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目标》 正文 001 梦回九九 田雨墨身子一晃，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然后下意识得向身边望去。 往常田雨墨会有一小半的概率发现自己身边会有一位甚至多位陌生女性，有那么一次，甚至与一个不是很出名的某大型偶像女子团体中的某个并不是很火的成员来了一次美丽的邂逅…… 好吧，田雨墨并没有钱，也没有一个有钱的老爸，把在地铁上面打盹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只不过是田雨墨这个小白领（亦或者说是小屌丝）苦中作乐罢了。 坐地铁有一小半的概率身边坐的是个女性，当然也就意味着一大半的可能与男性或者是其他莫名的生物在一起。 田雨墨抬头扫了一眼，却发现自己左右两边全是彪形大汉，其中一个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刘坤，另外一个似乎也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不过已经不记得名字，因为高一下学期学校提前分文理科之后，这个同学学文科去了其他班，田雨墨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同学。 “我这是年纪大了吗？最近怎么老梦见上学时候的事，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初中、高中、大学里面的同学混杂在一个学校里面的情况！” 刚过而立之年的田雨墨没有多想，马上便趴在桌子上面继续做他的梦。只是醒过来的田雨墨脑子里面越发清晰起来，周围世界各种各样的信息一直源源不断得再向他大脑中传输，终于随着铃声的响起，田雨墨整个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把椅子都给推倒了。 出现在田雨墨眼中的是正是他高一时的教室，许多淡忘掉的面孔、景象和声音，以及教室里面的细节，例如黑板上面贴着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红色大字，无不冲击着田雨墨的神经。 在怪叫一声之后，田雨墨从最后一排后面的过道里面冲出去，一把推开经常被班主任窥测的后门，跑到教室外面的走廊里。 长长的走廊，站在走廊窗户边上透气的学生，结伴上厕所的学生，在这片狭长的空间里面打闹的学生……这些田雨墨高中生活的日常，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田雨墨就像是《美国队长1》结尾，在七十年后醒过来的罗杰斯一样，带着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环视着周围的世界。 也许是不相信自己真得是重生，田雨墨狠狠得朝着走廊的墙壁上面打了一拳，然后痛彻心扉的神经冲动迅速传递到他的全身，梦境里面可没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我TMD竟然重生了！？” 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仰天长啸得冲动，田雨墨将额头倚靠在走廊的玻璃窗上，就像是在寻找一个支撑让自己缓缓。 只是很快田雨墨便将脑袋从玻璃窗上挪开，因为他这才注意到玻璃上面映射出自己模糊的镜像，离得稍微远一点儿能够看得更加全面。 出现在田雨墨眼中的是一张稍显稚气的脸，正是他十六岁时的模样。田雨墨三十岁和十六岁的相貌相差还是有点儿大。 曾几何时，田雨墨也是一个称得上小鲜肉的奶油小生。但高中那三年，却让田雨墨的颜值爆炸性下滑。 此时田雨墨的眼睛虽然已经有点儿近视，但没有经过高中三年的摧残，还没有戴上厚厚的眼镜，等大学四年再被电脑折磨一番之后，田雨墨的这双眼睛高度近视，变形得厉害。再就是田雨墨还得了鼻炎，睡觉时用嘴呼吸，也让他的嘴巴歪了一点儿。 等参加工作后，肚子上的赘肉起来了。从此田雨墨再也和英俊无缘，一枚曾经的小鲜肉就这样提早跨入腊肉行列。 正当田雨墨刚刚平复下心情来准备为自己未来的宏图大计规划一番时，上课铃声再次响起，田雨墨只好怏怏得回到教室里面。 当在教室里面坐下又平复一阵心情之后，田雨墨这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究竟是哪一年。这个也好办，直接那一本课本看看就知道。 田雨墨随手抽出书立里面夹着的一本课本，发现是高一上学期的数学课本，仅看封面还很新，翻开发现里面仍是空无一字。 倒是随手翻到的抛物线坐标方程的章节，让田雨墨浑身上下一阵恶寒，顿时回忆起了很多不太好的东西。与此同时，田雨墨发现，自己脑子里面对初中课本上的知识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这对一个刚经过中考的尖子生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现在是高一刚开学，2009年了，而且现在的我，是记忆直接被三十岁时的自己给覆盖了……” “哥们！这节课是英语，你拿数学课本干什么？”田雨墨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坐他旁边的刘坤忍不住对他说道。 “拿错了！”田雨墨笑着低声回了一句，赶紧把数学课本塞进书立，抽出英语课本。但是英语课本才抽到一半，田雨墨这才注意到书立里面还有一本历史课本，于是田雨墨果断抽出历史课本，看得徐坤一脸无奈。 现在的田雨墨只有自己三十岁时的记忆，而没有这个世界的任何记忆，他也不敢确定自己就是重生到自己熟知的那个世界，万一要是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怎么办呢？毕竟连重生这种事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判断这个事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历史课本，在田雨墨的记忆中，高一上学期的历史课本是讲述中国近代史的，如果眼前这套历史课本与自己记忆中的内容一样，那自己就是重生到自己熟知的那个世界。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高中三年的班主任英语老师陈友已经走进教室，在一套上课起立的标准化流程走下来之后，陈友又寒暄了几句，便翻开英语课本第一章，讲解起来。 陈友讲了十分钟，田雨墨也粗略得将历史课本过了一遍，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课本上那些历史事件的具体日期可能记不清，但是发生顺序和涉及人物却没忘记，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田雨墨的确重生到自己十六岁高一那年。 想到这里，田雨墨突然间浑身发起抖来，想想自己上一世研究生毕业，在京城里面做一个北漂小白领，每天上下班单趟就要坐一个小时的车，整天还要加班、学习、开会，完不成任务还要罚钱，996似乎没有尽头；为了完成考核，对着客户谦恭卑微到像个卖笑之人；和妻子省吃俭用，却始终没能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当家乡的亲人生病时，自己却无法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甚至还被他们以不影响自己工作为理由瞒着自己。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田雨墨不说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至少也要实现一个财富自由的小目标，再也不被拮据的人生所桎梏，随心所欲得和所爱的人享受生活。 正文 002 爱人 终于下课了！ 当陈友走出教室的时候，田雨墨也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趴在走廊的窗台上面大口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一个快要溺毙之人对空气的渴求一样。 现在的田雨墨内核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高中生，心早就野得不行，重生前平日里面不拿个手机上网就浑身不舒服，刚才的一节课差点儿把无所事事的田雨墨给磨死，就像是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一样浑身难受，他大概是有网瘾的。 现在田雨墨都有点儿佩服自己，当年居然能够在教室里面一坐就是三年，现在他连一节课都坚持不住。也别怪即便是高考完了十几年，田雨墨还在那里做高考落榜回去复读的梦。 可是哪怕就是窗户外面的空气，似乎也不那么自由，田雨墨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压力。 泰州第一中学，俗称泰州第二人民监狱，是泰州这个县级市最好的高中，从世纪之交以及之后那二十来年，每年高考都能够考上四百多名985和211的大学生，这个数量可以说是相当恐怖，以至于附近地市的学生也有过来就读的。 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的成绩，与泰州一中严格的管理是分不开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泰州第二人民监狱之称。 田雨墨在这里读高中的时候，住宿生每天早上五点四十开始跑操，六点半全体学生开始晨读，中午十一点四十放学，走读的可以回家，住宿的强制睡午觉，一年四季下午都是两点开始上课，傍晚五点到五点半是晚饭时间，然后晚自习一直到九点半，住宿生上到十点。这种生活要连着过四个星期，在第四个星期的星期六下午会放假，然后周日晚上回来上晚自习。 这就是田雨墨经历过的三年高中生活，以至于考上大学后他还经常做恶梦，梦到自己还在上高中，或是高考落榜回去复读。从这种恶梦清醒过来，田雨墨总会心悸得缓上许久。 下课之后，田雨墨毫不犹豫得便冲出教室，一口气从四楼跑到二楼，因为他所心爱的女人，也是他的妻子，便在这个楼层之上。 田雨墨整个高中都在这栋教学楼里面度过，高一时在四楼的九班，文理分科后到了三楼十三班，而女神则是一直在二楼的十六班。 不过整个高中生涯，田雨墨却很少跑到楼下去找妻子。在泰州这么一个闭塞的县城，尤其是号称泰州第二人民监狱的泰州一中，早恋可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了绝对会被开除。再加上田雨墨也有些吃不准妻子是什么态度，贸然表白很有可能会是自我毁灭，所以直到大学才正式追求。 但是现在的田雨墨却没有什么顾忌，他迫切得想要看到自己的亲人们，而最快能够见到的就是自己未来的妻子。 这个时候的妻子才十五岁，和二十四岁嫁给自己时的那个她完全是两个人，妻子在上大学以及工作后都变了很多，虽然是同一个人，但田雨墨还是更喜欢记忆中的那个青涩女孩。想想自己这次有机会得到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青涩女孩，田雨墨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不过田雨墨知道这个难度还是很大的，根据婚后的交流，妻子认为高中谈恋爱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在高中时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哪怕是到了大学时田雨墨发动猛烈的攻势，也仅仅是让她稍微有些感动。田雨墨装了五年孙子才让她裤腰带稍微松了一下，结果还马上提上去了。 当田雨墨下到最后一段楼梯时，已经能够看到二楼走廊里面正在嬉闹的学生们，仅仅是粗略扫视一下，田雨墨迅速在这群人中定位到一个橘黄色的背影，妻子高中时穿过的衣服，田雨墨十几年后都有印象。 从妻子行走的路线来看，她应该是上完厕所回教室。田雨墨也就敢趁着她还没进教室的机会打个招呼，要是等妻子进了教室再把她叫出来，恐怕会给她添不少麻烦。 或许是因为心情激动，田雨墨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幸好抓住楼梯扶手稳住身体，不过却打得楼梯扶手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不知道是因为田雨墨这一下弄出的声音，还是因为心理感应，本来背对着田雨墨的妻子回过头来。妻子虽然回过头来，但是阳光恰好照在正在下楼梯的田雨墨脸上，被晃得睁不开眼睛的他朝着妻子紧跑几步。 此时的妻子因为高中功课太紧，还留着齐耳的短发，等她上了大学之后有了时间打理头发便蓄起长发，最后一直保持着及腰的长度。妻子非常喜欢长发，哪怕是田雨墨建议她适当的换个发型，比如留回高中时的短发，都被她给蛮横得拒绝掉。 在梳向两边的刘海下面，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透着股可爱的灵气。可惜的是，若干年后女神这对心灵的窗口最后也装上了玻璃。而最下面的嘴巴则紧紧闭着，给人一种非常严肃认真的感觉。 田雨墨上的高中和大学，都没有评选班花和校花的官方活动，最多也就几个同学聊天的时候几个人私下点评一番。田雨墨尽量用客观的态度去评价，觉得妻子完全可以竞选一下高中和大学班花的。 不过田雨墨的妻子长得虽然挺好看，但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级的美女。上一世妻子让田雨墨给她打一下分，田雨墨仔细斟酌了一下，最后给她打了一个7分，化妆打扮一下能有7.5分。 至于打分标准，田雨墨直接引用了一个期望是5、标准差是1的标准正态分布图形，妻子也是名校研究生，自然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比例，7分也就相当于她的颜值碾压了97.7%的女性同龄同胞，觉得田雨墨对她的评价还算可以。 在没结婚前，田雨墨每次见到妻子，都会有一种神魂颠倒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在结婚之后冲淡不少，甚至有时候都会对妻子颐使其指。就连妻子有时候也愤愤不平——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没得手前一个竟装孙子，得手以后全都换了一个人。 现在田雨墨重生到十六岁，不仅身体年轻过来，心态也发生很大变化，那种神魂颠倒的恋爱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 田雨墨尽量抑制着自己内心的喜悦，但还是像一只看见主人的哈巴狗一样，带着满脸讨好的神情跑到妻子跟前，冲着妻子笑道：“好啊！” 本来正准备进教室的妻子冲着田雨墨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个招呼，然后继续转身走进了教室。 妻子个子不不是很高，也就一米六五，但是身材比例比较好，婚后戏称自己拥有一米六五身高中的大长腿，背影也是看得田雨墨一阵花痴。 虽然妻子对自己仅仅是对普通同学的态度，甚至还稍显冷淡，但是田雨墨心里面一点儿也不以为意，他就喜欢这种矜持的女孩子。 妻子是田雨墨初中同班同学，就在初二的时候，他们两人做了一年的前后桌。初中时的田雨墨学习成绩还在年级排前几名，妻子的成绩只能算中上，不过学习很认真努力，自然经常要向田雨墨请教问题，偶尔也会谈论些其他话题。 当时还没进入网络时代，田雨墨课余的时间也就看些《鲁滨逊漂流记》、《基督山伯爵》这样的世界名著，恰好妻子也是《基督山伯爵》这本爽文鼻祖的粉丝，让田雨墨在一群小屁孩中顿生知己之感。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妻子当时虽然还没有长开，但也算是个美女胚子，家庭条件相对比较好的她被母亲打扮得非常洋气。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田雨墨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妻子这种漂亮、家教好、上进、三观和兴趣比较接近的女孩子。 正文 003 遗憾 田雨墨有些幸庆，自己这次的奇遇是重生，如果要是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年代或是地方，再也见不到那些关心爱护自己的亲人，那该是件多么悲惨的事情。 只是毕业后在大城市生活的田雨墨，每年最多也只有三次回老家的机会，一般是十一、春节，再加上清明、五一或是端午中的某个节日。如果单位和家里有点儿什么事情，那就回去了。 田雨墨的感情经历非常简单，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自己的一名同班同学，然后再也没有改变过。 整个初中还有高中生涯，田雨墨都没有胆量向自己的女神表白，在泰州这么一个闭塞甚至略微有些封建的地方，早恋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田雨墨也不敢开口。 田雨墨的女神学习很刻苦，不过可能是天分不足吧，成绩只能说是中等，高考的时候只考了三本的分数线，报考了省会东华的东华财经学院。为了能够和女神在一起，尽管还有其他选择，田雨墨义无反顾得选择了同样在东华的江淮大学。 两所学校都是在九月一号开学，当天田雨墨便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去了一趟东华财经学院，见了一次自己的女神。 只是田雨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女神便郑重其事得告诉他——“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只想好好学习！” 这句话把田雨墨憋得连包里的情书都没好意思递出去，最后闲聊几句便意兴索然得回到自己学校。 回到学校之后，非常不甘心的田雨墨又向女神的闺蜜宫心湖打听起女神的意思来，宫心湖也是田雨墨的初中同学，两人关系还算可以，得到的消息让他重新振奋起来。 得到的回答是女神觉得自己大学一般，准备好好学习以便将来考研，不打算在大学期间谈恋爱。这些情况女神之前都和田雨墨说了，然后宫心湖又特别提醒了一下田雨墨，女神并不讨厌他。 接下来的大学时光，田雨墨没事便坐公交车，跨过大半个东华市去找女神。女神倒也没有对田雨墨的殷勤表示反感，田雨墨也经常在她周围同学身边出现，有时也会陪女神去逛街，以至于女神的不少同学都以为田雨墨是女神的男朋友。 不过大学四年，田雨墨始终没能获得女神的认可，甚至连女神的手都没有牵过，更别提有其他更亲密的行为。 当时田雨墨一度也觉得自己有当备胎的嫌疑，但女神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身边也没有其他男人，尽管女神对田雨墨的多次暗示都装不知道，田雨墨还是无怨无悔得追求着她。 然后到了大二，女神便开始为考研而准备，而大一除了追女神就是上网玩游戏的田雨墨，再次拿起扔下的书本，开始陪女神一起准备。 到了大三，田雨墨跟着女神一起报考研辅导班，一起学习，虽然仍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田雨墨觉得两人的关系一直在升温。当田雨墨没吃早饭的时候，女神也会捎带着给他买上一份早饭。 最后非常蛋疼的事情发生了，女神心挺大，选择了京城一所很好的大学，结果竞争太激烈，复试时被刷了下来，更蛋疼的是复试的时间太靠后，甚至连调剂的时间都没有，最后落了一个无学可上的地步。反倒是田雨墨这个陪读的，却意外考上京城另外一所名校的研究生。 田雨墨永远也忘不了女神考研复试结果出来的那个晚上，在听着女神抽泣着告诉自己她落榜的消息后，田雨墨冒着淅淅沥沥的春雨打车去了东华财经学院，在学校操场找到正在淋雨的女神。 也就是在这一晚，田雨墨终于正式成为了女神的男朋友，得到的福利待遇就是吻了一下女神，然后到宿舍关门的点后女神回宿舍睡觉去，回学校也进不了宿舍的田雨墨自己舍不得花钱，在东华财经学院附近一家简陋的宾馆听了隔壁半夜的叫床声。 大学毕业后田雨墨便进京读研，女神因为考研也没找工作，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的她毕业后到教育资源更加充沛的京城继续二战。女神家教挺严，田雨墨这一年间也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女神这次终于考上研究生。 错过这次女神心软带来的天赐良机，然后女神再也没有给田雨墨任何机会，直到一年后两人领了结婚证， 反倒是原先把女神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抱在怀里怕碰了的田雨墨，对女神的态度差了不少，偶尔也会跟女神顶嘴吵架打冷战，没得手之前他可是对女神百依百顺，再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对女神这个样。 总体来说，这对小夫妻三观非常接近，还是很恩爱的。如果两人能够同时研究生毕业，可能会选择回到东华生活，但偏偏田雨墨早毕业一年，不想两地分居的田雨墨进了京城的一家股份制银行，等第二年女神考上京城的事业编之后，两人基本上确定在京城发展。 平心而论，田雨墨还是非常喜欢京城，这里拥有着太多在老家泰州享受不到的便利，京城收入相对较高，但大部分物价其实并不高，再加上便捷的淘宝，生活水平还算可以，感情也比较稳定。 只可惜到了田雨墨重生之时，两人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即便是田雨墨都在考虑着离婚的事情。 第一个问题是房子的事情，田雨墨家因为奶奶的去世，直到他大学毕业才缓过来，根本没有多余的积蓄。妻子家里条件要好很多，当她研究生毕业时，岳父岳母准备拿出全部积蓄想要帮着两口子付首付的。看着那天文数字般的房价，还有那可怕的贷款，还没有做房奴便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田雨墨萌生了到股市上赚个快钱的想法，但人算不如天算，他这个首付一入场便被套了进去，让这场购房计划无疾而终。 直到过了四年之后，这笔首付款才勉强回本，但此时的房价又暴涨了一番，更加买不起了。错过了入场的机会，始终没有一个稳定的家，这事时不时便会被妻子拉出来数落田雨墨一番。 但这还不是最为致命的，真正让田雨墨和妻子都在考虑离婚的，还是他们结婚十年了，竟然一直没有孩子。 曾几何时，受某些没有堕胎和出国便无法延续剧情的青春小说影响，田雨墨和妻子都以为怀孕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刚结婚那几年，因为生活不安定，还在竭力避孕。当对房子凉心之后，双方开始备孕，然后五六年都没有一个结果。 在经过两人多次的检查之后，终于确定了还是妻子的问题，妻子有卵巢囊肿的毛病，虽然理论上能够怀上孕，但概率不高，只能祈祷奇迹的发生。 从那以后，夫妻二人便经常往医院里面跑，割囊肿、割息肉、做造影、打激素、看中医……到了最后，终于走到了试管婴儿那一步。本来田雨墨以为试管婴儿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实际了解之后才发现这个东西非常麻烦，对女性的身体创伤也非常大。再加上担心试管婴儿的孩子不健康，最终妻子还是选择了暂缓进行试管婴儿，再尝试着自然受孕。 几年没有结果之后妻子多次有过崩溃的表现，哭闹着要和田雨墨离婚。这个时候正是妻子最需要陪伴的时候，田雨墨自然不会选择离婚，但他却同样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即便表面上镇定，田雨墨内心不免也在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真得离婚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但现在，这次的重生让田雨墨有了能够弥补自己遗憾的机会，他真得非常感谢上天的垂怜。冷不丁上课铃声响起，田雨墨赶紧朝着四楼教室跑去，同时在心里面默默念道：“贾文琪，老子这辈子还要做你老公！” 正文 004 想法 十分钟的放风时间很快便结束，田雨墨再次回到教室里面。这一堂课是地理，田雨墨的地理老师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姑娘，除了长得丑了点儿，人其实挺好的。 田雨墨看了一眼课程表，这节课是上午最后一节课，然后就可以回家，田雨墨准备回去探一下父母的口风，看看父母对自己退学有什么反应。 上课开始之后，其他同学都在那里认真得记着笔记，田雨墨也是在他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不过他记得不是什么知识点，而是在一点一滴得回忆自己脑子里面的东西。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三十岁的田雨墨记忆力比起年轻时已经下降了不少，为防止错过什么，田雨墨都把自己记忆中的东西全都写下来，甚至还有做一个备份的打算。 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这是一个创造了无数财富神话的时代，也是一个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阶级固化越来越严重的时代。 田雨墨上一世虽然赶上了这个时代的尾巴，但是限于自身眼界和能力的问题，只能在历史的大潮之中随波逐流，没赶上任何能够让自己的阶级属性发生变化的机会。但是这一世田雨墨拥有将近二十年的超前见识，如果再不能成为这个时代的弄潮儿，简直是重生者之耻。 上一世田雨墨在银行里面工作，平时可是经常见到有钱人，其中也不乏一些素质低下之人，而偏偏还得罪不起这种人，面对这某些实在让人无语的暴发户，田雨墨也只能陪着笑脸。 这一世再遇到这种人，田雨墨一定把一叠钞票甩到他们脸上，大声怒斥：“我跟你们讲，深圳的麻花藤，杭州的麻云，水平不知道比你们高到哪里去了，我跟他们谈笑风生。你们啊。” 想到这里，田雨墨美得差点儿笑出声，也就是幸亏他一直低这头，要不然地理老师肯定看出来田雨墨正在走神。 好不容易平息下心中的YY，田雨墨继续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接下来的几年之中，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互联网和房地产这两大行业带来的财富神话，就连华夏国的首富也频频从这两个行业中诞生。 那些未来风光无限的互联网企业，现在处在羸弱的起步阶段，正是杀进去截胡的大好时机，但一没技术二没资金的田雨墨，现在自然无法投入到这场饕餮盛宴之中。估计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求职者，也很难被这几大创业团队所接受。 房地产业就更别提了，现在田雨墨家里连买一套房屯着的钱都没有，他就是知道全国房价暴涨也没用。至于自己做房地产商，那更是没影的事。 这些都是田雨墨将来可以做的事情，但不是他现在能做到的。现在田雨墨最缺的便是原始积累的第一桶金，但却想不到什么来钱的办法。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田雨墨好不容易才从打击之中恢复过来，在笔记本上继续盘点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大事，看看有没有机会攫取第一桶金。 2001年911事件，2002年世界杯巴西夺冠，2003年非典、伊拉克战争，2005年欧冠伊斯坦布尔奇迹，2006年华夏股市大涨、世界杯意大利夺冠，2007年次贷危机，2010年世界杯西班牙夺冠，2012年欧洲杯西班牙夺冠，2014年世界杯德国夺冠…… 写了一会儿之后，田雨墨发现自己记忆中竟然大多数是一些足球杯赛的结果。 前一世闲着无聊的时候，田雨墨经常看网络小说，其中不乏也有重生小说，很多人的第一桶金就是靠的赌球。对现在的田雨墨来说，想要发家致富，最便捷的办法莫过于赌球。 田雨墨不是一个球迷，但却是一个资深伪球迷，也就是一九九八年的时候，跟着同学看过几场法国世界杯，然后田雨墨发现自己真得不喜欢足球，也就没有继续关注。到了高中，田雨墨更是懒得关注足球，甚至连同学的《体坛周报》杂志都懒得看几眼。 不过上大学的时候，田雨墨宿舍里面有一个巴萨球迷和一个皇马球迷，这两人经常在一起看球聊天。这俩哥们平日里关系还不错，只不过到西班牙国家德比那几天，宿舍里总是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因为这俩哥们的缘故，实况足球也成了田雨墨宿舍里面最受欢迎的游戏之一，偶尔田雨墨也会和舍友踢几场，虽然竟是被用中国队的舍友虐，再加上有段时间还非常喜欢看林海听涛的足球小说，比起初中高中时有闲不少的田雨墨也经常浏览体坛新闻，他这个伪球迷的足球知识并不贫乏。 田雨墨虽然不能对各大赛事如数家珍，但是接下来几年主要几场足球赛事冠军和比分，他还是能够知道。既然知道杯赛的冠亚军是谁，理论上冠军和亚军在决赛之前的淘汰赛全都获得胜利。 不过稍微有些令田雨墨尴尬的是，他记忆中大部分的足球比赛都是2002年考上大学后的赛事，离现在最近也有三年时间。至于三年之后的足球比赛，是否还会像自己记忆中一样，田雨墨并不是很有信心。 足球比赛的偶然性太大，或许接下来几个月的足球比赛还能像田雨墨上一世的结果一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田雨墨这只蝴蝶抖动翅膀带来的影响将会将这个世界变得面目全非，历史进程可能不会大变，但是期间的细节却可能会变得面目全非。 而且在田雨墨的记忆中，华夏国的足球彩票，好像是几年后才诞生的，现在想要玩赌球只能到境外去做，境外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让人给骗了就麻烦了。 赌球这一项，也只能被田雨墨列在备选一列里面，如果三年之后他依然一事无成，也只能靠这个搏一搏。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田雨墨终于形成一个初步的想法，但这条路能否走通，他心里并没有底，但尝试是必须的。 正文 005 新概念 最后一节课终于结束，但田雨墨却并没有着急回家，一到放学的时间，整个学校里的学生都会着急回家，上千人总会把楼梯堵得严严实实，下个楼梯摩肩擦踵，半天才能挪动一步。如果发生一次踩踏事故，绝对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田雨墨的教室在四楼，离楼梯又太远，真要挤十分钟也下不去，这一世田雨墨学乖了，选择在教室里面多坐一会儿，等人少的时候再走。 上一世田雨墨放学的时候可是非常积极，就为了能争取有机会和贾文琪同路。只是很可惜，贾文琪教室在二楼，又正靠着楼梯，比田雨墨方便太多，一般情况下等田雨墨挤下楼去，贾文琪早已经走出校门。上高中时，要是偶尔能在上学放学路上碰到贾文琪，也够田雨墨高兴好几天的，尽管两人只有一小段同路路程。 在教室里面枯坐了十分钟之后，田雨墨这才迈上回家的路。这个时候外面楼梯上人员已经变得稀稀拉拉，田雨墨没花多少时间便走下教学楼，只是远远瞥了一眼十六班的自行车车位，已经没有几辆自行车停在那里，没看到贾文琪那辆粉红色的自行车。 田雨墨摸了一下口袋里面的十块钱，这是他这几天的晚饭钱。田雨墨刚上高一的时候，学校还允许学生到校外就餐，等外市出了一次食物中毒事件之后，学校便严格禁止学生中午到校外就餐，不过学生们全都恶意得猜测是食堂的承包人买通校领导才出的这个措施。 不过这个措施采取之后，再加上学校扩招的原因，食堂有些不够大，田雨墨高二时校领导便在操场附近的空地又盖了一栋食堂，甚至为预防男生女生在食堂里发生点儿什么事情，把食堂分成男生食堂和女生食堂，让田雨墨对着一水的精壮汉子吃了两年晚饭。 现在田雨墨想要花几块钱，只好从自己晚饭上下手，反正上一世他高中后基本就没再长过个子，现在这一米八的个子够用了。 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田雨墨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径直朝着旁边一家报亭走去。田雨墨高中时管得严，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报刊杂志，当时同学们也非常乐于分享，有时候所有者都不知道自己的报刊杂志传到哪里去了。而当时的大部分报刊杂志，都是从这个报亭卖出去的。 田雨墨上午仔细想了一下，在不退学的前提下，他似乎只能走文抄公的路线来积累自己的第一桶金。音乐什么的田雨墨就不想了，他上一世就没有一首能够完整唱下来的歌，都是只会哼哼其中几句。而且据不止一个人说，田雨墨会唱的那几句歌也都是经过他自己重新谱曲后的调，难听死了。 只是文抄公路线似乎也不好走，田雨墨想过写网络小说，他也看过不少网络小说，而且后世很多爆红的题材和流派此时都还没有出现，作为文抄公真能够引领起潮流来。 不过遗憾得是网络小说动辄数百万字，有的更是多达千万，田雨墨上一世也曾经试过兼职写网络小说赚些外快，可是以他一整天最多五千字的手速，想要写一部小说所花的时间实在有些长。在后世更新才是王道的世界，田雨墨这个兼职写手根本保持不住更新，最终还是太监掉。 更何况现在网络小说还都没有形成完整的产业链，起点这样的收费网站还要好些年才能有，卖版权更是还要晚的事情，写网文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 至于传统文学，在以后的十几年时间里面，田雨墨都没怎么感觉到传统文学的存在，除了知道莫言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可现在莫言已经成名，你让他找个人去抄他都找不到——田雨墨其实连莫言的书都没看过。 田雨墨之所以想要走文抄公路线，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就在今年年初，有一场叫做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活动。这项活动捧出的韩二这个叛逆少年，一度成为不少年轻人的偶像，在田雨墨重生前依旧混得风生水起，田雨墨和贾文琪就一起去看过他拍摄的电影《乘风破浪》，只是田雨墨怎么也没想到类似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在泰州这个闭塞的北方小城，新概念作文大赛的风直到一年半后才吹过来，自诩颇有几分才气的田雨墨，高三时也曾怀着满腔的希望投稿第四届新概念作文大赛。 田雨墨写了好几篇作文，竟然还真得获得后面决赛的资格。只是田雨墨去上海参加比赛的申请被班主任陈友直接打回来，毕竟当时已经高三，还有半年高考，陈友不想让这些东西影响田雨墨，而父母也不支持田雨墨独自一人去上海的想法，对他们来说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至于田雨墨，经济不独立的他本质上还是个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没有硬怂老师和家长的勇气，最后无奈选择放弃。 等田雨墨考上大学后的第一年，也就是2003年，校领导们突然间就开窍了，每年都组织全校学生，尤其是高三学生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这个时候虽然不是免试录取，但好歹是能够减分录取。 不过遗憾的是，田雨墨的同学（有复读的，学校组织学生参加新概念的消息，就是复读的同学告诉田雨墨的）和学弟学妹们有进决赛，也有拿奖的，但从来没有捞着那几个宝贵的高校免试录取名额的。 上大学的田雨墨倒是没人阻止他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只是此时只能参加社会组的他却对新概念作文大赛丧失了兴趣，或者说是对这类所谓的创新丧失了兴趣，连酝酿一半的文章都没有写完，自然也就没有了然后。 重生前的那个春节，田雨墨和贾文琪回老家过年。田雨墨从自己家里翻出他在高三时，从拮据的生活费中攒钱买的一套前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作品合集，看着这部别字层出的劣质盗版书，田雨墨才想起自己曾经对新概念作文大赛如此痴迷过。 现在田雨墨就想看能否通过新概念大赛，争取能够抱上某些大粗腿，从而改变自己的人生。 正文 006 高亦然 “老板，给我一本最新一期的《萌芽》！” 报亭的老板现在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偶尔还会有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太在这里，上一世田雨墨回泰州结婚时，和贾文琪还曾经在一中门口看到过这对老夫妻。当时贾文琪顺手在报亭里面买了一本《青年文摘》，说是回忆一下自己的青春。 此时正报亭这里正聚集不少放学的学生，有的是在蹭杂志看，有的则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田雨墨直接开门见山得问道。 田雨墨高中乃至以后相当很长一段时期，其实相当看不惯这本杂志。怎么说呢，田雨墨看《萌芽》，大概有点儿像贫下中农看小资产阶级那一套。 生在江淮省这样一个人口大省、高考大省，还是一个比较闭塞的小县城，田雨墨和大城市的孩子生活经历完全不同，要与无数同龄人竞争高考那狭小的独木桥，哪有时间去斜上四十五度悲伤逆流成河。 不过现在的田雨墨已经不是高中时的自己，对《萌芽》杂志的看法积极了不少。作为华夏国第一本青年原创文学刊物，挖掘出韩二、郭四等“文化偶像”的《萌芽》杂志，的确是代表了国内很大一批青少年的文化倾向。 给《萌芽》杂志投稿，是田雨墨知道的比较可靠的文学进阶路径。而想要给《萌芽》投稿，必须要弄明白杂志总体的文风。更别提新概念作文大赛是由《萌芽》杂志主办的，杂志上面会有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作文要求以及投稿地址，总不能连要求都不看就随便投稿吧。 “六块钱！”老头目无表情得说了一个数字，然后就扔出一本杂志来。 “怎么是六块？不是四块五吗？”六块这个数字让田雨墨这个穷人有些肉疼，顶他好几天的晚饭，忍不住嘟囔道。 “一直都是六块！”老头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马上给田雨墨回了一句。 “可能是我记错了！”田雨墨翻了下封底的价格，的确是人民币六块，也就没在纠结，直接拿出钱来递给老头。 其实田雨墨并没有记错价格，不过那是两年后的价格，这时候的《萌芽》价格还是六元。 拿到杂志之后，田雨墨习惯性得翻了一下，看看有没有损坏。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发现周围的气氛突然间一凝，连周围声音的分贝都下降很多。 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的一个学生直勾勾得盯着田雨墨的侧后方，他旁边一个正在翻看杂志的胖子也突然间挺胸收腹起来，脸上洋溢着迷之微笑，就连之前一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报亭老板，老花镜后面的眼睛也一下子亮了起来。 田雨墨心中便是一寒，难道校领导在自己身后……不对啊，报亭老板据说不是校领导亲戚吗？真是校领导的话早该打招呼了。 田雨墨诧异得回头向斜后方望去，脑袋才转到一半，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便从他身后走到报亭书摊前，用一种非常悦耳、清脆的声音说道：“老板，我买一本最新期的《萌芽》！” 港台那种嗲嗲的声音，田雨墨听着非常不舒服，有点儿腻得慌，但这个声音他却非常喜欢，捎带着把他记忆的闸门一并打开，眼前这个女孩子他认识，田雨墨一直都记得她的样子，只是却忘了她的声音。 田雨墨的社交圈子一直很窄，从初中到大学，大都只认识本班的同学，哪怕是大学期间一起在一个教室上课的临班同学，他基本也是停留在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地步，除非是那几个住在隔壁宿舍的才比较熟。 眼前这个叫做高亦然的女孩，现在正在泰州一中高一七班上学。不过她和田雨墨完全没有交集，不知道被什么人起了一个“小周慧敏”外号的高亦然，是泰州另外一所初中二联的学生，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高一七班和高一九班在同一个楼层。 以田雨墨的社交范围，除去七班里的初中同学，他应该不认识其他人，但这个女孩完全是个例外，因为太漂亮了。虽然当时别说是校花，就连班花也没人评过，但是却并不代表男生不会对漂亮女生评头论足，而高亦然就是被评论最多的那个，以至于田雨墨从来没打听过高亦然的情况，却对她的基本情况还算熟悉。 当前世给贾文琪颜值打分的时候，田雨墨捎带回想了一下，为他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美女也打一下分。 回忆的最终结果，田雨墨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就是高亦然。哪怕他在京城偶尔有幸近距离观察过某个以美艳闻名全国的女明星，田雨墨觉得这个浓妆艳抹的女星，还不如高一时素颜的高亦然好看。 当然此时的高亦然正处在不用化妆都很好看的美好年华，以不用化妆来对比那个女星略失公正。但此时的高亦然也远远没有到达她颜值的顶峰，不过遗憾的是，高亦然在高二的时候退学，据同学说是到省会一家空姐学校上学，然后田雨墨再也没有见过她。 此后田雨墨偶尔也曾经想起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只不过也就仅此而已，高亦然与田雨墨完全没有交集，就连在田雨墨的世界中匆匆而过都说不上。 田雨墨经常叫贾文琪女神，这个称号水分有点儿多，大半是田雨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效果，还有点儿戏谑的玩笑成分。弄得贾文琪一度把“女神”这个词和“美女”并列，都把它们当成表述性别的词汇。 但高亦然却绝对配得上女神这两个字，田雨墨给高亦然打得是9.5分的高分，基本上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少得那0.5分，也不是怕高亦然骄傲，而是田雨墨对未来的期待，是否能看到比高亦然更美的女孩。不过十几年过去了，田雨墨没有看到配得上那0.5分的女孩。 只是当记忆中的女神出现在田雨墨面前时，田雨墨却悄悄得给她减了0.5。这倒不是田雨墨的记忆对高亦然做了美化，而是田雨墨的眼光变了。 高中时的田雨墨还是个小处男，看女孩的水准就停留在脸上，对高亦然的印象也就停留在脸上，除此以外只记得她个子很高，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等结婚在老婆身上实操几年，弄明白那些妙处之后，田雨墨再看女人就会多看一下胸腰臀。 当再看到高亦然时，田雨墨马上补了一下年轻时落下的课，结果便是大失所望。可能是太高的缘故，高亦然显得有点儿瘦，腰非常细，可是胸和臀也并不突出。 如果把高亦然的照片放在日后的网络上，恐怕会有一大票人在下面回复“这么可爱一定是个男孩子！” 正文 007 开不了口 “这杂志太贵，卖得不太好，我也就订了一套！刚刚被这个同学给买去了！”在听了高亦然的话之后，老板无奈得耸了一下肩，然后指了指田雨墨。或许是因为高亦然的缘故，他的话明显多了很多。 一瞬间田雨墨成为整个报亭的焦点，旁边几个男生羡慕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可是跟美女搭讪的绝好机会，比如说把杂志借给美女。 人家钱钟书老先生不都说了嘛——借了要还的，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这是男女恋爱必然的初步，一借书，问题就大了。 “这杂志挺贵的，你要愿意买我就把杂志转给你吧！”田雨墨可没想这么多，直接决定把杂志转给高亦然，大不了自己中午抽时间到市新华书店那边的书店一条街再去买一本，说不定还便宜点儿。 “那就谢谢你了！”然后高亦然也不客气，递给田雨墨六块钱拿走杂志，转身骑自行车便走了。 报亭这边一伙吃瓜群众很快便散掉，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留下田雨墨傻站在原地。 其实田雨墨刚才还想着能和高亦然搭讪几句，至少也要表示一下——“你是七班的高亦然吧，我是九班的田雨墨，很高兴认识你！” 只是没想到高亦然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都没给田雨墨客套的机会，本来田雨墨还想着能和高亦然认识一下，至少也要让高亦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时代变了！”田雨墨故作深沉得模仿着《魔兽世界》德拉诺之王中脑残吼的台词故作高深得说了一句，紧接着又自嘲道，“上辈子和高大美女，可是连这样的交集都没有的！” 田雨墨很快便将高亦然忘到九霄云外，毕竟对田雨墨来说，高亦然和娱乐圈的明星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试探一下家人的底线，看看能不能退学创业。不过田雨墨也没着急回家，而是骑着自行车在泰州机械厂附近转了一会儿，看看附近有没有网吧。 田雨墨上高中时，网吧才刚刚在泰州兴起，当时田雨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根本就没关注过网吧，以至于他都回忆不起泰州的网吧是何时开始有的。 作为从信息时代穿越回来的人，身边没有手机、电脑的生活，实在太过难熬，田雨墨也想通过网络来查找一些他没有回忆起来的发财机会。 转悠了一会儿之后，田雨墨总算是在离小区有点儿距离的一个僻静街道找到一家网吧。这个地方几年后成了TZ市的网吧一条街，附近开起十几家网吧，捎带着还有很多卖小吃的小摊，非常热闹，但此时整条街却死气沉沉，看不到太多人。 这个时候网吧还叫做电脑室，恐怕这家网吧可能是整个TZ市唯一的网吧。看到这个情况，田雨墨心中了然，网吧还没有在泰州流行起来，自己倒是可以尝试一下，毕竟大学时他便会组机器、装系统、配置路由器，有这三项技能就能开起网吧来。 带着这个观察结果，田雨墨赶紧骑车回家，他清楚的记得，因为自己高中开学的缘故，父亲田向前特意攒了很久的假期回家住了好久。 带着点儿小小的期待，田雨墨推开房门，首先闻到的却是喷香的肉味，父母已经坐在饭桌前等着自己。 当田雨墨重生前，父母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不知不觉间。父母在他的印象中成了一对半大老头老太太，但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父母却刚刚四十岁，仍然还处在风华正茂的尾巴上。 恍惚之间，田雨墨有些后悔，上辈子自己为什么最终会选择到京城发展，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父母，蜗居在城市的一角，每天花费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在上下班的路上，对着面目可憎的人违心微笑，在亲人们需要的时候不能出现在他们的身旁…… 田雨墨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湿润，装着打了一个哈欠后揉了一下眼睛，深深得鞠了一躬：“爸！妈！你们好！”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赶紧洗手吃饭，你妈专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看着田雨墨这反常的行为，田向前赶紧招呼田雨墨坐下吃饭。 尽量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田雨墨坐到饭桌上，却将放在自己面前的红烧肉推到桌子中间。田雨墨知道，这碗红烧肉父母是不会动一筷子的。 虽然田雨墨是独生子，但上一世父母给自己开小灶的行为，还是带给他颇大的压力，以至于高考结束好几年，田雨墨还时不时做高考落榜的噩梦——实在无颜面对家长。 看着田雨墨把碗推到桌子中央，父母也没有做声，但是照例不从碗中叨肉，吃了几分钟饭，碗中的肉不见减少。 再吃下去这顿饭就吃完了，田向前终于坐不住了：“雨墨，你现在是高中，学习任务重，压力比较大，必须要吃好！你爸我就是吃了没学历的亏，要不然也不至于原先在机械厂时提不起来。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好好学习！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我在单位里面吃得挺好的，每餐都有一个硬菜！你们放心就行！” “您这一说，我怎么感觉压力更大了！”上一世听了父亲这段话田雨墨只有埋头吃饭这一个选择，但现在的他却能把当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说出来。 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田向前不说话了，他们父子其实都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正当田雨墨想要乘胜追击，将自己想要退学的想法说出来时，母亲曹瑜从旁边插嘴道：“雨墨啊！我和你爸没啥本事，没法帮你安排出路，只能靠你自己。你要是考不上大学，只能去下大力。先别说你爸机械厂里面的劳动量，整天加班，上夜班，就是你妈纺织厂的劳动量，我也不舍得让你去做！你要是考上清北那样的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风不着雨不着的，开开心心一辈子多好！” 清北！又是清北！泰州一中最多的一年考上十一个清北，田雨墨初中时虽然是年纪前几名，但整个高中生涯，成绩连理科班前二十名都没进过。 田雨墨真不知道母亲从那里来的迷之自信，一直嚷嚷着要考清北。幸好她也就在家里嚷嚷，在外面还是挺谦虚的，要不然田雨墨非得尴尬死。 “你放心！咱们家里是有些困难！但你爸我还扛得起，你只要安心学习就行！”看着老婆帮自己解围，田向前也是非常有担当得说道。 田雨墨还能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呗！ 正文 008 买房子 那碗红烧肉最终还是大半进了田雨墨的肚子，吃完饭之后一家人全都去睡午觉，泰州一中为了让学生有充足的睡眠，一年四季都是下午两点上课。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田雨墨悄悄起来到客厅里，对着号码本上的号码，给在省会东华的小姑打了一个电话。 小姑田向丽比田雨墨大十六岁，原先是泰州机械厂的待业青年，九十年代初期机械厂还算可以的时候，厂子解决一批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小姑被推荐到省会一家学校念中专。 不过这个时候中专已经越来越不吃香，小姑毕业后也没找到很好的工作，最后在就读的中专干了几年临时工，只是工作清闲而已，也挣不到多少钱。后来奶奶生病，小姑为了多挣点儿钱便开始下海做生意，在省会江淮大学旁边的科技市场那边卖音响、复读机等电子产品。 不过小姑的生意一直没有做大，也曾经做过网店什么的试图苟延残喘一下，但在田雨墨研究生毕业时已经干不下去了。 田雨墨的小姑父是从西北某贫困县过来打拼的一个年轻人，一直在省会电业局做一名劳务派遣工，到田雨墨重生前离转正依然遥遥无期。 小姑家条件一般，但是日子却过得还算滋润，全都因为小姑在田雨墨高三那年借钱，花八万块钱在省会买了一套二手房，这套房子在最多的时候甚至能卖到一百二十多万，成了小姑人生中最为得意的事情。田雨墨大学是在省会上的，平日没少去小姑家打秋风，每次都会听小姑炫耀一遍她买房子的果断。 当然遗憾也是有的，小姑当时看好的另外一套二手房没过几年拆迁，住户都分到好几套补偿房，而她家的房子却一直没遇到这个机会。 “雨墨啊！找我什么事？”一接到电话小姑便听出田雨墨的声音来，不过她也有所诧异，田雨墨还从来没有给她主动电话，都是在他们兄妹打电话的时候偶尔在旁边说几句话。 对田雨墨打来的电话，田向丽颇为关心，或许是在省会这样的二线城市待过，她明显比较关系侄子、外甥们的心理健康问题，经常主动找侄子、外甥们谈话，来了解他们的思想动态，自诩自己扮演的角色是知心姐姐而不是姑姑。 “小姑！我们今天上课，老师讲了一个中国老太太和美国老太太的故事！一个中国老太太和美国老太太进了天堂。美国老太太在临终前说——我终于还完了房子的按揭贷款，而中国老太太则说——我终于攒够了买房子的钱。中国人和外国人的消费观念真是不一样，人家都是先享受再还钱，我觉得这个观念挺好的。过年回家的时候您不是说一直想有自己的房子嘛！干脆贷款买房算了！先享受再慢慢还账！” 在九十年代末，中国老太太和美国老太太的故事才刚开始流传开来，也没有美国次贷危机后美国老太太被扫地出门的后续段子。当第一次在高中课堂上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田雨墨觉得还挺有道理，他就是通过这个故事知道贷款这个名词的。 听了田雨墨讲的这个故事后，田向丽沉默了，她感觉到侄子是在建议她买房子。田向丽何尝不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小一点儿也比租的房子强。但是她们夫妇都是外地到省会打拼的，本身就没有什么钱，这几年虽然攒下一点儿钱，可全都因为田雨墨奶奶的那场病搭了进去，实在没有余钱去买房。 “你们也不用去买新房，先买个二手房住着，二手房便宜很多。万一以后遇到拆迁的，那就直接发了！至于买房的钱，我小姑父肯定还有些私房钱，你们再找朋友借点儿，凑个首付，剩下的钱你们再去贷款！记住！租房就是帮房主还贷款！”说到激动之处，田雨墨最后把在某处售楼处看到的营销标语都给说出来。 隔着长长的电话线，田向丽似乎都看到侄子张牙舞爪的模样，田雨墨最后那句“租房就是帮房主还贷款”真得还是触动了她。 在省会生活几年之后，田向丽真得非常看不上泰州那闭塞的小县城生活，以后田雨墨到京城发展，因此她也大力支持。省会的生活的确拓宽人的眼界，至少田向丽知道银行有住房贷款这么一个业务。 不过之前田向丽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贷款买房，田雨墨的这段话给她打开一个新的思路，也是让她有点儿蠢蠢欲动。 “贷款不行的话，你们借钱啊！小姑父单位里那些正式工可有钱了，你和我小姑父信誉那么好，人缘也不错，朋友肯定能借给你们一点儿，积少成多嘛！再说表弟也越来越大，总得给他一个比较好的生长环境，买个离好学校近的房子！这样表弟以后上学也方便！” 看着小姑明显被说动了，田雨墨又把杀手锏拿出来，因为上一世小姑家买房子主要就是为现在四岁的小表弟买的，选择的是省会最好小学之一附近的学区房。 “行！我晚上和你姑父商量一下，老是租房子也不是个办法！我先挂了！你也要好好学习，辛苦上三年，考上个好大学，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个时段里，似乎和每一个长辈交流的时候，他们都会教育田雨墨好好学习，田雨墨已经习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但表面上还是认真聆听的样子。 本来两年后小姑就是要买房的，田雨墨只不过推动小姑提早买房，但1999年的房价终究还是要比2001年便宜，应该能帮她省不少钱。 现在田雨墨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潜移默化得影响自己的亲人，来让亲人们的未来能过得好一些。但这还远远不够，田雨墨没有足够的权威去指导他们的行动，甚至他的某些想法还会被亲人当成叛逆、不成熟的表现，现在也只能一步步来。 正文 009 歌词本 “真心不适合这种文风！” 当傍晚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时，田雨墨长长出了一口气，非常疲惫得靠在椅子上，久久不愿意动弹。 下午他早走几分钟，到新华书店附近的书店一条街买了一本最新期的《萌芽》，下午上课的时候他就偷偷的把杂志翻了一遍。本来以为自己在京城生活十几年，应该早就习惯“小资”那一套，只是现在田雨墨发现他依然看不进《萌芽》上面的大部分文章，三观不和。 看着外面去食堂的同学已经稀稀疏疏少了不少，田雨墨这才站起身来准备去食堂吃饭。现在男女还没有分开食堂吃饭，尽管两个班级划定的就餐区域有些远，但还是有很大几率碰到贾文琪的。 带着与贾文琪邂逅的憧憬，田雨墨到了学生食堂。食堂的菜其实挺一般的，没给田雨墨留下太好的印象，田雨墨就要了一碗面，又实惠还解饿。 只是到吃完饭，田雨墨的眼睛也没有扫到贾文琪的身影，反倒是在洗碗台附近的角落看到一本粉红色的书本，似乎是被人掉在地上的。 这个时候刷碗的人不少，田雨墨一时间排不上队，于是便带着点儿好奇心多走了几步，将边上那个厚厚的笔记本给捡了起来。 田雨墨第一反应是某个同学上课记的笔记本，里面应该夹着一些东西，摸上去鼓鼓的。不过封面上并没有写名字，于是田雨墨便自作主张得翻开封面，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主人的姓名，以便找到失主。 等翻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扉页上面贴着的一张美少女战士水冰月贴画，男生一般不会贴这种贴画。但除了确定主人的性别外，田雨墨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 这是一本歌词本，每一页抄的都是一首流行歌曲的歌词，歌词旁边都配着贴画，譬如说第一页便是古天乐版《神雕侠侣》的大陆片头曲《归去来》的歌词，边上还贴着一张古天乐和李若彤扮演的杨过和小龙女的贴画。因为贴着大量贴画，所以歌词本鼓鼓的，像是夹了东西在里面。 整个歌词本非常整洁，字也写得非常漂亮，没有任何涂改，看的出来主人对这本歌词本很上心，恐怕这是她的心爱之物。田雨墨觉得歌词本的主人多半很快便会找过来，于是便准备在这里等等，他也有些好奇这歌词本的主人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等了十分钟，食堂里的人也渐渐稀疏起来，仍然不见主人到来，田雨墨闲着没事干，继续翻看起歌词本，倒是找到不少青年时的回忆。 