国有盟约在。” “这我不管，我只是个商人，我只是想赚钱而已。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面子上，我告诉你了，想赚钱你可以加入。若是你办不到，我也可以找别人。”所罗门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好，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做到。”梅特捏冷汗直流，没想到这个商人已经可怕到这种地步了。他的胃口大的居然可以吞下一个国家。 “最多给你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就会自己想办法。” “那我告辞了，所罗门先生。” “管家，替我送送梅特捏亲王。别在路上被人伏击了。” 路上梅特捏忧心忡忡，神圣同盟是必须存在的。因为一旦神圣同盟解散，奥地利的虚弱将会被一览无余。 而且夹在俄国铁毡和法国的铁锤之间的奥地利，必将永无宁日。 可是所罗门的意见不得不靠虑，就算自己不同意又如何，所罗门的钱无孔不入。他还是能找到别的代理人。比如贿赂某个脑子不好使的奥斯曼帕夏，来一场说打就打的战争。 塞尔维亚是俄国的被保护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进攻塞尔维亚对奥地利来说毫无益处，只会浪费钱财。 到时候就要向所罗门借更多的钱，这些贷款犹如泥沼让这位精明的亲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梅特捏亲王回到家中，伯格在两名受伤的护卫搀扶下来到了梅特捏亲王面前。 “老爷，我..我让您失望了...我明天就回老家” “老东西，这不是你的错。家里有一两个间谍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在维也纳动手。” “我...”伯格有些哽咽.. “你什么你，闯了这么多祸想要一走了之吗？你就在我家干一辈子吧。” 伯格老泪纵横，心中发誓要一生为梅特捏家族效忠，死而后已。梅特捏作为一个外交家还是很有个人魅力的。 回到书房清醒了的梅特捏立刻认定，这件事和俄国人没有关系，而是塞尔维亚人内部的矛盾。 ..... “看来我们的首相大人遇到了麻烦”卡雷米调侃着。 “其实，也不算麻烦。为啥要进攻塞尔维亚呢，让塞尔维亚人来进攻我们不就好了。”弗兰茨摊了摊手。 “真有你的小弗兰茨，真不愧大BOSS生的小BOSS，太损了！”卡雷米想了想补充道“但是，我喜欢。” 在卡雷米眼中显然还是索菲夫人更可怕一点。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大BOSS” 美泉宫中的大BOSS忽然打了个喷嚏，看着自己工厂的业绩图直线上升还是很开心的。 新式内衣对古老的束身衣和裹胸形成了降维打击。 对于那些只是穿上就会勒的人大喊大叫的可怕东西。这个时代的女性早就想把它们丢弃了。 上流社会的女性对于这种全新的可以解放自己的内衣，都如获至宝。什么羞耻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索菲夫人的内衣生意越来越好，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 女性内衣的生产要经过20多道工序索菲雇佣的皇家裁缝们日夜赶工也完不成堆积如山的订单，同时这些裁缝不断要求更高的薪金。 其实她已经不止一次提高了裁缝们的薪金，已经是他们一年前薪金的三倍。即使这样也无法满足这些裁缝，甚至有人私下打算另起炉灶。 于是乎索菲夫人只好来找弗兰茨，这可吓坏了身旁的卡雷米。 卡雷米一面躲在墙根，一面口中念念有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露丝克娜迎上前搬了只高大的靠背椅给索菲夫人。 “大公妃，您请坐” 索菲夫人赞许的看了看露丝克娜，她很喜欢这个举止高雅有礼貌的女孩。最起码要比她捡回来的吉普赛混血儿和贿赂了她的犹太人要强得多。 “露丝克娜，你也坐吧。”又看了看在墙角自言自语的卡雷米。 “卡雷米大公，您怎么来了。”语气冷淡，比起寒暄更像是质问。 卡雷米的血统十分的稀薄，他们一家五口人只能领到一份最低档的年金（3000盾）。他们家没有宫殿，只能住在维也纳郊外的农舍里。 若不是弗兰茨的邀请，卡雷米甚至没有进入美泉宫的资格。 “这不是弗兰茨大公找我么。”卡雷米特别没有骨气的赔上了一个笑脸。 索菲夫人出身高贵，血统纯正，性格强势。对着卡雷米这种人血统不是那么纯正的人，有着一种来自血脉天生的威压。 但看在索菲夫人的眼中，却是这个家伙心虚了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嗯，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肯定是在向弗兰茨借钱，作为母亲一定要教导他如何拒绝别人。没错，一个帝国决不能有讨好型人格。 索菲夫人的语气愈加冰冷“那你们说完了吗？” 一旁的许塞尔伯爵头皮发麻，本能的想退出这个房间。他作为索菲夫人的侍从官，他知道索菲夫人这是要发飙了。 卡雷米也感到事情不妙，看向了弗兰茨。 “我...”卡雷米有些犹豫。 弗兰茨也觉得奇怪，母亲虽然有些冷淡。但绝不是个没有礼貌的人，为什么今天这么咄咄逼人。 “我问你话呢，卡雷米大公。”索菲夫人继续追问。 “母亲，卡雷米叔叔是我请来的。我对骑兵战术还不是很了解有很多问题需要请教他。您知道我在萨尔茨堡还有一个骑兵团，我要接手这只部队就必须对骑兵有所了解，您说是吧母亲。” “弗兰茨，我一直觉得你是聪明的孩子，但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露丝克娜，你带卡雷米叔叔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母亲谈。” “好的，弗兰茨大公。”露丝克娜路过卡雷米身边的时候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吃痛的卡雷米才反应过来，低着头跟露丝克娜离开了。 许塞尔伯爵最后出门，在外面将门关上。 “弗兰茨，卡雷米是不是在问你借钱。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千万不能耳根子软，卡雷米这种要少接触。”率先开口的索菲夫人。 “好的，母亲。我知道了。”弗兰茨不想反驳索菲夫人，让这场对话变成一场拉锯战。卡雷米是战争天才，但索菲夫人也是好意。 弗兰茨的建议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把本就不怎么赚钱的服装厂，改成内衣工厂。一面走高端路线继续为贵族量身定制高端内衣，一面扩大产能开始生产廉价的新式内衣，占领市场。 让女人别多管闲事的办法是让她有事情做。索菲夫人在，得到了可行的建议之后，就决定立刻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业了。 卡雷米长出一口气“你妈可真是...” 门吱呀一声开了，索菲夫人探出头。 “可真是个负责的好母亲”卡雷米点了个赞，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索菲夫人没有理会卡雷米“弗兰茨，你的皇家科学会研制出的香水配方也有问题。味道太刺鼻了，你让他们弄个新配方出来。” “母亲，工业化香水是这样的。您可以稀释嘛。” “稀释？” “就是掺水！” “.....明白了。” 索菲夫人再次离开。 卡雷米犹豫半晌。 露丝克娜将门关好。 卡雷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哎呀，我去。真是大BOSS，我卡雷米愿称她为最强。” “怎么就盯着我不放呢。”卡雷米抱怨道。 “你要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被索菲夫人盯上”露丝克娜嘲讽道。 “我看她，我就害怕。这怪我了，血脉压制。只是自然法则啊。” “咳咳，不要吵了。卡雷米叔叔还是谈正事吧。我就直说吧。占领贝尔格莱德，你需要多长时间，多少人。” 卡雷米是一位擅长进攻的将军，头脑也十分冷静。毕竟是卡尔大公举荐的人才，又被弗兰茨灌输了一大堆现代的战术和华夏古代的兵法。 “这很难说贝尔格莱德位于萨瓦河和多瑙河的交汇处，城坚池深，易守难攻，巴尔干之钥名不虚传。而且你的情报如果准确，那么贝尔格莱德可以动用的守备力量远超我们的估计。这种情况围城打多久都有可能。” “那如果可以让，塞尔维亚人的主力和你在正面决战呢？” 卡雷米笑了笑，他似乎就是在等这个。 “如果按你说的，让塞尔维亚人来攻击诺德萨维。以塞尔维亚的武器装备来多少人都是徒劳。” “理论上守备队外出，有内应打开城门，我只需要一支3000人的骑兵部队，就能拿下贝尔格莱德。”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好东西” “我将用三千人拿下贝尔格莱德继续欧根亲王的伟业。”卡雷米豪气干云的说。 弗兰茨抚掌笑道“卡雷米叔叔的野心不小啊，真希望你能超越欧根亲王，家族里能领兵的人实在太少了，军队里的将军们年纪偏大了。只是3000人就想拿下贝尔格莱德，未免有些太看不起塞尔维亚人了” “是你说的，他们的主力会去进攻诺德萨维。我只需要避开他们的主力，一个突袭只要一个团的骑兵能进入城内。半天时间就能压制贝尔格莱德。” 此时的贝尔格莱德总人口只有不到8万人，城内的宪兵部队加在一起也不超过3000人。他们只有简陋的武器，如果面对精锐骑兵确实不行。但是可能会出现巷战所以对骑兵也不是很有利，好在奥地利有大量的龙骑兵。 龙骑兵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唬人。但实际上是一个很尴尬的兵种，骑马的步兵或者说是一种机动性很强的步兵。对于东方有点像武田信玄的马兵队，骑马只是为了跑得快而不是要骑马作战。 “只是我们的人并不熟悉塞尔维亚，当地的塞尔维亚向导也未必会真心帮我们。难道你在塞尔维亚早就派了人手？你这小屁孩，哪里这么大权力。” “当然不是，我有个好东西让你看。” “什么这么神秘，难道是什么新式武器？一下就能把城门炸开那种？” 弗兰茨没有回答，三人进入一间暗阁。 地下室内，吊着一个女人，轮廓凹凸有致，一头漂亮的金发下是姣好的面容，只是脸上还带着一块淤青。 “啧啧。没想到，你还好这口。有品位，但是暴力的对待女性不可取。怎么脸上还带着伤呢，还有弗兰茨你才几岁，这样做长不大的。”卡雷米一个在那自言自语，看了一眼弗兰茨又看了一眼露丝克娜，然后不坏好意的笑了笑。 “我可以用水泼他吗？”露丝克娜询问道。 “可以”弗兰茨回答。 “你们真是，太坏了不懂得怜香惜玉吗？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位漂亮的女..”卡雷米在一旁嘲讽道。 一个水桶直接扣在了卡雷米的头上“唔唔唔，原来你们是要泼我啊。” “谁让你胡说八道，你这是玷污了弗兰茨的名誉。”露丝克娜很愤怒，但是斥责卡雷米时不忘借着弗兰茨的名号。毕竟对方是个皇族，自己要教训他，也只能狐假虎威才行。 “卡雷米叔叔，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是一个俄国间谍，名叫叶拉多尼娅·季卡林。” 叶拉多尼娅出生于东西伯利亚城市布拉茨克。父亲是当地小贵族，后来因为农民起义全家被杀。起义结束后家产被当地地方官所夺，叶拉多尼娅被送入孤儿院。 在孤儿院被■■■■伯爵选中，受训于圣彼得堡。 她受雇于俄罗斯帝国特别第三科，擅长暗杀、情报收集。 曾经在组织授意下参加卡拉乔尔杰家族组织的自由塞尔维亚团体，在塞尔维亚公国已经潜伏了三年。 参加过多次暗杀塞尔维亚反俄派成员的行动，还伪造过多份财产以及权力转让书。 “那你是怎么抓到她的，这里距离塞尔维亚有将近500公里..” “哦，她自己送上门的。” 说道此处被吊在半空中的女子喉头动了一下。 一个月前，她被困在潘切沃城中。但幸运的是她抓到的醉鬼居然是个奥斯曼贵族，他有一张奥斯曼帝国签发的通关文牒。 虽然塞尔维亚公国实际上已经独立，但名义上还是奥斯曼的属国。这张奥斯曼帝国的通关文牒在塞尔维亚同样有效。 叶拉多尼娅很快就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离开了潘切沃。只是那个所谓的祖国俄罗斯，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先不说这次任务失败的影响，就只是她那个色眯眯的老上级就让她难以忍受。 自己该回去何从呢，她想过很多奥斯曼帝国、法国、英国甚至是大洋彼岸的灯塔国。 只是奥斯曼帝国已经腐朽，另外俄国人天生讨厌这个伪罗马帝国，所以首先排除。 法国是此时欧洲大陆进步的中心，只是这个时代的法国政局动荡不安，法国人也十分排外尤其是对俄国人没有好感。也许自己可以伪装成波兰人，但最多也就是沦为某个贵族情妇的命运。 英国是此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可自己的英语并不好，学到的东西在英国也很难派上用场。而且听说英国的资本家比俄国的奴隶主还要残忍。 美国梦固然美好，只可惜是个虚幻的难以捕捉的东西。她是个现实的女人，因为她经历的太多了，那种骗小孩子的梦想是很难蛊惑她的。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不被人欺负，想要被人尊重。她也想像一个贵族那样活着。 在维也纳有她的偶像在，索菲夫人在这个男人掌控世界的时代。作为一个女性，却以强势著称，不屈服于男人，不屈服于世俗规矩。 尤其是她设计的内衣，简直太自由了。自从有了它，再也不用担心穿衣服时把肋骨弄断了。 叶拉多尼娅想见见自己的偶像，也许自己的才华可以在维也纳施展。索菲夫人一定能理解自己，一定会重用自己的，一定会。 她来到了维也纳，可是想要进入皇宫见到索菲夫人实在是太难了。路上拦车架，万一车夫没有刹住闸，那自己岂不是太冤枉了。 但是聪明如她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她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小丫头，据说是皇储身边的侍女。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自己很快就取得了她的信任。 叶拉多尼娅哭诉自己的经历，不幸（半真半假）。苦情不止对男人有效，对女人也一样。 叶拉多尼娅得到了进入皇宫的机会。 叶拉多尼娅梳了一个法式麻花辫侧搭在肩上，面孔干净，五官大气，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樱桃小口，嘴唇微翘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着迷。一身朴素干净的麻布长裙，清纯中透着几分妩媚。 她觉得自己很不错，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只要进入了皇宫一定可以成为大人物的情妇，说不定还能成为皇储的保健员。这对于一个普通女人来说，可是一种殊荣。 只是跟随这个笨丫头进入皇宫，却发现里面的安保要比外面看起来强得多。 自己的衣服被搜了几遍，还被几个老嬷嬷拉到房间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然后等待自己的是一大堆，看似简单毫无关联的问题，只是稍有纰漏就会引发连锁发应继而被人发现。 她依然通关了，笨丫头要带她去宫廷女官那里报到。只是在她路过皇储书房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潜了进去。皇储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在一张大地图前翻找着资料。她鬼使神差的想要抱住，眼前这个男孩。 只是她下一秒就后悔了。面前男孩的身子突然下沉，避开了她的双臂。同时抓住她左手的手腕将她摔了出去。在她躺在地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手臂剧痛传来。 她的一条手臂已经脱臼了，她惊慌的想要站起来逃离。但是弗兰茨并没有放过她，抓住她仅剩的右手手腕，体式一转，身体的力量压在她的肩膀上，一使力叶拉多尼娅的另一只胳臂也被卸下了。然后她的下巴挨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识。 再之后，当她醒来时双臂已经被接上了，只不过现在被吊在空中。昏黄的烛光中，那个被她骗的笨丫头正在和那个男孩有说有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间谍小姐，老实人骗起人来是不是比你这个间谍还要专业。”弗兰茨坐在一把椅子上，头斜歪着拄在手臂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刚才要袭击自己的怪阿姨。 正文 第三十章 审讯 十天前，美泉宫内小会议室的地下暗阁中。 “我怎么会是间谍，弗兰茨大公，您误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和您打个招呼。”叶拉多尼娅作为一个间谍本能的辩解道。 作为间谍被捕就是一条道理。打死都说不知道，否则就算说的是假情报，也是给对方鼓励，至少证明对方是抓对人了。 就算你的情报被证实是假的，那也说明你快受不住了，肯定要以你为突破口，各种罪名、刑具就都上来了，不怕你不认。 你的情报没被证实，那也说明你了你的身份，还是有信息可挖的。别走了，留下吧。再给你搞个投名状，让你里外不是人，不得不合作。 虽然叶拉多尼娅表现的很冷静，分析也很到位，做法上也无可指摘，但是她还没有从之前被弗兰茨揍的震惊中缓过来，一开口就出了纰漏。 “你怎么知道，我是弗兰茨而不是马克西米利安，或者是路德维希。” “我...”叶拉多尼娅想说是听人说的，只是她刚进入皇宫几乎没与人对过话，也就是说弗兰茨想要证实她这话真假也十分容易。 “我一眼就看出您与众不同。”叶拉多尼娅也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话，毕竟她现在乔装的人设是一个伏伊伏丁那省来维也纳找工作的塞尔维亚人。 “然后被我的王霸之气所吸引吗？”弗兰茨面不改色的说出口，一旁的米娅一脸鄙夷地看着弗兰茨。 “没错，就是这样。我..” “你撒谎！”米娅先忍不住了。 “你看，我的女仆都知道你在撒谎了。告诉你吧，米娅经常出去接触你们这种人。你们惯用的伎俩都差不多，觉得这个家伙好骗。再加上皇宫外的守备看起来也不是很严，所以你们就觉得皇宫里面也很容易潜入。” “可当你们进入皇宫之后就会发现事实远非你们想的那样，只是你们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不过话说回来，能走到我面前的你还是第一个。” “不在乎你是怎么骗过那些卫士和审查官的，你只要告诉我你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再把你送到威尼斯，届时你想去哪里都行。” “好啦，间谍小姐。把你的身份还有此行的目的都说出来，我们都能轻松一点。” 叶拉多尼娅还在犹豫，她原本就是来投靠奥地利的，只是现在被抓住了很没有面子，尤其是被个小屁孩抓住并威胁，这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无能。 这时候那个叫米娅的笨丫头端上来了一只奇怪的锅，旁边还有蔬菜和佐料。她打开了一处通风口，然后开始往那只锅中加水，下面放上了木炭。 这是要做什么，那么小的一只锅是要对自己用刑吗。叶拉多尼娅如是想着，只是那只锅也太小了，水也太少了，给自己烫脚还差不多。 “既然你不开口，那么间谍我给你讲讲这只锅吧。你知道吗？在东方有一种被称为活叫驴的吃法。”弗兰茨缓缓拿出一本书，抽出一张书签。 弗兰茨打开书本，转过来对着叶拉多尼娅。 叶拉多尼娅瞪大着双眼看着书本上面有一张插图，一头驴子被牢牢捆住，一旁正烧着一锅沸汤。旁边的人正拿着一把尖刀，作势要割开皮肉。 “我来说明一下，就是食客想吃那一部分的肉，就用尖刀割开皮肉，再用老汤浇灌数次，直到肉熟烂为止。再把肉割下来，或烧烤，活涮锅。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涮锅，间谍小姐你呢。” “我..”叶拉多尼娅无法回答，难道这是要把自己当驴子吃了？心下不禁骇然。 “据说吃的时候要一边听着驴子的惨叫声，一边吃才能达到真正的色、香、味、声俱全的境界。” 米娅拿出一个小包袱，打开来里面主厨刀、剔骨刀、剥皮刀、砍骨刀、圆角刀一应俱全。 弗兰茨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鲜肉放入锅中，不一会那片鲜肉就从鲜嫩的红色变成了熟透的灰色。 “嗯，锅已经开了。那么间谍小姐，这只盘中有300克的羊羔肉，在我吃完它之前希望听到你的答复。” 弗兰茨将夹着的肉片蘸了一下酱料，放入口中。小声的咀嚼起来。 米娅拉动一旁的绞盘，这一次叶拉多尼娅的身体被拉成了一个大字型，再也没法挣扎。 弗兰茨盘中的肉将尽，米娅拿起一把剥皮小刀走向了叶拉多尼娅。 叶拉多尼娅咽了口口水，抬起了头“我是来投诚的。” “哦，还有三片。我再说一次，你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 米娅拿出一块布蘸了一点酒精，擦拭着叶拉多尼娅那像白莲藕一般的小腿。 “我叫叶拉多尼娅出生于东西伯利亚城市布拉茨克。她受雇于俄罗斯帝国特别第三科，擅长暗杀、情报收集。西俄罗斯计划第五小组成员，在组织授意下参加卡拉乔尔杰家族组织的自由塞尔维亚团体，已在塞尔维亚潜伏三年。此行的目的是投诚，想要加入奥地利帝国。我有塞尔维亚亲俄派的名单，我还知道整个西俄罗斯计划的内容。我可以为奥地利帝国效力，我愿意加入奥地利。” 叶拉多尼娅一口气说了很多，特别强调了她还有用。 米娅松了一口气，虽然弗兰茨说只是拿刀吓唬一下那个女人。但是想想要把人的皮肤切开，再灌入开水老汤什么的，这简直太可怕了。弗兰茨居然还说要把肉割下来，蘸酱吃。 弗兰茨有些没有想到还真是个俄罗斯帝国的间谍。虽然可以从一些特征看出她是俄罗斯人，并且秘密警察送来的情报上也说她是从东边来的。 西俄罗斯计划是怎么回事，历史上就听说过东俄罗斯计划（一个残忍的罪恶的计划）。 俄罗斯在塞尔维亚的间谍头目，突然来投靠奥地利是什么情况，她遭遇了什么或者说她们遭受了什么才不得不改换门庭。 “我想你一定有很东西想告诉我。叶拉多尼娅小姐，你喝酒吗？”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西俄罗斯计划（1）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有的时候传出的是歪风邪气。 比如匈牙利大使安德鲁伯爵的死，在传到匈牙利后被人刻意歪曲。 勇敢正直的安德鲁伯爵，被匈牙利政府委以出使奥地利皇室的重任。 面对奥地利皇室提出的苛刻条件和无理要求，据理力争舌战群雄。最终让奥地利人颜面扫地，顺便还打败了拿破仑和教皇。（此时拿破仑依然有着无异伦比的影响力，经常被拿来吓唬人） 恼羞成怒的皇帝无计可施，可这世上最狡猾最奸诈的首相想出了一条毒计。那就是收买安德鲁伯爵的随从，在安德鲁伯爵的庆功酒中下毒。 安德鲁伯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饮下毒酒。可耻的叛徒最后在安德鲁伯爵的威严下终于暴露。 安德鲁伯爵奋起神威斩杀了背叛的随从，死后伟岸的身躯依然不到云云。 所以当弗兰茨提到酒时，叶拉多尼娅内心剧烈颤抖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几乎变成了哀求。 “弗兰茨大公，我真是来投靠奥地利的，我是真心的，我还有用，我鞋子的夹层里有一张名单是卡拉乔尔杰家族在伏伊伏丁那省支持者的名单。只要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抓人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我还知道很多情报！” 弗兰茨只是本着你有故事，我有酒的传统思维想要给这位来投诚的俄国间谍接接风，没想到对方这么大反应。总之她的情报先收下，至于她本人先晾两天再说。 “米娅好好照顾叶拉多尼娅小姐，但不要把她放开。”弗兰茨刚要出门想了想“如果你觉得照顾不好，就叫露丝克娜来。” 米娅不怎么会照顾人，结果就是几天时间把叶拉多尼娅折磨的不轻，头发散乱，舌头还被嘴了一下。 之后米娅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就把露丝克娜叫来了。照顾人方面露丝克娜比米娅强多了，最起码不会把热汤直接往人嘴里送，也不会用擦桌子的布为人擦脸。 但是这个女孩眼神总是冷冰冰的，偶尔还会自己念诗，在这种阴暗的地牢中别说多诡异了。 就这样这位精明的俄国女间谍被折磨了数天。她已经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交代了，只希望能早点结束这种日子。 今天弗兰茨终于带人来了。弗兰茨大公身边那个人怎么那么丑，不过应该是个皇族。那个人长者一张如同画像中的脸。那如同卡洛斯二世一般超级夸张的大下巴，紧凑的五官，还有一个光秃秃的头顶。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叔叔，卡雷米大公，帝国陆军中将。”弗兰茨指了指卡雷米。 “卡雷米叔叔，这位是叶拉多尼娅小姐。露丝克娜把叶拉多尼娅小姐放下来吧。” 绞盘缓缓转动，叶拉多尼娅的手铐终于被打开了。她揉搓着自己的手腕，由于她的表现比较好所以有人看守的时候会把她放下来，只是今天露丝克娜要帮弗兰茨处理事务，米娅也不在就把她吊了起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听说你还袭击了这个家伙。你要知道虽然他是一个小孩子，但他是我见过最能打的了。如果早出生个几百年在战场上一定是个怪物。”卡雷米调侃道。 叶拉多尼娅对那天的经历还记忆犹新，点了点头。 “是的，卡雷米大公。弗兰茨大公的近身格斗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好了，叶拉多尼娅小姐。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在这件事情办完之后你将得到一个意大利贵族的身份，还有一笔足够你用度的财富。届时我们会把你送去威尼西亚，去留都是你的自由。” “弗兰茨大公，请不要质疑我的忠诚，我是真心来投奔奥地利的。我可以发誓。”叶拉多尼娅如是说道。 一个间谍的誓言，弗兰茨对此深表怀疑。但嘴上还是说。 “我当然相信你，叶拉多尼娅小姐。只是你作为前俄罗斯帝国第三科雇员，一旦你的身份暴露就不怕遭到暗杀报复吗？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事情结束之后，你一定要离开塞尔维亚。” 其实弗兰茨真正在乎的是和俄罗斯的关系。情报人员相互背叛揭发是常事，只是一旦扯上两国关系就不好办了。如果有必要让这个女人在这世上彻底消失也未尝不可。 毕竟未来几十年内奥地利都很需要俄罗斯这个盟友。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毫无意义的背叛等于是给自己挖了个坟。 “一切听您吩咐，弗兰茨大公。”叶拉多尼娅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原因，是从她承认自己是俄国间谍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要被人当成没用的弃子。 她拿出了一张布防图，上面标注了塞尔维亚军的驻防区域和兵力构成，以及奥地利帝国可能的进攻路线和塞尔维亚应该采取何种措施进行防御。 这张布防图是特别第三科专门为西俄罗斯计划量身打造的。一旦西俄罗斯计划实施，包括奥地利、英国、法国在内的西方诸国势必会有所反应。 而这张布防图就是专门针对奥地利帝国可能对塞尔维亚地区采取的行动，特别制定的。 先由特别第三科的间谍收集情报，再送到圣彼得堡交给专门的将军进行推演后制定防御策略。 一旦奥地利帝国采取行动，这张布防图就会出现在塞尔维亚军的指挥部中。只要塞尔维亚人按照图上的指示，不说战胜奥地利，守上几个月总是没有问题。 卡雷米拿起了布防图，看了一会。不禁嗤笑出声，而且越演越烈。这种笑让叶拉多尼娅的表情十分难看。 “卡雷米大公，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 卡雷米一面拍着大腿，一面拿着布防图坐下来。 “哈哈哈...这张图上的防御策略是谁制定的。他真是个天才！弗兰茨把这个拿给卡尔叔叔（卡尔大公）看，他也能笑死。” 正文 一个小小请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西俄罗斯计划（2） 弗兰茨拿过卡雷米手中防务图，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上面标注的确实奥地利军可能进攻的方向，防御的重点都是易守难攻的要塞。 并且计划破坏塞尔维亚国内的所有重要公路和桥梁，让民众都躲进大山之中，不留一粒粮食给奥地利人，这不就是焦土政策吗？ 如果打仗时塞尔维亚人真这么做的话，奥地利军队就没法以战养战。难以攻克的要塞和四处流窜的游击队，会极大的消耗奥地利军队的战斗力。 弗兰茨皱了皱眉头，觉得地形复杂的塞尔维亚确实很难对付。如果真这么打仗，那将是一场可怕的消耗战。不过这次的作战只是要拿下贝尔格莱德，帮助米罗什消灭那些亲俄派而已。 奥地利只管攻城，逼迫十七人议会签订停战协议。至于做屠夫的这种事还是让米罗什自己来吧。 只不过就连弗兰茨这个外行也能看出塞尔维亚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当年拿破仑就是被俄国的焦土政策打败的。俄国人当然想在塞尔维亚复制一次当年的奇迹。可卡雷米为什么发笑。 “弗兰茨？俄国人想在塞尔维亚搞焦土政策，这还不好笑吗？”卡雷米笑的十分没有风度，简直是笑成了猪叫，他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是熟知拿破仑战争的人都知道，俄国人就是靠的就是焦土政策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大军。奥地利帝国即使是现在也比不上当时的拿破仑帝国。 弗兰茨、露丝克娜以及叶拉多尼娅三人都面面相觑，大家都认为焦土政策实在是难以轻易消除它的影响力。虽然是一把双刃剑，更受伤的明显是强势的一方。 “弗兰茨，看来你也不是很聪明嘛。你看这群傻x把塞尔维亚的山都画的那么大，要塞也都是一个个大红圈，注解还说要把整个塞尔维亚的桥梁道路都毁坏，多唬人！可你没发现那么大一条多瑙河，横贯塞尔维亚吗？” “...有多瑙河在，确实搞什么焦土政策也没用。以多瑙河的运力，就是搞个几十万大军去，补给也是没问题的。然后塞尔维亚人放弃了主要城市和平原地区，躲到山里本来是想给奥地利人来个关门打狗，有多瑙河运送补给，这种操作就简直是自寻死路。” 弗兰茨不禁由衷的赞叹了一声“真是妙啊。”弗兰茨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此一来倒是替奥地利省去了很多麻烦。不，简直是天大的帮助！也难怪卡雷米会笑出猪叫了。 “卡雷米叔叔，您真是天才。一眼就看破了，这张布防图的漏洞所在。”弗兰茨恭维道。 “那么卡雷米叔叔，一起来听听沙皇陛下的西俄罗斯计划吧。” “俄国的沙皇是全欧洲的主人，没有一个国家能挡住俄国的道路。”这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原话，狂妄自大却也是十分霸气。 沙皇将动用一切手段抢占奥斯曼帝国在近东的遗产，光复君士坦丁堡完成第三罗马帝国未完成的梦想。并且将包括奥地利帝国、法兰西帝国、大英帝国在内的西方诸国的影响力，彻底排除出巴尔干地区。 只是西俄罗斯计划的最终目的，是要建立一个从易北河到东方，从亚得里亚海到北冰洋的斯拉夫帝国。 按照沙俄内部的估计未来可能会与俄国直接竞争巴尔干产生正面冲突的只有奥地利和奥斯曼，但是奥地利和奥斯曼的军队都废拉不堪，并且几乎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 那么阻止奥地利进军巴尔干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奥地利按一颗钉子。让他吞不下也拔不出来。 至于奥斯曼帝国只是沙俄案板上的肉，想切随时都能切。英法理论上也不会派大军干涉，最多也只是派海军示威，战争的规模会很小。 此时摩尔多瓦和瓦拉几亚两个公国已经成了沙俄的“保护国”，实际上已经实行了军事占领、政治控制和经历掠夺。 如果奥地利一旦进攻塞尔维亚，俄国可以在一个月内调集兵力长驱直入进入塞尔维亚作战。 西俄罗斯计划的最后一步是要和英国人达成协议，为了实现光复第三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野心。 沙皇愿意牺牲一些利益以换取英国人的同意。这其中甚至包括，将奥斯曼的亚洲部分送给英国人。 即使英国不同意想要开战也无所谓，1833年俄国对奥斯曼的“军事援助”事实上把黑海变成了俄国的内湖。 俄土同盟条约的秘密条款中，奥斯曼帝国承认，黑海海峡对俄国军舰开放，并为了俄国利益，封锁达达尼尔海峡，禁止任何其他国家的舰队在任何时候以任何借口，驶入黑海海峡。 黑海内又有坚固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作为军港庇护所，俄国人坚信他们的海上力量即使打不赢英国人，自保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历史证明沙俄野心家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英国人根本不打算谈判，法国也没有采取中立政策。尼古拉一世的大国梦就此破灭。在内外交困的环境下，饮鸩而亡。 此时的俄国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为了加速实现西俄罗斯计划，在沙皇的授意下，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的专家们配合特别第三科，编写了一本小册子，在四处散播。 他们鼓吹建立一个泛斯拉夫联盟，和欧洲对抗。俄国打着解放斯拉夫各种兄弟、保护东正教徒免受迫害的旗号，给巴尔干地区人民进行洗脑。 这个小册子上有六大核心内容。 第一，所有斯拉夫人必须被“解放”，他们所生活的地区都应该和俄国合并。 第二，这个联盟必须包括君士坦丁堡，连同它走位的马尔马拉海。博斯普鲁斯海峡和亚得里亚海。 第三，君士坦丁堡将作为联盟的第三首都。 第四，泛斯拉夫联盟必须忠于沙皇，沙皇是联盟的首领，其他各王国则由沙皇选定的君主进行统治。 第五，联盟将包括八个王国：沙皇俄国、波西米亚—摩拉维亚—斯洛伐克王国、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保加利亚王国、罗马尼亚王国、匈牙利王国、希腊王国、君士坦丁堡王国。 第六，波兰、阿尔巴尼亚、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应该直接隶属于俄国。 卡雷米并不知道沙俄的野心有多大，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弗兰茨，我听说过有人想吃象拔。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想一口吃下一头大象。俄国人真的不怕撑死吗？” “卡雷米叔叔纠正一下，他们不会被撑死。因为还没等下咽，就被噎死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西俄罗斯计划（3） “这就是西俄罗斯计划的全部吗？”卡雷米问道。 叶拉多尼娅回答。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你觉得你们有多少把握成功。”卡雷米继续追问。 “卡雷米叔叔，这很不礼貌。” “啊，对哈。现在我们是自己人了。我想知道，你觉得他们有多少胜算。”卡雷米自来熟的拍了拍叶拉多尼娅的肩膀。 叶拉多尼娅不动声色的抽身而退。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在你们眼中一成都没有。” “哦，为什么？沙皇陛下的野心可真是吓到我了”卡雷米调侃道。 “可我在弗兰茨大公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震惊或是愤怒，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要知道沙皇陛下的宏图大志可是把那些自命不凡的王公贵族和地方领袖们，或是感动的痛哭流涕语无伦次，或是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卡雷米是个纯粹的军人，脑子里只想着打仗。其他的事情他一概没有兴趣，在他眼里只有打得过的和打不过的。现在有多了能打的和不能打的，已经是有很大进步了。 弗兰茨自然不会震惊，毕竟尼古拉一世在东方还有更加邪恶的计划。 话说中亚那次死亡远征好像也开始了吧。几万人的远征军在浩罕汗国的沙漠中彻底迷失，最后只有几百人逃回了俄国。 “谢谢你的赞美，叶拉多尼娅小姐。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为了美好的明天，干杯。叶拉多尼娅小姐您不喜欢喝酒，我特意让露丝克娜煮了咖啡。” 露丝克娜将托盘中的咖啡依次递给了弗兰茨、卡雷米和叶拉多尼娅。 叶拉多尼娅仔细的盯着弗兰茨用精致的长勺，舀出一匙的白色砂糖，倒入热气腾腾的黑咖啡当中。（黑咖啡是因为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速溶咖啡） 维也纳的饮食习惯很不好，就是做什么都喜欢放糖，但俗话说的好，入乡随俗，时间长了弗兰茨倒是觉得也不错。 卡雷米作为一个正宗的维也纳人，将一块块方糖丢入杯中。最后几乎让咖啡都溢出杯子了，才罢手。这时候他已经加了7块方糖。 另一边的露丝克娜更为夸张，她作为一个生活在维也纳的女性。维也纳咖啡的做法怎能不会？她将融化的巧克力和奶油倒入咖啡杯中，其甜度已经达到了致死量，这简直就是糖尿病饮食的代表之作。 露丝克娜友好将这杯甜度已经可以看得见的咖啡递给了叶拉多尼娅。 叶拉多尼娅接过了装着咖啡的碟子，心中盘算自己今天要做多少运动才能把这杯咖啡代谢掉。 喝完咖啡之后，卡雷米的表情有些古怪。 “露丝克娜，你先带叶拉多尼娅小姐去她的房间休息一下。” 卡雷米挠了挠头“弗兰茨，你不是说过联俄是奥地利最好的选择吗？可是他们野心大成这样，怎么做盟友？我感觉他们可比匈牙利人坏多了。” 在卡雷米心中俄国已经坏到和奥斯曼帝国一个级别了。 “政治和战争不是一码回事，政治中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很多。虚与委蛇，杯弓蛇影是常态。与虎谋皮，又如何？”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搞政治，看得见的敌人还是要好对付一些。” “大国间的胜利，基本可以分为三种即过程胜利、结果胜利、秩序胜利。” “....结果胜利还不够吗？” “不够！胜利者击败强敌，迫使对方屈服，收获了胜利果实和短暂的和平，但是却无法改变国际秩序，使得胜利果实极为脆弱” 弗兰茨接着说道。 “历史上的迦太基和罗马就是如此。第一次迦太基战争罗马人胜利。迦太基被迫求和，将西西里及其附近利帕里群岛让给罗马，赔款3200塔兰特（10年内偿清）。罗马遂在西西里建立第一个行省。公元前 238年罗马乘迦太基雇佣军暴动之机，又出兵强占了撒丁和科西嘉，于公元前227年将两岛置为一行省。” “然而这种脆弱的平衡只维持了20年，当迦太基再次强大时，和约就成了一纸空文。” “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奇袭意大利的故事，我想卡雷米叔叔一定也听过。这种没有建立战后秩序的胜利终究只能是一厢情愿。” “....我想我更喜欢过程胜利。” “卡雷米叔叔，过程胜利，固然会给胜利者本人带来巨大殊荣和名誉。但是于国于民于整个世界来说，毫无意义。” “拿破仑战争就是属于这种过程胜利。拿破仑作为一代枭雄在战争中取得了一次又一次令人眼花缭乱的大胜。可结果是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反法同盟，反法同盟的实力也一次比一次强大。最终迫使奥地利、普鲁士、俄国和海外的英国全面联合共同抗法。” “拿破仑战争的结果就是让法国丢掉了欧洲霸主的地位，并且彻底丧失了和英国在全球竞争的实力，拿破仑本人也在圣赫纳勒岛上抑郁而终。” “那么什么才是秩序胜利？” 既然卡雷米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好了。 “我们的首相梅特捏大人制定的维也纳体系就是典型的秩序胜利。” “我们的首相大人，这么厉害的吗？那为什么从民间到政客，再到皇室都在骂他啊。” “咳咳咳，毕竟他那套体系存在久了，肯定会影响一些人的利益。” “但不得不说，我们的首相大人确实是一位天才。维也纳最终解决方案，一方面，通过保留一个相对强大的法国，形成了奥地利主导德意志邦联的基础。” “拿破仑战争中德意志诸国充分认识到在法兰西的铁锤和俄国的铁毡中间，德意志诸国想要主导自己的命运是不可能的，普鲁士也自身难保，只有联合奥地利才能摆脱这种困境。” “一个强大的法国也迫使普鲁士和俄国不得不与奥地利保持同盟关系，以防止法国东山再起。” “另一方面，通过君权神授的政治原则，确保普鲁士、奥地利、俄国的三皇同盟，同时防止了俄、法相互靠拢之后第二次渎圣同盟的出现。还获得了俄国的支持，以防普鲁士的挑战。” “卡雷米叔叔，在维也纳体系下欧陆可还爆发过大规模战争？现在的和平，就说明我们首相的策略是成功的，一个稳固的国际秩序，可以极大的消减反抗者的能量和斗志。” “可我们这不就要打仗了吗？”卡雷米吐槽道。 “所以我们才要尽量减弱这次战争的影响，缩小战争的规模，尽量不刺激到俄国敏感的神经。和平发展对现在的奥地利帝国是有利的。”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好奇害死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叶拉多尼娅跟在露丝克娜的身后，终于离开了这个关押她多日的地牢。至少她觉得是地牢，只是里面床铺家具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红酒和煮咖啡的工具。里面的通道也是四通八达。 比如她们这次出来的地方，似乎是一个仓库。叶拉多尼娅的冒险家之魂正在熊熊燃烧着。皇宫这么大，她想去看看。 走过一出拐角时，叶拉多尼娅趁着露丝克娜不注意。溜进了一间门虚掩着的房间。 叶拉多尼娅轻轻关上房门，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她绝对不会来维也纳。明明传言说哈布斯堡家族的人脑子都不太好使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难对付，还被一个小孩子抓住了。 还好弗兰茨大公没有一刀把自己宰了，或是送到警卫手上。要是真被送到警卫手上，那还不如一刀宰了自己痛快。 这个时代的审讯效率很低，但却极其野蛮。 身后一股血腥气传入叶拉多尼娅的鼻腔中，立刻让她神经紧绷起来，转身看向身后。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腰间系着一条沾满血的白色围裙，手中握着一把剔骨刀。 “啊！美丽的小姐，是什么让我们在这里相遇。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我真是太幸运了。” 帕林卡甩了甩自己油腻的头发，随手抄起一只西蓝花斜叼在口中，然后用手上的油再次向后抚了一下头发。小眼睛一眨，也不知是有脏东西进了眼睛，还是在向叶拉多尼娅抛媚眼。 一股寒意从叶拉多尼娅的尾椎骨，直达颠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前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难道这里是审讯室？沾满血的围裙，剔骨的尖刀，周围挂着的一扇一扇的肉排。难道....叶拉多尼娅看着想着，胸中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帕林卡看眼前的女人没有反应，想起了皇储殿下教自己的必胜招式。 帕林卡快步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掌。“啪”的一声拍在大门上，阻止了叶拉多尼娅的逃跑行为。帕林卡伸长了脖子，双眼认真地、紧紧地盯着叶拉多尼娅。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帕林卡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美丽的小姐，你今晚能和我共度良宵吗？” 然而被吓坏了的叶拉多尼娅根本听不到，也不想听。一脚踢在帕林卡的裆部，之后就夺门而逃。 “露丝克娜，露丝克娜小姐。救救我！”叶拉多尼娅一边大叫一边向刚才露丝克娜走的方向追去。 她打开一道门，阳光对于她来说有些刺眼。空气很新鲜，周围都是正在浣洗衣服的使女（低阶女佣人）。周围的使女们都在看着她，就好像看怪物一样。 正在她疑惑之际，身后的门自然关闭了并且锁住了。一个高大的中年女人走向了叶拉多尼娅，表情严肃，腮上的一颗大痦子更是显得凶悍。 “你这个新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想偷懒吗？”高大的中年女人一把拧住叶拉多尼娅的耳朵，将她拉到一边。 “你归哪个麽麽管，这么没规矩，居然还没束发，你是想勾引谁吗？别以为长得不错，就能爬到老娘上头去，你这个贱民。” 叶拉多尼娅毕竟练过防身术，手腕一抓就让眼前的中年妇女疼得哇哇大叫。 本以为反杀成功的叶拉多尼娅，还没来得及高兴。 “来人啊，造反了！这新来的女人会巫术！”中年女人立刻大叫起来。 叶拉多尼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中年妇女按在了井边。 “说，你是归哪个麽麽管的？”叶拉多尼娅穿着一身使女的衣服，自然没人会把她当盘菜。 “我是新来的，露丝克娜小姐带我来的。” “露丝克娜？谁不知道那个吸血鬼晚上才出来活动，你还敢骗人?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姐妹们给我把这小蹄子按好了。” “好的，谆克夫人。” 叶拉多尼娅被按住了四肢，忽然自己的大腿上一阵刺痛传来，刚要叫就被人用破布熟练地堵住了嘴。 大腿、臀部、后背、腋窝钢针穿透衣物在她的身体上进进出出。 她痛苦的扭动着躯体，可是大脑却十分清醒。真后悔，不该乱跑的，老老实实地跟露丝克娜走，最起码还能做几天座上宾。 现在可好，居然被人当成洗衣妇，还要受这群中年妇女的虐待。 “啊，好疼。还好之前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呸呸呸，我在庆幸什么。真倒霉，我怎么才能逃出去。”叶拉多尼娅心中如是想着 突然眼前一黑，一道熟悉的俏丽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只是露丝克娜的脸上冷若冰霜，谆克麽麽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吸血鬼？”一旁一个口没遮拦的麽麽随口说出。 谆克麽麽狠狠扇了那个倒霉蛋一记耳光。 “你怎么敢对露丝克娜小姐无礼！”眼神凶狠，但是其实向她示意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露丝克娜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向您道歉。” “放开她。” “露丝克娜小姐，她坏了规矩，我们正在教训她。” “我再说一次，我要带她走，索菲夫人要见她。” 听到索菲夫人，谆克麽麽吓得手中的钢针都掉地上了。在这个宫殿里，没什么比得罪索菲夫人更可怕了。就是安娜皇后的侍女，也难逃人间蒸发的命运。 周围的麽麽立刻松开叶拉多尼娅，叶拉多尼娅刚起身就看到露丝克娜去捡地上的钢针。 露丝克娜将钢针按在之前那个叫她吸血鬼的麽麽肩膀上，用力按下。叶拉多尼娅皱紧了眉头，虽然刚才自己被扎了多好下，但是绝没有露丝克娜下手这么狠，居然把正根针都按了进去。 那个麽麽立刻倒地哀嚎，周围却没有人敢帮她。 “再让我发现这种事，我就把钢针从你头顶上按下去。” 露丝克娜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带着叶拉多尼娅走了。 “没想到，你这么狠。” 叶拉多尼娅看露丝克娜脸色不悦，立刻转变了话题。 “我们现在去哪？” “索菲夫人的寝宫。” “啊？都走这么远了，不用再这么说了吧。她们听不见的。” “索菲夫人要见你。” “哈？真的吗？” “真的，如果再敢跑，去找你的可就不是我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入场 遥远的大西洋上，一艘货船满载着货物和怀揣着梦想的人们孤零零的漂泊在海上。 本人名叫安格斯，是来自美利坚的善良资本家。 我向上帝发誓，这世上从没有一个人像我这么帅而且充满魅力。我只需一个眼神.什么高岭之花.什么冰山美人通通会臣服我的脚之下 只是，让我不爽的是总有人想爬上我的床，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其他种类的生物，例如猫、狗、狮子、土狼.. 我总是能在自己的床上发现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比如说，现在就有一袋子见鬼的土豆与我同床共枕。 “该死的！你个白痴，你在干什么！要是把老子的土豆压坏了，老子晚上就拿你炖汤喝。” ....... 弗兰茨和卡雷米走到宫门口，莎拉还有一辆皇室马车早就已经在此等候了。 “弗兰茨大公、卡雷米大公二位，中午好。”莎拉恭敬地说道。 卡雷米视线下移了一下，随即又收回目光。 “弗兰茨，我们这次是要见米罗什吗？” “不，我们是要去老城歌剧院。” “去歌剧院？”卡雷米挠了挠头“你知道我的，我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那种东西欣赏不来。” “卡雷米叔叔，到时候虽然会有很多艺术品，但我们并不是去欣赏艺术的。” “哦？那我们去干什么，虽说...” “卡雷米叔叔，先上车。到车上慢慢谈。” 一名侍卫将车门打开，车厢内还算宽敞。弗兰茨和卡雷米进入车厢后，侍卫将门关闭。莎拉坐到了车夫旁边，两名侍卫站到了车厢后面。 车夫扬鞭，车轮开始滚动。 “弗兰茨，怎么没坐你的六驾马车？难道你是打算偷偷出来玩？把你偷出皇宫这么大的罪名，你母亲非得杀了我。” “我已经征得母亲的同意了，这次确实不适合坐那种容易被人认出的马车。” “你还没说我们到底要去做什么。” “去看一场闹剧。” “哈？那不还是看戏。” “....”这次轮到弗兰茨无语了。“每年欧洲都会有一场盛大的地下交易会，今年正巧在维也纳，我们去见识见识。” “那塞尔维亚的事情呢？梅特捏亲王的麻烦呢？” “一切当然是要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而且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一个好的彩头必不可少。” 卡雷米有些糊涂了。 “好彩头？难道打仗还有什么奖励吗？” 半个小时后，弗兰茨和卡雷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弗兰茨带上了一副面具，也递给卡雷米一副。 “我去，我早就过了玩这个的年龄了。”卡雷米抱怨道。 “不想被人认出，就戴上。否则，你明天就会出现在某个专门刊登小道消息的报纸上。” 卡雷米只好不情愿的戴上了面具，莎拉也已经准备好了。 面前这座老城歌剧院是维也纳最大的剧院之一，今天被人包场了。所有人都要凭邀请函入场，走过一条漆黑的甬道，弗兰茨、卡雷米和莎拉三人来到了临时搭建的接引台。 弗兰茨拿出请柬，一位极漂亮的女侍者将弗兰茨一行人请到最顶层的包间之中。 女侍者站在门口，用极甜美的声音极尽讨好地说道“我就在门口，无论您有何种需要都可以跟我讲，我会尽力满足您的。” “好的，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会叫你的。”弗兰茨回答。 女侍者鞠躬行礼，退出房间然后轻轻将门关闭。 “啊，这妞长得真不错。”卡雷米又看了看莎拉“你长得也不错。” 有人说她漂亮，莎拉起其实很开心的。只不过这位卡雷米大公实在是太丑了。而且虽然有大公的头衔，但是穷的人尽皆知，有个绰号叫什么“五等分的公爵”说的就是这位卡雷米大公。 “那可是，巴登大公国歌剧院的女演员。当然漂亮了。” 莎拉不屑的哼了一声，其他她本来不是这么没礼貌的女孩。作为大商人的后代，从小接受的都是最精英的教育，耳濡目染下，接人待物本来是一把好手。 可是在被送到弗兰茨身边之后，受到了米娅的光环影响。再加上弗兰茨这位不靠谱的大公的双重感染下，莎拉终于从一个乖乖女变成了一个喜欢追星的脑残。 “弗兰茨，什么人有这么大手笔。不但把老城歌剧院包场，还把巴登大公国歌剧院的女演员都请来当女侍者了。” “罗斯柴尔德家族。” 罗斯柴尔德家族，在19世纪的欧洲金融界几乎是一个神话。 这个家族相信国王神圣的君权已经被神圣的金钱所推翻，而阿姆谢尔、内森、所罗门、卡尔曼和詹姆斯就是金钱。其他新贵通常会疑虑犹豫，可这五兄弟一点都没有。 已故的内森·罗斯柴尔德有一句名言“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我们家，其余的是另一个。” 在维也纳的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也经常被人称为“所罗门国王”。 虽然罗斯柴尔德家族觉得荣耀无比，但是真正的皇族却绝不会认同，卡雷米就是其中之一。 “上帝啊，原来是这群王八蛋。他们家的人是不是都在这，我能不能叫人把他们全送进地狱。” “你现在把他们全送去地狱，我们奥地利就成了众矢之的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借给我奥地利钱了。”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阴谋，他们想利用我们大赚一笔，对不对，这群邪恶的家伙。” “卡雷米叔叔，你成熟点。哪有人会因为不爽就要发动一场战争的，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不过，你也别想太多。在这些资本家眼里，这不过一次投机或者说是一场游戏罢了。” 莎拉有些不敢说话，因为她的父亲正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合伙人之一。 可她的父亲并不认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看法，他认为金钱只是权力的一部分，关键还是要看军队掌握在谁的手中。 莎拉的父亲不顾家人的反对，花重金把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送到皇储身边当侍女。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是封建老顽固。 而在几十年后历史将证明，他把女儿送去皇储身边是他这辈子最成功的的一次投资。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无聊的拍卖会 忽然，一阵音乐响起。舞台中心亮起了灯光，台下的喧闹很快停止了，从幕后走出一位成熟妩媚的女子。 女子长着一头漂亮的金发，搞搞盘起作妇人打扮，鲜红欲滴的唇似有魔力一般，让人想一尝方泽。身上只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里面新式内衣的轮廓隐约可见。这种熟透了的蜜桃最容易招苍蝇了。 女人的声音悦耳动听，清脆干净却又令人着迷。配合上她极其出众的长相身材，说是世间尤物也不过分。 她还有一个特别身份，波兰联邦复国军领袖，常被人成为波兰第一美人，阿加塔夫人。据说她的母亲是拿破仑的情人，她的丈夫也是复国军领袖之一，1830被俄国人逮捕后处以绞刑。 为了筹集复国资金她什么都做，这一次居然成了拍卖会的主持人。阿加塔夫人的才华十分出众，一件件货物在她的推销下被卖出了高价。 阿加塔夫人偶尔也会卖弄风情，引得台下狼嚎一片。看着卡雷米站在包厢窗口手舞足蹈的样子就知道，下面是个什么样子。只是弗兰茨却听到隔壁不时传来的骂声，用的是俄语。 前面的拍卖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包括但不限于古董、衣服（死贵死贵那种）、地产、马匹、奴隶、名酒、枪械、甚至还有一个大英帝国的骑兵团和一艘一级风帆战列舰。 卡雷米却很奇怪弗兰茨的反应，不说台上的美女吧，就是接二连三出现的珍惜物件，他也兴趣缺缺。弗兰茨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弗兰茨，你怎么回事。都快睡着了，不是你带我来的吗？就是来这里看他们一掷千金？买些什么破瓷器，烂木头的？” “卡雷米叔叔，你刚才不是叫的很开心吗？还说要和阿加塔夫人生猴子。你嗓子都哑了。”弗兰茨有些无奈的说。 “够了，弗兰茨。你要做什么，别卖官司了。” “这拍卖会结束之后，会有一场赌局。赌注之大，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既然我们要打塞尔维亚，为什么不来拿个好彩头。” “这么好？怎么玩，猜胜负吗？那弗兰茨算我一个，我们全压负，到时候开战我就投降。” 卡雷米再次刷新了莎拉对白痴的认知。 “卡雷米大公，你这算是叛国罪吗？” “怎么会，你看我们国家现在这么穷，大不了我把赢来的钱捐一半给国家。而且塞尔维亚这种小国，就是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有什么领土要求。” “....”弗兰茨一阵无语“哪会有这种好事。他们要赌的是，奥地利多久能拿下贝尔格莱德。若是停战或是主动投降则赌局作废。当然你也可以，赌塞尔维亚胜。” “...这..这怎么玩。” “一会会有具体的时间和赔率” 下层突然发生了一阵骚动，一个盖着黑布的巨大长方形物体被抬了上来。 阿加塔夫人也在卖力的解说着“最后要介绍的是本年度交易会压轴的拍卖品，她是阿比西尼亚帝国，所罗门王朝的后代，非洲的基督徒卡法·马拉科特公主。” 黑布突然被撤下，四周的黑暗突然消失，刺眼的光线从头顶照下，让卡法公主挣不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周围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舞台，观众席上坐满了带着面具的男女，他们正在用看商品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但只是徒劳无功。 观众席上的人们在仔细审查者货物估量她的价值。 “卡法公主会说三种语言，英语、葡萄牙语、埃塞俄比亚语。她的身份高贵，长相美丽，并且难能可贵的是她也信仰上帝。她的起拍价100公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公斤。” 卡法公主对于这些欧洲人来说，确实是一位具有异域风情的美女，更可贵的是她的身份，一位阿比西尼亚帝国的公主。 她的孩子也许可以在东非高原上继承一块土地，甚至可以以此为契机进入这片还没有被殖民者征服的土地。（卡法属于所罗门王朝的后代，目前统治阿比西尼亚的是特沃德罗斯王朝，如果操作得当可以获得一个推翻特沃德罗斯王朝的借口。） 只不过这些空头支票对在场的人毫无吸引力。阿比西尼亚帝国的实力强大，小国根本无法战胜，大国如英法则是根本不需要这个借口。 至于改善家族的血统或是为了家族利益之类的，而花费13700英镑娶一个非洲公主好像也没有必要。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这位公主怎么就成了一件商品，十之八九是被骗或者是绑架来的，这种来历不明的货物是没有人愿意接受的。 这件最后的拍卖品居然一时无人出价，台上的阿加塔夫人也十分尴尬。又等了三分钟居然还是无人出价，阿加塔夫人到幕后和卖家商量了一下。 阿加塔夫人再次回到台前“卖家宣布，不会降价出售。若是没有人出价，他将销毁这件商品” 此语一出，更是验证了大家的猜测这件商品有问题。 很快一个头戴黑色面罩的男人提着一支长枪走上了舞台。 长枪的枪尖对准了卡法。此时的卡法想起不久前，那个花言巧语哄骗自己的意大利教师，他告诉自己欧洲是多么的文明，是多么的美好。他是多么的爱自己... 现在卡法居然被那个男人卖到了这里，而马上自己就要死在这文明的长枪之下了。 她好恨，如果再次遇到那个男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她好后悔，后悔听了花言巧语就不顾一切出逃。自以为找到了真爱，却发现自己早早被人算计了。 阿加塔夫人看了看笼中的卡法，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难道，就没有骑士愿意救救这位可怜的公主吗？”这句话是阿加塔夫人所能尽的最后努力了。 “这群家伙也太没人性了”卡雷米骂道。 莎拉看了一眼弗兰茨，弗兰茨点了点头。 莎拉将一块牌子放入卡雷米的手中，然后高高举起。 阿加塔夫人兴奋的叫道“东2包厢的鞋底先生愿意出100公斤拯救我们的公主殿下。” 卡雷米看了看周围，又指了指自己。 “没错，你就是鞋底先生。只有这张面具足够大才能遮住你的下巴。”弗兰茨摊了摊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赌局 “100公斤黄金第一次！” “100公斤黄金第二次！” “100公斤黄金第三次！成交，恭喜东2包厢的鞋底先生。也恭喜你，卡法公主。”阿加塔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卡法公主。 卡法公主也感受到了，阿加塔夫人的善意，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弗兰茨你搞什么鬼！我卡雷米可是穷鬼，你知道的。13700英镑，我可没有！这丫头举得牌子，实在不行就拿她抵债吧。”卡雷米指着一旁的莎拉。 莎拉则是对卡雷米完全不屑一顾。 这时候，弗兰茨抽出了一张票据。 看到那张票据，卡雷米立刻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裤兜。“弗兰茨，你什么时候...” “在你兴奋的上蹿下跳的时候，我顺手拿来的。一万英镑的支票，剩下的3700你先欠着，我帮你想办法。” 门外漂亮的女侍者，拿着托盘进来。弗兰茨将卡雷米的那张支票放在了托盘上，又另写了一张3700磅的支票交给了女侍者。 “感谢您的惠顾，您的商品将在后台完成交接。” “知道了”弗兰茨摆了摆手。 女侍者识趣地离开了。 卡雷米颓然的靠在墙上，口中呢喃“我的钱...我的钱...” 然后更离谱的事情发生了，居然还有特别拍卖品那就是身为主持人的阿加塔夫人。似乎是为凑集复国资金，阿加塔夫人决定献身做人一年的情人。 卡雷米的情绪失控，几乎要从三楼包厢中跳下去。几次未果后，看着下面以230公斤黄金的价格成交。这次卡雷米彻底瘫软在座位上，口中似乎有白色虚影冒出。 “弗兰茨大公，卡雷米大公灵魂出窍了，怎么办”莎拉问道。 “为了之后的战事，还是先把他的灵魂塞回去比较好。” 莎拉摇了半天，终于把卡雷米弄清醒了。 闹剧一般的拍卖会终于结束了。 这和弗兰茨想象中的拍卖会完全不同，一场拍卖会怎么能没有哄抬物价的桥段呢。 除了最后阿加塔勋爵夫人本人作为货物时，拍卖其他商品的时候竞价都很少超过3次。 弗兰茨倒是想凑凑热闹，但无奈对于艺术品的鉴赏力实在有限。真不清楚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好不容易发现一件唐三彩，结果莎拉却说没有价值并没有很多人收藏。 弗兰茨用极低的价格买回了一批唐三彩，过程波澜不惊到弗兰茨想睡觉了。 舞台的幕布被打开，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是一副巨型的世界地图。地图上标注了三个点，分别是埃及、阿富汗、塞尔维亚。确切的说是三个城市亚历山大港、喀布尔、贝尔格莱德。 走到地图前的男子，用一根加长的指挥杆指着埃及的亚历山大港。 “第二次土埃战争，埃及把它曾经的宗主国奥斯曼帝国打的溃不成军，就连奥斯曼帝国的舰队也背叛了。此时英国、俄国、奥地利和普鲁士这世界上负责人的大国决定维护世界的秩序” “现在一支来自文明世界的大军正在集结，他们将会用多久才能终结这场野蛮的战场呢。三个月、三个月到六个月、六个月以上。三种选择，只有最聪明的人，最明智的选择才能帮你赢得这笔财富。” 这次是海战卡雷米和弗兰茨只能挠头了，他们虽然知道，埃及一定会失败，但是仗会打多久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而且他们都不是赌徒，对于三分之一可能性的胜利没有任何期待。 下面倒是有很多人分析的头头是道，更是有一群不知是从哪里请来的专家在长篇大论。 甚至还有人要求单独开盘口。预言一个月内战胜埃及，赔率是1比3只不过几乎没有人愿意下注一个月内终结战争，因为联合舰队最强的力量是英国人。 而英国人到达埃及就要将近20天的时间，一个月内战胜埃及。那也就意味着要用10天的时间征服埃及，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第二场赌局，这是如果奥地利帝国和塞尔维亚公国开战，要多久才能拿下贝尔格莱德。 同样是三个选择：三个月、三个月到六个月、六个月以上。 这一场的投注热情依旧不高。因为好多人都认为这场战斗根本打不起来。 好在弗兰茨通过塔菲，偷偷放进来一批人鼓吹塞尔维亚人如何英勇好战，多么的坚强不屈。军事专家自然不能少，把情报上的数字翻上一倍说出去，倒是让在场的人都对塞尔维亚的军力重新有了认识。 实际上塞尔维亚军队的实力确实超过西方诸国的预估，但是内部派系林立难以统筹。实际上的战斗力并不强。 这一次轮到莎拉出场了。莎拉对着包厢阳台上的扩音器（喇叭）刚要讲话，居然被隔壁包厢的人抢先了。 “奥地利帝国将在开战后一个月内拿下贝尔格莱德。” 舞台上拿着指挥杆的男子笑道“可以，先生。现在您的赔率1比3，欢迎下注。” “300”隔壁包厢的人用生硬的法语讲到。（这个时代法语才是欧洲贵族间的通用语） “好的，这位先生押注300公斤黄金，奥地利帝国将在开战后一个月内拿下贝尔格莱德。还有没有人要跟这位先生投注的了” 莎拉被人抢了先有些气恼。 “我压500” “很好，这位小姐押注500公斤黄金，奥地利帝国将在开战后一个月内拿下贝尔格莱德。还有没有人继续投注了....” 没有想象中众人起哄跟投..大家还是各玩各的。最后赔率竟然降到1比2，这让弗兰茨十分的郁闷。好不容易把这些田产地契搞到手的，只投注了不到三分之一赔率就已经降到了2.0。若是把钱全部压上只翻不到一倍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果然在人家的赌局里，想要杀庄纯属做梦。（赌博有风险，投注需谨慎。若问必胜法，戒赌是唯一。） 第三场赌局则是英国人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大英帝国是否能征服阿富汗对赌。 大英帝国征服阿富汗这边，英国人直接投注了5000公斤黄金，另一方居然没有人敢下注和英国人对赌。一方面是被是觉得阿富汗赢不了，一方面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弗兰茨挠着头，5000公斤黄金可是好大一笔钱。换成奥地利的钱可是685万盾..都够修好长一段铁路了。 正文 晚上回家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对赌协议 北美和俄国的平原是我们的玉米地，芝加哥和敖德萨是我们的谷仓。 加拿大和波罗的海地区是我们获取木料的森林，澳大利亚有我们的绵羊牧场，阿根廷和西部大草原有我们的牛群，秘鲁送来她的白银。 南非和澳大利亚的黄金涌向伦敦，印度教教徒和东方人为我们种植茶叶，而我们所有的咖啡、蔗糖和香料种植园都在东印度群岛。西班牙和法国是我们的葡萄园，而地中海则是我们的果园。 这个时代的英国已经确立世界海上霸权，拥有世界上最广阔的殖民地。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完成工业革命的国家，他的实力是同时代其他国家所无法匹敌的，经济总量全球第一。 无论地球如何旋转，太阳永远会照耀在大英帝国上空，是名副其实的“日不落帝国”。 所以英国的贵族和资本家也是财大气粗，更是对本国实力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这对弗兰茨来说并不坏，因为常言道骄兵必败。只是弗兰茨想要从英国人手里赚到这笔钱，似乎并不容易。 倒不是弗兰茨对阿富汗这个帝国坟场没有信心，只是英国人把价开的太高了658万盾，有点曲高和寡的意思或者说英国人根本不想让人和自己玩。对赌的目的就是想炫耀自己的实力。 弗兰茨手上，还能动用的资产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超过200万盾。 弗兰茨看向莎拉。 “莎拉，你家的银行可以借给我多少？” “弗兰茨，你疯了吗？英国人是战无不胜的，英国人攻下阿富汗的首都，只牺牲了200人。而现在在阿富汗有2.3万英国人，他们怎么可能会输。而且他们只对赌，不开赔率，明显是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双方实力对比这么悬殊，1比9都不过分。” “放心吧，英国人一定会失败的。英国人厉害的是海军，而阿富汗是个内陆国，他们的补给早晚跟不上。英国人战斗力再强，也不能饿着肚子打仗。” “可英国人还可以增兵啊，这些英国人为了赢回赌资也要支持阿富汗战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肯定都是在英国有权有势的人。” “傻丫头，英国人维持驻军的花费可比我们的赌资高多了。而且还有俄国人呢，你觉得俄国人还对英国人占领阿富汗坐视不理吗？” “可是，之前阿富汗人向俄国求援，俄国不是拒绝了吗？” 弗兰茨一时语塞，有些恼羞成怒，抓着莎拉的小辫子。 “平时也没见你关心国家大事，怎么今天这么聪明，犹太人果然是钻到钱眼里了。俄国人拒绝阿富汗，是因为现在他们的主要精力不在这里，你看如果英国真的站稳脚跟俄国人急不急。中亚可是俄国人的后花园，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弗兰茨，阿富汗人实在是太落后了。难道你觉得南美洲的土著军队能在欧洲大陆上驰骋吗？双方无论是武器、兵力还是组织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卡雷米以一名军人的眼光说道。 “当年俄国人也无法和拿破仑的大军相比，不还是一样打的拿破仑满地找牙？” “隔壁的，有点意思。敢和英国人叫板，知道对方是谁吗？”隔壁包厢的人用生硬的德语问道。 “是谁都无所谓，英国人输定了。”弗兰茨回答。 “哦？怎么说？要知道阿富汗可是链接西亚、南亚、中亚的交通枢纽，绝对的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便是通向南亚次大陆的钥匙。” “在重要也没用，阿富汗没资源，而资本家是逐利的。英国的资本家们不在乎所谓的战略，不能带来利益的战争他们不需要。如果英国政府坚持战略，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内阁垮台。” “说的好，这些资本家确实是鼠目寸光，根本不在乎国家利益的蛀虫。那么小子，我给棒棒场子，我出3000公斤黄金。咱们和英国人玩一把。” “好，莎拉补足剩下的，要不然就揪掉你的小辫子。” 卡雷米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隔壁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不过也无所谓啦，跟一把年纪还和弗兰茨这个家伙瞎胡闹，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卡雷米这些阅读过大量的战史和战报，对英国人的强大有着深刻的认识。他并不看好阿富汗，他觉得游击战的作用终究有限，胜负还是要靠正面战场才能决定。 莎拉走到包厢的阳台和隔壁包厢的传话人打了个照面，对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同时她也看到了对面包厢的传话人，正向她这个方向脱帽致意。 对方摘下礼貌的动作十分优雅，看起来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下颌线优美，只是嘴角的笑容让人觉得轻浮。 “东1包厢出3000，东2包厢出2000！”台下的主持人也有些震惊。“哦，吼吼。这真是意想不到展开，居然有人质疑大英帝国的实力。向这两位无畏的挑战者致意，你们确定要参加这次对赌吗？赌资将以实物抵押的方式存放在罗斯柴尔德银行” “那么大英帝国能否在十年间征服阿富汗赌局成立。若大英帝国成功则西1包厢的客人可以得到东1东2包厢客人的5000公斤黄金，反之亦然。此外败者还需缴纳每年0.3%的保管费，双方可有异议？” “没有”东侧回答。 西侧。那个带着大礼帽的英国绅士抬起了手。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你们输定了。这就是我要说的。” 莎拉转头看向弗兰茨，弗兰茨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弗兰茨觉得这样的挑衅实在是太烂了，如果和对面争吵会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卡雷米却突然站起身，走向阳台对着喇叭“英国的小鬼，你妈妈喊你吃饭啦。” 剧场内一阵哄笑，比起什么胜利宣言，大家显然是喜欢听这种粗鲁的回击。会场里的人平时都要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难得今天带上面具可以得意忘形一次。 而且对于英国这个暴发户，欧洲大陆的传统贵族多有不满。各国的资产阶级，总被英国商人排挤也早心怀怨恨，会场内哄笑不断。 但是对面的年轻人似乎早已经习惯，并不在乎，而是在做了一个优雅的姿势之后，转身进入包厢。 弗兰茨静坐在包厢中，双手抱着脑袋靠在躺椅上。这个时代的拍卖会怎么这么无聊...（其实这是交易会，好多人来之前就已经定好了目标，交易品的起拍价格也很高，主办方了摆阔，价格单位使用了黄金也让好多人望而却步） 只不过这次似乎买下了一个麻烦，难道自己还要在未来几十年里组建一支舰队吗?在弗兰茨最初的计划中可没有这个选项。 但是，能有机会亲手葬送英国人的舰队似乎也不坏。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权王”阿里 上 希腊马其顿的卡瓦拉，面朝爱琴海，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古老港口。这个不大的城市里，却住着很多不同民族的人。他们以捕鱼和经商为业。 穆罕默德·阿里就出生在这个城市里。他的童年父母相继离世，兄弟姐妹十七人却各怀心思，彼此并不亲近。 阿里没有上过学，但却十分机灵。他加入了当地的军队，一次军队去一个村庄征税。但是那个村庄的人却不肯交税，还把负责征税的人赶了出去。 阿里自告奋勇带着四个手下，化装成村民混入了正在祈祷的清真寺。当村中的长老跪拜时，他和他的手下拿出武器控制住了村中的长老。 阿里把刀横在长老的脖子上“你们不交税，我就杀了他。你们也不要以为之后我就会束手就擒，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砍死不交税的人。” 阿里凭着一股狠劲和他的狡诈，成功拿到了税款，驻军长官十分满意。也因此得到驻军长官的赏识将他收为养子，并且提拔他做了军官。 这个时代军官的薪水是微不足道的，想要赚钱还是要做副业。只是能捞油水的机会不多，阿里选择成了一名烟草贩子。他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收购廉价烟草，逃避关税，勾结当地的地方官和商人。 并且在地方官死后，继承了他的职务和产业。此时的他已经从一个孤儿成为了一个有头有脸还有钱的大人物，可以说是已经完成了屌丝逆袭。 但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拿破仑入侵埃及，打破了他原本还算安宁的生活。 奥斯曼的军队废拉不堪，苏丹允许地方贵族征募私兵为国作战。阿里成功组建了一支强大的阿尔巴尼亚人骑兵。 阿里的军队进入埃及，在罗马纳的战役中打败法军。显示了他的军事才能，也让他的身份水涨船高。一跃成为了阿尔巴尼亚联队的指挥官，手下有4000名官兵。 此时的埃及内政腐败，经济衰落，平时不可一世的马穆鲁克军队一触即溃，损失惨重。然而法国人并没有带来，他们所说的和平和自由。 拿破仑一面用名利收买不得人心的马穆鲁克上层，一面试图用暴力彻底解决问题。 “如果有人拿起武器反对法军，那他所在的村庄将被夷为平地。”出自拿破仑的《高埃及人民书》。 拿破仑启用刽子手巴托洛梅，负责治安。巴托洛梅嗜杀成性，每天带着上百负责治安的宪兵招摇过市。人们常见他一手提着偃月大刀，另一只手拖着被斩杀的尸体，去向拿破仑请赏。 但是巴托洛梅的暴行却得到拿破仑的赏识，因为拿破仑自己的做法也差不多。拿破仑将穆盖塔姆山上和城堡周围的居民全部赶走，拆毁房屋，修筑城墙，将大炮对准城市，就好像随时要和埃及人开战一样。 生活在开罗的埃及人，整天要担心山上的大炮和城内的驻军惶惶不可终日。 拿破仑的顾问以己度人，建议拿破仑将所有的可能修筑街垒的地方全部夷为平地。并且强令每家每户夜间都要点长明灯，围着严惩不贷。 然而巡逻的法军却借此找到了“新商机”。一旦发现哪家的油灯被风吹灭或者有油尽灯枯，便会上门索要财物，稍有不从，动辄打杀。 更有甚者为了能勒索更多的金钱，法军士兵往往故意砸碎百姓门口的油灯。 遭殃的不止有埃及平民，马穆鲁克和当地贵族也成了法国人口中的肥羊，土地被没收，财产被征用，任何不配合的行为都可能被认为是对法国人有敌意。 拿破仑的横征暴敛最终导致了先后两次埃及人民大起义。拿破仑的军队在叙利亚战败，法军被迫退出埃及。 法国对埃及的统治，对埃及人来说是一场空前的灾难，但也在客观上促进了埃及民族意识的觉醒。 法国的入侵严重削弱了马穆鲁克和奥斯曼人的力量，但是只有一个人的势力在悄悄壮大，他就是阿里。 战后，埃及明面上存在着三股势力：奥斯曼军队、英国人、以及作为地主的马穆鲁克。 奥斯曼军队有三万陆军由大宰相优素福带领，驻守在开罗和埃及北方。在沿海一带还有六千人的奥斯曼海军。苏丹新任命的埃及省督胡斯劳帕夏，想要彻底消灭马穆鲁克，恢复苏丹在埃及的统治。 残余的马穆鲁克势力人数已经远比不上战前，而且内部派系众多，互相倾轧。大致分为两派，亲英派，以埃勒菲为代表。另一派亲法，以巴蒂尔为代表。他们都想靠外国势力来恢复昔日统治，以达到曲线救国的目的。 英国远征军，集中在开罗和亚历山大港。赶跑法国人后，英国以联合协议书上“英军在埃及各地局势稳定后方能撤军”的条款为由，拒绝撤军。 三方都想控制埃及，掌控尼罗河流域。最先出局的是英国人，法国不甘心失败，极力反对英军占领埃及。在四国条约签订后，英国被迫撤军。 但是英国人走时带走了亲英派的首脑埃勒菲，以便日后干涉埃及事务。 之后英法挑动，马穆鲁克和奥斯曼苏丹之间的对立。矛盾日益加深，社会动荡不安，至此乱世，往往有英雄降世。 阿里决定利用马穆鲁克和奥斯曼苏丹之间的矛盾，为自己在这乱世谋取一片基业。 阿里先是利用阿尔巴尼亚军团和近卫军的矛盾，鼓动阿尔巴尼亚军团头目塔希尔哗变，干掉了正派省督胡斯劳帕夏。紧接着近卫军再次发动政变，杀死了塔希尔。 阿尔巴尼亚军团和近卫军的两位首领相继被杀，近卫军遭到极大削弱，只有阿里坐收渔利成为阿尔巴尼亚军团的首领。 他勾结马穆鲁克，打败近卫军支持马穆鲁克首领巴蒂尔公开反叛。并且击败了来镇压埃及的奥斯曼军队，杀死了新任省督。 现在阿里在夺取埃及的路上，只剩下一个障碍了。那就是最后的马穆鲁克。 正文 第四十章 “权王”阿里 中 马穆鲁克以反法的首功之臣和击败奥斯曼人的主力自居，再加上曾统治几百年的历史，很容易就让埃及人信服。此时的巴蒂尔虽然手下并没有多少兵马，但是声望和名誉已经到达了巅峰。 就在阿里绞尽脑汁要如何对付这个大麻烦的时候，英国人帮了他的大忙。 英国人见到奥斯曼人在埃及的势力大势已去，决定派埃勒菲回到埃及去抢夺胜利果实。埃勒菲带来了英国人的钱和承诺，大肆收买人心。并且承诺只要他当权这个国家就能得到英国的庇护，所有人都能得到和平幸福。 埃勒菲的回归，让巴蒂尔在马穆鲁克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并且埃勒菲带到埃及的不止有英镑，还有一支500人的雇佣军。 在金钱的攻势下巴蒂尔的地位岌岌可危，这对于阿里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总督大人”阿里特意加重了语气“埃勒菲的手下正在四处招募人手，那些佣兵在城内胡作非为。昨天又有一家无辜的市民被两个醉酒的佣兵投掷的手雷杀害了。” 这个时期的手雷，其实比起现代的手雷，更像是抗日时期的西瓜地雷。 “这群畜生，我赶走了法国人，打败了奥斯曼人，现在又来了这群英国畜生。埃勒菲这条英国人的走狗！卖国贼！对军大兵压境的时候，逃到英国。现在居然带着英国人来抢老子麻袋。” “不止如此，我们阿尔巴尼亚军团已经几个月没有领到军饷了。埃勒菲已经联络了军团中的几位高级军官，表示愿意提供给我们军饷，希望我们可以在日后保持中立。”阿里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火上浇油的机会。 气血上涌的巴蒂尔，听了之后更是怒不可遏。一面招兵买马，一面让阿尔巴尼亚军团保持中立。这还用说吗？埃勒菲这个无耻的混蛋，是想要武装夺权。 大家好歹都是马穆鲁克的后裔，埃勒菲姑姑的表妹的外甥女还是巴蒂尔的儿媳呢。本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现在居然想玩阴的。 但是巴蒂尔现在手上真没有钱了，财产几乎都被法国人没收了之后为了抗击奥斯曼人又欠下了一大堆外债。阿尔巴尼亚的军饷一定要发足，发够。否则，天知道这些外国人会不会倒向埃勒菲一边。 “阿里将军，我现在认命你为埃及第一军团司令官。你和你的阿尔巴尼亚军团的军饷都由埃及政府承担，你放心，你们为了光复埃及流过血，出过力，我是不会忘了你们的。” “这是我的荣幸，总督大人。我对真主发誓，誓死守卫我们的胜利果实，绝不让那些该死的畜生染指它。”阿里表现的无懈可击，就好像真的很期待这个职位一般信誓旦旦的要为巴蒂尔充当马前卒。 “阿里将军，你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军团吧。我还有事情要和曼鲁鲁先生谈。” 阿里双手交叉在胸口，向巴蒂尔鞠躬行礼。他低着头倒推出去，在外面将门关闭。阿里几乎要笑出声，这些马穆鲁克真是蠢的可以。现在自己可坐收两份军饷了，一份发给手下，一份自己留下作为储备。 在确定阿里离开之后，巴蒂尔叫来了他的首席幕僚曼鲁鲁。 “曼鲁鲁先生，我需要你为我起草一份文件。我们需要更多的税收，我们必须要把阿里和他的阿尔巴尼亚军团牢牢掌握在手里。” “可是，总督大人。现在埃及人民的税负水平已经超过了过去奥斯曼帝国时期，几乎和法国人在的时候持平了。” “管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埃勒菲已经把手伸向阿里的军队了。” “那也不行，我们这样会激起民变的。我们还可以向那些商人借钱，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特权提供优待。” “不行，那些商人已经被拿破仑榨干了，他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巴蒂尔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之前埃及的商人确实被拿破仑狠宰过，另一方面他的家族本身就和大商人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还需要那些大商人的支持。 曼鲁鲁也知道这层关系，但是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 “我们可以先向他们借贷，只要抓住了埃勒菲的把柄。我们就可以干掉埃勒菲，到时候再削减阿尔巴尼亚军团的军饷。” “我们支付不起利息，你知道我们的政府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为了埃及的未来，让人民再忍耐一阵吧。”巴蒂尔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曼鲁鲁知道已经事不可为，只好坐下开始起草新的征税文件。 在埃勒菲和巴蒂尔相互提防算计的时候，阿里却已经开始勾结亚历山大港的奥斯曼驻军司令胡尔西。并且获得了埃及的教长、乡绅和富豪的支持。 阿里向埃及教长保证，日后他上位，一定会重重酬谢并保证他的地位。 向商人保证早日结束混乱的局面，向乡绅地主们保证会归还被马穆鲁克侵占的土地。 很快巴蒂尔派找到了埃勒菲的把柄，据说埃勒菲带来的佣兵中有一位长得像奥斯曼苏丹。因此怀疑埃勒菲已经投靠了奥斯曼人，双方的支持者大打出手，在城市中筑起街垒对射。 阿里奉命进入城市驱逐了埃勒菲和他的势力。可还没等巴蒂尔宣布减税，在混乱结束后成千上万的埃及人涌上街头，反对巴蒂尔和他的横征暴敛，更反对马穆鲁克贵族的倒行逆施。 商人们闭市，工人罢工，整个开罗都加入了反对巴蒂尔的队伍。警察无力阻止，只能向巴蒂尔报告。游行抗议的人群高举着“圣战大旗”敲着埃及鼓（一种中型鼓，有些像一个倒放的花瓶。）走上街头。 “巴蒂尔，你这个吃人魔王。你的家族就是一群寄生虫，一群吸血鬼。你们马穆鲁克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已经几百年了，是该付出代价了！” 愤怒的人群，向总督府投掷火把。来奉命平叛的阿里趁机宣布支持开罗人民，并带领自己的军团攻击巴蒂尔的府邸。 巴蒂尔仓皇出逃，埃及政权落入阿里之手。 .... 维也纳，老城歌剧院。弗兰茨一行人在交付了抵押契约后，终于来到了后台。 这位倒霉的公主签了60年的契奴合同，此时正在一个大铁笼子里用葡萄牙语肯求着弗兰茨一行人。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是阿比西尼亚帝国公主。把我送回去，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我可以封你们做贵族。” 莎拉递给了卡法公主一张用埃塞俄比亚语写的声明。 “卡法·马拉科特违反皇室戒律，私自出宫背叛祖国，现已从皇室出名，特此声明。” 卡法看了之后眼前一黑，摔倒在笼中。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权王”阿里 下 “弗兰茨，你让莎拉给她看了什么。怎么直接晕了。”卡雷米有些好奇，她对这个会说葡萄牙语的公主还挺有好感的。 “刚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侍者送来的阿比西尼亚帝国的皇室声明，现在她已经不是公主了。而那位卖家已经巧妙地离开了，如果我们现在退货，罗斯柴尔德家族愿意承担一半的赔偿。”弗兰茨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那我们花了13.7万盾，买了一个不会说德语的，不是公主的公主?” “这位卡法公主也很可怜的，她也是被人骗了，才会来到这里丢了皇室身份。您不也是不是大公的大公吗？”沙拉口没遮拦地信口胡说。 卡雷米一家只能领到一份皇室年金，并且住在维也纳郊外，靠着几百亩土地生活。这个是维也纳贵族圈里众所周知的事，也没人把他们家当皇族。 卡雷米表面上对这件事无所谓，可这一直是他内心的痛。明明是皇族却没有皇族的待遇，就连进入皇宫都要申请。不是向皇室申请，而是向政府申请。 从小就被人嘲笑，被人区别对待。自己和阿尔布雷希特是表兄弟，同样进入陆军学院。 自己明明和阿尔布雷希特的成绩差不多，卡尔大公还说过自己在骑兵指挥上更有天赋。可是阿尔布雷希特一进入陆军学院，就被当成明日之星，军队的未来。 而自己却被人叫做大下巴老妖怪，怪胎。阿尔布雷希特毕业就加入陆军，掌管萨尔茨堡的精锐部队。自己则是被人丢进了维也纳城防军，给了自己一个城防军上校的军衔。 要直到维也纳的城防军里全是一些混吃等死的家伙，更可笑的是这个军衔。在维也纳城防军里有几十个少将，上百个上校。在维也纳，一个拍砖都能拍死两个城防军的军官。 卡雷米咬着牙，喘着粗气，但也再次看了看这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国公主，不禁多了几分怜惜。 弗兰茨一把抓住莎拉的小辫子“快向卡雷米叔叔道歉，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下了。” 沙拉被拉的疼了“错了，对不起，饶命啊。弗兰茨，辫子都要被你拽断了。” 卡雷米想了想，自己似乎想多了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赶紧去拦着弗兰茨，一个真正的王族怎么能随便欺负女孩子呢。看来还是我更像王族，哈哈。 ..... 阿里赶跑了巴蒂尔之后，并且彻底的击溃了马穆鲁克在埃及的势力。但是他并没有急于给自己“加冕”。而是故作姿态，玩起了三请三辞。 他邀请奥斯曼人胡尔西帕夏出任埃及总督，并且将一些“反叛者”送到伊斯坦波尔以示“忠诚”。胡尔西并不信任阿里，以苏丹的名义命令阿里和他的军团离开驻防地，去和残余的马穆鲁克势力作战。 同时胡尔西写信，要求苏丹向埃及增兵。胡尔西继续倒行逆施，他的手下们为了敛财也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此时的埃及已经不是当年埃及了，过去的埃及人习惯逆来顺受，而现在他们的民族意识已经觉醒。同时早已经和阿里结盟的教长、乡绅和商人们，也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 埃及成立了埃及长老会。提出未经长老会的许可不得征收赋税，奥斯曼军队滚出开罗。 胡尔西帕夏自然难以接受，于是调集军队试图镇压起义。 埃及人在城市中筑起街垒，双方僵持了数天。长老会突然宣布罢黜胡尔西帕夏，拥立阿里为总督。胡尔西调回的救兵顷刻之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阿里的军队如英雄凯旋般进入了城市，他在广场上宣布“奉公守法，绝不横征暴敛，尊重长老会。如违此誓，人神共诛。” 胡尔西一面固守山上的城堡，一面求苏丹继续派兵增援埃及。但是起义很快从开罗发展到埃及各地，起义军人数飞速增加，多次击退奥斯曼人的进攻。 然而阿里还有杀手锏，他派人带重金去伊斯坦波尔到处贿赂奥斯曼高管。最终奥斯曼苏丹决定上承天意，下顺民心，封阿里为埃及总督。自此埃及和塞尔维亚公国一样，在实际上获得了独立。 然而让阿里摘了桃子的英法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埃勒菲和巴蒂尔两大马穆鲁克的残余势力，都得到了外国势力的支持。 埃勒菲更是法尤姆聚集了数千士兵，巴蒂尔也组织了地方武装。在英国人的支持下埃勒菲重返埃及中心地带。并且英国人说服苏丹废除阿里，任命埃勒菲为总督，每年向苏丹纳贡8000英镑。 苏丹对于两面三刀的阿里同样没有好感，下令废黜阿里，任命埃勒菲，并且派出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配合埃勒菲。此时的埃勒菲已经有7000部队，其中600名骑兵。 阿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战胜英国和苏丹联手的，所以他假意接受苏丹的命令。同时积极备战，一方面让长老会联名上书求情。一方面玩弄权术迎回了巴蒂尔派并且告诉巴蒂尔自己是被逼迫的，埃勒菲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巴蒂尔派与埃勒菲派本就不和，同时英法矛盾上升双方互不相让，内斗之后实力大减。 阿里还有最后的绝招，那就是继续行贿。可能连阿里本人都没想到，他派去行贿的使者在伊斯坦波尔受到了热烈欢迎，各路高官纷纷表示愿意帮忙。奥斯曼官员的腐败，远远超过苏丹的想象。 大量的奥斯曼官员接受贿赂为阿里求情，甚至克扣远征军的补给致使奥斯曼人兵无战心。 阿里在国内调兵遣将准备与埃勒菲一决雌雄。可是他手下的阿尔巴尼亚军团，早就不是当初那只能同法国人作战的勇猛之师了。 阿里本人醉心权术，军队也习惯了这种日子，缺乏训练贪生怕死，结果就是面对埃勒菲的军队一触即溃。 关键时刻，是胡达尔的民兵挡住了埃勒菲的进攻。埃勒菲围困胡达尔城两个多月都没有将它拿下，给了阿里的军团喘息之机。重整旗鼓的阿尔巴尼亚军团从后方进攻埃勒菲解了胡达尔之围。 胡达尔之战，让埃勒菲名誉扫地。同时阿里的计划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在金钱的诱惑下，奥斯曼苏丹改变了主意，决定让阿里继续担任总督，但是每年要纳贡三万英镑，并且要将他的长子送到伊斯坦布尔做人质。 埃勒菲在资金耗尽之后，不得不解散自己的部队独自逃亡。巴蒂尔也在和埃勒菲争斗的过程中损失惨重，无力再与阿里争夺埃及的控制权。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阿里帕夏与四十大盗（1） 其实弗兰茨看着莎拉来回乱晃的两条小辫子，早就想这么做了。难得今天莎拉一路踩地雷，如果弗兰茨不帮她恐怕会被卡雷米记恨上。 卡雷米这种人是很记仇的，而且报复手段往往也比较极端。等这种人复仇的时候，你往往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卡雷米叔叔，这位卡法公主就交给你照顾了。你知道的，皇宫里没有她的位置。”弗兰茨松开了莎拉的小辫子。 莎拉捂着头发，恶狠狠地看着弗兰茨。毕竟平时弗兰茨还是很平和的，不知道今天突然发什么疯。 但莎拉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无论平时弗兰茨对她如何，只要他想就算是发疯。莎拉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承受。想到这里，莎拉不禁有些黯然。 “诺”弗兰茨拿出一根用油纸包裹的小棍“给你的。” 莎拉解开包裹的细线，里面是一根小木棍一端被糖块包裹。 “哼，小气。”但是好奇的莎拉还是拿起了小木棍，仔细的端详起来。 “这是什么？” “棒棒糖，你会喜欢的。”弗兰茨笑着回答“比起直接丢到嘴里嚼，这样更有趣。” 弗兰茨对于这种小创意很是喜欢，虽然是一件很小改变，但是效果却很好。几乎不会增加什么成本，价格却能高出之前几倍，并且更好卖。 弗兰茨已经成功用棒棒糖收买，米娅和自己的小妹妹玛丽亚，就连表面上高冷的露丝克娜也很喜欢。弗兰茨已经申请了专利，并且计划收购搞一个糖果公司大赚一笔。 “弗兰茨，干嘛把这妞交给我照顾。你知道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我照顾什么公主。如果你真想搞事情，你那个小朋友塔菲家的继承人就不错。” “不，你就很不错。”弗兰茨回答。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信仰不许买卖奴隶？” “就你会说葡萄牙语，又是大龄剩男。在这个家族里三十岁还没结婚，简直就是犯罪。还好我们的皇帝陛下想不到你这里，要不然肯定要抓你下狱。谁说的？我们只是买了一张契约而已。” 曾经的埃及农村里实行租税承包制度，就是把征收农业税和土地税的权力包给包税人。通常来说，包税人要先预付一年的钱给奥斯曼帝国，然后获得向农民收税的权力。 包税人的身份是可以继承的，曾经的奴隶兵团马穆鲁克占据了绝大多数包税人的职位。他们控制着军队和土地税收，权力很大，可以向任意村庄摊牌税款。他们就巧立名目，拉拢豪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在这些人一系列操作下，往往一种税能变成几种甚至十几种反复收割。最终的税额往往会是交给苏丹税款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他们得到钱之后，并没有改良农业兴修水利，而是单纯的购买土地和外国奢侈品。最终导致埃及千年的水利灌溉工程，变成了泛滥的洪灾。 养育了古埃及文明的尼罗河三角洲，只剩下一半多一点还能耕种。农产品的产量更是只有古代的四分之一。粮食匮乏，瘟疫不断。 奥斯曼人和马穆鲁克贵族的根本不在乎埃及人的死活，他们只想钱和粮食而已。 手工业的遭遇也差不多。奥斯曼贵族和马穆鲁克们巧立名目，对所有行业都苛以重税，甚至直接栽赃嫁祸，抄家灭门。 但随着奥斯曼帝国的衰落，商人的地位提高商业不断发展，最终也诞生了早期的手工工场。只不过规模有限，并没有形成足够改变国家的新阶级。 对于阿里来说马穆鲁克的势力并未被完全消灭，英法都对埃及虎视眈眈，奥斯曼更是以埃及的宗主国自居。 阿里上台的第一时间就废除了包税制度。但是经历了拿破仑战争，之后又是数年的独立战争，农田荒芜，河道淤塞，经济落后，民不聊生。仅仅是废除保税制还不够，他开始从过去的盟友和敌对的马穆鲁克手中夺取土地。 先是利用严刑峻法和军事行动，削弱宗教和马穆鲁克的力量。他假意和马穆鲁克和谈，以阅兵为名邀请马穆鲁克上层人物参加。 这些马穆鲁克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带了大量的仪仗和卫队前来赴会。 在阅兵仪式上，毫无防备的马穆鲁克在走过一段两边是石磊高墙，前面是下坡石阶的道路时阿里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好的阿尔巴尼亚军团将无数巨石推下墙头。巨石在狭窄的通道内滚动，滚下石阶时带过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迹。 然而马穆鲁克们还没有从巨石翻滚的惊魂中回过来，前后都出现了阿里的士兵。士兵们向着狭窄的通道内一齐射击，没有掩体的马穆鲁克们无法抵抗前、后、上三个方向的攻击。 残存的马穆鲁克只能，不计代价的向外突围。据说有一位马穆鲁克成功突围，把消息带给了其他马穆鲁克。但是阿里并没有给他们继续苟延残喘的机会，直接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捕杀马穆鲁克成员。 经过一年的血腥镇压，马穆鲁克终于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阿里在获得了马穆鲁克的土地后，采取了轻徭薄赋，兴修水利，鼓励农耕的政策，还用手中的土地分给他的亲信，让他们成为这个国家的新贵族。阿里本人一跃成为了埃及最大的地主。 阿里清楚自己和西方的差距，发展农业的同时也重视工业发展。他先后投资建设了纺织场、制糖场、造纸厂。制革厂、染料厂等一共二十九家民用工厂，工人人数达到三万。 军人出身的他，特别重视军工工业，效仿建立了枪炮工厂、火药工厂和造船厂。这些工厂都牢牢控制在阿里手中，聘请英法专家作为顾问。 他还建立了部分商品国家垄断专营制度，增加了税收。他还出资建立大学和医院，向欧洲派出留学生，其中绝大多数去了法国。 鉴于阿尔巴尼亚军团在剿灭马穆鲁克时的糟糕表现，他决定编练新军。并且废除了雇佣兵役制，实行征兵制，还计划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以对抗英法。 正文 今晚无更、鸣谢、以及后续剧情调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阿里帕夏和四十大盗（2） 阿里还效仿西方，设立内阁，设置军事、司法、财政、商业、教育、卫生六部，独揽政治大权。他还经常去全国各地考察，了解政策的执行。并且建立起了一套严密的统治体系，通过严刑峻法很快改变了埃及的政治面貌，实现了国内的大一统局面。 那么如此努力富国强兵的阿里他成功了吗？ 阿里的改革和建设，推动和恢复了生产，使埃及的经济出现了繁荣景象。 全国耕地增加130万费丹（约合780万亩），国家财政净增200%，全国人口增加到450万。 军事上陆军人数增加到20万人，海军2万人、拥有三十二艘军舰。入侵苏丹，并且趁希腊独立战争期间霸占了克里克岛。发动第一次土埃战争侵占巴勒斯坦和叙利亚。 到此为止阿里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从一个孤儿到埃及实际上的统治者，并且将过去的宗主国打的满地找牙。近代第一个完成西化改革的非洲国家。 但很可惜，欧洲想要的只是一只看门狗，而不是一匹想要吃肉的狼。 1840年7月15日英、俄、奥、普、土五国在伦敦签订伦敦条约。 对埃及发出最后通牒，阿里断然拒绝。他不想自己的大国梦破灭，接受这个条约意味着他一生的努力将付诸东流，同时埃及将丧尸独立，回到过去成为奥斯曼的附庸。 还有就是他已经被之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在面见英国大使时居然说“五国同盟想要使用武力，那就请便，我穆罕默德·阿里在此恭候。如果你们英国人想要单独行动，那我更欢迎。” 阿里下令全国进入战争状态，加固城防，储备粮食，积极备战，准备和欧洲人开战。 然而同盟国还真没有把一个非洲国家当做一盘菜，9月英国舰队联合俄、奥、土耳其（奥斯曼）三国舰队进入地中海，炮轰贝鲁特。1500名英军在贝鲁特登陆，横扫了阿里在黎巴嫩沿海的部队。 同时英国人发挥了自己的传统特长，煽动叙利亚人起义并给他们提供枪支弹药。叙利亚人早就对阿里的统治不满，一时间战火四起。 埃及军队在正面无法对抗英军，海上他们的三十几艘军舰在四国联合舰队面前犹如玩具船。就算是列强中最弱的奥地利海军，也能实现单方面吊打埃及海军。仅仅是与联合舰队的先头部队，试探性的交火埃及人便损失他们四分之一的舰队。 法国人曾经支持过埃及，但是此时见埃及大势已去，便要求阿里做出让步，与苏丹谈判。 听人劝吃饱饭，阿里作为一代枭雄立刻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开始和奥斯曼苏丹谈判。 阿里表示愿意从阿达纳、克里特岛。阿拉伯半岛和叙利亚撤军，以保住自己在埃及的世袭统治权和阿克（叙利亚的一个地区）的终身管辖权。 但是有世界第一搅屎棍在，阿里想妥协哪有那么容易。苏丹也对第一次土埃战争失败耿耿于怀，在大英的唆使下拒绝谈判。 现在轮到阿里愁了。1500名英军在6000土耳其军队的配合下攻克阿克要塞。切断了埃及和叙利亚之间的联系，使驻扎在叙利亚的七万埃及军队面临被全歼的风险。 四国联合舰队在亚历山大港外炫耀武力，港内的埃及舰队根本不敢应战。四国舰队遂摧毁了，附近的海防设施。并且要求阿里撤回入侵叙利亚的全部军队同时归还土耳其舰队，必须要在24小时内作出答复，否则将炮击亚历山大港同时彻底摧毁埃及舰队。 外有强敌，内有起义，盟友背叛，使阿里这个七十一岁的老人陷入绝望之中。他为此每日祈祷，但没有任何意义，最后只能屈服，接受条约，撤回军队。 埃及在撤军时，被当地的游击队和伪装成平民的奥斯曼军队袭击。此外埃及军队还遭到了寒冷和瘟疫，再加上缺水断粮。 士气低迷的埃及军队在一个月后回到了埃及，但是七万埃及军队，此时只剩下不到4万人。埃军元气大伤，无力再战。 战败后的埃及不得不全面接受制裁。奥斯曼苏丹颁布敕令，人名阿里为埃及统治者，但是免除了他在埃及政府中的所有职务。同时要求埃及解散军队，并且军队人数不得超过1.8万人，禁止建造战舰，所有的军官任命必须得到苏丹的批准，每年必须向奥斯曼苏丹纳贡8万袋皮亚斯（40万英镑）之前是8000英镑。 埃及海军所剩的二十几艘船被四国同盟瓜分，由于埃及军舰的水平不高根本达不到英国人的要求，直接被拆除了炮台当做商船使用。俄国人也对这种劣质的军舰兴致缺缺，转手卖给了奥斯曼人。 只有奥地利和奥斯曼对于这种白捡的军舰爱不释手。卡尔大公的小儿子奥地利海军司令，甚至还在的里雅斯特的军港举办了个欢迎仪式，同时给这次所有的战利品起了名字。 1.8万人的袖珍军队是不可能，抵抗西方殖民者的入侵的，英法的势力疯狂地渗透进埃及。 同时最可怕的是埃及失去了关税自主权和对外国资本的束缚，以及商品的垄断权。 阿里这些年穷兵黩武，虽然开办了大量工厂，但是绝大多数是军事工业，民用工业只占一小部分同时水平也不高。 由于军队规模被限制，军事工业失去了向上的动力。同时由于失去了对西方商人的限制的权利和各种商品的垄断专卖权。 西方商品疯狂涌入埃及，叩开了埃及的大门。之后英国、奥地利联合向埃及提出，调整关税，取消对外国商人和商品的“歧视”。 阿里迫于压力再次做出让步，最终埃及的关税只有2.5%仅为过去的四分之一。 至此埃及的国力被严重削弱，从此沦为半殖民地国家。 英法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埃及争夺战，而这次收获最大的居然是奥地利人。他们无意间获得了一个自己可以，低价购买原料，同时倾销垃圾的市场。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阿里帕夏和四十大盗（3） 奥地利意外获得了一个可以商品倾销地。难吃的混有土腥味的匈利亚粮食，粗制滥造的意大利纺织品（当时伦巴蒂和威尼西亚的地区纺织业虽然历史悠久，但是已经落后于时代相对来讲比较粗糙），以及来自波西米亚地区的廉价工业品一股脑的涌入了埃及市场。 阿里执政时期，主要发展的是军工，轻工业本就十分弱小，本来有国家贸易政策保护还能获得利润缓慢发展。但是关税壁垒被打破后，奥地利的廉价工业商品和农业商品对埃及的经济进行了彻底的摧残。 除此之外奥地利还有在距离上的优势，英国的工业实力最强但是距离太远，成本高。而且此时的英国商人对于一个不到500万人口的市场，实在是提不起多大兴趣。 俄国人同样对埃及市场没有太大兴趣，至于普鲁士想来埃及做生意，那么就要先绕过半个欧洲才行。至于法国人，我们可以靠收利息赚钱，为啥还要亲自去干活。 虽然奥地利的工业在欧洲列强中算不上强，但是对于这个刚刚西化的埃及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奥地利的商品不但优质而且价格低廉。 而埃及的工业，曾经在阿里的专卖政策的保护下，就算是质量再差也能卖出高价。因此长期缺乏竞争，这就造成了埃及国营工厂的腐败横生，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侵吞国家财富。而生产出的东西又十分低劣，普通工人的工资更是低的离谱。 工厂的童工每天只有0.6皮亚斯，普通成年工人的每日工资1.2皮亚斯，即使如此他们的工资也经常被克扣。这些工人通常不是自愿进入工厂，而是被强抓来的。他们被养在工厂附近的窝棚里，过着比农奴还要凄惨的生活。 以纺织业为例，奥地利布匹在埃及的售价是40皮亚斯。而埃及纺织厂的成本就已经高达50皮亚斯，实际成本更是需要再加上工人工资、厂房费用、机器损耗。这就让埃及的布匹在市场上毫无竞争力可言。 一时间埃及市场上，到处都充斥着奥地利的廉价商品，埃及工业岌岌可危。 阿里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在他眼里奥地利帝国不过是跟在英国身后的小弟之一。他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决心把埃及的商品卖到维也纳去和奥地利人打一场贸易战。此时的他依旧幻想着，可以用贸易的方式再次崛起，以报土埃战争中的一箭之仇。 他不计代价的投入，包括继续向法国借贷和挪用国库资金，给工厂提供补贴。同时发布命令强征农民进入工厂，为国家工作。希望摆脱对外国商品的依赖，保住埃及工业。 但是当他拉着一船埃及工业品来到威尼斯时，他发现这里远不是他的顾问们说的小水坑。 阿里的顾问们大多数都去法国留过学，见识过法国的强大，却也学到了他们的傲慢觉得奥地利帝国是个衰败的破落户。 他现在发现奥地利的关税居然高大离谱的12.5%，而且更离谱的是他如果想卖商品卖到维也纳，无论是从威尼斯港还是从的里雅斯特都要交两次关税。 两次关税合计高达25%，而在此的其他国家商人却早就见怪不怪了。 阿里觉得头有些晕，他想把自己带来的商品贱卖掉。却又发现这里的商人十分挑剔，并且办事效率极其低下。在被折磨了半个月之后，阿里终于回到了埃及看着工业红色的赤字和法国人要求的高额利息不禁一口老血喷在地上。 奥地利的农产品更是给这个国家带来了，一场想不到的灾难。从奥地利运来的粮食价格居然比埃及本国粮食的价格更低，这就压低了埃及本国商人收购粮食的价格。 从而导致大量埃及农民破产，或者改种更赚钱的棉花等经济作物。埃及农民改种棉花提高了收入，有钱买粮食买衣服似乎过得比以前阿里统治时期更幸福了。 但是耕地面积的急剧减小，让埃及的粮食安全都成了问题。一个连粮食安全都不无法保障的国家，人民又有什么幸福可言呢？之后奥地利爆发了粮食危机，饿死的却是埃及人。 过去，由于阿里的政策，外国人不能直接从农民手中购买初级产品（主要是棉花），只能向埃及政府高价购买。 但此时对外国商人的“歧视”已经消失，奥地利的商人们可以直接从埃及获得廉价原料，运回国内再做成商品卖回给埃及人。 埃及人为了获得足够的外汇，来购买外国的商品只能扩大原料出口，导致埃及的经济对外依赖度很高，抗风险的能力极差。 在奥地利人抢走了埃及工农业活力之后，阿里又发现整个埃及早就被法国的资本渗透了。他想法国人借了太多的钱，他的国民也是。 现在埃及战败法国人要求提高利息，他不得不同意。高额的利息压得埃及人抬不起头来，现在的埃及全国都是在为法国人打工，以此偿还他们的利息。同时法国人还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们要沟通地中海和红海，而埃及要为他们提供劳工。 弗兰茨则是对此次梅特捏首相的做法不是很满意，梅特捏首相想要召开欧洲大国会议，讨论奥斯曼的安全和各国的利益。梅特捏想要继续维持圣神同盟的秩序，不想激怒俄国人。 然而适得其反，尼古拉一世却拒绝了梅特捏的建议。俄国人只想独霸近东，不想和列强分享在近东的利益。而召开会议英法必然会查插手其中，这是俄国人不愿意看到的。原因是《温卡尔—伊思凯莱西条约》，之前提到过，之后也会提到。 法国暗中支持埃及，希望充当调停人让土埃之间打成协议，而不是由欧洲大国进行利益划分。因为当时的形式对埃及和法国有利，法国人不想其他列强分走他的利益。 世界第一搅屎棍的代言人却是十分支持梅特捏的建议，因为他知道只要议会召开欧洲各国必然会因为利益不均争执不休。最好是俄国奥地利可以反目成仇，毕竟近东地区只有这两个大国直接和奥斯曼接壤，最容易产生分歧。 梅特捏首相只能抛出了一个不咸不淡的五国协议，最后被阿里直接拒绝。要不是奥地利海军坚持出兵，梅特捏首相可能还在为了是否和英国人联合行动而苦恼。 梅特捏首相的瞻前顾后，最终倒是此次近东危机的主导权落在英国人手里。自己则是扮演了英国的小弟这个角色，自1815年以来奥地利在国际上的影响力第一次被削弱。 同时俄国人的态度，也让奥地利帝国内部高层有了芥蒂，并在十几年后的另一次近东危机中爆发出来。 我们的首相大人既不想得罪英国人，又不想得罪俄国人，其实完全可以把这个皮球丢俄国人，让他们去吵，奥地利再出来调停。 至于俄国人会独霸近东的问题，只要英国人还在他们就绝对无法容忍这种局面的出现。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阿里帕夏和四十大盗（4） 觉得自己赚到了的，不只有奥地利。第二次土埃战争期间俄国外交大臣，聂谢尔罗德向沙皇提出放弃《温卡尔—伊思凯莱西条约》，以此改善英俄关系。 沙皇尼古拉一世赞同了他的意见，并且要求他执行新的近东政策，和俄国最大的敌人英国结盟。 俄国人表示愿意和英国一起解决近东危机，并且承诺不延长《温卡尔—伊思凯莱西条约》，帕麦斯顿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之后法国在宣示自己在近东的特权时，俄国联合英国成功的战胜了法国，将欧洲同盟变成了反法联盟。 然而在短暂的蜜月期后，英国人一手炮制了《海峡公约》将波斯布鲁斯海峡置于国际共管之下，防止了任何一个列强单独控制海峡，进而控制君士坦丁堡和奥斯曼帝国的可能。 俄国从18世纪起数次俄土战争中建立起的优势，变成了欧洲列强们的优势。此时的俄国就好像是一个无知的少女，在酒吧遇到了一个老流氓。 少女觉得她们有关系了，老流氓却觉得尴尬了。 俄国人对东方问题上，英俄的矛盾估计不足，同时得罪了法国又和奥地利关系产生了芥蒂。但此时的俄国依旧觉得自己很赚，成功的阻止了法国在近东宣示特权，还和英国拉上了关系。 在俄国人眼中，只要英俄联手就能天下无敌，什么三皇同盟远远没有这个来的强大。只是在英国人眼中，俄国这个少女究竟算什么呢？ 奥斯曼人总算是报了第一次土埃战争的一箭之仇。把阿里这个叛徒和他的军队好好教训了一顿。法理上恢复了对埃及的统治。 同时不但可以收到阿里帕夏个人的岁币（40万英镑），还获得了从埃及赋税中抽层的权利。每年埃及政府征收的税款必须要上缴其中的25%，给奥斯曼苏丹。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奥斯曼帝国的财政收入。 阿里被打压后，奥斯曼帝国维持了他的大国体面。《海峡公约》之后更是维持了10年的和平发展时期，获得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并且从受制于俄国到受制于欧洲列强的转变，也让奥斯曼人找到了新的机会，即玩弄国家间的利益关系，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奥斯曼人更是收回了之前失去的叙利亚等地区，让人获得了一种虚假的中兴之象。奥斯曼人觉得自己也很赚。 而真正的赢家是英国人，先是把法国排除在外削弱他在近东的影响力，同时从奥地利手上夺得了这次近东危机的领导权增强了自身影响力。 使俄国人放弃了《温卡尔—伊思凯莱西条约》，并且利用《海峡公约》把俄国对海峡的独霸权变成了国际共管，让几代沙皇的努力白费。之后的克里米亚战争更是让俄国丢掉了欧洲宪兵的称号，成为了欧洲的笑柄。 英国人在近东成功渗透到埃及、叙利亚的经济和政治中，并且为英国的纺织业谋得了一块新的原料产地。这样就确保了，英国纺织业原料来源的安全，不再只依赖北美棉花进口。 阿里帕夏一生奋斗的成果，就这样被强盗们瓜分殆尽。1844年埃及的债务已经到达8000万法郎，阿里帕夏疯狂的砸烂了他能见到的一切器具。长达六天的时间，他的愤怒迟迟没有平息，最后昏厥在自己的宫殿里。 当1848年，奥地利和整个欧洲都爆发粮食危机时埃及人拿着钱却买不到任何东西。饥饿的人群想起了这位曾经的领袖，而此时的阿里帕夏已经神志不清无法再为他的国家出力了。 而埃及的收入已经不能偿还债务的利息了，国家面临破产最终在1882年被英国军队占领，阿里帕夏最后的遗产也被英国人夺走了。 有人说“阿里建造了一座宫殿，但毁掉的确是整个埃及。”（埃及谚语）。 其实阿里帕夏面对这场“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改革从效果上看是很成功的，打的过去的宗主国奥斯曼帝国割地求和。 但是他在外交上是失败的，毫无节制的扩张破坏西方列强在近东的利益，最终引起了西方列强的厌恶和恐惧。最后被列强们的坚船利炮教做人，政治经济利益更是被列强瓜分殆尽。 弗兰茨在红海到地中海陆地上最短的地方上画了一个圈。 “也不知道，英国人和法国人为了它能付出多大的代价。”弗兰茨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坐在书房之中身边到处都是送来的资料。 一旁是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帮忙算账的莎拉。莎拉已经给棒棒糖研究出了很多新的吃法，如舔、转、含、咬不再是想法子先把糖用锤子敲下来的外行人了。 卡尔大公家族产业的账本居然要用马车拉，也难怪他手下的人不把他这位大公当回事了。 比如卡尔大公在布拉格的一家饭店，一年居然消耗了26筐胡椒粉。相当于一年用掉了1500公斤胡椒粉，他们在干嘛？在做胡椒炸弹吗？也不怕呛死。 派人查到了供货商，居然是饭店负责人的小舅子。 除此之外卡尔大公还有五家规模都差不多炼铁厂，都是一座铸铁厂，一个机械加工车间，配上三台车床和钻床，以及六台刨床、螺栓车床和冲压机。 都是从自家的煤矿、铁矿里开采原料。产量相差无几，但是利润却是天差地别。收入最高的一家每年可以给大公提供42万盾的收益，最差的一家每年只能上缴8万盾的收益。 同样在摩拉维亚的耕地，卡尔大公的庄园与塔菲家的庄园很近。面积上卡尔大公家的耕地还要更大一点，但是账本上记录的收成只有塔菲家的一半多一点。 弗兰茨想起了那大，颇具威严的老者。揉了揉眉心，一个人自言自语“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这样还没把家败完，这家底可真厚实。”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查账 莎拉丢给了弗兰茨一大摞账本。 “弗兰茨，这些全部都有问题，账目不清而且审计也有错误。”莎拉叼着一根棒棒糖没好气地说。“就这十五本，就亏空了102182盾8格罗申6芬尼” 弗兰茨看着堆积如山的账目和莎拉已经肿的和兔子一样的眼睛。弗兰茨觉得有必要组织一个会记师团队了，本以为两个人慢慢来也可以。想省些钱，而且不想卡尔大公和他这些管家闹得太僵，看来是自己错了。 从二十年前卡尔大公父亲留给他的老管家去世之后，卡尔大公的家族账目就再也没人清查过。上面的数字已经不能用惊人来形容了，简直是耸人听闻。 弗兰茨和莎拉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核对和比较1821年的账目，只是明面上就有将近100万盾的亏空。而且根据和皇室领地账目、塔菲家族账目、梅特捏家族账目三家的横向对比，可以确定实际上的缺口还要更大一些。 这已经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这TM根本就是犯罪，是明抢。弗兰茨没有声张只是怕打草惊蛇，但是已经先和自己的表叔阿尔布雷希特通了气。 我们先以卡尔大公的名义，要求卡尔大公家族在各地的管事们来到维也纳。到时候再借助阿尔布雷希特手下城防军的力量，把他们一网打尽。最后再由阿尔布雷特出面，解决烂摊子。 毕竟卡尔大公家族的管事们大多数也都是贵族、或资本家，在奥地利帝国也算是统治阶级中的一员。如果弗兰茨真的把他们全抓起来，挨个抄家怕是会引发一场暴乱。 阿尔布雷希特作为卡尔大公的长子，这些人是认识的。不让卡尔大公出面，是因为卡尔大公毕竟老了，容易动情。要处罚的这群人中的大多数，都已经为卡尔大公的家族工作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了。有一些甚至卡尔大公还小的时候就认识。 但是阿尔布雷希特就不一样了，他自小就被养在军中，与家族里的管事们并不亲近。而且他作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绝对有权利处置这群人。 而且阿尔布雷希特身兼维也纳城防军司令之职，他手下的“兵”都是贵族出身。见到卡尔大公家族这些贵族出身的管事和仆人们，不但不会畏惧，反而有可能瞧不起这些乡下贵族。真要是动起手来，绝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回收的财产，阿尔布雷希特已经签了一份协议。表示愿意建立一个基金会交给弗兰茨全权打理。阿尔布雷希特和他的父亲一样，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更有甚者他为了真正了解士兵的战斗力，常常和士兵们同吃同睡。 通常来说一个在维也纳的贵族一年的开销在200盾上下。阿尔布雷希并不像他父亲那样懂得享受，在军中时甚至一年的开销不到100盾。 最重要的是，阿尔布雷希特觉得他父亲的悲剧是没和皇帝搞好关系造成。所以阿尔布雷希特很希望能和弗兰茨搞好关系。 在弗兰茨看来，能和这位未来奥地利帝国的第一战将搞好关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两人一拍即合，直接跳过了卡尔大公本人。 弗兰茨丢给莎拉一个盒子。 “少吃点糖，小心蛀牙。放你休息三天。” 莎拉接过盒子，摇了摇。 “这是什么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莎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金属软管。 “...这是什么？” “牙膏。” “怎么装进去的。” “这是金属软管法国人的发明，但是这位法国老兄根本不知道他的专利有什么用。我花了2000法郎买下了他的专利。”弗兰茨有些得意地说。 “这怎么用啊？” “拿手一挤，牙膏就出来了。记得勤刷牙，你吃那么多糖。要是蛀牙了，有你受的。” “哼，这么得意干嘛？牙膏早就有了，你把它装进管子里就能赚钱了？我不信。”莎拉不以为意地说。 “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阿尔布雷希特的野望 维也纳的夏季，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维也纳郊外的一处庄园，占据整个庄园一半面积的是爬满葡萄藤的架子。空气中水分和葡萄的香气混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腻气息，让人沉醉其中。 一条小路两侧的草坪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一直通向一幢古朴威严的老宅。 大宅的门前正停靠着一辆辆镶金嵌银花里胡哨的马车正停靠在其门前，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在不远处还有更多的队伍正在向此地驶来，有的还带着大队的侍从。 另一边小山上伫立着幢不大的别墅，别墅的屋檐下弗兰茨正和塔菲、阿尔布雷希特在躺椅上悠闲地看着大宅的方向。 米娅一边噘着嘴，一边在给弗兰茨按摩。可能是因为刚才抽王八输了不开心，也可能是因为输了要给弗兰茨按摩不开心。话说回来赢了的话，弗兰茨要帮她按摩，好像也很亏。米娅心中默默盘算着下次，到底是该赢还是该输呢？ 为塔菲按摩的是他的家庭女教师兼他的保姆，窿切斯特男爵夫人。是位法国贵族的后裔，她的父母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出逃，流落到维也纳就此定居再也没有返回法国。她一个不认为自己是法国人的法国人，她和她的丈夫都为塔菲家族工作所以算是比较可靠的。 阿尔布雷希特是个比较自律的军人，或者说有点反人类。他讨厌一切享受，甚至会有罪恶感。“卡尔之子”这个光环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从小就被送入最严苛的贵族学校，但他从来都是第一。 无论学校教授每个科目他都是第一，就连打架也是。之后他以全校第一的身份进入军校，依然保持着第一。起初他觉得自己十分完美。 因为所有科目的老师都认识他，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他天赋异禀又努力不辍，很快就超过了同龄人成为了军事领域的佼佼者，就连为他上课的老师也要在他面前备足功课，生怕被这位学生看不上。 在他的光辉之下，所有同学的努力都显得徒劳无用，他一年获得的荣誉要比很多职业军人一生还要多。 在军校中每个老师都认识他，却不是因为他的天份，他的勤奋。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泰申大公爵，奥地利帝国史上最杰出的将军（欧根亲王属于神圣罗马帝国时代），第一个在大型会战中击败拿破仑的人。 他爹的塑像就立在维也纳的英雄广场之上。在别人口中的“卡尔之子”。他起初也觉得很荣耀，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长期被家长的光环笼罩，自己的付出显得感觉很苍白无力，无论做什么都会换来一句不亏是卡尔之子。 阿尔布雷希特陷入了自我怀疑“可能是我做的不够好。“他觉得自己活的很压抑很没有成就感，而别人还都很羡慕他，觉得他过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他一出生似乎就已经到了别人一生努力的终点，金钱、名望、地位、权利、天赋他似乎什么都不缺。 然而阿尔布雷希特却深深地陷入了自闭之中。 “谁敢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打赢了有奖，打输了给你找最好的医生。要是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爹替你撑腰。” “多少钱？说个数，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在当时的奥地利帝国就没有什么事是卡尔大公的面子和钱摆不平的。像卡尔大公这么教育孩子，通常会把孩子教育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或者一无是处的花瓶。 当然也有例外就像阿尔布雷希特，容易自闭的他养成了“反人类”的自律，他用最苛刻的纪律要求自己，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走出他父亲的阴影。 现在他正努力这样做，比如说和未来的皇帝搞好关系。卡尔大公和先皇的矛盾差的路人皆知。如果非要在先皇的心中排一个最讨厌的人的榜单的话。第一位自然是拿破仑，第二位恐怕就是他的父亲卡尔大公，第三位嘛自然是那不受常规的叔父约翰大公。 阿尔布雷希特觉得这位未来的皇帝绝非常人，小小年纪就能看懂那些他现在都看着都头疼的账目更是能把卡雷米那种心比天高的人收到账下。 最重要的是还敲诈了自己父亲一千万盾，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好皇帝这个位置。 在阿尔布雷希特眼里，只有奥地利强大了自己才有仗打，才能超越自己的父亲。如果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皇帝无能就要靠梅特捏首相用嘴皮子保护自己的安全。这对于一个想要成就一番功名的将领来说，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现在他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弗兰茨，去做他描绘中的事，只要能让这个国家再度崛起，区区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最强的败者，受人尊敬，如汉尼拔，如他的父亲，但阿尔布雷希特不想做失败者。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共渡难关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您家的管事可真多，他们带来的随从都可以组成军队了。”塔菲其实只是在恭维。 米娅也插了句“看那些人都背着枪，骑着战马，高昂着头颅他们哪有一点仆人该有的样子。” 众人看了一眼米娅，没有说话。窿切斯特男爵夫人捂着嘴，努力不笑出声来。 阿尔布雷希特则是延续了自己一贯的作风“他们确实都是军人出身，是各支军队中退役的精锐老兵。他们打仗是把好手，但是除了打仗他们什么都不会。真把他们放到社会上，肯定是一群祸害。索性就给他们找了份差事，家里也不差这点钱。” 好家伙，这些人心真是大。如果放到东方，就算别人知道都是无心之言，但是最后落个嫉杀的结局就算好的了。 话说回来，卡尔大公家族管事们的随从怎么这么多，好像还是军中精锐。维也纳的那些城防军真的能对付得了吗？现在弗兰茨的心中恨不得，早在那大宅之下埋上几百公斤炸药，一锅端算了。 但是这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已经持续十多天了，多瑙河的水位都上涨了不少，就算埋了炸药引线恐怕也用不了了。 按照弗兰茨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把这些人聚集到一块，开个会。在会议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顺道装个逼，实在不行拿出账本证据逼他们就范。 如果有人狗急跳墙那是在太好了，当场叫城防军进来毙了他杀鸡儆猴。然后就大功告成，可以和小伙伴喝酒庆祝了。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卡尔大公家族在全国各地的87名管事在一个月内就全部赶到了维也纳。所有的管事都带了十几二十个随从，随行物品中似乎还有大量的钱财。一个人带十几二十个随从不要，可是所有的管事都这样做。 现在卡尔大公在维也纳郊外一处庄园内，就好像是一支军队在集结。卡尔大公家族的管事们大多数都认识，所以彼此见面少不了要热络一番。 “嘿，马库斯。你说大公这么着急召见我们是要做什么。”说话的是负责波西米亚地区的大管事温斯特伯爵，年纪只有三十多岁，是所有地区管事中年纪最小的，同时也是最胖的。 “温斯特伯爵，你难道没听说吗？大公被皇室讹了一千万盾。”回答他的是伦巴蒂地区的管事马库斯伯爵，是一个有些微微发福的中年人。 “这帮皇室不去打外国人，整天窝里横什么。这一定是我们的首相大人出的馊主意，这该死的政客就没按好心。要不是他金谗言，大公也不会...”插嘴抱怨的是卡·德伦伯爵，他出身一个克罗地亚军人世家。 卡·德伦曾经是一名颇有前途的上校，但是在剿匪问题上和自己的匈牙利上司发生了激烈冲突。他认为要剿灭匈牙利王国内的土匪，必须要匈牙利和克罗地亚联合行动。 但他的上司不打算动用匈牙利的力量，去帮克罗地亚剿匪，更不打算让克罗地亚的少数民族士兵跑到匈牙利的土地上剿匪。 卡·德伦多次写信给帝国陆军部要求联合行动，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抓到一小撮从匈牙利越境到克罗地亚抢劫的马匪。 经过审问，那些人居然承认自己是某个贵族土地上的农奴。主人许诺说只要能抢到足够的财物就可以给他们自由。 他顺藤摸瓜居然发现幕后主使就是自己的上级，他写了一封检举信带上证物，去匈牙利议会举报自己的上司。结果却因为下等人诬告上等人被判入狱十，五年后在卡尔大公的斡旋下他被释放了。 但是五年时间他丢掉了军职，失去了前途，家产被没收，就连他的家人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丧命。甚至他的仇人也在一年前，因为贪墨赛切尼伯爵的工程款被揭发而不知所踪。 卡·德伦只能去求卡尔大公给他找一份差事，让他好活下去。之后他被送到了特兰西瓦尼亚，由于和当地的总督冯·卡尔将军很合得来，受到赏识慢慢成为了卡尔大公在特兰西瓦尼亚产业的负责人。 卡·德伦年纪不小了，但火气还很大。在他眼中没什么比卡尔大公的事更重要的了。 “闭嘴，你们越来越放肆了。这里是维也纳，不是你们的乡下窝棚。不要给大公添麻烦知道了吗？”出言教训的是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棍颇具威严的老者。 老者名叫冉·贝尔，曾经是卡尔大公的亲兵和卡尔大公一起上过战场。在阿斯佩恩-艾斯林战役负伤退役，一直在为卡尔大公打理格拉茨的产业。 “贝尔爷爷，别生气嘛。大家也都是为大公鸣不平，咱们大公一辈子为了帝国出生入死。到头来只有一个荣誉元帅的称号，也太不值了。”年纪最小的温斯特伯爵率先开口。 卡·德伦和马库斯伯爵却没有开口，因为不论是在伦巴蒂还是特兰西瓦尼亚都有梅特捏的秘密警察。这样说确实有些不妥，卡尔大公自己说说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们这群外人这样说，恐怕有挑唆皇室发动内战的嫌疑。 “大公为国家做了什么，在场的谁不比你清楚，哪里轮到你一个小毛孩子指手画脚。”冉·贝尔继续厉声质问“现在大公手头不宽裕，你们都钱来了吗？” 温斯特尴尬的笑了笑“当然，贝尔爷爷。我们波西米亚地区土地贫瘠，资源匮乏。但是我准备好了未来十年的利润100万盾” 马库斯伯爵心中暗骂居然被抢先了“贝尔大叔，我负责的伦巴蒂地区这些年也不好过，尤其是威尼西亚开通了和埃及的贸易，我们现在都是亏本的。我能预支五年的利润，50万盾来帮大公渡过难关。” 其他的管事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自己地区的土地贫瘠，市场不景气，人员维护开销大云云。 但是自己就算是砸锅卖铁先交个三五年的利润上来，一点问题没有。少的三五千，多的七八万。 听得老贝尔是频频点头“大家真是费心了，相信我们一定能和大公一起共度难关。” 这时候有人说道“卡·德伦，你怎么哑巴了？你要交多少交几年？要不是大公，你现在还在监狱里捆稻草呢。” “是啊，你可不能丢了良心啊。” 特兰西瓦尼亚开发较晚所以在众人眼中还是一块不毛之地。好多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起哄的。 卡·德伦开口“特兰西瓦尼亚是帝国最贫穷的省份之一，我只能拿出今年的利润50万盾。”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我有后手 “什么？50万盾？你哪来那么多钱？难道你们真的发现了金矿？”所有管事眼中都是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要知道这个年代特兰西瓦尼亚最大的支柱产业就金矿。特兰西瓦尼亚的金矿的优势就是埋藏浅、富矿多。就算只是一个小金矿年产量也能到达一吨左右，折合成奥地利帝国莱茵盾可是一千万啊。 但最让人眼红的是卡尔大公是皇室成员，皇室成员的领地上发现金矿是不用缴纳税款的。要知道开采金矿的税率通常在50%左右，并且周围的地方官会向野狗一样盯着你。 只要你有一点错误就会把你抓起来，将你的产业充公。就算你没有犯法，也会用各种方法对你进行吃、拿、卡、要，总之你别想过一天安生日子。 正在众人想入非非的时候，卡·德伦再次开口“没有金矿，就是特兰西钢铁厂的收益，还没到收获的季节所以地产的收益还拿不到。” 众人沉默了一阵，之后有些人歇斯底里的狂怒指责德·卡伦过分谄媚。这是要逼大家出血本啊，你想要做什么，难道想做卡尔大公身边的大管家吗？你这样做，岂不是让大家都很没面子。 有些人则是陷入了沉思，自己是不是拿的太多了。特兰西瓦尼亚虽然称得上是一个大区，但绝对算不上富庶。要不然，这种美差也不会落到一个外来户手里。回去得告诉家里人少捞点，要不然等卡尔大公问起来不好交差。 还有就是冉·贝尔为代表的本来经营状况良好，但是自己接手之后业绩一路下滑。过去每年能盈利几十万盾的产业，现在每年上缴十万盾都是问题。 他这次来维也纳之前，到处东拼西凑了三十万盾。他所掌管的拉格茨地区可是奥地利帝国的富庶之地，卡尔大公的地产收益每年都不止三十万。 但是他毕竟没什么文化，被一个吉普赛人说服购买了所谓的“魔豆”种子。本以为可以亩产万斤，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却是颗粒无收。由于罗斯柴尔德家族也在此设厂，钢铁厂的收益也下降不少。 他为了提高产量雇佣了大量的工人，但是人力终究抵不上机器。结果就是除了提高了成本，一无所获。很多钢条、铸件达不到要求造成了大量的浪费。 “卡伦上校，您这是要做什么？您得给大家伙一条生路啊，都像您这样我们吃什么。您可知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温斯特赤裸裸地威胁道。 他根本看不起这个军人出身的土包子，首先军人在这个时代就是贱业。东方过去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在西方也同样适用。其次卡伦是个克罗地亚人，他们只是匈牙利人的附属种族，一群山沟里的土鳖。 马库斯伯爵也随声附和“卡伦上校，您独身一人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我们可都是拖家带口的。您也得为我们想想啊。” 各地区的众管事们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希望卡伦别把这件事搞大。对于一个集体来说，任何人、任何事只要它不同于自己，要么是被挤兑或是要么是被拉拢加入集体。 这就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一群贪污的人正在理直气壮地教训一个廉洁的人，并试图将他引入“正途”。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涉及到利益、制度、甚至传统观念等，谁不合群只能自己离开。 