这几年最火的人还是任贤齐，这歌词本上有很多都是任贤齐的歌，其中《伤心太平洋》也是田雨墨曾经很喜欢的歌，只是这首任贤齐版《神雕侠侣》主题曲，配的居然也是古天乐版杨过的贴画，看来任贤齐剧差歌好的评价很早便有。 歌词本中不只是歌词和贴画，还夹杂着大量的宋词，有些还都是田雨墨这么一个研究生都没怎么听说过的，当然田雨墨记住的宋词也就课本上最为出名的那些。如果不是给其中每一个词作者都加了个（宋）的注释，田雨墨还以为是他不知道的某些流行歌曲的词。 不过最让田雨墨眼前一亮的是，歌词本中还有不少插画，全都是铅笔素描。画的东西五花八门，从花仙子到流川枫，还有一些风景画。田雨墨对绘画的欣赏还停留在像与不像这个层次上。这些画田雨墨看起来非常像，那自然是极好的。 “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当翻完这个歌词本之后，田雨墨越来越想见一下歌词本的主人，这样子一个有着文青属性的女孩子，如果长得再好看一些就完美了，自己也去撩一下。 不过田雨墨很快便把这个想法挤出大脑外，因为他想起了上一世和贾文琪聊天时的情景来。 当时田雨墨半开玩笑得问贾文琪，如果自己出轨了她会怎么办，然后贾文琪一脸诚恳得对田雨墨说了三个字——“做姐妹”。田雨墨还没来得及感动得热泪盈眶，贾文琪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剪东西的手势，然后对田雨墨说道——“和你做姐妹！” 田雨墨婚后一直老老实实的，究竟是自己对贾文琪的爱占据主导，还是贾文琪的这个表态起了作用，田雨墨也不敢确定。 “多半长得不咋样吧！身边没有男孩子献殷勤，所以只好把满腔的寂寞放在歌词本上了！就和古时候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文士们一个吊样！” 只是刚刚自语完这句话，田雨墨便感觉自己脸颊上面被重重得扇了一巴掌，因为他看到大美女高亦然正四处张望着朝洗碗台这边走过来，明显是在找东西。 “不会这么巧吧！” 重生之后居然和原先八竿子打不着的高亦然发生发生了这么多的联系，田雨墨心里面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他能确定是其中隐约还是有些小期待的，朝着高亦然紧走几步。 “同学！这个歌词本是您的吗？”虽然知道高亦然的名字，但是田雨墨却没有说出口，而是用了同学这么一个称呼。 “啊？！”正在四处乱看的高亦然，听到田雨墨的声音之后，这才恍然惊醒过来，“是我的！谢谢你！你是……” 我去，中午还打个照面，现在居然就记不得了！ 看着高亦然“你是”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下文，田雨墨心里面默默吐槽一番，不过还是善意得提醒道：“中午的时候咱们在学校门口的报亭见过！” “对！对！谢谢你！这本歌词本对我很重要！”没有认出田雨墨来，高亦然也略微有些尴尬，或许为了表达对田雨墨的感谢吧，紧接着鞠了一躬。 这下子可让田雨墨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去拉高亦然，只能摆手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正文 010 一起参赛 田雨墨把歌词本还给高亦然，内心挣扎了一番，终究还是没再和高亦然搭讪一番。如果说中午时搭讪稍显刻意，现在倒是水到渠成自然的很。 其实扪心自问一下，上一世田雨墨其实挺想认识一下高亦然的，哪怕并没有什么企图，只是他这种闷骚性格的人，注定是迈不出这一步的。哪怕是重生之后，田雨墨的性格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仍然开不了口。 “你是高一九班的吧！？” 田雨墨和高亦然默默得走出学生食堂，一起朝着教学楼走去，因为两人的教室都在一个楼层，他们之间还会在一起走一会儿。就在这个关口，高亦然突然开口说话了。 “嗯！你是七班的吧！”田雨墨没想到高亦然居然知道自己是九班的，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田雨墨觉得自己发现高亦然的存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高亦然能注意到自己那就不容易了，难道自己就像是漆黑夜空中的萤火虫，把高亦然这样的美女都吸引了？ “今天上午下了课，我去上厕所，老远便看见你在九班后门的走廊那里看着窗户外面发呆，当时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是十班的老师，提前过来等着上课呢！从你身边走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说完这句话，高亦然不禁笑了一下。 “我去！我有这么老嘛！我今年才十六岁啊！”听了高亦然的话，田雨墨几乎抓狂。 就在刚才那一刻，田雨墨差点儿产生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她喜欢我”，所以听到真相的他眼泪差点儿流下来，他恰好赶上五四转六三学制，成了五三学制，现在的身体才十六岁，竟然被高亦然当成了老师。 “咱们学校有一批年轻老师，我们的地理老师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看到你的时候吧，觉得你脸相看上去不大，但是身上的气质却很成熟。当时还以为是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老师呢，你不用难过！”看着田雨墨捂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高亦然赶紧解释道。 这个解释反倒是把田雨墨给吓了一跳，都说女人的第六感觉非常准，但是也没有想到会准到这个地步，高亦然竟然看透自己的内核居然是个成年人。 也就在说话的功夫，田雨墨和高亦然已经走到教学楼。不知道是否是错觉，田雨墨觉得空气一下子便凝重起来，而两人之间一下子又没了话题。上一世学习过的社交礼仪已经刻入田雨墨的骨髓，就在踏上楼梯的时候，本来与高亦然并排走的田雨墨跟在高亦然后面，两人之间就更没有话说。 虽然高亦然没胸没臀，但是她个子高腰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竟也有一种摇曳生姿的感觉。没办法，高亦然颜值的加成太严重了。 上一世田雨墨在京城一家股份制银行里面工作，京城可是人杰地灵的地方，银行福利待遇也很不错，招的女性员工大多数颜值也都很高，七分、八分的比比皆是，田雨墨当时也没啥太大的感觉。但是九分的就是不一样，田雨墨发现自己会抑制不住得多去看高亦然几眼。 眼看就要到四楼，沉默半天的高亦然突然转头问田雨墨：“你喜欢看《萌芽》杂志吗？” “不喜欢！有点儿像贫下中农看小资产阶级情调那一套！欣赏不来！” 田雨墨本能得觉得高亦然很喜欢《萌芽》这本杂志，如果本着泡妞的原则，这个时候应该大谈《萌芽》杂志的好处，与高亦然找个共同爱好拉近一下感情，最好说点儿什么斜上四十五度悲伤逆流成河成河之类的句子，说不准就发生一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可是田雨墨内心是一个已婚男人，有点儿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直接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贫下中农看小资产阶级情调？”高亦然明显GET到田雨墨话中的深意，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略微有些失望得说道，“我挺喜欢这本杂志的，不过咱们这里喜欢的人真不多，我上初中的时候，学校门口的报亭老板也是就订了一份，每次都是我买。我今天上午看到有人买这本杂志，还以为有同好呢……对了，你不喜欢看《萌芽》，你买这杂志干什么，六块钱很贵啊！都能买两三本《读者》了！” “我听说《萌芽》杂志搞了一个新概念作文大赛，我想参加一下看看，所以买了本杂志，看看具体的参赛要求！” 都说不喜欢《萌芽》杂志，却还想要去投稿，实在有些矫情，田雨墨最终还是把自己最初的打算说出来，看看能不能接触一下文学圈里的大人物。 “真得嘛！太好了！我初三的时候就知道新概念作文大赛了！”在听到田雨墨这个回答后，看上去很文静的高亦然高兴得拍了一下手，“我也要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咱们一起参加吧，我的文章写完了，你帮我参谋一下，看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你的文章呢？” “我的……还没写呢！”下午在那里研究《萌芽》的文风，田雨墨还没心思去想具体的文章。 “你赶快抓紧时间写！写完了我帮你参谋一下！争取都能进复赛！如果咱们都能进了复赛，可以一起去魔都！哈哈！如果有同伴的话，我妈就不能反对我去魔都参加复赛了！” 说完之后，高亦然也不等田雨墨的回答，蹦蹦跳跳得一溜烟跑向七班教室，就像是两人都已经拿到复赛通知书一样，留下田雨墨一人傻站在原地。 或许上一世高亦然也曾经去报亭买过《萌芽》，也曾经把歌词本掉在学生食堂里面，但那时的田雨墨是不会去买《萌芽》这种杂志，在食堂吃饭的他也会急匆匆跑回教室，即使看到角落里面的粉色歌词本也不会吃饱了撑的过去看一下，更不知道马上会有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 时代真得已经变了！ 正文 011 神曲 “我叫高亦然，你叫什么名字？傍晚的时候忘了问你了！” 当天晚上放学后，田雨墨推着自行车准备回家，却冷不丁又碰到高亦然。虽然看上去是个意外的邂逅，但田雨墨总觉得是高亦然故意等着自己的。至于原因，倒不是高亦然看上自己，反像是女神寻找备胎，毕竟高亦然自己也说了，想要找个伴一起去魔都。 “田雨墨！” “名字挺好听的！很有文艺范！” “你的也一样！” …… 泰州一中虽然对男女关系管得很严，但也没有到不允许男女生说话的地步，于是田雨墨在周围一群男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中，推着自行车，和高亦然聊着没营养的话题走出学校大门。 推车走出校门之后，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顺畅许多，田雨墨正要上自行车，高亦然从自己背的小包里面掏出来一小叠稿纸递给田雨墨，“这是我写的征文，晚上你可以帮我看看，你写的怎么样了？” “我今天晚自习打了一下草稿！”果然是给自己找个保镖，田雨墨接过高亦然的稿子看到没看便放进自己的书包里，随口回答道。泰州一中晚上上到九点半，大多数时间都是给学生自习，无心学习的田雨墨就趁着这个机会打了个草稿。 “是嘛！在你书包里吗？” “是……的！不过只是个草稿，我还想要回家改改！”说完之后田雨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草稿从书包里面拿出来。即使他不拿，估计高亦然也会向自己索要，田雨墨觉得自己无法拒绝高亦然的这个要求，索性直接把草稿拿出来。 “回家后我帮你参谋一下！”高亦然倒是有些霸道总裁的范，直接便将田雨墨的稿纸接了过来，看架势如果不是校门口的灯光实在太过昏暗，高亦然就来个现场点评。 交换完稿件骑上自行车，两人还会有很长一段同路的车程，但聊完了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田雨墨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田雨墨是个非常闷骚的人，平时都保持着沉默是金的态度，话很少。只有在结婚后面对老婆时，才暴露自己闷骚的本质，在结婚以前，田雨墨面对贾文琪，可是和其他人一样一本正经的。 田雨墨不说话，高亦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高亦然平日里面在学校话也不多，主要是因为她对学习的事情不感兴趣，如果涉及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整个人会变得非常兴奋，甚至有些话唠的倾向。这次新概念作文大赛便是一个例子，就因为高亦然感兴趣，她才会对田雨墨如此上心。 眼看着气氛一分分得尴尬下去，突然从远处路边上传来“啊……啊……”的一阵歌声，此时虽已是阳历九月，但是泰州的天气依然很热，晚上路边的烧烤摊一直都没有销声匿迹，这边一家烧烤台为了吸引客户，竟然在露天摆了一台电视，正在播放前段时间热播的古天乐李若彤版《神雕侠侣》，此时正播放片头曲《归去来》。 “是《归去来》！”当听到这个歌声之后，高亦然眼睛一下子便亮起来，她是非常喜欢听这首歌的，在自己第二本歌词本第一页上便抄了这首歌的歌词。 “是啊！是大陆版《神雕侠侣》的片头曲《归去来》！”田雨墨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附和道。 “大陆版？还有其他版本吗？”听了田雨墨的话，高亦然诧异道。 “古版《神雕侠侣》是香港TVB拍的，原版片头曲是周华健、齐豫唱的《神话情话》，后来引进大陆，换了一个《归去来》的片头！” 当年田雨墨也很喜欢《归去来》这首歌，不过他不知道歌曲名。买了电脑后田雨墨想要下到电脑上，搜索古版《神雕侠侣》片头曲，结果搜索出周华健、齐豫唱的《神话情话》，这才知道在大陆放映的时候换了一个片头曲。 “周华健和齐豫！？这歌好听吗？” “挺好听的，有粤语和国语两种版本，可能因为先入为主吧，我更喜欢《归去来》！” “你知道的挺多的啊！我原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事！对了！你知道《神雕侠侣》上面一个插曲的来源吗？”说道这里，高亦然突然间想起来自己看《神雕侠侣》听到的一段插曲，当时高亦然便觉得好听极了，配合着杨过和小龙女凄惨的爱情，差点儿把高亦然给听哭了。 高亦然很想再听一下这首插曲，只是却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一个遗憾。现在碰到一个知道《神雕侠侣》换过片头的人，高亦然自然想要问一下。 “插曲！？我只知道其中的两个！不过这两个都非常出名，非常好听，堪称神曲，你听到的应该是其中一个！哼哼我听听！看看是哪一个！” 说起古天乐版《神雕侠侣》，的确有着经典的各种元素，其中的插曲更是堪称经典，不过其中的大部分插曲都是使用的RB纯音乐，而不是TVB原创的。 田雨墨一开始对《神雕侠侣》插曲的这段渊源其实并不清楚，不过他是一个三国迷，喜欢看三国题材的影视剧，喜欢玩三国题材的游戏。有一次在看RB东映《三国志》的时候，田雨墨被大气磅礴的片头曲给征服了，当即搜索此曲，然后搜索到一首名为《英雄的黎明》的纯音乐。田雨墨非常喜欢这首《英雄的黎明》，还用它做了一段时间的手机铃声。 在搜索《英雄的黎明》时，田雨墨看有人提到这首曲子曾经被古版《神雕侠侣》使用过，这下子让田雨墨来了兴趣。初三时因为忙于中考，他只是断断续续看过几集古版《神雕侠侣》，连尹志平获得“龙骑士”称号的那集都没看过，于是闲暇时间又复习了一遍古版《神雕侠侣》，结果发现TVB在此剧集中使用的另外一首神曲。 高亦然所听到的那首曲子多半便是这两首中的一首。 正文 012 兴趣 “你刚才哼的那首曲子是横山菁儿所做的《英雄的黎明》，RB东映《三国志》的主题曲！”听高亦然哼唱一段旋律之后，田雨墨十分肯定得说道，他虽然五音不全，但耳朵没问题。 “横山菁儿？《英雄的黎明》？完全没听说过！”高亦然对纯音乐关注得不多，竟然不知道横山菁儿的名字。不过在这个网络才刚刚开始普及的年代，资讯没有后来那样发达。 “动画片《圣斗士星矢》的很多音乐都是他写的！很厉害的一个人！”看着高亦然一头雾水，田雨墨只好给她继续科普道。 “奥！那真是很厉害，横山菁儿这个名字真好听，是个女的吗？” “很遗憾，不是女的，是个抠脚大汉！”田雨墨刚知道横山菁儿这个名字时，也和高亦然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于是百度了一下横山菁儿，结果看到的只是一个和名字差别很大的老男人。 “抠脚大汉……”田雨墨的这个描述，同样也粉碎了高亦然的想象，甚至还让高亦然闻到空气中不存在的某种气味。 “另外一首神曲呢？”好不容易从幻灭中清醒过来，高亦然这才继续问道。 和田雨墨一样，高亦然在《神雕侠侣》热播的时候忙于应付中考，她也漏掉很多剧情。还有些剧情是故意漏掉的，譬如说尹志平获得“龙骑士”称号的那一集，高亦然因为读过小说知道剧情，还没开始演自己就躲到自己房间里去了。现在听田雨墨说自己还漏了一段神曲，她也好奇这是段什么样的音乐。 “RB陶笛大师宗次郎的《故乡的原风景》！如果说《英雄的黎明》是一首荡气回肠的英雄史诗，那么《故乡的原风景》就是一副温馨感人的故乡画卷！我觉得女孩子应该更喜欢《故乡的原风景》这首曲子！真得非常好听！” “回家一定在网上听听！你知道的东西真多，平日里面上网吗？”听了田雨墨的推荐，高亦然默默记下《故乡的原风景》这个名字，同时也向田雨墨问道。 “我家里没电脑，不过我有个亲戚家有电脑！没事我就去她家玩去！”其实田雨墨家里直到他上研究生快要毕业时才装上电脑，但这个时候不说自己上网，很难解释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的东西，田雨墨只能推到亲戚身上。不过这也是有原型的，田雨墨直到大三的时候才买上电脑，大一大二的时候他经常去小姑家上网，顺便改善下生活。 “电脑真是个好东西啊！网上有很多好东西！可惜我爸妈管得比较严，每天最多让我玩半个小时！”田雨墨一直不太清楚高亦然家的家庭条件，但是在九九年泰州大部分市民家里都是没有电脑的，想来她家庭条件还算可以。 “嗯！玩游戏，听音乐，看电影，看小说，看漫画！”高亦然这句话田雨墨深表同意，他上大学前其实没接触过网络，上大学后一发不可收拾，也可能是高中时太过压抑，田雨墨此后成了一个标准的宅男，也就贾文琪能把他从电脑前拉走。 “对了！你喜欢看什么小说，漫画啊？”听到田雨墨提起小说和漫画，高亦然又来了兴趣，她就很喜欢看小说，也很喜欢看RB动漫。 被高亦然这么一问，田雨墨踌躇起来，这个问题略有难度，他必须思考一下再回答，因为他不能说出一些还出现的作品，也不能说出《寻秦记》这样的大毒草。 在斟酌了一会儿之后，田雨墨这才说道：“我比较喜欢看《基督山伯爵》，还有金庸的武侠小说。漫画嘛，我比较喜欢看《灌篮高手》和《名侦探柯南》！” 《基督山伯爵》、《灌篮高手》和金庸武侠都是田雨墨高中时比较喜欢的作品，而死神小学生，田雨墨刚上大学的时候依然非常喜欢，不过后来被这漫长的直线剧情给拖得弃坑，一开始还看看剧场版和主线剧情，等工作后彻底不看了。 想想二十几年的时间里面，柯南可以再次长成为比工藤新一还大十来岁的青年，毛利兰则变成四十多岁的欧巴桑，田雨墨只能感叹时间的无情。但有一点儿可以确定，那就是《名侦探柯南》绝对是在田雨墨初中时开始连载的。 当听了田雨墨的回答之后，高亦然愣了一下，她刚才问田雨墨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觉得田雨墨可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好作品，但是田雨墨给的答案却和她喜欢的作品完全一样，让高亦然顿生知己的感觉。 《基督山伯爵》、金庸武侠，在国内流传甚广，就是《灌篮高手》也在泰州本地电视台播放过好几次，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泰州电视台在1996年便播放了《灌篮高手》动画片，很多男生就是因为看了《灌篮高手》才喜欢上打篮球，唯独《名侦探柯南》此时才刚开始在国内流行，泰州这么一个小地方都没几个知道这部动漫的。 虽然后来的《名侦探柯南》又臭又长，但一开始的几卷还是非常吸引人的，高亦然一直想要找一个人讨论下剧情，以及某些作案手法，这次总算是找到人了。 “你看过《雾天狗传说杀人事件》那集了没有？虽然感觉有一些太牵强的地方，但是这个杀人手法的创意实在太棒了！” “的确是！利用水的浮力悬挂尸体，然后又利用水的压强破坏现场，很有创意的想法！”虽然后来弃番，但一开始那些剧情田雨墨竟然还有些印象，竟然一下子想起都快忘掉的剧情来。 “就是就是！还有剧场版《引爆摩天大楼》你看了没有……” 听着高亦然在那里一本正经得讨论《名侦探柯南》的剧情，田雨墨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怎么喜欢看《名侦探柯南》这种动漫。再过二十年，等她看过几百集的柯南，岂不是能学会六百多种杀人方法，精通二百多种密室杀人法，认识上百种毒药，制造各种不在场证明，巧妙利用鱼线、录音机、匕首、毒针等各种作案工具。 说不准再过几年，高亦然会进化成《名侦探柯南》中的黑影人，自己还是离她远点儿比较好。 正文 013 浪子回头 “古天乐长得真帅啊！” 只能说这个时候古天乐真得火，又走了一个路口之后，路边上的一处烧烤摊同样在那里播放TVB版的《神雕侠侣》，之前遇到的那场戏是杨过初上终南山的戏份，这里的杨过则已经戴上面具，遮住了自己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明显不是一个电视台放的电视剧。 “是真得帅！”看着电视里的古天乐，田雨墨酸溜溜得回了一句。 “对了，你看任贤齐版本的《神雕侠侣》了吗？我可喜欢任贤齐的歌了，但他演的杨过我真是看不下去！” “彼此彼此！这两年任贤齐太火了，听说接下来他还要演楚留香和令狐冲呢！” “真得假得！？”当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高亦然惊得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才狐疑得说道：“我真想象不出来任贤齐演楚留香和令狐冲的样子来，怎么一想想就觉得尴尬呢？” “不用想了，听歌就行！不过任贤齐人还是不错的！”任贤齐的很多电影不错，至于他的武侠剧，则是号称演电视剧送主题曲、烂片出神曲。 田雨墨本人很喜欢任贤齐的歌，再加上看到高亦然歌词本上有很多任贤齐的歌之后，还是赶紧肯定了一下小齐的人品 “对了，你知道吗？古天乐进过监狱！”随着说起了任贤齐的人品，高亦然却是突然间想起了古天乐的八卦来。 受限于香港电影的题材，后来作为香港电影代表人物的古天乐在大荧幕上可是三天两头要进监狱。但这里高亦然说的，肯定是古天乐早年因为犯错进局子吃牢饭的那件事。 “知道！” 说实话，当田雨墨第一次知晓这个事情的时候，颇有些“长得帅一定渣男一定坏”的畅快感，仿佛大仇得报了一般。不过后来古天乐捐款建造希望小学的一系列行为，倒是让田雨墨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反正是田雨墨是没脸去黑他，或许真得只有太阳才能黑他吧。 “你怎么看啊？”听了田雨墨那平静的话，高亦然也有些好奇。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正是因为知道古天乐以后的事情，所以田雨墨胸怀特别宽广，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当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高亦然有点儿小吃惊。高亦然知道古天乐这点儿事情时，还是上初三的时候，那个时候TVB版《神雕侠侣》登陆各大卫视，高亦然对《神雕侠侣》电视剧非常着迷，不自觉便买了不少电视剧的贴画。 当时有一个男生看到高亦然买的贴画，忍不住便向高亦然八卦起了古天乐曾经的这段往事。这事当时恶心了高亦然许久，还专门上网上求证了一下，最终证实了这个消息。最后，高亦然也只能表示，自己喜欢的是杨过，而不是古天乐了。而现在，田雨墨对有过劣迹的古天乐这么宽容，倒是有些出乎高亦然的预料。 “一个人犯了错并不可怕，只要他能够正视自己的错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我相信古天乐是真得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像电视剧里面的鸟侠一样，他也是做过错事的，居然想要勾结忽必烈暗害郭巨侠，只是良心发现，最后没有动手罢了，不过鸟侠最终还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邪归正，终于成为了一代大侠！对待鸟侠这种犯过错误的人，像黄劳……黄蓉那样对他有所提防是正常的，但不能完全不给人家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起射雕三部曲的人物，田雨墨忍不住拿出了后世网络上的一些戏谑的称呼来叫这些角色，甚至差点儿把因为在同人文出场次数太多而被人称之为劳模的黄蓉外号都说了出来。鸟侠、巨侠这些外号都很好解释，可劳模这个外号实在无法开口解释。 不过高亦然明显没有注意到田雨墨掩饰的黄劳模，而是被巨侠和鸟侠的称呼给逗笑了，这明显是指郭靖和杨过。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作为在网络上冲浪了十几年的田雨墨，脑中的段子可以说是非常多，随便说出一点儿，便能够显得与众不同。 笑了一会儿后，高亦然这才继续说道：“说起浪子回头来，我真是很喜欢《灌篮高手》上的三井寿，当时快要把我看哭了，三井说‘我想打篮球’的那个音乐实在太好听了，你知道是什么音乐吗？”说到浪子回头，话题又扯到了《灌篮高手》上面，高亦然已经从田雨墨这里淘到了不少好听的音乐，想到这个曾经让她念念不忘的片尾曲，忍不住再次向田雨墨请教起来。 “上杉升的《直到世界终结》，不过比起这个来，我更喜欢第一个片尾曲《只凝视着你》！其实《灌篮高手》的主题曲都挺好听的，可惜就是没有全国大赛篇！”作为《灌篮高手》忠实读者，甚至还在知乎上研究过一段灌学的田雨墨，马上便回答出了高亦然的这个问题。 “哇！你真厉害！这个一说你就知道！”当听田雨墨随口便说出自己念念不忘的歌曲名字之后，高亦然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和田雨墨在一起，她总能有意外的收获。 不过再过了一会儿之后，高亦然突然间又想起来了什么，好奇得向田雨墨问道：“我原先听人说《灌篮高手》最后是个悲剧结尾，流川枫出国西毒，樱木花道出车祸断了腿，这不是真得吧？我听人这么说，但从网上也查不到什么真相，真不知道樱木花道的后背好了没有？我听人说作者画了续集，但是却搜不到！你消息那么灵通，你知不知道？” 高亦然说的这些流言，其实田雨墨也曾经听说过，后面其实还有一句赤木晴子被轮大米了，反正把田雨墨恶心得不得了。后来等田雨墨上了大学，接触到网络之后，同样迫切得想要搞清楚《灌篮高手》的结局和续集。 漫画和山王的巅峰一战在网络上看完了，还是意犹未尽，田雨墨孜孜不倦得搜索着各种《灌篮高手》的资料和信息，搜索出来过某国内爱好者的同人续集，还搜索出来过井上雄彦本人的一本《零秒出手》的篮球漫画，甚至还搜索出来了一部同人BL腐漫，当真是把田雨墨的三观都震得粉碎。 好在再后来，井上雄彦的《十日之后》，还有《REAL》中的“明日花道”，总算是让田雨墨对樱木花道的背伤释怀，放下心来。但在这一刻，田雨墨终于知道，被那些流言恶心了许久的人，不只是自己一个。 正文 014 书友 “别听这些流言，一个个听风就是雨，真能把人气死！山王战结束便是故事的结尾，井上雄彦要给青春留下遗憾。不过井上雄彦也说了，在《灌篮高手》销售突破一亿册后，他要出一个短篇，来描写山王之战十天之后的故事，另外他还想要画一本残疾人篮球的漫画，在这本漫画里，他会提到樱木花道最终成为超级巨星的！” “那太好了！我一直害怕樱木花道以后会留下伤病呢！”当从田雨墨口中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之后，高亦然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她一直牵挂的故事，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结果。至于田雨墨这些消息的来源，高亦然没怎么考虑，她相信田雨墨不会骗她的。 而看着高亦然这个《灌篮高手》的忠实读者，田雨墨忍不住再卖弄几个灌学的知识点：“你知道全国大赛的冠军是谁吗？” “名朋工业？海南第二，那就是另外一个办区了，多半是打败爱和的明鹏吧，毕竟我记得漫画里面说了森重宽名震全国了！”说起灌篮高手全国大赛的冠军，高亦然和曾经的田雨墨一样，认定了是名朋工业。 “非也！非也！森重宽名震全国那个是翻译的问题，其实是说他广为人知，而井上大神在一个访谈之中也曾经名言冠军队伍是一个没有出场的队伍。四大半区的强队，也就只有右上角半区的波多野——不对，是博多商大附属是个和山王、海南、明鹏并列的种子球队了！除此以外右上还有个那霸水产，他在井上的手稿里面，定位的是一支强队！我个人比较倾向还是博多商！” “哇！你看书好仔细！”虽然是个《灌篮高手》的书迷，但高亦然更加接近于看热闹，其实他连全国大赛的对阵表都没怎么仔细看，那能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奥秘呢！再一次心悦诚服得说道。 能在高亦然这么一个大美女面前露脸，田雨墨心中也是得意洋洋，笑而不语起来。 “对了，《灌篮高手》里面，你有特别喜欢的角色吗？我最喜欢藤真了！” 当高亦然说起自己喜欢的角色时，田雨墨本来会以为她会喜欢樱木花道和流川枫两大高手，却冷不丁听到了藤真这个悲情配角的名字，着实让田雨墨有些意外。 “是啊！藤真长得实在太帅了，都说他长了一张少女漫画男主角的脸，但在这么一部热血体育漫画中，藤真真得是颜值与实力并存，和牧绅一并称神奈川双璧，绝对有着全国大赛八强王牌的实力。去年全国大赛二年级的藤真，面对着丰玉的时候，十分钟狂砍二十分，如果不是南烈刷阴招把藤真肘了下去，那一场翔阳绝对就赢了丰玉，挺进八强了！” 田雨墨个人对藤真，其实不是特别感冒的。在田雨墨看来，藤真这哥们就是一个强行双骄的慕容复，和北乔峰的牧绅一水平差得有些远。不止如此，藤真这家伙还特别喜欢装逼，县大赛时面对着主角队的时候上半场不上场，到了最后决胜负的关键时候，面对着三井和樱木下场的湘北，藤真带领的翔阳，竟然好几分钟都不能在闭眼的角田大帝带领的湘北头上得分，实在拉胯到极点。 不过高亦然竟然是藤真的粉丝，田雨墨自然不能拆藤真的台，那就吹藤真十分钟二十分的高光时刻。要不是有这么一个补丁，田雨墨实在不知道藤真凭什么能和牧绅一并称双璧。 “就是！藤真真得很棒的！就是可惜他没能够打全国大赛！”高亦然有点儿像几年以后的那些追星小女生，田雨墨一说自己偶像的好，一下子便把田雨墨当成了自己人。 “还行了，藤真好歹在全国大赛有过高光表现。隔壁陵南的鱼住老哥才真惨，连全国大赛的地板都没有摸到！说到底是神奈川竞争太激烈了，两支全国四强级别的球队湘北和海南，还有两支八强级别的陵南和翔阳，后面两支球队可不久悲剧了嘛！” “就是！真是可惜翔阳和陵南了，全国大赛很多球队连海南的替补都打不过！对了，你最喜欢《灌篮高手》上的那个人物？” “我？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人物，《灌篮高手》这个漫画里面的角色我都不讨厌……不对，除了丰玉那帮子人我都挺喜欢的！” 《灌篮高手》这部热血体育漫画，上面的人物大多让人讨厌不起来，像是铁男和德男这样的小混混都忍不住让人生出结交之心。但丰玉那帮子人实在很惹人讨厌，和他们打球，藤真被肘得封了好几针，流川枫则是被打得脑震荡，丰玉真是丢人到家了。 “就是！就是！”作为藤真的小迷妹，田雨墨在这里鄙视丰玉，自然是说到她心坎里了。 “如果真要我说一个喜欢的人，我喜欢牧绅一！阿牧作为海南的对手，实在太霸气了，从来不小瞧自己的对手，身为外线皇牌却帮着己方人守护内线，脏活、累活一点儿都不少干，也还愿意提携别人，县大赛打完了还带着樱木去爱知县长见识！” 说完了自己对阿牧的敬佩之后，田雨墨同时用颇为暧昧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高亦然——藤真可是被阿牧摁在地板上摩擦了两年，到了第三年藤真甚至悲催得连被阿牧摩擦的机会都没有了，只是不知道田雨墨这个阿牧的粉丝，有没有机会摩擦一番藤真的粉丝。 “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欢阿牧，你们真得很像！”高亦然不知道田雨墨脑子里那些猥琐的想法，在田雨墨面前笑了起来，把后者都看得有些发呆。 “哪里像啊？”当听了高亦然的评价之后，田雨墨心中也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说心里话，他真不觉得自己有阿牧的霸气和担当。 “你们都长得有些着急……” 然后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高亦然便忍不住大笑起来。看着高亦然那副笑容，田雨墨一只手脱把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笑道：“我看着这么像一个留了十七年级的人吗？” 当听田雨墨如此说道之后，又联想起了漫画上关于牧绅一年龄的诸多梗，高亦然笑得更加厉害了。只是在笑了一阵之后，高亦然突然间惊醒过来：“坏了，我怎么走错路了！” 随着高亦然这么一声惊呼，田雨墨这才发现，刚才两人光顾着说话了，早已经走过了分开的路口，高亦然竟然跟着自己多走了一条街的距离。 “明天见！” 随着高亦然调转车头往后走，田雨墨也是一阵无语，他刚才也没有发现高亦然竟然走错了路。 正文 015 赤兔之死 用钥匙打开防盗门，高亦然推门进入自己的家，像往常一样，高母正在那里看电视，而高父则在电脑前上网看新闻，这对夫妻总会等女儿回来才会睡觉。 “亦然回来了！还吃点儿东西吗？”看着高亦然回来了，高母从沙发上站起来，随手把电视关掉，然后向女儿问道。 “不吃了！这个时候吃东西长胖！”说完之后，高亦然端起母亲准备好的水杯，喝了半杯子水润润喉咙。 高亦然也不是很喜欢说话的人，平日里周围少不了很多在她面前卖弄的男生，这种人见得越多高亦然的话就越少。但今天晚上因为碰到个和自己兴趣爱好比较接近的同学，很多平日里面想说却找不到对象的话全说了出来，甚至为了能和田雨墨多说会儿话，高亦然还改变自己的回家路线，从离机械厂宿舍比较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拐回自己家。这条路线因为晚上路灯少，高亦然平日里基本不走。 “你才多大啊！减什么肥啊！瘦得就和个猴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着女儿并不接受自己的好意，高母嘟囔了一句，也没有再说什么。 高亦然却装作没听见母亲的话，放下书包直接凑到父亲身边，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十点半前必须睡觉！”一见到女儿这个笑容，高父非常识趣得从电脑前站起来，挽住妻子的胳膊准备去睡觉，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下高亦然，她这个宝贝女儿一玩起电脑来就没白没黑的。 “知道了！” 高亦然心已经全都在电脑上，有些敷衍得对高父说道，说完之后便将大耳机套在头上以免打扰父母休息，飞快得在网页上搜索起《英雄的黎明》来。 随着点开播放键，浑厚大气的音乐在耳机里面响起，一开始前奏还听不出来，等过了一会儿到达音乐的高潮之后，高亦然很快辨认出这的确是她想要找的那段音乐，脑子里面也不断浮现出第一次听到这段音乐时，电视剧中杨过陪着小龙女在古墓之中试穿嫁衣的片段。 不知不觉间高亦然将这段音乐听了三遍，想着杨过和小龙女在古墓里的生离死别，高亦然差点儿流下眼泪来。又过了几分钟之后，高亦然这才平复下心情，又在电脑上搜索起田雨墨告诉她的另外一首插曲《故乡的原风景》。 随着悠扬的陶笛声消失在耳机之中，心情本来有些沉重的高亦然觉得舒服了不少。因为漏过几集，高亦然没在《神雕侠侣》电视剧中听到过这段插曲，第一次欣赏这首名曲，很快便把她那颗少女心给征服。都说音乐能够陶冶人的情操，高亦然觉得自己被这首《故乡的原风景》给净化了一遍心灵。 “田雨墨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看看他写的文章怎么样！”又将《故乡的原风景》听了两遍，高亦然非常满意田雨墨给她推荐的这两首纯音乐，便想要看看田雨墨为新概念作文大赛写的文章，想要了解一下田雨墨这人水平到底怎么样。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高亦然这人颇有些文艺女青年的自以为是，喜欢交往看上去有文化的人。 “字写得一般，但卷面挺整洁的！”将两首音乐设置成循环播放之后，带着耳机的高亦然从包里把田雨墨留给自己的草稿拿出来。 高亦然上小学的时候曾经跟着一位小有名气的硬笔字书法家学过一段时间，所以非常注意字体的好坏，田雨墨的字只能算是一般，但胜在卷面整洁，尽管是草稿，也没有很多的涂改，错字最多是划一道斜杠再在后面或是下面补上正确的，让高亦然感觉非常舒服。 现在这结果也是田雨墨痛定思痛的结果，他高考的时候，语文在45分选择题全对的情况下竟然只得了105分，肯定是后面卷面太差造成的。上大学之后田雨墨着实苦练过一段时间字，虽然字体形象没显著提高，但好歹把卷面提上去了。 总体印象一过，高亦然把目光收敛到文章的开头，赫然写着《赤兔之死》这样的题目，开头便是“建安二十六年，公元221年，关羽走麦城，兵败遭擒，拒降，为孙权所害。” 没错，田雨墨一晚上写出来的草稿就是2001年高考的满分作文《赤兔之死》，这篇文章通篇使用白话，以三国故事为基础，编纂了赤兔马为诚信而殉身的感人故事。虽是临场作文，却想象力丰富，内容新奇，令人拍案叫绝。 田雨墨是2002年参加的高考，高三时读到《赤兔之死》这篇高考满分作文，当时便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原来作文还可以这样写。时隔十几年，田雨墨仍然对这篇文章耳熟能详，没怎么动脑筋便把这篇作文回忆起八九分。 当然除了这篇作文的确非常优秀外，和田雨墨是个三国迷也不无关系。 “不错！写得真好！”当读完这短短的几百字之后，高亦然顿时也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故事新编这种类型的文章，高亦然不是没有看过，这点谈不上有太大的新意，但这种半文半白的写法却很少见。关键是下午和田雨墨从餐厅里面出来的时候，田雨墨说他还没有开始准备，短短的一个晚上便写出这样一篇高质量的文章，的确非常有才华。看田雨墨打草稿的纸，明显是从学校开学刚发的大演草上撕下来的，应该是刚刚完成，之前最多算是有个腹稿。 再想想自己精心准备的那篇文章，高亦然本来还觉得不错，但是比起田雨墨的文章来，显得有些俗套，这让她心里面有点儿失落。 “早知道不把自己写的东西给田雨墨看了，看了他的文章，觉得自己都有些丢人。” 虽然才刚刚认识一天，高亦然对田雨墨的好感度竟然出奇得高，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刚刚看到的这篇《赤兔之死》又给田雨墨加分不少，不仅让高亦然觉得田雨墨才华横溢，还让高亦然潜意识认为田雨墨这人人品不错，就像文章中的赤兔马一样忠诚可靠。 正文 016 惊吓 这点儿小失落并没有困扰高亦然许久，高亦然对优秀的男生一向很有宽容心，何况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点开收藏夹，高亦然找到自己收藏的一个更新《名侦探柯南》的漫画网站，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天这个网站要更新最新的《名侦探柯南》连载漫画。 “这一篇好像叫做《鸟取蜘蛛公馆的怪事》，在主人公到来之前死过一个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回忆了一下上个星期看过的剧情，高亦然点开漫画继续欣赏。 柯南果然不负死神小学生的名头，在他们一行人到访的地方，不出意外得又有人被谋杀掉，委托人被吊死在一间仅有一扇小窗户的密室之中，身上缠满了彷如蜘蛛丝的细线。 看到这里高亦然浑身上下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经受过多少集柯南的洗礼，尤其是绑带怪人杀人事件，图书馆杀人事件等异常恐怖的故事，高亦然觉得自己对《名侦探柯南》中的凶杀案件抵抗力高了不少，但这件诡异的案件还是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当然高亦然自小边比较害怕蜘蛛这种虫子，这也是她这么不舒服的原因之一。 然后几乎每集柯南都会出现的黑影人终于出现了，这次他选择下手的对象是服部平次的女友远山和叶。高亦然对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这对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非常有好感，现在黑影人对和叶下手，高亦然心里面被揪得慌。 眼看着黑影人袭击和叶得手，高亦然心也紧张得跟着跳起来，耳机里面播放的《故乡的原风景》也被高亦然脑补成柯南上的悬疑音乐。也就在这个时候，高亦然的耳机一下子被人从背后给拽了下来。 漫画上和叶也是被人从背后偷袭的，这下子把高亦然吓得半死，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吓得倒竖起来，整个人像是弹簧一样从椅子上面弹起来，把椅子都给碰倒了。 “都快十一点半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出现在高亦然身后的当然不是什么黑影人，而是她的父亲。高父也不是存心吓唬高亦然，发现女儿还没睡觉的他喊了几声，结果带着耳机听着音乐全神贯注看漫画的高亦然完全没有听到，这才过来兴师问罪的。 “爸！你差点儿吓死我！”高亦然捂着胸口傻站了半分钟，等把吓得砰砰跳的心脏平静下来，这才对着父亲抱怨道。 “又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国家也不管管！赶快睡觉去！”高亦然曾经向高父推荐过《灌篮高手》的动漫，结果父亲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后来再向父亲推荐《名侦探柯南》却碰了钉子，高父表示以后少看这种暴力凶杀的东西。就因为之前高亦然的推荐，现在高父一眼就认出《名侦探柯南》的画风来。 “知道了！看完我就睡觉！要不然我睡不着！”看着父亲也是有点儿生气，高亦然不敢硬顶，只能撒起娇来。不过这也是她的心里话，不看完结局她真得睡不着。 在父亲的注视之下，高亦然飞快得点开漫画的下一页，结果却发现这是连载的最后一页，和叶生死未卜，凶手也没有被揪出来。 “这次可以睡觉了吧！以后再这样，我就把电脑给卖了！” 听到父亲在这里下最后通牒，高亦然无奈得将电脑关机，而高父直接在关机后把电源都给关了，然后就像是押运犯人一样把高亦然送回她的房间。 随着高父把客厅里面的灯关掉，整个高家进入彻底的黑暗之中，就连窗外也没有半分的月光照进来。高亦然的卧室此时恍如一间密室，但柯南看得多了，密室这种地方才是最容易出事的。 高亦然一直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要不然也不会看柯南看得津津有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惊吓过度的原因，现在高亦然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害怕极了。 之前高亦然觉得自己不看完这才的连载会睡不着，结果看完了还是睡不着，因为故事还没讲完，杀人凶手没有伏法，三次元的人居然害怕二次元的凶手。 《鸟取蜘蛛公馆的怪事》中死者的惨状在高亦然脑海中挥之不去，高亦然努力不去想，但是越不想去想反而越是想，就连之前看过的一些当时并不觉得可怕的案件，也越来越吓人，绑带怪人杀人事件，图书馆杀人事件等剧情再度浮现在高亦然脑海中。 高亦然真是被吓得够呛，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是个大姑娘，她恐怕早就要敲开父母的房门要和他们一起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亦然总算是在担心害怕中勉强睡着，只是在睡梦中，却出现了《鸟取蜘蛛公馆的怪事》中的镜头。高亦然是以远山和叶的视角观察故事，而随着情节的进行高亦然竟然又有了第三方的视角，而一个狞笑着的黑影人，则将原作中并不存在的手帕捂向高亦然的嘴巴，然后将昏迷的高亦然的脑袋摁倒一盆水中，想要把高亦然给活活溺死。 呼吸不畅的高亦然从睡梦中惊醒，茫然无措得定了下神，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且这个梦，把原先看过的另外一集《企业千金杀人事件》和刚看的《鸟取蜘蛛公馆的怪事》两个故事给串起来。 做完这个梦之后，高亦然发现自己脑子异常清醒，睡意全无，再看看床头桌上的闹钟，才刚刚凌晨四点，高亦然怎么也睡不着了。 又迷糊了一会儿，听着外面有母亲做饭的声音，高亦然才装作被闹钟吵醒的样子起来洗刷，和大部分高中女生不一样，爱美的高亦然此时就留的长发，虽然这就需要她多花些心思来打理头发。比如要早起洗头，如果不早起一会儿的话，她的头发干不了。 望着镜子里面睡眼惺忪的自己，高亦然幽幽得叹了口气：“我要是有个工藤新一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黑影人给干掉了！” 正文 017 离你远点儿 “第四排左起第三个女生！你来复述一下牛顿力学第一定律！” 因为昨晚睡眠严重不足，高亦然上午一上课便困得要死。她现在没睡着已经够给老师面子，至于听课什么的，高亦然已经顾不上。 只是高亦然给物理老师面子，但物理老师却没有打算给高亦然面子，或许因为她是少有的女物理老师的缘故。虽然还不知道高亦然的名字，但并不妨碍物理老师让高亦然起来回答问题。 已经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高亦然并没有听到物理老师的话，直到被同桌狠狠踩了一下脚之后，高亦然这才惊慌失措得站起来，至于老师让她回答什么问题，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同桌也不敢提示她。 “给我到后面站着去！别挡着其他同学！”高亦然傻站了半分钟说不出一个字来，物理老师也懒得和她计较，直接勒令高亦然到过道后面站着。高亦然个子太高，的确有些阻挡后面同学的视线。 泰州一中怕男女生坐一起日久生情，女生全坐前排，然后男生再按高矮个往后排，这也是为什么身高将近一米八的高亦然能做第四排。 罚站的确管用，高亦然拿着物理课本在教室后面站了一会儿后，果然清醒了不少，只是依然听不进物理老师的课。 高亦然的位置，整个教室一览无余，讲台上年过四十毫无姿色可言的物理老师正在那里卖力讲课，下面的学生都在非常认真得听讲，不过也有一些不那么认真的，经常有一些男生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机会回头看高亦然。 虽然知道这些男生并不是在嘲弄自己，但高亦然心里面还是非常不舒服。 高亦然在这个时候还没馊掉的心灵鸡汤类文章上看过一句话——“上帝是公平的，他为你关闭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道窗户。” 换言之，上帝在为一个人打开一道窗户的同时，多半会给你关闭一扇门。高亦然深以为然，上帝在给她一副足以藐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女同胞的美貌时，也给她一个并不是特别聪明的头脑。 当然高亦然的智商还是在平均值左右的，只是学习的时候不太灵光。上初中的时候，高亦然在班级里面只能算是中等偏下，成绩其实离泰州一中的录取线有些距离。没办法，高亦然人长得漂亮，兴趣爱好也广泛，很难静下心来学习。 中考前高亦然总算是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一番，再加上小宇宙爆发，侥幸考过泰州一中的录取线，当时可是把父母高兴坏了，还摆酒请亲戚朋友吃了一顿。 高中的花名册都是按照中考入学成绩排名的，高亦然名字的位置在七十一个人中排第六十四个，后面七个人中还有四个是中考成绩不够，花了些赞助费才能在泰州一中就读的。 高中一开始，高亦然中考时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股气便泄了。上一世，学渣高亦然高一刚上完便退学，到省会航空公司办的一家航空职业学院上学，最后应该是做了一名空姐。 虽然站着不犯困了，但是高亦然依然没有心思听讲，开学这才几天便遭遇这么一件丢人的事情，让她对自己的整个高中生涯都不看好起来。想想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三年，高亦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灰蒙蒙的。 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上午放学，听到下课铃声响起的高亦然，这才像焉了的花被浇足了水一样精神焕发起来。也不管此时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高亦然就想赶快回家，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泰州第二人民监狱。 高亦然没走几步便碰到一个熟人，其实也不是很熟，就是昨天刚刚认识的田雨墨。此时田雨墨正撑在走廊的窗户上，向下张望着什么。 “在看小姑娘来吗？”如果不是自己作死非要看《名侦探柯南》，单听田雨墨推荐的那两首音乐，高亦然觉得自己会做一个好梦的。就在看到田雨墨的时候，高亦然忍不住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啊？” 冷不丁被高亦然这么一说，还真把田雨墨吓了一跳。高亦然这次又说对了，田雨墨真得在看小姑娘。今天上午几次课间空，田雨墨去二楼转悠了一会儿，愣是没有碰到贾文琪。既然无法及时下楼，田雨墨索性彻底放弃，选择在四楼远远看看贾文琪。 “可惜没几个好看的！我在这里主要是透透气，教室里面太压抑了。泰州第二人民监狱，果然名不虚传！”如果是高一时的田雨墨，肯定支支吾吾得否认，但现在是三十岁的田雨墨，虽然还没练出很深的城府，但也不是一个单纯的高中生，于是半真半假得承认下来。不过有一点儿田雨墨没有撒谎，他的确适应不了现在的高中生活，哪怕曾经他在这里面壁苦学三年，曾经的学霸总算是理解到学渣们的痛苦。 “就是！就是！我们物理老师，一个更年期老女人，可讨人厌了！”高亦然果然没有对田雨墨在那里看女生的事情感兴趣，却和田雨墨又找到一条共同语言，当然高亦然没说自己上课打瞌睡的事情。 “估计是看你漂亮，所以心里面不爽吧！估计是个男老师就没这事了！” 田雨墨默默得拍了一下高亦然的马屁，果然高亦然有些小得意，微微笑了下，把田雨墨看得都有些呆了。不过田雨墨很快便清醒过来，因为高亦然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田雨墨这样子看一个女孩子的确有些不妥，于是马上换了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你昨晚没睡好觉吗？看你眼皮上出了一层褶！”也亏田雨墨有些急智，因为他发现高亦然的双眼皮上竟然多了层褶皱，原先上大学时田雨墨有个舍友，只要睡不好觉眼皮上就会出现多层褶皱。 “别提了！昨晚上看了《名侦探柯南》的漫画，《鸟取蜘蛛公馆的怪事》那一集，吓得我睡不着觉了！要是弄不清楚杀人凶手，我恐怕晚上还睡不着！”刚才田雨墨有点儿异样的眼神，让高亦然略微有些不舒服，但很快恢复正常的田雨墨说起失眠的事情，高亦然就以为刚才田雨墨在看自己的眼皮，也就释然了，忍不住向田雨墨诉起苦来。 “《鸟取蜘蛛公馆的怪事》？我知道啊！凶手是那个美国人！”一听着名字，田雨墨竟然回忆起这个案件的故事情节来，完全托了“蜘蛛”二字的福，因为死者身上都缠着细丝，恍如蜘蛛丝一样，所以田雨墨记忆犹新。 “美国人？不对啊！他当时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而且那间密室只有个小窗户，他也出不去啊？”当从田雨墨口中听到杀人凶手时，高亦然却表示怀疑。 “凶手先将绳子的一端套在梁上，另一端做了一个一拉便会收紧的扣，然后把这一端用图钉固定在窗户边上，然后又用线将绳子与汽车连接。他在外面先弄出声音吸引被害人从窗户向外看，然后紧接着发动汽车，这样子汽车就会拉动用图钉固定在窗户边上的绳索收紧套在被害人的脖子上勒死被害人。”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虽然不知道实际操作起来怎么样，但理论上是可行的。你好厉害啊！”一听田雨墨这么解释，高亦然恍然大悟，困扰在心中的恐怖一下子便消失了。 只是还没等田雨墨谦虚几句，高亦然突然间想起来什么，迅速向后跳了一步：“最新的柯南连载好像还没出结果，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谁的？” 田雨墨哪想到这个时候柯南还没有连载出案件的侦破结果，看着高亦然似乎被剧情吓怕了，忍不住给她剧透一下，谁能想到竟然把还没连载的结局给剧透了。 “我以后还是离你远点儿吧。说不准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你，就被你给弄死在某间密室里了！”还没等田雨墨解释，高亦然已经把田雨墨当成危险分子。 “……” 心里面一万头草泥马在奔驰的田雨墨彻底无语了。 正文 018 文章 “冤枉啊！我是在网上看的剧透！”田雨墨可不想被高亦然当成一个潜在的杀人犯，赶紧大呼冤枉。 “那你是怎么知道凶手是谁的？自己推理出来的？” “我没那个水平，我要是有那个水平岂不成了死神高中生了，走到那里人死到那里！再说，我要是真有柯南的体质，你更得好好巴结我了，和我搞好关系做个主线剧情人物，比如说步美、远太这样的跟班，这样就死不了。至于凶手是谁，我是看得漫画！”看着高亦然那满脸兴奋的神情，田雨墨赶紧解释道。 “哈哈！好像面对着柯南，只有成为主线人物这一点儿可能，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可是这漫画还没有更新出来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们看的漫画都是盗版的，都是在岛国的爱好者把漫画买到手以后扫描传到网上，汉化组汉化制作之后再在我们国内网上流行的，这其中不同汉化组的速度不一样，有一些汉化组的速度比较快，便能够提前看到。”好在田雨墨还知道一些汉化组的事，马上便编了一个理由。 听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也就释然，不过她马上又问了一句：“你看得是那个汉化组的作品，我以后追他们的！” “忘了！你自己在网上搜搜，加上最新或者话数，说不准能搜出来！”难怪说一个谎言要靠无数个谎言来支撑，现在田雨墨实在编不下去了，只想着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看到贾文琪从一楼自行车存放处推着自行车走出来，田雨墨就不再搭理高亦然，装作在那边看风景看着贾文琪走出教学楼——高亦然固然漂亮，但田雨墨上一世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就不是他这种人能够染指的，所以他对高亦然从来就没什么想法，这种心态到现在也没有改变，重生对田雨墨来说，只不过睡了一觉来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而已。田雨墨内心深处依然是一个金融民工，还没有强大起来。 “对了，我昨天看了你写的文章，感觉非常好！我的文章你看了嘛！”看着田雨墨并不是很想搭理自己，高亦然心里面也是有些小郁闷，自小到大她都算是人群中的中心人物，小学初中的时候小纸条不知道收了多少，像田雨墨这种对她礼貌但不热情的人真得非常少。 想了一下，田雨墨最终说道：“挺好的！非常适合新概念作文大赛！感觉比我的机会大多了！” 高亦然的文章，田雨墨拿回去看过了，遣词造句方面非常不错，文笔可以用华丽来形容，似乎是《萌芽》看多了的缘故，高亦然全篇讲了一些琐事，如果无病呻吟的青春感悟也算是主题的话，那这就是高亦然这篇文章的主题。 不过田雨墨觉得高亦然这篇作文还是很适合新概念作文大赛的，田雨墨印象里面获奖作文里面很大一部分比例都是这类青春文学。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田雨墨觉得高亦然的文章比自己抄袭的那篇《赤兔之死》更有机会能够入选。 “是吗？”只是听了田雨墨的话，高亦然却并不相信，“可是我写的那些东西太散了，你那篇文章至少还有一个中心思想啊！我这篇文章算写的什么啊？就是一些正确的废话，我自己都觉得是在无病呻吟！” 田雨墨总算是有点儿明白高亦然的想法，她为新概念作文大赛准备了一篇文章，但是自己心里面又不看好这篇文章，所以才想听一下田雨墨的看法。 “我不是说了嘛，你这篇文章非常适合新概念作文大赛，正好占据了‘新’字，你看看第一届的作品，有一些就是你这种类型的，这场比赛的评委可能就好一口！”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我这篇文章就是照着第一届的一篇我很喜欢的文章文风仿写的。我一直以来写文章都构思不出好的故事来，全都是靠词句支撑着。” “我肚子里面倒是有很多好玩的故事，宫斗、豪门、重生之类的很多题材，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看着高亦然一脸兴奋的样子，后世自己虽然不看女频文，但架不住贾文琪爱看女频文改编的电视剧，弄得田雨墨对这些女频题材也是耳熟能详。 但田雨墨却没和高亦然提起这些东西，田雨墨还等着自己混不好，去做文抄公，去做女频开山鼻祖。想象一下，把无数女吊丝们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玛丽苏文，竟然出自一个抠脚大汉之手，这画面真是美不胜收。 “对了，昨天我听了你给我推荐的两首音乐了，非常好，还有没有好听的音乐给我推荐下！”眼看着楼梯里的学生已经变得稀疏起来，高亦然转身朝着楼梯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向田雨墨问道。 田雨墨皱了一下眉头，他这个时候还不着急下楼，但是高亦然下楼了，同时还向田雨墨询问了一个问题，不跟上去的话就没法回答她的问题。犹豫了一下，田雨墨还是跟上高亦然的脚步，谁让美女有特权呢。 一边跟着高亦然下楼，田雨墨一边搜肠刮肚得在那里想自己听过的音乐，作为网络时代的人，田雨墨倒是搜集了不少好听的音乐或是歌曲，但是很多音乐或是歌曲他都记不住名字，还有一些他都不敢确定这个时代是否已经出现。 “班得瑞的轻音乐，《故宫的回忆》，亡灵……不，是叫《The dawn》，《夜莺》，《斯卡堡集市》……”终于，田雨墨把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已经出现的曲子，像挤牙膏一样慢慢挤了出来。 期间田雨墨差点儿犯了技术性问题，把《The dawn》当成亡灵序曲说出来，这个曲子曾经被一个魔兽爱好者当做一个叫做《亡灵序曲》的视频的背景音乐，一度风靡网络，以至于它的真名都被掩盖住了。田雨墨大学时曾经痴迷魔兽争霸3这款游戏，拿《The dawn》当做一段时间的手机铃声。 “好的！有时间听听！”高亦然则很是满意，因为从田雨墨这里又淘到了好东西。 正文 019 安史之旅 中午回答家的时候，高亦然惊喜得发现父母竟然都没有在家，一直在努力减肥的高亦然把母亲留下的饭菜稍微吃了一点儿之后，马上便打开电脑。 平日里面父母都在，她也只能乖乖得睡午觉，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上上网太可惜了。 虽然听田雨墨剧透柯南的剧情，但高亦然还是想亲眼看到才肯放心，不过她在网上搜索柯南漫画，搜索了许久也没找到最新的漫画，但是却在某个柯南迷扎堆的论坛上面找到一张还未汉化的情报图透。没有更多的证据，高亦然也只能相信田雨墨是靠更多的图透，得知案件的真相。 上了一会儿网，高亦然把田雨墨推荐的几首音乐又听了一下。田雨墨推荐的这些音乐都是经典之作，自然令她非常满意。然后高亦然听着音乐，又浏览了一下几个网站，看到一个非常好笑的段子。高亦然觉得这个段子能让自己笑一个星期，不知怎么得，她突然很想把这个段子也分享给田雨墨，也算是礼尚往来吧。 高亦然本来是想着玩到上学的点，但到了一点钟的时候，昨晚没有睡好的高亦然实在有些撑不住，到床上小睡了一会儿。或许因为昨天受柯南故事的刺激太过深刻，高亦然刚刚睡着，竟然再次重复起昨晚的噩梦来，黑影人再次控制住高亦然，把她脑袋摁进水里面想要活活溺死她。 正当高亦然在那里苦苦挣扎的时候，穿着工藤新一式校服的田雨墨抡着一柄棒球棒，重重砸在黑影人的身上，将黑影人干翻在地，将她从溺水状态中解救出来，而黑影人也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竟然是高亦然的物理老师。 高亦然可不是那种纯白无暇的白莲花，尽管物理老师痛哭流涕得表示自己会痛改前非，请求高亦然放她一马，但高亦然还是铁面无私把她送到警察手里面。 也就在高亦然在那里暗爽的时候，闹钟将她从睡梦中吵醒。中午这一觉睡得时间不长，但高亦然却觉得将疲倦一扫而光，尤其是内心深处的那一缕恐惧，似乎都消融掉，哼着刚听到的《斯卡堡集市》，高亦然上学去了。 骑着自行车走出小区，高亦然略微犹豫一下，没有按照往常的路线上学，而是拐了一个弯，从泰州机械厂附近的那条道走，高亦然有点儿期待能在上学路上碰到田雨墨。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此时田雨墨正在那里唱着金莎的《星月神话》，骑着自行车朝泰州一中进发。金莎的这首歌是他少数唱着不太跑调的歌，一直是和同事们一起去KTV唱歌时的必唱曲目。 “你这是唱的什么歌？还挺好听的！”冷不丁高亦然突然从背后窜到田雨墨身旁，劈头盖脸得对着田雨墨问道。 “忘了在哪儿听得了，反正挺好听的！”记得以这首歌做主题曲的电视剧《神话》是数年以后才拍摄的，现在连电影版的《神话》都还没有，估计这首歌还没有问世，田雨墨果断选择了遗忘。 “继续唱啊！就当我不存在！”高亦然本来是想找田雨墨说话的，但是听了这首歌之后却只想听歌不想说话。 “就会唱这一句！”可田雨墨并不想继续唱，好不容易有一首能够唱下来的歌，唱给一个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有什么意思，留着以后卖钱也不错。 “那可惜了！”听了田雨墨的话，高亦然倒没多想，之前田雨墨告诉她很多歌曲，没理由在这一首上面藏拙。 “对了，我在网上看了一个帖子，说现在有一种化学物质正在国内疯狂传播，可能你都摄入了不少！”正说着，高亦然紧蹬了几下脚蹬，和田雨墨并排而驰。 “什么物质？”一听高亦然这么一说，田雨墨耳朵迅速竖起来，后世经历过苏丹红、三聚氰胺这类化学物质的洗礼，田雨墨非常警惕。 看着田雨墨被自己吓了一跳，高亦然开始一本正经得卖起关子：“这是一种无色、无臭、无味的化学物质，是酸雨的主要组成成分，对电力设备和机械制动装置有着致命的影响。据不完全统计由于呼吸道吸入该物质而导致的死亡率已经接近万分之一，此类物质已经在恶性肿瘤中发现……” “等等！你说得是一氧化二氢吧，或者干脆直接叫水！”听高亦然在那里危言耸听了不久，田雨墨冷笑道。 本来还以为某种化学物质被天才的奸商们利用起来的田雨墨，突然间想起来很早以前在网络上面看过的段子，就是故意把水说的异常可怕，毕竟号称生命之源的水在癌细胞里都有，从而让人以为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化学物质，着实忽悠了不少人。不过田雨墨早就看过这个段子，所以他一下子便揭穿高亦然的把戏。 “切！你肯定看过这个段子！”还没等自己卖弄玩，就被人给说破答案，高亦然顿时意兴阑珊起来，闭着嘴不再说话。 看着高亦然非常不爽，田雨墨心情却一下子好起来，对着高亦然问道：“你知道安史之乱吗？” “知道啊！安禄山和史思明发动的叛乱，是唐朝盛极而衰的转折点！” “哎吆！你居然还知道啊！”高亦然的回答让田雨墨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之中，高亦然就是一个大学渣，要不然也不会高一便退学。 “你别瞧不起人行吧！我好歹是自己考上泰州一中的，我初中时历史还是能够一百分稳定在八十分以上的！”看着田雨墨一脸得不可思议，高亦然觉得自己受到深深的侮辱，如果换一个人用刚才那个语气和自己说话，高亦然肯定一辈子都不会搭理他的。 “实在对不起啊！原先以为越是漂亮的女生，学习成绩越差，而且我原先认识一个研究生，结果就叫不出史思明的名字来，想当然了！”田雨墨诚挚得向高亦然道歉，上一世田雨墨读研时曾经给贾文琪出过这个问题，但是贾文琪死活想不起来史思明的名字，这还是个名校研究生，虽然是个理科生，也难怪田雨墨想当然高亦然这个学渣不知道安史之乱。 看着高亦然冷哼了一声算是接受自己的道歉，田雨墨这才亮出杀手锏：“把安史之乱的‘乱’字改成‘军旅’的‘旅’字，那是什么意思？” “安史之旅？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叛军？” “有空你多念念多想想，也就明白了！”但是田雨墨却并没有说破，而是坏笑一声扬长而去，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高亦然在后面。 正文 020 背靠背 “哎吆！这不是我们的田雨墨同学嘛！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没找到你，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跑了！” 安史之旅的谐音是“俺是只驴”，田雨墨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理拿这个后世网络上看到的用来整人的段子捉弄高亦然。 只是做完这事之后田雨墨就后悔了，上一世和高亦然没啥交集，但这一世关系处得还可以。高亦然很漂亮，却没有很多漂亮女孩身上的公主病，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田雨墨本来准备放学后向高亦然道歉的，结果却没碰到高亦然，课间空去找高亦然，他又没这个勇气，就怕给高亦然带来什么风言风语，结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放学的时候这才在校门口碰上。 田雨墨仔细打量了一下高亦然，发现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面暂时放下心来，看样子高亦然并不是很生气，赶忙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讨好道：“我当时想姑娘冰雪聪明，肯定马上就能识破我的诡计……” “我以为你给我出的是个正经题目，没往歪处想，自然是想不出来答案。结果我在那里自言自语念叨的时候被同桌给听到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被你给耍了！你可让我丢大人了！” 看着高压日安咬牙切齿得说出上面的话来，田雨墨又觉得高亦然非常生气，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本来推着自行车走在旁边的高亦然突然伸出右手朝着田雨墨上臂伸了过来。 田雨墨下意识得就要去挡，上一世贾文琪生气了可是经常伸手在他上臂内侧扭几下的，因为这个地方扭起来特别疼。只是手伸到一半，田雨墨默默得垂了下来，这事就是他不对，让高亦然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还真让田雨墨给猜对了，高亦然还真得在他上臂内侧狠狠掐了一下，看着田雨墨呲牙咧嘴的表情，高亦然咬牙切齿的表情总算消失掉，换上平常看到的那副表情，“来！给我重复五遍安史之乱把乱改成旅！” “俺是只驴！” 在高亦然的淫威之下，田雨墨非常没有骨气得把这句话重复了五遍。虽然对高亦然没太多的想法，但田雨墨还是以“潘驴邓小闲”中的“小”字来对待高亦然，谁让人家漂亮，驴就驴吧！ 田雨墨其实还对得起“驴”这个字的，唯一的遗憾便是“美不外见”，过去几十年的人生，只有贾文琪一个人知道。 报了一箭之仇后，高亦然明显心情好了很多，脸上又有了笑容，又和田雨墨天南地北得胡扯起来，等骑车到了快要分开的地方，像是憋了许久似得，高亦然突然对田雨墨问道：“感觉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有？” 田雨墨还真没看出来高亦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上一世贾文琪可没少问她这个问题，田雨墨一开始总是回答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在被贾文琪敲打过几次之后，田雨墨总算是学乖了，一问这个问题，肯定是老婆大人换了新发型、新首饰、新衣服，还不赶快跪舔，称赞下老婆大人的新发型、新首饰、新衣服。 高亦然的发型一直是清爽的马尾巴，首饰更是一件没有，虽然耳垂上面穿了洞，那就是衣服了。果不其然，高亦然身上穿了一件卡帕的运动服。20世纪最后一年，泰州这地方还是挺穷的，卡帕对广大高中生来说绝对算是名牌服饰，难怪高亦然想要炫耀一番，估计也是忍了许久。 “哇！是卡帕啊！名牌啊！”田雨墨尽量装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同时还不能太浮夸，好在上一世经常要在贾文琪面前表演，田雨墨倒是练出一定的演技，忽悠高亦然这么一个小姑娘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不过说实话，我觉得还是有点儿不搭的，当然不是你衣服的问题，而是你太瘦了，女人太瘦了也不好看，就和一根竹竿一样的没有任何美感，前凸后翘才是王道！” 按照上一世的经验，只是在那里一味说好话，很容易让人觉得你是在存心敷衍，必须要针对性性得提出问题，趁着高亦然现在心情非常好，田雨墨终于把自己压在心中许久一直对高亦然想说的话说出来。不过说完之后田雨墨又有些后悔，“前凸后翘”这四个字说出来显得自己太轻浮。 “我真得很瘦吗？现在我还一直减肥呢！” “真得太瘦了，如果你现在打9分的话，再丰满点儿能打9.5分！”田雨墨总算是把自己一直以来想要说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那10分是什么样的女孩子？”高亦然对自己的外貌倒是很自信，田雨墨给她打了9分，她马上便确认这是一个十分制的打分。 “10分的女孩嘛！美丽、清纯、善良、可爱、温柔、体贴、贤惠，但就像幽灵一样，人们都在讨论她，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她。”这句话本来是田雨墨看到的用来形容处女的话，稍微改了一下便当做高帽送给了高亦然。10分的不存在，9分的高亦然就是最顶尖的。 也不知道是田雨墨这种幽灵的说法，还是拍得马屁起到效果，高亦然总之笑得非常开心。不过笑过之后高亦然便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考虑增肥的事情。 田雨墨在骑车的同时，还时不时有眼角的余光瞄高亦然，一开始是因为高的美貌，好来便落在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的运动服上面。望着卡帕的标志，田雨墨想起后世在网上看到的两张图片，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得这么淫荡！”田雨墨自顾自得笑，却还是引起高亦然的注意，高亦然从中读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忍不住问道。 田雨墨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张名为“我一定是买了假的卡帕”的图片，衣服上面密集的标志还是两个人，但这两个人不是背靠背坐在一起，而是一男一女用各种体位在激烈肉搏，所以田雨墨才会笑得如此淫荡，但这事是不能告诉高亦然的，所以田雨墨赶紧正色道：“我真得没想什么！” “我可没问你想什么！你这么说肯定有问题！你刚才肯定想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被高亦然这么一问，田雨墨顿时哑口无言，刚才他的确有些做贼心虚反倒露了破绽。看着高亦然咄咄逼人的样子，田雨墨觉得自己必须要拿出一个交代，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会被高亦然当成什么人呢。 “我觉得你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多半是要后悔的！”田雨墨决定还是把另外一张关于卡帕的图片说出来，虽然这张图片也是有些不雅，但总比男女肉搏要强。 说完之后田雨墨便停下自行车，高亦然见状也停了下来。田雨墨伸出右手朝着高亦然胳膊上面的卡帕标志摸去，高亦然一开始还以为田雨墨要对自己动手动脚，真准备让田雨墨见识一下自己从网上学到的一些女子防身术的招数，结果田雨墨却识趣得停下来。 这个时候高亦然才发现田雨墨仅仅是遮住她胳膊上面卡帕标志的上半部分，没有了上半部分，卡帕的标志成了一个将双腿分得很开的女人下半身，像极了一个正在勾引男人的荡妇。 “不要脸！”高亦然顿时羞得脸色通红，丢下三个字后骑上自行车飞也似得逃走了，留下不知道这段友谊是否还能维持得住的田雨墨站在原地。 等田雨墨下次看到高亦然穿卡帕的衣服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当时高亦然在一个只有田雨墨看到的角度上，用手挡住胸口上面卡帕标志的上半部分朝着田雨墨坏笑。 正文 021 情书 “亦然，今天吃饭吃的不少啊！” 又是一个早上，高亦然一家人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高父惊讶得发现平日里一直打着减肥的旗号不怎么吃饭的高亦然，这次竟然吃了不少。 “我一个同学说我太瘦了！想想也是，还是不减肥了！”而喝着粥的高亦然也是含糊得回了一句。 “你这个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啊？”听了女儿的话高父只是“奥”了一声，但是高母却马上提高警惕，装作漫不经心得问道。高母可是对女儿看得非常紧，尤其现在正是个容易出事的年纪。 “女的！”高亦然却是马上察觉到母亲包藏祸心，非常笃定得回答道，可怜田雨墨的性别就这样被高亦然改成了“女”。 看着女儿没什么异样，高母这才放下心来，而高亦然则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点了个赞，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哪怕就是田雨墨刚才就坐在她眼前，她也会毫不犹豫得说他是女的。 “对了！刚给你买的那件运动服你怎么不穿了啊？这衣服挺贵的！”应付完前一个问题之后，高母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了另一个问题。 一听母亲提起卡帕的衣服，高亦然气就不打一处来，自从田雨墨把卡帕的标志遮住一半让高亦然看了以后，她便再也不忍直视卡帕的标志，感觉穿上以后总有一种勾引男人的感觉，索性再也没穿。 不过高亦然肯定不能跟母亲说是自己不想穿，因为这可是她央求许久家里才给买的，于是换了一个说法：“舍不得穿！” “这有什么舍不得穿的！到时候再买一件不就行了！”这个时候高母倒是大方起来。 “我吃饱了！上学去了！”只是高亦然招架的也是有些吃力，赶紧以上学的借口飞也似得跑掉了。原先高亦然只是觉得母亲是个特别关心女儿成长的家庭主妇，现在才发现她还有着做锦衣卫、克格勃的潜质。 一出小区，高亦然为选择上学路线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能尽早遇到田雨墨的那条线路。 自从上次出了卡帕事件之后，高亦然就尽可能得躲着田雨墨，一想到这个家伙高亦然就自然而然想到只剩下下半部分的卡帕图标，实在太难为情，尤其是自己还曾经向田雨墨炫耀过自己穿的是卡帕的衣服，这要是被误解成在勾引人那就太丢人了。 或许是因为故意躲着田雨墨的原因，高亦然真得就没在上学的路上碰到他，这让高亦然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田雨墨。与此同时，高亦然心里面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她很喜欢和田雨墨聊天，田雨墨为人稳重成熟，懂得东西也多，好玩的段子和词汇层出不穷。虽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但高亦然觉得自己和田雨墨挺和的来。 等来到教室之后，高亦然刚要把书包放到抽屉里面，突然发现自己抽屉里面多了一张信封。高亦然自小便是一个美人胚子，从小学便开始收到男生们的小纸条，等到初中之后，小纸条逐渐变成用五颜六色信纸写成的情书。 高亦然一开始还总是委婉得拒绝别人的好意，后来收的多了，也都懒得一一回复，直到写信的男生主动找上门才直接拒绝掉。 泰州第二人民监狱虽然严格，但并不是没有谈恋爱的，田雨墨高三时就有一对苦命鸳鸯被学校开除，甚至在田雨墨上高二的时候风传高一一个女生怀了同班男生的孩子。 “不会是田雨墨写来的吧！” 面对着自己高中生涯的第一封情书，高亦然还有一些小激动，不知怎么得就想起田雨墨来。上初三冲击中考时，就因为高亦然向班上一个学习比较好的男生多问了几道题，第二天小纸条就夹到高亦然的课本里面。 高亦然这两天这么有兴趣得找田雨墨聊天，她非常担心田雨墨会产生“她喜欢我”的错觉。但高亦然可没打算接受田雨墨，长这么大，她还没碰到过一个让她动心的男孩子，田雨墨充其量让她稍微感兴趣而已。 “田雨墨同学，我们现在正是学习的年龄……”不行，这样子岂不是暗示等过几年田雨墨就可以追自己了，还是直接回绝“我对你没感觉吧！” 想到这里，高亦然的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之前因为卡帕标志感觉自己丢了面子的她，迫不及待得想要看看是否是田雨墨给自己写的情书，把场子找回来。 不过此时正是晨读，班主任还时不时在教室里面溜达，周围人多眼杂，高亦然可不敢贸然拿出来。在憋了好久之后，高亦然将信封塞在口袋里面，飞快得跑出教室。因为女生的某些生理特性，高亦然的班主任也没放在心上，由着她跑出教室。 到了厕所里面，高亦然迅速找到一个坑位，关上门后将口袋里面的信封拿出来。信封并没有封口，高亦然很容易便将一张五彩斑斓的信纸从里面倒出来。 仅仅在倒出信纸的那一刹，高亦然便从浮光掠影的一瞥中判断出这不是田雨墨写给自己的，因为字体完全不一样。 在发现不是田雨墨寄给自己的信之后，高亦然顿时有种意兴索然得感觉，耐着性子把整封信给看完。 这是高亦然一名叫做王晓的人写来的情书，可以确定的是高亦然高中前并不认识这个人。由于刚开学没多久的原因，高亦然都还没认清楚班上的每个人，不过王晓这个名字她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好像是一个班的新同学。 高亦然将情书草草读了一遍，信的内容比较平淡，就是说在高中报道的那一天，王晓就对高亦然一见钟情，希望能做高亦然的男朋友，并希望有幸能在以后的某天娶高亦然为妻。 看完这封情书之后，高亦然便将这封情书和信封撕得粉碎，扔进蹲位里面，随着流水冲走。 正文 022 谈话 当田雨墨今天走进教室之后，就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这让他浑身不舒服。本来打算晨读的时候构思几篇文章，看能否发到《萌芽》上面赚些稿费，可等坐在座位上面之后，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田雨墨接着和同桌说话的机会，装作不经意得朝四周迅速瞥了一下，发现正在教室里面溜达的班主任陈友正若有所思得盯着自己。 虽然已经毕业十余年，但班主任的余威尚在，还没有对上陈友的眼神，田雨墨便迅速把头埋下，一本正经得读起书来。 田雨墨知道自己被陈友盯上了，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盯上，上一世时陈友可是经常找班里面的同学们谈话，但田雨墨这种超级老实听话的学生，也就在高考前和陈友谈了一下，主要还是打气鼓劲。 虽然现在田雨墨无心学习，但现在开学才几天，根本看不出来成绩下滑，再加上自己平日里还算老实，不应该被陈友给盯上啊。 就在田雨墨老老实实在那里读英语课本的时候，观察了他许久的班主任陈友总算开始采取行动，走到田雨墨桌子跟前，用手指敲了一下田雨墨的桌子，然后低声说道：“田雨墨，你出来一下！”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高中老师，陈友已经当了十五年的班主任，根据他的经验，高中学习出类拔萃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初中便已经是尖子生的人，初中学习平平的人，高中也很难出头，因为学习也是需要天赋的。 但是初中时的尖子生，到了高中却不一定都能继续做尖子，很多人因为不适应高中的节奏而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这其中的原因多种多样，心野了便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作为一名班主任，陈友一开学便着重注意起中考在班里前几名的学生来，如果不出意外，就这几个人将会是冲击名牌大学的种子选手，必须要重点关注。 一般情况下，陈友都是在期中考试之后才会根据成绩对班里的学生谈话，但昨天收到的一张小纸条，却让他不得不提前采取行动。 “感觉高中生活怎么样啊？”此时正在晨读，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并没有一个人影，陈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在墙上之后，开始了这次谈话。 “挺好的！学校差不多把全市学习好的学生都搜罗过来，竞争很激烈！压力也很大！”泰州虽然只是个县级市，但人口却达一百五十万之多，泰州一中每年招生更是把各乡镇、街道办事处的优秀生源搜罗一空，学生之间的竞争相当激烈。 “有压力才有动力，只要是良性竞争，优秀的同学也能帮助提高自己！”听田雨墨如此回答，陈友也是点了下头，然后冷不丁突然问道：“你对高中谈恋爱是什么看法？” “高中谈恋爱？”听到陈友这句话，田雨墨顿时明白过来，陈友怀疑自己早恋，所以这才找自己出来自己谈话，但自己是在那里露了破绽呢？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喜欢贾文琪的事，也没有向贾文琪表白，怎么陈友知道这事了？ “高中谈恋爱有什么用呢？上大学之后就各奔东西，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尤其是高中更是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我家里就是普通人家，也只能靠高考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考上一所好大学，能让自己的人生有改变的可能。现在谈恋爱影响学习，既是对别人不负责，更是对自己、对家人不负责！”田雨墨掷地有声得说出以上这段话，反正他只是暗恋，陈友也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 听田雨墨这么说，陈友反倒陷入沉默，田雨墨把该说的大道理都说了，他还能说什么。不过大道理很多人都说得头头是道，但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把大道理践行到自己的人生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面走过一个人影，陈友用眼角瞥了一下，看到是一个临班的学生，也就没有在意，但田雨墨却突然间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或许陈友找自己谈话其实是因为这个正在朝七班教室走去的高亦然。 高亦然也发现正在和班主任谈话的田雨墨，如果田雨墨是她同班同学，此时她肯定能有多远走多远，但九班的班主任又管不了七班的学生，所以高亦然饶有兴趣得放慢脚步，一边欣赏田雨墨被老师批斗的场景，一边利用陈友背对着她的优势朝田雨墨做鬼脸。 “田雨墨，我今天在教研组的办公室里收到一张纸条，上面说你在追一名临班的女生，上学放学的时候都缠着人家一起走，有没有这事？” “放学途中遇到同学，说几句话聊聊天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觉得这名同学可能误会了，以为我和那名女同学有什么特殊关系，于是才想到写这张纸条的！”当听到陈友这话后，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田雨墨很快便想出一个理由，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一个暗恋高亦然的男生看到田雨墨整天放学和高亦然一起走，妒火中烧下写了这么一封匿名信。 反倒是在那里做鬼脸的高亦然，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住，听了陈友的话之后这才知道田雨墨这个时候在与班主任谈话，竟然还和自己有关系，明显那个和田雨墨上学放学缠在一起的女生是自己。而且因为路过的原因，她瞥到陈友拿的那张纸条上面的字，看上去竟然有些眼熟。 高亦然还想在这里听一下，只是被陈友诧异得一瞥，她便失去了继续待在旁边的勇气，快步跑开。 等跑出去五步之后，高亦然隐约听到背后陈友的声音：“这事就到这里，我把这纸条给撕了，你也不要多想，写这纸条的很有可能不是咱们班里的人，甚至你可能都不认识，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正如自己说的那样，现在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你要好好学习，你只要能保持你的入学成绩，就算是清北也不是不可能，大部分211、985的学校更是随便挑，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好了，这事就过去了，回去晨读去吧！” 正文 023 灭绝师太 “打田雨墨小报告的人肯定是王晓！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就在从陈友身边路过时，高亦然瞥到陈友手里面拿的纸条，上面的字和她刚刚撕掉的那封情书上的字非常像，她几乎可以确定是王晓写的这封告密纸条。 至于原因，高亦然也已经脑补出来，这个王晓看着自己和田雨墨走得比较近，喜欢自己的他妒火中烧，忍不住一手给自己写情书，一手给老师写告密信陷害田雨墨，估计是向借助老师的虎皮让他对自己敬而远之。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高亦然才注意到王晓，这是一个中等身高偏瘦的男生，坐在教室偏后，没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本来高亦然对他只是没什么感觉，现在却已经恨得咬牙切齿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怕影响不好，高亦然真想过去痛斥一下王晓的无耻行径，让大家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高亦然就想着赶快放学，她好过去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田雨墨，别让她以为是自己写的纸条，毕竟她也有嫌疑，又不是没有女孩子把讨厌的追求者告老师的情况。 “高亦然，把我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只是高亦然却忘了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那个已经知道自己名字的物理老师好像看她非常不顺眼，动不动就找她的茬。而且高亦然属于那种偏科型学渣，政史地还算可以，但数理化却是渣到不能再渣。一上高一便盼着分文理科的高亦然，面对着自己讨厌的老师，再加上还有心事，能认真听讲才怪。 高亦然倒是很想回答物理老师的提问，但是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站在那里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得，高亦然回想起马景涛版《倚天屠龙记》上面的灭绝师太来。 “先站五分钟吧！好好听课！”看着离下课就剩下五分钟了，物理老师也没有过分难为高亦然，就让她再站五分钟。 高亦然就站了最后五分钟，下课铃响了之后她也没急着走，反正田雨墨从来都是很晚才走的。只是就在周围几个同学都走得差不多时，王晓突然出现在高亦然的课桌旁，带着点儿忐忑得小声问道：“高亦然，我给你写了一封信……” “我给撕了！我不想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说完之后，本来还想再在教室里面坐一会儿的高亦然迅速走出教室，她不想和王晓废话，留下还不知道自己告黑状败露的王晓站在原地。 走出教室的高亦然，马上便看到倚在走廊窗台上面向下看的田雨墨。高亦然伸头看了一下，没发现下面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你知不知道你早上为什么被你们老班叫出去谈话！” “知道啊！可能某个你的爱慕者，以为我们俩人之间存在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所以写匿名信揭发我！难怪都说红颜祸水，我和你没认识几天，祸事就主动找上门了！”田雨墨听到高亦然的声音时，贾文琪正推着自行车从下面走过，所以他是背对着高亦然说话的。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高亦然也趴在田雨墨旁边的窗台上，不过他自然看不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你知道？”随着贾文琪消失在田雨墨视线中，他这才扭头向高亦然问道。被人在背后阴的感觉真不爽，哪怕不能报复，知道是什么人也好。 “有可能是我们班里一个叫王晓的人，早上我碰巧看到你们老班手里的那张纸条，上面的字和王晓写给我的一封情书上面的字很像！” 听了高亦然的话之后，田雨墨的第一反应，高亦然是不是在挑逗自己和那个叫王晓的家伙斗一斗，貌似某些女生就喜欢看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最好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不过田雨墨在高亦然的脸上没读出什么来，上一世的他一直过得很单纯，没锻炼出足够的城府和眼力。 “我早上的时候听你们班主任和你谈话，你成绩挺好的啊！” “还行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挺羡慕你这样学习好的人，我最后一节物理课就被我们物理老师罚站了！” “你们物理老师是灭绝师太吧！”当听了高亦然的话，田雨墨下意识得说出七班物理老师的外号来，毕竟在同一个楼层，还是知道一些邻班老师的传闻，只不过这个外号田雨墨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结果高亦然一提起她，田雨墨鬼使神差得想起她的外号来。 “对对！这个外号起得简直太贴切了！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就稍微一走神，她就找我麻烦……”只是高亦然不知道田雨墨是重生人士，还以为田雨墨是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外号。 此时高亦然的物理老师还没有灭绝师太这个外号，而在上一世，这个外号就是高亦然给她起的，结果田雨墨提前把高亦然起得外号叫出来，一下子让高亦然再次产生了知己的感觉，仿佛自己在灭绝师太那里受的委屈全都被田雨墨知道了。 “你自己上课走神你还有理了呢！”只不过田雨墨可没心思听高亦然在这里倒苦水，一句话便打断高亦然。 “田雨墨同学！你究竟是那一边的啊？注意下你的阶级立场！你怎么能为你的阶级敌人说话呢？” 当听到“阶级立场”这四个字的时候，田雨墨不知怎么得一下子想起后世在网上看的马亲王的大作《从<机器猫>看阶级斗争残酷的本质》来，差点儿就笑出声来。于是田雨墨也开始一本正经得胡说八道起来：“你一个学渣，你也配姓赵？我们学霸阶级，天生亲教师阶级，也是你们的阶级敌人！” 但田雨墨提到“你也配姓赵”的时候，高亦然笑得非常开心，明显是GET到这个来自《阿Q正传》的笑点。这倒是让田雨墨有些吃惊，虽然《阿Q正传》是高中课文，但可不是在高一学的，高亦然的阅读量还挺不错的。 “那么学霸同学！我真心请教你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让老师觉得你在认真听讲呢？我实在不想再让灭绝师太给关照了！”高亦然被田雨墨逗得花枝乱颤，不过最后还是正色向田雨墨问道。 “这个嘛！”被高亦然这么一问，田雨墨想起了沈腾和马丽在春晚上演的小品《投其所好》，于是对高亦然正色道：“老师一发完言，抛出他的观点，你马上给一个故作纳闷的表情，等他全说完，甭管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马上跟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要让老师感受到你理解了他的话，而且大彻大悟了！” “哈哈！你就是这么来忽悠老师的啊！改天我试试！”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瞥到一双带着点儿嫉恨和绝望的眼睛，让他非常不舒服，而高亦然也顺着田雨墨的眼光看到了这个人，耸了耸肩对着田雨墨说道：“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猜就是他给你们老班打得小报告！” 正文 024 载人 红颜祸水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一个女人长得太漂亮，想要得到她的男人，还有看她不顺眼的女人也就多了起来，这些人一发力，然后红颜以及身边的人便倒霉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女还真不是一般男人能够享用的，只有足够强的男人才能把红颜带来的祸水给阻挡住。 当被王晓瞪了一眼时，田雨墨便这样想到，他隐约感到王晓要搞事情。不过田雨墨却也没放在心上，泰州这地方各个学校都管得比较严，在校学生普遍比较老实，真正不服管教的刺头学生大多在初中时期就被清除学生队伍混社会去。王晓这种人，也就只能用之前给老师写小纸条这种类似的手段来恶心一下田雨墨。 结果在当天晚上放学的时候，田雨墨发现自己自行车的后轮没气了，气门芯部分好像没啥问题，不知道单纯是没气还是漏气。 田雨墨上初中时，骑得自行车非常便宜，结果三天两头的坏，修车的钱都能用来买两辆自行车。等上高中，家里怕耽误他学习，花在当时的高价三百元给他买了一辆好自行车。 这辆自行车倒是真对得起它的价格，在田雨墨高中三年从来没有大修过，等田雨墨读研时放假，还经常骑着这辆自行车去丈人家串门。这辆自行车前前后后骑了十来年，直到几年前才在机械厂宿舍车棚里丢掉。 但就是这么一辆功勋自行车，居然在刚开学没几天把后轮的气给漏没了，让田雨墨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 最尴尬的是自行车坏的时间，晚自习结束都九点半，街面上根本就没有修车的，田雨墨根本就找不到地方去打气和修车。也就意味着田雨墨今天晚上得自己花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走回家，然后明天早上再早起半个小时走到学校，中午放学后再找个地方修修车。 “田雨墨，你今天怎么不骑自行车啊？” 带着一肚子的猜测，田雨墨踏上回家的路，可是刚走出没几步，便被后面赶上来的高亦然给叫住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自行车后轮没气了！咱学校也不太体谅学生，在传达室放上个打气筒多好啊！” “真是太无耻了！”一听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就像是个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爆发了，“今天最后一节晚自习，王晓提前走了一分钟，很有可能是他给你弄得！” “奥！”， “你不生气吗？”看到田雨墨似乎并不生气，高亦然觉得自己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 “生气啊！不过想想这个叫做王晓的家伙也真是失败，干些坏事都被人给看到，而且还都被你给看到，他在你心中还能讨好吗？竟弄这种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格局和气量，还有智商，也就这个样子，我和这种人生气有意义吗？我劝你也少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你越生气他越高兴！对这种人冷处理就行了！无视才是最大的蔑视！” 田雨墨其实相当生气，不过他涵养还算比较好，没有表露出来，这个王晓真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他就是找人打田雨墨一顿，田雨墨也不会这么瞧不起他。 “你真大度！”听田雨墨这么说，高亦然也是忍不住夸了他一句，“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的，咱们有一段同路，我带你一程吧！” 高亦然个子比较高，骑得自行车也不是那种小的女式车，带个人倒不是很困难。被高亦然这么一说，田雨墨还真有些心动，毕竟他也不想走半个多小时的路，只是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害羞。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啊？”似乎看出田雨墨心里面的想法，高亦然大大咧咧得说道。 “好吧！我我就谢谢了！”既然人家女生都不在乎，田雨墨还有什么说的，跟着高亦然一起往学校外面走去。 昏暗的路灯照在高亦然的脸上，反射着一股金色的光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一眼清泉一样清澈，精致的五官仿佛是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样，甚至让田雨墨有摸一下的冲动。 “真是好漂亮啊！真不知道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田雨墨上一世很早便认准贾文琪，此后在京城一家股份制银行上班，也算见过不少美女，但很少有美女能让他想起少儿不宜的话题来。 人家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着上人家，田雨墨赶紧晃了一下脑袋，把这些少儿不宜的念头赶出去。 “你在那里想什么啊？”也就在田雨墨YY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出学校门口，高亦然骑上自行车，用一只脚撑着地，看田雨墨在那里莫名其妙的摇头，忍不住问道。 田雨墨自然不能说自己在那里想的龌龊事，趁着坐上后座的机会理了一下思路，想起另外一个自己一直很想问高亦然的问题：“我一直有个问题，你多高啊？” “一米七一！” “你忽悠谁啊！你要是一米七一，我最多也就一米七五！”一米八的田雨墨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一下子从车座上面站了起来。 似乎一米七以上的女孩子都说自己一米七，而不到一米六的女孩子都说自己一米六。上一世田雨墨有个女同事，一米七四的身高，相亲时说自己一米七，穿着平底鞋却要比自称一米七五的男方高那么一点儿。 “一米七七！唉！我妈嫌我长得太高了，以后不好找对象！” 一米七七倒是符合田雨墨的感观，然后他鬼使神差得问了一句：“你看我这个头的怎么样？” 不过高亦然并没有回答田雨墨这个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我也有一个问题，你多沉啊？” “一百五十斤！还是我来开吧！”高亦然虽然个子高，但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子，本来说是要带田雨墨，但是蹬了几下便吃不消，她这么一问，田雨墨马上明白她的意思，主动把这个任务给揽下来。只是开车开习惯的田雨墨却犯了个口误，却把高亦然逗得哈哈大笑。 握着满是高亦然余温的车把，田雨墨虎虎生威得蹬起自行车来，而侧坐在后座上的高亦然顺势搂住田雨墨的腰，这个举动让田雨墨心里面痒痒的，接下来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正文 025 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小伙子，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你这自行车带明显是被人割破的！内带外带一起割破了！”听着修车大爷的话，尽管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田雨墨的脸色还是变得不太好看。 昨天晚上田雨墨自行车后轮没气了，最后搭高亦然的顺风车回的家。高亦然本来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带田雨墨一程的，不过考虑到早上上学路上人多眼杂，田雨墨要是载着高亦然上学，恐怕会被很多人看到，最终田雨墨还是选择早起半个小时自己步行上学。 田雨墨在七班里面也是有个初中同学的，今天上午的时候，田雨墨故意在走廊里面等那个同学，确认了王晓昨天晚上晚自习前提前离开的情报，他是以上厕所的名义找班主任请的假。 等中午放学后，田雨墨马上推着自行车到学校附近的摊位修车，结果又得到上面这个结论。 田雨墨一直觉得自己很有涵养，可是当坐实自己遇到的麻烦事和王晓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关后，心里还是腾地生起一团无名之火。 “和这种人计较做什么！我重生后注定是要大富大贵的人，而他王晓，照着前半生的轨迹，似乎也没考上什么好大学，七班的几个尖子生我还是能混个脸熟的！” 田雨墨脾气算比较好的，属于那种好好先生，重生之后他脾气就更好了。因为重生的缘故，田雨墨心里面充满着底气，虽然万里长征连第一步都没走出去，但是田雨墨心里笃定自己会成为亿万富翁，过上各种意义上的美好人生。自己这样一个牛逼的人物，和王晓这种不知道干什么的垃圾生气，有必要吗？真要把王晓逼急了，在现在这种中二的年纪，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穿了一双名牌皮鞋的田雨墨——一个准亿万富翁，和个小屁孩计较什么呢。 “如果王晓这家伙不再找茬，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装不知道吧！” 本来还担心王晓会往自己家里写小纸条，那样子田雨墨就要给父母解释了，不过接下来几天都风平浪静，在家的母亲也没找自己谈心，想来王晓也就之前那点儿手段。泰州的初中高中都非常严，不听话、不好好学习的学生，初中时就被分流到职高，王晓也不是那种特别能做的人。 亦或者是看到辛辛苦苦把田雨墨的自行车车带划破，结果却看到田雨墨和高亦然骑一辆自行车回家的镜头，被这个弄巧成拙的结果给深深刺激到。 不过田雨墨也不敢确定母亲是否收到告密的小纸条，上小学时田雨墨也曾经昏过头偷家里的零钱买贴画，结果恰好被母亲看到，不过母亲也没说什么，完全装作没有看到，也没有因此找过田雨墨，知耻而后勇的田雨墨倒是没再在钱这个问题上犯错。 总之田雨墨并没有再感受到王晓的攻击，按照田雨墨最初的打算，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田雨墨心里却隐隐有一道坎，被人连着阴了两次，却故作大方的揭过去，实在有些窝囊。 田雨墨最终还是决定采取一点儿报复措施，如果不采取点儿什么行动，他心里实在不舒服。当然效果什么的，田雨墨就不在乎了，他只是想出一下心中的这口气，就当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 随着下定决心，当天下午放学之后，田雨墨没有着急去吃饭，而是趁着这个空隙，跑去了学校保卫科的办公室。在敲过门之后，田雨墨走进了办公室，向里面的值班人员恭敬得说道：“老师好！” “同学，有什么事情吗？”保卫科的值班人员看是一个学生，有点儿爱搭不理得回答道。 “老师，我想看一下学校的监控，我的自行车前几天被人把车带给划破了！我想看一下是谁干的，我要报告给班主任！” 监控是在1987年进入华夏国的，在1995年到2000年曾经小规模使用过，在这个过程之中，泰州一中非常时髦的在校园之中搭建了一套完备的监控系统。在田雨墨的整个高中期间，一直都顶着摄像头在生活学习，这里真得有些泰州第二人民监狱的感觉。 保卫科的值班人员在听明白了田雨墨的来意之后，倒是非常配合，马上便打开那边的电脑，帮着田雨墨给搜寻起视频监控来，只是这位四十来岁的老大爷，明显对监控设备这种新兴事物玩不明白，笨手笨脚的，最后把田雨墨看得有些不耐烦，主动在旁边指点起这位值班老师来。 随着调出了那天的监控，又找出能够看到车棚位置的摄像头，再拖拽进度条将监控调到那天放学时，田雨墨终于确定了自己自行车车带是被人人为破坏的。就在那天晚自习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学生提前从教学楼跑到了车棚，跑到了田雨墨他们班停车的位置。尽管这个时代的监控分辨率并不高，看不清楚凶手的面貌，但田雨墨却从衣着和身形之中确定了这个人就是王晓，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谢谢老师！”看完这段监控之后，确定自己没有冤枉好人的田雨墨平静得向值班老师道谢道。 “你把这事告诉你们班主任就行了，可不要冲动啊！”尽管田雨墨表现得非常平静，但这个值班老师还是叮嘱了田雨墨一句。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遇到这种事万一打起来恐怕不好收拾。 “您放心，我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而田雨墨也是再次保证道，他的确不会去与王晓发生什么冲突——田雨墨一个穿越者，响当当的天眷之人，会和王晓这种垃圾斗殴吗？简直可以说是不自爱。当然田雨墨也不会去找老师，把这件事捅到老师那里，最终都会扯到高亦然那里，给自己和高亦然添麻烦。所以田雨墨准备暗地里动手，让王晓连是谁在整他都不知道。 正文 026 借刀杀人 “今天田雨墨去哪儿了？”当天晚上，当高亦然推着自行车从学校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碰到田雨墨，不免有些失望。 不知不觉间，高亦然已经非常喜欢和田雨墨一起同行，因为总能够从田雨墨口中听到一些让她感兴趣的东西，高亦然觉得非常快乐。 虽然田雨墨不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但重生到十六岁的时候，田雨墨比起周围的小屁孩们，实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说话聊天的时候专挑高亦然喜欢的话题聊，还不露痕迹得拍着她的马屁。 此时的田雨墨比高亦然高了不知道多少，想要抖她开心实在轻而易举。再加上田雨墨从重生前网上看来的层出不穷的各种段子，这知识储备和谈吐可以说是极其不俗。现在田雨墨能够吸引住高亦然，其实并不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 当有点儿失落的高亦然自己骑车回家的时候，田雨墨才刚刚从教学楼上下来，慢悠悠骑上自行车从学校里出来，只是在走到第一个路口之后，却是朝着背离回家路线的另外一个方向骑去。 因为田雨墨走得比较晚，这个时候路上已经很少有人，即便是晚归的学生也走得差不多了，甚至TZ市那专门为高中生们点亮的路灯也熄灭了大半。 即便是黑灯瞎火，但这条路田雨墨却走得非常熟悉，因为这是贾文琪家所在的方向，八年之后每次回泰州他都得过去给岳父岳母大人问安，真得是走习惯了。 在进入贾文琪家所在的小区之后，田雨墨马不停蹄来到贾文琪家的那栋楼下面，抬头看了一下贾家所在那个单元的四楼和三楼两家住户，两家的灯还都亮着。田雨墨知道，有时候晚自习回家之后，贾文琪是要加餐的。 为了避免被某些路人怀疑，田雨墨又骑车在小区里面不停得转悠了几圈，随着又过了十分钟后，三楼和四楼两家住户的灯全都熄灭。 这个时候小区的单元门都是没有门的，田雨墨赶紧停下自行车，一溜烟得冲进了单元里面，轻车熟路得来到了三楼贾文琪家门口，却是没有丝毫得停留，又跑上了四楼。 如果说泰州的小区分层次的话，那么贾文琪她家所在的小区，绝对算是比较高档的小区。这个小区是泰州本地公务员、事业编的福利房小区，住户的整体素质和社会层次都很高。 而这次田雨墨过来，不是过来看媳妇的，而是瞄准了贾文琪家上面的另外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郭，家中有一个和贾文琪同龄的女孩叫做郭虹。 郭虹和贾文琪同龄，自然也和田雨墨一个年级，他们其实都是一个初中的同年级同学。不过郭虹和田雨墨不在一个班，学习成绩也达不到全年级前几名，所以此时的田雨墨不认识她。 不过日后田雨墨对郭虹的情况还算比较了解，都是因为自家媳妇的缘故。作为同龄人的贾文琪和郭虹，因为住在同一个小区，恰好年龄相仿，两家从父母到女儿，一直在背地里面暗暗较劲。 田雨墨曾经猜测贾文琪小学时去学过一段时间的电子琴，大学考了三本之后也是磨刀霍霍准备考研，多半是因为郭虹小学被家里送去学古筝，高考考了一个二本学校的缘故。当然田雨墨的这些猜测，贾文琪，还有尊敬的岳父岳母们统统不承认。 后来田雨墨和贾文琪结婚，去丈人家时，曾经遇到过已经考上泰州事业编的郭虹，后者能叫出田雨墨的名字，可见田雨墨在初中时的确是个风云人物，只可惜高开低走，到社会上之后已经是个普通人了。 之所以摸到郭虹家，完全是因为田雨墨从贾文琪那里听到的，郭虹的爸爸是泰州教育局的副科长。某种意义上来说，郭虹同学就是田雨墨大学之前能够认识的最大官二代。 贾文琪对郭虹父女的感官还算不错，但是对郭虹的母亲却是一肚子腹诽。虽说远亲不如近邻，但贾家和郭家上下楼之间，却还是多少有点儿龃龉，而郭虹的母亲这人心眼就比较小，不止按捺不住性子，还有点儿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贾母和郭母两人之间便爆发过一些小矛盾，好在双方都是文明人，没有到动手的地步，只是吵过几句嘴，再就是两位高贵的女士彼此之间是从来不说话的。 刨除屁股因素，田雨墨觉得自家的岳母大人，是个非常善良和气的长辈，既然贾母是好人，这个郭母多半是有点儿问题的，至少很具有攻击性。 田雨墨在王晓这里吃了亏，绝对不能忍气吞声的，肯定要给王晓添点儿麻烦，不过田雨墨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更不想站在王晓面前自降身份，便想了一个借刀杀人的注意。 就在中午午休的时候，田雨墨没有睡觉，而是写了一封情书，是以王晓的口气写给郭虹的，至于语气措辞，则是参考了王晓写给高亦然的那一封。 于是在今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后，田雨墨就跑到郭虹家门口。趁着郭家全都睡觉，一片漆黑的当口，田雨墨将这封情书从郭家大门下面的门缝里把这封信给塞了进去。 高中生都是贪睡的，这封信必然是被早起做饭的郭母首先看到，或许郭母会怀疑这封信的真假，但她的性格却不会让她按捺得住，肯定会到学校里面去闹，而借助着郭父教育局的背景，真得能够闹起来。 当然，这个可能也只是田雨墨的一厢情愿罢了，甚至还有可能会弄巧成拙，但根据田雨墨对郭母的了解，他觉得事情多半能按照自己的剧本发展。 在将这封情书塞进郭家之后，田雨墨赶紧一口气跑出了单元，然后骑自行车往家里走，今天晚回家了能够有将近一个小时，到时候得好好向母亲好好解释一番。不过田雨墨一向老实听话，家里也非常信任他，这事应该能轻易揭过去的。 正文 027 糊里糊涂 “王晓，你出来一下！” 第二天下午，当王晓望着前排高亦然的背景出神之时，突然间班主任走到了他的身边，对着王晓说道。 班主任时不时便找班里的学生谈话，所以王晓也没有太过在意，马上便跟着班主任走了出去，跟着班主任来到了楼层一处专门给老师们休息的办公室。 王晓一开始还以为只是班主任单纯得找自己谈话，但随着进入了那间办公室，王晓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马上便凝重了几分，因为他在屋里面看到了校长许西清，还有自己的父亲。 许西清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个子不高，但总是一副严厉的表情，非常惹学生们害怕。此时许西清正恶狠狠得看着王晓，这股强大的气场直接便让王晓浑身有些发抖。 一瞬之间，王晓心里面拔凉拔凉的，自己肯定是摊上事了，要不然校长为什么会把自己父亲叫过来，可是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了呢？除了给高亦然写了一封情书，割破了田雨墨的车带，好像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还没等许西清开口，边上一个尖锐的女声却是从边上打断了王晓的思绪：“你就是王晓，你写那封信给我女儿是什么意思？！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随着这个女人的一阵怒斥，王晓心中一震，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校长会过来找自己了，肯定是自己写给高亦然的那封情书被她的家长给发现了，这才找上门来。至于为什么不是高亦然告发的自己，毕竟这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如果是高亦然做的早就应该事发了。 泰州一中的高压政策，王晓自然知晓的非常清楚，谈恋爱绝对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也难怪校长会把自己的父亲叫过来，来个三堂会审呢。只是高亦然的母亲，怎么长得这么一般，她是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来的？ “对……不起，我错了！” 王晓的社会经验还不懂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当然他这情况也没法抗拒从严，毕竟高母可能手上握着自己的罪证，于是在许西清不怒自威的气场之下，他的脑子里面一团浆糊，直接便承认下来自己妄图早恋的罪恶事实来。 随着王晓承认下来自己写情书早恋的事情，那边的郭母则是冷哼了一声。就在今天早上起来给女儿做早饭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发现了从门缝里面塞进来的一封信。这封信很简陋，郭母拿起来之后，一览无余得便看到这是一封写给自己女儿的情书。 对女儿看得非常紧的郭母顿时便勃然大怒，现在正是女儿一生中的关键时候，怎么能让人随便打扰呢？当即郭母便拿着这封信去找自己的老公，不过郭父倒是对这封疑点重重的信表示了怀疑，趁着早饭的时候旁敲侧击问了一下女儿，发现女儿根本就不认识叫王晓的人。 郭父觉得这事情有蹊跷，暂时准备把这事放一放，但郭母却是坐不住，越想越气，班也不上了，气呼呼得杀到了泰州一中。 TZ市区不大，属于典型的熟人社会，作为教育局副科长的夫人，郭母在一中教职工中有不少熟人，再加上是校领导抓得非常严厉的早恋问题，马上便惊动了校长许西清，这才把王晓的父亲叫过来，来了一个三堂会审。 就在看到王晓那副尖嘴猴腮的相貌之后，郭母心中便大怒，这种癞蛤蟆竟然也打自己女儿的主意。等到王晓一口承认下来自己的罪行之后，郭母更是为自己的果断点了一个赞。 在收到这封奇怪的情书之后，老公还觉得有蹊跷，想要再调查一下，按照老公的想法，还不得让王晓这个家伙继续骚扰女儿，打扰女儿的学习。这事自己当机立断，第一时间便把这个隐患扼杀在了萌芽之中，简直做得完美。 正当郭母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那边的王父却是突然间站出来，一脚揣在了儿子的小腹上，直接便把王晓踹倒在地，等踹完了之后，王父还在那里不停得踢着，一边踢还不停得骂道： “你知道你爸我在外面有多么不容易吗？整天起早贪黑的，还有那些贼欺王八讹的，我为了什么供你读书啊？就是希望你能有出息，不要像我这样，可你倒好，在学校里谈什么恋爱！你要谈，就别在这里上学了！” “您先消消气！”看着王父踢得那么恨，那边王晓的班主任一把拉住了王晓，避免王晓再被挨打。 