但卡伦已经没有家人了，他是一名军人。他的荣誉感不允许他和这群人同流合污。 “50万盾是我掌管的特兰西钢铁厂的收益，年末我会将地产的收益也全部上缴。你们有困难应该去找大公说，而不是来让我少交钱。卡尔大公把产业交给我，我只是把我获得的利润如数上缴。我这是在履行我的指责，你们也应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卡伦不想和这群人同流合污，但是也不想把他们得罪得太狠。 卡伦只是想履行自己的职责，来报答卡尔大公对自己的恩情。然而他的这种行为已经危害到了这个群体的利益，在他人看来卡伦的做法极其自私、无耻。他居然把他个人的荣誉、得失凌驾于这个集体利益之上，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甚至有人激动地拔出手枪，想要逼他就范。可是卡伦的随从也不是吃干饭，同样拔出了手枪。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这时突然有人跑进来说“是大公的马车，大公来了。” “哒、哒、哒”马蹄声从雨幕中传来，马车正在缓慢的穿过雨幕。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没想到你家的管事都能凑出军容如此整齐的部队”弗兰茨看着道路两边排列整齐的随从，他们虽然服饰不同，但是姿势确实相同的，都站的笔直目视着马车缓缓前进。 “他们好歹也曾经是奥地利的军人，而且我父亲长年闲赋在家，没事就是写写书练练兵。他们就算是退役了，训练也没耽搁。要是哪天真打仗了，他们随时都能上战场。”阿尔布雷希特随口答道。 “可是这么一群人，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万一他们真的抱成一团，狗急跳墙呢？”弗兰茨是很担心的，甚至觉得自己走了一步坏棋。 他通过秘密警察了解到卡尔大公家族的管事们都很有钱，但却不知道这群人手下都有一支战力不俗的卫队。如果弗兰茨早就知道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他一定不会把那只萨尔茨堡的骑兵团，让卡雷米带去诺德萨维。 还有让弗兰茨万万想不到的是，随便订的日子。所有的管事居然会在同一天同一时间到达，甚至连一个迟到的都没有。 卡尔大公最恨别人迟到，所以他家的管事们才会不顾一切的在预定时间赶到。因为某人的迟到，让卡尔大公输掉了一场战斗，这场战斗让奥地利输掉了整场战争。这件事卡尔大公虽然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但是内心一直耿耿于怀。 “没关系的，弗兰茨。我早就留了后手，还记得我们休息的那座山吗？我已经在上面布置了30门大炮，还在主宅的地下埋了500公斤炸药。”阿尔布雷希特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弗兰茨“....要不要这么狠” 正文 第五十章 寒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黑水公司（1） 中雨一群白鸽飞上天空，像没头苍蝇一样扑闪着翅膀到处乱撞。 弗兰茨看了一眼天空中可怜的鸽子，又看了看前方惊疑不定的人群。这个出场有些尴尬，希望之后能好一点。弗兰茨现在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就要大开杀戒了。 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在一众大佬的簇拥下进入了正厅，几个穿着得体的侍者立刻走上前接过两人的外套，并且递上了热毛巾和姜茶。 阿尔布雷希特和弗兰茨只带了两名侍卫，一众管事带着他们手下亲信的随从也进入了正厅。这个称得上十分宽敞的正厅，现在显得十分拥挤。 侍者们搬来了桌椅和果盘茶点，而另一个方向上的管事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这座庄园虽然是阿尔布雷希特的产业，可是阿尔布雷希特几乎就没在这里住过。他喜欢住军营，因为可以让他自己觉得离目标更近一步。 侍者们大多是临时从其他地方抽调来的人手对这庄园也不熟悉。这就导致了好多人连一把椅子都分不到，只有一些地位较高的“老人”和塞了小费的“聪明人”才有座位。 可苦了那些随行的随从们了，本来能见见东家的东家这位传奇人物，算是来开开眼。结果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还不能随意说话。 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了一群鸽子出来，搞得鸡飞狗跳。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准备去护驾，可能是人太多了惹得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不高兴了，居然开了枪。现在大家伙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又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惹到这位未来的东家。 阿尔布雷希特没有说话，屋子里的人只得屏住呼吸等待这位“少东家”训话。可少东家并没有讲话，开口的是坐在阿尔布雷希特身边的男孩。 “现在世界各国的铁路建设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由罗斯柴尔德家族投资的北方皇帝铁路已经在去年通车。南方到的里雅斯特的铁路也已经被西纳家族拿到手，正在建设中，这些资本家正在试图掌握奥地利帝国的命脉。我们不能...” “铁路！那些该死的犹太人，卑鄙的恶魔，我们就应该把这些怪胎全赶出去”冉·贝尔这老头的偏见已经战胜了他的理智。 “我的医生朋友向我保证。人坐在火车之中，大脑会受到火车速度的影响，让男人产生自残倾向，让女人堕入放荡的深渊。火车就是恶魔武器，我们必须把火车从奥地利拆除。”马库斯伯爵站起身来大声疾呼，就好像不听他的话世界就会毁灭一样。 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跟着说着一些信誓旦旦却不着边际的话。 “犹太人已经疯了，火车运行时会放出火星森林和庄稼会被焚毁，牛羊会四处逃窜，鲜花和青草将会枯萎，奥地利会变成一片沙漠就像非洲那样。” “英国人早就做了研究，无辜的路人看到一条向他快速接近冒着黑烟的巨蛇，吓得哇哇狂叫，直接发了疯。在我们奥地利这样美好幸福的国家，怎么能有这么残忍的事物存在，我们必须消灭它和它的犹太主子！” 很快屋子里就群情激愤，更有甚至。把说服皇帝批准建设铁路梅特捏首相，比喻成圣经中诱使夏娃吃下禁果的魔鬼撒旦。 “卖国首相，犹太人的走狗。打倒梅特捏！” 这群经过一番脑补之后已经喊出了8年后风暴之年的口号。 看着即将失控的局面，阿尔布雷希特觉得很丢脸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都给我闭嘴！”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弗兰茨让侍者们拿来一张图，是奥地利北方皇帝铁路公司的股价走势。 “叫罗斯柴尔德的犹太人疯没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做过火车的乘客们没有疯。还有他们现在的股票涨疯了。” 众人们看着已经翻了几番的股价陷入了沉默。钱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会让人迷失，会让人沉沦。但钱也是一种很直观的东西，在这种金钱至上的社会只要有钱赚，谁管你是不是伤天害理。 这个时代的传统贵族眼中，除了土地产出的利润以外的任务形式收益都是不牢靠地。并且很多家族的家训也是这样说的。但是只要利润足够诱人，别说什么传统，就是要践踏世间一切法律，甚至是冒着死亡的风险，他们也心甘情愿。 看着面前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弗兰茨微微一笑。 “现在卡尔大公和约翰大公以及皇室创办的西方铁路公司还在筹集资金缺口为2000万盾，有谁想入股的？” 众人对于一个孩子的话将信将疑，纷纷向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投去询问的目光。 “我我我我....”屋子里的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 “我要100万盾” “我要200万盾” ..... 最夸张的是那个小眼睛的胖子温斯特伯爵“我要认购500万盾” 马库斯伯爵也认购了400万盾。 冉·贝尔也老当益壮挤到了前面要认购100万盾。 德·卡伦也表示会筹钱买下100万盾的股份。 其实场面看着热烈，但是阶级地位分明那些小贵族和平民资本家跟本没资格和这些大区的负责人抢。 抢到的几位大管事自然是十分开心，有卡尔大公的名义做担保也不怕会有人赖账。那些没抢到人显然是有些失落，毕竟赚钱的机会就在自己的面前。却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那个资格，只能感慨世间的不公。 然而弗兰茨怎么会让这些人的钱花不出去呢。 “现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准备和皇室联合成立一家军火公司，现在还在准备当中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 众人目光再次看向阿尔布雷希特，阿尔布雷希特点了点头。 军火可是妥妥的暴利行业，正所谓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可是为什么军火商并没有遍地开花呢？ 军火这东西不是你想造就能造的出来的，前期研发，生产线的技术成本等让普通人望而却步。很多国家根本造不出来，所以只能买。但是人家卖不卖给你，还要考虑本国的政策和国际关系。 私人军火商往往没有足够的资金，只能靠仿制已有的武器赚取利润。 军火行业有个最大的问题，并不是你的武器好就一定会有人买。你还需要一门过硬的关系，才能把你的军火卖给军队。否则只能卖给那些朝不保夕，战后付款的佣兵和民间组织。 如果一不小心把武器卖给不该卖的人，极有可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按通敌罪论处。 而卡尔大公的家族在奥地利军界吃得开，显然不会遇到这方面问题。虽然在维也纳体系下，欧洲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是局部战争不断。 欧洲之外，前不久埃及土耳其不是打了一仗吗？听说法国的军火商们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埃及市场也对奥地利开放了，我们也可以把武器卖给埃及人。埃及人要是不买的话，就卖给奥斯曼人。 在场的管事们很多都是军人出身，他们虽然退役但还是喜欢以军人身份自居。前不久英法俄在土埃战争中，居然把奥地利丢在一边。 不就是因为奥地利的实力下降才敢这样吗？如果奥地利也能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还有哪个国家敢看不起他。 这些人的爱国热情和对金钱的渴望以及曾经作为军人的自尊心被一起点燃。 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让弗兰茨满意的数字5000万盾。 正文 第五十二章 黑水公司（2） 很快就有人发现刚才的不理智5000万盾对于一家军火公司来说实在是太多了，只是生产步枪、火炮以及弹药的话实在是用不了这些钱。就算把奥地利帝国现有军人的武器全换一遍也用不了5000万盾。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5000万盾您打算怎么使用呢。”询问的人说话方式比较委婉可能是怕刺激到这位未来的“东家”。 阿尔布雷希特看向了弗兰茨，老实说他也想到这群人能这么有钱。自己家里都养了些什么鬼，不禁开始有些怨恨起他的父亲来。二十年不查账，一查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是1.2亿盾，然而扣除了各种必须的开支再偿还些债务利息剩下的不过几百万盾。 5000万盾对于军火业实在是太多了些，以现在的奥地利军工市场2000万盾就足够成为市场的霸主了。再加上可能的周边市场，所需的金额也绝对不会超过3000万盾。 真要是把这5000万盾全部投入军火生产怕不是会造成产能过剩，物品贬值最后血本无归。 在不生产舰船的前提下，火枪火炮和子弹的市场实在有限。但是算上军服、军靴、医疗物资、营房物资、以及军用罐头。这3000万盾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剩下的2000万盾，弗兰茨打算开一家黑水公司（佣兵公司）。 贩卖战争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维也纳体系下欧洲总体来说处于和平状态，但是世界上的局部战争不断。接下来的锡克战争、阿富汗战争、海地独立战争、美墨战争、西班牙内战、瑞士内战都将是佣兵的舞台。 佣兵组织最难的是寻找优质兵员和优质客户。兵员的话，眼前就有一大批现成的退伍军人和军事爱好者。客户么，当然是要经过弗兰茨精心挑选的“优质客户”。比方说最近过得不如意米罗什大公，他一定希望可以用别人的手帮他解决十七人议会的问题。 “我们公司不止可以生产销售军火，同时也会生产和军事相关的服装、水壶、医疗器械（主要是绷带和酒精等）、营房物资（临时帐篷等）、当然我们还要开个罐头厂，毕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可是战争中的重重之重。”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成立一家出售安全服务的安保公司。公司将会提供训练军队、提供全面专业的军事建议以及维持和平与稳定的一切服务。” 虽然弗兰茨说的比较隐晦，但是这些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就是雇佣兵吗？还整得这么高端什么提供全面专业的军事建议、维持和平与稳定不就是打仗吗？但是这些人并不讨厌，毕竟上战场杀人抢劫是他们的老本行。 尤其是对于那些混得并不好的护卫们来说，与其在这些贵族老爷身边被人呼来喝去，还不如在战场上杀个痛快。 这些管事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毕竟在卡尔大公的授意下他们都收留了相当数量的退伍军人。只要可以把这些人组织起来送上战场，一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更何况这些人在战场上赚了钱，还不是要花在家人身上。只要他的家人还在自己手下做工，这些钱早晚也是自己的。如果死了的话，那更好。什么抚恤金，只要自己不说谁知道是多少。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黑水公司（3）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武器广告，能比一直能打胜仗的部队更有说服力。 只要能在战场上取得胜利这支部队武器装备战术理念就都会被人所推崇，这是胜利者的特权。 “可是现在哪里有仗打呢？人手我们有的是，不用招募，都是精兵强将。小伙子们有的是热血，只怕没仗打”冉·贝尔看起来对自己的手下很有信心。 “这个请您放心，我们现在在塞尔维亚就有一个大客户，需要800名精锐。还有在中美洲联邦也有我们的客户，他们要5000人去打败危地马拉的猪倌（指危地马拉起义领袖卡雷拉）” 房间里的众人都咽了口唾沫800人他们还是凑的出来，而且塞尔维亚距离奥地利并不远。虽然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必然和米罗什大公黯然下台以及十七人议会的强势崛起有所关系。 而且他们也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风声，那就是奥地利和塞尔维亚之间将有一战。虽然听起来荒唐，但眼前这个男孩说塞尔维亚有个大客户要800名精锐。不正是从侧面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吗？ 800人组成的雇佣军至少要40万盾的酬金，这还是战争能在一个月结束的价格。只要战争烈度够高坐地起价完全不是梦。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5000人雇佣军的价格，他们想想就很兴奋。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场内战已经打了3年还没有分出胜负。并且卡雷拉的军队是针对所有白人和教会的。 他们如果打败了魔鬼猪倌的军队，不仅能获得金钱的赏赐，还能收获不错的名声。 搞不好还能趁虚而入，也当一次殖民者。毕竟这种美洲小国资不抵债，最后用土地还债的也不在少数。 如此一来，他们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 卡雷拉本来是个目不识丁的猪倌，受到他人煽动带着村民攻击当地政府。政府军队展开反击把他们赶到森林里，然后烧毁了他们的村庄，有传言说卡雷拉的妻子也死于政府军的报复。 卡雷拉发誓复仇，带着印第安人和拉迪诺人开展游击战，针对所有白人，包括煽动他起义的保守派神父也惨遭杀害。 一位幸存者在描述卡雷拉的军队时说。 “卡雷拉的军队在前进，在领军队伍中有蒙里亚尔和其他一大群有名的亡命徒、罪犯、抢劫犯和谋杀犯。他们带着大批野蛮人堵塞了街道。他们手持生锈的火枪，旧式单发手枪、鸟铳...残忍地杀害着他们能见到一切生物。” “他们的身后还有上千名身背麻袋的妇女。每当有一间房屋被攻破，他们会先残忍地杀害房屋的主人。然后妇女会进入房屋内拿走一切可以劫掠的物品，包括受害者的衣服和他们家狗的尸体。” “可是美国人的门罗宣言该怎么，万一美国人派出军舰截击我们该怎么办。我国的海军会出动吗？”有一位显然是动心了随从站了出来。钱虽然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弗兰茨微微一笑“我们只是一家提供安保的公司而已，并不是代表国家，各位到中美洲的身份也不是奥地利的军人。而是黑水安保咨询公司的雇员。我们只是去做生意而已。”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神棍的生意 能接到中美洲联邦这单生意还多亏了劳舍尔这个老神棍。数月前一群来自中美洲联邦的神职人员先去了罗马教廷，碰壁之后辗转到维也纳。 这些来自中美洲的神父们，来到维也纳就像是刘姥姥第一次进入大观园一般。青石铺成的路面，古老巍峨的建筑，如同空气一般存在的音乐，无不震撼着他们的内心。 当“轰鸣之钟”响起，整个城市响彻在一片悠扬的钟声之中。就好像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些扬言要“摧毁上帝的世界”的奥斯曼人和这座城市的守卫者们，在这座城市进行着无比惨烈的厮杀。 最终维也纳的守卫者们，等到了援军的到来奥斯曼帝国的野望从此被终结。奥斯曼人留下的武器，被当时奥地利的皇帝下令熔铸成了一口大钟，以警示后人警钟长鸣不要忘记奥斯曼人的威胁。 在几百年后的今天，奥斯曼已经成了西亚病夫。当年威胁欧洲的强国，已经成了被列强痛宰的鱼腩。 同样是千年古都，维也纳却不同于在教皇统治下的罗马那样死气沉沉。而是给人一种安静祥和之感，这里的居民是真心爱戴皇室和教会。城市里充满了阳光与活力，人民对陌生人报以善意的微笑。 在夜晚，各家各户都早早关上了门在家中享受晚餐。街上除了巡逻的宪兵，就是只有音乐回荡在其中。 教堂不光是礼拜忏悔的地方，白天会有一群小孩子被父母送来看护学习德语和圣经以及一些简单的数学，晚上再由他们的父母接走。 一些生病的信徒会来到教堂请神父们帮忙医治，这些神父们用的并不是当下最流行的放血疗法。而是用一些奇怪的草根树皮混合着泥土，煮出的热汤给病人服下。 还有的神父会用奇怪的钢针扎病人，同时要求病人忏悔自己的罪过据说这样可以好得更快。于是乎，病房中经常传出一片哀嚎忏悔声，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到了中世纪的宗教法庭一般。 奥地利教会的敛财手段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居然是投资研发技术收取专利费和售卖一些奇怪的粉末。然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有一位高瞻远瞩的大主教-劳舍尔。 这些南美来的神职人员是来欧洲搬救兵的，教皇国的教士们对于中美洲的暴行兴趣缺缺，只在乎这群中美洲“土著”带来了什么礼物觐见教皇。 这些连年遭遇战火的可怜人，不可能把宝贵的财富用来贿赂这些贪婪的教士。所以他们在教皇国遭到了冷遇，他们本来想先去巴黎。 但是来教廷述职的教士告诉他们，现在的法王十分软弱。早已没有当年拿破仑时代的气魄，最近更是与英国人闹得不可开交。他们现在去求法国人，搞不好会和英国人的关系闹僵。要知道英国人可是这个时代的海上霸主，任何惹恼他们的行为都可能导致灭顶之灾。 他们决定先去这个前任宗主的本家去看看。毕竟整个中美洲都曾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在那个最辉煌的年代统治他们的是哈布斯堡家族。 西班牙哈布斯堡家族已经绝嗣，但是在奥地利还有一只哈布斯堡家族的血脉存在。说不定哈布斯堡家族也对中美洲的地盘念念不忘，可以带领他们再次走向光荣。 只可惜是他们一厢情愿，首相梅特捏明确地拒绝了他们出兵的请求。 在梅特捏眼中这群人简直是一群白痴，谁会为了一块不着边际的不毛之地消耗自己的国力。更何况以奥地利的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场远洋战争，再加上门罗宣言的影响。奥地利的海军根本无法保证，士兵是否能安全运达中美洲的土地上。 即使国力允许中美洲的土地对奥地利也毫无吸引力，甚至可以说任何不与奥地利接壤的土地对于奥地利来说都没有吸引力。 他们找到了梅特捏的死对头科拉罗夫伯爵，获得了觐见皇帝的机会。但是见到的斐迪南一世皇帝，却吵着要吃团子。帕林卡主厨表示，现在已经过了季节没有团子。但是皇帝怒吼“我要吃团子”，几次无果之后居然当场抽搐起来。 他们想要通过皇帝来拯救中美洲的计划也宣告失败。正当他们走投无路时，遇到了劳舍尔大主教。他们先是给劳舍尔送了一批中美洲的“土特产”-黄金和白银。然后就开始吹嘘劳舍尔的功劳，把劳舍尔大主教说成是如救世圣人般的存在。 劳舍尔本人并不坏，甚至可以说是个品德高尚的人。只是喜欢听人吹捧，有时候会逞强。 “没问题，奥地利会拯救大家的。我这就为你们搞一场募捐，帮你们渡过难关。”劳舍尔把胸脯拍的震天响，结果募捐来的钱比他收到的礼物还多，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钱交给人家。谁叫他是劳舍尔大主教呢。 然而让劳舍尔大主教头疼的是根本没人想去中美洲打这场仗。他居然一个说客都找不到，面对着那群从中美洲来的教会兄弟殷切的目光。他自己办不到又不好拒绝，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 “奥地利帝国的首相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在他的掌控下就算有人想要帮你们说话也要顾忌他的存在。” 一听这话，看来是没戏了。这帮来自中美洲的神职人员在心里已经恨死这个奥地利首相了。怎么这人这么坏，自己不愿意帮忙也不许别人帮忙。愿上天早日对这个坏蛋降下惩罚，阿门。 劳舍尔话锋一转，我知道一个人可以帮你们并且不惧怕梅特捏的权威。 这下，中美洲的来客们又来了精神。 “那是谁？皇帝陛下吗？...” “皇帝陛下我们见过，恐怕...” “不是皇帝陛下，是我的一个学生。弗兰茨·约瑟夫大公，他虽然年少但绝非凡人。他三岁能骑马，五岁能打猎，七岁就能说八门语言，十岁就能和我讨论圣经上的经典。” “这么厉害，难道是圣人降世？”一个听愣了的神父随口说道。 旁边的神父给了他一肘“真不亏是劳舍尔大主教您的学生，也只有您这样的伟大圣徒才能教导处如此出色的人杰。” 劳舍尔做沉思状“说来惭愧，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能交给他的了。更重要的是，他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继承人。”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南美洲的朋友 人要溺水的时候，即使身边有跟稻草也会牢牢抓住不放。又怎么会放过弗兰茨这条大鱼呢？ 于是乎劳舍尔带着一群中美洲的教士，跑到了美泉宫。当弗兰茨得知，劳舍尔又带着一群教士来宫廷找自己的第一反应是上次没有忽悠住这老神棍，带这么多人来跟我打擂台了？普鲁士已经出现公立幼儿园了，但是奥地利目前的国力实在无法负担得起这种社会公共事业。 最初的幼儿园是一种社会福利。1837年，首先由德国人福禄培尔在勃兰登堡创立。普鲁士王国逐渐将其推广为一种制度客观上解决了工人的后顾之忧，支持了工业发展。 弗兰茨搞幼儿园倒不是为了支持工业发展，现在奥地利的工业生产水平有限。交通运输能力也有限，若是突然增加产量运输成本也会随之增加。而且奥地利有更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语言和教育问题。 在这个时代的奥地利，不会个两三门外语简直不敢出门。几乎在每个城市都有数个不同民族的聚居点。识字率更是低得几乎“冠绝欧洲”，就连战火不断的西班牙也比不上。 谁能比奥地利的识字率更低呢？当然奥地利的好兄弟沙皇俄国了。 教会幼儿园有几点好处。 首先是省钱，这个很重要。奥地利政府很穷，国家各方面支出已经快到极限了，就连债务利息都在选择性拖欠。但是奥地利的教会很有钱，有钱到曾经被奥地利的皇帝约瑟夫二世盯上的程度。 只是在全国各地购买或者租用场地建立幼儿园和雇佣教员的费用就不知道要多少，更不要说精通多门外语的教员了。但是交给教会就没有这个问题了，奥地利别的没有教堂全国到处都是。 当地的教士肯定会当地的语言，而德语是奥地利教会的通用语。不会德语连教会发的津贴都收不到，所以不会德语的本堂神父不存在。 至于教学方面，这些教士很多都是贵族出身多少还是受过一定的教育。不过这不是弗兰茨关心的，学龄前儿童还真指望他们能学会什么高深的知识吗？只要他们会讲德语就够了。 有人害怕让小孩子接触天主教，以后都跑去当教士怎么办？不好意思小孩子才不把这个当回事呢，啥？有故事听？好呀好呀，什么？不好听，我走了，你别烦我！ 如果只靠幼儿园的几年就能把一个人变成一个真正的信徒，那位教师一定世界上最顶级的教育家或者是传销大师。 弗兰茨面对来势汹汹的劳舍尔大主教和他身后的神父们，已经想好了如何让步，大不了就给每位参与德语教学的神父每年100盾的补贴。每年100盾听起来不是很多，但是放眼到奥地利全国就是每年上百万盾的支出。 这是弗兰茨现在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毕竟教育是属于一项长期投资见效慢。同样的钱投入工业和交通业短期内回报率会更高。如果真的事不可为，那么弗兰茨会选择断尾求生。 毕竟现在的奥地利帝国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了，绝不可能为一项在十年内看不到回报的事业投资太多。 弗兰茨深吸口气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 “您好，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我有一些来自中美洲的可怜的兄弟想请求您的帮助。”劳舍尔大主教并没有给弗兰茨开口的机会，抢先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是来搞事的，弗兰茨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些外国神父是来做什么的？中美洲？墨西哥？？？前几年墨西哥的得克萨斯州好像在美国的“帮助”下“独立”了。 这都过去好几年了，就算墨西哥再生气也没用自己打不过，找列强帮忙可真是找错人了。 这个时代也只有英国人才能对付得了美国人，但是美国南风控制着英国纺织业的大半原料市场，埃及和印度的棉花种植业还刚刚起步无法代替美国的地位。和美国开战，英国的资本家们是不会同意的。 眼前这些人期待的眼神，还让弗兰茨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知道这个老神棍给这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们说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会全力帮助你们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一个小孩子的能力有限呀。帮不了你们也是正常的。 “我们是中美洲联邦政府的代表，同时也代表中美洲教会希望奥地利可以对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施以援手。为此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背叛中美洲联邦的危地马拉邦的一切土地财物人口都可以作为酬劳。我们的巴勃罗·布伊特拉戈元首（尼加拉瓜现任最高行政管理）和莫拉桑总统（中美洲联邦前总统）已经在这份声明上签字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空手套白狼吗？要奥地利为你们打仗，然后用第三方的土地人口财物做报酬。这想得可真好啊，如果奥地利人狮子大张口剥削得太狠了，你们就跟着当地人一起揍奥地利人。 到时候既收复失地，又赚一波民心，名利双收真真的两开花。弗兰茨都忍不住想要鼓掌，这可真是一条一石二鸟的妙计啊。但是算计到了我头上，这可不能忍。 中美洲联邦，这可是美国人的地盘。未来的巴拿马运河可是美国崛起的关键所在。 通过巴拿马运河，以美国东岸为起点，到美国西岸的航程减少了6146英里，到南美洲西岸的航程减少5515英里，到亚洲的航程减少了1.1471万英里。 时间路程的缩短给美国人带来了巨大的商业优势和军事优势，让他成为两洋霸主有了可能。在这个海权时代，可以沟通两洋的巴拿马运河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作用。 一个强大统一的中美洲联邦绝对不是美国人愿意看到的。中美洲联邦距离奥地利的国土太远，远洋贸易能赚取的利润实在有限。 不过想赚钱可以卖的东西还是很多的，比如军火、蒸汽机和香水化妆品之类的。同时中美洲还有奥地利梦寐以求的甘蔗、咖啡、棉花和烟草。 奥地利帝国虽然不能亲自下场，但是搞天主教自愿兵团或者....还是直接成立黑水公司吧。未来弗兰茨很需要一副黑手套。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图穷匕见 至于中美洲联邦这种拿第三方利益做筹码的事情，弗兰茨表示十分不耻。但生意还是要谈的，毕竟这种可以渗透中美洲的机会可是不多。 “奥地利帝国没有办法直接插手中美洲事务。” 同样刻板的回答，不免让这些怀揣着希望的人有些难受。这些人眼中只有希望破灭后的悲伤和忧虑，只有一人例外他完全没有丧失勇气和斗志，看起来应该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了。 中美洲的代表们没有发声，反而是劳舍尔这个老头先坐不住了。 “弗兰茨大公，中美洲的人民正在饱受战乱之苦。战争、饥荒、瘟疫正在那片土地上肆虐。文明人正在被野蛮人屠杀，上帝的子民需要帮助！您不能坐视不理！”劳舍尔慷慨激昂的陈词。 中美洲的代表们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看向弗兰茨。其实弗兰茨是很高兴的见到这种局面的，毕竟弗兰茨还是要把这群人拉回到谈判桌上的。 劳舍尔这个老家伙，居然这么积极也不知道是拿了对方多少好处。 “好吧，尊敬的劳舍尔大主教。我可以为他们从中斡旋。” “斡旋？什么意思？”众人有些疑惑。 “我想我可以为你们找到愿意帮助你们的人和组织。” “雇佣军？我们可没有钱。”中美洲的代表不是傻子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雇佣军可不是什么人都请得起，那费用简直是天价而且忠诚度还没有保证。万一拿了钱不办事或者拿了对方的钱把自己给办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简单，我可以帮你们。只要你们和我国签订一份《奥尼友好通商条约》，开放科林托、马那瓜等港口，允许奥地利和尼加拉瓜通商并且相互给与最惠国待遇，并且允许奥地利商人在尼加拉瓜投资设厂，购买土地并长期居住。只要你们把咖啡、甘蔗、棉花、烟草等商品送到奥地利，我们可以帮忙销售也可以直接出资购买。” 弗兰茨要的很简单，就是把空头支票换成实物。这样的贸易在一段时期内，会对尼加拉瓜十分有利。毕竟这样做等于是为尼加拉瓜找到了一个大买家，可以把尼加拉瓜的农作物销售出去，有利提高财政收入。 奥地利商人和资本的到来会刺激当地经济的增长，在一段时间不再需要担心产能过剩。可以说是尼加拉瓜政府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钱。 只要有了钱就能安抚住国内躁动的百姓，就能组织军队购买武器镇压叛乱，重新统一中美洲联邦。 农民和地主们就会自动扩大再生产。最终导致产能过剩，商品贬值，同时自身又没有强大的工业，尼加拉瓜的经济对奥地利的依赖性加强。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这份条约什么时候可以生效。”这些中美洲的代表们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弗兰茨有些不理解。事实上就在不久前，英国和美国都拒绝了尼加拉瓜和中美洲联邦的贷款请求。就连教皇也拒绝支持他们，连一毛钱都不会借给他们。更不要说派兵了。 “我会请求我国政府草拟一份协议，你们带回去交给你们议会通过后送到我国便算是生效了。”弗兰茨解释道。 “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决定，现在尼加拉瓜的两大党派和天主教的代表都在。我就是巴勃罗·布伊特拉戈。”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黑瘦男子答道。 弗兰茨挠了挠头，还真有这种勇士啊...国家元首远渡重洋来寻求救亡图存之路。 “那好吧，我会为你引荐梅特捏亲王的。”谈判这种事最好还是交给专家去做，让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 现在和奥地利做生意，等奥地利人打败了危地马拉的叛军。隐忍几年，等国力强大了再和奥地利签一份新条约。实在不行就直接撕了那该死的条约，反正是尼加拉瓜签的，干我中美洲联邦什么事。 可惜他即将面对的是梅特捏亲王，一个专注外交40年耗死过无数对手的老狐狸。有传言说巴勃罗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走路还打着晃，草草回到了开往尼加拉瓜的渡船上。 但是在巴勃罗心中，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守护住了他的国家组织了它的分裂。 事后弗兰茨看了看双方签订的条约，觉得颇为震惊。比如说改变关税要经过双方协商一致后才能实施，运到奥地利的农产品由奥地利帝国根据产品等级分批分次收购。奥地利将会预付50%的货款其余在商品售出后结清。 这位勇士既然已经下了血本，弗兰茨也该帮帮场子。 黑水公司的成立也获得“股东们”的一致同意，并且纷纷表示自己有人脉希望公司可以多征召一些自己手下的人。 温斯特伯爵就表示自己可以提供1000人的队伍。 “这死胖子又想吃独食。”这是众人的心声。 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协议被送到了各位“股东”手上，签字盖章。 “那好，现在公事谈完了，也该谈谈私事了。”弗兰茨笑着说。 “小孩，我们跟你有什么好谈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我为您准备了特别的礼物，保证您满意”温斯特伯爵走上前来一脸堆笑地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擦拭着自己的配枪。 一名会计递给了弗兰茨一份清单。 “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叫温斯顿，是吧？伯爵先生。” “没错，你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新侍从吗？挺机灵的孩子。”温斯特伯爵笑了笑。 “还是来谈谈您吧。” “我？” “嗯，您刚才为大公的事业出钱入股一共是1300万盾。我跟大公都十分感谢您的支持。” “这什么人居然敢把自己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放在同一层面上。”众人心里开始打鼓，再加上之前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表现。这个孩子的来历可能十分特殊。 “但您还需要捐款2500万盾或者是在您的利润中扣除。” “什么？你在耍老子吗？”温斯特伯爵在波西米亚可是个风云人物，就算是总督的儿子也不能和他这么说话。2500万盾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是个天文数字。 “您和您的父亲以及爷爷，为切申大公爵家工作了六十年。” “没错，我的家族一直在为切申大公爵家工作，从阿尔贝特公爵时代就开始了。” “你的家族在为切申大公爵家工作期间一共贪污了2800万盾，将财产寄于切申大公爵名下逃避税款300万盾。除此之外在你们家族掌管波西米亚事务之后，切申大公爵的领地减少了7万亩土地，失去了两家玻璃厂和一家小型炼铁厂。” “你这是污蔑！”温斯特本能的去抓弗兰茨，弗兰茨并没有动手。一旁的阿尔布雷希特突然暴起，将温斯特按在桌子上手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啊，别。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我是清白的别听这个小孩胡说。是谁诬告我？是马库斯？还是冉·贝尔？他们都不干净！我是无辜的！”温斯特继续狡辩着。他看向自己手下“你们这群混蛋，还愣着干什么！” 温斯特的手下都看向了别处，假装不认识这位伯爵。 弗兰茨走到温斯特的面前“你想让他们干什么？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弗兰茨·约瑟夫，奥地利帝国皇储。你刚才是想是袭击皇室是吧？” “我不是，我没有...”温斯特的话还没说完。一发子弹击穿了他的头颅，鲜血四溅。 阿尔布雷希特的脸上沾满了血，显得有些狰狞。 “谁还有话要说？”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温斯特的身后事 各位管事多少有些心虚，但是他们身边随从护卫却大多满不在乎。因为贪污的都是这些老爷们，自己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大不了换个东家就是了，眼前不就是有个挺好的新东家吗？ 本来这群随从护卫名义上就是卡尔大公的家仆，以后跟着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也没什么毛病。还有弗兰茨大公也在，那可是未来的皇储。真要是帮这些已经注定完蛋的管事老爷们，那才是真傻。 看温斯特伯爵的随从们的反应就知道，这个时候不撇清关系，难道给他陪葬？ 见没有人回答，庄园里的侍者们从后面的会计手中接过清单逐一交给了在场的管事们。有人歇斯底里，有人抓狂，但更多的人是长出了一口气。毕竟那些钱财本来就不属于他们，还好刚才投资的金额够大。 运气好的话，只要过个几年他们就可以用投资回报的利润把这个数额填上。至于想要辩解恐怕， 那位皇储早已经暗中做好了调查。该死，梅特捏的秘密警察真是无孔不入。回去必须好好清理一波，绝对让人再掺沙子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谁要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温斯特伯爵就是他的下场。自己带来的“忠心耿耿”的随从，那眼神都恨不得自己当场造反，然后好在他们的新主子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黑水公司的成立，直接把自己的手下变成了公司的职员。自己从一方诸侯变成了“管事的”，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种釜底抽薪的毒计。 之后的事情波澜不惊，没有人站出来反抗全都是乖乖按照弗兰茨给的清单上的钱数，交钱了事，没钱的签了协议承诺用未来股份的收益偿还。 至于温斯特的死，是必须的。他的家族不但贪墨卡尔大公家的财产，还偷税漏税，更可恨的是支持波西米亚的反奥地利组织。 虽然他们并不想独立，只是想利用这些民族主义者为自己谋求利益。但是他们的钱财和他们的支持，在客观上帮助了波西米亚的分裂势力。分裂国家为个人牟利，这是不可容忍的罪过。 而且米娅在温斯特带来的货物里找到了大量的鸦片，在此时的奥地利吸食鸦片是要被判死刑的。这么多箱鸦片也足够把他全家送进监狱了。 温斯特伯爵说要给阿尔布雷希特的礼物，极有可能就是鸦片。温斯特带来这么多鸦片的目的，肯定不只是想让阿尔布雷希特染上毒瘾这么简单。说不定是想借着卡尔大公的势力，在维也纳周边开设一间毒馆。 另外在奥地利种植鸦片是违法的，波西米亚又不是海滨地区。那么这些鸦片极有可能是温斯特私自种植的，那么他的死又加了一条罪状。 稍稍审问了一下温斯特的随从，又得到了温斯特家族的几十条罪状。包括但不限于贩卖人口、逼良为娼、强买强卖、欺行霸市、暗杀、绑架、投毒... 从结果来看，只能说明他死对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温斯特的身后事（2） 在温斯特家族的罪行被写下，明示给诸位管事。只不过他家的罪行太过浩繁，似乎整个奥地利帝国法律他家都触犯了一遍。大大小小的罪状足有上千条，当弗兰茨第一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现在全部公布出来，在场的人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是为温斯特家族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慨惊讶，还是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负责调查温斯特家族罪状的不是梅特捏手下的秘密警察，而许塞尔伯爵手下的同乡会。索菲夫人原本就是巴伐利亚的公主，许塞尔这个伯爵更是巴伐利亚国王亲封的。 他们自然对巴伐利亚人不陌生，而且来奥地利的巴伐利亚人都以他们为荣，不少人更是以许塞尔伯爵马首是瞻，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在为索菲夫人办事。 所以所谓的巴伐利亚同乡会，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是索菲夫人的情报组织兼黑手套。虽然索菲夫人从来没向弗兰茨提起过，但是被弗兰茨派出去每天乱逛的米娅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这方面的消息。 弗兰茨只要去莎拉和塔菲求证一下，就能得出差不多的结论。当弗兰茨找到许塞尔伯爵，让他帮自己办事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您说什么呢。弗兰茨大公，我们同乡会只是同在奥地利的巴伐利亚人，相互交流，相互帮助，联络感情的民间组织而已。” “哦？我怎么听说是巴伐利亚黑帮呢？我觉得该好好查查这个同乡会的老底，别把我们正直的伯爵带坏了。我觉得让萨尔曼勋爵去就挺好。” “萨尔曼勋爵”秘密警察中最臭名昭著的部队，擅长屈打成招和胡乱攀咬。 “皇储殿下，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做的一切都是您母亲授意的，不信您可以直接去问您母亲。” “我又不是让你和波西米亚的温斯特一家开战，我只是让你们去收集一些他们的罪证。” “罪证？弗兰茨大公，您可要知道没有几个大家族手底下是干净的。尤其是像温斯特一家的暴发户，你要收集罪证直接让秘密警察去就好了。我们的人实在是不专业，好多人连字都看不懂。”许塞尔伯爵摊了摊手，自己的手下素质堪忧唯一的优势是会讲德语。 “秘密警察不能用，他们对付些穷学生和小官吏小商人还行。他们的官僚主义作风太严重了，就算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也不见得会上报。极有可能拿这些证据去要挟温斯特一家为自己牟利，搞不好还会帮着温斯特一家反过来对付我们。风险太高了。” 弗兰茨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许塞尔伯爵胸中却是惊涛骇浪。他终于解开了自己心中的一大疑惑，奥地利拥有如此规模的情报组织为何总是发现不了近在咫尺的敌人，办事效率甚至不如自己的巴伐利亚帮。 “我这就派最得力的人去一趟。” 望着许塞尔伯爵离开的背影，弗兰茨感慨着逼着一个女人去搞同乡会找外援。这个国家也真是够了，是时候改改了。 索菲夫人的做法并没有错，在这个时代搞政治没有黑手套是不行的。 回到温斯特一家罪行展示大会的现场，温斯特带来的随从个个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倒不是为温斯特默哀而是怕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顺手把他们也办了。 毕竟他们也是温斯特的帮凶，而且都有知情不报之罪。直到弗兰茨明确表示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为何温斯特此行带来的人“忠诚度”都如此之低呢？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卡尔大公和卡尔大公的老朋友们从军中挑选出的优秀人才。 这些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离开军队又没有营生，才自愿成为卡尔大公家族的仆从。 虽然受地方的管事们约束，但归根到底他们效忠的仍然是卡尔大公本人。这些人都是在卡尔大公的授意下由各个地方上的管事收留的。 所以这次卡尔大公召集地方上的管事们来议事难免会问起这些人的情况，地方上的管事认为，与其空口白牙的吹嘘，不如给他们一身像样的衣服让卡尔大公亲自看一看，自己是如何出色地完成大公交代的任务的。 而且这些人都是军旅出身还能充当保镖，毕竟这次来维也纳的管事们都带了不少财物。万一遇到突发情况，没有人保护可不行。财物事小，万一丢了性命或者被绑做肉票可就糟了。 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成立的黑水公司，直接把这些人的身份从地方管事的随从变成了公司的雇员。效忠的对象从地方的管事变成了黑水公司。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定会被送上战场，到时候这些所谓的管事根本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而他们在战场上的任务是由公司指派的，而且有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两位皇室成员在场，该怎么选自然一目了然。 此次维也纳之行，最开心的应该是德·卡伦。自己早就看不惯其他管事的狗屁作风了，贪污还那么理直气壮简直是不要脸。 但是他没法子背叛自己的阶级，他也不想再做一次丧家之犬了。他能做到的只有不同流合污，但这些事一直堵在他的心头，让他念头无法通达。 今天真好，皇室出面制裁，这是谁都没法抗拒的。反正自己没贪污，也不用补交什么利息。如他收料不差，他收到的清单上附带着一张5万英镑的支票是对他个人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奖励。 但让德·卡伦最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中美洲的远征。他曾经是一名出色的指挥官，但是不幸的遭遇让他早早离开了军队。这些年来，他从未有一天放松自己的要求，他一直在收集世界上的战事资料，希望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场以慰平生之志。 他的年纪不小了，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指挥一个部队作战。但他有他的优势，他是唯一一个将校出身的管事。 而奥地利不可能派出一位正牌军官去指挥战斗，因为那等于直接干涉中美洲事务。更不可能让中美洲国家的将军直接指挥，因为那等于自杀。 正如他所料，德·卡伦被任命为尼加拉瓜安全顾问。他将有三个月的时间熟悉和训练他的军队。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温斯特的身后事（3） 温斯特的死并不是结束。在波西米亚温斯特家族的势力依然强大，手下还有上千帮派成员。并且温斯特的死讯也早晚回传回波西米亚。 但是时代变了维也纳到布拉格的铁路已经建成，仅仅一天后上千维也纳军人就到达就已经到达了布拉格。这些城防军打仗也许不行，但是对付些流氓地痞还是没问题的。 当波西米亚的帮派分子听说自己老大的主宅被围了，当即纠结人马拿着片刀，木棍，自制火器赶往主宅给老大站脚助威。 可看见整齐的军队和黑洞洞的炮口时，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绝大多数都举手投降，有少数想要做鸟兽散的成了骑兵的刀下亡魂。 现在温斯特一家又多了一条新罪状：组织武装人员对抗军队。 至于充当温斯特一家保护伞的警察署长被当场抓获，送往维也纳受审。先后有十几名大大小小的官员前来给温斯特一家说清，也全被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扣下了。他们既然想为温斯特一家陪葬，就成全他们好了。 至于主宅的护卫们一听说是皇室的命令，纷纷调转枪口将温斯特一家赶了出来。温斯特家族的罪行被公布，非法所得被没收，家族骨干遭到清算十七人被处以绞刑，三百二人入狱，其余人被限定在三日内离开布拉格。 被扣留的官员们这时候面面相觑，一个个高呼自己是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但是周围平日里被欺压得不敢怒更不敢言的民众，一听是皇室出手整治地方恶势力纷纷跳出来检举揭发。 这些官员们平日里屁股就不干净，这下可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一个个都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对普通群众来说这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毕竟压在自己头顶上的恶霸终于被消灭了。 一位老妇人诉说着自己不幸的遭遇。 老妇人原本是当地富商的女儿，富商从一位贵族买下了一座荒山想要盖别墅。刚买下没多久就发现了银矿，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 没想到随之而来的是泼天大祸，温斯特一家带着那名卖掉荒山的贵族上门，要求富商以原价将矿山退回。富商自然不会应允，结果被当场活活打死。温斯特一家抢走了矿山，并且拿到了政府的许可。 富商的女儿收敛父亲的尸体时，满地找父亲散落在地上的牙齿，每捡一颗，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埋葬了父亲之后，她和母亲带着剩下的财产来到布拉格。四处上告无门，最后从贿赂的官员口中得知。温斯特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就算是总督大人也要给他面子。更是捷克独立运动的支持者，哪天波西米亚独立了人家就是开国元勋，就是波西米亚的乔治·华盛顿。 母亲抑郁而终，她在波西米亚结婚生子。但是杀父破家之仇，她从未忘记。这么些年来一直收集温斯特一家的罪证和被害人的口供，现在终于可以把它们拿出来了。 温斯特一家被绳之以法的消息，立刻传播开来。市民们奔走相告，有的人甚至喜极而泣...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离开时波西米亚的市民泼洒鲜花，燃放鞭炮欢送队伍。 城防军的这群二世祖们虽然战斗力不咋样，但是个顶个的贵族出身见到这种场面并不慌张。这些人的天生素质本就不差再加上平日里耳润目染装装样子总是没问题的，一时间都手气肚子挺起胸高昂着头颅，就好像刚刚得胜凯旋的勇士一般。 贵族气质，骑士精神，军人风范一时间在他们身上炸裂开来。只不过由于平日缺乏训练，走路有些顺拐。但是在波西米亚的市民眼里，确实是看到了一支和往日不同的军队。他们强大，勇敢，高尚.... 城防军的二世祖们也第一次发现，原来在城防军不是只能混吃等死，还能奋起直追。原来做个好人，会被人爱戴。做个恶人，会被人如此唾弃。 然而坐在马车中的阿尔布雷希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弗兰茨在和他说这次计划的预期目标时他并没有当真。毕竟奥地利帝国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多少？就自己家里的这帮人能拿出一个亿？不可能！ 当结果出来之后，阿尔布雷希特感到的不是震惊而是愤怒。在这个时代世界上军人收入最高的英国，一名普通士兵一年能领到的薪水也不过170盾。在奥地利一名普通士兵只有80盾的收入，少数民族士兵的收入会更低，有的甚至不到50盾。 而自己家的下属贪污的钱居然可以足够给奥地利全国的军队发三年的军饷。而且在听说了温斯特一家的作为作为，让他更为愤怒。 尤其是市民们在听说温斯特一家被捕后，洋溢在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让阿尔布雷希特恨不得，立刻把所有有劣迹的管事全部法办。 “现在办不了的，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步子太大，扯到裆就不好了。这就是政治。”弗兰茨开口安慰道。 “可是依然有人逍遥法外，而且还不知道要逍遥法外多久。这是我们家族的耻辱，当时我就该开炮轰死这群王八蛋。”阿尔布雷希特不无愤恨地说。 “这些人用关系复杂的交际网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这些人也曾只手摭天，现在我们已经打开了一个窟窿不是吗？” 另一方面布拉格湖上，一艘小船内“听说了吗？温斯特先生居然被皇室无耻的谋害了。真是太可惜了，温斯特先生是个伟大的人为我们的事业捐赠了那么多。” “温斯特先生从来不嫌弃我们这些穷学生和失业的大学生，总是为我们捐助支持我们上街游行争取我们的权利。还总是告诉我们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躲避政府的追查。” “是啊，温斯特先生总是在帮助我们。之前我的同学被秘密警察逮捕，就是温斯特先生出面把他们救回来的。这一次我们只能独自奋战了。”说话的年轻人叫卡谢科，是布拉格大学的学生会主席。 “该死的哈布斯堡家族，该死的奥地利帝国，多么无耻他们就这样谋杀一个伟人，就连他们的家人都不放过。” “温斯特先生不就是因为太有钱了，还不肯对哈布斯堡家族妥协才被陷害的。” “那个切申大公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不肯出来说几句公道话。温斯特先生这样兢兢业业的人居然为他服务，真是瞎了眼。” “让我们敬伟大的先驱者。” “敬伟大的先驱者。” ... 布拉格城郊，几名激进的独立派成员接到了温斯特的遗孀。 “夫人还请您节哀，温斯特先生是个伟大的人，他的死为我们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想要和平独立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武力推翻奥地利帝国的统治。” “...”女人孩子一直哭。 “...” “...我听说各国为了独立，无论是美利坚，还是墨西哥，无不血流遍地....”男子依然在长篇大论。 “您说这个干什么，我听不懂。”温斯特夫人有些疑惑地问。 “今天捷克独立，就从你们家开始吧。”男人一枪打在温斯特夫人的胸口上，周围的人也都举枪射击不一会就血流遍地... “温斯特先生，请您再帮我们一次，让我们打赢这场独立战争以慰你在天之灵！” 正文 第六十章 温斯特的身后事（4） 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刚刚离开不久，布拉格就出现了为温斯特一家洗白的声音。大量的报纸和名人们纷纷为温斯特一家站台，怀念这个“伟大”的人。 一时间温斯特的名字居然被提升到了约翰·胡斯的高度。很多报纸（民间小报）公开表示温斯特就是当代的约翰·胡斯，甚至有人声称要吊死所有的外来者（德意志和犹太人）。 正当捷克独立派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高兴时，胡斯这个名字彻底的触怒了奥地利帝国中央政府的神经。摄政委员会难得一致的通过了，镇压新胡斯派的决定。 科拉罗夫难得和梅特捏这个死对头看法一致，就连几乎没有发过声的两位皇室成员也表示赞成。 其实捷克人闹独立已经不是第一次，只不过之前规模都很小。而且多半只是口头上说说，奥地利政府则是尽量避免冲突的态度。只是这一次捷克独立派居然把胡斯搬了出来，这彻底的触怒了国家权力中心的所有人。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亲自挂帅，出征布拉格。秘密警察将为温斯特洗白的报纸和名人名单交给了军队。军队挨个进行逮捕，搜查。 由于温斯特的罪行太多，涉猎的范围也太广。所以这些帮他站台的名人们都可以分到他的罪名，纷纷锒铛入狱。 普通民众对这个大恶霸早就恨之入骨，名人们和报纸强行洗白只能起到反作用。而且当时的普通民众大多数也不看报纸，更看不懂报纸。 自以为时机已到的波西米亚独立派，发动了一场起义。他们宣称将终结奥地利的统治，吊死所有外族人。可在当时的布拉格，德意志人的数量比捷克人的数量还多。更有甚至，本来打算参加起义的就有不少德意志人。一听要吊死自己，还是赶紧跑吧。 结果起义当年只聚集了不到200人，而且起义的计划早就被人透露给了奥地利军队。但他们依然决定起义，并且把一名反对为温斯特一家洗白的大学教授绑架来。绑架这位大学教授的目的不是别的，只是拿他祭旗而已。 “孩子们，你们这是在为一个恶棍洗白。在我的家乡人人都知道温斯特一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你撒谎，老东西你们德意志人的好日到头了。”一个起义头目一刀插在了老人腿上。他叫泰斯·卡尔是温斯特最看好的大学生代表，被捧为捷克人的楷模。 “啊偶，我的天啊，你都做了些什么..” 老人痛苦地在座椅上扭动着身体，吸了好几口冷气。 “我没撒谎，温斯特的罪行都是真的。还有我是名捷克人，不是德意志人。” “你胡说！温斯特伯爵是好人，是被这个国家容不下的好人。我们无论是喝酒闹事，考试不及格，还是吃饭不给钱，他都能替我们摆平，他还不是好人？”泰斯·卡尔目眦欲裂“还想骗我？” 狠狠一嘴巴，扇在老教授的脸上。被打的老教授吐了一口鲜血，血中还混杂几颗破烂的牙齿。 “他那只是在收买你。” “我们在宪兵队的大牢里蹲小黑屋时，你们这群只会夸夸其谈的大学教授在哪里？”泰斯·卡尔又是狠狠一拳。 “你们不犯法又怎么会被宪兵抓起来，关到监狱里去。” “犯法？这法律谁规定的？”泰斯·卡尔一脚将老教授踹翻。两个小弟将捆着老教授的椅子扶起来。“痛快说！” 老教授颤颤巍巍地说道“政府。” “放屁，德意志人的政府凭什么管老子。” “你现在的行为，在哪个国家都不合法。咳咳”老教授又咳出血，似乎伤的不轻。 “等我以后建了国，这些统统都合法！” “那国家就完了，社会也会崩溃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个德意志猪，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我是捷克人....” “你撒谎，你是捷克人那你怎么教德语课？” “我德语说得好啊。” “那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居然抓错人了。他们奔想抓个德意志族教授的。 这个时候泰斯·卡尔力排众议“把他扔出，一个死老头。谁知道他是捷克人还是德意志人。” 这位倒霉的大学教授，先是被莫名其妙的绑架，之后遭遇了一顿酷刑，最后还被扔出了窗外。 一个饱受折磨的老教授从三楼摔落到地面，鲜血四溅。看在了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攻的图拉尔伯爵眼里。本来一路上逮捕新胡斯派的过程很顺利，市民们也很配合。军队该抓人抓人，市民们该生活生活。 他在考虑是不是摄政议会的那群人太敏感了，应该对这些人从轻处理。眼前的一幕，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一次奥地利的军队没有手软，经过2个小时的战斗。起义宣告失败，俘虏被集体处以绞刑。 但也有例外就是泰斯·卡尔。被俘虏之后泰斯·卡尔，拿出了一张布拉格医院开具的精神病证明。 “我有精神病，我有医生开的证明。” 军官看了看，确实是精神病证明。 “滚到那边去，一会送去精神病院关起来。”军官不耐烦地说。 “为什么他不用死？他是我们的头啊” “对，他才是这次起义的领袖..” 几个即将被处决的俘虏高声喊道。 “喊什么，喊什么。你们这帮人参加个精神病领导的组织，活该蠢死你们！你们不死，谁死？”军官没好气地回怼道。 周围绷着脸，准备行刑的刽子手都笑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愚蠢的几人低着头走向了绞刑架。 一声令下，几个倒霉鬼的生命就此终结。 之前那个军官抽出了，精神病证明中夹着的钞票，深藏功与名。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疯了”的“英雄” 卡谢科等主要领导人并未直接参与，所以逃过了惩罚。 此次行动先后查封了15家报社（发行量都不超过500份，并且数家报社是同一老板。）170人被判入狱，本来只是反对奥地利帝国，只要忏悔下写个悔过书三五个月就能出狱，就算不写关个一两年碰上什么庆典说不定也被放出来了。 但是他们这次偏偏和温斯特的案子扯上了关系，这可是皇室定的案。翻不了，也没人敢翻，所以这帮人不是死刑就是终生监禁。 泰斯·卡尔在精神病院里吃的好，睡得好，还经常有人来看望这位为波西米亚独立事业献身的勇士。 “快看，那是我们的勇士！他一定是因为受不了失败的打击才疯了。多么执着的人啊，愿主保佑他。”免于惩罚的卡谢特，正在想几个崇拜他的女生讲解着他和这位勇士的故事。 几个女生离开之后，卡谢特甩了甩眼角的泪水。 “卡谢特，你个混蛋。你才疯了呢，怎么天天带人来看我。你光顾着自己泡妞，给我也带几个啊。这里又没有大烟，又没有女人。”泰斯·卡尔愤怒地叫道。 “什么泡妞，我这是为伟大的波西米亚独立添砖加瓦。你懂什么？她们崇拜英雄，我就带她们来看英雄喽。谁让你现在这么出名，我也是废物利用嘛。反正你现在也出不去，让人看看又不会死。大烟是别想了，政府查的严，把大烟田全烧了。” “我的天啊，那过几天我不得疯？” “你在这里疯几天吧，把大烟戒了是好事。下次，给你带几个妞来。” “老子要在这里呆多久？”泰斯·卡尔深吸了一口气。 “呆到没人想起你的时候，你已经上了秘密警察的黑名单了。再说了，你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我们闹独立不就是为了不受法律约束吗？你在这里谁还敢管你？” “也是，下次看我记得带些好吃的。” “没问题！” 偶尔会有几个女护士来找泰斯·卡尔，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 其实弗兰茨，对于这次奥地利帝国政府的过激反应很不满意。这事做的太糙了，不过这是摄政委员会的集体决定不容任何人反驳。 温斯特的手下们能上战场的被送去黑水公司改造。上不了战场的流氓地痞被弗兰茨一股脑的送去了矿山。这些流氓地痞到了矿山造反怎么办？不好意思，这个时代的矿山可不是什么温柔的地方。 监工手里的皮鞭和步枪，可不是吃素的。一旦进了矿山他们就会被打散，分化形成新的利益集团。想造反？也要问其他人答不答应。 这个时代最发达的英国，矿工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年。就算奥地利的劳动强度没那么大，也不会超过四年。非人的劳动强度，加上频发的各种事故，想在这种地方长期存活是不可能的。 虽然温斯特倒台了，但是把这些地痞流氓留下保不齐又会出现一个新的温斯特。送去矿山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在弗兰茨和帝国政府的先后两次打击下，一时间布拉格的黑道权力居然出现了真空，此时一个带着巴伐利亚口音的帮派悄悄进入了布拉格。 诺德萨维，卡雷米最近很头疼。他在研究着攻克贝尔格拉德的办法。但是他的手下的兵员素质实在堪忧。 前两天的一场战斗，本来是想提振士气的。用一个团对付，60名武装越境走私者。所谓的武装不过是一些土枪和大刀。但是他的一个营居然崩溃了。 “少校，你的人在这群走私犯面前居然临阵脱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没有。这不是真的。” “那是怎么回事？” “是您带来的意大利人，他们即听不懂我说的德语也听不懂其他指挥官说的克罗地亚语。是他们先逃跑的，我只是派人去追他们。我跟着他们后面是为了监督他们，以防他们和那些该死的意大利人一起溜了。” “....”卡雷米十分无语，就这种素质，他现代应该担心的不是多久攻下贝尔格莱德，而是诺德萨维能不能守住的问题。 为了确保命令能执行下去，卡雷米做了一系列改革。比如每个小队必须要有能听懂德语的士官，战场交流只准讲德语。 然后他拿出了，很久以前卡尔大公送给他的小册子《战场必会20词》。这是卡尔大公编写的，卡尔大公曾经对他讲过这个小册子就是他能取胜的关键。过去奥地利的军官人手一份，每个人都视若珍宝组织部下学习。 卡雷米也看过，只是一些极其简单的词汇。他一眼就看完了，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用。现在再拿出来看，这简直是一本神书！高屋建瓴，高瞻远瞩！高！实在是高！ 其实奥地利帝国已经很多年没有战事了，后来的军官们很少再会组织士兵们学习这本书了。 这些年来奥地利国内的民族主义抬头，尤其是匈牙利地区反对用德语指挥，只有一些经历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将才会坚持让士兵学习这必会20词。因为他们知道，这才能让更多的士兵活下来。 大战在即卡雷米也不得不抽出时间，组织士兵学习这本《战场必会20词》。 卡雷米大刀阔斧地改革，有人欢喜有人愁。尤其是那些只会讲匈牙利语和塞尔威亚语的军官，他们不得不和普通士兵一起学习。 而且对他们的要求比普通士兵高多了，他们要求必须能听懂和会说30个短语和120个单词。否则的话，保留军衔和薪水，但要和普通士兵一起行动。 塔罗特少尉则是很开心了，他是一名斯洛文尼亚人。当兵几十年了依然还是个上等兵，倒不是他不敢上阵杀敌，只是因为他在地方总没有战事。 这个年代的士兵都希望打仗，因为军饷少的实在可怜。但是在战场上杀敌缴获都有钱拿，万一打了个大胜仗还能去抢劫。战时抢劫是士兵的一种权利，士兵可以保留大多数战利品。 这次改革由于他会四门语言：德语、匈牙利语、意大利语、克罗地亚语。他出生在斯洛文尼亚，这里的人常用语并不是斯洛文尼亚语，而是德语和意大利语。他自然也不例外，之后在外当兵又学会了匈牙利语和克罗地亚语。 他以往没有劣迹，军事技能还算过得去直接被提升为少尉。军饷是过去的三倍还多，并且手底下还管着30个人。 塔罗特少尉很开心，自己不用打仗也能升官。在不久之前的军队德语比赛中，他还得了一枚勋章，等回家一定让儿子好好看看他爹现在有多威风。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皇家龙骑兵团 卡雷米看着，这些还需要重新训练的士兵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虽然他们很勇敢也很努力有些人的单兵素质堪称优秀，但这样的军队守城还勉强可以。想要深入敌境，进行手术刀般的精准打击还差得远。 诺德萨维有8000名驻军，再加上他带来的2000意大利士兵守住诺德萨维。等待匈牙利和萨格勒布（克罗地亚）的援军，到来是没有问题。 就算是塞尔维亚真能调动8万军队，这诺德萨维也不是那么好攻克的。毕竟塞尔维亚军火炮少的可怜，全国的火炮可能还没有诺德萨维一个要塞的多。塞尔维亚士兵绝大多数人只有老式的燧发滑膛枪，甚至有些人还分不到武器。 另外按照弗兰茨和陆军军事学院的计算，塞尔维亚人短期内能调动的不超过2万人。想要集结全国的八万兵力，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塞尔维亚集结兵力之后，全国的关卡形同虚设。 到时候只需要一支快速突进部队，迅速突破关卡拿下贝尔格莱德就能结束战斗。 只是这些诺德萨维的驻军，实在让卡雷米很头疼。虽然这些的人军事技能和武器，要比南美洲的军队强多了。但是纪律和执行能力实在是不怎么样。 围剿六十名武装走私的暴徒，居然有一个营的意大利士兵临阵脱逃。刚刚一轮齐射克罗地亚士兵就冲上去和人拼刺刀，拦都拦不住。仗打赢了，但是卡雷米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尤其是那个满嘴鬼话的意大利少校，卡雷米恨不得一刀剁了他的狗头。但这里不是巴西，将军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不过这难不倒卡雷米，他随便找个理由就把那个意大利军官送到了赎罪营。让他和那些犯了错的军人站成一排走在前面。 至于那个带头冲锋拼刺刀，然后把抢劫所得献给卡雷米的克罗地亚上尉。卡雷米升了他一级，并将他任命为督战队队长，专门负责那群容易崩溃的意大利人。 很快卡雷米就受到了弗兰茨的“礼物”，一支拥有1500匹马1200人组成的龙骑兵团。 通常的骑兵团规模在500人左右，再加上负责后勤的马夫等人员总人数通常不超过600人，马匹数量与人数相等。 但实际上由于马匹价格昂贵，维护费用不菲。奥地利帝国又多年没有大战，一个骑兵团有三分之二人有坐骑已经很不错了。 有的骑兵团，甚至只有不到一半人有坐骑。更有甚者某些地区的骑兵团根本没有坐骑，只有拉物资的骡子和驴。 弗兰茨这只养在萨尔茨堡的龙骑兵团，显然不在此列。战马的数量比专业骑兵的人数还多，并且全是真正的“高头大马”。 这个龙骑兵团全员配备了最新式的前装线膛枪和奥地利仿制的左轮手枪，以及专业的骑兵枪和骑兵剑。枪骑兵只能在第一排，因为在后面的话会戳到前面骑兵的马屁股。 只不过由于长期的马上训练，这个龙骑兵团的罗圈腿十分严重。 经过几天的训练，卡雷米心中大定。 这些骑兵在马上是专业的骑士，下马之后又是优秀的步兵。可以是完美诠释了龙骑兵这个兵种。射击的精度也是高的吓人，150米靶平均可以达到70%的命中率。 要知道诺德萨维驻军，50米靶的平均命中率只有不到60%。这不只是滑膛枪的问题，还有训练量也不能同日而语。 这些奥地利帝国普通士兵，每年只能分到50发子弹训练。就算是在同一时期最重视训练的普鲁士，这个数量也不会超过200发。俄国则是更加离谱的10发，有些灰色牲口甚至在战场上才打出他们这辈子的第一枪。 虽然这个团，几乎和奥地利帝国所有的军队一样都是多民族混编的。但是这个团中90%的人出身贵族，德语还是会讲的。交流指挥都不成问题，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精兵中的精兵了。 甚至这个团中的军官，还有好几个卡雷米的同学。 “呦，这不是自闭的羔羊吗？皇储殿下让我们来保护你，听你调遣。你这家伙，是去奥斯曼偷红头巾（奥斯曼军人头上通常包裹着红色的头巾）了吗？” “你们这群家伙，看清楚了。”卡雷米指着自己的军衔。“我现在可是中将，诺德萨维司令。” “向您致敬，我的五分之一大公。”几个骑兵军官继续调笑道。在他们眼中，卡雷米这人就是个行为诡异的胆小鬼。 卡雷米有些恼怒，他又想起了自己上学时不快的经历“闭嘴！你们给我闭嘴！” 几个军官看出卡雷米的怒意，止住了笑意。毕竟眼前这个家伙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就一个指挥官来说他还不错。 只有艾德·穆勒没有闭嘴，因为他就住在卡雷米家的隔壁有一万亩土地。每天看着卡雷米一家，在那几百亩土地上劳作。他就觉得好笑，一个贵族怎么能去干农活呢？还是个皇族，我都替他丢人。 “艾德·穆勒，我警告你，别把我逼急了！” “啊？你想怎么样？让我把兵带回去吗？你哪来的权力。” “好，这是你自找的。你现在被开出军籍了！” 艾德·穆勒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卡雷米大公，许久不见，怎么还变幽默了？我这个骑兵少校，可是从我爹那继承的。我爹的少校可是先皇赐的，想要开除我的军籍，除非你让皇储殿下开口。” 卡雷米掏出一张免职令，写上了艾德·穆勒的名字。 “你看好了！这上面可是有弗兰茨大公和帝国陆军部的印章。现在给我把他赶出我的军营。”卡雷米高声喊道。 在这个年代奥地利的贵族都要服兵役，就像弗兰茨这种打从娘胎里就已经开始服兵役了。 贵族服兵役也不一定要上战场，这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谁被开除了军籍，那他一定会成为整个贵族圈的笑话。 更别提像艾德·穆勒这种世袭的军事贵族了，这不但会让他成为众人的笑柄，更会毁了他在奥地利帝国军界的前途。 “我抗议！”艾德·穆勒这次知道收敛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抗议是徒劳的，一群听不太懂德语的克罗地亚士兵七手八脚的把这个惹老大不开心的家伙丢出了军营。在把艾德·穆勒丢出军营之前，不忘发挥一下他们的光荣传统拔了他的军服和军靴。 这群克罗地亚士兵根本不在乎穆勒伯爵的面子，他们眼里老大是皇族更是这个军营的老大。老大什么都懂，听老大的话，肯定没错。 其余的军官虽然很同情艾德·穆勒，但是他们不想再惹这个疯子了。毕竟对于被开除军籍这种事，就算自己能接受，家族也是无法接受的。更何况自己本来有着大好的前途，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和这个疯子作对。 只要未来皇储登基，以这只皇家龙骑兵团为蓝本组建近卫军。自己极有可能就是近卫骑兵的将军了。且看这个卡雷米嚣张到几时。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卡雷米的幕后老板正是他们的皇储殿下。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舞会（1） 安格斯（同行者2中出现的人物）终于摆脱了那些该死的土豆。到达英国，他终于拿到了他父母邮寄给他的2万英镑。 “谢天谢地，他们还没忘记我。”安格斯自言自语道。 安格斯偿还了这段时间的欠款，还为自己买了一身新行头。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搭乘头等舱去威尼斯。 站在船头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不禁豪气顿生张开双臂。 “我来，我见，我征服！” 这样的行为显然是标新立异，只不过在头等舱的客人涵养还是很好的。几个被打搅到的人，只是举起酒杯向他示意。 有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向他走来，并且递给了他一杯酒“朋友，好气魄。只是不知奥你要征服的是意大利还是奥地利。” “当然是奥地利，意大利只是个地理名词而已。”安格斯随口答道。 此时的意大利分布着数个国家分属于不同的势力范围，没人会把他们当成一个整体，拿破仑份子除外。 见来者有些不悦，安格斯立刻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应该是个拿破仑份子，想当然的认为对方应该是个法国人。同时眼前这人的气质里透着一股穷酸味，应该是个文人。 安格斯明白投其所好的道理，开始盛赞法国的首都巴黎。一方面可以博得对方好感，另一方面还能卖弄自己的才学，主要还是巴黎在十九世纪实在是太有名，太高光了。 “我朋友说过，如果一个人去过巴黎，那么他就不会再稀罕天堂。”安格斯说道。 对面的中年人只是看安格斯的长相气质，觉得他绝不是普通人想来认识一下。看看能不能对自己的事业有所帮助。现在对方先出招了，自己也不得不接招。只是明明要去威尼斯，为何要赞美巴黎..还好巴黎他也去过。 “从古至今，从世界各地汇集到巴黎的年轻人都拥有各种梦想和野心，在这里他们曾实现梦想，也曾有过失望。巴黎这座城市确实不亏于世界之心，这个名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但始终无法找到对方的痛脚。只好相互摊牌。 “我叫马志尼，《人民使徒报》主编。” “我叫安格斯，美国金融家。” “您去威尼斯做什么？” “字面意思，我要去征服这个国家。” “哪个国家？” “奥地利。您要去威尼斯做什么？” “我也要去征服这个国家，但，是为了意大利。” ...... 两人都在伦敦呆过，共同的经历和对日不落帝国这个世界第一帝国表示失望，这让他们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安格斯在喝醉之后，还许诺会给马志尼找来一笔可观的贷款。马志尼也表示若是远征成功，将聘请安格斯做意大利的财政顾问。 之后，安格斯来到了维也纳。站在一栋高大华丽的建筑前。 “这个国家将为我疯狂，一切就从征服这个舞会开始吧。” 安格斯带着风衣大礼帽，和金边单片眼镜，摇着手中的雨伞，趾高气扬地走向大门。 “您不能这样进去。请您出示您的请柬。”门口的侍从礼貌地伸出手。 “这是请柬，我可以走了吧。先生。”安格斯摘下礼貌，将请柬飞向了侍从。自以为做了一个很帅的动作，但在这个古老的国家，如此轻浮的举动被认为是不礼貌的。 好在侍从也是个贵族，涵养比较好。 “先生，请留步。您不可以带您的雨伞进去。” 安格斯只好交出了自己的雨伞，但在对方接过雨伞的同时却突然抓紧了雨伞不放手。 在对方疑惑之际，不忘了加一些威胁性的话语。 “如果你坚持的话，可以。但我要告诉你，我在英国，在美国参加过无数次比你们这种二流舞会规模大得多的真正的舞会。我都不用交出我的雨伞，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同情你。” 面对这种毫无意义的威胁，侍从有些无奈心中暗叹“现在的舞会质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怎么什么人都能被邀请。” 他不知道的是，安格斯为了这张请柬足足花了200英镑。安格斯的心在滴血，他从来没为了一张请柬花这么多的钱。 这是一个维也纳天主教会和皇室，发起的为多瑙河洪水灾区募捐的慈善舞会。会有很多的社会名流参加，刚刚有了自己卫队的弗兰茨也会参加。 多瑙河洪水说来也怪，多瑙河奔流与巴伐利亚的群山之中，但几乎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一旦进入奥地利境内，就会化身天灾肆意破坏。 主要是在奥地利境内还有多条支流汇入，水量急剧增大，目前图林大坝的防汛势态十分紧张。就连在维也纳，这群没心没肺的贵族都感到了危机。 居然要搞个舞会，虽说目的是为图林大坝和灾区捐款吧。但是这种危机形势下，还在这里搞舞会。实在是有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意味。 弗兰茨这次只带了露丝克娜来，因为莎拉和米娅的身份太敏感了。一个犹太人，一个吉普赛人，不只是在奥地利，在全欧洲都算得上是问题民族了。 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露丝克娜，老远一瞅就知道是个德意志人能省去很多麻烦。而且露丝克娜的气质和长相也都是上上之选，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最起码，可以让他们有些自知之明。 但很快弗兰茨就后悔了。 弗兰茨这一晚上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美丽的小姐，能让我请您跳第一支舞么？”然后对方在露丝克娜不赞同的目光中又把手收了回去。灰溜溜的跑回，本家的圈子。然后被长辈一顿狠抽，指着弗兰茨所在的方向教训着什么。 露丝克娜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害怕遇到过去的朋友。但是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却意外让人觉得高冷。 弗兰茨并没有跳舞的天赋，也并不喜欢。只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寻找着好吃的东西。春风得意的劳舍尔大主教正在发表着，他的凡尔赛发言。 “重铸天主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舞会（2） 劳舍尔大主教高举酒杯向弗兰茨致意，弗兰茨也举起他的果汁回敬给劳舍尔大主教。 劳舍尔大主教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有皇室和教会的支持维也纳皇家科学会的成果，出现了爆发式增长。虽然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没用的或者是短期内看不到收益的，这个年代创新收获的成果是巨大的。 例如有人根据弗兰茨的细菌学说，发明了巴氏杀菌法。当然这个时空里发现这个方法的人并不叫巴斯德，所以这种杀菌方法也不叫巴士杀菌法。教会买下了这种杀菌法的命名权，劳舍尔大主教代表奥地利天主教会亲自将它命名为“神之光辉-上帝之...” 虽然是弗兰茨成立了黑水公司，但名义上还是天主教兄弟自愿军。当然这顶帽子也扣在了劳舍尔头上，劳舍尔也确实在奥地利招募了一些自愿去中美洲维护和平和保护基督徒的勇士。 劳舍尔大主教的性格是比较喜欢炫耀的，他炫耀的同时并没有忘了带上弗兰茨几句。但对于弗兰茨来说，这种夸奖完全没有价值。他更希望能让这场舞会赶紧结束，毕竟弗兰茨只是被抓了壮丁。 本来应该出席这场舞会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弗兰茨的便宜老爹），因为喝醉了酒还在家里睡觉，所以只能由弗兰茨顶包。 劳舍尔无意的行为，彻底将弗兰茨暴露了。虽然弗兰茨的年纪还小，但也有几个社交名媛拎着裙角，拿着折扇来碰碰运气。 当然结果就是只能在弗兰茨和露丝克娜都不赞同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跑掉了。 这种上流舞会，跳舞是次要的，其真正的价值是给男男女女们认识的机会。 虽然是慈善舞会，但也是给各方势力相互试探相互寻找的机会，好色的人在追求女人，商人们再追求钱财，政治家们在追逐权利。 每个人都自得其乐，但也有例外。有些男女相谈甚欢，天雷勾引地火直接手拉手，跑上了二楼。 当然这种场合，没有争风吃醋又怎么可能。 安格斯的长相娘炮有一种阴柔的美，并且自称是来自美国的金融资本家。很快安格斯身边就聚集了一圈，不明真相的美女。这本来没什么问题，有人喜欢骗，有人喜欢被骗，你情我愿。 但是作为东道主的西蒙德·塔菲，显然十分不爽。他是个传统贵族，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品位的资本家，小白脸。 安格斯吹嘘着自己的投资眼光，“股市就是我的提款机。你们知道吗？我刚到伦敦时手里只有3英镑5便士，而只过了2个星期。我便拿着2万英镑离开了伦敦。” 女人们发出了一阵惊呼“您真是太厉害了。” “现在我到了这里，我向各位保证只要给我投资，都可以在半年之内拿到50%的收益。欧洲大陆的金融业实在太落后了，跟纽约和伦敦比实在没有什么挑战。” 安格斯越吹越离谱，男人们听着很烦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个时代的女性多半没受过什么教育，很容易就被吸引了。弗兰茨倒是觉得这是个人才，这不就是典型的庞氏骗局吗？ 不过居然骗到我家门口了，找个机会把这个骗子赶回美国去。庞氏骗局直到今天都有市场，弗兰茨可不能让这种人留在奥地利。 西蒙德·塔菲是爱德华·塔菲的表哥，是旧贵族的代表目空一切，志大才疏。 西蒙德走向了安格斯，安格斯周围的女人们都在惊呼“难道西蒙德伯爵也认识安格斯先生吗？” 西蒙德冷哼一声“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他还不配！你们最好小心点，这家伙就是个小白脸，专门骗钱骗色。小子，你给我小心点，我一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的。” 很显然不是西蒙德发现了庞氏骗局，他只是单纯看这个小白脸不爽而已。 这倒是吓坏了安格斯，身边美女立刻注意到了安格斯的脸色。 “安格斯先生，您没事吧？脸色好差。” 西蒙德也不肯放过安格斯。 “你是什么人？谁邀请你来的，我怎没听过你这个家伙。” 安格斯没有慌张反问道“就这种舞会？我安格斯不能来吗？我在美国和英国，任何舞会都以能请到我为荣。既然是慈善舞会，只要有一颗慈善的心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邀请。我说的对吧？美女们。” 安格斯的话，气得西蒙德火冒三丈。安格斯又斜睨了西蒙德一眼“我倒是想问问你，像你这种丑陋又没礼貌的胖子是怎么混进来的。这舞会的主人是瞎了吗？” “我想你根本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西蒙德语气不善。 “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安格斯语气轻浮但是自信满满。 “好！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个小白脸为什么能混到这次舞会中。但我会让你知道，你根本配不上这种档次的舞会。”西蒙德故意提高了音调，瞬间二人成为了舞会的焦点。 西蒙德来到钢琴前“钢琴这种高雅的乐器你会弹吗？” 安格斯冷笑着“这东西，我三岁就会弹了。” 这个年代贵族会弹钢琴并不少见，西蒙德没什么特长就钢琴弹得不错。他从小练习钢琴，他的老师甚至认为他有作为宫廷乐师的潜力。西蒙德是不可能去做宫廷乐师的，但弹钢琴作为他的爱好二十多年从未中断，所以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西蒙德坐到钢琴前，开始弹奏。二十年来的练习没有白费，选择的是瓦格纳的曲子也气势十足。 弗兰茨只是个外行，但他也能感受到这支曲子的气势磅礴，听起来要比刚才的专业乐师弹奏的还好。露丝克娜点了点头“西蒙德伯爵的演奏确实精彩，选的曲子也很好气势十足，只不过少了些天份。” 曲罢，西蒙德站起身来，一边鞠躬行礼，一边答谢观众。 观众们自然回以热烈的掌声，一方面西蒙德弹的不错，另一方面塔菲家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西蒙德做了个请的手势，安格斯大踏步地走向钢琴，一撩下摆十指轻轻地在钢琴上滑动。 “你自找的。” 只是从发出第一个音符开始，众人就知道西蒙德输了。 “是贝多芬的曲子”露丝克娜说道。 如果比气势，谁也比不过这位要扼住命运咽喉的乐圣。 曲子选得好，水平也在西蒙德之上。西蒙德输的不冤，只是胜利者的态度让弗兰茨想暴打他一顿。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欢乐颂 曲罢，西蒙德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确实输了。作为一个贵族的自尊要求他有气度，他必须向胜利者致意。西蒙德努力在这个给他难看的年轻人面前，保持微笑。 西蒙德伸出手“是您的胜利，我为我的...” 可安格斯并没有在意西蒙德伸出的手，而是站起身拿出一根火柴在西蒙德那具超贵的钢琴上一划，点起了雪茄。深吸一口，将烟圈吐向西蒙德。 “我来维也纳之前，听人说这里大师云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安格斯心中清楚，眼前这个胖子终日不辍地练习才能有这种水平。要是非给眼前这个胖子定个等级也就是个三。 安格斯看着眼前众人惊讶的表情，甚至还有人拿出了小本本猛记着什么。那一定是个记者，安格斯如是想着十分得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众人惊讶的不是他的水平和带着嘲讽性的话语。众人惊讶的是，这人居然敢在维也纳的公共场合抽烟（维也纳从1837年开始在公共场合禁烟，之前提到过）。 更可怕的是还有皇室成员在场，而拿掏出小本本猛记的人不是什么记者，而是一个秘密警察。这种公然挑战法律尊严，皇室权威的人应该可以捞到不少油水。 包括西蒙德伯爵在内的来客们都在默默祈祷，希望这位年轻还能四肢健全地离开维也纳。 反倒是那些带着嘲讽性的话，没有多少人放在心上。维也纳这座古老的城市，对年轻人有着异乎寻常地宽容。因为维也纳的天才并不少，而有的时候天才和疯子没什么两样。再轻狂的话语，这些人也都司空见惯了。 只是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弗兰茨。现在，他已经被眼前这个美国佬彻底激怒了。 “这美国佬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吗？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了。”弗兰茨心中思索，手指在桌子上扣个不停。弗兰茨看向露丝克娜，露丝克娜有些疑惑点了点头。 露丝克娜突然莞尔一笑，在她眼中这位小主人整天就和一个老头子一样。弗兰茨似乎对什么都不特别关心，也很少会流露出自己的感情，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偶尔被女仆们欺负了也不在意，偶尔去欺负卡莎和米娅只是因为她们做错了事，需要让她们明白自己做错了。弗兰茨给了自己单独的住处，不必和其他人住在一起给了自己极大的尊重。 今天居然和一个冒失的外国人斗气，真是有些好笑。在露丝克娜眼中安格斯有些水平，但在维也纳这种人到处都是绝不稀奇。毕竟露丝克娜可是师从李斯特，能入得了她的法眼的人并不多。 正在露丝克娜准备登场，去替弗兰茨解决这件小事的时候。弗兰茨又找到了新目标，一个中学生模样的侍者。看样子应该是贵族家的子弟，跑出来勤工俭学的样子。 那个中学生一刻不停地盯着钢琴，手中手指虚弹。弗兰茨虽然不知道对付弹的是什么，但手速很快，手指修长，并且富有节奏感，应该是个厉害角色。 维也纳作为世界音乐之都，偶尔出现几个少年天才也不稀奇。弗兰茨走到了那个侍者背后“你是想试试吗？” 那个侍者有些疑惑地看着弗兰茨，又看了弗兰茨身边的露丝克娜咽了一口口水。很显然这个侍者有些紧张，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知晓弗兰茨的身份，还是单纯看见美女的生理反应就是了。 他点了点头。 “你有把握吗？”弗兰茨问道。 侍者又点了点头。 弗兰茨有些无奈，这不是个哑巴吧。 “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施特劳施。” 弗兰茨向后仰了一下 “好吧，无敌了。你上吧！” “....？？？”在小约翰·施特劳施疑惑之际被弗兰茨推了一把。 “他也要试试，你敢接受挑战吗？” 安格斯很快发现眼前这个慌张的侍者。不禁有些想笑，就这么想衬托我吗？ “维也纳真的没有人了吗？让这个门童来和我比。” 其实大厅内还有好几个音乐名家，只是看到推少年上来的人是弗兰茨也只好作罢。只是已下定决心，无论这个少年弹出什么狗屁东西都要为这个少年鼓劲加油。毕竟这也算是政治正确嘛。 此时最高兴的人是西蒙德，皇储殿下要为自己出头，真是太有面子了。看起来自己的表弟爱德华·塔菲和皇储的关系非常好，自己有必要去八戒一下了。搞不好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安格斯看了寂静的人群，摊了摊手“好吧，我接受挑战。” 少年战战兢兢地在钢琴前坐了下来。 “真是无趣”安格斯又补了一句 少年手指看似随意地在琴键上按了几下，发出的声音不成曲调。 弗兰茨看向露丝克娜，露丝克娜皱眉“他在试音，他似乎很久没碰钢琴了。” “...他不是音乐世家出身吗？” “弗兰茨，你是说他是那位音乐界的拿破仑的长子？”露丝克娜有些不可置信。 “肯定是了，只是他怎么可能没怎么碰过钢琴。” “听说他们父子的关系非常差。老约翰·施特劳施不许他的儿子碰乐器。”露丝克娜回答道。 事实上小约翰·施特劳施在5岁创出第一首钢琴曲之后，就几乎没有碰过钢琴。 弗兰茨有些绝望“难道他只是想去碰碰钢琴而不是想上台和人碰碰？我的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音乐响起，是贝多芬的《欢乐颂》。居然是一首练手的曲子。 “小孩，你是看不起我吗？”安格斯听的出来眼前的孩子疏于练习，手生得很。 但是有些天才是无法用常理推断得，紧紧过了几秒钟。那生疏的音乐就进化了，瞬间众人犹如置身于华丽明亮的教堂。无尽的光芒照亮了一切，犹如圣母慈悲的目光洒向天地。无尽的喜悦，荡涤着人们的心灵。 弗兰茨感受不到这些，他只知道听得头皮发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震撼 小约翰·施特劳施的一曲《欢乐颂》，冲散了之前对决的戾气，安静祥和的气氛重归舞会。 比起骄傲自大的安格斯，来宾们更好奇这个少年究竟是谁。这样的少年天才不该岌岌无名才对。 弗兰茨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名传青史的音乐家有足够的天分。否则万一被吊打后，影响了以后的心境自己岂不成了罪人。 安格斯也有些错愕，以那样生疏的技法能弹出如此美妙的曲子。安格斯内心打鼓“难道眼前这个侍者和自己有同等的天赋？不可能，不管怎么说装逼可是老子的强项。啊，不，是秀操作。” 安格斯重新走回钢琴前，看了一眼周围“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丝巾蒙住眼镜，这可是他之前专门练习过的。 作为一个经常和人斗曲的人，他的经验十分丰富。玩法也多，就比如这种蒙眼弹法对于没有练习过的人还是有很大影响的。毕竟没有什么人会把眼睛蒙住，练习钢琴。 音乐再次响起，这一次安格斯也换成了简单优美的曲子。毕竟蒙着眼，肯定要弹一些自己的擅长的。但是很快他就听到另一边的钢琴声也响起，居然和他弹的是同一首曲子。 众人也开始鼓掌，毕竟这世上没有比悠闲的维也纳人更好的观众了。大家将这次对决当成了一次表演，十分享受。但是安格斯显然不想以平均收场，他立刻换成了肖邦的a小调练习曲。这首曲子虽然叫练习曲，但是难度之大远超普通的奏鸣曲。 只是安格斯依然没有收到他想要的效果，对方的乐感之强已经远超他的理解了。以至于他认为对方在作弊，安格斯愤怒地拉下眼罩。结果发现对方整蒙着一条用来拿水壶的白毛巾。 音乐停止，场内的气氛一下热烈起来。宾客们纷纷为两人精彩的表现鼓掌，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只是这不是安格斯想要的，他想要的唯有胜利而已。 “我已经赢了”安格斯只好耍出最后的手段“你们不承认也没关系，所有懂音乐的人都知道我已经赢了。”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非要强行判断两个乐师谁强谁弱是很困难的。安格斯这种耍无赖的胜利宣言，让在场的众人都很无奈，但即使是音乐大家也不说安格斯完全是错的。 “有点自知之明吧，美国人！”西蒙德抗议道。其实他是想骂“美国佬”的，但是在场的大人物实在太多了。如果只是图一时嘴上痛快，怕是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对他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安格斯只是重复着“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这种水平的人没资格评论我的音乐。” 其实在这些音乐大家的心里安格斯已经输了，不是输在技法。而是输在心态，一味求胜和傲慢的态度弹出的曲子就算再优美又哪里又一点祥和之气。 “你们再弹一首吧，用最后的这只曲子决胜负。”弗兰茨开口道。 安格斯看了一眼，是个小屁孩没有太在意“是什么，我都无所谓。这么晚了，你不是要听摇篮曲吧。如果是，你该回家找你妈妈去弹。” 这一次安格斯的话，让众人感到的已经不是惊讶，而是惊吓了。在维也纳还有人敢去调侃索菲夫人，皇储虽然是个好脾气，但是谁能保证这话不会传到索菲夫人的耳中，这人死定了。众人纷纷为这位远方来的客人，在心中默哀了1秒钟。 弗兰茨已经恢复了常态，但对于对方的无礼还是感到不悦。毕竟这种人身攻击加调侃家人的话，谁听了都会不爽。 “露丝克娜，给他们做个示范吧。” 露丝克娜走到另一架钢琴前，快速的半音阶急速跑动，就好像万千马蜂萦绕在空中，准备时刻蜇人而噬，给人以强烈紧张的感觉，唯恐躲不及。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上，最后戛然而止，心才放下来。 这首曲子的紧张感和速度感，是在场所有人之前都没有感受过的。音乐家们则是庆幸自己能见到一首新曲目的诞生。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以后这首曲子会成为钢琴对决必然选项。 掌声再次响起，就在众人还在回味赞叹的时候。弗兰茨走到钢琴前，拿出了一只精致的盒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雪茄。 弗兰茨将雪茄举起展示给众人，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弗兰茨将雪茄放在琴弦上，那支雪茄居然在众人面前被琴弦点燃了。这一次众人彻底被惊呆了，究竟是多么快的手速才能让琴弦点燃雪茄。 就连在一旁的安格斯和小约翰·施特劳施也几乎惊掉了下巴。安格斯自认就算再练二十年，他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正在众人思索着这伪科学的科学性时，露丝克娜几乎要绷不住了。因为她见到弗兰茨特意在烟丝中掺了白磷，反复实验了好几次，尤其是为了找到合适的容器，先后不知道换了多少种材料的盒子。 率先认输的是耿直的小约翰·施特劳斯。随后安格斯也放弃了，因为这种神乎奇技他永远也做不到。其实是因为一首全新的曲子加上那被点燃的雪茄实在太过震撼，让人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 露丝克娜确实是天才，努力天分都无可指摘。但是还达不到李斯特那种程度，更不是什么神乎奇技。 安格斯心里觉得，输给这种神乎奇技也没什么。但是自己来的目的是要出名，要让整个维也纳震撼。只是和一个侍者打平，最后居然输给一个女性。这可不能忍，但是要怎么办呢？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眼前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女友。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这女孩长相气质也不差，不如说一看就知道是名门望族培养出来的大小姐。 安格斯接下来的举动确实震惊了维也纳。 他走到了露丝克娜面前，摘下自己的手套随手丢了出去。 “美丽的小姐，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那只手套掉在了弗兰茨的脚面上，根据古老的日耳曼人传统。这是发出决斗邀请的意思..... 正文 今天看电影研究下外国人怎么说话，晚上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龙有逆鳞” 露丝克娜并没有直接冷冰冰地拒绝，因为贵族礼仪还是要讲的。根据贵族的传统礼仪，女士是不能随便拒绝别人的邀请的。即使要拒绝也要注意分寸和礼貌，要委婉，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不能让对方丢了面子。 “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露丝克娜本想这样回答。 可是她说的却是“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女仆。你需要征得我的主人的同意。” 露丝克娜下意识地看向了弗兰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她突然想看两个男人打架。嗯，尤其是两个男人为自己打架。他会在乎自己的吧？ 安格斯在这场舞会中绝对算得上是个优质男性，一直都吸引着会场内女性的目光（这个时代女性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娱乐见识都十分匮乏）。露丝克娜虽然坐在角落，但气质长相都十分出众，更是坐在皇储身边也博得了不少男性的眼球。 当安格斯走向露丝克娜发出邀请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内心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直到安格斯的手帕，落在弗兰茨脚面上那一刻。整个会场的人都惊恐地发现，那个人居然向皇储发出了决斗邀请。 会场内的所有人都在寻找着身边能用的武器，就连胖胖的劳舍尔大主教也拿起了果盘中的叉子，所有人都在准备随时给这个狂徒致命一击。 西蒙德作为这间屋子的主人，更是立刻让管家去调集一切能调集来的人手。 此时，会场内的几位大人物也都行动起来。 “你现在就去，让所有人都来。“ “快去通知警察、宪兵，用跑的快去！“ “不，叫城防军来。” “不对，不对。立刻去找路易大公让他派皇室卫队来。” ....... 一群平时颐指气使惯了的大管家、大执事像第一天上班的杂工一样慌张地涌出会场，四散开来。 安格斯却没有在意这些，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周围的人显然，都被他震撼了，他现在是众人的焦点，会场的心中。安格斯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只是眼前这个女孩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说什么是女仆要征得主人的同意。骗鬼啊！难道是欲擒故纵，还是这位大小姐是喜欢玩主仆互换PLAY吗？居然有这种爱好，那自己以后可有得爽了。 安格斯看向了弗兰茨，一个小孩子而已，毛都没长齐。 “你同意吗？小鬼。” 见弗兰茨没有回答，安格斯又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安格斯并没有等来露丝克娜的手，他决定主动出击。安格斯伸手去抓露丝克娜的手，只是手腕被弗兰茨抓住了。 “你做什么？我们要做大人的事，小孩子还是回家吃奶吧。”安格斯在美国时，每一次这样羞辱别人都能博得满堂喝彩。这一次，也...突然他的手腕上剧痛传来。 “小鬼，你做什么，你弄疼我了。”安格斯费力地挣脱。 露丝克娜一直呆立在原地，因为她看到了落在弗兰茨脚面上的手帕，之后安格斯又说了一大堆不得了的话让她不得不呆立当场。 “我接受你的挑战，来”弗兰茨勾了勾手指。弗兰茨对自己的格斗能力很有自信，只是受制于这副孩童的身体不能完全发挥。 会场中的众人实在是有点慌了，决斗是什么情况。大家一拥而上，把这个无礼之徒直接打死好多。这个时候劳舍尔大主教站了出来，挥舞着宽大的袖袍，高声说道： “今天，诸位将一起见证这场神圣的决斗。作为一名神职人员我本不该参与其中，但是弗兰茨是我的学生。我压他一万盾，弗兰茨我相信你绝对不是普通人。上帝与你同在，乌拉。” 庄严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众人纷纷开始下注...劳舍尔见过弗兰茨和皇家卫士们对练，所以对弗兰茨的实力有一定了解。而且劳舍尔从来都认为弗兰茨是天生圣人，圣人怎么可能会输呢。 劳舍尔倒是还可以理解，问题是这帮奥地利的勋贵们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在下注啊，还搞起了一个盘口。押注外邦人的居然比押注弗兰茨的人还多，这让弗兰茨十分郁闷。 这很好理解不管怎么样弗兰茨都是个孩子，一个孩子和成年人打架怎么可能赢呢。但是他们也不担心，毕竟警察、军队马上就要到了。而且在场这么多人，也不会让弗兰茨真出什么事。 “决斗，我和这个小屁孩？”安格斯有点搞不懂这些奥地利人的脑回路，但他觉得是个扬名的好机会“小鬼，你可知道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你现在惹恼我了，我要为这位美丽的小姐好好教训一下你。”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这句话是一群来自东方的劳工说的。安格斯觉得很有意思，就记下了。现在说出来，真的很有感觉。 “哦，在下哪吒特来为阁下松松筋骨。”弗兰茨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在场众人虽然听不懂两人说的是什么，但是有火药味就好看纷纷开始叫好加油。 周围的人群赶紧散开，将地面清理出来留给弗兰茨和安格斯作为决斗场地。 安格斯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是打算握手。 但弗兰茨清楚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弗兰茨上前一步。安格斯伸出的手立刻变成了刺拳，目标是弗兰茨的鼻子。 安格斯过去在波士顿的酒吧，打架可是家常便饭。为此他也专门训练过，一般的拳击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种偷袭的手段，专门对付那些自以为是的欧洲贵族。在他们上来握手的时候，突然变作刺拳，几乎不会失手。如果对方发现了自己意图，只要嘲讽几句对方面子挂不住也会上钩。 本来他不会对一个孩子这样做，但是今天他已经栽在一个侍者手里了，不想再栽在一个孩子手里。这可是他无往不利的杀手锏。 很可惜弗兰茨早有防备，闪避的同时转身后蹬，一脚正中安格斯的裆部。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以工代赈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来得及谴责安格斯的卑鄙。 弗兰茨就完成了反击，一击命中，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太快了，一招就决出胜负了。” 西蒙德假装很疼的样子吸了一口凉气“xi~那一定很疼。”弗兰茨这一脚让西蒙德看得十分解气，他心中暗下决定无论这位皇储要做什么，自己一定棒棒场子。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安格斯只是退后了几步居然没有倒下。在场的众人也都开始纷纷交头接耳，弗兰茨的反击毫无疑问，十分精彩。但是裆部被命中为何这个美国人没有倒下。难道是没踢中，那是有多小啊。 诸多男士对安格斯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女士们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都不禁发出嗤笑声。 弗兰茨心中感慨“我究竟踹到了什么，怎么会有人在内裤里塞铁板。他一定是个变态，还是说自己遇到了个西方版的嫪毐。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定要打得他站不起来。” 只有安格斯自己清楚，穿着铁内裤来，真是太好了。他可不是darkman，只是昨天晚上安格斯玩得太嗨，结果被人算计了。不过从结果来看，这反倒救了他一命。 安格斯退后两步，但依然很疼。他原地跳了两下，双手平举，接着左脚向前轻跳，右脚离地保持放松，然后右脚向后轻跳，左脚离地保持放松。动作反复进行越来越快。 “这不是拳击的跳跃步吗？很熟练，应该是练了很久。”但是对于弗兰茨来说没差，他只是想舒展一下筋骨而已，毕竟对平时对练的皇家卫士们不能下太重的手。 安格斯已经清楚了，面前这个小鬼绝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恨雨伞被收走了，否则他就要拔出雨伞里藏着的枪射击了。 安格斯估计了一下场地形势，周围所有能被当做武器的东西都被人收走了。但是他依然有体重和力量优势，最好的办法就是正面进攻。虽然很没风度，但这确实是最优解。 安格斯下定决心之后，双脚开始快速移动。安格斯移动的架势气势十足，他对自己的战术也有必胜的把握。身高，体重，臂展他都有绝对的优势，只要稳扎稳打是不可能输的。 “移动时，紧盯对手是个好习惯。”弗兰茨笑道。 “还用你说...”安格斯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了问题。 他的步伐突然停止了，弗兰茨一脚踏在了他的膝盖上。 “只可惜，现在不是打拳击。注意脚下。” 安格斯第一时间选择了后手重拳，简单明了的选择。这么近的距离很难躲避，而这种穿透力极强的后直拳是弗兰茨这种小体重对手难以防御的。如果选择后退，安格斯也能快速跟进。 然而弗兰茨的应对是侧身格挡的同时一记窝心肘，直接命中安格斯的胸口。安格斯吃痛，但是还想着反击要直接勒住弗兰茨把他摔出去。 但是下一秒弗兰茨一记升龙拳，直接命中了安格斯的下巴。安格斯失去了他的意识，弗兰茨的进攻并没有结束。在安格斯身体下落的同时，弗兰茨又补了一记颈部肘击。 精彩的连击，看的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 “把他抬走，送去医院治疗一下。”弗兰茨说道，把人打了一顿弗兰茨又想起那个庞氏骗局来。觉得这个人可能还有用，这种自大的人，不正对英国人的胃口吗？ 于是安格斯就在赶来支援的宪兵的陪同下，住进了医院。 发完脾气，也该办正事了。最近一个月的阴雨天气让多瑙河的水位猛涨。这样很快就会超过图林大坝的承受能力，一旦大坝崩溃整个图林平原都会遭殃。就连维也纳也不能幸免，并且会在中下游持续造成伤害。当然也包括匈牙利的布达佩斯。 为了建成全流域的防洪措施，弗兰茨特意请来了赛切尼伯爵。1838年的凌汛几乎摧毁了半个布达佩斯，造成数万人无家可归。 这其中就包括彼得洛维奇一家，凌汛摧毁了他的房子田地，还有草地上放牧的牲畜。他之前把钱借给了熟人和亲戚，但是灾害过后却没人愿意把钱还给他。 彼得洛维奇一贫如洗，无家可归，只能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他的儿子裴多菲不得不辍学在家，帮屠夫打下手勉强糊口。 直到赛切尼伯爵找到了他们一家，并且承诺只要裴多菲，能通过奥地利的高中的入学考试。并且保持成绩高于平均分，他们一家就能拿到每年三百盾的奖学金。现在他们可以在皇室庄园里工作。 在匈牙利像彼得洛维奇一家的遭遇的人还有很多。弗兰茨和赛切尼伯爵都清楚，想要救所有人是不可能的。弗兰茨答应赛切尼伯爵救助一部分人，当然这些人必须诚实守信忠诚可靠，最重要的是要会讲德语。 虽然赛切尼伯爵知道弗兰茨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赛切尼伯爵依然很感谢弗兰茨。因为有弗兰茨的帮助又能多救很多人。 现在的赛切尼伯爵显得有些憔悴，在与科苏特的辩论中他处在了下风。他清楚地见到匈牙利人越来越激进，尤其是近几年自然灾害频发穷人越来越穷，富人却越来越富有。 此时科苏特的理论更受人青睐，自己的理论却被认为是过时的，甚至是反动的。为了在匈牙利修建道路，疏通河道，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修建奥地利-匈牙利铁路的机会，再次被匈牙利议会驳回。 凌汛、干旱、今年的洪水，事事处处都要操心。弗兰茨提议修筑新的大坝来预防未来的洪水，他是十分支持的。 可是他已经没有钱了，生活在奥地利的匈牙利大贵族是不会为了这种事花钱的。生活在匈牙利的同胞们又没有钱，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今年奥地利，由于受到连续降雨影响，已经在多瑙河上游形成了洪水。受灾人数已经超过了10万人，一旦洪水冲破图林大坝受灾面积就会进一步扩大到达50万。洪水若是冲破布伦特大坝那么受灾人数会超过百万。” “洪水无情，人间有情。现在我们这些奥地利的贵族应该发挥应有的作用，为国家为人民尽责。为了帮助受灾民众共度难关，重建家园，以及未来不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皇室将捐赠一百万盾，并且建立多瑙河安全基金会。” 至于赛切尼伯爵的担心，在弗兰茨眼里完全没有必要。以工代赈，对皇室和匈牙利都好。既能解决难民问题，又能给修建大坝找到合适的劳动力，还能收获一波民心，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上也是如此，很多参与修筑大坝的匈牙利难民都暗暗发誓要守护这个国家。 至于通过入学考试获得救济的彼得洛维奇一家，并没有在皇室领地上混吃等死。老彼得洛维奇把儿子送进学校，自己带着妻子也投身到了水坝的建设之中。 天意难测，天灾难防。殊不知人心更难测，人祸更难防。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特使 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 “诅咒这该死的天气，还有那些该死的匈牙利人”米哈·耶维奇骂道。 最近的持续降水让多瑙河水位暴涨，上游的匈牙利人更是不顾下游塞尔维亚人的死活。 匈牙利人开闸泄洪的同时，下游的塞尔维亚人就遭了殃。汹涌而来的多瑙河水，淹没了农田冲毁了桥梁。现在就连首都贝尔格莱德也岌岌可危，每家每户的男丁都要轮流去大坝上干活。 人民的积极性并不高，一个是没有工钱，另外一个还要挨鞭打。米哈游国王的权利早已经被十七人议会架空了，就在不久前十七人议会正式宣布罢免这位无能的国王。 奥布雷诺维奇家族的统治就此终结，这对于十七人议会的各位本来是件好事。但是米哈游国王刚下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瓜分起塞尔维亚来。这让本就不富裕的人民，更加苦不堪言。 在奥布雷诺维奇家族的统治下，塞尔维亚的商人享受着极低的税率。多亏了商人的活跃，塞尔维亚人终于可以勉强填饱肚子。廉价粮食的主要来源自然是匈牙利和特兰西瓦尼亚，这里出产的粮食品质虽然味道很差，但是填饱肚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十七人议会为了尽可能的聚敛财富，又怎么可能放过商业这只肥羊。高额的关税让外国商人望而却步，也让本国商人头痛不已。一艘船的铜矿石卖到奥地利，可能都付不起船主和工人的工钱。 十七人议会的部分成员也发现，好不容易到手的矿山挖出来的矿石居然无人问津了。他们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纷纷将手伸向了军队和政府。大批的军官和官员被撤换，或是调离了原来的岗位。 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有些人甚至开始怀念那个无能的大公了。现在又遇到了极端天气，大批难民需要救助。但是国家财政不足，官僚系统混乱，政治接近崩溃的边缘。 有人提议让卡拉乔尔杰家族的人出任塞尔维亚大公。虽然十七人议会不想和人分享权力，但是若不解决当下的问题，怕是要打一场内战了。愤怒的人民，躁动的军官，还有一直虎视眈眈的奥布雷诺维奇家族旧党。 请回卡拉乔尔杰家族可以安抚人心，如果他救不了塞尔维亚还可以背这个黑锅。到时候十七人议会大不了，再罢免一位大公就是了。反而他们也不是没干过，一回生两回熟。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亚历山大·卡拉乔尔杰一直住在俄国并且加入过俄国军队，还是一名军官。说他和俄国一点关系都没有，鬼都不信。这次水患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中部平原的粮食都无法支撑塞尔维亚渡过这个冬天了。 奥斯曼的援助是不可能的，现在塞尔维亚的国库已经被掏空根本没有钱去奥地利买粮食。只能寄希望于俄国的援手，而且十七人议会的成员绝大多数都和俄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不乏靠着俄国的钱和势力，才爬到高位的人存在。 俄国人不是要建立大斯拉夫帝国吗？怎么就不能帮帮我们这些南斯拉夫兄弟呢，我们现在推荐亚历山大·卡拉乔尔杰为大公，这就是我们的投名状。如果这都不够，那我们只能把米哈游前大公的脑袋割下来，送去圣彼得堡了。 “刚刚得到一个可靠的好消息，一位沙皇的特使要来我们这里，并且还有沙皇的密诏。”伊利尔沙哑着嗓子说道，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过一个安稳觉了。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密谋杀害了一名发现他贪污罪证的俄国情报人员。可对于焦头烂额的塞尔维亚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 “你们说沙皇的特使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塞尔维亚大法官卢卡斯基说道。“我们已经公推亚历山大·卡拉乔尔杰做大公了。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我觉得有可能是要指名其他人做大公，毕竟亚历山大·卡拉乔尔杰根本没到过塞尔维亚。他根本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沙皇可能希望一个了解塞尔维亚情况的人做大公。” 这让在场的人都动了自己的小心思，毕竟他们都看过那宣传大斯拉夫帝国（泛斯拉夫联盟）的小册子。沙皇想要的绝不是一个不完整的塞尔维亚，而是一个由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的统一王国。 而未来这个新兴国家的国王是由沙皇选定的，为了维护统治选择一个土生土长的塞尔维亚人做国王似乎合情合理。 沙皇选谁，那就看谁有本事了。想要面见沙皇不太可能，但是他们能见到沙皇的特使。这些站在塞尔维亚权力巅峰的大佬们，就像是第一次去老师办公室的新生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未来的前程和“钱途”，可都掌握在这位特使的手中了。塞尔维亚虽然是奥斯曼的属国，但是它却由俄国保证独立。明眼人都知道，塞尔维亚就是俄国的势力范围，就是俄国在巴尔干的一颗棋子。 这时一个高大宪兵队长跑了进来“大人们，我想我发现了特使大人。刚刚在卡尔尼旅店住下了两位俄国客人，他们衣着华贵，出手阔绰，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我已经找我的俄国朋友确认过了，其中一位就是掌管整个塞尔维亚情报网络的霍金斯伯爵。” “那还有一位呢，那一定是特使大人了。我这就去叫叶妮卡和她妹妹来，一定要把特使大人服侍好了。”叶妮卡和她的妹妹都是塞尔维亚上流圈子里有名的美人。 “大人，恐怕、、没这个必要。那位特使大人是个女人。”宪兵队长结结巴巴地说道。 “女人？你没看错？” “是的，而且有人听到霍金斯伯爵叫她大人。” “那怎么可能？” “这个也说不定，听说掌管着俄国特别第三科的那位大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把他的情妇训练成女特工。这位特使，搞不好就是那位大人的情妇。” “那怎么办..去找几个壮小伙来？” “别蠢了，赶紧多带些金银珠宝吧。” 卡尔尼酒店内，叶拉多尼娅优雅地脱下外套，露出雪白的肌肤。她优雅地捻起酒杯，笑着看向周围的侍者。周围的侍者纷纷低下头，避免出现尴尬的情况。 只有霍金斯伯爵在用暗语和叶拉多尼娅交谈“你是来找乐子的，还是办正事。” “哦？有区别吗？”叶拉多尼娅拄着下巴微笑道。 “你这个疯女人，他们如果知道我们是在骗他们。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一定。你和你的新主人玩大了，没人能得了你们。”霍金斯伯爵有些抓狂了，一时愤怒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叶拉多尼娅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这可不一定，亲爱的。我的新主人可比你想得会玩，你的腿现在好了吗？” 正文 第七十章 密诏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会有报应的。”霍金斯伯爵咬牙切齿地说。 “哦？别忘了，我们还在同一条船上。而且你的宝贝还在我手里。如果我死了，我保证你会死的更难看。”楼下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好了，不玩了。我们该办正事了。” 米哈·耶维奇看着一旁十分为难的酒店老板。 “你听着我不管现在酒店里还住着什么其他别的人，统统给我赶出去。现在这家酒店被我们包下了，你的损失我们会赔偿你。” “可..可小店从我爷爷那辈开张那天起，还没有赶走过一位客人。老爷，您就行行好。明天再来，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外面又下着雨。您让客人们去哪住啊。” “这个我管不着，我现在跟你是客气的，耽误了大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米哈·耶维奇语气已经不善了。 卢卡斯基拍了拍米哈·耶维奇“让我来。” 卢卡斯基走到老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老板听了之后，睁圆了眼睛叫来经理“除了在三楼用餐的二位客人以外，叫所有人都离开。” “可，老板。那押金怎么办。” “现在就还给他们，钱没了，我们以后还能赚。” 经理也听出了老板的弦外之音“我现在就去。” 客人们被赶到了雨里，正在愤愤不平的时候。在数百名宪兵的保护下，数十辆高规格的马车停在卡尔尼酒店的门前。 见到从马车上走下的大人物，刚才还火冒三丈嚷嚷着要讨个公道的客人们立刻做鸟兽散。 轻轻地叩门为首一人用生硬的俄语说道“我们能有幸和您共进晚餐吗？”门外十七人议会的成员已经到齐，这些人的心情各异。 有人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有机会讨好特使给沙皇一个好印象。 有人觉得伟大的时刻即将来临，自己将有幸见证历史甚至是成为历史的创造者。 有人觉得这就是小国的无奈，一个国家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了，只能看大国的脸色行事。自己能赶走大公，但是却没法拒绝沙皇的命令。 有人懊恼，为什么没有提前站好队，现在还来得及吗？ 有人觉得惊恐，塞尔维亚若是并入俄国，那塞尔维亚岂不是要成为战场了？ “这是我的荣幸，请进”优雅从容的声音，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令人惊讶的是对方使用的居然是非常流利的塞尔维亚语。 这让十七人议会中亲俄派十分感动，特使大人居然会塞尔威亚语，沙皇还是在乎我们的。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豪放的俄国美人，这更印证了他们的猜测。眼前这位特使，一定是那位大人的情妇。宪兵队长使了个眼色，让侍者全部出去。自己也退出门外，在门外将关闭并亲自守在门口。 霍金斯伯爵低头不语，正享用着他最后的晚餐。心中暗骂“这个傻娘们儿，来的十七人议会可个个都是人精。看她怎么回答，一不小心被戳穿了，就死定了。我还是做个饱死鬼吧。” “您就是特使大人吧，您真是一位美人。”米哈·耶维奇率先开口。 “月亮都因您的美貌躲了起来...”卢卡斯基也不甘落后。 霍金斯伯爵差点没一口噎死，这帮人怎么就认定她是什么狗屁特使了。我明明什么都没说过啊，这什么十七人议会是怎么混上来的。叶拉多尼娅还没开口，就已经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特使大人了。 叶拉多尼娅微笑着小啜了一口，看向霍金斯伯爵。这时有一位霍金斯伯爵的熟人，向霍金斯问道“您陪同的这位小姐就是特使大人吗？” “是的，没错。她刚从圣彼得堡过来，有特殊使命在身。”霍金斯伯爵立刻回答。 得到肯定的答复，众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特使大人，我这串珍珠项链用的可是上好的北海珍珠..” “特使大人，不知道您在这里住的合不合适，我在城西有一座宅子正好可以送给特使大人小住...” “特使大人，初来塞尔维亚难免会有些花销，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霍金斯伯爵十分郁闷，这不是公然行贿吗？我在塞尔维亚混了这么多年，一个个的都伸手问我要钱。怎么就没有人给我送过点像样的礼物，活该你们被骗。 另一方面，叶拉多尼娅不动声色的把礼物照单全收。突然脸色一肃“我这里有一封尼古拉一世陛下的密诏，想请诸位听一下。” 全场立刻鸦雀无声，十七人议会的成员都坐直了身体等待这改变命运的时刻。 “朕，三位一体的光荣上帝恩佑的大君主，全部大罗斯、小罗斯的专制君主，莫斯科、基辅、弗拉基米尔、诺夫哥罗德的皇帝和独裁者，喀山沙皇，阿斯特拉罕沙皇，波兰沙皇，西伯利亚沙皇.....（这里省略N个字）总之，一切北方国家的统治者，许多其他国家，东南西北诸地的世袭罔替的继承者、君主和领主。” 叶拉多尼娅吸了口气“宣谕，塞尔维亚公国的十七人议会，不畏强敌，勇敢顽强，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实为我斯拉夫民族之楷模。然奥地利帝国境内仍有我斯拉夫民族之同胞尚未独立受其统治，朕每念于此，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朕决定上乘天意，下顺民心。发兵奥地利帝国，建立大斯拉夫帝国，救万民于水火，解苍生于倒悬。望诸公与我一道，共筑我大斯拉夫盛世。战后朕必论功行赏，谕此。”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三家分奥 密诏宣读完毕，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大雨倾盆而下。沙皇要发兵奥地利，这道密诏也如霹雳一般在十七人议会成员的心中炸响。 欧陆强国中唯一能和俄国争夺巴尔干的，便是奥地利帝国。也就是说只要击败了奥地利，光复君士坦丁堡重铸第三罗马帝国的荣光指日可待。 前一阵子听说有一伙强盗去伏伊伏丁那抢劫，被奥地利几个团围攻硬生生从中间撕开了一个口子。奥地利军队的素质有多差，可见一斑。至少这些强盗团伙在塞尔维亚，还不敢和军队正面交锋。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奥地利不是俄国的盟友吗？ “特使大人，这是真的吗？奥地利人不是我们的盟友吗？而且一旦开战，塞尔维亚就在奥地利人的枪口上，我们该怎么办。”米哈·耶维奇确实想当一把国王，但是他可不想被当成俄奥争霸的炮灰。 和米哈·耶维奇一个想法的大有人在，好处谁都想要，但俄奥开战塞尔维亚加入俄国一方无异于自寻死路。虽然塞尔维亚有8万军队，但是武器落后腐败严重。 很多士兵只能领到很少的军饷，甚至有人根本领不到军饷。领不到军饷还在其次，有部队甚至连粮食也不够吃。为了不被饿死，很多军官都私下组织部队越境走私，抢劫。奥地利和奥斯曼两国，就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卢卡斯基作为亲俄派的头子，甚至卢卡斯基这个名字都是后改的。他原名叫卢卡济奇，曾经参加过卡拉乔尔杰领导的独立战争。起义失败后，他辗转去了俄国学习法律。 当他学成归来，发现卡拉乔尔杰已经被米罗什杀害。他假意支持米罗什，成为了米罗什的心腹。一路攀爬，掌握了奥布雷诺维奇王朝的核心权力。就算米罗什发现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的背后还有俄国。 他是希望能将卡拉乔尔杰的后代，接回塞尔维亚重新继承法统的。但是俄奥战端一开，塞尔维亚必难独善其身。无论加入哪一方，塞尔维亚都会被另一方报复碾压。只有退出争斗，才能保存塞尔维亚。 “是啊，而且塞尔维亚国小力弱。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万一打输了还会影响沙皇军队的士气。是不是能晚些时候参战..”卢卡斯基本来想说“能不能不参战”，但是为了自己的一家老小的安全，还是改了口。 其他的成员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着，各自的难处。归根结底他们不想和奥地利开战，不想当这个马前卒。塞尔维亚虽然贫穷落后，但是作为高层他们依然可以作威作福。 至于斯拉夫民族的大业，还是让沙皇他老人家亲自完成吧。加入俄国他们举双手赞成，反正还能继续当地头蛇。去打奥地利，他们没这个勇气。 在伏伊伏丁那也生活着很多塞尔维亚人，甚至在诺德萨维要塞里还有塞尔维亚人在服役。这些在奥地利军中服役的塞尔维亚人传回来的情报上，诺德萨维要塞里的火炮就比整个塞尔维亚军队的火炮还多。 霍金斯伯爵喝着闷酒苦笑了一下，之前的塞尔维亚大公米罗什就是因为不配合沙皇的伟大政策才被挤兑下台的。可抵制沙皇政策的真就一个人吗？ 他不知道叶拉多尼娅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挑起塞尔维亚和奥地利的战争。他只知道对方有他勾结法国人的证据，那些证据会在一个月后出现长官特别第三科的那位大人的办公桌上。自己想活命，就要配合叶拉多尼娅的疯狂计划。 对方是什么人他没想过，也不想知道。说不定是法国人也不一定，要么就是普鲁士人，或者是英国人。总之欧洲就这么几个大国，想要挑起战争从中渔利的总不可能是商人吧。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正在招待一位远方来的朋友。盘中是还带着血的牛排，桌上酒杯中装着的是腥红的葡萄酒。 “真有趣，你都不知道。我说我要二十万支枪的时候，那个官员的表情有多可笑。” “还是俄国好啊，你居然可以直接去买他们军火库的库存。” “我这不也是帮他们去库存吗？他们应该感激我才是，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很感激我还给我写了推荐信，推荐我做官。” “真有你的，我这里还要买新的，只能卖卖粮食和建设材料赚赚零花钱了。” “我们的所罗门国王怎么能这样说，太谦虚了。这次生意还多亏了国王陛下，要不然我们这些在苦寒之地的商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赚钱。”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哈哈哈...” 所罗门高举酒杯“为我们共同的事业，干杯！” “敬自由！” 杯盘狼藉。 ..... 叶拉多尼娅并不着急也不生气“据我所知，匈牙利人已经开始开闸泄洪了。贝尔格莱德会不会被淹我不知道，但是今年塞尔维亚的粮食一定会歉收，中部平原极有可能会颗粒无收。到了冬天，不用奥地利人出兵，饥饿的难民和得不到军饷的士兵就会把你们撕碎。” “我们可以拿钱买粮食，我们可以..”米哈·耶维奇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不出话来。 “往年你们自然可以，但是战端一开谁会卖粮食给你们，谁又会借钱给你们呢？”叶拉多尼娅走到窗边，打开一扇窗子狂风裹挟着大雨涌进屋子，雷电交加好似金蛇狂舞“这雨似乎也不会太小呢。” 屋子里的人开始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不能转嫁矛盾，自己这些人毫无疑问会被矛盾钉死在耻辱柱上。能有的选择是在不多，要么请亲俄国的亚历山大·卡拉乔尔杰主政。要么把奥布雷诺维奇家族再请回来。 但是都不可能，前者是靠着俄国人的扶持上台的一定会支持俄国。战争结束后，无论胜败都会对十七人议会进行清算。后者是被十七人议会逼走的，回来主政也一定会反攻倒窜搞不好还会加入奥地利一方把十七人议会的人头献给奥地利皇帝以作进身之阶。 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和俄国人搏一把。赢了农奴翻身把歌唱，输了大不了换个国家继续当农奴。 “请诸位放心，我们俄国一定是胜利者。因为此次出兵奥地利的不止我们俄国，法国、普鲁士也会同时对奥地利发起进攻。你们要做的就是拿下诺德萨维，占领伏伊伏丁那造成既成事实。” “法国，普鲁士也会一同出兵吗？”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虽然很荒谬，但是不由得他们不信。当年强大的波兰，不也是被这样瓜分的吗？对抗整个奥地利帝国他们没有信心，但是拿下伏伊伏丁那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没错，我们俄国会出兵特兰西瓦尼亚，法国出兵意大利，普鲁士出兵波西米亚。三国同时出兵共同瓜分奥地利，你们只要能在三国签订和平协议之前，拿下伏伊伏丁那造成既成事实，奥地利也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利益。” 伏伊伏丁那只有一个军的兵力，塞尔维亚则有十二个军（不满编，有大量空额），优势很大。而且伏伊伏丁那是农业产区，更是大平原，几乎无险可守。只要攻下诺德萨维要塞，前方就再无阻力。 伏伊伏丁那省有大量的塞尔维亚人（50多万）容易统治，并且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可以解决现在塞尔维亚面临的粮食危机。 十七人议会的成员一个个不禁喜上眉梢，打这种必胜之仗他们最喜欢了。 叶拉多尼娅又添了一把火。 “你们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陛下也一清二楚。不管是勾结英国、法国、还是奥斯曼，陛下都既往不咎。陛下也清楚你们在军中都有势力，这次战争结束后陛下会论功行赏。功劳最大者封他做塞尔维亚国王，谁要是想保存实力在这场战争里踟蹰不前，陛下是不会放过他的。霍金斯伯爵和我会监督你们的。” 十七人议会的成员不禁愕然，这究竟是公然索贿还是提醒大家不要乱来。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等待 塞尔维亚十七人议会为了能在俄国发起进攻的同时，配合俄军的行动也是为了抢占先机。命令全国军队想奥地利边境集结，为了不刺激到奥地利人集结地设在了距离边境60公里外的小城伊里格。 八万名塞尔维亚军人将在一个月内完成部署，包括150门老式大炮。这是塞尔维亚全部的兵力，此外他们还征集了5000名民夫修缮道路。他们还调集了大量的物资，同时发现市场上的武器等军用物资价格飞涨更印证了特使大人所说的话。 