见父亲被架住，王晓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动弹。王父作势挣扎了一番，想要继续打儿子，但见班主任拉住自己，也就借坡下驴，没有再打王晓，转身来到了许西清面前，流着眼泪对许西清说道：“许校长，王晓出了这种事，是我这个当爹的教育孩子不对，以后他再敢谈恋爱，我打断他的腿，只希望校长您能再给我儿子一个机会，我保证他好好学习，再也不去早恋了……” “早什么恋啊！是你们家孩子骚扰我们家郭虹！”对于王父暴打了王晓一顿，郭母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对王父早恋的说法却是嗤之以鼻。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您放心，我保证王晓以后绝对老老实实得，再也不去打扰你们家孩子！只希望给王晓一个机会！” 随着王父和郭母的一番对话，那边的王晓却是一头雾水起来，他完全不知道郭虹是谁。到了这个时候，王晓意识到自己这边可能闹了一个乌龙，但却没有勇气站出来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毕竟之前他已经全招了，他现在就是个十足的罪人。 “王晓！” 王晓浑浑噩噩站在原地，直到许西清一声怒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挺直了身子等待校长的处理。 “我是绝不允许一中中出现早恋的情况，王晓你这种情况我本来是一定要开除的！” 随着许西清如此说道，王家父子全都舒了一口气，许西清这样说，也就意味着王晓不会被开除了，只要不被开除，其他的一切都好说。而那边的郭母则是微微撇了一下嘴，她对这个结果稍微有点儿不满意，她还是觉得开除王晓比较好，一了百了。 “念在你是初犯，又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这次先给你一个机会，不予开除。但是我，还有你们班主任，会一直盯着你的，要是你再敢谈恋爱，或是触犯其他的校纪校规，我绝对饶不了你！” 许西清训斥完王晓之后，王父赶紧慌不迭得点头道：“许校长您放心，我保证再也不出现这样的问题了，如果他再敢谈恋爱，不用您动手，我自己就把他带走！” 就在王父说完之后，王晓班主任又在边上插了一句：“王晓你知道吗？就在你过来之前，你父亲哭着替你道歉，差点儿跪了下来，希望你不要让你父亲失望！” 王晓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拼命保证，糊里糊涂的他，到现在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点儿他确定，自己的高中生涯还是老实点儿吧！ 正文 028 请假1 “你怎么样了？我收到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试的通知了！” 王晓的事情很快便过去了，被校长警告了一番之后，他再也不敢打高亦然的注意，也不敢找田雨墨的麻烦，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就在王晓事件发生之后，田雨墨也有意识得躲着高亦然，至少放学的时候很少能在路上遇到，但终究在一个楼层上面上课，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就在半个月之后的某天，高亦然突然间在放学路上截到田雨墨，向田雨墨通报了自己那边的情况，不过听到这个消息的田雨墨却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过去一个半月的时间里，田雨墨还真是一直在孜孜不倦得写文章，只是得到的结果却并不令人满意，除了拿到新概念作文大赛第二届复赛的资格外，向《萌芽》杂志投稿的文章竟然一个没活全都被毙掉了。这让田雨墨有些心灰意冷，再次重新审视自己走文抄公的路线来。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韩二和郭四的成功都是不可能复制的。韩二能够准确把握住时代的潮流，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文化符号，而郭四则不仅仅是一名优秀的汉化者、文字搬运工，更是一名优秀的商人。这些素质都不是田雨墨所具备的，这就决定哪怕他重生之后，很多事情依然做不成。 这让田雨墨心里面越发的焦躁起来，作为一名重生者，他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自己超前十几年的眼光，但就在这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浪费掉将近半年的时光。这绝对是一种挥霍，让田雨墨重新审视起自己最初辍学经商的想法。 可是又该如何说服自己的家人呢？田雨墨这两天正在为这件事情上火。这次冷不丁被高亦然叫住，田雨墨竟还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学校把学生校服给发下来。据说女仆装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传统女生校服，现在俄罗斯东欧那一票的国家女生在学校里全穿女仆装。华夏国在建国初期也尝试过这种风格，不过后来华夏国走上修正主义路线，不只是女生校服，就连男生校服也变成松松垮垮的运动服。 泰州一中继承华夏国“修正主义”精神，能把学生校服弄多丑就弄多丑，男生清一色墨绿色运动服，女生清一色相同款式大红色运动服，造成的结果是贾文琪十几年后还经常把“红配绿，赛狗屁”这句俗语挂在嘴边。 不过高亦然人长得漂亮，身材又高挑，校服穿在她身上竟然有一种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效果，尤其是那股遮挡不住的清纯，可不是后世田雨墨看到的一些“妖艳贱货”们穿上校服摆拍能照出来的效果。 “好漂亮啊！这么件烂校服，都快给你穿出仙气来了！”田雨墨二十岁时可不是一个健谈的人，面对着女生往往说不出话来，但三十岁的他可从来不吝惜对女性的赞美，弄得贾文琪整天说田雨墨虚伪到极点，但田雨墨的称赞她却还是照单全收。眼前这么一个养眼的大美女，田雨墨只恨自己的词汇量不够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亦然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的微笑，就连这件她觉得很丑的校服，似乎也顺眼不少。泰州一中强制学生穿校服，恰好这件校服成了高亦然不穿卡帕运动服用来搪塞母亲的借口。 “说正事！你收到复试通知了没有？” “收到了！”田雨墨老老实实对高亦然回答道，不过觉得走不通文抄公路线的田雨墨都不打算去魔都参加复赛。 “好啊！咱们一起去魔都参加复赛吧！”听到田雨墨也进入复试，高亦然高兴得说道，她一开始接触田雨墨就是想找个伴一起去魔都参加复赛，觉得田雨墨挺对眼，那是后来的事情。 “我……”田雨墨刚想说自己不打算参加新概念复赛，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他想起自己高三时请假去参赛结果被班主任拒绝的事情来，记忆中并没有听说过学校里面有谁参加过新概念作文大赛，估计上一世的高亦然也没有去成功。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这种事，发生在高亦然这种美女身上，绝对是校园里面的一件爆炸性新闻，田雨墨不应该不知道。 想到这里，田雨墨对着高亦然语重心长得说道：“你先别急着高兴！还是把假给请下来吧！我估计咱们学校的老师不一定愿意！咱们学校，风气太保守，分数才是一切，对新概念作文大赛这种新鲜事物，根本就不感兴趣。再加上去魔都参赛，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点儿事，校长可能都跟着倒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换我我也不会愿意的！” 听了田雨墨的话，高亦然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起来。认识有段时间，因为先知先觉的缘故，高亦然觉得田雨墨看问题非常全面，他的顾虑很有可能会真实发生。 田雨墨的话给高亦然带来不少困扰，恰好下一节课是七班班主任刘鹏的语文课。早早便来到教室门口准备上课的刘鹏，一下子便让走廊上面嬉闹的学生全都提前回到教室之中，偌大的走廊顿时空出一片。 高亦然终于鼓足勇气，拿着收到的新概念作文大赛组委会复赛通知书找到班主任刘鹏。 “刘老师，我报名参加了一场叫做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活动，下个月要在魔都举行，这是我的复赛通知书，我想请个假去魔都！” 听了高亦然的话，刘鹏不动声色得接过高亦然的复赛通知书翻看一下，轻微得皱了一下眉头。刘鹏今年四十四岁，不惑之年的他在迎新看到高亦然时也小小惊艳了一把。不过刘鹏并不觉得班上有这么一个漂亮女生是好事，肯定会多生出不少事端来。 不过几个月下来，刘鹏对高亦然还比较满意，虽然学习成绩有点儿渣，但人非常老实，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住，平日里和班上男生接触也不多，能够老老实实坐下来学习。 现在这个被重点关注的不安定因素，居然找上门来，让刘鹏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在装模作样得把复赛通知书看了一遍之后，刘鹏清了一下嗓子，正色得对高亦然说道：“作文竞赛这种事情吧，我是支持你们学生去参加的，但是这要以不影响学习为主。比赛地点在魔都，坐火车一来一回不得两天吧，中间还有比赛时间，四五天就过去了，会影响你的学习。再说，你一个小女孩，孤身一个人去魔都，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你父母交代……” 刘鹏这么一说，高亦然赶紧争辩道：“不是我一个人，咱们学校还有其他人也去参加……” “我不管学校里还有其他什么学生去！你的假我是绝对不会准的！学生的主要工作是学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干什么！你有着闲工夫，还不如看看你的学习成绩，你的入学成绩在班级里面可是倒数的，别整天想这些东西，把成绩搞好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之后，刘鹏摆了一下手，示意高亦然可以离开了。 高亦然失魂落魄得回到教室之中，坐在座位上面伤心极了，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期待，在文章上面下的功夫，高亦然觉得非常得不值。虽然不像某些中二人员那样黑化，觉得全世界都与自己为敌，但至少也是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某些恶意。 高亦然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不过在学校里面，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好看。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本来打算回到家后躲在自己房间里面大哭一场的高亦然，感觉已经不是那么悲伤，至少把眼眶里面的眼泪全给憋了回去。 “不就是不能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嘛！又不是天塌了！我该吃吃该喝喝！不去想这个了！” 当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时，高亦然走出教室，开始用这样的自语宽慰自己，上一世她的文学梦就从这一刻开始逐渐彻底坍塌掉。 正文 029 请假2 “怎么样？是不是你们老班不让你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啊？” 正当高亦然拼命想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情给忘到脑后的时候，偏偏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这件事情来。 知道自己想要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的，除了田雨墨就没有其他人。高亦然向刘鹏请假的时候，田雨墨正在二楼附近转悠，想要和贾文琪邂逅一下，并没有看到高亦然被刘鹏训斥的一幕。 不过刚才碰到高亦然，现在应该特别想和自己说新概念作文大赛事情的高亦然竟然没看见自己，在看看她那微红的眼眶，估计是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击，三十岁的田雨墨，这点儿眼力劲还是有的。 本来已经压制下来的高亦然，在看到田雨墨后，一下子又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些努力来，深夜主动给田雨墨的文章写评论，自己反复在电脑上查资料，自己的文章反复修改的那一幕幕镜头走马灯时的浮现起来。然后高亦然就趴在走廊窗台上，将头埋在窗户外面，再也不搭理田雨墨。 田雨墨感觉高亦然是在哭，但他装作没看见，为避免被其他同学指指点点，他到另外一个窗台前面站住，一边盯着下面正在放学的人流，一边观察起高亦然来。 贾文琪并没有出现在下面的人流中，而高亦然头埋得很深，双手又捂着脸，但可以确定得是一定在淌眼泪。田雨墨就在那里静静得看着，突然间很想帮帮高亦然。这样一个漂亮女孩，实在太容易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 过了将近五分钟，高亦然揉了下脸，这才从窗户外面缩回头来，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只有那通红的眼睛告诉别人，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刚才曾经哭过一场。 “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绝望，我再帮你问问！”看着高亦然恢复正常，田雨墨快步走到跟前。 “不用了！谢谢！祝你取得一个好成绩！我们班主任说了，不管其他人怎么样，反正是不准我请假的！”然后高亦然也不理田雨墨，径直回家了。 田雨墨觉得高亦然可能想要静一静，所以也没有再追上去。等中午回到家，田雨墨把被自己扔到角落里面的复试通知书又找了出来。在看到高亦然的伤心欲绝之后，田雨墨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她一把，至少也要试一试。 “我只是想要到魔都去看看，为自己的未来提供一下参考！”只是当在做这些准备的时候，田雨墨嘴上却这样自语道，仿佛给自己找个借口一样。 下午恰好有班主任陈友的英语课，田雨墨趁着下课的机会从后门跑出去，在楼道里面拦住了陈友。 “陈老师！我参加了一个叫做新概念作文大赛的竞赛，想要请假去参加！这个竞赛是很多名校联合举办的，如果能够取得好成绩，能够取得保送名牌高校的机会。这已经是第二届了，上一届参加的高三学生，就有几个被保送到清北两所大学，当然大多数被保送的还是江淮大学这样次一级的学校！”说完之后田雨墨便将复赛通知书递给陈友，耐心得等待着陈友的反应。 记忆中，田雨墨上一世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复试通知书递给陈友的时候，他只是瞥了几眼，在发现要到魔都去参加复赛之后便将通知书还给田雨墨，然后语重心长得教导他一番。但这次，陈友却紧锁着眉头翻看起复试通知来，很明显，田雨墨刚才的话起了作用。 上一世的田雨墨和现在的高亦然一样，都没有把握到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的请假要点，没有把参赛获奖的好处说出来，结果老师们怕多事，怕承担责任，自然不肯放学生去参加比赛。现在田雨墨把参赛获奖的好处点出来，不愁学校不给他准假。 在泰州这么一个小县城，高中的一切都是为了高考，为了考上一所好大学，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哪有那么多的好学校让学生考。不管白猫还是黑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现在多了一个机会，能够让不少学生有机会得到一个光明的未来，怎么能够不尝试一下呢？ 田雨墨记得自己高中毕业后，泰州一中也反应过来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有可能获得名校免试录取资格，可是每年都发动高三学生参赛，强制参赛。现在还没有行动，完全是因为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的缘故。 田雨墨现在把这事提前捅出来，肯定能够得到学校的支持，说不准也能够给一些高亦然似的学渣文艺青年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这事情可靠吗？”没有像上一世那样进行说教，陈友向田雨墨询问起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情来。 “可靠！这个作文大赛，本身就是几所名牌院校联手搞得，而且这是第二届，第一届已经举行过了，实打实的有人被保送名校了！还有一个叫韩二的学生，引起不小的轰动，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不读高三，恐怕也已经被保送了！这些东西网上都有，您可以查一下！”看着陈友已经上套，田雨墨抓紧时间怂恿道。 “这事我知道了！你先等等，我向校领导汇报一下！毕竟要到魔都去参赛，出点儿什么情况，我们没法向你们的家长交代！” “等等！”田雨墨觉得这事情已经成了一半，转身就要离开，只是刚转到一半便被陈友给叫住：“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恐怕里面猫腻也少不了！这比起高考来是一段更窄的路，还是要好好学习，高考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开学也有段时间了，你的英语课成绩有点儿对不起你的入学成绩！” “明白了！”田雨墨赶紧回答道，重生以来虽然一直也学习，但是心里面杂事太多，怎么能够比得上心无旁骛时的成绩，现在成绩只能算中上，全靠做题小心正确率高，难题基本上都做不出来。现在也就是没有大考，田雨墨的英语成绩因为上一世积累的大量词汇量撑着掉不下来，身为英语老师的陈友没注意到田雨墨其他科成绩，如果总成绩摆在陈友面前，他现在已经开始找田雨墨谈话了。 正文 030 深藏功与名 刘鹏坐在礼堂的座位上，拿着笔记录着校长布置的工作重点。泰州一中每星期都要组织全体员工大会，因为老师和后勤人员都不少，会议就在学校的小礼堂中举行。 每次开会，被重点关照的都是高三班的老师们，这次也不例外。在简单把其他工作布置一番后，校长许西清老生常谈又把高三工作强调一遍。 听完这段话，刘鹏盖上笔帽准备等待散会通知时，许西清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前天，高一的陈友老师找到我，跟我说了一个叫做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情，起先我也没放在心上，等陈友老师把这个大赛的具体情况跟我说了之后，我发现这对我们学生是个很好的机会。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大赛得奖的学生，有机会保送国内名牌大学，虽然这个几率有点儿小，但终究还是有这个可能的。咱们学校为什么这么抓学习，还不都是为了高考，而高考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考大学！之前搞奥数什么的，咱们学校也是对学生大力支持，现在多了一个文科版的奥赛，我们应该要参与下！尤其是一些偏科的学生，这对他们也是一个机会。” “新概念作文大赛！？”当从校长口中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刘鹏就愣了一下，他想起几天前高亦然找自己好像就是因为这个作文大赛。不只是刘鹏，其他老师也都在交头接耳，唯独陈友一副稳坐钓鱼台的表情。 “静一静！”看着老师们都在那里讨论，许西清强调了下会场纪律，这才接着说道：“这次的作文大赛，因为不知道，咱们学校都没有报名的，可能个别年级有参加的，各位班主任回去之后都统计一下情况，看看都有哪些学生有复赛名额，报上来组一个队让教导处赵主任带队去魔都看看，积累下经验，等到明年的时候让全体高三学生都报名参加！这也算是接下来的一项重要工作！这件事，陈友老师做的很好，大家也都留意下类似的事情，能给学生们多找一些上大学的门路！” 这次的全体员工大会就这样结束了，比起和几个同事在那里边聊边走的陈友，刘鹏的脚步略显沉重。到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之前拒绝高亦然请假时的蛮横态度来。当时把话说得太满，现在想要收回来也需要很厚的脸皮。 踌躇之间，刘鹏已经来到正在上晚自习的教室，也就在这段时间里，刘鹏终于下定决心。这事情是校长吩咐的，自然要努力去做，听高亦然说过，应该不止一个人参加复赛，自己单方面对高亦然封锁消息没有意义，更不用说这对高亦然还真是一个好机会。刘鹏是教语文的，高亦然的作文写得的确不错，对这么一个学渣来说，如果真能通过作文大赛获得保送资格，绝对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本来还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的刘鹏一下子便释然，快步走进七班教室，在高亦然的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示意高亦然出去一下。 在那里边走神边做数学题的高亦然一开始吓了一跳，还以为刘鹏找她什么事，惴惴不安得跟着走到走廊里面，然后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不说话。 刘鹏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看的出来，高亦然心里面还是有些怨言，直接开门见山得说道：“高亦然啊，之前你是不是要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啊？” 听到刘鹏这么一问，早已经绝望的高亦然整个人就是一颤，之前刘鹏拒绝得那么干脆，现在却又旧事重提，让她心中又燃起一团希望的火苗。 “嗯！不过老师您不给我准假！”感觉到有希望，但高亦然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情绪，小小抗议了一把。 “今天校长开全体员工大会，其中提到这个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情。我原先还不知道，这个大赛的获奖选手还能够得到名牌院校的保送机会啊！” “就是就是！现在举行的是第二届，第一届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就有好几个人被保送到清北两所大学了，至于次一级的学校那就更多了！老师，我可以去参加复赛吗？”刘鹏这么有耐心的和自己说话，高亦然知道事情肯定有了转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是啊！学校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可能要让教导处的赵主任带队去参加这次的比赛，你等通知吧！你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文章写得不错，多参加一下，积累下经验，争取高三的时候也弄个保送资格，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谢谢刘老师！”当听到学校组织去参加比赛的话后，高亦然几天之间积累的怨气一下子便不翼而飞，捎带着连刘鹏的感观也完全调转一百八十度。 “好了，回去上自习吧！” 其实刘鹏的最后这句，高亦然根本就没有听到大脑里面，潜意识下就自己往回走。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久违的笑容也出现在她脸上，只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面，高亦然再也无心自习，一会儿在草稿纸上统计各种去魔需要带的东西，一会儿又在想复赛可能出现的题目，不一会儿就到了晚自习结束的时间。 下课铃一响，高亦然更是一马当先冲出教室，她要去堵田雨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是不是你们老班同意你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复赛了？”刚一见到田雨墨，还没等高亦然开口，田雨墨主动问道。只看高亦然容光焕发，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田雨墨便知道刘鹏已经把消息转述给高亦然。如果刘鹏敢对高亦然隐瞒这件事的话，田雨墨也会向带头的教务处反应刘鹏欺上瞒下的事情。 “嗯！你们老班也找你了吧！太好了！这次还是学校老师带队！咱们都好好准备一下！争取拿个好成绩！”高亦然笑得非常灿烂，朝着田雨墨挥了一下拳头。 田雨墨也同样挥了一下拳头算作回应，也没有说一句自己在这次学校组队中所起的作用，就像是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正文 032 新概念 如兰的气息传到田雨墨耳中，让他浑身上下充满了野兽的力量，如恶狼一般扑在高亦然身上，开始撕扯高亦然身上的衣服，然后田雨墨就醒了过来。 因为常年睡午觉的缘故，田雨墨到了中午就犯困，结果刚才那一些少儿不宜的镜头就出现在田雨墨的瞌睡之中。幸好因为冷，田雨墨盖上被子，又侧躺着睡觉。 赵德国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单间里面还是只有田高二人。醒来的田雨墨再次望着床板发呆，此刻来说，他身上正睡着一个大美女，让他不免有些YY。 上一世可能平日里学业太重，田雨墨高中时并没有太多的欲望，上大学后追贾文琪却一直没确定关系这才**无数。现在的田雨墨心早就野了，再加上也没有学习来分散精力，真是憋得好辛苦。 估计贾文琪还是会像上辈子那样，不领证不让上，那岂不是还会有好些年才能再品尝到女人的滋味。重生以来，田雨墨一直想着只和贾文琪过一辈子。但现在，田雨墨感觉自己有些动摇，美女的魔力实在太可怕了，高亦然只是对自己做了一些稍显亲昵的动作，就让自己想入非非起来。 “反正我马上也要退学了！可能见不到她就没有这么多想法了！”想起贾文琪“做姐妹”的反出轨宣言，田雨墨摇了摇头，把一些少儿不宜的镜头撵出脑海。 田雨墨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参加完新概念作文大赛就退学，然后去省会东华发展。田雨墨是两年半后到省会去读的大学，虽然他本身是个宅男，但为了追贾文琪，大学四年他可没少陪贾文琪在省会乱逛，地头还是比较熟，那些地方会在接下几年来拆迁，田雨墨还是有点儿印象的。 只是买房子的第一桶金要从那里来呢？田雨墨一下子又回到问题的原点。 赚钱的问题成功让田雨墨的身体冷静下来，但是高亦然似乎不肯放过田雨墨，从上铺再次坐到田雨墨旁边：“你小名叫什么啊？以后没人的时候叫你小名吧！显得亲切！”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田雨墨想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没有小名，家里人平时叫我‘雨墨’，要是生气的时候就叫我全名‘田雨墨’！” 其实田雨墨的家人都叫他雨墨，只有贾文琪在生气的时候会叫他的全名田雨墨。 “那我以后就叫你雨墨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小名叫‘蓉蓉’！” “黄蓉的蓉吗？我还以为叫然然呢，感觉比蓉蓉好听多了！”田雨墨一下子便想起在矽统科技上面比较火的黄女侠来，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是的！我妈生我的时候特别喜欢看翁美玲演的《射雕英雄传》，就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小名，我要是个男孩，小名就叫靖靖了！” “你可比翁美玲漂亮多了！”田雨墨不动声色得恭维了一句。说实话，田雨墨看过的几版射雕电视剧，就没有比高亦然漂亮的黄蓉扮演者。 田雨墨拍的马屁让高亦然非常舒服，然后高亦然颇有些顾影自怜得叹道：“你说黄蓉怎么就看上郭靖这个傻小子呢？” 高亦然明显是把自己代入到黄蓉角度来，这让田雨墨稍微有些不爽，郭巨侠的人格魅力他还是非常欣赏的，忍不住出言反驳道：“是郭巨侠用钱砸出来的呗！” “郭巨侠？”虽然知道指的是谁，但是高亦然却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田雨墨这才想起来《武林外传》还没拍出来，解释道：“一般人只是大侠，郭靖是大侠中的大侠，只有巨字才能配得上他！” “那又怎么了？黄蓉怎么就被钱给砸下来了！” 田雨墨想了一下，把之前看过解析郭靖请客花钱的帖子又理了一遍，然后拿过高亦然带着的一套路上解闷的《射雕英雄传》用来解读：“郭靖第一次见到黄蓉，请她吃饭时黄蓉点的是什么菜么？‘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总之都是高端五星级酒店的水准。花了多少钱呢？一共是一十九两七钱四分。很多武侠电视剧都瞎拍，古时候一般人用的主要是铜钱，在明朝美洲白银大量流入钱，白银也是很贵的，远比现在要贵！这顿饭换算成人民币有多少？少则一万五，多则两三万！” 田雨墨其实也忘记了那个帖子中是怎么换算白银的，但是他记住了最终的折算价格，用来忽悠下高亦然还是可以的。 果然高亦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家庭条件不错，但家里的存款也没有几万块钱，这一顿饭吃掉这么多钱，也是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这还不算完！临别的时候，郭巨侠又送东西了！首先是一件名贵的貂裘，通体漆黑，更无一根杂毛，这东西怎么着也得值十万到二十万吧！” “这东西有这么贵吗？” 高亦然明显还是个小姑娘，不知道这些奢饰品的价格，但是田雨墨却还是知道的，非常肯定的点了下头。不知怎的，田雨墨想起另外一个时空，贾文琪淘宝购物车里面一件四千多块的大衣，放了好几年，却一直舍不得买，她的那些同事们谁没有几件更贵的衣服。 “后面还有！郭靖还给黄蓉了四锭黄金！一锭黄金多少钱呢？一锭黄金重两斤，古时候一斤十六两，四锭黄金的盘缠大概是一百一十万人民币！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最后郭靖还干了一件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汗血宝马送给了黄蓉！为了汗血宝马，汉武帝发动了一场战争，为了同样的顶级宝马赤兔，吕布宰了他干爹丁原！你可能不知道，郭靖的汗血宝马可是相当于现在的顶级跑车，国外的顶级跑车多少钱你知道吗？一辆都两三千万！到了故事最后，铁木真为了拉拢郭靖，都许诺他做宋王！郭巨侠要是从了，可能都没有忽必烈什么事了！” 被田雨墨借助后世网友的智慧，高亦然被说得面色苍白，本来她所理解的《射雕英雄传》是白富美看中一个傻小子，运用自己的智慧帮助傻小子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被田雨墨这么一解释，成了一个高富帅拿钱砸晕了一个小家碧玉，共同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高亦然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把夺过田雨墨手里的小说，翻看了几页郭黄二人初始的片段，脸色阴沉的差点儿拧出水来。 看着高亦然有点儿不高兴，田雨墨赶紧圆场道：“郭靖这么豪爽，为人又忠厚老实，黄蓉怎么能不倾心呢？别说是黄蓉，要是有一个男人对我这样，说不准我都把持不住！” “你不是男人吗？” “男人怎么了？” “我去！这些东西你都知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嗜好！” 生怕高亦然对自己产生误会，田雨墨赶紧解释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莫要当真！” 高亦然掩口而笑，过了会儿摆了摆手说道：“不和你扯这个话题了，也不知道你从那里搞来这么多的歪理！” 田雨墨笑着摊了一下手，“我这可不是什么歪理，这是新概念！写作文的时候照着这种思路写就对了！” 正文 033 数风流人物 新概念作文大赛只管报销参赛人员的硬座费用，宾馆什么的还需要自费，赵德国在比赛场地旁边的一家连锁宾馆订了两间房间。 赵德国说自己是打听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事情，留下田雨墨和高亦然在各自的房间准备，人就再没怎么出现过，最多不定时打房间的电话问一下情况，田雨墨倒觉得他是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们风流快活去了。 因为早些年关注过的原因，现在田雨墨还清楚的记得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题目，所以他可以有针对性得准备，甚至能够提前写出好几篇文章慢慢修改。而高亦然则完全没准备，时不时跑到田雨墨房间里面骚扰田雨墨。 两天很快就过去，转眼之间田雨墨和高亦然便出现在赛场之上。因为之前早已经准备好腹稿，田雨墨提前一个小时便写完文章。之前田雨墨考试从来都没有提前交卷的习惯，但这次百无聊赖的他提前交卷，然后到高亦然的教室附近去等她。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高亦然也从考场里面走了出来，不过身后却多了一条小尾巴，一个男生正在朝着高亦然大献殷勤。 “我们有个聚会在今天晚上举行，参加的都是新概念作文大赛获过奖的人，还有今年的一些新选手，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你一定也会喜欢的！” 田雨墨后世曾在网上看到帖子爆料，新概念作文大赛某些老前辈们，常常借口看望新一轮的入围选手，在床上向无知少女们传递所谓的文学真经和获奖秘籍，将大赛变成自己物色新鲜**的苟合之所。现在这一幕已经有点儿类似的苗头，当然更多可能是田雨墨自己想歪了，就是一个简单的聚会而已，但这个男生肯定是对高亦然有想法的。 “是吗？”高亦然明显有些心动，正不知道是不是该接受邀请的时候，看到正在不远处等他的田雨墨，赶紧紧跑几步来到田雨墨身边，“有个大赛参赛选手的聚会，你参不参加？” “我不喜欢人多的聚会，不去了！”田雨墨非常不喜欢热闹，既然不准备走文抄公路线，田雨墨也就不想参加这个聚会和一些不认识的人虚与委蛇。 “奥！”听了田雨墨的话，高亦然略微有些失望，“那我也不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聚会呢！” “不用啊！你真得可以去看看，说不准能认识一些文化圈的人，如果你以后当一名作家也是有帮助的！”认识有段时间，田雨墨发现高亦然心中有一个作家梦，田雨墨不想走文抄公路线，但是高亦然真该去见识一下。 “你陪我一块去看看吧！”听了田雨墨的话，高亦然又有些犹豫，便央求田雨墨陪她一起去，她还没胆子一个人去。 “好吧！”看着高亦然一脸的渴望，田雨墨觉得帮帮这个朋友也是应该的，他也希望高亦然有个美好的未来，也不希望她遭遇什么不幸的事情，不过在答应下来之后，田雨墨忍不住调侃了一下高亦然，“那个邀请你的男生好像要追求你！” 只是高亦然听了田雨墨这句话，脸色却是大变，远远和那个男生说了几句话，问清楚聚会的时间地点后便拉着田雨墨走了。 田雨墨说这句话其实并没有恶意，他甚至还有些佩服这个男生，上一世和高亦然在一个学校待了一年，他从来没和高亦然说过一句话，但是这个男生却非常勇敢得迈出这一步，就不是田雨墨这种闷骚男能比拟的。 晚上的聚会是在外滩附近举行，田雨墨就领着高亦然直接在外滩附件转了一下午，把南京路、黄浦江这边都转了个遍。 期间田雨墨非常忠实得履行起高亦然御用摄影师的职责来，经过贾文琪上一世的调教，田雨墨还算有些水平，在距离控制和造型选择方面有些心得。 拍出来的效果也非常令田雨墨满意，主要是高亦然人实在漂亮，怎么拍都有一种模特街拍的感觉。不像某人那么难伺候，老是觉得照片照得不满意，反复折腾田雨墨。 拍了一会儿后，高亦然也有些上瘾，可能觉得穿着羽绒服有些臃肿，把羽绒服一脱只穿着毛衣照相，硬生生把照片照出秋天的感觉来。 在黄浦江边以陆家嘴做背景找路人帮着合了一张影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田雨墨和高亦然便朝着约好的那家酒店走去。 这次的聚会就是一帮文青们搞的聚会，吃吃喝喝闹闹，玩的不亦乐乎。在这种聚会中，高亦然这样的女孩子绝对是焦点，不少男生都找她留联系方式，这个时候还不像以后那样有手机，QQ也不太流行，估计很多人都打着和高亦然做笔友的念头。不过他们的信寄到高亦然手中恐怕要经历不少磨难，传言泰州一中的老师经常有私看学生信件的恶劣事件。 比起高亦然，田雨墨就低调得多，和几个不太善言谈的男生坐在角落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 本来以为这就是个很单纯的聚会，但到一半以后，还是有来了几个人，聚会的组织者向大家介绍，有几位是田雨墨没听说过的著名作家，还有几位是魔都某些著名刊物的编辑，过来认识一下大家。然后聚会的气氛就更热闹起来，这些编辑们成了新的焦点，少男少女们围绕在这些前辈们周围，细心得聆听着他们的教导，高亦然也是满脸兴奋得和一个长得颇像矮大紧的中年胖编辑互留了联系方式。 仅仅是个普通的聚会，但田雨墨总觉得以后肯定会发生些网上爆料的事情来，毕竟田雨墨觉得自己如果有机会，肯定也愿意“指导”下漂亮的文艺女青年。 到了八点钟，聚会差不多就散了，有些人回家，有些人继续在饭店里喝，还有些外地人，一起到黄浦江边看外滩的夜景。到了下午田雨墨和高亦然合影的陆家嘴对面，很多人豪性大发，都对着陆家嘴长啸。 田雨墨很想着大声吼一嗓子——“我将来要在陆家嘴买一栋大楼”，但看到其他人都是在那里诉说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只好硬生生咽到肚子里，最后咋呼了一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很霸气，但是在文青扎堆的地方却有些俗了。而高亦然什么都没喊，就是在那里静静得看着田雨墨装逼。 正文 034 发烧 晚上回到宾馆，几日不见的赵德国回来了，这厮这段时间还是干了一些事情，至少把组委会的评委情况摸熟了，还有几所名牌院校的保送情况。 不过赵德国还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就是给田雨墨和高亦然订了明天回泰州的火车票，美其名曰不要耽误田雨墨和高亦然的学习，而他则要待到大后天以后，帮着田雨墨和高亦然拿获奖证书之后再走。 然后第二天天还没亮，田雨墨就和高亦然被赵德国送上回泰州的火车，在泰州火车站还有泰州一中的专车在火车站门口等着他们。 这次田雨墨和高亦然还是在一个单间里面，而且都是下铺。只是田雨墨的上铺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奶奶，老奶奶和女儿走亲戚，结果没有买到下铺票，希望能和田雨墨换一下，田雨墨也没要老奶奶给的铺位差价钱，就非常主动得爬上上铺。 火车发动起来，往常话很多的高亦然却突然哑了下来，田雨墨一开始还以为她想到东方明珠塔上俯瞰众生的愿望没实现在那里生闷气。直到高亦然突然间用非常沙哑得声音请求田雨墨帮她倒杯子水的时候，田雨墨才意识到问题不对。 可能昨天照相太嗨，高亦然现在居然发高烧，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田雨墨在高亦然额头上摸了一下，都觉得烫手。也没心思为吃了高亦然小小的一下豆腐而高兴，田雨墨只能先去找乘务员找些退烧药。 乘务员是给了一板消炎药，但是给高亦然吃了以后效果却不大，看着高亦然难受的样子，田雨墨心里面非常心疼，就想给高亦然热敷一下。 田雨墨身体一般，每年总会发烧一两次，但他偏偏又不喜欢吃药，来自家人的耳濡目染，总是觉得是药三分毒，基本上每次发烧都是扛过去的。 结婚之后，田雨墨发过几次烧，有时候贾文琪看着心疼，就会用热毛巾帮着给田雨墨热敷一下，而这个效果对田雨墨来说非常不错，晚上热敷一下，再睡个好觉，基本上第二天早上醒来烧就退了。 田雨墨马上拿出高亦然带的毛巾，朝着火车上的茶水炉走去。等走到茶水炉之后，田雨墨突然间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茶水炉的水虽然感觉一直烧不开，但温度着实不低，他就这样直接沾湿毛巾再拧干，绝对会被烫个不轻。 “该把喝水的杯子拿过来对着凉水中和一下的！”只是想起这个来有点儿晚了，凉水和热水分别在车厢的两侧，来回要耽误一些时间，现在高亦然烧得厉害，实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田雨墨是个急性子，热血在一上头，索性直接揪住毛巾的一角，用茶水炉的热水把毛巾给沾湿了，接下来就是把毛巾里的热水给拧干。田雨墨呲牙咧嘴得把毛巾里面的热水给拧干净，望着被烫得通红的双手，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风风火火跑回自己的单间。 “你这是直接用热水冲了下拧出来的吗？拿个杯子对兑水多好！”看着田雨墨把毛巾敷在高亦然的额头上，“霸占”了田雨墨下铺的老奶奶看着田雨墨通红的双手，忍不住关心得问道。生活经验无比丰富的老奶奶看到田雨墨拿出毛巾，就猜到他想用热敷来缓解高亦然的高烧，本来还想着提醒田雨墨拿个杯子出去兑水，结果田雨墨急匆匆得跑出去，让她没有发话的机会。看到田雨墨很快便跑回来，然后双手通红，肯定是直接用的热水。 “这个……”虽然看上去像是个美谈，但田雨墨真是不想承认，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说自己是个只会蛮干没脑子的家伙。 “你可真疼你对象啊！”然后老奶奶也是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您可别误会！”不知道怎么得，田雨墨竟然有一丝慌张，赶紧摆手澄清道。 老奶奶“奥”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一副小孩子不要害羞的表情。田雨墨也不想继续解释，生怕越描越黑，就当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老奶奶。 此后只要毛巾一发凉，田雨墨就拿它出去用热水泡一下，这次他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愣头青，至少拿着水杯把热水兑一下再泡。 之前烧得有些迷糊的高亦然意识清醒了不少，一开始还需要田雨墨自己感觉毛巾的温度，到了后来她感觉到毛巾凉了就会自己提醒一下田雨墨。前后敷了两个小时候，也不知道是消炎药的作用，还是热敷起得效果，到上午十点钟，高亦然的烧已经退掉了。退烧的高亦然依然很虚弱，在床位上直接睡着了。 忙活了一上午，田雨墨这才有时间休息一下，躺在上铺上，田雨墨忍不住就想看一下对面下铺的高亦然。高亦然睡得非常熟，就像是童话之中的睡美人一样安详，看得田雨墨都有些想化身为童话中的王子去吻一口。 不过高亦然终究不是睡美人，到了下午两点钟就醒了。醒过来的高亦然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只不过嗓子有些沙哑，鼻子有点儿不透气，最后就是肚子咕噜噜响了。 “我给你泡包方便面行吗？” 美女加病号，自然享有更多的特权，田雨墨积极主动表现自己，再得到高亦然的同意之后，田雨墨便冲出去给高亦然泡方便面去了。 恰好此时有个推着小车叫卖零食的乘务员从边上经过，田雨墨忍痛以市价四倍的价格从乘务员那里买了包火腿肠，加到了高亦然的方便面里面。 “姑娘！你对象真疼你啊！看你发烧想给你做热敷，心急得直接用手拧开水湿的毛巾！”可能因为睡了原本属于田雨墨的下铺，老奶奶非常贴心得给田雨墨来了一脚助攻。 “是嘛？”虽然之前田雨墨和老奶奶有过拧开水的对话，但当时烧迷糊的高亦然完全没有听到，现在听到老奶奶的神助攻，心里感动极了，不过表面上却淡淡一笑：“他这人就这样，傻乎乎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端着泡面，推开卧铺单间的门，高亦然和老奶奶的对话就到此为止，然后高亦然就吃了一顿记忆中最美味的方便面。 正文 035 我要娶她 “听说你到魔都去参加一个叫做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活动了？” 田雨墨今天中午收拾课本，放学的时候准备把一部分课本带回家，结果恰好十六班拖堂，当田雨墨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十六班才刚刚下课，于是在楼梯口碰到刚刚下课的贾文琪。 “是啊！运气还可以，拿了一个B组的三等奖！”看到贾文琪，田雨墨顿时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昨天，也就是新概念作文大赛的第二天，田雨墨和高亦然一大早便被赵德国给送到火车上，按照田雨墨的想法，回泰州肯定直接回家，但是赵德国联系的学校轿车，硬生生把他们拉到学校里，上了一晚上的自习。 今天上午，留在魔都的赵德国发来最新的消息，高亦然得了B组二等奖，田雨墨得了B组三等奖，由班主任陈友转告给了田雨墨。在提前知道考题的前提下，又做了精心准备下，竟然只拿了一个三等奖，田雨墨还真不是吃文学这碗饭的命。 “听说能够保送大学，真得吗？”作为一名循规蹈矩的乖乖女，贾文琪果然比较关注和高考相关的内容。 “只有一等奖才有机会保送，而且一般选择A组的高三学生！”面对贾文琪，田雨墨习惯性得做小。 “等我明年也报名参加下试试，看看高三的时候也能不能混个免试资格！” “如果你要是参加的话，可以找我来帮你辅导下！我可是很有经验的！而且我对魔都也很熟悉，到时候可以领你在那里玩玩！而且过几年，那里肯定会出一些更好玩的地方！”说完之后，田雨墨又回想起上一世和贾文琪几次到魔都游玩的情景来。 “能有机会去参赛再说！”贾文琪说话从来都很有分寸，基本上没对田雨墨承诺什么。 等到了停车处，贾文琪的闺蜜宫心湖已经在那里等着她，宫心湖也是田雨墨的初中同班同学，彼此都很熟悉，只是田雨墨有些话却不方便说了。 出校门后转眼之间便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贾文琪和宫心湖一拐弯向右侧拐去，留下等红绿灯直行的田雨墨目送贾文琪的背影。 “真得好嫩啊！可惜告别和告白的话都没说出来！明天找个正式的机会再来吧！可恨的电灯泡！” 现在的贾文琪和十年之后的她完全是两个样子，田雨墨得到的是十年后的贾文琪，现在这个少女版贾文琪，看得田雨墨心里面痒痒的。田雨墨已经下定了退学的决心，就想着在离开学校之前向贾文琪做个告别和告白，可是多了一个宫心湖，田雨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好在心里面默默把锅背在宫心湖身上。 “都绿灯了！你还在那里发什么花痴？那个女生是什么人？短头发的那个！”正当田雨墨在那里对前面的绿灯视若无睹的时候，冷不丁从后面传来这么一句话。 “啊？”有点儿做贼心虚的田雨墨被吓了一跳，扭过头来发现高亦然正板着脸望向自己，她的出现就像话剧《雷雨》中发现周萍和四凤恋情的繁漪出场的那一幕一样，吓人到极致。宫心湖和高亦然一样扎了一个马尾巴，短头发的自然是贾文琪。 “为什么只问短头发那个？”虽然有点儿龌龊的心里小剧场，但田雨墨又没有对高亦然骗财骗色，刚才被吓了一跳纯粹是冷不丁被人戳中心事的惊慌，自然不怯她，反倒是有些惊讶于高亦然恐怖的直觉。 “我从学校里面就在你后面，你全程就没看那个长头发的几眼，也没有四处乱看过，眼睛全都在那个短头发的女生身上。咱们俩一起走的时候，你眼睛可是经常四处乱看，像是在搜寻什么人！” 这下子田雨墨彻底无语了，田雨墨其实并不是那种很能隐藏自己感情的人，上一世他看贾文琪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虽然上高中时他没有向贾文琪表白，但贾文琪也知道他喜欢自己，只不过田雨墨从来没说她也不好意思点破。 “你该不会喜欢这个女生吧！”看着田雨墨不言语了，高亦然摆出一副真心大姐姐的造型，凑到田雨墨身边，想要套出更多的话。 “对啊！我就是喜欢她！我们是初中同班同学，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我一定要娶到她！”如果是真正的高一田雨墨，不管是谁问他这个问题他都不会回答，甚至矢口否认，但现在的田雨墨可没有任何的忌讳。没有任何的犹豫，田雨墨把本来该对贾文琪说的话全对高亦然说了。 高亦然顿时就呆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田雨墨会直接答应下来，虽然觉得田雨墨对这个女生非常关心，但高亦然并没有意识到会到达这种程度，她真正期望的是田雨墨一个否定的回答，她甚至愿意相信田雨墨一个明显是谎话的否定。 高亦然只觉得轻飘飘得，车把都有些把握不牢，眼看又要变成红灯，这才故作诧异得向田雨墨问道：“她长得也不漂亮啊！皮肤也不白，身材也算不上很好，戴的眼镜也和她脸型不搭……” “她已经很漂亮了好不好！至少也算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水平！”看着有人这样肆无忌惮得攻击自己老婆的长相，田雨墨心里面也是有点儿恼火，高亦然这下子可是连田雨墨的审美也一块给质疑了。 “那我呢？我又是什么水平？”沉默了许久，高亦然这样反问道，她只想知道自己在田雨墨心中是什么样子。 “你？你至少也是十万人中出一个的水平！比她漂亮多了！她和你比是真得没法比，要是每个女生都和你长相，她们还有什么活头？” 要是往常被田雨墨这么称赞自己的美貌，高亦然至少也得暗爽一番，只是田雨墨这看似发自肺腑的高度评价，却让她心里面难受极了。也就是在这一刻，高亦然终于确定，当时为了找个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旅伴而交的这个朋友，已经深深扎根在自己的心头。 正文 036 心乱如麻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上面，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田雨墨终于告别了和高亦然的小暧昧，说实话，和这样一个大美女玩暧昧，田雨墨还真有点儿乐在其中的感觉。只是现在被高亦然给逼到不得不回答的地步，田雨墨还是选择把事情给捅破，他可不想以后让高亦然在鄙视自己的人格。 骑着自行车又走了一段，高亦然早早便提前一个路口走开了，田雨墨本来还想着和她告别一下，但高亦然没打声招呼便拐弯了，田雨墨最终张了张嘴没有喊出声。 “希望若干年后，高亦然你可以这样跟其他人说——‘胡润富豪榜上的田雨墨你们知不知道，我当年和他是同学，一起去魔都参加过新概念作文大赛，他当年追求我，我没有答应！’祝你幸福吧！”想想自己离开泰州后，可能会再也见不到这个美丽的女孩子，田雨墨一时间竟有些小伤感。 高亦然没有将她的名字刻入到田雨墨的骨髓之中，得到的只是这么一个结果，只是田雨墨不知道，当高亦然耍小脾气，提前几个路口拐走之后，瞬间便泪流满面。 或许是在火车上面睡得太多，昨天晚上高亦然很晚才睡着，不断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点滴事情。田雨墨帮助自己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在火车上面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都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心动不已，高亦然是长得非常漂亮，但当爱情来的那一刻，是没人能够拒绝的。 而在今天上午，从班主任刘鹏那里听到自己获得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B组二等奖的消息之后，高亦然最想分享这个喜悦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田雨墨。 只是当放学之后，高亦然看到的是一个殷切得围绕在一个女生旁边的田雨墨，田雨墨眼中深深的爱意着实刺痛了高亦然。 高亦然好像见过这个女孩，有一次中午放学和田雨墨在四楼走廊聊天，但田雨墨懒洋洋的就是不肯下楼，一直张望着楼下，直到这个女孩从楼下走过之后，田雨墨这才背对着窗外说话，当时高亦然便觉得有猫腻，瞥到了这张脸。 平日里看到田雨墨时，他总是四处乱张望，好像在搜寻着随时会出现的什么人，哪怕是和高亦然聊天时也不例外，但在这个女孩面前，田雨墨一直很专注，甚至都没有发现跟在他后面骑车走了很远的高亦然。再加上田雨墨那炽热的眼神，高亦然基本确定田雨墨在暗恋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有什么好的？论长相完全比不上我啊？ 带着这个疑问，高亦然主动向田雨墨发起询问，她甚至还有点儿自欺欺人的想法，田雨墨如果说他和那个女生没有任何关系，她高亦然就信了。 “怎么样？作文大赛没有获奖吗？” 胡思乱想的时候，高亦然的双腿已经带她走回了家。做了一桌子好菜的郭母看见女儿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女儿因为在新概念作文大赛中没有获奖而难过，按照女儿的说法，今天上午就要出结果，所以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被母亲这么一问，高亦然更加难过起来，得不得奖什么的对她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眼泪止不住得开始往下淌。 “不就是一个作文竞赛吗？不是每年都有吗？你不要太难过！明年继续努力！就是一直没得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中午做了些好吃的，多吃点儿！”看着女儿这样难受，高母忍不住出言劝解道。 “妈，我现在不想吃饭！先睡会儿觉了！” 说完之后，高亦然径直回到自己房间里面，高母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激起女儿的逆反心理来，只希望这样冷处理一下女儿就好了。 躺在卧室的床上，高亦然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觉，时不时在回想和田雨墨交往的点滴事件，虽然有些暧昧，但田雨墨的确从来都没有过喜欢自己的表示，而田雨墨是否知道自己的想法，高亦然也不敢确定。 “我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一点儿？”不知怎么得，高亦然想起“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的话来。高亦然看过的很多爱情小说上面，女主角很多都是敢爱敢恨的人，不乏女追男的情况，就是高亦然一直很喜欢的黄蓉，都跑不了女追男的嫌疑。 张小娴说过“女人对男人的追求，就是用行动告诉男人你来追我吧！”现在田雨墨已经有喜欢的人，再用这种暗示似乎用处不大，田雨墨也不是那种能一下子读懂女生暗示的人，这个时候应该采取更加激烈的方式，直接把事情挑明。 想到这里，高亦然又有了战斗的勇气，从床上翻起来，在抽屉里面找了一本五颜六色的高级信纸，准备给田雨墨写一封信。 就当高亦然在那里奋笔疾书的时候，田雨墨刚刚吃完中午饭。为了让田雨墨中午多休息一会儿，刷盘子等家务从来都是田雨墨的母亲曹瑜干的，只是今天田雨墨却执意自己来干。 “你好好学习就行了，比给我把所有家务全都干了都让我高兴！”看着儿子在厨房里刷碗，曹瑜突然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又把曾经带给田雨墨无尽压力的话说了一遍。 “妈！你把我爸叫回来，我晚上有事要和你们说！”田雨墨的父亲下岗后在泰州所在地级市新安市市区的一家机械厂上班，这个时候家里也不宽裕，再加上私企假日也少，一般一星期或是两星期才回家一次，田雨墨这次是准备向家里摊牌——他要退学到省会去闯荡。 “你有什么事？告诉我不就行了！？非得把你爸叫回来？”听田雨墨这样说，曹瑜心里越发觉得要有事情发生，儿子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 “因为真得有大事要和你们说一声！虽然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但还是要跟您和我爸说一声的！”说完之后，田雨墨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正文 037 告白 自从重生以来，田雨墨非常不适应高中生活，不适应这种作息生活，每天唯一的乐子就是能够看到贾文琪，当然还有高亦然。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田雨墨心里居然还有点儿小小的留恋。 至少学校里面的一切相对比较单纯，以后混社会可就复杂多了。上一世田雨墨就不是那种很擅长打交道的人，研究生毕业后直接工作，以后也从来没试过独挡一面，在单位里面也很难提起来。 田雨墨一直以来都对创业非常有恐惧心理，如果不是因为重生后知道整个国家接下来十几年后的发展形势，他是绝对不会有胆量去创业的。 带着点儿小小的忐忑，田雨墨过完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堂课，其实已经决定退学的他现在完全可以离开学校，但是田雨墨想要跟贾文琪告别一下，怕在学校里面找贾文琪会给她带来困扰，田雨墨准备放学后在学校门口跟贾文琪告别。 