于是乎他们更加卖力地研究如何攻克诺德萨维，同时也没忘了加紧讨好叶拉多尼娅这位特使大人。 叶拉多尼娅从一盒珍珠中挑选出了一颗品相最差，丢入研磨器中捣成粉末。再加入清水调成膏状，轻轻涂抹在脸上。 “臭娘们儿，还臭美呢，你收了那么多东西还不跑。等过几天他们反映过来，你就死定了。我可不想给你陪葬。”霍金斯伯爵看着周围堆积如山的礼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里不是挺好吗？吃得好，穿得好，我的皮肤都变好了。”叶拉多尼娅强装淡定，其实内心也慌的不行。只是这么多宝贝她真舍不得，而且弗兰茨答应过她，会派人把她和她的宝贝一起接走送去意大利。 虽然大多数士兵都被抽调上了前线，但是在贝尔格莱德城内还是有数百名警察和上千名宪兵再加上城外兵营里的残存士兵，总共有5000人之多。 攻城一方至少要有守城一方五倍以上的兵力，才有可能迅速拿下城池。至于像贝尔格莱德这种有棱堡的要塞城市则需要八倍的兵力。就算有米罗什这个老叛徒带路，能绕过塞尔维亚所有的关卡。 在诺德萨维奥地利只有一个不完整的军（此时奥地利帝国一个军应该有2万人，诺德萨维的驻防军只有不到1万人。）再加上卡雷米带去的一个意大利团，总兵力也不过12000人。她所指望的是，弗兰茨说的秘密武器和增援。 这些天来让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洪水冲毁了贝尔格莱德的部分城墙。而且由于人力和资金紧张，并没有人去修缮破损的城墙。 在距离贝尔格莱德仅有20公里的一座要塞里，800名黑水公司从奥地利各地征集来的精锐老兵正在接受他们雇主的检阅。 米罗什看着眼前这群奥地利老兵，不禁有些感慨。就在刚才要塞的卫戍部队被他的手下勒令外出，路上被这些人伏击居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180人阵亡，其余被服，黑水公司方面只有三人阵亡。 米罗什的目的很简单，用这些外国佣兵打开一条通往贝尔格莱德的通道。放奥地利人攻城，在奥地利人攻下城市后。对所有的政敌进行清算，重建奥布雷诺维奇王朝的统治。再以这只部队为核心组织讨伐军，消灭那些不听从自己命令盘踞在各地的武装。 米罗什觉得和自己谈生意的年轻人真的很可怕，一场由十七人议会发起的荒谬的战争，既可以帮自己重建统治又能让俄国人无话可说。简直就是一石二鸟，还坑了自己那么多钱。 那也要比那个油盐不进的首相强太多了，居然数次将老夫拒之门外，简直可恶。什么欧洲宰相，还不如个洗衣妇。 米罗什又看了看自己一把年纪还在吃棒棒糖的儿子米哈游，不禁怒从心中起。 “就你这个样子，怎么接我的班。未来你要统治的国家，两侧都是雄主人杰。你这个样子，能做什么。你都不如现在就把国家交出去算了，免得惹祸上身。” “老爹，你就放心吧。你会请黑水公司，我也会啊。我走之前问过了，他们也能提供全方位的内政外交服务。” “谁告诉你的，你是猪头吗？” “就是你说很厉害的那个小鬼，他真的很厉害啊，往这糖球里加一根小棍子。居然能让吃糖，变得这么有趣。”米哈游舔着棒棒糖淡定地说道。 米罗什有些恍然，但随即厉声斥责道“内政外交都交出去了，你还剩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我不剩什么啦，就剩玩啦。”米哈游摊了摊手。 “逆子！蠢货！你别跑。”米罗什拿起腰带就要抽这个傻儿子，但是米哈游可不想挨揍。于是乎撒腿就跑，没了腰带米罗什只能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追米哈游。 卢奇齐拄着拐杖，摸着下巴“塞尔维亚的未来，难喽。” 正文 今日可能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最近有肉吃 五点一刻，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士兵们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新的起床号。如果他们不能在驻军司令到来之前穿好衣服，那么他这一天都别想穿衣服了。 新来的驻军司令是个变态，之前有一位上尉因为在驻军司令走到他面前时还光着身子睡觉。被勒令光着身子，和士兵们一起参加训练。 那位上尉以辞职表示抗议，但他还是被两名士兵用枪指着脑袋赤身参加了训练。 “让士兵们摸黑起床，一连几个月要么是严酷的训练，要么让他们像土拨鼠一样趴在围墙上。难道我们不能在5分钟内跑到指定岗位，就要吃败仗？难道不会讲德语，我们就打不出去子弹吗？他们就不能多派几个哨兵出去，早点通知我们吗？”曼舍尔中尉抱怨道。 塔罗特少尉不是很赞同“5点20集合，5点起床不就好了吗？平时训练苦一点，总比战场上挨枪子强。战斗一旦打响，越快进入战斗位置越能有效阻击敌军。如果士兵们连话都听不懂，怎么指挥。昨天还有个意大利士兵被克罗地亚哨兵割了喉，就是因为那个意大利士兵忘了口令又不会讲德语。” “你这家伙会讲四种语言，当然说话不腰疼了。老子十六岁参军只说匈牙利语，这么些年不也过来了？能不能打仗和会不会说德语有什么关系。” “拿破仑战争之后，奥地利哪有什么像样的战斗。最大的几次战斗就是去意大利平叛了，但那些人都是几个人用一把老式火枪。” “你不是没打过仗吗？说的和真的一样。” “我没直接参加过战斗，但是我打扫过战场。那些起义军用的武器都没有人捡，只有我这种穷得叮当响又只能打扫战场的人才会拿。” “好啦，好啦。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司令官既然要求了，我们这些军官照做就是了。这《战场必会20词》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我刚入伍时就有了。后来不打仗了，匈牙利那边又闹平等要士兵们学习匈牙利语。为了不增加士兵的负担，索性就取消了。”老上尉是个德意志人，但是刚参军拿破仑战争就结束了。 上司既然发话了，他们两个自然无话可说。直属上级可比那连话都不上的驻军司令可怕多了，两人换了个话题，继续喋喋不休。 老上尉扶额在没有战争的和平时期，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军人想要成为军官是很难的。这位已经服役了近三十年的老上尉，见到这些新来的驻军司令的行为兴奋得像个孩子。 他断定肯定要有战事发生，一位干练的大公坐镇指挥。还有那支一看就知道是精锐的龙骑兵团，以及最近运来的各种物资。 绝不是这个偏僻的小要塞应该出现的，而且从最近的伙食来看更加离谱。普通士兵居然可以吃到肉了，这在过去可是天方夜谭。也正因如此再怎么折腾，普通士兵都很少抱怨。 只不过从大炮的方位和兵力部署上，这次的敌人似乎并不是奥斯曼人。可塞尔维亚那么一个小国怎么可能进攻强大的奥地利帝国，老上尉想不通。 他注意到最近有些塞尔维亚裔士兵行为举止有些奇怪，让他更想不通的是这些似乎都被驻军司令看在眼里却没有制止。 他不想再管争吵不休的部下，他准备休息一下。 “都留点力气，晚上吃肉。” 也许他期待的战争今天晚上就会开始呢。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立功（1）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官兵们排着队陆陆续续来到食堂吃饭。由于现在的守备司令要求，军官必须和自己士兵一起吃饭不许单独开小灶。所以士兵难得在自己的晚餐中，看见了肉和别精心处理过的食材。 所谓的食堂，不过是一个大窝棚里面放上几张简陋的桌子。每个士兵可以领到两块黑面包和一碗各种蔬菜豆类组成的粘稠食物，以及一碗漂浮着肉沫的肉汤（里面的肉都到了军官的盘子里。），当然还有一杯劣质的烈性酒（伏特加）或者有些苦的黑啤酒。 士兵们能喝上不发酸的啤酒，还要多亏了巴氏杀菌法的发明。但是这个已经成了教会的专利“神之光辉·上帝之...”，这也使得士兵们在餐前祷告时变得愈发虔诚。 就在士兵们准备享用，难得的美食时。一声枪响，军需官捂着大腿在地上翻滚。卡雷米万万没想到奥地利的军队已经贪污腐败到这种地步，他已经撤换了3个军需官。而这第四个军需官依然把士兵吃的小麦，换成了牲口吃的黑麦。还从河水里捞上游冲过来的死猪，给士兵们吃。 其实卡雷米有些冤枉这个新任军需官了，出身皇族的他只知道黑麦可以喂马。但实际上对于普通人来说吃黑麦不算什么，麸皮掺杂着木屑泥土的面包他们也不是没吃过。至于从河水里捞死猪这件事没法洗，算是他罪有应得。 几个传令官骑马分头通知各个兵营。 “卡雷米将军有令！” 人群中出现了骚动，军官一声怒吼“安静，都给老子安静！警告你们，如果谁再窃窃私语，就奖励他今天晚上就和哨兵一起站岗。” 士兵们放下手里的食物，齐齐站好等待命令。 “把肉汤都倒了就地掩埋。” “哈？”官兵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重复一遍，把肉汤都倒了就地掩埋。这是命令！”传令官又重复了一遍。 下一刻，一大堆士兵也顾不上烫嘴，急忙将肉汤倒入自己的口中... 不知是谁先不顾烫嘴，急忙将肉汤倒入自己的口中。而后其他士兵有样学样，都开始猛灌肉汤。 传令官只能无奈地离开，不一会各个军营都接到了一批物资。每名士兵都得到了六盒罐头，在这个年代罐头可是高级货。好多士兵得到罐头后都珍藏了起来，准备回家的时候带给家人吃。 士兵们很感激这位新来的驻军司令，都觉得这位新司令是位大好人除了长得有些奇怪（标准的哈布斯堡大下巴）。 卡雷米却是越发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因为距离他和弗兰茨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很快就会有3-4万名塞尔维亚军人进攻诺德萨维要塞，而他还需要派出2000名精锐士兵去偷袭贝尔格莱德。 他研究过米罗什提供的路线图，按照上面的路线确实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贝尔格莱德。但是山路崎岖士兵可以通过，大炮却不行。要进攻贝尔格莱德这种坚城，没有火炮的情况下，除非来的是天兵。 弗兰茨说的秘密武器，难道是那种单兵可以使用火炮？卡雷米心中焦躁不安，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布置好防御，尽力解决军队的后顾之忧，预防可能的背叛。 然后全力拖住塞尔维亚军队，为奇袭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罐头”老上尉越看越高兴，因为这玩意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因为这玩意可不是随便发的，这可是绝对的军需品。就算是战时，不是急行军也吃不到这玩意。 “小伙子们，你们立功的机会来了。有没有人，要跟汉斯大叔一起去探险啊。” 老上尉人很好，汉斯这个名字在北德意志中就好像某个东方神秘大国中的“狗剩”一样普遍。可是这些奥地利帝国的原住民对于德意志人的刻板印象，就是腓特烈这个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大魔头。再加上老上尉经常把立功挂在嘴边，所以大家都叫他汉斯·立功·腓特烈。 “我我我...”一群士兵踊跃报名，因为这位老上尉出身很好很博学，再加上在奥地利帝国军中混迹多年几乎会讲所有民族的语言。士兵们都是抱着听故事+遛弯消食的心态，跟着老上尉去巡逻的。 最起码有老上尉在，不至于被那些游荡在树林中的克罗地亚斥候一不小心给当鸡杀了。 前沿岗哨的士兵看着，老上尉带着一群小伙子从好像窝棚的兵营里出来。 “天就快黑了，你要做什么，汉斯上尉。”哨兵笑着问道。 “夜黑风高，去巡逻以防敌人偷袭。”老上尉指了指身后的九个年轻士兵“都是好小伙子，但还需要历练。” “你一定又想立功了。可别带坏年轻人，有梦想是好的，但是要和你一样整天白日做梦就不好了。”哨兵队长高声嚷道，故意让老上尉的兵听清楚。 “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我跟你们说我在这里看了十年大门，我从是个新兵蛋子那天起就每天见他出去巡逻，听他说要提防敌人偷袭要去立个大功。可是敌人呢？我到今天还没见过一个。而且这个家伙现在不还是和我这条咸鱼一样。”哨兵队长一摊手，周围的哨兵都笑了起来。 老上尉早就习惯了，也不争辩“想立功有什么不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老上尉又想起了过去自己的老上级卡伦上校，他虽然是个克罗地亚人，但是一生都在奥地利四处剿匪。最后也是因为剿匪，得罪了上级锒铛入狱。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他只记得上校被抓时高喊“我发誓效忠皇室保卫国家，我问心无愧。” 老上尉带人离开岗哨，在大路边的树林里行走，压低自己的脚步声。年轻的士兵们也有样学样，有些人确实想碰碰运气立个功什么的，更多人只是觉得好玩。 洪水刚退，大半夜在泥泞的树林里行走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几个士兵已经准备打退堂鼓，可碍于对方是个上尉不好先开口。 突然老上尉开口“都安静，这里的地被人踩过”。 老上尉压低身形小心翼翼通过前方的树篱，一片被洪水冲毁的断壁残垣中有微光发出。有人打着火把走向这里，老上尉趴在了泥水之中。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捂着嘴，静静地潜伏在树林的泥泞之中。 那个打着火把的人还背着一支长枪，从穿着和枪的款式来看显然不是附近的猎人。附近的猎人，更不会跑到道路两侧打猎。 那人走到了一颗大树下，四处张望吹起了口哨，开始放水。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立功（2） 就在男人最放松的时候，被捂住了嘴同时一把尖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我说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就点点头。”老上尉用塞尔维亚语说道。 那名被服的塞尔维亚人慌张地点来点头。 随行的年轻士兵觉得很奇怪，费什么话啊。直接叫人就行了，反正就是一群走私犯而已。 “你是塞尔维亚的军人？”老上尉继续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 众人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塞尔维亚的军人会出现在奥地利帝国境内。他们是迷路了吗？难不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国际问题吗？可这里距离国境线几十公里，这迷路走的也太远了吧。 和天真的士兵不同，老上尉一直都认为要打仗了。 “你们来了多少人，现在都在哪？” 老上尉松开了捂着塞尔维亚士兵嘴的手。 “不知道，我们小队有三十人。他们在那边休息。”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长官让我们去附近的村子里放火。然后在路上伏击，去救火的奥地利士兵。” 这是米哈·耶维奇的弟弟，瓦尔·耶维奇想出来的计策。瓦尔·耶维奇是塞尔维亚最能打的将军，同时也掌握着最精锐的部队。 瓦尔·耶维奇在接到当议员的哥哥来信之后，冷静分析了敌我态势。得出结论塞尔维亚军虽然人数占优，但是兵员素质和火力太差。强攻势必造成大量伤亡，到时候即使有俄国的支持也无法服众。 想要拿下诺德萨维，并且保存实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散敌军的兵力，各个击破。虽然附近的居民大多是塞尔维亚人，但是为了塞尔维亚的伟大理想。就让他们的村庄，为圣战燃烧吧。 瓦尔·耶维奇是个狂热的大斯拉夫主义者，他被沙皇三家分奥的气魄所感染连续几天都处于亢奋状态，无法入睡。他也想在战场上建立不世之功，只是他喜好阳谋，就如同这次战役。 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村庄，奥地利人只要去救援势必分兵被各个击破。不去救，那么奥地利就会失去伏伊伏丁那省的民心。到时候只要宣称火是奥地利人放的，民心自然倒向塞尔维亚一边。 而无论如何在自己大军到达之前，奥地利人就已经输了一半。到时候只要在正面彻底击溃奥地利人，伏伊伏丁那省的地方豪强也好，民众也罢都要接受这个现实。 只是有一只蝴蝶煽动了几下翅膀，让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而最后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在蛛网中挣扎。 老上尉用破袜子堵住了他的嘴，然后一枪托砸晕了他。 “小伙子们，立功的机会到了。要不要和老汉斯去冒险。” 面对老上尉的邀请众人面面相觑。 “我们只有10个人，对面有三十个人啊。” “哦，不。是9个人，还有一个人要去报信。孩子们上好刺刀，我们要包围他们。决不能放走一个，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是的，长官。”这些年轻的士兵虽然觉得计划很疯狂，但还是被老上尉的热情所感染。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步枪射击一次，至少要二十秒的填装时间才能进行第二次射击。 九对三十，怎么看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通常来说“谁先开枪，谁在优势”的理论在这里根本不适用。 在这种情况下，平均下来每个人至少要对付三个人才行。士兵们紧张地要死，但还是按照计划分成了三个小组，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合围敌方。 废墟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和一个村民打扮的人争吵。看那个村民打扮的人，应该是配合塞尔维亚军的民兵头目。 那个民兵头目试图说服军官，不要烧毁自己的村庄。军官不同意，两人便陷入了争吵之中。 其实军官也很为难，一方面是上级的军令，一方面是同胞的利益。自己明明是来拯救受压迫的斯拉夫兄弟的，现在却要亲手烧毁他们的村庄，毁掉他们的财产，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正在这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军官的肩膀。军官应声倒地，周围的士兵刚想拿枪还击。就发现在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出现了敌军。 “举起手，不许动，你们全都被捕了。给我老实点，谁动我就杀了谁。”几个年轻的奥地利士兵大声喊着给自己壮胆，他们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因为只要敌人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死的一定是他们。 有一个塞尔维亚军人刚想去摸枪，就被一个奥地利士兵一刺刀捅进了肚子。而那名奥地利士兵明显是经验不足，第一次杀敌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亢奋之中。他抓着枪用刺刀一次又一次的捅进那具尸体之中，直到同伴将他拉开。 幸运的是，那名塞尔维亚军官下令放弃抵抗才避免了一场恶战。 老上尉下令为那名受伤的塞尔维亚军官进行简单的包扎，就押着29名俘虏赶回了营地。 指挥部里，卡雷米也得到了塞尔维亚人即将在周边村庄放火的消息。卡雷米为此调集了大量人手，去反制敌方的渗透作战。 之后的几天里，双方的斥候部队在附近的村庄和树林中展开了多次血腥的战斗。 虽然作为将领的瓦尔·耶维奇战术极为高超，但是作为下层军官和民众实在无法理解。来解放伏伊伏丁那的塞尔维亚军队四处放火并把他的居民赶出家园，而作为而作为邪恶的“占领者”异端的奥地利人却在用生命守护民众的财产。 同时，塞尔维亚入侵奥地利之战正式打响。瓦尔·耶维奇带着3.9万塞尔维亚军人和120门大炮，穿越国境线直逼诺德萨维要塞。 奥塞战争正式打响。贝尔格莱德十七人议会看着，间谍从俄国和奥地利带来的报纸兴奋不已。因为上面写着俄国、法国、普鲁士对奥地利宣战，首相梅特捏宣布辞职，奥地利国内一片混乱。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奇谋（1） 此时在奥地利人和塞尔维亚人的小股部队，在诺德萨维附近的村庄，道路，田野里交战。本来这种游击作战，应该是本土作战的奥地利人更有优势。但实际上，由于当地塞尔维亚裔的支持和帮助，塞尔维亚军反而占据了优势。 由于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奥地利军不可能动用主力部队去清缴游击队。塞尔维亚游击队不停地烧毁村庄，将居民驱赶到诺德萨维要塞。瓦尔·耶维奇的战术很简单，就是打击诺德萨维军士气的同时不停地消耗诺德萨维军的实力和物资。 这些深入伏伊伏丁那内部的小股部队，让奥地利人的兵力捉襟见肘。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卡雷米决定派人毁坏桥梁和道路延缓塞尔维亚军的前进速度。诺德萨维要塞附近的难民，每天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 由于事先没有料到塞尔维亚军会使用这种战略，确实打了弗兰茨和卡雷米一个措手不及。按照在事先的预想，战斗会在一个月内结束。而弗兰茨为诺德萨维要塞，提前输送的粮食足够使用一年。 但随着难民人数的增加诺德萨维的粮食，绝对撑不过一个月。求援信已经在第一时间送到了匈牙利议会，但是卡雷米的求援信犹如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战后匈牙利方面的答复是没有收到。可是在伏伊伏丁那省进入匈牙利大平原的必经之路上，布置了四个团兵力以防止难民涌入匈牙利。 “将军大人，收起你没用的同情心，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塞尔维亚人就要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分散兵力去救那些平民了，反正两边都是塞尔维亚人应该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吧...”副官奉劝道。 “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策略，他们还是军人吗？把平民卷进来，还算什么贵族。弗兰茨和卡尔大公都十分推崇的《战争论》上说的总体战，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理解到。”卡雷米突然狂笑起来，笑容有些狰狞“太棒了，破坏国家战争潜力什么的真是太强了。” “卡雷米大公，您没事吧？”副官看着卡雷米的样子有些吓人，遂询问道。 “不，我现在很好，非常好。”卡雷米本来就有点丑脸上，显出狂热的扭曲“卡尔大公会怎么做，阿尔布雷希特那个家伙又会怎么做...去把弗兰茨的骑兵团放出去。告诉他们以营连为行动单位清缴深入腹地的塞尔维亚军，只准退敌不许深入追击。违者，军法从事。” “可，那是我们的底牌。如果失去了骑兵团，那谁来护送大公您突围。”显然这个副官已经被塞尔维亚人铺天盖地的攻势吓坏了。 实际上，瓦尔·耶维奇也是孤注一掷。因为他在集合兵力的时候，发现送来的粮食里居然掺了沙子。这样说也许不贴切，确切地说应该是沙子和粮食各半。送来的粮食里有的袋子里是粮食，有的袋子里是沙子。 他万万想不到，在这种决定国家生死命运的紧要时刻，还有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种事。好在伏伊伏丁那省虽然不富裕，但是粮食充足。一路打一路抢就好了，以战养战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看到断桥和路障，瓦尔·耶维奇笑了，看来奥地利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想想也是，世界上又有哪个国家能在俄、普、法三国的进攻下独立支撑呢。 听说诺德萨维的守军，四面出击和自己的渗透部队打的昏天黑地。想守住一切的人，往往什么都守不住。看来奥地利人不是很了解这个现实，毕竟是贵族老爷嘛。天真！可笑！ “那么就让我教教你们，什么是战争。” “再派一个团，去渗透。以三十人为一组，务必将诺德萨维周边的居民都赶到诺德萨维要塞里去。他们会撑不住的，到时候只要大炮一响，自然会有人把城池拱手送上。”瓦尔·耶维奇将一只抽到一半的雪茄，丢到旁边居民的房屋上燃起大火。 屋中传来阵阵尸体烧焦的恶臭.... “向前进发！”士兵们带着搜刮来的战利品，高高兴兴地出发，身后留下一片狼藉。这个年代士兵的薪水普遍都很低，唯一创收的方式就是抢劫。这一次出征伏伊伏丁那，自然也不例外。 靠近诺德萨维的一处村庄中，老人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温暖惬意。 老人看着屋檐上的腊肉少了一半和空空的枪架子，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随即又愁苦起来。 “这小混蛋，居然偷了老子的猎枪和腊肉。应该是参加塞尔维亚军队，打奥地利人去了。这仗赢了，说不定就是个大官了。” “这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告诉我们一声，他在军队里吃饱了没。爹，你说他当官了在外面找情人怎么办。你说奥地利那么大，咱们能赢吗？万一他死了怎么办。”老人儿媳有些紧张。 “放心吧，奥地利再大还能比奥斯曼帝国大吗？咱们塞尔维亚人是天生的战士，不像那些个克罗地亚懦夫。”老人指了指村中的一间屋子，里面正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爹，那你说我们打赢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用交税了。”少妇虽然一身宽大的粗布麻衣，但是充满活力有一种健康的美。 “那，肯定啊。我们以后也都是老爷了，到时候不用下地干活，就向那些克罗地亚收税就行了。”老人开心地笑道。 “快看，是我们塞尔维亚的军队！”不知是谁在村口喊了一声。 各家各户都有人出来站在道路两侧，注视着塞尔维亚军队的到来。 一位军官一眼就看到了那美丽的少妇，一挥马鞭。士兵们会意，呼啦一下子将院子里的两人围了起来。其他的军官也都找到了各自的目标，一时间鸡飞狗跳。 老人放下烟袋，赶紧从椅子上爬起来，满脸堆笑道“老爷，老爷，自己人！我儿子带着村里的小伙子们前几天刚参军，正和你们一起打奥地利人呢。他叫拉福德诺维奇，您认识吗。” “我当然认识，但是你们也要清楚，军队要打仗就必须有足够的粮食。你儿子既然也是军人，就更应该为军队做贡献。”军官大义凛然地说道。 “那是自然，粮食都在地窖。我这就去给你们拿些出来。”老汉依然满脸堆笑。 “不必了，我们自己去取。”军官大手一挥，几个士兵砸开地窖就去搬粮食。虽然很粗暴，但是在当时普通人的眼中这就是军队的惯常做法。所以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只是收获不是很让军官满意。 这时少妇有些激动地问“您知道拉福德诺维奇吗？他过得还好吗？我是他的妻子，您能告诉我他过得怎么样吗？” 女人显然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 本来还有些纠结的军官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当然，他可是个出色的战士。我准备提拔他为上士，我和他是一个团的。他经常和我提起你，他说他非常想念你。” “真的吗？”少妇欣喜若狂“您能带我一起去吗？” 少妇凑得很近，近到军官都能看到她没系好的胸衣。 军官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少妇咬了咬牙“屋里我爹的床下还有个地窖，里面有老多粮食了。” 老人闻言笑得比哭还难看“这，这总得给我们留点口粮不是？” 军官闻言笑道“放心，给他留下口粮。其他的我们拿走。” 军官又对老人说“你放心，等战争胜利了我们肯定会给你赔偿的。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 军官大笔一挥，写了个条子交给老人“收好了，以后拿这个找我。” 老人根本不认识字，可形式比人强也只能认了。 军官回头看向“聪明”的少妇。 “谁让那是我兄弟呢，我就帮你这个忙。”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奇谋（2） 军队带着粮食和几十名妇女离开了村庄。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村庄都没有反抗，比如一个克罗地亚人的村庄。各家的男人们趴在村口的石墙上，女人们生火做饭，为男人们的枪上子弹。 在国境线上生活的人，几乎家家都有枪。在有军事传统的克罗地亚人中间更是如此，有的村子里甚至还有土炮。 克罗米村，是一个克罗地亚的人村庄。 “塞尔维亚人来了，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我们的村子！奥地利万岁！死战到底！国家不会抛弃我们的！” 克罗地亚人的战斗意志远比塞尔维亚军队想得顽强。由于塞尔维亚人是小股作战，每队30人的兵力面对这种死战到底的克罗地亚人村庄是毫无办法的。 他们只能纠集几个队伍，才敢进攻克罗地亚人的村子。 战斗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从早晨打到下午。双反互有伤亡，只看伤亡比例的话塞尔维亚人的损失要更大一些。但是克罗米村的村民大多数都是平民，他们对伤亡承受的能力更低。 有些人心态已经濒临崩溃“投降吧，他们会把我们都杀光的。你们都看到了，塞尔维亚人越来越多。我们都死定了。” “你以为投降就不用死了吗？我昨天去卡蒙村探亲，我亲眼看到他们杀死抵抗者后把村子里剩下的人都赶进一间房子里。然后一把火烧了那间房子，你要是也想让你的家人遭受同样的命运就出去投降。”村长说道，他是一位退役中尉，村子里的人都很尊敬他。 由于历史宗教等原因两个民族历来不合，再加上现在塞尔维亚人的战术损害了克罗地亚的利益。所以大多数克罗地亚人抗战的意志，还是十分坚定的。 “听，什么声音。”一位老猎人伏在地上在听着什么。 几个有经验的猎人和老兵也都将耳朵贴在了地面上。 “是骑兵，有骑兵向这个方向冲来了。“老猎人大叫道。 村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因为只要骑兵冲进来。他们就算再拼命也守不住。 “叫大家伙儿把干草叉都拿来，一会骑兵冲过来能用枪打用枪打。实在不行，就用干草叉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了。”虽然他这样说，但是拿枪的手仍止不住颤抖起来。 由于轻骑兵用的一般是马刀，用干草叉伺候还是一定长度优势的。 “不对，你们看!那是我们奥地利的骑兵。” 赶来的是弗兰茨名下的龙骑兵团，这些装备精良的龙骑兵下了马是专业的散兵，在马上也有超过一般骑兵的水平。 军事贵族出身的他们，有着这个时代普通人没有的勇气。 骑兵军官看到，还在和克罗地亚人交战的塞尔维亚人松散的队形，立刻意识到战机来了。 “冲锋，冲散敌军。”骑兵军官高喊道，一旁的传令兵吹起了冲锋号。 一个骑兵营，一百多名骑兵的侧翼冲锋。对于这些几乎没见过骑兵冲锋的塞尔维亚军人，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好巧不巧的是，他们正好刚进行过一轮射击还在忙着装填子弹。 好多手忙脚乱，甚至有些直接放弃了插着通条的枪管，直接转身开始逃跑。 只有少数人能熟练的将子弹包咬开，倒入火药完成装填。但是此时骑兵已经赶到了他们面前，长枪戳刺，马刀挥舞，鲜血四溅。骑兵们就像平时训练里砍稻草人一样，不过由于是实战所以显得更加兴奋。 骑兵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这支好不容易聚集起来，有100多人组成的塞尔维亚军队。在100名骑兵的第一轮冲锋之后，几乎全部阵亡。那些试图逃跑的人，更不可能如愿。被骑兵赶上，乱刀砍死。 有人趴在地上躲避骑兵，那更是可笑。训练有素的马匹，会在他们身上踏过准备第二轮冲锋。 “准备！继续进攻！”骑兵军官下令，他手上的马刀已经有了缺口，这是他今天的第三次遭遇战。冲锋号再次吹响，战马的鼻孔中喷出热气嘶鸣着冲向塞尔维亚军。 那些躲过了第一轮冲锋的幸运儿，看着那第二次滚滚而来的骑兵，只能发出绝望的怒吼。由于这些骑兵绝大多数是德意志人，他们几乎听不懂这群塞尔维亚人说的话。当然也就不可能去抓俘虏，所以场面异常血腥。 围墙后面的克罗地亚看到奥地利的骑兵冲锋，都是一阵欢呼。 “冲啊，杀呀，干死这帮入侵者。” 但是在两轮血腥的冲锋过后，这些嗜血好斗的克罗地亚人也不禁有些胆寒。如果站在那里的是他们，面对这样的骑兵部队，能有胜算吗？很显然，没有。 正在他们还在为刚才的冲锋感到震惊的时候，一名骑兵拿着奥地利的黑金国旗已经跑到村口。用十分生硬的克罗地亚语讲道“俘虏，抓了。伤员，救了。马要吃草，饿。” 村长看着一脸懵逼的村民，随即转头和传令骑兵说道“大人，您还是说德语吧。您的塞尔维亚语，我们听不懂。” 骑兵一脸郁闷，这个营里自己的克罗地亚语讲的最好了。“还有几个塞尔维亚人没死，你们把他们抓了当俘虏。有受伤的，可以跟我们回诺德萨维要塞去治疗。我们的马需要草料，我们也想吃点东西。我们付现金。” 骑兵解下腰带上的钱袋子，丢给村长。村长打开一看，是一袋子莱茵盾（银币）。 村民们都看向村长，其实这里除了村长以外其他人的德语水平也很差依然听得一头雾水。 村长把钱袋子里的钱倒在桌子上“骑兵老爷赏我们的，还不赶紧去做饭。多放点油！” 塞尔维亚军终于来到了诺德萨维城下。 瓦尔·耶维奇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挥马鞭指向诺德萨维要塞的方向，随即一名骑兵打着白旗奔向了诺德萨维要塞。这里打白旗是要谈判的意思，而并非是投降。 “我们元帅说了，只要你们立刻投降。你们将可以保留你们的旗帜离开。否则的话，我军将开始攻城，到时候将不会保证各位的生命安全。”传令兵如是说道。 卡雷米则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你的马，怎么瘦成这样。你们的马夫是做什么吃的，这马都糟蹋了。” “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传令兵再次问道。 “听到了，你出去告诉他。退后500米，要不然轰死他。” ... 传令兵赶回了塞尔维亚军前。 “他说什么？让我后退那不可能。我绝不会退后半步，现在把大炮推上来。让奥地利人听听大炮的声音。” 塞尔维亚军将火炮推到了阵前准备攻城，这些火炮可是塞尔维亚军的宝贝。行军速度这么慢也是被这些火炮拖累的。现在是时候发挥他们的作用了，轰开诺德萨维的城门... 正在瓦尔·耶维奇幻想着名垂青史的时候，对面要塞的城楼上。卡雷米叫人冲了杯咖啡，请卡法坐在他的身边观看这场战斗。 “卡法小姐，来欣赏下。我们奥地利人的作战方式吧。开炮！” 诺德萨维要塞内的上百门大炮同时开火，还有巨大的要塞炮。他们的射程和火力是塞尔维亚军完全无法相比的。 塞尔维亚军的6磅野战炮，在面对奥地利的12磅炮和18磅要塞炮的攻击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巨大的铁球如同雨点般砸来，瓦尔·耶维奇一直跑到500米外才停下。他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原来自己的火炮射程要比对方差500米。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奇谋（3） 瓦尔·耶维奇感到十分头痛，双方的武器存在代差。塞尔维亚军用的还是老式的英国棕贝丝和法国沙勒维尔步枪，都是十八世纪的燧发枪老古董。奥地利军队使用的是M1814，一款早期击发枪(为了打赢拿破仑战争设计出的新式滑膛枪，但是还没量产战争就结束了。)。 火炮的口径和威力也差了许多，炮兵的素质差距更大。 更可怕的是，自己刚才所在的高地是被人故意用土垒高的，为了掩盖之前试射的痕迹。也就是说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如果不是这个时代的火炮命中率太低。自己就死定了。 这样被故意掩盖的弹坑，有十几处。看来对方对自己火炮的射程很清楚，已经事先做好了陷阱。能做到这一步，对方的将领绝非庸才。 瓦尔·耶维奇叹了一声“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名将。可惜了。” 瓦尔·耶维奇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生在拿破仑时代，否则一定要和他好好较量一番。他常常说如果能生在拿破仑时代，法国人根本过不了维斯瓦河。 此次进攻诺德萨维，他曾经写信让奥地利人派卡尔大公和拉德茨基来。好让他亲手把这些拿破仑时代的老古董，送进垃圾堆。但是他的亲哥哥阻止了他的疯狂做法。 现在这位在奥地利军界名不见经传的大公成为了他的对手。这让他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为了大塞尔维亚，为了耶维奇家族，为了敬爱的沙皇陛下，他还是会全力以赴碾碎一切挡在他前面的敌人。 瓦尔·耶维奇走到刚刚归队的斥候身边“你们的损失如何？” “报告”斥候敬了个军礼“瓦列沃第二团和科采列沃第一团几乎全军覆没，回来的官兵只有37人。古比查特遣队还没有联系到...” 听着渗透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瓦尔·耶维奇却放声大笑“天真，真是太天真了。军校出来的书呆子，贵族出身的温室里的花朵。” 一旁的卢卡斯基派将军十分不耐“瓦尔·耶维奇，你看到友军败亡这么开心，究竟是何居心？你的狗屁战术已经失败了，快交出你的指挥权。” 瓦尔·耶维奇撇了一眼想要夺权的将军“奥尔瓦将军，你是猪吗？” “你说什么，我才不是猪。你个混蛋，你想要决斗吗？”奥尔瓦已经年近六旬，此时气得须发皆张。 “不是猪，你说什么蠢话。我告诉你，先遣队有100个小队，每队30人。想要阻止先遣队的渗透，对方至少要派除两倍以上的兵力。以我和奥斯曼人作战的经验，我们每损失一个人，对方就要付出双倍甚至三倍的代价。现在先遣队几乎全灭，对方的损失可想而知。而且碍于机动力的限制，他们其中大部分人都无法赶回诺德萨维要塞。” 奥尔瓦将军被驳得哑口无言，他想明白其中的厉害了。先遣队3000人几乎全灭，也就意味着对方至少想外派出了6000人的兵力。按情报上说，诺德萨维的总兵力不过12000人，还有两个几乎没有战斗力的宪兵营。 那么诺德萨维剩下的战力不过5000人，先遣队焚毁了74座村庄有将近三万的难民涌入了诺德萨维要塞。其中还混杂了大量的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现在只要里外同时发难。诺德萨维要塞里的奥地利人，根本就是瓮中之鳖。 刚才奥地利人的那一顿炮火确实吓人，但塞尔维亚军实际损失并不大。有20门大炮被炸毁，另有300人阵亡。而现在塞尔维亚军还有100门大炮和将近4万人。 “瓦尔元帅，是我貌似了。为了赔罪，请您允许我出战担任主攻。”攻城战是伤亡最大，还捞不到好处。通常是没有人愿意去的，但是此刻不同瓦尔·耶维奇已经把话讲明了，诺德萨维里的奥地利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按照特使的说法，沙皇陛下将会论功行赏。但是功劳总有大小之分，那么打下诺德萨维要塞就是头功。这里每一位将军都代表各自后背不同的势力，他们能聚在一起是因为有共同利益和目标。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是团结一心的，想让这些人出些血没有香饵是做不到的。瓦尔·耶维奇深知这一点，看着眼前这些争着去送死的笨蛋觉得好笑。锤子打铁因为自身过硬，沙皇的许诺再美好，如果自己没有实力也得不到的。 就让这些人和奥地利人把鲜血耗尽了，自己再出手收拾残局。到时候既完成了沙皇交代的任务，又能消耗这些对手的实力，一石二鸟。 此时几位将军已经要打破头了，瓦尔·耶维奇故作愤怒地说“都别吵了，大世之争，各凭本事。全都给我主攻，没有助攻。诺德萨维就在那里，谁拿下来就是谁的。为了大塞尔维亚！” “为了大塞尔维亚！...” 看到塞尔维亚人向后撤了，炮兵们赶紧清理炮膛搬运炮弹。 塔罗特少尉站起身晃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他已经在石墙的射击孔上趴了两个小时。这时，他突然发现隔壁的曼舍尔中尉只穿了一条短裤，胸口的胸毛上沾满了尘土。 “中尉，您怎么穿成这样，这是维也纳最新的行为艺术吗？”塔罗特少尉打趣道。 “该死，该死，该死，再丢人也比被抓成俘虏强。这群塞尔维亚不睡觉吗？昨天晚上还四处放火，今天早晨就要攻城。”曼舍尔中尉显然十分愤怒。 他昨天睡得很晚，一大早就听到了警钟来不及穿衣服。情急之下，他就穿着短裤拿着步枪就跑到了外围阵地上。 其实周围的士兵早就发现了，这位穿着与众不同的中尉。但是碍于他中尉的身份没敢提起，现在塞尔维亚人撤退了，塔罗特少尉再一说，自然笑成一片。 “不许笑！你们没见过穿短裤的男人吗？“曼舍尔中尉抗议道。 汉斯上尉看到，只穿着一条短裤的曼舍尔中尉笑道。 “他们是没见过穿短裤上战场的男人，你以为你是苏格兰人吗？让你平时训练不认真，关键时刻穿不上裤子了吧。“ 曼舍尔中尉有些无奈，只能穿着一条短裤狂奔回营房。 所过之处，口哨声不断。 卡雷米实际上派出了3个骑兵团（弗兰茨的骑兵团有1200人，普通骑兵团只有500人）和4个精锐的猎兵营（猎兵营每营500人），总计4200人去猎杀渗透进来的塞尔维亚军。他派出这些精锐部队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接收在今晚到来的秘密武器。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奇谋（4） 中午，诺德萨维各处阵地上士兵们开始干饭。由于己方有炮火优势，对方在进攻之前会先遭受一轮炮灰袭击。所以大家吃饭时都显得很悠闲，只是这种悠闲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警钟在要塞四处响起，塞尔维亚人居然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这让卡雷米十分震惊，他迫切想找出敌人的主攻方向。毕竟从之前的交手来看，敌方的主帅指挥又狠毒、又肮脏、又下作。 可是卡雷米想破头也看不出敌人的主攻方向，防守部队有地形优势。奥地利军居高临下还有掩体，而塞尔维亚军则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首先要承受强悍的要塞重炮的洗礼，接着暴露在没有掩体的平原地区。 由于兵力分散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偶尔有几位勇士将梯子搭在了要塞的边缘。等待他们的却是可怕守城手雷（一种和抗战时期地雷差不多大小的巨型炸弹），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扶梯子的人往往和梯子一样碎成几段。 塞尔维亚军的6磅野战炮，能对诺德萨维要塞坚固的防御造成的伤害有限。而奥地利军的12磅和18磅要塞炮，只要击中人群都能带起一条血线。 而且塞尔维亚军队的士兵大多数都是被临时征召来的农民和农奴。他们根本不想打仗，再加上双方火力和位置双重的巨大差距，他们军队的士气很快崩坏。 那些气急败坏的将军，命令督战队执行军法。这才稳住了军心，但是战斗仅仅开始半个小时，诺德萨维要塞周围已经遗落了上千具塞尔维亚军的尸体。 “可恶，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了奥军的主力。我一定是碰到了奥军主力，换一个方向进攻一定可以。决不能让那些投机分子占了先机。”塞尔维亚的将军们都这样想着。 防守一方的奥地利军损失很小，利用这个间隙休息补充弹药，修缮城墙。汉斯上尉在自己的皮鞋上一划，点燃了一支火柴抽了两口自己卷的旱烟。 “这帮塞尔维亚人在干嘛？这打的还不如那些走私犯。” “这帮人真有意思，一开枪就往回跑，然后跑几步再回来挨枪子，我已经开始喜欢他们了。”曼舍尔中尉打趣道。 曼舍尔中尉说的没有错，军纪涣散的塞尔维亚军在刚才的进攻中多次溃散。导致他们始终处在炮火覆盖的范围，如果他们孤注一掷，跑到城下而不是在炮火覆盖区反复拉锯。那么伤亡也许不会这么大，同时奥地利人的伤亡也不会这么小。 军纪涣散导致前后脱节，前面的部队得不到增援，只能撤退。后面的部队看到前方部队的溃兵，自己崩溃的就更厉害了。 “报告，汉斯上尉全连只有“大头”不幸头部中弹，其余只有几人有擦伤。”塔罗特少尉报告着连队的情况。 “这外号起的真不好，脑袋大容易成目标。带我去看看他的遗容吧。”汉斯上尉叹道。 “这...恐怕不行..”塔罗特上尉有些迟疑。 “为什么？” “他中的是炮弹，我们找不到他的头了。”塔罗特少尉回答。 “...好吧，记得把他的遗物和军饷邮给他的家人。” “遵命，上尉。” 接下来他们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塞尔维亚的几只军队换了一个角度再次向诺德萨维要塞扑来。 “还来？”曼舍尔刚脱下靴子。 “这么臭，快穿上，别我们没被塞尔维亚人打死，先被你这个家伙臭死了。”汉斯上尉捂着鼻子说道。 塞尔维亚军卷土重来，最闹心的是炮兵了，因为他们还要转动大炮。 炮兵拿着一个像大号火柴的棍子捅着炮膛，将火药压实。然后另一人将炮弹放入炮口，插入导火索，点燃。“轰”一个铁球冲出炮膛，落在了一只塞尔维亚军的队列中。一片惨嚎中，十几个人受到了波及。整个方阵立刻慌乱起来，后面的督战队枪毙了两人才安静下来。 炮兵们艰难的推动者大炮将大炮复位，再用蘸水的木棍给大炮降温，准备第二次发射。 塞尔维亚的炮兵在步兵的掩护下，再次逼近诺德萨维的城墙。不过相对来讲塞尔维亚的炮兵素质就低多了，他们手忙脚乱的把大炮推到阵地前开始胡乱射击。至于打得中打不中全靠运气，就算打中了也不会复位。下一发，又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塞尔维亚军的伤亡在不断增大，而奥地利军简直是在练习打靶。当然除了少数的线膛枪射手以外，大多数奥地利士兵的射击也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这一次塞尔维亚军的战斗意志强了不少，因为各个将军都压上了自己的嫡系部队希望能登上城墙，拿下诺德萨维。 这一次诺德萨维的守备部队陷入了苦战，不断有守城将士被击中从城墙坠落。但是塞尔维亚军的伤亡能大，毕竟守军还有地形优势。每一颗炸弹，都能在城下的塞尔维亚军中炸出一片血花。 汉斯上尉的阵地上，有塞尔维亚军通过云梯爬上了城墙。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塔罗特少尉刚刚用枪托砸倒一个塞尔维亚士兵，另一侧就有一个塞尔维亚士兵将枪对准了他。千钧一发之际，曼舍尔中尉一马刀劈在那人脸上，那个塞尔维亚士兵捂着脸滚落城墙。 汉斯上尉和几个士兵抱着木杈合力将云梯推倒，上面的塞尔维亚士兵都被砸成了肉饼。有些士兵在重伤的情况下，甚至选择了直接抱着敌军跳下城墙。但城墙下的塞尔维亚人并不打算放弃，继续攻城。 直到卡雷米派出的预备队赶到，塞尔维亚军不得不放弃攻城。 此时有些精明的塞尔维亚将军已经发现，塞尔维亚最强的新军一直没有参加战斗。瓦尔·耶维奇一直在按兵不动，一边喝着上好的茶水一边搂着掳来的女人看着城墙上下血腥的表演。 瓦尔·耶维奇喝了口茶水，站起身来“告诉兄弟们，今天晚上都留点力气，明天我们就要进城快活啦。” 正文 第八十章 奇谋（5） 出于保存实力的考虑，刚才参与进攻的将领们没继续组织进攻。因为一下午的战斗，攻城部队已经损失了将近5000人。这几乎和他们预计的诺德萨维里的守军一样多，还有就是诺德萨维要塞里面的塞尔维亚同胞没有发动起义。 之所以会出现这么离谱的伤亡，并不是因为奥地利军队的有多强。而是塞尔维亚军攻城的方法有问题，在没有重炮的情况下火力一直被压制，想要冲到城下就要遭受一轮炮火的洗礼。 之后来到城墙下，虽说滑膛枪的命中率不怎么样，但是在二，三十几米处的命中率还是很高的。再加上之前预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超大号的手雷落入人群就会清倒一片。 当然这个时候下面的人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选择把那超大号手雷再扔回去。不但可以逃过一劫，还能炸死守军破坏城墙。只不过想把一个十几公斤的大铁球，扔上七八米高的城墙，一般人是办不到的。 “瓦尔·耶维奇！我们在外面拼命，你在这里搂女人？你为什么按兵不动？你说的内应在哪里？我们打了一天了，人都快死光了！”以奥尔瓦为首的几个将领愤怒地闯进了指挥部。 一天下来，他们的嫡系部队都遭受了重大损失，有的部队甚至减员超过了三分之一。更不要说那些被他们当炮灰使用的壮丁，这些从乡下抓来的壮丁损失早已过半。 塞尔维亚军营里一片哀鸿遍野，很多人吵着要回家。但迎接他们的只有掌掴和皮鞭，有些伤重的直接丢到营地外面破房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都说了各凭本事，奥尔瓦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瓦尔·耶维奇在女人脸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将女人推到一边“明天，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打仗的。你们这些老古董，早就该被丢进垃圾堆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你是踩着我们的尸体往上爬，我们都快把城攻下了。你这是明抢！功劳是我们的！” “对！我们的！你这个卑鄙小人！...” “那行，你们明天继续攻城啊，我看着。把机会让给你们，你们可要抓紧啊。听说萨格勒布（奥地利帝国边防重镇，克罗地亚军驻地）已经有动作了，等那些叛徒来了，你们怕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了。” 一时间，这些被耍的将领们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真要是继续攻城怕是要把所有部队都搭进去，那样以后就没有和耶维奇家族抗衡的资本了。 毕竟在塞尔维亚公国里，暗杀****是常有的事。据说塞尔维亚起义最早的领导者菲力波维奇的英年早逝，就是卡拉乔尔杰一手策划的。而卡拉乔尔杰更是被米罗什派人暗杀的，米罗什上台后也同样迫害了大量政敌。 诺德萨维要塞此时已经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接还是不接他们也不清楚。不过从今天的战斗来看诺德萨维要塞，并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让瓦尔·耶维奇去试试也挺好，至于所谓的萨格勒布的援兵，他们是不信的。 他们之前都接到了三国同时出兵进攻奥地利的消息。这个时候克罗地亚人起兵，肯定是响应沙皇的大斯拉夫联盟的号召。在他们眼中，这个时候再为奥地利人卖命等于自杀，克罗地亚人不会这么傻的。 “让我们继续送死？凭什么？把你的预备队给我们，我们需要补充兵员，等过几天奥地利人就投降了。”这些人不准备继续攻城，但是把主攻的位置让出来之前也要恶心一下瓦尔·耶维奇这个混蛋。 “哦？把预备队给你们？凭什么？就凭你们连城墙都没爬上去吗？你们这些人连一处城墙都没打下来，真是给沙皇陛下丢人。没有把你们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已经很仁慈了。预备队你们就别想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谁愿意和你们一起去送死。”瓦尔·耶维奇看不起这些老家伙，而且按照他的估计明天就能拿下诺德萨维要塞。 瓦尔·耶维奇派出的渗透部队，意外抓到了一条大鱼。现在他的手中有四张王牌，诺德萨维要塞他吃定了，谁也救不了这座要塞。 明天，还会有一支一万人的生力军赶到前线。到时候，诺德萨维的围攻部队就有将近5.5万人。在他的算计中，奥地利人根本没有赢得可能。他的哥哥没有儿子，未来大塞尔维亚王国的王位极有可能是他继承。 这让他有些兴奋过头，只好让军需官把刚带军营的女人送到他的房里，以此来度过这漫长的一夜。 诺德萨维要塞里的奥地利守军也不好过，白天一战伤亡总计超过1000人。伤亡的主要来源不只是城墙上的战斗，还有城内塞尔维亚人的暴动。由于面对的是本国人民，宪兵没有在第一时间采取武力镇压。 早就潜伏在难民中的极端分子趁机发难，杀死了守卫打开军火库的大门。军火库里的武器装备早就被转移了，但是暴动没有想象中的被快速平息。而是蔓延了整个难民营，最后造成了大量伤亡才被镇压。 卡雷米看着上报的伤亡数字，抓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士兵阵亡358人，受伤790人。难民死亡950人，其中不少人是被相互践踏而死。城墙三处被毁，同时难民对军队的不信任感增加，不得不增加守备力量。 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如果换成是卡尔大公来守诺德萨维，他恐怕根本不会允许难民进城。更不会派出精锐部队，去组织敌方渗透。 如果像白天塞尔维亚人那样攻城，派出一支骑兵部队就能瓦解塞尔维亚人的攻势，同时给塞尔维亚人造成重大伤亡。12000人驻守的诺德萨维要塞，是没有火力优势的塞尔维亚人无论如何都攻不下的。 如果是换成阿尔布雷希特的话，他肯定会莽一波。在塞尔维亚军完成集结前，出兵和对方决战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塞尔维亚军的主力是从各地征召的农民和军阀的私兵，一旦溃散就再难以集结。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他能守多久。只能寄希望于弗兰茨说的秘密武器，能尽快攻下贝尔格莱德。否则的话，他只能命令守军投降。然后自己银弹自杀，遗臭万年了。卡雷米看了看抽屉里的手枪，然后又将抽屉推回去。 天已经大亮，但对于瓦尔·耶维奇来说。这不重要，因为他已经知道他赢了。门口传来急切地敲门声，他推开身边身边的女人。故作镇定地准备迎接自己辉煌的胜利。 “别这么急，我们要有风度。”虽然这样说，但是瓦尔·耶维奇仍然止不住地搓着手。 “元帅，我们输了。贝尔格莱德沦陷，十七人议会已经在投降协议上签字了....”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奇谋（6） “啊？哈哈，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笑话啊。你装得再像也没人信的。来说说他们投降时的丑态吧。”瓦尔·耶维奇笑着拍了拍副官的肩膀。 他的副官从来不开玩笑的，突然开了个玩笑可把他吓坏了。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可是要名垂青史的功劳，搞不好未来军校学生上课都要学习这一战。 但这场战役不过是他的首秀，未来他将和汉尼拔、古斯塔夫、腓特烈、拿破仑这些人一样被历史铭记。 可是副官的表情很奇怪，依然笔挺的站在那里拿着一份文件。 “元帅，我们输了。是前来支援的塔斯维奇将军亲口说的，昨天晚上奥地利人攻陷了贝尔格莱德。”说到这里副官的眼里满含泪水。“元帅，是我们输了。我们...” “你放屁，你胡说。”瓦尔·耶维奇抓住副官的领子。 “贝尔格莱德城内城外加在一起有将近7000守军。奥地利人拿什么打？就算是7000头猪，奥地利人一晚上也杀不完！塔斯维奇一定是怕我们拿下了诺德萨维，他是乌盖斯的人。我是不会上当的！”瓦尔·耶维奇歇斯底里地喊道。 副官将文件递给了瓦尔·耶维奇“元帅，可这停战协议是真的。有议会的签名和印章。 瓦尔·耶维奇抢过协议匆匆看了一遍，就把它撕得粉碎。“这是伪造的！” 塔斯维奇和他的主子背叛了我们！传我命令把这些散播谣言的人都抓起来，再有惑乱军心者，杀！” 副官十分激动“是！立刻执行！” 副官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贝尔格莱德真的沦陷，十七人议会真的投降了呢。原来只是派系斗争的阴谋，这些该死的阴谋家就应该被绞死。 副官走后，瓦尔·耶维奇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奥地利人是如何做到的，他们动用了多少兵力？十万？二十万？不对，一定是有内应。”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贝尔格莱德丢了也不要紧，十七人议会签了投降协议也不要紧。我手上还有5.5万人的军队，只要我能拿下诺德萨维。我就能守到沙皇陛下的援兵到来，奥地利人会撑不住的，没人能承受住俄国、法国、普鲁士三国的怒火。一定要封锁消息，不能让那些白痴知道...”瓦尔·耶维奇在自言自语时，发现了那个女人正在惊恐地看着自己。 女人看到了瓦尔·耶维奇凶狠的眼神，想要起身逃离。可是刚没跑出几步，就被瓦尔·耶维奇赶上推倒在地。女人想要爬起来继续逃跑，一把被瓦尔·耶维奇扼住了脖子。 女人无力挣脱，只能从嘴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也是塞尔维亚人...” 但是瓦尔·耶维奇并没有放过她，直到女人不再挣扎他才松开手。可他还是不放心，找出军刀在女人身上连扎了十几刀才停手。他一边用床单擦拭着军刀上的血迹，一边呢喃着“你的死是值得的，是为了塞尔维亚很不错。” 女人漂亮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她到死也没有见到她的丈夫。她就是那个揭发了公公藏粮的那个“聪明”的少妇。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她的丈夫已经在暴动中被打死。 贝尔格莱德。 昨天晚上的战斗，来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快了。 时间一天天流逝，叶拉多尼娅的心也越发不安起来。说好的援军怎么还不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她说的是假话了。这样下去，十七人议会早晚会发现。到那时候，自己恐怕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在想逃跑也是不可能的，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十七人议会的眼线。就算自己还能坚持，霍金斯伯爵的心理也快崩溃了。 自己已经按照计划将贝尔格莱德内的重要设施“标注”出来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寄希望于弗兰茨的承诺了。 但是作为一个间谍，她早就有心理准备、成为弃子被人抛弃，就像小时候得到家产的亲戚们将她送去孤儿院任她自生自灭一样。或许这样的结果很适合她呢，这样想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突然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她跑到窗口张望是城门方向。她慌忙跑出廊道，正遇到了卢卡斯基。 卢卡斯基穿着睡衣，但是丝毫没有慌张的神情。 “晚上好，帕里斯卡小姐。” 叶拉多尼娅点了点头“晚上好，卢卡斯基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哦？有些不安分的虫子在搞鬼，但是他们死定了。我想战斗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卢卡斯基显得十分淡定。 “为什么，刚才的爆炸声很大。” “放心吧，我们早就知道他们会进攻城门所以在城门楼上动了些手脚。他们是进不来的，只要进不来，城外的4000守军就能把他们围剿歼灭。” 叶拉多尼娅笑了笑显得很自然。 “那是什么手脚呢？” “城门的两侧我们安放了炸药，一旦有人自作聪明想炸开大门炸药就会爆炸。然而炸开的不是城门，而是整个城楼。他们就会被堵在城门前，听到爆炸城外驻扎的两个团就会赶来支援。到时候，他们就是瓮中之鳖。”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夜袭（1） 然而和预想的不同，战斗的声音持续不断的传来。在城市的另一侧还有隆隆的炮声传来，并且是从未有过的巨大声响。 城内的守备队都被吸引到了北城门附近，但是炮声却是从南部港口传来的。贝尔格莱德的守备司令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们的大炮。这声音，这口径至少在12磅以上。不对，这是18磅舰载炮的声音。 之前奥地利人运送他们在埃及的战利品时，放礼炮就是这个声音。 “这群魔鬼，他们居然把埃及人的战列舰开到了多瑙河里。”守备司令大骂着，一边调集人手赶紧去港口的方向支援，一边通知城外的军队让他们从别的城门入城。北门已经被毁，而且不知道多久才能疏通。 其实埃及人的风帆战列舰根本不能叫做战列舰，最多只能被称为炮舰。埃及人的舰队在欧洲列强的眼中简直是个笑话，但是放到多瑙河内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此时12艘炮舰上的360门大炮同时开火，将那些被火把点亮的地区化成一片火海。18磅舰载炮的威力可不是塞尔维亚军那些6磅野战炮能相比的。 恐怖的爆炸此起彼伏，很快贝尔格莱德城内的重要设施就被破坏殆尽。 而仓促赶往港口的守备军，突然遭到了骑兵袭击。这个时代有一半以上的人有夜盲症，但不包括这些偷袭贝尔格莱德的奥地利精锐部队。 等贝尔格莱德守军，看清奔腾而来的骑兵时已经来不及组织阵型了。骑兵的一轮冲锋就已经给守备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然而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骑兵冲过人群后便扬长而去，不知所踪。 正在守备军重整队伍的时候，突然遭到了袭击。奥地利的特色兵种，猎兵部队。这些由猎人组成的军队，最擅长的就是追杀逃跑的猎物。 现在贝尔格莱德守备队的情况，也没有好过那些动物多少。猎兵们分散包围猎物，然后留下一条缺口。让猎物们正想逃跑，他们则一路衔尾追杀享受狩猎的乐趣。等到猎物筋疲力尽的时候，再一举将猎物消灭。 贝尔格莱德守备队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猎物，但是他们表现的很熟练。很快就发现“突破口”，这当然要多亏了高明的猎人们。 他们丢下自己人的尸体，沿着已经被安排好的路线疯狂逃窜。当然偶尔有几个聪明人，想要分开逃跑都会高明的猎人们干掉。剩下的人只能继续按照设计好的路线逃跑，直到跑到死角。这场游戏就结束了。 通常猎人们会留下一些活得猎物，回去领赏。只不过这些克罗地亚猎人，对于那些毁灭他们村庄的塞尔维亚人还记忆犹新。现在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复仇的机会呢，血腥的运动只进行了一小会。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至少长官说有。好像是什么为了和平，终结战争。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不太重要，只要能揍塞尔维亚人他们就很开心。 “该死，这群蠢猪。他们在向哪里开炮，我们的兵营，兵工厂怎么都起火了。”卢卡斯基诅咒这群该死的宪兵，真是一群废物这么久都搞不定，还老子不能好好睡觉。 其他十七人议会的成员也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宪兵在干什么。” “他们是猪吗？米罗什只有八百人，怎么打了这么久。” “米罗什疯了吗？怎么到处放火。” “你是白痴吗？没看到是炮弹爆炸引起的吗？听不到这炮声吗？” “怎么起火的都是重要地区...” 叶拉多尼娅没有去管争吵不休的十七人议会，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她也越来越兴奋。她知道，弗兰茨承诺的援军来了。假扮特使的游戏就要结束了，她回到房间打开了一只皮箱，里面装着四只短铳和一把左轮手枪。 猎兵们已经进攻到了卡尔尼酒店旁边，如果不是有人不小心引到了一条狗。狗的吠叫，引来了守备。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卡尔尼酒店内部，控制住十七人议会了。 不过就结果而言，只是时间问题。因为这些所谓的守备战斗力实在低的可以，再加上全在明亮的地方根本就是猎兵们的靶子。 维尔察上校是这些猎兵的前线指挥官，老实说他不太赞同这个疯狂的计划。三千多人就想拿下一座有7000人守卫坚城，这简直太疯狂了。 尤其是坐船这件事，让他最难以接受。作为一个山沟里长大的孩子，他是不会游泳的。他宁愿被敌人打死，也不愿意掉进河里被鱼吃掉，那是在是太耻辱了。 不过他的运气还不错，并没有被鱼吃掉。而且多瑙河航运公司提供的蒸汽船，又宽敞又舒服。海军那些船也真厉害，就一轮齐射就把封锁港口的墙全轰塌了。 至于这些贝尔格莱德的守备军么，看到骑兵转身就跑，他们不知道人是跑不过马的吗？之后遭遇猎兵又开始逃跑，他们不知道我们就算在山地也能每天30公里吗？和我们比耐力，简直是自寻死路。当然他们抵抗也是死。 现在眼前这些活靶子，他们根本不能被称为军队。要不是要护送一位重要人物，同时保证酒店里的另一位重要人物的安全。他早就炸了这家酒店了。 警卫队长跑到楼上，他的一条手臂已经被打断了。 “报告，议员们，警备队已经守不住了，他们已经攻进一楼大厅了。我们投降吧....” “队长，再守住一刻钟。军队一进城就能消灭米罗什乱党。” “可...” “没有可是，你是军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警备队长刚到楼梯的拐角处就中了一枪，鲜血喷溅到墙壁上到处都是。很快一楼的枪声就停止了。 在拐角处，一根木棍上挑着白桌布伸了出来。 “先生们，你们被包围了。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和那些无辜的人，请停止抵抗。” 楼上的十七人议会成员一听到，标准的塞尔维亚语就感到十分愤怒。（克罗地亚语和塞尔维亚语几乎一样，甚至在过去有一种语言就叫做克罗地亚—塞尔维亚语）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夜袭（2） “你们这些叛徒休想让我们投降，你们也是塞尔维亚人，你们不知道廉耻吗？居然为米罗什那个老混蛋卖命，沙皇陛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们是克罗地亚人！去你的沙皇陛下！我们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奥地利的费迪南一世皇帝陛下！”楼下传来一片骂声。 对于这些克罗地亚人来说，把他们说成是塞尔维亚人是一种侮辱。 楼上的十七人议会也是一脸懵逼，怎么是奥地利人的军队。奥地利人不是被我们的军队，打的躲在诺德萨维要塞里不敢出来吗？怎么会跑到贝尔格莱德来，还能找到我们的藏身地。 “不管你们是谁，伟大的塞尔维亚人决不投降！” “你们再不投降，我们可冲上去了啊。到时候你们想投降，都没有机会了。” “不投降，有本事你们上来！”十七人议会想拖延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毕竟援军就快到了。 “你们现在老老实实投降，过几天我就请你们吃火锅。”楼下的维尔察上校一边跟楼上的十七人议会扯皮，另一边他的手下已经从侧面摸了上去。 对于这些猎兵来说，两、三层楼真不算什么。而另一方面叶拉多尼娅也打开了窗子，放下窗帘被套系成的绳索。猎兵们一看，自然知道这个就是内应了。 楼上的十七人议会不知道火锅是什么，总之应该是一种食品。这显然不重要继续扯皮等救援才是上策。 “你们怎么不投降，你们如果现在投降，过几天我带你们逛窑子。” 楼上楼下同时传来一阵猥琐的笑声。 下一刻，已经进入叶拉多尼娅房间的猎兵踹开大门用枪指着十七人议会的成员。 “先生们，你们被捕了！放下武器！” 有人想反抗，猎兵已经确定了重要人物的安全。此时是不会留手的，一枪便结果了那人性命。那名被子弹击中的十七人议会成员，到死也不相信对方会开枪。他觉得对方这么久都没有强攻，一定是自己这些人还有利用价值才对。 随着两名反抗者被当场击毙，其余人都放下了武器。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军人，更不想死在这种没用的地方。 十七人议会被关进了一间大厅，此时叶拉多尼娅在维尔察上校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十七人议会的成员见到叶拉多尼娅，都不禁有些惭愧。 “特使大人，是我们不好，没有做好安全工作，您没事吧？” “我没事，多亏了祖国的强大。我已经知道拉基奇和伊瓦两位议员已经遇害的消息了，我希望不要再有惨剧发生。你们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叶拉多尼娅回答。 祖国的强大？哦，一定是俄国足够强大才让特使大人免遭刑罚。 “当然，只是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奥地利人的俘虏...”十七人议会的成员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让我们以身殉国？可我们还没活够啊。“我们觉得还有谈判的余地，特使大人您不要做傻事啊。” 此时叶拉多尼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停战协议，放在桌子上。 “这是停战协议，为了和平，为了那些无辜的人，请停止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可是战争已经开始了啊，现在三国进攻奥地利。奥地利早晚要崩溃的，大塞尔维亚的梦想就在眼前...” “哪有什么三家分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俄国女人而已。你们看到的报纸是我们事先印好的，你们最近接到的揭发情报都是真的。” 此语一出，犹如晴空霹雳。十七人议会的成员，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不可能，那些证件，那些报纸，还有我们在国外收买的情报人员...”十七人议会的成员已经接近疯狂。 “沙皇陛下一定会发兵的！你们都死定了！...城外还有两个团的兵力，你们一定是想逼我们就范。否则，我们的军队进城一定会杀光你们的。特使大人不要受他们威胁，他们会求我们的。” 维尔察一把抓起卢卡斯基，按在窗子上。 “你看那边绿色的火焰，那就是我们的信号。你们的军队已经被击败了，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我们城里还有守备队...” “那些垃圾，早就被我们处理掉了。看看下面吧。” 顺着维尔察指的方向，卢卡斯基看到密密麻麻的外国军人，已经在周围的几个接口设置了路障防御。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废话，我们开始没有强攻就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要不然你们这群王八蛋留几个活口就行了。现在你们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和平协议的条件很优惠，你们只要承认失败，赔偿我们奥地利的损失就行了。”维尔察笑道。 此时十七人议会的成员们仍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曾经大塞尔维亚的梦想距离他们那么近。而今怎么又好像是从来没有过... 直到霍金斯伯爵亲口承认“没错，这都是这个女人伪造的，她只是为了骗你们的钱财。俄国和奥地利有盟约在，怎么可能宣战。你们被骗了，还不知道吗？我啊？我当然是帮凶了，干完这票我就去美国了，当间谍头子，哪有当资本家好。” 听完霍金斯伯爵的话，十七人议会成员的信仰彻底崩塌了。主动挑起战端，瓦尔·耶维奇又使用了极端的战术，被逼投降，自己这些人恐怕要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活命最重要。在卢卡斯基签完之后，其他议会成员也签了停战协议和认罪书。盖上了象征十七人议会权利的印章，并且将消息发往全国。 第二天，奥地利人带着停战协议和搜刮来的财物准备坐船离开。在离开之前维尔察上校和米罗什做了交接，现在这座城市又还给了塞尔维亚。 只是米罗什在接管城市的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闭城内对十七人议会和一切反对他的人做了清洗。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米罗什今日将抵达他忠实的贝尔格莱德 夜间的战斗中，城外塞尔维亚的两个戍卫团之所以表现这么差，并不全是由于奥地利的军队强悍。而是米罗什早就在戍卫团中安插了亲信，在奥地利人炮击夜袭的时候夺权造成指挥混乱。 只是奥地利一方的指挥官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由皇家龙骑兵团和诺德萨维本地的骠骑兵混编成的队伍，直接绕后发起了冲锋。配合夺门部队，直接把塞尔维亚的两个戍卫团彻底冲散了。 由于奥地利军从南部港口入侵贝尔格莱德，打乱了塞尔维亚军的部署。再加上米罗什安插的亲信突然发难，以及12艘炮舰发出的恐怖炮击，让城外的塞尔维亚军彻底陷入了混乱。 当塞尔维亚军好不容易重整旗鼓的时候，又遇到了突然发起袭击的奥地利骑兵。要知道塞尔维亚军绝大多数都患有夜盲症，骑兵来袭时他们根本搞不清方向。更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敌人。而他们手中的火把更是为奥地利的骑兵们，提供了方向。 奥地利的骑兵们很多是贵族出身，就算不是贵族出身伙食也比普通士兵好得多。夜盲症的比例很少，而且也马只要营养正常夜间视力是人类的六倍。 此消彼长之下，城外的塞尔维亚军想兔子一样乱跑。死者中很多都是被自己人踩死的，真正被马刀砍死的人并不多。但是天黑加上对地形不熟悉，奥地利骑兵也没法追击扩大战果。 虽然奥地利骑兵撤退了，但是贝尔格莱德戍卫团的亡命之旅才刚刚开始。隆隆的炮声和城内的喊杀声，犹如他们身后的梦魇一般。很快两个戍卫团便迎头相撞，由于天太黑，再加上指挥混乱，根本分不清敌我。 黑暗森林法则，大家都懂得。既然分不清敌我，那就开一枪试试...试试就试试，然后两边就真的打成了一片。不知打了多久，双方终于发现原来是友军。可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野兽早就盯上了他们，米罗什麾下的雇佣军发起了新一轮的突袭。 等到天光方亮时，两个戍卫团的4000人已经不足200。他们早就想投降了，但是雇佣兵们大多是奥地利帝国的退伍军人根本听不懂塞尔维亚语，米罗什也更不想留下后患。 在收编了残军之后，米罗什便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去和奥地利人进行城市的交割。十七人议会倒台，而被十七人议会的奥布雷诺维奇家族理所当然的重新掌控塞尔维亚。 奥地利海军一夜之间，向贝尔格莱德城区倾泻了2万多发炮弹。虽然是目的的打击，但是大火还是几乎摧毁了半个城市。奥地利军只占领了城市中心区和城门，任何抵抗的塞尔维亚人都会被当成敌军射杀。 当米罗什进入贝尔格莱德内和维尔察上校进行交割时，整个城市一片狼藉。到处是残垣断壁和收敛尸体的平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平民没有把米罗什当成国贼。而是把他当成了英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十七人议会的统治不得人心。 无节制的横征暴敛，疯狂地发动对外战争。而且挑的还是一个在普通民众眼中不可能战胜的目标。奥地利帝国虽然腐朽，但是对于塞尔维亚的普通人来说依然是个庞然大物。 现在会议大楼上插着的奥地利帝国国旗，让普通民众人不寒而栗。奥地利人的报复来的太快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官员们宣读的十七人议会签订的战败协议，又让他们不得不信。 港口内停满了奥地利人的船，很多是他们之前没有见过的冒着黑烟的蒸汽船。还有那些只是听说过的风帆炮舰，也让人心生忌惮。更不要说，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奥地利骑兵和一脸凶相的克罗地亚猎兵了。 此时米罗什突然带着一支军队入城，这让普通百姓和下层官员都抓到了救命稻草。 “快看，是米哈游大公和米罗什前大公。大公带着军队来了！” “发动战争的是十七人议会，我们都是无辜的。” “大公，救救我们吧。” “大公，求求您，我们是您忠实的臣民啊.” “米哈游大公万岁！” 不知是什么时候，贝尔格莱德的居民们自发的汇集在米哈游的队伍后面。看着身后众志成城和满怀期待的人群，米罗什不禁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时光。他带人打跑了奥斯曼人，终于让塞尔维亚取得了实际上的独立。这些人也是这样欢迎自己入城的。 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民开始倒向卡拉乔尔杰一边。那个叛徒明明抛弃了祖国，他怎么配做大公。不满怨恨的种子在米罗什心中发芽，直到他听说卡拉乔尔杰要解除他的职务。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派人暗杀了卡拉乔尔杰并将他的头送给了苏丹。 “他自找的，我为独立流过血，我为建国立过功，到头来你却要篡夺革命果实，卸磨杀驴，我不服！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就是要加冕为王！我即是塞尔维亚大公！米罗什！”米罗什心中想着，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眼前的奥地利军人比他想象得还要多，在他的设想中奥地利人应该和城中守军拼得筋疲力尽。最起码也应该是损失惨重，然后他顺理成章的接收贝尔格莱德恢复自己的统治。 但眼前是三个几乎完整的骑兵团和四个猎兵营，更不要说自己身边的所谓黑水公司的安保人员几乎全是奥地利的退伍兵。如果他们赖着不走，自己该怎么办。 他事先只知道奥地利人的进攻时间，不知道具体的兵力和部署。他以为奥地利人会按照他提供的路线，从隐秘的山路进攻贝尔格莱德。 这条隐秘的山路，几乎能躲过所有的侦查。只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过崎岖大炮无法通行。没有大炮攻城就意味着要付出巨大的伤亡。当然这和他没关系，他只是要借奥地利人之手将十七人议会铲除。 可是奥地利军队的表现，让他大跌眼镜。一夜之间就把这座号称“巴尔干之钥”的城市攻克，而且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港口停泊的炮舰和多瑙河航运公司的蒸汽船（塔菲家族产业），更是让他陷入沉思。看来有必要加强一下河面上的防御了，决不能让奥地利人再来一次。 只是奥地利军的表现，让他很快就安下心来。维尔察上校，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在移交了城市和俘虏（十七人议会成员）之后，就带着两名十七人议会成员和几车战利品离开了。 维尔察上校带走卢卡斯基和哈尔·耶维奇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需要他们做证明拉去维也纳审判。同时也是给米罗什提个醒，让他考虑清楚撕毁和奥地利帝国协议的后果。 之所以着急离开，是因为诺德萨维还在被塞尔维亚军围困。虽然皇家龙骑兵团的两位副团长觉得战争已经结束了，塞尔维亚人会退兵。他们也应该早点回去，免得错过了庆功宴。但以维尔察这个克罗地亚人的视角看，塞尔维亚人极有可能会狗急跳墙。 将十七人议会的代表带到战场，不信他们还不相信已经战败。如果对方依然不退兵，那就只好再战场上见真章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亡羊补牢 叶拉多尼娅则是在船舱里守着自己的宝贝。这一段时间，她在塞尔维亚可没少收礼。尤其是卢卡斯基那个老不正经，还想勾引她。但这个对她来说，无所谓。她从小就被当成间谍训练，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她还记得在美泉宫中见到索菲夫人，索菲夫人对她说的话。 “作为一个女人决不能失掉冷静和优雅。” 虽然下一秒，索菲夫人就抄起鸡毛掸子去追，正往玛利亚（弗兰茨的妹妹）脸上画胡子的马克西米利安了。但她还是觉得受益匪浅。 只是在去意大利前，还要向那个把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鬼汇报情况。 一想到弗兰茨那个小鬼，她就不禁一阵恶寒。居然把自己这种大美女吊在地下室里，还说要拿自己涮火锅，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在叶拉多尼娅的心中，如果能做一国未来皇帝的情妇也是很好的。只不过对方似乎对自己不太感冒。但无所谓了，自己已经完成了他交给的任务，自己马上就要被封为莫妮卡女男爵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艘船正要驶向战场。 弗兰茨在维也纳的心情也是几经波折。按照弗兰茨和卡雷米最初的算计，塞尔维亚军会集结好久并且踟蹰不前，一大群人为了争夺领导权一定会相互扯皮。只要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拿下贝尔格莱德就能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至于十七人议会在得到，三家分奥的消息是假的的时候一定会立刻投降。奥地利帝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这场战争签订停战协议，不让俄国插手避免和俄国的正面冲突。 既能避免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步步紧逼（欠债太多，只能换利息，但是缺钱还得借。梅特涅首相个人也向罗斯柴尔德银行借款。），还能从赌局中赚一把，顺路提升一下国际地位。 弗兰茨在舞会上认识了小约翰·施特劳斯，还想请他为这场胜利谱一曲呢。弗兰茨幻想着一场几乎没有伤亡的大胜，但事与愿违塞尔维亚的将领居然采取了极端的渗透战术将战火烧遍了整个伏伊伏丁那。 奥地利帝国战争大臣直接命令匈牙利军支援诺德萨维，但是得到的答复是部队将在一个月内完成集结。至于什么时候能抵达伏伊伏丁那，那就看人家的心情了。 可是从奥地利调兵到诺德萨维行军也要将近一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 本来还在和小约翰·施特劳斯这位未来伟大的音乐家聊音乐的弗兰茨，立刻进入到了工作状态。整个奥地利能救诺德萨维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斯拉沃尼亚布罗德（克罗地亚地名有点长）的耶拉季奇将军，耶拉季奇作为拯救奥地利帝国的三大将之一没理由对诺德萨维的卡雷米见死不救。同时斯拉沃尼亚布罗德是边防重镇，有足够的兵力。 然后在弗兰茨的劝说下，塔菲家族承诺将整个多瑙河航运公司的汽船全部借给军队。再加上奥地利帝国本身的十几艘运输船和海军的战利品（埃及的几十艘运输船），全部用来运兵。 但是也只能运送8000名士兵，这批人由卡尔大公亲自率领。卡尔大公能再次掌兵，当然少不了弗兰茨的功劳。其实皇族内部是反对卡尔大公再次领兵的，索菲夫人和安娜皇后在皇族议事会上大吵了一架。卡尔大公领兵的提议才被批准，至于奥地利陆军当然十分乐意接受的。 毕竟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就是卡尔大公的迷弟，此次支援诺德萨维的是他从萨尔茨堡抽调的精锐和维也纳的卫戍部队。 弗兰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他的认知中奥地利军中最能打的就是卡尔大公父子和卡尔大公的两个参谋长了。阿尔布雷希特还年轻，两个参谋长一个在摩拉维亚养老，一个远在伦巴蒂。只有卡尔大公刚好在维也纳，又无所事事。 索菲夫人本人也是反对卡尔大公重新掌兵的，无他只是因为这位大公的声望太高而且也有皇位继承权。但是索菲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弗兰茨焦头烂额的样子。她觉得事情肯定是严重到了一定程度，才同意帮卡尔大公“说情”。 耶拉季奇接到飞鸽传书时，他和家人们刚刚吃过早餐。副官才拿出这封从维也纳发来的加急信，耶拉季奇一看到是加急信就一脸不悦接过信件看了一眼。立刻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然后一脚将副官踢翻在地。 “你这个蠢货，是猪脑子吗？你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来人！立刻集结部队，全体出发。”耶拉季奇一把扯掉餐巾丢在地上，然后猛地一脚将门踹开扬长而去。 弗兰茨找到了梅特涅首相“老师，我想跟你去圣彼得堡。”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羊和狼和牧羊人 卡尔大公重掌兵权，他的老部下们都十分高兴。尤其是身为战争大臣的图拉尔伯爵，已经开始准备庆功宴了。还趁机滥用职权，让几个重要将领回维也纳述职。目的当然是让老哥儿几个好好聚聚。 阿尔布雷希特其实十分想做这次的指挥官，因为卡尔之子的名头在他头上阴魂不散。不过既然是皇室和陆军部决定的，他也无话可说。他虽然讨厌他父亲的说教，但是对于他父亲的指挥能力还是十分认可的。 基层的将士们听说是卡尔大公亲自挂帅，精神也都为之一振。尤其对手是小小的塞尔维亚，大家一个个都信心满满，摩拳擦掌准备给这些入侵者一个教训。只不过这塞尔维亚，哪里来的这么多军队。 市民们更是对这场战争充满信心，堂堂奥地利帝国没有理由输给一个奥斯曼的属国。在军队出征时，站在河道两岸欢送去诺德萨维的士兵。鲜花，礼炮就像是节日庆典一般。 在一片举国欢腾的情况下，可愁坏了卡尔大公。老实说他不喜欢打这种没把握的仗。他率领的8000援军，再加上诺德萨维里的7000多守军和即将返回3000特遣队，总共只有18000名士兵。而且野战炮严重不足，因为要运送士兵和给养没有多余的地方装载火炮。 而塞尔维亚军的数量居然有5.5万人，以1.8万人对抗5.5万人是极其不合理的。风险太高，最合理的办法是让诺德萨维的守军继续消耗塞尔维亚军的有生力量。等野战炮和更多士兵运到，再开始进攻。 只是要赌卡雷米能守住诺德萨维，这种把命运交到他人手上的感觉让卡尔大公又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但是奉行合理主义的他，是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改变决定的。 于是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船一船的士兵被运来。但是他们没有立刻开始整军备战去援救诺德萨维，而是在挖壕沟建设营地。 塞尔维亚军也不是没动过，在卡尔大公立足未稳就开始进攻的打算。但是进攻的塞尔维亚军队，遭遇了比诺德萨维要塞更猛烈的炮火。 18磅舰载炮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做试探性进攻的两个团阵型直接被打散。再加上正面的步兵和侧翼的骑兵协同进攻，塞尔维亚的两个团几乎被打残，而奥地利方面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耶拉季奇在接到求援信和皇室的命令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出兵。他先率领本部兵马5000启程，其余各部自行追赶。 他麾下有2万部队，但是分散在各处（克罗地亚多山，就算用鸽子能把信息传到，部队也没法第一时间集合）。他的打算是，一齐出兵到战区再汇合。 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的节省时间，但是相对风险也大。如果敌人提前发现耶拉季奇的意图，在部队汇合之前抢先发起进攻。耶拉季奇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甚至有可能会因此崩溃。 耶拉季奇之所以会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进军，是因为给他写信的是弗兰茨，奥地利帝国的皇储。耶拉季奇希望可以获得皇储的信任和好感，藉此来提升未来克罗地亚在帝国中的地位。 奥地利帝国内的各个民族，几乎都有效忠派和独立派之分。只不过克罗地亚的效忠派实力更强一些，耶拉季奇显然属于效忠派。 但克罗地亚的效忠派里也分奥地利派和匈牙利派，奥地利派觉得统治国家的是皇帝，效忠的对象理所当然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本人。而匈牙利派则认为克罗地亚应从属于匈牙利王国，效忠的对象应该是匈牙利议会。 奥地利派认为克罗地亚应该通过皇室以立法的形式，来获得和匈牙利人一样的平等权利。而匈牙利派则觉得天高皇帝远，应该紧跟匈牙利的步伐，获得匈牙利人的认可才是当务之急。 耶拉季奇单独出兵支援诺德萨维，只是派人通知萨格勒布议会，让他们自己决定出兵与否。因为他知道一来萨格勒布距离太远，二来派系之间扯皮会耽误时间。 而一旦诺德萨维失守，克罗地亚肯定会失去皇室的信任。而缺少了皇室的制衡，匈牙利人会更加肆无忌惮。奥地利人只是出钱出人普及德语，而在匈牙利是禁止其他民族的语言和文字的（德语除外，奥地利帝国官方语言。）。 用克罗地亚语写的商业契约，到了匈牙利就不被承认。所以克罗地亚人和匈牙利人做生意时，必须要用匈牙利语或是德语。 耶拉季奇的梦想是，让克罗地亚成为皇室领地和匈牙利享有同等的地位。匈牙利为了拉拢他这种地方实力派，许诺了很多好处，甚至是总督之位。 但是他见过匈牙利人的所作所为，看到他们将历史中的克罗地亚族英雄从书中删除丢进废纸堆里。 看到他们将一个个劣迹斑斑的匈牙利贵族，捧为圣人。一个残害生灵为乐的杀人魔，也被冠以真会玩的名号（伊丽莎白·巴托里，马尔扎人想把她塑造成反哈布斯堡的英雄，但是深挖历史之后被打脸。）。 耶拉季奇读过科苏特的文章，他对于那个马尔扎人的帝国毫无兴趣。马尔扎人不认为自己是奥地利帝国的臣民，甚至不是欧洲人。 他们是一群来自中亚大草原的狼，而周围受他们统治的不过是一群羊。奥地利帝国也是一只羊，狼又怎么能受羊的统治，所以匈牙利必然崛起。 马尔扎的专家们不遗余力的在浩如烟海的史料中去芜存菁，将这片土地中有其他民族血统的英雄人物删除。只留下血统最纯正，最纯粹的马尔扎人。 即使耶拉季奇作为克罗地亚军的司令官，也经常被禁止说克罗地亚语。因为这是对马尔扎人的不尊重，但他们又何曾尊重过其他民族。 马尔扎人经常以受奥地利帝国统治的受害者自居，但作为高层的耶拉季奇清楚整个奥地利帝国最反对民族平等的就是马尔扎人。 在耶拉季奇眼中奥地利帝国不是羊，而是牧羊人。如果羊相信狼脱离了牧羊人的保护，狼还会遵守承诺吗？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卡雷米的决意 救援诺德萨维看似是在救奥地利，实际是在救自己。耶拉季奇清楚奥地利帝国此时有四十多万军队（欧洲常备军第三，第一是俄国，第二是法国，普鲁士是动员能力强不是常备军多。），塞尔维亚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奥地利帝国的。 而对于救援不力的人是必然要惩罚的，这个时候匈牙利方面可以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给自己。自己则根本无法反驳，只能打碎牙齿攉血吞。 “告诉兄弟们快点，诺德萨维危在旦夕。”耶拉季奇骑在一匹温顺的骡子上喊道。 “将军，诺德萨维是个要塞就算是年久失修，塞尔维亚人没有两三个月也打不下来。他们要是没种自己投降了，那关我们什么事。”一个骑在骡子上的副官回答道。 “是啊，将军。伏伊伏丁那是咱们奥地利帝国的地盘，在那里打仗又不能抢劫没油水啊。将军你也知道，咱们那军饷都被匈牙利那边扣得差不多了。不干点活儿，咱们兄弟都要饿死了。”另一个副官一边牵着驴子一边说道。 骑在骡子上的副官继续说道“将军的侄子不是住在伏伊伏丁那吗？伏伊伏丁那早先我也去过，真是个好地方啊。一望无尽的黑土地，再加上多瑙河、萨瓦河、蒂萨河三条大河经过，听说那里的人都没饿过肚子。” 此时的伏伊伏丁那有50多万塞尔维亚人和20多万克罗地亚人，以及十几万马尔扎人。 “将军你说塞尔维亚人入侵，我们抢劫一下塞尔维亚人的村庄不过分吧。”牵着驴子的副官说道。 “看看你们一个个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我们是军人，不是土匪!别整天抢劫抢劫的，但是临时征用一下塞尔维亚人的物资还是可以的。可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祸害我们的同胞兄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耶拉季奇笑着骂道。 三人一齐猥琐地笑道，可突然三人想被雷击中一般。三人意识到了什么，对视了一眼立刻分头行动。 “兄弟们加快行军步伐，诺德萨维危在旦夕。塞尔维亚人入侵了，我们的同胞正在遭受苦难。塞尔维亚人要烧毁我们的房子，杀掉我们的同胞，带走我们的女人。克罗地亚的战士们，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杀！” “杀！” “杀！” 这个时代的军队以战养战，打家劫舍是常态。他们想得到，塞尔维亚人自然也能想到。由此及彼，他们想象都可怕。 耶拉季奇的队伍，几乎每个士兵都牵着一头驴子，整个队伍就如一条灰色的细线在山间穿行。军官骑的也多半是骡子，而不是马。原因很简单，因为道路崎岖难行。还有马的耐力不行，驴和骡子更擅长走山地。 瓦尔·耶维奇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军服，深吸一口气让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掀开帘子走出大帐，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十七人议会投降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样在军营里飞速传播。疯狂摧残着塞尔维亚军的士气，副官按照他的命令逮捕了散播谣言的将领。 期间还发生了大规模冲突，至少有200人在冲突中被打死。同时还传来了奥地利援军在河岸登陆扎营的消息，以及做试探性进攻的两个团惨败的消息。更有人传说奥地利援军的指挥官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名将，卡尔大公。 瓦尔·耶维奇虽然曾经希望可以在正面战场上，将这个老东西送进垃圾堆以此来完成时代交替。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坏的了，要说有那就是奥地利准备全力对付自己。 俄国人、法国人、普鲁士人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奥地利人会来支援诺德萨维要塞，一定是奥地利人已经放弃了想要挽回些尊严。亦或是他们想集中优势兵力迅速击溃最弱的敌人打开缺口？ 但是来增援的只有三到四个团，兵力上依然是自己一方占着绝对优势。只要自己能拿下诺德萨维，他们被赶回去是早晚的事。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他在诺德萨维要塞内安插的塞族同胞在昨天夜里成功炸毁了数门大炮。并且成功将诺德萨维城内的一处军火库炸毁，连带着一部分城墙也随之崩塌。 大火烧了一夜，但是塞尔维亚人没有趁机发起大规模强攻。主要还是夜盲症的问题，而且夜间攻城对攻城方更不利。同时变数也太多，所以塞尔维亚军只是派出了几只小部队佯装攻城骚扰诺德萨维守军。 诺德萨维城内，虽然卡雷米早就转移的弹药库的位置，白天的暴动只烧毁了几间空房间并且成功抓出来一大批潜伏在诺德萨维城内的奸细。 但是那只是瓦尔·耶维奇放出的烟雾弹，真正的杀招在晚上。早就潜伏进奥地利军人的塞尔维亚人开始发难，暗杀军官、炸毁大炮、甚至还发现并炸毁了诺德萨维城内的一处军火库。 大火蔓延至难民区，同时塞尔维亚军发起了进攻。于是乎根本没有多少人，能去管难民区的大火。 “报告，昨夜我军损失12磅炮5门，18磅炮20门，西南角军火库被炸，守备队全体阵亡...负责该区域的切拉贝步兵团阵亡620人。负责守卫南部城墙的库拉尔步兵团有65人阵亡120人受伤...”副官汇报昨日的伤亡情况。 正面开战仅仅一天时间，城内的8000守军就已经阵亡超过1500人，重伤员还有将近500人，平民的伤亡更是多到无法统计。 如果不是某个上尉在巡逻时，抓到了渗透进来的塞尔维亚小队。提前获知了塞尔维亚军的战术和动向，平民的伤亡还要再翻一倍。多亏了弗兰茨的计划，奇袭了贝尔格莱德达到了战略目的。否则，这场时间迁延日久，沙皇俄国必定要干涉。 一旦俄国牵涉其中，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破坏和俄国的关系。这样就会让奥地利帝国联俄的策略破产，一旦被孤立对于现在的奥地利帝国来说是毁灭性的。 现在只要等待塞尔维亚投降的消息传来，诺德萨维之围自然化解。 可卡雷米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想起卡尔大公，在他毕业典礼上对他的评价“天真的小伙子。”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刀尖上的舞蹈 弗兰茨和梅特涅首相已经坐上了去往加利西亚的火车，他们将从那里经波兰到俄国圣彼得堡。火车站皇室成员，都来欢送第一次远行的弗兰茨。 索菲夫人作为弗兰茨的母亲自然放心不下，在弗兰茨的行礼中塞了20公斤的肉干。如果不是弗兰茨平时坚持锻炼力量远超同龄人的话，还真拿不动。陪弗兰茨出行的是弗兰茨的卫队长波尔多少校，他们家族十几代都在皇家卫队任职忠诚度不用怀疑，只是有些神经质。 “弗兰茨记得带几瓶伏特加回来，你一定喝醉了再回来这样才不亏。”弗兰茨的便宜老爹高声喊道，只要是跟酒有关系的事情，他的智慧是无穷的。居然还能想到喝醉了再回来，这种神操作。 可是这么一喊，一下子提醒了弗兰茨的小妹妹玛利亚“哥哥，哥哥，我..我要巧克力...我要俄罗斯套娃...我还要...琥珀项链...我还要..大黑面包...我...”能带的不能带的小玛利亚一口气磕磕巴巴地说了十几种。 路德维希也想凑热闹，但是被弗兰茨不赞成的目光制止了。波尔多上校贴心的记下了，玛利亚索要物品的清单。只不过那字迹写得太过龙飞凤舞，至少弗兰茨是看不懂的。 弗兰茨主动要求和梅特涅首相一同去往圣彼得堡，目的就是防止俄奥关系进一步破裂。弗兰茨不能再承受风险了，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搞得奥地利帝国连风暴之年都撑不过去。 同时赶往圣彼得堡的还有海因里希·维瑟尔，普鲁士外交大臣一个极其无能的人。他和当时的普鲁士首相一样，都极端害怕奥地利的力量。希望可以拉拢俄国，确保奥地利不会对德意志邦联动手。 维也纳会议之后，奥地利就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理论上奥地利，可以调动德意志邦联的力量。 法国方面的代表则是保守派的弗朗索瓦·基佐，他来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破坏三皇同盟为法国寻找盟友，从而改变现在法国被孤立的状态，最好再能给英国人埋根钉子。之前的埃及事件让法国对英国恨之入骨，一度差点向英国宣战。 英国方面则派出了帕麦斯顿子爵，是个典型的英国外交家。唯恐天下不乱，大陆均势，光荣独立，可以完美诠释他的做事风格。他的名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是英国外交政策的根本原则。 奥斯曼方面，大维奇尔费尔·恰克可以称得上是史上最倒霉的大维齐尔了。一生签订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而这一次的幺蛾子居然是因为属国攻击列强。他真心希望作为列强的奥地利只向作为属国的塞尔维亚复仇就好，千万别在奥斯曼帝国身上割一刀了。 当帕麦斯顿得知塞尔维亚进攻奥地利的消息，兴奋的一夜没睡。此前他还为如何封堵削弱俄国而绞尽脑汁，今天解决方法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打开地图奥地利只要拿下了贝尔格莱德，那么奥地利帝国无论是南下，还是东进都将一路畅通无阻。这将是俄国人无法忍受的，而虚弱的奥地利帝国无力单独对抗俄国。这就给了英国拆散三皇同盟，拉拢奥地利共同对抗俄国操作空间。 没错，现在只要做一件事。把塞尔维亚塞进奥地利的嘴里，俄国人便会从此寝食难安。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诺德萨维攻防战（1） 阴冷的细雨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恐怖的宁静之中。烧焦的泥土，倾倒的树木，都覆盖在一片薄薄的雨幕之中。 不知何时一只野狗，出现在了棱堡前的壕沟之中。它之前可能是只家犬，但是随着周围村庄的毁灭，没有猎食能力的它已经饿得骨瘦如柴，双眼放出凶狠的光芒。 它见到了满地的死尸，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枪支散落一地。其实棱堡对面的缓坡之上死人更多，但是没有遮蔽物它不敢去。尸体流出的血水和雨水混杂而成一道道溪流，向着弹坑的方向汇聚。 一只纯黑色的乌鸦，口中衔着不知是从哪里啄来的眼球。还来不及吞下，野狗就扑入了尸体堆中。乌鸦只能排起翅膀，不满地发出“呀—呀—”的叫声。 野狗疯狂地撕咬着尸体，大口吞噬着它饥渴已经的血肉。然后发出恐怖的咀嚼声，口水混杂着血水从它的嘴角淌出。 乌鸦落在一个年轻的穿着塞尔维亚军服的人身上，准备用它锋利的嘴，从那人裸露在外的柔软肌肤上撕扯下一块血肉来一饱口福。 “啊！你这该死的畜生！”痛苦愤怒的叫声回荡在寂静的战场上。乌鸦刚要扑楞着翅膀逃离这个危险的家伙，但是那人的双手已经死死的攥住了乌鸦。狠狠地一拳砸在乌鸦身上，一拳两拳..直到他发泄完怒火。而此时的乌鸦已经血肉模糊了。 野狗和附近的乌鸦都被惊走，同时也惊动了棱堡上的守军。守城的奥地利士兵躲在油布之下，用通条捣着枪管里的火药准备给这倒霉的笨蛋最后一击。 斯托伊科维奇就是这个倒霉蛋的名字，他不明白作为塞尔维亚新军的一员为何要进攻奥地利。又为何会在兵力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遭遇如此惨败。 早上塞尔维亚的军营里发生了一阵骚动，有人开了枪很多军官都被处决了。有人说十七人议会组成的政府已经投降了，还有人说根本没有什么伟大圣战。三家分奥只是一场骗局，但是说这些话的人都被抓了起来，现在多半已经被处决了。 我们是塞尔维亚新军，塞尔维亚最强的战力。我们和昨天那些杂鱼，农民完全不同。瓦尔元帅向我们保证过，今天就能拿下诺德萨维。诺德萨维要塞里的粮食、财物、女人，每个士兵都有份，绝对没人可以独享战利品。 瓦尔·耶维奇站在山坡上，看着眼前的士兵们。 “塞尔维亚的勇士们，沙皇的部队已经攻克了维也纳。诺德萨维的奥地利人不过是负隅顽抗，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不过是螳臂挡车。他们终将淹没在历史的海洋中，而伟大的塞尔维亚勇士将被历史铭记。” 几个士兵将一个德意志军官推到了台上来，这人一脸惊恐地看着周围的塞尔维亚人。 瓦尔·耶维奇继续说道“这个人就是奥地利派来求和的特使，你来说说你们皇帝的请求吧。” “费迪南皇帝说了，他愿意将伏伊伏丁那献给伟大的塞尔维亚人以求和平。”说话的正是不久之前被卡雷米赶出军营的艾德·穆勒。 他被赶出军营后不敢回维也纳，于是乎找了小酒馆借酒浇愁。好巧不巧地遇上塞尔维亚的渗透部队，渗透部队的军官一看是个大官就抓了回去。在塞尔维亚军营内他得知了三家分奥的消息，他判断奥地利帝国肯定是完了。 这个时候投诚还能体面点，说不定还能有份好前程。于是艾德·穆勒就投降了，他把诺德萨维内的详细信息都告诉了瓦尔·耶维奇。瓦尔·耶维奇很欣赏这个叛徒，而且这种叛徒的出现更印证了他的想法，奥地利帝国腐朽不堪。 艾德·穆勒成为了瓦尔·耶维奇的底牌之一，因为艾德·穆勒的特殊身份他说出的话可以动摇奥地利的军心。如此一来失去斗志的守军，是根本挡不住塞尔维亚军强大的攻势的。 瓦尔·耶维奇向艾德·穆勒保证，如果艾德·穆勒配合瓦尔·耶维奇的演出就给他机会做塞尔维亚贵族。如果艾德·穆勒可以劝降诺德萨维的守军，就封他做将军。 虽然希望微乎其微，但是对于走投无路的赌徒来说还是值得一试。 听了艾德·穆勒的话，塞尔维亚军士气大振。之前那些还在犹豫的人，也都纷纷高呼塞尔维亚万岁，沙皇陛下万岁。 艾德·穆勒被塞尔维亚军推搡着，来到了诺德萨维城门。城上的守军见到一个德意志军官打着白旗，站在大门前的道路中心都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就是瓦尔·耶维奇想要的效果，越多人看到越能动摇奥地利的军心。不管敌方的主将如何残忍，纪律多么的严明，人脑中的念头可是杀不完的。 谣言一旦产生，就会开始四处蔓延，结果是灾难性的。瓦尔·耶维奇知道，对方也知道，但是对方却无计可施。瓦尔·耶维奇喜欢这种让敌人无力的感觉。 “城里的兄弟们听着，我是萨尔茨堡皇家龙骑兵团的少校艾德·穆勒是费迪南一世皇帝的特使。现在奥地利帝国已经在俄、法、普三国的进攻下投降了。你们不要再给哈布斯堡家族陪葬了，你们只要把卡雷米·约翰·艾斯特·冯·哈布斯堡的人头交出来。” ..........艾德·穆勒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口才，不亏是贵族出身的大学生。说话引经据典，且用词专业。 “伟大的塞尔维亚军就会不计前嫌赦免我们，瓦尔·耶维奇元帅说了割下卡雷米人头的赏100万卢布，打开城门的赏50万卢布，不要在做无谓的抵抗了。哈布斯堡家族已经抛弃了你们，想想自己的家人...” 当卡雷米赶到城墙上，看到这一切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对方说的是假话。他手里只有一张特遣队信鸽，带回来的成功拿下贝尔格莱德的纸条。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城头就一片骂声“这个德意志废物在说什么，该死的叛徒。叽里呱啦的，肯定是在替塞尔维亚人当说客。打死他，谁枪法准打死他！老子今晚请他喝酒！” 其实双方的指挥官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诺的萨维的守军主要是由克罗地亚人和匈牙利人，以及一小部分意大利人组成的。他们只能听懂简单的德语，这种长篇大论他们基本听不懂。 城墙上一顿乱枪响起，一颗子弹贴着艾德·穆勒的头皮飞过。身边的两个塞尔维亚军士兵都被打死，其实目标只有艾德·穆勒一个。但是这个时代的枪命中率实在感人，就算是线膛枪的命中率也十分感人。 艾德·穆勒连滚带爬地跑回塞尔维亚军的营地。瓦尔·耶维奇对于诺德萨维守军的行为，不怒反笑。看来奥地利人是真急眼了，无能狂怒而已。就算是打死了这个叛徒又怎么样，不信任的种子已经深埋进守军的心中了。 相信只要大军开始攻城，要不了多久守军就会打开城门，顺便把那个不识时务的大公的人头奉上。 军队从东、西、南三面同时发起进攻，然而战斗却远比塞尔维亚预想的残酷。 正文 第九十章 诺德萨维攻防战（2） “塞尔维亚的勇士们！我们不需要俘虏，不需要怜悯，奥地利人已经侵占我们神圣的大塞尔维亚帝国土地数百年了，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现在的奥地利人，显然和过去一样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但我们塞尔维亚已经不是过去的塞尔维亚了。我们打败了奥斯曼人，现在沙皇陛下派兵帮助我们攻打奥地利，我们要拿回我们的财产，我们的土地，让我们的人民重回他祖国的怀抱。” “奥地利人是凶狠的毒蛇，他们对我们的国家图谋不轨，并且已经跃跃欲试。妥协和退让是无法守护我们的国家的，就像那些被长腿王（威尔士国王）吊死的苏格兰贵族一样。我们要想威廉·华莱士一样，用我们的剑与血为伟大的塞尔维亚争得生存的空间。” “从这几天的战斗来看，奥地利人自大、软弱、无能、还很愚蠢。看看敌人的援军吧，他们正龟缩在河岸边。对他们的同胞见死不救，而我们塞尔维亚人绝不会对诺德萨维要塞内的塞族同胞见死不救。” “奥地利人的缺点，我们似乎都没有，并且我们还具备着奥地利人没有的优点和美德。我们的先祖曾经不顾一切地抵抗奥斯曼人，而奥地利人在哪里？没错，他们龟缩在维也纳！我们拥有奥地利人没有的品质，那就是勇气。这是让我们塞尔维亚人，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关键。” “因此，诸位下决定吧。是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大塞尔维亚未来的开创者。” 除此之外，瓦尔·耶维奇还向军队许诺：攻下诺德萨维可以自由劫掠一个月，并且每个士兵都能分到伏伊伏丁那的土地。 瓦尔·耶维奇以3万人攻城，留下两万人做预备队。由于卡尔大公率领的援军赶到，让瓦尔·耶维奇的部署变得有些困难。从短暂的交火来看，卡尔大公的部队绝对是精锐。但是自己全力出击，绝对有把握把他赶回维也纳。 只是与这样一只精锐部队硬碰的损失肯定不会少，这样再想攻下诺德萨维就更困难了。并且在三天前克罗地亚就有两个军（奥地利这个年代没有师级单位），拔营来支援诺德萨维。他必须要留下足够的兵力，预防突发情况的发生。 现在的瓦尔·耶维奇现在只希望俄国的军队能快些解决奥地利人，南下来帮自己。他相信艾德·穆勒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一个德意志贵族怎么会在一家小酒馆里借酒消愁，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向自己投降呢。 奥地利的核心地区一定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至于卡尔大公的表现比起援军，更像是来逃难的。要不然诺德萨维近在咫尺，他为何不来救援呢？ 瓦尔·耶维奇心想：一定要寻思拿下诺德萨维，不能给沙皇陛下丢脸。当然他也有另一层考虑，毕竟大国之间的博弈，都是以利益为先。若是奥地利签订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以换取俄国退兵... 果然，想赢还是要靠自己啊。 斯托伊科维奇作为正面主攻部队的一员，被保证只要更攻进城内就能获得伏伊伏丁那10亩的土地的所有权并且3年内不用向国家交税。 周围到处是跟自己一样兴奋的士兵。只有一个老上士皱着一张老脸，叹了一口气。老上士今年已经五十岁了，但是看起来像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子。 老上士从这只军队还不叫军队的时候就在了，他打过土匪，打过奥斯曼的官员、打过奥斯曼的军队，打过地方割据的军阀。老上士浑身有几十处处刀伤枪伤，被人称为不死的“乔瑟夫”。 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乔瑟夫早年父母被奥斯曼的贵族所杀。他起来跟着卡拉乔尔杰造反，打跑了奥斯曼人之后他娶了个妻子准备过安生日子。但是天不遂人愿，土匪闯入他的家里X了他的妻子，杀了他的孩子。他加入米罗什的军队，开始打土匪。 后来奥斯曼人卷土重来，他跟其他人一样躲入山里继续战斗。这期间他邂逅了他第二任妻子，米罗什再次打跑奥斯曼人。他带着第二任妻子，去城里居住。虽然贫穷，但是妻子娴熟，孩子也懂事乖巧，米罗什大公也时常接济这些老兄弟们，日子还算过得去。 还有天灾降临，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军阀趁机割据自立。在军阀混战中，他再次家破人亡，妻子被流弹击中，留了下3岁大的孩子。他将孩子送给别人抚养，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军队。 军队中吃穿不愁，由于他的资格足够老，就算是营长甚至是团长也会对他恭恭敬敬的。他的军饷绝大多数都寄给了孩子供他吃穿上学。 只是这一次他却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不死的乔瑟夫也会害怕吗？”斯托伊科维奇问道。 “没有不会死的人，谁都会害怕的。”老上士回答。 旁边有人奈不住寂寞“老乔，你身上随便哪处伤，换成别人早死了。昨天进攻的时候，7连的连长被一颗炮弹轰碎了脑袋，你就是破了点皮，出了点血。7连作为第一支进攻的部队，120人就活下来20多人。” 老上士没有回答。 昨天的战斗中一发炮弹轰碎了老上士身边同伴的脑袋，骨头的碎片在他头上划出了一道血槽。现在老上士的头上还裹着纱布，但是却被士兵们传为头中了炮弹还能活的传奇。 “老乔，你说咱们将军的战略怎么样。三路齐攻，围三放一，让奥地利人从咱们计划好的方向突围。到时候，在派出骑兵部队追亡逐北不费吹灰之力。”斯托伊科维奇在瓦尔·耶维奇元帅麾下时间不短了，自然对元帅的战术十分有信心。 “说实话，蠢透了。和奥地利人开战就是个错误，奥地利人是不会逃的。诺德萨维要塞和我们之前打过的军阀堡垒根本不是一个东西。看到前面的缓坡了吗？我们只要走在上面就是守军的靶子，很多人都要死。”老上士显然对斯托伊科维奇的话不感冒。 “为什么缓坡不是刚好可以挡住奥地利人的射击吗？而且也没有什么障碍物，很容易通过啊。”斯托伊科维奇不理解，这个缓坡在他眼中平平无奇。 实际上缓坡的设计就是为了让进攻方的士兵挨更多的打。由于守城方的士兵是居高临下射击敌人，所以敌人在攻城时其与城墙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近。敌人与守军的视线间的夹角也会随着产生变化，包括大炮的角度都要随时调整。 也就是说随着敌人与城墙越来越近，士兵们不得不调整射击姿势。甚至当敌人的距离足够近时，不得不探出身子进行射击。这就造成了射击的困难，和被击中的风险提高。大炮想要直射的困难也越来越大，而防御手雷又不能乱用（容易炸毁自己城墙的地基）。 而这些缓坡就是用来弥补这些问题的，简单来说就是以守军墙垛的射击点为原点，划一道线。然后保证敌人尽可能多得在这条线上移动就好了。 当进攻方踏上这些缓坡的时候，他们的行动路线就会一直与守城方火炮的夹角保持一致。这样士兵的步枪和火炮就可以更容易的瞄准和射击。因为敌军的移动，在守军眼中始终是处在一条直线上。所以在缓坡上的士兵无论多么努力的奔跑，在守军眼中都像是龟爬一般。 “我曾经守过这种城，我们都死定了。注意那些壕沟，如果没有梯子，倒在地上装死比往回跑强。” “为什么？” “还是这个缓坡，你们越过了缓坡之后再想爬回去就几乎不可能了。” 虽然斯托伊科维奇被老上士的话感染了，但是他觉得今天投入进攻的部队是昨天的2倍。而且还有一万多塞尔维亚最强的新军，没有道理会输才对。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群被临时征召的农奴和其他军阀部队组成的临时军队。 随着一声嘶哑的口号声，疲惫的军人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个个眼窝深陷骨瘦如柴像是连风都能吹走的稻草。不管瓦尔·耶维奇说的有多么的好听，他们都清楚自己是被抛弃的人，只是一群炮灰而已。 随着诺德萨维要塞的炮声响起，一片片稻草随风飘荡。正如老上士所言，前面的缓坡成了塞尔维亚军的死亡地带。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诺德萨维攻防战（3） 汉斯上尉的连队得到了补充，并且人数增加到150人。同时他们还得到了2门过去属于主堡的大口径火炮，以及一批特殊的弹药。据说价格十分昂贵，要等到对方接近了再打。 曼舍尔中尉在昨天的战斗里受了伤，一颗跳弹命中墙体反弹回来，刚好击中了他屁股上挂的水壶。穿透了水壶嵌在了他的屁股上，搞得他晚上只能趴着睡觉。现在的他显得十分暴躁。 “该死，这帮混蛋都几点了还不进攻。再过一会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是不是还指望着那些该死的叛徒再给我们搞点事出来。要我说就该把这帮吃里爬外的东西全杀了，免得浪费我们的粮食。” “一共才有多少叛徒，你就要把人都杀了。难怪都说你们匈牙利人残暴，还真是。”塔罗特少尉真正认真地清理着枪膛，昨天太过紧张导致他的枪口堵了还不知道。等战斗结束之后，他发现枪膛里居然让他塞了五发子弹。 汉斯上尉安慰塔罗特说“每个人的第一次都很糟，这没什么。” 虽然是一句安慰的话，但是在士兵们听起来十分的幽默。 “少尉，您比汉斯上尉也差不了多少岁吧。怎么还是第一次啊。” “是啊，是啊，比起少尉的第一次怎么样，我更在乎少尉的第一次给了谁。” 战前的紧张气氛瞬间被冲淡了不少，只是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塞尔维亚军进攻的号声，诺德萨维主堡上的警钟也敲响了。 曼舍尔中尉咬开子弹包，倒入火药.. “终于来了，我终于可以替我的屁股复仇了。该死，我要让你们知道不能坐着是有多么痛苦！我要把你们的屁股打开花！” “曼舍尔你要是想打他们的屁股，可以先睡一会。这次比上次的人可多多了，一时半会儿不会逃得。”汉斯上尉笑道。汉斯上尉搞了两只步枪，还学克罗地亚的斥候们的样子在腰上别了四把单铳。（单发手枪，这个时代左轮手枪在欧洲并不常见。） 曼舍尔一脚踢开什么的箱子，里面装着的居然时满满一箱巨型手雷。而这样的箱子在曼舍尔周围还有四个，要知道这种守城手雷一个连队只有一箱的。 “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这东西？可别时偷的，万一被人抓到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汉斯上尉提醒道。 “偷个屁，这是我花500盾买来的。昨天晚上军火库被袭击，我有个熟人冒着生命危险搬出来的。他的连队在北城墙，估计也用不上就卖给我了。”曼舍尔中尉得意地回答。 “你个混小子，怎么不多买点。这可是救命的好东西，你是怕老子没钱吗？”汉斯上尉拍了曼舍尔的脑袋一下。 “这是他们全部的存货。昨天晚上军火库被袭，到处都在抓人。他们赶到时，军火库里已经不剩什么了。” 塞尔维亚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炮火的覆盖范围，诺德萨维主堡上的要塞炮率先开火。巨大的铁球呼啸而来，直接在塞尔维亚军种带出一条血线。 然而今天的塞尔维亚军却没有崩溃，他们就像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前进着。刚才扑倒在地没有死掉的士兵也立刻爬了起来，回到行军的队列种。 诺德萨维主堡上，完成一轮射击的炮兵们整迅速地清理炮膛并为炮膛降温。一名炮手从一旁的木托上取下一枚炮弹放入炮膛，另一名炮手用巨型火柴将炮弹和火药压实。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炮弹飞出炮膛直奔敌军。这些熟练的炮兵每分钟能发射2炮。 塞尔维亚军的炮兵再次来到了阵前，他们的任务是持续攻击已经破损的西城墙争取能将城墙的缺口扩大。但是这个时代火炮的命中率实在感人。 就像奥地利的火炮射程，要比塞尔维亚军使用的老式野战炮远得多。但想要命中塞尔维亚的炮兵，根本是天方夜谭。同理塞尔维亚军的火炮，想要命中城墙的缺口处也是十分困难。 其实就算塞尔维亚军的火炮命中了，意义也不大。因为这个时代的城墙都是双层甚至三层的，而且昨夜守军已经连夜进行了抢修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真正的胜负手还是要看塞尔维亚军是否能登上城墙，并保持占领。 前方的塞尔维亚军很快登上了缓坡，守军的步枪开始射击。由于在缓坡上行进的塞尔维义军没有地方躲避，第一轮射击就有一片塞尔维亚军倒了下去。 接着是第二轮，第三轮...但是塞尔维亚人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有人跳下缓坡带着梯子来到了诺德萨维的城墙下。但等待着他们的是巨型的防御手雷，这种填充了十几公斤的大铁球在空旷地带爆炸是毁灭性的。 侥幸活下来的塞尔维亚军来不及思考，就按照原计划攻城。只不过在梯子上的人要面对两侧墙垛处的射击，就算侥幸能爬上城墙也要直接面对以逸待劳的守军。 一个倒霉的塞尔维亚人刚刚登上城墙，迎接他的就是曼舍尔中尉的枪托。 “白痴，下去吧。哈哈..塔罗特继续扔手雷，让他们知道厉害！” 塔罗特少尉将引线剪短，点燃手雷，双手将大铁球掷了出去。正好命中了一个倒霉的塞尔维亚军人的脑袋，顿时一片血肉模糊。他周围的人还来不及为他悲伤，就四散逃命去了。一声巨响过后，又带走十几个塞尔维亚军人的生命。 见到前方先头部队的惨烈情形，后面的指挥官依然不动声色，命令剩下的杂牌军继续进攻。一枚炮弹落在了杂牌军的阵前，有人想要逃跑被军官掏出单铳当场处决。 剩下的杂牌军见此情形，只能硬着头皮投入战斗。敌方的第二批部队的后方就是塞尔维亚新军，他们跟在杂牌军的后面。从刚才的战斗来看，奥地利军的火力也不过如此。 只要再投入两倍的兵力一定可以突破防线，而他们投入的是之前的四倍。第一批杂牌军的任务，不过是试探敌军火力和把梯子送到城墙下。第二批杂牌军则是作为肉盾，替后面的塞尔维亚新军开路。 其实瓦尔·耶维奇心中十分郁闷，过去他打仗都是拥有火力优势。用大炮把对面轰得抬不起头，不得不出城迎战。然后在从正面把已经溃不成军的敌人彻底碾压，而这一次他不得不顶着奥地利人的炮火。 以巨大的伤亡为代价，来换取攻击距离的缩短。虽然作为炮灰的都是些农奴和他敌对势力的士兵，但是他们也都是塞尔维亚人。瓦尔·耶维奇在望远镜中看到，守军调整了大炮的射角。 没错，奥地利的守军准备以直射的方式阻止塞尔维亚军前进步伐。这一点瓦尔·耶维奇早就想到了，甚至他还觉得奥地利人改变得有些晚。 前线的指挥官立刻下令“队伍分散前进！” 塞尔维亚的士兵分散开来，减小了火炮直射带来的伤害。但是依然有大量的士兵被大铁球串糖葫芦，一时间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血腥之气，弥散在整个战场。 斯托伊科维奇走在队列之中，看着前方的屠杀不禁心中忐忑起来。但他随即又释然了，正面进攻的部队可有将近一万人。按照元帅的说法，敌人的守军总数也不超过5000。分到这里的可能也就1000多人，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 “报告，司令官阁下。敌人的主公方向是西城墙，塞尔维亚的新军已经奔着我方城墙而来。” “好的，告诉他们可以用霰弹（很多书友喜欢说葡萄弹，但是葡萄弹严格意义上说是海军的武器。陆战用的霰弹铁珠要小得多，数量也多得多）了。叫上护卫队，我要去城头亲自督战。”卡雷米回答道。 传令兵敬了一个礼便转身出去了。 副官知道苦劝是没有用的，但还是提醒道“司令官，西城墙如果丢了，我们还能打巷战。如果您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们就只能投降了。” “马革裹尸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一种荣耀，但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儿子呢，等我打完了这仗就去结婚。”卡雷米信誓旦旦地说。 “司令官，您这样说不太吉利。”副官吐槽道。 其实卡雷米有一件事不明白，明明从鸽子信上得到的情报：我军已攻陷贝尔格莱德，十七人议会已签署停战协议。 那为何眼前的塞尔维亚还会如此疯狂地进攻诺德萨维要塞。难道这些人都疯了吗？或者他们觉得单独面对奥地利帝国还有胜算？他从来没有想过谎言有如此大的力量，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地去做一件愚蠢的事并且不能自拔。 奥地利的炮兵终于换上了霰弹，塞尔维亚军的士兵们正列着队唱着歌在缓坡上缓缓地前进。塞尔维亚新军的素质还是很高的，纪律性也更好。更是因为奥地利人的大炮突然哑火，让他们都觉得昭昭天命在己。 很快霰弹装好了，对着缓坡上的塞尔维亚军一轮齐射。这种霰弹的威力在50-100米时是最大的，漫天的钢珠射向塞尔维亚军的士兵。没有掩体的士兵，暴露在弹幕之下成片成片地倒下。 后面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前方的士兵惊叫着逃回来。在近距离被霰弹攻击，这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只是军官不会对这些逃兵留情，看到逃兵的下场之后。 后面的塞尔维亚军只能继续前行，斯托伊科维奇看着前面试图快速冲过缓坡。然后被霰弹打成筛子，滚落在旁的尸体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但是他的运气很好，霰弹并没有击中他。跟他一队的乔瑟夫运气也很好，利用队友的尸体挡住了霰弹也逃过一劫。他们都落在了缓坡之下的壕沟之中，壕沟之中遍布着各种残肢断臂和奇形怪状的尸体。 他的枪法很好，一枪干掉了一个正在瞄准的守军。只是下一刻，城上有人向他所在的方向投掷了一颗黑色的大炸弹。 “趴下，躲到尸体下面”乔瑟夫高喊道。 斯托伊科维奇抓起一具尸体挡在身前，还没来得及趴在就被一股巨浪掀飞。他撞在了身后的土墙上晕了过去，而身边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防御手雷的爆炸，让周围的十几个塞尔维亚军人被当场炸死。甚至还有一个刚从缓坡上跳下来的，直接被气浪打回道了缓坡之上。同时一片钢珠激射而来，那人直接被打成了筛子。 奥地利军火力的突然增强，让塞尔维亚军的原计划变成了自杀。溃兵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着，此时瓦尔·耶维奇并不清楚前线的情况。依然幻想着可以拿下西城墙，之后以西城墙为跳变拿下整个诺德萨维。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诺德萨维攻防战（4） 塞尔维亚新军不愧是塞尔维亚最强的战力，即使面对如此的火力和如此大的伤亡依然没有崩溃。只是霰弹爆炸飞射出的钢珠，并不是用意志就能抵挡的。 但塞尔维亚新军也开始了反击，这种距离双方的步枪都能射击到对面。而且塞尔维亚新军射击的效率要比之前那些杂牌军高得多，他们每分钟能打出2发甚至3发子弹。 奥地利的守军伤亡开始增加，甚至有几个近处直射的炮台上炮手都被打光了。很快有附近的士兵登上炮台，继续作战。 奥地利已经很久没打过仗了，这种专门用来防御的手雷数量并不多。而且很多军官跑到了战斗的第一线，士兵们在没有得到指示的情况下胡乱将手雷点燃，掷出。根本不考虑后续的作战，这让最前线的塞尔维亚军感到绝望。 但是这种作战的后果，就是续航不足。随着防御手雷数量的减少，塞尔维亚军的人数优势开始发挥作用。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墙上，大量的塞尔维亚军士兵开始登上梯子。 硝烟弥漫，遮天蔽日，诺德萨维西城墙上一片喊杀之声。 汉斯上尉吐了一口血沫，猛扇了自己两个嘴巴才觉得清醒一些。刚才一颗攻城手雷，落在了城墙上。有士兵去捡准备丢回到下面，但是丢上来的人很有经验引线是被剪短的。那名守城的士兵刚抓起来，就在他手中引爆了。 爆炸直接结果那名士兵的性命，爆炸的气浪同时也将正在指挥的汉斯上尉撞到了墙上。到现在他的脑袋还嗡嗡作响，他一把推开给他包扎的军医，拄着枪站了起来。 “滚开，你想把我包成木乃伊吗？我昏迷了多久，外面怎么样了？” 汉斯上尉不是个粗鲁的人，但是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脚踢开大门，刺鼻的火药味和喊杀声扑面而来。 塔罗特少尉在门口正攥着拳头“报告上尉，您没事吧，现在战场由曼舍尔中尉代为指挥...” “混蛋！你怎么敢擅离职守！”汉斯上尉一把抓住塔罗特少尉的领子“你不怕军法从事吗？谁给你的勇气！” “曼舍尔中尉让我...”塔罗特少尉刚要回答。 “给我滚回去，立刻！马上！”汉斯上尉愤怒地吼道。从上午开始塞尔维亚人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开始疯狂进攻诺德萨维，其中最惨烈的是南门和汉斯上尉连队防守的区域。 由于使用了太多的防御手雷，再加上敌军火炮的射击。在战斗开始后两小时汉斯上尉所在的区域，城墙出现了大面积垮塌。 索性垮塌的只是第一层城墙，但是对于久攻不下的塞尔维亚军来说，却像是一针兴奋剂。一时间，敌人居然将汉斯连队所在的区域当成的重点攻击目标疯狂的涌入。 城墙之上如此近距离的作战，枪械的优势几乎荡然无存了。无数面色狰狞的黑山雇佣兵（类似于法国的外籍兵团）口中衔着刀爬上城墙。 守城士兵端着刺刀冲向敌军，双方都在嘶吼着，说着彼此听不懂的语言。武器撞击在一起，刀劈开血肉的声音，刺刀噗呲扎进身体的声音不断传来。 一名已经被捅穿了身体的黑山雇佣兵大吼声，面部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但是他却没有倒下，嘶吼着用力一刀砍倒了一名守军。但很快有另一名守军将刺刀，刺入他的体内用力把他推下城去。 另一名已经登上城墙的黑山雇佣兵愤怒地举着大刀，想要去为死去的同伴报仇。但下一秒他就被刚刚回到城墙上的汉斯上尉，一枪刺刀在地。想要起身反抗，紧接着脸上又挨了重重一一枪托，倒在血泊之中。 “我又回来了，塞尔维亚人用的全是假冒伪劣。看到没有？那手雷就是一股烟，我屁事没有。把咱们剩下的手雷都扔下去，让他们好好听听响。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奥地利制造。”汉斯上尉大吼着。 曼舍尔中尉一边扭着屁股（屁股之前受伤了，持续作战伤的更重了），一边将一颗点燃的手雷狠狠朝一名塞尔维亚士兵的脸上砸去。“上尉，塞尔维亚的武器也不是完全没用，这一炸给你变幽默了。哈哈。” 十几公斤的铁球糊脸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名塞尔维亚士兵顿时脸上血肉模糊。大铁球滚落到壕沟中的低洼处，接着一声巨响气浪伴随着被爆炸带起的砂石又掀倒了一群人。 也不知是谁喊道“是预备队！卡雷米将军派预备队来了！大家守住，他们完了！” 但此时城墙的士兵们已经杀红眼，根本顾不上别的。有士兵抱着点燃的手雷，想要去炸敌人的梯子。但是被登上城墙的敌军射杀，手雷滚落到城墙边缘。爆炸将刚登上城墙的塞尔维亚士兵，掀飞到了空中，然后落在地上摔成了肉饼。 但是爆炸也把城墙的墙垛炸毁，缓坡上的塞尔维亚军能更方便的射击了。 就在塞尔维亚军的进攻刚有起色的时候，撤退的号声却突然吹响了。在西边突然出现了一支奥地利军队，直接扑向了塞尔维亚的攻城部队。这只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作为突然出现的生力军直接打乱了瓦尔·耶维奇的部署。 这支部队是由耶拉季奇亲自率领的克罗地亚军先头部队。这支部队除了5000名士兵，还有上千头驴子。结果被前线的塞尔维亚军官，误认成了骑兵。 在攻城时被侧翼冲出的骑兵攻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看着那滚滚的烟尘，恐怕有几千骑兵。步兵在没有结成空心方阵之前，是无法对抗这种大规模骑兵部队的。 而此时若是真的结成空心方阵，怕不是要被城墙上的霰弹轰碎。士气崩溃，到处逃窜的步兵。在战场上，没有比这更能吸引骑兵的东西了。 另一方面克罗地亚军的指挥官耶拉季奇，看到塞尔维亚军居然在撤退。他是真想追击，可是士兵们已经连续4天急行军了需要休息。而且手上的兵力不足，很难扩大战果。还有可能被对方反击，所以他选择了直接入城。 老乔是个有经验的老兵在其他士兵都在正面爬梯子时，他选择了反向攀爬。他身手矫健，一点也不像个老人。守军刚把梯子上的人用刺刀刺死，就被他从下面一刀贯穿了喉咙。 老乔抓着守军的尸体，翻身一跃上了城墙。一枪击毙了一名正在搬运炸弹（巨型手雷）的士兵，转身躲过了一把斜刺过来的刺刀。 反手一刀捅进了守军的肚子里，然后手腕用力一搅。推着守军的尸体，冲向了另一名守军。那名守军想要避开尸体，直刺老乔。但是避闪不及，一枪打在尸体上。老乔趁机一刀，将那人砍翻在地。 爆炸传来，老乔就地翻滚躲开的余波。又砍翻了两个被爆炸震撼的守军，登上城头的塞尔维亚军士兵都受到鼓舞。 “不死老乔！不死老乔！” 更多的塞尔维亚军士兵登上了城墙，双反进行了一场极其惨烈的肉搏战。 老乔一脚踹翻了一个扭着屁股挥舞军刀冲上来的奥地利军官。现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了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奥地利军官。他应该就是这个区域的最高指挥官，对方掏出单铳瞄准他。 老乔敏捷的避过了单铳射出的子弹，老乔早已经将步枪扔掉。因为这种白刃战里，根本不会给你30秒时间上子弹。一切都要回归原点，是力量和意志的较量。 老乔抓紧刀柄，加速冲向那名奥地利军官。那名军官也扔掉了单铳，拔出了那把象征性更强的军刀。 可突然撤退的号声响起了，老乔有些疑惑，但他毫不迟疑停住脚步，直接将刀掷出。砍刀打着旋插进了那个奥地利军官的肩膀。只不过此时老乔已经没有心情欣赏自己的战果了，他找到一架梯子双腿一叉直接滑了下去。 但其他登上城墙的塞尔维亚士兵则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遭遇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继续作战等于找死，同样在没人掩护的情况下撤退也是找死。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投降。 一旦一个人这样做了，很快城头上的塞尔维亚军士兵都投降了。而在城下壕沟里的塞尔维亚士兵则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根本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奥地利军队夺回城墙的第一时间，将炮口对准了他们。 毁灭性的射击，无数的钢珠爆散出来，士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而在壕沟中的塞尔维亚军士兵想要逃回本阵，必须要爬上缓坡。只是没有梯子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老乔除外。他找到了一根散落在地的长杆，直接冲向缓坡。利用长杆的支撑，成功登上缓坡逃离。 如果撤退的号声再晚一点，他就有把握干掉城墙上的指挥官。这样也许就能扭转战局，但是作为一个打了一辈子仗的人。撤退号声响起，这场战斗就结束了。就算自己带人拿下了城墙也没用，被敌人反扑是早晚的问题。 他果断选择了逃跑，但他不知道的是卡雷米的预备已经赶到。即使他干掉了作为指挥官的汉斯，也不能改变什么。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俄萝丝 俄国，圣彼得堡。 奥地利还在为泛滥的洪水发愁，圣彼得堡已经赢来它今年的第一场雪。 皑皑的白雪让这座兴建于丛林和泥沼之上的承载着疯狂与梦想的城市，显得安静祥和。它凝聚了彼得大帝的梦想和俄罗斯的大帝国梦，俄国从这里开始它的大国崛起之路。引以为傲的波罗的海舰队就驻扎于此。 一声炮响，把弗兰茨拉回了现实。负责迎接梅特捏一行人的是尼古拉一世的长子亚历山大，他曾在欧洲各地游历自然也受到过各国政要的接待。