只是计划总没有变化快，吃完晚饭田雨墨就回到教室里趴在桌子上面想事情，想自己到了省会东华之后的谋生之路，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有些艰难，恐怕少不了要吃苦。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走廊里面消食的同桌徐坤风风火火得从教室外面跑了进来，隔着老远就喊道：“田雨墨！有人找！” 田雨墨这个人性格稍显孤僻，朋友很多但几乎都没有深交，居然有人找上门来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徐坤那个兴奋的样子，更是让田雨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没等田雨墨发起询问，徐坤便非常兴奋而且八卦得补充道：“是七班的高亦然！我靠！你们很熟吗？” 泰州一中平时没什么活动，班级之间的交流比较少，隔壁老师完全一样的兄弟班级十班，徐坤都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但高亦然却是一个例外，平日里鹤立鸡群，想不知道她的名字都难。 高亦然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田雨墨带着满脸的疑惑走出教室，眼睛的余角发现徐坤这个家伙竟然跟着自己走出教室，估计也是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烧。 “有什么事吗？”平日里和高亦然在放学路上说话，田雨墨没感觉有什么，但是这次被高亦然找上门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田雨墨感到鸭梨山大，说话的语气也板了起来。 “我有事要和你说，我不想让太多人看到，咱们到操场上说吧！” 田雨墨很想说“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行！”但是张了下嘴最终没说出口，明显高亦然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而且自己也想跟高亦然告别一下，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在无数男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中，跟着高亦然走下了楼梯。 “是不是那个男生给高亦然写情书了？感觉高亦然的脸色有点儿不善！”泰州第二人民监狱里气氛一直很压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田雨墨的听觉却变得异常敏锐，似乎听到人群中有人这么说道。 整个楼梯上全是从外面往教学楼上走的，田雨墨和默默走在前面的高亦然这种往外走的，都有些显眼，期间还碰到一楼某个班的班主任，田雨墨尽力想要装着和高亦然不认识的样子。 现在正是冬季，此时虽然还不到晚上六点，外面已经是满天星斗，田雨墨默默得跟着高亦然走出教学楼，被冻得缩了一下脑袋。 刚才听到有人找，田雨墨没穿上羽绒服就出来了，然后高亦然说要去操场，田雨墨摄于高亦然的气势，也没想到要穿羽绒服就跟着走出来。 “有什么事吗？在这里说不行吗？” “这边人还是太多，很多话都不方便说！”高亦然脸上微微发红，但仍是斩钉截铁得说道。 随着离操场越来越近，周围的人是越来越少，泰州一中的操场离教学楼离得很远，田雨墨突然间发现自己记忆中居然没有操场的夜景，可能他从来没有在晚上来到过操场。 秉承着节约用电的宗旨，泰州一中操场里的灯全都没有看看，整个操场漆黑一片。不知道怎么的，田雨墨想起自己上高二时听到的一个传说，有一对苦命鸳鸯晚自习的时候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面谈恋爱，结果却被校领导抓个正着，然后全被开除。在这么一个黑咕隆咚的环境中竟然也被校领导给抓住，他们也是够倒霉的。 “有什么事吗？非得到这种地方来说？”周围已经没人了，不知怎得，《****》中诚哥被分尸的那一幕在田雨墨脑海中闪过，自己最多只算搞了下暧昧，应该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 高亦然并没有理会田雨墨，又领着他往操场里走了一会儿，来到最里面的一棵小树旁，回过头来又沉默了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似得说道：“我喜欢你！” 虽然感觉高亦然和自己有点儿小暧昧，但是当高亦然主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田雨墨还是惊呆了。 隐约记得上辈子看过一句话，一个男人经常在成功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有女人缘，田雨墨上辈子混的一般，自然女人缘一般。难道这就是重生者的福利吗？田雨墨还没能做出什么事业的时候，竟然有一个上辈子只能想想的大美女主动向自己告白。 “你将来肯定会成为顶级富豪，难道真得就守着贾文琪过一辈子吗？这种级别的美女难道你不动心吗？稍微再努点儿力可能就得到她的身体，这么美这么纯的女孩子？到了社会上以后还会遇到这种纯粹的感情吗？” 高亦然为人真得很不错，属于那种比较老实文静的女孩子，正是田雨墨喜欢的那种类型，而且这段时间的交往也处的比较好，田雨墨也不是没有YY和高亦然肉搏的场景。当听到高亦然的表白时，田雨墨心中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道，答应下来，然后出去开个房，拿下高亦然，让她永远也忘不了自己，你自己的身体不也是渴望的要命吗？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田雨墨很想答应下来，抱住高亦然亲吻一番，只是近似发抖的声音直接从他的胸腔里面冒了出来，也不知道这发自内心的一声是为了高亦然，还是为了贾文琪。 田雨墨那发抖的声音似乎刺激了高亦然，本来说完话低着头不敢看田雨墨高亦然突然又来了勇气：“我知道！可是我们现在都还年轻不是吗？我对我自己很有信心，我以后也会按照你的喜好去改变自己，你原先说过我太瘦，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吃饭，我想我一定能够成为你心目中的完美伴侣！这是我写给你的情书，希望你能了解我对你的爱！” 可能因为整天见面，田雨墨没有察觉高亦然身体上的变化，仔细想想几个月前火柴棍似的样子，现在的确丰满了不少，虽然胸好像没怎么变，但屁股明显是翘了，大腿也跟着圆了一点儿。 一个女孩子能够愿意为自己改变，田雨墨真得非常感动，上一世他可是一直在为贾文琪在改变自己，自然知道这是一份多么珍贵的感情，尤其现在的他还是一个穷学生。 借助昏暗的月光，田雨墨接过高亦然双手递过来的紫色信纸，感觉双手仿佛托着万钧的重担，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只是田雨墨猛得想起自己曾经对贾文琪说过的一些保证来，一咬牙正色道：“真得对不起！可惜我不是先认识的你！” 其实田雨墨对贾文琪的保证其实都很一般，都是那些肯定能做到的事情，譬如“我会一直对你好”之类的，也没在后面加上什么“天打雷劈”的誓言。弄得贾文琪都说田雨墨的保证都不诚心，一副随时准备变心的架势。 听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眼泪马上就淌了下来，自己放低身段却追田雨墨，竟然得到的是这么一个结果。高亦然强忍住泪水，好像喃喃低语道：“你好绝情！” 正文 038 叫家长 田雨墨长这么大，第一次拒绝一个女生的告白，还是一个这么漂亮，和自己关系也不错的女生，心里面也非常不舒服。 这画风不对啊！穿越者、重生者们不都是一个个广开后宫的吗？自己这是脑抽什么？高亦然这种相貌的都不收到后宫里面，以后还能找到多少比她漂亮的？估计有，也多半是思密达帝国的整容出品，或者是跟过很多男人的情场老手。 如果高亦然再发起一次冲击，田雨墨估计自己就缴械投降了，无怪乎原先听过一句话——无所谓忠诚，只不过是受到的诱惑不够大。 只是高亦然也比田雨墨要想的矜持一些，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伸出自己的右手想把之前给田雨墨的情书拿回去。 田雨墨暗暗叹了一口气，正要把手里的情书还给高亦然，只是冷不丁一道灯光照到田雨墨的脸上。这灯光是手电筒打来的，再加上距离有点远，其实并不是很亮，但是田雨墨眼睛在黑暗中待得时间有点儿长，还是被晃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紧接着传过来的是一声暴和——“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手电筒的快速接近，田雨墨终于看清楚光晕背后的人物，竟然是校长许西清和另外一个秃顶的校领导。许西清今年五十来岁，田雨墨高中毕业后不久便退休，此时的表现出来的速度却不比很多小伙慢多少。传说是真的，校领导真得会来操场抓谈恋爱的。 这个时候高亦然也发现了校长正在想这里跑过来，脸吓得煞白。在泰州一中这里，谈恋爱的学生看见许西清，不比手无寸铁的毒-贩看见缉毒警察的感觉要好上很多，整个人吓傻了。 田雨墨的心理素质要好上许多，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也不把自己当学生看，很快便反应过来，赶紧撕起手里面的情书。其实田雨墨觉得最好的办法是赶紧跑，许西清也不可能认识学校里的每个学生，只要能把这两个校领导甩开，他还怎么去追查自己。唯一的遗憾是高亦然目标太大，看一眼后想忘记太难，追查起来也容易。 这事既然被许西清发现，必须要有一个说法，难道要让许西清拿到情书，人赃俱获，发现高亦然在追求自己从而开始整高亦然？ 首先许西清肯定会追究这件事情，依照之前的惯例必然开除主动追求的一方，还会叫高亦然的家长过来，以泰州这种小地方九十年代末的风气，高亦然很有可能被父母责骂一番。其次这事肯定也会传开来，毕竟是高亦然主动追自己，传开之后可能会让高亦然很没面子，少不得会被某些人用来恶心她。 在想想自己已经决定退学，反正不打算在泰州一中混了，没必要看许西清的脸色，把这件事情扛下来也没什么，也算和高亦然结个善缘吧，毕竟田雨墨对她真得有好感。 转眼之间田雨墨手中的情书已经撕成许多小条，而许西清已经奔到田雨墨身旁，掰住田雨墨的手腕就夺田雨墨手里的碎片。因为信是叠着的，最先撕下来的那一截应该有着收信人和写信人的名字，田雨墨废了好大劲才塞进嘴里。这时的镜头好像谍战电视剧中，被特务抓捕的TG党员，在努力销毁最后的文件一样。 高亦然这信纸很厚，都快赶上铜版纸，下咽的感觉非常不好，剌的田雨墨嗓子疼。而这个时候许西清已经掰开田雨墨的手指，抢到其他的碎条。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喜欢上你……’行啊！不好好学习，在这里谈恋爱！你们是高一几班的！？啊！不好好学习！竟搞这些东西！你们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对得起你们自己嘛！”许西清将手灯打到抢到的碎条上，念出这么一句，然后看了一眼田高二人的高一校服继续吼道。 许西清这么一念，本来已经煞白的高亦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因为这句话的确是她写给田雨墨的情书中的一句。下面肯定是叫老师叫家长，高亦然是彻底慌了，爸爸妈妈会怎么看自己，同学们会怎么看自己。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祖宗们都这样说！我喜欢一个女孩并且给她写情书还犯法吗？哪家的法律也没规定我不能写情书！人家不要的情书可以，你们算干什么的？”田雨墨本来想慷慨陈词一番，痛斥一下许西清古旧的教育理念，但是到了嘴边却说得不伦不类，之前很多不错的吐槽全都没有说出来，但有一点儿田雨墨还是传达给许西清，这次是他在追求高亦然，而高亦然没有接受自己。 高亦然还是愣在原地，好像都没有听到田雨墨刚才的话，但是许西清可是全听进去了，再看看高亦然明显比田雨墨高一截的颜值，他潜意识里面已经确定是田雨墨在追求高亦然，这次是把高亦然约出来送情书，不过却被高亦然给拒绝了。 “你是几班的？”许西清之前还在问“你们”，现在却把火力全都集中在田雨墨身上，田雨墨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犯了许西清的逆鳞。如果田雨墨痛哭流涕得承认错误，他可能还会考虑一下对田雨墨的处理方式，现在这种死不悔改的对抗态度，让许西清下定决心要把田雨墨赶出泰州一中。 结果田雨墨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神甚至飘忽到斜上四十五度，充满了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 “你不说是嘛！你别以为我就不知道你们是谁！高主任！你去把高一的所有班主任都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这是哪个班的好学生！”看着田雨墨一副TG党员视死如归的表情，用尽各种手段的反动派许西清终于按捺不住咆哮起来。 四十多分钟之后，田雨墨的父亲田向前就脸色铁青的出现在泰州一中校长办公室里面。下午接到曹瑜的电话后田向前就请假从新安赶了回来，却没想到被儿子的班主任给叫到学校来。 正文 039 开除 陈友心里非常不爽。 今天晚自习刚开始，陈友便被校长助理给叫了过去，然后他就在学校操场上看到一脸满不在乎的田雨墨，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漂亮女生。这个女生陈友见过，知道是一个楼层上的学生，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只看到这个架势，陈友已经脑补出事情的经过来，肯定是这对少男少女在谈恋爱，然后被校长给抓个正着。想想自己这些日子一直严防死守，经常给学生们谈心讲话，大讲早恋的坏处和恶果，结果还是出现这么一档子烂事，真是日了狗了。 好在和田雨墨谈恋爱的不是九班的学生，这让陈友心里面稍微舒服一些，这种跨班级的组合能够分去他身上的一些责任，然后他就注意到同样一脸铁青的刘鹏。 现在陈友就好奇田雨墨和那个女生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如果他和那个女生两情相悦，校领导可能全部开除，如果只是田雨墨单方面追求女方，多半只有他自己会被开除。泰州一中对男女生的恋爱可是严防死守，基本上是抓到两个处理一对，绝不姑息。 单纯按照以往的经验，陈友也以为是田雨墨追的高亦然，而没有想到事实可能正好相反。 “刘鹏！今天这事虽然不管你们班这个女生的事，但你以后也注意点儿！你先把她带走吧！陈友！你把这个男生家长给叫过来！马上叫过来！我们学校不需要这样的学生！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一会儿你把这个男生的东西收拾一下，让他今晚就带走，咱们一中以后就没有这个学生了！” 刘鹏听了许西清的话，如蒙大赦，赶紧就想带着高亦然走。只是高亦然就像是吓傻了似得，站在原地不动弹。 这个时候高亦然也反应过来，田雨墨把所有的罪过扛了下来，她想出口解释事情的真相，只是接下来所有的压力都会倾泻到她的身上，由此产生的严重后果让她张不开嘴，但是就这样的离开，把事情全都赖到田雨墨身上，她又做不出这种事情。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看着高亦然还在那里发愣，刘鹏也是忍不住催促道。 “我……”正当高亦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却瞥到田雨墨的脸，这张脸正朝着自己微笑，甚至还朝着自己眨了一下眼。高亦然几乎能够确定，田雨墨是让自己赶快离开，虽然不知道田雨墨如何应付现在的情况，但高亦然一咬牙，还是跟着刘鹏离开校长办公室，这事已经和她没关系了。 然后陈友也跟着刘鹏走出办公室，他是去找田雨墨家长的座机号，叫他们过来处理田雨墨的事。 接到陈友的电话之后，田向前花了十五分钟便骑着曹瑜的自行车来到泰州一中，跟着在校门口等着的陈友来到校长办公室，一路上已经把事情了解的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里面谈恋爱，结果被校长抓个正着。 听陈友这么一说，田向前也是火大，他也不是没有告诫过儿子要以学习为重，儿子也是一直点头称是，可没想到还是出事。现在生气也没用，最重要的是如何补救，因为陈友告诉田向前，田雨墨很有可能会被学校开除。 一进到校长办公室，田向前二话不说，冲到田雨墨身前左右开弓在他脸上扇了两巴掌。这两下打得够狠，一下子就把田雨墨的鼻子和嘴角给打破，尤其是鼻子里的鲜血，哩哩啦啦流了一地。 田向前也是有些心疼，但现在没办法，只能通过这种苦肉计来向许西清求饶。泰州有五所高中，其中五中美其名曰垃圾回收站，二中、三中在下面乡镇，四中虽然也在城区，但师资力量比一中差了不止一截，生源也不行。田雨墨要想在泰州接受最好的教育，就要留在一中里面。 这下子可把田雨墨给打懵了，他是整个家族这一辈第一个孩子，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懂事后也非常听话，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自然从来没有被家人打过。田向前在外面说起田雨墨，从来都是说自己从来没有为儿子操过心。只是这一次，他可能要为田雨墨操碎心了。 “校长，我一定会回家好好教训他！您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平日里学习很好很刻苦，初中是一联毕业的，曾经考过好几次年纪前三名！他现在只是一时糊涂！我当年初中还没毕业，就接了我爸的班，在单位干了将近二十年，全都吃了没文凭的亏！我们家也不是有本事的人，田雨墨也只能靠上学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自小也是教育他好好学习，他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孩子，校长您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要是再敢谈恋爱，我打断他的腿！”打完了田雨墨，田向前赶紧向许西清保证。 只是这一幕骨肉相残的场面，却并没有让许西清有什么触动，见识太多家长痛打犯错学生的场面，他早已经铁石心肠。尤其是许西清还抱着另外一个坚定的信念，把田雨墨这个害群之马清除出学生队伍，绝对是为了其他学生好——他已经了解了田雨墨的入学成绩，这种好学生谈恋爱，对普通学生的影响更大，绝不能姑息。 “你们走吧！我们泰州一中教不了你儿子这种学生！四中也好，五中也罢！你儿子愿意去那里就去那里！他就是考上清北我也不管！我这里只为大多数孩子负责！我不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这个时候田雨墨的脸已经彻底肿起来，不过鼻血却止住，他倒是很想站出来和许西清对呛一场，可是挑动人民斗人民的许西清把田向前给叫了过来，田雨墨还真不敢放肆。毕竟现在的事情已经把田向前气的半死，田向前几年以后心脏不太好，还是不要让他再生气了。 不过也好，田雨墨最终的打算是退学，现在的开除现在就当帮老爸打个预防针了，被开除还有其他学校可上，退学可就更严重。 “请你们离开我的办公室！再不走我就去叫保安了！” 田向前还想再说些什么，无奈许西清下了逐客令，只能讪讪得闭上嘴，带着田雨墨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正文 040 不上了 离开校长办公室，田雨墨发现门口放了一个包，赫然是自己剩在学校里面的课本和各种文具，因为田雨墨收拾过一次，剩下的并不多。陈友动作很快，已经帮田雨墨收拾好，这真是要把田雨墨给彻底撵走的架势。 田向前看了一眼血迹都凝在脸上的儿子，心里面也是有些心疼，但还是忍不住责怪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吗？我和你说过好多次了，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不能谈恋爱，你考上大学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犯法！你都是怎么想的？难道想和我一样，一辈子吃没有学历的亏吗？” 田向前技术水平还是很高的，但是没学历，在泰州机械厂一直提不起来，这也让他耿耿于怀，结果没想到一直很争气的儿子却来了这么一出。 “没有！我就是不想上了！”田雨墨可不敢说是高亦然追自己的事，要不然自己的父母肯定揪着高亦然找许西清给自己鸣冤去，说完这句话，田雨墨就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头也不回得走出办公室。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看着田雨墨这态度，田向前真想再揍他一顿，只能跟着追了出去，他现在考虑得是如何能把儿子留在一中。 ———— “你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曹瑜在家里等得心烦意乱，儿子今天就不正常，非要把老公叫回来，说是有大事和两口子说。老公急匆匆回来，正当自己和老公讨论儿子的问题时，儿子的班主任把电话打过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等看到脸颊肿得老高的儿子和老公回家之后，曹瑜的第一反应是儿子在学校里面和人打架了。 “没有！是我爸打的！”田雨墨现在有点儿不想说话，索性把事情推到父亲身上，先让他们吵一吵吧。 “我说老田！你这是干什么？你打儿子干什么？”一听田雨墨是被田向前给打的，曹瑜果然不愿意了，揪住田向前就要讨个说法。 “我为什么打雨墨？这家伙在学校里面谈恋爱，被校长给抓住了！校长非要开除他！我除了打他一下，让校长出出气，还能有什么办法？”田向前有点儿怕曹瑜，赶紧解释道。 “你……你也不能真打啊！还有你！田雨墨！你不好好学习，谈什么恋爱？退一万步，就是真谈恋爱，你也别让校长给抓住啊！”等曹瑜听明白事情的原委后，果然也把矛头对准了田雨墨。 “你还支持他谈恋爱吗？”听了老婆的话，田向前也是有些恼火，在许西清面前装了一阵子孙子，还动手打了田雨墨，他心里也不舒服，“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谈不谈恋爱的事了！是泰州一中的校长要开除他！不让他在一中念书了！你没看见我们这次都把他的东西全拿回来了！” “什么！这该怎么办？”一听事情这么严重，曹瑜也是傻了眼。 “还能怎么办？赶紧联系一下家里的亲戚朋友，看看有什么关系，能把田雨墨留在一中读书！不过我看一中那校长的架势，可能不让雨墨回去了！实在不行就把他转到四中，或是新安的中学去读书……” “爸！你不用操心了！我不打算上学了！我今天叫您回来，其实就是想告诉您这件事！”看着父亲在那里为自己的未来发愁，田雨墨果断打断他的话。 “开什么玩笑！不上学？！你不上学能去干什么？”田向前还以为田雨墨说气话，忍不住斥责道。 “我去省会找工作，打工去！这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的事情！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不能继续下去了！爸，我把你叫回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的！” “你疯了！去打工？你打过工吗？有多辛苦多累你知道吗？我们厂子里的那些活，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身体什么都干不了！我为什么要让你好好学习！不就是考个好大学，不用和我一样一辈子下大力嘛！”看着田雨墨一本正经得说不想上学了，田向前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被一中开除还有其他学校可以上，可田雨墨自己要是不想上了，那还能强迫他吗？ “现在大学扩招，也不包分配，大学生已经没有以前吃香了！我就是好好学习又能怎么样？考上一所好大学，找上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工作，又能怎么样？不还是买不起一套房吗？现在正是一个社会发展的关键时期，我得趁着这个机会多挣些钱！美国的比尔盖茨，人家不就是从大学里面退学，然后创业成为世界首富的吗？”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田雨墨曾经有一段失落期，觉得自己辛辛苦苦上了这么多年学，得到的却和付出的不成正比，现在也是把这些牢骚一并发出来。 “华夏国能和外国比吗？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学习才是正道！”曹瑜也是急眼了，可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如果是十几年后没事上个网的曹瑜，可能已经对田雨墨训道——“比尔盖茨他妈是IBM公司的董事，你妈我就是个普通家庭妇女，能比吗？” “你们别说了！我早就下定决心了！没看我提前都把学校的东西往回拿了吗？今天晚上的事就是个误会！但我的确是不想上学了！最晚后天我就去省会！”田雨墨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父母，索性也不浪费口舌，走进自己房间的门然后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田向前和曹瑜在田雨墨房门前叫了好久，里面也没有什么回应，这下子两人彻底傻了。 “这孩子现在不会是进了叛逆期了吧？” “那怎么办呀！他真不会不上了吧！” “找咱爸和大妹妹过来劝劝雨墨，他俩最疼雨墨了，雨墨也最听他俩的话！然后再让小妹妹给雨墨打个电话，她在省会，自然知道省会有多么难混！让她也劝劝雨墨！对了，找找老柳，他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找一中的校长道个歉！” “行！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明天家里就交给你了！我们厂原先的车间经理李怀仁，他好像有同学在一中当老师，我也托托他给问问学校的事！” “那家伙不是挺不是东西的吗？” “没办法了！咱也不认识什么人，只能先找找他了！” 正文 041 托人 “哎吆！谁给你送的东西啊？自从厂子倒了以后，光看着你往外送东西了，好久没看到往回拿东西了！”正在做饭的李妻看着老公带着一瓶酒回来，她知道李怀仁平日里不喝酒，多半不是自己买的。 以前泰州机械厂没倒的时候，作为车间经理的李怀仁，可是没少往家里拿东西，那时候李家很长时间才去商店买东西，甚至还会把一些东西贱卖给商店。机械厂倒了以后，李怀仁自己下海做小生意，那就送东西的次数多，收东西的次数少了。 “十七号楼的田向前！”李怀仁随手关上门，将手里的一瓶五粮液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他还会送礼啊？”李妻想了一下，记忆中的田向前人很忠厚，但不是那种很会来事的人。 “还不是因为他儿子！”李怀仁顺势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答道。 “田雨墨？这家伙不是学习很好吗？还需要找你？”对机械厂的这些孩子，李妻也都非常熟悉，尤其是田雨墨这个年龄段的，因为她的儿子恰好和田雨墨一个年级，所以格外关注这批孩子。 “学习是挺好的！不过……嘿嘿……因为谈恋爱被一中开除了！我不是有个同学在一中里做教务组长嘛！这是找我来办事的！”老婆一问，李怀仁顿时幸灾乐祸的回答道。 说起田雨墨，李怀仁心里可是非常不爽，田雨墨和自己儿子李子轩同岁，但是始终稳压李子轩一头。李子轩学习成绩还可以，但说起泰州机械厂的孩子们来，田雨墨始终是第一个被提起的，李子轩的风头全被他给盖住了。这让李怀仁心里面一直很是不爽，因为他是泰州机械厂少数的几个大学生，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不如一个初中生的儿子呢？ “这孩子看着很老实啊！竟然干这种事！”在李妻等某些人眼中，高中是否谈恋爱可是和当事人人品挂钩的一项行为。 “谁知道啊！反正被一中给撵出来了，田向前不是在新安的一个厂子里干活嘛！昨天被学校给叫回来的，晚上领着他儿子就回家了！我早就看着田向前不顺眼了，说起自己儿子来的那股嘚瑟劲，我看他这次还怎么嘚瑟！话说回来，咱们也得多管管咱儿子，别让他动这些歪心思！”说着李怀仁翘起二郎腿，接着点上一支烟吸了起来。 “那你是不帮他问了！” “我帮他干什么？给自己找别扭！闲得蛋疼！看笑话就行了！” “我看到田向前了！已经到楼下了！提着东西！”李妻突然说话打断了李怀仁，在厨房做饭的她只要稍微探一下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场景。 “带的什么东西？”虽然不准备帮田向前办事，但田向前送的东西李怀仁可是准备照单全收的。 “好像有一箱子奶，还有一条烟！” 李怀仁赶紧把田向前上午送的酒找个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收起来。就在他盘算着把田向前送的烟酒奶转送给其他什么人的时候，家里的门铃按响了，装着一无所知的李怀仁赶紧拉开房门迎接田向前，同时尽力抑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要看田向前带来的东西。 “田师傅！赶快进来坐！来就来吧，你说你还破费这些干什么！一会儿把这些东西，还有上午送的酒，全都拿回去！厂子倒了后，大家现在都不容易！”李怀仁一边把田向前往里面让，旁边迎出来的李妻同时熟练的接过田向前带来的礼物，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李经理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还是找上午的事！不知道您问得怎么样了？” 李怀仁这人名声很差，机械厂人送外号“胎里坏”，从来只有起错的名字，而没有叫错的外号，被人起了这么一个外号，李怀仁的为人可想而知。原先机械厂没倒的时候，田向前并不在李怀仁手底下干活，也不愿意和这种人多打交道，彼此没有太多的交集，如果不是为了田雨墨上学的事，田向前也不会来找李怀仁的。 一听田向前问起上午的事来，李怀仁眉头便是一皱，带着点儿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我那个同学许久没有走动了，今天中午去请他吃了一顿饭，说起雨墨的事情来。唉！这事办不成啊！好像一中的领导发话了，对谈恋爱这样的事情绝不姑息养奸！我那同学管不了这件事！田师傅，这事我帮不上你的忙！” 李怀仁压根就没有问过他那个同学有关田雨墨的事，但泰州一中的风气他也知道，直接编了一段话忽悠起田向前来。 虽然李怀仁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田向前却听不出来，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田家亲戚朋友不多，其中有本事的人就更少，要不然也不会找李怀仁这种不怎么靠谱的人帮忙。 “让您破费了！我该走了！家里这几天可是愁坏了！”田向前机械得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李怀仁夫妻笑道，下面回家该看看家里其他人的情况了，田雨墨的大姑父认识一个四中的老师，实在不行也只能让田雨墨去四中上学去，师资虽然差点儿，但那至少也是一所正儿八经的高中，每年也有不少人能考上本科。 “没帮上什么忙！吃完饭再走吧！”看着田向前失神落魄的表情，李怀仁心中有些暗爽，当然嘴上还是在那里让道。 “不用了！我回家还有事！”知道李怀仁是客气，田向前当然赶紧拒绝道。 “给田师傅把东西带上！没办成什么事，这东西可不能收！” “都让您请您同学吃了顿饭，怎么好意思把东西拿回去！”李怀仁又装模作样得让老婆把田向前晚上送来的奶和烟给田向前拿走，但田向前怎么好意思拿，赶紧走出李怀仁家，紧走几步下了楼梯便走了。 看着田向前走没了，李怀仁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瞬间变成一个嘲讽的冷笑，收了人家东西不帮人办事，还让人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正文 042 转学 “老刘你可来了！” 泰州四中外面的一处小饭店的包间里面，田雨墨的姑父柳源畅赶紧站起来，殷勤得将来人让进来。 “这位是四中的教导主任高翔高主任，这位是四中高一级部的杨欢杨老师！”随着柳源畅把老刘一行人让进来，后者也是向柳源畅介绍起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两个人。 老田家的人人际关系相对简单，而田雨墨的姑父柳源畅则可以说是交游甚广，为了田雨墨的学业，家人首先便找到了柳源畅。 对于田雨墨，柳源畅自然不能像出工不出力的李怀仁，还真是托人找到了一中校长许西清那里。不过许西清对田雨墨深恶痛绝，一口便断绝了让田雨墨回去上学的可能。许西清是省人大代表，柳源畅那点儿社会关系，还动摇不了他的决定。 多方活动之后，田向前彻底打消了让儿子回泰州一中继续读书的念头，只能退而求其，让田雨墨转到泰州四中去读书。但这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所以还得找柳源畅帮着活动一下。 泰州城区有三所高中，除去一中之外就是四中和五中。其中五中这所学校就是一个混子学校，里面的师生全都是混日子的，那里的学生只要不闹事便是好学生，人送外号“垃圾回收站”。而四中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学校，只是生源和师资力量相对一中差得实在太多，升学率比起一中来差了不少。现在田雨墨去不了一中，四中便是他最好的选择。 “高主任好！杨老师好！”在听完介绍之后，柳源畅也是非常恭敬得向两位老师打招呼。 “杨老师是我们四中最好的老师，他带的毕业班，往往是我们四中升学率最高的，去年他带的毕业班，有两个学生考上了211的大学，二十三个学生考上了本科！今年我们校长想要变换一下思路，这才让他从高一开始带学生！” 在四中这种学校，能带出这个升学率来可以说是非常好的，能找到这样的老师，柳源畅在田雨墨这事上可以说是非常用心了。 “杨老师这教学质量是真没的说……” 当简单听了一下杨欢的带班水平之后，柳源畅马上便恭维了一下杨欢，只是后者却是一下子打断了柳源畅的话，冷冷说道：“我们四中虽然比不上一中，但这学校里的学生也都是好好读书的！虽然高主任把我叫过来了，但我还是告诉你们，我这里只收好好学习的学生，我个人能力有限，那些神通广大的学生我可带不了，这种学生我还是建议你们送到五中去！” 泰州一中管理非常严格，时不时便有学生被开除，而这些被开除的学生往往都会选择到四中继续读书，弄得泰州四中像是一中的垃圾回收站一样。 杨欢本人非常不喜欢接受从一中转学到四中的学生，一中又不是随便开人的学校，这些被开除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些问题学生，杨欢才不想惹麻烦呢。 “是这样的！这次的学生是我外甥，一向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这是他之前的一些证书和成绩单，您看看！”见杨欢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柳源畅也是赶紧将一些田雨墨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这次为了让儿子顺利转学到四中，田向前准备了好多东西，将田雨墨初中时的很多证明文件都给拿了出来，这些都是田向前珍藏的资料。 “TZ市三好学生！” 杨欢首先看得便是田雨墨初中时获取的市三好学生的奖状，一下子便让他砸吧了一下嘴。已经有十好几年，初中的市三好学生没有到过四中读书了，不免让杨欢有些吃惊。 “对！我外甥学习一直非常好，每年都是实验中学的校级三好学生，这是他的中考成绩单，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见杨欢有所意动，柳源畅赶紧又送出了田雨墨的中考成绩单。 “619！”当听到田雨墨竟然当过市三好学生之后，高翔也是忍不住凑过头来，惊叫着读出了田雨墨的中考成绩。 泰州的中考这个时候是660分的文化课满分，语数外各120分，政史地理化生共300分，能考上600分的可以说是全泰州最优秀的一批学生。 作为教导主任，高翔清楚得记得，四中今年新学生中考的最高成绩是573分，俨然是全级部的重点关注对象，现在看到一个619分的，高翔忍不住便惊呼出来。 “他是怎么了！？”这么好的生源，往年根本不会留给四中，但高欢反倒是没有怎么欣喜，反问起田雨墨被开除的原因来。 “唉！早恋了，结果被抓了一个现行，直接被学校开除了！”之前柳源畅还颇为得意，闻听此言只好颇为尴尬的说道。 听完柳源畅这话，高翔和杨欢都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中考能考600多的学生，都是那种一心向学的好学生，打架斗殴这种事情一般不做，但是早恋却是很多人绕不过去的。 “行！这个学生我收了！”随即杨欢便做出了接手田雨墨的决定，毕竟这真得是人才难得。 四中的生源实在太差了，考个211便几乎可以说是拼了老命，冲击985中最好的那些院校更是难上加难。田雨墨中考成绩，是顶级985的水平，白捡一个好苗子。 “那太谢谢杨老师了！”听到四中最好的老师愿意接手田雨墨，柳源畅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老婆那是下了死命令的。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他到了四中可不要再弄这些幺蛾子了！我们四中也是学习的地方，不会姑息养奸的！” “绝对不会了！田雨墨已经痛改前非了！”被杨欢威胁了一下，柳源畅赶紧又做了一遍保证。 听了柳源畅的保证，杨欢微微点了一下头，他对付早恋学生还是有点儿心得的，田雨墨到了班里，他绝对能管住他，不让他影响学习，影响其他人的。 甚至杨欢已经把对付田雨墨的说辞都想好了，但实际上，杨欢真得想多了，他看好的这个学生竟然没来报道。 正文 043 顺水推舟 “小姑！我也是想了很久！不是脑袋一热就做出的决定！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搞城镇化，就拿我们泰州来说吧，很多下面乡镇的人都到泰州来发展，至于泰州的人，像您这样的都到省会去发展！再过几年必然会导致房价上涨！我现在好好学习，肯定能考上一所大学，但现在大学不包分配，再加上大学也在扩张。到我毕业的时候，大学生肯定很多，工作也不好找。就是找个你们看好的那些工作，恐怕挣得钱也买不起房子！所以我才想退学创业，美国的比尔盖茨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是哈佛大学的学生，世界上最好的学校，不一样退学创业嘛，现在就成了世界首富！” 当田向前回到家的时候，儿子田雨墨正对着电话在那里胡侃，估计是和在省会的小妹妹田向丽在通话。虽然觉得儿子这番措辞很有问题，但是田向前一时间却找不到什么很好的话来反驳他。 在定睛一看，田向前发现自己的父亲田先敬和大妹妹田向青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样子这一天的劝说并没有什么成果。 “小姑！我不和你说了，浪费电话费！反正我这两天就去省会，你要是不愿意让我住你家，我就自己出去租房子去！反正有些饭店是包吃住的！我先挂了！” 听着田雨墨这边要去饭店打工，田先敬等人的脸色变得就像锅底一样难看，他们今天一整天的努力全都没有效果，田雨墨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上学了。 田雨墨看父亲回来了，简单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回自己房间了，留下他们几个在那里开小会。 “问胎里坏的事情怎么样？雨墨还能不能留在一中念书？”田向前可能对李怀仁还多少有点儿尊重，至少不会叫他的外号，但是泰州机械厂的退休老工人田先敬就没有这么多顾忌。 “爸，有些话知道就行，别说出来，容易得罪人！他说找他同学了，一中的领导死活要开除雨墨，办不成！大妹！四中那边怎么样？”田向前也是觉得有些无力，一向好好的儿子怎么突然间就谈恋爱，不想上学了呢？ “老柳找人了！四中愿意要雨墨，还是看在他初中成绩比较好的份上，但是要求他必须老老实实学习，不能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不然也要开除！” 老柳是田雨墨的大姑父柳源畅，泰州电业局的工人，田雨墨家的诸多亲戚里面，就他算是那种交际比较广的人。不过柳源畅的朋友，在田家看来大多也是狐朋狗友，没想到现在居然会用到他们。 电业局可以说是富得流油的企业，但大姑家却并没有多少钱，因为柳源畅有个非常不好的毛病——爱赌博，每次柳源畅发工资，大姑都要和他斗智斗勇一番，要不然连生活费都不会给剩一点儿。以至于表弟成年后想在省会买套房，首付还需要凑一下。那个时候省会的房价还不是很离谱，柳源畅的同事们就是全款买房的也大有人在。 “本来我还有些嫌弃四中，但能有的学上就不错了！可现在雨墨他是自己不想上学了，让他去上学他也不上！我昨天在校长面前打了他，他是不是生我的气，在和我怄气啊？”听到儿子还能上四中，田向前却高兴不起来。他昨天的时候担心儿子上不了一中，结果现在直接不想上学了。这一天以来田向前也是在仔细思索，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昨天那两巴掌打出田雨墨的逆反心理来，通过毁弃自己的前途来报复父亲。 “不像是！我和雨墨仔细谈过了！他情绪很稳定，甚至还在笑，不是那种强颜欢笑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他也表示很理解大哥你的作法，知道我们是为他好。记得他被学校开除前就让大哥回来了，说是有事要和您说，会不会这谈恋爱的事就是他自己搞的，就是为了不上学。刚才我和小妹打电话聊了会儿，小妹倒是觉得，雨墨是不是看了些什么书受刺激了，觉得他要是退学去打工，能够赚大钱！” “钱是那么好挣的吗？！好好学习才是正道！”当听了女儿的分析之后，田先敬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 七十年代末泰州机械厂盛传不让职工孩子接班，刚五十岁的田先敬害怕没法让儿子接班，急匆匆办了退休手续，让还没初中毕业的长子田向前接班。退休后的田先敬没什么事情可做，尝试做过生意，做过馒头、卖过面包、卖过鞭炮，压根没挣着多少钱，最后贩卖鞭炮的时候还出了一次事故，积存在老家的少量鞭炮竟然自爆了，把房子差点儿炸塌。 现在田雨墨大言不惭得要去创业挣大钱，在田先敬看来最可能的结果是碰个头破血流，连读书都耽误了，田先敬自然不同意。 “是啊！生意那么好做，都还读书干什么！可问题是现在雨墨就像是魔怔了一样，非要去东华打工，这孩子性格其实很执拗，只要认准了什么事不撞南墙不死心，我看他这次是下定决心了！咱们不放他走，保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来，就是在学校里面学习，恐怕心也不在这里！小妹妹的意思是让我们顺水推舟，送雨墨去东华打工……” “这怎么行！”看着田向青居然赞同田向丽的这个观点，田向前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小妹意思是，现在离过年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让雨墨去省会见识下世面，等他到社会上闯荡一下后，经历下挫折，知道生活的不易。要不然现在就是把他留在这里，恐怕他也没心思读书。雨墨这孩子从小没吃过苦，家里也都挺宠着他的，社会上谁会让着他啊？不欺负他就不错了！同时小妹在那里看着雨墨点儿，别让他学坏了，同时再开导开导他，省得他到时候抹不开面子不肯回来读书。” “我再劝劝他，如果不行也只能先这样了！” 正文 044 出发 “这个时候应该快要回来了！”田雨墨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忍不住自语道。这枚手表买的时候主要是用来看考试时间的，不过以后田雨墨可能不用为此而再去看这块手表。 田雨墨话音刚落，骑着自行车的贾文琪就出现在田雨墨的视线之中，田雨墨今天就要去省会发展去，想在走之前过来跟贾文琪告别，于是便来到贾文琪家附近一段人少的地方，在她放学路上等她。 一看到贾文琪，田雨墨就高兴得迎上去。只是在看到田雨墨的同时，贾文琪眼中却闪现出一丝犹疑，朝着田雨墨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再也没有多说话，骑着自行车便从田雨墨身边呼啸而过。 田雨墨虽然不是个精细人，但怎么着和贾文琪在一起生活数年，还是能从一些细微表情了解贾文琪的心理状态，他能感受到，贾文琪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戒备，上一世以及重生之后，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像防贼一样防着田雨墨。 田雨墨一下子便愣在原地，眼看着贾文琪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田雨墨赶紧喊了一句：“我喜欢你！” 只是贾文琪却没有任何的表示，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因为已经跑开一段距离，田雨墨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自己的话。 田雨墨估计贾文琪是知道自己被开除的事情，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离开学校自己就是社会人员，在贾文琪的家教中这类人还是不要接触的比较好。 其实不止贾文琪，田雨墨家中也是这样教育他的，他小时候和泰州机械厂宿舍两个同龄人一直玩得比较好，后来这两个人学习不好初中都没上完，早早便混社会去，田雨墨也就不和他们来往。 此后最多就是在过年回家碰到时点下头算是打个招呼，就像刚才贾文琪做的那样，已经完全成了两个世界的人，虽然这两个以前的朋友人不坏，混得也还算可以。 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想着和自己形如陌路的贾文琪，田雨墨心里一阵难受。田雨墨之前甚至都不打算走高考这条路，但今天看了贾文琪的反应之后，他心里面又有些犹豫，文凭这东西有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上辈子田雨墨文凭很高，所以没有感觉出来，但是很多工作和相亲要求中，的确是对文凭有要求的。 带着点儿失神落魄，田雨墨骑着自行车回到家，本来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田雨墨没有拿上任何的书本，但这一次田雨墨却把几本课本和习题集塞进去。就在回家的路上，田雨墨已经下定决心，在没事的时候看看课本，高考他还是要试一试，也算是安一下家长们的心。 田雨墨上辈子是一名理科生，但这辈子他不准备再考理科。没办法，物理和化学太难了，必须要拿出很大的精力来学才能回忆起来，而且不像数学那样必须要考，自然是被放弃掉。选择文科，那就需要面对语数外以及文综这四门课。 语文这门课程，田雨墨觉得现在的自己参加高考，成绩也不会和上一世差太多，甚至可能会高点儿，毕竟上一世考得实在太差，而现在的自己写字要漂亮上许多，还知道2002年高考的作文题目，两年半后应该会比上次的成绩要好。 托贾文琪的福，田雨墨为了考研，可是在英语上下过不少苦功夫，参加工作后先后考职称英语以及金融英语，再加上京城涉外业务比较多，时不时见到几个老外，田雨墨英语水平退化是最轻的，拥有四六级词汇量的田雨墨，重生后做起高一的阅读理解和完形填空，简直是轻松加愉快，要不是英语成绩过硬，作为班主任的英语老师陈友早就找田雨墨谈话了。 至于文综那三门课程，田雨墨初中时的基础比较扎实，高考完了后又常年混迹某些历史论坛，喜欢看穿越小说，他的历史地理知识一直都是在涨的，虽然高考文综和田雨墨的知识点并不一定重合。虽然政治和日常生活关系不大，田雨墨自己也不感兴趣，但作为一门考研科目，还是在田雨墨脑海中留下很深的印象。如果想要高考，文综突击一下还是能取得一定成绩。 最让田雨墨担心的还是数学，数学也是考研课程，但考研的内容和高考的内容虽然有着延续性，但仍大不相同。况且数学这东西，一旦放下还真是不好再捡起来，而且还需要大量的做题来积累经验，这个必须还要下功夫。不过文科的数学比理科要稍微简单点儿，田雨墨还真不是那种擅长做难题的人，他更擅长的是把会做的题作对。 反正在田雨墨看来，只要他能在高考前努力上半年，不说再考个211、985的学校吧，考个普通本科还是不成问题的。 很快便到了离别的时候，一家人把田雨墨送到汽车站，就在田雨墨将要登车的时候，曹瑜突然间塞给田雨墨一个信封。在银行干过的田雨墨撵了一下厚度，差不多就判断出这信封里面放了大概两千块钱左右，差不多是父亲一个半月的工资。 “你小姑刚买了房子，借了一大笔钱，手头也不宽裕，你到了省会多体谅他们一下。咱家现在情况也不好，给你这点儿钱在省会花吧！你在省会也不要逞强，觉得过不下去了就回来。你大姑父帮你把学籍转到四中去了，回来后随手都可以去上课！你别抹不开面子不愿意回来，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对了，钱的事情，别让你爸知道！” 听着母亲这段告别，不知道怎么得，田雨墨想起自己大一去报到时，也是一家人送到车站的。田雨墨小心翼翼得把两千块钱收好，放进了自己秋衣上缝的口袋里，这个时候银行卡还没有开始普及，田雨墨一家出门都是把钱放进贴身的衣服里面。 田雨墨很想发一段豪言壮语，譬如太祖那句“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之类的，但是到嘴边却又咽了下来，家里人已经够为自己操心了，于是笑道：“放心吧！我就是不在学校学习，也一样能考上大学！” 在家人的祝福之中，田雨墨坐上长途车。每次离开泰州的时候，田雨墨都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次也不例外。就在汽车驶离车站的时候，田雨墨又想起贾文琪来，自己以后怎样才能和她再续前缘呢？还有高亦然，有这么一个漂亮的朋友，让田雨墨这段时间以来多了很多阳光和欢笑，只是却没来得及向她做一个告别，希望以后有机会补上吧！ 正文 045 “初”到贵地 还没出发前往省会东华时，小姑田向丽说是要到汽车站去接田雨墨。这当然被田雨墨给拒绝了，一个在东华生活过四年的人，真心用不着她去带路。 小姑的担心其实很有必要，虽然泰州离省会只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但对泰州人来说，却完全是另外一个生活层次。 上一世，两年半后去东华上大学的田雨墨，面对着省会无人售票的统一制式公交车，还有商品琳琅满目的沃尔玛超市，都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现在想想，田雨墨那时真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这些东西在当时泰州这么一个县级市还是没有的，这些也让田雨墨有些明白小姑为什么不愿意回到泰州，省会毕竟一个国内二线城市的水准，生活层次的确不一样。 不过经历十几年后京城繁华的田雨墨，此时只觉得省会也就十几年后泰州的水平，已经看不上了。 唯一稍微麻烦的是，因为小姑提前两年买的房子，房子的位置已经发生变化，田雨墨得多花点儿功夫才能找到小姑的新家。 到达东华时才下午三点钟，这个时候离天黑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田雨墨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没有按照小姑告诉的线路坐公交去她家，而是径直坐上长途汽车站里的另外一辆路过东华财经学院的公交车。 对田雨墨这么一个普通人来说，他能想到的一个发财办法就是买房，之所以来到省会，主要是因为田雨墨两年半后将会在省会上学，比照现在的省会市貌，可以知道哪些房子可能会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拆迁，田雨墨想要通过拆迁款来攫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其实田雨墨是一个宅男，平日里不太愿意出去玩，但所幸有贾文琪的存在，为了追求她，田雨墨可没少去东华财经学院。弄得田雨墨对东华财经学院以及周边的熟悉程度，甚至都超过对江淮大学的熟悉。 “这不是小吃一条街嘛！”公交车刚走出一半，田雨墨惊讶得发现一片城中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拆迁改造成一片写字楼，外加小吃一条街，算是省会最繁华的一条街之一。 尤其是小吃一条街，简直成了省会的一处旅游点，田雨墨第一次把贾文琪约出来就是到的小吃一条街玩，以后还来过很多次，每次街上都是磨肩擦踵。记得重生前的最后一个春节，田雨墨和贾文琪回泰州时在省会玩了半天，听小姑说起过小吃一条街的情况，那里的房子一年的租金能够达到二十万，可想而知这里的生意有多火。 两年半以后这里已经营业，估计这里一年之内便会拆迁，田雨墨赶紧掏出自己用来记英语笔记的硬皮本，从后面开始写下“小吃一条街，估计2000年内拆迁”这几个字。 刚刚写完没多久，公交车便报站，田雨墨收好笔记本，急切得走下公交车。小吃一条街这里真得是个等待拆迁的好地方，现在这里是个城中村，估计房价也不会很高，正适合田雨墨这种没钱的人。 城中村建的还可以，地面都是砖头和水泥垫得硬质路，虽然个别地方有些积水，还算是平坦。村里面见不到什么年轻人，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在路边晒太阳。田雨墨巡视了一遍，尤其是路边电线杆子上贴的小广告，除了制阳痿早泄的老中医广告外，最多的就是租房的广告，房租也都很便宜，估计是面向打工者们的小房间。 看来这里的人们还都不知道拆迁的事，或者拆迁一事还没有被政府提到日程上来，不过田雨墨也没有看到有卖房子的广告。 “大爷！您这里最近有卖房子的吗？”走了一圈，终于看到一个年级稍微轻点儿五十岁多岁的大爷，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田雨墨赶紧上前问道。 “没有！” 听到大爷的这个回答，田雨墨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他更想问问大爷知不知道拆迁的事，但又怕这一问以讹传讹引起人们的误会和警觉，只好压下这个念头，继续问道：“大爷，最近卖房的人大概买了个什么价？” “大上个月村东头的刘老四把房子卖了，一千二百一平米，卖了七万多块钱！” 我去！一千二百一平米！真够便宜！七万多块钱！真贵啊！这地方日后的房价四万块钱一平也不止，当听到这个一千二百一平米之后，田雨墨第一反应是真便宜。不过他也迅速反应过来，现在是2000年，人们的工资水平也并不高。 像是田雨墨的父亲田向前，在新安市一家私营机械厂做中层，一个月的基本收入是一千四百多块钱，因为家里有大量的债务，同时家又不在新安，田向前疯狂的加班、值班，那些年的节假日，田雨墨基本从来看不到父亲，为了那三倍工资他一直都在单位，同时还不停得接私活，一年到头算下来平均也不到一月三千块钱。 这在当时已经算是绝对的高工资了，一个月的收入能买新安当地三平米的房子，重生前的田雨墨要是一个月的工资能买三平米京城的房子，他做梦都能够笑醒。同时田雨墨在泰州纺织厂的母亲曹瑜，一个月才七百的工资。如果不是因为奶奶去世留下的外债，凭田向前的吃苦耐劳，他们家生活水平应该会高上不少。 省会这边的平均收入也就一千来块钱，七万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想在这城中村买一套房子等待拆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对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两千元的田雨墨来说有些困难。 “谢谢大爷！”尽管田雨墨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得向大爷告别。照现在的架势看，肯借给自己钱的亲戚家都有DEBUFF没有钱，想买房也只能靠自己，等田雨墨攒够买房的钱前，恐怕这个城中村已经被拆迁了。 正文 046 红脸 从城中村出来后，天已经黑得差不多，田雨墨也没有在继续转，这个时候的省会，也远远不如日后的发达，小姑一家人估计也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倒了一班公交车后，田雨墨很快来到小姑家所在的长盛小区，这小区大概是八十年代建的宿舍楼，整个小区几十栋楼，全是六层楼房，现在已经有些破旧。虽然离着市中心比较近，但在田雨墨的记忆中，至少到他参加工作两年后，这片小区都没有被拆迁。 就在找到小姑家的楼房时，田雨墨顺手在旁边的小卖部里买了一箱子奶。上一世在省会上大学时，他经常去小姑家蹭饭蹭电脑，从来都没想到给小姑家带东西，一家人也都没有这个习惯。后来娶了贾文琪，因为走亲戚从来都不买礼物被她教训过后，田雨墨再去亲戚家一定会买上点儿东西的，都快形成强迫症了。 提着一箱奶，田雨墨敲开了四楼上的小姑家家门，迎接他的是小姑父李志强还有四岁的表弟李靖豪，小姑田向丽这个时候还没有下班回家。 小姑父李志强是一个典型的西北大汉，身材壮硕高大，小姑当年主要就是看上他一米八一的身高以及老实稳重的个性。李志强十六岁便出来打工，辗转多地最后来到东华定居，成了东华电业局的一名劳务派遣工，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转正成正式工。当然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想，电业局这种企业的准入实在太难，直到田雨墨重生前，李志强都还隶属于那家劳务派遣公司。 “咱们一家人，你还花这些钱什么啊！”看着田雨墨买了一箱奶，李志强随手接过去放在一边。虽然嘴上客气，但他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和田雨墨的父母一样，李靖豪也是李志强的骄傲，给他买东西比给李志强买东西管用多了。 “我给靖豪买的！”田雨墨其实并不是那种很会来事的人，上一世没少来小姑家蹭饭蹭电脑，小姑自然是没什么，但小姑父什么想法他就摸不准了。反正将心比心，田雨墨也不大喜欢一个和自己不是很亲的穷亲戚老是来自己家。 “以后就别给靖豪乱买东西了！惯坏了可不好办！来吃饭吧！给你做的你喜欢吃的炸里脊！”今天为了迎接田雨墨，李志强提前回的家。 作为电业局的劳务派遣工，李志强的工作非常辛苦，时不时便加班抢修。但同时，没事的时候管理也不是很严格，跟领导打了一个招呼便回家了。 “小姑夫您不用这么客气！我还要在您家待上好久，你家现在也不容易，刚买了房欠了很多钱，还有之前奶奶治病欠的钱，现在靖豪还要上幼儿园，一个月也是一笔开销，你和小姑都不容易，我其实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上一世田雨墨可没这么自觉，有一年为了上网，暑假在小姑家住了一个月，小姑可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重生以来，田雨墨成熟很多，却更加珍视和亲人的亲情，他希望一家人都好好的，这次在小姑家住，他是准备给生活费的，哪怕少点儿也要给，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现在生活真是不容易！其实你奶奶生病的钱，大头都叫你爸给扛了，我和你姑其实已经把欠的这部分钱还完了，只是一买房子，又借了五万块钱。我本来还想找人帮着装一台电脑的，这下子也只好延后了，要不然你就有的玩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一句话我还是很赞成的，电脑行业绝对很有发展前景！”小姑父虽然初中毕业便辍学，但在省会生活了几年，视觉比较广，是一家人最早配上电脑的，然后上大学的时候，田雨墨周末没事就来小姑家上网。 “奥！”田雨墨嗯了一声，虽然忘了小姑家是什么时候配的电脑，但小姑家现在提前买房，家里肯定缺钱，电脑现在还算是个奢饰品，很有可能会让小姑家买电脑的时间严重拖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田雨墨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现在的还是不能习惯没有网络的生活。 “问你个事啊？你不想说就不说！”客套了一番后，李志强突然间压低了声音向田雨墨问道。 “问吧！咱谁和谁啊？” “你究竟谈没谈恋爱啊？”田向丽这段时间也在为田雨墨的事情发愁，到现在他们一家人其实都没弄明白田雨墨的真实想法。尽管田雨墨早就把他的想法告诉家人，但家人还是纠缠在学校的事情上。这次李志强也是奉小姑的命令，在套田雨墨的话。 “没有！其实我就是不想上了！我之前把我爸叫回来就是为了和他摊牌，结果半路有个女同学追求我，你也知道，你大侄子一直都是那么优秀，结果被校领导抓个正着。我想反正我也不想上了，倒不如把这个责任给背起来，于是我就默认了是我在追那个女孩子！” 当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李志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田向丽原先一直觉得是田雨墨是谈恋爱被学校开除后受了刺激，这才不想上学的，没想到田雨墨是根本就不想上学。本来田向丽打算好好款待田雨墨一个月，同时开导一下他，等过年把他送回去上学的，现在想想把事情想简单了。 田雨墨有着自己的理念——读书无用，买房有理，而且已经开始按照这个理念采取行动——退学打工。对这么一个有理念有行动的人，根本无法说服，只能让事实来教育他。田雨墨要是能够大获成功或是彻底失败还好，怕的就是不尴不尬的中间状态，高不成低不就，田雨墨没成功但也没熄灭希望之火，白白蹉跎几年，最后把读书也给耽误掉。 “说实话！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你姑现在在科技市场，有时候能挣点儿钱，但其实大部分时间也就是糊个口而已，有时候就是在那里赔租金，非常不稳定。她小的时候不懂事，觉得学习没用，老早便当了机械厂的待业青年，现在也是后悔不已。至于我呢，是家里太穷，不得已早早辍学，现在整天给电业局爬墙钻沟，这活又累又危险，整天加班，脏活累活全是我们的，但作为一个劳务派遣工，工资却远远赶不上那些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的正式工，这不就是没学历嘛！你爸妈为什么让你好好学习，就是希望你能够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 “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顺着你们规划的道路，我将来的生活虽然过得去，但却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放心！如果这条路走不通的话，我一定会回去读书的！”这段时间田雨墨都快被家长们给烦死，天天都给自己讲这些大道理，没想到来到省会还要继续上课，耳朵都快要磨出茧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小姑田向丽终于回来了。 正文 047 白脸 打开门，田雨墨首先看的是一辆自行车。东华这地方治安还算可以，但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在这个还没有共享单车的省会城市里，据说大部分自行车车主的自行车平均保有时间也就是一个半月。 田雨墨上大学时，室友更是创造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当天买当天没的记录，过了几天之后，这辆自行车似乎又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同学手里面。因为没有什么证据，这事最后不了了之，弄得田雨墨彻底放弃了买自行车的念头。 上一世小姑夫妻两人每次下班都要把自行车扛到六楼锁在楼梯扶手上，这一世还好，低了两层，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回来了！”在妻子回来之后，李志强赶紧帮着妻子放东西。关于田雨墨的到来，妻子已经交代了不少事情，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只要在那里照顾儿子，听田雨墨和田向丽聊天，偶尔中间插一句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便可以了。 和小姑夫终究还隔着一层，在见到小姑之后，田雨墨马上便站出来热情得向小姑打招呼，感觉空气都顺畅了不少。 “雨墨你来了！”只是面对着侄子，田向丽却是表现得非常冷淡，以至于让田雨墨有点儿不太适应。 田雨墨一家人，尤其是姓田的，还是非常团结的，团结得甚至都有些排外，以至于曹瑜这个媳妇，都觉得融入不到田家之中。正是因为这份团结，田雨墨的两个姑姑都特别疼他和堂弟田雨涵。 田雨墨上大学的时候，时不时便到小姑家蹭饭，玩电脑。表弟柳致远和堂弟田雨涵，放假的时候也愿意到小姑家来度假，吃好的玩电脑。小姑从来都是好吃好喝得伺候着，从来没有过这种冷淡的反应。 被小姑这个反应一堵，田雨墨满肚子的话一时间说不出来，许久之后才简单说了一句：“小姑好！” “雨墨啊！小姑我结婚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就给了我两千块钱，这两年我在东华，也没攒下来多少钱，前两年你奶奶生病，一下子又把我们家的积蓄给花光了，今年我和你姑父刚买了房子，又是借了一屁股的债！” 随着田向丽这么一段开场白，田雨墨顿时有些蛋疼，他这个小姑还是非常好面子的，反正上一世的时候经常说自己赚了多少多少钱，很少有哭穷的时候，最多就是念叨一下结婚的时候父母就给了两千块钱，自己那套房子的钱都是他们夫妻辛辛苦苦挣出来的。 “这几年，咱们几家都不容易！”莫不清楚小姑究竟想说什么，田雨墨随即便附和了几句。 “我们家现在也很困难，再养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也不容易！一个月收你一百块钱的房租，外加一百块钱的生活费，这个不过分吧？” 田雨墨的爷爷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招工，光荣得成为一名泰州机械厂工人，田雨墨的父亲田向前在七十年代末接了爷爷的班，继续在泰州机械厂做工人。到九十年代末，泰州机械厂没能在那场倒闭大潮之中存活，田向前也成了下岗职工。 好在田向前算是比较有技术的人，下岗后很快在泰州这个县级市所属的新安市一家私企的机械厂实现了再就业，并担任中层，收入甚至比原先在泰州机械厂时还多点儿。 只可惜田雨墨的奶奶在他上初二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去世，不但花光了积蓄，还给整个家族留下二十万的外债，田雨墨作为长子的父亲田向前，承担下其中的十万块钱，小叔和两个姑姑分担了剩下的十万。 十万块钱在九十年代末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一家人着实过了几年苦日子，直到田雨墨上大学时才还完。现在兄妹几人，家里的经济条件都不好。 “不过分！真得不过分！我要是自己租房子也不止花这一百块钱！谢谢小姑！您对侄子的好我记住了！”虽然小姑意外得和自己收钱了，但这个价格不算过分，算是一个良心价。 看着田雨墨一脸的真挚，并不为在为了几个钱便难为自己的事情生气，田向丽顿时有些无语，正当她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田雨墨突然间问了一句：“除了让你收我钱，我爸还说什么了？” “你爸让我好好带你见识下这社会……” 只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田向丽便绷不住了笑了，这酝酿了许久的表演，却没想到竟然一下子便被侄子把话给套了出来。 笑了一阵子后，田向丽这才止住，换上了一贯对侄子的那种和颜悦色：“你要出来打工，可把你爸给急坏了，勉强让你到东华，让我好好看着你，带你见识一下这个社会的不容易，再赶紧把你送回去好好读书！” “果然啊！”听了小姑的话，田雨墨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老田同志尽管允许田雨墨到省会，但却只是权宜之计，还是想着逼儿子回去读书。 只可惜老田同志似乎不知道自家媳妇在那里拆自己的后台，偷偷给了田雨墨两千块钱。没有曹瑜的那两千块钱，田雨墨到了省会后，这一开始生活绝对有问题，不得不去依附小姑。但这两千块钱却足以让田雨墨站稳脚跟，哪怕是小姑现在便把他给撵走，他也能继续在东华生存，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雨墨，你整天待在学校里，根本不知道这个社会的不容易，为什么家里希望你能够好好学习……” “小姑你不用说了，对于你们所说的一切，我都懂，这个社会有多难混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之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了，我看到了很多转瞬即逝的机会。给我一年的机会，让我闯荡一番，一定能够闯荡出比上学收益更高的东西来！要是我闯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再回去读书，以你们侄子的脑子，即便是休息一年，也不会差他们太多的！相信我！” 这段时间田雨墨也在反省自己，这段时间的确有些极端，其实没必要与家里闹得这么僵，毕竟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只是因为受限于眼界才选择了最稳妥的道路，如果不是有了重生这个外挂，田雨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老老实实读书。 “行！一年就一年！但是我答应你爸爸了，要收你房租和生活费的，这真不是我贪财！” “没事！我理解！”本来田雨墨还想放出豪言壮语让小姑给自己加一倍，以此来鞭策自己在省会努力。不过这话到了嘴边给咽了回去，现在田雨墨正是缺钱的时候，一百块钱也金贵的很，真不是装逼的时候。 正文 048 安顿 “我听我爸说，你们是借钱买的房子，为什么不到银行去贷款呢？” 在打消了最初的隔阂之后，姑侄二人天南地北寒暄了一会儿，田雨墨问起小姑这个他非常关注的问题。现在的田雨墨想要买房，和十几年后的他一样需要贷款。 上一世好歹有着还过得去的学历，田雨墨进了一家京城的股份制银行做柜员。不过这份工作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朝九晚五永远都是奢望，虽然早上八点半营业，但至少七点半便要到岗准备，下午四点或是四点半关门之后，仍然要结账，最早也是六点才能下班，稍微有点儿事便会拖到七点钟，加起班来就要到八九点，经常饭都吃不上。更不用说无休无止的培训、考试、学习，还有田雨墨最怕的考核，作为一名北漂，他实在没有太多的资源。 就这样干了几年，田雨墨也看不到什么升职的机会，在银行里面升职，要么拥有非常厉害的能力，要么拥有非常厉害的资源。可是很遗憾，没有什么资源的田雨墨，能力比起同样名校毕业的同事来也并不突出。 学历只不过给田雨墨带来一份敲门砖，只是在竞争激烈的帝都，进门之后的田雨墨举步维艰。 虽然田雨墨上一世在银行工作，但他就是一个前台小柜员，最多偶尔帮着做些其他活，系统的房贷工作他还真不熟悉。况且此时房贷才刚刚兴起，估计和日后的要求不太一样。本来还想让小姑帮着探探路，结果小姑房子买了，却没有贷款。 “我去银行问了一下，人家这业务条件太多，首先就是要东华本地户口，还得要单位开据的收入证明，准备20%的首付款，总之手续很麻烦。我们凑了一下，发现首付款都有些困难，而且贷款利息太高了，还不如和朋友借钱凑一凑！我和你小姑同事朋友比较多，每个人少借点儿多借几个人慢慢还吧！” 小姑父和小姑都是那种言出必行的实在人，信誉度非常好。尤其是小姑夫，他虽然只是一个劳务派遣工，但架不住他们单位的正式工同事，一个个都巨有钱。因为小姑夫的人缘很好，他这借钱的成本不高，利息非常低，比到银行借贷款划算。 不过让田雨墨感到有些棘手的却是户口问题，他们一家，包括小姑和小姑夫，现在都不是东华户口，他们都是买了房子后才专成东华户口的。想来想去，可能因为贷款这项银行业务现在也只是一个新鲜事物，所以办理的条件比较苛刻，所以才限制为东华户口的。 现在对田雨墨的难点是户口和20%的首付这两个问题，但并不是不能解决的，至少田雨墨大学毕业时听说过很多人力资源机构，专门有偿接受一些大学生的户口。不过从小姑父这种外行人口中估计也问不明白贷款政策，改天还是自己去一趟仔细问问。 沉默了许久之后，田雨墨这才向小姑继续问道：“小姑，您现在在科技市场卖什么啊？” “卖得东西有些多有些杂，但都不是很贵的电子设备，屯货也是需要资金的，我这里就是一个小本生意。音箱等一些乱七八糟的电子产品都卖，但主要的收入还是来自小霸王学习机！”小姑的店开得其实不怎么样，被田雨墨问起来也是略微有些尴尬。 小霸王学习机，久远的都快让田雨墨忘记存在的东西，记得他上小学五年级时，最喜欢去同学家用小霸王学习机打超级玛丽和魂斗罗，拥有一台小霸王学习机可是田雨墨好多年的梦想。只是这些儿时的梦想，早已经被时代的发展给碾得粉碎，不复存在。 “我觉得小霸王学习机这种东西早晚会被淘汰，电脑才是未来的主流，小姑你认识科技市场那边卖电脑配件或是修电脑的人吗？我想先在那里做一段时间的学徒，学习一下电脑硬件知识！” 虽说是大四才买上电脑，但上一世田雨墨的软件知识可以，用镜像还原，光盘、U盘重装操作系的技术都会，同事的电脑没事都找他重装，单位电脑有问题也都先找他给看看。 不过他的硬件知识却不怎么精通，只要硬件有问题最后一般只能到电脑店去处理，现在想通过电脑来吃饭，还得找个师傅带一下。 “科技市场我熟悉，前些天我聊天时还听一个朋友说是想找个学徒呢，不过给他做学徒一个月就给三百块钱，也不管饭。” “没事！我又不是要给他干一辈子，他只要水平高就行了！我学好东西就不给他干了！”田雨墨自然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学徒，小姑的店似乎也没啥发展前途，做学徒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又稍微聊了一会儿，时针已经指到八点上面。为了给李靖豪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以及让辛苦一天的小姑父休息好，他们一家人晚上睡得很早，便开始给田雨墨安排床位。 小姑的新家大概有五十多平米，这是实打实的面积，没有所谓的公摊，是个两室一厅的格局，现在四岁的李靖豪还和他父母睡一起，多出来的一间卧室本来是放杂物的，正好给田雨墨住。 不过这间卧室被主卧给挡住了，唯一的一扇窗户对着楼梯旁的一堵墙，常年见不到光。小姑对此非常抱歉，但田雨墨自然不会挑剔。作为一个北漂，田雨墨地下室都住过几天，这里的环境已经非常不错了。 只是躺在床上的田雨墨怎么也睡不着，高中时晚自习放学回到家一般都十点钟，大学里面晚上十一点熄灯，重生后几个月的高中生活，让田雨墨进一步巩固十一点钟睡觉的生物钟。 “这个时候要是有电脑上会儿网或者玩会儿游戏就好了！” 躺了一会儿后觉得实在无聊，田雨墨翻出书包，掏出自己带来的数学课本看了起来。这酸爽的感觉，让田雨墨想起若干年看过的一个笑话。某日净网，一饥渴宅男无法从网上看到岛国德艺双馨艺术家老师们的作品，只好对着春哥的照片解开了裤腰带——“眼角，有泪滑过！”。 正文 049 学徒 “从我家坐11路车，坐到江大北路站下车就可以了，我的店在C座三楼。从科技市场再往南走就是江淮大学，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大学里面真得非常好。真得，我觉得大学里面才真正适合你！”从十一路公交车上下来，小姑一边向田雨墨介绍她的工作地点，一边还旁敲侧击试着劝说田雨墨回去读书。 对科技市场的情况田雨墨其实很熟悉，本身就离江淮大学比较近，因为小姑的原因，她更是没少往科技市场跑，有时候还会帮小姑看一下她的店。放暑假寒假的时候，田雨墨都把自己的校园一卡通借给小姑，毕竟江淮大学的食堂，比外面还是稍微便宜点儿的，而小姑也乐意去学校装一把就餐的大学教授。 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田雨墨成了科技市场里的一名学徒工，心态自然不会是原先那样子怡然自得，甚至带着点儿优越感了，现在田雨墨想得是如何在这里赚到钱。 来到科技市场，田雨墨首先跟着小姑到她的店，或者说是柜台那边去看了一下。小姑的柜台和田雨墨记忆中的样子差别不大，三个玻璃柜台里面主要摆的是各式音响，在后面的柜子上贴的却是一个醒目的小霸王学习机的广告，居然还是成龙代言的。记得小姑说过，她这个店的主要盈利是卖小霸王学习机来的，这才是她的主营业务收入。“唉，我这亲爱的小姑，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学生！” 从心理上来说，田雨墨觉得应该帮助小姑把她的生意做好，但哪怕是个重生者，田雨墨看着小姑的柜台时依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田雨墨要是有点儿营销天赋，上辈子在银行里面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没有多说话，田雨墨就跟着小姑到B座四楼，科技市场这边的布局都是把相同产品的卖家放同一个楼层，这里全都是卖电脑的。田雨墨其实对这里也比较熟悉，贾文琪和自己的第一台电脑都是在这里装的，找的都是小姑介绍的人。 田雨墨甚至有预感，这次小姑给自己介绍的师傅，可能就是当时给自己装电脑的那个老贾，因为和贾文琪是本家，所以田雨墨一直记得这人。 “小贾，我之前给您打电话说过，这是我侄子田雨墨，想过来跟您做一下学徒！”果不其然，在过道里面转了一会儿后，小姑把田雨墨领到一处柜台，果然是记忆中的那个老贾。当然老贾在小姑面前只是小贾，但他的店面还是和以后差不多，他这里维修机器的同时，还在售卖各种机器配件。 各种电脑配件的价格其实和后世差不多，考虑到通货膨胀的因素，现在可能实际上还贵一些，但因为摩尔定律的存在，现在的主流设备功能要比以后差上很多，现在大多数内存才几十M，硬盘才十几个G，还不如以后的手机数值上好。 老贾是个三十来岁的瘦小男人，当小姑和田雨墨过来的时候，他正在那里拆解一台台式机，似乎正在排查硬件故障，看到小姑过来后赶紧站起来打了一个招呼：“田姐好！” 打完招呼后老贾赶紧给小姑和田雨墨找了两个椅子让她坐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等开场白说完后，老贾这才问起在旁边的田雨墨：“你对电脑了解到什么程度？” “会用电脑，会装软件，但是硬件知识不足，想学学装机和修机器！”田雨墨老老实实得回答道，他准备先靠这些东西赚钱。 老贾听了后点了下头，现在电脑还是奢饰品，田雨墨这种水平算不错的，不过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准备在我这里干多久的学徒？我把我的手艺教给你，按理说要收费的，看在田姐的面子上，免费收你这么一个学徒。你可得要告诉我干多久，万一什么时候不干了，我也好有个准备。” 被这么一问，田雨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照田雨墨的打算，手艺学到之后肯定要单干，但是被这么一问后田雨墨却不好意思说实话：“我知道了，等我走的时候一定和您说一声！” “中午找我一起吃饭去！”把田雨墨安置好，小姑也就离开回自己的柜台，因为老贾不管饭，小姑临走前还不忘和田雨墨说一声吃饭的事。 小姑离开后，田雨墨的学徒生涯正式开始。记得看过一些文章，解放前旧社会的学徒工待遇相当低，几乎是给师傅当牛做马的存在。所以尽管现在是新社会，田雨墨的态度摆的非常低，拿出一本带来的新笔记本，随时准备记东西。 “电脑遇到的各种问题，可能在以后会逐渐遇到，我现在先教你装机吧，电脑上的部件你都认识吧？” 虽然摩尔定律让接下来十几年的电脑发展很多，但具体的样子却没怎么变化，大同小异，刚才过来时老贾正在那里摆弄一台拆开的电脑，田雨墨顺势一一指到：“差不多！这是主板，这是硬盘，这是光驱，这是内存，这是CPU。” 虽然把电脑上的几个部件全都指出来，但田雨墨也就这点儿水平，在进一步他就不知道，想要能够装电脑可是远远不够的。 “不错啊！还认识不少东西，这些差不多也是电脑的核心部件了！不过有一样你没指出来，这个地方是显卡！” 随着老贾指出显卡的位置，田雨墨突然间有些恍然大悟，难怪觉得刚才觉得电脑主板有些别扭。他又不是那种追求极端视觉体验的土豪，周围也没有那种电脑发烧友，后世见过的电脑都是集成显卡的，根本就没见过独立显卡的机器。田雨墨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找个师傅学一下还真是个好主意。 看着田雨墨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老贾继续教道：“我这里正好有两个装机的客户，我给你说一遍做一遍，另外一台你自己装装试试吧！” 正文 050 准备 “等等！我这手机600块钱卖给你！”就在田雨墨转身走开五六步之后，后面的售货员叫住了他。 “好吧！” 田雨墨转过身来结账付款，拿到这一世的第一台手机。上一世的田雨墨压根不会讲价，卖家要多少钱田雨墨就出多少钱，他要是买个东西，多半能把贾文琪给气死。久而久之，贾文琪只允许田雨墨到超市里面买东西，买其他东西尤其是大件贵重物品，都是她亲自出马讲价。 在开出一个极低的价格后再和商家唇枪舌战一番，等商家给出自己的“底线”之后，贾文琪往往再压上一线，这个时候成了就自然成了，不成贾文琪就转身离开。这个时候商家往往就会叫住贾文琪，按照贾文琪提出的价位成交。如果商家没有叫住贾文琪，那么贾文琪就会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扬长而去，还是转过身来腆着脸皮接受商家的价格。 贾文琪砍价手段见识多了，田雨墨也学会了一些，只是到了他买东西的时候往往就把学到的这一套给忘到脑后。但是现在不行，田雨墨是一个穷光蛋，必须珍惜每一分资金。 在来东华的路上，田雨墨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买上一部手机。虽然手机很贵，但信息却是无价之宝，这一切投入都是值得的。 田雨墨很喜欢能够砸核桃的诺基亚，但是科技市场里诺基亚的手机普遍都是一两千块钱，基本上会把田向前给田雨墨的钱花个精光，田雨墨就连启动资金都没有了。 好在科技市场手机卖场那里有的是卖手机的厂家，不只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这种大牌子，还有很多田雨墨听都没听说过的国内山寨机。当然田雨墨也不敢选择太便宜的，搜寻许久之后最终定位到一款售价七百五十元的山寨机，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厂家承诺一年保修，而上一世田雨墨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的手机，一年内这个手机厂应该还倒不了。 不要说后来的智能机，就是比起上一世田雨墨的第一部手机，这台手机也弱爆了，只有接电话和发短信两个功能，但总让田雨墨有了重回信息时代的感觉。 买完手机后，田雨墨又到科技市场旁边的一家移动营业厅办了一张手机卡，当做完这一切后，老贾给他中午一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已经用的差不多，田雨墨急匆匆跑回老贾的柜台。 “师傅！我要是想要配一台电脑的话，您建议我用些什么的件，我不求最好最贵，只求耐用的情况下性价比最高！” “微星的主板，艾尔莎的显卡，12G的IBM硬盘，64M的海力士内存吧！我也不给你太贵，就给你收个4500的成本价吧！” “4500！现在的我可配不起，我有好几个同学在东华，他们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了，应该有不少积蓄，我问问他们装不装电脑。”田雨墨哪有同学在东华啊，他这是准备自己出去揽活。 “行啊！如果你同学来装机，你自己给他装吧，那些硬件我就收个成本价！”想了一下，老贾觉得店里的硬件走一下量也不错，给田雨墨答应下来。 “对了，师傅，您要是不在这的时候，有客户来问装机器的价格，我该怎么回应啊？” “我那里有有成本价和售价两张详细的价目表，卖东西肯定要在成本价以上，一般标的售价是成本价的110%，他们顾客不是讲价嘛，你只要能卖到成本价105%以上我都可以给你提成。当然这个比例只是大概的，具体的价目还是在那个表里。另外有些东西，和其他柜台商量好统一价格的，你是不能卖得太低的，还有些东西，代理商走量，那你就可以适当的卖便宜点儿，有时候为了完成代理商的任务，我自己还会掏钱买一些走量的商品，因为能从代理商那里捞些便宜。这些东西门道太多，你还是先好好学习一下基础的技术吧！” 被老贾说了一下，田雨墨赶忙连连点头，老贾告诉他的信息非常有用。接下来田雨墨就研究起老贾的那两张价目表，他这里的产品大多数都是溢价10%卖出的，也有个别品牌的产品溢价较多或是较少，田雨墨全都把这些东西记到自己的笔记本上面。 当天下午，田雨墨跟着老贾接待了两名修电脑的客户，一个是系统问题，这个比较好说，另外一个则是主板问题，上面的电容坏了，老贾重新把电容给焊了一下。焊电容这个可是一个技术活，尽管田雨墨一直在仔细听，但想掌握这个技术还需要一段时间。 到了下午四点，科技市场里面的员工便开始三三两两开始下班，老贾的生意很不错，一直干到五点半天黑了才忙完。之前小姑过来接田雨墨一起回家的，但是田雨墨表示自己晚上去江淮大学玩玩，让小姑先回家。 从科技市场下班后，田雨墨径直去了江淮大学，已经好些年没在这里吃过饭，田雨墨还有些怀念。借用一个学长的饭卡买了饭饱餐一顿之后，田雨墨径直前往学校里面的几家打印室。 田雨墨上大学时学校里面的打印室都是五分钱一张的，到京城读研时学校里面打印室是一角一张，等毕业到社会上工作之后，田雨墨惊讶得发现打印一张纸的价格是一元钱一张。 “电脑装机，配件零利润只收手工费，联系电话XXXXXXX。” 田雨墨一下子打出来印着以上内容的四十张A4纸出来，在打印室旁边的一个小超市里买了一瓶胶水后，田雨墨便在校园里面贴起小广告来。 江淮大学里面有专门贴小广告的布告栏，田雨墨轻车熟路得来到这些布告栏，将印着自己手机号的A4纸广告贴在布告栏上。贴完之后田雨墨还仔细看了一下，上一世他在这些布告栏里看到最多的是给青年男女提供日租房的广告，因为一直没追到贾文琪，自然用不到这些日租房，当时田雨墨对这种广告可谓是深恶痛绝。现在校园里面的气氛还比较好，布告栏里最多的是考研、考公辅导班的广告。 当在江淮大学主要的几处布告栏把广告贴好之后，田雨墨又坐公交车来到离江淮大学不是很远的另外一所大学江淮艺术学院。田雨墨刚上大学那一年便听人说过江淮艺术学院美女很多，每到节假日校园门口更是停了很多的好车，想来这里的学生们应该是不差钱的。 不过田雨墨对江淮艺术学院并不是很熟悉，他大学期间只陪着贾文琪来过一次，不过这并不妨碍田雨墨把江淮艺术学院的布告栏里贴上自己的广告。 当做完这一切后，田雨墨又步行走到自己坐公交车时看到的最近的一个网吧，不过这个时候的网吧价格却是让田雨墨大吃一惊，居然五块钱一小时。等两年半后田雨墨开始进网吧时，价格已经下降到一块五一小时，现在这个价格都让田雨墨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田雨墨并没打算节省这笔钱，马上便开了一台机器，他这次来网吧事情很多，一个小时还不一定忙得完。 首先田雨墨便尝试登陆了一下192.168.0.1和192.168.1.1这两个网址，记得以后的路由器大多是这两个网址登陆管理界面的。然后田雨墨一试，最后通过192.168.1.1进入路由器的管理界面，捎带显示出这家网吧是TPLINK的路由器。好在这家网吧的网管把TPLINK的默认密码给改了，要不然田雨墨现在就能登陆上去。 这个发现让田雨墨倍感鼓舞，现在网吧用的路由器可能并不比日后的家用路由器配置麻烦太多，不过保险期间田雨墨准备明天到科技市场TPLINK路由器的卖家那里咨询一下使用操作。 紧接着田雨墨点开hao123上网导航的网址，这个网站是华夏国最早的上网导航网站，将各常用网站分门别类摆在首页上，对很多网盲来说非常有用。不过在田雨墨重生前这个网站便已经有了，要不然田雨墨砸锅卖铁也要找人做一个类似的网站。 不过此时hao123的界面和田雨墨后世常见的还有些差别，很多熟悉的网站都还没有在界面上出现，田雨墨迅速点开几个在首页上的知名论坛，开始在上面注册账号，等注册完账号后，田雨墨在这些论坛上面开始发帖子，或是在一些涉及到江淮省的帖子里回复——“为江淮省各地市提供电脑室营业技术支持，联系电话1XXXXXXX！” 做完这些之后，田雨墨又到这个时候还非常流行的聊天室里面，把刚才那段话黏贴进江淮省几个主要的地级市的聊天室里。 不过2000年的网速还非常慢，当田雨墨开始在聊天室里面发广告的时候，上网时间已经超过一小时。田雨墨索性再上一小时，一边在聊天室里发广告，一边又点开网吧电脑，看看电脑上都是有什么游戏。 结果田雨墨看到的大多是些他没听说过的游戏，只有红警1和星际争霸两个较大的单机游戏知道，还有就是这个时候已经有联众棋牌游戏，田雨墨将看到的几个游戏记在自己笔记本上，他要尽快把这些游戏下载下来，给网吧系统制作一个镜像。 只是田雨墨下载起来之后，却发现网速慢得吓人，没办法，田雨墨只好优先下载那些比较小的软件，至于那些大型游戏只能暂时缓一下。 田雨墨上网的第二个小时还没结束，手机便响了起来。 正文 051 活好 田雨墨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外地座机打过来的，不知道是那个地级市，但可以确定是江淮省的地级市，因为区号和泰州所在的新安是挨着的。 “您好！”就在接听电话的同时，田雨墨顺手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打来的区号，是挨着新安的武道市的号。武道离东华也非常近，如果只是武道市区的话，坐两个小时的长途车就能到。 “你好，我是武道市的，刚才在聊天室里面看到你发了一个提供电脑室技术支持的，我想问一下，建个电脑室大概多少钱？”打电话的是个中年男子，说话声音非常浑厚。 “您这样子算吧，基本上首先要有场地，设备有电费，还有电信公司的网费，接下来是电脑的费用，一台电脑装下来至少五千元。还有路由器这样的网络设备，带的电脑数量不一样，用的设备也不一样，反正价格在两千块钱左右！你的电脑在我们这里买吗？”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太仓促，居然都没问路由器的价格便开始打广告，于是便编了一个两千块。 不过田雨墨这也不是乱编，他还有着自己的根据。上一世他在京城某银行的区支行工作，银行用自己的专线办业务，这套系统不和互联网相连，一直以来只开了一个普通的互联网给几个领导用，后来随着业务的发展，各个部门用互联网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是一些无线交换机接入后，原先那个家庭用的普通路由器便带不起来，最后支行花一千块钱买了一台企业路由器，这才满足整个大楼的互联网需求。 “我问过武道这边科技市场的人，他也说帮我建电脑室，一台电脑50的组装费，你们那里有什么优势？毕竟你们人在东华，来我们这里一趟太麻烦，我找这边的人更方便。” “我们技术比较先进，能让您的电脑室更加有效！”电脑三脚猫田雨墨非常牛逼得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怎么个先进法？”田雨墨这么一说，对面那人明显比较感兴趣。 “电脑用的久了，不是会比较卡吗？有时候还有病毒，用的一定程度就要重装系统，但我可以给你的电脑们制作一个还原镜像，直接把电脑还原到某个特定的时间，比如说刚装好机的状态，这样子你觉得电脑有问题了，直接还原到以前的镜像就可以，点几个键就可以，比重装省事。而且我也可以教你制作镜像，你如果想要把什么新的东西加到镜像里面也可以！” 在东华这家电脑室待了一会儿，田雨墨已经发现现在的网吧技术含量真得很低，和他用装家庭电脑的法子给人开网吧同出一辙，他在的这家电脑室就是给家庭电脑装了一个还原镜像来应付客户，给电脑安装一个还原镜像还在田雨墨的能力范围之内。 后世的网吧其实很复杂，也就是现在网吧行业刚起步，大多数叫做电脑室的网吧都是小作坊似得经营模式，处于拓荒阶段，各种技术还不成熟，给了田雨墨这个电脑三脚猫给人提供技术的机会。 毕竟这个时候，冰点还原系统才刚刚被加拿大的Faronics公司创造出来，国内网吧常用的无硬盘主机系统要到2002年才被发明。到那个时候想要开网吧，只能找专业人士，花钱买专门的软件来开网吧，田雨墨这种草台班子完全没有生存空间。 江淮省省会的网吧技术一直比下面地级市领先，记得田雨墨上大学时，东华的网吧都已经先充值后上网自动扣费了，泰州的网吧还是先上网后交费的模式。现在东华的网吧只能给电脑装个还原镜像，估计下面地级市的网吧连这个还原镜像都没有。 “这样子倒是挺好的，不用每次都重装系统了！”果不其然，武道那边网吧技术水平还真能够被田雨墨给鄙视。 技术好像有点儿作用，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寒的田雨墨继续忽悠道：“网吧的技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听朋友说，现在外国的电脑都在搞一套还原系统，电脑每次重启自动还原到最初的系统，比还原镜像还方便，一下子电脑上多余的东西全都没有。咱们现在用的主流操作系统不是WINDOWS98嘛，现在微软公司马上要推出WINDOWS2000操作系统了，到时候肯定到要升级系统，而我们在省会肯定比下面地级市要先接触到这些东西。” “也不一定用最新的系统吧，新的不一定稳定！” 感觉电话对面这个人还是很有想法的，田雨墨也把能给的好处都尽量说出来：“我可以教给你一些最简单的电脑硬件和软件知识，让你能够自己简单得维护电脑。” “我们本地的人也说能提供这些帮助，一个月以内还保换，三个月内保修，我想你们在省会可能提供不了这个便利吧！” “一般新电脑，前几年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给你的这个保修和保换没有任何的意义。你用我的机器，难道就不能在武道本地修了？电脑这东西和其他东西不一样，您知道摩尔定律吗？” “不知道！”对面非常坚定得回答道。 “简单来说就是电脑的性能每十八个月就能翻一翻，而价格同时会下降成原先的一半。也就说是电脑的更新换代速度非常快，你现在配的电脑十八个月以后就落伍了！您开电脑室，必须要经常更换机器，要不然别人可能就不到你们这里来玩，因为机器太慢了，带不起最新的游戏。您以后还要经常换机器的，而省会这里自然比下面先进，我们是老主顾，到时候还会给您优惠。” “那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也就是说，如果您要是开电脑室的话，需要经常更新设备。我们这里的件肯定比武道便宜，武道的电脑配件都是从我们这里进的，加上物流费，人工费，房租费，他们也要挣钱，最终肯定要比我们贵很多！你这是刚开始营业，接下来肯定要经常更换机器，您买的机器越多，在我们这里买越合适！” “那你给我一台机器多少钱？” “您要买多少台电脑？我们有些件是走量的，可能会根据您要组装的台数，适当给您优惠。另外你要什么样的配置？一个牌子的件配置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此外你还要选择那种牌子的件，一样的件牌子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对了，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我姓李，叫李刚！我准备装四十台电脑！” 正文 052 努力 当听到四十台电脑的数字之后，田雨墨心里面也是咯噔一声，在老贾的店里看了一天，田雨墨发现老贾每装一台电脑，即便是给客户讲讲价，差不多也能赚三百块钱。如果自己能把这四十台的业务吃下来，那不就是一万二，房子首付的钱就有了。 李刚很快便把他想要的装机清单说了出来，听得田雨墨眉头紧皱，因为李刚提到的主板、机箱和硬盘厂家他都没听说过，老贾那里都没有卖这种硬件。 田雨墨又把白天从老贾那里记来的硬件价位表翻看起来，确实没找到这几种硬件，不过从其他老贾那里有的硬件来看，李刚在武道的价格已经压得很低，按照老贾的成本一台也赚不了二百元。 “其实我已经和人差不多谈好了，如果不是在网上看到你的信息我可能直接就和人谈好。人力费都匀到电脑里去，怎么样？你能给我一个什么价？” “肯定比你问的那家报价便宜，但是具体有些件我这里没有，我也得找人问问！”田雨墨对这次的业务可以说是志在必得，明天准备全力跑这件事。 “你是在东华那里？” “东华电脑科技市场，在江淮大学附近。” “东华电脑科技市场？那里全都是卖电脑的吧？” “是啊！”听李刚这么一说，田雨墨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奥！我正好有事到东华去，去现场谈吧。如果价格合适，我就全在你那里定件，如果有个别的不合适，不从你那里买件，我可能还从你那里装机，这样可以给你部分手工费！等把件买好后，咱们直接回武道把电脑室开起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好的！明天联系！”虽然嘴上这样说道，田雨墨心里面却在问候李刚全家，明显李刚是要到电脑科技市场货比三家，自己这价格还要被老贾剥一层利润，根本竞争不过其他家。到时候就怕自己引着李刚把科技市场转一圈，李刚全从其他家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看到第二个小时也快到了，赶紧到前台那里下线。从污浊的网吧中走出来，田雨墨深深得吸了一口气。 上一世的田雨墨，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多半也就认命，帮着李刚把网吧建起来赚个人工费，只是这一世的他却并不甘心。上一世他也曾经努力过，不过得到的回报与付出总是不成比例，久而久之田雨墨就觉得不管努不努力都一个样子，整个人彻底失去向上爬的想法。但这一世，因为重生的缘故，田雨墨知道自己只要买了房就一定能够赚钱，前面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成功，转眼就让他内心重新燃起战火。 飞快得搜寻了一下，田雨墨登上一辆开往小姑家的公交车，为了节约时间，直接用手机给小姑打电话。 “小姑！我想问一下，您知道某些电脑配件代理商的电话吗？”想来想去，明天李刚肯定还要在科技市场讨价还价一番，田雨墨这边想要取得价格优势，只能找各种硬件的地区代理商，看看能不能要个低价。 “我只知道几个音响品牌的代理商，还有一个鼠标键盘的代理商，我有个朋友单位买键盘，托我帮他问过，当时弄到一个人的号。你要这个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家啊？” “要人想让我帮他买些电脑配件，我得帮人家问问，马上就回去！” “好的！我找找，这个人姓王，叫王明德，男的，电话是1XXXXXXX！” “好的！谢谢小姑！” 田雨墨顺手把这个王姓代理商的手机号记下来，挂完小姑的电话然后又顺手给这个王姓代理商打了过去。 “王经理！您好！我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我们公司主要是给客户在各地建立网吧……就是电脑室，我想问问你那里的键盘鼠标都多少钱？对！各种型号各种价位的都要，毕竟键盘鼠标都是消耗品，我们要的量比较大，您看看能给便宜点儿吗？这是最低价，不能便宜了？好的，价格我记下来，我再和我们领导说说，以后电脑室肯定会越建越多，到时候找你买鼠标键盘，您可给便宜点儿啊！对了，您还知道其他电脑硬件的代理商的联系方式吗？奥！这个陈先生是IBM硬盘的代理商，这个赵先生是因特尔的代理商！谢谢王哥！有机会请您吃饭啊！” 田雨墨本来还想问问王先生知不知道其他鼠标键盘厂家的电话，但想来同行是冤家，王先生恐怕也不会介绍竞争对手跟自己抢生意，也就作罢，然后田雨墨拿着得来的联系方式，给IBM硬盘的代理商陈先生打过电话去。 “陈经理！您好！我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我们公司主要是给客户在各地建立电脑室，我就想问问你们IBM的硬盘都多少钱？我们开电脑室，要的比较多，一下子能有四十个，你看看能给多少钱？奥，我记下来了！那您知不道还有其他电脑配件代理商的电话？这个钱女士，是卖机箱的？她的电话是多少？记下来了，冯先生，是微星主板的代理商，好的！对了，您有没有卖鼠标键盘的代理商朋友？魏先生双飞燕的代理商，张先生，罗技的代理商！好的！非常感谢您，有机会请您吃饭啊！” “魏经理！您好！我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我们公司主要是给客户在各地建立电脑室，想要进一批鼠标键盘，想从你那里问问报价！您这个价格太贵了，我认识一个叫做王明德的朋友，他给我的价格要比你们家的便宜。什么？王明德的都是些杂牌子，质量不行，用一段时间键盘按键就发涩。奥，我知道了，可是电脑室也不需要用太好的键盘，凑活一下也行。如果要是一下子买一百条键盘还能优惠？也行，我再和我们客户商量一下，虽然客户只有四十多台电脑，但是鼠标键盘这种东西都是易耗品，多配上一些也是挺好的，实在不行我掏钱多买些我们自己卖！对了，魏哥，您还知道其他电脑配件代理商的电话吗？谢谢魏哥，我马上记下来。” …… “王哥吗？我小田，之前给您打过电话，之前找过双飞燕的魏总，他给我的价格要比您的还要低，而且他们双飞燕也算是个大牌子，您能不能再便宜点儿？好的，王哥，我记下来了，我再问问客户！” …… 正文 053 第一笔生意 田雨墨一直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但是当调动起聪明才智后，田雨墨发现自己还是有一定营销天赋。 因为是相关产品，整个科技市场的电脑配件代理商其实都有一定的联系，因为小姑也算是这个关系网中的一环，田雨墨以此为突破口，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一环套一环，差不多就把全部的代理商电话套了出来。 卖鼠标的不会向田雨墨推荐卖鼠标的同行，但是卖其他东西的商家可不在乎，每一种产品田雨墨都问了好几家代理商，包括但是不限于李刚提问的那一些品牌。然后田雨墨再把其中一家的价格压低下告诉其他家，其他家自然会抨击这一家的产品，田雨墨也就明白某家产品的不足，甚至可以用这不足反过来要挟商家，让他们彼此拆台。 忙活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电话费，总之田雨墨对电脑配件的认识上升了一个新台阶，各种产品的性能差别至少都记到笔记本上，差不多拿到各家代理商最便宜的价格，比老贾给他看得那份成本价还要低上一点儿。 但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如果按照这些价格报给李刚，固然能够拿到这单生意，但是本身的利润便没了。田雨墨还需要判断李刚在科技市场能够问到的价格，只要能够比李刚问到的价格低一点儿，田雨墨便算成功。 这天晚上田雨墨早早便睡觉，第二天早上一早便在小姑之前来到科技市场。田雨墨也没有去老贾的店，直接在其他店一个个看起来各种配件的价格。田雨墨也不询问店主价格，一来节约时间，二来问也问不出实话来，卖家才不会把底牌交给买家看。 田雨墨只能根据各个店标出来的售价，在根据同类产品在老贾那个名单上进货价和售价的比例，来估算每个配件的进货价。 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把大多数配件的售价记下来，又到小姑的店借了一个计算器，花了半个小时将大概的进货价算出来。 当做完这一切后，田雨墨又跑到科技市场另外一个楼层，花几块钱买了一些昨天在网吧看到的常见游戏的盗版光碟，现在的网速太慢，他没有时间从网上下载，直接用盗版光盘安装吧。 等买完光盘，田雨墨又去最近的小超市买了一条烟，虽然老贾的本事他还没有学到，但他已经不准备跟老贾干了。但是跟老贾还是要处好关系，毕竟人家还是教了自己一天，而且田雨墨现在水平其实一般，恐怕也会要问题要老贾。 “师傅，我昨天晚上想了许久，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多赚点儿钱。在您这里做学徒虽然能学到手艺，但是赚钱太慢了，谢谢您的照顾，可能以后还有什么事情麻烦您！”因为自己理亏，田雨墨摆的态度非常低。 老贾对田雨墨其实相当不满，昨天才来了一天便不干了，换谁心里也会不爽。不过田雨墨本人过来道歉，态度摆得很低，还带了一条烟过来，老贾也就不生气了。 “你出去打工能挣到钱，但学一门手艺才是够吃一辈子的事，其实我真建议你在这里多学学。电脑这东西肯定会越来越普及，进入普通人家庭的！” “师傅您说的是，其实我也没想完全放弃学手艺，有空的时候过来跟您学两手您不介意吧？” “没事！”老贾也愿意和田雨墨搞好关系，做生意不就是讲究和气生财，多认识一个朋友肯定多一条路，田雨墨要是装电脑肯定要到科技市场里面买件，还不是得找自己，所以老贾也是非常爽快得答应下来。 “师傅，我用你电脑装个镜像啊！” “用吧用吧！以后你要是到我这里装机，我给你打个折扣！”吃人家东西嘴短，收了田雨墨一条几十块的烟，老贾自然不好意思拒绝田雨墨的这个请求。 不过田雨墨还是有些太赶了，一直到中午李刚也没有打电话联系他，他制作完镜像后，又在老贾的店里继续客串学徒的身份，继续学习了一些硬件知识。 正当田雨墨准备找小姑去吃午饭的时候，李刚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约田雨墨在科技市场旁的一家肯德基见面。 田雨墨顾不上吃饭，急匆匆跑向肯德基，借助电话的指引，田雨墨很快与李刚见面。 李刚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微微有些发胖，看上去平日里养尊处优，但他给田雨墨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田雨墨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非常小气吝啬的人。 而李刚也是对田雨墨的年轻微微有些吃惊，不过他也是直接拿出一张纸扑在桌子上，开门见山得说道：“我今天上午在东华科技市场赚了一圈，对使用什么牌子型号的硬件又有了新的想法，你能给我报一下以下这些硬件的价格吗？” 田雨墨就把自己今天估算出来的各种成本价报给李刚，同时一边汇报一边注意观察李刚的神色变化，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神色变化来。田雨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实在太嫩，连个乡下小土豪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机箱我从一个朋友那里买，其他的东西都从你这里买吧！不过人工费就不给你了，可以吗？”看了一下田雨墨的报价，李刚也是非常难受。田雨墨的报价和李刚通过多方打探探出来的价格差不多，只是个别硬件价格稍贵一些，如果不用田雨墨提供的件他就要给田雨墨人工费，还不如直接从田雨墨那里拿，节约时间。 只是李刚这次也失算了，他没想到田雨墨也只是一个不是很熟悉业务的二道贩子，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李刚要的各种硬件买齐。 当田雨墨跟着李刚坐一辆小货车来到武道时，已经晚上八点钟。李刚家在武道城郊结合部，是一个大院子，简单吃了一顿饭，田雨墨便开始给李刚装机。人工费已经含在这些硬件里面，田雨墨早干完就能早一点儿回省会。 因为李刚的成本压缩，田雨墨装一台机器的利润也就一百快左右。但不管怎么说，田雨墨的第一笔生意算是谈成了。 正文 054 害人精 “什么！？雨墨去武道了？你这个当姑的是怎么当的？让他去东华，不就是为了让你看着他的吗？刚去东华两天就去了武道！他去武道干什么去了？”就在田雨墨在那里给李刚装着电脑的时候，在泰州的曹瑜也接到田向丽的电话。因为田向丽办的电话卡在晚上九点以后有优惠，她经常都是晚上九点后给亲戚打电话。 之前听田向丽说田雨墨在东华晚上学习的时候，曹瑜还暗自高兴，觉得田雨墨可能过两天就回来。现在一听到田雨墨居然又去了武道，曹瑜马上就急眼了。一直以来曹瑜都对自己的小姑子们非常客气，但这次事关自己的儿子，也是忍不住发火。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来的第二天就到科技市场那边做电脑学徒，结果在那里干了一天就不干了，第三天还去科技市场了，但是晚上没回来，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跟朋友去武道了！” “雨墨不会是让人给骗了吧，他那里有什么武道的朋友，就是泰州本地的朋友都少！”田雨墨性格比较宅，压根就没有几个朋友，现在却说跟着朋友去武道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能不让曹瑜担心。 “应该没事，我刚跟雨墨通了电话，他还给我留了一个武道的地址，他说最多五天就回东华！” “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过去！”曹瑜真是急得了不得，只想着赶快联系上儿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家的门铃响了，匆匆记下田雨墨的手机号，曹瑜赶紧跑到房门前通过猫眼向外望去。机械厂宿舍本来还有门卫的，但是随着机械厂倒闭，这门卫也就撤了，现在田雨墨也不在家，曹瑜心里还有些害怕。 “你找谁啊？”出现在猫眼中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哪怕相貌因为透镜而变得扭曲，曹瑜仍然感觉到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只是不认识。 “我找田雨墨！” 随着一声悦耳清脆的声音，暴怒的曹瑜拉开了自家的房门。虽然没见过高亦然，但凭借女性的第六感，曹瑜基本上便能够确定门外这个漂亮女孩子就是导致自己儿子被泰州一中开除的罪魁祸首，也只有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才会把自己本来一心向学的儿子给迷得神魂颠倒，连学都不上了。 “你还嫌把我们家雨墨害得不够惨吗？”曹瑜脾气上来，一下子拉开房门，但没有把房门外面的防盗纱窗门也一并打开，她怕自己抑制不住把这个女孩子给打一顿。 高亦然只觉得浑身发颤，那一次的操场示爱简直是她的一场噩梦，如果不是田雨墨把所有的事情全自己扛下来，高亦然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还有同学们。 虽然自己避免了难堪，但是却害田雨墨被学校开除，高亦然心里面非常难过，想要找田雨墨道个谢或是道个歉。 高亦然并不知道田雨墨家具体的位置，只知道在泰州机械厂宿舍，于是她在上下学的时间到泰州机械厂徘徊了两天，希望能够碰到田雨墨。 只可惜两天都没有碰到田雨墨，到了第三天高亦然终于忍耐不住，在泰州机械厂找人问明白田雨墨家的位置。机械厂宿舍和以后的小区不一样，彼此都是同事很熟悉，马上便有人指出田雨墨家的位置。 高亦然中午去过一次田雨墨家，结果家里没有人。田雨墨不上学，曹瑜也就失去回家做饭的动力，在纺织厂的食堂里吃的饭。 高亦然感觉自己快要疯掉，她迫切得想要见到田雨墨，第三天放学晚上又试着到田雨墨家里来看看，这次终于有人给她开门，而这个看上去可能是田雨墨母亲的中年妇女，马上便劈头盖脸把高亦然骂了一顿。 高亦然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用尊敬的语气对曹瑜说道：“阿姨！田雨墨在那里？我有事找他？” “雨墨他去东华打工去了！”曹瑜咬牙切齿得高亦然说道，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这段时间曹瑜心里压力也是很大，听话学习又好的儿子突然间退学要去打工，曹瑜一直没有转过这个弯来，现在遇到导致儿子退学的罪魁祸首，曹瑜没上去手撕高亦然已经保持足够的克制，但内心的抑郁却再也掩饰不下来。 “打工去了！？”高亦然以为田雨墨被学校开除了，最多也就换个学校继续读书，却没想到田雨墨竟然打工去了。 说起打工，高亦然有个堂哥，现在在泰州四中上高三，堂哥高一时就读书读不下去，非要外出打工，把高亦然大爷一家急得不行了。高亦然的父亲主动请缨把高亦然的表哥接到自己厂子里面干了一个星期，然后表哥便老老实实回学校念书去，成绩还有了很大提高，今年发挥好说不定能够考上本科。 田雨墨和高亦然的表哥不一样，他学习成绩很好，在初中时是年纪前几名，不少田雨墨不认识的人都知道他，高亦然也知道田雨墨成绩很好。只是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纸情书，竟然害得田雨墨被学校开除打工去。 高亦然整个人彻底呆在原地，后悔、自责、感激……各种各样的感情在她心中泛起。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高亦然说什么也不会让田雨墨把所有罪过都担起来，她早就不想上学了，干嘛要毁了田雨墨的前途。 不知怎得，高亦然又想起田雨墨在认罪前的那个笑容来，曾经让她觉得无比甜蜜的笑容却是如此的苦涩，仿佛让高亦然想起《泰坦尼克号》上杰克的最后一面。 看着高亦然羞愧无语，曹瑜也是更加难过起来：“我家雨墨学习那么好，本来是能够考上清北的，结果被你害成这样，你就是一个害人精！” 如果田雨墨在这里，肯定不会由着母亲用最恶毒的词语去诅咒高亦然。他上一世都没碰着清北的边儿，这一世就更没希望了，除非能够混个京城户口。 既然已经这样了，还不如把坏事办成好事，说不准还会收获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只可惜曹瑜并没有这样的觉悟，也不知道哭骂了多久之后，曹瑜发现高亦然已经消失不见，这才停止抽泣，关上了房门。 正文 055 给田雨墨的一封信 高亦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着车回家的，路上的这一切她都记不清楚，许多年后也回忆不起来，只记得某个大车的车灯非常晃眼。 当回到家的时候，高亦然一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哭得有些红肿。为了怕回家晚，她放学的时候提前走了一会儿，现在回家和平日里回家的时间差不多，并不会引起父母的奇怪，只是这红肿的眼睛又该如何解释呢？ 最终高亦然低着头走进家门，然后不作任何停留得快步回到自己房间里，整个过程都没有看到父母的脸。高母虽然感觉出来高亦然心情有些不好，但没看到高亦然的脸，只是以为她在学校里被老师给训了，不开心，隔着房门宽慰了几句也没再说什么。对现在处于青春期的女儿，高亦然的父母不敢像以前那样管她，生怕引起女儿的叛逆。 高亦然在床上躺了很久，心中的烦闷一点儿也没有减少，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叠信纸，自从那晚上被校领导抓个现行后，她最近都有点儿心不在焉，东西都没有收拾，书桌还是那天给田雨墨写完信后的样子。 高亦然很喜欢写东西，这几天内心的苦闷让她心里有着太多想要倾诉的东西。煎熬之下的高亦然坐起来，在信纸上把对田雨墨想说的话全都写了下来，再憋在心里面她会难受死。 田雨墨同学： 你好！ 我其实一直很想对你换一个更加亲昵的称呼，可是你一直没给我这个机会。四天前的事情，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结果，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但我同样确认了一件事情，我真得很喜欢你，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和你的想象。 四天前我在表白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表白失败了你拒绝我，我该怎么对你呢？我也有着自己的骄傲。我想，如果你拒绝了我就再也不理你，装作不认识你，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我也是打算这样做的，但是校长的突然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你在把事情承担下来时的那个微笑，正是那个微笑击碎了我所谓的自尊心，让我摒弃掉我之前那可笑的打算，纵使你不肯接受我，我这辈子也是非你不嫁。 