他对奥地利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这位经常给他提出不错意见的梅特涅首相。 梅特涅的私生活十分的...总之亚历山大和他成为了忘年交，两人亦师亦友，一起穿梭于维也纳的大街小巷。维也纳有着除了巴黎以外，欧洲最大的红灯区。这就给了亚历山大这种年轻而精力过剩的年轻人以去处。 梅特涅年轻时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即使上了年纪也是绯闻不断。例如看起来像是梅特涅孙子的理查德·梅特涅其实是他的儿子，而且不是最小的... 亚历山大和梅特涅热情的寒暄，几乎忽略了弗兰茨的存在。亚历山大的笑容有些轻浮“弗兰茨大公，我也为你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只是此时弗兰茨并没有太在意，话说八成把弗兰茨当小孩子。礼物什么的，八成是木马、木枪、小刀、勋章或者是什么名誉头衔之类的。毕竟这个时候很流行，给其他国家政要荣誉头衔之类的。 经过了繁杂冗长的接待仪式后，又是一个无聊的舞会。这种事情弗兰茨也见多了，一会八成要在沙发上坐到夜里。 只是在进入正厅之后，一位宫廷女官要带着弗兰茨去参加专门为他举办的舞会。弗兰茨很奇怪，一国的大使怎么会搞两场舞会。但是梅特涅亲王高举着酒杯“弗兰茨大公，玩得开心点。” 看梅特捏亲王的举动，这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弗兰茨依然心中打鼓，毕竟这和自己的经历不一样。弗兰茨的两只眼皮都在狂跳，也不知是福是祸。 弗兰茨在宫廷女官的指引下，来到了会场的大门前。宫廷女官笑容可掬地大门打开了，舞会大厅内是各种各样的俄罗斯小萝莉。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可爱的、漂亮的、有些青涩的、过于成熟的..怎么说呢，不愧是俄萝丝！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都在围观弗兰茨，弗兰茨并不是一个脸皮薄的人。只是在满屋子小萝莉好奇的强势围观之下，哪有人会不脸红。 弗兰茨是来谈判的，至少他这么认为。 但是沙皇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奥地利谈判带着皇储来是很有诚意的。如果弗兰茨可以娶一位俄国公主或者公爵的女儿，那么俄奥联盟将是牢不可破的。如果可以把奥地利绑在俄国的战车上，那么俄国就不在需要讨好英国人。 俄奥联手在欧洲大陆上将无人能敌，英国人也不行。俄奥都是传统的陆权国，而且在拿破仑战争后的几十年里已经基本摆脱了对英国货物的依赖。 沙皇尼古拉一世是个重感情的人，与塞尔维亚问题相比一个对俄国抱有善意的奥地利皇帝更加重要。他觉得奥地利皇储的到来，是奥地利帝国释放善意的信号。 沙皇觉得弗兰茨是来和亲的，至少他这么认为。 为此沙皇尼古拉一世下令，国内所有适龄的公主和小姐（公爵的女儿又称小姐，这里是尊称。），必须在一个月内赶到圣彼得堡。 于是乎就有了刚才的一幕，弗兰茨见到了满屋子的小萝莉都在好奇地看着他。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雨、雪 今天早上安娜·卡捷琳娜被迫起床的时候，就有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她想要揍人砸东西，但是被几个女仆按住换了一身新衣服。然后不由分所地塞进了马车里，她看到了她的教母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尼古拉一世之妻）。 “哦，我可爱的小娜娜...你是我们的希望。”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搂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在她耳边低语着。 “小娜娜？你才小呢！你这个肥胖的老女人，不要用你胸前的赘肉压我。我不能呼吸了！”安娜·卡捷琳娜心中腹诽，但表面上还是对这位皇后毕恭毕敬。 “亲爱的姑妈，是什么事让您这么早亲自来接我啊。” 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宠溺地点了点安娜的小脑瓜“别人都是不请自来，只有我们的小公主谁都请不来。所以我只好亲自来了，小安娜我要给介绍一位新朋友。” “谁？什么？是狗狗还是熊熊？”小女孩有些跳脱。 亚历山德拉皇后有些尴尬“都不是，是个小男孩和你年纪差不多。” 小女孩撇了撇嘴“男孩子？这有什么好新奇的，我可以揍他吗？” “不行，揍他会闹出国家纠纷的。”亚历山德拉皇后笑了笑“才这么一会就装不下去了，这可不行。小娜娜，他可是一位皇储。未来极有可能是奥地利的皇帝，你要是嫁给了他以后就是皇后了。而且他和你平时遇到男孩子不太一样，据说他六岁时就打死过一只恶狗。” “那有什么，我还打死过棕熊呢。”安娜骄傲地说道。 “你自己不也被枪砸晕了吗？昏迷了两个小时才苏醒可把大家吓坏了。你这孩子，这也能拿来吹嘘。真是服了你了。” “姑妈，这种好事你怎么不让奥尔加和耶夫娜姐姐去。我听说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人长得都很丑，我在书上看过他们的画像。” 压力山德拉皇后有些无奈，拿出了一幅画。 小女孩两眼放光“天呐，他好帅。姑妈，快介绍给我认识。”(弗兰茨小时候还是比较帅气的) “你这孩子，真是的。” 尽管安娜这样说，但她内心中却想的是“如果让我遇到那个吵醒我的罪魁祸首，看我不用我的舞鞋抽他的脸。” 很显然，安娜小姐的起床气还没有消。 马车全速前进，在秋日的暖阳下，一幢幢宏伟的建筑出现在她眼前。 只是来到这里的不止有她.... 米拉珍7岁被选入皇家芭蕾舞学院，她今年已经13岁了。她的长相甜美而端庄，身材纤细。她无数次幻想过，身穿舞裙在舞台上激动的谢幕，周围人头攒动，掌声如雷，无数的鲜花... 就在一个月前，学校的老师波莉（一个22岁的老姑娘，当时18之后还没结婚的都算老姑娘）找到了她。说是有一位大人物要见她，米拉珍很不喜欢因为这些跟大人物接触的女孩都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她们的父母也没有追问。 米拉珍虽然不情愿，但是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她在一间小黑屋中遇到柳拜公爵，一位俄国真正的实权人物。她的父亲只是最低等的文官，但是依然知道关于这位大人物的传说。 柳拜公爵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亲信，他是俄国特别第三科的掌管着，掌握着对整个俄国官员的生杀大权，他是尼古拉一世的眼和耳。 柳拜公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用久的锯齿的声音。“米拉珍小姐，晚上好。我看过你的表演很出色，现在国家需要你代替不能出席的弗多洛维奇的女儿卡亚娜。你需要尽力给来访的弗兰茨大公留下一个好印象，这对于国家来说很重要。” 米拉珍很不情愿，她的愿望是做一个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的舞者，现在为什么要像站街女一样去讨好一位外国来的大公。但是柳拜公爵的话，她无法拒绝。 像米拉珍一样的女孩不少，毕竟俄国太大了。很多适龄的女孩不能来到圣彼得堡，但是哪个家族都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毕竟这不仅是为沙皇陛下尽忠，同时对家族也有莫大的好处。 伏伊伏丁那，诺德萨维要塞。 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斯托伊科维奇就跪在原地。他知道城墙上正有数只枪瞄准了他，只要他有什么动作就会有人开枪结果了他。只是就算不动，对方也有可能开枪。毕竟俘虏还要有人看管，而死人是没有威胁的。 此时他的生死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只希望那人开枪的时候能瞄准一点，最好能一枪结束。如果打中了手或者腿，那可就太惨了。他过去和战友们杀俘虏的时候，总会让俘虏先跑然后开枪。 有运气不好的俘虏中了四五枪都没死，痛得大叫请求别人杀死他。现在轮到自己了.. “喂！那个跪着的家伙想不想吃点东西喝点酒。”城墙上的守军摇晃着半瓶酒和几块黑面包。 城墙上的是克罗地亚人，两边的话差不多可以交流。 “我投降！我怎么上去？”斯托伊科维奇虽然想骂这群该死的克罗地亚混蛋，但是活命要紧。就算想跑，那缓坡对于自己来说太高了。想攻城...就自己还是别想了。 “滚蛋，谁要你上来！要你有什么用，谁有时间看管你！你看看这些尸体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没有，都装到这个篮子里。我们就给你酒和面包，只有你不反抗我们也不开枪打你。晚上，你自己趁夜溜吧”城墙上的克罗地亚人降下了篮子。 奥地利是天主教国家盗尸是重罪，要被绞死的。但是没有规定，不可以让敌军盗尸。平时军官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的别太过分，别被那些指手画脚的大贵族撞见就行。但这次统兵的是一个皇室大公，天知道会不会见一个杀一个。 斯托伊科维奇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时代的军队都极其贫穷。军饷被层层克扣，能到普通士兵手里没有几个钱。但是管饭，是穷不起活不下去的人的好去处。 只是对于以当兵为业的克罗地亚人来说，捞钱的方法还是有的。盗尸就是个好办法，当然设卡抢劫什么的他们也做。 盗尸最值钱的不是尸体上的财物，也不是军械。因为上战场的人很少会带贵重物品，军械也要上缴根本轮不到他们。除非是烂到一定程度的武器，或者是碰上军官大发善心。有一样东西是尸体上最值钱的，而且军官们是不敢碰的。那就是尸体的牙齿... 这个时代的假牙通常都是用人牙做的，而这些人牙的来源在哪里呢？会像《悲惨世界》里芳汀那种卖牙的傻女人并不多，主要来源就是战场上的尸体。例如历史上著名的滑铁卢牙，就是盗尸者们的杰作。 当然这一次他们不敢这么做。斯托伊科维奇也庆幸，这是白天。否则的话，自己极有可能要拿着钳子，撬开死人的嘴然后做那些恶心肮脏的活。 斯托伊科维奇手脚麻利的将一具具尸体翻了个遍，很快就装满了篮子。他战战兢兢地将篮子挂在绳钩上，他不敢看上面。因为他害怕对方会不守承诺，趁机干掉他。可就算对方干掉了他，对方也没有心理负担。无论是干掉敌人，还是打死一个盗尸贼都是合理合法的。 好在城墙上的守军信守了承诺，篮子再次降下里面装着半瓶酒白酒和一瓶啤酒，三块黑面包和半根被咬过的香肠。很显然，城墙上的人对于这次收获很满意。 “拿上东西快走，离城墙远点！”城墙上的守军吼道。 斯托伊科维奇感觉很冷，天还下着雨他可不想感冒了。这个时代感冒的死亡率很高，感冒是会死人的。“能给我一条毯子吗？” 城墙上的守军撇了撇嘴“塞尔维亚军的小少爷，你这么多事还打什么仗。在家享福不好吗？非得跑来这里送死。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估计明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了。给你个忠告，你要是跑了千万别回你们的军营。” “我..我是农民被逼的，我也不想打仗，我从来没杀过人，我妈妈是克罗地亚人...我要不来这里，他们就要烧了我的房子...”斯托伊科维奇随口胡诌着。 “玛德，这群畜生。给你毯子，晚上你往东走600米有个缺口能爬上去，别再回来了！”这一次篮子里装着毯子和一锅热姜汤，显然城墙上的士兵受到了触动。 斯托伊科维奇裹着毯子坐在缓坡下的角落里，默默地吃着辛勤劳动换来的食物。他有点想家了，想自己的老爹老妈和那个不漂亮的妻子了。斯托伊科维奇家有三十几亩地，生活还算可以。（一般来说这个时代5亩地就能养活一个人，像爱尔兰那种只种土豆而且饿惯了的十几亩就能养活一家子） 但是他觉得那样的生活太无趣，和村子里的几个地痞决定参军去杀人玩玩。当时正好赶上了塞尔维亚新军扩编，在军营他体验到了不一样的生活。并且军官们描述的大塞尔维亚理想，深深吸引了他。 他觉得那就是该他一生奋斗的目标，只要能建立大塞尔维亚王国。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是他现在只想回家去看看自己的家人。 瓦尔·耶维奇看着眼前的地图，他终于相信三家分奥是假的了。因为奥地利的援军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他还得到了消息俄国也要派大军来镇压塞尔维亚。 毫无疑问塞尔维亚被抛弃了，俄国不愿意放弃和奥地利的三皇同盟，也不愿意塞尔维亚落入奥地利之手。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抢在奥地利人前面，对塞尔维亚实现军事占领。 现在他作为罪魁祸首，无论是奥地利还是俄国都不会放过他。他现在唯有作为军人光荣的战死，这些塞尔维亚的军人应该感到自豪。因为他们将和他们最伟大的将军一起去创造奇迹。 明天瓦尔·耶维奇准备对卡尔大公的营地发起正面攻击，他想在最后时刻创造一次辉煌的战果。证明他有不输拿破仑的才能.. 今天的战斗中，塞尔维亚军损失了超过1万人只是有多少是阵亡就不知道了，因为还有装死和四处逃窜的。 另一方，卡尔大公的援军和物资也在不断运达。包括他的儿子阿尔布雷希特和维也纳的城防军在内，又有8000名奥地利士兵通过多瑙河抵达前线。 只是卡尔大公对他儿子率领的部队，感到很愤怒。这群二世祖为什么会来战场，郊游吗？维也纳城防军之所以会出现在战场上，是因为之前在波西米亚他们取得的“辉煌胜利”。他们是来打胜仗的... 阿尔布雷希特也很无奈，这群混蛋回家各种游说自家的亲戚。维也纳城防军的各位，谁家里没有点官员。于是乎这支二世祖军团就成功开赴前线。 与维也纳城防军一同到达的，还有萨尔茨堡的精锐部队。他们看着这些大包小流的贵族子弟组成的部队觉得有些好笑，又看了看对面的塞尔维亚军觉得这场战争有些滑稽。 夜间，耶拉季奇的后续部队也赶到了诺德萨维附近。但是他们没有进城，而是接到了卡尔大公的命令。明天对塞尔维亚军发动总攻，在正面战场击败来犯之敌。 其实，这个时代正面作战没有守城战残酷。因为正面作战通常损失超过20%战斗就结束了，而守城战往往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还有算上耶拉季奇的2万援军，卡尔大公有了足够和塞尔维亚军打一场会战的资本。另外就是塞尔维亚军的表现实在堪忧，尤其是进攻和撤退时的指挥都很混乱。 然后就是维也纳的命令，命令他必须在俄国人出兵之前结束战斗。绝对不能让俄国参合其中，给俄国人干涉的理由。同时还要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要赢得嘹亮，来震慑对奥地利虎视眈眈的宵小。（普鲁士、撒丁、法国） 所以卡尔大公作为一个防守型将领，不得不主动出击。只是了解卡尔大公的人都不会为此感到担心，因为擅长防守的他也同样擅长进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决战？（1） 艾德·穆勒心中有些崩溃，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三万大军说败就败了。而且不是说好的三家分奥吗？怎么卡尔大公都来了。 卡尔大公在奥地利帝国的军界是如同神话般的存在。虽然不曾与卡尔大公亲自接触，但是卡尔大公做的著作每个奥地利帝国军校生都会读的。他知道卡尔大公是一个不打没把握之战的将领，一旦动手必然会如山呼海啸般难以阻挡。 是时候逃跑了，自己做的那些事肯定会被卡雷米告发的。要是留在塞尔维亚军中指不定就死在乱军之中了，他真不认为这些临时组织起来的塞尔维亚人能正面硬憾奥地利帝国的精锐部队。 现在回到奥地利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恐怕这一辈子的前途都毁了。自己还想成就一番事业，那么就去英国好了。大英帝国是现在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一定能给自己机会和舞台。 只不过一个刚刚投诚的人想逃出军营，简直比登天还难。艾德·穆勒还没跑出军营就被抓了回来，瓦尔·耶维奇声称要拿艾德·穆勒这个叛徒祭旗。. 在抓捕艾德·穆勒的前一小时。 “奥尔瓦将军，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面前是奥地利人的4万大军，这个时候退后就等于找死。米罗什的屠刀已经磨好了，就等着我们回去主动承认失败呢。他到时候就有借口把我们这些十七人议会的残党一网打尽。”瓦尔·耶维奇语重心长地说道。 “瓦尔·耶维奇，你这个家伙居然杀了塔斯维奇将军。明明战争已经结束了，居然还要一意孤行和奥地利打下去。就因为你的错误决定，你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吗？三家分奥什么的根本就是个骗局，我们都被骗了！”奥尔瓦的脸色苍白，就好像被洗过多次的破布一般。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如果投降就算奥地利人不杀了我们，回到国内米罗什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死了这么多人，就算我们投靠米罗什他也要找人背锅。而我们就是他的最佳选择。”瓦尔·耶维奇已经处决了几批米罗什派来劝降的使者。 “那我们还能怎么做，奥地利人已经聚集了近4万军队。领兵的正是你一直想会一会的卡尔大公，你现在满意了？”奥尔瓦嘲讽道。 “奥地利是有近4万军队，但是我们依然还有4.5万人。而且奥地利人的军队分散，卡尔大公的主力只有不到两万人。” “你要做什么？难道你想直冲卡尔大公的本阵？我们打诺德萨维要塞死了多少人，你看不到吗？你简直是个疯子，我们赢不了的。”奥尔瓦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这可不好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我作为指挥官如果战败回国，或者这样被打的体无完肤后投降，结果肯定是死路一条。但是我们只要能打赢一场，就能和奥地利人谈判。只要能让奥地利人觉得打下去的代价比谈判的代价大。我们就可以体面的投降，然后加入奥地利或者去其他国家寻求政治庇护。” “政治庇护？” “没错，我们到时候可以去法国，去英国，去撒丁王国，或者是去西班牙。总之会有人愿意为我们提供庇护，但首先我们要打赢这场仗。只有打疼了他们，他们才会和我们谈判。”瓦尔·耶维奇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不能直接谈判吗？趁着我们手里还有这么多人马，奥地利人也不想打仗的吧？”奥尔瓦现在更倾向于谈判。 “现在谈判？别忘了，我们可是入侵者。我已经派去了使者，但都被奥地利人拒绝了。他们要我们付出代价，为了那所谓的帝国尊严。”瓦尔·耶维奇表现得很无奈。 “该死，都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动手！我们完全可以不进入奥地利境内，不搞什么渗透作战。现在好了，奥地利人拒绝我们投降是要把塞尔维亚这个国家从地图中抹除啊！”奥尔瓦十分悲观。 “放心，塞尔维亚会继续存在，因为有沙皇陛下在。” “去你的沙皇陛下，我们在打诺德萨维的时候他在哪里？如果不是他的特使，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去进攻奥地利帝国。沙皇已经抛弃了我们...” “不是沙皇陛下，愚弄我们的另有其人。塞尔维亚如果被奥地利吞并，这不符合沙皇陛下的战略利益，更不符合大斯拉夫联盟的利益。” “到现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果当初能听塔斯维奇的话，就好了。” “你听好了，明天我需要你阻挡诺德萨维方向的奥地利军队。我会带领我的全部人马，去和卡尔大公决战。只要我赢了，我保证你和你的人可以安全离开。如果我输了，到时候你再投降也不迟。” “那好吧，我只给你5个小时。如果你拿不下，我就投降。”奥尔瓦终于下定决心。 “好一言为定。”瓦尔·耶维奇表现得很豁达。 第二日，塞尔维亚军分成了两部。一部由奥尔瓦率领一万五千人，阻拦诺德萨维方向援军包括诺德萨维守军和来支援的克罗地亚军。另一部三万人直接向卡尔大公的营地进军。 在双方军队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时。有两艘小船载着几十人和一些财物正沿着多瑙河顺流而下。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决战？（2） “上尉，您的伤口又流血了”随军牧师说道。 “勒紧点，不碍事。又伤到骨头，就算伤到骨头也死不了人。离心脏还远着呢。”昨天汉斯上尉的肩膀中了一刀，看起来十分吓人。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伤的很重，只是疲劳过度当场晕倒了而已。 隔壁的曼舍尔中尉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由于伤口长时间没有得到处理并且还持续参加战斗。现在医生们不得不割掉他三分之一个屁股。 为了完成手术，医生们给曼舍尔中尉喝了将近一升混杂着曼陀罗汁的烈性酒。用绳索把他的四肢固定在四个木桩上，一位最强壮的士兵压在他身上按着他的头，场面像极了杀猪。 “愿天父保佑你....”在随军牧师做完祷告之后，医生和护士终于进场。曼舍尔口中被塞进了一条毛巾，然后医生们拿出闪亮的手术刀。 一阵阵惨嚎，听得人心惊肉跳。曼舍尔中尉的叫声比那些中弹的士兵还大。此时的手术和凌迟没啥区别，尤其是这种大面积的手术几乎必死。可死也分好多种，这种被慢慢折磨而死毫无疑问是最痛苦的了。 当然只要你命够硬挺过来了，再过几个月就还是一条好汉。只不过，有可能烙下终身的阴影而已。 “曼舍尔你要挺住啊，我去多打几个塞尔维亚鬼子为你报仇...”汉斯上尉实在看不下去这种血腥的场面，夺门而逃。 几个通过自残身体想要逃避上战场的士兵，看到这种场面都有些害怕。又看了医生手中滴着血的刀和托盘里的肉，不禁胃中一阵翻滚。这时一名助手戴着口罩拿着粗重的麻绳走了过来“下一个是谁，谁要接受治疗。” 而在这些士兵眼中，对方就如中世纪的瘟疫医生一般可怕。口中话，也仿佛是死神的低语。在汉斯上尉夺门而出之后，这些士兵也怪叫着逃了出去。 “回来，你们不要放弃治疗啊，总会有希望的。”助手追出去几步又返回“医生，他们是怎么了？” 军医的经验老道“别管他们，一群懦夫而已。让我们继续治疗...” 屋子里传来刀切开血肉的声音... 塞尔维亚军营，斯托伊科维奇正和人吹嘘着自己是如何在城下和奥地利守军奋战一昼夜。然后成功利用奥地利人的火炮，为自己在缓坡上炸开一条缺口的。 其实昨天夜里斯托伊科维奇，按照城上守军的指引成功找到了缺口。但是在夜晚中他迷失了方向，最后被塞尔维亚军的巡逻队遇到。他只好再次回到了军营，为了不被人耻笑，也为了不被人送去当炮灰，他编造了这个谎言。 整个登上诺德萨维城墙的先锋营，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他和老乔，包括黑山雇佣兵在内的700名先锋营士兵只有他们二人存活。 关于老乔的传说大家都知道，所以老乔能活着回来并不奇怪。而眼前这个家伙，据说就是个小痞子而已，怕不是投降了奥地利人回来做内应的吧。这个时候能帮斯托伊科维奇的人只有老乔。 “够了，你们不该这样怀疑我们的同胞。能从那样的战场上活着回来，回到军营就证明了他的勇气远超常人。”老乔高声说道。 斯托伊科维奇很感动，但是也不是他想回来的。晚上爬上缓坡的他，寻思应该在结束自己的军人生涯之前再捞一笔。结果天太黑，一路摸尸就遇到了巡逻队。若是不和他们吹一顿，怕是要被当成逃兵处理掉。 “老乔，听说你是从诺德萨维的城墙上跳下来的。给我们讲讲，那些奥地利人凶残吗？”几个士兵凑过来想听故事。 “今天你们就要在战场上遇到了，希望你们别尿裤子。奥地利人都是一群残忍的恶魔，我看过他们把俘虏的肠子掏出来煮汤喝。”一位专门负责战前动员的军官说道。 “你别说了奥地利人又不是猪，就是猪也不会吃你的屎！”一群听腻了煽动言论的士兵回怼道。这种负责战前动员的军官，就会说两句话。敌人是魔鬼，我们的将军是天才。 而眼前就有一个真正在无数战斗中存活下来的真正的英雄。士兵们更想听听他怎么说。 “奥地利人和我们一样，没人想上战场。如果不打仗，我倒是想和他们喝一杯。”老乔话锋一转。 “但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就是我们的天职。奥地利人的武器比我们好，战斗力比我们强。但我们不会投降，因为我们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塞尔维亚同胞。我们不会后退，也不能后退。” 士兵们很受感动，但是他们心中依然很低落。因为从渗透部队、民兵、以及几次攻城队伍的言论中拼凑出的信息显示奥地利的军队很强，他们中会有很多人死在和奥地利军的战斗中。 队伍集合，塞尔维亚军的士兵们疲惫不堪。这一次的战前动员十分简短。 “塞尔维亚的勇士们，我们是敌军数量的两倍，这场战斗我们赢定了！塞尔维亚必胜，大斯拉夫帝国万岁！” 一列列的士兵迈着沉重的步伐，扛着枪走向战场。看着走过的一列列士兵，一位将军问道“瓦尔·耶维奇元帅在哪里？奥地利人并没有等我们攻过去，他们也在列阵似乎准备和我们打一场野战。” 瓦尔·耶维奇的副官“元帅率领预备队压阵，元帅说，真正的胜负还是要看双方的预备队。我们的任务，就是尽量的消耗奥地利人的锐气。只要我们能拖住奥地利人，等预备队出现时他们就会崩溃。” 这种战术塞尔维亚新军在平定国内军阀时用过，十分有效。每次都能以极小的代价换来对方的投降，就算对方的主帅不投降，他们的士兵也会帮他投降。 将军的面色沉重“奥地利人的士兵不会那么容易崩溃的，对方的统帅是曾经击败过拿破仑皇帝的名将，更是奥地利皇室的代言人。就算是为了面子，他们也会拼死一搏的。” “战争讲究的是策略，他们的策略早就过时了。炮兵轰，步兵冲，骑兵侧翼攻击，这种战术早就过时了...” “你们的祖先曾经和欧根亲王一起流过血，现在和我一起流吧。”卡尔大公战前对士兵们训话时讲道。 战场之上，卡尔大公需要的火炮终于运到了。是一种1839年研制成功的新式线膛炮（1846年意大利人研制出了后装线膛炮，装填速度更快更精准更轻便，这款野战炮就被彻底扔进垃圾堆了。），虽然烂，但总比没有好。 这种M1839线膛炮的火力不如后来法国人的M1841（拿破仑炮），精准度也不如同时期的线膛炮，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超长的射程。 虽然这玩意火力不足，但是塞尔维亚军的士兵通常来说素质不高而且士气低下。在面对这种超远距离打击时，显得十分狼狈。 随着军鼓敲击的声音，奥地利的士兵们也排成队列上了战场。只不过这一次的音乐是《欧根亲王进行曲》，都是在东征。只不过这一次打的不是奥斯曼人，而是塞尔维亚人。 阿尔布雷希特骑着马，跟在自己的维也纳城防军后面。他只希望这群不要一会被吓尿了裤子，逃跑就好。其实他本来不必上战场的，但是由于和卡尔大公的父子关系。他不想听人说闲话，主动要求和自己的士兵在一起。 这些城防军排在的进攻队伍的第二批次，因为把这群二世祖放在最前线，天知道他们会不会临阵崩溃。一旦前排士兵崩溃，会对整场战争产生多大的不利影响，谁都不知道。 然而这些城防军的士兵们却觉得，自己被小看了纷纷表示抗议。但是在卡尔大公的军中他们想闹事还不够格，直接拉出几十个闹事的一人抽了二十鞭子外加从军队中除名就老实了。 塞尔维亚人在右侧集结了重兵，卡尔大公直接下令把所有的火炮对准塞尔维亚重兵集团。 “这是要用斜击战术吗？只不过太明显了吧，告诉骑兵们到敌军的左翼集合。让阿尔布雷希特带着他那群二世祖去左翼，别在右边丢人现眼。” 奥地利火炮的集火打击是很可怕的，虽然没有死多少人，但是对于塞尔维亚的重兵集团是个很沉重的打击。 “难道奥地利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作战目的？他们正在向左翼增兵，难道他们也要用斜击战术反其道而行之？” “怎么办？！奥地利的军队正在向我们逼近！快去叫瓦尔·耶维奇元帅。” 事实上塞尔维亚军的判断没错，卡尔大公将计就计加强的左翼的兵力准备进攻塞尔维亚军薄弱的左翼。卡尔大公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塞尔维亚军的预备队。 “300米！散兵出列，让这群塞尔维亚人知道什么叫疼！”奥地利的军官喊道。 突然一排子弹打过来，塞尔维亚军列中不少士兵都倒了下去。其中有几个还是军官，奥地利的散兵目标就是这塞尔维亚的军官只不过如此远的射击还是容易出现偏差的。 面对奥地利散兵线的骚扰，塞尔维亚也派出了散兵回击只不过数量相差太多。奥地利的散兵数量是塞尔维亚军的十倍，甚至还有专门的猎兵营。 “200米！大队停止行军，准备迎敌！”塞尔维亚的军官喊道。 奥地利人的队列已经走到将近150米处，终于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农民忍不住了。有一个人扣响了扳机，就其他人忍不住也跟着扣响了扳机。这种零星的射击很快演变成一通乱射。 有人瞄准的是走在前面的散兵，有人瞄准的是大队的步兵，有只是随便放了一枪，结果就是奥地利的队列中没有倒下多少人。 远远比不上被奥地利散兵射杀的人数，但是这样胡乱开枪的结果就是奥地利人可以毫无顾忌的继续行进了。 奥地利的军官也看到机会“快步行军，不许开枪。” 塞尔维亚的军官声嘶力竭地吼着“快装弹，奥地利人就要过来了。快！快!快！” 此时奥地利人的猎兵又开火了，他们手中都装备着线膛枪并且是优秀的射手。一轮弹雨下来，前排的塞尔维亚军被清空了一片，散兵几乎全部阵亡。 再加上炮火的洗礼有些士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依然手忙脚乱的咬开火药袋到处枪管之中。一边捣着枪管，一边看着正在接近的奥地利军队列。 “100米！！！奥地利人过来了！”有军官大喊道。根据他们的测试100米内射击的命中率可以达到将近40%，完全到达了射击的标准50米内的射击精度高达70%。 此时的奥地利军队还在行进中，他们的目标是在50米内发动齐射直接打崩塞尔维亚的士气。塞尔维亚的军官们则希望奥地利人站定再开枪，这样塞尔维亚军就能获得先手优势。 可不知道又是谁先开了一枪，然后整个塞尔维亚军都陷入了射击的狂热之中。结果比上一次好一些，确实打倒了不少奥地利人。只是此时的奥地利军官在笑，奥地利的士兵们也想没看见倒下去的同伴一样。昂着头目视前方，甚至还随着音乐唱起了《欧根亲王进行曲》。 “欧根亲王，高贵的骑士。想要帮助皇帝夺回贝尔格莱德....” 50米处。 “大队停止前进，举枪，瞄准，第一列开火！”奥地利军官喊道。 50米处的一轮齐射，恐怖的弹雨直接摧毁了塞尔维亚军的心理防线。而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列上前，开火！” “第三列上前，开火！” .... 站在最前排的塞尔维亚士兵和军官几乎被清空了。后面沾满着战友鲜血的士兵彻底崩溃了，虽然奥地利人已经没有子弹了。但是谁知道接下来奥地利军要做什么，那就是白刃战。 就在奥地利军官准备让士兵发起刺刀冲锋时，塞尔维亚军崩溃了。这和他们练的不一样啊...士兵和军官互相看着对方，这怎么办，上子弹继续缓步行军吧。 后面的城防军兄弟们可看不下去了，才死了几个人塞尔维亚人就崩溃。怎么不冲锋啊？于是乎一群二世祖组成的方阵加快的了脚步。 “回来！白痴！你们是在破坏队形，你们这么一股脑冲上去和送死没有区别！当好你们的预备队。”阿尔布雷希特来到军前一勒马缰绳，马蹄高高抬起。 这群二世祖虽然跋扈，但是遇到阿尔布雷特这种身份的人也不敢嚣张，只能乖乖退回自己的位置。 对于塞尔维亚军的逃跑行为，猎兵们很熟悉立刻开始了侧翼包抄。 骑兵们更是喜欢这种一打就跑的敌人，因为人只有两条腿，而他们的马有四条腿。 看到塞尔维亚的左翼开始崩溃，骑兵立刻进场开始收割人头。 看到斜击战术没有奏效，在前线指挥的副官下令全线后撤执行B计划。卡尔大公在望远镜里看着开战不过20分钟就开始后撤的塞尔维亚军，心道“还有什么小把戏，斜坡战术吗？派骠骑兵去看看。”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决战？（3） “当那桥遭到攻击，我们就拿起枪带上炮渡过那多瑙河...”（欧根亲王进行曲歌词） 双方的士气和纪律都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眼前的塞尔维亚军队往往刚一接触就崩溃了。这让奥地利的军官觉得很尴尬，因为上面的命令禁止步兵追击敌人。但是这种看着敌人逃跑，不能揍的感觉真不好啊。 骑兵们追亡逐北好不痛快，卡尔大公的命令还没有传达到前线，前线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就命令骑兵不许越过斜坡追击。 “派些人去斜坡后面看看，塞尔维亚军败的太奇怪了。就算是民兵也不该崩溃的这么快，我怀疑他们要在战场上搞文艺复兴。我们不应该追击，而是应该继续完成我父亲交给的斜击任务合围敌军在斜坡前的部队。” “遵命，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您不亏是卡尔大公的亲儿子，以我队卡尔大公的了解不搞清后面有什么，大公是绝对不会进军的。” 这时一名传令兵赶到“卡尔大公命令不许追击，继续完成合围。林茨第二骠骑兵团将会对敌方斜坡后进行侦查。再重复一次，不许追击，继续完成合围。” “哈哈，看！真不愧是父子。”骑兵上校笑道。“告诉卡尔大公，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也这么认为。” 周围城防军的二世祖们突然欢呼起来“不愧是老大，居然直接识破了塞尔维亚人的奸计。老大快下命令吧，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什么都不怕。” 这些二世祖平时目空一切，但是遇到更强的二世祖时会显得十分卑微。 但是阿尔布雷希特却并不开心，父亲的阴影遮天蔽日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 “下令？下个屁，按照原计划进攻完成合围。一会打起来谁要是敢后退一步，我保证他都没法活着回到维也纳。这是战争，可不是郊游。你们的身家背景在这里毫无价值，你们给我听好了。” 其实维也纳城防军在的这个攻击序列，基本上没可能会打遭遇战。除非是前方的正规部队都死光了，才会轮到他们上。他们要注意的就是天上时不时砸下来的炮弹，目前为止3000人的队伍只有极少数的士兵被炮弹炸伤。 塞尔维亚军遭到了奥地利军的全面压制，尤其是左翼的迅速崩溃很快就影响了整个战局。 奥地利军的士兵从左往右几乎是一路平推过去，猎兵从侧翼开始攻击躲在斜坡后的塞尔维亚新军主力，骑兵则向着塞尔维亚军的后方前进，准备截断塞尔维亚军的后路。 “该死奥地利人识破了我们的战术。” “怎么办？瓦尔·耶维奇元帅在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要慌，来的只是奥地利人的猎兵和骑兵，他们是不敢对我们的方阵发起进攻的。” 奥地利军的士兵突然出现在右侧的斜坡之上，对着手忙脚乱的塞尔维亚军开始了进攻。 “你不是说他们不敢过来吗？快看他们已经越过斜坡了，我们被包围了，我们死定了！” 奥地利军人从右侧开始依次出现在斜坡之上，斜击战术奥地利要用第二次。而这一次是从右往左开始攻击，此时塞尔维亚军的防御重心却在左翼。 因为之前左翼先崩溃，自然会加强左翼的力量。但是奥地利军的进攻采取的是就近原则，在右翼完成合围就直接集中力量从右侧进攻。 塞尔维亚新军的表现也不比之前的农民军好多少，对射还能支撑一下。但是当奥地利军发起刺刀冲锋时，士气终于崩溃了。 塞尔维亚新军的右翼出现了大规模溃逃，军官们无论是用枪还是用刀都无法阻止。甚至有愤怒的士兵直接开始攻击军官，奥地利军不会放过这种敌军陷入混乱的机会。 其实如果不是在白刃战中发生了溃逃，影响不见得会如此大。就像之前在接触之前就崩溃的塞尔维亚军损失并不大，因为奥地利军的步兵想要追击起来困难。 但此时白刃战中发生了大规模溃逃，已经杀红眼的奥地利步兵可不会就此收手。端着刺刀的士兵，咬在塞尔维亚军身后不放。 而这些溃逃的塞尔维亚军完全成了追击者的护盾，于是乎这些溃兵逃到哪里，哪里的塞尔维亚军烂到哪里。 崩溃如多米诺骨牌一样，从右往左传递。塞尔维亚军的士兵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崩溃的速度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奥尔瓦还在计算着投降的时间，他的残部和一些其他军阀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正在艰难地抵挡着诺德萨维守军和克罗地亚军的联合进攻。 这些人由于没有了退路所以抵抗十分的顽强，诺德萨维守军和克罗地亚军为了能及早和卡尔大公的军队汇师也十分拼命。 双方的战斗十分激烈，塞尔维亚军的火力不如对方，枪法也不行。但是他们提前挖好了壕沟，利用地形的优势打退了奥地利军的数次进攻。 但是卡雷米不想在卡尔大公面前丢人，他命令将大炮推到距离敌军几百米的地方直射。耶拉季奇也组织了敢死队，发动了绝命冲锋。 看着奥地利军突破了己方的防线，奥尔瓦心中叹息“不是我不帮忙，我要是和他们继续打下去肯定要全军覆没的。” 奥尔瓦刚要投降，就发现自己的通信兵回来了。 “报告，将军。我军主力已经在20分钟前向奥地利军投降，瓦尔·耶维奇元帅下落不明...” “该死，该死，我们又上当了，快投降！快投降！...” 多瑙河上一艘小船之中，艾德·穆勒和瓦尔·耶维奇相对而坐，吃着肉干喝着葡萄酒。 “放心吧，元帅。你有钱，我有人脉。我们到了英国一定能收到重用。英吉利可是个自由的国度，他们一定会庇护我们的。” 瓦尔·耶维奇灌了一口酒“我终于能体会到拿破仑当时的心情了。英吉利不会是我的圣赫勒拿岛，它是厄尔巴。塞尔维亚新军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塞尔维亚最后的倔强 塞尔维亚军其实不是没有进行过抵抗，瓦尔·耶维奇的副官和剩下的几个将领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是在卡尔大公和阿尔布雷希特这对父子时，显得稚嫩而无力。 卡尔大公作为曾经和拿破仑掰手腕的统帅，其实力自然不容置疑。而阿尔布雷希特作为卡尔大公之后奥地利最优秀的统帅也不遑多让。 这二人同时出现在战场上的结果，就是疯狂吊打塞尔维亚军的将领。甚至让这些塞尔维亚军的将领觉得，自己内部有奸细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了奥地利人。 因为他们每次行动的同时，奥地利军就会做出反应。甚至有时候会比塞尔维亚人想得更多，率先封锁了塞尔维亚军的路线。 开战仅仅2个小时，塞尔维亚军就丢失了全部炮兵阵地。数万名塞尔维亚军士兵被压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本应来救援的骑兵部队迟迟没有出现。 其实本应来救援的骑兵部队一直在被奥地利的猎兵骚扰。好不容易摆脱了尾巴，他们在外围发现了一支行动迟缓的奥地利步兵部队。骑兵部队的指挥官想要先冲散这支部队，给奥地利军制造混乱。 而这支行动迟缓的奥地利部队，就是阿尔布雷希特的维也纳城防军。城防军的行进速度犹如老大爷遛弯，因为这群二世祖们还不习惯这种“艰苦”的行军。 “骑兵来袭！！！”斥候大叫道。 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二世祖们顿时慌了神，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兴奋起来了。他们都听过在滑铁卢空心方阵大破法国胸甲骑兵的故事，他们也想做故事的主角。 阿尔布雷希特第一时间阻止了溃逃的士兵“现在逃跑就是死路一条，列阵！我们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坚守阵地，战胜敌人。” 这些二世祖们匆忙组成了空心方阵，却意外的有模有样。这也难怪，因为这可能是他们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每年国庆节时他们都会在广场表演，所以也算是熟门熟路。 “散兵归队！” “拿起你们的武器，上刺刀！” 城防军的士兵们齐刷刷地拿出刺刀安在枪口下的刺刀卡榫上。 “枪上肩！” 按好了刺刀的步枪被齐刷刷地抬起，虽然他们也曾练习过，但是前面有敌人时还是第一次。 “准备射击，填装火药。” “准备瞄准。” 城防军的士兵们将枪抬起瞄准前方，心中默默祈祷着。 塞尔维亚的骑兵正在加速前进着，只要速度够快奥地利是来不及放第二枪的。事实上，阿尔布雷希特并没有打算在150米的距离开枪。 因为这种理论上的40%命中率，在实战中连25%都不一定有。还有可能会多名士兵瞄准同一个目标开枪。 直到骑兵到达了50米附近，阿尔布雷希特才下令开火。随着一阵枪响，塞尔维亚骑兵被撂倒了一片，但剩下的骑兵只要冲入阵中就能寻思将城防军的队伍摧垮。 “举刺刀！稳住阵型！” 城防军的士兵们高举着刺刀，马匹看到明晃晃的的刺刀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前进的。塞尔维亚军骑兵的势头被止住了，此时不少城防军士兵的裤子都已经湿了。 一旦骑兵的冲势被阻滞，就轮到了步兵的回合了。第二轮射击又放倒了一片塞尔维亚骑兵，这让本就骑兵稀少的塞尔维亚将领感到痛心疾首。 只是他还来不及伤心，就有大队的奥地利骠骑兵和龙骑兵混编的队伍向他发动了冲锋。 由于在刚才的进攻里塞尔维亚军骑兵失掉了锐气，再加上双方骑兵实力的不对等。战斗很快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塞尔维亚骑兵开始撤离战场。 城防军士兵们看到塞尔维亚骑兵正在被自己国家的骑兵追着砍，纷纷放下了心。这时有人才注意到自己尿了裤子，正在尴尬时发现周围的同伴身下都有水迹。大家相互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 有些士兵则是趁机想表现下自己的勇武，拿着枪追着塞尔维亚骑兵开火。只是那些子弹能不能打到人，就没人知道了。 塞尔维亚的骑兵们想要渡河逃跑，却发现奥地利海军的炮舰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桥上还有临时堆积起的杂物，他们逃跑的路被封死了。 要么投降，要么为了荣誉做最后一搏。骑兵将领是个大斯拉夫主义者，他愿意为他的信仰献身。但是其他人不这样想，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他们的追求。 “骑兵军，全体进攻...”骑兵将领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一把马刀捅穿了他的身体，他看了看身后的同袍无力的从马上摔落。 没人责怪偷袭者的卑鄙无耻，相反很多人还感激他做了别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至此，塞尔维亚的骑兵部队尽数投降。 被堵在狭窄地形的塞尔维亚军主力正遭受着炮火的洗礼，同时奥地利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缩着他们本来就不多的生存空间。 这样下去只能等死，塞尔维亚军的各位都清楚。但是几次交手之后，塞尔维亚的士气已经完全崩溃成了惊弓之鸟。 “为什么还不投降，我都说了，我们根本打不赢的。”斯托伊科维奇歇斯底里地抱怨道。 “对面的克罗地亚人不想我们投降，德意志人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我们完蛋了，我就该出100卢布买命的。这下全完了，我死了记得把我的怀表带给艾丽莎。老乔，我知道你一定能活到最后，求求你了。”一个老兵哭诉道。 老乔没有接过怀表“要送自己送，我们人数还比奥地利人多只要能齐心协力没有什么办不成的。我们只要翻过斜坡，五公里之外就是奥地利军的指挥部所在。” “老乔，你要做什么？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的，人员齐整都打不过。现在很多编制都被打没了，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周围的士兵纷纷聚过来，他们虽然不抱希望但也不想死在这里。 “奥地利人为了包围我们军队已经移动到我们两翼，而且还要分兵夺取我们的炮兵阵地。现在奥地利军的中央反而是最薄弱的，将军们已经被打懵了无法注意到这一点。你们感觉是不是北侧的枪声最弱..”老乔继续说道。 这一次周围的军官也都聚了过来“老乔说的没错，虽然四面八方都有奥地利人，但是北侧的战斗似乎并不激烈。” 所有人都萌生出了一个想法，不惜一切代价突进五公里反败为胜。 “怎么做，老乔。”一位高级军官问道。 “跟我冲！” “可是其他的部队还不知道啊。” “只要我们冲破了敌阵，他们会跟上来的。” 军官想了想确实有道理，立刻命令自己的亲信聚拢自己的部队向着北侧奥军最薄弱的环节冲去。 “杀呀！” “拼啦！” 塞尔维亚军的残兵们发出了绝命的怒吼，顶着奥地利军的弹雨端着刺刀发动了冲锋。 刀枪血肉的碰撞，第一时间就产生了大量的伤亡。老乔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一枪刺死了一个奥地利军士兵。立刻就有另一个奥地利军士兵端着刺刀冲向他，他敏捷地避过。 然后一脚踢倒了那名奥军士兵，接着抡起枪托狠狠地向对方头上砸去。 奥军军官挥舞着指挥刀，似乎是在指挥军队撤退。老乔趁机端着刺刀刺向军官，这位奥军军官显然是受过良好的近战训练敏捷地避过了刺刀。 奥军军官一刀劈下，老乔用步枪挡住了军刀。双方同时抬脚踹向对方，互换一脚之后都坐倒在地。 这时一名奥军士兵直接刺向倒在地上的老乔，老乔敏捷地翻滚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刺。但是他手中步枪也来不及捡起来，他站起身抓住了奥军士兵的步枪两人扭打在一起。 老乔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接一用力将奥军士兵和自己调换了一个身位。一声枪响，奥军军官的单铳开火了，只是子弹刚好被老乔用奥军士兵的身体挡住了。 奥军军官来不及多想，捡起一把步枪冲了上来。老乔推着奥军士兵的尸体继续前进，双方怒吼着撞在了一起。 奥军军官的刺刀扎在了尸体上，老乔趁机拔出匕首一个转身划开了奥军军官的脖子。奥军军官捂着脖子缓缓倒下，老乔没有停下继续战斗。奥军北侧的第一阵已经被撕裂。 但是剩下的奥军似乎没有继续抵抗的打算，反而是给塞尔维亚军让出了一条路。 看到希望的塞尔维亚军，向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涌出包围。这时枪炮声突然再次响起，两侧的奥军同时发动了进攻。 然后奥军就把闸门封闭了，后面的塞尔维亚军再次被堵在原地。数量更少也更容易对付了，很快被围的塞尔维亚军就停止了抵抗。 老乔等冲出去的塞尔维亚军士兵，正在全力向着奥地利军的总部前进。 左翼的阿尔布雷希特军。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塞尔维亚军残部向着卡尔大公的本阵去了。我们该怎么办？”骑兵军官在马上问道。 “还能怎么做，尾随追击。我父亲是这么交代的吧。” “可战场形势有变，如果继续尾随追击，让这群亡命徒冲到了卡尔大公的本阵中伤到了大公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父亲没那么容易死。” 既然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都这么说，骑兵将领没理由不执行命令。 平原上，奔袭的塞尔维亚军身后是奥军的骑兵。骑兵们肆意地砍杀着落在后面的塞军士兵。偶尔有一小股骑兵从塞军中穿过，大量的塞军士兵惨死在马刀长枪之下。 但他们不能停下来组成方阵，因为停下来就有可能会围住。那么他们的决死冲锋就失去了意义。现在他们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地向前，因为目标就在前方。只要... 这个时候前方奥军突然开始后撤.. “他们没有尊严，没有荣誉吗？” “呸，这些垃圾。” “怎么能这么无耻...” “别骂了，他们的速度并不快，继续追击！”老乔喊道。 听到老乔的声音，剩下的塞军士兵也都打起了精神。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老乔带着冲到了卡尔大公的营帐附近。 一番苦战之后，满身是血的老乔冲进了卡尔大公的营帐。双手在白色的营帐上留下了，两个醒目的红手印。 可是，卡尔大公的营帐早就空空如也就连一份文件都没有。 追击的部队赶了上来，为首的军官鼓着掌。 “不错，你们很勇敢，只要投降的话，我们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毕竟我们都是军人，不是屠夫。” 军官随手丢掉了已经染满鲜血的手套，一路上他已经不知道砍杀了多少慌不择路的塞军士兵。这一场战斗要比他知道的任何一场战斗都惨烈，但并不激烈。 因为对于一个追击者来说，他要做的不过是把挡路的小石子踢开而已。 其实塞尔维亚军早就想投降了，但是奥地利军中混杂着大量的克罗地亚士兵。他们并不想看到塞尔维亚军投降，最好是能把他们都消灭才好。 毕竟只有死了敌人，才是好敌人。 而其他民族士兵几乎听不懂塞尔维亚语，更加上塞尔维亚军的疯狂行径让这些天主教徒把塞尔维亚军和当年围困维也纳的奥斯曼军队混为一谈。 《欧根亲王进行曲》更是勾起了奥地利帝国军的集体记忆，一场国家间的战争就变成了一场民族宗教的战争。 一名克罗地亚军官很不情愿地翻译了指挥官的话。 塞尔维亚军的士兵早就筋疲力尽了，听到允许他们投降这句话一个个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 那名准备托老乔带信的士兵，看着怀表里妻子的照片失声痛哭。 斯托伊科维奇丢下武器，躺在地上。看着天上洒下来的阳光，感叹活着真好。 “卡尔大公在哪里？！”只有老乔拄着枪怒吼着，他拼了命不要为战友们寻找的生路。居然是一条指引他们通向地狱的死亡之路，他无法接受。 指挥官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走上前整理了两下军服。 “我们的大公当然是跟他的军队在一起，难道像你们的元帅一样临阵脱逃吗？” 听完后的老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原来自己的目标一直都在前线，自己的眼皮底下。击破右翼重兵集团的预备队就是卡尔大公亲自率领的。 奥军指挥官转身离开 “给他们治疗，战争已经结束了。” 正文 第一章 赢家 其实对于这些塞尔维亚人，奥地利已经很仁慈了。此时的塞尔维亚军不是困兽犹斗，而是一群战斗了三小时奔袭了数公里筋疲力尽的野兽。 只要奥地利军持续追击下去，这些塞尔维亚军人一个都活不了。冲出包围的一万人，在奥地利骑兵的持续追击和艰苦的战斗下现在只剩下了不到2000人。 虽然追击而来的奥地利军也不过3000多人，但是3000名由骠骑兵和龙骑兵混杂而成的队伍不是塞尔维亚的两千残军能比的。 被围困的塞尔维亚军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万多人被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他们被持续炮击了三个小时，直到卡尔大公觉得他们没有反抗之力才派出使者要求他们投降。 其实在完成合围之后，第一时间卡尔大公就按照往常的经验派出使者。因为制造无意义的杀戮，对于这种战略家而言毫无价值。只是打着白旗的使者，走到半路居然被人开枪射杀。 这种违反战争规则的做法是奥地利军无法接受的，而在奥军开始炮火洗礼后塞尔维亚军派出投降的使者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两边派出谈判的使者先后遭受了同样的命运，结果就是双方都认为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作为克罗地亚人作为奥地利军重要的士兵来源，他们和塞尔维亚人的关系一向不好。 这次的战争初期塞尔维亚军的暴行，更是让奥军把塞尔维亚人和奥斯曼人混淆在了一起。这个年代教育还没有普及，就连贵族阶级也有很多不识字的。 宗教和民间故事有着无法比拟的影响力，而在奥地利所有人都听说过奥斯曼苏丹要摧毁上帝的世界和围困维也纳的故事。这就给了这场无意的战争赋予正当性和神圣性，无论是哪国的士兵都希望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塞尔维亚军则正好相反，族长（此时塞尔维亚很多地区还是宗族制度）和将军们说打仗是为了解放被奥地利人奴役的同胞。但为什么要抢同胞们的女人，烧同胞们的房子，更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击杀那些救火的奥地利人。 此战最终以奥地利军大获全胜结束，缴获的各类军旗超过200面（欧洲人贼喜欢讨论这种东西，好像挺光荣的。），以及86门大炮。消灭3.5万名塞尔维亚士兵，更是一夜之间把贝尔格莱德化为废墟。 己方只损失了26门大炮和8000名士兵，以及1艘军舰，似乎是取得一场辉煌的胜利。实际上有近200个村庄被毁，近10万人流离失所。 被毁坏的道路桥梁，还有房屋田地更是无法计算。并且在多瑙河内使用军舰的事情，更是让整个多瑙河沿岸的国家感到不安纷纷加强了河岸防御。 其实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在德意志邦国内的多瑙河河道太过狭小根本无法通行大型军舰。 至于下游的奥斯曼和塞尔维亚，以及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他们在多瑙河岸修筑的防御工事极有可能成为奥地利开战的借口。 但是奥地利国内的无良媒体不管这些，他们只想赚钱。而夸耀奥地利强大的武力和塞尔维亚人的凶残野蛮，毫无疑问会吸引大量读者。 甚至奥地利的教会也跳出来，为奥地利的胜利大唱赞歌。至于贵族们更是弹冠相庆，毕竟维也纳的城防军也参与其中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战果。 维也纳的城防军成分有多复杂就不用多说了。他们取得的胜利，对于维也纳所有的家族来说都是好事。资本家们同样利用这个机会赚到了钱，尤其是航运业和食品行业。 很快军工企业和建筑行业等产业，也都会接到奥地利帝国政府的订单。奥地利帝国将会对这场战争中暴露出来的问题，比如枪械的命中率，火炮的射速，城墙的结构和厚度等等一一解决。 但是作为一个穷光蛋政府，钱哪里来呢。当然是要靠奥地利的金融资本家了，罗斯柴尔德银行自然首当其冲。你以为罗斯柴尔德银行会拿出真金白银来帮助奥地利帝国。 你错了，罗斯柴尔德银行要的是发行债券的权利。罗斯柴尔德银行将发行2亿盾的奥地利国债，他们只认购了两千万盾。剩下的1.8亿盾从哪里来，当然是屁民们出了。 要不然奥地利的胜利怎么会被宣传的如此夸张，舆论一边倒的夸耀奥地利取得的辉煌胜利。诺德萨维之围的胜利甚至被抬到了维也纳之围的高度，还有一群砖家出面断言奥地利帝国将恢复往日荣光。 甚至连英国外相帕麦斯顿都感到震惊，他找到了罗斯柴尔德家族在英国的掌门人莱昂·罗斯柴尔德询问情况。他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执行，压制俄国拉拢奥地利的政策。 莱昂·罗斯柴尔德对这位焦虑的外相坦诚以待“这些不过是我叔叔放出的烟雾弹，奥地利帝国就如一条没牙的老狗看似强大。实际上已经风烛残年，根本无力与强大的俄国争夺巴尔干。如果俄奥开战，奥地利帝国已经会被迅速击溃。” 但是这位罗斯柴尔德家族在英国的掌门人，没有说的是如果奥地利被迅速击败，奥地利的债券就会迅速贬值。而英国为了维护世界霸权，必然不会坐视俄国壮大。 等到英国下场支持奥地利帝国，俄国就会在孤立中失败。就算是拿破仑也不能对抗全欧洲，奥地利帝国的债券则会回暖。而这时，在低价抄底的罗斯柴尔德银行就赚翻了。 你以为他们多少还是付出了两千万盾的代价的，你又错了。有一种东西叫做贴现率，罗斯柴尔德银行要求的贴现率是10%。 也就是说奥地利帝国发行2亿盾的国债，而实际到手的只有1.8亿盾。这2000万盾相当于奥地利帝国付给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报酬。 而罗斯柴尔德银行不过是用奥地利人的钱，买奥地利人的国债而已。如果后续还有战争的话，他们就能赚两次，何乐而不为呢。 正文 第二章 重逢 冬宫内的弗兰茨装出一副听不懂俄语的样子，想要蒙混过关。但是屋子里的小萝莉们显然，对这个外国来的小朋友很感兴趣纷纷进行强势围观。 只不过弗兰茨想错了，俄国贵族很多都和德意志贵族通婚。所以会讲德语的大有人在，只不过弗兰茨听着这德语怎么这么怪呢。难道是一股毛味？也不对啊，哪里觉得怪怪的。 其实是因为这些俄国萝莉学的是北德意志语，而奥地利说的则是南德意志语。虽然都是德语，但是实际上差别很大很难交流。 小公主终于发现了，让自己被迫起床的大恶人。看到这个大恶人居然被自己的姐妹簇拥在中心，她心中更是气愤。 明明站在中心（C位）的该是自己，自己才应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她脱下舞鞋笑眯眯地走上前，准备狠狠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大恶人。 姑妈说他是什么来着，反正无所谓啦。我好歹是个公主，在俄国除了尼古拉伯伯还没什么人敢管我。 弗兰茨也注意到了这个面带笑容满身杀气的小萝莉，心中正在疑惑之际小萝莉居然抡起了舞鞋。 “这是刺客吗？”这个念头在弗兰茨心中一闪而过，但随即释然，这绝不可能。肯定是自己小说看多了，不过这鞋正在向自己的脸飞过来啊。 弗兰茨的身体比大脑先行动，直接在空中抓过了小萝莉手中的舞鞋。 小萝莉一下挥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疑惑地看着弗兰茨“我的舞鞋呢？” “喏，在这里。”弗兰茨摇了摇手中的舞鞋。 “还给我！”小萝莉想要扑过来抢舞鞋。 根据弗兰茨的经验，只要按住对方的额头就能阻止她。 果然被按住额头后，张牙舞爪的小萝莉无法再前进分毫。这时两位尼古拉一世的公主奥尔加女大公和亚历山德拉女大公跑了出来。 “不好意思，她是我们的妹妹安娜·卡捷琳娜。她很活泼是吧？”两位公主跑出来打圆场。 安娜想要疯下去，毕竟还没有什么人敢惹恼她呢。但是两位公主显然不想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了，连忙捂住了安娜的嘴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了笑。 弗兰茨也回以微笑，毕竟弗兰茨也想找个借口离开。 小公主被她的两个姐姐拉到一边“安娜你要做什么？不喜欢也不能打他啊。你如果真的揍了他，那就是外交事件了。到时候我们父亲问题，我们会如实回答的。” 听到尼古拉一世的大名，安娜公主缩了缩脖子，她对于这个伯父还是很怕的。她敢于胡闹的胆气在她父亲身上，但是她父亲也很怕她伯父，连带着她也很怕这个凶巴巴的伯父。 弗兰茨把波尔多上校叫了进来，还好弗兰茨早就带了一批棒棒糖。本来想借着来圣彼得堡的机会在俄国推广，这下好了便宜这些小萝莉了。 其实是弗兰茨赚到了，因为还有比这些小公主更好的宣传员吗？ 千万不要低估糖对小孩子的吸引力，果然在有了棒棒糖之后小萝莉们就自动略过了弗兰茨。 弗兰茨成功的逃离，刚出门就遇到了尼古拉一世。 “尊敬的沙皇陛下，向您致以衷心的问候。” “不必客气，狡猾的小鬼。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还满意吗？” 这沙皇的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呢？弗兰茨心中疑惑。 “您指的是？” “狡猾的小鬼，你就别装了。我可是听说，你六岁时就把女人带进皇宫啦。真不愧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后裔，我看好你哦。” 弗兰茨满头黑线，只是突然想被雷击中一样愣住了。 “当时您也在？您早就知道这一切。” “当然，伟大的沙皇无所谓不知无处不在，我只是想看看那些臭虫怎么挑起战争。没想到居然有人借着我的名义，骗了塞尔维亚的那群蠢货。我还真想见见这个天才，你知道他是谁吗？” 其实那个搞事的人，就是自己。而沙皇所谓的臭虫，自然是指那些得利的资本家了。 “不知道，沙皇陛下。您之前在维也纳玩的，可还开心。” “不错，很不错。尤其是你小子，可是送给了我一份大礼。但那件事不要再提起了，就当是两个皇帝之间的小秘密好了。” 弗兰茨心中有些忐忑，难道沙皇已经知道了自己才是这次塞尔维亚之战的策划者？ “陛下，您指的是....” “你对阿富汗战局的判断，真是精准无比。英国两万远征军几乎兵不血刃拿下了喀布尔，但是仅仅过了不到一年他们就要自身难保了。现在英国不得不又从印度抽调了五千人，去稳固当前的统治。” “他们稳不住的，沙皇陛下。” “哦？你可知道和我们打赌的是什么人，在英国有多大的影响力？”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英国是个海权国。阿富汗身处内陆，英国的力量无法进入。他们连最起码的后勤补给都是问题，还谈什么统治。” 阿富汗这个帝国坟场，可不是盖的。死在阿富汗的大帝国，英国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小鬼。我们俄国的姑娘漂亮吗？有喜欢的吗？我想无论是你的母亲，还是哈布斯堡家族都会很希望你娶一个俄国姑娘吧。” “尊敬的沙皇陛下，我才11岁。谈婚论嫁，还早了点。”弗兰茨的表情有些僵硬。 “算了，小鬼。英国人的血，让我振奋。我要不要帮那些可怜人一下？” “恕我直言，您的俄国距离阿富汗还有上千公里。而且您的希瓦汗国远征军，遭遇了什么。您应该清楚，希望您不要学英国人。” “好吧，听说你也是谈判团的一员？” “是。” 看到弗兰茨的表情，沙皇决定不再自讨没趣。 “你的跟班来了。”沙皇随即招招手。 一位漂亮的俄国宫廷女官谦卑地低着头，等待沙皇的命令。 “沃佳，从今天起你就负责奥地利皇储的起居，无论他有何种需要尽量满足他。” “是的，陛下。”沃佳恭敬地回答。 “弗兰茨大公，请您跟我来。”沃佳的举止十分得体，声音也很动听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沙皇居然偷偷跑去，参加一个商人搞的拍卖会。而且和自己参加了同一个赌局，赌的还和自己一样。这让弗兰茨有些感慨。 只是不知道是该感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强大，还是这位沙皇的气魄，亦或是自己的傲慢呢？ 正文 第三章 战后重建与惩罚（上） 诺德萨维，战俘营。 近三万塞尔维亚军士兵被圈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战俘营内。只不过作为战俘营这个规模，似乎有些太大了。其实在弗兰茨的多方协调下，准备在此地建造一座新城。 伏伊伏丁那的资源并不差，但是由于远离奥地利帝国的核心区。匈牙利方面自然不愿意，作为皇室领地的伏伊伏丁那发展壮大。 作为边境地区，伏伊伏丁那省最繁华的地区居然是诺德萨维要塞附近。毕竟这里常年有驻军，而这个时代的军人几乎没有攒钱的概念。 于是乎军人们就带动了当地的发展，商人们经常往来就在此地形成最原始的聚落。同时这里也是整个伏伊伏丁那省最大的集市，每个月都有一次盛大的集市。 在集市上伏伊伏丁那各地的物产都会汇聚于此，同时还有沿着多瑙而来的奥地利商人，甚至还有来自奥斯曼和塞尔维亚等地的走私犯。 一个十分奇葩的规定，奥地利到匈牙利有关税，从伏伊伏丁那到匈牙利也要交关税。但是奥地利到伏伊伏丁那是不用交关税。这就导致了虽然伏伊伏丁那省和奥地利中间隔着一个匈牙利，却没有倒向匈牙利一边。 但这次的塞尔维亚大入侵几乎将这城市的萌芽扼杀，诺德萨维周围的村庄也被破坏殆尽。再加上之前的洪水，今年伏伊伏丁那省的粮食产量要减产40%。 大灾、大战过后势必要防疫、赈灾，面对同样情况的还有隔壁的塞尔维亚。而以工代赈，是弗兰茨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否则，这么多流离失所的难民，再加上天灾人祸。弗兰茨实在不想，再镇压一次饥民暴动了。修筑堤坝，疏通河道，再建一座城市，说的容易。 但是奥地利帝国的国库，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弗兰茨个人出资一百五十万盾（赌博所得+本金），同时弗兰茨说服了莎拉的父亲，雅各布·阿蒂业斯投资新城市的建设。 雅各布·阿蒂业斯是个皈依天主教的犹太银行家，他在犹太人中绝对算得上是个奇葩。几乎所有皈依天主教的犹太银行家都是为了能赚更多的钱和特权，只有这位是想青史留名。 就在其他犹太商人都在大国间反复横跳的当下，他恨不得自己在脑门上贴个我是奥地利人的标签。理论上一个犹太人的女儿，就算是皈依了天主教她也绝对不可能成为皇室的侍女。 皇储的侍女首先第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要贵族出身，第二必须是虔诚的处女。米娅虽然跟在弗兰茨身边，但是她的身份是使女（干粗活的女仆）并且永远无法改变。只是有弗兰茨撑腰，生活比一般皇族的侍女都惬意。 莎拉的父亲只是个名誉贵族，至于天主教徒也是半路出家的。当雅各布·阿蒂业斯找到索菲夫人，提出想让自己的女儿做弗兰茨身边的侍女时许塞尔上校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出所料，索菲夫人下了“逐客令”。两个高大的皇家侍卫将雅各布架了起来，就准备向往常一样丢到皇宫的后门。 “索菲夫人，我为弗兰茨殿下准备了贺礼就在我怀里。” “不需要，滚！”索菲夫人没好气的回答。 周围的皇家卫士听到索菲夫人生气了，连忙加快脚步免得一会自己也跟着倒霉。 “100万盾！我来的匆忙，但是为弗兰茨殿下准备了100万盾的生日礼物就在我上衣口袋里。”雅各布高喊着。 100万盾足以和德意志邦国内任何一个大公家攀上亲戚了，甚至能娶到一个小国的公主。因为欧洲王室的财政状况普遍不好，一个是贪污腐败，一个是经营不善，最主要的还是资本主义的冲击。 一个皇家卫士在得到默许后，掏出了雅各布上衣兜里的10张支票。 100万盾同样也震撼了许塞尔上校和索菲夫人。许塞尔上校惊讶的是居然有人这么蠢，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还送女儿给人当仆人。 索菲夫人惊讶的是居然有人这么不惜血本的接近她的儿子，这是要做什么？作为母亲她首先想到的是保护家人，但是100万盾实在太多了。 索菲夫人的年金不过5000盾，她的丈夫年金8000盾。两人的年金加在一起，刚刚是这份礼物的1.3%。这不得不让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接受这个提议。 “您请回吧，谢谢您的好意。但是皇家的规矩不能变，就算我是弗兰茨的母亲也无能为力。”这一次索菲夫人的态度明显好多了，毕竟有一个如此看好自己儿子的银行家是一件好事。 “索菲夫人，我能再说一句吗？”雅各布·阿蒂业斯咬着牙说道。 索菲夫人点了点头，两名皇家卫士将雅各布放了下来。 雅各布走到索菲夫人面前，掏出了两张镶着金边的支票并且在上面写上惊人的数额。雅各布长出一口气，我想说我是奥地利的子民，我只是想全心全意地为皇室效力。 索菲夫人看着两张支票上面的数字，又看了看之前那张支票。 “你的女儿会说德语吧。” “当然，德语是她的母语，而且她还会说很多其他语言。” “明天带她来见我，我会安排人教她宫廷礼仪。” ..... 虽然莎拉没有说过，但是有塔菲这个消息灵通的家伙在弗兰茨早就对莎拉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 莎拉的父亲为弗兰茨的重建计划融资了一千万盾，作为抵押的却是阿蒂业斯银行的全部资产。 耶拉季奇将军也拿出了20万盾的私人资产，支持弗兰茨。在他的号召下“把伏伊伏丁那变成克罗地亚人的第二故乡。” 克罗地亚各方面也凑出了20万盾，倒是耶拉季奇手下的士兵们凑出了100万盾。 只不过很快就证明，这是一笔极其成功的投资。 战后奥地利帝国开始了大面积清查，大量的无主土地和产业被收归国有。并且对于在伏伊伏丁那的反奥地利势力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而这些收刮来的财富，全部用于偿还债务。而那些最优质的财富归谁，自然是弗兰茨说了算。 正文 第四章 战斗重建与惩罚（中） 塞尔维亚军的士兵被要求，强制劳动。毕竟战后重建需要大量的人手，不可能再指派人手给他们搭建战俘营。 第二批从维也纳运来的医疗物资和医护人员已经到达，但是对于整个伏伊伏丁那省的情况还是杯水车薪。 因为伤者不止有奥地利军的士兵，还有平民，以及那些已经投降的塞尔维亚军人。 起初卡尔大公打算把塞尔维亚的伤兵，交给塞尔维亚人自己处理。但是在弗兰茨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同意一视同仁，让奥地利的医生给他们治疗。 既然不能减少救治范围，那么就只好加大援助人数。这其中也包括塞梅尔维斯医生，他是一位极富同情心的医生，同时也擅于观察。 他发现那些手术前用教会出售的“圣水（加了漂白粉的水）”洗手的医生，病人死亡率会很低。而那些不洗手的医生，他们经手的病人死亡率会很高。 塞梅尔维斯医生曾经向维也纳总院建议所有医生都要在手术前洗手，他最初的目的只是宣传洗手的好处和帮助病人更好地渡过难关。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等于是打了所有医生的脸，因为他的理论和当时公认的医学理论相悖。更带有一些宗教色彩，其他医生都认为他是一个被宗教洗脑的狂信徒。 很多人拒绝与他一起工作，因此他丢了饭碗。好在这次大战之后，奥地利政府临时向社会征召了大批医生。持有医师证且在维也纳四处游荡的他，第一时间响应了奥地利政府的号召。 与奥地利帝国政府同时发出号召的还有奥地利的天主教会，大批有医疗技能的教士和教会购买的物资也一同运往诺德萨维。 这当然是劳舍尔大主教的功劳，而幕后的老板自然是弗兰茨。其实说服劳舍尔大主教很简单，因为这个人虽然十分的守旧，但是却特别相信天命。 弗兰茨告诉大主教，这不只是慈善而是一场和异教徒争夺信徒的斗争。大主教自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给奥地利的其他主教下了死命令必须派人支援伏伊伏丁那。 劳舍尔大主教为何有如此大的权力呢？很简单因为罗马的教皇在奥地利的各位主教眼里就是个屁，真正有权力对他们生杀予夺的是这位皇帝任命的维也纳大主教。 罗马教皇只是名义上的领袖，各国的教会早在15世纪就不再听从教皇的命令了。有时候教皇的任命，甚至会被认为是干涉国家内政。 直到20世纪教宗才恢复他任命主教的权利，但也只是形式上的。可劳舍尔大主教不同，他是由皇帝直接任命。在奥地利的所有主教都要受他的监督和管理，同时他也是罗马教皇任命的枢机主教之一拥有选举教皇的权利。 任何与劳舍尔大主教对抗的主教，等于同时得罪了皇室和罗马教廷，更可能会被劳舍尔直接利用手中的权利免职。所以奥地利教会的各位主教们，不论是真心悲天悯人，还是怕被打击报复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救援之中。 塞梅尔维斯医生搭乘一艘拥挤的货船前往伏伊伏丁那，在船上他也不忘宣传洗手理论。当然是遭到了无数的白眼和嘘声，对此他早习以为常。 甚至有人向塞梅尔维斯医生扔土豆和臭鸡蛋，就在塞梅尔维斯准备捡几个土豆做晚餐的时候。一个人拿起棍子对着他的后背狠狠来了一下，很快一群人围了上来对他进行殴打。 这个时代的医生，绝大多数都被贵族和犹太人把持。他们认为贵族的手是干净的，完美无瑕的，洗手是对他们的侮辱。 很多医生甚至解刨完尸体，上厕所后都不洗手，直接开始手术。同行是冤家，异端必须死，群情激愤之下一群医生直接开始殴打塞梅尔维斯。 历史上的塞梅尔维斯医生，据说就是被人殴打虐待而死的。这位近代外科学的奠基人就在屈辱和谩骂声中死去，但这一次同船的一群教士救了他。 教士们显然认为塞梅尔维斯医生很不错，悲天悯人还是个虔诚的教徒。教士们叫来了随行的军官，制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这些教士正是天主教会派出的教会医师，只不过他们学的更多是中医。控制感染和疫情他们还行，真让他们去做外科手术就只能看着了。 这一次因祸得福，塞梅尔维斯医生找到了新工作——维也纳教会总院的院长。塞梅尔维斯的医疗队，在伏伊伏丁那救治伤亡的存活率是最高的。 当然只不止是塞梅尔维斯的理念超前，医术高超，更要归功于中西医结合极大的提高了救治的成功率。手术前洗手并且要用漂白粉净化水源，从此被称为塞梅尔维斯准则。 在教会的压力下，奥地利帝国卫生部也不得不承认其正确性。 这一次的战争极大地促进了奥地利医学的发展，尤其是战场医学为军队培养出了一大批合格的医生。 对于没有麻醉药的问题，弗兰茨当然知道乙醚。只是他并不知道乙醚的化学式，好在弗兰茨知道乙醚的另一个名字——笑气。 在弗兰茨的资助下，维也纳的几名医生和化学家终于在一年后研制出了真正的乙醚。这种药品在之后的岁月里，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诺德萨维新城。 数不清的塞尔维亚战服和当地人都参加到了，战后重建之中。奥地利的军人们一面负责警戒，一面也加入其中。毕竟军人们的薪水实在是太低了，而且也没规定军人不能参加战后重建。 这一次打的是防御战，而且有三位大公坐镇。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打尸体的主意。当然这么干的人，全部无一例外被吊死在了附近的树上。 不能盗尸，不能劫掠，但也不能把士兵们的创收途径都堵死了。毕竟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于是乎参加战后重建就成了士兵们唯一的创收途径。 同时，塞尔维亚的军人们也从一起参加重建的奥地利军人口中，听说了军队高层早就知道十七人议会投降的消息。 正文 第五章 战斗重建与惩罚（下） 听说了消息的塞尔维亚军士兵们怒不可遏，毫无疑问是这些躲在后面的将领们把他们送进了地狱。而这一切本可以避免的，只要投降他们最多就是被驱逐出境。 但现在双方经过一场血战之后，自己的生死都在奥地利军的一念之间。 更让塞尔维亚士兵生气的是发动这场战争的理由，几个骗子用几张报纸就把十七人议会骗的团团转。最后不得不付出血的代价，而那些骗子依然逍遥法外。 十七人议会的成员遭到了彻底的清算，除了两个被拉去维也纳受审的还关在奥地利帝国的监狱中。其他人已经被米罗什秘密处决了，消灭竞争对手最稳妥的方式当然是在物理上彻底消灭。 士兵们的矛头指向了，那些即使在战俘营中依然作威作福的将领们。 老乔刚刚被奥地利的医生处理过伤口，就听说这个消息。他和同袍们的奋力拼杀，现在看来不仅徒劳还很可笑。 在老乔身边聚集了无数的普通士兵，他们都希望能找将军们要个说法。老乔自然责无旁贷，他也想知道将军们为何这样做。 然而将军的态度十分冷淡“回去，上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些问题你也没资格问。” “我们死了几万人，现在还有3万人被关押在此地。你说这些事和我们没关系？”老乔十分激动“十七人议会投降的事情，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一切都结束了。上士，回你的队伍里去。” “就因为你们的愚蠢和自大，塞尔维亚的一代人都遭受了灭顶之灾。你们居然还在这里享清福，你们为什么不去劳动！” “你们失去的只是你们的生命，我们失去的可是塞尔维亚的未来啊。你们这些大老粗在战争扛了几天枪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没有我们这些人运筹帷幄，你们什么都不是！”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还运筹帷幄什么！士兵们都在劳动受累，而你们却躲在这里喝咖啡！”老乔一把抓起桌上的咖啡摔在地上。 “混蛋！”那名将军一脚踢在老乔的肚子上，他的伤害没好被踢了个正着，跌坐在地上。 刚才的一脚牵动了伤口，老乔吐了一口血。扶着桌角站了起来“你们给我出去劳动，去给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士兵们道歉。” “上士，你没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给我滚出去！” “我不会出去，除非你们跟我去外面和士兵们一起劳动。你们应该为你们的罪行赎罪，而不是在这里逃避。士兵们要的不过一个道歉...”老乔的话未说完，腰上便多了一把匕首鲜血止不住的流出。 一位将军的亲兵正握着那柄匕首，狠狠地转动着。 “杀了你这个带头闹事的，我看谁还敢提这件事。” 老乔一把推开那名亲兵，拔出匕首，摇摇晃晃地向着门口走去。 见到手握利器的老乔，亲兵们可都听说过他的传说。当即几名亲兵围了上去，数把匕首插入他的身体。 “你们...我们....可都是塞尔维亚人..” 门口的士兵们没有等到老乔出来，就大声呼喊得到的回复是，老乔已经离开了。 之后老乔的尸体被人在水渠中发现，他身中16刀早已没有生机。 斯托伊科维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不死的传说居然就这样终结了。 关于塞尔维亚战服的处理问题，奥地利政府内产生了极大的分歧。科拉罗夫伯爵主要索要赎金，付不出钱就把这些人送去矿山。 高风险地区，九死一生可能夸张了。但是一个矿工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年，这是事实。 军方以图拉尔伯爵为代表，主张彻底削弱塞尔维亚的军事实力。同时也是为警告奥地利潜在的敌人，将这三万塞尔维亚青壮年永远地留在奥地利帝国。 皇室则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觉得以上两种方法太不人道。和哈布斯堡家族一贯的传统相悖，而且皇室从未放弃过收复贝尔格莱德继续西进的大奥地利之梦。 虽然奥斯曼早已荣光不在，但是在奥地利人心中依然是头号大敌。甚至很多人认为，揍奥斯曼才是奥地利崛起的关键。 关于这一点，弗兰茨早就预料到了。今年的塞尔维亚受灾严重，如果没有外部援助这个冬天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这也是为什么十七人议会，会被轻易蛊惑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们如果不做出改变，届时四起的叛军会帮他们改变。他们也是想转嫁国内矛盾，维持统治。弗兰茨正是利用了他们这一点，但弗兰茨目前并不想收复塞尔维亚。 因为对目前的奥地利帝国来说，俄奥同盟才是重中之重。米罗什这个同盟和他所谓的人情，弗兰茨并不在乎。弗兰茨在乎的是不要进一步激化民族矛盾，同时维护住俄奥两大国的面子。 赎金一说根本不成立，塞尔维亚根本拿不出太多钱。要赎金等于是在向俄国要钱，这有可能会在俄奥之间埋下不安定的种子。 至于直接归还俘虏也不可能，奥地利好歹是五大列强之一。如此一来，列强的尊严地位何在。看起来似乎进入了死循环，其实解决起来很简单——“以工代赈”。 与塞尔维亚签订劳工契约，赎金由塞尔维亚入侵者的自身劳动承担。同时奥地利允许塞尔维亚劳动力进入奥地利，奥地利将以实物形式支付报酬。 反正匈牙利人有多是粮食卖不出去，把匈牙利的粮食运到塞尔维亚。大不了就少收些他们的关税，匈牙利的贵族们一定十分乐意清空自己的存货。 塞尔维亚人也能得到粮食，以解燃眉之急。同时还能趁这些军阀的军队不在，扫清国内的不稳定因素。粮食危机的解决也有助于奥布雷诺维奇家族的统治，米罗什自然没理由不同意。 同时这种怀柔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国内的民族矛盾。防止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的矛盾，进一步升级。也给奥地利帝国留下，一个收复塞尔维亚的机会。 在弗兰茨的计划里，绝对没有放弃战争赔款。只不过这个背锅的国家，既不是塞尔维亚，也不是俄国，而是.... 正文 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六章 谈判（上） 谈判桌上，帕麦斯顿男爵对塞尔维亚的暴行气愤不已。 “这简直就是对国际秩序的挑战！是对文明的践踏和侮辱！该死的野蛮人，居然敢对一个文明大国做出如此暴行，必须惩罚他们！” 众人还在好奇这位利益至上的英国外交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公好义了。 帕麦斯顿猛地一拍桌子，把一旁的奥斯曼大维齐尔吓了一跳。 费尔·恰克堪称是奥斯曼史上最倒霉的大维齐尔了，一生签订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之前，甚至还被自己属国埃及逼着签了不平等条约。 要不是埃及的崛起不符合欧洲大国的利益，恐怕奥斯曼早就被埃及鲸吞蚕食掉了。自己最后要签的，就是自己的死刑确认书了。 他心中一直在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希望能躲过一劫，但是帕麦斯顿显然不想成全他。 “奥斯曼帝国必须对此负责！你们应该割让塞尔维亚给奥地利帝国，赔偿奥地利帝国的损失！” 其实塞尔维亚早就在世纪上独立了，而且现在还是俄国的保护国。怎么说都不应该来找奥斯曼帝国的麻烦，但是奥斯曼毕竟是塞尔维亚名义上的宗主国。 这可难坏了这位倒霉的大维齐尔，就算认栽割地都不行。因为一旦同意割让塞尔维亚，就会引起俄国人的不满。怕是又要找借口打一场俄土战争，到时候自己的国家又不知道要丢多少土地，赔多少钱。 但是不同意吧，英国人也不会放过自己。根据《海峡公约》英国人的军舰还停泊在伊斯坦布尔的港口里。虽然只是一些轻型军舰，但是对付奥斯曼帝国废拉不堪的海军足够了。 此时西亚病夫的奥斯曼，新败于自己的属国埃及。国内一片呼吁改革之声，一场奥斯曼的洋务运动正在兴起。发展工业，限制特权，编练新军，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作为奥斯曼帝国的大维齐尔，自然希望祖国能繁荣富强。虽然他就是改革派口中的“第一国贼”，但他依然希望能给改革提供一个良好的大环境。 英国人的资本，已经渗透到了奥斯曼全国各地。但若是离开了英国人的资本，别说改革了就是维护统治都成问题。 而且英国在之前的土埃战争中，亲自下场带领列强舰队支持奥斯曼维护了奥斯曼的统治。此时若是不同意英国的要求，恐怕会引起英国人的愤怒。 可是一旦塞尔维亚落入奥地利人手中，奥地利人就可以以塞尔维亚为跳板四面出击。塞尔维亚是奥斯曼帝国防御奥地利人的最后屏障，一旦失去将无险可守。 到时候只怕奥地利人会比俄国人更过分，直接冲进奥斯曼的腹地甚至武装到君士坦丁堡朝圣。毕竟奥斯曼人曾经围困过奥地利人的首都，奥地利人也许也想来一次君士坦丁堡之围。 帕麦斯顿子爵之前早就和他打过招呼，并且送给了他一份十分丰厚的礼品。希望他能同意奥地利吞并塞尔维亚，如果他照做英国将承诺在下一次俄土战争中支持奥斯曼帝国。 正文 第七章 谈判（中） 帕麦斯顿的计划是让奥斯曼人先同意，然后俄国代表势必会反对。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趁机挑拨奥地利和俄国的关系，一旦奥地利和俄国反目成仇他针对俄国的目的就打到了。 不得不说把一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交给别人来换取英国的保护十分划算。但是英国人的信誉是个问题，费尔·恰克左右权衡一时间无法决定。 这时法国的代表弗朗索瓦·基佐张口了“我觉得子爵大人说的没有错，奥地利对塞尔维亚的永久占领符合我们各方的利益。您觉得呢？维瑟尔勋爵。” 维瑟尔勋爵是普鲁士的外交大臣，不像他的后辈以铁和血著称。他是个典型的投降主义者，他来的目的就是了将祸水东引。 一旦奥地利取得了塞尔维亚，势必要准备侵略奥斯曼。就算奥地利不想东征，也要为守住塞尔维亚耗费精力。这样普鲁士王国就可以继续韬光养晦，直到有实力和奥地利争夺德意志领导权的那一天。 “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您知道的奥地利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国。我们完全支持奥地利吞并塞尔维亚，但是俄国的利益也不容忽视。”维瑟尔答道。 维瑟尔的话看起来是在说一句公道话，同情俄国。但实际上用心十分险恶，目的同样是挑拨俄奥关系。和英国人不同的是，由于从地缘政治的考量普鲁士人更希望得到俄国的支持。 但令人惊讶的是俄国的代表并没有表态，只是冷眼旁观。因为沙皇已经告知外交大臣聂谢尔洛夫，尽力保持克制。 俄国代表团的成员看到外交大臣都不表态，自然不敢造次只是对着一个个落井下石的家伙怒目而视。俄国的两位元帅更是盯着费尔·恰克不放，就好像他如果敢答应就要当场杀了他一样。 这不要紧，对于帕麦斯顿来说只要把塞尔维亚塞给奥地利，就算俄国再克制也没用。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人类的人品道德显得一文不值。作为初代懂王，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帕麦斯顿曾说过：“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懂欧洲，一个是阿尔伯特亲王，他归西了；一个是德国教授，他疯了；还有一个就是我，不过我忘了。” 帕麦斯顿是俄国威胁论的忠实信徒，并且一生都在践行它。但将俄国封锁在黑海之内，独霸奥斯曼在近东的遗产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只是越贪婪的人，也越懂得取舍。只要奥地利取得了塞尔维亚，俄奥就成为了竞争对手。因为谁都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肥肉，而孱弱的奥地利不可能是俄国人的对手。 奥地利想要战胜俄国的唯一方法就是寻求英国人的帮助，此时英国人只要坐山观虎斗等待合适的机会下场制服北极熊。 英国的世界霸权就能一直延续，而奥地利帝国在和俄国人大战之后也不再具备侵略奥斯曼帝国的条件。只能一面休养生息防备俄国的报复，一面继续给英国人当小弟以换得英国人的支持。 现在已经有三大列强支持奥地利吞并塞尔维亚了，费尔·恰克想着奥地利人总不会自己反对吧。看来只能同意了，否则的话就是同时得罪四大列强。 至于向后拖延已经没有必要了，苏丹也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和列强讨价还价的资格。把奥斯曼帝国打的割地求和的埃及，甚至在列强面前连让他们用全力的资格都没有。 苏丹早就把这次谈判全权交给了费尔·恰克，只是希望能少赔款少出让些权力。如果只出让塞尔维亚就能全身而退，费尔·恰克是十分乐意的。 正当费尔·恰克走到谈判桌前，准备签字的时候。一只大手拍在了和约上“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 说话的不是俄国代表，而是奥地利代表团随行的成员。萨尔茨堡驻军的司令官脾气暴躁的海瑙将军，这人有很多外号阿拉德刽子手、布雷西亚的鬣狗、哈布斯堡之虎以及奥地利史上最残忍的屠夫。 费尔·恰克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双眼。朱利叶斯·海瑙作为候选候和一个犹太女人的私生子，从小就受尽了世间白眼。 他在拿破仑战争中三次负伤，三次重返战场终于得到了一位元帅的赏识将女儿嫁给他。虽然他早已不是那个独自一人来到奥地利，想要在战场上建立功勋的毛头小子。 但是一个人的气质是很难改变的，他身上有着极重的杀伐之气。比起那些俄国将军愤怒的双眼，显然还是海瑙将军这种好像要择人而噬野兽般的眼睛更加恐怖。 费尔·恰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正好退到了俄国代表团附近。俄国外交大臣聂谢尔洛夫第一次张口道“土耳其人，你站错队了。” 只是淡淡地一句，但是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一是费尔·恰克错走到了俄国的队伍中，另一层意思则是你不要以为和英国人混就可以当俄国不存在。 俄国虽然拿海上的英国人没办法，但是对付你奥斯曼一个陆地上的弱鸡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尊敬的海瑙将军，您还有什么不满。请说，既然是和会一切都可以谈。” 看到费尔·恰克畏缩不前，帕麦斯顿反而先开口了。他清楚奥地利人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所以放出海瑙这条疯狗来搅局。 不亏是被誉为欧洲宰相的人，梅特涅亲王果然老谋深算。不过帕麦斯顿倒是不担心奥地利人狮子大张口，就怕奥地利人不咬这个饵。 现在奥地利是众人拉拢吹捧的香饽饽，但是谈判结束之后奥地利就是孙子了。到时候奥地利必须要选边站队，无论他站在俄国一边，还是英国一边都是小弟的角色。 而在奥地利吞下塞尔维亚的前提下，想维持现状是不可能的。 “塞尔维亚那种小国居然敢公然入侵我们奥地利帝国，我不相信他们身后没有推手。”海瑙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帕麦斯顿想到的是俄国，聂谢尔洛夫想到的却是英国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认为只有彼此才有实力，有动机做这件事。 帕麦斯顿和聂谢尔洛夫对视着，空气几乎都要凝固了。 海瑙突然大踏步向着俄国代表团的方向走去，所有的俄国将军都紧张了起来。帕麦斯顿的心中已经乐开了花，准备开一瓶香槟庆祝一下。 因为海瑙的疯狗之名实在是如雷贯耳，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出人意料。 正文 第7.5章 谈判（中二） 海瑙一把抓起了费尔·恰克，身材矮小的费尔·恰克的双脚几乎离地。 “你个可恶的阿拉丁，你的阴谋已经被我们发现了。说是不是你们联合撒丁王国，鼓动塞尔维亚进攻我们奥地利帝国的。”海瑙的演技十分拙劣，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图。 奥地利帝国是想搂草打兔子，同时打压东西两侧的威胁。奥地利帝国倒未必是对撒丁王国有野心，因为撒丁王国的存在相当于法奥的缓冲区。 如果没有了撒丁王国，法奥就会直接接触就更容易发生边境摩擦。但是撒丁王国自从拿破仑战争之后，反奥情绪越来越高涨。 尤其是以马志尼为代表的青年意大利党，鼓吹将奥地利和法国势力赶出意大利在亚平宁半岛建立独立王国。这种口号在当时的人眼里就是个笑话，因为意大利不过是个地理名词而已。 奥地利人有这种担心是很正常的，因为奥地利的势力范围内有太多的意大利人。威尼西亚、伦巴蒂、托斯卡纳、帕尔马、摩德纳、卢卡一旦形成统一的王国，奥地利将失去广大的经济殖民区。 别看奥地利本国建设的不怎么样，但是却在意大利地区有着极其广泛的投资。由于自身的市场狭小，意大利地区的手工业产品和农业产品十分依赖奥地利的市场。 尤其是在奥地利开放了通往埃及的商路之后，双方的贸易额明显上升。威尼斯这个古老的港口也再次兴盛起来，奥地利的海关税收也在节节攀升。 英国人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是用别人的利益做筹码多少都不心疼。只是这触动了法国人敏感的神经，法国一直把意大利当成自家的后花园。 而撒丁王国和南意大利地区正是法国利益所在，法国与撒丁王国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撒丁王国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奥地利进一步染指意大利。 “我反对，这是捏造事实凭空污蔑！”基佐忍不住了，海瑙这条疯狗居然从塞尔维亚一口咬到了撒丁。这中间距离1000公里呢，简直就是无耻。 但基佐同志忽略了一个问题，海瑙是条疯狗。 “原来是你们这群法国佬在后面搞的鬼！我要和你决斗！” 海瑙一把将手中的费尔·恰克丢在一边，转而奔着基佐去了。 法国代表团的成员在来之前，就已经定下了拉拢奥地利打压俄国拆散神圣同盟的计划。海瑙的突然发难，让法国代表团有些手足无措。 基佐是绝对不会和海瑙决斗的，但也不能任由这个疯子胡来。基佐看向了帕麦斯顿子爵希望英国人能出来调停，但帕麦斯顿子爵在考虑的是要不要顺便恶心一把法国。 “你个法国佬也是和他们一伙的？”海瑙吼道，这一次不是装的。作为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兵，对于法国人的敌意和不信任促使他做出了如此判断。 这一次俄国代表也来了精神，毕竟现在俄国能成为欧洲宪兵也是拜法国人所赐。凡是让法国人不爽的事情，他们都支持。 “你们法国人凭什么说这是污蔑，据我所知这一次的主谋——塞尔维亚的十七人议会最后两名成员还在奥地利的监狱里关着吧。审一审就什么都知道了，如果奥地利的朋友不愿意做这种肮脏的事。我们俄国愿意代劳。” 聂谢尔洛夫的话惊出基佐一身冷汗，奥地利的监狱里还关押着两名囚犯。他们的供词，足可以影响整个事态的发展。只是这个年代屈打成招完全是基本操作，只要奥地利想完全可以让这些囚犯承认是印度人指使他们做的。 要知道奥地利和法国之间可是有着几百年的仇怨，天知道奥地利人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对法国实施制裁。全面战争是不可能的，但是极有可能会要求法国放弃撒丁王国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 撒丁夹在两大强国中间，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法国，要么是奥地利。 正文 第7.6章 谈判（中三） 撒丁夹在两大强国中间，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法国，要么是奥地利。一旦法国放弃了撒丁王国，奥地利的势力势必趁虚而入。 法国再想和奥地利争夺意大利的困难将无限放大。帕麦斯顿作为世界第一搅屎棍的掌门人，他觉得他还可以再填一把火。欧洲局势越乱越好，最好能打成一锅粥。 只不过俄奥站在一边就不好了，虽然奥地利现在十分孱弱，但是如果真的让奥地利取得了意大利的控制权势必会成为另一个麻烦。 奥地利唯一让英国人宽心的地方就是废拉不堪的海军。之前联合行动中，奥地利军舰一炮险些命中英国军舰简直是“技惊四座”。 把军舰开进河道里当水警船用，也只有奥地利这种国家才会这么做。英国的那些主力舰别说执行作战任务了，就是能不能在多瑙河里航行都是问题。 而且奥地利的地理位置特殊，狭长的亚得里亚海使得只要派少量军舰封锁奥特朗托海峡就让奥地利海军彻底哑火。 无论奥地利在威尼斯和的里雅斯特投入多少都无济于事，除非奥地利的军舰可以飞出奥特朗托海峡。 “我觉得无论是谁挑战了国际秩序都应该受到惩罚，诸位意下如何？” 虽然帕麦斯顿说的是废话，但是却没人敢反驳。因为无论是撒丁还是塞尔维亚都不涉及到英国的利益，但是英国的倾向将很大程度上决定最终的结果。 “首先撒丁王国应该作为法奥的缓冲区继续存在。”这句话等于是彻底断绝了奥地利吞并撒丁的企图，同时也是在警告法国不要企图吞并撒丁王国。 这种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的情况，基佐早有预料。只是接下来帕麦斯顿还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其次，撒丁王国应该作为一个独立的王国，而不是谁的势力范围。” 不久前英国刚在埃及这么干过，成功的瓦解了法国在埃及的势力。现在在撒丁，英国人又故技重施法国代表团的成员有些绷不住了。 但是却被基佐制止了，甚至还以掌声鼓励帕麦斯顿子爵。基佐的宗旨是保持对外和平，实现法英和善，甚至不惜以法国人民的民族感情遭受凌辱作为代价。 他曾说:“我们不想谈论征服、战争和复仇。让法国繁荣吧，让它自由、富裕、聪明起来和无忧无虑吧——我们不会因为它对世界大事不发生影响而惋惜的。” 基佐的行为甚至让帕麦斯顿觉得他是不是中了基佐的圈套。 但是基佐都同事们早就对于基佐的卖国行为见怪不怪了。基佐决定的事情，就算他们再不愿意也不会去惹这位老兄。 因为年迈的苏尔特首相只想着安稳退休，早就不问世事了。现在法国政府内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由弗朗索瓦·基佐做决定。 另外虽然基佐卖国求荣，对英国人卑躬屈膝的态度让人讨厌，但是对于贪污的态度是纵容甚至是鼓励。这就让这些官员对他恨不起来，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基佐统治下，每年交纳200法郎以上捐税的人拥有选举权，交纳500法郎以上的人拥有被选举权。他经常露骨地说:“先生们，赶快发财吧，到那时候你会成为选民的。” 有这种领导这种方针，法国的国内环境一度十分稳定，经济发展迅速。但是弊端也很明显，只要一把火就能把这个国家点燃。 只不过这一次让法国放弃将撒丁王国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有些伤害了法兰西这个民族的感情。毕竟法国在撒丁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和资本。 英国人这样做当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撒丁王国的存在不仅可以恶心法兰西更可以恶心奥地利。撒丁夹在两强中间，生存环境异常恶劣。 对于左右的恶邻，撒丁该向谁求援呢？当然是大英帝国了，只有大英帝国才能拯救。 帕麦斯顿很高兴自己可以继续削弱列强，同时为英国挣得了一个“忠实的”小弟。 但基佐这位能在历史上留名的男人，也不是白给的。出让撒丁王国可以，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悲剧即将降临在... 正文 第7.7章 谈判（中四） “让我国放弃撒丁王国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基佐不慌不忙地说道。 “什么条件，请讲。”帕麦斯顿显得很从容，因为法国人的要求无非是些经济补偿罢了。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完全不在乎。反正是由撒丁王国买单，自由么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奥斯曼的大维齐尔趁机喘了一口气，这些列强看来是奔着撒丁王国去了。割让塞尔维亚他是真没意见，但是俄国人不愿意。夹在一群列强中间，费尔·恰克心中五味杂陈。 想当年奥斯曼帝国气吞万里如虎，灭匈牙利围攻维也纳。苏莱曼大帝头鞭断流，发誓要摧毁上帝的世界。那是何等的气魄，现如今就算想要割地求和也要看人眼色。 聂谢尔洛夫则想知道，一直没有开口的梅特涅亲王的态度。毕竟谁也不会把海瑙这条疯狗的话，当成是奥地利帝国的态度。 但是梅特涅亲王只是微笑回应，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样简单的行为却让聂谢尔洛夫有些不安，因为塞尔维亚对于奥地利来说太重要了。 梅特涅亲王真的能守住俄奥同盟吗？对面带了个孩子来谈判是认真的吗？自己这边皇太子亚历山大似乎也不着调的样子。 聂谢尔洛夫正在为两国的未来担忧的时候，一颗重磅炸弹悄然落在普鲁士王国头上。 基佐“我请求您同意，我国成立法比关税同盟以抵消德意志关税同盟对我国的影响。” 基佐成立法比关税同盟的目的，就是对抗日益壮大的德意志关税同盟。 但是涉及到低地国家，就触动了英国的敏感神经了。法比关税同盟？难道是想间接控制比利时，然后以比利时为跳板进攻英国？ 此时真的是帕麦斯顿想多了，但是只要法国占领了低地国家进攻英国的距离就被大大缩短了。法国人也想多了，此时的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体量还远远比不上法国。 但也不得不说基佐确实有先见之明，1854之后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体量就接近法国本土的体量了。 至于为何德意志关税同盟会影响到法国呢。从中世纪起法国就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争夺南德意志地区的影响力。 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巴伐利亚更是拿破仑的马前卒。一直到1866年法国和巴伐利亚之间，都存在着秘密协定以防止奥地利吞并南德意志地区。 而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建立，导致法国和南德意志诸国的贸易额下降。并且越来越离心离德，若不是有奥地利这个威胁始终存在恐怕他们早就倒向普鲁士一边了。 帕麦斯顿子爵是无法接受法比关税同盟的存在的。比利时在欧洲大陆上率先完成工业革命，甚至一度被认为是列强之一。 而且低地国家的战略位置，直接影响到英国本土的安全。就算他答应了，议会里的那帮家伙也不会同意。但法国人的意见也不容忽视，既然不能让法币关税同盟建立，就直接拆散德意志关税同盟不就好了。 帕麦斯顿按照这个思路“关税同盟什么的多不合时宜啊，你看我们英国就是在亚当·斯密的《国富论》指导下事实自由主义经济才能不断发展壮大。现在把这个秘诀分享给你们，不如把关税同盟取消了吧。实行自由经济体制，这样才能让市场充满活力。” 取消关税，当然是对英国最有利。因为英国商品经济发达，一旦英国商品进入欧洲市场就会摧残欧洲各国弱小的资产阶级。 英国人宣传的自由主义经济体制，不过是为经济殖民和倾销商品找的借口而已。 强则自由主义，弱则贸易保护，自古以来世界各国无一例外。 正文 第7.8章 谈判 “取消贸易壁垒，别开玩笑了。”维瑟尔心中咆哮，当时可没有什么精湛的德国工艺。德国的工业品在当时就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 东西是便宜，但是做工相当粗糙并且不耐用。同时由于自身没有品牌信誉并且市场缺乏监管，德意志地区假货横行。因为假货可以享受品牌的溢价红利，大量假货同时出现在市场上就给监管带来了更大困难。 北德意志地区的技术，甚至都不如被后世瞧不起的奥地利帝国。北德意志地区唯一可以仰仗的就是劳动力人数多、成本低。 普鲁士的工业品在北德意志地区绝对可以算是首屈一指，但是放在欧洲范围内就是垃圾。一旦取消贸易壁垒，大量外国高品质商品流入就会摧垮普鲁士的工业。 如维瑟尔本人就既是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又是旧贵族大地主的代表。没有贸易壁垒的保护，普鲁士的工业农业都会被外国摧毁。尤其是对他本人来说，这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门户开放不止关系到普鲁士的国家利益，更是与他自身的利益密切相关。此时维瑟尔终于站了起来。 “德意志关税同盟是德意志诸国的内政，各位无权干涉！” “那你们的垃圾商品就不要出现在我们的市场上！”基佐同志显然也激动了，毕竟这些德意志的垃圾充斥在法国的市场上会影响法国资产阶级的利益。 为何德意志的廉价商品已经影响到了法国，而普鲁士却如此的害怕门户开放呢。 因为普鲁士的优势仅仅是廉价劳动力而已，想要干掉普鲁士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在他的土地上投资设厂。直接剥削廉价劳动力，进而占领普鲁士的市场把控他的经济命脉。 所以普鲁士是绝对不会允许德意志地区执行门户开放的政策的。 梅特涅等奥地利的保守派对德意志关税同盟没什么太大兴趣，相反他们和法国一样惧怕来自德意志地区的商品会影响他们自身的利益。 但奥地利的资产阶级和勇于面对的法国资产阶级不同，他们选择把头埋在土里以求能避免德意志地区的廉价商品入侵。 而不是像法国资产阶级一样，冲到普鲁士的老家去直接剥削普鲁士人民斩草除根。之后的岁月里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影响，德意志诸国不得不向普鲁士靠拢远离奥地利。 就算皇室之间联系再紧密，奥地利不惜血本贿赂诸国高层也无法挽回这个局面。不过此时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只是刚起步而已。 弗兰茨倒是对此兴趣浓厚，不求奥地利商品能占领整个德意志地区。只要能拿下南德意志地区的市场，未来的普奥战争中普鲁士将毫无胜算。 当然此时不是处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时候，一旦提及此时搞不好引起其他国家的警觉。如果被认为是奥地利对德意志地区有野心，就一定会遭到各方不遗余力的干涉。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允许，出现一个横贯中欧拥有7000万人口的庞然大物横空出世。 对于这一次维瑟尔没有做出让步，基佐没有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坚持要求成立法币关税同盟，这件事持续触动着帕麦斯顿敏感的神经。 他的危险预测雷达在响个不停，作为“最懂欧洲的人”他觉得基佐这个老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和英国本土的安全相比，什么近东什么塞尔维亚俄国都是小事情。 “生活在低地国家的人们有权利选择他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不该擅加干涉。我们都不希望拿破仑战争重演，但是如果有人想要破坏欧洲与世界的和平。我们大英帝国责无旁贷，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消灭。” 基佐以一个资本家的角度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帕麦斯顿子爵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比利时虽然较早开始工业革命，但比较国土面积较小发展空间有限。 而且比利时的体量可没有德意志地区大，英国不该反对自己应该反对德意志关税同盟才对。他依然固执地说道“除非德意志关税同盟解散，否则法国必须成立法比关税同盟。” 维瑟尔也越来越激动“普鲁士不会解散德意志关税同盟，绝不！你们法国人无权干涉德意志内部事务！” 这个时候老练的梅特涅亲王终于开口了“如果有人想重温拿破仑的旧梦，我们奥地利帝国绝不答应。奥地利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有义务保护德意志诸国的利益。” “我要提醒别有用心的人，不要以为和某些南德意志国家之间有秘密协定就能染指德意志。为了欧洲及世界的和平，我要重申大国之间必须保持均势。打破国际秩序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要知道拿破仑起家就是通过打败奥地利，进而占领德意志地区掠夺财富反哺法国。现在法国急着成立法比关税同盟，同时还和南德意志诸国签订了秘密协议。 可以说现在的法国正是在沿着拿破仑走过的老路前进，梅特涅的每一句话都直中要害且无可辩驳。 梅特涅这些话既是说给法国人（基佐），也是说给英国人（帕麦斯顿），更是说给俄国人听的。 正文 第7.9章 谈判（中） 说到反法俄国人可坐不住了，不管是谁反法我大俄罗斯帝国一定棒棒场子。 “我们曾经击败过拿破仑一次，就能击败第二次。我们再次重申，我们俄国一直都致力于维护欧洲和世界的和平，不管是谁要破坏他都要接受惩罚。” “我们俄国一直是奥地利帝国的坚定盟友，如果有人试图危害我们的盟友或者挑拨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俄罗斯帝国绝不会轻饶他。” 帕麦斯顿很生气，这俄国外交大臣是属猴子的吗？怎么顺杆就爬。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了，法国人的野心必须被终止。相比远在天边的俄国人，试图进军低地国家的法国人更可怕。 维瑟尔也抓住机会“没错法国无权干涉，我们德意志邦联内部事务。让我们解散关税同盟，这是赤裸裸的侵略。” 他还不知道，根本没人在乎他和他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列强们在乎的是，如何防止法国再起。 基佐也很郁闷，他很纳闷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反法联盟。自己不过是想多做些生意而已，又不是要吞并比利时英国人怎么就不肯放过自己。 自己在撒丁问题上已经做出了让步，想要建立法币关税同盟却遭到了列强们的一致反对。老奸巨猾的梅特涅甚至说自己想重温拿破仑时代的旧梦，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基佐同志想要的不过是可以安心赚钱，剥削人民的大环境而已。为此他可以对英国人不停地做出让步，甚至不惜伤害法兰西民族的感情。 尤其是在之前埃及的问题上，他极力反对梯也尔内阁促使梯也尔内阁倒台。将法国在埃及数十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拱手让给英国人。 现在英国人又逼法国人放弃将撒丁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基佐知道这一次他要是不能带点什么回去，下一个倒台的就是自己。 只不过眼下面对这气势汹汹的“反法同盟”，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法国和奥地利这个邻居，有着上百年的仇怨。而俄罗斯帝国似乎也打算通过打击共同的敌人，来拉拢奥地利。 普鲁士则因为，自己提出要求解散德意志关税同盟而怀恨在心。在基佐的脑海里奥地利应该是反对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才对，因为普鲁士人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将奥地利排除在外了。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之所以没有参加德意志关税同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首先，奥地利和普鲁士不同。奥地利拥有广阔的国内市场，没有急切寻找市场的需求。 其次，由于拿破仑战争的破坏，让奥地利的经济变得混乱不堪。原本发达的服务业、旅游业观光业等，遭受了巨大损失并且难以恢复。使奥地利帝国的财政一直饱受困扰，没法拿出钱去补贴出口。 奥地利的土地贵族，尤其是匈牙利的大贵族害怕德意志地区的农产品进入奥地利的市场。从而导致农产品价格下跌，进一步影响收益。 至于本应在加入关税同盟之后获利最大的工业资产阶级，同样反对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因为奥地利的工业发展十分畸形，强的如玻璃制造和酿酒业原本就占领了德意志地区相当多的份额。 而弱的如金属制品和军工产业则经受不起市场的冲击。至于纺织工业，在奥地利打通前往埃及的通道之前双方都很弱。 看着基佐为难的样子，梅特涅亲王提议道“不如让撒丁王国赔偿下法国的损失吧。” 这获得了列强们的一致认可，只要不是让自己出血就好。 正文 第8.0章 谈判（下） 此时的撒丁王国还不知道，自己在家里吃着火锅唱着歌，一口天大的锅就已经从天上落了下来。 这时基佐同志还在幻想，五大列强的共同决定法国究竟能从撒丁身上捞到多少好处。一亿法郎，不不那太便宜意大利人了。 三亿法郎！对这样就可以永远的控制撒丁王国。法兰西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意大利的，只不过是换成经济殖民这种更隐蔽更安全的方式而已。 但是随后帕麦斯顿子爵就给了基佐重重一击“我看赔偿的问题就让法国和撒丁王国协商解决吧，毕竟只有法国人自己知道在撒丁投资了多少钱。” 协商解决，这就意味着法国究竟能要到多少钱不是由法国决定。而是要两国谈判交涉，那么撒丁王国怎么可能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再加倍赔偿呢。 就算是撒丁王国全国上下都认可将法国的投资还给法国，那也超不过一亿法郎。更何况他们未必会承认这些投资，因为当时法国援助撒丁时也要求撒丁王国和自己签订秘密协议共同对抗奥地利。 如果撒丁把这些都抖落出去，怕是梅特涅那个老家伙又要借题发挥。此时英国人正和奥地利人打的火热，俄国也在争取奥地利这个盟友。如果真被梅特涅抓住把柄，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列强保持比利时和撒丁王国的独立，这已经让法国吃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基佐此次来的目的是拉拢奥地利帝国共同对抗俄国，争取拆散神圣同盟好让法国可以摆脱束缚。 只是奥地利的疯狗突然跑出来搅局，打乱了法国本来的计划。为了弥补失去撒丁这个势力范围的损失，基佐即兴发挥想要组建自己一直想要的法比关税同盟。 结果却是激怒了英国人，帕麦斯顿不但反对甚至还警告法国不要对低地国家有野心。 同时奥地利和俄国也落井下石，就连小小的普鲁士也敢拒绝法国的要求。甚至还被梅特涅那个老家伙说有野心，并且被要求不得干涉德意志事务。 不知不觉间，基佐发现自己走到了死路。剩下能争取的还有谁？奥斯曼人？这西亚病夫，早晚要被英、俄、奥三国瓜分的。帮他怕是还要惹恼俄国，到时候就真没朋友了。 本来应该是痛宰塞尔维亚、俄国和奥斯曼帝国的一场盛宴，结果目前来看法国却成了最大的输家。 帕麦斯顿子爵拍了拍手 “好了，我想关于撒丁王国和低地王国的问题，我们已经和平解决来。现在我们该讨论下如何处理塞尔维亚，这个邪恶的侵略者了。” 没错，意外结束了，现在该吃主菜了。 不过海瑙如何的攀咬，奥地利作为大帝国的颜面还是要的。这一次塞尔维亚可是不宣而战，还在奥地利国内烧杀抢掠四处破坏。 为了大国颜面也要惩戒塞尔维亚，只是塞尔维亚这个国家一穷二白。能赔偿给奥地利的只有土地和人口了，奥地利作为天主教国家是不可以蓄奴的。 就算是梅特涅为了保住俄奥同盟不顾一切放弃了赔偿，但是他回国一样交代不了。他的继任者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一定会寻求赔偿。下一次和会可不会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圣彼得堡了，还是伦敦比较好。那里才是帕麦斯顿的主场。 正文 第8.1章 波斯尼亚 “我国愿意放弃塞尔维亚的宗主权，将权利移交给奥地利帝国。”费尔·恰克立刻响应了帕麦斯顿的号召，他不再犹豫了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因为见到法国的下场，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列强在想什么。对于未知事情的恐惧，促使费尔·恰克放弃了讨价还价的权利。 更是见到了英国的强大，俄国的威胁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了。因为他知道俄国是不会放过奥斯曼的，就算这次妥协了也没有用。 还不如找个大靠山奋力一搏，而且如果奥地利真的和帕麦斯顿说的那样。因为一个小小的塞尔维亚，两头觊觎奥斯曼土地的恶龙就能反目成仇。那就是在太好了！ 只是费尔·恰克似乎忘了奥斯曼帝国在列强眼中只是一盘菜，他的意见根本无所谓。 “阿拉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海瑙再次张口了。 这让费尔·恰克感觉十分尴尬，原来弱国真正的悲哀不在于只有允与不允两种选择。而是连选择同意或者是不同意的权利都没有。 现在费尔·恰克就深有感触，但是他能做的只是忍耐。毕竟现在列强都认定了塞尔维亚进攻奥地利帝国，和奥斯曼这个宗主国脱不了干系。 面对海瑙的一再相逼，也只能保持克制。否则奥地利人借题发挥，搞不好会演变成土奥战争。到时候英国人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就不一定了，因为对于英国人来说现阶段最大的敌人是俄国。 打压奥地利虽然可以减少同自己在近东竞争的对手，但也会间接帮助俄国。而一旦奥地利彻底倒向俄国，那么英国就无法阻止俄国的扩张除非英国已经做好了打一场全面战争的准备。 费尔·恰克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尊敬的海瑙将军，我只是表达一下我国的态度而已。关于我国属国塞尔维亚的侵略行径，我国确实不知情。现在苏丹已经全权委托我办理此事，将塞尔维亚割让给贵国符合我们双方的利益...” “你说割哪就割哪？那我们奥地利帝国岂不是很没面子！”海瑙继续说道。 帕麦斯顿也很郁闷，这是什么情况。奥地利还有别的打算？可除了塞尔维亚以外，周围都是一片烂地啊。难道是打算要多瑙河两公国？ 多瑙河两公国即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这两个公国和奥地利接壤且和特兰西瓦尼亚人血脉相连。这两个国家同样在奥地利的力量辐射范围内，且是俄国南下的咽喉要道。 一旦失去两公国，俄国就只能从高加索南下。而选择从高加索南下的俄国，将失去人民的优势。因为巴尔干有大量的东正教徒，而从高加索南下则几乎全是***的地盘。 这样一想帕麦斯顿觉得似乎也不错，随口问道“那贵国想要占领哪里？” “波斯尼亚。”弗兰茨开口说道。 海瑙回头看了看梅特涅亲王，老头子点了点头。 “没听见吗？波斯尼亚！” 帕麦斯顿、费尔·恰克、聂谢尔洛夫三人同时疑惑地说道“波斯尼亚？”因为这里是一块十足的烂地，实在想不出奥地利帝国有什么理由要这里。 正文 第8.2章 波斯尼亚（中） 波斯尼亚这块地有多烂呢？这个国家有90%以上的土地是崎岖的山地，农作物产量甚至不到伏伊伏丁那省的五分之一。 工商业贸易几乎不存在，收税最大的来源是山区的游牧民。而且这里的山民野性难驯彪悍好战，动不动就起义搞事。奥斯曼帝国曾多次派大军围剿，但是都无功而返。 原因很简单，山民们自然领悟了东方的战争思想。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在这种领先西方几百年的战术思想的指导下，奥斯曼帝国落后的军队自然被打的落花流水。 其中黑山更是整个巴尔干唯一一个没有被奥斯曼征服的国家。黑山就像一颗钉子钉在奥斯曼帝国的领土上，让奥斯曼人拔不出来，按不下去，痛不欲生。 黑山战士也因此扬名，黑山雇佣军和瑞士雇佣军有着同样响亮的名声。但是在外战中的战绩，也是同样的悲催。 之前的诺德萨维之战中，黑山雇佣军的表现也是一言难尽。虽然看起来十分生猛，但是面对诺德萨维的深沟高墙和卡雷米的直属部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参与进攻诺德萨维的500名黑山雇佣兵几乎无一幸免，同样的悲剧在黑山雇佣军的身上多次上演。但依然有人迷信黑山军的战斗力，甚至1848年奥地利也雇佣了大量的黑山军平叛。 只不过在维也纳之战中，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反倒是在战后，对平民进行疯狂的掠夺和虐待。 在奥斯曼帝国所有行省中，波斯尼亚是唯一一个负税收的地区。这块烂地不但收不到税，为了维持占领每年还需要大量的开资。 每一任的波斯尼亚省督，都不想着如何发展而是专注于养寇自重。从奥斯曼帝国的财政中刮一点油水出来，至于地区的发展和治安就听天由命了。 奥斯曼帝国甚至还因为财政吃紧，曾经提出过让波斯尼亚独立的想法。 奥地利人的这个提议，费尔·恰克是十分乐意接受的。既不得罪俄国，又能把波斯尼亚这颗毒瘤让出去。如果奥地利人再能把黑山给灭了，那简直是三喜临门啊。 费尔·恰克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已经笑开了花。但是最开心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不管奥地利帝国是出于什么目的放弃塞尔维亚，聂谢尔洛夫是最开心那个。 只要奥地利不去碰塞尔维亚，沙皇那里就好交差了。沙皇对于这次谈判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个保住塞尔维亚，第二个维持和奥地利的良好关系。 现在奥地利不要塞尔维亚他已经喘了一大口气，后面就是希望奥地利要求的赔款不要太狠。毕竟这一次塞尔维亚已经元气大伤，没有个十年恢复不过来。 万一奥地利再狮子大开口，塞尔维亚根本承受不起。为了防止奥地利在经济上控制塞尔维亚，缺额部分当然是俄国出。 当然俄国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沙皇早就征召了5万灰色牲口让他们去帮塞尔维亚进行战后重建。这些劳动力可不是白给塞尔维亚的，要的当然是再次控制塞尔维亚。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帕麦斯顿现在十分郁闷。他懂欧洲，但是他看不懂奥地利人的操作。这国家间谈判带个小孩子来干嘛？关键时刻还出来坏事，奥地利周边那么多地为什么偏偏选中这块烂地。 正文 第8.3 波斯尼亚 （下） 关键波斯尼亚这块烂地虽然在巴尔干的版图上，但是对于奥斯曼帝国毫无威胁。根本起不到和俄国竞争的作用，相反由于这块烂地还会消耗奥地利帝国的精力拖延奥地利向近东的脚步。 因为这块地西靠大海，东接塞尔维亚，南下是彪悍的黑山国。黑山国自不必多说，被奥斯曼人包围了5个世纪都没有被征服难啃的硬骨头。 西面的塞尔维亚之所以被称为巴尔干之钥，就是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波斯尼亚唯一的平原地区就靠近塞尔维亚，然而和波斯尼亚对接的塞尔维亚部分却是易守难攻。 乌日采要塞坐落在，波幅轮山和兹拉蒂博尔山中间的谷口处。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烂地别说进攻塞尔维亚了，就是自保都困难。 如果真让奥地利拿了这块烂地，那么以后奥地利恐怕是指望不上了。自己拉拢奥地利打压俄国的目的岂不是要落空了？帕麦斯顿如是想到，但他并不气馁。 奥地利拿下波斯尼亚是自寻死路，因为他清楚知道奥地利的财政状况。一个连利息都还不起的国家，哪有能力开发新领土。一个被资本家裹挟的国家，哪有实力维持秩序。 波斯尼亚虽然只有50万人口，但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波什尼亚克族。而奥地利由盛转衰，就是从宗教战争开始的。波斯尼亚的波什尼亚克族一定会反抗奥地利的统治，再加上奥地利和塞尔维亚的仇恨。 当地的塞尔维亚人也不见得会服从奥地利的统治，波斯尼亚当地的塞族和波什尼亚克族加在一起可是占总人口的80%以上。 凶悍的山民，可不好对付。英国人对此深以为然，因为他们的邻居苏格兰人和尼泊尔山区的廓尔喀人都是强悍的战士。还有近期在阿富汗的遭遇，喀布尔的驻军已经增加到21000人。 但依然无法扫清反抗军的残余势力，与之相对逐年飙升的军费。让国内反对派的呼声越来越大，要不是那该死的白痴下了重注帕麦斯顿也应是反对派中的一员。 而在这个年代山地剿匪的消耗，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帕麦斯顿也隐约感受到了英军的结局，但他不愿意相信。毕竟大英帝国不久前，只用20000人就战胜了曾经的世界第一大国。 只是这一次胜利女神似乎并不打算垂青大英帝国。荒漠中到处都是反抗军，英军只能占领着几座孤城。外出剿匪的部队经常无功而返，自身的补给线又经常遭到攻击。 奥地利即将面对的也是这种情况，而且情况有可能更糟。毕竟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在奥地利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这块肥肉呢。 既然奥地利指望不上，帕麦斯顿立刻转变了立场支持奥斯曼帝国。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力防止，俄国和奥地利削弱奥斯曼帝国。 其实弗兰茨也并不想太过削弱奥斯曼帝国，因为奥斯曼长期存在才能更多的牵扯各国精力好让奥地利可以安心发展。 帕麦斯顿需要奥斯曼阻挡俄国南侵，同样奥地利也需要奥斯曼帝国维持俄奥同盟。法国也准备在奥斯曼身上，寻找打破现在外交僵局的办法。 远在天边的普鲁士同样不希望奥斯曼帝国消失，因为没了奥斯曼这个出气筒周围的俄法奥三国就又会盯上自己这块肥肉。 聂谢尔洛夫也觉得，如果奥地利可以因为消化不了波斯尼亚而退出，而对奥斯曼的争夺是两国间最好的结局了。 弗兰茨清楚只要可以消化波斯尼亚和黑塞哥尼亚，奥地利还是俄国和英国竞相争夺的盟友。当这种双冠王的日子，还是很滋润的。 所以奥地利必须消化波斯尼亚和黑塞哥尼亚，弗兰茨为此已经计划了多年。可能需要十年，甚至是二十年时间，但是时间会证明这一切是值得的。 正文 第九章 弄巧成拙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9.1章 弄巧成拙 （中） 他不知道奥地利是不是会因为吞不下波斯尼亚，而走向衰落。 他只知道如果俄国和奥地利联起手来，在巴尔干无人能敌。大英帝国也不行，除非他们能把船开到岸上来。至少也不能让奥地利倒向英国一方。 帕麦斯顿很恼火，他本意是想让奥地利最小的削弱奥斯曼帝国，同时再试试能不能逼奥地利吞塞尔维亚。或者至少引起俄国的猜忌，让俄国分心防御奥地利。 但他万万没想到，一贯软弱的梅特涅这次居然这么坚决果断。聂谢尔洛夫横插一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自己似乎被赶到奥地利的对立面。 自己身后的是世界第一强国——大英帝国，但是奥地利是个标准的陆权国。奥地利狭窄的海岸线使得封锁奥地利的海上力量十分荣，但同时狭窄的海岸线也十分利于防守。 威尼斯和的里雅斯特可不是亚历山大港或是贝尔格莱德，狭窄的海岸线上分布着数百座炮塔。就算是新式的铁甲舰也扛不住这样的炮火。 至于封锁奥地利打贸易战，奥地利海外最大的贸易伙伴是埃及。但是交易额在奥地利的贸易体系中占比不高，还没有德意志地区在英国的贸易体系中占比高。 至于直接在陆上和奥地利和俄国一决胜负，这并不符合英国的利益。就算是打赢了，恐怕大英的全球帝国也要崩溃了。 法国人和美国人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会在全球范围内和英国争夺殖民地。搞不好还会出现一个反英同盟，到时候英国就步法国后尘了。 再说想要在巴尔干这块地方，同时战胜奥地利和俄国根本是痴人说梦。两国可以利用河流源源不断地向巴尔干输送兵力，而英国从本土或是印度输送兵力则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英国面对奥地利和俄国唯一的优势就是海上力量，但巴尔干是保不住了，能守住的只有安纳托利亚地区。到时候俄军再从高加索南下，整个奥斯曼甚至整个中东都会成为俄国人的地盘。 如果是这种结局，那么俄国就完成了彼得遗诏中的前两条。最后一条则是从中亚地区南下，占领阿富汗、北印度，进入印度洋和阿拉伯海。 印度是英国皇冠上的明珠，一旦失去它整个英国都会黯淡无光。印度在英国的殖民体系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俄国在征服印度之后，下一个目标便是统治世界。到时候即使是孤悬海外的英国，也没法幸免。 帕麦斯顿看向了基佐，这条英国第一舔狗。希望基佐能继续不计代价的支持英国，但基佐却默不作声。基佐舔英国为的是发展经济，为法国赢得良好的发展空间。 但现在帮英国人就是惹祸烧身，如果双方爆发全面冲突，挨揍的肯定是法国。就算打赢了战争，法国作为主战场也会是一片狼藉。 这种当冤大头的事，基佐可不想做。而且一旦法国介入，到时候英国人会不会作壁上观也未可知。 置身事外显然更符合法国的利益，英国人如果深陷巴尔干的泥潭之中。法国就能趁机向双方出售物资，甚至可能趁着英国虚弱的时候重建殖民帝国。 想到这里之前连续吃瘪的基佐，忽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正文 第9.2章 弄巧成拙 （下） “这就是抓住胜利的感觉吗？还不赖。”基佐心道“不久以后，我就会升职加薪、出任帝国首相、迎娶白富美..啊呸！是和老婆长相厮守。不过升官发财死老婆也不错，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只是基佐和几个法国代表的表情，让在场的各位反法警报都在哔叭作响。 帕麦斯顿是个合格的外交家，眼见事不可为立刻改口。说到底这些赔款终究不是大英帝国出，只是不希望奥地利得利而奥斯曼背上沉重的债务负担。 “这毕竟是贵国和奥斯曼帝国的纠纷，刚才是我冒犯了。只是希望贵国能看在上帝的份上，稍微削减一下赔款的数额。” 其实梅特涅的底线是2000万盾，当然可以的话肯定是越多越好。但如果低于2000万盾这个数字，回国根本没法交代。同时由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大肆宣传，国内都觉得奥地利能在谈判桌上痛宰奥斯曼。 奥地利国内一片欢快的气氛，举国欢腾之下人民和贵族期盼着帝国昔日的荣光，商人们则期望能获得更多的市场和特权。 所有人都觉得奥地利将拿回贝尔格莱德，但如果这样做。后果只有一个俄奥联盟破裂，奥地利不得不为了防御东方强大的邻居耗费巨资。 同时为了寻求可能的盟友，必须讨好英国人，甚至是法国人和普鲁士人。即使这样奥地利也无法承受俄国的怒火，整个东部都会化为一片火海。 而且匈牙利这个二五仔，到时候会不会反戈一击还未可知。搞不好又是一场维也纳之围，拿破仑战争之后多年的韬光养晦都会毁于一旦。 从此奥地利帝国将会背上更加沉重的债务，同时为了防止俄国复仇不得不紧跟英国的脚步做个马前卒。而作为英国的盟友很难有个好下场，那将是奥地利帝国接下来的命运。 为了避免这种命运，奥地利必须放弃塞尔维亚这块美味的毒药。至于赔款，当然是越多越好。难得有俄国支持，法国普鲁士缄默不言。英国人的立场也在摇摆，到底要不要保下奥斯曼。 这个时候最痛苦的就是费尔·恰克了。之前的满心欢喜，已经化作满腔怨恨。按照费尔·恰克以往的经验，对方说一亿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而已。 最多也就是3000万就能搞定，只要哭的惨一点说不定1000万对方也能接受。而这笔赔偿款通常来说，对方的银行会搞定。奥斯曼帝国的债务不过是走个形式，最多抵押一些地区的税收就可以。 甚至外国的投资和贸易的关税，都会远远超出这个数字。 可是帕麦斯顿这一闹，奥地利人刚好接着俄国的势对奥斯曼帝国施压。此时搞出这件事的英国人居然袖手旁观，普鲁士没有理由反对，而法国人似乎还在谋划着更大的事。 “5000万盾，帕麦斯顿子爵希望您知道，这一次塞尔维亚大入侵给我国边境的伏伊伏丁那省造成了多大的灾难。几十万人流离失所，被毁掉的房屋何止上千。” 梅特涅信口胡说，但是却没人能证明他说的是谎言。 听到5000万盾时，费尔·恰克的心凉了半截。这比预计的最坏的情况还多了将近一倍，如果真这样他回去怕是要被砍头了。 “该死白毛秃子，英国佬，长舌头。”费尔·恰克在心中不停的诅咒着，但无济于事。帕麦斯顿不想再为奥斯曼帝国的事情，继续和这位欧洲宰相纠缠了。 因为他似乎了解了自己前辈们的经历，整场和会似乎都在梅特涅的掌控之下。每当有人想跳出这位欧洲宰相的掌控时，就会遇到陷入困境之中。 “那么大维齐尔，您还有什么异议吗？”梅特涅和颜悦色地说道。 “首相大人，5000万盾实在太多了。我国的经济状况根本就不允许啊。”费尔·恰克一张苦瓜脸。 “阿拉丁，你这是想拒绝我们的和平提议吗？”海瑙又不失时宜地跳了出来，加了一把火。 费尔·恰克四周张望了一下，并没有人理自己叹了一口气。“我..我接受...” 说实话5000万盾，以奥斯曼帝国的财政状况根本出不起。但是经过帕麦斯顿这么一闹，再要求3000万盾的赔偿有些自己打自己脸。 维瑟尔并不希望奥斯曼的赔款太多，因为这笔钱会到奥地利手里。这样对普鲁士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看到梅特涅利用各国之间利益将英法打压的如此之惨，他自忖没有帕麦斯顿和基佐水平索性就不参与这种神仙打架了。 聂谢尔洛夫虽然不想奥地利获得太多赔偿，但是能削弱奥斯曼帝国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基佐很遗憾帕麦斯顿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和奥地利俄国死磕到底。但是他嗅到了商机，一种更加令他兴奋的东西。 正文 第10章 圣彼得堡协议 圣彼得堡协议 1.奥斯曼帝国割让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给奥地利帝国。 2.奥斯曼帝国赔偿5000万盾给奥地利帝国。直接赔偿2000万盾，其余3000万盾分10年结清年利率3%。 3.法国和奥地利必须承认撒丁王国的独立地位，撒丁王国的独立由五大列强共同保证。 4.法国不得与比利时组建法比关税同盟，比利时的独立由五大列强共同保证。 5.法国不得干涉德意志事务，不得对德意志地区征收报复性关税。 6.奥斯曼帝国开放突尼斯港、的里波黎港、阿里亚加、安塔利亚等十二处港口，并且对五大列强平等征收5%关税。不得擅自更改，需由与会各国共同协商决定。 7.塞尔维亚为俄国的保护国，黑山为俄国的保护国。 （保护国是指被迫接受他国“保护”的国家。是殖民统治的一种形式。帝国主义国家用强力迫使其他国家签订不平等条约，把这些国家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使其完全失去独立自主，成为被保护国（通常译为保护国）。） 8.奥地利帝国需交还3.2万名塞尔维亚战俘，作为交换条件塞尔维亚应缴付500万盾赎金。 第八条 附录一：经塞尔维亚大公和奥地利协商决定，塞尔维亚方的赎金改为以工代赎。 附录二：奥地利帝国需向塞尔维亚提供40万吨粮食，塞尔维亚以劳动力和境内的铜矿开发权支付。 9.法国有权要求撒丁王国支付赔偿金，金额由两国协商决定。 ...... 英国人成功的阻止了法国对低地国家的野心和经济渗透，这不得不说是重大的胜利。至少懂王帕麦斯顿是这么认为的，多亏了这次会议上暴露了法国人的野心。 帕麦斯顿及时发现法国佬的奸计，成功防患于未然。大英帝国岿然不动，万世不朽。帕麦斯顿已经想好了报纸该怎么写，至于奥地利就让他在波斯尼亚的烂地里挣扎吧。 法国、俄国才是大英帝国的真正对手，奥地利这种只有玩具船的国家不配做大英帝国的对手。奥地利人不是喜欢做生意吗？大英帝国的资本家们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干掉奥地利的海外贸易。 帕麦斯顿已经有了计划，当初将埃及的贸易分给奥地利人。不过是为了拉拢奥地利一起对埃及施压而已，现在埃及这只老虎的牙已经被拔光了，奥地利也就没用了。 是时候拿回本就属于大英帝国的东西了，把奥地利人赶出埃及市场。埃及除了棉花贸易，其他的贸易的利润很低。但是蚂蚱腿上还有肉呢，只要有钱赚肯定还是会有人做的。 至于老对手俄国，帕麦斯顿早就制定好了全套的封堵策略。既然奥地利派不上用场，那么就支持奥斯曼、波斯、甚至中亚的那些野蛮部落国家，只要是反俄的他都支持。 就在帕麦斯顿为成功打压法国，围堵俄国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基佐找到了费尔·恰克并且表示，法国的银行家们很乐意帮他解决赔款的问题。 只是基佐在不经意间埋下了日后圣地危机的导火索。 梅特涅则是对弗兰茨这个学生感到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在不得罪俄国的情况下和平解决这次危机。 至于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这两块烂地，国内的民众并不了解。再加上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面积要比现在的塞尔维亚公国大得多，以及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刻意宣传，恐怕国内的民众高兴还来不及。 正文 第11章 沙皇之怒（上） 俄国人再次重申了塞尔维亚和黑山是他的保护国，这次居然得到了奥地利的默许。根据聂谢尔洛夫的判断奥地利是极有可能为了消化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地区，想暂时退出对奥斯曼帝国的争夺。 现在的形势是瓦拉几亚公国和摩尔多瓦公国塞尔维亚、黑山四国挡住了奥地利东进的道路。这四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都是俄国的保护国。 此次会议虽然在英国的干预下，奥地利承诺保证撒丁王国的独立地位。但是法国人也同样退出了撒丁王国，剩下的两西西里王国和教皇国等国根本无力和奥地利争夺意大利的领导权。 同时奥地利在北意大利地区大修铁路的事，可以证明奥地利帝国的重心从巴尔干转移到意大利地区了。这对于俄国来说又是一个喜讯，因为这样一来俄国等于在巴尔干地区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奥地利退出巴尔干的争夺，也就意味着俄奥最大的矛盾消失了。这一次奥地利派皇储出访圣彼得堡就是在释放善意，若是弗兰茨真能娶一位俄国公主两国间的联盟就更加牢不可破了。 聂谢尔洛夫仿佛看到了彼得遗诏完成的希望，俄国将重夺君士坦丁堡冲入温暖的大洋。第三罗马的荣光，多少代人的梦想即将在自己手中实现。 聂谢尔洛夫在向沙皇尼古拉一世汇报的时候，不自觉地热泪盈眶。不管是在做戏还是出自真心，这都让他在沙皇心中的印象更好了。 沙皇对此次和谈十分满意，已经下令大宴七天。这次奥地利不按套路出牌，成功粉碎了帕麦斯顿想挑起俄奥矛盾的阴谋。 沙皇的近臣们都觉得是梅特涅首相的功劳，都在考虑是不是要给他介绍个情人之类的。毕竟梅爵爷花花公子的名声远播，五十多岁还有儿子出生。 沙皇尼古拉一世倒是有不同的看法，那个狡猾的小鬼说不定才是问题的关键。当然作为盟友这种人是值得信赖的，不过说不定有一天会作为敌人。 “一定得好好教育一下那个笨蛋，人家已经在为国家大事出谋划策了。自己家的还在整天寻花问柳，难道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沙皇扶额叹息道。 “柳拜，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陛下，涉事的官员有163人、14家银行、金额...”柳拜公爵有些为难。 “说！你是情报部门的首脑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沙皇的声音中带着愠怒，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了金额肯定极其庞大才让这位公爵如此为难。 “是，陛下。一共是3500万卢布...有官员私自向商人出售我国的战略储备粮和武器装备，然后现在有些官员提出向商人们购买的正是之前无良商人从俄国官员手中低价收购的物资。” 这位以冷酷和无情著称的公爵，此时正在战战兢兢的讲话。因为他接下来的话将会决定数万、乃至数十万人的生死。 “商人们买空了我们的库存，我们的士兵没有武器和弹药，甚至就连粮食都没有。这一来一回的差价就是3500万卢布...” 沙皇尼古拉一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在屋子中踱步。 整个俄国权利核心的大人物们都在闭住呼吸，等待着沙皇的决定。 “好！好！好！” 沙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帮蛀虫真有新花样，左手倒右手就坑了朕3500万卢布。朕要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没人可以骗朕。任何胆敢挑战俄罗斯帝国的宵小之辈，都将遭到灭顶之灾！” 沙皇愤怒的声音在大厅内回响，没有人敢抬头。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大家赚钱的机会来了。 正文 第11.1章 沙皇之怒（中） “这163名官员一共受贿多少钱？”沙皇问道。 “一共受贿301万卢布，其中三名主要官员受贿150万卢布....”柳拜公爵回答道。 “300万卢布就把国家给卖了？这群卖国贼该怎么判？”沙皇继续问道。 “依据俄国法律贪污受贿金额巨大，应该没收财产本人流放西伯利亚。”一位高级文官答道。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其中有他的亲戚，更是因为有人向他行贿，让他为这些人说好话。 沙皇怒极反笑“哦？他们只是贪污数额巨大？他们在这种关键时刻倒买倒卖国家物资，不是通敌叛国是什么？你这家伙，居然还敢替他们辩护？” “不，陛下。只是根据俄罗斯帝国的法律...”那个文官还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捍卫法律的斗士，但沙皇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朕即国家，我就是法律！我全俄罗斯的专制君主，西伯利亚的保护者，现在宣判你有罪！流放西伯利亚，立刻执行！” “沙皇陛下开恩啊，我是无心的..我只是根据我们俄国的法律...”那个文官大声哀求着，但是却无意中再次触怒了尼古拉一世。 “封住他的嘴！立刻拖出去!” 沙皇亲自下达的命令，几个卫士跑了进来将那个倒霉的文官拖了出去。 “陛下，剩下的人怎么办？都让他们去西伯利亚挖土豆吗？”柳拜公爵问道。 “挖土豆？那些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通敌叛国该怎么处理，你心里清楚吧。至于那些蛀虫，我的国家不需要那些垃圾。让他们滚出我的国家，朕的帝国！” “遵命，如您所愿，我的陛下。”柳拜公爵领命而去。 163名涉案官员被查处没收财产，其中120被处以绞刑，收缴金额980万卢布，土地16万亩... 14家银行，背后65个家族，并且很快发展成针对某个民族的暴行。他们被没收财产然后赶出自己的家园，并且在逃亡的路上还有更多的暴行在等着他们。 在清洗过程中俄国的官员极尽所能地敲诈勒索，甚至捏造罪名。 很多人被赶出家门时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而此时圣彼得堡已经飘起了雪花似乎还要比往年更冷一些。 其中许多人都遭到了殴打尊严遭到了践踏，他们茫然地游荡在东欧平原上。有些地区的领主甚至是农奴发现了这些可怜人，就开始肆意地劫掠他们。 男人抓做农奴，女人送进妓院，孩子卖给人贩子。 而他们远在西欧的同胞对此毫不关心。波兰王国已经灭亡，能为他们提供庇护的只奥地利帝国和德意志地区。于是乎大量的难民疯狂地穿过俄奥边境，寻求栖身之所。 但是他们的血肉和财产却成为了俄国的养料，在这次清洗中俄国至少收获了5亿卢布的财产。同时大幅地减少了俄国贵族和资产阶级的债务，缓解了社会矛盾。 沙皇在为自己清除了一大毒瘤而庆幸，普鲁士、奥斯曼帝国都在想尽一切办法不让难民进入自己的国家。奥地利的民族政策本就宽松，在弗兰茨的劝说下奥地利帝国的边境对难民开放。 这就让如潮的难民疯狂地穿过俄奥边境，寻求栖身之所。 这不是弗兰茨的圣母病又犯了，而是现在的奥地利确实需要一批无根无萍的人。 正文 第11.2章 沙皇之怒（下） 此时有一位近侍呈上来了一条密报，沙皇屏退左右只留下一些俄国重臣。沙皇扫视一眼先是震惊，随后一笑。 “柳拜，你的手下不中用啊。” “陛下，您是说塞尔维亚...”柳拜公爵有些诚惶诚恐，因为这一次俄国之所以这么被动就是自己在塞尔维亚的整个间谍网络被人连根拔起。 “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就把你手下的精英全干掉了？就说你不要总培养什么女特工了，女人是靠不住的。” “您是说干掉我们特别第三科在塞尔维亚的情报网络的人是奥地利的皇储？”柳拜公爵是聪明，自然猜到了沙皇所说的孩子就是奥地利的皇储弗兰茨。 他只是想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是如何发现塞尔维亚内的俄国情报网的。更无法理解他是怎么策反自己精心挑选的特工，并且突破单线联系这个障碍的。 霍金斯那个家伙虽然贪财好色，但绝不是一个会轻易出卖祖国的人。毕竟他的家族在俄国还是比较有实力的，不会吝惜那一点赎金的。 柳拜公爵不知道的是霍金斯勾引了柳拜公爵最喜欢的情妇，如果柳拜公爵知道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碰他女人的废物。 叶拉多尼娅刚好是柳拜公爵情妇的塑料姐妹，正是以此为要挟逼霍金斯不得不就范。因为霍金斯知道柳拜公爵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霍金斯不敢面对柳拜公爵，也没有自杀的勇气。他只能选择接受叶拉多尼娅的提议，希望可以找个地方苟且偷生。 还有一个女人，这就让柳拜公爵直冒冷汗了。毕竟他有太多情妇了，而且他总喜欢把情妇调教成特工。万一是他的哪个情妇做的，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在塞尔维亚他最喜欢的一个被他派人秘密接回国，应该是没有干系。另外两个，一个死在了潘切沃的行动中，一个在贝尔格莱德失踪。 但为了永绝后患，柳拜公爵在心中暗下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将那个蠢女人灭口，反正皇家芭蕾舞团和皇家歌剧院里还有很多替代品。也许从圣彼得堡的孤儿院里挑几个，玩养成也不错。 尼古拉一世将手中的秘密情报丢给了柳拜公爵，柳拜立刻捡起来看了一遍。 他稍稍松了口气，主谋确实是奥地利的皇储弗兰茨。另一个则是叶拉多尼娅，好像是个十分优秀的特工在很多部门都呆过。 但她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了，绝不可能影响整个情报网。也许是霍金斯那个白痴被女色冲昏了头脑，被策反了从而葬送了俄国在塞尔维亚的布局。 不过就结果而看，这反倒是奥地利主动退出了对奥斯曼的争夺。俄国减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并且稳固了俄奥同盟。 俄国在巴尔干地区的战略，以后还要经常依仗这位盟友。只是就现有的情报来看，这位盟友今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因为他们吃下了一块烂地，这个地区在过去30年里发生了大大小小232次叛乱。平均每年7.7次，每次奥斯曼军队前去镇压叛乱分子就躲进山区。 奥斯曼军队只能无功而返，等军队走后叛乱分子继续叛乱。奥斯曼帝国在此地维稳的花费，远远超出此地的税收。 奥斯曼帝国已经统治此地数百年，并且宗教文化相近。奥地利帝国作为天主教国家，想要统治此地恐怕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沙皇陛下准备如何处理。毕竟此等大仇.. “得想个办法把这小子留在这里。”沙皇陛下开口了。 只是听得柳拜公爵头皮发麻，这样处理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孩子，并且是盟友的储君... 正文 第12章 舞会风波 （上） “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姑娘，他就没有一个看上的吗？”沙皇说道。 柳拜公爵连忙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原来是自己理解错了。看来沙皇陛下真的很中意这位异国王子，非要和人家攀亲戚不可。 “没有的，父亲。我私下里问过了，他说他还太小不想考虑这些事情。”皇太子亚历山大回答道。 “真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身为一个皇族，居然不为家族的千秋万世着想！年龄小不该是男人的借口！”沙皇尼古拉一世对弗兰茨的这种消极态度，提出了严厉批评。 “父亲，这方面我就比他强多了。”亚历山大有些得意，想要让尼古拉一世夸夸他。 但是迎接他的是沙皇的巴掌，尼古拉一世一巴掌打在了亚历山大头上。 “你这个家伙，净搞些私生子有个屁用。还敢跑到你老子，我这里邀功？”两相对比之下，沙皇更加觉得自己的儿子不靠谱。 毕竟一个是在想方设法地维护奥地利帝国统治，而另一个却对俄国统治的基础颇有微词。 “有没有办法把生米煮成熟饭？”尼古拉一世自言自语道。 “他才多大啊！您知道民间经常拿您和伊凡四世相提并论吗？您的思想太可怕啦！”亚历山大吐槽道。 “你知道伊凡四世的儿子怎么死的吗？”尼古拉一世不耐烦地说道。 亚历山大闭上了嘴。 “你不是有那个药水吗？就是喝了会让人把持不住的那种。”尼古拉一世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他儿子似乎有些秘密武器。 “父亲，那是对女人用的，对男人没用。”亚历山大回答道。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没用。”尼古拉一世追问。 “儿臣试过，给伊洛特涅夫斯基公爵家的儿子用过。”亚历山大尴尬一笑。 “结果怎么样？” “他开始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了。” 沙皇看向亚历山大，一股寒意从亚历山大的尾椎骨直冲大脑。可怜巴巴地望着尼古拉一世。 “儿臣的屁股不能夹宝剑啊。”亚历山大带着一张苦瓜脸。 “废物，你看看人家才多大就开始参与国家大事了。你再看看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听亚历山大说话，尼古拉一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尼古拉一世真想把亚历山大的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能想到那里去，该不会这小子试过吧。尼古拉一世越想越恶心。 “你们就没什么办法促成这桩婚事吗？” 柳拜公爵率先开口“陛下，我手下有一批特工倒是精于此道。只是...” “身份问题好解决，年龄也不是问题。放手去做吧。”沙皇不想管这些了，赶走了那些蛀虫想必也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现在是该好好享受的时候了，舞会时间！ 其实弗兰茨对于舞会之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沙皇的邀请是不能拒绝的，所以弗兰茨只好临阵磨枪。 好在负责照顾弗兰茨的俄国宫廷女官-沃佳女男爵精于此道。老实说弗兰茨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只是个子矮了一些很多时候都要沃佳女男爵迁就自己。 正文 第12.1章 舞会风波 当然交际舞这种东西本身就很暧昧，肢体接触是难免的。尤其是弗兰茨在穿越前正是二八年华，正是想要探寻生命奥秘的时候。 “挺胸、收腹、目视前方....很好。握着我的腰，嗯，稍微放松一些。姿势要优雅，表情要自然。抓紧我的手...嗯..非常好，大公您很有天赋。” 由于弗兰茨始终没有犯初学者最容易犯的毛病——踩脚。而且学习速度之快，远超沃佳女男爵的预想。只是偶尔会撞到沃佳身上，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位大公是故意的。 身为高阶宫廷女官对弗兰茨的行为毫不在意，不如说身居高位久了有些期待这种事情。只不过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她并没有想太多。 弗兰茨红着一张脸，就要靠近的时候.. “够了，这位女士！您和皇储的身体接触太多了！请您自重！”负责弗兰茨安全工作的波尔多少校拦在了弗兰茨和沃佳女男爵中间。 沃佳女男爵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这个小子冲我撞过来。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特殊，不好反驳对方。而且奥地利的皇储确实身份尊贵，自己只是俄国宫廷的一届女官。 由于双方的地位严重不对等，就算是她吃亏在先也会被认为是在冒犯弗兰茨。俄国宫廷的刑罚可不是只用残忍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她可不想被人做成冰雕供人欣赏，或是被敲碎做花肥。她能爬上如此高位，固然有人漂亮出身高贵的原因。更是因为她懂得察言观色，懂得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沙皇亲自命令她负责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异国皇储，并且要求她尽全力满意弗兰茨的一切要求。如果她和弗兰茨的卫队长发生争执，结果当然是让沙皇不悦。 尼古拉一世如果不高兴可是很可怕的，不像皇后和皇太子那样不拘小节。尼古拉一世是个很守规矩的人，谁要是违反了他定下的规矩。 那么这个人一定把这个教训铭记一生，当然这个违反规矩的人也许没有以后了。 “是我唐突了，请您原谅。”沃佳女男爵说得十分诚恳，这让弗兰茨十分尴尬。 更让弗兰茨恼火的是波尔多少校的行为。“明明就快贴上了..”弗兰茨心内嘶嚎。 弗兰茨身边虽然有三个侍女，但是米娅大大咧咧什么都喜欢和人说。弗兰茨小的时候倒是躺在米娅的大腿上，睡过午觉。 但是自从米娅有了同伴之后，就对弗兰茨失去兴趣了。经常把弗兰茨晾在一边，除非是有好吃的或者是好玩的时候才会回来。 莎拉是一个容易犯花痴的女孩，她第一眼就看中了索菲夫人身边的许塞尔上校，一个大她将近20岁的中年男人。 不久之后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弗兰茨的弟弟——马克西米利安。她千方百计地想接近马克西米利安，但是最后被华丽地无视了。 露丝克娜长相不错，并且从进入皇宫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只是弗兰茨好奇，女人不该是水做的吗？这个女人怎么一身的骨头，好硬！ 波尔多少校没有在意弗兰茨的充满怨念的眼神，一把将弗兰茨拉到自己这边。 “殿下，交际舞我也会！我来教您。”说完还斜睨了一眼沃佳女男爵，意思是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沃佳女男爵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弗兰茨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正文 第12.2章 舞会风波 她也曾经期盼过公主遇到王子的那一天。 米拉珍的祖父曾是亚历山大时期政府的高官，她本来应该是个高门千金从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但是她的祖父支持救国同盟（十二月党人），公开宣誓效忠康斯坦丁大公。 由于压力山大一世将尼古拉斯立为皇储的诏书，是秘密遗诏。所以大臣们并不知晓，当时圣彼得堡的许多大臣们都向康斯坦丁宣誓效忠，并拥戴康斯坦丁做皇帝。 但康斯坦丁本人娶了波兰女子为妻已经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了。不愿继位，宣布将皇位让给尼古拉。尼古拉的志向是做一名将军，也不愿意继承皇位，反而向康斯坦丁宣誓效忠。 当康斯坦丁和尼古拉二人互相推让之际，一些贵族和军队中的部分高级军官策划发动政变。米拉珍的祖父便是最早的策划者之一，但他的祖父反对废除农奴制和贵族特权反而被当成叛徒抓了起来。 可当尼古拉在元老院前取得胜利之后，很多没有直接参与政变的官员贵族都被赦免。然而米拉珍的祖父刚从十二月党人手中逃脱，又被俄国法庭判了流放西伯利亚十年。 至此她的家族命运发生转折，他父亲的仕途本来应该一片光明。但是在这件事之后，宫廷不在信任这些曾经参与过政变的贵族，他父亲也只能一辈子做最低级的文官。 同时十二月党人也觉得米拉珍的祖父是叛徒，甚至派人去西伯利亚暗杀他。刺客却被当地的省督认为是来解救格力耶夫斯基（米拉珍的祖父）的革命党人，急忙上报给沙皇。 沙皇震怒，于是改判格力耶夫斯基在西伯利亚流放十五年（本来是十年）。这些都是发生在她出生之前的事情，现在她的父亲不过是个最低等级的文官。 她的家也早已不在圣彼得堡市区而搬到了郊区，郊区的治安很差。她从小就见过无数次街道上血腥的斗殴和肮脏的交易，孩子们只能以盗窃和捡垃圾为生。 她为了逃离这个环境，同时也是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从小练习芭蕾舞。7岁那年她终于被选入了圣彼得堡皇家芭蕾舞学院。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穿着漂亮的裙子在舞台上激动的谢幕，周围人头攒动，掌声如雷，无数的鲜花如雨点般落下，她的父母为她感动的落泪，她的祖父也能对她露出微笑... 然而她却不得不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像一件货物一样供人挑选。甚至那个人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次，现在她又不得不讨好周围这些贵族千金。 为的只是能安心地回到皇家芭蕾舞学院，因为她冒充了一位公爵千金。在俄国平民冒充贵族可是重罪，足够她和她的家人在西伯利亚呆一辈子的。 有几个贵族小姐嫉妒她的美貌，抓她的头发，扯她的衣服。并且威胁她只要她敢说出去，就把她和她的家人送去西伯利亚。 面对生活她早就学会了委曲求全，妥协退让，但她依然乐观，依然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她趴在窗边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多么祥和宁静。有一颗会属于她吗？她心里想着发出一声轻笑。 但是屋子里的其他贵族小姐们可不这么想，她们觉得这个冒牌货是在嘲弄她们。因为今天晚上的舞会，只有身份最尊贵的几位公主和小姐才能参加。 另一边新建的诺德萨维城中心的广场上。 啪！啪！啪…… 鞭子重重地抽打在结实的后背上，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永远不会停下似的。 卡雷米双目充血，紧咬着牙，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抽烂，翻开的皮肉和四溢的鲜血，让一切看起来狰狞恐怖。 “不许停！打足一百鞭！”卡雷米口中的鲜血混杂着口水流了出来。 行刑的军官已经满头大汗，虽然他已经留手了。但是一百鞭下去，极有可能会把这位大公活活打死。 秋日的阳光异常毒辣，鲜血很快被炙烤得凝结成了黑色的血痂。 正文 第12.3章 舞会风波 广场的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军官、士兵、平民和战俘。鞭刑他们见得多了，但是对一位皇族施以鞭刑在奥地利帝国史上还从未有过。 卡雷米虽然出身皇族，但是从血缘论是一个杂牌得不能再杂牌的大公了。他的祖先是艾斯特系的旁支，当年追随约瑟夫二世来到维也纳。 但是很快约瑟夫二世因为改革得罪了太多权贵，落得个人亡政息的悲惨结局。由于约瑟夫二世没有子嗣，皇位由他的弟弟利奥波德二世继承。 利奥波德二世掌权后，对改革派进行了清算。卡雷米的祖先自然也不能幸免，他们被排除出了权力核心圈。由于受到了约瑟夫二世改革思想的影响，他们也很难融入维也纳的贵族圈子。 想回托斯卡纳也被拒绝，他们只能住在约瑟夫二世赏赐给他们临时居住的宅子里。至此维也纳最不受人待见的皇族产生了，之后几代人都居住在维也纳郊区的小农场里。 行刑还在继续，一百鞭绝对是十分重的刑罚。如果行刑人手黑一点十几鞭子就能把人打成残废，二十几鞭就能要人性命。 “父亲，还要继续吗？再打下去，会死人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作为卡雷米的堂兄弟和同窗都不希望，因为卡雷米的一时意气用事断送了他的性命。 “抽几鞭子，涨涨记性也好。你知道由于他的意气用事，死了多少人吗？卡雷米这小子可以在这里受刑，他们可连受刑的机会都没有。”卡尔大公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周围的军官都噤若寒蝉。 卡尔大公生气很少表现出来，但是战报让他十分的气愤。八千名士兵的性命，整个伏伊伏丁那南部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这还要多亏索菲夫人说服摄政议会，临时增加了国家建设项目（多瑙河防洪大坝，诺德萨维新城，边境自由贸易区，伏伊伏丁那大铁路....）。 否则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要么卖身、卖艺、卖儿、卖女，要么落草为寇游荡在边境线上。当然最坏的就是饿殍遍地，哀鸿遍野。 由于此次是防御战，损失巨大却不能劫掠。早就有人按捺不住私下里搞些小动作，只是卡尔大公以雷霆手段镇压下去了。 卡尔大公先是处决了300多名涉嫌XX，抢劫，勒索的士兵，又在全军面前保证阵亡士兵会得到双倍的抚恤，立功的士兵会得到嘉奖，受伤的士兵会得到治疗才安抚住躁动的军队。 当然从诺德萨维战役结束之后，大量的物资从维也纳等地流向诺德萨维也极大的缓解了卡尔大公的压力。尤其是教会的介入让普通士兵彻底没了脾气。 只是现在的教会让卡尔大公有些看不懂，怎么教士一个个都和巫医一样搞些小虫子小树根就给人喝。当然能别让士兵闹事别哗变，随便他们怎么搞。 阿尔布雷希特是个纯粹的军人，他不喜欢政治也不在乎。他只知道卡雷米是个优秀的军官，至少比维也纳军事学院里的绝大多数人优秀。 “父亲，你就是把人打死，那些人也活不过来。逝者已矣，帝国的军事改革还需要他。” “你说的不错，他理论还算扎实，那就让他去维也纳城防军里跟你好好历练吧。免得出来搞得生灵涂炭。”卡尔大公已经被任命为伏伊伏丁那省督，他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将卡雷米解职送去维也纳。 “还有卡雷米那个小子，不会被打死的。我向你保证。”卡尔大公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十分了解自己的父亲，他不会乱说话多半是为卡雷米安排好了一切。 此时的行刑人是个专家，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看起来凶狠无比，实际上响动并不是来自卡雷米的后背而是更多来自于皮鞭自身。 偶尔几鞭子，虽然打得皮开肉绽，但并未伤及筋骨。之所以前面几鞭子比较重，是因为把卡雷米打疼了，他就不知道后面打没打了，仅仅是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心而已。 圣彼得堡，皇宫别苑，二楼花厅。 她们远道而来，仅仅是来当陪衬的。现在居然和一个冒牌货待在一个屋子里，这个冒牌货还敢笑她们。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 长街上和暗巷里的妓女也有很多长相不错的，就说这血统差的人就是没教养。几个胆子大的贵族小姐看到米拉珍一个人呆在窗口，身后毫无防备。 几个愤愤不平的女孩讨论着。 “听说了吗？据说皇宫里每年都会有几个坠楼而死的，好像有恶魔在作怪一样。” “反正皇宫里每年都有几个坠楼而死的，多一个也无所谓。” 俄国皇宫里确实每年都有几个坠楼而死的，但多半是因为喝醉了。 “你看那个乡下贱民的姿势是不是很危险啊。” “是啊，是啊，你看她还一个劲地傻笑，估计是被恶魔诱惑了。” “我们去帮帮她好不好？”一个女孩提议。 “当然是送她见上帝了，只有上帝才能帮助她这样的可怜人。”热尼娅是这群女孩的首领，她的父亲是一位省督但是出身低贱，却伪造身份和一位公爵的女儿生下了她。 热尼娅的父亲虽然身份显赫，但是地位并不被大贵族们承认。她在上层贵族的圈子里也饱受排挤，这一次他父亲贿赂了皇帝的近侍才为她换来了这次和弗兰茨见面的机会。 但是没想到自己只是个陪衬，就连参加舞会的资格都没有。冒牌货更是刺激了她的神经，自己居然和一个贱民待在一起。这个贱民居然还敢笑.，她无法忍受。 “热尼娅，你真是个好人。哈哈。”一个女孩笑着拍马屁。 “哈哈。” 几个女孩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米拉珍的身后，米拉珍还在捧着脸看星星看月亮。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了，她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舞厅。 米拉珍很羡慕那些能参加舞会的女孩，她们一出生就在米拉珍奋斗的终点。米拉珍还需要极大的努力，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在那个大厅里为她们表演。 “哈！”突然有人在米拉珍的背后大喊一声，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她还来不及平复自己的心情，突然有人按住了她的腰。 “你这个魔鬼快离开她的身体！”米拉珍回头看见的是一张张扭曲诡异的笑脸，她不知道究竟谁才是魔鬼。有人抱起她的双腿，准备把她扔出窗外。 她双手用力抓着窗沿，不让自己被掀出去。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她哀求着。 “对不起，请不要这样，求求你们了....” 忽然抱着她的手一松，她以为对方的恶作剧终于结束了。 “谢谢...”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人大力掀了出去。 虽然只是二楼，但是地面已经冻实了。她瞪大着双眼，身体缓缓的坠落。 “为什么，我的一生会这么被动。如果..”米拉珍心中如此想着，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眼角还噙着泪水。 正文 第12.4 从天而降 但是她并没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下一轻有人接住了她。“是谁救了我？“她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 “这就是俄萝丝么？天上还能掉萝莉吗？你算是土特产吗？”弗兰茨笑道，同时看了一眼楼上。 楼上的凶手们立刻躲了起来，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如果撞见的是别人，她们还可以颐指气使一番。但是换成这个异国王子，如果在尼古拉一世面前说些什么，那将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 尼古拉一世的残暴，可是路人皆知的。 心中暗叹“看来这里也不太平，但是在皇宫内杀人胆子也是大了些。难道这个女孩身上有什么秘密吗？咦，似乎之前见过，好像是个公爵家的千金..” “有刺客！快保护殿下！”波尔少校大吼着打断了弗兰茨的思绪，波尔多少校正向弗兰茨扑来。 弗兰茨感到很无奈，飞起一脚一脚踹在他的裆部。“闭嘴，别把人吓到了！” 弗兰茨的动作有些大，米拉珍为了不掉下去下意识地用双手环在了弗兰茨的脖子上。 弗兰茨看了看怀中的小美人儿，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弗兰茨想将米拉珍放下来，米拉珍的双脚刚接触地面就又跳进了弗兰茨的怀里。 这时候弗兰茨才发现女孩的正光着两只白嫩的小脚丫，女孩的鞋子在坠楼时已经不知道掉在哪里了。米拉珍也很尴尬，第一次见面就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 刚才只是米拉珍身体的自然反应，她想下来自己走。但地面已经冻实，让女孩光着脚走路是不可能的。弗兰茨的自尊和他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弗兰茨用手颠了颠，米拉珍比看起来要轻。“就这么抱着吧。”弗兰茨在心中打定主意，他还没抱过除了自己妹妹以外的女孩呢。 话说妹妹让他带些土特产回去，也不知道毛妹算不算。 坠楼居然落在异国王子的怀里，她有些惊魂未定。弗兰茨看着怀中一脸懵逼的女孩“你刚才从楼上掉下来，我刚好路过。要我送你回去吗？” 米拉珍用力地摇了摇头，因为她害怕回去。 “那和我一起参加舞会好吗？我还缺个舞伴。” 米拉珍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被弗兰茨抱在怀里，红着脸点了点头。 时间倒回一刻钟前，弗兰茨由于接受了波尔多的秘密特训显得疲惫不堪。但是沙皇的邀请不能拒绝，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参加舞会。 弗兰茨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得体的礼服，虽然显得有些土气，但是还算合身。只不过出门时又遭遇了尴尬，波尔多带着卫士把弗兰茨围在了中心。 没错，他们组成了一个小型的空心方阵。弗兰茨满头黑线地问道“波尔多你又搞什么鬼，这是俄罗斯帝国的皇宫！” “殿下，您还小，危险无处不在。我们将会用我们的身躯和生命守护您...” “你们这样真的有用吗？” “放心，殿下。我们是专业的！您看好了，绝对防御！” 弗兰茨扶额就在众人簇拥下向着舞厅的方向前进，就在弗兰茨觉得尴尬望天的时候突然掉下来一个妹子。 “就说这防御有漏洞吧，我就知道肯定还有从天而降的攻击！” 正文 第12.5章 好舞伴儿 “不行！弗兰茨大公，您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您的舞伴。她说不定只是个逃跑的女佣，我们应该把她交给俄国宫廷！”波尔多少校捂着下体再次跳到了弗兰茨面前。 “你这样做很失礼，波尔多少校注意你的言行。她是弗多洛维奇公爵的女儿卡亚娜，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弗兰茨几乎要笑出声了，这次可捡到宝了。 弗多洛维奇公爵虽然不是俄国皇室，但他是俄国新征服的哈萨克斯坦的省督。属于被边缘化的实权派人物，不过他的女儿居然在圣彼得堡遭到暗杀，这可真是太好了。 弗兰茨开始仔细端详起怀中的少女清澈深邃的大眼睛、白嫩细腻的皮肤、长长的睫毛、精致的面孔..这一切都太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点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好妻子，但至少是个好舞伴。”弗兰茨心中这样想着。 只不过弗兰茨大灰狼般的眼神，看得米拉珍头皮发麻。米拉珍当然不知道弗兰茨的邪恶想法，她只是本能的生出一种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感觉。 “可他眼神看起来是那么清澈。”米拉珍在心中想道，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给了她一种好像是怪蜀黍在看她的感觉。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弗兰茨觉得真是幸运。毕竟奥地利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需要俄国这个盟友，弗兰茨能娶一个俄国公爵的女儿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 俄奥同盟的稳固，能解除双方的后顾之忧。俄国可以继续向巴尔干以及黑海周围扩张，甚至是中亚地区。 奥地利可以南下争夺意大利，北上争夺德意志，当然，西进拿回属于哈布斯堡的领地也是可以的。 弗兰茨丝毫不担心俄国万一拿下了巴尔干怎么办，因为那是英国人该操心的问题。弗兰茨只在乎如何稳固现有的势力，并且将之打造成一个全新的国家。 米拉珍没弗兰茨那么多想法，她有的一方面是情窦初开的少女遇到心仪男子的娇羞，一方面是一种抓住幸福的感觉。 米拉珍不想放弃这种被人温柔对待的感觉，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给她幸福的人为此她愿意做任何事。即使她是个冒牌货，她也想试试。 万一她成功了父亲是不是就能从此步步高升，爷爷是不是也能...或许母亲也会回来吧... “殿下，你这样抱着一位俄国公爵家的千金不妥吧。”波尔多提醒道。 波尔多再次张开双臂，弗兰茨再次飞起一脚踢中波尔多的裆部。“那你还不去找双鞋子，还愣着干嘛？” “殿下，英明...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快去找双舞鞋来！”波尔多捂着裆部吃力地说道。 “回来，不知道多大码，你们干什么去！”弗兰茨对自己身边这群侍卫已经无语了，为哈布斯堡服务几百年就这？差评！ 弗兰茨用手放在米拉珍的脚上比量了一下“36码（23厘米），你们去吧，挑一双好一点的。” 弗兰茨无意识的动作，让波尔多觉得这位皇储是个十分轻浮的人。还好自己这方面很有经验，说不定以后可以派上用场。 伦敦，金融城，罗斯柴尔德家族庄园。 这个时代最有实力的金融家汇聚于此，焦急地等待着圣彼得堡谈判的结果。这个国家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情报是最快最准确地。 正文 第12.6章 免费的广告 在这个欧洲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情报系统没人敢小瞧，正如当年拿破仑在滑铁卢惨败的消息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先知晓。 （以下参考货币战争） 并且这个家族利用情报的优势，割了好大一波韭菜。让自己在世界金融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让罗斯柴尔德之名响彻世界。 罗斯柴尔德家族依靠比英国国家还快速的情报。抢先一步知道战争结果。这个消息比内森的情报晚了整整一天！ 而内森在这一天之内，狂赚了20倍的金钱，超过拿破仑和威灵顿在几十年战争中所得到的财富的总和！ 滑铁卢一战使内森一举成为英国政府最大的债权人，从而主导了英国日后的公债发行，英格兰银行被内森所控制。 英国的公债就是未来政府税收的凭证，英国人民向政府缴纳各种税赋的义务，变成了罗斯柴尔德银行向全民变相征税。 英国政府的财政支出是靠发行公债来筹集的，换句话说，英国政府因为没有货币发行权而必须向私人银行借钱花，而且要支付8%左右的利息，所有本息都是以金币结算。 当内森手里攥着具有压倒性优势数量的英国公债的时候，他实际上操控着公债的价格，左右着整个英国的货币供应量，英国的经济命脉被紧紧地捏在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手中。 要知道当时的英国可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而一个家族掌握了英国的经济命脉其实力可想而知。只是资本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控制了英国他们无法满足。 他们要的是全世界，让资本将世界连为一体。而他们将掌控世界，掌控一切。奥地利、法国、俄罗斯都应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为此必须让钱动起来。 战争就是一种不错的方法，毕竟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牛皮吹完了，其实此时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只是想用奥地利的国债大赚一笔而已。只不过传回来的信息，让这群资本家开心不起来。 “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那是什么鬼？不是塞尔维亚吗？那奥地利还能和俄国开战吗？难道那里有金子？” “没有金矿，如果有，我们的人早就发现了，奥斯曼帝国统治那里几百年也没有发现。至于战争，更是遥遥无期了。奥地利人似乎打算在巴尔干采取守势，专心经营意大利地区了。” “这群没有上进心的家伙，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在俄国的枪口之下了吗？意大利地区他们和法国人争了几百年也没有结果。” “奥地利人似乎想学鸵鸟把头埋进土里，就是不和俄国对抗。” “赔款呢！赔款多少，他们一定是要了很多钱吧？” “不少。” “多少？” “5000万盾。” “还不错。” “但是首付只有2000万盾。其余在十年内付清，年利率3%。” “就这样？” “就这样。” “这群奥地利人在做什么，这种垃圾债券怎么卖啊？” 这时所罗门·罗斯柴尔德顿了顿手中的拐杖“闭嘴，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有多大。是不是比塞尔维亚公国的面积大。” “是的，所罗门先生。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有5.1万平方公里。” “你们去告诉所有的报社，我要让全英国的人都知道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要比塞尔维亚公国面积大得多！奥地利在谈判桌上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奥斯曼帝国赔偿了5000万盾，塞尔维亚还有大量的军人在奥地利手中等待赎回。” 正文 第12.7章 欠钱的是大爷 本来弗兰茨还在考虑怎么扩大融资的问题，这下好了奥地利的资本家们先坐不住了。 根据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情报，奥地利的势力暂时退出了巴尔干和俄国达成和解。更是有望和俄国结亲，俄奥的矛盾化解。 英俄的势力再次达到平衡，任何人都知道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爆发大战的。此前罗斯柴尔德家族召集欧洲的金融家们是想为未来英俄大战筹集军费。 毕竟沙皇在俄国不按套路出牌，将大量资本家的财产据为己有已经触动了整个欧洲资本家的神经。他们作为资本的信徒，无法接受凌驾于资本之上的存在，皇帝也不行。 于是乎整个欧洲的资本家都聚集在此，准备支持英国痛击俄国。毕竟帕麦斯顿子爵不止一次公开声称要阻止俄国人西进的步伐。 正好利用这次塞尔维亚危机，激化俄奥矛盾拉拢奥地利共同对抗俄国。英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而他们可以割全欧洲的韭菜何乐而不为呢。 因为欧洲各国的国债都要通过他们，而他们可以操纵市场。欧洲各国打的越欢，他们赚的就越多。至于死多少人，关他们什么事。 只是谈判的结果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在这些金融资本家失望地离开之后。轮到罗斯柴尔德家族发愁了，他们本来是希望能说服这些人重注英国。 但是现在别说贷款给英国了，奥地利帝国的债券还压在手里。他们必须要让市场对奥地利的国债有信心，这样他们才能赚得多一些。 很多和罗斯柴尔德银行有往来的银行也认购了一部分奥地利帝国国债。而奥地利帝国没有选择战略地位重要资源丰富的塞尔维亚，却选择了穷乡僻壤暴民四起的波黑地区。 为了不让奥地利帝国国债压在手里，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亲自下场指挥。全欧洲的报业一起开足马力，各种专家学者大佬站出来现身说法。 在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首的欧洲金融家们大力鼓吹奥地利取得了如何如何的大胜，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是多么的广阔并且富含着无限可能。 更是不断有传言说，波黑地区发现了储量惊人的金矿。奥地利帝国获得了奥斯曼帝国十二个通商口岸的贸易特权，塞尔维亚将向奥地利支付巨额赎金等等。 很快奥地利的两亿盾的国债就被销售一空，正当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准备喝上一杯的时候。突然有消息传来，市场上又出现一种新的奥地利国债年利率为6%的十年期国债。 由于此前罗斯柴尔德家族家族不遗余力的宣传，加上俄奥和解短期内不可能爆发大战的消息在金融界传开。一些不知情但是手握大量闲置资金的小资本家们，开始大量购买奥地利国债。 过去同一时期奥地利是资本的输出国，当时奥地利帝国一片死气沉沉没有大型建设项目经济发展停滞不前。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资本家们开始大量投资法国和普鲁士地区。 其结果就是奥地利人用自己的钱支持了对手的建设，两者分别在1859和1866两次羞辱奥地利。 法国人踏着奥地利重回巅峰，普鲁士踏着奥地利完成了德国统一。奥地利被踩得不得不和匈牙利分权，结果就是奥地利再也没有恢复过来并最终走向灭亡。 现在由于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引导，奥地利居然成了资本输入国。弗兰茨授权阿蒂业斯银行和波西米亚团结银行秘密发行的是伍亿盾。 阿蒂业斯银行即是弗兰茨身边女仆莎拉父亲的银行，而波西米亚团结银行根本就是索菲夫人白手套。(巴拉利亚黑帮自然就是黑手套。) 弗兰茨趁机投放到欧洲各大金融中心的国债销售业绩十分出色，伦敦、巴黎、法兰克福、里斯本、甚至是伊斯坦博尔都有奥地利国债的身影。 按照目前的销售速度，只要三个月伍亿盾国债就能销售一空。这可是一笔真正的巨款，有了它奥地利的基础设施能上一个台阶。 你说如此大数额的国债利息怎么办？十年之后呢，奥地利现在还有十几亿外债没还呢，债多不压身。 正文 第12.8章 你准备丢点什么 奥地利的国债之所以能销售的如此顺利，一是借着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东风，二是当时世界经济形势，经济危机之后的大萧条让人们手中的钱贬值。 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当时属于世界性的资本过剩。1837年的经济危机影响一直持续到1842年，让很多银行家破产他们迫切想找到一种安全的增值方式。 当时在英国投资什么都赔钱，放着也赔钱。著名的东印度公司都在赔钱，所以他们才搞鸦片。到处找市场倾销，同时欧洲各国为了应对英国的倾销，内部出现一大堆的贸易保护联盟。 英法可以从殖民地吸血，普鲁士可以从德意志关税同盟吸血，俄国吸亚洲部分的。奥地利则没有这种地方，但好在奥地利本身的市场就很大关税也高的吓人减产就行了。 总之这一次的交易，弗兰茨是十分满意的。有了这些钱，弗兰茨终于可以不再缚手缚脚了。阿蒂业斯曾经私下里问过弗兰茨。 “奥地利抛出了如此规模的国债，真的有必要吗？光是每年的利息都高得吓人，如果到时候无法兑现。恐怕又要引起一次经济危机，对奥地利帝国长期的发展不利。” 阿蒂业斯先生当然是处于好心，作为一个精神奥地利人他完全合格了。算是对这位精神奥地利人的嘉奖，弗兰茨告诉他到时候的奥地利完全有实力兑付这一切。 阿蒂业斯也打定主意，等赚了钱一定要买一些奥地利的国债。能像皇储说一样赚钱最好，如果打了水漂就当是支持国家建设了。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国家亡了自己可就无家可归了。 圣彼得堡。 沃佳女男爵带来了一双精美的舞鞋，但是却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卡亚娜”。“卡亚娜”突然做出了一副倨傲的姿态，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沃佳女男爵，请你为我换上。” 作为帝圈贵女对身份低的宫廷女官颐指气使是常态，但是刚才还是那么有礼貌的少年转眼之间...弗兰茨有些接受不了，然后想想可能是自己现代人的观念在作祟。 只是卡亚娜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她好像很紧张弗兰茨只以为她是害羞。 沃佳女男爵为卡亚娜换上了舞鞋，只是在起身时不小心弄掉卡亚娜的披肩。弗兰茨下意识地附身捡了起来，发现这个披肩的做工十分粗糙似乎是自己织的。 弗兰茨回想了一下自己妹妹织出来的，类似于袜子的手套也就释然了。然后让波尔多少校去取了一条质量上乘的披肩送给了卡亚娜。 “谢谢你，弗兰茨。”卡亚娜有些感动，但弗兰茨不是很在乎，毕竟有些女人天生就是戏精。 “不必客气，这就当是你答应做我舞伴的谢礼吧。”弗兰茨礼貌的回应。 弗兰茨和卡亚娜一起出现在舞会上，引起了一片惊讶羡慕的目光。但这次舞会的主角依然是沙皇殿下和这次谈判的英雄聂谢尔洛夫。 看到弗兰茨带着舞伴来到会场沙皇先是皱了皱眉头，但在知晓是弗罗多维奇的女儿后随即释然。安娜·卡捷琳娜嘟起了嘴，闷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一旁的亚历山大看到了这个生闷气的小妹妹，忍不住准备调笑一番。 “这不是我们战无不胜的安娜公主吗？听说前几天吃了败仗气得把自己的舞鞋都丢了，做哥哥的我来关心关心。你今天准备丢点什么？” 正文 12.9章 古方新用 亚历山大已经做好了防御姿态准备应付安娜可能随手丢过来的东西，但出乎意料这一次自己这个火爆脾气的妹妹居然在安静的吃东西。 亚历山大这一次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把魂儿丢了。” 这一次安娜绷不住了，小拳头猛地向亚历山大招呼过去“你个坏蛋，打死你，打死你个讨厌鬼。” “别打我啊，讨厌鬼在那边呢。当时是谁要给人家好看，现在看到人家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又嫉妒了？你们也没什么交集啊，难道是因为被人欺负就喜欢上人家了？这可不好。” 亚历山大边躲边说气得安娜脸都红了，一旁的亚历山德拉看到已经二十多岁还没正行的亚历山大和被惯坏了的小侄女在大厅里追逐显得有些无奈。 自己的丈夫尼古拉一世在二十多岁就镇压了元老院广场上的十二月乱党，并且加冕为沙皇。而自己的长子却是整天嬉戏玩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自己的侄女错过了自己丈夫最看好的后辈，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在弗兰茨大公身边的女孩究竟是谁？居然把自家的孩子们都比下去了，真有福气。 人群中柳拜公爵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目光... 梅特涅亲王举了一下杯子示意弗兰茨过去，弗兰茨跟卡亚娜说了声抱歉便走了过去。 “哦，亲爱的弗兰茨，你果然不负众望。” “老师，您说笑了，我还...”弗兰茨话未说完。 “殿下，您已经是帝国的皇储了，未来是要继承这个帝国的人，不能不自信，就像您当时说要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一样。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行动，他们自然会跟随。” “好的，老师。您叫我来有何吩咐？”弗兰茨忘了欧洲人不大喜欢自谦了。 “我想知道你准备如何应对波黑这块烂地，这里的山民可是出了名的难以被征服。山里有些资源，但是没有路。地势易守难攻，但是是从奥地利的方向来说，如果换成是奥斯曼或者是塞尔维亚的方向，那就是易攻易守。” 梅特涅亲王还是很担心国家大事的，虽说弗兰茨曾说过他一力承担，但是谁会信一个孩子的话。就算要梅特涅背锅也可以，他总要知道真相。 “老师，在古老的东方有一个神秘的大国。” “曾经有一个叫鲁国的国家，鲁国生产一种细白的绢布，叫“鲁缟”，以薄闻名。管仲先是建议齐桓公和众大臣带头穿用鲁缟做的衣服，在齐国掀起一股以穿鲁缟为荣的浪潮。接着他又下令，禁止齐国人织缟，所有布料必须全部从鲁国进口。” “那个叫管仲的人一定是和奸商串通一气，那个国王也是个昏君，不知道上行下效的道理吗？”梅特涅的副手和海瑙将军看法一致，梅特涅也阴沉着脸。 “请听我讲完，如此一来，鲁缟开始供不应求，价格上涨。鲁国百姓见织缟有利可图，纷纷放弃农桑，加入织缟大军。” “这是自然，什么赚钱干什么，赚了钱一样可以买粮食。” 弗兰茨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梅特涅和海瑙似乎明白了什么。 “鲁国人果然信了，管仲再下猛药。他颁布命令，对贩卖鲁缟的鲁国商人施以重奖：贩缟一千匹，奖金三百金；一万匹，三千金。” “.....” “顿时，鲁国从上到下，掀起了“家家纺机响，户户织缟忙”的狂潮，肥沃的田地几乎全被撂荒。到了秋天，管仲突然下令，停止进口鲁缟。” 这时候三人都恍然大悟。 弗兰茨真诚地说道“想必大家都已经想到结果，但我还是要重复一次。” “鲁国经济瞬间崩溃，鲁缟大量滞销，粮食短缺，物价飞涨，鲁国人只能盯着堆积如山的鲁缟饿肚子。鲁国的国库很快支撑不住，只好向齐国购粮，管仲继续提高粮价，并且禁止他国粮食进入，鲁国经济雪上加霜。不得已，只能屈从于齐国。” 正文 第13章 损人利己 “可是弗兰茨大公，以奥地利的财政状况根本拿不出钱来高价买波黑的皮草。新入库的两亿盾，已经被预支给伏伊伏丁那的重建和抚恤了。” 穆尔奇作为财政次官，他想的更多还是奥地利财政状况。以钱为出发点想事情是没错了，但是弗兰茨可没有说过要买波黑的皮草。 虽然当时波黑皮草在国际上有些知名度，但是奥地利并不缺少这种东西而且周边的俄国也有大量的皮草。如果做多皮草成本实在太高了，对于杀敌一千自损两千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不必担心穆尔奇先生，有人已经为我们铺好路了。我们不但不用花钱，说不定还能因此小赚一笔。”弗兰茨卖了个关子，因为原本的计划弗兰茨还是准备付出一些代价的。 “弗兰茨大公，您还小不要轻信别人。”梅特涅对于这个早慧的学生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期望太高了。 “难道还有其他盟友？还是俄国人准备帮我们？！”海瑙将军过于耿直，弗兰茨都懒得回答。 “是谁？谁肯出这么多钱去买波黑的皮草？听说俄国人最近在国内有大动作，难道就是这件事情？俄国人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穆尔奇的脑子还是没离开皮草生意。 “严格意义上并不是盟友，甚至不见得有共同的利益。只是他们的刻意宣传，刚好可以帮我们解决眼前的问题而已。” “那他们是谁？” “罗斯柴尔德。” “弗兰茨难道你要向他们借高利贷?”穆尔奇的脑子反应不过来，弗兰茨不想理他了。 “罗斯柴尔德银行在兜售我国国债时，曾经大肆宣扬波黑是一块宝地。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波黑可能有金矿的消息。”弗兰茨说道。 “金矿？我们都知道那根本就是罗斯柴尔德利用手下的报社编出来骗人的，弗兰茨大公你不会真相信波黑有金矿吧？”穆尔奇回答道。 “你这种笨蛋都知道那金矿的传言是假的，弗兰茨会不知道吗？弗兰茨你是想利用波黑有金矿的消息，来吸引当地人淘金？”梅特涅亲王说道。 “是的，那个传言是罗斯柴尔德银行编造的，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可以利用这种信息不对称，把那些贪婪的人都卷进来。”弗兰茨笑了笑。 “而且现在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毕竟这个时代想一夜暴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欧洲各位的淘金者听到这个消息都准备来试一试，这就给了我们小赚一笔的机会。” “弗兰茨你要做什么？”梅特涅觉得自己的学生又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我母亲的服装厂生产了大批的耐用服装，但是没有销路。这些耐用服装（牛仔裤）正适合淘金者，同时为了加强对波黑的控制我们也需要加强基础设施的建设。” 三人有些无语，索菲夫人的服装厂生产出来的垃圾都只能给工人穿了。这件事在维也纳可是出了名的，但她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居然还可以这样做。 “我们可以修建道路，在道路两侧修建简单的房屋充作旅馆。并且可以售卖一些淘金必备的用品。“ “但是如果当地人也看出了这个商机该怎么办？” “没关系，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本，也没有充足的货物供应。至于旅馆餐饮，我相信我们奥地利服务业的水平肯定远超波黑。由不得他们选择，他们只能加入当地的淘金队伍。” “同时我们还可以开放对匈牙利的关税，让低价的匈牙利粮食流入波黑地区进一步打击当地的农业。再让那些从东面逃难来的人，去波黑放高利贷。” 三人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小孩子好可怕。 正文 第14章 波黑有路 “东面逃难的人？哦...大公您是说那些犹太人...可是，俄国才刚刚开始行动，你怎么能确定会演变成一场灾难。”穆尔奇语气终于放缓了些，不再拿弗兰茨当异想天开的小屁孩了。 海瑙将军对穆尔奇投去了鄙视的目光，作为一国大公和犹太女人的私生子。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了，即使父亲是黑森候选候自己也是渡过了一个悲惨被歧视的童年。 反犹可是欧洲老传统了，毕竟没钱搞一波名利双收。正统性不够，搞一波立刻名正言顺。天灾瘟疫搞一波，立刻转移矛盾变成人祸。 所以只要沙皇有那个想法就会在下面变成一场风暴，更别说这次沙皇有明确表态还人赃并获。因为一部分资本家的违法投机行为，连带着一群小商小贩甚至农奴都被卷入其中。 当然沙皇做的有一点比后世的那些欧洲政治家强，就是他成功的干掉了大多数主谋。贿赂官员私下低价购买军需以及反向销售军需的几个大资本家，全部被沙皇的宪兵逮捕并且没收了财产。 沙皇的要求是按罪量刑，但是很快就扩大化了。宪兵、官员、军队、甚至是地主农奴都加入了这场狂欢之后，迫害的对象也扩大到波兰人和乌鲁克人（乌克兰人）等东欧人种。 欧洲各国都对这些“毒瘤”难民避之不及，但是对于需要大量人力开发土地搞建设的奥地利来说却是一剂良药。 加利西亚、伏伊伏丁那、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以及达马提亚的土地、还有全国铁路项目和河道工程都需要大量的人力。 匈牙利地区倒是有大量的农奴，但是都被匈牙利人束缚在了匈牙利的土地上。而且匈牙利方面居然不允许奥地利修建铁路，还有关税问题。 弗兰茨也只能出此下策，老实巴交的农民就留在加利西亚开荒。其中乌鲁克人可以放心地留在加利西亚，因为他们对于波兰和俄国没有好感，甚至是有些憎恨。 波兰人和其他东欧人就送去远方搞建设，至于那些犹太商人资本家就送去波黑地区好了。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经商，如果能在波黑发展贸易自然最好，不行他们还可以放高利贷。 虽然犹太人喜欢宣传他们的祖先在古代只能从事放高利贷的职业，是因为他们被禁止从事其他任何行业或职业。他们经常被驱逐，没有固定资产只能放高利贷。 但是谁又能说得清，到底是他们因为被驱逐才去放高利贷，还是因为放高利贷才被驱逐的呢？ 自古以来放高利贷不光需要心黑人赖，更需要有暴力和权利作为后盾的。弗兰茨相信当地的势力会很欢迎这些外来者的，因为他们能带来真金白银。 只不过当他们发现其中危害时，他们已经难以脱身了。 有技能的工人，有知识的学者，艺术家送去内莱塔尼亚，因为那里有他们能发挥的场所。只不过任何难民在进入，内莱塔尼亚地区都要进行考试。 波斯尼亚的原住民可以选择参加国家的工程项目赚些小钱，还是去山里“一本万利”。 弗兰茨会在波黑地区投资建设医院、学校、工厂、并且会警告所有试图不劳而获的人，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至于那些人最好到底要选择哪条路，弗兰茨管不了。 正文 第15章 不要在婚姻里寻找爱情 “以毒攻毒吗？那就让老朽拭目以待吧。”梅特涅亲王很开心，自己的弟子已经有能力解决国家问题了。而让老头子更开心的是弗兰茨带来了一个俄国姑娘。 “弗兰茨，总让女孩等你可不是绅士行为。”卡亚娜还在原地傻愣愣地等着弗兰茨，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看来那个女孩已经被你迷住了，弗兰茨大公。”梅特涅继续发话“但我必须提醒您，如果婚姻里有爱情那自然最好，但是不要昏了头在婚姻里寻找爱情。” 当时的欧洲贵族，结婚更像是两个家族利益的结合。找情人什么的是一种十分普遍的现象，甚至很多大诗人大学者都表示婚姻里没有爱情。 弗兰茨倒是稍稍调查过卡亚娜的父亲，是一个很容易拉拢的对象。而且只要这位总督能争点气拿下希瓦汗国，英俄之间的矛盾就不会停。 弗兰茨不介意英俄两国在阿富汗拼得头破血流，最好是能打上几十年这样奥地利就可以和平崛起了。还有一点弗兰茨对于近亲结婚还是很忌讳的，像这种远在中亚的女孩应该没问题吧。 至于情人，弗兰茨成了皇帝以后这种人应该是不缺的。而且这一次弗兰茨成功解决了索菲夫人服装厂产品滞销的问题，想必索菲夫人又会奖励给自己个女仆吧。 “是的，老师。那我失陪了。“弗兰茨回到了卡亚娜身边笑了笑“让你久等了。” “不久，没事的。那位就是梅特涅亲王吧，据说他的小儿子是他妻子和管家生的。”卡亚娜用从贵女们口中听来的消息小声和弗兰茨打趣。 对于这种话弗兰茨并没有感觉很奇怪，毕竟八卦新闻永远比真相传播的更快。 “不，梅特涅亲王虽然有很多情人，但是他和夫人也是真心相爱的。至于那个管家，有点哈达哈达的。”弗兰茨敲了敲脑袋，想起来梅特涅那个有些搞笑的老管家。 “哈达哈达的？”卡亚娜有些听不懂，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德语词汇。 “哦，就是脑袋不太灵光的意思，没有女人喜欢那种男人的。”弗兰茨摊了摊手。 “哈哈，为什么奥地利最聪明的首相会用一个笨蛋当管家啊。” “因为他是笨蛋啊。” .... 刚刚得到战报的沙皇尼古拉一世十分开心，短短一个月内英国人在阿富汗就遭遇了3次失败。现在英国人想要利用塞尔维亚挑拨俄奥关系的计划也破产了，奥地利的皇储再娶一个俄国妻子，俄国就更有把握在之后的争斗里战胜英国人了。 但是看到弗兰茨和卡亚娜有说有笑，有人就不开心了。安娜喝了一口果汁吐出三个字“臭男人。” “呦，我们家安娜还懂男人，你告诉我男人屁股上有多少根毛。一个男人几条腿...”亚历山大抢过安娜手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滚开！讨厌，伯母你看他！”安娜锤了亚历山大几下，发现打不动只好去喊他妈妈来收拾他。但另她失望的是，一个溺爱儿子的母亲哪里能管得住亚历山大。 无奈之下安娜只好向两个堂姐寻求帮助，终于在两个堂姐的努力之下将讨厌的堂兄赶走了。可是总有一种很讨厌的感觉在她心中音绕不去，只好继续借果汁消愁。 还有人看得心惊肉跳，那就是柳拜公爵。之前的事情他已经办砸了，消息落后于沙皇内侍组成的新情报组织“巴巴亚塔”。 现在自己随便找来顶缸的女孩，现在正和奥地利的皇储搅在一起。如果被弗兰茨发现那个女孩是个顶包的，沙皇的面子肯定会挂不住。 如果沙皇觉得没面子，自己的恩宠、职位、甚至是性命也都不会长了。但是自己要怎么开口，说那个女孩是自己随便找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中她？ 但万一被内侍查出来是自己干的，柳拜公爵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凄惨的死状了。 正文 第16章 坏消息 如果真是那样回答，自己还不如不说。但又不能不说，自己承认还好。若是被“巴巴亚塔”举报说自己擅权妄为，随便扣几顶大帽子在自己头上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事到如今柳拜公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陛下，有件事是这样的...” 沙皇尼古拉本来心情很好，因为最近好事连连。还有之前对付俄罗斯帝国内蛀虫的那次操作，简直是可以名垂青史和彼得大帝改革有的一拼。 只是在听到柳拜公爵的消息之后，沙皇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熟悉沙皇的人都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尤其是柳拜公爵说的。搞不好这次沙皇对国内的资本家们的突然袭击，就是柳拜公爵搞的鬼。 会场的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外国的宾客使节也注意到了气氛不对。作为懂王帕麦斯顿自然是胸有成竹，因为有可靠情报大批资本家正谋划着支持英国打击俄国。 毕竟英国可是重商主义，而且绝对不会去没收“合法”商人的财产的。欧洲他是了解的，从古自今只要有了钱就没有打不赢的对手。 这次也不例外，奥地利之所以会站在俄国一边是因为英国开的价码还不够。只要价钱到位，奥地利一定和他站在一起打击俄国的。 而且无论怎么规避，俄奥之间早晚会有一战。因为从地缘政治来讲，双方是各自体系内的盟主。德意志和斯拉夫两大民族，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和欧洲主导权必然会爆发冲突。 但在此之前他还送了沙皇一份大礼，那就是412名俄国奴隶。这可是帕麦斯顿雇人高价从希瓦汗国买回来的。为的就是让俄国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去进攻希瓦汗国。 他送还这412名俄国奴隶可不是可怜俄国人，而是在保护希瓦汗国。这个小小的中亚国家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希瓦汗国是一个蓄奴国家，有钱有身份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权势都会使用奴隶。而这个时代最有面子的就是白奴了。 希瓦汗国的奴隶来源有两个一个是从波斯帝国购买，但是由于奥斯曼帝国已经衰落无力捕获白奴。更没有奴隶能出口给波斯帝国，而阿拉伯教派是不能捕捉相同信仰的人为奴的。 希瓦汗国的另一个来源就是俄罗斯的渔民和边防军，俄国人一向武德充沛，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希瓦汗国的捕奴队经常越过边境骚扰俄国人的村庄，抓走农夫渔民以及落单的士兵。 这就激起了当地民众和驻军的愤怒，消息传到圣彼得堡沙皇尼古拉一世立刻召开大会。大会向全俄罗斯通告：沙皇是全俄罗斯人民的保护者，沙皇的臣民必将得到解放。 同时大会通过了解救俄国奴隶，并且确保希瓦汗国永远无法威胁俄罗斯人民的决议。沙皇亲自任命奥伦堡总督彼得罗夫斯基为远征军司令。 1839年3月，奥伦堡总督彼罗夫斯基率5000多俄军，14000匹骆驼载辎重从奥伦堡出发远征。但是草原冬季严寒，给养不足，许多士兵死于途中。 在出征3个月后不得不撤回部队。1840年5月仅有2000多士兵回到奥伦堡，3000多士兵和10000匹骆驼死于征途。远征以失败告终。 如果是其他国家面对这样的损失，必然会放弃再次远征。但是俄国最不缺的就是灰色牲口，沙皇解除了塞尔维亚危机必然会再次远征希瓦汗国。 帕麦斯顿之前已经派人去与希瓦汗国接触，提议帮希瓦汗国训练军队建立防线。但是希瓦可汗却拒绝了提议，并且将帕麦斯顿的使者处以石刑。 但奉行利益至上原则的帕麦斯顿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十分欣赏希瓦可汗认为这个人将是抵挡俄国前进脚步的关键。 但是帕麦斯顿不能冒这个风险，他还是派人乔装成圣徒去营救俄国奴隶。毕竟希瓦汗国距离印度太近了，一旦俄国占领了希瓦汗国距离印度就只有咫尺之遥。 正文 第16.1章 坏消息（2） 但是这一次帕麦斯顿又失算了，他送的大礼还远在西伯利亚。沙皇确实组织过一次对希瓦的远征，不过那只是群情激愤之下的权宜之计。 对于希瓦这种不毛之地，俄国已经拥有太多了。而且尼古拉一世也十分清楚，一旦占领了希瓦汗国英俄两大势力就会直接阿富汗相遇。 而过了阿富汗就是印度了，印度则是大英帝国皇冠上的明珠。更是大英帝国最重要的原料产地和税收来源，英国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与之相比近东虽然重要，但是英国在近东的投资并不多。对英国的影响力也远远不及印度。 帕麦斯顿在向英国议会的述职信中写道: 就今日之势，法比同盟，心腹之害也；俄国壤地相接，有吞食印度之志，肘腋之忧也；奥地利志在通商，还债，以期偏安一隅，肢体之患也。 故灭法国之念为先，治俄次之，治奥又次之。现法国梦碎，奥皇无能，唯沙俄秣兵历马，虎视眈眈，欲与我大英一决雌雄... 印度天下赋税之所在，大英殖民遍天下，然赋税印度十居其九，诚乃死生之地不可不查也。 但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克复君士坦丁堡完成第三罗马帝国400年来的光荣与梦想才是重中之重。彼得遗诏中已经明确了，控制黑海出海口和君士坦丁堡乃是俄罗斯帝国的昭昭天命。 君士坦丁堡，这座守卫着黑海门户的古老城市，既是东正教世界的中心，又是进入地中海的入口。更重要的是它还是团结东正教世界的宗教核心和俄国进攻奥斯曼的绝佳借口。 因此这座城市对俄罗斯帝国乃至俄罗斯民族来说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同时也是一个长期困扰俄国将俄国拉入困境的梦魇。 作为罗曼诺夫王朝的后代，尼古拉一世更是时刻不忘收复君士坦丁堡的大业。现在俄罗斯帝国又一次的来到君士坦丁堡的大门前，又怎么会去因为一块中亚的不毛之地交恶英国呢。 现在尼古拉一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自己最看中的年轻后辈、俄国目前最重要盟友的皇储在俄国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骗了。 奥地利这种死要面子的国家，如果真的让它脸上无光可能暂时会隐忍，但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捅刀子。而俄国和奥地利所处的形式十分微妙，双方有太多方法把刀子插进对方体内了。 而且自己看中的这个后辈的战略眼光也十分毒辣，更是一个敢想敢做的狠人。无论是在维也纳赌局上的一掷千金，还是一手导演塞尔维亚入侵奥地利的大戏都让沙皇不敢小觑。 偶然的一句“我们要波黑。”瞬间就扭转了整个谈判的不利局面。奥地利主动放弃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的塞尔维亚，成功的化解了这次塞尔维亚危机。 跳出了帕麦斯顿预先设计好的陷阱，并且巩固了和俄国的同盟关系。而他现在似乎看中了一位俄国女孩，说不定还会与她订婚... “但是如果这小子知道他被人耍了，他会做什么呢？”沙皇看向柳拜公爵，目光冰冷。 “只要解释清楚这是一场误会，弗兰茨大公会理解的。毕竟两国的关系更重要，一个孩子的好恶也改变不了什么...”柳拜公爵小声答道。 “哦？是这样吗？你是不是和你那些下三滥下手混久了，忘了男人还有尊严这种东西！该死的蠢货！自作聪明的废物！” 正文 第16.2章 坏消息（3） 沙皇起身和柳拜公爵离开，走向大厅后的一间屋子里。 “看来是出大事了。”所有的来宾都是这个想法。 基佐是个标准的资本家，凡事都讲究利益之所在。既然无法拆散神圣同盟，那就一起谈生意吧。奥地利是个几乎可以自给自足的半工业国，唯一需要大量进口的就是棉花。 而且奥地利的关税属实让人头疼，去这种国家卖东西想赚到钱是不可能的。但是法国有一样奥地利人绝对无法拒绝的东西，那就是钱。 奥地利帝国实在太穷了，而法兰西帝国的财政状况良好，民间资本更是欧陆之最。投资本国建设获利周期太长，而且国内总是有革命的风险。 基佐已经很努力的在稳定局势，但是国内的资本家们还是不愿意投资本国的建设。为了给国内资本家们找到一个可以长期安全获取回报的方法，基佐可是操碎了心。 奥斯曼帝国就不错，通过贷款给奥斯曼帝国法兰西轻易地控制了奥斯曼的海关税收。真可谓是兵不血刃，既不用像俄国人那样刺刀见红，也不用像英国人那样做出承诺。 就对奥斯曼帝国的影响力来说，无论是大兵压境的俄国人，还是承诺保护奥斯曼帝国的英国人，都不如拿出真金白银的法国人。 整场舞会费尔·恰克都和基佐形影不离，像极了金主爸爸的舔狗。基佐曾试图让法国资本进入普鲁士，但是遭到拒绝。 因为普鲁士害怕法国的影响力，也惧怕法国对德意志地区的野心。比起同族的奥地利，被羞辱过普鲁士的法国人统治显然更加难以接受。 但奥地利就不一样了，奥地利足够强不惧怕法兰西，同时又需要大量的资金搞国内建设。谁让这个国家内部的问题太多，导致基础设施的严重落后。 柳拜公爵在一旁噤若寒蝉，这个被称为全俄罗斯最可怕的男人现在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般无助。因为柳拜公爵的权力来自于沙皇的信任，没有沙皇的信任他什么都不是。 还有罗曼诺夫王朝的沙皇可能昏庸，但是绝对的残暴。而尼古拉一世更是在叛乱中登基的铁腕皇帝，无论他如何解释自己的情非得已，都血祭了上千条人命。 “得想个补救的办法，就让她做弗多洛维奇的女儿吧。给她个新身份，有什么需要打理的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明白，我立刻就去办，绝对不会有人在弗兰茨大公面前揭穿她的身份。”柳拜公爵立下了军令状，因为他知道再把这次的事搞砸了，他也不需要存在了。 伪造身份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知情人都闭嘴。比如圣彼得堡的贵女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贵女可都是大嘴巴，最能散播谣言了。 “回来！”柳拜公爵被沙皇叫住“这个女孩的底细你都查清楚了吗？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公爵之女却敢勾引异国皇子，她就不怕被发现坐牢吗？” 沙皇本人显然对底层百姓了解不足，底层人民并不是特别在乎出身门阀。而且和身份地位收入高的人结婚，是很多底层女孩跨越阶级最常用的手段。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并不罕见，但是对于沙皇本人来说简直是大逆不道。他已经给这个女孩定了性质，放荡卑鄙的女巫。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把柄在沙皇手中。如果可以促成这门婚事，未来俄国将在奥地利帝国内部有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 西方的皇后并不像东方一样完全依赖于皇帝，西方的皇后拥有相当大的权利。甚至可以继承皇后，比如说著名的叶卡捷琳娜女皇。 “米拉珍·希尔特·格力耶夫斯基。她父亲是一个十四等文官，家族住在圣彼得堡东15公里的马沙尔村..” “格力耶夫斯基？她是十二月党人的后代！你不知道吗？你这个蠢货！”尼古拉已经快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气死了。 正文 番外 日本在德川幕府统治之下也和某神秘大国学习长期实行闭关锁国，禁止外国人来日本和日本人出海贸易，只允许与荷兰的商船到长崎港进行有特殊限制的贸易。 此时的长崎便成为了日本唯一可以开眼看世界的窗口。 能统治日本近300年的德川幕府自然也不是一无是处。德川幕府规定在长崎入港的荷兰商人必须向管理外贸事务的长崎奉行报告海外消息。 奉行是当时日本的一种官职，比如虫奉行...寺社奉行、勘定奉行、町奉行、远国奉行，奉行的办公处所一般通称为“奉行所”，相当于中国的衙门。 根据消息来源不同分为唐风说书和兰风说书，除此之外还有翻译官根据外国商人的口述或者是摘录外国报纸上的新闻编辑而成的“别风说书”。 当关于一场战争的风说书如雪片般扑来，日本政府的震惊是无以复加的。盐谷宕阴利用在幕府高级官员水野忠邦身边公制的便利条件，收集了大量关于那场战争的资料。 本来唐风说书和兰风说书在当时都属于官方机密，只有在幕府担任要职的高级官员才能看到。但是当时日本有一批想要唤醒国民的志士，千方百计地将消息传到民间希望能以此唤醒国民引起政府的重视。 只不过消息传到民间，在民间的反响犹如天塌地陷一般。很多日本兵法家和日本儒学家甚至连夜向西叩首，然后刨腹自尽。 因为在这场战争之前，他们一直认为儒学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学说。 传说中的礼仪之邦堂堂上国，居然惨败给了来自西方的蕞尔夷狄—英国。 一位日本诗人写到“呜呼，巨炮震天坚城摧，夷船进港汉军走。哀哉！讲和金百万，往买夷酋一朝咲！” 随着关于这场战争的阿片风说书在日本的传播，上自幕府官员、大明诸侯、各级武士、下至黎民百姓、甚至是水吞、小前都对此产生了广泛的关注。 战前对战争表示乐观的幕府政要，在得知结果后都开始忧心忡忡“难保何时会波及日本。” 上国的惨痛失败给同样闭关锁国白日做梦的日本敲响了警钟。就连当时幕府的首席老中水野忠邦也表示“虽为外国之事，但足以为戒。” 但幕府并没有改革的决心，只是在此后加强了海防。这让很多日本的志士心灰意冷，决定推翻幕府的统治以避免亡国灭种之危机。 日本人给战争失败进行了总结，归结为三条政治腐败、闭目塞听、武备废弛。“英知清，清不止英，清以强自夸，英见夷则怒，怒责备，夸则忽，未战而胜负见矣！” 他们开始批评儒学，讲空谈，作八股，脱离实际，只能愚民。 随着阿片风说书的资料越来越多，日本人的批判也越来越激烈，武备不修，战术拙劣，克扣军饷、赏罚不明、相互掣肘... 盐谷宕阴评价道“良将者，国之虎也，樫虎而放鼠，欲以制狐，难矣！” 同时有一些人准备出海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他们出海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传说中的“one piece”。啊，不对，应该是历史的正文...咳咳咳其实是一本叫做《海国图志》的奇书。 中冢理纱、坂东昭二、筱原久雄三个年轻人在此时放弃了在日本的一切权利和财产，偷偷跑到了荷兰的商船上开始了他们的西行之旅。 正文 第16.3章 格力耶夫斯基 柳拜公爵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处理这位十二月党人的领袖已经是自己大前任的事情了。据说这位格力耶夫斯基本有希望成为俄罗斯帝国的首相，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尼古拉一世。 具体细节由于事涉沙皇本人，知晓其中内情的人少之又少。柳拜公爵也只是从某些人的只言片语和特别第三科的档案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尼古拉一世在成为沙皇之前并不是一位招人待见的大公，他不喜欢读书，喜欢军事，看过许多军事著作，研究过建筑学，自己设计过一座堡垒，但是被专家们否决了，理由是没有那种强度的水泥。 尼古拉是个虔诚的东正教徒，严格遵守东正教教规，很能约束自己，从不错过任何一个宗教活动。尼古拉不吸烟，也讨厌周围吸烟的人；从不饮用烈性酒，每天都坚持锻炼。 但是他的性格习惯和当时的贵族们格格不入，无论是军队中的战友还是上流社会的贵族都觉得他是一个冷酷傲慢的人。 尼古拉几乎没有朋友，而格力耶夫斯基正是其中一个。他们同样是虔诚的教徒，同样喜欢建筑学，同样不遭人待见。 据说格力耶夫斯基前半生在仕途上的平步青云，就离不开尼古拉经常在自己的哥哥亚历山大一世面前夸耀这位朋友的忠诚和干练。 1826年7月12日，圣彼得堡，冬宫。 “格力耶夫斯基，我的朋友。告诉我你是被人诬陷的，我准备让你做我的首相，一定是有人嫉妒你的才华。”尼古拉为自己的老朋友整理着衣领，长期的监禁生活让这位风流贵公子变成了蓬头垢面的乞丐。 “沙皇陛下，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反对您做沙皇，因为您太爱您的军队，而且没有接受过正统的皇帝教育。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您的折腾了。” “可你过去明明跟我说过，光复君士坦丁堡是你一生的梦想。”虽然尼古拉早就知道，但是听到老朋友这样说他还是感到惋惜。想要最后再拉一把这个误入歧途的朋友。 “那是我们俄罗斯民族的光荣使命，不是某个人的。尼古拉你退位吧，你不适合做沙皇，最适合你的是做一名将军。你勇敢、诚实、无畏，但不是做沙皇的料。” “你说的那些根本没用，我现在已经是沙皇了。所有的叛乱分子都已经被我镇压了，他们的余党已经自顾不暇了。我才是胜利者，我才是天命！” “尼古拉，你毁灭的不过是这些人的肉体，而人脑子里的思想是杀不完的！俄国必须改革，否则那些农民就会起来把我们的命革了！” “你这是危言耸听！农民视我为父亲，近卫军的士兵也是被你们这些人裹挟的。他们都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 “可你还是把他们流放了。” “他们背叛自己的誓言，背叛了自己的祖国，难道不该接受惩罚吗？”尼古拉愤怒地吼道。 “他们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而战。” “什么狗屁正义！犯错了不惩罚，那还要法律做什么！我是沙皇！我才是正义！你这个可耻的背叛者，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你必将遭受惩罚！” “我会上绞刑架吗？” “不，你会有大把时间来忏悔你的罪行，在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 正文 第16.4章 坏消息（4） 柳拜公爵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位格力耶夫斯基一定和尼古拉一世的关系十分要好，否则光凭忤逆沙皇这一点就已经够他死很多次了。 但如此一来这件事就显得更加棘手了，因为柳拜公爵原本打算干掉格力耶夫斯基一家以免节外生枝的。可是沙皇可能并不想这么做，所以只好等待沙皇的进一步指示了。 尼古拉也是对这位老友十分头痛，明明只要认个错就可以回来。偏偏要在西伯利亚待上十几年，作为一个文官贵族却干着奴隶才做的事情。 尼古拉又想起了另一个让他讨厌的人，普希金。一个黑奴的后代，一生最为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参加十二月革命。 谢天谢地，这个倒霉鬼死在了决斗之中。否则尼古拉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欣赏的人都喜欢和自己对着干。尼古拉如此评价普希金是个不错的诗人，但不是个好下属。 曾经不被旁人看好的三个只能躲在角落里喝酒的年轻人，有人为爱而死，有人为了心中的道义甘愿被流放，还有人为胸中的理想被时间磨平了棱角。 尼古拉终于叹了一口气“把他带来，我要亲自跟他讲清楚。” 柳拜公爵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做事了。 “弗罗多维奇那里好处理，但是其他人就不那么好解决了。就算是威逼利诱也未必能取得好的效果，因为知道的人数太多。” “哦？你打算怎么做。”尼古拉一世问道。 “这个年纪让他们成婚是不可能的，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卡亚娜送去维也纳。到了维也纳，在她身边安插上我们的人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柳拜公爵见尼古拉一世不住点头继续说道。 “而且年轻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一旦奥地利的皇储腻了也方便将她回收。万一她真的修成正果了，她身边也都是我们的人。一方面断绝了她与国内的联系降低了暴露的风险，另一方面也方便我们掌控。” “就按你说的做吧。”尼古拉挥了挥手，他还是要回去参加宴会的，毕竟今天他才是主角。他还有一份惊喜要送给帕麦斯顿，他真想看看这个傲慢的胖子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尼古拉手中的是一份沉船报告，一艘英国货船在西印度洋遭到当地渔民袭击沉没了。上面装载着的3000箱鸦片也随之沉没，而那艘船便是帕麦斯顿的小儿子的资产。 这些鸦片如果运送到东方将获得巨额的利润，而且帕麦斯顿的小儿子为了节约成本没有购买保险。根据保守估计这次的损失至少在40万英镑以上，但现在他血本无归了。 大厅之中帕麦斯顿还在吹嘘着大英帝国的强大，他现在迫切需要一个盟友。因为在之前的谈判中他不知不觉就被孤立了，就连一直围着他转的奥斯曼人现在也突然成了基佐的走狗。 普鲁士为了防止英国倾销商品，也在远离英国。刚才在谈判中针锋相对的奥法两国，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变得亲如兄弟了。 甚至还让刚刚在撒丁问题上占了便宜的梅特涅公开表示支持法国向撒丁讨债。 帕麦斯顿本来想扶植撒丁来制衡法奥，现在法奥两大国居然要联起手来打压撒丁王国。现在看来是没戏了，法奥这种有着严重利益冲突的国家怎么可能会联手呢？帕麦斯顿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看起来不像是做做姿态，因为就连海瑙那条疯狗也在拉着一位法国将军狂欢。这种满脑子都是战争和武器的人是不会演戏的。 但基佐是用了什么魔法让奥地利人有如此大的转变呢？帕麦斯顿有些想不通。难道是酒？梅特涅这老头喝多了吧，居然支持自己的对手。 早知道就先给这老头灌些酒了，难怪老一辈的外交家都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真是的这群人就不能像自己一样，理智一点聪明一点吗？帕麦斯顿心中碎碎念着。 沙皇拿着一份清单走向了帕麦斯顿。 正文 第17章 基佐的提议 “我希望贵国能支持我国收回在撒丁王国的投资。”基佐开门见山地说道。 “噗。”一旁喝酒的海瑙没忍住，因为这种场合不适合他，比起和一群不认识的政客蝇营狗苟，他更喜欢独自一人喝酒。 但是基佐的话着实给他逗笑了，就连海瑙这个政治外也知道法奥两国在意大利问题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撒丁王国正式两国争夺意大利半岛的重点所在。 “这是什么套路？难道是指望梅特涅老爷子挥刀自尽吗？“海瑙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跟在梅特涅身边这段时间他知道有些话还是憋在心里比较好。 梅特涅显得镇定得多，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决定听听。 “基佐先生，您的到来让这场宴会增色不少不是吗？请坐。”梅特涅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基佐。 梅特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只是想看看基佐带来的筹码。但是潜意识里他只觉得这是个笑话，因为意大利目前是奥地利发展的重点。 奥地利的皇储弗兰茨大公一直在为这件事奔走，而弗兰茨大公继位是早晚的事情。在感情上梅特涅是十分支持弗兰茨继位的，因为他最大的支持者就是弗兰茨的母亲索菲夫人，同时他也是弗兰茨的老师。 “梅特涅阁下，我们法国在撒丁王国境内有着大量的投资，甚至包括撒丁王国的海军都有我们的资助。否则他们也不可能组建起一支规模足以对抗奥地利的海军。” 海瑙听着更加糊涂了，之前奥地利人还以为撒丁王国的海军是英国人帮忙组建的。毕竟那些船都是从英国买的，没想到现在法国自己承认了。 梅特涅浅酌了一口“这是贵国和撒丁王国之间的事，我们不清楚也不想过问。只是圣彼得堡条约中的内容，还请阁下遵守。” 不亮出筹码想让梅特涅先开口子，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基佐自然也是清楚，可资本家的天性就是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利益。 基佐还是尝试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成功也在他意料之内。 “听说贵国正在募集建设北意大利铁路的资金，我国可以为贵国提供贷款和技术人员。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可以为贵国提供优质的铁路和水泥，价钱好说。” 北意大利的铁路都是皇室和民间资本，以约翰大公和卡尔大公名义成立的奥地利西方铁路公司倒是干的有声有色。 奥地利西方铁路公司是目前奥地利实力最雄厚的铁路公司，股东主要是奥地利的大贵族和民间的大资本家。 皇室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在加上罗斯柴尔德家族北方铁路公司业绩的刺激，奥地利西方铁路公司的规模已经超过了北方铁路公司。 但是奥地利和北意大利中间的群山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在1854年赛默林铁路开通之前没有人觉得可以从这样的高山中修铁路。 对于修建赛默林铁路和布雷纳隧道的这种超高难度的工程，提前修建的成功率有多高，弗兰茨并不清楚，更不想冒这个险。 弗兰茨给出的计划，是在平原上修建威尼斯到的里亚斯特的铁路。以此沟通费迪南皇帝南方铁路，做一个迂回。 虽然这样的距离是赛默林铁路的三倍，但是花费只要赛默林铁路的五分之一，难度上更是不知道少了多少倍。因为南方铁路基本已经建成，要修的只是威尼斯到的里雅斯特之间的铁路。 正文 第17.1章 基佐的提议（2） 这样一条划算的路线，为什么当年的奥地利帝国没有采用呢？因为两个港口是竞争关系，再加上北意大利和奥地利之间离谱的关税，让人几乎没有修筑铁路的欲望。 威尼斯——的里雅斯特线太过靠近沿海，极其容易受到来自海上的威胁。奥地利的海军力量实在太弱，敌人从海上进攻就能轻易掐断这条铁路。 而且南方铁路的运营者们，害怕其他人分享他们的独占利益。多次贿赂官员，阻挠铁路的建设。但这一次是皇室提议的，这些资本家们根本没法拒绝。 虽说奥地利的皇室十分弱势，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名义上的统治者。最起码，每位大公手下都有着几十、上百人的卫队。 而哪位资本家敢明目张胆地组织几十、上百人的卫队，那么等待他的要么是被抓紧宪兵队当会下蛋的公鸡，要么是被直接送进监狱当功劳。 奥地利帝国，准备修建大伊利里亚铁路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如果大伊利里亚铁路建成，那么的里雅斯特的地位会超越威尼斯会成为第二个维也纳。 作为资本家自然没有理由和钱过不去，就算和钱过不去也没人想和命过不去。至于有些既不要钱，又不要命的家伙还是去死好了。 威尼斯——的里雅斯特线的建设，大大降低了奥地利经营意大利的成本。但是奥地利和北意大利的关税，暂时无法取消。 因为奥地利和北意大利的商人，都害怕对方的商品进入自己的市场，从而影响自己的利益。两地的贵族也出于同样的考虑，反对取消关税。 但是空子想钻，还是有的。奥地利的皇室可以直接在北意大利进行投资，同时在奥地利和北意大利设立贸易公司，然后左手倒右手这样就可以避免关税问题了。 虽然有些不要脸，但是为了达成一些伟大的目的，也顾不上手段是否肮脏下流了。奥地利的皇室倒是对此赞不绝口，他们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行使权力的途径了。 弗兰茨觉得自己打开了魔鬼的大门，以后收回皇室的免税特权时肯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好在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室成员并不多，而且脑筋大多不好使，大多数人都是靠年金活着，没有投资的习惯。 其实是因为在过去的欧洲，贵族经商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作为皇室成员经商，那脸更是丢到姥姥家了。所以约翰大公和卡尔大公才被视为异类，惨遭孤立。 只不过随着社会商品经济的发展，这种观念也在不断发生改变。现在就连极度保守的梅特涅和索菲夫人，也都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工厂。 想要从经济上控制北意大利还不够，奥地利还需要修缮要塞堡垒。这不止是防御本土的叛乱，也是为了防止外国的入侵。 只不过奥地利军方的假想敌是法国人，南部的要塞则是防备住在意大利南端的波旁王朝脑袋一热和法国人夹击奥地利。 对于现在的奥地利来说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仅仅是威尼斯——的里雅斯特——伊利里亚铁路就需要海量的资金，更不要说其他支线的花费。 并且不管是从经济利益考虑，还是从国土安全角度考虑，赛默林铁路和布雷纳隧道早晚都是要开通的。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先修建伊利里亚铁路，就是在为日后修建赛默林铁路积累经验。 正文 第17.2章 基佐的提议（3） 但是梅特涅这个老江湖并没有直接表现得迫不及待。 “您知道的，我国的银行业还算可以。” 奥地利的银行业很强，但是奥地利政府的债务之多，已经到了让奥地利的银行家们望而却步的程度了。就连财大气粗的罗斯柴尔德银行，也是先要报酬再发债券。 为什么罗斯柴尔德家族舍得下血本，宣传奥地利的强大。是因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爱国吗？当然不是！他爱的是自己的钱。 因为奥地利的负面新闻太多，怕没人买债券最后烂自己手里，才如此卖力地宣传奥地利的强大和无限潜力。被这些虚假宣传骗得最惨的就是平民百姓了，因为他们没什么信息来源。 这个年头，信息不对称可不是一句空话。普通百姓能获得信息的途径有限，然而谣言却十分容易传播。就好像奥地利和塞尔维亚之间的战争，已经被形容成奥地利对奥斯曼这个西亚病夫的致命一击了。 波斯尼亚有金矿这个假新闻，甚至吸引了来自北美的淘金者。这条假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西方世界，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 “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波斯尼亚发现了巨大金矿，阴谋挑起土奥战争。” “惊！罗斯柴尔德家族花天价从奥地利手中购得波斯尼亚！” “奇！波斯尼亚的金矿竟占世界黄金储量的90%” “号外！号外！世界第六列强居然想用波斯尼亚的金矿控制全世界！” “不转不是地球人！银行业霸主罗斯柴尔德银行居然转行了！” 在圣彼得堡判断之后的数个月里，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拦都拦不住。 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法兰克福，巴黎，伦敦到处都有人，围在罗斯柴尔德家族前要求他们交出黄金滚出欧洲。 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不止一次澄清过，自己绝对没有在波斯尼亚发现金矿，更没有从奥地利帝国手中购买波斯尼亚。 “真是疯了！该死！这群可恶的无知的家伙，他们凭什么向我们要黄金！波斯尼亚没有金矿，他们不会看报告吗？奥地利矿业协会的报告，他们都不信吗？”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已经破防了。 “叔叔，他们说奥地利矿业协会已经被您收买了，那些报告根本不可信。”亚摩斯·罗斯柴尔德回答。 “那他们就自己去找啊！找到了都是他们的！” “他们说黄金已经被您派人挖走了，现在他们要您交出黄金滚出欧洲。如果不是门口的奥地利宪兵拦着，现在他们已经冲进来把我们抄家了。” “去告诉梅特涅，让他亲自发政府公告，说波斯尼亚没有金矿。” 年轻人咽了一口唾沫“可梅特涅亲王是奥地利帝国首相，我...我怎么...” “该死！你去告诉他，如果他能办到，我就免了他的个人债务。”所罗门·罗斯柴尔德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经多次派人出去查到底是谁散播的流言。 但是结果让他十分不满，因为查到的居然是他自己的报社。当时为了鼓吹奥地利谈判的成果，各家报社都在不遗余力地吹嘘。 有些销量不好的小报社，接机跟风开始把舆论引向一个玄幻的级别。但是这样的报纸居然卖的出奇的好，于是乎其他报纸也纷纷效仿。 更可恨的是，有些还深扒他和梅特涅的关系。梅特涅在奥地利早已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了，两者扯上关系更是引发了舆论的爆点。 反对梅特涅的人，反对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一拍即合，编造出了一大堆谣言。当年梅森自称是世界第六列强时，不知道有多少人说梅森是为资本家争光长脸呢。 正文 第17.3章 基佐的提议（4） “当年内森自称欧洲第六列强，都没有引出这么多事端。不就是个小小的金矿吗？”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坐在椅子上自然自语道。 内森·罗斯柴尔德，老罗斯柴尔德的第三子，号称拿破仑战争真正的赢家。 此时年轻人还没出门，也听到了这句话。 “叔叔，难道您真的背着家族...” “滚！你整天跟着我，你什么时候见我去过波斯尼亚。你告诉伦敦的那群老家伙，我才是这是这里的主人！我是所罗门国王，叫我国王！别以为派人监视我，我不知道！” 谣言之所以能传播的如此顺利，也和所罗门自己脱不开干系。因为在谣言初起之时，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业务突然增加了。 这自然是件好事，他们就报了侥幸的心理觉得谣言早晚会不攻自破。能趁机发展自己的业务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谣言的传播速度很快就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罗斯柴尔德银行以免除119位官员，共计200万盾的债务之后。奥地利政府发布了一条官方通报：波黑地区并未发现金矿。 但奥地利政府出来辟谣，依然无法阻止谣言的传播。这有些出乎了弗兰茨的预料，弗兰茨将其添油加醋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消灭当地人的反抗之力。 当然那些小道消息大多出自弗兰茨之手，再让几个在扑街写手卖给报社。这些报社只要爆炸新闻，怎么会管这些扑街写手是从哪里来的。 世界首富，犹太人，阴谋论者，这口黑锅没人比他们更适合了。 听到梅特涅说奥地利的银行业实力还算可以的时候，基佐只是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罗斯柴尔德银行可是刚刚放出了2亿盾的奥地利国债。 但基佐也知道波黑可是个无底洞，法国每年在西非的支出就很客观了。而波黑地区的恐怖远超西非，好战的异教徒，崎岖的山地，复杂的民族问题.... 虽说他觉得波黑将会成为奥地利的阿克琉斯之踵，但是他依然觉得发展北意大利是有利可图的。奥地利能不能还上钱，他反而不太在乎了。 因为交换条件是让法国利用债务问题间接控制撒丁王国，如果能连带影响奥地利当然更好。他不认为奥地利会放弃北意大利，但这笔买卖法国只赚不亏。 其实历史上的奥地利，在遇到困难的第一时间就选择放弃了北意大利。 因为工业革命的影响伦巴蒂的经济地位下降，世界贸易中心转移到北海大西洋商圈，威尼斯的世界港口地位下降。奥地利的经营不善，对北意大利的控制力下降。 这些因素导致奥地利政府作出了放弃北意大利的决定，好在拉德茨基元帅武德充沛没有执行奥地利中央政府的卖国决定。 拉德茨基元帅有些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拉德茨基进行曲一定都听过。那个曲子就是老约翰·施特劳斯，为纪念拉德茨基的功绩所作。 “罗斯柴尔德银行确实实力雄厚，但据我所知贵国还有十几亿的债务没还吧。还有人肯借给你们钱吗？”说话的是基佐身边财政次官兼任土伦海关总长。 这位财政次官曾经是苏尔特元帅（现在法国首相，但是已经被基佐架空。）的左右手之一，号称石心将军，因为他的心比石头更坚硬。 基佐同志用3分钟便征服了这位法国军中的第一硬汉，他将土伦海关总长的委任状交给了德拉·让·柯尔特。从此以后这位将军从军转政，并且再也没有去找基佐的麻烦。 海瑙最看不上这种没啥文化还去搞政治的人，眼前的这个德拉·让显然就是这种人。 “你这头猪带上眼镜就想装大学生吗？你不借自然有人借。你知道伦敦金融城有几家银行，多少黄金储备吗？”其实海瑙也不知道，但是最近几天他还是听了一些专业名词就随口胡说起来。 这一下可是戳到了法国人的痛处，法国人的资本雄厚在欧陆无人能敌。但是却比不上孤悬海外的英国人，更不希望英国人搅和进意大利。 因为比起衰弱的奥地利，法国人对英国的威胁显然更大一些。而且法国的不幸就是离英国太近了，毕竟谁也不想和强邻为伴。 同时英法在低地国家等问题上，矛盾重重。即使是基佐不惜伤害法兰西民族感情的退让，依然无法让英国人满意。正印证了那句老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正文 第17.4章 基佐的提议（5） 基佐厌恶战争、厌恶革命、也厌恶所谓名誉和荣耀，他认为利益足够就能改变一切。这让他一度以为说出“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的帕麦斯顿子爵会是他的知己。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这个死胖子所谓的利益只是英国的利益和他自己的面子。但是有一样东西永远不会背叛基佐，那就是金钱。 法国能不能重现荣光他不在乎，但是法国的利益能不能得到保障他就很在乎了。如果在撒丁王国的投资不能收回，那么对法国来说是灾难性的。 如果撒丁抵赖不给钱，然后抱上英国人的大腿。那就好像自己家养的狗，直接跟别人跑了一样。法国人是无法接受这种结果的，而想让百年世仇的奥地利支持自己也很不容易。 基佐必须拿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筹码“3亿法郎，十年期，每年5%利息。但是必须任用我国的工程人员，用我国的钢材和水泥。也可以用运营权来抵债。” “那你还不如让北意大利军区，所有奥地利士兵全部上吊自杀！”海瑙怒不可遏，因为已经有很多人给他科普过铁路的重要性了。其中包括卡尔大公、梅特涅和弗兰茨.. “醒醒吧，如果我们不借钱给你们。就凭你们的西方铁路公司手里的钱，还能修多少公里的铁路。500？还是1000公里？伊利里亚可是山地，铁路的造价是平原的三倍还是五倍?” 同一时期法国正在筹划建设3000公里的铁路，英国更是准备再造8000公里铁路，届时英国铁路的总里程会达到10000公里。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铁路仅有650公里（历史同一时期仅有可怜的144公里），正在筹建的铁路有2000公里。隔壁的普鲁士有500公里铁路，正在筹建的铁路总里程为6000公里。 当然如果按照弗兰茨的初步计划，奥地利至少还要建设6000公里铁路。其中包含着大量的山地丘陵和复杂地形，部分铁路的花费可能是普鲁士铁路的三到五倍。 要知道普鲁士政府，可是向银行贷款了2亿马克来支持他们的铁路建设。奥地利政府想要完成弗兰茨的初步计划，至少需要5亿盾的支持。 老实说奥地利西方铁路公司修建的400公里铁路，大多是平原和经济发达地区。奥地利西方铁路公司手里还有1000万盾，修建全长170公里的威尼斯——的里雅斯特铁路是足够的。 但是这些钱对于大伊利里亚铁路的900公里山地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更何况这900公里的铁路，前期几乎没有任何回报。 这也就意味着，不会有大量的民间资本涌入。只能靠政府和弗兰茨的支持者们出力。 而之后的波黑铁路计划，在经济学上更是一笔亏到姥姥家的生意。几乎是0收益，却要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但是出于政治和军事上的考量，这又是必须修建的铁路。 “5亿法郎，十年期，每年6%利息。可以用你们的人，但是材料必须要用奥地利的。”梅特涅直接回话基佐了。 “5亿太多了，4亿十年期，每年6%利息。工程人员用我们法国人，钢材要用我们法国的，水泥可以用你们奥地利的。”基佐也并未搭理正在争吵中的德拉·让和海瑙。 正文 第18章 This is Russia 弗兰茨倒是难得可以玩一会儿了，毕竟这种舞会上弗兰茨要是到处发表看法或者是提出一些特别的建议。恐怕会被人盯上也说不定，奥地利的皇储死在俄国首都也是很多人想看到的。 弗兰茨觉得自己这几天和沃佳女男爵练习之后，自己的舞技有了极大的提升。但是在和卡亚娜跳舞的时候，怎么感觉对方一直在迁就自己啊。 这女孩的天赋是不是都点在这个上了？弗兰茨心中疑问。但是也不错，最起码比娶个武媚娘或者叶卡捷琳娜回去好。不用担心某天被人下毒，莫名归西。 卡亚娜在考虑是不是自己该故意跌倒，顺势划过去。反正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只是弗兰茨的舞步好奇怪。根本不给这个机会，就好像可以躲着自己一样。 没错，弗兰茨是以一个武者的姿态在跳舞。这样奇怪的舞步，如果不是遇上卡亚娜这种专业级别的舞者，还真是很难有人能配合得上。 亚历山大的性格和尼古拉一世截然相反，即使是在这种正式的场合，陪同他的情人，而不是他的妻子。尼古拉一世捏着沉船报告，敲着桌子双腿不停地抖动。 见此情景帕麦斯顿十分得意，今天终于有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了。基佐居然搞定了梅特涅，这是帕麦斯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毕竟他很难想象基佐能用什么拙劣的说辞，让梅特涅这个老狐狸上当。若是利益交换的话，那又是多大的利益才让奥地利放弃了独霸意大利的机会。 梅特涅自然清楚英法都不会让奥地利独霸意大利的，还不如将撒丁卖给法国换点实际好处。当然法国人也没法吞并撒丁，毕竟撒丁的独立地位可是五大列强同时保证的。 就算是得到了英国和普鲁士的支持，只要奥地利反对俄国一定也会反对。反正仗肯定是法奥之间打，俄国只要动动嘴就可以，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种可能性极低，最大的可能还是大家坐下来谈谈。然后重新划定势力范围，各退一步让撒丁王国继续保持中立。 基佐控制撒丁王国经济也不是为了吞并撒丁，而是让法国的钱更好的生钱。毕竟撒丁王国的腐败严重，行政效率太低。 如果交给法国的职业经理人打理，赚钱的效率肯定能上好几个台阶。而且奥地利如果大力发展北意大利经济，法国的商品也能悄悄从撒丁进入北意大利地区。 只要资本家们能赚到钱，自然就没有人想着革命了。至于什么奥尔良王朝的霸业，还是让那些穷的叮当响的贵族老爷们去实现吧。 帕麦斯顿拿着酒杯走向了尼古拉一世，出于礼貌他说了一大段的英式祝酒词。又习惯性地开始炫耀大英帝国的武力，在全球是如何地战无不胜。 只是这一次的听众是尼古拉一世，俄罗斯帝国的皇帝。俄国是这个时代唯一能和英国分庭抗礼的国家，尼古拉一世对于英国的光荣战绩并不感冒。 听着没有兴趣，帕麦斯顿自己说得也无聊。但是他觉得尼古拉一世是在刻意回避自己，自己的大礼一定是让这个野蛮国度的皇帝吃不消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帕麦斯顿最懂欧洲，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沙皇陛下，俄国奴隶被释放是件好事，您为何闷闷不乐呢？难道您不希望能的子民平安归来吗？还是说您打算用那些可怜人来发动一场不义的战争？” 这样无礼的举动看得人心惊肉跳，毕竟尼古拉一世的残暴之名从北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现在是非正式场合，沙皇也不会当真。 帕麦斯顿却觉得有恃无恐，毕竟什么皇帝苏丹在他面前屈膝投降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要知道他可是大英帝国的外交大臣，以强硬著称的他还没有吃过瘪。 尼古拉一世只是淡淡看了帕麦斯顿一眼，也不清楚这个专横的英国人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蠢到家了。但他突然想起有趣的事情，随手将报告塞给了帕麦斯顿。 帕麦斯顿觉得自己又成功了，感谢自己的身后有强大的祖国做后盾。可是看过报告之后，帕麦斯顿气血上涌险些晕倒在地。 自己的一半家产，还有自己的小儿子全都葬身大海。这让年近六旬的帕麦斯顿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丧子之痛和巨大的财产损失几乎将这位强硬的外交家击溃了。 帕麦斯顿的年薪为3000英镑，放眼全欧洲这绝对是顶薪了。但是40万英镑的损失，确实让人有些招架不住。40万英镑换算成奥地利帝国的莱茵盾，可是400万之巨。 80万英镑的家产，就算帕麦斯顿一家不吃不喝也要攒267年。贪污腐败是这个时代政府的通病，这里先不提帕麦斯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晚年丧子，再加上巨大的财产损失让帕麦斯顿几乎丧失了理智。他主观地认为是沙皇主导了这一切，否则怎么会突然冒出一群渔民刚好攻击了他的船。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沉船事故并不少，暗礁、暴风雨、海盗是海上最常见的三种灾难。至于在茫茫大海上，寻找并截击一艘特定的英国商船实在是太渺茫了。 帕麦斯顿想起了沙皇强夺犹太商人资产的行为，心生一计。很多犹太商人为了逃税和跑路方便，都是拥有多重国籍的。 其中阿莫奇家族和霍多科夫两大家族的资产总和接近一亿卢布，他们绝对是必须拯救的对象。两大家族由于卷入了，俄国军需倒卖案已经被俄国宪兵控制起来了。 “沙皇陛下，请留步。听说您的宪兵扣留我国商人的合法财产，还希望您为了两国的友谊将我国商人的财产归还。” 尼古拉一世看到亚历山大带着情人，又和其他年轻姑娘厮混在一起，却把妻子丢在一旁，顿时血压飙升。尼古拉一世回头，给了帕麦斯顿一个冰冷的眼神。 如果帕麦斯顿不是英国外交大臣，恐怕就要被沙皇的宪兵们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了。与会的各国外交官们却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天大的瓜。 弗兰茨此时还在和卡亚娜跳舞，他觉得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下一步就是去沙皇面前告刁状，一来是给卡亚娜报仇。 如果卡亚娜真的从那种高度摔在圣彼得堡冬天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不死也残疾了。而且看卡亚娜的样子，似乎是另有隐情。 至于有什么隐情，弗兰茨根本不在乎。只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沙皇无论怎么处理这些搞事的贵女都会引起各方的不满。 沙皇强势之时，自然无人敢提。但是如果有一天沙皇的权势不是那么稳固了，那么这个小小裂纹会不会变成突破口谁也不清楚。 最起码也会让卡亚娜父女和沙俄貌合神离，弗兰茨可不希望有一个热爱俄国的妻子。从理性的角度讲，在一二十年内和俄国保持关系是必要的。 但是随着国家利益和国际形势的不断变化，俄奥之间的友谊能维持多久还要打一个问号。由于奥地利的制度，皇后拥有相当大的权利。 弗兰茨可不想把自己的家变成战场，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有一段不悔的爱情，至少要有一个安心舒适的环境。 “怎么回事，那个英国人居然敢对沙皇陛下如此无礼..”卡亚娜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俄国人，对于沙皇还是充满敬畏的。 其实卡亚娜还有半句没有说，难道他不怕死吗？尼古拉一世的名声，以及他在处理事情上的表现。弗兰茨断定，这绝不是一个可以轻辱的男人。 帕麦斯顿，英国最著名的帝国主义者。奉行内部保守，对外扩张的政策。爱尔兰大饥荒、两次阿片战争并镇压太平天国、挑起克里米亚战争、镇压印度民族大起义、支持南方奴隶主集团... 如果这货死了，弗兰茨会很高兴。当然如果英俄真的爆发大战，他会更高兴。弗兰茨带着卡亚娜回到了，奥地利使团位置。 基佐的嘴已经乐开花，梅特涅却紧锁眉头。当然最激动的还是德拉·让和海瑙这两位将军，毕竟欧洲已经几十年没有大战了。 两位硬核将军如果让他们选，肯定是希望可以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而不是在西非打土著游击队，或者是在萨尔茨堡抓走私犯。 费尔·恰克却是眉头紧锁，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英国时海权国，俄国是陆权国。他们开战，战场会选在哪里呢？ 维瑟尔勋爵也有类似的担忧（普鲁士外交大臣），毕竟汉诺威和英国有着捋不清的关系。英国人又一直都和波兰的复国军有联系，难保英国人不会以为波兰复国为条件诱使波兰人参战。 梅特涅倒是不担心奥地利会成为战场，他担心的是英俄的交恶可能会影响奥地利刚有起色的海外贸易。因为对埃及的海外贸易，让北意大利地区的贵族和资本家安静了不少。 还有目前奥地利铁路，建设的重点是围绕着威尼斯和的里雅斯特两大港口。一旦战火四起，奥地利的所有船只都会被堵在亚得里亚海内。 奥地利的海军是没有能力打破封锁的，那么如此一来奥地利就不得不承受巨大的损失。可若是背弃俄国这个盟友，奥地利就会陷入被孤立的境地。 如果选择加入英国一方，那么奥地利的本土就会成为战场。俄国对加利西亚和特兰西瓦尼亚的野心，人尽皆知。而这两个地区偏偏是奥地利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特兰西瓦尼亚易守难攻，但是驻扎在此地的是地方军。可在匈牙利政府的克扣下，没有一支部队是满编的。并且缺乏训练，武器弹药尤其是火炮严重不足。 加利西亚倒是驻扎着十万大军，但是整个加利西亚几乎都是东正教徒。沙皇就是东正教的大牧首，这对于奥地利这个深受宗教影响的国家来说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其实加利西亚地区的信仰和俄国有些不同，这就导致了异端比异教更可怕。当地人宁愿加入信仰天主教的奥地利，也不愿意加入同为东正教的俄国。 还有奥地利宽松的政策，也让这些受尽欺压的波兰人和乌鲁克人找到了家的感觉。甚至出现了波兰复国军在加利西亚被当地农奴追杀，不得不寻求奥地利驻军保护的滑稽场景。 聂谢尔洛夫（俄国外交大臣）却在祈祷千万不要打起来，因为俄国的工业支撑不起他庞大的军队。万一发生战争，俄国的军服和武器弹药都不够。 而英国作为世界第一工业强国，绝对有实力支撑起长期的战争。由于海峡公约，俄国丧失了独霸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特权。 一旦英国人的舰队进入黑海，俄国百年的心血可能都要付诸东流。还有就是英国是俄国最大的贸易对象，占进口的40%出口的60%。 英俄为了争夺世界霸权必有一战，但是俄国还没有准备好。拉拢奥地利也是在增加砝码，让英国人不敢轻举妄动。 可这个该死的英国佬为什么对沙皇陛下咄咄相逼，难道英国人已经准备好了？他不知道也不敢想，那个英国人究竟想要什么？ 帕麦斯顿丝毫没觉得自己失礼，他觉得自己只是在捍卫英国商人的权利。但是他忽略了对方是一位皇帝，一个能和英国掰手腕的巨大帝国的皇帝。 “英国商人的合法财产？谁？”尼古拉一世有些不耐烦，这种小事应该去和外交官去谈而不是来烦他这个沙皇。 “阿莫奇、霍多科夫、默奇...” 帕麦斯顿娓娓道来，但是还未说完就被尼古拉一世打断了。 “怎么听起来像是我国的一些银行家？” “哦，沙皇陛下。是这样子的，他们是英国人，但是也同时拥有俄国国籍。这也是为了做生意方便，您知道的资本无国界嘛。”帕麦斯顿笑着说。 “商人可是有国籍的！”弗兰茨不失时宜地跳出来，添了一把火。 “说的好！”尼古拉一世很高兴，不亏是自己看中的后辈。尼古拉一世越来越欣赏弗兰茨了，可转眼看见亚历山大还在啃猪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他们都是拥有双重国籍的..”帕麦斯顿还在解释，他真是越来越讨厌眼前这个小鬼了。不知道这个小东西是不是故意的，看来有必要让军情处的那群家伙好好注意一下。 “双重国籍？谁规定的？”尼古拉一世反问道。 “古罗马人从会说我是罗马公民时就知道保护自己不受侮辱。英国的子民，无论他在世界任何地方，也都当确信，英国警惕的眼睛和强健的臂膀将保护他和他的财产受到侵犯。” 帕麦斯顿显得十分自信，自己据理力争的演说日后一定会被传为佳话。尼古拉一世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缺乏智慧，只会用军装掩盖自己虚弱的懦夫。 “这里是俄罗斯。” “您说什么？” “This is Russia!”尼古拉一世起身一脚将帕麦斯顿蹬倒。 正文 第19章 斗舞 尼古拉一世这一脚，让这场宴会变成了一场狂欢。早就有人看帕麦斯顿和英国不爽了，因为帕麦斯顿的外交政策过于强硬也过于无耻。 所有人都害怕英国使团会趁机提出什么要求，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英国使团居然集体保持沉默。因为帕麦斯顿的这个懂王长期宣传，所有的英国使团成员都认为他们死定了。 甚至还有英国使团成员，选择性视而不见。帕麦斯顿就那样躺在地上，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谁也不敢出声。 毕竟无论是尼古拉一世，还是帕麦斯顿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想喝彩的人也怕帕麦斯顿万一不死的报复，至于为帕麦斯顿说清更是没人有这个胆子。 倒在地上的帕麦斯顿正在怀疑人生“居然有人敢打我这个世界第一帝国的外相，我可是帕麦斯顿！世界的征服者！东西方最伟大的外交家！我该怎么活下来...” 尼古拉虽然表情很愤怒，但实际上很后悔。尼古拉一世倒是不怕经济上的损失，只不过他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他比谁都知道俄国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 基佐则是最开心的人，英俄开战收益最大的就是法国了。法国可以趁机在世界各地抢夺殖民，还能渗透到英国的势力中去.. 而且英俄之间的大战，必然需要大量的战略物资。全欧洲只有法国有这个能力为两国提供海量的物资，普鲁士和奥地利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法国的产能。 而且这两个国家离战争中心太近，恐怕到时候自身难保。当然如果他们也能卷入战争，那么法兰西帝国重回世界第一就指日可待了。 费尔·恰克很纠结，他一方面希望两个剥削他最狠的恶魔好好打一场，另一方面他又不想站队。因为无论站哪一边奥斯曼都会成为战场，不站又不行。 维瑟尔勋爵考虑能不能通过汉诺威，居中调停。毕竟普鲁士也是神圣同盟的一员，一旦发生战争就要站到俄国一边，若是退出神圣同盟又会给奥地利机会。 梅特涅和弗兰茨是真没想到尼古拉会揍帕麦斯顿，最多就是语言呵斥一顿拨一下帕麦斯顿的面子。个人羞辱和揍国家大使完全是两个概念，事情正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弗兰茨倒是不怕英俄交恶，但是绝不希望他们现在开战。老实说是因为奥地利还不具备接盘的能力，更不具备参加这场战斗的资格。 沙皇这一脚他是解气了，弗兰茨很愁啊。整个大厅中保持着诡异的安静，躺着装死的帕麦斯顿和英国使团，不知所措的俄国官员，一脸不情愿的沙皇，以及一群心怀鬼胎的外交家。 “奏乐！还不奏乐！”弗兰茨走到乐队旁边高喊着。 乐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位异国皇子，来宾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要做什么？” “沙皇陛下是想和帕麦斯顿子爵斗舞。” “斗舞？” “没错，就是那种俄国特色哥萨克风格那种...” 跳舞时会踢人的舞蹈，弗兰茨只能想起某中队的哥萨克舞。 乐队指挥一拍脑袋觉得很有道理，立刻开始演奏。虽然哥萨克歌曲有些不入流，但是作为俄罗斯皇家交响乐团把这种不入流的歌曲弹成高雅的曲子不是小菜一碟吗？ 沙皇老脸一红，这哥萨克骑兵舞他倒是确实会。只不过在这里跳，显得有些丢人。丢人就丢人吧，反正自己踹爽了。 正文 第20章 士兵之舞（1） 弗兰茨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搬好了小板凳找了一个好位置。但是身边的卡亚娜却想要飞快地逃离，很显然在她心中沙皇还是很可怕的。 弗兰茨哪里会轻易放过她，卡亚娜被弗兰茨拉到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卡亚娜试图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弗兰茨从一进大厅就发现问题了，卡亚娜在整个大厅中的视线没有移开过自己。甚至没有和任何其他人有过交汇，这说明在这里她没有一个熟人或者是没有一个她信赖的人。 既然如此，弗兰茨就索性再拉她一把。你为女人做一千件事，都不如跟她一起干一件坏事。一旦上了贼船，女人就会开始研究怎么做海盗才能不被踢下船。 当乐声再次响起，她就开始在指缝里偷看前面的情况。果然好奇心战胜了理智，下一步就是把她弄去维也纳好好调教。啊不，是培养。 倒在地上的装死的帕麦斯顿庆幸，自己总算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等他回到英国之后，一定要制裁俄国，制裁奥地利... 只不过眼前还有一个大危机，那就是和沙皇的斗舞。他当年是伦敦上流社会中有名的花花公子，跳舞撩妹绝对在行。 可现在面对的是沙皇，还有那个什么士兵之舞..一听就知道十分的粗俗，但愿这可恶的俄罗斯舞蹈不要影响了他的形象。 哥萨克骑兵舞又称士兵之舞，很多俄国贵族都知道。但是哥萨克被认为是一个野蛮落后的群体，并不被俄国上流社会接受。 注意哥萨克并不是个民族而是一个特定的人群。 哥萨克骑兵舞虽然经常作为上流贵族用于助兴的节目，但是俄国贵族中很少有人会跳。不过这并不包括沙皇本人。 尼古拉曾经在军队中服役，由于他讨厌那些贵族在军中的陋习如酗酒，嫖妓，随意鞭打士卒..并且在当时看来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成为沙皇，所以十分不被其他贵族待见。 有一次亚历山大一世问起自己这个弟弟在军中的情况，那名将军随口答道皇弟是个冷酷自私且傲慢自负的人。 但实际上尼古拉在他所率领的部队中十分受人爱戴，首先他从来不会克扣士兵的军饷，当时俄国军队中克扣军饷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 很多俄国士兵从来没有见过军饷，他们能得到的只有最低限度的口粮。劫掠所得也要上缴大半，能得到只有一身的伤病和死亡。 其次尼古拉是个虔诚的教徒，他禁止士兵饮用烈酒。但是为了解决士兵的温饱问题，他要来了崭新的棉衣和瓶装葡萄酒。 最后尼古拉一直把自己当成一名军人，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当然偶尔也会参加一些士兵间的娱乐活动，士兵之舞就是这个时候学会的。 当然这种秘密周围的俄国贵族和官员是不知道的，他们害怕沙皇会逞强出丑。但是没人能出来制止这一切，有人找到了皇后亚历山德拉。 十分可惜这位亚历山德拉，却是尼古拉一世最坚定的支持者。她认为她的丈夫既然没有拒绝，那就是可以做到，而她只会支持自己的丈夫。 亚历山大倒是觉得很有趣“你觉得我父亲，我们敬爱地沙皇陛下会不会摔倒呢？” 虽然这只是亚历山大和情人之间的小玩笑，但是却吓坏了他的几个小情人。 “沙皇陛下无所不能，怎么会摔倒呢。” 亚历山大觉得无趣，用肘子戳了戳弗兰茨。 “嘿，你怎么想出这个馊主意的。” 弗兰茨故作天真地回望着亚历山大“难道那不是士兵之舞里的动作？我以为沙皇陛下要邀请帕麦斯顿子爵斗舞呢，哈哈。” 正文 第20.1章 士兵之舞（2） “你这个不务正业小鬼，可不像是那种天真的家伙哦。看你手放的位置，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这个时候弗兰茨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放在了卡亚娜的腿上。卡亚娜由于距离沙皇太近，整个人太紧张所以根本注意不到就连弗兰茨和亚历山大的对话也没听到。 弗兰茨收回了手，尴尬地笑了笑。 “别这么拘谨，俄国的女人可不会喜欢懦夫。”亚历山大说完，一把搂过他的情人。弗兰茨不想继续理这个家伙舀起一勺豆子放进嘴里，打了个饱嗝。 “喂喂，不要不理我啊。好歹我们都是皇储，做个朋友吧。我们俄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去啊。我堂妹安娜，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对你有意思。”亚历山大还在试图拉进距离。 “凶巴巴的小姑娘？好像是有一个想要用舞鞋抽我，被我当场没收了凶器。那个凶器被我顺手丢了波尔多少校..“弗兰茨心中想着，忽然瞪大了眼睛。 那双凶器现在就穿在卡亚娜的脚上。 “波尔多！这个该死的蠢货！这怎么办？万一被安娜公主看见怎么办。这下问题大条了，又不能上去脱人家的鞋子。算了，还是祈祷安娜公主不会看到吧。”弗兰茨心中暗叹。 尼古拉一世终于开始跳了，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位沙皇跳的很好，不如说是实在太好了。就算是真的哥萨克也未必能跳这么好。 周围的俄国官员都十分开心，鼓掌喝彩，不亏是全能的沙皇陛下就连这种士兵之舞也能跳的这么好。反观帕麦斯顿的表现，已经没法用差强人意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只蹩脚的笨鸭子。 实际上，哥萨克舞并不复杂。作为一种流行在民间的原始舞蹈，它不可能有太高的要求。一旦领悟出诀窍，就会立刻上手。 帕麦斯顿出生在爱尔兰，如果他真的有和平民一起生活过，那他一定不会对当地的踏步舞陌生。爱尔兰踏步舞和哥萨克舞，实际上有很多相同之处。 但是帕麦斯顿作为一个英国贵族，又怎么会这种爱尔兰的乡下舞蹈呢？他曾经是伦敦上流舞会中的明星，征服了奥尔马克俱乐部的七个著名的女主人中三个。 可是年过半百的他完全跟不上沙皇的动作，更别说模仿沙皇跳舞了。在周围的人眼里，此时的帕麦斯顿就是一个小丑。 还有另一个原因，虽然哥萨克舞对于舞蹈的技巧水平要求不高，但是对于一个人的体力要求却是极高。 尼古拉从不吸烟，不喝烈酒，几十年如一日的锻炼，这让他的身体可以像一个年轻人一样完成极费体力的舞蹈。 反观生活无序，饮酒无度的帕麦斯顿，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运动。即使动作很小很慢，但很快就气喘吁吁眼前发黑。 尼古拉看出了帕麦斯顿的虚弱，绝对给他玩点狠的。空中抱臂旋转，其实这个动作很简单就是要跳得高、扭动腰、保持平衡。 尼古拉完美落地，打开双手迎接他臣民的掌声。而另一方帕麦斯顿则完美演绎了什么叫空中暴毙，他一跳在空中扭到了腰抱着双臂在地上滚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周围的看客自然是一阵哄笑，帕麦斯顿摔得七荤八素正好看到了自己的使团成员也在发笑。本着屎不能一个人吃的原则，帕麦斯顿要求他们也参加。 这自然更是增加了舞会的笑料，之后更是有俄国的大画家画了一副沙皇和帕麦斯顿子爵斗舞的画。画中身手矫健的沙皇在迎接他臣民的欢呼，另一个胖子伏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在骂娘。 正文 第20.2章 士兵之舞 （3） 一片叫好声中只有亚历山大显得闷闷不乐。 “没想到沙皇陛下这么多才多艺，可是你好像并不开心。”老实说弗兰茨只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顺便看热闹。 “不是你们串通好的吗？我只想看老头子摔跤，不过那个帕麦斯顿也挺有趣的。”亚历山大一副有些失望的样子。 “这家伙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弗兰茨不禁心中感慨。 “你这也很不务正业啊。”弗兰茨调侃道。 “我对做沙皇没兴趣，若我不是长子就可以一辈子留在巴黎的红磨坊了。而且如你所见，老头子身体硬朗的很。至少那种动作，我是做不出来的。” “康斯坦丁！”亚历山大招了招手，一个穿着军服戴着大帆船帽的小男孩跑了过来。 “大哥，你叫我。”小男孩因为激动脸显得红扑扑的，可能是看到了尼古拉一世和帕麦斯顿精彩的比试吧。 “康斯坦丁，这小子比我更适合做皇帝。”亚历山大抢走弟弟的帽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弗兰茨也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弗兰茨。”又看了看一旁的卡亚娜介绍道“这位是卡亚娜，弗多洛维奇公爵的女儿。” 康斯坦丁很高兴认识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伙伴。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卡亚娜·弗多洛维奇？你不是一个大胖子吗？” 亚历山大邹了邹眉头，扇了康斯坦丁后脑一下。“你个笨蛋，你不知道女大十八变吗？而且你这么说女孩子，就不怕以后单身一辈子吗？” 康斯坦丁捂着头，委屈地说“不是哥哥你说的吗？卡亚娜·弗多洛维奇是个恶心的大胖子，谁娶了谁倒霉。” 亚历山大又作势要打，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五官清秀，身材苗条和自己认识那个卡亚娜完全不一样。 卡亚娜也看着亚历山大，故作镇定地笑道“丑小鸭可以变成白天鹅，我变漂亮点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弗兰茨也看向了卡亚娜，身体纤细修长完全看不出是减肥成功的样子。难道真像广告里说那样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可如此一来弗兰茨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女孩刮目相看，减肥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成功，能成功的人都需要极大的忍耐力和控制力。 过去卡亚娜那种丑女，亚历山大看都懒得看一眼也没多想。刚才又见到这个女孩回答如此得体，想来真是痛下了一番苦工才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亚历山大不禁多了一些有趣的想法，但很快就打消了，因为他看到了尼古拉一世不赞成的目光。当然他也不想和眼前这个被他父亲十分看好的年轻人为敌，毕竟年轻人是十分容易冲动的。 很快帕麦斯顿就不行了，他决定认输，这不丢人。但是尼古拉和他的大臣们怎么会放过这个英国的死胖子，很快一杯弄混合着西蓝花汁和大蒜汁以及各种蔬菜汁的伏特加就被端了上来。 看着那一杯浓稠的东西，帕麦斯顿只好两眼一闭一口闷了下去。一种恶心的感觉，让他想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他只好一瘸一拐的走向英国使团所在的位置，坐在沙发上尽力地把气喘匀。 沙皇依然不肯放过他，沙皇拿出了一块银盘准备给帕麦斯顿留点纪念。宫廷御用的金银匠凑到了沙皇身边，等待着沙皇的金口玉言。 沙皇摸着下巴思索着，突然亚历山大脱口而出“LOSER!用英文。” 这样虽然有些露骨，但是很适合羞辱帕麦斯顿那个家伙。 沙皇正在犹豫间，弗兰茨也凑到了跟前“第二名。” 沙皇开怀大笑“不错不错，就第二名吧。双人比赛的第二名，你们就做一块第二名的牌子给帕麦斯顿子爵吧。” 御用工匠立刻动起手来，一面精致的第二名奖牌被迅速打磨出来交到了帕麦斯顿手上。 帕麦斯顿笑着接过了奖牌，但是边缘处却被他捏出了一个重重的手印。 正文 第2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沙皇在斗舞中胜出，这自然是极大的满足了尼古拉一世本人的虚荣心。更是让俄国的官员和将军们看到了战胜英国的希望，果然养在女人裙子下的男人就是不行。 作为最懂欧洲的男人，此时的帕麦斯顿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一个小小的沙皇，居然敢让他这位最伟大的英国人出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俄国不属于欧洲。 当然沙皇和俄国官员是不知道，这位懂王已经在心中悄悄把俄国开除欧籍了。他们只是知道，这位臭名昭著的英国外交家一定会挟私报复。 沙皇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位合格的君主一位强势的君王。他有能力保护臣民，抵御强敌。 帕麦斯顿确实不会善罢甘休，他离开会场时吩咐身边军情处的特工一定要特别关照弗兰茨那个小鬼。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他要送俄国一份大礼。 俄国人不是和奥地利的关系稳固吗？现在奥地利的皇储还有可能会娶一位俄国公主。俄国人觉得自己在巴尔干的争夺中胜利了？但谁又知道会不会乐极生悲呢？ 作为看客基佐觉得以后有必要慎重选择自己的立场了，看起来一味地对英国妥协不是办法。相反自己拉拢奥斯曼和奥地利的行为，却让帕麦斯顿投鼠忌器。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法国在撒丁的势力非但不会因为圣彼得堡条约削弱。反而会因为获得新盟友的支持和英国人的退缩得到加强。 天下无敌的拿破仑用武力没有做到的事，或许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做到。让法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只要在经济上控制了世界就等于征服了这个世界。 基佐的思路不能说错，但是没有武力为后盾的霸权必不能长久。把钱借出去，让别人换利息给自己打工。听起来很不错，但是如果对方借钱不还或者还不上怎么办。这就是后话了... 英国军情处的特工们知道帕麦斯顿想做什么，只是这样做的风险太高。在俄国暗杀奥地利的皇储，无论是否成功他们都很难全身而退。 而且一旦事情败露，恐怕没人会承认他们的存在。甚至他们的家人也会遭到灭口和清算。 这些特工也不是傻子，既然自己动手风险大、成功率低。那就找个俄国人来做，就算被人发现也是俄国和奥地利之间的问题。 什么人适合做这种事呢？当然是赌徒和酒鬼，而且俄罗斯最不缺的就是这两种人。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名近卫军的军官，这个人是一个狂热的信徒。 虽然在三十年战争之后，哈布斯堡家族就很少自诩为天主教的守护者。但是这种刻板印象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对于大多数信徒来说异端比异教更可恶。 这位年轻的俄国军官也不例外，在英国特工的鼓动下他想做一个殉道者杀死邪恶的异端。 当然英国特工做了两手准备，他们找到了一个欠下了巨额债务的宫廷侍女。她的丈夫欠下了巨额赌债，逃到了西伯利亚。 这些债务理所当然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英国特工答应给她一大笔钱用以还清债务。