但这个微笑，却也让我丧失掉在校长面前站出来的勇气，让我处于焚心蚀骨的后悔之中，明明是我闯下的祸，却让你来替我承担这个后果。我和你不一样，我的父母虽然一直鼓励我，但都对我的升学之路不抱有希望，但你却可能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三天我过得非常煎熬，我很后悔在被老师抓到时没有站出来把事情说明白，我知道我是在害怕，我那所谓的骄傲，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是我在追求你，同时我也害怕让父母知道我在谈恋爱。这三天的时间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我当时把实情说出来又能怎样呢？是我在追求自己的爱情，谁愿意笑话我就笑话去吧，我不在乎。父母又能怎样对我呢？最多不过责怪几句。 当时我为什么就没有站出来把事情说明白，而让你一个人独自承担这些责任呢？我后悔自己的懦弱与无耻，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本来和你完全无关的一场灾难。 但这件事情也让我明白，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尽管你给我的并不是你全部的感情，但这部分感情也值得我去为你付出一切。 我想和你好好再谈谈，我喜欢你，哪怕你有喜欢的人，只要你能接受我，我什么都不在乎。然后抱着这个想法，我去你家了，在你家里见到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对我态度非常恶劣，但是当知道你出去打工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 打工这两个字，我想想都觉得难受。第一次听说时是在初二，班上一个农村的女同学突然不来上学，说是去南方打工，当时我心里就非常难受，尽管我和那个女生没什么交集。后来我有个堂哥不想上学，在我父亲的小厂子里干了几天，便再也不提打工的事情，甚至学习成绩都好了。 我去过我父亲的小厂子，昏暗的车间，刺耳的金属切割声，油腻的机油，脏兮兮的工作服，偶尔还会发生的事故，我都不想再去第二次。你不应该在外面打工，而应该坐在明亮的课堂里学习，然后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找一个好工作，然后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 其实我很羡慕学习好的人，可能因为自己学习不好，在很小的时候，也曾经想要找个学习好的人做丈夫，这个幼稚的想法早已经忘记了许久，但现在我又捡起了它，我就是喜欢你。 我向你保证，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将再也不像四天前那个晚上那样懦弱，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切的艰难困苦以及贫穷，永不后悔！永不退缩！我说到做到！ 没有任何的草稿，高亦然一气呵成写完这些。不过信还没有写完，高亦然却又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答在高亦然的信纸上面，将刚刚写上的字全都淋得模糊起来，这封写给田雨墨的信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寄到他手里，通过极其敌视自己的田母根本是不可能的。 2000年刚开始的这个时候，QQ还没有普及，哪怕是经常上网的高亦然也还没用过这个软件，手机就更不用说，最多也就有个家庭电话。想要联系上一个人实在太麻烦，哪怕是毕业时和同学们签了同学录留下联系方式，也很有可能再也联系不上。 高亦然甚至都担心，自己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田雨墨，难道要让自己抱憾终身吗？ 哭了一会儿后，高亦然无力得趴在书桌上，任由眼泪滴在桌子上，就在抬起头来时，她的眼睛恰好瞥到挂在旁边墙上的挂历。 高亦然抬起了头——现在离过年只有一个月，哪怕是外出务工，田雨墨一定会回家过年的，到时候一定要见到他！ 正文 056 你的钱可真好赚 当高亦然在那里自怨自艾的时候，田雨墨正在武道加班加点的干活。李刚的确已经准备了许久，开网吧的店早已经选好，里面的桌椅和电源都已经搞定，甚至“胜利电脑室”的招牌都已经打了出来。 虽然原先有点儿基础，又跟着老贾学了一天，但田雨墨装机速度还是不太行。中间还遇到过几次故障，田雨墨死活找不到毛病，幸好和老贾搞得关系还可以，打电话找老贾寻求电话指导才解决。 不过田雨墨本着技术不够，态度来凑的理念，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里一直泡在电脑室里，加班加点两天内帮着李刚迅速把网吧开起来。 在武道的最后一天，田雨墨又给李刚电脑室的管理员——李刚的一个远房亲戚突击培训了一下电脑软硬件知识。软件方面主要是制作镜像、还原镜像以及重装系统，硬件方面就是在东华那一天时间里面老贾教给田雨墨的一些皮毛。 如果把田雨墨培训的核心内容简单归纳一下，那就是遇到问题解决不了首先重启一下电脑，重启不起作用那就把系统还原到以前一个好用的镜像上，还不行那就重装操作系统，如果再不行那就找本地电脑维修商吧。 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这些新组装的电脑，硬件其实不容易出问题。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对网管来说学会重装系统就足够。 然后在和李刚亲戚交流的过程中，田雨墨成功套出李刚的身份，李刚的父亲竟然是武道本地的一个小煤矿场主，李刚竟然是一名煤二代。 江淮省虽然比不上晋省那样产煤，但也零散得有不少煤矿，主要集中在武道等相邻几个县市。李刚的父亲就是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包下了一块地，最终开起了小煤矿。不算上固定资产，李家全家的现金资产加起来就能有三百来万，李刚一家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江淮省绝对算得上大款。 不过李刚家的煤矿是个小矿，几年下来已经被挖得差不多，地下基本已经空了。居安思危的李刚也开始寻找一些新项目来赚钱。这也难怪身为煤二代的李刚，买起东西来却要精打细算，这次开网吧买机器也是费尽心思，完全没有晋省同行们的挥金如土。 这个发现让田雨墨心思又活络起来，看得那些真正的商业巨头，人家挣钱都不用自己的钱，都是用别人的钱来给自己挣钱。尤其是国内最早的那批互联网企业，那家没有接受过风投公司的资金注入。也就是田雨墨没有技术，要不然他早就先搞出一些东西来吸引投资。 文抄公路线碰壁之后，田雨墨想走IT路线，现在国内BAT三巨头都已经建立起来，虽然还没有发展开来，但留给其他人的空间已经不多。真正靠田雨墨自己慢慢积累，再过几年黄花菜都凉了，最多也就能多混几套房子，当个日子比较爽的寓公而已。 在武道的第二天装完网吧机器后，田雨墨并没有接受李刚亲戚的邀请，在武道市区玩玩，而是一头扎到房间里，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做了一个关于网吧发展，勉强算是项目规划的文案。 李刚是田雨墨重生以来碰到的第一个大款，而且这人还比较有见识，至少预见到电脑行业的广阔前景，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合作对象，田雨墨很想能够搭一下他的便车，用他的钱来给自己挣钱。 这个规划里面很多都是田雨墨根据自己后世的经验产生的一些想法，简单来说就是接下来几年时间里面广大人民群众对电脑的渴求会进一步提高，但是由于人民群众贫瘠的收入与昂贵的电脑价格之间的矛盾，作为成为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中和这种矛盾的手段，网吧将会在接下来几年里遍地开花。 开网吧虽然是顺应这个时代潮流的赚钱方式，但电脑更新较快，相对的投入也高，一个网吧需要十几万才能开得起来。即便是以李刚家的财力，也只能开起十几家网吧。十几家网吧固然也能够赚不少钱，但是投入的资金可不会少，占用很大的现金流。 除去开网吧，在这个潮流里面另外一个赚钱的方式，就是成立网络公司，向开网吧的老板们提供技术支持。随着网吧行业的发展，必然会对网吧的运行模式进行调整，田雨墨建议李刚利用资金召集一批工程师，开发一套网吧专用的系统，能够给网吧客户带来最好的用户体验，然后把这套系统售卖给网吧老板们。 至于网吧所用的系统，田雨墨虽然不懂技术，但有着后世网吧最直观的使用经验，有他指导肯定能够做出来。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规划书里为他设想的网吧系统做详细说明，如果连这个都介绍给李刚，他完全可以踢开自己独立干。 这么一套网吧系统，只需要投入一开始的研发费用，随后便不再占用现金流，将多余的钱投入到其他事情中，还避免了等网吧饱和后盈利下降问题，甚至还可以在推广系统的同时搭配电脑硬件进行售卖，还真有着一举多得的效果。 这也是田雨墨的创业思路，如果他要是有足够的启动资金早就已经开始做了。 第三天田雨墨兴冲冲得拿着自己的项目规划书找到了李刚，然后看起李刚的反应来。李刚翻看了一会儿，随手把规划书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对田雨墨问道：“你能在你写的这东西里担当什么角色？你想从中拿到什么报酬？” 田雨墨鼓起勇气，将自己的抱负说了出来：“我可以组织技术人员进行网吧系统的开发，还可以以后负责这个科技公司的发展。我希望能够成为这家科技公司的管理人员，占有公司两成到四成的股份！” 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李刚愣了半天，像是听了一个大笑话一样笑了一会儿，最后向田雨墨摊了一下手：“你的钱可真好赚！” 正文 057 这钱也真好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的表现让李刚觉得开网吧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还是被田雨墨狮子大开口给吓着，总之李刚对田雨墨的那个规划书不屑一顾。而看到李刚脸上那深深的嘲讽，田雨墨也失去继续说服李刚的想法。 身在一个大变革的时代中，有些人能够看到未来的发展，但却看不太远看不太细，所以每次能够走到最后的往往只是少数人，一开始的风云人物，有很多往往都走岔了。李刚就是那种看不太远，看不太细的人，至于上一世的田雨墨，虽然他一直试着往前看，但其实目光一直在脚底下。如果不是有着重生的外挂，田雨墨多半是不如李刚的。 就这样，田雨墨再也没多说，第三天忙完之后便回到东华。只是接下来几天，却让田雨墨深深体会到“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句话的含义。 在和武道市的李刚谈成第一个网吧生意后半个月，田雨墨只接到过两个有意向开网吧的客户，然后谈了谈却不了了之，这两个哥们不像李刚一样是个大款，一听一台电脑的价钱之后便怂了，再也没有找过田雨墨，毕竟开网吧也是需要资本的。 幸好之前在江淮大学贴的小广告有了效果，江淮大学一名学长和一名学姐找田雨墨各装了台电脑，让他赚了三百块钱。 唯一不爽的事情就是田雨墨发现，大学布告栏里广告的更新速度实在太快，他贴在上面的广告，没半天就被别人的广告给盖住，弄得田雨墨每天都要过去重新贴一次。 一时间无事可干的田雨墨，总算是又腾出时间去打探一下城中村房子的事，首先田雨墨又打印了好多求购房屋的广告，贴在城中村中，然后又向附近的房屋中介公司去寻找可能的房源。不过2000年不是十几年后，后世烂大街的房屋中介公司竟然都没找到几家，田雨墨也只能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中介等消息。 忙完这些后，田雨墨又去银行了一趟，随身还带着一套双飞燕的键盘和鼠标。上次给李刚装网吧时，田雨墨问到双飞燕的代理商，如果田雨墨能买上一百套以上的鼠标键盘，他将能给田雨墨一个优惠，一套鼠标键盘七十元。 这个价格比市面上的价格要便宜点儿，田雨墨就选择双飞燕的鼠标键盘。当时田雨墨极力劝说李刚直接吃下这一百套鼠标键盘，因为网吧鼠标键盘损坏率极高。只是好说歹说，李刚只愿意多买上三十套鼠标键盘备用。 那个时候田雨墨特别怀念还没有诞生的游戏键盘杀手《劲舞团》，如果有这个游戏在，何愁李刚不乖乖买上六十套键盘后备着。最后有点儿贪便宜的田雨墨一咬牙，自己花钱把那多余的三十套键盘鼠标给买了下来。 再去武道之前，田雨墨把三十套鼠标键盘抱到小姑的柜台，让她帮着把这些鼠标键盘给卖掉，只是当田雨墨从武道回来时，这三十套鼠标键盘竟然没有卖出去一套。 这让田雨墨郁闷异常，不过这也没办法，小姑这柜台这边都是卖音响的，一般来买音响的人也不会顺手买上一副鼠标键盘。 小姑建议田雨墨把鼠标键盘转卖给科技市场其他人，田雨墨想了一下，正好他要去银行办些业务，顺道去银行营销一下，如果能够高价卖出去就不用低价卖到科技市场。 田雨墨上一世在银行干过，柜面上损坏率最高的设备就是键盘，尤其是小键盘上的数字键和回车键，每天不知道要被柜员摧残多少遍，把产品卖给最合适的人才是对的。 田雨墨选择的是离科技市场最近的某大型国有银行的东华市市中区支行。这种大型国有银行虽然服务比不上小的股份制银行，但是网点多客流量大，键盘鼠标损耗起来比较大。这种大行的支行，下面还辖有多个网点，本身也办理贷款业务，正是田雨墨咨询贷款问题、营销键盘鼠标的首选对象。 来到某四大行支行营业部之后，田雨墨没着急去他们的办公区域，而是在营业区域首先办理了一张信用卡，想想以后还要买房子，可能有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实在不行就去刷信用卡套现，于是本着这个目的田雨墨去办信用卡。 不过银行的大堂经理却并不热情，哪像后世那样求爷爷告奶奶般求着客户办卡，而且大堂经理的业务也不熟，他自己对信用卡也不甚了解，似乎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一项业务。 填完办卡资料后田雨墨这才去信贷部门咨询了房贷的问题，和从小姑父那里听来的差不多，东华本地户口，20%首付款，所在单位开据的收入证明。 正当田雨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信贷部的客户经理可能觉察到田雨墨自己想办贷款，又开不出田雨墨的实际年龄，便试探得加了一句：“贷款人人必须年满十八周岁！” 笑容顿时凝固在田雨墨的脸上，刚刚十七周岁的他是没法办理房贷的。这个变动一下子毁掉田雨墨贷款买房的打算，心情大坏的他向信贷部的客户经理道了一声谢，然后朝另外一个楼层的综合管理部走去。上一世田雨墨所在的那家银行，办公用品都是综合管理部采购的。 综合管理部的部门经理，或者说办公室主任，是一名矮胖的中年妇女，非常时髦得烫了一头卷发，尽管年纪应该能够做田雨墨的母亲都绰绰有余，但是田雨墨还是非常乖巧得喊道：“姐，我这里有些鼠标键盘，银行里面业务量那么大，需不需要买一些？” “我们单位都有定点采购点，一般不会到其他地方去买，而且还要开发票报销！”田雨墨那声姐把这位阿姨叫得很受用，直接跟田雨墨说了实话。 不过既然有“一般”，当然也会有特殊，田雨墨赶紧打蛇随棍上：“我这里只有三十套鼠标和键盘，是正儿八经的名牌正品，是代理商为了走量低价卖给我的，科技市场上想买一套这牌子的鼠标键盘得花一百一十多，我这里只卖九十块钱，也有正规的定额发票给您！不过只有三十套能够以这个价格给您，您想再要可能就要多花点儿钱了！” “都是这样的键盘鼠标吗？” “是！绝对正品！您要是要，我马上就能给您拿过来！就在科技市场！” “行！我买下来了，你给我三千六的发票吧！” “您要是有什么想要的电子产品，都可以找我，我家的店就在科技市场！”看着谈下鼠标键盘这个生意，田雨墨也是信心大增，如果能给这家支行供应电子产品，一年应该也能赚不少钱。 “行！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们单位采购都是定点的，也就偶尔能到你家去买点儿东西！正好今天行长说该给下面网点换换鼠标键盘，要不然我还不好跟你买！” 田雨墨点头称是，带着谄媚的笑容离开综合管理部，等走出银行办公大楼，想想刚才那位大姐轻松便赚了九百元，田雨墨忍不住也是自语道：“这钱也真好赚！” 正文 058 夜市 钱的确很好赚，但田雨墨不好赚。受这次在银行里卖出去三十套键盘鼠标的鼓励，田雨墨又走访了几家企业，看看能不能卖给他们点儿东西，效果并不理想。 政府国企的采购最大方，但是给他们供货的要么是些大商家，要么是些关系户，最多只能向田雨墨表示大量的不行，少量的可以。至于那些小型私企，他们需要的是便宜，田雨墨一个二道贩子，也不太能满足他们，而且他们还要赊账押款，一般一年结一次，田雨墨可没资金帮他们垫款。 在东华待了半个月，赚了五千块钱，对普通人来说这绝对算是不错的成绩，但对田雨墨这个志向远大的人来说则是远远不够。而且再过半个多月就要春节，田雨墨的赚钱大业就要告一段落。 因为迫切得需要赚钱，但又无力开拓新的赚钱方式，无奈之下田雨墨到东华的一处批发市场批了一批衣服，在江淮大学门口的夜市也摆了一个摊。 东华市在XC区的郊区有一个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基本上江淮省和周边省份的一些城市实体店的衣服都是从这里批发的。那里的衣服非常便宜，便宜到什么程度，据贾文琪说甚至比淘宝上还要便宜。 田雨墨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那里转了一下，马上便被那里各式各样的衣服给晃花了眼。早就听说小孩和女人的钱最好赚，后世大名鼎鼎的托尼马和杰克马不就是赚这两类人钱的人嘛。田雨墨最终定位在女式夏装t恤衫上，之所以买夏装，因为这是反季节服装，价格比价便宜，就是全砸在田雨墨手里也不会亏太多。。 上一世结婚后，田雨墨穿衣品味老是被贾文琪诟病，田雨墨都是按照贾文琪买衣服的品味选的，几年以后穿在大街上也不显老土，非常适合年轻女孩子，想来应该不会卖不出去。 于是在2000年春节前的最后几天，每天科技市场关门后，田雨墨就拎着一袋子衣服到江淮大学西门的路边夜市上摆起了地摊。江淮大学夜市在东华也是颇为有名，早在上大学时，田雨墨就经常接待过来逛街的贾文琪。 在田雨墨重生前，江淮大学夜市依然健在，不过因为城市管理的要求，开始的时间已经推迟到晚上十点以后，不过依然是爆满的存在，整个夜市绵延长达数里，到周末能够开到凌晨四五点钟，直接能把那条街给堵死，真老司机那个时候都会绕着江淮大学附近走。 因为是新来的，田雨墨也怕坏了规矩，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先找了一个位置并不是很好的地方安营扎寨，将衣服摆好之后，田雨墨又拿出一张硬纸壳做的简易广告，上面用红色彩笔大大写了“反季服装清仓大甩卖，组装电脑配件零利润”一行字。 江淮大学里面的布告栏更新实在太快，常常没贴上多久便被覆盖，田雨墨索性把组装电脑的广告打到夜市上来，毕竟这里的人流量更大，还不只是学生，说不准能有新的收获。 亮出这个简易的广告牌之后，客户的眼睛吸没吸引到不知道，反正田雨墨旁边的两个摊主是被吸引过来。 “你这个电脑配件零利润是什么意思啊？”左手边一个同样摆摊卖女装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向田雨墨问道。 “我给客户装电脑，用的配件价格就是我进的价格，不再上面加价钱，只收个组装电脑的人工费。科技市场里面装电脑，他们虽然不收人工费，但是却把人工费嫁接到电脑配件里，算起来还是我这个便宜！” “那装个电脑多少钱？”右手边卖零食的大姐也是问道。 “大概得五千块钱，便宜点儿也得四千！” 然后两边就没声了，让田雨墨深刻体会到，这个时候的电脑还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美女！过来看一下吧，日韩最新款式的夏装，现在反季节清仓便宜处理！”由于摊位的位置不是很好，田雨墨只能张开嘴大声呼喊起来，重生之后田雨墨脸皮明显厚了不少，至少他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嘴里喊出“日韩最新款式”这六个字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2000年的时候，“美女”这个词还不是用来形容性别的，但并不妨碍很多路过的女士当成是在叫他们。田雨墨这嗓子喊出来以后，本来准备从田雨墨远处走过去的几位女士稍微绕了一下道，屈尊到田雨墨这边来看了几眼。 “美女，您看看您的身材，穿着这件t恤衫绝对好看，显得腿长，买一件吧！”田雨墨的客户中有一位是个并不怎么美丽的青年女子，但是她身材挺好的，大长腿，包裹着厚厚的棉衣都能让田雨墨感觉到她是有胸的。 本着“美女”们有什么就夸什么的理念，漂亮的就说这衣服能突出她的颜值，身材好的能突出她的身材，这两样都没有，田雨墨又看不出有什么，那就只能夸她的气质了。 不过也有和田雨墨故意抬杠的，有个挺有气质的小姑娘就诧异得问田雨墨：“你这什么日韩最新款式啊！日韩这还没夏天呢，是日韩去年夏天的衣服还差不多。” “没事！等日韩的旧款式流行过来的时候，就到今年夏天了！正合适！”田雨墨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得回答道。 有气质的小姑娘最终瞪了田雨墨一眼，似乎对田雨墨的厚颜无耻感到无可奈何，什么没买就走了。 女人们买起衣服来固然舍得花钱，但是讲起价来也同样不含糊，当结束人生第一次练摊生涯，坐公交车回到小姑家里后，田雨墨咕咚咕咚喝下两杯子凉开水后，仍然觉得喉咙里面非常不舒服，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 这还不算完，等田雨墨上床睡觉的时候，耳边仿佛有几千只鸭子在耳边叫——“你这衣服太贵了，便宜点儿不行吗？” 正文 059 读书有什么卵用 田雨墨第一天摆摊，卖出去四件t恤衫，挣了五十四块钱。如果照这个架势继续下去，其实也挺不错的，能给田雨墨的买房资金提供很多帮助。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接下来却开始下起雪来，雪虽然不大，但是化掉后却迅速在地面结成冰，真得很影响人流量。夜市两边的摊位，还有出来逛街的人群，明显减少了一半。只是这样田雨墨依然没有抢到足够好的位置，这些年经济的发展，已经养出一大批只靠夜市生意过活的人。 田雨墨又被挤到一个小角落里，身旁摆摊的人也换了一茬。天真得很冷，尽管特意穿得很厚，又带了一副小姑父的皮手套，但是在寒风之中坐了一会儿便被冻得够呛，需要不时起来活动一下。 有那么一段时间，田雨墨真想坐公交车回小姑家，小姑家虽然没有开通暖气，但比大街上还是要暖和不少。只是想想自己那遥遥无期的房款，田雨墨只好默默继续坚持下去，他倒不是想多卖几件衬衫，而是有很多逛夜市的人可能会向田雨墨咨询组装电脑的事情。 虽然打着配件零利润的旗号，但这只是个噱头，加上人工费，真要找田雨墨还是能让他赚上一百五十块钱左右。装上一台电脑，这已经抵得上田雨墨在夜市上卖上好几天衣服，这就是田雨墨坚持下来的动力。 现在田雨墨辛苦在这里摆摊，就是为了以后几年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想到这里田雨墨心情好上很多。上一辈子田雨墨参加工作后，也曾经努力过奋斗过，毫无所获的结果严重摧残他的上进心，现在凭借着重生带来的优势，田雨墨这颗心重新被激活了。 “瞧一瞧！看一看！最新款日韩女式夏装反季节甩卖！助你成为时尚焦点！”有些人只有在看到希望的时候才能爆发出自己的力量，有些人在则绝望之中才能爆种，田雨墨只是前者，甚至成功的希望让他脸皮都厚上好几分。 但在市场上一个不太好的角落里，能够喊出声来的确有效果，还真是吸引不少客户过来看了一下，并成功卖给一位阿姨一件t恤衫——当然田雨墨嘴巴比较甜，一直是叫这位阿姨姐的，时不时还夸上几句，当然也不能夸得太过分，你要是说一个四十岁的普通中年妇女就像是20岁的女孩子那也不现实。 想来也是郁闷，不知道为啥，田雨墨就上小学的时候在同龄女孩中还比较吃香，等再大了后就只能在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那里吃香了。 “小伙挺能说的啊，看把刚才那老娘们糊得一愣一愣的！”就在田雨墨做成这个生意之后，旁边另一个摆摊的一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对田雨墨说道。 田雨墨虽然不是个非常洞察人心的人，但这个中年男子口气中深深的酸味他还是能够嗅出来的：“我觉得刚才那个大姐保养得还算可以，同龄人中算是漂亮的！” 田雨墨不是那种放下饭碗骂娘的人，刚才那位大姐既然光顾自己的生意，田雨墨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她说些好话。同样这也是为自己好，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很容易让人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好人。 看着田雨墨不搭自己的话，本来想把那位大姐批判一番的中年男人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田雨墨则从放衣服的编织袋里又拿出一件t恤，卖出一件后摊位上显得有些空旷，补上一件显得好看些。 就在田雨墨翻编织袋的时候，从里面翻出一本高一历史课本来。田雨墨昨天第一次来摆摊的时候，觉得过来摆摊可能比较无聊，于是带了一本历史课本，想着闲暇的时候看看。历史和其他学科不一样，是田雨墨唯一能把教材当成故事书看的一门学科，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个方式。 只是真摆起摊来，一直吆喝的田雨墨就无暇拿出书来看，而且这室外实在太冷，想要翻个书本简直苦不堪言，所以历史课本就一直放在田雨墨的编织袋里而没有拿出来。其实这事也挺正常，原先上初中高中时，田雨墨每次寒假暑假都会拿课本回家，不过做完寒假暑假作业后，田雨墨再也不会看一眼书本的。 可是这个中年男人看到田雨墨居然还带着一本高中教材，就像是G点被触摸到一样，一下子兴奋起来：“你现在还上学吗？” “不上了！家里条件不好！”田雨墨其实很想说我学籍还没销，但和这么一个有点儿八婆的中年男人说这些话干什么。 田雨墨自从到东华来遇到好几个人问他怎么不上学，田雨墨一开始还实话实说，说是自己想要挣钱创业。面对他的这个回答，有不以为然把田雨墨鄙视一番的，有苦口婆心劝说田雨墨赶紧回家读书的，弄到最后他就换成家里条件不好这个答案，家里条件不好你总不能不让人出来打工赚钱吧。 “就是啊！读书有什么卵用！我们村里有个小孩，辛辛苦苦走好几里地上学，把眼睛都学瞎了，整天戴着一副眼镜，三年前考上一个大专，结果国家不给包分配，最后在东华混不下去回老家了！哈哈！” 田雨墨被这个幸灾乐祸的中年男人笑得有些心烦，想想他自己上一世，家里就是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没什么本事，最后凭借高中时的刻苦读书考上一所好大学。虽然没能够大富大贵，但至少找到一个比较体面稳定的工作，能够令不少人羡慕。 像现在在夜市上摆摊的人，虽然也不少挣钱，尤其是那些卖水果的人，经常要在室外搭的一个简易棚子里待上一个冬天，真得很辛苦。哪怕是能多赚些钱，田雨墨也不愿意和他们交换彼此的生活。 尽管心里面不认同这个中年男人的话，不过田雨墨也没有表现出明显得不耐烦和反感，而是拿出那本历史课本翻看起来，开始对他的话装听不见。 正文 060 采访 看着田雨墨在那里一副全神贯注认真读书的样子，再也不搭理自己，中年男人有些自讨没趣，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嘴里面还不清不楚得嘟囔了一句，估计是在那里骂田雨墨装逼。 突然间田雨墨察觉到隔着十几个摊位的路边好像有点儿小骚动，一下子聚齐不少人来。田雨墨诧异得望去，还没等他向周围的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离得比较近的摊位摊主已经主动把信息向他们这边散布过来，原来是东华电视台到江淮大学夜市这里来采访。 采访雪后夜市上为生活打拼的人们，这个想法不错，挺好的一个采访创意，然后田雨墨就继续看他的历史课本了。现在的东华电视台不知道，几年后的东华电视台什么德行，田雨墨可是很清楚。 田雨墨在东华上大学，经常去小姑家蹭饭，她家电视没有交有线电视费，只能收几个频道，其中就有东华电视台。东华电视台平日里广告主打治疗不孕不育的医院和治疗男性性功能障碍的保健品。广告上痛恨自己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还有痛恨自己不能行房事的男人，往往把在一边上网的田雨墨都弄得尴尬不已，逼格还不如“学挖掘机技术哪家强山东济南找蓝翔”，虽然有家治不孕不育的医院也是唐国强代言的。 这样的电视台，还真引不起田雨墨的兴趣。不过其他人可不一样，尤其是之前宣扬读书无用论的那位大哥，直接连摊子都托给旁边人，过去围观看热闹去了。这个年代的普通大众，还真是缺乏娱乐活动，一个市电视台的采访竟然能引起这种轰动。 过了有十分钟，那边的人群突然间露出一个缺口，带着各种摄影器材的一女两男众星拱月般顺着大道走了过来。田雨墨终究不是那种心无旁骛的人，忍不住看了一眼，恰好与其中拎着有线话筒的女记者对了一眼。 这个女记者长相一般，脸上化着妆，以田雨墨贫瘠的化妆知识，也不知道她这是淡妆还是浓妆，没啥兴趣的田雨墨低下头继续看他的历史课本。 只是田雨墨却有些小瞧东华电视台的记者们，看到田雨墨的这个女记者却一下子来了兴趣，一个在夜市中摆摊卖衣服，同时还在那里看书（因为距离有些远女记者不知道田雨墨看得是课本）的小伙子，背后应该有些可以挖掘的故事。而女记者的摄影同事也立即会意，给正在看书的田雨墨摄起影来。 于是在周围观众的诧异声中，女记者一行人来到田雨墨的摊位附近，然后把田雨墨给吓了一跳。 面对这突然伸过来的话筒，田雨墨就像是一个做错事被抓个现行的小孩一样，赶紧把手里的历史课本给塞到一边的编织袋里，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自己在夜市上看书的行为实在太装了。 正当田雨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女记者已经主动向田雨墨发问：“你怎么称呼？今年多大啊？还在上学吗？” 这个记者姐姐给人的感觉还不错，田雨墨不好意思拒绝，马上正色道：“我叫田雨墨，今年十七，已经不上学了！” “怎么不上了？”田雨墨形象还可以，气质也不错，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要不然也不会一直都很讨中老年妇女的喜爱。 “我奶奶生病花了一大笔钱，最后家里欠了十万块钱，为了还债，我爸妈都很辛苦，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让爸妈能够过得好一些。”最后田雨墨慷慨激昂得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这也是实情，只不过他退学出来打工赚钱倒不是为了替父母分担一下责任，而是为了自己将来更大的前途。 田雨墨这段话说出来，不只是采访的女记者有些动容，就连刚才那个和田雨墨很不对付的中年男子也有些吃惊，他刚才跟着围观人群跑回了自己的摊位，现在正在极力让自己的半个身子也出现在摄像机的拍摄范围中。 沉默了片刻之后，女记者这才继续问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你在这里看书，看得什么书？” 田雨墨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得把自己刚才拿来装逼用的高一上学期历史课本拿出来，“我在看高中历史课本，我爸妈不想让我出来打工，他们就想着我能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我觉得我出来赚钱和我考上一所好大学不矛盾，打工之余一直在努力学习，三年后的高考我还是要参加的！” 说完之后田雨墨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同时在胸前挥舞了一下拳头，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也祝你能够实现你的愿望，考上一所好大学！”女主持人嘴上这样祝福道，但心里面却有些不以为然，她并不觉得田雨墨三年后能够考上一所好大学，毕竟在江淮省这个高考大省，一个打工仔通过自学考上一所好大学，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真把那些每天晚自习上到十点钟的高中学生当白痴了。 望着寻找下一个采访目标的记者们，田雨墨心中稍有郁闷，本来还盼着记者们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找些好心人给自己来点儿捐款什么的，没想到竟这样就完了，难道自己表现得太乐观了吗？ 早知道就按照华夏比惨大会，奥，记错了，是华夏好声音的模式来了——我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我从小到大是一个人，只有学习陪伴我长大，我希望能够实现我考上一所好大学的梦想。 这次的采访就这样结束掉，然后田雨墨就彻底忘了，并不知道自己的这段采访被东华电视台的王牌节目《东华那些事》在第二天晚上的黄金时段播出。直到十几年后有人翻出杰克马斥责伪装成井盖大盗的某电视台工作人员的视频被人爆出来后，田雨墨这段在夜市摆摊读书的采访片段也被人给挖掘出来，这才让田雨墨回忆起这段尘封的往事。 而采访中乐观、拼搏、积极向上的小田，也成为某些人津津乐道的鸡汤文主角。各种以此衍生出来的鸡汤文，甚至把田雨墨本人都看得不好意思，不知道忽悠了多少人。 正文 061 读书还是有点儿用的 “你家里真欠了十万块钱？”等到记者们继续去下一个点采访之后，旁边那位大哥又凑到田雨墨面前。 “现在应该还欠八九万吧！”田雨墨有些沉重得点了一下头，其实田雨墨并不是很想回忆奶奶去世的事。当奶奶去世的时候，田雨墨明显能感觉到母亲曹瑜长长得舒了一口气，曹瑜可不像家里其他姓田的人那样关心奶奶，尽管她已经做得不错了。 以至于田雨墨结婚后有一次睡觉做梦，结果梦到曹瑜得了绝症急需治疗，囊中羞涩的田雨墨最终决定卖房给母亲治病，结果引来贾文琪的激烈反对，两人差点儿动手打起来。 然后田雨墨就醒过来，想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贫穷的问题，如果有钱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田雨墨心里面非常难过，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悲伤。只是等田雨墨又订了一下神，突然想起他在京城压根没有房子，田雨墨就更悲伤了。 原先大姑田向青经常拿“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来宽慰田雨墨，但是如果没有钱，那能用钱解决的事依然还是事，说到底还是贫穷的事，有钱虽然不能真得为所欲为，但是却能解决很多问题。 “小兄弟加油吧！”看来诉说一下自己的惨状，真能提高其他人的幸福指数，旁边那个挺惹人厌的中年男人拍了一下田雨墨的肩膀鼓励道。 “我一定会成功的！” 重生的底牌也是让田雨墨充满了自信，说完这句话之后，田雨墨发现人群之中又有些小骚动，定眼一看原来是一名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的外国女人，看上去也不是很大，很有可能是江淮大学的交流生。 21世纪初的外国人，当时给人的感觉还比较高大上，不过在东华这样的省会城市，尤其是江淮大学附近，应该并不少见。江淮大学里经常有来交流的外国留学生，还专门建了一栋留学生宿舍，比起普通学生的宿舍简直天壤之别。而这些留学生，没事也喜欢到江淮大学夜市上来逛，田雨墨上一世就没少见。 这个时候的老外，简直是人傻钱多的代名词，虽然这个外国妞长得一般，但田雨墨还是爆发出无比的热情来，现在到了体现一下自己学了那么多年英语的价值了。 “美女过来看一下！印着汉字的体恤衫，是您来华夏国的旅游证明，回国后穿在身上绝对酷！”田雨墨在买衣服的时候就考虑到以日韩范做卖点，进的一件衣服背面有一个“爱”字的繁体字“愛”，考虑到和《火影忍者》中我爱罗额头上那个“愛”字一样，想来日文中的“爱”字也是如此。 这下见到一个外国留学生，田雨墨这件日韩范的体恤衫，一下子变成正统华夏国旅游纪念品，大声用英语向那位外国大妞喊出来，最后那个单词“COOL”更是模仿着看过的一部英文电影中的语气，就是为了让外国友人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温暖。 田雨墨的这段英文营销，马上起到效果，外国大妞还真从人群中发现了田雨墨的踪迹，可能刚才的营销话术起到作用，还真到田雨墨的摊位前。也就是这个时候，田雨墨发现她身边竟然还跟了一个大学生打扮的女生，估计是江淮大学的学生，来客串一把翻译，遇到田雨墨这么一个会说英语的，倒是省了她的事。 “你这衣服背上的汉字是什么意思？”这洋妞挺讲究，不像是某些老外和华夏人，净穿一些写着脏话的体恤衫，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LOVE！”田雨墨言简意赅得回答道。 “多少钱？”洋妞点点头，想来是对汉字的意思非常满意。 “50……美元！”一听洋妞问价格，田雨墨马上回答道，不过在报完价后，田雨墨一下子想起两次鸦片战争以及八国联军侵华时那些王八蛋们干得坏事，硬生生拖长音在50后面加了个“DOLLAR”。 这个价格，不仅把洋妞带的翻译给吓傻了，就连洋妞本身也连连摇头，看来这是一个穷老外，“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儿？” “45！不能再便宜了！” “20！” …… 经过漫长的讨价还价，最后这件印着“愛”字的t恤衫最终以25美元的价格成交，接过洋妞递过来的二百零五元华夏币的时候，田雨墨的良心这才感到稍微有些刺痛——他刚记起此时的美元对华夏币的汇率是8.3，而不是十几年后的6.6。不过价格已经谈好，田雨墨就当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痛快得将二百块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看着高兴得简直想要在大街上试穿一下的洋妞，田雨墨也是有些感慨，十几年后的他可是找不到什么花二百块钱就能带来这种乐子的项目。 因为帮助一个美（国籍）女得到了一份快乐，田雨墨心中也是非常开心，忍不住调戏起美（国籍）女身边的美女（性别词汇）翻译：“美女，你也买一件怎么样？我这有一件，非常适合您这样的高知女性！” “不用了！你可真黑啊！我这里忙前忙后一天才赚五十元！没这么多钱！”可能因为田雨墨那声美女起了作用，翻译用中文对田雨墨回答道，没有在那里拆田雨墨的台。 “你这外语说得真好，和那外国人交流一点儿问题没有！”田雨墨刚才秀的英语着实把周围摆摊的人给吓了一跳，旁边那个大哥忍不住对田雨墨说道。田雨墨把一件几十块钱成本的衣服卖个二百块钱，这个战绩可是深深刺痛了他。 如果田雨墨刚才说自己还要准备考大学，周围几个听到的有人内心还嗤之以鼻的话，田雨墨刚才那段英语对话可以说是为自己考学正名——我是有实力的。 这位大哥话音未落，路边上又出来一个美（形容词）女，站出来向田雨墨问道：“你这电脑装一台多少钱？” 田雨墨没有立即回答这位美女的问题，而是对旁边摆摊的那位大哥笑道：“读书还是有点儿用的！” 正文 062 宰客 “卖电影、游戏光盘了！经典好莱坞大片——《泰坦尼克号》、《真实的谎言》、《拯救大兵瑞恩》！最新的国际顶级游戏——《红色警戒》、《星际争霸》、《实况足球》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江淮大学留学生宿舍大楼门口附近的通道里，田雨墨在那里用英语大吼道。如果不是针对的对象是一些外国人，田雨墨差点儿把江南皮革厂的那段经典营销广告喊出来，实在太带劲了。 不过即便是这种苍白无力的呐喊，还是引得不少留学生，以及路过的江淮大学学生频频侧目，然后有人便忍不住凑过来，看看田雨墨卖得光盘。 按照规定，要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江淮大学校内，除了毕业季那段时间外让学生们摆摊处理一些自己的物品，平时是不允许在学校里面摆摊叫卖的。不过田雨墨这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很多人都把他当成了江淮大学的学生了。自家同学赚点儿外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也没人管他。 “你这电影、游戏光盘多少钱一张？”不过老外还没过来，首先凑过来的却是一个本校的大学生，一边翻看田雨墨的光盘一边问道。 “中国人不坑中国人，看在校友的份上，我给你十块钱一张！”高中肄业的田雨墨毫不脸红得猪八戒戴眼镜，冒充起大学生来。 对待自己的学长们，田雨墨还算良心的，他的这些电影光盘，都是从边上科技市场那里买来的，在科技市场单卖也是这么一个价格。 “太贵了，这网上到处都是资源！”这位学长听了田雨墨的报价之后，果断摇了一下头，他是不准备照顾田雨墨生意了。 正当想要再营销一下这位学长的时候，田雨墨瞅到从留学生楼里面走出来四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留学生，这几个看着便像是从欧美来的有钱人，田雨墨赶紧凑了上去继续用英语叫卖道：“全新的好莱坞大片，五十元一张！” 当听到从田雨墨口中蹦出来的“fifty”时，刚刚走过去的那位学长一个趔趄，差点儿滑到在地——这位学弟是真有良心，竟坑洋鬼子了。 前几天在摆摊卖了留学生几件衣服之后，田雨墨突然间想起来江淮大学里面是有不少留学生的。这些家伙拿着学校的补助，本身有一些还是那些富国过来的，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可是要怎样才能从这些留学生身上赚到钱呢？很快田雨墨便想起了上一世从网上看到的信息，那就是外国的版权意识非常强，法律规定也非常严苛，从网络上下载盗版音乐、电影，很容易便会吃官司，想要买到盗版的文化产品同样非常困难。 所以很多到中国来的留学生，很多在回国之前，往往会买上一大包的盗版电影、游戏光盘，回国以后自己享用，甚至还有人送这些东西给自己的亲朋好友。 而在这科技市场这里，最不缺的便是盗版光盘，科技市场的大楼里面有不少卖盗版光碟的摊位。田雨墨这段时间一直在科技市场游荡，再加上小姑也在这边开店，认识了不少卖盗版光碟的人，田雨墨从他们这里买到光盘的成本也就三块钱，随便一倒手便是一笔钱。 于是今天上午田雨墨便跑到那些盗版光碟的销售者那里，将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游戏、好莱坞电影的光盘拿了一大包，扛到留学生楼这边售卖。反正这些光盘卖不掉的话，田雨墨还能退回去，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证明，这些留学生们果然对这些盗版光碟们感兴趣，马上便挑拣起来。不过这几个留学生明显在华夏国待久了，对田雨墨五十块钱的价格却有些接受不能，已经变得不淳朴的他们，学会讨价还价了。 双方叽里呱啦对话了一阵，让田雨墨那校园流派的中式英语都有些招架不住，最终还是预料中的退了一步，把一张光盘的价格定在了三十五元。然后一脸你赚了我都快赔死了的田雨墨，带来的二百来张光盘，瞬间便被卖了个一干二净。 这还不算完，甚至还有一个留学生找田雨墨专门订购了几部美剧、电影和游戏的光盘，对于这个订购者，田雨墨自然是来者不拒。即便是科技市场没有这些内容的光盘，田雨墨也可以到网上给下下来，然后用刻录机给他们现刻出光盘来。只要钱到位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顷刻间便赚了六千多块钱，这可是实打实的一大笔钱，比起之前田雨墨去武道给人家装网吧赚的钱也不遑多让。只可惜望着那逐渐散去的留学生们，将钱揣在包里的田雨墨脸色却是越发凝重起来。 即便是省会，有留学生的学校也就江淮大学等寥寥几所院校，想要卖出更多的盗版光碟，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一笔一锤子买卖，没什么大道道。 在省会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以来就是小打小闹的，没有一个可以当做事业来稳定发展的方向，让田雨墨有一种浪费时间的感觉。其实田雨墨脑子里面是有想法的，只可惜赚取第一桶金的难度实在有点儿超乎他的想象。 第一桶金到现在也没赚出来，田雨墨不免心里面有些焦躁，转眼间小半年就要过去了，自己依旧一事无成，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重生者的先见之明将会越来越少，田雨墨感到一种紧迫感。 正当田雨墨在那里忧虑不已的时候，后面又响起了一句蹩脚的英语：“你这里有A-V的碟片吗？” 被这么一问，田雨墨马上便转过头来，问话的是一个颇为猥琐，看不出具体人种的不知道哪国的留学生。 一瞬之间，田雨墨脑海之中冒出了不少念头。不过这些东西很快便从他脑海里面被排了出去，与赌毒不共戴天的田雨墨非常坚决得摆了一下手说道：“NO！” 正文 063 烦恼 田雨墨将大背头显示器与电脑主机用VGA线连好之后，按开主机开关，将电脑启动开来，同时忍不住偷眼瞥了一眼旁边全神贯注的皮衣美女。 田雨墨在夜市上摆了两天的摊，问组装电脑的人经常有，但是舍得出钱的却寥寥无几，而昨天晚上田雨墨终于做成第一笔单子。 一名来江淮大学夜市逛街的江淮艺术学院的女生，注意到田雨墨向外国友人兜售体恤衫，但却没有发现田雨墨把一件体恤衫卖了两百多元。 在这位美女看来，电脑这种高科技产品还是从高科技人才手里买来比较放心，而英语说得好的田雨墨应该比科技市场店里的师傅们层次要高一些，所以就向田雨墨问起电脑的事来。 这姑娘对电脑一窍不通，而且貌似很有钱，本来田雨墨还想着狠狠宰她一顿，但这姑娘特别会砍价，又特别会磨人，说话声音嗲得都快让田雨墨起鸡皮疙瘩，到最后田雨墨被砍价砍得真得只赚了一个手续费。 于是在第二天傍晚，田雨墨坐公交车去江淮艺术学院给上门安装，当田雨墨把电脑装完之后，就发生了偷瞥这一幕。 江淮艺术学院的女生颜值，可能是江淮省各高等院校中女生颜值最高的一所大学，这个找田雨墨装电脑的女生就很漂亮。虽然她长相可能及不上高亦然，但是比起素面朝天的高中生，这个大学生明显会打扮许多，长长的假睫毛，若有若无的淡妆，将身材勾勒得非常美好的黑色紧身皮衣，都让她产生的吸引力超越了高亦然。 “真得很会打扮！”田雨墨一边给美女讲解电脑的一些基本知识，一边忍不住在那里想到。以日后的眼光来看，世纪之交的很多时尚的穿着打扮都非常老土，很多现在的偶像剧上主角们的打扮在日后看起来可能都土掉渣，但这美女的打扮放到田雨墨重生前也算非常不错。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美女不小心碰了一下田雨墨某敏感部位，一下子把田雨墨身上的欲火给勾了出来。美女宿舍里面恰好没有一个人，田雨墨的贼胆突然间迸发出来，一下子把美女摁在旁边的床位上，伸手就要撕扯她身上的皮衣。 美女欲拒还迎得挣扎着，却不抵田雨墨的蛮力，一下子被田雨墨摁在旁边的一张床上，带着点儿诱惑似得用纯正岛国腔喊出一声：“亚麻带！” 不对啊！这怎么一股岛国爱情动作电影的味道？田雨墨一惊，紧接着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明媚的阳光照在田雨墨脸上，他稍微定了一下神，自从重生之后，每次做梦醒来他都要缓很久，需要仔细分辨一下才能把梦境和现实，以及上一世的现实区分开来。 至于刚才做的那个春梦，从一开始到被美女给蹭了一下都是真实发生的，然后现实里的田雨墨装作没有发生什么，和美女交待好电脑的其他事情后就快步离开了江淮艺术学院。 田雨墨并不觉得这个美女对自己有什么意思，整个过程中她就没怎么正眼看田雨墨几眼，江淮艺术学院女生眼光之高，可是出了名的，田雨墨并不觉得这美女会对自己这个小屌丝有什么想法。 只是这个梦是什么意思？田雨墨苦笑一声，没有殚精竭虑的学习来压制自己的血气，田雨墨经常会有饥渴难耐的感觉。还得要好些年才能娶到贾文琪，这些年该怎么过呢？ 田雨墨挑着被子成大字型躺在床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开始为自己下半身的幸福考虑起来。 其实东华科技市场里也不少漂亮姑娘，这一个月在东华跟着小姑也认识不少人，其中不少从下面地市里到省会里打拼的女孩子。虽然田雨墨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但心理年龄三十岁的田雨墨，真不能忽悠个小姑娘吗？先在东华找个***玩玩？不过这个念头在田雨墨脑海之中一划而过，他不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人。 算了，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上一世大学四年，直到大四才和贾文琪确定关系，确定关系后也只能搂搂抱抱，不就这样过来的嘛！ “快起床了！都几点了！”田雨墨还没来得及动手，外面的房门被人给敲响了，父亲田向前的声音传了进来。因为临近年底，田雨墨回泰州过年，要不然他今天早上醒的时候也不会沐浴到阳光，在小姑家住的那间屋子可是常年不见光的。 田雨墨压根不想起床，哪怕他现在肚子很饿，一旦走出自己的房门，他就要面对无休止的劝说。家里想着让田雨墨在社会大学被人给教育一番，然后回学校老实读书的。结果田雨墨在东华混得颇有些“此间乐，不思蜀”的架势，这下子可把家人给急坏了，就想能够利用春节的机会说服田雨墨。 昨天傍晚一回到家里，就已经被疲劳轰炸了一晚上，简直就像是一名大龄剩女，回到老家被催问逼婚一样。最后田雨墨没办法，把数学课本拿出来，躲进自己房间里面学习去，这才堵住爸妈的嘴。 但是这一小搓反革命分子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即使在自己的房间里，田雨墨也听到他们在秘密串联，把田雨墨的爷爷、大姑、大姨都叫过来。田雨墨的父母无师自通后世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的套路，开始组团打BOSS了。 面对这些拥有“亲情光环”加身的超级英雄们，田雨墨这个BOSS根本不敢应战，这个打得过也会惹一身骚。 装睡这个手段是不行了，田雨墨飞快得起床胡揣了几口饭，也不搭理自己的父母，在他们的骚扰之下，赶紧用面粉调了一碗浆糊，背着放满了开设网吧宣传页的书包快步走出家门，要在七姑八大姨们集结起来之前离开家。 想来好莱坞电影上那些反派也是真傻，非要等超级英雄们集结起来再硬钢，一个个分而治之岂不美哉？ 正文 064 重逢 “亦然！今天你不跟我们去你姥爷家吗？” “不去了！我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出去玩！” “亦然，你也真是的，你姥爷和姥姥那么疼你！你昨天二十七才放假，初四就会去上学，除夕还要去爷爷奶奶家过年，今天不去看你姥爷姥娘，你还能什么时候去！之前也没见你有这么要好的同学啊？你不会是待在家里上网吧？” 看着女儿竟然不愿意跟着一起去岳父岳母家，高父也是有些诧异，高亦然属于那种对姥爷姥娘的亲昵超过爷爷奶奶的，没理由不去啊。这让高父也是忧心忡忡，女儿越长越大，自己确是越来越把握不住，尤其是女儿现在正处于青春期，真怕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自己女儿这么漂亮，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她的主意。 女儿该不会谈恋爱了吧？这个念头在高父的脑海中迅速划过，但很快就被他给排除出去，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情况高父能想象得出来，女儿从一个多月前精神就比较萎靡，比起谈恋爱来更像是失恋的样子。自己女儿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失恋呢？ “你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儿回家！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做饭吧！”高母却并没有像老公一样想那么多，她一直都觉得女儿很老实本分，也不是那种分不清事理的傻姑娘，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随着父母走出家门，高亦然也找出自己的羽绒服穿在身上，紧跟着走出家门，她的目的地是泰州机械厂宿舍，她相信田雨墨会回家过年，希望能够遇到他。 只是在泰州机械厂十七号楼附近待了一上午，高亦然也没有碰到田雨墨，这一个上午简直成了高亦然一生之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每当有人从田家所在的单元大门走出来的时候，高亦然都会怀着满满的希望望过去，只可惜从来没有她所熟悉的身影。 高亦然很想上去敲一下田家的房门，只是一想想田雨墨母亲的那个态度，她就失去了上去的勇气，她只能选择在楼下等着。 有一段时间，高亦然甚至已经怀疑田家没人，毕竟很多人家都会回长辈或是老家那里去过年，但是田家厨房里不时闪动的人影让高亦然坚定了留下来的信念。如果田雨墨在家，只要他向窗外看，就能看到自己，高亦然专门穿了一件显眼的红色羽绒服。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好长时间了！”终于，隔壁楼栋一个出门遛弯的热心老奶奶发现高亦然的异常，主动向她询问起来。 “我在这里等人呢！谢谢奶奶！”高亦然也没好意思说实话，只好这样支吾道。 “你说也真是的，哪有让姑娘家等这么久的！”老奶奶一副了然的表情，责备了一句毫不知情的田雨墨，然后继续遛弯去了。 就在高亦然不停得踱步之中，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高亦然肚子也有些饿，只是她却不想回家，因为她害怕就在自己回去吃饭的时候，田雨墨从家里走出来。 “难道我要大年初一过来？”泰州这边流行大年初一出来拜年，如果高亦然来的足够早，理论上肯定能够碰到田雨墨，只是高亦然却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的父母，因为往年这个时候她会跟在父母住在爷爷家里，跟着一起去拜访老家的一些亲戚，从无例外。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骑着自行车从小区外面回来了。一上午的时间，他在记忆中泰州有网吧的地方，以及人流量比较大的市场附近贴满了提供开网吧技术支持的小广告。 眼看临近中午，田雨墨不得不回家吃饭。其实田雨墨并不想回家，因为这就意味着他要接受一番家长们的教育。虽然知道家长们是对自己好，但是他们陈词滥调说个不停，也挺惹人烦的，简直比《大话西游》中的唐僧还要惹人讨厌。 只是泰州这地方实在落后，才大年二十八，街上的各种店铺全都关门，田雨墨想找个吃饭的地都不容易，再想想自己羞涩的口袋，英雄气短，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吃饭吧。 其实田雨墨现在挺有钱的，在省会辛苦忙了大半个月，赚了将近六千块钱，但这些钱对于田雨墨想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田雨墨只能继续过穷日子。对于无法开源的人，也只能通过节流来积攒财富。 对于家庭窘迫的财政状况，田雨墨不是没有提出拿出两千块钱支援一下，不过被父亲果断拒绝掉，拿了田雨墨的钱之后，一家人还如何好意思说服他回去继续读书。 “哎吆！美女！”就在转到十七号楼前面的过道时，田雨墨惊讶得发现前面有一个美丽的背影。这个背影非常好看，尽管上衣穿了一件红色羽绒服，但因为一对大长腿的存在，整个人看上去依然非常高挑。 这人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田雨墨重生半年了，好像没在泰州机械厂宿舍看见过几个这么高挑的女孩子，忍不住也是好奇心大作。 眼看这个背影美女就要走过自家放自行车的储藏室，田雨墨赶紧蹬了几下自行车，赶上了这个背影美女。田雨墨也就准备在存放自行车的时候顺道看一下这个背影美女的相貌，如果她走过了田雨墨家的储藏室，田雨墨是不会专门追上去看的。 背影美女很白啊，都说一白遮百丑，田雨墨对她相貌的期待也越来越高。现在只需一个加速便能够看到这个背影美女的相貌，田雨墨越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没等绕到前面，背影美女听到自行车声转身看过来。 田雨墨已经对高亦然非常熟悉，但她这次的回眸一瞥还是把他给深深的惊艳到了，以至于忘了刹车让自行车窜到了高亦然前面。田雨墨手忙脚乱得停住车，回过身来朝高亦然摆了一下手：“美女！好久不见了！” 只是高亦然却完全没有搭理田雨墨，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正文 065 越描越黑 “你没事吧！”看着高亦然在那里哭得那么伤心，田雨墨也有些慌了，他见过高亦然哭，就是上次她去参加新概念时被班主任拒绝那一次，但那一次高亦然硬撑着都没让田雨墨看着。 难道高亦然被人给上了？这次高亦然哭得这么惨，甚至还让不那么纯洁的田雨墨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虽然这个念头在脑海之中转瞬即逝，但还是让田雨墨心里非常不舒服，这么漂亮一个妹子被那个样，让田雨墨都觉得心痛。 “别哭了！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哭起来就不好看了！”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高亦然，田雨墨只能在旁边劝解，同时还四处乱看，泰州机械厂宿舍的住户大多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很多人都认识田雨墨，虽然田雨墨很多人不认识。现在守着一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子，被人看到好说不好听，尤其是传到家人耳中还不知道成为什么样。 