只要她在弗兰茨的饮食中加入一种白色粉末，她就可以拿走这笔钱。 这些白色粉末有一种淡淡的苦味，放入浓茶之中极难被发现。并且这种毒药不会立刻致命，只有当受害者饮用酒精饮料时才会发作。 当然如果这些人都失败了，他们还有最后的手段。 正文 第21.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立刻结婚当然是不可能的，弗兰茨还小、卡亚娜也还小。但是沙皇的野心很大，弗兰茨的野心也很大。同时柳拜公爵很怕，卡亚娜也很怕。 弗兰茨提出让卡亚娜去奥地利留学的提议，立刻受到了各方的支持。弗兰茨十分惊讶事情居然会进展的如此顺利，沙皇只说要让卡亚娜和家人告别就可以跟着弗兰茨去维也纳。 当然弗兰茨是不可能长期留在俄国的，要和使团回去才能让哈布斯堡家族安心。卡亚娜则有时间考虑是否要去奥地利留学，如果是她还需要和在中亚的父亲道别。 梅特涅揉了揉太阳穴，他正在思考万一半年之后弗兰茨大公把卡亚娜忘了怎么办。毕竟只是个小孩子，两天半新鲜。 但好就好在借口是留学，不会对双方的名声产生负面影响。当然若是能成的话，对于奥地利和俄国乃至欧洲都是好事。 神圣同盟是维护维也纳体系的基石，虽然英法已经在寻求突破口。但只要神圣同盟依然存在，欧洲大陆就会维持着总体上的和平。 他手中还有一份秘密协议，根据这份协议法国将在3个月内购入4.5亿法郎（3亿盾）的奥地利国债。同时法国将获得伦巴蒂和威尼西亚铁路所用钢材的全部订单。 奥地利将支持法国对撒丁王国的索赔，不可以对撒丁王国进行干涉。这几乎是将撒丁王国拱手让给了法国，但是由于撒丁王国的独立同时被五大列强保证，想要直接吞并也没那么容易。 法国可以借机向撒丁王国索要天价赔偿，撒丁可以拒绝。但是在没有奥地利支持的情况下，撒丁王国是无力对抗法国的国家机器的。 英国人自然可以把舰队开进地中海，但是对于英国人来说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了。俄国、普鲁士更不会管撒丁王国的死活。 倒不如说一旦撒丁这个缓冲带消失，法奥就会全面对抗。如此一来最开心的就是普鲁士了，因为两个觊觎自己领土的巨兽将会陷入内耗。 这其中最受伤的便是撒丁王国了，经历先喜再悲，再喜再悲的心路历程。卡洛·阿尔贝托（撒丁国王）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把皇宫内所有的瓷器都摔完了。 一直以来的金主爸爸，终于脱下了裤子。凶光毕露将贪婪的魔抓伸向了撒丁王国。法国人投资建设的工厂，最多也就值1亿法郎。 但是法国居然索赔5亿法郎，就算是高利贷也没有这么黑心的。当然法国人早就知道撒丁王国根本不可能出这笔钱。 法国的外交官傲慢地向阿尔贝托提出了条件： 第一，将撒丁岛租借给法国，为期99年。 第二，法国将修建到尼斯再到热那亚的铁路，建成后铁路运营权由法国掌管99年。 第三，阿尔贝托必须聘用法国顾问，参议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 第四，撒丁王国港口对法国无条件开放，武器应从法国进口。 阿尔贝托真想拿出枪，一枪毙了眼前这个混蛋然后对法国宣战。但是两国的实力差距太大，撒丁王国的威胁在法国眼里就像是笑话一样。 阿尔贝托想要找列强帮忙，却发现五大列强只是保证撒丁王国在地里上的独立。而不管撒丁王国的经济和政治是否独立。 正文 第21.2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圣彼得堡。 弗兰茨在挑选着侍卫们买回来的土特产，毕竟自己的弟弟妹妹要带些土特产回去。老实说，这些土特产在弗兰茨眼里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弗兰茨只好带着波尔多去逛逛圣彼得堡的市场。 好不容易有一件看起来特别的项链，居然要一万卢布的天价。弗兰茨还在犹豫间，亚历山大直接出钱买了下来。 “送女人东西，还怕花钱。你这家伙，真是给你的家族丢脸啊。”亚历山大是个自来熟的性格，没过几天就和弗兰茨混熟了。 “你这样花钱大手大脚的，沙皇陛下知道吗？” “我花的可不是他的钱，他自己不喜欢花钱也讨厌别人花钱。他那种吝啬鬼吃土豆蘸盐，我怎么可能花他的钱。” 土豆蘸盐是俄国普通士兵行军时常见的吃法，土豆廉价容易保存并且可以给士兵提供必要营养。但是在贵族间，经常拿来形容吝啬鬼。 “你不花沙皇陛下的钱，花别人的钱会让他更生气。难道你不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他们给你提供资金供你花销肯定是想从你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 “那又怎么样，我虽然是皇太子，但是我爹也就是沙皇陛下春秋鼎盛，命还长着呢。那天斗舞你也见到了，那身体比我都棒。出了什么事业有他顶着，我做个太子爷好好享受人生不挺好吗？” “...”弗兰茨突然想起来，历史上沙皇之所以暴毙好像是被弗兰茨的背叛气死的。 “还有你觉得那些人能逃过我父亲的眼睛吗？” “啊?怎么说....”弗兰茨突然意识到，从刚刚开始自己的侍卫们的脸色就特别严肃。 弗兰茨看了一眼波尔多，波尔多少校走到弗兰茨身边。“殿下，有人在跟着我们。人数不少，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的侍从官不错，你应该也听过在俄国无处不在的特别第三科。”亚历山大无奈地笑道。 “哦，不止听过。” “你还见过？什么时候。” “现在。” “我还以为特别第三科在塞尔维亚的分部，是被你干掉的呢。我父亲很看好你，说你是这一代最杰出的后辈。还让我跟你学。” “....我只是来给家人挑选礼物的。” “我是来交学费的。”亚历山大调侃道。 .... 由于之前阿尔贝托倒向法国，奥地利对撒丁王国的态度十分反感。更不要说法奥之间还有秘密协议，结果就是阿尔贝托的特使连梅特涅的面都没见到。 奥地利对于法国的举动毫无反应，这是阿尔贝托做梦也想不到的。但是更让阿尔贝托想不到的，罗斯柴尔德银行居然拒绝贷款给撒丁王国。 阿尔贝托还有最后一颗救命稻草，那就是英国人。英国人之前就接触过自己，但是出于地缘政治的考虑阿尔贝托并没有接受英国人的提议。 法国人露出了本来面目，阿尔贝托现在觉得英国人可爱多了。但是现在英国人并不准备干涉，反而打算借钱给撒丁王国。 一个法国就已经够阿尔贝托受的了，再来一个英国怕是真要被瓜分了。阿尔贝托开始怀念马志尼了，如果意大利青年党没有被自己镇压的话，现在正好派他们出去送死。 正文 第21.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4） 在没有一个大国肯出面干涉的情况下，阿尔贝托是没有胆量拒绝法国人的索赔的。当然又不可能真的全盘接受法国人的条件，或者赔偿5亿法郎。 阿尔贝托最信任的大臣巴里勋爵的建议是，一个字“拖”。法国人不是说在撒丁王国内的投资价值5亿法郎吗？好！那就全面清查。 但是为了照顾法国人的感受，法国的工厂可以继续营业，和法国之间的贸易继续进行。而最主张法国资本退出撒丁的奥地利和英国，居然同时噤声了。 只有奥斯曼大维齐尔费尔·恰克发来了一封不咸不淡的书信，敦促撒丁王国尽快归还法国资产。圣彼得堡协议中关于撒丁王国的条款，似乎已经被列强们遗忘了。 至于出兵征讨撒丁，苏尔特（法国元帅，时任法国首相）想都没想过。只想光荣退休的他，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基佐。 基佐作为一个资本的信徒，更加反对对撒丁开战。因为法国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干涉意大利事务的借口，而不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对于法国来说惩戒性的战争，固然可以提升国际影响力、索要赔款。但也会激起撒丁的反法情绪，同时还有不可估量的对国际关系的负面影响。 更因为圣彼得堡条约的存在，想要吞并撒丁王国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就算奥地利承诺不会帮助撒丁，但难免会根据神圣同盟条约和俄国人一起逼迫法国归还撒丁领土。 英国人更是想在意大利钉上一颗钉子，让法国和奥地利都吞不下意大利这块蛋糕。英国一直以来都在扶持撒丁王国作为制衡奥法的前哨，这也十分符合英国人一直奉行的大陆均势政策。 撒丁王国的前身萨伏依公国，是一个位于意大利西北部与法国接壤的国家。自成立伊始，就一直面临着来自法国的威胁。 为了避免自己被法国吞并，萨伏伊选择了跟奥地利联盟，应对法国的威胁。最终在西班牙王位战争之后，获得了撒丁岛。之后更是奥地利的庇护下，不断壮大。 拿破仑战争之后奥地利获得了伦巴蒂、威尼西亚，奥地利兵锋直指撒丁王国。撒丁王国又一头扎进了法国人的怀抱，奥地利在拿破仑战争中消耗过大无力开战。 而作为当代的站队之王阿尔贝托也很快找到了方向，格兰维尔·乔治·莱韦森-高尔另一位野心勃勃的英国外交家。虽然他和帕麦斯顿同为辉格党人，但他极其厌恶帕麦斯顿的所作所为。 和毫不妥协，随时准备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和任何人开战的帕麦斯顿不同，格兰维尔作为莱韦森-高尔的继承人他讲证据也很有耐心。 格兰维尔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以谈的事情，只要价码足够让对手自己吊死自己也是有可能的。他奉行的是光荣独立和大陆均势政策。 他认为除非必要英国不该介入欧洲大陆事务，但如果必要就算是付出一些代价也要平衡欧陆。法国企图控制撒丁王国经济进而控制撒丁王国的行为，这在他眼里简直是对英国的侮辱。 这显然是他不能容忍的，撒丁国王阿尔贝托要求资产清查这件事甚合他的心意。作为对撒丁王国的支持，他派出了一批专业的英国金融专家去撒丁王国，帮助其清查法国资产并且承诺可以给撒丁王国提供必要的贷款。 正文 第21.4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5） 圣彼得堡，冬宫。 弗兰茨正在筛选着买回来的礼物，最让他满意的并不是那一串价值一万卢布的项链。而是一摞启蒙辅导书籍，也就是小朋友的好伙伴——练习册。 不知道自家的小萝莉和两个白痴弟弟，看到这些书籍会有什么反应。老妈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弗兰茨作为哥哥居然这么为弟弟妹妹着想。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亚历山大问道。 “一些辅导书。” “你还挺爱学习，真和正常人不一样。你应该去修道院什么，在那种地方你可以看一辈子书。” 弗兰茨回想起了第一次和爷爷去圣斯蒂芬大教堂的情景，老人将“A.E.I.O.U”写在自己的手心。不过现在的自己连奥地利内部的事物还没有处理好，完成老人的嘱托也不知道要多久。 “去修道院？我觉得沙皇陛下一定想把你送进修道院，换个人继承皇位。” “可我是长子啊，而且没有女人没有酒我可受不了。还有我可不喜欢看书，我认字只是为了能看懂路牌。” “说的好像谁不是长子一样。按你那样说喜欢看书的都去当了修道士，那么你现在还会活在中世纪。” “好吧，这些都是你买给你弟弟妹妹的礼物？他们看得懂吗？” “也许，看不懂。但早晚会有人，让他们看懂的。” “哦？我看看都是什么宝贝。”亚历山大伸出手。 弗兰茨将书递给了亚历山大，亚历山大随手接过。他看了几眼之后瞳孔猛然收缩，立刻放下一本又去看另一本。 就这样一本接着一本，亚历山大不禁汗如雨下。他回想起来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被练习册支配的恐惧。实际上只有针对长子的教育才特别严格，其他皇子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你是什么魔鬼！你居然对你的弟弟妹妹下这样的狠手！你简直禽兽不如！我还从来没听过去国外给人带练习册的！撒旦和你相比都要自愧不如。” 弗兰茨淡定地看着亚历山大，但是这次买书让弗兰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无论是奥地利的纸质书籍，还是俄国的纸质书籍价格都高的离谱。 一本书的价格平均是5-10卢布，要知道这个国家很多人的每天的工资都不到一卢布。这个时代书籍绝对担得起人类进步的阶梯这个称号，但是如果价格太高，岂不是成了天梯。 弗兰茨觉得十分有必要，解决一下国内书籍和材料垄断的问题了。毕竟穷啥不能穷教育，尤其是在这个几乎没有教育的年代。 一个漂亮的俄国侍女端着红茶走了进来，弗兰茨有些感慨俄国女人都这么漂亮吗？只不过之前不都是沃佳女男爵亲自送来吗？ 侍女走到半路就被波尔多拦住了，这个家伙但凡见到个人都要盘问一番弗兰茨早就习惯了。只是这次有些不寻常... “你是谁？” “亚历山德拉夫人的侍女，克拉西。” “来做什么？” “奉皇后的命令，给弗兰茨大公送茶饮。” “有毒吗？” “.....” “你试过了吗？” “....” “喝一口，我看看。” “.....”侍女无奈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小杯。 换作平时的侍女被波尔多这么询问，早就扬长而去了。宫廷中的侍女虽然叫侍女，但实际上许多人都有夫人小姐的称号。 波尔多少校依然在盯着那名侍女，侍女只好将那杯茶喝下。波尔多少校拿过杯子确认里面空了，又拿到鼻子旁闻了闻。 “你去找沃佳女男爵，问问为什么会有侍女跑到我们的住所来。”波尔多又叫来一名侍卫“你去把杰拉多牵来。” 正文 第21.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6） 杰拉多是一只专业的嗅探犬，能辨别这个时代人类无法分辨的毒物。 通常来说被波尔多盘问的侍女会直接放下茶点离开，然后波尔多会挨个尝尝顺便等杰拉多来。弗兰茨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毕竟安全第一。 只是有时候东西做的太好吃，波尔多把持不住弗兰茨就很难受了。当然这种情况弗兰茨也是经历过的，家里的女仆也经常偷吃。 亚历山大看了看弗兰茨，弗兰茨挠了挠头。 “他可能是紧张过度了，毕竟我第一次出国。” “哈哈，不错。很敬业，不像你们奥地利人。我还以为你们奥地利人只会在咖啡馆里一边喝啤酒，一边弹钢琴呢。” 亚历山大站起身来，对着侍女说道“嘿，你过来。” 侍女不敢怠慢，连忙走到了亚历山大身前。亚历山大的四个侍卫，两个站在亚历山大的身侧，两个走到了侍女的后面。 “认识我不？”亚历山大勾了勾手指，示意侍女向前走。 侍女低着头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是新来的...” 话未说完就被亚历山大抓住头发，猛地磕向他的膝盖。膝盖正好撞在她的脸上，可惜了一张娇美的面容顿时破了相。 但是亚历山大的侍卫并没有放过她，直接将她放倒在地。一个按住她的头卸掉了她的下巴，免得她咬舌自尽或者是咬破毒药。 另一个拔出匕首，噗噗两声，将女子的手掌钉在地上。 弗兰茨的侍卫们也都纷纷拔出了手枪，波尔多少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弗兰茨。不一会，弗兰茨身上就满身大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给我把沃佳那个臭娘们叫来，她要是解释不清楚我就今天晚上就办了她。还有今天谁当值，抓了送去我父亲那。弗兰茨看来你恨遭人恨啊，刚来俄罗斯就遇到这种事。” “怎么会，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你确定不是冲着你来的？”弗兰茨反问道。 “除了你们，谁知道我在这里。而且要刺杀我，怎么会找个连我都不认识的人呢。这个女人自称我妈的侍女，居然连我都不认识。真是蠢到家了。” 倒在地上的女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由于下巴已经脱臼任何颤动都会让她痛苦无比。女人很快就闭上了嘴巴，放弃了挣扎。 很快一队近卫军就冲进了宫殿，女人被五花大绑提走了。还有那个倒霉的当值军官，他正在上厕所就被近卫军士兵拖了出来。 不出所料，沃佳女男爵被人用药迷倒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稀记得克拉西夫人来找她聊天。然后她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宫廷内侍在沃佳女男爵的杯子里找到了药物的残渣，很显然有人不希望沃佳女男爵出现在这里。而那位克拉西夫人应该就是找到元凶的关键... 只是寻找了一下午，并没有知道克拉西夫人。唯一的线索就是克拉西夫人离开沃佳女男爵的住处，之后去了一趟锅炉房（负责烧热水和供暖）。 根据经验判断，应该是去找人接头或者是索要财物时被人灭口了。至于尸体应该是已经成为锅炉中的炉灰了，线索就此中断。 正文 第21.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7） 亚历山大离开之后，波尔多来到弗兰茨身边。 “殿下，我建议提前离开圣彼得堡返回维也纳。这里不安全，而且谈判已经结束。我们此行的目的达到了，没有必要继续冒风险。” 波尔多说的没有错，确实应该离开了。但是有一件事情弗兰茨无法理解，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沙皇眼皮底下杀人。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有太多人希望自己死在俄国了。顽固派大臣、费迪南皇帝的顾问们、安娜皇后、匈牙利人、法国人、英国人、普鲁士人、被沙皇迫害的犹太人、十七人议会的残党... 有能力在俄国宫廷内安插内线，弗兰茨在圣彼得堡出事对谁最有利呢？ “殿下，我觉得那些俄国人不对劲。” “哦？为什么？不是他们出手制住刺客的吗？” “原是没错，但是他们第一时间就封住了刺客的嘴。他们是怕我们知道什么？还是他们早就知道这次刺杀，特意来这里等...” “波尔多少校，注意你的言行。”其实弗兰茨的意思是小心隔墙有耳，只是波尔多听得懂听不懂就不好说了。 亚历山大的侍卫确实是在第一时间，就封住了刺客的嘴。但封嘴未必是怕对方透露出什么重要信息，从安全角度讲也是为了防止刺客自杀。 当然如果和波尔多想的一样，这是俄国人早就知晓的或者就是俄国人计划的。那俄国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只是无论是哪种情况，弗兰茨都不应该继续呆在俄国了。 “波尔多通知梅特涅亲王，我们要提前启程。你去准备一下出行必须的用品。我去和沙皇陛下辞行。” 波尔多还要说什么，弗兰茨挥了挥手。 “这里毕竟是俄国皇宫，没可能有那么多刺客。而且你看周围的守卫，数量上提升了不止5倍。” “可危险的几率也提高了不止5倍。” 波尔多说的没错，新来的近卫军更加不知道底细。如果刺客混在其中，危险确实提升了不止五倍。这样贸然出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但是让沙皇来宫殿里见自己，或者是不辞而别都不太可能。那么还是先等到夜里再说吧。 “波尔多，你说的对。那么我们就等到夜里再出去。” 沙皇寝宫。 尼古拉将手中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屋内的柳拜公爵和里别斯耶夫（宫廷总管）、佐罗托夫（圣彼得堡总督）都噤若寒蝉。 一旁的亚历山大则若无其事的喝着红茶，外面的天气很冷，但是屋内的气氛更冷。沙皇额角青筋暴起，先是宫廷贵女故意制造意外，现在奥地利皇储弗兰茨居然遭到了刺杀。 谁干的？他是疯子吗？难道想打一场世界大战吗？奥地利的皇储如果死在圣彼得堡，那将是一场外交灾难俄国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有动机的人很多，但是有实力做到这一切的。只有法国人和英国人，基佐确实想打破神圣同盟，但是他绝对没有勇气发动一场世界大战。 “该死，帕麦斯顿这个疯子。我刚才就该一脚踢死那个该死的胖子。你们都是猪吗？有人潜入了我家，在我的家里刺杀我的客人。俄罗斯的面子都被你们丢尽了！” 正文 第21.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8） “一群饭桶！” 没人敢应声。窗外一群群的近卫军将皇宫内所有的出口全部封锁，还有更多的近卫军在不断涌入冬宫。这样的警备下，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只麻雀也很难飞出去。 但是沙皇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满意，因为这种事情本不该发生。在冬宫内杀人、藏尸，并且意图刺杀奥地利皇储。 这让极好面子的尼古拉一世，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打肿了。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想，自己身边一定有内鬼。很可能就隐藏在俄国高层之中，否则就算对方的本事再大。想要潜入俄国皇宫杀人，都是难如登天。 刺客是个瑞士人，职业杀手。有人出1000英镑，让她在冬宫内杀一个人。并且承诺如果她死在冬宫内，会给她的家人寄去5000英镑。 这个刺客带来的咖啡中混有某种会和酒精反应的毒素，为了以防万一刺客身上还有一把匕首。只不过还没等接近弗兰茨，就被波尔多拦下又被亚历山大直接擒住。 这个任务本来应该由克拉西夫人完成，但是在迷晕了沃佳女男爵之后克拉西夫人喝错了咖啡。克拉西夫人死后被带去锅炉房，毁尸灭迹。 在冬宫内接应她的克拉西夫人死后，她只能顶替克拉西夫人完成任务。至于雇主是谁，她也不清楚。是通过瑞士的杀手中介接到任务，只知道对方操着一口北德意志口音。 皇宫里死个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这次被沙皇知道了而已。眼前这些人也算是俄国的大人物，但在沙皇面前和遇到宪兵的小商小贩没什么区别。 亚历山大倒是不太在乎什么狗屁刺客，但是刺杀的居然是他的小朋友。作为朋友亚历山大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亚历山大则无所谓地看着窗外，皇宫内的守备增加了数倍所有人都要接受排查。他都给刺客们创造了这么好的环境，他就不信对方还能忍得住。 刚刚的骚动中，大量的近卫军被调入冬宫。一同前来的还有柳拜公爵特别第三科的成员，和沙皇新组建的“巴巴亚塔”成员。 既然有内鬼，就给内鬼制造机会让内鬼现身。为此他准备了三驾马车作为疑兵，护送弗兰茨离开。沙皇尼古拉一世也同意了，毕竟现在让弗兰茨离开俄国才是上上之策。 之后尼古拉一世分别将柳拜公爵、里别斯耶夫（宫廷总管）、佐罗托夫（圣彼得堡总督）叫入房间单独训话。每个人离开的时候，都是面色凝重就好像泰山压顶一般。 夜里三架马车缓缓驶入弗兰茨所住的别苑，在大量护卫的陪同下三架马车依次离开。只不过去的方向却是各有不同，向西、向南、向东。 向西可以在圣彼得堡坐船直达汉堡港，然后换小船沿着莱茵河顺流而下到巴伐利亚，再到维也纳。西南到圣彼得堡火车站经皇村铁路到沙皇行宫，再从行宫换马车到加利西亚。向东经涅瓦河到莫斯科，再.... 向西圣彼得堡的港口已经开始上冻，向东涅瓦河的情况也差不多，向南走皇村铁路的路况也很差并且离开沙皇行宫要用马车赶一个月的路。 正文 第21.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9） 只不过马车还没有走出皇宫，伏击就发生了。一位负责门口安全工作的近卫军军官，以检查为名走到马车前对着马车内连开数枪。 车内的保镖拼死护住了目标人物，就在目标人物下车准备换乘时伏击开始了。由于确定了目标人物的所在，周围大量的近卫军突然叛变。 双方发生了十分激烈的交火，由于支援很快赶到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但是突然的袭击，还是让目标人物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远处的一座塔楼之上，一个近卫军军官打扮的男人长出了一口气。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放下了手中的步枪，拿着步枪的男人绰号“死神”因为没人能在他的枪下逃脱。 “看来不用我出手了，那个孩子脑袋中了一枪。身上还中了两枪，他肯定活不成了。”死神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森然的白牙。 “嗯，那群俄国佬真以为我们会让一个酒鬼执行计划吗？只是帝国这些年在俄国内部安插的内线，怕是要全部死光了。” “老黑，别傻站着了。再不走，怕是要永远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了。听说俄国人喜欢把人泡进冰水里，然后放在地窖里。饿的时候拿出来，敲碎一点一点吃。” 被叫做老黑的男人并不是黑人，相反他是地地道道的白种人。 “他们可都是帝国的勇士啊，为了让大英帝国坐稳世纪第一的宝座，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群没赚到钱还搭上性命的英国佬，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乔纳森！别忘了，你也是英国人！”老黑语气中带着些许愠怒。 “我是爱尔兰人，啥时候是英国人了。他们认我吗？” “我也是爱尔兰人，爱尔兰就是英国的领土!” “你也叫爱尔兰人？你会说盖尔语吗？你这个圣公会信徒。吃了几天英国佬的饭，就真拿自己当英国佬了？” “你没有信仰吗？” “我有啊，我信爱尔兰天主教。我每天都祈祷，所以上帝让我打这么准。” 老黑不想和死神继续纠缠，毕竟惹怒了这位传奇杀手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这位传奇杀手能在600英尺之外击中目标的头部，并且弹无虚发。 600英尺大概不到200米，但是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了。 两位杀手趁着混乱离开了冬宫，他们将会在圣彼得堡内潜伏一段时间之后再走。 暗杀发生后第二天，沙皇寝宫。 圣彼得堡总督佐罗托夫被叫道了沙皇面前。 “弗兰茨死了。” 听闻奥地利皇储遇害的消息佐罗托夫当场昏倒。 “别装了，这不就是你的主子想要的吗？” 倒在地上的佐罗托夫立刻觉得一股寒意传遍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是俄国冬天地太凉，还是沙皇冰冷的语气。 “陛下，我没有。我派了最精锐的部队去保护弗兰茨大公，我的儿子也战死了。我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还没等佐罗托夫说完，就被尼古拉一世一脚踹倒。 “放屁！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三驾马车吗？弗兰茨会坐在向西的那辆马车上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正文 第21.9章 榆木开花（有人说题目太敷衍，所以换了一个） “我冤枉啊，陛下。看在我们家族世代忠心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也是一世鬼迷心窍了，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送给您。”佐罗托夫涕泪横流，如丧考妣。 “滚开，我是沙皇尼古拉一世，全俄罗斯的专制君主。我想要什么，我会亲自取，用不着你给！”尼古拉一世又是一脚踹在了，这位曾经立于百万人之上的总督脸上。 “陛下，我也是一时糊涂，求求您原谅我吧。” “一时糊涂？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糊涂，差点让我国的百年大计毁于一旦?你这个蠢货，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 “告诉我是谁在买你的情报。接头人是谁，他在哪里。”尼古拉一世已经对这个白痴失去耐心了，他现在只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他叫埃文森，是个荷兰商人。他住在东郊涅瓦河畔的别墅里。平时传递消息是靠他的管家和信鸽....”佐罗托夫（圣彼得堡总督）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不停。 亚历山大打了个哈气，他见过太多这种自以为是的白痴了。官越做越大，欲望也越来越大。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挥霍手中的权利，直到有一天东窗事发居然还想要别人原谅。 佐罗托夫说了很多话，但是有用的并不多。一个来历不明的异国商人，用些外国古董和十万卢布就收买了尼古拉一世最信任的人之一。 这让尼古拉一世十分的气愤，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个蠢货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甚至连幕后主使都不知道，居然以为那个荷兰商人就是幕后老板。 “那个荷兰商人分明就是个幌子，幕后肯定另有其人。就算被抓到了也说不出来什么，而且现在极有可能已经被人处理掉了。”亚历山大中心正在分析着。 “砰！” 圣彼得堡，法国使团驿馆。 “俄国皇宫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枪声传来？难道俄国的近卫军又叛变了？”基佐问道。 近卫军搞政变，俄国的老传统了。 “俄国方便说是在搞演习，模拟敌军进攻皇宫。” “真是个粗鄙的国家，居然离谱到会搞这种演习。怎么会有国家的皇宫遭到围攻，在那之前早就该坐在谈判桌上才对。” “这样说恐怕不妥吧，杜伊勒里宫不也是被围攻了？”德·拉让吐槽道。 杜伊勒里宫法国皇室宫殿，在法国大革命中遭到群众围攻。驻守宫殿的瑞士卫队900人和保皇派的200人，在围攻中全部战死，法国皇帝仓皇出逃。 “总之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另外派人盯着俄国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汇报。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很不寻常，我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了是时候离开了。” 法国使团的成员都同意基佐的观点，毕竟没人想无缘无故在这冰天雪地里枉送性命。 佐罗托夫倒在血泊之中，他是他的家族推到明面上来的棋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他家族的势力，沙皇应该会原谅他这一次或者是让他原地退休才对。 尼古拉一世将单铳（单发前膛手枪）丢在一边，看向亚历山大。 “你小子这次做的不错，内鬼确实现身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佐罗托夫这个蠢货，我还以为这个榆木脑袋不会受贿呢。” “父亲，正因为他是榆木脑袋才敢做这种事情。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您作对。我想是时候送我的朋友离开了。” 正文 第21.10章 蝉跑了 亚历山大走后，尼古拉一世罕见的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烈酒。这瓶烈酒算不上名贵，但却是他离开军队时士兵们凑钱买的。 这么多年他一直珍藏着不舍得喝，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的宗教信仰。他打开酒封为自己倒了一小杯一饮而尽。 “仁慈的主，请宽恕我的罪行”然后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尼古拉将酒封封好，再次放入柜子里。 “或许下一次，就是在君士坦丁堡了。”尼古拉整理好衣服打开门，让外面已经等候许久的内侍进来收尸。 亚历山大口中叼着一根棒棒糖拄着下巴看向窗外，刚刚的战斗规模不大，但绝对的惨烈。叛军发了疯一样进攻目标人物，但是目标人物早已经被调了包。 “那孩子怎么样了？”亚历山大问道。 一旁的近卫军军官摇了摇头“头部一枪，身上中了四枪早已经死透了。” 亚历山大“哦”了一声。 “去给他们家送1000卢布，你亲自去。” 皇储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笔钱必须送到不能让手下人贪污了。 “是的，殿下。”近卫军军官在心中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少送。咬咬牙，那就给他们家500卢布吧。 马车缓缓驶入庭院，负责守备的近卫军立刻列队迎接他们的皇储。 “没事发生吧？” “没有殿下，就连一只苍蝇也没有进出。”守备军官干脆地回答。 “这大冬天，哪里来的苍蝇。”亚历山大忍不住吐槽。 “咯吱”门打开了，但是弗兰茨和他的侍卫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亚历山大一把拽过刚才还自信回答的军官，军官也愣住了十几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我....我...”军官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生怕一个不小心落得个流放西伯利亚的下场。 “两百人居然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你们这群废物！” “是您说要绝对保密，命令我们把门窗都锁死在内部挡住不许有一点情报外露的。” “殿下，桌子上有封信。”随行的军官喊道。 亚历山大喉头哽咽了一下，心想“这该不会是绑架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丢人了。” 读过信之后，亚历山大自嘲地笑了笑。看来父亲说的没有错，这个弗兰茨确实很了不起。居然能在冬宫防守这么严密的情况下，带着十几个人溜出皇宫。 老实说，弗兰茨对于亚历山大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什么信心。根据弗兰茨的经验，这种皇宫里都应该有密道才对。 经过一番寻找，果然被弗兰茨找了一条密道。弗兰茨循着这条密道，来到了沙皇的寝宫。尼古拉抱臂看着弗兰茨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从地道里爬出来。 对于弗兰茨能找到皇宫内的密道，尼古拉一世并不奇怪因为有情报说弗兰茨收买了一批特别第三科的叛徒。知道一些俄国宫廷内部的情报，也不是没可能。 “陛下，我是来辞行的。” “哦？那怎么带着这么多人。你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寝宫吗？” “陛下，我只是刚好在床下发现了一条密道。这个时间您也该就寝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拿着枪的内侍在这里等着我们。” “哦，他们把你们当成刺客了呗。真亏你能找到，这条密道是我父亲挖的已经几十年没有用过了。亚历山大那小子已经跟你说过他的计划了？” “是的，十分天才的想法一举多得。不但能救我，还能干掉刺客找出内鬼。” “这他也和你说了？” “我猜的。” “那你还找地道。” “我觉得如果我从您的寝宫离开，更没人能想到。” “但你这样做，会伤了那小子的自尊的。” “那您要我怎么样？” 正文 第22章 清官、贪官 “我这宫殿里要是有一群大男人进进出出的会很奇怪，不如你们换上内侍的衣服如何。”尼古拉一世喝了一口红茶。 “陛下，恕我直言，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弗兰茨挠了挠脑袋。 “那你可以考虑原道返回，如果连几个刺客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重铸第三罗马的荣光，不如去西伯利亚挖土豆造福人民比较好。”尼古拉一世笑着说道，显然他就是想找乐子。 “没想到陛下，您还很记仇。不就是让您跳个舞吗？我也是为了欧洲和世界的和平呀。您果然很在意这个啊。”弗兰茨微笑着。 “我这也不是为了保护你么，是不是觉得我很亲切...” 奥地利帝国边境，伏伊伏丁那省，诺德萨维新城。 卡雷米已经被解除了诺德萨维司令官的职务，维也纳方面派了一艘专门的客船将他和他的随从接回维也纳。卡雷米的随行人员只有两名警卫和“卡法公主（拍卖会上买到的倒霉公主）”。 伏伊伏丁那前任高官在面对塞尔维亚入侵和处理难民问题时的无能表现，让奥地利帝国政府失望透顶。于是乎这位毫无存在感的高官被免职了，由卡尔大公暂代省督之职。 事实上这位伏伊伏丁那的前高官不是无能，而是临阵脱逃。他在听说塞尔维亚军大举入侵的第一时间，就带着全家老小跑路了。 临走他还不忘卷走了一笔国家财产，好在伏伊伏丁那的银库里没有多少钱。但是当地不知情的商人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这位高官用一张张纸条骗到了至少200万盾的民间资产。 只不过他也没能把这笔钱带走，在前往克拉科夫（此时波兰唯一的领土，后被奥地利吞并。）的路上遇到了一伙强盗。 由于金额过大，强盗报了警。加利西亚总督施塔迪翁伯爵亲自过问，奖励了强盗们一片土地和几头牲口让他们务农。 施塔迪翁伯爵是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清官，并且是一个博士。这个年代奥地利的官制是赐官制度，也就是皇帝让人当官谁就能当官。 当然赐官也是有前提条件的，比如政审合格、出身、血统。而品格、学识、才能经常被忽略，所以经常出现基层都能看出问题所在，高层却视而不见的情况。 施塔迪翁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在拿破仑战争中战死，所以他对拿破仑战争的历史有着浓厚兴趣。为了更好的了解那段历史，他又研读了法学和军事科学。 这让施塔迪翁成为了奥地利帝国内唯一有博士学位的总督。他的家族在普林茨堡附近有着大量土地（包括农场和牧场），而他的家族只有他和他的母亲两人。 施塔迪翁重视荣誉，对金钱和享乐淡漠。在他任职期间选贤任能，惩治腐败。在1848年之前加利西亚军区，是整个奥地利帝国唯一满编的军区。 这种人当然不会被金钱贿赂，他亲自带人押着伏伊伏丁那前高官和赃款送到了维也纳。只不过奥地利帝国中央政府的官员没有这么高的品格，那位高官最后仅仅是被勒令提前退休。 而擅离职守的施塔迪翁，却遭到了处罚。退休后的高官直接跑去了法国，赃款和商人们的贷款也没有追回。 然而由于缺乏资金，卡尔大公这个临时总督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正文 第23章 卡尔大公的危机 伏伊伏丁那，诺德萨维新城。 十几万人一同劳作的场面十分壮观。尤其是那些普通士兵比起战场上杀人，他们更喜欢这样和普通人一起劳动。 普通士兵大多出身贫苦家庭，除了极少数是因为好吃懒做，大多数是根本连劳动的机会都没有。至于塞尔维亚的战服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比起蹲在战俘营里等死，他们更喜欢劳动。而且奥地利人还会付给他们工钱，他们可以用这些工钱购买粮食送回塞尔维亚给自己的家人。 只要他们的家人同意，甚至可以搬到战俘营附近居住。塞尔维亚方面也愿意这样做，因为不用再提供救济可以省去一笔不小的开支。 俄国方面同样支持这种做法，因为人可以离开土地无法带走。这些无主的土地，自然会落入俄国人手中更方便控制塞尔维亚。 由于银库被人搬空，卡尔大公根本拿不出钱来嘉奖和抚恤士兵。甚至于伤兵都要靠教会医生来医治，而无法花钱雇佣专业的医师来治疗。 更可恨的是维也纳方面，拒绝为卡尔大公的军队提供更多的资金。理由居然是战争已经结束，没有继续投入的必要。 现在诺德萨维周围聚集着数万士兵，他们中有匈牙利人、德意志人、意大利人、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人、塞尔维亚人...，其中不乏能征惯战的老兵。 这些人就像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现在全凭卡尔大公的个人威望压着。但是资金不到位，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士兵们在前线玩命，打完仗却拿不到自己应得的。 如果换做平时，只要把队伍打散自然没人再敢闹事。但现在诺德萨维有大量的塞尔维亚战俘，再把军队撤走完全是自寻死路。 然而现在奥地利政府的做法不仅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更有可能会引起军队哗变。尤其是耶拉季奇手下的克罗地亚军，他们长途奔袭甚至抛弃自己的物资来援助诺德萨维。 如果让这些彪悍的克罗地亚士兵知道，他们的牺牲毫无价值。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奥地利政府在诺德萨维新城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要知道克罗地亚人在匈牙利被称为土匪民族，就是因为太穷。境内几乎都是山地，从十八世纪起到奥匈帝国解体人口几乎没有增长。 正是因为如此，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克罗地亚人劫掠的对象。如此一来，弗兰茨的一切计划都会成为泡影。伏伊伏丁那从重新沦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如果卡尔大公还是当年的愣头青，他或许会直接挪用伏伊伏丁那的重建款。但是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让他早已今非昔比。 卡尔大公觉得如今破局的关键，就在阿尔布雷希特手中的城防军身上。阿尔布雷希特不是很理解，他觉得这笔钱自己家出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全面清查账目之后，卡尔大公家族的收入增加了3倍不止。没收了温斯特家族（卡尔大公家族在波西米亚的代理人）的财产之后，卡尔大公家族的资产更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当然即便如此，整个奥地利帝国除了罗斯柴尔德家族以外，也就只有阿尔布雷希特会觉得两三百万盾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卡尔大公有他自己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搞一个特殊的拍卖会。拍卖品几乎都一样且仅有十件，那就是在战争中缴获的军旗。 正文 第24章 卡尔大公的解决之道 在西方缴获敌方军旗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军旗具有非常强的象征意义。通常丢失军旗的将领会被处死，丢失旗帜的军队甚至有可能被解散（消除番号）。 只不过塞尔维亚这样的军队，实在称不上值得尊重的对手。他们的旗帜自然也没那么有意义，但是对于城防军的二世祖们来说却不一样。 如果回到维也纳接受皇帝检阅时，手里能拿着一面缴获的军旗。那么将会非常有面子，为此他们愿意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卡尔大公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决定以每年军旗不低于10万的价格出售。但出乎他的意料，这群二世祖对军旗的狂热远超他的想象。 最后10面军旗竟然拍出了240万盾的天价，有了这笔钱卡尔大公终于可以给士兵们发钱了。这些二世祖拿到军旗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提升维也纳城内贵族参军的热情。 除此之外，那些塞尔维亚军使用的武器，以及奥地利军已经过时武器都可以出售。经此一役，伏伊伏丁那民间对于军火的热情被彻底点燃。 塞尔维亚大入侵时，大量的塞族村庄被焚毁，克罗地亚人的村庄被屠杀。这让两族对战争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也是为了防备彼此。 平民是没什么钱的，但是有伏伊伏丁那重建计划的支持。这些平民可以通过为国家劳动赚取报酬，再用这些报酬购买武器。 至于这么多武器流入民间，如果放到现代一定是一场灾难。但是放到当时的欧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各国民间都拥有着大量的武器。 拿破仑战争之后各国都有大量士兵退役，而当时欧洲士兵退役时是可以带着武器一起退役的。此后的几十年间有上百万支步枪流入欧洲民间。 而且对于伏伊伏丁那这种边境地区，想搞到枪的方法不止一种。与其便宜了外国人和奸商，不如奥地利帝国自己卖。 至于安全问题，目前伏伊伏丁那驻扎着数万正规军。谁如果敢在这群人面前搞事，那卡尔大公很乐意把这些憋得难受的军人放出去让那些人知道一下什么才是地狱。 即使这些士兵撤走之后，也无需担心。因为塞尔维亚大入侵之后，奥地利需要重整伏伊伏丁那防务。以防止类似事件的发生。 同时由于塞尔维亚大入侵时，焚毁了大量的村庄和农田。许多人无家可归，奥地利的工程项目只能拯救一部分人。肯定会有人在走投无路之下，选择参军。 大量青壮参军可以缓解治安压力，同时也能对地方的治安起到维护作用。还可以起到缓解民族矛盾的作用，毕竟塞尔维亚大入侵对克罗地亚人来说是一场灾难。 只不过若论损失，伏伊伏丁那的塞尔维亚人的损失要远大于克罗地亚人。虽然塞尔维亚的军队几乎攻击了所有见到的克罗地亚村庄，但几乎所有的克罗地亚人村庄都选择了战斗到底。 而绝大多数的塞尔维亚人村庄都选择了投降，甚至还有很多选择加入塞尔维亚军队。只不过塞尔维亚军由于错误的情报想要速胜，几乎摧毁了所有的塞尔维亚村庄。 战后克罗地亚人侵占了大量的塞尔维亚人土地，甚至打劫塞尔维亚难民。两个民族互不信任，导致了两个民族矛盾的进一步加深。 卡尔大公可不希望他们在奥地利的国土上打起来，所以尽量平衡双方的势力。 正文 第25章 走狗而已 在弗兰茨眼里卡尔大公的处理方法没有错。既然已经开始拍卖军旗，为啥不顺带卖官鬻爵。要知道奥地利现在的官制是赐官制度，这些人的目的不过为了加官进爵和出风头。 反正在奥地利卖官鬻爵也不是第一次了，正好伏伊伏丁那和波黑现在就有大量的职位空缺。这两个地区都属于那种高风险，低回报的地方，吃不了苦的二世祖很快就会放弃。 万一真的有能管理好这种地区的天才，或者是真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圣人。那么不妨放手把权利交给他们，让他们进入奥地利的核心圈子。 至于爵位，这种不要钱的高帽，他们想要多少就给多少。实在不行以后还可以开发新的爵位给他们，比如白银、黄金、钻石啥的。 至于向平民和邻国出售武器，在当时来看是常规操作。但是在弗兰茨眼里却是得不偿失，因为这个地区的人民武德已经足够充沛了。 民间武德充沛固然难以被敌人征服，但同样不利于己方管理。尤其是在这种民族问题尖锐的地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燃起熊熊烈火。 还有就是哈布斯堡家族一直以来的平衡政策，平衡双方的势力让他们互相争斗从而维持总体的稳定。所以即使塞尔维亚人大量叛变甚至投敌，卡尔大公依然决定帮助塞尔维亚人。 对此弗兰茨只想说“去他的均衡！跟老子混的吃肉，不跟老子混的吃屎，反对老子的连屎都没得吃。”奥地利帝国的国家工程和伏伊伏丁那的重建计划，是给他们最后的机会。 虽然在伏伊伏丁那生活的最主要两个民族是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但是实际土地却掌握在匈牙利人和奥地利皇室手中。 在塞尔维亚大入侵时，很多没来得及逃跑的地主被杀死在家中。战后奥地利政府又以当地农民加入塞尔维亚军为由，没收了大量的土地。 经过一系列的暗箱操作，这些土地大多以极低的价格落入了弗兰茨和阿蒂业斯银行手中。而雅各布·阿蒂业斯（阿蒂业斯银行老板，莎拉的父亲）已经把在伏伊伏丁那土地的使用权都交给了弗兰茨。 雅各布·阿蒂业斯用1000万盾的资产，获得了价值5000万盾的土地。这种回报率400%的操作，堪比内森当年在伦敦利用滑铁卢情报的操作。 只不过雅各布·阿蒂业斯十分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是谁让他赚到了这笔钱。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弗兰茨，表示愿意把所有土地以1000万盾的价格出售给皇室。 弗兰茨并没有买下他的土地，而是向他要了使用权。阿蒂业斯银行可以用这些土地做抵押，向其他银行贷款继续投资伏伊伏丁那和波黑两块皇室领地的建设。 同时弗兰茨还秘密授权给阿蒂业斯银行，发行奥地利国债的权利。由于阿蒂业斯银行和罗斯柴尔德银行往来密切，阿蒂业斯银行疯狂出售奥地利国债并没有引起别人怀疑。 还因为阿蒂业斯银行最近的一系列大动作，让普通人对于阿蒂业斯银行的实力有了重新评估。同时阿蒂业斯努力出售奥地利国债的行为，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眼里是对他尽忠的表现。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并没有怀疑雅各布·阿蒂业斯。在所罗门眼中雅各布这种宫廷犹太人最可笑了，他们不过是皇室的走狗。 将自己的钱财交给皇室，以换取名誉地位。假装自己是个贵族，其实在贵族眼中他们不过是走狗而已。最后免不了狡兔死，走狗亨的结局。 但是所罗门忘了，曾经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是这样起家的。 正文 第26章 背后连中七刀的自杀者 最近汉斯中校（原上尉）有些烦躁，虽然最近升了官，但压力也比以前大多了。原来他是战斗部队的一名连长，每天就是带着士兵训练和巡逻。 由于在之前的战斗中作战勇猛，他被提拔为营长领中校衔。但是由于他的部队损失太严重，被迫从战斗序列转为后勤保障也就是宪兵营。 诺德萨维之战的援军主要来自维也纳、萨尔茨堡和克罗地亚。这就造成了将军满地走，校官多如狗的局面，少数民族士兵更是惹不起。 还有战俘营中装着几万塞尔维亚战俘，这群人如果一直被关在战俘营里还好。可是不知道上面发什么疯，非要这群人出去工作。 有一点出乎汉斯中校的意料，这么多凶残的敌人聚在一起居然没人想着集体逃跑。当然偶尔也会有人试图逃跑，但下场往往是被克罗地亚士兵挂在树上。 但被奥地利帝国处决的塞尔维亚战俘数量，远远比不上死于内斗的人数。前几天战俘营里还死了一个名人，根据塞尔维亚战俘将军说的是自杀。 但是汉斯中校带着军医检查过尸体，那人背后连中七刀....这种自杀方式，只能说太牛X了。其实汉斯中校和很多奥地利军人的内心都巴不得，这群塞尔维亚自相残杀死光光呢。 只不过这次死的人，他认识。是一位非常勇敢的塞尔维亚战士，也是一直以来困扰他的梦魇。有时候汉斯中校都在想，如果塞尔维亚人人人都像那个人一样勇猛，奥地利帝国还能打赢吗？ 出于对强者的尊敬，汉斯中校买了一口棺材并且送了一些食物和酒过去。曼舍尔上尉（原中尉）听说之后，更人带着人亲自前去吊唁。 塔罗特少尉（负伤，退役。）点燃了烟斗中的烟丝，抽了一口放在棺材上。周围的塞尔维亚战俘没有发出抗议，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斯洛文尼亚人对敌人的最高敬意。 葬礼上除了大量的塞尔维亚战俘以外，还有很多奥地利的军官。其中就包括卡尔大公卫队和卡雷米大公卫队的成员，甚至还包括被塞尔维亚军击溃的贝立兹一团。 “没想到这种怪物，也会死。”失去了半个屁股的曼舍尔上尉说道。 “这显然是一场谋杀，我真不知道这群塞尔维亚人在干什么。明明都是同族，都是战友，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塔罗特少尉不解地说道。 “呵呵，你和他们不也是同族吗？我看你在战场上也没手软，每个死人你都要刺两刀。”曼舍尔上尉讥讽道，他很不理解塔罗特为什么受了点小伤就要退役。 “我们是同宗，并不是同族。我是斯洛文尼亚人，他们是塞尔维亚人。我的信仰是天主教，而他们是东正教。完全不同好吗？” “哦，我只知道你们说的话一样，长得也都差不多。我想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家伙一定很后悔。” “后悔什么？没有把你另外半个屁股也削掉？” 曼舍尔尴尬地笑了笑，指出“我的屁股是被医生切掉的。我想他一定很后悔没有光荣地死在战场上，而是被人用不光彩的手段干掉了。” 塔罗特叹了口气，那位勇敢的战士确实值得敬佩，但他自己并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更不想在退役之前卷入什么是非之中。 正文 第27章 小国小事 斯托伊科维奇看着老乔的棺材，落入早已挖好的坑中被缓缓埋葬。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死的老乔居然是在了自己人手中而他的棺材居然是敌人买的。 在战俘中和斯托伊科维奇一样愤愤不平的人大有人在，他们为老乔的死感到惋惜同时对为这样的主子卖命感到不值。 至于老乔是自杀的这个说法，凡是见过尸体的人都不会相信。一个人自杀居然选择用刀子戳自己后背，这种高难度动作简直是不可思议。 另一方塞尔维亚战俘高层，抓住了有奥地利军人出席葬礼这一点。疯狂污蔑老乔是奥地利人的间谍，完全是畏罪自杀。 其实这些高层并不在乎基层官兵想什么，毕竟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回国了。而那些低层的垃圾，根本不可能交得起赎金。大概率要在奥地利呆一辈子，当然这是只有高层才知道的邪恶计划。 奥地利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不想让米罗什和米哈游父子沦为俄国人的傀儡。但是也不想塞尔维亚太快回复元气，因为一旦塞尔维亚恢复元气奥地利就不得不下场拉拢塞尔维亚。 塞尔维亚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尤其是对伏伊伏丁那和波黑两省的威胁巨大。放着塞尔维亚投入俄国的怀抱，是无法接受的。 弗兰茨早就提供了一个折中方案，扣留塞尔维亚军阀的部队，放忠于米罗什的部队回去。同时把这些光杆司令放回去，让米罗什收获一波人心。 军阀的部队就留在奥地利，做下蛋的母鸡。他们的一切收益都会成为米哈游新政府的财政来源。而失去了军队的军阀，即使想投靠俄国也没有本钱。 米罗什自然是希望可以两不得罪，在大国之间左右逢源。虽说现在塞尔维亚元气大伤，但是通过和奥地利、俄国的协议很快就能恢复。 经济上还要比过去更强，至于损失的几万军队，对塞尔维亚来说不算什么。塞尔维亚有些与自己地盘不符的人口数量，还可以从外部吸收人口。（伏伊伏丁那和奥斯曼帝国境内都有大量的塞尔维亚人。） 俄国人想通过移民和购买土地的方式控制塞尔维亚，这显然是行不通的。米罗什虽然知道俄国的野心，但是他没办法拒绝俄国资本的进入。 因为俄奥之间早有协定，俄国会获得塞尔维亚战后的重建权。当然这些工程的款项塞尔维亚是付不起的，那么只能用土地和矿山做抵押。 这里面米罗什做了一个小手脚，那就是和奥地利换粮食时他也用相同的土地和矿山作抵押。目的当然是让二虎相杀，他好坐收渔利。 只不过弗兰茨早有准备，奥地利要矿山的开采权，俄国则得到土地安置亲俄势力和移民。奥地利得到本国缺少的铜矿，俄国得到他们最想要的土地。俄奥两国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对于俄国和奥地利来说，这只是一次利益再分配。然而对于塞尔维亚公国来说，这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让弗兰茨担心的不是米罗什和他的奥布雷诺维奇家族的两面三刀。而是俄国方面会有人忍不住，直接对塞尔维亚动手。 塞尔维亚如果落入俄国人手中，奥地利和俄国之间会失去缓冲地带。并且会影响奥地利和奥斯曼的正常贸易，同时加深俄奥矛盾。 毕竟一旦失去塞尔维亚这个缓冲带，伏伊伏丁那和波黑最重要的城市群就暴露在俄国的枪口下。你让老猫枕咸鱼睡觉，你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老猫是不会信的。 正文 第28章 各国火炮 法军火炮分为：4磅炮、6磅炮、12磅炮和24磅攻城炮。 法军炮兵以连为基础单体，每个炮兵连有100人。步炮连装备6门6磅加农炮和2门5.5英寸榴弹炮。骑炮连装备6门4磅加农炮和2门12磅榴弹炮。 8门火炮配备8副炮架、2副备用炮架、1辆辎重车和6辆弹药车。每辆辎重车配8-12匹骡子，每辆弹药车配4匹骡子。 法军共有125个炮兵连，以及20个预备连（没有火炮）。全军共计1000门火炮，炮兵训练程度较高。数据为法国欧洲本土的兵力配备，殖民地地区无法计算。 此时法军的主力火炮是6磅炮，最大射程 1350-1500米，射速1~2发每分钟，炮重1500磅/870磅。 英军火炮分为：3磅炮、6磅炮、9磅炮、12磅炮和24磅攻城炮。 英军炮兵以营为基础单体，每个炮兵营有900~1000人。步炮营装备18门加农炮和7门榴弹炮。骑炮营装备20门加农炮和5门榴弹炮。 25门火炮配备25副炮架、5副备用炮架、10辆辎重车和20辆弹药车。每辆辎重车配8-12匹骡子，每辆弹药车配4匹骡子。 英军共有20个炮兵营，以及1个预备营（有火炮）。全军共计550门火炮，炮兵训练程度较高。数据英国本土的兵力配备，殖民地地区无法计算。 实际上英军的炮兵数量和火炮数量，要远远高于这个数字。 此时英军的主力火炮是6磅炮和9磅炮， 6磅炮最大射程 1350-1500米，射速1~2发每分钟，炮重1500磅/870磅。 9磅炮最大射程1500米，射速1~2发每分钟，炮重1800磅。 俄军火炮分为：3磅炮、6磅炮、8磅炮和18磅攻城炮。 俄军炮兵以团为基础单体，每个炮兵团有1500~2000人。步炮团装备40门加农炮和10门榴弹炮。骑炮营装备不祥。 50门火炮配备50副炮架、1副备用炮架、5辆辎重车和20辆弹药车。每辆辎重车配8-12匹骡子，每辆弹药车配4匹骡子。 俄军共有40个炮兵团，以及1个预备团若干（无火炮，无训练）。全军共计2000门火炮，炮兵训练程度极低。 此时俄军的主力火炮是3磅炮和6磅炮。 6磅炮最大射程 1350-1500米，射速1~2发每分钟，炮重1500磅/870磅。 3磅炮最大射程1050米，射速1~2发每分钟，炮重1800磅。 俄国的实际射速要远低于数据水平，而且由于后勤问题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弹药不足，炮弹不爆炸等等。 奥军火炮分为：3磅炮、4磅炮、6磅炮、8磅炮、9磅炮、10磅炮、12磅炮、18磅炮和24磅攻城炮，以及各种奇葩口径的火炮。 奥军炮兵以连为基础单体，每个炮兵连有100人。步炮连装备9门加农炮和3门榴弹炮。骑炮连装备12门加农炮，奥地利的骑炮连没有榴弹炮。 12门火炮配备12副炮架、2副备用炮架、2辆辎重车和12辆弹药车。每辆辎重车配8-12匹骡子，每辆弹药车配4匹骡子。 奥军共有125个炮兵连，以及0个预备连。全军共计1500门火炮，炮兵训练程度高地差别极大。 此时奥军没有主力火炮，口径五花八门导致每门大炮都要配备一辆弹药车。奥地利军虽然火炮数量不少，但大多数是四处搜刮来的杂牌古董。 奥地利有一款自主研发的M1839线膛炮，射程到达了惊人的3000米是当时世界上射程最远的大炮。但是精度感人，两颗炮弹落点距离经常能超过100米。射速更是达到了惊人的5分钟/每发，以及十分优秀的炸膛率。 正文 第29章 不如中立 你问为啥奥地利军不把相同口径的大炮放到一起，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的序列。奥军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武器装备不能互换。 榴弹炮和加农炮主要区别是炮弹发射后弹道不同，榴弹炮炮弹弹道是弯曲的，加农炮炮弹弹道是直射的。 造成这些差别是因为炮管口径与炮身长度比例不同，加农炮炮身长，弹道是直射的，射程远，但如果目标前面有障碍物时，炮弹会射到障碍物而打不到目标。 榴弹炮是曲射的，弾道是抛物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抛物线弹道绕过障碍线打到目标，两种炮各有特点，适合不同场合下使用。 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议会大厅。 米罗什在议会大厅内来回踱着步，米哈游大公在摆弄着从奥地利买来的新玩具。一辆发条小火车，标准的工业制成品。 虽然发条玩具已经出现近百年了，但是工业化生产还是最近几年才有的事。奥地利的工厂已经可以批量生产这些玩家，在塞尔维亚只能靠手工业者自己制作。 “别玩了，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为公国的未来愁！我们父子现在正被人架在火上烤，你不知道吗？”米罗什气急败坏地吼道。 “父亲，锅里的螃蟹是不能决定水温的。我们塞尔维亚只是个小国，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俄国人、奥地利人、奥斯曼人都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和人民好过点。” “说什么丧气话，我们塞尔维亚人永不屈服！不可一世的奥斯曼人都被我们战胜了，现在我们可以利用奥地利和俄国的矛盾。为我们塞尔维亚人牟取利益...” “父亲，您这是准备走十七人议会的老路，他们跟随俄国人。难道这次您打算跟随奥地利人，您觉得俄国人的刀就不利吗？我知道您和奥地利人的接触频繁..” “蠢货！我那是做给俄国人看的，俄国人想要收买我们就必须出足够的价码！我们想要在俄奥的夹缝中生存，就必须不能站到某一方的队伍中去。”米罗什解释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宣布中立？”来自米哈游的灵魂发问，一时间让米罗什无言以对。完全中立？这怎么可能？塞尔维亚作为巴尔干之钥，俄国、奥地利怎么可能放弃。 但凭借自己一己之力真的能在俄国和奥地利的夹缝中，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吗？ 米罗什有些怀疑，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塞尔维亚新军在奥地利的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在塞尔维亚战无不胜的战神——瓦尔·耶维奇，现在还生死不明。 虽然由于他从中作梗，塞尔维亚新军并没有全部前往诺德萨维。但即使塞尔维亚新军全部投入战场，改变战争结果的可能还是微乎其微。 如果塞尔维亚成为了中立国，虽然没有了俄国的保护。但绝对会得到列强的承诺，只是这些承诺有多少能兑现就不好说了。 当然各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绝对不会允许俄国或者是奥地利吞并塞尔维亚。列强之间会相互制衡，但是想要完全解放塞尔维亚也成了妄想。 不过就目前塞尔维亚的情况来讲，这样做也许是最好的选择。米罗什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也许以后真的能成为一位好大公、好国王。 至于米哈游为啥能突然说出这种话，当然是弗兰茨授意的。弗兰茨实在不想再让塞尔维亚，继续牵着奥地利帝国的精力了。 让塞尔维亚保持中立，作为一个商业中转站存在。这完全符合奥地利自身的利益，从此奥地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通过塞尔维亚分享巴尔干地区的市场。 正文 第30章 雇佣兵带货 战争是人类道德水平上的退步，但却是人类进步的催化剂。 这一次诺德萨维之战，充分显示出了击发枪的优势。老式的燧发枪的哑火率为1/7，而击发枪则为1/200。塞尔维亚军由于对武器的不自信，导致首发命中率奇低。 过低的首发命中率严重降低了军队的自信心，同时会让对方信心大增。高哑火率也会影响军队的持续输出能力，虽然塞尔维亚军都在短时间内崩溃了。 这场战斗中燧发枪的糟糕表现，让奥地利陆军下定决心全面更换击发枪。奥地利陆军的制式装备是M1831击发枪，但是由于资金问题没有全面列装。 奥地利聂波尔M1831前装滑膛步枪，口径18.1毫米，重量5.4千克，长度131厘米。最大射程2500码，精确射程100码。 当时奥地利人军工的设计理念就是大口径，射程远，不论是步枪还是大炮。但同时由于资金的限制，粗糙的做工和高故障率成为奥地利武器的代名词。 弗兰茨反对将武器大量卖给平民，他可不喜欢美式自由。（快乐美利坚，枪战每一天。）但是卖给饱受战火的别国军民就没问题了，比如说正在被战火蹂躏的中美洲联邦。 卡伦上校的远征军，正好可以把这些奥地利用不到垃圾处理一下。巴勃罗·布伊特拉戈（中美洲联邦统一派领袖，尼加拉瓜执政官）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因为尼加拉瓜几乎没有工业，想要靠自己武装一支军队根本是不可能的。同时一个和平统一的中美洲联邦不是，周边政治大国想看到的。 英国人倒是想在这场战争中赚一笔，但比起穷得叮当响还喊着要统一国家的巴勃罗，分裂派的魔鬼猪倌卡雷拉显然是更好的交易对象。 无论巴勃罗的意志如何坚定，他毕竟是尼加拉瓜的总统不能肆意妄为。最多只是增加税收，但即便如此他也承受了莫大的压力，多次被人刺杀。 但是魔鬼猪倌则完全不同，每到一地就将其劫掠一空，杀死反抗者，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换成武器和补给。然后继续劫掠下一座城市，循环往复。 商人不在乎这个，他们只要能赚钱就够了。而魔鬼猪倌在中美洲大陆上的横行，让武器和粮食的价格飞涨。这显然十分对商人们的胃口，只不过肉少了点。 弗格森步枪，世界上第一支后装枪。后膛枪的优势十分明显，相比于前膛枪，那就是无与伦比的射速。在熟练射手的操作下射速高达每分钟6-10发，而前膛枪能做到每分钟2-3发就已经是极限了。 早期线膛枪在多次射击后子弹的装填会变得非常困难，后膛枪则没有这种顾虑。但缺点也十分明显，做工费时费力，同时高昂的造价也让军队高层望而却步。 弗兰茨还特意买过几只弗格森步枪，交给奥地利的军火商研究。但是造出来的成品质量太差，第一次试用就炸膛导致一名试用员受重伤。 弗兰茨的后膛枪计划就此泡汤，当然也不能全怪军火商，是弗兰茨要求尽可能低的压低造价，毕竟奥地利帝国的财政状况不允许高昂的武器支出。 现在萨尔茨堡重型金属武器制造厂和蒂罗尔轻型金属及木制品武器制造厂，已经开张了。只不过弗兰茨对于这个时代的武器，知之甚少。唯独知道后膛枪... 正文 第31章 冷 受弗兰茨的影响，第一轻武器制造厂（蒂罗尔第一轻型金属及木制品武器制造厂）开始研究制造后膛枪。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抄作业的目标，美国的霍尔步枪。 这种步枪完美符合弗兰茨的要求，后膛枪、造价低、容易大规模生产。 只不过设计者们不承认抄袭，只说是奥地利自主研发的，并且将这款步枪命名为弗兰茨1841步枪。这里的弗兰茨指的并不是弗兰茨·约瑟夫，而是这款枪的设计师。 弗兰茨这个名字，在这个时代的奥地利就和德国的汉斯，俄国的伊万，意大利的马切诺，某神秘大国的“狗剩”一样常见。 一个月前，圣彼得堡郊外，沙皇行宫。 弗兰茨在沙皇近卫骑兵和当地哥萨克骑兵的护送下，离开了沙皇行宫。 这一路上，让弗兰茨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冰天雪地。将近半米深的积雪，让人马寸步难行。但随行的俄国骑兵军官表示，这只是前戏，真正的暴风雪还没来呢。 弗兰茨将女装叠好放进箱子里，一旁的波尔多少校有些不解。 “殿下，俄国人分明是在..” “别在意，波尔多。上位者当久了孤独寂寞，总要找些乐子的。” “殿下...”波尔多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弗兰茨制止了。 “好吧，我知道他们刮了你的胡子，让你很生气。我知道一个很厉害的理发师，下次介绍给你认识。” 波尔多作为一个军人，服从是天职。穿女装什么的无所谓，其他的侍卫也是一样还特意在沙皇内侍面前换，想要展现一下强悍的肉体。 沙皇倒是不意外，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当然这个淡定的小鬼除外。沙皇决定给这些年轻人一个教训，命令内侍刮光了他们的体毛，只留下头发和眉毛。 弗兰茨看着被按在地上杀猪般的侍卫们，叹了一口“NO do no die。” 雪夜，冰原某村庄。 赶了一天的路，弗兰茨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庄里住的都是农奴，当地的地主由于风雪太大只派来管家问候。 只是管家见到近卫骑兵的时候，才知道来的是大人物。管家尽可能的为队伍提供食物和草料，但是在这些近卫骑兵眼里他的食物，只配给牲口吃。 暴风雪来了，一连几天不无法行动让队伍焦躁不安，积雪更是有一米深。终于在一个早上，一阵吵闹声将弗兰茨吵醒。 几个哥萨克骑兵在拆居民的房子，他们要用房顶的稻草取暖。以现在的天气，如果没有房顶，一晚上就能把一家人冻死。 所以农奴们哭天抢地，祈求骑兵老爷不要拆他们的房子。就算是再畏惧哥萨克骑兵的凶名，他们也不得不搏一搏。 弗兰茨走出了房间，波尔多立刻拦住了弗兰茨。波尔多不希望弗兰茨卷入到这种事情里，因为在他眼里哥萨克都是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其他的侍卫也都从房间里冲出来，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倒是不怕死，只是觉得这样死的毫无价值。但弗兰茨并没有上前，而是检查了车队的补给。 让弗兰茨不解的是，车队的补给充足。这群哥萨克劫掠农奴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哥萨克明明也是穷苦出身，为什么要难为这些可怜的农奴。 “波尔多，我们的补给充足，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殿下，他们是哥萨克骑兵，一群野蛮人。但是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智慧，要在这种冰天雪地里生活，物资永远不嫌多。” “如果暴雪持续下去，物资不足，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些农奴当柴烧了。” 听到这里弗兰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侍卫们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正文 第32章 最大最凶残那只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对于这个时代的欧洲军队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哥萨克更是臭名昭著的典范，军纪败坏野蛮好战就连俄国人都说他们是游民社群不配称为民族。“吃人”“杀俘”“人皮恶魔”，甚至让野蛮人都感觉到恐惧。 弗兰茨可不想惹恼这群人，毕竟这里不是奥地利，他们也不是奥地利人。但对于这群正在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人，弗兰茨还是不能坐视不管。 即使是凶名赫赫的哥萨克，也还是有恐惧的东西。因为在俄国他们并不是最大最凶的那只，最大最凶的那只叫沙皇尼古拉一世。 后世对于尼古拉一世的评价很低，说他保守、专制、愚蠢、开历史的倒车等等。 但是在这个时代的哥萨克人眼里，他绝对历史上最恐怖的沙皇。 虽然历代沙皇都在加强对哥萨克的控制，例如：取消阿塔曼（首领）的民主选举权、禁止他们接纳自由人加入，还把部分哥萨克强制迁移到其他地方... 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哥萨克团开始有了正轨编制，但依然区别于俄国军队，同时依然以部落社群为单位。直到尼古拉一世上台后，强制将哥萨克人编入一个个军区。 尼古拉一世当政的第二年，就邀请了顿河周围的哥萨克首领到圣彼得堡接受封赏。这是俄国的传统，每位刚登基的沙皇都会以此来笼络哥萨克。 哥萨克首领们也都心照不宣，只有其中最大的莫胡塔部落的首领没有来。莫胡塔的想法很简单，他拥有5000名哥萨克战士是顿河最强大的部落，他理应得到更多。（坐地起价） 只不过他等到的不是带着礼品的使者，而是尼古拉一世的近卫骑兵。俄军以3.2万人的强大兵力进攻该部落，顿河流域最强大的哥萨克部落被迅速剿灭。 屠杀持续了一个星期，当近卫骑兵带着莫胡塔和他6个儿子的人头回来时，顿河哥萨克的首领们惊恐不已。有一名哥萨克首领站出来指责沙皇，并且要求在场的哥萨克首领一起反抗沙皇的暴行。 但是他被当场擒住，尼古拉一世更是在他面前掰断了他的佩刀。身高1米9的尼古拉一世本就魁梧，此时更显得狰狞可怕。 尼古拉一世就在众位哥萨克首领的面前，将那名跳出来闹事的阿塔曼，用刀子一点点把头割下来，和莫胡塔一家的人头放在一起.... 次年，同样的事情继续上演，反抗的部落被彻底消灭。同年阿塔曼制度在顿河流域被彻底废除，顿河哥萨克军区成立。 此后俄国境内陆续成立十余个哥萨克军区，俄国对于哥萨克人的控制达到一个新高度。 尼古拉一世采取的是胡萝卜加大棒，拉拢哥萨克上层，对于不接受沙皇统治的人，进行肉体上的消灭。而在这过程中出力最多的，就是沙皇的近卫骑兵。 弗兰茨走到了一旁冷眼旁观的近卫骑兵军官面前，掏出了一袋子卢布。近卫骑兵军官看了看弗兰茨手中的钱，笑了笑。 “弗兰茨大公，就这么点钱就想让我们帮你打架。你去马戏团看个表演都不止这么点钱吧，要知道对方可是哥萨克人很凶的，专吃小孩那种。” “我不是要雇你们打架，我是要买下那些农奴。现在他们是我的财产了。沙皇陛下说他的近卫骑兵会用生命和荣誉，保护我和我侍卫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近卫骑兵军官吃了瘪，旁边的近卫骑兵们都跟着哄笑。弗兰茨又丢给了那个军官一个钱袋子，里面装的都是金币。 “这才是给你们喝酒的。” “好的，没人可以威胁您的财产！” 军官转身扬起马鞭，挥向周围正在嬉笑的近卫骑兵。 “妈的，笑什么笑，快点站起来干活了！” 正文 第33章 准备互相伤害 一群身穿白色军服的近卫骑兵立刻行动起来，将那些哥萨克骑兵团团围住。刚才还嚣张无比，喊打喊杀的哥萨克们顿时没了气焰。 农奴们心里可清楚，哥萨克已经够凶残了，但是这群白衣服的更可怕。以至于农奴和哥萨克相互想躲到对方后面，让对方挡在前面。 农奴“大哥，发拔刀，我们一起拼了。” 哥萨克“闭嘴，我才不去送死呢。” ....... 在俄国农奴只能用来抵押，不可以买卖。但是土地却是可以买卖的，弗兰茨直接买下了一小块农田。当然弗兰茨现在要将农奴带走，当地的地主也不会阻拦。 毕竟弗兰茨是在近卫骑兵护送下来的，在俄国能让近卫骑兵护送的人绝不是一个乡下地主能惹得起的。进入奥地利境内，弗兰茨就把这些农奴安排到了加利西亚的一处皇室庄园中。 这处庄园内的农民都是乌鲁克人（乌克兰人古称），这个时代的乌鲁克语和俄语差别并不大，可以互通。只是这些刚从冰天雪地过来的俄国农奴，还有些不适应加利西亚的温暖气候和农民身份。 圣彼得堡，冬宫。 亚历山大正无聊的趴在桌子上，薅一盆昂贵的盆栽。安娜公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没有成功。于是乎走到亚历山大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老成地叹道。 “怎么？失恋了？说出来让老娘开心下！” 亚历山大斜睨了一下身旁这个自称“老娘”的小萝莉，没好气地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被偷的是鞋，没想到是心。想要打听消息还这么拐弯抹角地，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亚历山大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哼，才没有！才没有！”安娜急切地矢口否认“我就是想知道他在外面冻死了没有，最近又有暴雪，天会很冷...” “呦，天这么冷，要不然你织个毛衣吧。但以你的水平，怕是织个袜子都成问题。人家已经到奥地利境内了，还在路上买了50个女孩作伴。” “什么！”安娜杏眼圆瞪。 “逗你的，这人买了50个快冻死的农奴去奥地利。据同行的骑兵军官说，是因为哥萨克向导拆了农奴的房子当燃料。弗兰茨为了不让这些农奴被冻死，买下他们送去了奥地利。” “哦...”安娜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 “你这么喜欢他干嘛？你不知道这家伙点名要卡亚娜去奥地利留学？” “啊？那个土包子！她怎么配？亚历山大堂兄，我们俄国的法律不是禁止贵族子弟去西欧留学吗？这还是伯父亲自定下的规矩吧？沙皇说的话要算话啊。”安娜摇晃着亚历山大。 “我们家不学无术的小公主，居然懂法律！爱情真是一种可怕的毒药！那你没读过这条法律下面的注解吗？” “什么？” “本条法律只适用于男子。” “@#！” 亚历山大耸了耸肩，一摊手做出一副无奈地表情。 “但是我可以和沙皇陛下说，让你也去奥地利帝国留学，怎么样？” “真的吗？”安娜有些期待，声音都变甜了。 “假的。” “去死吧！你！” 安娜的小拳头向着亚历山大身上招呼，亚历山大假装捂着被攻击的部位手舞足蹈。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但是到时候可不准哭鼻子。” ..... 回到维也纳的弗兰茨，得到了一份情报。那就是暗杀弗兰茨的人极有可能是英国军情处收买的，还有英国人准备队奥地利人最大的海外市场埃及动手。 当然弗兰茨用来让英国人继续流血的后招，此时已经到达了印度。 正文 第34章 物色人选 数月前一位美国人（安格斯）在维也纳惨遭弗兰茨暴打，之后又被奥地利的秘密警察逮捕。在遭到惨无人道的虐待之后，他成功地说服了一名秘密警察头目。 在这名头目的帮助下，他再次见到了弗兰茨。波尔多少校当场处决了那名秘密警察头目，安格斯表示他有一个非常完美的投资计划可以让弗兰茨赚大钱。 安格斯看着倒在地上脑袋开洞的秘密警察头目，他知道如果他不能说服弗兰茨，那么他的结局也是一样。其实波尔多是准备直接处决安格斯的，但是被弗兰茨制止了。 弗兰茨想知道眼前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还有什么新花样。不过让弗兰茨很失望，安格斯说的还是那个庞氏骗局。 波尔多虽然听不懂，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一定是在胡说。可在他的认知里还没有庞氏骗局的概念，只是根据经验这样的暴利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安格斯说他发现了一种特殊货物，在欧洲大陆和美洲大陆之间存在差价。只要给他投资，他就能保证每月返还8%的利息。 要知道奥地利发行的国债，利息一年不过6%~8%。他说的确实十分诱人，但是想想就知道实在太离谱。 看到弗兰茨有些失望，安格斯咬了咬牙表示可以将弗兰茨的利率提升到10%。每月10%的利息，一年就是120%，那对银行业来说可是天文数字了。 不过弗兰茨不为所动，淡淡地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带头借钱给你，然后你再从其他人手中吸纳投资金，用别人的钱来当利息返还给我吗？” 安格斯的表情一阵抽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居然被人三言两语就说破了。波尔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掏出单铳抵在安格斯的太阳穴上。 虽然对死亡的恐惧和计谋被看穿后的震惊充斥着安格斯的内心，但有一种人越是面对危险越是绝境就越是冷静。 眼前这个小鬼是奥地利帝国的皇储，他身边的男人是卫队长波尔多少校，一个出身世代为保护哈布斯堡家族成员而生的家族。 根据那个死掉白痴的情报，皇储从小就被先皇（弗朗茨一世，神罗末代皇帝）喜爱，是一位隔世之君。并且被维也纳的大主教劳舍尔，奉为圣人。 对方占尽了优势，而且就算杀了自己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没有杀自己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 安格斯想通关节，面不改色地说道“是的，只要有足够的人相信，您就可以一直获得收益。至于您的收益一切好商量，四六，不，三七也可以。” “你是说把我的钱如数奉还，其他人的钱，我们分账？” “没错，您只要带个头，这个国家的人一定都会跟投。那个时候，您将获得您无法想象的收益。至少从今以后这个国家里，不会再有比您有钱的人了。” 波尔多觉得很有道理，这样一来不就没人能反抗哈布斯堡的统治了吗？但是这种事情有必要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吗?不就是背黑锅吗？我波尔多也可以。 看到波尔多的眼神，弗兰茨觉得无奈。谁会用这种伤己一千，自损八百，共计损失一千八的策略啊。这么搞了，财富是集中了，但国家经济也完蛋了，更不要说哈布斯堡近千年的名声了。 老实说，眼前这个美国倒是有几分胆量，也够不要脸，作为一枚棋子还是可以的。 “你如果敢在我的国家做这种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弗兰茨的语气平淡，但安格斯知道对方没有骗自己。 安格斯慌张地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在这种人面前表现的太聪明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你想不想做一笔一本万利的买卖？” 安格斯重重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确实有用，对面没有在戏耍自己。而且一国皇储所说的买卖，利润绝不会小。 正文 第35章 红海物流，使命必达（1） 这笔大买卖，弗兰茨保证安格斯可以赚的盆满钵满，并且还能成为英军的座上宾。但相应的弗兰茨要英军在阿富汗和印度尽可能多的情报，同时还需要安格斯办一些事情。 安格斯拿着弗兰茨给的推荐信（某世界性商业家族掌门人写的），很快就见到英军驻阿富汗军司令。比起漫天风沙的喀布尔，这位将军更喜欢温暖怡人的印度。 这位将军一直在为阿富汗驻军的士气发愁，当然还有最重要补给。该死阿富汗山地，大大小小的部族都在勒索英军的补给队。 一旦英军没有及时缴纳过路费，补给队就会遭到袭击。有时候当地的部落武装为了提高过路费的价格，也会攻击英军的补给队。 可怜的英军被困在阿富汗的几座重要城市中动弹不得。天下无敌的红杉军，居然毫无用武之地。一旦英军出城攻打周围的部落，山民们就会逃进大山里。 面对茫茫无际的大山，英军根本无计可施。再加上补给的匮乏，渐渐地英军连出城扫荡的能力都没有了。边界的堡垒一个接一个地，被摧毁、占领。 如果不是帕麦斯顿子爵多次提议增兵，恐怕现在喀布尔已经陷落了。但因此英军驻阿富汗的总兵力已经接近3万人，喀布尔的驻军就有将近1万人，以及2万名来自各行各业的随军服务人员和军人家属。 历史同期英军在阿富汗只有2万多人，喀布尔仅有4500名英军。其中包括其中的690名为英国，其余则是来自印度的征召土兵。 只不过英军人数的增加并不能消灭盘踞在阿富汗山区的部族武装，反而是大大增加了补给的困难。另外阿富汗的部族武装通过掠夺勒索英国补给队，大大增强了自身实力。 这就让英军在阿富汗的困境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增兵→补给不足→贿赂部族武装→部族武装强大→兵力不足→增兵。 安格斯开门见山地表示自己可以解决英军的补给和士气问题，但是他的价格是印度运输队的五倍。 每个月10万英镑的实在是有些恐怖，但考虑到此前英军已经在阿富汗花费了将近2000万英镑，10万英镑的数字就显得没那么恐怖了。 同时安格斯还表示愿意每年提供10万英镑的贿金，这一点更是让克顿将军老怀甚慰。几乎兵不血刃地拿下喀布尔，更是抓获了阿富汗国王多斯特。 “这样的破天之功，却让东方的另一场战争抢了风头。之后更是因为游击队问题几乎被撤职，现在是时候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克顿将军如是想到。 安格斯擅于察言观色，很快就发现了克顿将军的弱点。他巧舌如簧地狂吹克顿将军的功绩，并且指出现在不过是因为季节原因，才使英军在阿富汗寸步难行。 等到春天冰雪消融之后，道路畅通英军就可以继续清缴阿富汗的部族武装，同时在沿途建立据点，如此一来就能实现对阿富汗的长期统治。 听了这番话，克顿将军甚是欣慰。 “如此优秀的年轻人，有实力，有魄力，有财力，还这么有战略眼光.关键是还这么懂人情世故....大英帝国需要你！” “虽然我生在美国，但是我一直想为大英帝国效力，大英帝国才是我的祖国。”安格斯激动得几乎落泪，眼睛都挤得通红。 克顿将军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年轻人，你如果能兑现你的诺言把补给送到喀布尔驻军手中。我就任命你为别动队少校，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向伦敦为你请功。” “如果我发达了一定忘不了您的恩情，到时候我要为您出一本书为您证明克顿将军。”安格斯也紧紧握住了克顿将军的手。 反正空头支票又不要钱，双方疯狂互丢。 正文 第36章 红海物流，使命必达（2） 安格斯离开司令部，他很顺利地拿到了这一单。因为阿富汗人的残忍，再加上连续多次的惨痛教训，让所有心存侥幸的商队都不愿意碰这个烫手的山芋。 不过安格斯对这次运输物资到喀布尔很有信心，他的信心来源于自己，他曾经在中央大平原上跟随车队打败过印第安袭击者。 安格斯的信心也来源于弗兰茨，他从没见过如此强势的人，没有任何一个暴徒或是帮派分子，甚至是警长能给他如此大的威压。 弗兰茨答应过安格斯，会给他一支强悍的部队帮他完成任务。安格斯只需要从利润中抽取一部分，当作这支部队的报酬就好。 只是，当安格斯见到这支部队时，不禁有些大跌眼镜。和维也纳皇室卫队完全比不了，甚至连维也纳的宪兵都不如。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群农民或是流民组成的队伍。这些人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系着“红领巾”身后还挂着一条破披风。 红海公司，安格斯听都没听说过。虽然弗兰茨曾经向安格斯保证过，这支部队绝对有能力完成任务并且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但安格斯还是放心不下，一方面就连大英帝国的军队都无法保证补给队的安全，更何况这支没有听过名字的佣兵团。 在安格斯的脑海中，似乎瑞士的佣兵才是世界最强的。除此之外，在印度边境的山民，俄国草原上的哥萨克骑兵... 可这些“红领巾”是怎么回事？弗兰茨派来的是一支克罗地亚山民组成的队伍。 克罗地亚人外出时喜欢系领带，通常来说颜色越鲜艳越好，同时价格越低越好，和当年的红杉军一样，由于当时的红布是最便宜的，所以克罗地亚人养成带“红领巾”的习惯。 更让安格斯头痛的是，这群克罗地亚人大多数既不会英语，也不会德语。而且他们相当讨厌印度人，拒绝当地印度土兵加入，并且不允许运输队佩戴武器。 如果不是他们不认识路，甚至连向导都不想带。最后他们居然雇佣了几十个向导，真不知道这群人是有钱没处花，还是怕迷路。 根据契约英军将在货物运送到喀布尔之后支付报酬，同时契约正式成立。安格斯将负责之后十二个月英军的补给问题，英国人每月则需要支付10万英镑的报酬（100万盾）。 很快运输队就集结完毕了，这是一支超大规模的队伍。毕竟红海公司的保镖就有800人，同时还有2000名印度人，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驼夫和苦力，还有少数的后勤人员。 在安格斯的想象中，阿富汗人应该和印第安人差不多，骑着马拿着弓箭，挥舞着简单石制工具。通常是几十骑的规模，放几枪就能吓跑。 现在自己手上有一支800人的全副武装的军队，甚至还携带有火炮等重武器。虽然都是些3磅炮、4磅炮这种小口径火炮，但是打一些土著应该足够了。 之前启程的还有另一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队伍，由于多次遇袭武装护卫人员已经到达了500人。而且这些英国人衣着整齐武器精良，一看就知道是正轨部队。 只不过其中还参杂着大量的印度土兵，或者换个说法印度土兵中混杂着英国人。两支部队的规模差不多，英国人要去的是阿富汗第二大城市白沙瓦。 白沙瓦距离印度英军驻地要近得多，而且地形开阔不适合伏击，也相对较安全。 安格斯不由得有些羡慕，只是在三天后他就收到了白沙瓦补给队全灭的消息。 正文 第37章 红海物流，使命必达（3） 唯一生还的是一名印度土兵，他被人挖掉双眼切断四肢绑在一匹马上送回了英军军营。看到那名印度土兵的惨状，安格斯忍不住胃中一阵翻滚。 但是安格斯已经签约了，违约他就要背上一辈子还不完的债务。同时还有可能会遭到奥地利人的追杀，不，以那人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拉蒂奇是前奥地利军官，本来是一名很有前途的猎兵少校。但是被耶拉季奇将军（克罗地亚亲奥地利派领袖），勒令退伍去加入红海公司。 拉蒂奇不理解将军的做法，但是无论是作为一名军人还是耶拉季奇的族人，他只有服从。他带来的是一个完整的猎兵营（500人），同时还有300名精锐老兵。 在拉蒂奇眼中这样的部队，用来打一场小规模遭遇战都足够了。居然让他们当运输队真是大材小用，那些印度人不可靠，还是多买几份地图保险点。 至于在山地沙漠弄一群高头大马就是找死，拉蒂奇看不起英国人的做法他选择骡子和骆驼。至于上级觉得很危险，他就多做些准备喽。 魔改的小口径轻型火炮是为了适应山地环境，毕竟想把一门将近两吨的火炮推到山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火炮的威力，还特意从维也纳炮兵学院抽调了50人。 当然按照上级的说法，弗兰茨大公已经派人去“料理”阿富汗的部族武装了。很可能不会遭遇太多的战斗，但小心起见他还是派出了大量的猎兵作为警戒哨。 弗兰茨“料理”阿富汗部族武装的做法就是送礼，送信。弗兰茨先是派人以向阿富汗各个部落送礼为名，散布阿巴可汗王子要成为阿富汗国王的假消息。 同时故意没有给阿巴可汗送礼，阿巴可汗可是现在阿富汗部族武装的盟主。阿巴可汗愤怒之余就想要带人袭击，红海公司的运输队。 但是由于阿巴可汗要登基消息已经散播开来，他的兄弟们和效忠他兄弟们的部族武装不愿意出力。害怕阿巴可汗要借他人之手，消耗他们的力量。 安格斯的队伍在路上遭遇了两次小规模的战斗，结果都是毫无悬念的碾压。并且这些克罗地亚士兵还进行了彻底的报复，毁灭了村庄，将物资劫掠一空，甚至还抓了一些人质。 年轻的王子（阿克巴汗）有着伟大的理想——复兴阿富汗，赶走英国人。他也有着出色的军事天赋，他的部队百战百胜打的印度土兵闻风丧胆。 阿克巴汗还团结了分散在各地的部族武装，总兵力超过3万人。但是他本部只有4000人的部队，还有十数万老幼需要保护。 他想消灭这支红海公司的运输队，但是从几次试探性的进攻来看，对方和以往的英军不同，十分熟悉山地作战，而且战斗力异常强悍。 平时阿富汗人打劫英国人的队伍，都是靠偷袭、骚扰让英国人不断减员疲劳，最后再一举歼灭。但是这支部队往往能比阿富汗人，先发现对方率先发起攻击。 并且这支部队要比英国人更加残忍高效，他们会直接毁灭有威胁的村庄，杀死抵抗的人，然后把活着的人卖给印度人。 阿克巴汗如果决定倾巢出动，那么十数万普通平民就极有可能成为他兄弟们劫掠的目标。阿富汗部族之间很多都有世仇，相互劫掠并不罕见。 之前是有英国人在，大家才同仇敌忾。但现在阿克巴汗要登基的假消息，让他的兄弟们躁动不安。同时红海公司给所有部落都送了礼，唯独落下了阿克巴汗。 正文 第38章 阿克巴汗的无奈 这也让依附于阿克巴汗的部族，开始考虑是否要重新站队。英国人虽然讨厌，但是却十分强大。舒亚·沙阿（英国人扶植的傀儡）根本无人支持，也许英国人会靠虑另立一位君主。 这招反间计并不高明，但是在阿富汗这个特殊的历史环境下却无比管用。想要用语言说服阿富汗所有的部族是不可能的，阿克巴汗心知肚明他们只敬畏强者。 那么留给阿克巴汗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再次建立部族武装统一战线。 阿克巴汗被后世誉为“阿富汗之星”，有着非凡的人格魅力和领导才能。这是他的兄弟们所无法比拟的，但人都是贪婪的。 阿克巴汗的兄弟们见到阿克巴汗的部队按兵不动，更加的畏首畏尾。只是偶尔传来某个小部族由于袭击红海公司的运输队，被彻底剿灭的消息。 至于其他的英国运输队，依然是阿富汗部族武装的眼里的肥羊。原因很简单，一是规模，安格斯的队伍光是武装护卫就有800人，如果遭遇危险那些印度人也会选择拿起武器反抗。 但阿克巴汗很清楚光复喀布尔的关键，在于干掉红海公司的这支补给队，可是猜疑的种子已经被种下。他就算此时全力出击消灭红海公司的补给队，结果也只能是被自己的兄弟吃掉。他只能选择攘外必先安内。 二是战斗力，和自小生活在山地每天都和山贼、土匪、走私犯战斗的克罗地亚军不同，在阿富汗的山区英国人连他们平时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来，更不要说那些印度土兵了。 第一次英阿战争中的死亡行军末尾，第44步兵团的20名士兵组成的断后部队成功了阻挡了数千阿富汗部族战士的进攻长达一天之久，最后弹尽粮绝被骗降才被消灭。 当然奥地利还有比克罗地亚人更强悍的山民，只不过蒂罗尔人是优秀的战士却不是优秀的军人。比起喜欢问为什么的蒂罗尔人，喜欢埋头执行任务的克罗地亚人显然更适合做佣兵。 毕竟弗兰茨总不能告诉，那些宗教狂热和对哈堡的正义坚信不疑的蒂罗尔人说，你们要用伤害一个民族的方式去祸害另一个民族。 至于这些克罗地亚人，只要有个官员告诉他们去干什么，他们就会全心全意地做事，再发一些军饷，他们就会感恩戴德。 克罗地亚人由于长期守卫边疆和土耳其人战斗，对于阿富汗人有着极强的不信任感。所以他们不会轻信向导的话，他们会比照地图，发现对方在骗自己就立刻杀掉。 “砰！”拉蒂奇一枪结果了他，那个正在祈祷请求放过自己的向导。从印度启程时，拉蒂奇带了将近30名向导，其中有阿富汗人、有希瓦人、有印度人... 安格斯一直无法理解拉蒂奇的做法，在他眼中这个人脑子不好使，有钱没有地方花，这么多向导有什么用。直到从第一条岔路开始... 每当有向导信誓旦旦地指出新路或者是秘密通道，拉蒂奇就会先先比照地图，然后派猎兵侦查。一旦发现可疑或者敌人，就立刻处决向导。 一路上已经处决了23名向导，刚才被处决的向导，因为他指出的错误路线，10名猎兵在行动过程中遭遇了阿富汗500名山贼的袭击。 10名猎兵中有5人当场死亡，还有1人归队后重伤不治死亡，剩下的4人也有不同程度的轻伤。由于山贼们占领了谷口居高临下，拉蒂奇只能选择绕路。 强攻代价太大，绕路则需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同时没法为自己人报仇，这对于队伍的士气是个打击。只不过长期的军旅生涯，让他早就学会了放弃。 由于此地距离喀布尔已经很近了，安格斯也没有之前的紧张了，他开始考虑如何拉拢这些人。毕竟这样强悍专业的队伍，如果能成为他的私人武装就好了。 “拉蒂奇先生，告诉兄弟们不要气馁，会有人替我们复仇的。” “谁？” “英国人。” 正文 第39章 内卷 “哈？英国人为什么会帮我们复仇？” “这里距离喀布尔很近，得到补给的英国人是按耐不住自己焦躁的情绪的。被一群土著压在城市里不敢出去，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安格斯如是说道。 拉蒂奇也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当他们进入喀布尔时，发现此地的英军正拿着酒瓶带着妓女夹道欢迎他们。军人的荣耀？耻辱啥的早就被这帮人跑到九霄云外了。 当地的驻军统帅(约翰·基恩)，在得到克顿将军的信后。他立刻打开府库将十万英镑交给了安格斯，并且热情地招待了红海公司运输队的所有成员，为他们提供食物、美酒、女人.. 约翰中将十分欣赏安格斯的冒险精神，以及他带来的这群“美国牛仔”。安格斯则趁机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目的，为了缓解英军情绪，提升英军战斗力，应该开设阿片治疗馆。 约翰中将起初有些反对，毕竟这玩意的味道有些怪并不符合英国人的胃口。但是在吸了两口之后就有些翩翩欲仙了，他开始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这种臭烘烘的东西了。 安格斯抓住机会“中将先生，您可知道帕麦斯顿大人也在开设阿片治疗馆。您知道为什么吗？” 约翰中将来了精神“哦？外相大人也好这口？” “不，因为很赚钱。相信我，这东西不但会让你充满活力，还能让你成为百万富翁。” “百万富翁？哈哈！那还得靠你了...”很明显约翰中将有些上头了。 安格斯举起酒杯。 “要征服阿富汗，三杆枪，一杆都不能少。为了大英帝国，干杯！” 约翰中将也举起酒杯。 “让我们合作愉快！” 约翰中将拍拍手，叫来了他豢养的妓女和情人们，侍卫们很识趣地从外面将门关闭。 拉蒂奇则是和手下们开始了疯狂的购物，老实说他们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只不过随行的红海公司雇员德莱尔特制止了他们，告诉他们老家里还那么多穷苦的同胞。 德莱尔特表面上拉蒂奇的副手，其实是弗兰茨专门从秘密警察中挑选出来的，让他跟着拉蒂奇，就是为了让他做这群人的思想工作。 毕竟弗兰茨要的并不是一支雇佣兵，而是一副奥地利的黑手套。如果只讲利益很容易让他们走向另一个极端，家乡、祖国、对宗教的信仰、对皇室的忠诚是防止他们变成野兽的枷锁。 长期的战斗生活很容易让人患上PTSD，但如果本人有强烈信仰做支撑会好一些。当然那个时代也没太多讲究，适当的放松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这些克罗地亚人长期驻守边疆和土耳其人打交道，他们并没有分散开来，而是聚集在下榻的旅店。一部分人狂欢，一部分人负责放哨和守备工作，两组交替。 此时的阿克巴汗极其郁闷，他最得力的两位干将对灰色白人（克罗地亚猎兵穿着灰色或者土黄色的衣服，方便在阿富汗的山区隐藏自己。）的两次偷袭均告失败。 第一次打算利用阿富汗的山地打伏击，但是远道而来的阿克巴汗骑兵却被红海公司的猎兵提前发现。反而被红海公司打了个伏击，最后丢下200具尸首逃跑了。 第二次他们抓住了两名红海公司猎兵，想要以此为威胁。但是拉蒂奇立刻就推出了上百名阿富汗俘虏，要求1对1交换俘虏。 遭到了阿方拒绝，拉蒂奇就开始枪杀俘虏。最后阿方不得不释放了两名红海公司猎兵，以换取对方停止杀俘的行为。 消息传到阿克巴汗耳中，他不得不感慨“究竟谁才是山贼？” 紧接着那个俘虏红海公司猎兵的部族被剿灭的消息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这支红海公司运输队的情报。 根据情报显示这是一群来自欧洲的山贼，阿克巴汗再次感慨。 “这年头，怎么山贼也开始内卷了。” 正文 第40章 失望 战争大臣图拉尔愤怒的一拍桌子。 “他们这是打劫！这群该死的家伙做了什么？集结部队要3个月！一枪未发，他们凭什么要钱！” “他们第一时间封锁了塞格德要塞，防止难民进入。”科拉罗夫伯爵（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淡淡地说道，他看戏不怕事大。 梅特涅此时也是焦头烂额，因为匈牙利看似无理的要求，他却不得不想办法满足。因为匈牙利方面已经明确表示，如果得不到拨款，他们会暂停发放匈牙利地区的军饷。 奥地利帝国的财政系统本身就是一团乱麻，再加上混乱的官僚系统。奥地利军队的军饷由中央和地方共同提供，但是负责发放的却是当地的政府。 而一旦军饷没法及时发放，就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发生暴动甚至是哗变。在匈牙利大平原上寻找并消灭叛军不是难事，但是想获得匈牙利方面的允许让军队进入却很难。 同时匈牙利方面还打算向多瑙河上的商船，加增关税以及其他税种。理由是大量的商船经过多瑙河，影响了匈牙利地区的渔业资源和河上贸易。 此时的伏伊伏丁那和波黑地区还需要大量的人员，进行建设和改造。这直接影响了内塔莱尼亚地区的经济，以及战后重建的国家战略。 梅特涅手中的牌却不多，他最多只能以停止从匈牙利进口粮食的条件威胁匈牙利方面。但是无论怎么做受伤的都是奥地利帝国，而且拖得越久伤害越大。 以图拉尔为首的几位将军都反对向匈牙利拨款，因为这些拨款根本到不了普通士兵身上。匈牙利地区的****是最严重的装备也是最差的，但军费却是最高的。 “匈牙利政府不得人心，他们的军队不值一提。现在我们在格拉茨还有5万部队，普莱斯堡2万，卡尔大公在伏伊伏丁那手握重兵。” “多瑙河上还有我们的舰队，我们可以三面夹击。按我们的计算，最多三个月，我们就能把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抓回维也纳。如此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匈牙利问题，彻底消灭这颗毒瘤。” 图拉尔伯爵显得胸有成竹，他是典型的强硬派喜欢以军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但此时他的想法、做法都政治不正确，在梅特涅等人眼中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图拉尔伯爵，这场仗您打算花多少钱？一亿还是两亿？你可知道我国有多少贷款没有还吗?现在我国的这些工程又要花多少钱？”科拉罗夫伯爵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最看不起这些没有脑子的蠢货。 其实只要科拉罗夫反对，奥地利就没法批准紧急向匈牙利拨款的议案。但这次一贯喜欢和梅特涅唱反调的科拉罗夫，却赞同立刻向匈牙利拨款来平息事端。 说道底，科拉罗夫也不喜欢匈牙利的做派，但是为了全局考虑妥协是最好的方法。 梅特涅很失望，好不容易树立起的权威在这次妥协后将荡然无存。科拉罗夫也很失望，因为他错过了一次扳倒梅特涅的好机会。 图拉尔伯爵更加失望，他觉得差点就能彻底解决匈牙利问题了。如果能征服匈牙利，那他一定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失望的人是弗兰茨，本来在赛切尼伯爵（匈牙利保守派领袖）的劝说下。他希望能利用这次机会，通过大量从匈牙利购买粮食等物资，将匈牙利拉入奥地利的圈子。 但现实重重地打了弗兰茨的脸。 正文 第41章 殊途 其实匈牙利方面同样很失望，他们的要求本来是2000万盾，但是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成了1000万盾。由于消息闭塞和上层的刻意隐瞒，许多人现在都不知道在伏伊伏丁那发生过一场大战。 至于这笔紧急拨款，也如图拉尔伯爵预料的一样。全部落入了精英阶层之手，购买的所谓新式装备，不过是奥地利帝国此时正在甩卖的古董而已。 当然匈牙利方面并没有加增税收，就算是奥地利政府没有紧急拨款他们也不会这样做。因为奥地利政府的订单确实足够诱人，可以大量消耗他们的库存。 过去匈牙利的贵族们一直为仓库中放到发霉的粮食发愁，这一次伏伊伏丁那的巨量减产，再加上塞尔维亚的订单和波黑地区的援助计划，让匈牙利的贵族们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所谓的影响渔业资源，完全是他们瞎编的。大量的船只在河道中航行，带来的商机和利益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同时奥地利政府为了保证河道通畅，疏通河道修建堤坝又为他们省了一大笔钱。同时这些大型工程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就给那些无地贵族和失业农奴找到了生路。 大地主也愿意让农奴去参加建设，因为奥地利的法律规定如果农奴自身无法养活自己，领主是出钱补助的。同时有了钱的农奴和无地贵族又成了消费者，消费着匈牙利本地的商品和沿多瑙河而下的奥地利商品。 这本来是一种良性循环，但是有人不希望如此。拉约什·科苏特(匈牙利自由派领袖)在他担任编辑的《佩斯报》上发表文章，号召全匈牙利抵制奥地利商品。 他提出的做法就十分幼稚了，一是不准购买奥地利商品，同时集中销毁奥地利商品。二是纠集“独立人士”对奥地利的商人和商船，进行0元购。 而他的粉丝们成功将他的做法发扬光大了，一大群无业青年疯狂抢劫奥地利的商人和商店。一时间哀鸿遍野，更有甚至趁机纵火、杀人、抢劫银行。 当然他们也有他们的理由，为了“自由”和“民主”，更是为了独立，让奥地利人认识到匈牙利人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 口号更是响亮，不抢不是匈牙利人。有些聪明人也趁机加入其中，到处抢劫搜刮商品再低价卖给奥地利的商人。 大量的普通人被裹挟，成了替罪羊。停靠在岸边的不止有商船和货船，还有一些运送士兵的军舰。刚从前线下来的士兵，见到这种架势还以为又打仗了呢。 对天开了几枪，就把参加暴动的人群驱散了。但这也成了独立派口中的证据，爱国志士被屠杀，没什么比这个更能唤起人民心中的怒意了。 就因为这几发子弹，带队的军官被勒令原地退休，奥地利政府更是赔偿了200万盾才将事件平息。但在匈牙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也让双方隔阂越来越深。 很多受了损失的奥地利商人无法获得赔偿，甚至被匈牙利政府直接逮捕驱逐。同时普通人由于受民族情绪裹挟，不敢参加奥地利政府出资的大型工程。 商人们纷纷尽量避免在匈牙利的港口停靠和他们做生意，工程项目是不能停的，匈牙利人不参加，那些流离失所的塞尔维亚则欢喜的不行。 由于负责匈牙利段工程建设的卡尔·布鲁克男爵（奥地利少有的刚正不阿的官员），所以工人们可以拿到丰厚的报酬。 就连到处流浪为生的吉普赛人也大量赶来分一杯羹，更不要说那些刚刚失去家园的塞尔维亚人了。虽然帝国的工程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是那种良性循环已经被打破，为日后留下了隐患。 正文 第42章 替代品 弗兰茨刚刚回到维也纳就忙得不可开交，毕竟索菲夫人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而弗兰茨的便宜老爹又不管事。作为皇储，索菲夫人的儿子，首相梅特涅的高徒，弗兰茨自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当然弗兰茨之所以能这么出名，劳舍尔大主教功不可没。这位奥地利宗教界的知名大佬，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在酒后吹牛。 而弗兰茨这位皇储学生自然是最好的谈资了，于是乎在劳舍尔大主教的添油加醋之下... 但由于酒后失言，所以弗兰茨的形象也被扭曲的不行。给大多数人的印象就是贪财，好色，虔诚（迷信）还有些神经质。 比如现在正有个胖男人抱着一条发霉的火腿站在弗兰茨的面前。 “殿下，这可是最上等的曼加利察猪的火腿，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最适合犒劳前线的将士了！我作为奥地利光荣的子民，愿意将我家的火腿以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献给我们伟大的军队。” 胖男人见弗兰茨没有反应，张口咬了那发霉的火腿一口... 只见一口下去，那胖男人的神情恍惚脚下不稳，突然一股洪荒之力自他丹田生起，直冲头顶，男人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嘴捂得严实，但是随着腹中再次收缩，他终于抑制不住.. “呕....好好...好吃..呕..” 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带货的，弗兰茨很想给他点个赞，只不过这些火腿要是进入了市场，不知道要吃死多少人，所以弗兰茨还是请他去了监督局。 还有一些想要卖弄聪明的傻瓜，比如一个商人得知奥地利运送了大量的水泥到诺德萨维，而水泥作为建筑材料还需要配给大量的沙子。 于是他就打算将多瑙河里的沙子卖给奥地利政府，届时奥地利政府只要负责搬运就好，希望弗兰茨可以说服梅特涅首相。 弗兰茨对于这种人实在感到无语，可能是童话故事看多了觉得皇族或者小孩子容易骗。 更无语的还有一个叫做“末日方舟”的邪教组织，居然打算在诺德萨维搞个末日堡垒。结果当然是弗兰茨让秘密警察将其逮捕，顺道抄了他们老家。 但来的人更多是打算好好做生意的，毕竟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奥地利的市场就缺乏活力。像这么大规模的政府采购，更是八辈子都没遇到过的事情。 在弗兰茨身旁的雅各布·阿蒂业斯更是一块免费的广告牌。在诺德萨维之战以前，他就是每天撒钱都混不进维也纳的上流圈子。 现在维也纳的每个宴会和每个沙龙，都为能请到雅各布·阿蒂业斯感到荣幸。由于在伏伊伏丁那省获得了数量夸张的财产，并且在维也纳证券市场上的一掷千金，让阿蒂业斯银行的风头一时无两。 早年就有传闻说雅各布·阿蒂业斯将他的女儿送去皇宫给弗兰茨当侍女，在当时的人眼中简直是个笑话，然而到了今天众人纷纷感慨雅各布的老谋深算。 弗兰茨此次出现在阿蒂业斯银行的总部更是印证了二者的关系匪浅。当然这也是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要把阿蒂业斯银行这块招牌立起来，总待在幕后可不行。 奥地利的中央银行由于巨额的债务，信誉很低，并且喜欢对抗政府，更是在1848年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奥地利帝国宣布支持起义者。 弗兰茨来到阿蒂业斯银行就是为了购买阿蒂业斯银行50%的股份，当然这只是一种宣传手段而已，雅各布·阿蒂业斯自愿将50%的股份转让给弗兰茨。 只不过对外公布的数字是6000万盾，一个足以让阿蒂业斯银行进入维也纳银行业前三甲的数字。第一是罗斯柴尔德银行，第二是奥地利特许国家银行（央行），第三便是此时的阿蒂业斯银行。 正文 第43章 给陛下吃丸子 在搞了一波虚假宣传后，弗兰茨终于回到了家。索菲夫人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巴伐利亚探亲去了，只剩下老爹留在皇宫之中。 回宫之后弗兰茨先去见了自己的伯父，现在奥地利帝国的皇帝斐迪南一世。弗兰茨给自己的伯父带了一些礼物，当然并不是什么黄金白银珠宝古董之类的，他也不缺这个。 弗兰茨带了一名俄国厨师，而这名厨师最擅长做的就是炸丸子。弗兰茨今天带来的就是那俄国厨师做的炸丸子，打开特制的盒子，香气四溢。 给安娜皇后带来的则是一串名贵的珠宝和一张稀有的白色狐皮。这种既浪费钱，又俗气的东西恰恰是安娜皇后的心头好。只不过安娜皇后的语气依旧冷淡，仅仅是象征性地寒暄了一番。 至于弗兰茨进献给皇帝的食物，则是被费迪南一世的顾问卡尔·冯·斯鲁特百般刁难。 “弗兰茨大公，这个俄国人的背景您都调查清楚了？” 其实雇佣个外国人当厨师这种事，在欧洲宫廷并不稀奇。帕林卡（现任皇室主厨）的前任，就是一个法国人，毕竟当时流行吃法国菜。 只不过卡尔·冯·斯鲁特（以后简称斯鲁特男爵）这样问了，弗兰茨就不得不回答。 “是的，阿尔谢主厨世代在圣彼得堡以厨师为业已经有七代了。他是圣彼得堡阿尔谢大饭店老板兼主厨的弟弟——廖莎·阿尔谢....” 弗兰茨用尽可能短的话语回答着斯鲁特男爵的问题，但是斯鲁特男爵依然不依不饶。 “不知道这炸丸子，弗兰茨大公吃了没有？” 这显然是个套，如果回答吃了就是对陛下的不敬，如果回答没吃那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弗兰茨早已习惯了斯鲁特男爵的所作所为，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只是显然这些说辞用不上了，斐迪南一世已经愤怒到极点了。 “斯鲁特！你...你过来...” 斐迪南一世说话时表情抽搐，并且有些结巴。斯鲁特男爵早已经习惯了皇帝的这种表情，他作为皇帝的首席顾问本该是个只手遮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正在斯鲁特还在感慨怀才不遇的时候，斐迪南一世提起他的小短腿一脚踹在斯鲁特的裆部。 “费..费什么话...我要吃丸子！”斐迪南一世怒吼着表达着他的愤怒。斐迪南一世的侍卫长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斯鲁特男爵抓起来。 通常来说冒犯皇帝可是重罪，但是斐迪南一世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安娜皇后又对斯鲁特男爵颇为倚重。侍卫们见侍卫长都在犹豫就更不敢乱动了，于是乎既没有人去抓斯鲁特男爵，也没有去扶他。 最后只能是安娜皇后出面，去扶起这位首席顾问。 “亲爱的斯鲁特男爵也是为你好...” “滚，坏女人！我侄子给我带丸子吃关你们什么事！我要吃丸子！”斐迪南一世舞动着四肢，还准备拿身边的东西丢过去。 这时弗兰茨出面制止了这场闹剧。 “还不把丸子给陛下送过去？”弗兰茨用木签扎了一颗放入口中，示意侍卫赶紧给斐迪南一世送过去。 侍卫长立刻一路小跑将丸子送了过去，送到斐迪南一世面前时不忘自己先吃一颗。 斐迪南一世吃过丸子之后，情绪终于稳定了。斐迪南一世喜欢吃的是水果丸子，里面通常包的是去核的杏仁，酸酸甜甜略带一点苦味。 弗兰茨这次带回来的是一位甜品大师，在圣彼得堡游玩时正好尝到了他店里的甜品和维也纳宫廷中杏仁丸子味道口感很像。 作为皇帝的亲侄子，弗兰茨经常会和皇帝同桌吃饭。斐迪南一世也愿意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跟他亲近的人分享，包括他的弟弟和侄子，但不包括他的妻子。 吃杏仁丸子是斐迪南一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弗兰茨自然会记下这个爱好。斐迪南一世在吃过丸子之后十分开心，对着弗兰茨说道。 “弗兰茨，我..我奥地利帝国的皇帝..斐迪南一世赐你..一..一座庄园，自...自己挑...”斐迪南一世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族长，手中有很多产业。 当然哪座庄园的价值最高，弗兰茨早就一清二楚了。斐迪南一世的大多数口谕是不作数的，因为他的情况特殊，口谕都要经过摄政议会批准。 只不过摄政议会对于皇室内部的财产分配，通常是不会去插手的。就算是举手表决，也会是全票通过，家族的两位长辈自然不会有意见，两位权臣则都需要巴结弗兰茨这位未来的皇帝。 正文 第44章 商人们的反击 弗兰茨在拿到了一座价值20万盾的皇室庄园后，开心地离开了镜厅向着自己的住所前进。 与此同时匈牙利激进派迎来了资本主义铁拳的第一次殴打。由于奥地利政府无力赔付在之前动乱中商人们的损失，奥地利政府默许商人们自行讨回自己的财物。 那些在匈牙利开店的商人损失更大，尤其是被打劫的几家银行损失更是天文数字。商人们立刻联合起来给匈牙利政府施压，要求匈牙利政府惩治暴徒，否则以后匈牙利国会别想再借到一分钱。 匈牙利的权贵在第一时间就妥协了，毕竟这次暴乱权贵们没拿到什么实际好处，甚至还有不小的损失。于是大量的打手赶到，港口和城市内的极端民族主义者被打的惨叫哀嚎。 这些参加暴乱的民众本来就是普通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别说和打手们对峙，就连逃跑都忘了纷纷懵逼在原地。有老板出钱要抢回财物，还出钱搞定了警方，这帮打手自然要“大开杀戒”了。 至于这些“独立派”被打了几棍子之后，很快就交代了自己将抢来的钱和货物放在哪里。有些“独立派”想要寻求宪兵的庇护，但是之前毫无作为的宪兵突然变成了洪水猛兽，到处抓人。 几个带头的被关进了监狱，剩下的人很快就被资本家们的打手驱散了。布达——佩斯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只不过在城市里普通人和掌权的精英贵族阶层的隔阂更深了。 同时在匈牙利做生意的商人们，决定联合起来保护自己。于是乎一支由商人们自发组织的名为“多瑙河守护者”的自卫队正式成立。 当然这个所谓的多瑙河守护者只能在匈牙利境内行动，如果敢拿着枪出现在维也纳或者是其他奥地利的城市中是会被逮捕的。 至于科苏特这个始作俑者，也被资本家的打手们袭击丢进了大粪池中。好在被他的粉丝及时发现，否则一代枭雄就要殒命于此了。 而商人们那份追不回来的损失，他们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是联合起来提高物价，毕竟羊毛总要出在羊身上。 散播恶性言论的《佩斯消息报》也被勒令关停，只不过这次的锅丢到梅特涅首相身上。因为《佩斯消息报》是梅特涅计划筹办的，科苏特这个主编的位置也是梅特涅任命的，但目的是拉拢这位独立派领袖。 “梅特涅这个蠢货，奥地利帝国早晚毁在他的手上。” “梅特涅是不是法国人的间谍。” 这两个话题一时间成了维也纳咖啡馆里讨论最多的话题，同时奥地利帝国销量最大的《蠢》漫画报纸刊登了巨幅的梅特涅一手接钱一手拿鞋子猛抽自己脸的漫画。 维也纳的咖啡馆，类似于其他国家的酒馆是消息传播的重要渠道。普通人了解国家大事并不通过报纸或者是政府宣传，通常是咖啡馆和教堂。 至于在实行书报检查制度的奥地利，为何会有报纸敢公然刊登讽刺帝国首相的漫画。原因很简单，《蠢》报社的幕后老板是科拉罗夫伯爵。 但匈牙利国会也看到科苏特和舆论的巨大力量，他们很快就位科苏特找到了新的阵地。《布达消息报》在匈牙利精英的支持下建立，他们只给科苏特一个任务，那就是使劲黑奥地利。 以匈牙利国会以往的经验，只要把奥地利黑到一定程度，奥地利那边就会主动的送钱送粮送权利。当然如果黑的过头了，奥地利那边就会用解放农奴来威胁一下。 正文 第45章 露丝克娜的危机（上）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有些奇怪，自己回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人来迎接自己。 莎拉已经请假回家休息几天也就算了，米娅一个路痴外加没什么概念也可以理解，问题是露丝克娜这个家伙怎么也没来。 是不是全被米娅传染了，身边有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还能调节气氛，要是全都这样岂不是要累死弗兰茨。弗兰茨还在心里想着，忽然塔菲跑了过来。 “弗....弗....弗兰茨..茨...出...”显然跑得有点急，塔菲有点喘不上气。 “出什么事了？好好说话，再学皇帝说话，小心我揍你啊。”严格意义上讲，弗兰茨觉得实在出不了什么事，大概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谁让塔菲这人心眼小啥都在乎呢。 “哈...啊哈....”爱德华·塔菲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弗兰茨，你快来吧。米娅和你父亲在书房门口喝酒，已经喝了好几天了。” “啊？”这下弗兰茨也有点迷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全不符合逻辑啊！米娅在和弗兰茨的父亲喝酒，而且是在书房的门口，还一喝好几天.... “爱德华，这到底怎么回事？”弗兰茨追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米娅让我等你一回宫就叫你过去。你还是自己看吧。” 塔菲毕竟是个小孩子，虽然接受过一定的教育，但是一着急表达能力还是有限。 弗兰茨到了自己的书房门前，发现米娅和便宜老爹正坐在一张破毯子上唱歌。米娅哼着吉普赛小调，那是弗兰茨最喜欢的，小时候米娅哄着弗兰茨睡觉就会哼。 弗兰茨的便宜老爹一边摇着酒瓶，一边也口齿不清地唱着什么东西，当然水平就很低了。便宜老爹的全名是（弗兰茨·卡尔·约瑟夫），为将他和弗兰茨区别开以后称其为约瑟夫大公。 便宜老爹率先发现了弗兰茨，就开始阿巴阿巴地说着什么。米娅点着头认真听着，米娅是少数可以和约瑟夫大公无障碍交流的人，这点就连索菲夫人都做不到。 “弗兰茨！你可回来了，我可想你了..嘿嘿嘿...”带着一身酒气的米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着弗兰茨扑了过来。 米娅已经18岁了，身材高大，足有183cm的个头。这也是当然了，因为弗兰茨吃什么她就吃什么，搞不好比弗兰茨吃的还要多些。 言归正传，米娅的领口开的很深，可能是喝酒之后身体散热的需要，弗兰茨盯了好一会才把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脸颊问道。 “我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非要我才能处理？又闯什么货了，是吃了水池里养的鱼，还是偷了哪位夫人养的鸟。”弗兰茨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毕竟这种事情米娅没少干，在她眼中似乎只要是她能捉到的都可以用来吃。只不过这次弗兰茨猜错了，米娅在弗兰茨耳边轻声说道。 “莱纳女伯爵要带露丝克娜走，我把她藏到书房里了。我自己守不住，就叫大大公来帮忙。我已经在这里守了一个月了，我要去休息一下。” 莱纳女伯爵是索菲夫人的黑手套之一，被她带走的侍女或者女仆（使女，没贵族身份的女子）不是消失在汹涌的多瑙河里，就是会出现在达马提亚的低档妓院里。 达马提亚是此时奥地利帝国最荒凉贫穷的地区，比特兰西瓦尼亚的山区都要荒凉，甚至比起波黑来还不如，人烟稀少且识字率不足4%。 莱纳女伯爵一直对露丝克娜很不待见，毕竟索菲夫人不止一次的暴露出对露丝克娜的喜爱。如果说趁着索菲夫人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搞一出宫斗大戏把潜在的竞争对手弄走或者弄死也不是没可能。 但这有些不合常理，露丝克娜的身份不低，更何况还是弗兰茨的侍女。莱纳女伯爵就算不怕露丝克娜的家族，但她也绝对不会去招惹弗兰茨的。 弗兰茨还在思考着，便宜老爹也走上前来，“阿巴阿巴”地说着什么。 米娅帮着翻译了一下“老爹也出力了，老爹厉害吧。” 弗兰茨无奈拍了怕手。 “阿巴阿巴...” 米娅继续翻译着“客套话就不用了，我的礼物呢？” 还好弗兰茨正准备叫人把礼物送去便宜老爹的宫殿里去呢。弗兰茨吩咐一声，几名侍卫放下了几个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各种品牌的俄国酒。 “阿巴!阿巴!” “好儿子！爹走了！”米娅继续翻译着。 弗兰茨让波尔多少校送便宜老爹回去，又叫来了几位嬷嬷让她们好好把米娅洗洗。毕竟宿醉可是很难受的，而且弗兰茨也不想回去闻酒气。 旁人都离开了，弗兰茨敲了敲房门。 “是我，弗兰茨。” “请进。” 弗兰茨推开了房门，看着露丝克娜正在看着书，手边还放着一杯咖啡。 弗兰茨倒也不奇怪，毕竟露丝克娜不是米娅，她就算要上断头台也要保持气质，不会像米娅那样撒泼打滚。 正文 第46章 露丝克娜的危机（下） 美女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着书，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她的金黄色的发丝上，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只不过她手边咖啡杯里致死量的糖分和奶油让弗兰茨感到有些惧意。 “我回来了，已经没事了。我一会让莱纳夫人来，当面讲清楚。” 露丝克娜清楚弗兰茨的意思，首先既然他回来了，就不会让人胡来，其次他会找来莱纳夫人当面对峙然后主持公道，最后是对露丝克娜来说现在有时间，可以把她的事情先说说。 露丝克娜只是报以微笑，没有说话。 这种反应弗兰茨并没有觉得意外，所谓的贵族就是这样不管是不是自己有错，都要做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 当然这种美女气质是有的，但是作为个女仆显然是失职的。不过话说回来她本来也不是个女仆，她的家族只是把她当做一件货物。 索菲夫人倒是很看中露丝克娜，因为她聪明漂亮出身高贵有利用价值而已。弗兰茨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人型音乐播放器，无聊的时候可以听听音乐。 当然有些时候出入一些上流场合，只有带露丝克娜去合适，毕竟剩下两个实在排不上用场。弗兰茨也不喜欢逼迫别人，可让露丝克娜滚蛋还需要个正当理由。 而莱纳夫人的突然发难，显得很不正常。不管露丝克娜在古雷家族里如何不受待见，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动的。 更何况弗兰茨又是出了名的护短，虽然只是在为米娅惹的祸挡灾，但在其他人眼中这绝对是个好主子。 而弗兰茨已经被封为皇储，未来成为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事。这种情况下，又是谁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其实露丝克娜也清楚，要对付自己的人不是莱纳夫人，而是索菲夫人。只是就连她自己也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引起了索菲夫人的杀心。 不久之后，莱纳夫人就来到了弗兰茨的书房。莱纳夫人是个高瘦的中年贵妇，她的丈夫死后由于没有子嗣她继承了伯爵之位，所以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女伯爵而不是伯爵夫人。 “弗兰茨殿下，您找我？”莱纳女伯爵微笑着，随即扫视了一眼旁边的露丝克娜。莱纳女伯爵算是一位美女，就算已经40岁了保持得依然很好，算是维也纳宫廷中的一位美人。 但是在弗兰茨去过圣彼得堡之后，这位美女在他心中的评分大大降低了，或者说是整个维也纳宫廷的女性在颜值这方面的分数都降低了。 因为和弗兰茨在圣彼得堡遇到的美女们相比，维也纳宫廷里的这些歪瓜裂枣算怎么回事啊？ 其实这也难怪比起长相维也纳这边更在乎身份，而且现任的皇帝斐迪南一世也没有那方面的爱好，所以维也纳宫廷里美女稀少也并不奇怪。 弗兰茨上下打量了一眼莱纳夫人，说道。 “你要带露丝克娜走为什么？” “她已经不适合呆在这里了。”莱纳夫人回答。 “谁下的命令？” “您母亲，殿下。” 虽然弗兰茨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索菲夫人平时对露丝克娜照顾有加，并且希望弗兰茨能把露丝克娜收作保健员。 “那为什么母亲不直接命令露丝克娜走，而是要离开之后给你下命令？” “索菲夫人走之前命令就已经下达了，但是您的女仆米娅小姐一直百般阻挠，等索菲夫人走后更是拉上了您父亲一起阻拦我们，才导致如今这幅局面。” “莱纳夫人，我想等我母亲回来，然后亲自跟她解释，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殿下。但我只想提醒您一件事，您母亲不会高兴的。你觉得是在帮忙，但事实上也许是在坏事。” “谢谢您的提醒，莱纳夫人您可以离开了。”弗兰茨还是应了下来，因为看起来这件事与自己还有莫大的关系。 正文 第47章 英国人的手段 莱纳夫人识趣地转身离开了，因为她本就不想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当然如果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露丝克娜带走，她肯定愿意这样做。 但是在被米娅发现之后，莱纳夫人就基本放弃了独自处理这件事的想法。莱纳夫人很清楚弗兰茨的个性，她没必要得罪这位未来的皇帝。 索菲夫人发怒也是很可怕的，只不过米娅的做法过于无赖。她将露丝克娜关在了弗兰茨书房里，自己守在门口谎称里面有重要机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借口，但是谁也不愿意冒着得罪未来皇帝的风险。之后米娅更是拉来了从旁路过的约瑟夫大公（弗兰茨的便宜老爹），这下可真没人敢去闯那书房了。 常年打猎的约瑟夫大公枪法十分不错，身体也很强壮，更可怕的是他的脑子不是太好使，万一脾气上来把人崩了，事后为了皇室的面子搞不好还会定你一个意图袭击皇室。 现在弗兰茨本尊回来了，这件事更是不可能办成了。莱纳夫人自然也不想继续多费口舌，惹得弗兰茨不快。 莱纳夫人离开之后，弗兰茨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因为他想不明白露丝克娜做了什么事情非要让索菲夫人做到如此地步。 而且露丝克娜的态度也很暧昧，这更是让弗兰茨摸不着头脑。 其实露丝克娜不是不想和弗兰茨说，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事实上只是露丝克娜的一点小心机和一件谣传，让索菲夫人产生了误判，才导致了这次危机。 “你也好自为之吧。”因为弗兰茨实在没有心思和精力在露丝克娜的身上浪费时间，铁路、工厂、矿山、河运、水坝、淘金者等等数不清的问题还在等着弗兰茨。 就拿眼前最烦心的事情来说，英国人居然撕毁了和奥地利的秘密条约。不但取消了奥地利独占埃及粮食市场的特权，还反手在埃及建立工厂直接抢占当地的原材料和廉价劳动力。 埃及的粮食市场并不大，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刚刚好。奥地利的粮商们为了稳稳占领埃及的粮食市场，给埃及人的价格相当优惠，至少比他们国内的价格要低很多。 由于阿里在与奥斯曼争夺近东领导权的战争中失败，此时的埃及已经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包袱，根本没有力量抵御外部的经济入侵。 而商人和平民更是无法拒绝，这些来自奥地利的低价粮食。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外汇外流，同时为了获得更多外汇埃及人纷纷加入了种棉花大军之中。 奥地利通过向埃及出售粮食和廉价工业品，再用钱购买埃及出产的棉花，这本来是一件双赢的事。 但是英国人突然通过了一项法案，那就是向出口到埃及的粮食进行补贴，这就导致英国商人出口粮食到埃及的成本大大降低，弥补了长途运输的价格差。 这种恶性竞争自然不是奥地利的商人们想看到的，奥地利的政府也由于自身的财政问题无法给商人们提供补贴。 可是很快奥地利和英国的商人们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二者粮食的价格相同或者接近埃及人坚决不买英国货。 这也难怪，英国人给埃及人带来的灾难是方方面面的。勾结奸商压低埃及棉花的收购价格，让埃及人陷入越卖越穷的怪圈。第二次土埃战争的失败，更是由于英国的直接参战。 可以说埃及人无论是从个人角度讲，还是从国家角度讲都有恨英国人的理由。 但廉价粮食还是香啊，英国人用低于市场价40%的价格强行向埃及进行粮食倾销。 英国人之所以敢这么干，前文书中也提到过埃及只有500万人口。消费能力有限，这点小钱他们亏得起。 至少帕麦斯顿和英国议会这么认为，不过弗兰茨却觉得他们是在作死。 正文 第48章 团购 奥地利的商人们为了垄断埃及的粮食市场，已经将粮食的价格压到了市场价的八成，而英国人为了将奥地利的粮食赶出埃及市场居然将粮食以市场价的六成出售。 这个价格已经十分离谱，要知道英国的粮价此时正处于高位，再加上运输和人员的费用，英国的粮食已经挣不到任何钱了。 就拿小麦为例英国国内市场价格为的价格为2.2英镑/100公斤，而英国人无论是从本土还是从印度运输的成本，再加上关税等费用他必须卖出2.4英镑/100公斤的价格才能收回成本。 （资料里的数据很复杂而且是用英制单位表示的换算十分麻烦，这里就那么写了。配克..这个单体我之前都没听过，但是经过一系列的复杂换算差不多是我列出的样子） 而埃及国内小麦的市场价为2英镑/100公斤，奥地利给埃及商人的价格则是1.6英镑/100公斤，这个价格已经接近奥地利的国内价格，毕竟奥地利人还是想赚钱的。 但是英国人愣是选择了以1.2英镑/100公斤的价格向埃及倾销粮食。英国政府和粮食商人们达成协定，向所有去埃及卖粮的商人提供补助。 其实帕麦斯顿和英国议会的议员们并不是白痴，他们找过当时最优秀的专家计算出埃及的粮食缺口大概是25万吨，也就是说他们最多只需要付出250万英镑就能打赢这场贸易战。 当然这场贸易战并不只是惩戒奥地利，更是向欧洲诸国宣告埃及是英国人的地盘。任何打算染指的势力，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且如果一切顺利只需要花费10~20万英镑就能彻底击溃奥地利人，到时候再发挥英国人的特长坐地起价搞不好还能赚上一笔。 然而埃及方面张口就提出了100万吨的订单，这可乐坏了英国的粮商们，但却是让英国的官员们大跌眼镜。 英国的粮食价格处于高位并不是灾害造成的，而是人为拉高的。 英国的粮商们只是害怕大量低价卖出粮食影响自身利益而已，同时英国本土的需求不足，欧洲各国又设立了奇高的贸易壁垒。 卖不出去的粮食只好当做饲料，甚至不得不减少耕地数量。现在见到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放弃？反正按照以往的经验粮食生产过剩，留下也卖不出去。 面对100万吨的这种超级订单，英国议会又不是傻子做这种冤大头。原本说好的补助找个借口就延后发放了，至于补助的钱数肯定不能按之前的预想发放。 其实从1838年开始埃及的农业就在不断倒退，第二次土埃战争之后埃及政府对农民的掌控力减弱，奥地利粮食的大量涌入，再加上欧洲各国对棉花的需求增加，埃及人纷纷改种棉花。 国外粮食的大量涌入，对于埃及的粮食市场是毁灭性的打击。种粮食的农民一年的产出甚至交不起地租，而棉花的价格却在不断攀升。 所以大批农民将农田改种棉花，有钱的地主更是如此，就连战败后的阿里（埃及帕夏）为了偿还法国人的高额利息也提倡种植棉花。 实际上埃及的粮食需求大概在70万吨上下，只不过由于粮食耕地面积飞速减少，考虑到未来粮食缺口会进一步增大才开出了100万吨的价码。 当然只是100万吨还压不死英国人，于是弗兰茨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了。 英国人的低价粮食不止对埃及有吸引力，对地中海沿岸除了俄国之外的所有国家都有吸引力。 于是乎法国、奥地利、撒丁、西班牙、奥斯曼、两西西里王国为首的亚平宁诸国组团到埃及抢粮食，而那一百万吨的粮食自然也不会落到埃及人手中。 正文 第49章 狮子大张口 英国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真的弄来了一百万吨粮食。只不过这一百万吨的粮食，还不够法、奥两国分的。 作为苦主的埃及更是毛都没分到一根，没法子国力太弱，而且作为最高统治者的阿里也有他自己的打算，英国人打算把埃及变成殖民地。 那么英国人肯定是敌人，法、奥等来拆英国人的台，肯定是英国人的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岂不是能成为朋友吗？ 在这种思路的指引下，埃及人民和普通商人根本不知道英国人宏大的计划。英国人辛辛苦苦运到亚历山大港的粮食，直接就被瓜分一空然后装上其他列强的船转运回国。 地中海各国商船的停泊和货物的搬运就能给埃及提供一笔不小的收入。而且各国的商船不可能空手来埃及，自然会带一些工业品，甚至是英国人严禁卖给埃及的武器。 很快英国政府又发愁了，埃及还需要200万吨的粮食。之前英国人为了独占埃及的棉花，直接在埃及设厂提高当地的棉花收购价格。 在殖民地设厂直接剥削当地劳动力并且独占原材料市场，这一手可谓是釜底抽薪。 除了法国这种可以直接从美国进口棉花的强国以外，奥地利的纺织工厂由于缺乏原材料，直接大面积停工，甚至有商人无法在规定时间内上交货物，直接破产。 英国可以从美国和印度手中源源不断地获得低价棉花，来保持本国纺织品无可匹敌的价格优势。但是其他欧洲国家就没有这种优势了，为了发展本国工业埃及的棉花是必须的。 英国人的做法显然是会引起众怒的，同时美国人是不会放过这种商机的。历史上也是由于英国想要控制原料，来保持纺织工业优势的做法，结果却是将美国的棉花推上了神坛。 美国商人直接和欧洲各国签订了大量的订单，从此源源不断的棉花涌入欧洲市场，英国纺织业的世界霸权松动了，只是他们还不知道。 至于那200万吨粮食英国人硬着头皮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只不过之前宣称补助实在是发不出来，当然负责的官员处于某种考虑决定欺上瞒下。 直到第三轮埃及更是狮子大开口要500万吨粮食，负责的官员终于顶不住了。 当时的木制风帆货船通常只有几百吨的载重，就算是新式的蒸汽船载重通常也只有1000吨左右。 很快关于订单的议案就被送到了内阁，然而面对这种局面，内阁的众人显得无可奈何。 因为按照上面的数字每百公斤补贴一英镑，那么就需要8000万英镑才能把这件事进行下去。就算想就此打住，也需要3000万英镑才能平事儿。 这种天文数字的花费相当于打了一场真正的战争，而帕麦斯顿说的好处众人并没有看到。欧洲的纺织工业没有崩溃，埃及也没被粮食砸昏。 众人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英国国内的粮食要供应不上了。对于内阁成员门的消极态度，懂王自然是暴跳如雷。 “你们这群蠢货，鼠目寸光！我们必须让欧洲大陆上的那些渣滓知道我们真正的厉害。埃及是我们的！也必须是我们的！” 内阁众人只是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位懂王，毕竟这种赔本的买卖没人会喜欢，但是也没人愿意得罪这种牙呲必报的小人。 正文 第50章 懂王的执着 见没人愿意出头，约翰·罗素率先开口了。 “帕麦斯顿子爵，你是不是收了钱啊？我国政府的钱可不是风吹来的，民生、军备、铁路、殖民地哪个不要钱？你非得和一个小小的埃及过不去。” “什么叫小小的埃及？！埃及可是扼守着印度次大陆的门户！未来修通大运河之后，我们对印度的统治就能千秋万代。还有，必须要惩戒奥地利，让他们不敢向俄国靠拢。” “先不说这大运河修得通，修不通。你这样把奥地利得罪惨了，不是等于逼着他们和俄国人搅在一起吗？” “不！我们必须让奥地利人知道我们的厉害，这样才能增加谈判的筹码。梅特涅这只老狐狸已经不想过去一样保守了，他正在试探我们的底线，绝不能让他这样做！” “行了，我觉得梅特涅比起什么埃及，一定更在乎意大利和波黑。据我所知奥地利帝国正在意大利地区和波黑地区大搞建设，修铁路修堡垒。他们在这两个的地方的花费，可谓是天文数字。” 约翰·罗素勋爵略带嘲讽地说道，但话还没完。 “印度次大陆的殖民地确实重要，但奥地利的殖民地不就是意大利和波黑吗？难道你觉得奥地利人打算去埃及搞殖民地？就凭他们那几艘破船？” 听到这里内阁的大佬们一阵哄笑。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在第二次土埃战争中亚历山大港的战斗中，奥地利海军的一艘军舰把一艘英国货船当成了敌人。 结果经过一番激战，成功被英国货船俘虏。军舰打不过货船，这也算是世界海战史的一大奇迹。 而此时作为奥地利海军旗舰的“敢战号”，更是英国皇家海军多年前淘汰的一艘风帆战列舰。这种旧货回收，当成宝的行为，实在是寒碜。 帕麦斯顿也觉得奥地利海军十分不堪，想要和英国这种老牌殖民帝国争夺殖民地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他隐隐觉得奥地利未来会是英国的一个对手，而这个对手的软肋就在埃及。 其实帕麦斯顿的眼光十分毒辣，但是通常来说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可能就赌上自己的全部。只不过帕麦斯顿是个十分自信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我们英国和埃及的距离太远了，法国人已经用高利贷绑架了埃及，再让奥地利人经济入侵埃及。我们英国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掌控埃及。” “你难道以为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就能让他们都知难而退了？而且就为了那片沙漠，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吗？奥斯曼帝国才是我们争夺的重点，俄国人才是我们最该防备的。” 与殖民埃及不同，反俄早就在英国内阁内部达成了共识。内阁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但帕麦斯顿依然不死心并且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再卖500万吨又如何？难道埃及还能吃得下？据我所知现在阿里政府还欠着法国2亿法郎的外债，那些国家工厂要么破产要么资不抵债。” “就在去年阿里还曾试图将埃及的粮食卖到奥地利去，结果做了赔本买卖一病不起，直到最近才离开病床。他现在不过是硬着头皮，吓唬我们。” 帕麦斯顿子爵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而且我们之前说是给粮商们提供补助，又没有说多少，看这群人乐此不疲的样子就直到他们赚了多少。我们完全可以把每百公斤的补助降低到0.3甚至是0.1。” “这可不自由！”约翰·罗素立刻回怼道。 “但这很现实！”帕麦斯顿露出了一抹癫狂的微笑。 正文 第51章 谁说农业国就不进口粮食了 最后在帕麦斯顿的坚持下，新任首相罗伯特·皮尔同意了他的提案。这位新首相虽然是位托利党人（保守党），但是骨子里却奉行自由主义和对外扩张。 800万吨粮食其实早就超过了埃及人口所需的量，但帕麦斯顿想当然的以为是阿里的埃及政府在囤积粮食。毕竟这种落后的小国，有粮食就能招来士兵，有兵就有权。 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嫌自己的兵太多，权利太大的。阿里在土埃战争之后声望一落千丈，国内的矛盾加剧，起义此起彼伏，正是需要兵和粮的时候，囤积些粮食也是合情合理。 小麦可以存放5年左右，按这样计算800万吨正好是埃及5年的量。理论上讲此后埃及市场只有且只能有英国粮食，但现实果真会如此吗？ 当然不可能之前英国人送来的300万吨粮食，甚至不够法奥两家分的。法国的农业基础并不弱，有大量优良的耕地和适宜的气候，以及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可由于复辟王朝的影响，贵族对农民继续保持着封建剥削，甚至还可以对农民征收十一税。直到拿破仑三世上台才完全取消了这项权利。 但对农民实行地租、分成制剥削，有的地区分成制甚至要农民年收益的50%以上。每户农民都要背负沉重的赔偿金，用以弥补贵族和王朝的损失。 大量的农民不堪重负，成了帮工和流浪汉。但也间接为法国工业的起飞提供了大量廉价劳动力，让法国工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着优势。 奥尔良王朝（1830-1848）对农业的不重视，甚至可以说是忽视，导致法国的农业机械发展缓慢，也极难推广。 而在奥尔良王朝的一系列骚操作之下，法国的土地被分割的越来越严重，导致大型农业机械根本无用武之地，也难以进行农业改革，远远落后于英国和普鲁士，甚至不如奥地利跟撒丁王国，堪堪比俄国略强一线。 再加上基佐同志上台之后，政府愈加腐败，贪官污吏横行。土地税越来越重，官员们甚至明目张胆地方高利贷，农民伯伯苦不堪言。 各种税务的总和甚至超过农民年收入的三分之二，再加上之前提到的分成制度。也就是一个农民种一年地，还要倒贴16%。 这种情况下，法国农民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当然是靠借贷，有一项统计在奥尔良王朝被推翻前，法国农民的抵押债务总额高达80亿法郎。 80亿法郎是什么概念呢？此时奥地利政府的财政收入约为1.6亿莱茵盾（约合2.4亿法郎），也就是要33年才能还清这笔钱。 在这种情况下法国又出台了《谷物法》导致法国国内的粮价奇高，农民们见到粮食价格居高不下纷纷加入种粮大军，甜菜产业一蹶不振，牧草更是无人播种。 可这样做的结果却是粮食产量非但没有增加，制糖产业却遭到了毁灭性打击，畜牧业发展停滞不前。海外殖民地的维护成本越来越高，殖民地不得不从外国进口粮食。 法国的殖民地并不受《谷物法》的限制，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口粮食。所以基佐得到英国人在埃及倾销粮食的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大量买入。 从埃及1.2磅/百公斤购得的粮食，再以2.4磅的价格卖到殖民地去。就算是扣除运费和其他费用，每吨也能赚到1英镑。 这种只赚不赔的买卖当然越多越好，只不过法国殖民地的吞吐能力有限。最多只能消化400万吨的粮食，要不然他们真想搬空英国的粮库。 法国人吃干抹净溜了，该轮到奥地利人了。看到这里大家可能会觉得十分疑惑，奥地利这个粮食出口国怎么也加入买粮大军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奥地利太穷了。拿破仑战争之后奥地利就背上了巨额债务，各地粮仓其实都是空的。好在这些年风调雨顺没有大灾大难，要不然奥地利政府连救济粮都发不出来。 正好趁着这波跳楼大甩卖，狠狠地补一下仓。弗兰茨更是清楚之后的风暴之年里，足够的后备粮将为奥地利帝国保留一条和平解决之路。 正文 第52章 英国人的算计 奥地利帝国的胃口显然比法国人好多了，这几十年的亏空可不是200-300万吨就能填饱的。这还不算匈牙利地区的粮库，以及波黑新建的仓库。 要填满奥地利帝国大大小小的仓库，恐怕1000万吨都未必够用。当然就算是弗兰茨想买，英国人也拿不出来。而且按照历史上的时间点来说，很快饥荒就会席卷整个欧洲。 恶劣的气候和农作物疫病会持续到1850年，仅仅是爱尔兰一地就有将近200万人饿死。奥地利受到的影响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饥荒也在实际上助推了奥地利国内的“万国之春”。 民以食为天，若是人人都吃饱喝足，安居乐业，谁又想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呢？ 弗兰茨很清楚粮食的重要性，所以他打算提前囤积粮食以防日后的粮食危机。储备粮食只能应付一时之需，无法从根本上改变问题。 发展才是硬道理，需要更多的投入帮助农民改良机械，培育良种才能更好的发展农业。 当然弗兰茨有很多后世的知识，比如杂交作物可以提升产量，化肥的应用，整合大农场，发展机械化，农药等等 这些都能够成为奥地利农业起飞的动力。 而且弗兰茨已经开始让奥地利皇家科学院的专家开始培育杂交作物来提升农作物产量，更是在弗兰茨自己名下的庄园里开始尝试将耕地整合在一起，集中使用机械提升效率。 可说道眼下奥地利的所有粮食仓库都空空如也，一个连战略储备粮都没有的国家拿什么应对危机。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就是这样了，于是乎现在奥地利只能买！买！买！了。 有些书友也许要问了，埃及这么穷拿什么买英国人的粮食？很简单，我想大家都应该听说过期货交易。没错，阿里正是用未来埃及的棉花和英国人换取粮食。 其实这个并不是阿里想到的，而是英国人提议的。英国人并不傻，用粮食换棉花，让埃及的棉花和英国的粮食挂钩。 这样既能获得埃及的原料市场，又能防止埃及东山再起，还比较容易让埃及人接受，事后别的国家也找不出什么毛病，还能宣传一波英国人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简直是一石N鸟。 毕竟英国人的目的是独霸埃及棉花市场，进而保持英国在世界纺织业的霸权。 这个时代世界上一半以上的棉花是由英国人加工的，英国纺织业的地位可想而知。 当然随着技术的进步，英国纺织业已经不具备技术优势，甚至连劳动力优势都在减弱。但是英国依然霸占着世界上最广阔的市场和原料产地。 英国人理所当然的希望这个美梦能一直持续下去。 只不过没有永恒的霸权，美国人率先在美洲推翻了英国纺织业的霸权，并且成为了英国人的竞争对手。埃及的棉花，更是让欧陆国家可以就近获得原料。 当年阿里为了满足军事改革和军队的巨大支出，开始鼓励种植棉花。土埃战争期间棉花更是成为了埃及最重要的出口货物。 为了换取法国的贷款，阿里将棉花低价出售给法国，甚至一度取代了美国棉花。但好景不长，美国人决定降低价格进行反击，直到将埃及棉花赶出法国。 随着第二次土埃战争的失败，埃及的经济和政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棉花再次成为了埃及的希望，国企倒闭改革失败一切倒退回几十年前，只有棉花贸易支撑着整个埃及。通过棉花贸易赚取外汇，购买埃及需要物资和偿还债务。 棉花已然成了埃及的支柱产业，由于有埃及的低价棉花销往欧洲。欧洲各国开始发展自己的纺织业，同时为了保护本国产业都不约而同地给英国布定下了高关税。 市场减小，竞争对手增加，这可让英国人无法接受。于是乎就有商人向帕麦斯顿建议，通过殖民埃及来打击欧洲纺织业。 北美的棉花再便宜因为隔着一个大西洋，价格上也会比埃及棉花要贵。如此一来欧洲的棉布就不会对英国人产生威胁，而且直布罗陀海峡还在英国人手中。 到时候只要英国人想，欧洲的纺织工厂就要大半停工。 正文 第53章 埃及第二次民族大起义 英国人垄断埃及棉花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直接在埃及设厂直接剥削当地的廉价劳动力和原材料。如此一来就能更一步降低成本，再通过走私等手段进入欧洲市场打击欧洲纺织业。 只不过英国人太天真了，以法奥为首的欧陆国家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埃及人用棉花从英国人手里换粮食，那么法、奥又是用什么和埃及人换的粮食呢？ 你猜的没错，那就是枪！ 英国在埃及本地设厂，按照英国人自己的理解是帮助当地就业，加增埃及人民收入。但是埃及人自己看来，这帮孙子居然闯到自己家来抓奴隶了。 在埃及人看来工厂和奴隶庄园是没什么区别的，比起奴隶庄园，工厂显然更可怕。因为在奴隶庄园里你还能偷懒，到了工厂不但有监工和可怕的机器。（可以参考前文） 而且英国资本家的剥削效率可比阿里的部下厉害多了。过去这些埃及工人在阿里的工厂里做工时，做不好或者偷懒最多是挨打。 现在英国人的监工就文明多了，他们不用皮鞭和木棍而是用枪，更可怕的还会罚款，交不出钱就用领事裁判权直接强夺对方的土地住宅。 在领事裁判权的庇护下，英国人的冒险精神就来了。所过之处鸡飞狗跳，盗窃、强奸、抢劫横行无忌。并且肆无忌惮的搜集埃及内地的情报，寻找反对阿里的势力。 再加上土埃战争中英军曾经直接攻击埃及军队、炮轰亚历山大港，阿里政府也不是那种宁犯国怒，勿怪友邦的政府。 于是乎埃及人民的愤怒被点燃了。 1842年冬天。 这个时节的埃及，不会遭受到40度高温的炙烤更不会有扑面而来的沙尘。 拉加德是一位退役的英军上尉，他和人合伙在埃及开了一家工厂收益还不错。最主要的是这里能给他想要的自由。 拉加德喜欢看女人哭泣的样子，他很享受殴打他妻子和女儿的快感。但是他这样做，在英国是犯法的。他的妻子起诉了他，法官将他的财产判给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因为拉加德蔑视法官，当庭殴打了他的妻子。 当拉加德辗转来到了埃及，他发现在这里的日子才是他一直寻找的生活。在工厂里看到让他不爽的人或事一枪崩了，回头再请领事大人喝一顿酒就解决了，如果不行就两顿。 拉加德昨天晚上刚和朋友一起抓回来一只“鸵鸟”，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埃及上流社会的女性。他此时正在考虑，是应该将这只鸵鸟卖掉，还是直接埋了，毕竟领事大人得了酒精肝恐怕不能喝酒了。 （鸵鸟：黑话指当地女性。） 坐在高台上喝着酒的拉加德，发现远处正有一排排黑点正向着工厂的方向走来。那是一群埃及人，他们手中正拿着武器。 拉加德的酒立刻醒了一半，以一个军人的直觉他知道事情不对劲。埃及人手里不应该有枪，而他们手中现在拿着枪。 拉加德有个不好的预感，但他觉得也许是埃及的其他势力想要和阿里争夺统治权。当然谁获胜都和他没关系，毕竟无论谁赢都要听英国的。 这时候一个埃及人突然开枪了，枪法很差连拉加德所在的高塔都没打中。可是整个工厂里只又不到10个英国人，而面前的埃及有上百人。 拉加德敲响了警钟，他们只有5支步枪和三支短枪。和朋友一合计想要发动工厂里的工人，谁知道工人们居然主动打开了大门。 一战激战在所难免，虽然围攻工厂的有上百人。再加上配合他们的工人，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是双方的素质有着巨大的差距，在付出了几十条性命之后，依然还是放跑了拉加德和他的朋友。 拉加德和他的朋友一路狂奔，想要寻求领事的帮助，至少让他们安全的离开。但是当他们赶到领事馆时，领事的尸体被挂在旗杆上，他的胸前还挎着一本大不列颠法典。 埃及全国范围内，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英起义就此展开。 正文 第54章 开心内阁 对外战争失败，国内阿里政府的高压政策，再加上远道而来的英国人横行霸道，鱼肉乡里。 经济上受到来自本国封建官僚和外国资本主义的联合盘剥。阿里政府衰败后，英国人的垄断行为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化上渗透，教会从15世纪地理大发现起就一直充当着西方文化渗透的急先锋。 阿里政府在战败后被迫接受《伦敦协议》及其附加条款，更是助长了英国圣公会传教士的嚣张气焰。 本来他们只是搜集情报顺便发展信徒，在见识到领事裁判权带来的巨大好处面前，他们连虚伪的面具都不愿意带了，直接强占土地，拐卖人口，扭曲事实，肆意干涉地方事务。 政治上想要寻找可以代替阿里的傀儡，民族矛盾日益激化。 埃及人民苦不堪言，就连上流社会人士也不能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妻女。一股强烈的排外情绪正在酝酿，终于在有心人的诱导下彻底爆发。 英国传教士被直接活活烧死在教堂里，商人们的工厂被袭击，侨民被从家里拖到大街上活活打死，充当保护伞的领事则被挂在树上吊死。 要说为啥死的基本都是英国人？英国人搞垄断，想直接把埃及变成殖民地啊。 奥地利限于自身国力，目前还不具备殖民埃及的能力自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法国倒是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份心，只不过英国人千般提防，万般排挤，更有甚者刻意用军舰撞沉法国轮船制造海难。 基佐也正是因为地中海海难中，偏袒英国人被法国人骂成卖国贼。 基佐比起政客，更像是一个奉行合理主义的商人。他认为当下的法国发展经济恢复国力才是最重要的，奥地利人的气他可以忍，英国人的气他也可以忍，就算是撒丁那样的小国跳脸他也一样可以忍。 这里顺带提一句站队之王阿尔贝托（撒丁国王），不但拒绝了法国人的提议还扬言要对法国宣战。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又是谁给了阿尔贝托这样的勇气呢？且听下文分解。 其他的欧洲小国在埃及活动的人也不多，而且一出事就被阿里派兵保护起来了。阿里可不想得罪整个欧洲，他只想看英国人吃瘪。 在阿里的默许下，军队也扮成起义者的样子到处袭击英国人掠夺财物。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有5000名在埃及的欧洲人被杀，其中五分之四是英国人。英国人的工厂和商铺更是被抢劫一空，保守估计损失在200万英镑以上。 消息传回英国，帕麦斯顿兴奋的大喊大叫“快出兵！埃及是我们的了！” 约翰·罗素，确切地说是英国前内务大臣约翰·罗素勋爵。为何成了前内务大臣呢？因为约翰·罗素既反对帕麦斯顿的对外扩张的外交策略，又反对罗伯特·皮尔干预市场的自由主义，所以他索性直接辞职了。 “白痴，埃及就是下一个阿富汗。你们这群只会花钱和打仗的蠢货！英国的绅士风度都被你们丢到泰晤士河里了吗？”约翰勋爵带着自己的物品，咒骂着离开了内阁。 罗伯特·皮尔则显得淡定得多，但还是忍不住笑意。 “那个阿尔巴尼亚小子又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我都在考虑要不要给他申请一枚圣米迦勒及圣乔治勋章。” 圣米迦勒及圣乔治勋章又称圣乔治勋章，是此时英国最高级的荣誉勋章。阿里是阿尔巴尼亚人，同时他的嫡系也是阿尔巴尼亚军团，故又称“阿尔巴尼亚小子”。 内阁内的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轻松，毕竟英国和埃及的实力相差悬殊，现在又有这么好的理由，此时的埃及似乎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且看下一章，第二次伦敦会议。 正文 第55章 案板上的鱼跳起来了！ 从维也纳会议之后，欧洲外交界就有个传统——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 这次也不例外罗伯特·皮尔实在想不出自己怎么才能输，这可是他上台之后的第一次大动作。他想把排场搞大一点，毕竟这可关乎到国家的脸面和他个人的荣誉。 不光是欧洲的列强，罗伯特·皮尔还广发“英雄帖”邀请了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的使节，比利时、西班牙这种次强自不必说，甚至完全不相干的美国和巴西的使节也到场了。 短时间内能聚集到这么多国家的使节，这个时代除了英国人还真没人能办到。毕竟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像伦敦一样，有这么多的大使馆。 一场盛大的筵席就此开始，作为东道主罗伯特·皮尔和帕麦斯顿自是要尽全力让所有的来宾都满意。所以各种的珍馐美味，佳酿琼浆都摆了出来。 当然，邀请这么多国家的使节来并不是吃饭的。 作为苦主的英国人自然要把自己在埃及的损失翻个几倍报出来，并且指责埃及人都是嗜血的蛮夷，理应接受西方文明的开导。 一群群的受害者，“目击者”，以及宗教界人士也都跳出来现身说法，并且请求英国出兵埃及，传播西方的文明之光。 然后在群情激愤之下，英国甘当大任，出兵埃及。这样面子、里子就都有了，最最关键的是还能得到实惠。 虽然这次会议不过是走走过场，但是对于提升英国的权威和影响力还是有好处的。 此时的英国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不再以海盗和殖民者自居。而是喜欢以文明的传播者、新世界的开拓者和“绅士”自居。 计划本应如此，只是总会有那么点意外发生... 这时候有人突然站起来鼓掌大笑，然后用一口蹩脚的英语讲道。 “是英国圣公会传教士和马鲁穆克的残党策划了这场残忍的屠杀！我已经把罪魁祸首给你们带来了，任你们处置，是要卖做奴隶还是直接处死以儆效尤都悉听尊便。”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人白布缠头一身阿拉伯贵族打扮。有眼尖见识广的立刻认出了，这不就是埃及帕夏阿里吗？ 正在品尝美酒的帕麦斯顿心下一惊，愣是将一口葡萄酒都喷在了卢森堡大使身上。他并没有管怒气冲冲的卢森堡大使，而是一把推开他径直向会场中心走去。 “这个混蛋是怎么混进来的？” 当然是跟着费尔·恰克（奥斯曼大维齐尔）进来的，这位倒霉的大维齐尔是来看阿里的热闹的。可他的随从最多，又最贪婪，有人收了钱就把阿里和他的随从带了进来。 聂谢尔洛夫（俄国外交大臣）捂着嘴憋得很痛苦的样子，但他不能跟帕麦斯顿一样喷出去，因为他面前的是梅特涅亲王，将食物和酒咽下之后终于大笑出声。 沙皇给聂谢尔洛夫的任务很简单，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但谁要是想给英国难看，我沙俄帝国一定棒棒场子。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阿里会直接蹦出来直接把锅丢给英国圣公会和马鲁穆克。 梅特涅则显得从容淡定得多，毕竟是老江湖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更因为他在离开维也纳之前，找过他的学生弗兰茨。 此时的弗兰茨正因为给弟弟妹妹们买了练习册，而遭到弟弟妹妹们的追打。弗兰茨还是说了一下自己对此次伦敦之行的看法，英国人吃不下埃及，就和之前一样。 弗兰茨还说已经派了一个可靠的人，去给英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法国人和俄国人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维持均势，这正是您擅长的。” 正文 第56章 一个小人物的复仇 安迪耶布·凯瑟尔出身于埃及贵族家庭，他的父亲曾经做过阿里的维齐尔（相当于首相或是宰相）。成年后他先去了法国，在法国接触到英国的资产阶级自由派思想。 由此对英国心生仰慕，安迪耶布辗转到了英国开始了他的“朝圣”之旅。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和对英国的狂热，很快就受到了英国情报组织“剑桥”的注意。 剑桥是世界名校，但它也是英国间谍的摇篮。早在伊丽莎白一世时代，她的亲信弗兰西斯·沃尔辛厄姆就受命建立了英国最早的情报组织来对抗西班牙。 弗兰西斯作为剑桥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与母校联系十分密切，并且通过剑桥联谊会掌握了一批相当优秀的人才。 在当时弗兰西斯选拔间谍的标准有两个，第一出身高贵生活优渥，第二对英国有着狂热的信仰。此后数百年间都是英国人选拔间谍的标准。 此时的安迪耶布·凯瑟尔就完美符合上述条件，因此他也顺利地进入剑桥大学深造，并且在第二年加入了圣公会（英国国教）。 间谍的种类繁多，有收集情报的、有从事恐怖破坏活动的、有从事暗杀、绑架的、也有提供资金的代理人、解读暗号的专家、专门开启邮件的专家等。 安迪耶布受命收集埃及的军事政治情报，并且寻找包括马穆鲁克在内，一切可以利用的反抗组织。 他以皈依圣公会教士的身份深入埃及腹地寻找最后的马穆鲁克，然而经过半年的寻找他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叛军，得到的只有自己妹妹和女儿的死讯。 安迪耶布赶回家里才得知，妹妹和女儿外出时被一群英国人带了使馆区。埃及的军警根本无权进入，只是在3天之后得到了两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领事的回复是，二人的死因是自杀和英国方面没有关系，带走她们的是前来救治的英国医生。 安迪耶布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找到了英国领事经过他的一番据理力争，对方表示一定会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葬礼的当天，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安迪耶布在他妹妹和女儿的葬礼上宣称英国人一定会给她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因为英国是一个法制国家，一个文明的法制国家。 但他等来的是一群醉醺醺拿着步枪的英国水兵，他们开枪驱散了人群。并且找出了安迪耶布，还抓住了他的妻子。 “剑桥大学毕业生了不起啊？在伦敦读了几天书就真以为你是英格兰人啊？你连爱尔兰的杂碎都不如，还敢去领事馆告刁状？今天你英国爷爷就教教你如何做狗！” 说完那个英国水兵开枪打断了安迪耶布的一条腿，他的妻子被吓得大喊大叫想要去搀扶自己的丈夫。但很快被几个英国水兵按住。 此时的安迪耶布要疯了，他不再据理力争而是英文破口大骂英国水兵的野蛮和无耻。 当然结果是他被揍得很惨，为首的水兵头目走过来一脚踢在安迪耶布的脸上。然后用脚踩着安迪耶布的脸，让他看自己的妻子惨死在他面前。 当安迪耶布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泥泞中爬行到妻子身边。他握着妻子冰冷的手，眼中热泪滚烫。 腿上养好之后安迪耶布想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想方设法混进了使馆区。但是他找不到那群英国水兵了，因为他们已经被调往印度。 安迪耶布无力的咆哮着，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他找到了埃及帕夏阿里，而阿里刚刚送走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在得知了安迪耶布的故事之后，阿里问道。 “孩子你怕不怕死？” “不怕。”安迪耶布平静地回答。 “那么你想要得到什么？” “我想复仇。” 阿里接过了安迪耶布手中仇人的名单，顿了顿道。 “孩子我需要你完成一个几乎必死的任务。” “如我所愿。” “好！你的仇我接下了，我埃及帕夏——阿里·本·易卜拉欣，阿加的子嗣向伟大的先知起誓，只要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和我的血脉将完成你的复仇至死方休。” 正文 第57章 拱火 罗伯特·皮尔简直要发疯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丑闻。他转头看向“剑桥组织”的负责人科林·菲斯，同时也是此次会议的安保负责人，然而此时后者正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 因为科林·菲斯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除了那句“受英国当局的指示，在埃及发动起义消灭其他欧洲势力。” 罗伯特·皮尔又看向帕麦斯顿，帕麦斯顿知道自己是英国外相。出了这种事帕麦斯顿是要负全责的，现在理应由自己出面。但现在这种状况帕麦斯顿也无力回天。 时间驳回一刻钟以前，阿里的发言引来了会场内所有人的目光。 对于紧急情况英国方面是有一套处理方案的，只不过没有想到阿里会亲自出现在会场。负责安保的警卫和阿里带来的死士扭打在一起，阿里则是看也不看继续着他的发言。 “埃及人民自古以来爱好和平和自由，崇尚法律和道德。但英国圣公会的传教士杰克·布朗（安迪耶布的英文名）等人与邪恶的入侵者马穆鲁克，利用埃及人民的善良，做出了恐怖的行动。” “这种恐怖行为给欧洲和世界都带来无比沉痛的灾难，我阿里·本·易卜拉欣要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给世界一个交代！” 此言一出，整个会场内想炸了锅一样，与会的代表都在议论纷纷。当然有人是出于公义，有人则是单纯地想看英国人的笑话。 但无论如何，这可算是激起了这群老爷们的八卦之心，各国的记者更是猛扑过去疯狂地采访。 要知道对丑闻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些整天没事闲的达官贵人和记者了。记者这个行当应该如实报道，但是人总是要恰饭的嘛。 帕麦斯顿第一时间没有赶到，罗伯特·皮尔显然没什么经验只会大声呼和让保安将阿里逮捕起来。 阿里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抓甚至是被杀的准备，但他还是来了。作为权王，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眼看着大权旁落，任人宰割，他决定赌上一切。 此时基佐同学站了出来，高声道。 “大家安静，不要受这个埃及人蒙蔽了。” 此时罗伯特·皮尔十分感动，还是法国兄弟好啊，居然还站在我大英一边。同时各国的亲英派也跳出来为大英打抱不平。 “不可能，英国是一个文明法制的国度！” “圣公会都是宗教人士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埃及佬不要血口喷人！” “把他吊死，为死去的人复仇！” ...... “安静！安静！”基佐再次站了出来。 “我们欧洲人是文明的代表，我们应该对他进行公开审判！” 基佐转向阿里，继续说道。 “那么你刚才对英国的无端指控，你有证据吗？” “有！”阿里回答。 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的罗伯特·皮尔，突然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 “那就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不知道是谁带头起哄。 “快把证据拿出来啊！” 于是乎齐聚一堂的各国精英们，就变成了菜市场里的大妈高呼“拿出证据来！”云云。 然后阿里的手下们就带上来了十几个人，有的是教士打扮有的则是阿拉伯传统打扮。 安迪耶布被推到会场中心，他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杰克·布朗，原名安迪耶布·瑟韦尔，我受雇于英国剑桥组织，任务是在埃及搜集情报，贿赂官员，发展教众，同时寻找马穆鲁克并与之建立联系....” 安迪耶布一口流利的英语，震惊四座。并且作为一个传教士，一个间谍，他的口才并不差。 他将自己是如何到达英国，与英国人接触，并且改名换姓，加入圣公会，加入剑桥组织，又是如何进入埃及，如何进行间谍工作，甚至如何传递情报，以及寻找马穆鲁克残党，如何谋划起义都用最凝练最准确的文字讲了出来。 安迪耶布讲的基本属实，只是起义和在肉体上消灭英国的竞争对手这件事可没人知道。 在会场里的各国情报人员基本可以肯定，这个杰克·布朗就是一名专业的英国间谍。因为无论从技术角度，还是从情报角度都无可挑剔，确实是英国间谍的惯用手法。而且地位还不低，否则没法知道的如此详细。 现在安迪耶布说的话，各国大使已经信了七成。这种借刀杀人，利用当地土著驱逐外国势力为本国谋取利益的方式不可谓不高明。 但今天来的可不是一国两国，而是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大使都到场了。英国实力再强也不能把所有国家的嘴，全部封上阴谋策划屠杀欧洲侨民这顶帽子怕是躲不过去了。 就在英国人焦头烂额之际，聂谢尔洛夫憋不住了。看到英国人吃瘪他早就兴奋不已，如果能趁此时把英国人塑造成欧洲公敌的形象，那么俄国的扩张将再无阻力。 （此时的欧洲公敌是俄国人，因为俄国的领土大部分在亚洲所以经常不被欧洲国家当自己人。） “那你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吗？” 正文 第58章 甩锅 证明身份。 这个安迪耶布当然早有准备，他先是拿出了一枚军功章。这是英国方面为了奖励他在第二次土埃战争中，多次为英国提供准确情报而颁发的。 接着安迪耶布又拿出了一大堆文件，证明他各种各样的身份。作为一名间谍当然不止只有一个身份，他同时还是一名剑桥大学的教授和联谊会管事。 再之后是他和剑桥方面，以及埃及总领事的往来书信。 这下再傻的人也知道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个英国间谍了。 经过法、俄的联合“认证”，英国间谍伙同马穆鲁克残害欧洲侨民的事情算是坐实了。 当然英国人可以不承认，然后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以英国的实力其他各国最多是谴责一下，不会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但是如此一来英国再想进攻埃及，欧洲各国就可以以保护侨民的借口也参与到瓜分埃及的狂潮之中。英国是想独占埃及，而不是让埃及成为整个欧洲的保护国。 眼看着占领埃及的计划泡汤了，直接把阿里和这些所谓的“罪魁祸首”都抓起来枪毙吗？ 这样一来气是出了，但好像如此一来还会落个杀人灭口的恶名，更是会和阿里的继任者彻底交恶，进而可能让埃及倒向法国一边，最重要的是对于英国的国际声誉是毁灭的打击。 刚才会场上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基佐表面上是在帮英国，但实际上却是在帮埃及，让英国难堪。而俄国的行为完全就是落井下石，想让英国成为欧洲乃至世界公敌。 其他小国更是或出于公义，或出于私愤，纷纷对英国落井下石。 舆论现在对英国压倒性的不利，罗伯特·皮尔已经开始擦汗了。 天下苦大英之日久矣，现在有法、俄两大强国带头天下诸侯无不响应。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为大场面而生，在面对绝对不利的局面下仍然能镇定自若，越挫越勇。帕麦斯顿子爵正是这种人，只见他推开人群大步上前。 “诸位稍安勿躁，这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他手中的证据更是难辨真伪。而且这位杰克·布朗先生加入的并非是圣公会，而是末日方舟！” 末日方舟是十九世纪活跃于拉美地区的异端组织，旨在世界各地引发灾难献祭生灵以求进入末日方舟的机会。 正好前不久有一位末日方舟的传教士，在曼彻斯特制造了一场火灾烧死了5名无辜的平民。 由于无良媒体的胡乱炒作，末日方舟被说成是一个具有强大实力足以对抗整个西方文明的神秘组织。 本来这种无聊的谣言是无法在上流社会传播的，但是在十九世纪这个奇葩的时代，上流社会的迷信程度甚至要甚于平民。 邪教异端这种词汇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再加上杰克·布朗本就不是欧洲人，更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此时的欧洲人对于非西方文明的民族带有一种十分离谱的偏见（那个时代的政治正确），邪教、异端、野蛮人三个词语联系在一起瞬间使杰克·布朗的形象大打折扣。 帕麦斯顿虽然没有证据，没有道理，但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无论是基佐还是聂谢尔洛夫都是无法为其辩护的。 能辩护的只有杰克·布朗本人，他几乎本能地回答。 “我不是，我没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入套了。 “哦？是吗？但是引导你加入圣公会的吉姆神父，刚刚在曼彻斯特烧死了5名无辜的平民。” “不！我不认识什么吉姆神父，我没有加入过末日方舟！” 帕麦斯顿微微一笑，眼前的男人已经乱了方寸，舆论也被引导到错误的方向，现在只要乱中取胜，将所有的黑锅都扣在末日方舟的头上，英国就能渡过这次舆论危机。 只是法、俄会放过这次机会吗？奥地利又会在这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呢？且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59章 咸鱼翻身 杰克·布朗虽然曾经受过剑桥组织的间谍训练，但是此时的他早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再加上旅途劳顿和过度紧张让他的发挥大失水准。 “我没有，我不是..我..” 帕麦斯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趁机加了一把火。 “说！你们阴谋发起暴动，残害无辜平民，嫁祸给我国，你们是不是想挑起欧洲内战，你们好坐收渔利，灭亡世界！” 眼见杰克·布朗只是如复读机一般的念叨着“我不是，我没有..”，吃瓜群众们的态度又发生了转变，开始有人相信这是邪教末日方舟的阴谋。 聂谢尔洛夫则是在心中暗骂“真是个废物！非要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但是为了重现第三罗马的荣光，他还是决定帮上一把。 只不过基佐先开口了。 “帕麦斯顿子爵您别着急，这末日方舟也起源于贵国吧？这个年轻人也只是个执行者，不如让他供出勾结马穆鲁克残害欧洲平民的主谋是谁吧。” 基佐很有自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无论是不是末日方舟的成员，现在供出来的主谋一定是个英国人，这样英国依然无法洗清嫌疑，帕麦斯顿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英国将真正实现“孤立”。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杰克·布朗脑子真有问题说是阿里指使他做的，那也是多国介入利益均沾，维持埃及的现状而已，不会让英国人一家独大，而此后英国的国际声誉必然一落千丈。 帕麦斯顿眼皮直跳，他知道基佐这个老匹夫肯定没有好话。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如此恶毒，原来之前那些年都是装出来的。 曾经的基佐是个妥协派，甚至为了避免和英国发生冲突而伤害本国利益和尊严。 可是经过圣彼得堡事件之后，基佐明白不管自己如何退让，英国都不会放过削弱自己的机会。错只在法国离天堂太远，离英国太近。 “利用马穆鲁克打击埃及，以及排除其他欧洲竞争对手这个阴谋的策划者就是帕麦斯顿子爵本人！命令都是由剑桥的掌门人科林·菲斯传达的！” 很明显这个杰克·布朗并不傻，他决定反咬一口，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只是不傻是他自己觉得而已，梅特涅已经看够了这场闹剧。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罗伯特·皮尔首相，基佐先生、聂谢尔洛夫伯爵，你们不要继续受这个人的蛊惑。既然他已经承认他所犯下的罪责，那么为了那些在埃及死难的无辜民众，他和这些所谓的同谋和马穆鲁克都应该被处死，立刻！” 聂谢尔洛夫怎么能坐视机会从眼前溜走呢，忙上前说道。 “梅特涅首相，您这样说不对！事情总要查清楚了才好，是谁的错就要承担责任，没有错自然会还他清白。” “难道您要因为一个罪犯的一句话，去审判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大国吗？”梅特涅反问。 聂谢尔洛夫沉默了，他当然可以继续追问“难道真相就不重要了吗？”，但是他自己也知道答案“不重要”，和国际秩序的稳定相比一部分人的公平、正义算不得什么。 包括基佐在内的各国使者都明白，梅特涅这个老狐狸是在搞平衡。英国一旦式微，法国必然崛起，俄国也将冲出黑海，这两个近邻可比远在天边的英国威胁大多了。 但是罗伯特·皮尔也不感谢梅特涅，因为梅特涅要求立刻处死所有证人，而不是关押，这就意味着英国永远无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虽说没有成为欧洲公敌来得那么惨，但是对于英国来说也绝对不好受，从此以后所有英国的对手都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罗伯特·皮尔也可以命令手下把这些罪犯关起来审问，或者屈打成招搞出别阴谋来混淆视听。可不可以？在英国自己的地盘上，当然可以。 但是那样做在场的列强们会不会给机会，到时候又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他也不清楚。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听从梅特涅的意见，立刻处决这些罪魁祸首是最好的方法。 只不过在会议的第一天，英国就丢掉了主动权。而作为案板上的鱼，埃及被接纳为第二次伦敦协议七国之一。 正文 第60章 各家心思 会场外一排枪响，包括杰克·布朗在内的9名“罪魁祸首”都被枪决了。除了杰克·布朗临时前喊了一句不明所以的“Justice”，其他几个埃及说的大家也听不懂。 罗伯特·皮尔正在为自己的政治前途担忧，而帕麦斯顿在内阁的日子已经到头了，等待他的大概率印度、澳大利亚、奥斯曼之类的地方继续他的外交官生涯。 罗伯特·皮尔也不是没有动过强行将杰克·布朗等罪犯强行收押的念头。想要通过屈打成招来扭转局面，但重要的并非真相，而是大家相信什么。 会场内的各国外交官并非法官，更无义务去探明真相，有的只是基于形势作出最有利于本国的选择。 大英帝国虽然是当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但他的强大来自于垄断和掠夺。英国人以自身强大的工业实力，疯狂掠夺全世界的市场和资源。 这里面任何国家都不能幸免，尤其是那些无力自保的小国。英国的廉价商品，无情地侵占了本国市场，和本国商人争夺利益，早就让这些小国恨得牙痒痒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抵制英国，提高关税，既能增加财政税收，又能保护本国商人的长久利益，还能保留一丝争霸天下的可能。 本应该被一同抓起来的阿里，在基佐和聂谢尔洛夫等人的斡旋下，摇身一变成了抓住罪魁祸首的英雄，埃及也获得了参加伦敦议会的资格，共同协商善后处理工作。 法国作为英国在海外的最大竞争对手，能看到英国人栽跟头是很开心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此时可能在工业上和英国人一较长短的只有法国。 英国人在吃了这个闷亏之后，或多或少被遭到欧洲各国的抵制，而此时正是法国扩大外贸的机会。当然指望这点脏水就能击垮英国人，那是不可能的。 英国的廉价商品和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信誉才是英国人的制胜法宝，英国即使在和荷兰交战时也不忘向荷兰银行还钱。 而廉价工业品的诱惑，也不是少数人的抵制就能抵消的。但最起码在法国和英国争夺埃及的战斗中，这一局是法国人赢了。 不仅挫败了英国人的阴谋，还获得埃及统治者阿里的好感，并且自己手中的债务可以牢牢地捆住埃及，前途似乎一片光明。 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突尼斯、的里波黎、埃及，在以埃及为跳板向近东进军。一个法国的北非，一个环地中海帝国似乎指日可待。 聂谢尔洛夫，虽然没有让英国成为世界公敌，但是一定在政治上一定程度孤立了英国。这就让未来俄国出海的计划，少了一些阻碍，距离俄国的罗马之路又进了一步。 当然他认识到一些问题，那就是某些人并不希望俄国变得太强。梅特涅首相突然站出来，为英国人强行收尾是他始料未及的。 因为从情报上看，英国人先是撕毁了和奥地利的秘密协定，想通过贸易战将奥地利人赶出埃及。又是挑动当地叛乱势力意图彻底消灭奥地利在埃及的势力。 这里顺带提一句，聂谢尔洛夫并不是个专业的外交官。他是圣彼得堡军事学院毕业，在担任外交大臣之前是西伯利亚军区司令官。 也就是说，他在成为外交大臣之前，根本连任何外交经验都没有。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任命他的是尼古拉一世本人。 尼古拉一世十分喜爱自己的军队，并且由于十二月党人，他对文官集团深恶痛绝，所有他认为重要的职位几乎都是由他认为忠心的军人担任。 正文 第61章 各家心思（2） 聂谢尔洛夫能成为外交大臣，仅仅是因为他擅长多国语言又长得文质彬彬，但实际上他一生参加过20多次决斗是个十足的暴躁老哥。 聂谢尔洛夫以一个军人的视角来看，他觉得英国人利用强大的海上优势联合埃及的叛乱分子共同绞杀埃及阿里政府是可行的，顺带解决其他竞争对手的势力也基操（俄国基操）。 所以他十二分地无法理解梅特涅的行为，明明在打击英国这件事上奥地利获益最多，为何却要反过来帮英国人呢？ 事实上奥地利在埃及的贸易中利润十分有限，获利的都是匈牙利和意大利的商人。埃及的贫穷注定他不可能拿出太多的真金白银，能得到只有棉花、棉花、还是棉花。 伦巴蒂曾经是欧洲重要的纺织业中心，但随着大西洋商圈的崛起，伦巴蒂早就不符当年的辉煌。更是因为拿破仑战争，让这里一度衰落不堪。 佩斯倒是匈牙利纺织业的中心，但是远远比不上西欧的大城市，甚至连伦巴蒂地区都比不上。简单点说就是目前奥地利的生产力不够，无法消化太多的原材料。 而且最让人恼火的是，意大利商人享受减税特权，而匈牙利商人几乎就是免税，就算交税大头也是交给匈牙利而不是奥地利。 奥地利自身的工业品、奢侈品在埃及的销量并不大，换回来的棉花自身也消耗不了，很多时候就近卖给了当地港口的商人，却意外地带火了的里雅斯特的纺织业。 梅特涅起初十分反感这种做法，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两地抗议之声锐减。所以他从对外开放贸易最大的反对派，变成了最大的支持者。 当然只限于跟这种小国做生意，以免黄金白银外流。 但现在梅特涅面对的是要不要加入到这场无意义的抵制活动之中，大陆封锁政策拿破仑也干过，然后他失败了。 梅特涅自然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他清楚英国在全世界有广阔的殖民地，拥有几乎无限的市场和原料产地。就算全欧洲一同抵制英国，也无法动摇其根基。 与其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还不如见好就收，给这件事盖棺定论，表面上是在帮英国人，其实是在救自己。 阿里敢于亲自前来，这种极其不寻常的事情，再加上埃及境内莫名其妙的起义都透露着一股歪风邪气。 阿里亲自前来，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英国正牌间谍在伦敦指认英国人这件事。再联想到上次在塞尔维亚，用战列舰和汽艇搭载猎兵偷家。 说这件事和弗兰茨没有关系，打死他梅特涅也不信。 其实埃及会爆发起义，这件事情真和弗兰茨没什么关系。弗兰茨只是将计就计给阿里指了一条生路而已，成了他还能有机会重温旧梦做他的权王，输了大不了继续忍辱偷生维持现状。 弗兰茨可没有打算让阿里亲自来，只是阿里自己抑制不住自己上涌的鲜血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一个人从巅峰跌落到谷底，突然有人告诉他还有机会重回巅峰。那这个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阿里也不例外，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博，加入军队是，成为商人是，在神庙绑架长老是，参加远征军是，对抗法国是，挑战马穆鲁克是，割据埃及是，和宗主国奥斯曼宣战是，现在也是。 但是他赌对了，欧洲列强并不希望英国一家独大。现在埃及在他手上，仍然有成为世界列强的机会。 正文 第62章 小小补偿 梅特涅带来了奥地利皇帝斐迪南一世的诏书，质问英国政府为何单方面撕毁协议。 这个锅罗伯特·皮尔自然也是丢到帕麦斯顿头上，并且和梅特涅解释了英国的粮食换棉花政策，旨在帮助贫困的埃及人民。 现在既然引起了奥地利的误会，罗伯特·皮尔表示会立刻终止这项计划。 实际上这项计划也实行不下去了，因为埃及的暴动让英国商人损失惨重，同时英国人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继续卖给埃及了。 罗伯特·皮尔在心中已经恨死帕麦斯顿了，这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说得天花乱坠，结果到头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总共损失已经接近1000万英镑。 而且这次贸易战，搞得原本就不足的英国粮食库存更加不足了。同时爱尔兰和苏格兰两地还爆发了饥荒，罗伯特·皮尔都考虑进口外国粮食了，当然这是本国粮商决不允许的。 其实弗兰茨还等着第四轮贸易战呢，毕竟粮食在这个年代早晚用得上。手头宽裕就把仓库先堆满了，绝对是正确的做法。 弗兰茨高估了英国的经济实力，也低估了埃及人民对英国的仇恨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没有及时准确的情报，以错误的情报发生了错误的判断。 英国人真的就不能再凑出1000万吨粮食和更多的钱吗？不是的，就算英国人没有，难道美国人也没有吗？ 但是经过三轮贸易战，英国粮食创下了拿破仑战争以来的新高，更可怕的是由于运力紧张，导致运费急剧上涨，现在埃及又出现了大规模的反英起义，这才让英国人彻底放弃了贸易战的想法。 事情的最终处理结果就是，今后3年内任何向埃及出售工农业商品的英国公司和个人需要额外缴纳1%的关税用以补偿奥地利商人的损失。 另外英国方面将支付21万英镑，用以赔偿近期奥地利商人的损失。 你没看错21万英镑，梅特涅这么大费周章要回来的赔偿只要21万英镑。其实已经很多了，因为奥地利和埃及之间的贸易更多是以物易物，而物品往往由商人带回奥地利本国销售，而且和埃及的贸易利润本就不是很高。 这21万英镑有10万将以税收的形式，补贴给奥地利的商人们，5万上缴国库，5万用以修缮港口道路等基础设施。 还有一万英镑，当然不是梅特涅首相个人独吞了，他只拿走了1000英镑，其余的则是用以支付这次谈判期间的开销，最后剩下的才是随行人员的。 除此之外罗伯特·皮尔还承诺，不会限制奥地利从埃及进口棉花，但是不能转售他国，并且不允许在埃及设厂。 这一点很重要，英国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想让他们得不到一点好处是不可能的。今后数年内埃及无论如何扩大产能，出产的棉花中的绝大多数都将销往英国。 这个时代埃及的出口产品数量实在有限，棉花、橘子、椰枣、无花果、洋葱、大理石、磷矿石（磷酸盐，当时主要是来当化肥）。 而且棉花自己就占了90%以上，顺带提一下此时埃及还出售劳工，但与其说是劳工不如说是奴隶。埃及也向外出售苏丹劳工，当然这些所谓的劳工可不一定是自愿的。 为了保证奥地利的商人们能赚到足够的利润，弗兰茨和梅特涅也是煞费苦心。毕竟海运业如果次次空载，可是发展不起来的。 威尼斯闹独立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威尼斯作为世界港口的地位下降。想要这帮人不闹事，总是要让人填饱肚子，毕竟谁吃饱了撑着，还想闹事。 正文 第63章 帕麦斯顿的印度之行 宴会结束的第二天，伦敦会议如期召开。 首先帕麦斯顿由于这次事件不得不引咎辞职，甚至惊动了维多利亚女王。 从不涉政的女王得知此事也愤怒的警告罗伯特·皮尔，“这恶心愚蠢的行为让整个英国蒙羞，你们该为你们所做的事负责。” 另外女王对当年帕麦斯顿的不检点行为（这里重点提醒1839年，侍女两个关键词）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帕麦斯顿被直接扔到了印度。 然而维多利亚女王不知道的是，帕麦斯顿子爵在临走之前还会给她一个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帕麦斯顿子爵打算在临行前，见一见这位女王。好歹是君主国，臣子总要给女王面子才是。其实是被罗伯特·皮尔威胁，如果不和女王搞好关系就把他送去大洋洲去和毛利人谈判。 （新西兰的土著，毛利人在英国人眼中一直是比较可怕的存在。） 与其说是帕麦斯顿被贬谪到印度，不如说是他自己选的。 帕麦斯顿选择去印度，首先自然是因为印度是大英帝国皇冠上的明珠。印度自古就是南亚的资源宝库，有丰富的物产和庞大的人口，还能为英国提供一个庞大的市场。 这样一块宝地上，居然还有没被大英征服的城邦。帕麦斯顿无法理解这些人（印度总督和东印度公司）是干什么吃的。 尤其是一个名唤锡克的土邦，已经成了英国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锡克出现了一位极其杰出的君主兰吉特·辛格（之前介绍过），在他的努力下。 锡克帝国共有14支常备炮兵团，内有192门火炮和4500多名炮手。如果再将锡克各地堡垒和要塞的火炮加以囊括，则火炮总数更将高达450门至600门。 兰吉特·辛格之后的继任者也相继延续了对炮兵部队的扩张政策，进一步加强了锡克军的实力。 锡克新军更是由法国人训练出来的，完全符合拿破仑时期的士兵标准。此外锡克骑兵是整个印度次大陆上，最强的骑兵部队。 更有一支宗教色彩十分浓烈军队，名唤“不死军”，号称打起仗来不要命，白刃战能击溃五倍的对手。（这里划重点，以后要考。） 帕麦斯顿到印度是为了巩固、整合这块殖民地，让它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并且用一切手段，防止它变成第二个美利坚。 第二阿富汗总督要求的高额军费和乐观的态度，让帕麦斯顿感到十分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数月前还在扬言要弃城逃跑的约翰中将，再得到了几波支援之后居然改口说喀布尔可以守上十年。 另外对于继续追加军费的请求，议会内部分歧很大。因为在这块不毛之地的花费，已经超过同时期大英帝国的任何一场战争。 帕麦斯顿是很支持拿下阿富汗的，因为阿富汗的位置极其重要。根据懂王的理解，这里是阻击俄国南下印度的最后屏障，是英俄大博弈的胜负手。 沙皇若想完成彼得遗诏，南下印度洋取得不冻港，阿富汗是必经之路。而阿富汗又是南下进攻印度的绝佳跳板，那么等沙皇拿下阿富汗之后又会选择从哪里出海呢？ 所以为了保住印度，为了阻止俄国南下，为了大英帝国的千秋万代，他帕麦斯顿必须亲自确认阿富汗战局。 最后帕麦斯顿来印度也是有私心的，毕竟他的小儿子就是离开印度后遭遇海难的。 正文 第64章 维也纳皇家特许保险公司 帕麦斯顿离开英国内阁，梅特涅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毕竟罗伯特·皮尔这种传统政治家就要好对付多了。 其实各国的高层都是一样的感觉，帕麦斯顿咄咄逼人的态度加上英国强大无比的实力，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罗伯特·皮尔则相对保守得多，而且不那么具有侵略性。比起外部扩张，他更喜欢内部改革。比如，悄悄地降低那时候很高的保护税。 拿破仑战争之后，各国为了防止贵金属（黄金白银）外流都制定了极高的保护税。但是根据自由主义理论，市场自身的机制是完美的不需要这么高的保护税。 虽然有人称罗伯特·皮尔为英国历史上最伟大的首相，仅次于邱中堂。但在同时期的竞争对手和国外政治家看来，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软弱的蠢货。 他提出了一系列看似十分美好的法案，但是全部犹镜花水月一般没有执行。实际上对当时英国的困境毫无帮助，毕竟得罪了包括他自己党派内的所有人。 然后这位第二伟大的首相觉得太累了，于是撂挑子不干了留下满地的烂摊子。 这位信奉自由主义的保守党，上台伊始就在埃及问题上吃了瘪更是让各国首脑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此人演讲倒是把好手，一同陈词慷慨激昂、理智中不乏幽默痛斥末日方舟会的邪恶行动。就连最讨厌英国人的聂谢尔洛夫都忍不住为他鼓掌，只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 什么全世界范围内打击末日方舟会，这种东西跟大家没什么关系听一乐就好。 反正这末日方舟会起源于英国，活动的地盘不是在大洋彼岸的美洲就是在你英国的地盘上。就算是要打击，也要你英国第一个去。 至于对埃及的市场，他主张采取自由主义的方式公平竞争。当然今后数年内埃及的棉花已经被英国预定了，除了已经获得英国特许的奥地利谁也别想在埃及买到棉花。 其实罗伯特·皮尔想多了，参加制定协议的七国甚至整个欧洲对埃及市场有想法的国家并不多。除了法、奥之外就是亚平宁半岛上小国们，但他们根本不具备侵占埃及的实力。 但是面对法、奥这两国，英国商人完全不具备竞争优势。埃及人本身对英国货十分抵触，再加上运费关税等诸多原因，英国商人们并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 法国一直是埃及人留学的首选，军事、工业都喜欢效仿法国。而奥地利的民用品以其极低的价格和五花八门的种类，征服了埃及市场。 更何况法国人可以利用债务关系，为自己在埃及谋得更多的特权。同时法、奥两国都在税收上，支持本国商人去埃及进行贸易。 埃及发生了大规模排外事件，不免让一些商人打退堂鼓。毕竟大家做生意是想赚钱的，但是赚了钱，没命花，这可不值当，更何况利润本就不高。 为了免除商人们的后顾之忧，也是为了奥地利今后的发展铺路。弗兰茨也没闲着，找到了索菲夫人在和“亲妈”的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维也纳皇家特许保险公司成立了。 维也纳皇家特许保险公司表面上，是背靠阿蒂业斯银行，幕后却是索菲夫人。至于皇家特许令这种东西，对于弗兰茨一家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弗兰茨成立这家公司的目的，当然不是与民争利。主要是此时奥地利的保险业刚刚受挫，而海外贸易才刚刚起步。 如果在此时没有一家强大的保险公司，为奥地利的海外贸易降低风险，那么奥地利刚刚起步的海外贸易又要停滞不前。 但是英国可没有保险公司打算蹚埃及这趟浑水，毕竟资本是要逐利的，于是乎纷纷提高保险金额。 所以所谓的自由贸易，英国商人在埃及市场不得不负重前行，自然是一败涂地了，这当然是后话。 正文 第65章 母子谈心 索菲夫人居住的宫殿内，一个男孩以飞快的速度穿过防守严密的守卫，而后者居然熟视无睹。 男孩钻入了一个巨大的瓷器之中，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宫殿中有一个女人慵懒地斜躺在，一张洛可可式的沙发上。 “弗兰茨，别卖萌了。我知道你很聪明，你的弟弟妹妹早就被你甩开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弗兰茨从瓷器中探出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母亲，您知道的，埃及民族大起义严重威胁了我国商人在埃及的利益和生命财产安全.....” “说正事。” “我国现在有四家大型保险公司，分别是特里埃斯特保险公司（又名奥地利－意大利皇家特许专营忠利保险公司）、奥地利劳埃德保险公司、摩拉维亚统一保险公司...” “说正事！”索菲夫人不耐烦地说道。 她还是很了解弗兰茨的，弗兰茨喜欢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说。 而且弗兰茨在国家政事上，发表看法很少畏畏缩缩。让弗兰茨难以启齿的，必然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而在索菲夫人眼里，那些所谓的琐事才是她眼里的正事。 “听说您打算让莱纳女伯爵将露丝克娜送走？” 索菲夫人“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件事，是有这么一回事。弗兰茨我要提醒你，你的乡下女仆越来越没规矩了。你最好管管她，如果你管教不好，我可以帮你。” “是我驭下无方，让母亲您见笑了。”对于弗兰茨这种带有几分古风的奇怪语言，索菲夫人早已经习惯了。 毕竟她的丈夫还有更加奇葩的语言“阿巴阿巴...”，而且弗兰茨的爷爷说话好像也是这个风格，早知道就不该让他爷爷来带孩子。 弗兰茨继续说道。 “您打算怎么处理露丝克娜？” “你不是挺喜欢埃及那片沙漠吗？我寻思找人把她送去埃及，随便找个沙漠埋了。说不定到时候你能对埃及更上心，毕竟奥地利还没有一块真正意义上的海外殖民地。” “露丝克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得罪您了？” “是，她僭越了。我很喜欢这个女孩，甚至打算让她做我长子的保健员，这可是普通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她却并不珍惜...” 一时间，弗兰茨倍感尴尬。 之后索菲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弗兰茨，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一个皇帝什么时候都不能失去理智，更不能轻易以身犯险。” “是。” “你要清楚，你还有三个弟弟和一个父亲，你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他们同样有权利继承奥地利的皇位，虽然并非最佳人选，但还有你妈我在，这个国家就亡不了。” “是，母亲。可..” “可她是无辜的，罪不至死？或许吧，但是威胁我家人未来的，我都要铲除！露丝克娜，这个蠢女人，居然让你和别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已经超出了她作为侍女的本分。” ..... 弗兰茨当时揍安格斯确实缺乏理智，但是是出于愤怒和检验自己实力的考虑，并非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不过话说回来，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像是争风吃醋...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受教了。我帮您把服装厂的库存都清空了，还找到了新销路就没什么奖励吗？” 弗兰茨还是决定插科打诨，蒙混过关。毕竟如果一个女人认定一个事，讲道理基本是行不通的。如果她是你妈，那你讲的所有道理都会被当成狡辩。 索菲夫人皱了皱眉，据她所知，自己的长子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给地图上色，另一就是小姐姐了。 前者在索菲夫人眼中纯属浪费，后者么倒是有人选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索菲夫人很快就明白了自己长子的意思。 “好吧，那再给她一次机会。那么，接下来让我们谈谈国事吧。” 正文 番外二 小姐姐的人选。 其实关于小姐姐，索菲夫人倒不是没有人选，只不过作为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她很难接受自己的孩子和异教徒在一起。 之前就有一位埃及商人，打算效仿雅各布·阿蒂业斯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廷来。为此他还特意皈依了天主教，但是维也纳人天生就讨厌阿拉伯人。 谁让两次维也纳之围都是奥斯曼人搞的呢？把奥斯曼人弄进宫廷，总会给人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另一个人选，就是不久之前奥地利海军例行演习，在海上捡到了一个东方女孩。 根据捡到女孩的海军士兵说，这个女孩在一块木板上漂流了不知道几天几夜，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还打倒了两名海军士兵。 后来被军医就醒，才知道女孩把奥地利的海军当成了海盗。其实当时的士兵，尤其是水兵，纪律非常差，就和海盗无异。 女孩的名字叫做神樱怜，来自出云国长崎的武家女子。由于某种原因，她的国家正在走向衰亡。她和她的朋友们想要拯救她的国家，因此乘坐荷兰商船来欧洲寻找救亡图存之道。 神樱怜会讲会荷兰语，乘船时和荷兰商人学习过一些英语。所以她可以勉强和军舰上的奥地利士兵交流。此时的奥地利海军总司令觉得有趣，就把她当作展览品送到了维也纳。 而那位奥地利海军总司令就是，卡尔大公的第三子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大公。 另外这里介绍下卡尔大公的家族，长子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意大利战场上的英雄，奥地利帝国元帅。 次子卡尔·费迪南德曾任摩拉维亚和西里西亚将军，奥地利帝国中将，家族里唯一的平庸之人。 三子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大公，奥地利海军总司令，奥地利海军改革的发起者。 四子威廉·卡尔大公，奥地利元帅，曾任陆军总参谋长，军事理论天才，喜欢著书立说，天生有癫痫病，有一个得意门生——康拉德元帅。 当然神樱怜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马戏团里的动物。只当是奥地利人都喜欢这种神奇的技术，仰慕日本文化。 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大公这么做有两个原因，首先也是最终的就是，神樱怜居然自称要和朋友去奥斯曼帝国学习先进技术。 这可让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大公有点绷不住了，东方人去哪里学习先进技术他都不奇怪，但是居然说要去奥斯曼帝国，作为奥地利的皇族他可无法接受。 于是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大公打算，让这个乡巴佬见识一下维也纳的繁华。 （当时的维也纳在欧陆上仅次于巴黎，至于柏林甚至没有布拉格繁华。） 另一个原因便是，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大公在宫廷中见过类似的技术，也许皇储殿下会喜欢。 有卡尔大公的前车之鉴，他的几个后代都很注意和皇帝的关系。长子阿尔布雷希特除外，阿尔布雷希特最反对他的父亲，却是和卡尔大公最像的。 不过好在弗兰茨很注重和阿尔布雷希特的关系，才让二者的关系显得不那么尴尬。 但索菲夫人对于神樱怜这种来历不明的东方人，自然是无法信任的。她不能允许任何的不安全因素，接近她的孩子。 还有索菲夫人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神樱怜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传教士的极佳人选。索性她直接把神樱怜送去了修道院，让德兰修女为她洗脑，哦不，是洗礼。 至于为啥不让维也纳大主教劳舍尔去呢？因为他本人就是对天主教最大的质疑。 试想一下，一个二百五十斤的胖子，身上穿的是金丝银线制成的衣服，双手带着十枚奢华的权戒，手里拿着一根纯金打造的权杖招摇过市.. 可怜的神樱怜，作为日本最早开眼看世界的女性，冒着生命危险不远万里来到了欧洲，却被送进了修道院，从此开启了神棍生涯。 当然比起她的同伴们，神樱怜的运气算是好的。她的同伴们被路过的英国商人救起，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奥斯曼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 然后他们就出现在了奥斯曼的奴隶市场上。 只是日本人脚步并未停歇，还有更多的日本人在尝试，虽然大多数人都无法到达自己的最终目的地。 中冢理纱、坂东昭二、筱原久雄三人顺利地到达了荷兰，在那里学习生活了一年，并且顺利地赚到了一笔钱。他们通过对欧洲历史的研究，发现法国更值得他们学习。于是乎踏上了前往法国的道路。 正文 第66章 母子贪心 “你要那么多钱就准备开保险公司吗？这种骗钱的行当真那么赚钱吗？你这小子像妈一样搞点实业行不行？别整天研究怎么骗人家。” 索菲夫人一见到弗兰茨，做什么她不太能理解的事情就会血压升高。然后就开始一路质问弗兰茨，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保险并不是骗钱，保险应该算是经济的助推器和稳定器。很多海外商人他们的全部身家，就在海船上。如果他们的身家得不到保证，他们又拿什么和其他国家的商人竞争呢?” “那就让有钱的人去，没有钱做什么生意，我们国家就找不出几个承担起海船风险的人吗？” “母亲，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索菲夫人分析了一会儿。“你那么有远见，你自己开一家远洋公司不就好了。妈给你入股，到时候五五分成啊。” “....”弗兰茨挠了挠头“母亲，这是与民争利，使不得啊。如果皇室到处开公司跟商人们争夺利益，那些原本从事海外贸易的商人们怎么办。” “你不是说他们既没眼光，又没实力吗？咱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你不是总喜欢说适者生存吗？” 关于索菲夫人为什么会知道适者生存，弗兰茨小的时候索菲夫人偶尔会来尽一下母亲的义务，哄弗兰茨入睡，但是讲的全踏马是恐怖故事。 后来弗兰茨实在睡不着，只好给索菲夫人讲故事。 “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商人们赚不到钱，然后大批工人失业，变成流浪汉，他们也许会加入起义军，在特定的时候发动暴乱，会导致政局不稳。” “这也简单啊，你开公司赚了钱，多训练些军人，增加宪兵数量不就好了。” .... 原来索菲夫人的思想，早就形成了闭环，而且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达到逻辑自恰，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母亲，你这样除了增加没必要的社会开资，不会对整个国家起到任何有利作用。无法增加社会财富，只能是把自己的国民卷死。” “可是你把这些生意都交给商人，他们也不能增加社会财富，还有可能造成浪费。” “浪费？” “全国登记的商船数量为3632艘，其中千吨以上远洋货轮有210艘，你从埃及偷运粮食时雇佣的500艘船中，有五分之一属于塔菲家族，有五分之一属于西纳家族，有五分之二属于奥地利皇家海军，剩下的一百条船属于23家公司。” (此时奥地利能远航的大吨位船只并不多，很多小型公司只有1~2艘符合标准。) 资源太分散，确实会造成资源浪费。不过索菲夫人居然会把数据知道的如此详细，看来是有备而来。 “母亲，您说吧，您想要什么。” “妈想开一家轮船公司，不过现在轮船没有，资本没有，人员也没有。但是妈保证当你保险公司的第一个客户，然后我们五五分赃怎么样?” “母亲，您真是个天才。奥地利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随父亲去打猎。” “那四六也行。” “母亲，您要那么多钱干嘛？” “咱们国家穷啊，而且做什么不需要钱，像你整天吃饭、睡觉、补课哪一样不要钱。” “.....”弗兰茨转身离开。 “三七，二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用我的名义，让波西米亚团结银行偷偷去巴黎和柏林卖债券。你现在手里至少有一亿盾的资金，这么多钱妈不放心，还是劝你干点实业。” “最多给你5%的利润，所有的场合你都要出席。” “成交！” 正文 第67章 谈判继续 伦敦，威斯敏斯特宫。 “我们必须派驻军队保护国民的安全！”罗伯特·皮尔高声喊道，仿佛这样就能说服对方一样。 很显然没有做外交官的才能，这位内务部出身的首相习惯了没人反驳的演讲。但是对于这种随时会被人打断的谈判，他还没做好准备。 “罗伯特·皮尔先生，这次的惨剧还不够吗？难道你还让更多的人去送死？”聂谢尔洛夫针锋相对。 反正俄国在埃及没什么利益，所有国家都不能派兵才好，可以用埃及一直吊着英国人。但若是派兵参与瓜分埃及，对于俄国来说很不利，所以他极力反对出兵埃及。 “送死？我大英帝国军队天下无敌！我国的国民生命财产受到威胁，难道要我大英帝国坐视不理吗？我们的同胞可不是畜生！”罗伯特·皮尔也不甘示弱。 “你说谁是畜生！？你们不去侵略别人，怎么会死在沙漠里？天下无敌的大英军队，居然要给土著交过路费。我看这不要脸的程度，才是天下无敌。”聂谢尔洛夫反唇相讥。 灰色牲口并不是一战时才有的，俄国士兵的待遇极其低下，这是欧洲的共识。 俄国士兵可以用极低的补给，坚持长期作战。军官可以任意打骂士兵，甚至是将士兵处死而免受惩罚。俄军的装备，极度匮乏且落后。 “我们是去合法贸易，聂谢尔洛夫伯爵请注意你的用词。你正在冒犯一位绅士！” “屁！你们英国人口中的法律道德就是狗屁。违反贸易法在先，鼓动马穆鲁克屠杀竞争对手在后，你怎么还敢自称是绅士？你想决斗吗？海盗！” 聂谢尔洛夫虽然长得文质彬彬还带着一副眼镜，但实际上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军人。强壮的身体加上二十多次决斗的经验，可不是罗伯特·皮尔这个54岁的文官能对付得了的。 而且罗伯特·皮尔也清楚，就算把这个聂谢尔洛夫揍趴下，实际上也没有任何帮助，他开始想念帕麦斯顿了。 英国并非只有帕麦斯顿一个外交家，但是罗伯特·皮尔的三个救星：一个在奥斯曼欺男霸女，一个在伯明翰老家痛骂当朝者不公，还有一个在忙着帮撒丁对付法国。 瑟韦尔勋爵（普鲁士外交大臣）看着眼前唾沫星子乱飞的场景，不禁想起了普鲁士相声。 作为战后五大列强之一，普鲁士这种内陆国本来应该和埃及毫无瓜葛。可是好巧不巧一位亲王爱吃椰枣，在埃及买了一船的椰枣，委托奥地利的商会运送。 但是在交货之前爆发了起义，椰枣被困在埃及没有交到奥地利商会的手上。可是货船已经到了，于是奥地利方面便要求普鲁士支付费用。 但是普鲁士亲王并没有拿到椰枣，所以拒绝付钱。可好巧不巧的，这家奥地利商会背后是科拉罗夫伯爵（奥地利财政大臣）和约翰大公。 所以这位倒霉的亲王只能乖乖付钱。此时奥地利的实力要远强于普鲁士，至少在当时人眼里这么认为，普鲁士的陆军连奥地利的一半都不到。 于是乎这位亲王将所有的罪责都扣在了埃及人头上，瑟韦尔勋爵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来替这位亲王讨债。 毕竟瑟韦尔勋爵可一点也不想，尝试被亲王用手杖殴打的感觉，他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找个好时机提出来。 不过之前的意外，这个责任又被埃及人和英国人推到了末日方舟会身上。他总不能去找这个虚无缥缈的邪教组织要钱吧，所以他将目标锁定在英国人身上。 毕竟英国人财大气粗，应该不会介意赔偿普鲁士1000英镑的损失。 正文 第68章 中间商两面不是人 同样是来打酱油的，还有奥斯曼的大维齐尔费尔·恰克。可是他和十分淡定甚至还有闲心吃水果拼盘的瑟韦尔勋爵不同，他正躲在角落里祈祷，希望不要再有什么倒霉事落在他头上。 费尔·恰克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柿子都喜欢找软的捏。就像上次塞尔维亚主动进攻奥地利，但最后却是奥斯曼人割地赔款。 回国之后他就成了保守派和维新派联合攻击的目标，维新派觉得他签订的条约丧权辱国，保守派觉得他一定是收受了大量贿赂，出卖国家利益居然不带上大伙！吃独食！ 对他的暗杀就没停止过，就连他养的狗都被人毒死了。 甚至英国人和俄国人都希望费尔·恰克能在世上消失，但是他为何还能在大维齐尔的位置上稳如老狗？ 因为他带回来了法国人的贷款和奥地利人的通商协议。法国人的资本注入给了奥斯曼的经济新的活力，和奥地利人通商在得到廉价粮食和工业品的基础上还获得一个全新的市场。 奥斯曼向奥地利出口的商品主要是高档皮革、棉花、地毯、烟草、宝石、矿石。 奥斯曼的商人们通过出售这些高附加值的商品赚到了钱，奥地利人也为自己能找到新的市场而欢欣鼓舞。 此时的奥斯曼人觉得西方来的一切东西都是好的，所以奥地利的对奥斯曼的贸易十分顺利。并且可以借助多瑙河的便利条件，让成本进一步降低。 并且丢掉了一直寄居在奥斯曼帝国身上的肿瘤——波黑。作为帝国税收的黑洞，每一位苏丹和大维齐尔都为此头疼不已。 而今天这个肿瘤居然被摘除了，再加上法国人的贷款和奥地利的新市场整个奥斯曼的经济为之一振。 除此之外奥地利和法国都准备了大笔的贿赂，让费尔·恰克带给苏丹。通常来说大维齐尔会贪墨一部分，但是为了保住狗命的费尔·恰克甚至还往里填了一部分。 奥斯曼苏丹对于这样能干，又忠诚的臣子，自然是要力保了。毕竟费尔·恰克死了谁去搞钱，谁又来替苏丹背黑锅，难道让苏丹自己背吗？ 和蒸蒸日上的奥斯曼帝国不同，作为中间商的塞尔维亚可是吃尽了苦头。米罗什没有采取米哈游的提议，派人分别和奥地利以及俄国谈判，想要尽可能地获得最大利益。 可是米罗什的首鼠两端，没有让他成为两国争相拉拢的双冠王。反而先后遭到了俄国和奥地利的惩罚，俄国施工之后要求塞尔维亚立刻还钱，塞尔维亚只能用土地矿山抵债。 奥地利则直接跳过了塞尔维亚这个中间商，直接和奥斯曼帝国做起了贸易。奥斯曼帝国为了降低成本，疯狂地压低塞尔维亚的关税。 如果说2.5%的关税让埃及的阿里政府几乎崩溃，那么现在塞尔维亚1%的关税简直让米罗什感到绝望。 即使是这1%的关税，奥斯曼人也不愿意出。和俄国人打，和奥地利人打，奥斯曼人不敢，但是区区一个塞尔维亚他们还真不放在眼里。 米罗什和阿里面对的情况不同，塞尔维亚国内是真有叛乱分子，而且实力强大还有外国资助。另外战后的塞尔维亚百废待兴，人心思定，谁又愿意打内战。 所以塞尔维亚的叛军，盘踞在山地，米罗什的正规军也没法剿灭。但随着情况的不断恶化，叛军的人数在不断增加。 叛乱势力开始蠢蠢欲动，大有出山和米罗什一争天下的架势。就在米罗什使出浑身解数疲于应付之时，他又想起来米哈游说的中立政策。 如果能早点中立，完全可以通过当中间商来迅速恢复元气，早日稳定国内的局势。 米罗什先是借奥地利和塞尔维亚的战争，趁机干掉了亲俄派，然后又利用俄国人和稳定局势的名义，干掉了亲奥派，之后更是通过同时和两国谈判希望挑起两大国的仇恨，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但此时的俄、奥正处于蜜月期，同时他也太小瞧俄国和奥地利的情报能力了。卡尔大公又秘密释放了一批塞尔维亚战俘，米罗什正要吞下他自己种下的苦果。 正文 第69章 我有两万龙虾兵，你挡得住吗？ 梅涅特看着眼前的闹剧，沉默不语。老实说梅爵爷看不起这些后辈，因为他们连最起码的素养都没有。一个个不讲原则，只谈利益。 俄国人把自己暴露得太过了，而英国人似乎只在乎眼前利益。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在向着有利于奥地利的方向发展，但是梅特涅还没天真到以为两个世界大国会一直拉胯下去。 让英国人驻军埃及，这显然不符合奥地利的利益。但是面对志在必得英国人，想善了根本就不可能。他觉得还是先观望一下比较好。 果不其然，基佐坐不住了。 “各位，停一停。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听听苦主的意见。” 其实法国人是支持多国派兵驻扎埃及保护本国国民的，因为法国也有类似英国人的后手。这些士兵可以在阿里倒台之后，支持那些亲法国的势力上台。 就算阿里的儿子可以顺利继位，他也要继续埃及和法国之间的债务。否则法国就可以，以此为借口进攻埃及，进而扶植傀儡上台。 在埃及驻军符合法国的利益，进可以控制埃及，退可以防止别国控制埃及。 而且基佐认为法国的对手只有英国人，奥地利人只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到处打秋风。 但是现在法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此时的法国国力没有恢复，殖民地叛乱不止（主要是阿尔及利亚），革命党依然伺机而动，派出大量军队必然消耗法国国力，派少了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所以基佐并不赞成，此时向埃及出兵。但显然他比聂谢尔洛夫更讲究策略，让埃及人当这个挡箭牌。 “我反对任何国家在我的国家驻军，埃及政府有能力维持国家内部的稳定。”阿里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但是态度已经表明他想重新夺回自己的权力，并不许任何人染指。 罗伯特·皮尔气笑了，埃及政府有能力控制局面，那这次起义是怎么回事？ 可事实上阿里在第一时间就派兵，将除了英国人以外的“外国友人”保护起来了。阿里虽然恨不得把所有的欧洲人都杀光，但是他还没疯。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埃及政府有能力？” “凭我埃及还有10万大军。” “10万？可根据协议，埃及只能保持1.8万名军人。阿里帕夏，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违反伦敦协议，是想挑战国际秩序吗？” “这还不是为了保护各国友人，量埃及之兵力，结与国之欢心....” 阿里又把锅丢了回去。 罗伯特·皮尔想要借题发挥，但是发现锅还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心中暗骂“该死的末日方舟会。” 其实关于阿里保留着大量军队的情报，各国都一清二楚，但是没有必要追究这件事，毕竟这件事不影响本国的利益，而英国人则认为这些军队是防止法国干涉埃及的保证也没有提出来。 现在这10万埃及军队反而成了阿里的筹码，这让罗伯特·皮尔后悔莫及。阿里更是想凭借这最后的十万军队，阻止列强要求驻军的请求。 但真的能如愿吗?埃及的十万军队在英国人眼里什么都不算。当年2000龙虾兵能追着七万埃及军队乱杀，今天埃及的十万大军就能挡住英国人的脚步吗？ 正文 第70章 限定驻军 埃及的十万大军确实不行，但是基佐可以。 因为聂谢尔洛夫和阿里已经站出来表示反对了，在埃及驻军对只想打秋风的奥地利没有任何实际好处，没理由站在英国一边，剩下的费尔·恰克和瑟韦尔勋爵根本就是来打酱油的。 至少基佐是这么认为的。 “我也同意聂谢尔洛夫伯爵的看法，既然阿里帕夏说有能力保障各国人员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应该相信他，不应该派兵进入一个自由的国度。您说是吧?大维齐尔。” 此时的费尔·恰克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藏了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但是法国现在可是奥斯曼帝国最重要的盟友（债主）不能拨了人家的面子。 可是为了抵御强大的俄国，英国这个盟友奥斯曼帝国也得罪不起。 费尔·恰克绞尽脑汁想找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可是他想不出。 于是乎他决定放飞自我，凭着本人对埃及和阿里个人的厌恶说道。 “埃及是奥斯曼的属国，埃及的兵力有限。各国的商人当然是由各国自己的军队保护，才更有安全感。” 听到这里罗伯特·皮尔不禁老怀甚慰，看来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奥斯曼帝国还是心向我大英啊。 有机会还是应该多扶植一下，这个西亚病夫，毕竟近东的遗产只能属于大英帝国。 和喜上眉梢的罗伯特·皮尔不同，基佐的脸色愈发难看。看来实力不够，就算再怎么帮助提携，最后只能养出个白眼狼啊。 对付奥斯曼这条白眼狼，他基佐有的是办法。 就在此时只听，费尔·恰克话锋一转。 “但是埃及毕竟是阿里帕夏的治下，阿里帕夏觉得自己有能力为各友邦提供保护，且有十万大军坐镇。而且派兵太多一是劳民伤财，二是容易扰民，不如各国限定一下驻军的人数。” 费尔·恰克特意强调了“十万”这个数字，就是为了提醒各国埃及军队的规模超编了。 毕竟埃及的军队规模越大，对奥斯曼帝国来说就越不利。 的里波黎、突尼斯名义上还都是奥斯曼帝国的领地，每年还会向苏丹进贡，而埃及就如同一把尖刀将这两块地与奥斯曼本土分割开来了。 至于为何要提出限定驻军规模，这自然是为了讨好基佐。 因为此时的法国，也是奥斯曼帝国万万得罪不起的。毕竟法国可是奥斯曼的大金主，没有法国人的钱奥斯曼别说发展工业，连维持稳定都没有钱。 当然费尔·恰克也不敢得罪英国人，前文提过奥斯曼还指望英国人对抗俄国人呢。 毕竟按照历史经验俄土战争又要开打了。而俄国人要的，又是奥斯曼人不能给的。所以奥斯曼人只能尽一切可能，寻找盟友抵御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 费尔·恰克提出要限制驻军规模，这可是罗伯特·皮尔万万没想到的。于是心中暗骂。 “这个该死突厥人，下三滥，诅咒你们被毛熊吃的渣都不剩。” 气恼归气恼，扶植奥斯曼帝国防止俄国取得出海口的大政还是不能变的。 而且以英国的军力，只需要两万人足够击败埃及所谓的十万大军了。另外一点埃及由于气候的地形的原因，埃及人口主要分布在尼罗河沿岸和地中海沿岸。 英国并不需要太过分散兵力，就能控制埃及人口稠密的主要区域。 基佐理解费尔·恰克的做法，毕竟前不久基佐还是英国人的舔狗，被法国人骂作国贼来着。 限定驻军人数这招可谓是一石二鸟，既能消耗英国人的国力，又能给法国派兵进入埃及提供理由。等日后法国国力恢复，英国衰落就是法国大举进军埃及之时。 正文 第71章 预言 梅特涅想给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大维齐尔鼓掌，此人颇有当年他的风范。居然在这种绝境中找到了一线生机，有传闻说奥斯曼帝国正在风风火火地搞工业化练新军。 难道这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梅特涅脑补了一下，不由暗下决定不能让奥斯曼帝国东山再起。 以奥地利人的思维，他们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英、俄而是奥斯曼和普鲁士。 之后为了驻军人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最后在罗伯特·皮尔的坚持下规定：各国（奥斯曼、英国、法国、俄国、奥地利、普鲁士）最多可以在埃及驻军一万。 这个数字可以说是基佐心中最理想的数字，一万部队既可以消耗英国国力，又无法对阿里政府形成足够的威胁。 阿里希望的则是2000，因为他真不清楚自己的手下有多无能。在听说自己在叙利亚的七万大军被英国人1个团的兵力撵出城市时，他是不信的。 直到他看到了一批批士气低迷的残兵败将，他绝望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几次抬起了手，又放下，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因为他不甘心。 曾经坐在王宫中的阿里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因为他直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傀儡，只待英、法吸干他的血肉便会撕开他这层躯壳，而他却无力改变这个结果。 有一天一个神秘人来到他的王宫，对他说了那番话，并且告诉他，他和他的子嗣依然有机会。 一切都如那位先知预言的一般发生了，而且一切来的是如此之快，以至于阿里还没有做好准备。 但阿里清楚天空中遮天蔽日的乌云，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原本的阿里只能借钱度日，饮鸩止渴，在不断恶化的经济状况和越来越多的贷款中不断循环直至整个国家灭亡。 现在埃及又有了再度崛起的希望，很快列强就会为了限制英国人势力而废除对埃及军力的限制，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用三方贸易中赚到的钱（用未来生产的棉花和英国人换的粮食，再用这些粮食和欧洲各国换钱。），逐步还清贷款并再次开展工业化。 然后继续开展贸易，编练新军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重出江湖。 当然为此他还需要做一件事。 “诸位，埃及的兵力有限，并且国内的叛乱分子躲入沙漠丘陵之中一时间难以剿灭，同时尼罗河中下游的人民尚未开化。如果各国的商人和军人进入尼罗河中下游地区，埃及实在难以保证各国人员的安全。” 阿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不允许列强进入埃及的腹地。但是之前提到过埃及不同于其他国家，他的人口资源主要分布在地中海沿岸和尼罗河沿岸。 尼罗河中下游，以及苏丹地区都是些农田或者是未开化的不毛之地，对英、法这种需要输出商品的列强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 其他四国更是没有异议，因为几乎没什么利益牵扯。 梅特涅猜想，阿里肯定是在尼罗河中下游藏了什么。但是这个他也不关心，不如说他更希望阿里能藏些厉害的东西来对付英、法才好。 然后列强们达成协议，各国可以向埃及派遣驻军，但是需要向埃及租借土地，缴纳地租。同时各国军队不允许离开租借，除非遇到紧急情况。 任何深入尼罗河中下游的欧洲人，将不受到埃及政府的保护，后果自负。 阿里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又看了看先知留下的字条。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那第一句不就是阿里前半生的写照吗？这第二句难道就是他的将来？阿里不禁老泪纵横。 正文 第72章 古怪 “儿子，你拿着这么多钱，我不放心啊。我都给你攒着，等你长大了都给你哈。” “母亲，我什么时候才能算长大？” 索菲夫人一时语塞，因为她在想怎么才能晚一点还钱。 弗兰茨自然知道她的想法。 “母亲，在你心中我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是不是？” 索菲夫人下意识地回答“是。” 弗兰茨拔腿就跑。 有些事情索菲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但毕竟弗兰茨还小这种事似乎早了点，所以索菲夫人也没在意。 索菲夫人不久前去巴伐利亚看望了她的妹妹卢多维卡，卢多维卡显然过得并不如意。 卢多维卡夫人并没有像她的姐姐们那样，嫁给国王或者奥地利的大公爵。她的丈夫既没有显赫的贵族头衔，又是个一贫如洗的乡巴佬。 萨克森王后曾经直言不讳地说“你家的庄园还没有我家的马场大。” 卢多维卡的不幸，不止来源于贫穷，他的丈夫一位对马戏情有独钟的公爵，甚至根本不爱她。 尽管卢多维卡为马克西米利安·约瑟夫公爵生育了十个孩子，但是他依然会把他的情妇和私生子带到家中与其娱乐、用餐。 这在卢多维卡看来，这无疑是一种羞辱。但是她的父亲已经过世，而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显然并不关心她的处境。 她只能向姐姐们诉苦，不过作为长姐的普鲁士王后十分佛系，让她忍耐随遇而安。她的四姐萨克森王后则嘲笑她的愚蠢和贫穷。 索菲夫人由于家离她家最近，也成了她诉苦的主要目标。 索菲夫人给她两个建议： 一、休了他。 二、杀了他。 卢多维卡显然没有索菲夫人的刚强，虽然心中有万般不甘，但海棠依旧。 不过马克西米利安·约瑟夫公爵还是很怕索菲夫人的，虽然索菲夫人只是一个大公妃，但是大公早就将所有权利都“交”到了她身上。 尤其是在索菲夫人诞下她的长子之后，她在哈布斯堡宫廷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索菲夫人每次回巴伐利亚探亲，就连作为国王和族长的路德维希一世也要出城相迎。 更不要说马克西米利安·约瑟夫公爵，这个巴伐利亚的杂牌大公显然不具备和索菲夫人叫板的资本。 但好在这位大公根本就没什么自尊心，眼见会吃亏索性每次索菲夫人来的时候直接藏起来或者外出游玩，等索菲夫人走了再回来。 卢多维卡夫人一直视索菲夫人为偶像和救星，但是由于她性子软，耳根子又软所以做不成索菲夫人。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不幸的婚姻，卢多维卡夫人希望自己的女儿们能有王室婚姻。 索菲夫人正好就有一堆儿子，两人一拍即合。 卢多维卡夫人的长女海伦公主（昵称奈奈），温柔体贴又懂礼数很符合索菲夫人的要求。 索菲夫人是个权利欲极重的女人，她不希望未来的儿媳分走她儿子的权利。此时奥地利的皇后，拥有相当大的权利，只不过这种权利主要体现在，可以反驳皇帝。 至于那个满地乱跑的小女孩伊丽莎白（昵称茜茜），正好嫁给她那个憨憨的三子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不善言辞，脑子也不灵光，还有一点自闭倾向，难得见他能和人玩的这么开心。也许是茜茜的纯真和活力打动了他，不管怎么说至少让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算是了去了她妹妹的一桩心愿。 至于奈奈和她的长子只能看缘分了，毕竟她的三个儿子都很奇怪，其中最古怪的就是长子弗兰茨了。 说他笨吧？这小子从小就被老皇帝和大主教当成帝国的未来，还能和帝国最聪明的人——梅特涅首相辩论。 说他聪明吧？整天被个女仆欺负的自己做饭吃，和他那个阿呆老爹辩论就没赢过，没事就喜欢用对着木板拳打脚踢。 索菲夫人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弗兰茨，他打的木板是铁桦树做的。 正文 第73章 这个性格好！ 铁桦树是世界上已知最硬的木头，硬度是普通钢铁的一倍，是真正的刀砍刀折，剑刺剑断，小口径的枪械根本打不穿，大口径步枪也不一定能打穿。 弗兰茨没有把自己的手打断，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超人了。 索菲夫人到了巴伐利亚也没闲着，自然是推销她那些商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索菲夫人突然变得十分乐忠于赚钱。 不过索菲夫人也是知道的，她那些化妆品、内衣、高级牙膏、新式糖果（棒棒糖）还是请巴伐利亚宫廷里的贵族们推广更合适。 至于她的妹妹，自然是当做礼物白送了，当然此时财大气粗的索菲夫人也不会在意这点小玩意。 化妆品和新式内衣自不必说，对于卢多维卡这种边缘的乡村贵族来说，是绝难见到的稀罕物。 卢多维卡夫人本身算是个美人，但是操持家务加上婚姻不幸让她有了容貌焦虑。索菲夫人带来的礼物，让她喜上眉梢。 尤其是那新式内衣，简直是天才的设计。然后不禁想起了索菲夫人刚结婚的几年，总是抱怨她的丈夫愚蠢、木讷。 “这不是挺懂女人的吗？这么细心还能设计出这种天才的发明，姐姐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卢多维卡夫人不禁如是想着。 反正她觉得索菲夫人，那种宁可勒死自己也要穿塑形衣的性格，是绝对想不出这种设计的，那只有被称为奥地利第二呆瓜的姐夫了。 （第一呆瓜当然是皇帝陛下本人。） 至于棒棒糖，小孩子们喜欢，只是可能引起蛀牙，但贴心的索菲夫人又送上了牙膏。这种装在金属软管里的牙膏，可比牙粉好用多了。 这个时代有金属软管，也有早期的牙膏，但是没人把牙膏装进金属软管里。经过弗兰茨的简单改良添加了一些必要成分，然后第一个把牙膏装进了金属软管里。 于是乎第一支现代意义上的牙膏诞生了，因此也拯救了茜茜公主的一口小黄牙。毕竟之前茜茜公主可以以牙粉太难用来推脱，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和姐姐一起刷牙。 很快卢多维卡又发现了这一家人的新特点，不服输，还有点...受虐倾向。 马克西米利安（索菲夫人次子）和奈奈公主下棋，结果连输十盘猛弹自己脑瓜崩。二路德维希（索菲夫人三子）跟着茜茜公主满院子乱跑，结果被带沟里好几次还乐此不疲。 奈奈性格很温顺，可唯独在下棋这件事上，由于经常被马克西米利安·约瑟夫公爵（以后简称马克西，为了和弗兰茨的二弟区分开。）厚颜无耻的要求让子，所以特别较真。 茜茜则是还没学会说话，就先学会跑了。这么多年庄园里的沟沟坎坎，她早就一清二楚。路德维希摔的那么惨，肯定是这丫头在使坏。 反观姐姐的两个孩子不服输要强这点像姐姐，这苦中作乐的能力应该遗传自姐夫。 这个性格好！一定要把女儿嫁过去，绝对不能让女儿和自己一样受苦。卢多维卡夫人如是想到。 “就是不知道姐姐的长子如何，听教堂里的神父们说，劳舍尔大主教就差没给弗兰茨封个圣人当当了。”卢多维卡如是想着，但她也清楚那位大主教一喝酒嘴就把不住门。 更可况，自己的姐姐那种性格，如果生了一个圣人，怕不是要天天拉出去推销。话说马克西似乎说过，索菲夫人是个讨人厌的大德意志派。 卢多维卡不清楚大德意志派是什么，但她知道这群人要的不是恢复神圣罗马帝国，而是打算把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甜党和咸党强行糅合在一起。 “听说北方的新教徒腌酸菜居然不加糖，这简直是太可怕了。”卢多维卡夫人自言自语道。 正文 第74章 第二次伦敦协定 奥地利首相梅特涅，十九世纪第一大奸雄也。凡当国四十年，专出其狡狯之外交手段，外之以指挥全欧，内之以压制民党。 十九世纪前半纪，欧洲大陆之腐败，实此人之罪居多..... 伦敦，威斯敏斯特宫。 激烈的争吵还在继续，关于赔偿问题各国无法达成一致。 由于之前在驻军问题上英国吃了一个闷亏，说好的赔偿罗伯特·皮尔打算抵赖掉。毕竟没有规定，绅士就不可以赖账。 只不过呢，罗伯特·皮尔抵赖的技术就要差很多了。他想让埃及出钱，来赔偿欧洲各国的损失。 这下不光是埃及不干了，就连欧洲各国都不干了。 埃及已经承诺让欧洲军队进入地中海沿岸了，没理由继续让步。而奔着赔款来的欧洲列强们，则是觉得埃及根本拿不出这笔钱，肯定是继续画饼。 列强们觉得英国也有责任，罗伯特·皮尔则是推到了末日方舟会头上。阿里就坡下驴，立刻就把责任推到了马穆鲁克身上。 这下喜滋滋等着赔偿的列强不干了。 最怒不可遏的不是损失惨重的法国，也不是距离最近的奥地利，更不是在会议上一直和英国人对着干的俄国，而是普鲁士瑟韦尔勋爵愤而起身。 “如果不是你们英国人封锁了港口，我国的货物（椰枣）早就装船离开了！我国有三名王室随从在埃及失踪，现在尸骨还没有找到！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瑟韦尔勋爵的突然发难，让会场内众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基佐和聂谢尔洛夫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梅特涅亲王，此时梅特涅也是一脸懵逼。 普鲁士和埃及，完全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要说为什么普鲁士会跳出来，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啊。这会场里能指使普鲁士的，也就只有德意志邦联主席的奥地利了。 罗伯特·皮尔也是一脸懵逼，照理说以梅特涅亲王的行事作风又该和稀泥才对，怎么突然让普鲁士出头？难道奥地利才是幕后黑手？ 帕麦斯顿和剑桥组织自然不是吃干饭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大量线索到了奥地利就中断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又怎么能瞒过老辣的帕麦斯顿呢？ 这当然不是弗兰茨授意叶拉多妮娅和她的手下做的，就算她们想做也没这个实力。这当然是奥地利的秘密警察干的，就滥用职权和打草惊蛇的能力来讲，他们简直是欧洲第一，萨尔曼勋爵之名当之无愧。 梅特涅本来最擅长这种置身事外，表面调停，实际上为本国捞好处的勾当。但是被瑟韦尔勋爵这么一搅合，反而成了出头鸟。 “罗伯特·皮尔先生，你听我解释...”梅特涅真想这么说，但是他毕竟是梅特涅，一位操控政局的行家里手。 “我觉得英国毕竟是世界大国，有必要承担起大国的责任。无论如何末日方舟会源自英国，煽动这次动乱的也是英国圣公会的牧师。” “英国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否则，何以告慰在此次动乱中死去的欧洲同胞。就像埃及已经做出让步，允许各国军队驻扎一般。” 聂谢尔洛夫点头赞许，不亏是兄弟国家。 基佐笑了笑，姜果然是老的辣。抓住末日方舟会源自英国，煽动叛乱的是英国圣公会的牧师，屠杀欧洲同胞这三点，英国人要么赔钱息事宁人，要么大家很愿意为英国人正正“名”。 费尔·恰克则是继续躲在角落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他可不想继续得罪英国人或者法国人。在他心里别说要赔偿，只要不让他赔钱就谢天谢地了。 万一像上次在圣彼得堡时那样，被人发现埃及也是奥斯曼的属国可就不好了。 但于此同时，整个会场内的外交家们都认定了梅特涅这个幕后黑手。 只是这一次罗伯特·皮尔没有那样做，毕竟五大列强中有四国已经站到了一边，大局已定。英国没理由继续得罪奥斯曼帝国，毛熊要冲出黑海必然要经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更何况舆论这东西还是很可怕的，美国人一定会利用这次机会大力抹黑英国人，以防止英国人进军美洲。 如果欧洲大陆列强再掺和进来，英国在世界范围内的权威和形象势必大打折扣。 要知道英国人花了几百年时间，才扭转了英国人的海盗形象，成为现在的英国绅士。 英国人只能捏着鼻子，往下灌。 关于赔偿。 聂谢尔洛夫首先提出，俄国有一支满载财宝的商队，在前往亚历山大港的路上被人劫持，有25人被杀，价值300万卢布的财物丢失（约合33.33万英镑）。 罗伯特·皮尔很清楚聂谢尔洛夫在胡说八道，他只是想继续和英国纠缠下去，但罗伯特·皮尔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于是爽快地签了一份赔偿协议让他闭嘴。 看到这样也可以，瑟韦尔勋爵（普鲁士外交大臣）不禁跃跃欲试。毕竟钱这东西再多也不嫌扎手，更何况那可是王室的货物（椰枣）。 “我国的货物中有大量威廉亲王的个人收藏，以及具有巨大历史价值的艺术品....这可是全人类的巨大损失，我国要求赔偿20万英镑！” 威廉亲王又称炮弹亲王，威廉四世的弟弟，俾斯麦的恩主，在凡尔赛宫加冕的德意志帝国的皇帝。 当然他此时只是一个准备花2万盾买椰枣，好让军官们都能吃上椰枣的逗比。 罗伯特·皮尔大笔一挥，就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只是他注意到协议书上有涂抹过的痕迹，那两个0好像是后加上去的。 但无所谓了，反正立刻就会盖章封存，也不怕普鲁士人再做手脚，还有一点，那就是财大气粗的英国并不差这点封口费。 相比喊口号的前两者，奥地利的外交官们就专业得多了。关于损失的财物、人员、以及处理费用，全部都罗列清晰。 只不过这样一来更让罗伯特·皮尔觉得，奥地利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奥地利要求的赔偿为35万英镑，所有要求都有数据支撑。毕竟这事关意大利地区的稳定和奥地利的第一次大规模海外贸易，梅特涅十分上心早就让官员们做好了功课。 只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看起来更像是有备而来的。 聂谢尔洛夫和基佐不由得鼓掌赞道“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罗伯特·皮尔走到奥地利代表团的桌前，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加盖了首相印章。 “梅特涅先生，您真不愧是本世纪最狡猾的外交家，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梅特涅只能苦笑以对，他真不想出这个头，但现在实在是解释不清，只求赔偿这块别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英国不赔偿，那么奥地利政府也要赔偿给自己的商人们，不能让这件事打消他们的积极性。 通过这段时间的海外贸易，梅特涅终于明白了皇储（弗兰茨）为什么总喜欢说“面包和糖果比子弹和刺刀更好使。” 开放海外贸易之后，北意大利地区的起义暴动明显减少了，他曾经多次问过身处威尼斯的副王居莱。 但是居莱这种上位者，根本不了解民间的情况，说不出个所以然。 后来梅特涅请教了，意大利驻军司令拉德茨基元帅。老元帅回信告诉他“意大利的工厂都在招人，年轻人忙着挣钱，没工夫继续起义了。” 要知道自从拿破仑战争之后，意大利地区三年一小乱，五年一大乱。 梅特涅为了维持奥地利对北意大利地区的统治，可谓是绞尽脑汁，并且多次派兵帮助教皇国和那不勒斯王国稳定局势。 但是按下葫芦起了瓢，从最早的烧炭党到后来的青年意大利党，各种乱党层出不穷。 奥地利每年都要拨款上千万盾，来抑制意大利革命，但是收效甚微，甚至让革命党的势力蔓延到整个亚平宁半岛。 直到开放海外贸易之后，才逐步收敛，而对于这种不流血的，光荣的解决办法，梅特涅推崇至极。 所以在梅特涅眼里，为了能维持奥地利的海外贸易，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面对要出海的毛熊和对低地（指荷兰、比利时）有兴趣的法国，英国人早已自顾不暇，帕麦斯顿这个难缠的对手被派往印度，罗伯特·皮尔又哪有精力来对付奥地利呢？ 这次暴乱损失最大的其实是法国人，因为法国人比英国人进入埃及还早一步，只不过没有英国人那么高调而已。 在暴乱中被杀死的5713人中，有4100人来自英国，剩下的1613人中1400人来自法国，50人来自奥地利，其余的163人分别来自意大利各邦国、瑞士、俄国、普鲁士、比利时等。 法国人的经济损失在2000万法郎上下（约合133.33万英镑），其中最主要的损失来自货物延期导致的合同违约以及古董和发掘场的失窃。 埃及毕竟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大量的埃及文物出土。其中最主要的买家就是法国人，法国更是利用债务关系，获得大量遗迹的发掘权。 但随着这次埃及民族大起义的越演越烈，法国人的考古队也未能幸免，大量的珍贵文物被摧毁，被低价转售。 基佐提出的赔偿是3000万法郎（约合200万英镑），作为一个商人他知道要出砍价的空间，但是看罗伯特·皮尔的做派，估计是用不着了，自己还能小赚一笔。 只不过让基佐失望了，罗伯特·皮尔拒绝在赔偿协议上签字，除非将赔偿数字改为了50万英镑。 英国的损失才200万英镑，法国人居然开口就要200万英镑，真当他罗伯特·皮尔傻呢？ 罗伯特·皮尔要求法国人拿出相关的证据，证明法国发掘出的东西是文物，并且价值那个数，否则的话就按泥瓦罐的价格进行赔偿。 法国人当然是没有证据了，但是他们有货物延期导致合同违约的证据。 只不过罗伯特·皮尔压根不认，他觉得法国人完全可以私下伪造合同，也拒绝赔偿。 但是英国也承认法国确实遭受了损失，鉴于法国人员上的巨大损失，英国决定按照之前普、奥、俄三国金额平均值的两倍赔偿。 基佐打算用拒绝在第二次伦敦协议上签字，来威胁罗伯特·皮尔。 但是他发现完全行不通，另外四国已经准备好签字了。毕竟都是由英国人和埃及人买单，他们没理由不接受。 老实说现在的罗伯特·皮尔已经把整个欧洲都放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了，他觉得整个欧洲都在和他作对都是他的敌人。 现在法国人居然指着一堆破烂陪葬品，说它们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让罗伯特·皮尔觉得受到了羞辱，俄、奥、普三国加在一起才要多少钱，该死的法国人... 基佐眼见威胁无用，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同意了罗伯特·皮尔的提议。毕竟那些所谓的考古队，大多数也是民间资本参与的，发现的东西也不会上缴国家。 于是乎第二次伦敦协定，正式签署。 第一，埃及地中海沿岸为国际共管区域 规定：奥斯曼、英国、法国、俄国、奥地利、普鲁士最多可以在埃及驻军一万。 同时需要租借埃及土地，并且向埃及缴纳租金，金额由驻军数量和占地规模决定。 军队和个人不能擅自离开租界和城市，深入埃及内陆。 任何深入尼罗河中下游的欧洲人，将不受到埃及政府的保护。 第二，取消对埃及军队规模的制裁，但不能拥有千吨以上战舰和口径12磅以上的火炮。 第三，英国赔偿沙俄帝国33.33万英镑。 英国赔偿法国60万英镑。 英国赔偿奥地利帝国35万英镑。 英国赔偿普鲁士20万英镑。 第四，宣布末日方舟会为邪教组织，各国应团结一心消灭危害世界和平的不稳定因素。 第五，宣布马穆鲁克为非法组织。 第六，奥斯曼、英国、法国、俄国、奥地利、普鲁士、埃及应当共同维护，埃及局势的安全与稳定。 第七，埃及有责任为各友邦人员提供安全保护，保障其人身和财产安全。若今后再有损失，需划清责任后照价赔偿。 ..... 第二次伦敦协定，签署之后。 罗伯特·皮尔的首秀，以惨败告终。 梅特涅亲王再次成为了欧洲的焦点，只不过不再是和平使者，而是阴谋家。 基佐一成一败，为之一劫，他算是渡劫成功了。 聂谢尔洛夫将自己的战利品（33.33万英镑）献给了沙皇陛下，尼古拉一世又将这笔钱赐还给聂谢尔洛夫以表彰他的功绩。 瑟韦尔勋爵同样受到了普鲁士王室的嘉奖，并且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阿里（埃及帕夏）：我还会回来的！ 费尔·恰克：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正文 第75章 殊途同归 美泉宫，皇家花园中最高的观景亭——凯旋门。 刚刚离开索菲夫人住所的弗兰茨就被妹妹玛利亚发现了，小玛利亚一个飞扑过来就成了弗兰茨脖子上的挂件。 倒不是弗兰茨躲不开，只是怕伤到妹妹所以没有躲。 小玛利亚既不用上课，也不需要考试，更不知道作业册是什么，她追弗兰茨的目的完全是出于好玩。 “大哥，为什么二哥，三哥追你啊？”小玛利亚奶声奶气地问道。 索菲夫人对家里的男丁严厉，但是对自己唯一的女儿还是十分溺爱的。 溺爱的结果就是她和普通贵族家的女孩一样，不用上课，不用学习，只要开心就行，整天就是吃、玩、睡。 玛利亚贵为公主，整天被人捧在手心里，并不知道世间的险恶，所以她更无法理解两个哥哥为何会如此气愤。 “因为他们笨啊，而且不上进。”弗兰茨一摊手，显出一副十分无奈地神情。 玛利亚挂在弗兰茨的脖子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大哥又在欺负人了，我要告诉母亲大人。二哥、三哥已经很努力了，他们从来不敢懈怠功课，每天都要很晚才睡觉，不像大哥你整天到处沾花惹草。”说道最后小玛利亚嘟起了嘴。 “什么情况？！我哪里不努力了？还有沾花惹草又是怎么回事？哪个女仆在编排我？我看有必要在皇宫内来一次大清洗了！”弗兰茨掐着玛利亚胖乎乎地小脸蛋。 不过话说回来，弗兰茨从没在意过两个弟弟的学业。马克西米利安（老二）是个自以为是的臭屁小鬼，好像还对弗兰茨有些敌视。 路德维希给人的印象则是憨憨...总之一言难尽的憨。 毕竟弗兰茨来自后世，学历、见识绝非这个时代的孩子可以相比。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努力，难道皇家也开始内卷了？ “没人说，我自己想出来的。” “呦呵~！咱家妹子还挺讲义气。” “那是！”玛利亚不由得骄傲起来，双手叉腰仰面朝天“我是不会告诉你，是露丝克娜姐姐说的。” 弗兰茨不禁有些汗颜，怎么看起来最正经的，暗地里最不正经啊。 “看，蛋糕城堡！” 玛利亚情不自禁地顺着弗兰茨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等她回过神来，弗兰茨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玛利亚气得直跺脚，突然她踩到了什么，是一包糖果。由于索菲夫人禁止玛利亚吃太多的糖果，以免长得太胖或者蛀牙，所以玛利亚对糖果有很深的执念。 她看到四下无人，就将糖果揣进裙子上的兜兜里，一溜烟儿地跑回了自己的宫殿。 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则是被米娅一个仙人指路，送进了皇家花园里的树墙迷宫之中。 很明显他们并不知道，米娅是弗兰茨故意安排在路边等他们上钩的。 马克西米利安还自作聪明地贿赂了米娅十个金币。 弗兰茨来到制高点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欣赏一下臭弟弟们的丑态了。 只是能给弗兰茨这样玩闹的时间并不多，他回到书房，莎拉就带来了阿蒂业斯银行近期的经营状况。 奥地利帝国债券，由于之前的造势，销售势头依然很猛。 通过销售国债获得的大量资金，疯狂涌入奥地利的铁路建设中，导致奥地利铁路股票一路飞涨。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投资铁路的小股东们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套现。 由于害怕阿蒂业斯银行一家独大，弗兰茨特意找了一些维也纳的资深投资人。结果他们把弗兰茨当成了冤大头，拉高股价和小股东们联手割弗兰茨的韭菜。 好在弗兰茨不是完全无知的蠢货，及时发现止损，但损失依然不小，有将近一亿盾的资本被套牢。与此同时弗兰茨也收到了雅各布·阿蒂业斯的亲笔信。 “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我素知您聪慧过人，高瞻远瞩。但是再有经验的人，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您才12岁，近期您投资的三家公司波动很不寻常。望您能多加留意，祝您茁壮成长。” ——雅各布·阿蒂业斯 这让弗兰茨显得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不放心雅各布·阿蒂业斯才让梅特涅亲王介绍投资经理给自己。结果最后反倒是雅各布·阿蒂业斯来提醒自己可能的风险。 1842年2月~4月间，奥地利西方铁路公司、大伊利里亚铁路公司、环奥地利铁路公司三家公司的股票几乎翻了一倍。 要知道同时期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奥地利北方铁路公司，1841年一年不过上涨了35%。这还是北方铁路公司，已经完成了主干道建设的前提下。 现在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再放任他们几个月时间，股票的价格不知道会高到什么程度。 在小股东们纷纷套现的同时，大批的散户，小贵族、小地主、甚至小店主也都参与了进来，一时间维也纳几乎人人炒股，咖啡厅里也不再读报纸，转而说起股票的最新行情。 维也纳只是奥地利的一个缩影，一股炒股票的热潮正在奥地利蔓延。这让弗兰茨嗅到了一丝经济危机的威胁，1837年的经济危机影响的主要是英美，但谁又能保证此时的股票热不会成为下一次经济危机的前兆呢？ 弗兰茨只能自己动手打压股价，以保证股市的温度不要生的太高。 同时弗兰茨还雇佣一大批人，给报社咖啡厅散播小道消息，就说奥地利政府要清查不良资产，禁止恶意炒作。 股市是一把双刃剑，当股市大涨时，在一定程度上会吸引更多的投资者投资，这样对于公司来说，可以获得更多资金，其融资成本也会下降，从而推动上市公司的发展，间接的推动社会经济发展。 但是来钱太快会让人患上一些坏毛病，比如好吃懒做不愿意再继续干实业，而是专心炒作股价。 这样当资本泡沫破裂时，不光投资者会受到损失，国家经济也会产生剧烈波动，甚至发生大萧条，引发经济危机。 所以弗兰茨才需要出手打压股价，以防股市过热。当然一些重要公司的股票，还是要拉高一些，以防有人浑水摸鱼。 指的就是法国的金融财团，这些人的钱多得花不完，但是比起干实业，他们更喜欢赚快钱。 近期奥地利的股市大热，自然会吸引到这群吸血鬼。他们很快就瞄准了几家奥地利极具潜力的公司，利用弗兰茨打压股价的时机，想要趁机掌握股权。 但是吃过一次亏的弗兰茨，又怎么会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减持的同时已经预料到可能发生的情况，预留了控股的股份，并且秘密定向增发。 当定向增发的消息传出时，这些投资者只能止损离场，反而是被弗兰茨割了韭菜。 至于那些之前梅特涅亲王介绍的资深投资经理，弗兰茨只好把他们全部踢出去。毕竟这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可不会管什么国家经济、社会稳定之类的。 另外维也纳皇家保险公司，从一开业就订单不断。尤其是参与海外贸易的公司，几乎都将保单投向了维也纳皇家保险公司。 毕竟弗兰茨最初的目的，就是为奥地利的海外贸易保驾护航。而且成本也是全奥地利最低，后台更是有奥地利皇室背书，几乎没有理由不选这家公司。 另外维也纳皇家保险公司，更是推出了一种廉价的养老保险。只不过在奥地利遇冷，几乎无人购买。毕竟这种保险要缴纳20年以上，并且60岁以后才能受益。 而此时奥地利的人均寿命不过34岁，贵族的平均寿命也只有46岁。好多人都是有今天，没有明天，谁又会考虑60岁之后的事情。 更严重的是，奥地利帝国内还是以家族为单位，老人通常由家族供养，几乎不会出现老无所依的情况。 医疗保险则是被买爆了，毕竟这个治病靠放血的时代，看病还是挺难的。 当然在奥地利也有看病不花钱的法子，要么去教会，让那些教士喂你喝各种奇怪的东西（中药），再拿针刺(针灸)，那火烧（拔火罐），拿烟熏（艾灸），拆筋扒骨（推拿）.... 或者去奥地利的国立医院中，签一份自愿免费医疗合同（又称生死状），让那些刚从学校里出来的科学怪人在你身上做活体实验.... 所以奥地利人还是很愿意购买医疗保险的，只是他们不知道和维也纳皇家保险公司合作的正是教会和国立医院。 至于意外保险，弗兰茨为了降低最近持续升高的自裁率，不得不停止销售。 例如，穷不起的赌徒会给自己买份保险，然后自杀还钱。有些无良赌场更是会伪造现场，以此牟利，更有甚至会去大街上碰瓷骗保.... 俄国，圣彼得堡北方，某处皇家猎场。 俄国的冰天雪地中，几个人被分别绑在几个木桩上。一个士兵在往他们中的一个身上泼热水，那个被热水淋头的人，先是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然后很快就变成了一座冰雕。 然后一个军官拿出一把单铳，向那座冰雕开了一枪，子弹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妈的，还没冻实，打不碎啊。”军官捣实着枪口，转头向另外几个人说道。 “你们还有要交代的没？想活命就赶紧说，要不然一会暴风雪来了，绳子都解不开。” “我说，我说，我只是偶然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就被拉来抓壮丁的，我是无辜的，他们说自己是十二月党人意志的继承者...” 一旁的书记官，艰难地记着笔录，嘴里不时地抱怨。 “零下30度，还刮着大北风，户外拿什么记笔录...” 很快军官收集好了口供，一路小跑着来到一间小屋前小心翼翼地敲门进入。 穿过回廊，亚历山大刚刚洗过热水澡趴在床上，一脸惬意地享受着两个情妇的按摩。 军官将口供交给了一名侍从，侍从进门立正刚要开口.. “是不是又是自称十二月党的亡灵？”亚历山大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是的，殿下。” 自从刺杀事件发生之后，俄国对于暗杀者的追查就没停过。 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十二月党人，可是十二月党人真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不直接刺杀沙皇，或者他这个皇储呢？ 这明显是故意栽赃，而对方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也是亚历山大始料未及的。 难怪他父亲总说“要小心背后。”，这样一看还真是，只不过这次之后，潜伏在俄国的势力被拔除了大半，应该可以过一段安生日子了。 不过事后的调查也不完全是白费，至少他查出了要暗杀弗兰茨的不止是一拨人马。亚历山大不禁感慨，自己的小朋友是做了什么孽啊。 此时在课堂中上课的安娜公主，还真有几分公主的样子。只是突然打了个喷嚏，破坏了她的形象。 听说安娜要上课，她母亲和她的姑妈们围坐一团都怀疑是小公主是得病烧坏了脑子。 他的父亲和沙皇陛下，则是私下开了一个盘口。 尼古拉一世在塞尔维亚之战中，赚到了8万英镑（约合72万卢布）。阿富汗那边部族武装去年也是捷报频传，今天英国人虽然有起色，但是花费早已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期。 赌博这种东西是会上瘾的，于是尼古拉一世和自己的兄弟开了一场赌局。米哈伊尔·帕夫洛维奇大公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小姑娘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 米哈伊尔·帕夫洛维奇大公，赌自己的女儿撑不过一个星期。大臣内侍们虽然是被尼古拉一世胁迫，但是能和皇帝一起玩一把还是挺刺激的，众人纷纷下注。 从下注的结果来看，众人对安娜公主的期待很低，就没有几个大臣觉得安娜公主的学习热情能坚持超过3个月的。 尼古拉一世也许是在追求刺激，也许是真心觉得自己的侄女转了性。他赌安娜公主能坚持一年以上，这种赌局讲究个赢家通吃，皇帝和大公各出50万卢布当彩头，大臣们每人出10万下注，赌资居然高大1350万卢布。 也不知道正在努力学习的安娜公主，如果得知了自己的父亲和伯伯在拿自己打赌会作何感想。 俄国宫廷习俗里有着浓浓的德意志味，女孩同样是不需要学习，只要相夫教子就够了。当然特蕾莎和叶卡捷琳娜大帝的出现，完全是意外。 安娜公主的顽劣是有目共睹的，就连给她上课的教授也时不时调侃两句。 “安娜公主，你学习的源动力是什么？是喜欢看别人输钱吗？还是说是爱情的力量...” 安娜公主一脚踢在了老师的裆部，恨恨地说道“亚历山大，你个该死的家伙！” 正文 关于突然的上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一章 “中魔者”弗兰茨 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弗兰茨和塔菲一起来到了皇室庄园，同行的还有一大批维也纳的纨绔子弟。虽然皇室庄园大家都见过，但是能和皇储一起游览皇室庄园的机会可不多。 弗兰茨忽然打了个喷嚏。 “一定是哪位美女在想您。”塔菲立刻一记不咸不淡的马屁送上，如果不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弗兰茨早就一脚把他踢下去了。 “阿嚏！”亚历山大打了个喷嚏。一旁的情妇一号赶忙将浴巾披在他肩上，生怕他感冒了。情妇二号，跳下床，忙向火炉中加炭。 水汽氤氲，再加上两个情妇尽心竭力地服侍，亚历山大有些困了。 说实话因为之前的事情，他和父亲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但是他依然对于国事没什么兴趣，反正有什么事都有老爹顶着。 亚历山大几乎无法想象，如果没了尼古拉一世俄国会变成什么样子，再想到弗兰茨的父亲和大伯都是那个样子，亚历山大不禁有些为弗兰茨感到难过。 家里人都顶不住，还有那么大一份家业，难怪从小就那个样子。 “没童年，真可怜。”亚历山大自言自语地说着话，然后慢慢睡去了。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在广大的奥地利农村，农民（农奴）确实正挥舞着镰刀收割着地里的冬小麦。 可一场变革正在酝酿当中，奥地利的农业部对全国的马拉收割机进行了降价补贴，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奥地利农民的工作效率。 但效果不理想，奥地利的农民没有钱购买收割机，而奥地利的贵族地主更是觉得这东西纯粹是浪费钱。毕竟购买机械要花钱，而人力不用花钱。 难怪这些东西发明了快十年，并且经过奥地利的工匠改良之后，依然没有普及开来。其实当时在整个欧洲都是这种情况，没钱买不起，有钱不想买。 所以这些东西想要真正在奥地利安家落户，还需要眼前这些纨绔子弟的帮助。 这帮纨绔说是塔菲的朋友，但是从年龄讲，十几到三十几的都有。配太子读书这种事，他们没资格。但是陪玩这种事，他们可以，也很擅长。 只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弗兰茨居然把他们叫到皇室庄园里来。这荒郊野岭的，一眼看过去不是农田，就是果树，有什么好玩的。 倒是一些贵族小姐，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毕竟关于弗兰茨的绯闻，再经过劳舍尔大主教和那些被索菲夫人赶走的教授们转述，以及近期阿蒂业斯家族的强势崛起。 让人绝对有理由相信，弗兰茨这位奥地利帝国未来的皇帝，是奥地利几十代君主怪癖的集合体。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和无穷无尽的欲望。 虽然和弗兰茨熟识的人，知道这绝不是真相，无奈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嘴笨。梅特涅首相的澄清，更是让人容易把梅特涅曾经蝴蝶大使的称号和弗兰茨的老师这个职位联系到一起。 事实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想要相信什么。 弗兰茨当然知道这些，毕竟情报搜集从来都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之一。但在菩萨满堂的哈布斯堡家族里，出一位暴君没什么不好。 毕竟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而且即将步入的资本主义时代，道德的标准也随之改变，老实人不再被社会推崇，反而成了令人生厌的群体。 就算想继续做个老实人，也要看起来聪明才行。 皇室庄园里的风景不错，毕竟这里的税收很低，而且只要不让每年来巡访的皇室成员看出什么大问题，就不会有什么处罚。 皇室庄园的租子是收获物的2~3成，但即使加到5成~6成依然有大批农民打破头往里挤。 虽然奥地利的法律规定不允许租子高于收获物的一半（农奴也算），但是地主老爷们有多是办法，逾越这条法律，仅给农民留下糊口的口粮。 比如不收取实物地租，转而要求农民用金钱支付。先用低价强行收购农民的作物，再要求农民以高价支付地租...或者要求种粮食的农民缴纳牛、羊肉类，诸如此类... 奥地利饿死农奴是重罪，但农民不受此条法律保护。所以才会出现匈牙利地主鼓励农奴逃跑，这种奇葩的场景。 所以奥地利的皇室庄园有一个奇葩的传统，就是越是灾年，越是打仗，上缴的作物越多。毕竟这群人也清楚外面的世界，没有比皇室更善良的地主老爷了。 从特蕾莎时代开始，奥地利皇室庄园的农奴就被释放成为农民。但是在他们成为农民的那一刻起，皇室也就有了解雇他们的权利。 而根据约二订下的奇葩规矩，皇室庄园里每年表现最差的3%将会被解雇，同时每年还会引入相同数目的无地农民（流民），这些已经为皇室工作数代的老农往往在新人还沉浸在美梦中时，疯狂内卷。 当然他们也是最早愿意采用新农具的人，毕竟这样效率会比较高。 维也纳来的纨绔子弟们，本来还等着狩猎或者舞会。但是弗兰茨那首诗，就给今天的活动定了基调。 纨绔男A：“弗兰茨大公这是要做什么？不是打算让我们去耕地吧。” 纨绔男B：“说不准！大公不是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么。宴会肯定是办不成了，估计是让我们给他免费打工，然后再吃一顿粗茶淡饭，最后让我们滚蛋。” 纨绔男A是维也纳的世袭贵族，一辈子没出过维也纳典型的不学无术。 纨绔男B同样是世袭贵族，但是家里比较重视教育，上过大学，同时家里也有人参政，所以对弗兰茨有一定了解。 纨绔男C：“啊，呸！让我们给他白打工，凭什么啊？我看哈布斯堡家族是完蛋了，早点移民法国算了。听说巴黎的月亮都是圆的，空气都是甜的。” 纨绔男C来自一个新进贵族家族，属于大资本家用金钱交换权利成为的贵族。所以对于皇室毫无敬畏之心，更是毫不在意法国是奥地利死敌这个史实。 纨绔男C的话，自然无法引起众纨绔的共鸣，反而是激起了一些和法国有世仇的纨绔的敌视。 纨绔男A：“哦？听说法国人喜欢用断头台砍人，一柄大铡刀掉下来，咔嚓，人头飞的老远，然后法国人会一边蘸着受害者的血，一边吃面包。” 纨绔男B：“没错，听说他们就是这样对付他们国家的国王和贵族的。要不然克罗尔阁下，您还是放弃贵族头衔吧。” 纨绔男A：“没错，没错！您什么时候去法国，记得先把贵族头衔放弃，要不然您回来的时候，我们只能参加您的葬礼了。” 纨绔男B：“是啊，是啊！如果您死了，您貌美如花的妻子该怎么办？” 纨绔男A：“您说安慰您的妻子，我穿黑色好，还是白色好？” 纨绔男B：“我觉得应该选黑色，这样显得庄重一些，毕竟人死为大...” 纨绔男C：“你们这群废物，活在上个世纪的垃圾！我...” 他们的身份并不高，只能站在人群的最后。所以弗兰茨和塔菲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弗兰茨更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之后农业机械的表现。 但是塔菲就不太高兴了，虽然他只是个孩子，但是这个国家里还没有几个人敢在他说话时聒噪呢。他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回头看向噪音的来源。 众纨绔被吓得一哆嗦，塔菲的家族是真正的大贵族大资本家，父亲爷爷都是奥地利贵族元老院（名字唬人，实际屁权利没有，但是成员都是实权派）的世袭成员，两个叔叔，一个是摩拉维亚的地方高官，一个是维也纳交际圈中的明星（西蒙德·塔菲，前文提到过）。 塔菲家族在摩拉维亚拥有40万亩土地，还拥有多瑙河航运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同时还是奥地利最大的造船厂的主人。 塔菲家族在维也纳、布尔诺、俄斯特拉发及奥洛穆克拥有100多家的高档餐厅，2000家旅馆餐厅（酒店，但当时不叫酒店，就叫旅馆餐厅）。 除此之外，塔菲家族还修建了布尔诺到维也纳的铁路，并且投资了几乎所有弗兰茨投资的产业。 塔菲（全名爱德华·塔菲）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会是未来奥地利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历史上塔菲成为了奥匈帝国首相，在位时间仅次于梅特涅。） 所以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就被一个小孩子一个眼神给吓得闭嘴了。 书归正传。 “我这里有些东西想卖，希望你们能多多惠顾。有了它，一个农民两匹马就可以收割几百，甚至上千亩土地。” 纨绔男A：“我艹，居然是卖货。” 纨绔男B：“不错啊，买点回去，就当是报效祖国了。” 纨绔男A：“什么不错啊？你还没看到货呢！” 纨绔男C：“看来哈布斯堡家族是真没钱了，连我们的钱也不放过。我看还是早点移民巴黎...” 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在乎农具的性能的，例如塔菲。 “弗兰茨大公，那它长什么样子呢？如何运作呢？” 塔菲记不住太复杂的台词，演戏也完全没有天赋，只能尽量简短以防出现致命失误。 “一个人就能收割几百，甚至上千亩土地？骗人的吧！” “我很好奇，很想看一看啊！” “太神奇了，我也想要一台..” ... 相比之下弗兰茨花钱雇来的托，表现得就靠谱多了。有几条臭鱼一搅合，纨绔们也来了兴致，毕竟这地方除了农田就是果园，也没什么能玩的。 弗兰茨见效果达到了，也跟着就坡下驴。 “既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来看看。波尔多！” 波尔多作为弗兰茨的侍从官，这种场合是必须要出席的。更何况以他眼光来看，这些收割机，简直就是改变战争的关键。 试想一下，一个农民只能养5个人，为了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行，就必须留下一定数量的农夫从事农业。但是如果一个农夫可以养50个人呢？ 那样奥地利就能征召更多的农夫上前线，就是让奥地利帝国现在的军队再翻几番也没问题。到时候不止是法国人，就算是俄国人也要俯首称臣。 看到皇储给的信号，波尔多立刻带着手下驱赶着马匹开始行动了。 这台收割机是弗兰茨设计，皇家科学院改装的新式收割机，比起此时最流行的麦考克收割机要先进得多。并且弗兰茨还顺道发明了谷物播种机、割草机和玉米播种机等。 当然动力还主要是畜力，虽说蒸汽动力机械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但是蒸汽机的体型还是比较庞大，而且价格上也比较昂贵，只适合那种超大型农场，并不适合奥地利地区的多山地形。 适合这种大型收割机的地区，目前还不在弗兰茨的掌控之中。 在马匹的带动下，收割机经过麦田，随着转轮滚动前面的麦子被压下，然后镰刀切割，麦穗和麦秆别切割成两段，循环往复。 仅仅十分钟的时间的，收割机就已经完成了一个熟练农民一天才能完成的量。 之后还有翻地机和谷物播种机、割草机的轮流展示，看着周围人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有些得意之色。 但弗兰茨不知道的是，这群纨绔脑子里想的是就这？ 只有塔菲小声问了一句。 “有了这种机械，我们就能耕种更多的土地，那还会有人饿死吗？” 塔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去年诺德萨维之战以后，他跟随他的父亲一起到灾区探访过。 见到灾民要饿死了，他十分不忍，回到车上将他的食物分给穷人，但是灾民无数，塔菲家族的车队里的粮食全分出去了也不够，很快讨要变成了争抢，最后卫队长不得不开枪驱赶灾民。 但是此后塔菲就想种出足够的粮食，至少不要有人再饿死。塔菲的父亲知道以后在伏伊伏丁那购买了1万亩土地，送给儿子，但是告诫儿子。 “今后只能用这一万亩土地上的收获来接济穷人，除非你能继承家业超越你的父亲和祖父，那个时候塔菲家族的产业，你想拿去干什么都行。” 但回答塔菲的只有另一首悯农。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塔菲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失落，在他眼里弗兰茨似乎无所谓不能，他的家人，他的老师（劳舍尔大主教）也觉得弗兰茨无所不能，但是得到却是这种答案。 众纨绔心中暗骂“中魔者，弗兰茨又开始了。怎么总说这种奇怪的话，好像不是人类一样。” 正文 第二章 分流 当然想把机械卖给贵族们的关键，不只是要让他们见识到机械的力量，更是要让他们知道购买机械比养农民的成本更低，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未来粮食的价格会下降。 粮食的价格下降，必然会导致利润的减少。那么就必须降低不必要的成本，减少雇农的数量几乎成了必然的选择。 失业的农民只能涌入城市，成为最早的廉价劳动力，也就是所谓人口“红利”。他们被迫加入资产阶级的产业大军，为工业发展注入最初的活力。 只不过其中伴随的巨大阵痛，而对于奥地利这样的国家来说，阵痛会来的更猛烈些。从皇室庄园开始的改革，很快会蔓延至整个奥地利帝国。 即使奥地利农业部再怎么补贴，普通农户也很难买得起农业机械。而在农业机械强大的力量面前，个人的力量简直可笑。 一位熟练的镰刀客每天可以收割10~15亩土地，但是一个人两匹马一台收割机，可以收割量镰刀客的50倍。更何况弗兰茨让皇家科学院鼓捣出来的，不止是收割机。 皇室庄园的生产规模扩大，贵族们纷纷效仿，几年时间农业机械就会占领广大的平原地区。 然后是大型排水设备排干沼泽，利用化肥改良土壤。奥地利帝国境内的平原将不再有未开发的荒地，在大庄园的挤兑下小农户纷纷破产。 他们要么去开垦不那么平坦的荒地，要么去城市里搏一搏。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等待着他们的绝非是惬意的生活，至少短期内不会感到惬意。 弗兰茨当然不喜欢看到这种悲剧发生，所以他也在尽力阻止，或者说让这个变化发生得平缓一些。 第一步，就是利用手中的金融工具，让阿蒂业斯银行和波西米亚团结银行派一批人出来。专门做有地农民的低息小额贷款，给那些有远见想拼一把的人一次机会。 其实，这种低息小额贷款，后世法国人也搞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为法国的农业增加了活力，推动了法国经济，甚至稳定了法国的社会秩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本家不再满足于现状，开启了文字游戏模式，让低息小额贷款变成了高利贷，搞得农民纷纷破产，民不聊生，再加上对外战争失败，最终导致社会巨变。 第二步，重振国营工厂，增加新办工厂的数量，奥地利帝国在特蕾莎女皇时代，开办了大量的国有工厂。但是在约瑟夫二世和他弟弟的折腾下，这些工厂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逐步落后于时代。 在拿破仑战争时期更是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以至于在战后大量倒闭，有些甚至需要政府补贴才能维持下去，总体来讲不但不能增加财政收入，还要拖奥地利帝国的后腿。 现在整个欧洲都处于上升期，想要重振国营工厂并不是什么难事。首先要做的是更新设备，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你拿着一堆17世纪的老古董，怎么和新式蒸汽机比。就好像你骑着战马，挎着马刀，去冲击对面的钢铁洪流一样，谁能告诉我怎么赢。 而且国营工厂的订单，还能养肥刚刚起步的机械工业。这样的订单数目，弗兰茨自己搞的工厂是吃不下的。理所当然的会分出去一部分，会让机械工业规模扩大。 但是不必担心盲目扩大规模会造成资源的浪费，因为很快整个奥地利的工厂都会开始逐步更新自己的设备。接下来还有外来塔尼亚的广大地区，以及奥地利的海外市场。 另外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需要好好惩治一下，原有的贪官污吏们。奥地利的国营工厂，之所以会消亡和这群贪官污吏有很大的关系。 这些人往往是世袭贵族，一代代将自己的家人安排进国营工厂占据要职。最初只是压榨工人，后来慢慢将国产当做私产，肆意变卖，侵夺。 更有甚者故意伪造经营不善的假象，一方面要求政府补助，另一方面用国家的钱为自己开设工厂，和国营工厂争夺市场。 此时的奥地利经历了诺德萨维之战，以及两次外交和会上的重大胜利（至少奥地利帝国官方是这么宣传的）。整个奥地利的官僚集团和军事集团，都在摩拳擦掌，正是处理贪污腐败的好时候。 另外说明一下，此时奥地利官僚集团的工资，已经将近40年没有涨过了。佩特男爵作为高级宫廷秘书(秘书长)年薪只有可怜的一千盾，是此时底层人民工资的五倍。 得利斯特伯爵作为相府参事（比宫廷参事的等级更高），有一万盾的年薪，但这已经是奥地利帝国文官能得到的最高年薪了。 他的年薪甚至于要高于，首相梅特涅本人（8000盾），财政大臣科拉罗夫伯爵（7000盾）。 而大多数官员的工资，很少有超过800盾的。例如为奥地利宫廷工作了40年之久的老文书奥伯利，他的年薪只有150盾，斯鲁特男爵作为费迪南皇帝的首席顾问，年奉只有可怜的900盾，他手下的幕僚年奉更是少得可怜。 这些工资少得可怜的文官们，战斗力可是十分凶悍的。不把这些没有官职的贪污犯，查个底掉儿，他们是不会放手的。 根据奥地利帝国的传统，查抄出来的赃款，官员们可以抽走20%（另一种说法是50%，但是觉得太夸张了）。 要知道这些贪污犯贪污的金额，通常经过几十年的积累都高达几十、上百万盾，就算是十几个官员组成的大型审查团，每个人也能分到近万盾。 而且这种好事，往往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有一次。文官们为了国家，为了正义，为了公理，必然会不遗余力地搞死这些贪污犯。 至于这些贪污犯手里的武装，在奥地利帝国军队的面前实在不值一提。而且在奥地利帝国的常规操作，是这帮人直接干掉贪污犯去领赏的概率高一些。 奥地利政府的传统是主犯不一定会有事，但是干掉主犯一定没事。部分民风彪悍的地区，往往军队宪兵还没完成集结，农民（农奴）已经把主犯一锄头给除了。 像弗兰茨在波西米亚干的那些事，在奥地利历史上并不常见。通常来说只会处理犯事的人本人，没收其家族一部分财产。 温斯特一家（曾经波西米亚一霸，卡尔大公家族的管事之一）是把奥地利所有的法律几乎都违反了一遍，再加上刺杀皇族和谋反才被全家抄斩，没收全部家产。 惩治这些贪污犯，还能给奥地利政府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正好用来更新设备，雇佣新员工。 而且奥地利皇室，在奥地利的名声很好，国营工厂不愁没有生意做。这块巨大的招牌是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更好的是这些还没有倒闭的国营工厂，以纺织、冶炼、玻璃、家具为主。这些可都是在未来几十年里，有长足发展的行业。 第三步，开发海外市场。奥地利已经和奥斯曼、埃及、的黎波里、突尼斯这些阿拉伯国家通商。随着海外贸易的扩大，也必将需要更多的劳动力参加。 第四步，经济移民。突尼斯人口只有70万，但是此时的突尼斯大君为了对抗法国和奥斯曼的威胁，不得不保持着一支21000人的大军。 在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边境的深山老林里，居住着一些野蛮而向往自由的部落。这本来是突尼斯的天然屏障，但是法国探险家越来越多地涉足此地和当地酋长进行交易。 这一切都使埃哈迈德·贝伊，这位侯赛因王朝的第十位统治者惴惴不安，他为了西化改革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他的亲儿子都密谋刺杀他，觉得他违背了教义。 埃哈迈德·贝伊组建了一支强大的新军，势如破竹地为他扫平了突尼斯境内的一切反抗力量。但是就在以为高枕无忧之时，他一直视之为偶像的阿里帕夏居然失败了。 阿里的20万大军，在西方列强面前就好像风中的稻草一般无力。叙利亚战场上7万埃及大军被2000龙虾兵，打得四散奔逃，让埃哈迈德·贝伊几乎陷入了绝望。 他去过法国，见过法国庞大的人口，轰鸣的机械，巨大的建筑，以及恐怖的武器和怪兽般的战舰。 他以为自己可以将那些拒之于国门之外，但是他发现他错了，21000人的大军是那么的弱小，不堪。 正当他被恐惧所笼罩的时候，奥斯曼帝国，这个突尼斯名义上的领导者，宣布欧洲列强可以到突尼斯自由贸易。（圣彼得堡条约附带条款，突尼斯名义上是奥斯曼帝国的臣属） 欧洲列强的军舰停泊在突尼斯港，那些军舰大炮炫耀着西方的武力。法国人的行动，更是使这种不安上升到了极点。 其实这些法国探险家，并不是要侵略突尼斯，只是来探路的。由于法国在阿尔及利亚消化不良，以及一系列的外交战争失败，要在将近四十年后才开始入侵突尼斯。 当然从入侵突尼斯，到完全占领，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历史上突尼斯北部出现过一个强大的国家，我想大家都知道，那就是迦太基。 强大的迦太基帝国，曾经是罗马帝国崛起时最强悍的对手。汉尼拔甚至被罗马人尊为“军事学之父”。 随着迦太基的灭亡，突尼斯一度成为了罗马帝国的粮仓。但是没有永恒的帝国，就如同迦太基一般，罗马帝国最终走向灭亡。 此后的日子里，突尼斯被汪达尔人、拜占庭人、阿拉伯人、奥斯曼人征服过，此时的突尼斯只有70万的人口，甚至没有法国首都巴黎，一个城市的人口多。 土地，水利也早已荒废，国力更是不堪一击。 埃哈迈德·贝伊很清楚，想要自己阻挡法国人是不可能的。 他的宰相是一位年仅十八岁的中二少年，这位中二少年认为只要搞市场经济，就能让突尼斯起飞，最后雇佣英国人去打法国人，就像当年美国人雇佣法国人打败英国人一样。（此君的历史水平，不知道是真差，还是故意的） 历史上正是这位中二少年的经济改革，让突尼斯的经济不断恶化，政治上引入西方先进思想，结果和传统思想发生激烈膨胀，导致大部分氏族士兵不愿意为国家而战。 不过此时埃哈迈德·贝伊的偶像阿里，为他送来了一位先知使者。 先知使者说只要给阿尔及利亚的游牧民提供食物和武器，就能暂时阻止法国人的渗透。 埃哈迈德·贝伊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派使者给山对面的阿尔及利亚人送去了食物和武器。 果如先知使者所说，得到武器的阿尔及利亚人立刻按照约定杀死了所有试图进入突尼斯的法国人。而且阿尔及利亚人还发动了针对法国人的起义，一时间让法国人焦头烂额。 先知使者离开之前告诉埃哈迈德·贝伊，想要彻底阻止法国人进入突尼斯的办法就是让两虎相争。突尼斯的中西有着大量未开发的荒地，不如让法国人的传统敌人奥地利人去开发。 突尼斯的重要城市和已开发土地都集中在北部，中西部的开发可能还比不上罗马帝国时代。 让奥地利人出钱购买荒地，去开发，然后再收税进行改革，同时还能用奥地利人来抵御法国人的威胁，等到突尼斯真正强大起来再司机收回自己的土地。 此时的突尼斯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开发中西部，更何况先知的话刚刚在阿尔及利亚验证。埃哈迈德·贝伊没有理由不相信先知使者的话，所以他立刻派信使联系了奥地利政府。 不过由于叶拉多尼娅的行动太快，弗兰茨还没来得及和梅特涅首相通气。导致奥地利傲慢的官员，直接一口回绝了对方的提议，还嘲讽了对方一番。 毕竟此时奥地利国内还有一大堆荒地，又怎么会花钱去买外国的荒地。还是欧洲以外的领土，历史奥地利对海外领土都不太上心。 奥地利虽然开通了突尼斯的航线，但是与突尼斯之间的贸易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突尼斯的产品奥地利几乎不需要，奥地利的产品在突尼斯同样没什么市场，纺织品除外。 但是有人比弗兰茨还急，格兰维尔（英国外交家）觉得把奥地利人送去突尼斯和法国人对抗，绝对是个天才之举。 格兰维尔的提议立刻受到了首席罗伯特·皮尔的重视，此时的罗伯特·皮尔已经恨透了梅特涅和基佐，巴不得他们能掐起来。 而且突尼斯人让奥地利开发的还是中西部的烂地，这样不仅能消耗奥地利的国力，还能逼得法国人不得不在北非投入更多精力。 最重要的是以奥地利人的海上能力，就算他们真能把突尼斯中西部开发出来也站不住脚。也就是说奥地利人的一切努力，都是在为伟大的英国做嫁衣。 正文 第三章 不敢擅自做主 罗伯特·皮尔既不懂军事，也不懂政治，但是他知道以奥地利人的海军力量进入突尼斯一定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奥地利人进入突尼斯不过是替英国当一个保管员作为对抗法国的前哨而已，等到英国接受了奥斯曼的帝国的遗产，突尼斯也将是英国的囊中之物。 格兰维尔的说辞，很容易就打动了这位新任首相。毕竟罗伯特·皮尔上任伊始，就搞出了末日方舟会和第二次伦敦协定这种丑闻。 罗伯特·皮尔可不想自己的首相生涯就此为止，尤其是他发现欧洲大陆国家越来越反对英国时。他迫切需要破局之法，格兰维尔给他的建议是支持撒丁，同时收买奥地利人去北非对抗法国。 但是罗伯特·皮尔对于突尼斯人，居然不邀请大英帝国去对付法国人表示对面绝对是有眼无珠。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大英都比奥地利更合适，两者互为世仇，而且英国比奥地利更强大。 “这群愚蠢的柏柏尔人！居然放弃了和大英帝国成为盟友的机会，而选择了奥地利人。真是愚蠢至极！” 不过周围的内阁成员纷纷吐槽道。 “现在突尼斯是阿拉伯人当家做主，柏柏尔人是少数民族。” “突尼斯大君选择了大英帝国做盟友，才是疯了。在突尼斯人眼里法国和英国没有区别，而奥地利的实力刚好够对抗法国人，又没有足够的力量侵占突尼斯。” “或者说就算奥地利人真的想要侵占突尼斯，只要切断奥地利的海上力量，就能轻易的消灭奥地利人在突尼斯的力量。” “而且伟大的奥地利海军，极有可能打不过意大利半岛上的小国。就算突尼斯无法阻止奥地利人，只要提供一定的条件，周围的列强都很愿意出手阻止奥地利人。” “毕竟这又不费什么功夫，奥地利的海军最好的战绩不过是打退那些不入流的巴巴里海盗而已。” 罗伯特·皮尔被这一顿连珠炮似的吐槽，打得没脾气，但是好在他大场面见多了。 “好了各位，我知道各位都是我大英帝国的精英。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奥地利人钻进突尼斯人的圈套里。我想各位精英，一定有很好的办法。” “怎么可能，这种明摆着的圈套，据说贝伊的使者连梅特涅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奥地利人赶了出去。”亨利·古尔伯恩（英国财政大臣）叹道。 内阁众人沉默了，他们开始怀念那个诡计多端的帕麦斯顿子爵了。有他在的话，一定可以想到好办法，或者说至少有办法。 格兰维尔作为罗伯特·皮尔最看好的后辈，这个时候自然不能看着首相大人吃瘪。 “当初米罗什不也是被梅特涅拒之门外吗?最后奥地利人冒着极大的风险，策划了诺德萨维之战。米罗什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说行贿？”有人惊觉道。 “给奥地利的高官，甚至皇室成员行贿，让他们通过购买突尼斯西部土地的法案。” 然而格兰维尔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们甚至可以给斐迪南一世的顾问行贿，据说这位斯鲁特先生十分贪财好色，还和奥地利的皇后是情人关系。而且和梅特涅以及皇储派意见不合，这个人可以利用。” “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向索菲夫人行贿，一个女人掌握着巨大的政治权利，难道你们真觉得她能使用好它？” “我觉得可行！”新任的外交大臣，阿伯丁伯爵回答道。“根据可靠的情报，索菲夫人一直在四处销售女性内衣，化妆品，牙膏之类的小玩意，很明显她的财物状况并不好。” “趁虚而入，这个提议不错。”格兰维尔也同意财政大臣亨利·古尔伯恩的提议。“奥地利的皇室肯定希望增加自己的领地，而且索菲夫人也会考虑为她的儿子留一些政治资源。” 很明显，整个英国除了帕麦斯顿，没有人把弗兰茨这个小孩子当一回事儿。所以才会想出贿赂索菲夫人，这种奇葩的提议。 很快英国驻奥地利大使柏恩顿先生，就邀请索菲夫人一家去参加晚宴。 由于索菲夫人深谙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带上弗兰茨和马克西米利安，只带着女儿和憨憨的路德维希去了。 柏恩顿先生的口才非常好，对索菲夫人疯狂地吹捧。索菲夫人自然是很受用了，因为家里的丈夫是个阿呆，对面儿子她又经常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 难得有人夸奖她，赞美她的功绩，说她是为国家为整个家族着想。要知道奥地利宫廷里的人，虽然很怕索菲夫人，但是背后都说她是男人，一个野蛮的男人。 把一个女人说成是男人，可不是什么赞美之词，而是赤裸裸地讽刺。 一同吹捧下来，索菲夫人已经觉得柏恩顿先生是奥地利人了。 柏恩顿先生见火候差不多了，就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尊敬的索菲大公妃，我认为您非常有眼光，设计出来的产品也非常特别。我的夫人非常喜欢，我们愿意成为你产品在英国的代理人。” 柏恩顿出身英国名门，也十分富有，能和这样的人成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索菲夫人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并且她本身也一直苦于无法打开更远的销路，新式内衣虽然风靡德意志和奥地利地区，但是英法并不买账，法国人甚至斥责为魔鬼的内衣。 至于俄国，索菲夫人的手更是伸不过去。俄国女性的地位相较欧洲其他国家还是比较低的，地位低又没钱，再怎么好也卖不出去。 而且柏恩顿先生又是这么有风度，还这么有眼光，索菲夫人很快就拿出了一整套合作方案。当然这套方案是宫廷参赞们写的，主意是当然是弗兰茨出的。 很快柏恩顿先生就取得了索菲夫人的信任，新式内衣的销量比整个欧洲大陆上的销量都多。其实柏恩顿也没想到会这样，无论是高端产品，还是低端产品，销量都高得吓人。 由于此时的英国女性更广泛地，参加到社会分工中。所以对于轻便舒适的内衣，有着更大的需求，同时英国女性也有着更大的容貌焦虑，肯出钱购买新式内衣。 上流社会，则是受到资产阶级道德的影响，整体上更加开放，女性为了留住情人和丈夫，甚至愿意折寿在脸上涂砒霜等剧毒化妆品，更别说出高价购买高端内衣了。 同样英国上流社会的男性，突破了宗教价值观的束缚，也更加追求享受，部分新式内衣迎合了他们的需求，他们也愿意出钱为情人购买。 一时间，新式内衣风靡英伦。 回到维也纳，弗兰茨对于奥地利的官员简直无语了。没有上级的命令，就敢直接赶人走。如果只是一口回绝还好，问题是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不但对贝伊的使者冷嘲热讽，还指使地痞羞辱对方。 贝伊的使者拿出贿赂孝敬梅特涅的管家，结果气得伯格（梅特涅的老管家，当初收受米罗什贿赂那位）直接把装礼物的盒子丢出好远，然后重重得关闭了大门。 梅特涅刚刚和弗兰茨商量好对策，回到家中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今天有人来送礼吗？” “有一伙阿拉伯人，说是什么突尼斯的使者，礼物没收，也没让他们进门，毕竟没老爷您的命令，我怎么敢擅自做主呢。”伯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梅特涅揉了揉脑袋，突尼斯人是不会行贿吗，居然被自己的老管家拒之门外了，这可是财神爷啊，不但送钱，还会送地呢。 “那他们人呢？” “让我赶跑了。” 梅特涅满头黑线，随即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这叫不敢擅自做主？！” 正文 第四章 相见恨晚 虽然碰壁不断，但是贝伊的使者，还是不断努力，送出去了几份。 倒不如说这种不断的碰壁，更让贝伊的使者觉得更加真实，觉得自己使命的伟大。 法国人的情报组织也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是关于阿尔及利亚起义的线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突尼斯，这个法国以为的肥肉。 基佐立刻命令海军大臣维克多·杜普来着手处理此事，维克多·杜普来对于突尼斯这种小国，一向是不屑一顾的，立刻派出了四艘新式战舰从土伦港，到突尼斯港示威。 突尼斯海军大臣绝望地表示，就是集合全突尼斯的海军力量也无法，击沉哪怕一艘铁甲舰。 很快英国人得知了这条情报，立刻从伊斯坦博尔港调派了三艘新式军舰到突尼斯。美其名曰是保护国际贸易，实际上是给法国人施压。 消息很快传到法国内阁，苏尔特元帅要求基佐立刻停止对抗，他还想光荣退休呢。苏尔特才是法国首相，但是平时不怎么管国家事务，都是当个甩手掌柜。 法国内阁则是骂声一片，英国人都欺负到法国头顶了，怎么还不还击。由此法国内阁认定，阿尔及利亚起义背后的真正幕后黑手是英国人。 但是基佐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将军舰撤离突尼斯港。毕竟现在的英国实在是太强大了，但是临走时留下了英国末日方舟会，会挑动突尼斯内战的谣言。 贝伊自然是怒不可遏，但是望着缓缓驶离的法国战舰毫无办法，他更是不敢去找法国侨民报复，毕竟他的国家还太弱小了。 英国人自然趁机和突尼斯人搞好关系了，只不过双方都是各怀鬼胎。 贝伊打算靠英国人，对抗法国的海上势力，但是另一方面又拒绝英国势力进入。因为他清楚，英法都是一丘之貉，只要有机会就会吞掉突尼斯。 而法国人说的末日方舟会，更是让贝伊担心英国人会不会在突尼斯扶植一个傀儡政权，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他监禁多年的长子。 没过多久被监禁多年的长子，就死在了监禁他的大清真寺中。 英国人当然是想趁机进入突尼斯了，他们要求的是进一步开发贸易，最终的目的自然是在经济上控制突尼斯，再寻求更进一步的机会。 但此时突尼斯人的防备，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其他的路。 突尼斯由于连绵几个世纪的战乱、破坏，很多地区都没有得到开发。放奥地利人进入突尼斯，既能开发突尼斯的土地，又能对抗法国人，还能消耗奥地利的国力。 于是乎英国驻突尼斯公使，开始和埃哈迈德·贝伊谈判，要求购买部分的西部荒地，以及进一步开放国土。 这给了贝伊极大的压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盯上了。如果找到不到破局之法，那么侯赛因王朝必将走向灭亡。 此时传来消息，奥地利皇室终于表现出购买意向。 这里面柏恩顿先生自然是功不可没，他极力说服索菲夫人去购买突尼斯的土地，并且自己可以参股，提供至少50万英镑的支持。 柏恩顿先生其实还想说更多，但是考虑到索菲夫人是个很谨慎的人，只能说这么多，因为这是他做中间商赚到的，并不会因为太过殷勤，而被怀疑。 索菲夫人带着弗兰茨的便宜老爹（二呆，帝国第二呆瓜简称），访问了突尼斯城。贝伊看到弗兰茨的便宜老爹便激动得浑身颤抖，要将其引为知己。 “请你一定要来我的国家，搞庄园，搞建设，突尼斯欢迎你！”贝伊紧握着大公的手流下了激动的泪水，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因为二呆的呆都已经写在了脸上，这种人不坑一把简直对不起自己。 “哈布斯堡家族最英明的男人，果然名不虚传。” 二呆（弗兰茨的便宜老爹）一头雾水，但是听意思应该是在夸奖自己，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但是回忆起往常的经历，不由得又有些怀疑。 “你真觉得我很英明？” “您的脸上写满了英明，如果您不英明，又怎么能娶到美丽英武的妻子呢。”贝伊的马屁一个接着一个。 但是贝伊一点都不觉得耻辱，反倒是觉得庆幸。如果自己早知道哈布斯堡家族的大公，是这个德行，又怎么会怀疑先知使者的话。 “赞美真主，先知您真是太伟大了。” “您在说什么？”一旁的翻译官没听清。 “没什么，我能见到伟大的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真是太激动了。有点抑制不住...” ....... 谈判进行得很顺利，这场交易简直可以说是半卖半送。 一个愿意卖，一个愿意买，场面一度不可收拾。毕竟二呆很少被人夸奖，尤其是在喝了突尼斯特产的十几种酒之后。 索菲夫人毕竟是二呆的妻子，不能在公众场合教训他。而贝伊信仰的教义，更是相当歧视女性，一直顺着约瑟夫大公说话。 谈判很快变成了酒会，两人在酒桌上一直喝到深夜。两个翻译的嗓子都哑了，但是没办法，谁知道这两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今天话为什么会这么多。 突尼斯中西部的广袤土地，只要一千万盾，无论在上面发现什么都可以开发。包括土地上的游牧民，奥地利也有权利自行处理。 二呆脑子毕竟不怎么好使，还给贝伊留下了一大堆承诺，表示可以帮忙销售酒类，油类，以及水果，同时搞些武器设计图来，以及必要时可以出兵云云。（并不是武器，而是设计图） 其实贝伊的信仰的教义，不允许饮酒的。但是随着西方文化的不断入侵和外来的西方人不断增加，突尼斯甚至有了自己的酿酒产业，不能饮酒的禁令也早就名存实亡。 当然贝伊平时也不会在公众场合饮酒，只不过是投其所好，而且在场的也都是他的亲信。 突尼斯人在某种意义上不能喝酒，但是酿酒业却有着悠久的历史，即使是在奥斯曼帝国时期，也屡禁不止。 但是突尼斯国内的市场毕竟有限，如果能打通奥地利的商路，应该能给突尼斯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想把葡萄酒卖给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还真是个技术活。 正文 第五章 弄巧成拙 回去的船上，二呆（弗兰茨的便宜老爹）跪在船舱里的甲板上。 “老婆我错了，阿巴阿巴...” “啪”一声鞭响，索菲夫人的嘴角抽了抽。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我看你在酒桌上也不磕巴啊，敢情这些年都是装的吗？” 二呆一脸委屈地看着索菲夫人，口中“阿巴阿巴”地念叨着。 “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昨天是谁跑进舞池摸舞娘肚皮的。我可知道弗兰茨好色这个劲儿，是从哪来的了。弗兰茨·卡尔是我没有女人味，还是你眼光变高了。” “阿巴阿巴..！！！” 接着船舱里发出鞭响和二呆的惨嚎声，守在门口的侍从官埃德·福斯克以及一众侍卫表示无奈。他们虽然是弗兰茨·卡尔·约瑟夫（二呆）的侍卫，但是夫妻之间做什么，他们可管不着。 许塞尔伯爵从楼梯下走了上来，身上还有一些血迹。 “解决了？”埃德·福斯克问道，但是显出一副厌恶的神情。 “解决了。” “身上的血迹怎么回事？” “哦，本来想等她们睡着了在动手，但是有一个女孩儿就是不肯定喝。我只好帮她一把了...” “卑鄙之徒，你肮脏的手段让这个家族蒙羞。” “哦哦，你高贵，你善良，可是这些脏活总得有人做不是？”许塞尔伯爵摊了摊手，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大公妃呢？” “和大公在船舱里..” “哦..那麻烦等大公妃出来的时候，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妥了。” “你去哪？”埃德·福克斯对于这个不敬业的同行，鄙夷之情更重了几分。 许塞尔伯爵甩了甩手“回去睡觉，一条好狗可不该窥探主人的隐私。” 这句话气得埃德·福克斯火冒三丈，偏偏又没法发作，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伏伊伏丁那，诺德萨维新城。 不得不得说，让卡尔大公这个老强迫症患者，搞城市规矩，绝对是个天才的决定。 诺德萨维新城，正是卡尔大公的杰作。本来这是一群反对卡尔大公的文官，想让他出丑的计划。 毕竟谁会想到一个常年研究军事的将军，怎么会是个基建天才。 其实打仗不只是战场上拼杀，粮草、扎营都是很有讲究的。比如卡尔大公就对扎营十分讲究，就算是在行军时扎营，卡尔大公的军队也能一丝不苟地完成任务，将营地垒成一个正方形或者是圆形。 至于水源、交通、地理环境，卡尔大公更是考察得比维也纳的老爷文官们更加详细。 整齐划一的城市布局，每个小区都是大小一致的八角形网格，中间是绿地和公共区域，建筑则分布在小区两侧，每个小区都配有学校、医院、教堂等基础设施。 然后每四个小区组成一个大区，每四个大区组成了新诺德萨维。当然这只是一期工程，如果城市可以继续发展，这个城市还能不断扩建。 而这个城市的每个小区，都是一个独立的单位。在战争期间可以保证最低程度的供给，而不怕城市的某一地区陷落而导致城市不得不投降的窘境。 如果这个时代有无人机的话，在城市的上方俯瞰它。一定会惊讶于这座城市的整齐划一，方方正正的网格，甚至比做巧克力的磨具还标准，绝对是可以让强迫症患者感到舒适的杰作。 但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他妈烧钱了！ 卡尔大公用造堡垒，设阵地的方式建城市，这座城市的防御力和生命力固然是极强的。但是造价比维也纳规划的，高了不止四倍。 战俘和士兵们被要求分批次参加劳动，所以他们盖的时候没感觉，盖完了才发现自己好像建了一个堡垒群。 从对岸的山上看，不知道还以为奥地利是盖了一个超大型要塞。搞得对岸的塞尔维亚守军将领，多次写信给卡尔大公表示自己愿意投降，只求奥地利军队过河时不要赶尽杀绝。 卡尔大公在深深鄙夷对方的同时，发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根据情报显示，米罗什利用红海公司的佣兵铲除异己，但是为了不支付报酬居然想借俄国人的手来除掉这些佣兵。 卡尔大公这位老元帅，对于手下的士兵还是十分不错的。甚至在战争期间会和士兵吃一样的食物，当然那只是为了能准确了解士兵的状态而已。 可是卡尔大公的作为，给士兵们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红海公司的雇员很多就是卡尔大公收留的老兵，当然他们并不是其中的精锐。 老兵中真正的精锐都在卡尔大公的私人卫队之中。但这并不妨碍红海公司雇员，跑到卡尔大公面前诉苦。 数月前，潘切沃城郊外。 老实说要不是俄国指挥官马卡洛夫上校，不想破坏俄奥关系，这些红海公司的佣兵一个都跑不了。他深信尼古拉一世宣扬的第三罗马精神，因为他有德意志血统，所以对大斯拉夫派不感兴趣。 毕竟大斯拉夫派，动不动就要求什么血统纯净，混血儿必然不会受到待见。复兴第三罗马则不同，光复君士坦丁堡是俄罗斯帝国的光荣使命，各个民族只要认同第三罗马就能在此平等地生存。 而复兴第三罗马的关键，就是处理好和奥地利的关系。英国和奥斯曼帝国一定会站在俄国的另一端，此时奥地利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 现在塞尔维亚人提供的情报，确确实实可以消灭奥地利的一支非官方武装，但是对于俄国而言真的有多重要吗？ 在塞尔维亚境内对奥地利的非官方武装发动突袭，这不是赤裸裸滴在制造军事摩擦吗，还是要向神圣同盟的盟友宣战？ 所以马卡洛夫派人通知了，正在前进中的红海公司佣兵。但是戏还是要演，他命令士兵向天开枪。 米罗什的人回报，说双方已经交上火了。 “太好了，这群红海公司的黑心商人，贪得无厌的家伙都下地狱去吧！”米罗什对于自己可以不用付钱，这件事感到兴奋无比。 “您这样卸磨杀驴不好吧？毕竟人家帮你夺回了贝尔格莱德，还打了那么多仗。比起那些佣兵，您的心可黑多了。”米哈游吐槽道。 “是他们蠢，怪不得老夫。而且这笔账奥地利人会记在俄国人头上，只有他们相互敌视，才会更加重视我们。塞尔维亚想要成为中东欧的霸主，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米哈游显然对于父亲的教育不以为意，如果让他选，他肯定选择弗兰茨的提议中立。那样他就可以去维也纳、巴黎、伦敦到处浪了。 （此时的柏林，算不上大城市，或者说没啥好玩的。） “父亲，您开心就好，我想去一趟伦敦见见世面。” “伦敦？不错，不错，如果能取得英国人的支持，我们的形式就更稳定了。要知道英国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国家，而他们刚好和俄国不对付。” “...是..” 之后米罗什亲率大军（2000塞尔维亚新军），赶到战场避免放走漏网之鱼。结果发现红海公司的佣兵们，正在有序撤退到一座矮山上。 双方见面十分尴尬，而且红海公司佣兵居高临下占据了有利位置，米罗什只得谎称是听到枪声问询赶来调停的。 当然这种鬼话，谁会信呢，可是自己还在塞尔维亚境内，先保住命要紧。为首的军官跟米罗什寒暄了几句，表示自己队伍的实力不够，打算先回奥地利修养一下。 米罗什找不到什么理由阻拦，只能去质问俄国指挥官为什么没有发动突袭全歼奥地利的佣兵。 马卡洛夫的回答是“他们跑得太快了，我们对地形又不熟悉，不敢追击。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不能把队伍都打光了，我们可是有纪律的。” 米罗什心中暗骂“有个屁的纪律，比土匪还没信誉的畜生。” 但是米罗什是不敢说出来的，他又开始准备以金钱来贿赂这名俄国军官。既然战功不要，那么钱财呢？俄国可是很苦的，这他可知道。 米罗什不知道的是，俄军是苦，但是高级军官可不苦。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米罗什从来没接触过真正的俄国高级军官。 米罗什最初造谣，奥地利佣兵打算将俄军赶出塞尔维亚，然后米罗什又命令红海公司的佣兵经过俄国人购买的区域去剿匪。 俄国人看到这么大一群奥地利佣兵带着武器过来，肯定会信以为真对奥地利人发动突袭。到时候他再带兵将残余的奥地利人一网打尽，神不知，鬼不觉。 当然如果奥地利人不相信，米罗什手里还有几个叛徒可以用，不怕他们不相信。 奥地利得知了俄国的行为，必然要大力支持自己。到时候再借奥地利人的手排除境内的俄国势力，塞尔维亚就是他一家独大了。 但事与愿违，奥地利政府和俄国政府通信识破了他的阴谋。双方的制裁接踵而至，首先出招的是卡尔大公。 正文 第六章 双管齐下 由于奥地利政府虚弱，所以地方大员和高级军官私自行动是常有的事情。 卡尔大公本人更是毫无忌讳，直接命令从战俘之中挑选反对米罗什的士兵，集中训练，然后返还装备，秘密送入塞尔维亚境内。 河对岸的塞尔维亚守军将领，早就准备投诚了，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反对米罗什的势力越过边境，进入塞尔维亚腹地开始纠集反对米罗什的势力。 本来米罗什的倒行逆施，就让地方军阀十分反感。现在他仰仗的红海公司佣兵跑了，又冒出来这么多反对米罗什的士兵。 地方军阀立刻抓住机会，开始在地方搞事情。一时间被米罗什剿灭的叛匪四起，整个塞尔维亚都重新笼络在战火的阴云之下。 米罗什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大军清剿，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事情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对方根本不是之前的乌合之众，而是他当年一手训练的新军。 塞尔维亚本就地形复杂，再加上对方熟悉山地。让米罗什的大军根本无从下手，可又耗不起，只能是铩羽而归。 而另一方消息传到俄国，尼古拉一世震怒。俄国和奥地利正处于蜜月期，而且英国的接连吃瘪，让俄国感到收复君士坦丁堡的时机就在眼前。 如果俄国军队真的在塞尔维亚伏击了奥地利佣兵，必然会造成两国局势紧张。普鲁士同样惧怕强大的俄国，如果普奥联手将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奥斯曼人和英国更可以抓住机会，向奥地利抛出橄榄枝。由此一张横断欧洲的铁幕即将落下，从波罗的海到亚得里亚海再到黑海，到处都是俄国的敌人。 到那个时候，俄国别说什么复兴第三罗马帝国，就连欧洲部分的领土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把那个马卡洛夫升为少将，让他全权处理塞尔维亚事务。不！格力耶夫斯基，我的老朋友，你亲自去一趟，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期待的。” 格力耶夫斯基曾经是俄国高官，在十二月党人发动的政变中反对尼古拉一世成为沙皇，而遭流放。不知何时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居然摇身一变又成了尼古拉一世的顾问。 “是的，沙皇陛下。为了第三罗马的永恒荣光，我必让塞尔维亚人知道企图愚弄您的下场。” “老东西，你挺有精神嘛。”尼古拉一世难得开怀大笑，就像是老友重逢一般。 宫廷内的俄国大臣们一头雾水，他们还没见过有人能一年之内连升十一级。俄国文官制度，一共有十四级文官。通常是要熬资历的，但是尼古拉一世严重重文轻武，文官升级更加困难。 “毕竟我错过的东西太多了，失去的东西想要拿回来就要加倍的付出。还有我为当年的事情感到抱歉，我真的以为此生不会有见到第三罗马帝国重生的那天。” “去吧，朕等着你凯旋，为你庆功。” 格力耶夫斯基的步伐显得有些蹒跚，他的一条腿是假肢，据说是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被狼咬断的。 聂谢尔洛夫由于在伦敦会议上“据理力争”，让尼古拉一世颇为欣赏。直接将那些赔偿，赏赐给了聂谢尔洛夫，并且授予他圣彼得勋章。 “聂谢尔洛夫，你怎么看？” “陛下，您不是已经有圣断了吗？” “说说无妨。” “我支持陛下的做法，奥地利人当初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占领塞尔维亚，可见他们十分重视和我国的友谊，更想要一个和平的环境。” 尼古拉一世点了点头，表示聂谢尔洛夫可以继续说下去。 “占领塞尔维亚固然可以阻挡奥地利人东进的步伐，但是也等于和这个盟友宣战。这个战略要地和君士坦丁堡的地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一旦拿下君士坦丁堡，再拿下塞尔维亚也没有任何问题。塞尔维亚对于奥地利是天险，因为要从山地合股出兵。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塞尔维亚根本无险可守。是吧？”尼古拉似乎知道聂谢尔洛夫在想什么。 “是的，陛下英明。” “你知道，人家也知道，你带着我亲笔信去维也纳。告诉梅特涅，我们俄国只会在塞尔维亚购买土地，采买资源，绝对不会吞并塞尔维亚。” 对于尼古拉一世想要和梅特涅签订秘密协议这种事，聂谢尔洛夫是不敢多嘴的。但是几番交手下来，他也清楚那个干瘦的老头，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对付。 聂谢尔洛夫这个人很简单，谁有本事，谁本事大，他就服谁。看到英国人吃瘪的样子他很开心，但是他也清楚如果梅特涅转头对付自己也会很厉害。 秘密协议： 俄国承诺永不吞并塞尔维亚公国。 奥地利承认俄国在塞尔维亚东部的权益。 俄国承认奥地利拥有多瑙河通行权。 同时格力耶夫斯基上任伊始，要求塞尔维亚偿还债务。米罗什自然是拿不出钱，又开始画大饼，表示等奥地利人的矿山开工，就能把钱还上。 但是格力耶夫斯基不吃米罗什这一套，直接在塞尔维亚东部开始圈地。同时向塞尔维亚输送俄国农奴，并且派兵保护。 俄国农奴是十分不愿意离开故土的，但是格力耶夫斯基表示是沙皇的命令，并且承诺任何到塞尔维亚的农奴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土地成为自由人。 这种招式俄国官员经常用，但是效果就是好。而且这一次格力耶夫斯基说的是真的，尼古拉一世迟迟不肯废除农奴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没有足够的土地分给农奴。 现在塞尔维亚人背信弃义，还试图愚弄尼古拉一世。这对于尼古拉一世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对格力耶夫斯基和他的十二月党人也是一样。 当然对于尼古拉一世会给农奴自由这件事，绝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尼古拉一世作为顽固派头子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就连亚历山大也不信。 “那不过是老头玩的过时的游戏罢了。”亚历山大就转头扑向被窝里的情人。气得亚历山德拉（压力山大老妈）火冒三丈，又可奈何地离开了。 正文 第七章 以命抵命（加更） 维也纳郊外，皇室庄园。 一个梳着法式麻花辫的女人走在回廊之中，看穿着应该是这座庄园里的农人。 只不过女人天生丽质，尤其是高挺的鼻梁下那诱人的红唇，似有魔力一般迷人。即使是麻布长裙也难掩其娇媚，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清纯在其中。 叶拉多尼娅刚打开门，就被一把上了膛的手枪抵在额头，露丝克娜开始仔细地搜身。 “老板，你的手下也和你一样喜欢把人当贼来对待吗？每次都用凶器抵着人家。这姑娘的手也不老实，什么地方都...”叶拉多尼娅撒娇似地抱怨着。 露丝克娜从叶拉多尼娅的身上，搜出了一根钢针和一包韧性极好的线。 “那是什么。”弗兰茨淡淡地道。他可从来也没小瞧过叶拉多尼娅，毕竟能潜入哈布斯堡皇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这一次也悄无声息地进入皇室庄园，要不是她故意暴露，弗兰茨也不知道她在庄园里。 “女孩子家家，身上有些针线不是很正常吗？”叶拉多尼娅解释道。 “那你把这个缝在你袖子上。”弗兰茨掏出一块绣着哈布斯堡家族族徽的绸缎。这座庄园的管家刚刚过世，这块绸缎就属于那位管家。 这枚小小的族徽在这座庄园里，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占地上万亩的皇室庄园，肥沃的土壤，充足的水源，熟练的农人，一整栋奢华的建筑。 当然叶拉多尼娅这种贵族出身的间谍，是完全没有这个技能的。 “行了，波尔多把枪放下。” 波尔多不太信任眼前这个俄国女人，在他的认知里漂亮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是该叫你老板，还是先知大人。”叶拉多尼娅打趣道。 “别说没用的，你来找我，是钱不够花？还是惹了什么事。”弗兰茨倒是很重视这个属下，毕竟奥地利的秘密警察实在太不靠谱了。说他们是特务，还不如说是线人，而且是会随时叛变的那种。 “当然是想你了。”叶拉多尼娅还抛了个媚眼，顺便扫视了一眼露丝克娜的胸前。“小妹妹，你真的有好好吃饭吗？真可怜。” 露丝克娜感觉很受伤，她自己也清楚，但是平时没人说，她也就不太当回事，但是她看到弗兰茨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时，不禁醋意大增。 波尔多更是抓住了手枪的前端，只要弗兰茨一声令下他就冲上去，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枪托。 “别玩了，说正事。难道你又有姐妹来投靠你了？” “是啊，因为出了那件事情。柳拜公爵在圣彼得堡大开杀戒，就连自己的情人和私生女都不放过。谁又能保证我们这些可怜人的安全呢？于是乎我想到了您。” 叶拉多尼娅的手在弗兰茨身上划过，手指滑向弗兰茨的下巴。弗兰茨不喜欢这种感觉，直接反手一抓一个反关节技施展出来。 叶拉多尼娅也不避讳，顺势直接一头扎进了弗兰茨怀里。 “大公，您急什么~还有外人呢。”声音娇媚入骨。 波尔多下意识地想退出去，但是反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公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呢...不过..” “波尔多别瞎想了，你给我滚出去。”弗兰茨对于这种喜欢干涉主人的保镖感到很无奈。 不过波尔多刚刚推出去，就被人勒住了脖子，另一个人用白布捂住了波尔多的嘴。波尔多在失去意识前，扯掉了自己腰间的一件配饰。 配饰落在地上，断裂处发出滋滋声响，随即发出一声尖锐地哨声。 随即隔壁房间一阵嘈杂声，冲出一队侍卫将“行凶”的二人抓获。 “你们不知道我正在交涉吗？这么沉不住气，怎么成事？”叶拉多尼娅看着被抓的二人叹息道。 已经被捆成粽子的二人耷拉着脑袋“这不是担心你么，我们也来看看新老板..新主人长什么样子。” “她们闯了什么祸？”弗兰茨问道。 “她们在我的庄园附近被两个轻浮的男人骚扰..” “然后呢？” “她们就把那两个人沉进了湖里。” 弗兰茨不禁一阵无语，看不出来这两位还是暴脾气。但是这个时代这种事，不是通常找黑手党或者是官员行贿解决的吗？怎么会找到自己。 可能是看出了弗兰茨的疑惑，叶拉多尼娅尴尬地笑了笑。 “那两人，一个威尼西亚高官的公子...另一人是威尼西亚将军的长子..” “....”弗兰茨更加无语了，真想一把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但是随即一想，威尼西亚高官和将军正是因为他们的不抵抗政策，让奥地利短时间失去了威尼西亚，并且让拉德茨基元帅的军队陷入四面皆敌，孤立无援的境地。 好在老将军老当益壮且军中威信够高，完成了一波绝境翻盘也让奥地利帝国短暂地恢复了荣光。 当然如果没有这两个货，奥地利在风暴之年过得也许能更轻松。 话说回来这两位贵公子，再怎么样也罪不至死，而且这些间谍哪有那么好骗，再退一步讲弗兰茨根本无法确定她们说的是真话。 只不过现在除去已经失踪（死亡）的人以外，叶拉多尼娅手下有20多人，全是从俄国变节过来的。这些人的效率，可比奥地利手下的其他情报组织高多了。 弗兰茨现在仰仗的四拨人马，首相府的秘密警察，数量庞大，人员参差不齐，极其不靠谱，经常传递假情报，自己编造情报，甚至隐瞒不报，私下索贿。 许塞尔伯爵手里的巴伐利亚同乡会，在维也纳又称巴伐利亚黑帮，数量庞大，各行各业都有，但是识别度太高，效率低下，而且只对索菲夫人个人忠诚。 阿蒂业斯商会，原属阿蒂业斯银行的商业情报收集员，以及后期雇佣的商业间谍，人数不多，收集情报的能力不错，但局限性很大，通常只能作为商业间谍使用，而且容易被收买。 最后就是叶拉多尼娅手中的俄国间谍了，绑架暗杀、破坏、收集情报、制造混乱，无所不用其极且手段层出不穷，但是惹麻烦也是一把好手，经常要搭进去几个才能完成任务。 简单点说弗兰茨现在还离不开这些人，尤其是伦敦会议叶拉多尼娅的手下成功色诱了负责安保科林·菲斯，并且贿赂了当天的守卫，才使阿里能堂而皇之地通过检查。 叶拉多尼娅本人，更是一直冒着生命风险往返于埃及和突尼斯之间。要知道此时代阿拉伯国家女性地位极其低下，想要骗过两位枭雄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因此叶拉多尼娅也知道了太多秘密，而且她本人在这里，她的手下们也不会离得太远。弗兰茨的手臂随着可以锁住叶拉多尼娅的咽喉，只要十秒钟就能让她在这个世上消失。 只不过弗兰茨并不喜欢卸磨杀驴。 “我需要两个人去阿富汗，完成一项十分危险的任务。” 正文 第八章 意外收获 “那就她们吧，如果她们失败了，我亲自带人去。” 叶拉多尼娅敢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弗兰茨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不会让她去送死。她也清楚杀害了两位贵公子的凶手，不能继续留在奥地利，否则难免会引出更大的麻烦。 至于那两个手下能否活着完成任务，叶拉多尼娅倒是不在意。能短暂保住这两个人的性命，她已经尽力了。就算弗兰茨要求把这两个人交出去偿命，她也会立刻执行。 要知道在她的庄园里，死了两位地方大员的子嗣。真追究起来，她和她所有的手下都脱不了干系。其实她和她的手下逃出来之后，庄园就遭到灭顶之灾。 不用想也知道，被抓后的下场一定是生不如死。现在叶拉多尼娅和她的手下们躲进皇室庄园，至少可以不用担心被继续追杀。 “从我身上下去，压着我了。”弗兰茨有些不耐“你把地上的族徽缝在身上，我之后会让人来交接教你怎么做事。今后这座庄园，归你了。” “放心吧，你的庄园交给我打理。一定能产量翻番，你设计的那些机器真好用。我从不知道，原来耕地收割可以这么快...” “好了，别把我的庄园变成乱葬岗才好。叫你的手下收敛一点，这里虽然是皇室庄园，但你真干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我也保不了你。” 叶拉多尼娅收好那枚哈布斯堡家族的族徽，露出了一个纯洁无瑕如少女般的微笑“我们可都是守法良民啊，你就放心吧。” 叶拉多尼娅走后，弗兰茨看向露丝克娜。“你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 “弗兰茨大公，您忘了？明天晚上将会有一场世纪之战。” 弗兰茨不禁有些无语，露丝克娜是个音乐迷。有一个毛头小子向钢琴之王李斯特发出了挑战，两人对决十五首曲目之中就有弗兰茨教给露丝克娜的《野蜂飞舞》。 不过想知道，名垂青史的李斯特肯定是赢了，否则也不会有钢琴之王的美誉。 李斯特在欧洲各国开展钢琴巡演，所到之处无不风靡一时，德国诗人海涅把这种盛况称为“李斯特狂热”。他和老约翰·施特劳斯一样，是这个时代乐坛的霸主之一。 露丝克娜是李斯特的学生，以弗兰茨这个外行听来两者差不多，李斯特也说露丝克娜十分有天赋，只可惜是个女人。 当然这种事情，弗兰茨是不会当真的。毕竟大师说话都喜欢谦虚么，照顾下弟子的心情也是正常。 听音乐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至于农机的销售，有塔菲和他家的一大群顾问呢。这小子也是很跟谁近就学谁，学谁不好，偏偏学米娅，整天往弗兰茨的身后躲。 也是时候把这群人推出去历练历练了，至于露丝克娜除了音乐播放器的功能，就是打字机了。这个时代写信很麻烦，至于电报很多地方都不通，派人送过去，还没鸽子飞的快呢。 塔菲的农机销售远没弗兰茨预想的好，简单点说就是这群纨绔子弟是真的啥都不懂。他们脑子里除了宴会，就是如何装X，攀比。 最后在塔菲的威逼利诱之下，销售出去了260台，无奈塔菲只能自己购买了200台，反正家里要用，索性直接买了，但依然离弗兰茨1000台的目标相去甚远。 其实这些纨绔远没有塔菲想得那么不堪，这些人不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弗兰茨可以造出这些机械卖给他们，一定是为了赚钱。 难道他们自己就不能让人造农机吗？大不了不对外销售，还能剩下一大笔钱，自己家里的工匠闲着也是闲着。 但是他们低估了弗兰茨，这些农机的部件都是用统一的模具打造出来的，市面上根本没有匹配的类型。他们想仿造，除非自己再打一套模具，否则根本无法量产。 即使有了零部件，没有熟练的工人也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因为这些农机是皇家科学院改造过的，比市面上的农机要复杂得多。 同时他们也低估了弗兰茨发展农业的决心，卖给他们的农机可以说是成本价销售，而且是在弗兰茨有能力大规模生产的前提下的成本，他们雇佣手工工匠的成本要远远高过这个。 弗兰茨对于音乐会的理解，就是音乐、果汁、爆米花。当然这个时代的人，可不吃弗兰茨这一套。李斯特音乐会的门票可不好搞，但是卡雷米（诺德萨维之战奥军指挥官，哈布斯堡家族大公）居然没来，有些奇怪。 坐在弗兰茨身边的露丝克娜和小约翰·施特劳斯，以及赛切尼伯爵都用一种近乎庄严的表情等待着音乐会的开始。 弗兰茨的行为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但是他也不想委屈自己，依然自顾自的吃喝。 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随即。一束灯光打在了舞台的一侧，之后，身穿黑色裸肩长裙的阿加塔夫人微笑着走上了舞台。 台下自然是狼嚎一片，虽然已经半老徐娘，但是魅力不减。只是弗兰茨有些郁闷，这个女人怎么还没被抓起来啊，维也纳的秘密警察都是干嘛的。 弗兰茨转头就发现对面包厢里坐着的就是维也纳秘密警察的头子，维尔密·克劳克正在为台下的美女欢呼。 “波兰复国军，有点意思。是收下当狗，还是杀了吃肉呢？”弗兰茨心中盘算着。 音乐会正式开始，但是弗兰茨已经没心思再管什么音乐会了。毕竟这波兰复国军的头目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维也纳，这实在不能忍啊。 波尔多对于这种音乐会也没什么兴趣，毕竟古典音乐不是人人都喜欢。听到弗兰茨的吩咐，立刻带人去后台截住阿加塔夫人。 由于弗兰茨特意嘱咐了，不要通知秘密警察。所以阿加塔夫人根本没有防备，她还在和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孙子聊天。 费尔·罗斯柴尔德还以为波尔多是宪兵队的人，想要上前阻拦被波尔多抽了个嘴巴，原地转了两圈，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正文 第九章 鼹鼠 音乐会一开始，和弗兰茨预料的一样，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较量。钢琴之王李斯特根本不给对方半点机会，钢琴斗琴是从塔菲家族的慈善舞会上开始的。 但是很快就风靡了整个奥地利，随着奥地利音乐家的旅行演出又很快风靡了整个欧洲。于是乎无数觉得怀才不遇的音乐家，开始向这个时代有名的音乐家挑战。 不过大多数都和眼前的年轻人一样，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但是观众们不在意，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偶像又赢得了一场胜利，和现代的某些粉丝有些像。 弗兰茨倒是不怎么喜欢看这种一边倒的对决，尤其是这种利欲熏心的音乐听起来不是那么顺耳。挑战者甚至在最后一首《野蜂飞舞》的时候，直接手抽筋被抬出了舞台。 作为胜利者的李斯特又为观众献上一曲，这首曲子缓慢庄严如泣如诉，让听者心头不禁涌上一种悲伤之感。 是《匈牙利狂想曲》，阿加塔夫人被请来，也是为了宣扬匈牙利民族主义的。她被捕之后，波尔多从她的身上搜出了演讲稿。 演讲稿的内容自然是匈牙利人民多么伟大，控诉哈布斯堡家族如何卑鄙对匈牙利进行惨无人道的统治。 弗兰茨不由得觉得更加扫兴，也许李斯特是无辜的，但是他的音乐已经被用来当做政治工具了。 至于这位阿加塔夫人，可以说是一位伟大的民族主义者，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是个不稳定因素。 “曾经的波兰第一美人阿加塔夫人，你和你的波兰都已经是过去了。” “呸！波兰永不灭亡！” 要不怎么说美女是稀有资源，天生占优势呢。波尔多的几个手下居然没把阿加塔夫人捆牢，听到弗兰茨的话居然挣脱着上前。 不过当阿加塔夫人看到包厢里，坐着的居然是个少年时不禁有些愕然。 在她惊愕之际，几名侍卫赶上将她扑倒在地。要说这一群强壮的侍卫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弗兰茨是不信的。只能说这帮人太过“绅士”，忘了自己的职责。 “呸！波兰永不灭亡！”阿加塔夫人本来想到了一大堆说辞，此时全忘了只能憋出一句。 “不管你承不承认，波兰这个国家已经在地图上消失47年了。历史上还有很多更强大的国家都消失了，这是历史的规律，你们是在逆流而行。你们是在为亡灵招魂，这可不是被允许的行为哦~” 弗兰茨把波兰复国军的行为，比作给亡灵招魂。这让一心为了重建波兰这一崇高目标，并付出一切的阿加塔夫人感觉怒不可遏。 她就差点说出那句经典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时候，她的理智战胜了愤怒。阿加塔夫人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弗兰茨·约瑟夫，奥地利帝国皇储，索菲夫人的长子。 关于弗兰茨有很多传闻，无论是梅特涅首相，还是劳舍尔大主教，亦或是维也纳皇家科学院的那些专家，从不吝惜溢美之词。 但是阿加塔夫人知道，这种走得太顺的天才少年往往都极端的自负，只要善加利用，激对方一下，运气好可能会被当场释放，最差也能保住波兰复国军的秘密。 “乾坤流转，万象更新，此乃天道也，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乎？”弗兰茨继续说道。 瞬间怼得阿加塔夫人哑口无言，心道“中魔者，弗兰茨果然名不虚传。” 阿加塔夫人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她需要一个完美的对策，突然弗兰茨先开口了。 “你们波兰复国军里没有男人吗？”弗兰茨说这话的原因，就是拿破仑时期就有个玛丽·瓦莱夫斯卡伯爵夫人为了复国整天和拿破仑搅在一起。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阿加塔夫人的伤心处，当年华沙一战，波兰复国军的精锐尽丧，逃回来的都是些被俄国人吓破了胆的窝囊废。 原来华沙起义失败之后，康斯坦丁大公（俄国波兰总司令，俄国大公，尼古拉一世的哥哥。）并未赶尽杀绝，只是将“背叛者”的家人流放了事。 但是那些被俄国人杀死，逮捕的波兰军人的遗孀们，并未放弃他们的事业。 这些年来复国者的遗孀们到处抛头露面，继续着亡者们的事业，支撑着复国军。 但是复国军的高层们逐渐堕落，不思进取，光复波兰，甚至用钱贿赂敌国官员，以图苟安一隅，整天沉浸在舞会和酒精之中。 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波兰复国军的人数不过是从2000人恢复到了10000人，但是却分散在欧洲各地，其中最多的三个据点是巴黎、维也纳、克拉科夫。 这些人没有武器、没有补给、甚至没有统一的服装。还和当年一样有的只是不切实际的梦，阿加塔夫人清楚俄国有20万人驻守在大波兰地区，加利西亚有10万奥军，普鲁士也有8万军队在防备波兰。 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战斗... 弗兰茨看出了阿加塔夫人眼中的迷茫，他决定趁热打铁。 “你可以考虑做我的鼹鼠，为我搜集匈牙利人的情报，或者我可以拿你当诱饵，把你们在奥地利的势力一网打尽。” “你让我出卖盟友？” “你能出卖自己换钱，为什么就不能出卖匈牙利人？只要你做得好，我不但可以给你钱，还可以给你行很多方便。” “如果我不答应呢？”阿加塔夫人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虽然她早就知道答案。 “你会被送到一处未公开的监狱，然后无论是营救你的人，还是要灭你口的人，他们之中一定能找出背叛者，再之后顺藤摸瓜将你们一网打尽。如果运气够好，还能把克拉科夫自由市变成奥地利的领土。” 阿加塔夫人眼神左右游移了一下，弗兰茨自然清楚，这是在暗示让无关的人出去。其实，在场的全是弗兰茨的心腹，但弗兰茨还是照做了。 毕竟对于弗兰茨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但是对于阿加塔夫人来说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包厢内只剩下弗兰茨，波尔多和阿加塔夫人三人。 “你需要我做什么？” “匈牙利人给你演讲稿写的不错，但是有些歪曲历史事实的地方，你只要按着事实说匈牙利被奥斯曼帝国侵入民不聊生，是奥地利打败了奥斯曼重新夺回了匈牙利的土地。” “明明是我们波兰。”阿加塔夫人心中吐槽，但嘴上说的是“你是说奥地利是拯救者，而非入侵者。” “聪明！” 正文 第十章 带歪了（加更） 出乎意料来的人居然是梅特涅亲王，只是场面十分尴尬。 刚刚还颐指气使的帝国首相，瞬间变成了瘪茄子。 另一面弗兰茨也不禁心中暗骂“这个老花蝴蝶，这情人也太多了。还有这个帝国首先居然和叛军首脑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老师好。” “弗兰茨大公，您怎么在这里。” “来听音乐啊，今天可是李斯特的演出。” 楼下的李斯特也觉得十分尴尬，按照委托人交代的，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出来打圆场才对。但好在天才就是天才，他临场又想出了一首新曲目。 梅特涅有些尴尬，看着旁边坐着的阿加塔夫人脸上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表情，反而是微笑以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家的管家是不是蠢病又犯了。 梅特涅假装不认识阿加塔夫人，说道。 “这位夫人是？” 弗兰茨使了个眼色，给阿加塔夫人。 阿加塔夫人反应很快，而且这也正是她擅长的。 “安吉丽娜，维也纳皇家剧院主持人。” 阿加塔夫人礼貌地伸出手，梅特涅熟练地接过亲了一下。 “久仰久仰。” 弗兰茨看的尴尬得不行，咳了两声。 “老师，您来这里做什么？音乐会已经快结束了。” “哦，下面的报告，有人在皇家剧院闹事，我来调节一下。” “我只是看这位夫人长得漂亮，还以为是一位小姐姐，让波尔多去请过来看看，不小心动静大了点。安吉丽娜夫人，您也该继续您的工作了。” 安吉丽娜向弗兰茨和梅特涅道了声抱歉，便离开座位直奔舞台。 “老师，留下一起看收尾吗?” “不了，我还有事，弗兰茨大公，关于多瑙河水坝和诺德萨维新城的建设报告已经送到你的书房了。” 梅特涅离开之后，弗兰茨也回到了内部的包厢。露丝克娜和小约翰·施特劳斯还在欣赏着音乐，弗兰茨捡起地上的爆米花放入口中，等待着好戏的开始。 很快阿加塔夫人就出现在舞台上，李斯特见状立刻送了一口气。演出结束李斯特谢幕，下面该轮到阿加塔夫人表演了。 场中的匈牙利大佬们，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要知道今天来听音乐会的，大多数都是维也纳上流社会的闲人。这些人是最容易被蛊惑的了，让他们同情匈牙利就能形成一种巨大的舆论。 按照他们的计划，只要将哈布斯堡家族塑造成奴役匈牙利的恶党，奥地利亏欠匈牙利这件事就算是落实了。以后匈牙利提出的要求，奥地利再敢不答应，就闹他丫儿的。 只不过这剧情似乎有点不对劲，阿加塔夫人确实是把曲子和匈牙利联系起来了，而且把匈牙利一顿猛夸。 说这首曲子就是匈牙利人民对民族不幸的哀痛和控诉，同时展现出匈牙利人豪放、乐观、热情的民族性格。 但是为什么没有提奥地利对匈牙利的邪恶统治，还说什么匈牙利是被奥地利从奥斯曼人手中解放出来的。 结果当然是维也纳人的传统艺能，同仇敌忾地诅咒起奥斯曼人来。 由此人民想到了维也纳之战，作为波兰人的阿加塔夫人自然想起了祖国波兰。 同时音乐细胞丰富又多愁善感的维也纳人也想起来昔日的盟友波兰，在阿加塔夫人的带领下，整个剧场唱起了一首流行的波兰民谣《维斯瓦河畔我的家》。 李斯特再度坐下弹起了波兰音乐家肖邦的《小夜曲》。 肖邦曾经拒绝过“俄皇陛下首席钢琴家”的职位和称号，无他只因他是波兰人。 肖邦死后人们对他的评价是“生于华沙，灵魂属于波兰，才华属于世界。” 《维斯瓦河畔我的家》，表达的是无家可归的波兰人对故乡的怀念与.... 俄国，圣彼得堡，皇宫。 米拉珍·希尔特·格力耶夫斯基她在圣彼得堡接受了一大堆训练，教她如何做一名俄国贵族，德语，以及奥地利宫廷规范。 米拉珍觉得自己赌赢了，自己就要被送去维也纳作为奥地利未来皇帝的妻子的候选者之一。 可是当侍女推开门，米拉珍见到自己的爷爷正和沙皇陛下谈笑风生时，她彻底晕了。难道爷爷和沙皇不是死对头吗？ “真不愧是你的孙女，有胆识，把朕的侄女都比下去了。” “陛下，孩子们不过是意气用事，他们有哪里懂得婚姻和爱情呢。” “这个嘛，有希望就要试一试，失败了也没什么。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第三罗马的复兴之路也不是一天就能走完的。” “陛下说的是，老臣受教了。这孩子能有幸去为国家做贡献，是她的福分。”格力耶夫斯基招了招手“米拉珍，来，见过沙皇陛下。” 信息量有点大，米拉珍是有点懵的，但好在及时恢复了清醒。 “沙皇陛下，您好。我是米拉珍·希尔特·格力耶夫斯基，来自马沙尔村，是皇家芭蕾舞学院的三年级生。”由于米拉珍自幼练习芭蕾舞，气质和体型都很出众，不出众也不能入选皇家学院。 “米拉珍，你从今以后就是哈萨克斯坦省督弗罗洛维奇公爵的女儿了。你到维也纳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成为奥地利皇储弗兰茨·约瑟夫的妻子。” “不让这孩子打探一些奥地利的情报？”格力耶夫斯基有些愕然。 “如果不想你孙女被沉多瑙河，或者是被马车撞死，还是趁早打消这种念头。对方是个十分精明的小鬼，任何破绽都是致命的。” “陛下，我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能得到您如此评价。” “一个十几岁的小鬼摧毁了我国在塞尔维亚经营将近二十年的情报网络，策划了诺德萨维之战，不但化解了俄奥矛盾，还将矛头对准了英国人。你说是不是该尊重一下这个小鬼。” “陛下，小鬼终究是个小鬼。波黑对于奥地利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要知道盘踞在那里的山地民族，奥斯曼帝国用了几百年都无法驯服。奥地利人作为异教徒，又怎么可能不吃瘪。” “至少他破坏了英国人的阴谋，保住了奥地利和俄国的颜面，也保住了神圣同盟。如果他遇到了困难，我是不介意帮一下的。但是结果如何，还需要拭目以待。”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们赌一盘如何？” “陛下，赌博可不是个好习惯。” “饮酒还违背教义呢！你这老小子喝了多少烈性酒，用我提醒你吗？” “陛下，赌就赌，可莫要揭人伤疤。” “这就对了，你有钱吗？要不我先借你啊？..”尼古拉一世和格力耶夫斯基勾肩搭背，一如当年那两个雄心勃勃想要改变世界的年轻人。 正文 第十一章 蝗灾 刮起一阵东风，袭击地面一天一夜，到了早晨，吹来了许多蝗虫，它们一群群地飞来，数量空前绝后，遍布整个埃及。 它们盖住了大地，导致天空一片黑暗，它们把冰雹没有毁尽的植物都吃光了，埃及全境，无论田里或树上，看不见一点绿色。 圣经——《出埃及记》 蝗灾作为圣经中记载的第十灾，其阴影笼罩人类千年从未散去。 “国家不务畜积，不备凶饥人事之失也。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地有高低，雨泽有偏被；水旱为灾，尚多幸免之处，惟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毛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旱也。” 古代东方人将蝗灾奉为天灾，明知其危害大于水旱，却也和西方人一样因为认识水平的有限。 再加上董仲舒、朱熹等儒家名仕的刻意解读，均把蝗虫发生的原因直接同恶政联系起来，认为蝗害是恶政所致，是上天的惩罚，蝗虫是神虫，人不可除，只能让蝗灾自行消除。 于是乎这千年来，无论东西方都没有一套，可以有效治理、防御蝗虫的办法。 阿里不知道蝗虫是不是从烟中飞出来的，但是他知道一场久违的大雨过后，整个埃及到处都是蝗虫，而且比之前任何一年都要严重。 “难道真有天罚？圣公会和天主教不是两个组织吗？”阿里心中暗骂道“不就是杀了几个英国人吗？至于这么整我吗？真主也不管管...” 夏四月，大旱，七州蝗，寇三边。 这就是现在埃及、突尼斯、的里波黎三个地中海沿岸国家的惨状。这次的蝗灾起源于东北高原，最终席卷了上千公里的土地，从非洲到印度，所过之处，饿殍遍地。 真主不管，但是先知要管，如果埃及颗粒无收，再加上没有棉花等经济作物用来交换，那真是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阿里把钱都用来发展军队和搞军工，走的还是那条穷兵黩武的老路。指望他能拿出钱，赈济灾民实在不现实，而且也赈济不完。 “官民协捕，且焚且瘗，寻有群鸦及虾蟆争食之，殆尽，禾苗获全。” 很快阿里就收到了先知使者的指示，以及十万只鸡和十万只鸭。 阿里对于和先知一起出现的奥地利商船并没有怀疑，只当是上天的馈赠。他自己也清楚和颗粒无收，农田尽毁的惨剧相比，购买这十万鸡鸭的费用根本不算什么。 在蝗灾席卷非洲大陆之时，地中海对岸的意大利人正在嘲笑购买鸡鸭的埃及人愚蠢。 不过很快蝗灾便在意大利爆发了，先是西西里，然后是撒丁岛，接着整个意大利中南部都笼罩在蝗灾的阴云之下。 意大利邦国纷纷向自己幕后的老大求助，法国和奥地利的粮食一船一船地运往自己的盟国。撒丁由于自身遭到了重创，根本无力支援受灾的地区，只能选择袖手旁观。 但此时的法奥不同，他们在和英国的贸易战中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这些低价粮作为战略储备固然好，但是能趁着灾情卖个好价钱则是更好。 基佐比较实在，当年1.2磅/百公斤收购的粮食，现在以2磅的价格卖给教皇国和那不勒斯，转眼之间又是上千万法郎的利润。 奥地利这边就不能做得那么绝了，因为奥地利和中意大利（托斯卡纳、帕尔马、摩德纳、卢卡..）这些邦国的关系更像是臣属，但是尝到了贸易甜头的梅特涅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在梅特涅的带领下，中意大利和奥地利共同成立一个亚平宁关税同盟。毕竟在弗兰茨的建议下，成功的将撒丁也拉入其中。 撒丁加入亚平宁关税同盟的主要原因，就是它的市场主要在意大利，法国自身有强大的农业和完备的工业体系，撒丁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贸易伙伴。 比起撒丁的商品，法国更想要撒丁的土地。当然撒丁自己也清楚，周围的法国、奥地利都是一丘之貉，所以作为站队之王的阿尔贝托选择了英国人作为盟友。 就算奥地利的工业在列强中再怎么差，也比撒丁这个非列强要强得多。阿尔贝托也知道这一点，但是英国商品呢？通过卖英国货，当个中间商不好吗？ 也正是因为如此，格兰维尔（英国外交家）决定死保撒丁，准备利用撒丁倾销英国商品。法国、奥地利不是总想让撒丁开放贸易吗？这次就让他们自讨苦吃。 撒丁这种跳脸行为，自然是让基佐和梅特涅愤怒不已，但是可没有规定必须卖本国货，所以只能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只不过这种做法，就让撒丁严重依赖英国的产品和法奥的市场。很快法国就顶不住了，率先以撒丁的债务逾期不还为由停止了和撒丁的贸易。 这种外向型经济的缺点就是容易被人控制，然后割韭菜。 撒丁倾销英国商品，早就搞得中意大利的小邦国们怨声载道，毕竟和撒丁做生意赚不到钱，谁还想做啊！ 于是乎奥地利主导的亚平宁关税同盟，通过表决将撒丁成功排除在外。那些之前与撒丁有贸易往来的非洲国家，也早对撒丁的做法不满。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撒丁的贸易伙伴除了英国之外，纷纷和撒丁解除了贸易关系。这一次撒丁是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英国并不是他的伙伴，而是他的主人。 英国人见到撒丁被孤立，更是喜出望外，眼见目的达到了。又拿出了殖民主义的老一套，打算把撒丁变成英国的菜地，外加军事要塞。 同时蝗灾越过了苏伊士运河，来到了叙利亚，并且在短时间内就侵袭了奥斯曼帝国在亚洲的大部分土地。 至于为啥意大利闹蝗虫，奥地利和法国却没事。因为气候不适合，其中蝗灾只蔓延到意大利中部，北部地区受灾很小，只不过撒丁岛刚好是撒丁王国的重要农业区而已。 同时一场罕见的水灾侵袭了英国，大雨持续了数个星期，除了苏格兰高地，英格兰，爱尔兰，威尔士都有大面积的房屋，农田被摧毁。 泰晤士河的水位达到历史新高，农作物歉收，粮食价格不断上涨。由于之前的贸易战，英国储备粮被大量浪费无法平抑物价。更让英国人想不到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正文 第十二章 死结 维也纳，皇家剧场。 音乐会的结尾，阿加塔夫人带着众人合唱《维斯瓦河畔我的家》，虽然场面很融洽，但这绝不是匈牙利独立派想要的。 赛切尼伯爵是位多愁善感的好人，但是绝不蠢，音乐会中间他已经隐隐感觉到阴谋的味道，只不过结局有些莫名其妙。 弗兰茨离开包厢的时间，和这场音乐会开始变味的时间相吻合。赛切尼伯爵不难猜出，是弗兰茨影响了最终的结局。 “谢谢您，弗兰茨大公。”赛切尼伯爵感激涕零。 露丝克娜和小约翰·施特劳斯这种乐迷，完全没注意到音乐会之下的暗流汹涌。二人只是觉得赛切尼伯爵做作，不过是一张音乐会门票而已，有必要这个样子吗？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听说您的进展并不顺利。”弗兰茨回答道。 “是的，有些人刻意将扭曲事实，将所有的天灾人祸都说成是奥地利统治的结果。他们只记得匈牙利曾经为奥地利流过血，而忘记了匈牙利因奥地利重获自由。” “你既然是他们的领袖，就让他们看清真相。我也曾几次设计将匈牙利拉入奥地利的经济圈中，但是匈牙利人可以利用特殊政策很容易地赚钱，根本对我的机会不予理睬。” 赛切尼也知道情况，毕竟他就是匈牙利最大的贵族之一。同时他也是匈牙利现代化的先锋，投资教育，发展工业，然后用赚来的钱修桥补路。 “弗兰茨大公，您的计划非常伟大，很多人都因您的宏伟计划受益。多瑙河的水患一直是匈牙利头上的一把刀，治理水患，功在千秋，他们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但是我怎么听说，一亿盾的超大工程，由于得不到当地的支持屡屡受挫，已经有六位监工(督造官)辞职了。现在经费已经花了一半，但是工程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 “我会用一切手段告诉他们，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请您相信我。” “可是他们却说修水坝是准备水淹布达和佩斯，治理河道是为了沿江而下。据说他们连布达和佩斯港口都封闭了，就为了防止奥地利突然袭击。” 此时布达佩斯还没链接完成，赛切尼大桥还在修建中。 “弗兰茨大公，奥地利刚刚在和塞尔维亚的战争中，使用过这种战术，现在又拓宽河道难免会引人遐想。” 弗兰茨一阵无语，这合着是匈牙利一直把奥地利当假想敌呢。好像这帮匈牙利人没用多瑙河到处倾销粮食一样，真是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赛切尼伯爵看了弗兰茨一眼，弗兰茨会意，让露丝克娜和小约翰·施特劳斯去下面追星了。 “他们不会放过那位美丽的小姐的，您能发发慈悲，帮帮她吗？” 弗兰茨再次无语，没想到这个赛切尼这么怜香惜玉，可惜对方不是什么美丽的小姐，都是孩子妈了，好像孩子年纪都比弗兰茨大。 “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本来干革命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更何况我国奥地利也是他们反对的目标之一，我们不过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并非是盟友。” 那些匈牙利独立派确实不会善罢甘休，对于阿加塔夫人这种夹带私货的行为，必然愤怒不已。只不过波兰复国军能延续这么多年，也不会是什么软柿子。 “哦。还有一件事，把人丢粪坑那件事做得太过火了。科苏特也是为了匈牙利好，只不过找错了方法，走上了极端，没有必要那样羞辱他。” 弗兰茨摆了摆手。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告诉那些资本家幕后黑手是谁，至于手段么，都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话说我还很好奇，他为什么没被淹死，又是怎么爬出来的。” “您实在是恶趣味，我只知道他的粉丝，把他装进装牛奶的桶里泡了半天，据说掉入粪池的人必须用牛奶洗过才能不生病。” 呕.... “我觉得他的粉丝，比我恶趣味多了，牛奶加屎，怎么想出来的....” 赛切尼不想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话锋一转。 “您有没有办法让我赢得这场辩论的胜利？” 弗兰茨挠了挠头。 “很难，我不派人杀科苏特的主要原因就是杀了一个科苏特，还会有下一个科苏特。另外你现在是在和整个民族的精英阶级对抗，民众更喜欢听那些虚假的无法实现的诺言。你几乎没有胜算。” “......那您是说..最后会发生内战吗？” “没错，或早或晚罢了。战争是矛盾斗争表现的最高形式与最暴力手段，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但是我没法消灭，五十万既得利益者脑中念头。” 匈牙利贵族人口约为五十万，约为其人口的十分之一，享有不交税等一系列贵族特权。 （奥地利贵族是要交税的，意大利贵族享有减税特权，而匈牙利只要有贵族身份就免税，所以奥地利在意大利开的公司才由皇室牵头，或者是发布皇家特许令。但是奥地利贵族当官更容易。） “那您是否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解放匈牙利的农奴呢？那样匈牙利的大多数人都会感谢哈布斯堡家族的慷慨的...” 弗兰茨不等赛切尼说完就打断了他。 “那样做，明天就会内战。” 匈牙利除了少数拥抱资本主义的大贵族以外，中小贵族还是要靠剥削农奴才能维持体面的生活。 至于弗兰茨曾经设想用农机提高生产效率的方式，来逼他们解放农奴也被证明是无法实现的。虽然生产效率提高，但是产量却没有实质性提高，依然无法撼动农奴制。 另外现在解放农奴，农奴也没有土地，如果将贵族的土地分给农奴，那么贵族的土地优势就会消失，既不利于发展，也不利于稳定。 “为什么！” “因为贵族不能失去土地，农民也不能没有土地，匈牙利乃至整个奥地利帝国都没有地方能容得下这么多流民。而且赛切尼伯爵，您似乎忘了我和您也都是这个国家统治阶级的一员。” 皇室也是贵族中的一员，如果背叛自己的阶级，分分钟就会被推翻。如果是作为资产阶级的一员，那么这个拼凑起来的国家就会立刻土崩瓦解。 弗兰茨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聊下去。 赛切尼伯爵还想说什么，但是波尔多拦在了他的面前。 “殿下，累了。伯爵，您请回吧。” 赛切尼走后，弗兰茨将爆米花丢在了一旁。他的心情很不好，明明想做点什么，但是面对历史滚滚的洪流，他发现自己显得多么的渺小无力。 正文 第十三章 新盟友？ 维也纳，皇家大剧院。 弗兰茨还在楼上的包厢中发呆，楼下则暗流汹涌。此次策划维也纳大剧院事件的卡斯汀伯爵在二楼的包厢之中，拿着一支盛满葡萄酒的酒杯。 在帆灯昏暗的光线照耀下，显得诡异而狰狞。卡斯汀伯爵冷笑着，指着百步灯下的女人。 “自作聪明的女人，真以为恭维了她几句，她和她的那群亡国奴就是我们的盟友了吗？让那群波兰猪，知道知道我们匈牙利的厉害。” 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光学进步，有人将灯具改造，让两侧光聚集到前方一点，增加了亮度，可照亮30~40内的物体。 英国和奥地利几乎同时出现了这种百步灯，没人知道是谁先发明出来的，但是英国人将它用在战场上，奥地利人将它用在舞台上，是最早的聚光灯。 侍立在旁的一个高瘦男子，开口道。 “维也纳可是那些亡国奴的第二支部，而且奥地利当局一直对其视而不见，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 高瘦男子面白无须生得十分俊美，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很不寻常。 卡斯汀伯爵直接一扬手将杯中的酒，尽数洒在男子的脸上。 “呸，我难道还怕了她不成，我出了10万盾！这个女人居然敢忤逆我！你现在就带人去，把她给我碎尸万段。” 高瘦男子心中腹诽不已“这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好色，人家不就是没和你共度良宵吗？至于这个样子，你付的是演出费，又不是...” 周围的手下也都是这个感觉，卡斯汀老爷什么都好，就是太好色了，整日留恋在维也纳的红灯区，要不是这个城市的红灯区太大，怕是都要被逛完了。 这些人的身份是农奴，但是卡斯汀老爷是个大善人，让他们读书学习各种技能，还给他们贵族吃的食物，现在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匈牙利人刚刚下楼出现在舞台外侧，阿加塔夫人就发现。她也是老江湖了，一生之中遭遇的危急时刻不知道有多少。 刚才她声情并茂的表演，赢了一众粉丝的青睐，她此时想要离开舞台自然要花些时间，但是粉丝们同样也把杀手们挡在了外面。 阿加塔夫人向杀手的反向抛了个飞吻，然后留下一群狂热的粉丝在原地发呆。 有杀手掏出了单铳，但是人群太过密集根本无法瞄准。阿加塔夫人利用幕布的遮挡一路走一路换衣服，这是她事先准备好的。 之前会被波尔多抓到，完全是因为后台的保安以为是阿加塔夫人的情人来了，所以没有警示。 走过后台的走廊，阿加塔夫人身上原本的晚礼服，已经被换成了一件保守但是精致的缎带紧身长裙，还不止从哪里搞到了一顶小礼帽和一把折扇，就像是一个闲来无事的富家千金一般。 堵在出口处伺机刺杀的杀手自然是认不出，但是他也不能空手而归，掏出匕首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像阿加塔夫人的女子冲了过去。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杀手趁乱逃走，阿加塔夫人并没有看身后的惨剧而是径直向施瓦岑贝格家的大饭店走去。 男侍者见到了阿加塔夫人这幅打扮不禁有些好奇，但是也没多想就将她带到了常去的房间。阿加塔夫人礼貌地等男侍者离开，然后推开了壁炉后面的墙。 这个时代的饭店多半也兼有旅店的功能，只不过这种高档饭店的房间都十分昂贵，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阿加塔进入密室，里面早有一个男人在等她了。男人掰着硬面包，放入口中。 “你起色不错，真会享受。”男人率先开口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话题，阿加塔夫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捻起一块盘中精致的蛋糕放入口中。 “羡慕吗？拿命挣来的！你们选择的好盟友，昨天打算上我，今天又打算杀了我。这种善变又没脑子的男人，真的能成事吗？” “不要讽刺我，我知道有些人已经变质了。我每天只吃硬面包，喝劣酒就是要自己记住祖国的仇。你这个女人就不能牺牲一下吗？卡斯汀伯爵可是匈牙利的大人物，也许会是我们复国的关键，惹恼了他可不好办。” 吃硬面包的男人叫克日托夫，是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干部之一。他曾经是一名少校，参与了华沙之战，躲在尸体堆中逃过一劫。这些年来一直负责暗杀、绑架的工作。 阿加塔夫人毫不避讳地褪下自己的天鹅绒长袜，丢到了男人面前。男人无奈地用手格开，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阿加塔夫人已经摆出了一个极具女人魅力的姿势。 “怎么？打算杀了我吗？”阿加塔夫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弄，阿加塔夫人年轻时被称为波兰第一美女，如今看来依然是尤物天成，魅惑众生。 只不过阿加塔夫人对男人的评价就不高了，国仇家恨是用吃硬面包喝劣酒就能排遣的？还真是廉价。又是让自己牺牲，还真如那个人说的一样，只可惜小了点。 男人看的一时失神，莫名其妙地翘起了二郎腿。 “闹掰了？没得谈？那你要做什么。” “没得谈，他们已经动手了。” “可是你还没死。” “但他们已经杀了人，我不想和这些滥杀无辜的人为伍。而且会有人收拾他们的，他们死定了。” “什么人？” “谁知道呢？也许是看他们不爽的人，也许是为了维护正义的人，说不定还是我们的新盟友呢...” 剧场内，小约翰·施特劳斯正式向露丝克娜发出了邀请，聘请她为自己乐团的首席钢琴师。 要知道此时除了一些夜店，还没有女人做乐团钢琴师的先例。 不过作为李斯特的弟子，露丝克娜绝对有这个实力。只不过她现在是弗兰茨的侍女，做首席钢琴师什么的，听上去很美好，但还是要经过弗兰茨的同意才行。 弗兰茨自然不会让露丝克娜放弃这个名扬天下的机会，当时就一口同意了。 只不过露丝克娜有些失望，感觉自己像是个包袱一样被抛弃了。 弗兰茨见状挠了挠头，这个纠结的女人，如果总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早晚要被索菲夫人沉河底的。 “走了，首席钢琴师小姐。我书房里还有一大堆资料等着你整理呢。还有首相府的情报与许塞尔伯爵的情报，估计你要看到很晚了。” 这都是露丝克娜今天该做的工作，但是她选择了来听音乐会。 露丝克娜听到弗兰茨提醒自己的任务，不禁脚步轻快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轮到另一个人失望了。 正文 第十四章 禁止吸烟 维也纳，费内斯通大街。 卡斯汀伯爵的手下，杀掉了一个路人，准备回去领功。 至于为什么要去杀一个无关的路人，那只能说卡斯汀伯爵平时里太过凶残，手下人不敢忤逆他，更不敢失败。只能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索性随便找个人杀了交差，即使是杀错了，逃命的阿加塔夫人为了隐藏身份活命也会躲上一阵子。这个时候自己就可以研究，如何在伯爵发现之前跑路了。 至于死去的路人，只能怪她倒霉了。 但实际上阿加塔夫人在送走了克日托夫之后，在房间里洗了个澡，此时正躺在床上品尝着美味的糕点。对于她来说，在这家饭店的这件房子里的时光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放松的时候。 毕竟没人会来找施瓦岑贝格家族的麻烦。而施瓦岑贝格亲王本人，一年才会来一次维也纳。她当初也没想到出价最高，居然是一位奥地利的亲王。 但是由于她和施瓦岑贝格以及梅特涅等人的关系，波兰复国军得以在维也纳顺利扎稳脚跟。现在理论上在维也纳有两千名复国军的军人，只不过真到那一天又有几个人能站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杀人者当然不知道这些，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一贯行动迟缓的维也纳宪兵们，这一次行动十分迅速，就好像一直在埋伏着一样。 杀手之人之后，还没有跑出去半条街，身后就想起了尖锐的呼哨声。就在惊叫的人人群被驱散的同时，一个大队的宪兵赶了过来，开始在街道上疯狂地追击杀手。 （当时宪兵抓人，警报啥的都吹哨子。） 此时这个杀手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也许是慌不择路，居然跑向了皇家剧院。剧院的保安见状立刻向他射击，幸好他的同伴发现了他。 但不幸的是杀手的同伴以为保安和宪兵都是波兰复国军的人，于是乎三方在剧院门口展开了一场混战。 宪兵五人为一组，只有两个人有枪，5组为一队，4个个小队，组成一个大队。虽然宪兵的枪不多，但是卡斯汀伯爵的手下，大多数人也只装备了短枪，剧院保安的火力就更差了。 场面异常混乱，有人拿着刀，有人拿着枪，还有人拿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石头、烂苹果之类的投掷物。 不过依然是有十几名倒霉的路人被射杀，这些被射杀的路人其实是被枪战吸引来的围观群众。 外面的交火厮杀声惊动到了里面的贵族们，要知道这大白天来听音乐会的大多数只是附庸风雅，或者借着音乐会的名头来泡妞。 装逼的时候到了，啊，不，展现男人实力的机会到了。各个家族的私人护卫立刻分出一半，剩下的一半当然是守着贵族老爷们了。门口很快就演变成了四方混战。 混乱的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阿尔布雷希特的城防军赶到了。一个营的城防军带着两门4磅炮，将战斗中的一干人等团团围住。 见到黑洞洞的炮口，无论是谁也不想继续打下去了，纷纷举手投降。 历史上三五个劫匪就和宪兵警察对峙一下午的事情，并不少见。只不过是遇上了军队，在军队的大炮面前再强悍的匪徒也要低头。 当然维也纳的宪兵虽然打仗抓贼不行，但是审问犯人倒是很有一套。 卡斯汀伯爵的手下，直接就把卡斯汀的事情招个了清清楚楚。就连卡斯汀平时喜欢去哪条大街，找哪个姑娘之类的都说了个遍。 只不过宪兵们并没有把口供直接交上去，而是先拿给了弗兰茨。坐在马车里的弗兰茨，提笔改了改就交还给宪兵队长，让他酌情处理。 老实说弗兰茨和这位卡斯汀伯爵无冤无仇，但是这位伯爵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就让弗兰茨很不爽。 这位伯爵将自己领地内的农奴骗出来，卖给法国人去阿尔及利亚做劳工。训练他们做死士当打手，必要的时候用他们来顶包。 至于他为什么支持匈牙利独立事业，当然是只要挂上独立派的大旗，他就能够将犯罪合理化，以此来洗白。 他和大多数匈牙利大贵族一样，并不是想要真的独立，只是想要更多更大的特权，比如征税的权利和审判的权利。 宪兵队长一看供词，倒吸一口凉气，用枪顶了顶帽檐。本来一场可能是争风吃醋引起的谋杀，立刻变成了针对奥地利上流社会以及政府要员的恐怖袭击。 宪兵队长很快神色恢复如常，毕竟是皇储改的，他又能说什么呢，照办就是了，不但要办，还要办的漂亮。 宪兵队长交手里的供词交给赶来的官员，吩咐手下将犯人统统押送监狱，他自己要带着人上楼走一趟。他清楚富贵险中求，这一趟要么从此平步青云，要么直接下地狱。 二楼的包厢内卡斯汀伯爵依然在悠闲地喝着酒，几个匪类的指证对他这个伯爵又能怎么样，更何况他还是匈牙利的官员，要拿他除非摄政委员会通过，否则就是梅特涅来了也没用。 宪兵队长带着一群宪兵冲进了房内，两名保镖想要上前阻拦被卡斯汀伯爵制止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孩子，来一杯酒吗？”在卡斯汀伯爵眼里这位队长就是个孩子，不是形容年龄，而是一种蔑视。酒的意思，当然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是准备给钱了事的意思。 “卡斯汀伯爵，我怀疑你和刚才的袭击有关，请你来和我们走一趟，如果你无罪，法律会给你公道。” “哦？是奥地利的法律还是匈牙利的法律？”卡斯汀伯爵笑了笑，带着浓重的嘲讽意味。 “这..” “我是匈牙利贵族，王国参政，你没有权利。” “但这是维也纳，这是奥地利..”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摄于卡斯汀伯爵的气势，宪兵队长和一众宪兵被吓的后退了两步，但是他又再次鼓足勇气。 “卡斯汀伯爵，刚才的袭击很多人都死了，那些杀手说是你的人，还有认证说你们刚才就在这个包厢里密谋。你必须...”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头蠢猪，你惹恼我了。”卡斯汀伯爵伸手去拿香烟，准备吸上一口，他被眼前这个不知道变通的宪兵队长气坏了。 可是那个宪兵队长突然抬起了手，一枪打爆了卡斯汀伯爵的脑袋。 “禁止吸烟。” 正文 第十五章 糊一脸 由于某个皇帝做了个梦，声称抽烟的人会攻陷维也纳。再加上一些小册子的推波助澜，于是乎维也纳成为了第一座禁止吸烟的城市 只不过通常吸烟是要钱的，并不是要命的。 宪兵队队长名叫帕克·辛多科洛夫，他的父亲是个俄国农夫，当年一路乞讨到维也纳。从推粪开始，凭借一股狠劲当上了粪头，为了不让子承父业，老辛多科洛夫用一辈子的继续让帕克成为了一名宪兵。 帕克凭借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再加上一股不怕死的狠劲，仅仅二十岁就成为了一名宪兵队长（小队长是没有衔的）。 对于这种人自然很容易得到领导的赏识，这一次也是受了宪兵副司令的命令提前埋伏在外面保护阿加塔夫人。保护领导情妇这种事，可是拉近和领导关系的好机会，帕克自然是尽心竭力。 只不过这一次，他和他的手下将近一百人居然把人跟丢了。更让他没想到是居然有人敢在维也纳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杀人。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事情还远不止这些，对方居然逃到了皇家剧院门口，更是有同党来接应，还和宪兵们爆发了激烈的枪战。 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是的恶徒了，完全是一群疯子。帕克清楚，如果他不能尽快结束这场骚乱，那么他以后别说升官发财了，搞不好还会被踢出宪兵队。 可是维也纳的宪兵，让他们收收保护费，殴打一下善良市民和流氓地痞还行，真遇到暴徒完全没有办法。皇家剧院的保安也是废物，至于那些私人护卫只想看戏。 然后更让帕克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城防军司令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居然带着城防军来了。这也不奇怪，毕竟是皇家的地方，大公着急也是正常，只不过这位大公怎么还把大炮带来了。 面对黑洞洞的炮口，帕克的惊讶瞬间变成了惊吓。 帕克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就有人提着他的脖领子带他去见了一个大人物——皇储弗兰茨。皇储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关于他的传闻有很多。 比如天主教的神父们就喜欢说他是圣人，但是这位圣人找自己这个小小的宪兵队长干嘛呢？ “不要怕，好好干，一定要把幕后真凶揪出来。” 皇储只说了这么一段不咸不淡的废话，但是他的侍从官要求把罪犯的供词第一时间拿给皇储。这下帕克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不用说他立刻使出浑身解数审问犯人。 卡斯汀伯爵到死都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宪兵队长为什么敢杀自己，更不明白自己因何而死。通常来说不应该是宪兵队长拿了好处滚蛋，然后随便找个替罪羊吗？ 即便是东窗事发，自己也应该是被送回匈牙利受审。怎么才抽了一根烟的功夫就被人开枪崩了。 当然什么禁止吸烟，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因为他的罪名早就已经定好了叛国，意图谋害政府要员，策划恐怖袭击，这些帕克心里清楚。 随便哪一条都能判卡斯汀伯爵的死罪，但是他的家族依然有实力。只不过复仇的对象肯定不会是皇室，一定是拿帕克这种小人物开刀。 帕克开枪崩卡斯汀伯爵，第一是为了自己，这个老混蛋险些害得自己下岗，第二，敢动自己顶头上司的女人，这要不办了他，自己已经还怎么混。 第三，不管皇储是出于何种目的，要置卡斯汀伯爵于死地，自己杀了卡斯汀伯爵肯定有功无过。万一能得到皇储的器重，自己岂不是赚翻了。 第四，直接杀了卡斯汀伯爵将罪责大包大揽，只要能挺过这一次，以后全城的“狗”都要高看自己一眼。 最后，帕克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英雄，他不过是一条净街虎而已，但只要有机会，他也不介意干这种为民除害的勾当。 只是可怜卡斯汀的两名贴身保镖，也被宪兵们一通乱射送走了。 弗兰茨遇到了闻讯赶来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两人有很多话要说。 之前蒂罗尔兵工厂仿造的第一批美国霍尔步枪，刚送到维也纳，弗兰茨就送了一批给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试用。 霍尔后装枪存在很严重的漏气问题。 据当时使用过该枪的士兵称，霍尔后装枪的枪机与枪管间的缝隙会导致过多的火药燃气泄出，并且存在火药漏入枪机机构的安全隐患。 这种枪只在城防军内试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获得一个诨号“糊一脸”。不过不是糊别人一脸，而是糊自己一脸。 霍尔步枪的射速很快，但是平均每十次射击就可能会出现一次漏气事故。这种漏气事故轻则影响射击精度，导致枪膛堵塞，严重的时候还会灼伤士兵。 火药气体泻出还会导致弹丸所获得的推力不够，所以美国人采用了增大口径和增大装药量的方法来解决推力不足的问题。 当然这就导致了更加严重和频繁的漏气事故，奥地利的设计师们为了避免这一情况，缩小了口径维持装药量不变，然后魔改了枪管的长度。 霍尔步枪枪管的标准长度是32.7英寸（83厘米），被奥地利的设计师们直接加长到了40英寸。 他们确实解决了威力和精度不够的问题，但是这玩意按照阿尔布雷希大公的话就是。 “这是一把不错的猎枪，但不是战场能用的武器。” 总之奥地利仿制的霍尔步枪，优点是射速快，威力大，精度高，缺点是，不易携带，使用复杂，难以训练，故障率高，造价高。 其中训练和造价是重点，因为当时奥地利军队训练程度都很低，尤其是在发生灾荒时，奥地利会征召大量的难民入伍，更进一步拉低了军队的素质。 在奥地利军队中一个普通士兵一年通常有五发~十五发实弹训练的机会，但是对于这种新式步枪来说远远不够。隔壁的普鲁士在1848之前就有五十发子弹的训练。 另外过于“精密”的设计，让这款仿制的步枪价格不菲，甚至比直接从美国进口都差不了多少。 虽然弗兰茨一再提醒要降低成本，但是奥地利的设计师们似乎并不买账。 之后卡斯汀伯爵大闹维也纳的事情，被各家媒体渲染得越来越离谱。就连在匈牙利的大贵族们都感受到了压力，纷纷给匈牙利特使施压，不要再触怒奥地利人了。 （其实匈牙利真正有钱有权的大贵族，多半都住在维也纳） 匈牙利特使在疯狂的舆论之下，可不敢为卡斯汀伯爵鸣不平，只能是收敛了卡斯汀伯爵的尸体回匈牙利。 正文 第十六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卡斯汀伯爵是匈牙利独立派在维也纳，损失的第二员大将。不过匈牙利独立派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觉得卡斯汀伯爵一定是发现了奥地利的弱点。 所以卡斯汀伯爵，不会是匈利亚独立派在维也纳死的第一人，更不会是最后一人。 作为匈牙利特使的纳吉男爵，由于在维也纳的糟糕表现被斥为国贼。当然这少不了以科苏特为首的进步人士的推波助澜，纳吉男爵迫于压力辞去了匈牙利政府的工作。 但不久之后，纳吉男爵和夫人在佩斯的一家饭店中用餐时还是遭到了暗杀。 暗杀者闯入饭店，先是用枪击杀了纳吉男爵和他的夫人，然后用刀将纳吉男爵的头割下丢在匈牙利议会旧址。 暗杀者的逍遥法外，让整个佩斯陷入到一种癫狂的状态。似乎一切阻碍匈牙利独立的东西都要被毁灭，而毁灭他们的人将会成为英雄。 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下，德意志人和犹太人自然成了打击的首要目标。至于为啥会有犹太人，因为他们有钱，而且经常被称为政府的走狗(很多犹太商人和政府官员关系密切)。 而匈牙利的精英们也默许了这一活动，因为德意志人和犹太人被赶走，自然会出现一部分权利和市场份额的真空，此时能取代他们的当然是这些根正苗红的匈牙利精英们。 赛切尼伯爵回到布达和佩斯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吁人民停止分裂行为。 在赛切尼伯爵眼中，一个人口居于少数的匈牙利民族，在民族众多的奥地利帝国内提倡民族主义无异于自杀。 只不过赛切尼伯爵的行为被认为是怯懦和背叛，甚至遭到了学生和极端民族主义分子的围攻。当然赛切尼不是纳吉男爵那种没什么能量的小贵族，他的家族是匈牙利最有实力的家族之一。 （赛切尼全名是，伊斯特万·赛切尼，匈牙利人是姓在前，名在后，在欧洲属于异类） 而且伊斯特万家族在不管是在匈牙利还是奥地利，名声都非常的好。几乎所有的大贵族都受过赛切尼父亲的恩惠，赛切尼本人也是到处修桥补路，疏通河道，救济穷人。 赛切尼的管家立刻找来了宪兵司令，宪兵司令也不喜欢这种无序的状态，但是碍于舆论不好出手，此时赛切尼管家找来，他正好就坡下驴。 与此同时匈牙利的大贵族们也意识到形势不妙，最终在多方干预下平息了这次骚乱。 只不过从这次事件之后，赛切尼和科苏特在信仰的争夺上彻底落败。 科苏特的激进派彻底主导了言论，而且由于宪兵军队的镇压让赛切尼伯爵的形象彻底坍塌。 赛切尼将自己锁在布达城外的家族城堡里，拒绝见任何人。 他对自己的管家抱怨道“你毁了一切！将会有百万人葬身火海，谁也救不了他们！” 不过赛切尼的管家并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老爷的身体和面子更要紧。管家害怕纳吉男爵的事情在赛切尼伯爵身上重演，所以他召集了一支百余人的卫队保护自家老爷。 发生在布达和佩斯的骚动传到维也纳并未引起任何重视，因为每过几年匈牙利人就会来这么一次，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梅特涅首相甚至认为，这一次平息的如此迅速应该多谢这位赛切尼伯爵，应该嘉奖他。 当然弗兰茨阻止了梅特涅首相火上浇油的做法，只是秘密将一支部队驻扎在赛切尼伯爵的庄园附近保护他。 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弗兰茨的影响，匈牙利独立派的做法比历史上要疯狂得多。 然而让弗兰茨感到疑惑的是，整个奥地利政府除了军事大臣图拉尔伯爵以外，似乎都对匈牙利问题视而不见。图拉尔伯爵是个纯粹的军人，又总是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 弗兰茨依然想不出和平解决匈牙利问题的方法，而且匈牙利的水利工程进展越来越困难。梅特涅首相的建议是停止水坝建设，只疏通河道。 如此一来双方都比较容易接受，同时还能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 “弗兰茨大公，你最近是怎么了，似乎特别执着于某些事。你这小家伙，不总是劝我看开点吗？怎么自己反倒深陷其中了。” 梅特涅一句话点醒了弗兰茨，弗兰茨似乎是太纠结于和平解决四个字了，同时又对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恐惧不已，因此失了方寸。 “老师，您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梅特涅理解了一会，说道。 “弗兰茨大公，你如果改成当上帝关上一扇门时，他必定会另开一扇窗会比较容易让人理解。” “老师，谢谢你。我在波黑开了一家公司，你有没有兴趣入股？” “弗兰茨大公，你不是说波黑的金矿是假消息吗？难道真的发现了金矿？” “哦，不。老师，自古以来淘金者不一定能挣到钱，但是卖水、卖铲子的一定不会亏！” 英国，伦敦。 罗伯特·皮尔有些焦头烂额，铺天盖地的坏消息堆满了他的办公桌。 阿富汗的土匪和山贼，春天到了居然又活跃了起来。印度土邦的挑战，其中以印度次大陆最后一个独立的旁遮普国最为强大。 奥斯曼和撒丁都在请求援助，埃及不咸不淡的一万驻军，以及所谓的末日方舟会都在牵扯英国的精力。美国人又要将棉花涨价，俄国正在秣兵历马，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军队已经增至两万。 于此同时俄国黑海舰队又有两艘风帆战列舰下水，战列舰总数已经达到15艘。虽然不足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十分之一，但依然是个让人不安的数字。 法国正在非洲抢夺殖民地，同时多次和比利时以及西班牙接触。甚至有消息称，法国人收留了逃亡的小唐·卡洛斯，并且打算将再次推上王位。 梅特涅回国之后，奥地利帝国就没有什么动静，这反而让罗伯特·皮尔更加不安。因为罗伯特·皮尔清楚，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是一种让人不安的宁静。 当然现在罗伯特·皮尔最大的麻烦，就是帕麦斯顿留下的烂摊子。由于在埃及的贸易战全面失败，英国政府损失的钱还是小事，但是近期罕见的洪灾席卷了英国。 粮食短缺，迫在眉睫。 有人向罗伯特·皮尔推荐了威廉·莫克尔教授，这位教授对英国的粮食储备做了详细的分析，此时英国的粮食只够大不列颠岛上的居民吃的，而大量进口粮食显然是不合法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只要证明爱尔兰人不缺粮食就好！” 正文 第十七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 威廉·莫克尔教授没有留下一本经济学著作，但是却成了舆论战的开山鼻祖。 首先威廉·莫克尔找了一些英国上流社会的名人，让他们评价爱尔兰的饥荒以及是否需要帮助爱尔兰人，不仅如此他还搜集了一大堆的名人名言，方便引经据典。 沃特·斯考特伯爵作为一个多次拜访爱尔兰的英国绅士，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 在这个时候谈论爱尔兰的苦痛，就像是在谈论莫须有的疾病。就像狗喜欢吃肉，孩子不喜欢上学一样。 而且这个时代的爱尔兰是无比荒凉的，在北部的少部分人掌握着爱尔兰八分之七的土地和90%的财富。 生活在大不列颠岛上的英国上流社会，又怎么会爱尔兰农村的苦难。他们见过的更多是都柏林的繁华，以及风景的秀美。 至于当时社会的主流舆论，觉得穷人就是蠢、笨、懒、馋，人劣根性的集合体。这些上流社会名人自然是反对派，他们反对对爱尔兰进行任何形式上的援助。 威廉·莫克尔教授为了扩大战果，贿赂了《泰晤士报》让他们发表文章批评爱尔兰的好吃懒做，将爱尔兰人比作混吃等死的寄生虫。 《泰晤士报》就是那个在甲午战争中，被日本人用600英镑收买黑某神秘大国的媒体之一。 《泰晤士报》收了钱，自然会好好办事。首先他们提出这次洪涝灾害对爱尔兰的影响很有限，因为土豆都是种在地下的，不像小麦那样是种在地上的，所以爱尔兰粮食歉收是个假命题，是“失事的”。 第二，爱尔兰请求粮食援助是天主教的阴谋。大英帝国的天主教问题由来已久，罗伯特·皮尔本人就是坚决反对解放天主教的保守派。 英国天主教徒问题始于“光荣革命”。 1688年，英格兰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光荣革命”，对于这场革命英国将它吹得天花乱坠。 “近代民主的开端”、“私有财产得到保护”、“不流血的革命”，实际不流血的是英国人，而流血的是爱尔兰人。 英格兰国王威廉三世刚刚登基，就对爱尔兰发动了侵略战争。发动了多次屠杀，仅仅二十年时间爱尔兰人控制的土地就只剩下了7%。 为了彻底征服爱尔兰，“光荣革命”刚刚结束，威斯敏斯特议会就制定通过了一些列镇压爱尔兰天主教徒的法律。 （这里说一下爱尔兰是传统信仰天主教的地区，而另一边则是新教。） 这些法律规定，爱尔兰天主教徒不能拥有可以作战的马匹，不能接受教育，不能拥有武器，不可进行集会.... 任何加入英国国教的信徒，应该把告发异教徒作为一项光荣的义务。 直到1829年，丹尼尔·内康奥尔才帮爱尔兰人重新赢得了受教育的权利。 威廉·莫克尔教授利用宗教矛盾，极大的吸引了督促英国政府援助爱尔兰的火力。 然后威廉·莫克尔教授又找到了英国专家们坐镇，专家们从各种角度分析，爱尔兰的粮食并没有不够吃，再加上市场自由竞争理论的影响，他们得出结论即便发生饥荒也不要紧，因为市场是万能的。 最后威廉·莫克尔教授拿出了杀手锏，一组真实的数据。 每英石土豆的价格为1.5便士，一英石为6.35公斤，每公斤土豆为0.00098英镑，一英镑可以买到1020公斤土豆。 一个成年男人一天需要3公斤土豆，按一年365天算，每人每年需要1.07英镑就可以生存。而爱尔兰的人均收入高达9.7英镑，就算是最贫穷的阿尔斯特和康诺特人均收入也高达4磅。 所以爱尔兰根本不缺粮食，如果饿死了人，一定是他们蠢或者抠门。 只不过在爱尔兰岛的英国官员们，并不这样看，他们很清楚，如果得不到救助，爱尔兰岛一定会发生饥荒。因为爱尔兰人很少有固定资产，他们更多的是租赁土地的佃农。 圈地运动为英国资本主义的发展集中了土地和劳动力。 但在爱尔兰，情况正好相反。为了最大限度地追求边际利润，这些地主或者中间人把土地尽可能地分割成小块，在许多地方，佃农甚至只能租到0.25英亩的耕地。 拿破仑战争之后，英国的扩张来到了空前的阶段。英格兰的土地价格不断下降，甚至影响到了爱尔兰。 于是乎外来地主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为了提高地租搞起了饥饿营销，破坏了原本相对稳定的地租关系，缩短租赁期限，以便他们能够把还未收获的土地拿到市场上公开竞标，哄抬价格。 农民只能接受涨价，否则就有颗粒无收饿死街头的风险。 对于饿死人这种事情，英国官员早就司空见惯，但是一旦饿死的人多了，就会有人铤而走险。而现在的爱尔兰显然是兵力不足，偌大的爱尔兰岛，只有8万人的部队，而且多半驻扎在城市和港口。 一方面是不肯出钱援助的英国政府，另一方面是饥肠辘辘随时可能发生暴动的爱尔兰饥民。 英国的官员们陷入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首先政府的态度，他们改变不了。其次，这次灾难他们阻止不了，等难民的粮食吃完了极有可能会发生暴动，到时候他们还是会因为失职被处理。 于是乎有些聪明的英国官员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这些爱尔兰人是天主教徒，那就让天主教来管好了。他们这些新教徒是没有义务，为天主教徒服务的。 这帮人首先写信了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这位教皇只想在教皇国安度晚年，直接让人把信烧了。而喜欢管闲事的自由派庇护九世还没有上台，所以去往罗马教廷的信犹如石沉大海一般，一去不回。 然后这帮英国官员又想到了法国人，英法世仇百年，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法国能接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很可惜，此时的掌门人是基佐，他只信钱。 而且阿尔及利亚的大规模叛乱，让法国人焦头烂额。一再增派兵力，但是按住葫芦起了瓢，最后只能是步步为营，以修碉堡的方式，来镇压起义。 救援爱尔兰，给英国的身后埋一颗定时炸弹的想法，基佐也有过。但是一来花费巨大，二来爱尔兰人的实力还不如非洲的游牧部落，毕竟这几百年里爱尔兰人都没能掀起太大的风浪。 基佐认为放任爱尔兰人饿死，然后爆发起义牵制英国精力才是最划算的选择。而且还有一个自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看一场好戏的方法。 然后一封信出现在了圣斯蒂芬大教堂，胖胖的劳舍尔大主教一拍桌子。 “这事，我们管了！” 正文 第十八章 突尼斯建设兵团 维也纳，美泉宫。 一个身穿白色主教服的高大胖子，正飞速的行进在用细砂石铺成的甬道上。身后两个神父，一个捧着一只银盆，另外一个高大壮硕的神父艰难地举着一根金色权杖。 劳舍尔大主教的着僭越了，但是在这个教廷没落的年代没什么人在乎，甚至包括这些主教们本身。 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拯救世人信仰的方法，只不过想借一些船，结果却是吃了闭门羹。 梅特涅对于劳舍尔大主教的“大计划”毫无兴趣，奥地利饿死人的情况不多，但是生活艰难困苦的人并不少。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去救助什么天主教同胞。 梅特涅觉得，完全是这个胖子喝酒喝坏了脑子，居然想让奥地利插手到爱尔兰事务里。奥地利从拿破仑战争起就一蹶不振，直到诺德萨维之战欧洲才重新记起这个大国的名字。 现在奥地利的工农业刚刚有些起色，同时投资海量资金搞基建，搞交通，发展对外贸易。在这种关键时刻抽掉精力，去爱尔兰赈济灾民，除非是脑袋抽了。 更何况奥地利内部还有匈牙利的挑战，殖民地（波黑，奥地利帝国内部的主流看法是将波黑当成殖民地。）上那些好战的原住民，以及英、法、撒的明枪暗箭。 “尊敬的劳舍尔大主教，你是维也纳教区的大主教。你的责任就是管理好你教区内的教民和神职人员，至于别的国家的事情，还是让别的国家管吧。” “梅特涅首相，话不能这样说。教会的使命就是对抗不公、减轻苦难、做更多的事来展现神对世人的爱。我作为一名天主教的主教怎么能坐视天主教同胞受难？” 梅特涅看了一眼劳舍尔大主教那金丝银线织成的大氅和主教服，不无讽刺地说道。 “不如先减轻一下奥地利帝国人民的苦难，从您自己做起。教会如果能用征收的十一税，多修几条路，多造几座桥，我想会有很多人能感受到神对世人的爱的。” “梅特涅首相，你的话我不能苟同，你只是想改善奥地利人民的生活，但爱尔兰人却是想要活着。很显然，爱尔兰人的需求更迫切些，粮食我会出钱购买，只希望奥地利政府能提供船只和车马。” “劳舍尔大主教，你这是逼我国干涉另一国内政，这是很严重的外交灾难。从奥地利运粮食到爱尔兰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如你直接捐钱给他们。” 梅特涅懒得和这个死胖子废话，如果劳舍尔大主教真的把钱捐给爱尔兰，他就立刻向皇室提议罢黜劳舍尔。无聊如何都不能让奥地利的钱外流，至少不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干涉内政？我只是在赈济灾民！我捐钱给他们，难道您就不会阻拦了吗？” 劳舍尔不聪明，但也不是蠢猪，毕竟将钱直接汇到国外，这资敌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他之所以来找梅特涅就是希望奥地利政府出面，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拯救灾民了。 但这其实基佐设下的圈套，英国人为什么那么反对法币同盟，甚至仅仅限于经济合作都会遭到英国人的强烈反对。 那就是低地国家离英国实在是太近了，都是英国的禁区。英国既不会让他们强大起来，也不会让大国有机会吞并他们。 爱尔兰则是英国人的后花园，试想一下如果奥地利插手到了爱尔兰事务，英国人会怎么想？奥地利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国际环境，又怎么可能主动去招惹英国人呢？ 梅特涅自然不会去碰这个烫手的山芋，但他没想到劳舍尔这个蠢货居然会主动揽下这个麻烦。 “爱尔兰的灾情就是英国内政，更何况英国人自己都否认了这次灾情，奥地利政府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向爱尔兰排放物资，更何况英国是新教国家，你这个天主教的主教过于殷勤，难道就不怕让人怀疑你的居心吗？” “我行的正，坐得直，无愧于天地！” “真是无力的狡辩，主教先生我觉得您的目标错了，不如派些人去波黑传教更好一些，那里的人民很迷茫，需要信仰。不过您最好把您这件衣服脱了，否则他们大概率会把你拔光。”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劳舍尔大主教又找到梅特涅的死对头科罗拉夫伯爵。但是伯爵同样对拯救爱尔兰人不感兴趣，而且他觉得宗教已经是过时的东西。 “您若是在三十年战争中提出，这一定是个伟大的军事建议。但是现在奥地利并不需要这种建议，我若是接受您的建议，别人一定会认为我疯了。” “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劳舍尔试图感化眼前的男人，不过科罗拉夫完全不吃这一套。 “我向上帝发过誓效忠哈布斯堡家族，并保护他的人民，哈布斯堡统治的是奥地利，可不包括爱尔兰。” .... 劳舍尔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就算自己触犯法律将钱交给了英国官员，以这个时代官员的操守，恐怕最后能到难民手中的也没有几个钱。他现在还有一个人可以去求，那就是弗兰茨大公。 弗兰茨正在书房里，对着地图勾勾画画。根据露丝克娜整理的情报，弗兰茨便宜老爹从突尼斯买下土地的面积相当于伦巴蒂省和威尼西亚省面积的总和。 只不过要开辟如此大面积的土地，似乎只靠奥地利人是不够的。奥地利农民的特点就是安土重迁，这帮人住惯了原来的环境，告诉他们突尼斯有白给的地都不去。 弗兰茨七拼八凑搞出了一支3000人的开荒团，这对于突尼斯中西部广袤的土地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后来又听从了卡尔大公的建议，那就是把土地卖给退伍兵。 奥地利的士兵，主要分两种一种是世袭士兵，这种多半在伊利里亚地区（斯洛文尼亚族、克罗地亚族、塞尔维亚族）。对于他们来说当兵就是一种职业，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打仗就是兵，不打仗就是农民。 另一种就是失去土地的农民和没有经济来源的社会闲散人员（又称街（gai）溜子。），他们多半是迫于生计或者是被强征入伍。 奥地利的征兵官很喜欢强征入伍，因为这种人往往比较胆小，甚至可以随便克扣军饷。 这些人不会长期留在一个地方，在全国各地到处服役，最后退伍的时候往往身无分文且是无根浮萍。 奥地利每年都要拨款来赡养这些老兵，虽然那些钱根本不足以养活他们，他们其中的大多数更是会在几年内死去，但依旧是一笔不小的开资。 弗兰茨索性领下了这个赡养老兵的任务，将突尼斯的土地卖给他们，并且将他们按照军事单位划分，既方便管理，也能帮助他们更好的适应开荒的生活。说不定以后还能搞一个突尼斯建设兵团。 即使是这样奥地利的殖民计划人手依旧严重不足，也许在大规模工业化之后会好一些。 此时劳舍尔大主教怒气冲冲地打开了弗兰茨书房的大门，他想了想措辞。 “弗兰茨大公！现在有数百万人即将无家可归！” “那太好了！” 正文 请假，相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十九章 五百万 “....”劳舍尔大主教一阵无语“您说什么？” “我是说太糟了，我们一定要行动起来。” “殿下！”劳舍尔大主教眼含热泪，这么多天终于见到好人了，他实在是太感动了“我愿意一生追随您！为您祈福。” “那么这些人在哪里？”弗兰茨实在想不出，哪里有数百万无家可归的人。沙皇针对某些商人团体和家族的清除政策，也只是影响了几十万人，逃难到奥地利只有几万人。 而且其中绝大多数都被加利西亚直接消化了，梅特涅派去接难民的官员，接了一个寂寞，最后只等到了几千难民去匈牙利修水坝都不够。 倒是伏伊伏丁那省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逃到了匈牙利成了政府工程的最大受益者。但是这些难民有些被当地消化，有些在得到足够购买土地的钱就回故乡去了，最后剩下的不足一万人。 劳舍尔说的百万无家可归的人在哪里，弗兰茨实在想不出，难道匈牙利人动手了？这历史变动也太大了点吧，不过也不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吧。 “额...”劳舍尔也有些尴尬，因为他不知道如果他说这些难民是英国人，弗兰茨会不会被气死或者直接撒手不管。但是为了自己当年的誓言，为了自己的信仰，劳舍尔鼓足了勇气说道。 “殿下，他们在爱尔兰，但是他们也是我们的天主教兄弟...” “爱尔兰大饥荒，不是在1845年吗？”弗兰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天气也变了？ 就在弗兰茨胡思乱想之际，劳舍尔大主教又继续说道。 “爱尔兰岛上发生了罕见的洪灾，今年的粮食肯定会歉收。一旦粮食歉收，那些只能租种土地的可怜人，不但会失去生活的来源，甚至他们的房屋也要夺走来偿还他们欠下的债务” “殿下，我们奥地利教会愿意出钱，只需要您帮我们把粮食送到爱尔兰岛上。只要能让世人感受到上帝的恩泽...” 这老神棍原来是想去传教啊，爱尔兰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爱尔兰人和英国人可是世仇，而且爱尔兰岛又是英国人的后花园。 至于老神棍担心的，英国政府会来横插一脚，弗兰茨倒是觉得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英国政府害怕的是天主教和奥地利的影响力，会在爱尔兰生根发芽。 但只要让接受恩惠的人离开英国，他们就没有必要担心了。虽然弗兰茨已经想好了对策，但是还是要故作为难的样子。 “劳舍尔大主教，虽然我们是在做善事，但英国人可不一定这么认为，尤其是在英国本土。为此我们可能需要违背本心，付出一些代价...您准备好了吗？” “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万吨粮食，储存在的里雅斯特的码头仓库之中，如果不够，我们还可以再继续购买。” “....”一万吨？这是糊弄鬼呢吧。根据情报上显示爱尔兰有850万人，平均一个人只能分到1.1公斤。就算是杯水车薪，这也太少了点吧。 再说一万吨小麦运到爱尔兰，也就是200多万盾（20多万英镑）。更别说这帮神棍买的八成不是小麦，而是土豆或者是玉米黑麦之类的廉价货了。 “您不觉得一万吨的粮食，实在太少了吗？爱尔兰有850万人口，这种援助实在是太有限了。而且英国的官员可是很腐败的....” “您难道要行贿？” “不行贿，您的粮食一粒也别想踏上英国的土地。《谷物法》让我们运到英国的粮食，必须每百公斤交税7先令3便士。我们运一万吨粮食，就要交税36000英镑。更不要说英国人规定了出售价格不能低于3英镑/每百公斤。” “....”劳舍尔大主教一时语塞，他实在没有想到，去搞慈善还有这么多麻烦。曾经他天真的以为最大的问题是运费，之后以为是英国政府的新教徒，没想到...居然是《谷物法》 “在英国，慈善也不能免税。劳舍尔大主教你不会真的觉得，有人能买得起3英镑/百公斤的粮食吧。我们还是要变通一下，才能拯救更多的人，不是吗？” 弗兰茨也是无奈，没想到这位奥地利宗教界的扛把子居然这么不争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上的。难道这玩意也能世袭？（还真能。） “那要多少..？一万盾？”劳舍尔这个人对贿赂并不陌生，但是给人行贿却是头一次。既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舍，看得弗兰茨直挠头。 “不够。”弗兰茨没好气地说道，派个人去一趟伦敦车脚路费就要200盾，再加上上下打点，想见到人恐怕就要1000盾，剩下9000盾（900英镑）够干嘛的。 其实弗兰茨高估英国官员的节操了，只要弗兰茨别太明目张胆地干，别说900英镑，只要600英镑大把的海关官员抢着干。 “那这群魔鬼要多少钱！”劳舍尔大主教对于高额的贿赂还是很气愤的。因为平时他受贿都是一万盾左右，这次他想做慈善居然还要给人行贿，收的居然还很多，这能不让他气愤吗？ 一旁的莎拉飞快地计算着，对着弗兰茨笔画了一个五的手势。弗兰茨心领神会，开口说道。 “五十万盾。” 劳舍尔听了更加生气了，但不知为了心却平静下来了。五十万盾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大数字，毕竟之前买粮食已经花了四百万盾。 至于为什么一万吨杂粮花了四百万盾，比一万吨小麦都贵。当然是因为机构臃肿加上腐败，层层贪污种种buff叠加最后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此时的莎拉焦急地向着弗兰茨疯狂地摆手，莎拉一家子是经商的对于这种走私还是很熟悉的。她想告诉弗兰茨的是五万盾，毕竟多说一点没坏处，还能让弗兰茨小赚一笔，但是弗兰茨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 但弗兰茨的心中却不这么认为，他一直觉得贿赂肯定是一件难事，而且到了爱尔兰还要受当地的官员盘剥，以及地方势力的挤兑。除此之外，你把奥地利的粮食运到英国去，难道奥地利的官员就不需要打点了吗？几万盾肯定是不够的。 按照弗兰茨估计至少要三五十万盾，但是看到莎拉猛烈的摇头使眼色，弗兰茨也不禁有些诧异。难道五十万盾都不够？自己的计划还能实施吗？弗兰茨艰难地开口。 “五百万盾。” 正文 第二十章 突尼斯（上） “五百万盾。” 莎拉张大着嘴巴，呆呆地望着弗兰茨，然后无奈地一把捂住脸。 劳舍尔大主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超过他购买粮食的价格了。 他刚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弗兰茨似乎并没有坑过自己，而且这些年来教会的资产也在稳步增加。他之所以想要增加人们的信仰，就是他对财富已经没有追求了。 鲁智深的水磨禅杖62斤，关公的青龙偃月刀重82斤，劳舍尔大主教的纯金权杖重达105斤。所以这个老头只能专门找一个大力士帮自己拿这家伙。 劳舍尔大主教一直相信天生圣人的存在，尤其是在遇到了弗兰茨之后。他更加相信自己是正确的，所以弗兰茨提出的五百万盾被他自己当成了是上帝对他信仰的考验。 再者说这五百万盾，也不用他自己出，毕竟这种传播上帝福音的事情，奥地利的整个教会都有责任。均摊一下，维也纳教区只出一百万盾就好了。 “好，皇储殿下，给我五天时间，我回去和各位主教们协商一下。我相信您一定能拯救我们的天主教兄弟，愿上帝与你同在。” 一旁露丝克娜的茶终于沏好了，她将托盘礼貌地端到弗兰茨和劳舍尔大主教面前。 弗兰茨斜睨了一眼露丝克娜，这货的手越来越慢了，这话都要谈完了才沏好茶。 弗兰茨和劳舍尔大主教个拿起一杯茶，然后高举茶杯。 劳舍尔大主教离开之后，弗兰茨看着地图陷入了沉思。 卡塞林、加夫萨、托泽尔、吉比利、梅德宁五省，埃哈迈德·贝伊的手笔不可谓不大，但是这五个省份，除了一望无际的荒地，就是凶残的游牧民。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除了这个五个省份之外，还有一个泰塔温省被和突尼斯北部隔开了，几乎可以算是买五赠一了，同时还有一个号称生命禁区的吉利特盐湖也一并送给了奥地利。 吉利特盐湖水中的含盐量是为世界之最，同时周围气温可以达到50度以上，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生命禁区。东西长120公里，南北宽60公里，占地将近5千平方公里。 但是这个泰塔温省其实是一大片热带沙漠，又称泰塔温大沙漠是一块彻彻底底的不毛之地，只有一些极落后的部落生存在绿洲之中。 唯一的资源就是石油了，但是这个时代的石油还没有得到广泛应用，维也纳人用其做煤油灯，一直到1859年全欧洲的开采量刚刚到36000桶。 还是要等到第二次工业革命才能收到人们的重视，目前来说开采石油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弗兰茨还是找了一批地质学家，去寻找沙漠中的石油。 主要是这个年代的人对石油勘探有着十分严重的错误认识，他们觉得只有山里或者高原更容易产生石油，因为巴伐利亚和罗马尼亚是此时的欧洲石油主要产区。 如果你和这个时代的专家说盆地比山地更容易发现石油，一定会认为是不学无术的疯子。当然你如果说海里有石头，对方一定会向你付之一笑，因为你简直连小学生都不如。 弗兰茨雇佣的这支地质勘探小队，被告知了要特别注意沙漠中的石油。 这个年代的地质勘探队可是个玩命的活儿，各种各样的复杂地形，多变的天气，毒蛇猛兽，野蛮的原住民，甚至是疾病和土匪... 幸运的是，这个年代也有很多有理想的人，他们想探索大陆上未知的秘密，满足自己的求知欲以及出名。所以弗兰茨只要每年支付5000盾的费用，就能让这群人豁出性命去沙漠里寻找绿洲和资源。 当然他们如果发现了宝藏，要抽层10%。所谓的宝藏当然是贵重金属和矿石（金、银、钻石、宝石），以及拥有这些贵重物品的人和古墓等。 任何的矿藏他们都可以入股参与，只不过以他们的实力很难成为大股东就是了。只要上下打点得当，他们其实是有优先承包权的。 这些勘探队表面上的金主是皇室和奥地利政府，实际上却是一些敏锐的资本家和大贵族。勘探队员是没有钱，很富有的人也几乎不会做这种事情，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蝙蝠侠。 但是贵族和资本家有钱，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赚钱的机会。只不过他们缺乏公信力，就算信誉再好的商人也很难比过国家政府。 而且国家还能提供很多方便，比如让军队提供帮助，或者直接和当地政府交涉等等。 严格意义上讲哈布斯堡皇室从突尼斯购买的是土地的使用权，而非主权，说是殖民地叫租借更合适一点。租借的年限为20年，20年后由两国协商，但侯赛因王朝有权利收回土地。 埃哈迈德·贝伊相信20年后，突尼斯就算不能超过奥地利，但是自保肯定无虞。到时候突尼斯真的强大了，或者是找了新盟友就可以一脚踹开奥地利。 贝伊觉得自己是一位明君，再怎么样也会比哈布斯堡这个外来户得人心。到时候图穷匕见，收回故土，既能省去了20年的开发，又能收获一大波人心。 重现迦太基帝国的伟大梦想，在贝伊心中挥之不去。一个西起摩洛哥，东抵红海的超级帝国，将和欧洲分庭抗礼，甚至可以完成迦太基人没完成的梦想，北上打下罗马，占领亚平宁半岛。 先不管了埃哈迈德·贝伊的帝国梦，我们来继续介绍这些土地的情况。 梅德宁，就是隆美尔走麦城，那个地方。 同样的热带沙漠气候，同样的地广人稀，唯一的优点是毗邻海洋，只不过没有优良的港口，只有一个杰尔巴岛算是一个落脚点。 此时的杰尔巴岛只有3000多居民，但已经是梅德宁最重要的城市了。你听的没错，3000人的城市，并不是村庄。 此地的资源可以说是要什么，没什么，就连淡水的补给都成问题，人民靠近海岸和绿洲生活，此外还要提防的里波黎人的入侵（奥斯曼军队）。 逃亡的卡拉曼利家族的残余势力，一直活动在梅德宁。梅德宁的情况就是内部没资源还有游击队和土匪，外部有“强敌”随时可能入侵。 顺带提一下卡拉曼利家族是原本的里波黎的统治者，1835年前后被奥斯曼人赶出了自己的家园。此后的70年间，奥斯曼在此地更换了32名总督。 卡拉曼利家族一直没放弃复国的机会，只不过卡拉曼利家族的统治也不怎么得人心。卡拉曼利家族的分权制，导致权力极度分散。 权力的衰落导致大批官员挟天子以令诸侯，内战不断，当奥斯曼“天兵”一到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在极短的时间占领了这个面积庞大的国家。 至于为何卡拉曼利王朝被推翻之后，叛乱此起彼伏。那只是地方的传统势力强大，奥斯曼为了迅速吞并的里波黎之前贿赂了大量的部落首领。 这些部落首领享有相当大的自治权和特殊待遇，结果当然是尾大不掉。 这对于奥地利来说到不是一个坏消息。 首先，奥地利的实力足够强大，并不怕奥斯曼的威胁。 其次，卡拉曼利王朝的残余势力很容易被奥地利利用，奥地利既通过可以打击他们，让梅德宁当地的原住民不得不倚靠自己。 还能通过放任卡拉曼利王朝，打击反对奥地利的势力。 如果有必要，还能拿卡拉曼利王朝和奥斯曼帝国谈条件。 简直是个完美的工具人。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突尼斯（下） 吉比利省大部分都是沙漠，但是气候要比泰塔温省好太多了。这里的绿洲面积更大，也有了一些小规模的村庄。还有吉利特大盐湖，其中富含各种稀有元素，但是今后几十年内这个世界都无法将其利用起来。 当然即使是两百年后的今天也只有14万人，同样是一块不毛之地。 到了托泽尔省开始出现了小型城镇，当地人使用古老土法烧制着米黄色的土砖，让一座座小型城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蒙古包。 当地只生活着不到一万名土著居民，但这里却不是完全的不毛之地。反而是著名的“棕榈之乡”，还有大量的绿洲，以及一望无际的椰枣树。 只不过当地人并不知道如何将这些优势转化为经济，话说回来即使他们知道也没有道路可以运送。所以奥地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建一条杰尔巴港到托泽尔的道路，当然能修条铁路更好。 这里曾经是古撒哈拉贸易线上的重要城市，只不过时过境迁，当年文明城市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群会用土法烧砖的土著。 加夫萨省在托泽尔北方，曾经是罗马时间的贸易商栈。不过经历千年曾经富裕的商栈，已经变成了荒凉的不法之地。 但是这对于奥地利来说是个好消息，只要简单的开发就能使其恢复生机，以后将是奥地利在突尼斯开发的重要区域。可以吸收20~30万移民，并且自给自足。 热带草原气候可比热带沙漠气候强多了，至少不会把人活活热死。当地人烟稀少，所以奥地利移民不会太困难，同时过去有基础也容易开发。 加夫萨会是奥地利今后十年内重点开发的区域，只不过初期的开发以让发展农业移民活下去为主。 卡塞林省此时是完全的蛮荒之地，几乎没有城镇，甚至没有太大聚落，茂盛的草原生活着无数猛兽毒虫，西边的密林更是人迹罕至。但是潜力很大，以后会成为重要的农牧产区。 卡塞林草原盛产阿尔法草既是高级牧畜饲料，又可以制造缆绳、垫子、鞋衬；浸渍后还可以做纺织原料，还能制造高级的纸张。 而且土地承载力更高，可以容纳更多的移民。 总之突尼斯大君埃哈迈德·贝伊出让的五省，几乎都是不毛之地，想要将这些省份开发按照贝伊自己的估计至少需要一百万人，五十年的时间。 其中投入更是天文数字，自己把这些地方交给奥地利人，二十年之期一到，自己就收回土地，岂不是省了很多功夫和钱财。 当然就算奥地利人赖着不走，大不了再签二十年，奥地利人不过交钱再给突尼斯白打二十年工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的科技不发展的话，贝伊的思想是没有错的。可惜十九世纪的科技突飞猛进，这个世界的一切将以一种他无法想象的速度飞速发展。 历史的车轮会毫不留情的碾过这位野心家和他的侯赛因王朝。 为了完成奥地利的第一次海外进军，弗兰茨需要大概70万人。当然初期用不了那么多人，土地也养活不了那么多。 奥地利最初的5000移民已经到达了突尼斯，同时到达的还有500名奥地利退伍军人以及他们的家属2321人。总计7821人，其中2000人留下建设杰尔巴港，剩下的人带上物资去加夫萨开始拓荒。 按照莎拉的估算，奥地利最多能提供2万名拓荒者的补给。主要问题是没有通往内陆的公路，再加上气候恶劣损耗巨大。于是乎一条铁路就显得必不可少，而爱尔兰人和当地的原住民似乎就是最好的劳工。 弗兰茨之所以这样做。 第一奥地利自身的开荒团刚刚建立，内部还没形成统一的凝聚力，现在直接引入大量的外来人口的结果一定是一场灾难。 第二，弗兰茨很清楚糠养恩米养仇的典故，做好人可以，但是一味不求回报的滥好人，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油尽灯枯，或者是遭人利用，甚至是被人反戈一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奥地利帝国还太过弱小，想要迅速求得发展就必须要牺牲掉一些东西。对爱尔兰人来说即使是在突尼斯当劳工，也比在爱尔兰岛上活活饿死强。 第四，宗教仅仅是弗兰茨手中的工具而已，若人一个人迷恋自己手中的工具便会成为工具的奴隶。 借用伟人的两段话。 “宗教是这个世界的总理论，是它的包罗万象的纲要，它的具有通俗形式的逻辑，它的唯灵论的荣誉问题，它的狂热，它的道德约束，它的庄严补充，它借以求得慰藉和辩护的总根据。” “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情感，正像它是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简单点说宗教就像是鸦片，可以做药物，也可以做毒品，区别不过是掌握在谁手中怎么使用而已。 法国，巴黎。 老迈的苏尔特元帅突然睁开浑浊双眼，看向正在读报的侍从。那个读报的侍从被吓得一激灵，毕竟老头子眼神不好使，总让人读报，但是最后往往是报纸没读完，人就已经睡着了。 “首相大人，您怎么了？是要上厕所吗？” 老元帅的脸颊一阵抽搐，读报的侍从是他的孙子辈，家里的亲戚再三请求，老元帅才将这个年轻人带在身边的，没想到这么的愚蠢。 老元帅不想跟这个后辈计较，也不想也和这个家伙说话了，一把抢过侍从手中的报纸，带上老花镜仔细的端详起来，可是苏尔特元帅太老了，再加上长期饮酒，戴上眼镜也看不清报纸上的字。 他只能尴尬地将报纸递给侍从，并说道。 “刚才那一段，给我再念一边，慢慢读，我要听清每一个字。” 年轻人接过报纸，清了清嗓子，有些得意地读道。 “奥地利帝国皇室，弗兰茨·卡尔·约瑟夫大公与突尼斯大君埃哈迈德·贝伊签订条约，突尼斯将卡塞林、加夫萨、托泽尔、吉比利、梅德宁五省土地之所有权卖于奥地利帝国，为期..” “该死，该死！基佐这个蠢货！让英国人夺去了埃及，现在就连奥地利的那群废物也敢来北非分一杯羹，北非是我们法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