不过好在此时正是中午饭点，外面游荡的人比较少。不过田雨墨也还忧心忡忡得看了一眼自己厨房的窗户，但凡有个人稍微伸伸头，自己这回家还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口舌。 也就在田雨墨这里犯难的时候，高亦然终于停止了抽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站起身来，然后冷不丁在田雨墨胸口上狠狠擂了一拳。 被高亦然打了一拳，田雨墨想起“小拳拳捶你胸”这么一句网络流行语，配上高亦然这么个大美女，这画面太美田雨墨都不敢看。高亦然一女孩子，力气不大，再加上田雨墨也穿了一件羽绒服，打在身上一点儿都不疼，看着打完之后的高亦然凄苦之色消失殆尽，田雨墨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种可怕的事情应该没有发生。 “美女！您要是觉得没出气，再打几下！”说完这话，田雨墨觉得自己都有些犯贱，只好自我催眠——我不是因为高亦然漂亮才跪舔的，而因为她是我的朋友。默念了几遍后，田雨墨觉得还有些作用，高亦然变得不那么漂亮了，而田雨墨心中则燃烧着中二的友谊之火。 田雨墨说了句软话之后，本来已经止住哭声的高亦然再次哭了起来：“那天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得很喜欢你……我当时害怕了……这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你替我承担这一切……你别打工了，回来上学行吗？” 高亦然哭得一边说话一边喘，虽然断断续续但田雨墨还是明白是怎么回事，高亦然还是在为自己因为她被开除的事情耿耿于怀，看把高亦然折腾成这个样子，田雨墨都有些过意不去。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事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还这么在乎干什么？” “你别这样行吗？你越这样说我越难过！”高亦然哭得已经失声，听起来像是另外一个人在说话。 “要不然咱换个地方说话吧！你这样哭，让人看见可不好！”抬头看了一下自家窗户，田雨墨又补了一句，“我应该请你到我家坐坐，可是我家里现在来了七姑八大姨很多亲戚，要是请你进去坐坐恐怕会有不少额外的麻烦！” “三星期前我去你家找过你！然后被你妈给轰了出来！你妈那架势，简直要把我扒皮抽筋一样！”看着田雨墨那一脸惊讶的表情，高亦然淡淡得补了一句：“你妈果然没告诉你有人找过你！” “我妈还说什么了？”看着高亦然对自己老妈意见挺大，田雨墨也是有些好奇她究竟说了什么。 高亦然的确有一肚子委屈想对田雨墨说，但是想想疏不间亲的道理，自己以后还是少不了要面对曹瑜，高亦然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抱怨咽了下去：“她说你能考清北！” 一听到父母说自己考清北两所院校，田雨墨就尴尬，上初中时他觉得还有这个可能，但上高中后他就明白绝无可能，尽管和父母说过多次，但也不知道父母那里来的迷之自信，“别听我妈胡吹！我学习没那么好！” “你别这样行吗？我们班上有不少一联毕业的学生，很多都知道人。我们这事闹得我们班全都知道，张文华你认识吗？” “不认识！”田雨墨的重生直接把高一时的自己覆盖掉，造成的结果就是田雨墨初中时认识甚至很熟，但是十几年后记不住的人，他都统统不认识了，田雨墨就不知道这个张文华是何许人也。而且田雨墨初中时也算是风云人物，知道他的人绝对要比他知道的人要多。 “她在我们班学习成绩能在前三名，是我前桌，和你都是一联毕业的。她开玩笑说我魅力真大，把只知道学习的你都给俘虏了！你在一联的时候一直都是学校前几名，怎么就不能考清北呢？” 田雨墨还是没想起来张文华是谁，不过这并不妨碍接下来的谈话：“咱们泰州一百多万人，除了市区四所初中，还有几个街道办事处的初中，几家大型国企的初中，还有下面十几个乡镇的初中，学习好的人多的是，一联的前几名真没什么！” “就算你考不上清北，其他好大学也行啊！都是因为我你才退学打工的，你能不能回来读书！” “我是自己不想读了！和那次的事情没关系！你不要为此自责……” “你别这样行嘛！”只是田雨墨的话还没说完，高亦然一下子打断他的话，声音尖锐得都想让田雨墨捂耳朵，这架势越来越想情侣吵架，可能觉得自己刚才反应也是过激，高亦然平下心来缓缓说道：“之前你找校领导让我也能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你也没有和我说什么，你是个好人，但你不用为了不让我愧疚而把这些事情一个人扛着，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现在就是在全校师生面前承认是我在追你我也愿意！求你了！” 田雨墨有些无语得看了一眼高亦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可是从从来没对高亦然表示过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做的，最后只能无奈道：“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就在田雨墨和高亦然前后骑自行车离开机械厂宿舍的时候，一直等着田雨墨回家好好教育他一番的曹瑜，来到厨房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田雨墨的影子。 正文 066 稀缺资源 泰州经济其实一直还不错，一直以来都是全国百强县级别的县级市，但是放眼2000年，全市别说咖啡馆，就连一家肯德基或是麦当劳都没有，再加上临近年底店铺关门，弄得田雨墨都不知道去那里和高亦然说会儿话。 “你有什么想去的饭店吗？我请客！”田雨墨和高亦然并排骑着自行车走在泰州大街上，实在找不到去处只好询问起高亦然的想法来。 “不用你请客了，我知道钱不好赚，去我家吧！”看着田雨墨一脸诧异的表情，高亦然赶紧加了一句，“我爸妈看我姥爷去了，家里没人！” 田雨墨嗯了一声便没在说什么，因为他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来，大四那年确定关系后才跟着贾文琪到她家看了一下她的父母，再此之前从来没有进过贾文琪家。 带着点儿少许的期待，田雨墨跟着高亦然来到向阳小区，这个小区是泰州最早的商品房小区，细算起来可能是目前泰州最高档的小区。原先田雨墨还不太清楚高亦然的父亲是干什么的，这么一聊天也差不多明白。 高父和高母原先都是泰州开关厂的工人，不过在八年前高父就发现泰州开关厂要玩，果断下海开厂子，目前在泰州开了一家制作轴承的小厂子，而高母则在厂子倒了之后做了一名专职的家庭主妇。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高母一般是在家里的。 高家装修的挺好，这个时候泰州的大部分家庭都还没有装修的概念，不过田雨墨的注意力主要是被客厅里面挂着的高父高母一张合影给吸引住。这合影一看就是那种没PS过的原版照片，高父高母就是那种俊男靓女，非常般配，难怪能生出高亦然这么一个大美女来。 “我们家有台电脑，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先玩玩！我家冰箱里面有吃的，我给你做饭，你尝尝我的手艺！”高亦然家里开着暖气，一回到家之后她便脱掉外面的羽绒服，露出一件粉红色毛衣，配着里面的白色衬衣，依然清纯动人。 看着高亦然真得系上围裙准备做饭，田雨墨自然不能干等着，一起跟着高亦然进了厨房：“我来帮忙吧！” “你行吗？”看着田雨墨也进了厨房，高亦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试试就知道了！”居然被一个美女说不行，田雨墨自然更要表现一番，带着点儿双关的回答道，不过高亦然压根就没听明白田雨墨双关的回答，但这并不妨碍田雨墨从高亦然手中接过一个土豆剐起上面的皮来。 田雨墨其实自小就不太会干家务，家里就想着他能够考上大学，不管他愿不愿意，活都让曹瑜给包了。然后大学研究生生涯就是快乐的单身汉，但是结婚之后日子就不行了。贾文琪可不是田雨墨的老妈，家务活分给田雨墨一小半。 结婚前田雨墨还YY自己在床上好好调教一下贾文琪，结果他没调教成贾文琪，分到被贾文琪调教成家务小能手，想想真是惨不忍睹。 “你还挺会干活的！我还以为男生都不会干家务呢！”看着田雨墨剐土豆剐得异常熟练，高亦然也是忍不住称赞道。 “以后男的也要干家务，还得干得好，至少也要有几个拿手菜！”田雨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可不这么认同，但他重生前的确很多男的成了家务主力军。 “以后那个女生要是嫁给你，绝对有福气！我爸在家里从来不干家务！” “这不一样啊，你爸负责赚钱养家，你妈是专职的家庭主妇，貌美如花和做家务就是他的本质工作！”听高亦然这么说，田雨墨干笑一声，高亦然之前追求过自己，现在依然暧昧不清，她现在这么说得让田雨墨好好思量一下有什么意思。 “貌美如花！呵呵！”高亦然听了田雨墨的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然后接过田雨墨剐好的土豆切了起来。 “你的刀工好厉害啊！”田雨墨既然要干家务做饭，少不了也要切菜，他切菜纯粹是把菜切开，至于贾文琪也就比田雨墨好上一点儿。但是高亦然完全不一样，她菜切得虎虎生风，看得出来是练过，一转眼便把两块土豆切成一盘非常薄的土豆丝，可比田雨墨切得那些名叫“土豆丝”的细长土豆块强多了。 “还行吧！”被田雨墨称赞了一下，高亦然也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她之所以喜欢上田雨墨，有一个原因就是田雨墨经常拍她的马屁，而且总能恰好拍在她的痒处，更不用说田雨墨还总是给她一种诚恳的感觉，发自内心的称赞她。 切好土豆丝，高亦然马上便开起液化气抄起土豆丝来，趁着间隙还拿个小锅开始准备馏馒头，整个节奏把握的很好，一看就是经常做家务的人。 “你妈妈是不是故意把你锻炼出来，然后她就能少干些活！”看着高亦然在那里炒菜，田雨墨忍不住调侃道。 “不是啊，我自小学习成绩就一般，我家里人就从没指望我能考上大学。我爸给我的定位就是好好学习一下家务，争取将来嫁个好丈夫！本来我初中上完就不上了的，我爸有个朋友在江淮航空公司工作，江航有个培养空姐的学校，我爸当时准备托人让我去那里上学的，结果中考时我小宇宙爆发，居然考上了泰州一中。按照你的说法，我爸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就让我去上高中了，结果现在完全跟不上班。” 听高亦然讲完自己的故事，田雨墨一时间沉默无语，高亦然这样的女孩子在后世绝对是稀缺资源，人长得漂亮不说，还非常有教养，也很能干家务，唯一的硬伤可能就是学历不行。 不过高亦然很喜欢文学和历史，说起这些东西来都耳熟能详，这方面不比田雨墨上一世那个“安史之乱”都想不起来的研究生老婆差多少。 其实细细一想，高亦然还挺适合这一世的田雨墨，凭借着重生的优势，田雨墨注定要有一场富贵，家里养一个貌美如花又能照顾自己的老婆其实挺好的。 正文 067 恋人关系 转眼之间，一盘热气腾腾的炒土豆丝便摆在田雨墨面前。田雨墨是个无肉不欢的肉食性动物，虽然高亦然这道菜里没有放肉，但田雨墨却吃得很香，高亦然的厨艺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而高亦然则没动筷子，一直用充满着爱意的眼神望着田雨墨，甚至把田雨墨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吃啊！” “我原先从来没有想过我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从来没有质疑过我爸给选的路，只是认识你之后我却在老是想这个问题。我喜欢你，我无法想象自己嫁给一个我并不喜欢的男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灾难，错过你，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只是高亦然拿起了筷子却向田雨墨继续说道。 田雨墨就在那里静静得听着，他既没有勇气接受下高亦然，也没有勇气出口再拒绝她一次，甚至都没把筷子放下，只能静静得听着。 “我很高兴，你到现在都没有出口拒绝我，我觉得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自从你被开除后，我一直都在想你！首先你是一个好人，我们认识的几个月之中，你帮了我很多次，却从来没有索取过什么……” “我没那么好！其实就是看着你漂亮，换个一般的人我才不会搭理她呢！”田雨墨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观点，非常老实的把心里话说出来。 “可是当我向你表白的时候，你可是一口就回绝了我！要是换一个人的话，可能就花言巧语一番，先玩玩了！我觉得你很可靠，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你答应我的事情你肯定会尽力去实现。我觉得想要找一个陪伴一生的人，首先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我觉得你能满足这一点。” 高亦然这么说，田雨墨也无话可说，上一世并不怎么成功的他，倒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人，话虽然不多，但说过的话全都能做得到。 “人好是远远不够的，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功利，老实人越来越不容易出头，我现在已经退学创业，混得好了可能能少赚些钱，但是混的差了可能糊口都困难。你要是真和我好了，还不一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说不准日子过得很拮据，需要辛苦得打工来过日子。”田雨墨对自己的未来非常有信心，但是高亦然应该不知道，所以便把这话说出来。 “这一个月我过得很辛苦，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时自己的选择，我没有站出来把事情说明白，让你替我背了黑锅。这段时间我也反复在想以后我可能遇到的情况，同时我也下定了决心，我将和你一起面对将来可能的艰难困苦以及贫穷，我绝对不会像那天晚上那样做一个逃兵！我想和你在一起！请你相信我！我能吃得了苦！” 听高亦然目光灼灼的说完这段话，田雨墨也是有些感动，能有个女孩子，还是一个大美女，对自己说出这段话，真得很不容易。 “无所谓忠诚，只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田雨墨突然间想起这句不知道在那里看到过的话。田雨墨一直对高亦然很有好感，同时也很爱慕她美丽的容颜。上一次拒绝掉高亦然，已经用尽了田雨墨对高亦然的抵抗力。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田雨墨实在没有勇气再拒绝一次高亦然。同时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诱惑自己：“你不是很饥渴吗？现在这么一个漂亮妹子主动投怀送抱，赶紧拿下她吧！从此以后你就可以过上性福的生活！” “我……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我……”田雨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处在一股莫名的冲动之中，甚至说话都结巴起来，这种感觉在记忆中只存在于和贾文琪确定关系以及新婚之夜才有。 “其实吧！上次我和你告白前，我就在想如果被你拒绝了该怎么办，当时我决心再也不理你！我也是有着自己的骄傲！对我来说，主动向一个男生示爱还被拒绝，是件十分丢人的事，我将和你断绝一切的往来！只是校长的出现断绝这一切可能，我发现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而我的骄傲也抑制不住我对的爱情！我不管你和那个女生的事，只要你和我好就行了！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我觉得你喜欢的那个女生那一点儿也比不上我，我将全心全意对你好！我相信自己能让你忘掉她的！” 十年的同学情谊，还有将近十年的夫妻生活，那是这么容易忘掉的，面对自信心爆棚放言碾压贾文琪的高亦然，田雨墨不可觉察得微微摇了下头，仅仅是目测一下，贾文琪的胸部就比高亦然要大上不少。 “那我们现在就是男女朋友了？”看着田雨墨没再说什么，高亦然又问了一句。 “算是吧！”田雨墨终于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决心和高亦然先谈谈恋爱，享受一下重生带来的福利。 有钱人那个没有个三妻四妾，等自己将来发达了，身边少不了形形色色的女人，与其和那些冲着自己钱来的女人逢场作戏，还不如接受高亦然，至少她足够漂亮，而且喜欢自己这个人，而不是自己的钱，毕竟高亦然这种美女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至于贾文琪，到时候她应该也会接受高亦然这么一个姐妹吧，毕竟自己这一世的经济地位将与上一世截然不同，几套京城的房子砸下去还愁她不接受自己嘛。田雨墨试图用这个想法来给说服自己，虽然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听田雨墨说了个“算是吧”，高亦然嘴巴微微撅了一下，田雨墨这个敷衍似得回答有些令她不高兴，不过这股不愉快很快便被她抛到脑后。很多嫁给渣男的好女孩都觉得自己能够感化渣男，大概高亦然此时也是这种想法，她觉得自己能够让田雨墨忘掉那个叫做贾文琪的女人。 就这样，田雨墨和高亦然确定了恋人关系。 正文 068 花开堪折直须折 田雨墨也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对高亦然究竟是什么态度，记得上一世和贾文琪确定恋人关系之后，他可是马上便想着对贾文琪动手动脚。如果不是贾文琪极力反对，恐怕田雨墨就该琢磨怎么和她上床了。 可面对着刚交的女朋友高亦然，尽管田雨墨非常饥渴，却没有那种搂搂抱抱的想法，依然像一个谦谦君子一样，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田雨墨和女性交往的经验全部来自和贾文琪交往时，他们那时候最多的事情就是一起逛街，偶尔一起出去看过几场电影，旅游过几次，然后就是一起准备考试考研。 现在正是一个年底，泰州这市面非常萧条，外面又非常冷，估计能有零下五六度，也不适合出门，似乎没有什么能和高亦然感情升温的娱乐活动。 虽然田雨墨有些不在状态，但高亦然可是乐坏了，这点从她含情脉脉的眼睛中就能看出来，婚后的贾文琪也经常这样看田雨墨，所以他能感觉出来。 两人在屋里聊了一会儿天，田雨墨把自己记忆中很多小时候的趣事，以及这一个多月在东华的经历说了出来，而高亦然也说起她成长过程中的一些故事，到了最后高亦然把自家的相册拿了出来，与田雨墨一起分享起她的成长历程来。 也就在那里看相册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下起大雪来，不一会地上便堆满了积雪。恍惚间，田雨墨发现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上一世最后几年，不只是京城那个雾霾严重的地方，就连老家泰州冬天都不怎么下雪，雪都少见，大雪自然就更少了。 “咱们出去打雪仗堆雪人吧！”望着窗外横飞的雪花，田雨墨也来了兴趣，就想体验一下久违的童趣。 “行啊！”听了田雨墨的提议，高亦然也是欣然同意。不过许久以后田雨墨才知道，高亦然其实非常怕冷，完全是因为不想败田雨墨的兴趣才跟着下去的。 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田雨墨一直和高亦然在楼下的空地里面玩，先是打了半个小时的雪仗，田雨墨力气和耐力都远远高过高亦然，不过田雨墨一直都让着高亦然，双方有来有回打得不亦乐乎。有那么几次，田雨墨故意被打得抱头鼠窜，逗得高亦然哈哈大笑。 等打完了雪仗，地上的积雪变得更加厚，田雨墨又和高亦然堆起来一个雪人。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很爱高亦然，但是田雨墨还是非常识趣得在雪人上面写了“田雨墨爱高亦然”七个字，把高亦然感动得一塌糊涂。 终究是重生的谈过恋爱的老油子，西门大官人传授的“潘驴邓小闲”五字真言，田雨墨已经小有所成。 上一世为了追高亦然，田雨墨可是费尽心思，所以现在他在高亦然面前一直都很能做“小”，能哄着宠着高亦然。田雨墨长相只能说是中等偏上，如果不做个微整，“潘”字估计有点儿距离，但“驴”字田雨墨还是挺有自信，再努把力的话，“邓”和“闲”将来也是手到擒来。 只是田雨墨写在雪人身上的字太小了，就像是写在沙滩上的字一样，很快便被积雪覆盖住，再也看不到。西门大官人的五字真言能占四个半，田雨墨觉得自己再过几年肯定会是一个美女杀手，只是希望到时候自己不要太辜负高亦然，田雨墨越来越觉得她人真得很好。 这在雪地里一个小时的嬉闹，让田雨墨和高亦然感情升温不少，当在高亦然家门口的垫子上把鞋上的雪水清理干净，再次踏入高亦然家门的时候，高亦然家里的电话座机响了起来。高亦然给田雨墨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把电话接起来。 “亦然，你回家了！怎么刚才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可能有些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电话里的高母就像是KMT特务一样盘查起高亦然来。 “外面下雪了！刚才在楼下玩雪呢，堆了一个大雪人，就在单元门口！”高亦然真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如实禀报了自己下午的行踪。 “你姥爷家这边的路被雪封了，客车都不跑，我和你爸可能要明天中午才能回去，外面雪大，你别出去玩了！也少上点儿网，有空多看看书！” “明白！”高亦然冲着田雨墨做了一个鬼脸，同时对着电话里面回答道。 虽然没有开免提，但田雨墨还是把整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高亦然晚上会一个人在家里，这让他心里面腾地生起一股无名之火，自己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高亦然给拿下，毕竟田雨墨的身体非常渴望有这么一个结果。 心里面有了个小算盘，接下来的时间里田雨墨过得异常难受，尤其是高亦然家里的暖气，更是让田雨墨燥热异常，之前可没有这种感觉。 “你有什么事吗？”高亦然明显也发现田雨墨的异样忍不住问道 “我想我该回家了！出来太久，家里该着急了！”田雨墨带着手机，真要是有什么事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行，他现在想着离开纯粹是为了高亦然着想。 说完之后田雨墨就找出自己的羽绒服穿了上来，高亦然也没有挽留田雨墨，因为她是把田雨墨从回家的路上截下来，如果换成自己，家里也早该着急了。 没有挽留，但并不代表高亦然没有做什么，就在田雨墨走出高亦然家的房门时，高亦然突然冷不丁得在田雨墨脸颊上蜻蜓点水的抿了一小口。一米七七的高亦然只比田雨墨矮三公分，可不像一米六五的贾文琪一样还要垫脚，一下子给田雨墨来了个突然袭击。 亲到田雨墨的高亦然像是一个做了恶作剧的孩子，赶紧得关上外面的钢丝网防盗门，只是却没有关上，定睛一看，原来是田雨墨在被自己亲了之后，马上用手扳住了防盗门。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诗是田雨墨在2006年大四临近毕业时舍友吟给他听的，当时宿舍里面有女朋友的舍友全都告别了第一次，只有田雨墨才刚刚和贾文琪确定恋人关系，舍友用这句诗来鼓励田雨墨早日告别童子之身。不过田雨墨还是辜负了同学们的期待，等到领证才折到贾文琪这朵花。 高亦然这一下突然袭击，彻底击碎田雨墨心中的最后一丝犹疑，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决心折掉高亦然这朵更加美丽的鲜花。 田雨墨拉开防盗门，闪身挤进高亦然的家，左手搂住高亦然的细腰，把她往里一推，同时右手顺势把防盗门带上，再把高亦然家的木门一并关上。还没等高亦然说什么，田雨墨双手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渣就渣吧！”田雨墨在心里怒吼一声，然后将高亦然抱起来抱到她的床上。在这一刻，田雨墨心中所有的顾忌全都烟消云散，只想顺着自己的本性来。 正文 069 保护费 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雪，但第二天却是一个好天，随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在生物钟的催动下，田雨墨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尽管了操劳一夜，但田雨墨的精神状况非常好。昨晚的操劳将他最近积累的火气全都发泄出来，简直是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田雨墨小心转了下身子，将脑袋对准了正在熟睡的高亦然，借助着微弱的晨光，田雨墨在细细打量着她。 高亦然睡得很香，尚未褪去的夜色让她脸上反射出一股乳白色的光泽，给一种精雕细琢的感觉。想想这件精美的艺术品昨晚起属于了自己，田雨墨心中升起一种浓烈的成就感。 怎么说呢，田雨墨觉得高亦然有些傻，昨天晚上轻易得便把自己交给了田雨墨，实在太草率了。 上一世贾文琪没事便说那些未婚先孕，最后只能去打胎的女孩子太蠢，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尤其是那些因为多次打胎造成不孕的女人，怀不上孕的贾文琪更是极度鄙视她们的智商。 现在怀中的高亦然，可能是长得太漂亮了，虽然没有胸，但依然没有脑。以她的相貌，如果好好经营一番，绝对能够带给她无穷的好处，但高亦然就这样义无反顾得把她的清白之躯给了田雨墨这么一个前途混沌不明的人。或许如同传说中那样，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全都是零吧。 想到这里，田雨墨有些感谢起泰州一中校长许西清来，自己上一次拒绝了高亦然，本来已经绝了和高亦然的来往，但因为许西清的出现，把田雨墨给开除掉，随后因为田雨墨的退学，让高亦然产生了深重的负罪感，正是这种负罪感最终转化成深深的爱意，才让田雨墨如此顺利得拿到她的一血，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高亦然实在太漂亮了，面对着半推半就的她，田雨墨根本就把持不住。整个过程中，田雨墨不是没有想起过贾文琪，但总是不自觉得再次想到她的卵巢囊肿。虽说田雨墨想趁着贾文琪年轻，囊肿不是很大的时候争取怀孕，但一切会顺利吗？万一还是一直无法有一个孩子，难倒田雨墨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与其到时候找一些为了自己钱财的女人，还不如找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女人，尤其她还足够漂亮。 只是田雨墨现在好奇得是，高亦然对自己的这份爱能持续多久，前一刻还山盟海誓，后一刻就变卦翻脸的事情田雨墨也见得多了。 原先田雨墨看过一句话，说男人的爱情持久却不专一，女人的爱情是专一而不持久。意思是男人可能会一直对某个女性保持深刻的感情，但这并不妨碍男人对其他女人发生兴趣。而女人则往往专注于一段感情，只是当这段感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女人不会继续保持这段感情。 田雨墨觉得高亦然现在是真心喜欢自己，只要自己不做让她对自己彻底绝望的事情，高亦然会一直爱着自己。 但将来会怎么样呢？尤其是高亦然这么一个大美女，即便是她已经和田雨墨发生了关系，但想要接盘的人估计还会有一大堆的。而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高亦然早晚也不再会是眼前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女孩子，她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变得成熟和势利。 不知不觉间，田雨墨对高亦然已经有了一股很深的情愫，他想要把高亦然牢牢拴在自己身边，成为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但以高亦然的条件，想要让她安下心来给田雨墨做一个备胎，同样非常不容易。只有田雨墨足够的强，才能把高亦然紧紧吸引在自己身边。为了让高亦然对自己的爱情更加稳固，田雨墨需要更大的成功。 田雨墨就这样思索着自己和高亦然的未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高亦然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高亦然吓了一大跳，是那种汗毛竖起来的一大跳，可能因为睡眠的原因，高亦然暂时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慌乱之下的高亦然尖叫一声，竟然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去，弄得田雨墨也是炯炯有神。 “没事吧！”看着高亦然反应这么大，田雨墨赶紧坐起来，想要拉高亦然一把。 “没事！我可能刚醒，脑子有些不清楚，吓了一跳！”高亦然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事，那种最亲密的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这些不过是小意思。高亦然从床上掉下去的时候也带下去一截被子，裹着被子爬了上来。 房间里面突然间陷入了一种沉默，昨晚的郎情妾意似乎都不见了，弄得田雨墨也有些尴尬，最终高亦然了一下，还是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贱啊？” 2000年左右的泰州，风气还是非常保守，对于和田雨墨做的这些事情，高亦然也有着清醒的认识。昨天晚上被搂搂抱抱的时候高亦然还没怎么反抗，等田雨墨更进一步时，她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明显是慌了神。 高亦然也曾哀求田雨墨住手，只是早已经被冲昏了头脑的田雨墨，怎么会允许到嘴的肥肉飞了呢。 有人说生活就像是强奸，既然无法反抗那就躺着享受吧。高亦然既然无法反抗田雨墨，那也就只能躺着享受。只是当激情褪去之后，高亦然内心深处的羞耻感却又爆发出来。 对高亦然的这个问题，田雨墨丝毫不敢马虎，如果自己回答的好，完全能够给自己和高亦然的关系加分的，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田雨墨这才回答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好傻！” “怎么傻了？”听田雨墨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傻，高亦然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长得这么漂亮，如果要是有心的话，完全可以待价而沽，找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可是你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跟我这么一个没钱没势的普通人好上了，这只能说明你对我是真爱，你的爱情没有受到金钱和物质的影响，是最本质，最纯粹的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真挚的感情将越来越稀少，所以我选择赶紧把它把握在手中，永远珍藏起来！” “我就是喜欢你！觉得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快乐！”被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的笑容和天真！”说完之后，田雨墨抓过高亦然的右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就像一名骑士亲吻他心爱的公主一样。 田雨墨的忽悠功力有所增长，刚才这段简单的爱情宣言，差点儿把高亦然感动得眼泪都淌下来。只是高亦然感动的泪花还没有凝聚成珠，田雨墨却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我都准备罩你一辈子了！你怎么着也得先再交点儿保护费吧！” 正文 070 老王 可能刚开始交保护费有些不适应，在清晨又交了一次保护费后，高亦然整个人就躺在那里半睡半醒的迷糊着不动弹。而收完保护费的田雨墨则是志得意满的搂着高亦然，有种人生至此夫复何求的感觉，毕竟高亦然这样的大美女，在上一世只存在于他的电脑壁纸里。 躺了一会儿后田雨墨又不老实起来，之前老是说腿玩年，真有一对可以玩年的美腿，那还不赶快玩玩。 “别乱摸！让我再睡会！”只是迷糊着的高亦然一把打开了田雨墨的手。 田雨墨正想“惩罚”一下高亦然的时候，高亦然家的房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女声的呼喊：“亦然，快开门啊！” 在那一瞬间，田雨墨差点儿被吓出魂来，刚把人家女儿睡了就要被抓个现行，这个年可就精彩了！幸好这个时候没在收保护费，要不然田雨墨感觉自己会像宋高宗赵狗一样被吓得终生不举。 不过最害怕的还不是田雨墨，本来还睡死在床上的高亦然也是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虽然已经把身子交给了田雨墨，但她还是挺羞涩的，在田雨墨面前一直裹着被子，这下子身上可是不着丝缕，对田雨墨绝对得坦诚相待了。 只是田雨墨却无暇去欣赏高亦然美丽的身体，而是和高亦然竞赛似的穿起衣服来。这次田雨墨是真大意了，昨天听高亦然的父母打电话说今天中午能回来，为了保险期间，田雨墨是打算今天一早回家的，只是保护费收的太爽，直接让田雨墨把这茬事给忘了。 高父高母也太不诚实了，此时也就上午九点钟而已啊，昨天的大雪应该把通完高亦然姥爷家的路给封了才对。 “赶紧和你妈说几句话！”在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田雨墨倒是爆发出了一阵急智。 “干什么啊？”穿衣服穿得很急的高亦然不明白，都到了这种火烧眉毛的地步，还干嘛和自己老妈说话。 “稳住你妈啊！要不然她就自己开门了！”田雨墨发现自己还真有急中生智的特性，一下子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来。 高亦然马上会意，一边穿着秋衣，一边大声喊了一声：“马上过去给你们开门！” 就在高亦然喊之前，田雨墨已经隐约听到外面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因为高亦然的这个回答，钥匙碰撞声戛然而止，然后趁着这个机会，田雨墨和高亦然抓紧时间穿衣服。昨天晚上完事后，高亦然上过一次厕所，说是疼得走路都走不了，现在看起来好多了，除了走路略微有些不自然，看不出那么多毛病来。 昨天晚上田雨墨有些猴急，除了秋衣，身上衣服是套在一起一起脱的，所以转眼间他便穿上衣服，虽然歪歪扭扭很不舒服。穿好衣服的田雨墨一下子拉开高亦然房间里的衣柜，这可是隔壁老王藏身的最佳地点。 “我操！”不是说女人衣柜里面永远缺一件衣服吗？怎么高亦然的衣柜里塞得慢慢的，连个小孩都塞不进去。 高亦然家住四楼，田雨墨要是从窗户跳出去，不死也残，只能选择躲在高家。高亦然的床底是实的，也藏不了人，屋子里面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写字台下面放腿的空间，不过也就仅能藏身。如果不让高亦然坐在桌子前再挡一挡，还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看着田雨墨已经穿好衣服，傻乎乎的高亦然就要过去开门，田雨墨一把拽住她，把运动鞋当拖鞋穿，紧跑几步将自己落在客厅里的羽绒服拿了过来塞进了高亦然的衣柜里。 收拾好羽绒服，田雨墨又把高亦然屋子里的塑料垃圾袋给扎了个口子，一并塞进写字台下面，里面塞了不少卫生纸，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处理完垃圾袋后，田雨墨把高亦然房间靠外的窗户开了一个缝，跑跑屋子里面的气味，毕竟刚刚战斗过。紧接着田雨墨又平整了一下高亦然床上的压痕，抹去了床上曾经睡过两个人的痕迹。 这个时候田雨墨也有些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昨天晚上刺刀见红的时候，田雨墨把自己的秋衣垫在了高亦然的屁股下面。刚才田雨墨也毫不在乎秋衣上面的血痕，穿在了身上。要是换个没什么经验的初哥，现在高亦然的床单也就没法见人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房门一下子被打开，田雨墨赶紧钻进了写字台中间下面的空隙里，由于动作有些仓促，脑袋还碰了一下写字台。 “怎么这么久都没给我们开门啊？”之前喊门的女声再度响起，颇有些寻根问底的架势。 “你们看亦然才刚起床嘛！按我说的直接开门就好，你非得要亦然开门！” 高亦然可能还没从惊慌中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善解人意的高父主动帮女儿说起话来，如果他要是知道高亦然究竟做了什么，可能就不会是这个反应了。 高亦然唯唯诺诺应了父母几声，转身就要回房间，这个时候她突然间想起田雨墨昨天告诉自己的事情，因为嫌父母老师啰嗦，田雨墨在自己房间里面看课本硬生生把他父母弄得哑了火的事。 模仿田雨墨故知的高亦然回到自己房间里面，拿出自己的课本，端正得坐在写字台前看起了数学课本。 因为缩在写字台下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又不能说话无法和高亦然交流，田雨墨根本不知道高亦然做了什么，只看到高亦然坐到写字台前面。因为田雨墨躲在写字台中间的空里，高亦然的双腿只能分得很开，这才能把腿放进去，在狭小的空间里双腿仅仅挤住田雨墨的身子。 两世为人，田雨墨总算是体验了一把老王的待遇。想想老王的“王”字加上左右两边两条高亦然的美腿，岂不是一个大大的“田”字，原来田雨墨也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老王。 只是田雨墨刚刚小小得意了一把，高亦然的房门便被推开，高父的声音传到田雨墨的耳中：“亦然，今天怎么想起来看书了！” 正文 071 逃离 书有很多，但是结合具体的语境，田雨墨瞬间判断出高亦然是拿了一本课本回房间装样子。 听了高父的话，田雨墨真想骂高亦然猪头，你一个整天不学无术的学渣，突然间看起课本来，这不是明着告诉别人自己在掩饰什么嘛！真不想让父母进自己的房间，继续睡大觉就行了。 果不其然，就在高亦然坐回座位后，高父果然感到有点儿不对劲，自己女儿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学习了，跟着便进了高亦然的房间。 “没什么事情可干！”高亦然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父亲，这个时候她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上，写字台下面其实并不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因为地方实在太小，从门口附近还看不到什么，一旦再往里走走就能看到田雨墨的衣角。 “挺好的！知道学习了！”看着女儿知道上进了，高父欣慰得笑了一下，顺便打量了一下高亦然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多亏高亦然的卧室不大，放了一张双人床、一件衣柜，外加一张大写字台后，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高父再往前一走可能就发现田雨墨了。 随着高父离开高亦然的房间，高亦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藏在写字台下面的田雨墨都感觉出来。就当田雨墨也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有人给他打电话。 幸好这个铃声的前奏有些长，如果能及时关掉，可能不会引起高父高母的注意。只是写字台下面的空间实在太挤，田雨墨的手一时间摸不到口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田雨墨总算体会到秦始皇在面对荆轲刺杀时，拔剑拔不出来的那种酸爽感觉。 眼看铃声越来越大，田雨墨心中着急，右手摁住高亦然的大腿根部，把她连人带椅子向外推了五公分，木质椅子划着地板，发生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不过这阵摩擦声也是盖住了铃声，给田雨墨掩护了一下。 随着多了一些空间，田雨墨向外探了一下身子，这才有空间把手伸进口袋里，毫不犹豫得就把手机给关了。 田雨墨的行动还算迅速，铃声并没有引起客厅里面两个人的注意，也就在田雨墨辛苦关手机的时候，外面高父打开电脑上起了网，高母则在客厅里看起了电视，留下高亦然一个人在卧室里学习。 高亦然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好学习的人，坐在那里看书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尤其是有着事情败露的风险。田雨墨也不舒服，他一个一米八的大汉，握在写字台下面，可以说是动弹不得，一开始是蹲在地上，结果不一会儿脚就麻了，推了下高亦然让她把腿收了一下，田雨墨这才有空间变换一下姿势，直接坐在地上。 感觉暴露风险小了点儿，田雨墨胆子也一下子大起来，苦中作乐似得又玩弄起高亦然的脚丫来。高亦然的脚丫又滑又腻，手感非常好，田雨墨玩得不亦乐乎。想当年张无忌张教主不就靠一手纯熟的足底按摩拿下赵敏的，按得好说不准还能增进感情。 不过这下子把高亦然弄得挺惨，虽然被挠得痒痒的，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最多只能用大腿狠狠得夹一下田雨墨的身子。不过这却得到田雨墨疯狂得报复，挠得更加厉害。实在受不了的高亦然一蹬脚，结果一下踩在田雨墨脸上，这下子田雨墨更起劲了，开始一根根得吮吸起高亦然的脚趾头来。 正当高亦然被田雨墨折腾得苦不堪言时，那边高父隔着窗户对高亦然喊道：“亦然，你收拾收拾，我和你妈下去买点儿礼物，一会儿咱们去你奶奶家过年！” 然后高父高母穿上外套，真就离开了家。听着父母带上房门，高亦然如释重负，将腿从写字台下面抽了出来：“我爸妈出去了，你也赶紧走吧！” 田雨墨点头称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后就要离开，为了保险期间，田雨墨对高亦然说道：“你看着点儿楼栋门口，你爸妈出去以后我再出门！” 高亦然的房间恰好能看到单元门口，于是她就贴在窗户上看着下面，过了两分钟后，高亦然回答道；“我爸妈已经出了单元门！” 听高亦然这么一说，田雨墨这才放下心来，刚才他还害怕高父高母杀个回马枪堵在房门口的，这样子他就放心了。 田雨墨飞快得拿起高亦然桌子上的纸和笔，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了下来，然后抓着高亦然的右手单膝跪倒在高亦然面前：“实在抱歉，我该走了！我把我的手机号写在了纸上，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接到你的电话，不论我在那里都会回来的！我会努力在东华赚钱，买上一座大大的房子，然后我们一起住在里面！” 毕竟刚拿了高亦然的一血，田雨墨觉得自己有义务好好陪陪她，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不能留在这里，田雨墨只能好言安抚她。对于高亦然的未来，田雨墨其实并没有承诺什么，至少没有许诺婚姻，因为田雨墨骨子里面还是想娶贾文琪，这段话更像是要把高亦然当情人养。但高亦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依旧感动得一塌糊涂。 就这样，田雨墨提着装满卫生纸的垃圾袋离开了高亦然，走下楼后马上骑上了自行车，正当田雨墨想要走的时候，他又抬头望了一下高亦然的窗户，发现她正痴痴得望着自己。 田雨墨冲着高亦然挥了挥手，这才骑车离去，在遇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把手上的垃圾袋扔了进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高父拎着一盒乌鸡蛋还有一盒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礼物和高母从小区外面走了回来，田雨墨下意识得朝他们笑了一下。 “刚才过去的那孩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好像没见过！” “那他干嘛冲我们笑啊！” “不知道！” 高氏夫妇转瞬就把田雨墨给忘了，以至于几年后他们完全没印象曾经见过田雨墨。 正文 072 打入敌人内部 “再见！” 正月初五，泰州汽车站中，田雨墨再次抱了一下高亦然，然后扭头向那边的检票口走去，就像是一对就要离别的新婚夫妻一样。 泰州一中今天就要开学，高亦然晚上就要去上晚自习了，田雨墨继续留在泰州也没什么意思，再想约高亦然出来可没有什么机会了。 这几日虽然是春节，但田雨墨却没怎么在家，打着找同学去学习的借口外出，在小城另外一端的一家还算不错的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每天都和高亦然幽会上几个小时。 两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这感情自然继续升温，爱得死去活来。高亦然肯定是全身心投入到了这份感情上面，但是田雨墨却时不时得想起贾文琪来，一开始心里面还颇有些愧意，但后来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心安理得当起了渣男，最多就是暗自把贾文琪和高亦然做个对比。 曾几何时，贾文琪也有着高亦然的天真烂漫，但结婚之后，便被生活的柴米油盐所侵蚀，也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快乐。现在的高亦然正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和她相处，田雨墨真得很开心。 但当高亦然开学之后，田雨墨毅然决然准备返回省会。对高亦然爱情的持续，田雨墨没有足够的信心，而为了能够守护这份感情，那么田雨墨必须要变得足够强。 上一世田雨墨看了一篇叫做《锁情咒》的小说，上面男主角最终经历了柴刀结局，就是因为他太弱了。主角渣涛如果是一个太阳的话，自然能够让九大行星围着自己转，但很遗憾，他只是一个乒乓球，最终被周围月亮们的强大引力撕得粉碎。 说白了就是男人要强，强到女方心里认可这种不平等，男方匀出一点儿好处去，就能让女方心满意足，安心做小不惹麻烦。现在田雨墨便是要到省会继续奋斗，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随着大巴车开出了泰州车站，在车站门口挥手的高亦然也消失在了田雨墨的视线之中，后者在神色暧昧得回味了一番这几日与高亦然的相处之后，又开始忍不住正视起自己的未来来。 在省会混了不到两个月，曹瑜之前给田雨墨的两千块钱，他还剩了一千多，加上自己赚的六千块钱，田雨墨目前有七千元。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个赚钱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对于穿越者来说，却有些差强人意。 钱真是不好赚，哪怕田雨墨还是一个重生者，也没能够一下子便起飞，继续这样子积累第一桶金，实在太慢了。思来想去，田雨墨觉得还是买个拆迁房等着拆迁比较好。 而这件事现在也已经有些刻不容缓，虽然现在省会一副风平浪静，但当两年后田雨墨去上大学的时候，省会比起现在来已经大变了模样，也就是说接下来多半将会是一阵旧城改造的爆发期。 这世上没有笨人，只要第一波拆迁造就了财富神话，整个省会的普通的百姓，绝对会瞪起眼睛来，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会将手里可能会被拆迁的房子轻易卖出去的。 也就是说，田雨墨想要通过拆迁狠狠赚上一笔当做自己的第一桶金，这个时间窗口可能只有不到半年了，田雨墨必须要加快动作。 之前田雨墨去银行问过贷款的事，目前贷款业务才刚开展，二手房贷款首付就要百分之二十。目前省会的房子差不多都是十万块钱左右，也就是说，现在田雨墨连个两万块钱左右的首付都交不上。 房子的首付目前为止还不是田雨墨最头疼的问题，因为他还没有到要为首付头疼的地步，他现在最首要的问题是找到一个能够购买的房源。 自从来到东华之后，田雨墨便到记忆中可能马上要拆迁的几个城中村里贴了不少买房的广告，但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收到什么回应。 而让田雨墨忧心忡忡的事情也发生了，前一段时间，田雨墨去省会的城中村贴小广告的时候，愕然发现有那么几座平房，正在给原先的房子加盖第二层。这种情形田雨墨可是见过，很多将要拆迁的平房就是通过这个手段来多要钱的。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处都是聪明人，省会可能要大拆迁的事情，可能已经被不少人知晓，这样下去，想要买到一座要拆迁的房子，也就只能在狭小的空间和时间内进行捡漏。 虽然现在田雨墨已经到处张贴自己买房的小广告，但所做的依旧不够，大概就相当于守株待兔故事中那个农妇站在树桩前等待着兔子撞树，自己必须要更加主动一些。 “看来得去房产中介公司去看一下了！” 因为某些经历，田雨墨对房产中介公司的没有太多的好感，这些家伙老是想着把中介费给赚到手，甚至坑蒙拐骗都毫无心理负担，而且吃了买家吃卖家，这中介费定的死贵。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田雨墨宁肯自己贴小广告，也不愿意去找中介公司，但现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田雨墨也只能到中介公司去看看了。 “与其去找房产中介，还不如自己就是房产中介的人呢！” 就在准备到房产中介去碰碰运气之后，田雨墨突然有一个豁然开朗的想法，既然要求助房产中介，为什么不自己就是干房产中介的呢？ 一二十年后的房产中介行当，都极其不规范，现在这个正在野蛮发展的市场更是不靠谱，很多事情都只能看人，看中介公司的工作人员是否有良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田雨墨可没那么多的精力去考察中介人员的人品。 与其这个样子，还不如自己就是房产中介公司的员工，知晓最新的房源，了解房屋买卖中的各种雷区，从而事半功倍。 重生之后，田雨墨的行动力直接便提升了一个层次，当田雨墨从大巴车上下来踏入到省会城区之后，第一时间便开始为入职房产中介公司行动起来。 正文 073 入职 “小田，你过来一下！帮我看看这个电脑！” 东南地产中介公司的门市房里面，端坐在电脑前的东南地产中介公司老板钱东南叫了一声那边坐着的田雨墨，然后后者赶紧屁颠屁颠得跑到了钱东南的跟前。 “这个好说，点住鼠标左键，拖动鼠标就能把他拖回来了！”看了一眼钱东南的电脑，田雨墨一边讲解着一边操作着鼠标，把被钱东南拖到左边的工具栏又给拖到了屏幕下面。 “奥！小田你真了不起，我真是捡到宝了！好好干！等我开了分店之后让你去做店长！”看了田雨墨一下子便捣鼓好了自己的电脑，钱东南也是表扬了一番田雨墨。 就在四天前田雨墨回到了省会，可是这个时候省会的很多公司都还没有开业，田雨墨一时间找不到工作，只好到处到城中村里面贴买房的小广告，顺道把别人贴的买房小广告给撕掉。 两天前，省会的中小企业们，这才开始开张营业，而田雨墨则是迅速锁定了一家叫做东南地产的房产中介公司，主动过来求职报名。 之所以选择这家公司，完全是因为在看到这家中介公司的名字时，一下子想起了不少事情。虽然不在省会发展，但因为在省会上了四年大学，再加上顺路和有亲戚，田雨墨还是经常到省会过来看看的。 在若干年后，东南地产这家地产中介公司可是开得整个省会都是，就连小姑家对面就有一家。这家地产公司能够发展起来，想来这家公司应该还是比较有前途的。所以田雨墨马上便主动找上这家中介公司，看能不能在这家中介公司谋取个职位。 保险公司经常招人，基本上招来的都是客户。而房产中介这种公司，人员流动同样非常快，所以在确认了田雨墨的信息，知道他有亲戚在生活，确保田雨墨即便是黑了客户的钱跑路之后也能找到他家人后，老板钱东南便聘用了田雨墨。 这不到四十岁的钱东南将来能把自己的店开得全省会都是，还是有着自己眼光的，别的不说，在这个时代便开始使用电脑办公，没有点儿眼力还真做不到。 不过此时的钱东方事业也没有起来，整个中介公司放了八张桌子给员工用，但却只有一台办公电脑。再就是钱东方的电脑水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各种试一下便能解决的小问题，他都处理不了，没有田雨墨的话他就要打电话找人帮忙了。 “看不出来，你还懂电脑啊！”在解决了老板的电脑问题之后，田雨墨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边上一个叫做崔勇的同事，忍不住便对田雨墨说道。 钱东方这个店，加上他本人，一共有七名员工，但因为刚过完年，到目前为止，也就田钱崔三个人过来上班了。而预计过完年后，可能还会有人会选择辞职，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这个营销工作，底薪那么少留不住人的，这也是为什么钱东方会招聘田雨墨。 而可能因为大部分人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之中，整个地产公司的生意也不好，到目前为止都没几个客户。 “学过点儿！” 这个崔勇是从江淮省下面的县级市里到省会过来打工的，为人也一般，田雨墨对他没啥结交的兴趣，简单回答了一句便坐在那里，一边翻看着东南地产中介的一些房源登记表，一边琢磨着刚才钱东方说的那些话。 这位钱老板还是有点儿道行的，刚才那么一段小鼓励，让田雨墨有了被老板需要的感觉，还趁机画了一张大饼。这简直是在潜移默化的PUA田雨墨，也就是田雨墨早已经不再年轻，要不然还真可能被老钱给忽悠住。 只是将眼睛放在房产登记表上的田雨墨，却是微微有些失望，因为东南地产登基的待售房产中，根本就没有几套属于那种即将拆迁的城中村，唯一有的一套，早已经在半年前卖了出去。 “是不是再去找几家中介公司去看看？” 这中介公司的基本工资很低，收入和业绩挂钩的，钱东南这里的合同更是马马虎虎，也不交社会保险，估计田雨墨背地里再去找一家中介公司应聘一下也没啥问题。 正当田雨墨在这里想着吃里扒外的事情时，那边的钱东南却是又到了田雨墨跟前，对他们说道：“现在年还没过完，没啥业务，等过完元宵节，那些各地的打工仔们回到省会之后，我们这生意就好起来了！都给我精神点儿，到时候一个月赚上个五六千都不是不可能！对了，崔勇，你还没教小田跳我们的公司舞吧？赶紧教教小田！” 前半句田雨墨还凝神听着，等到了后半句整个人的脸都差点儿绿了。上一世在省会、京城，甚至在老家泰州，田雨墨都曾经看着无数的服务业从业人员，在各自的店门口，跳诸如《抓钱舞》这样让田雨墨感到羞耻的舞蹈，还有的则是喊让田雨墨觉得中二的各种励志口号。 田雨墨虽然也是服务业从业人员，但好歹高端一点儿，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却没想到重生之后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然后田雨墨便跟着崔勇学习了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土味舞蹈，还有一句“今天我以东南为荣，明天东南以我为荣”的励志口号。 到了上午十点的时候，钱东南更是将电脑上连接的音响打开，放起了动感的音乐，然后带着田雨墨和崔勇到外面，当着路人们领舞跳了一段东南地产的办公舞，还喊了一下那个励志口号。 你还别说，当在路人们诧异的眼神中，做完了这一系列羞耻PLAY，田雨墨觉得自己的脸皮厚了不少，估计自己营销起来肯定能够更加顺利。 田雨墨想好了，等自己做了老板，手下那些营销人员，一定要让他们好好跳跳《抓钱舞》什么的，这样子才能抹开脸皮给自己赚钱。 正文 074 看不下去了 “这房子绝对好！你们买了之后绝对会赚的！” 虽然钱东方画大饼、PUA田雨墨，但他有一点儿没有骗田雨墨，那就是过了元宵节之后，中介公司的生意真得变好了。 就在元宵节过后，中介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尽管有一个辞职的。与此同时，来买房、租房的人，也开始活跃起来，让公司也忙碌起来。 这不，眼前的这位同事单艳，便在那里唾沫横飞得向一对年轻夫妻推销一座他们刚刚看过的一套房子。而听着这些营销话术，田雨墨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很早以前，田雨墨便听说过“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么一句话。当时田雨墨完全理解不了这其中的心酸，还以为是统治阶级对劳动人民的污蔑。直到在工作之后，遇到某个同事的遭遇，这才知道某些行业的缺德鬼，的确是该杀的。 那个同事也是想要买房，不过帝都那种地方，一般人也就能买个二手房。同事也是找的中介进行的选房，还真看好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房子，只是这个房子当时因为才刚建成没多久，房产证没有办出来。 于是那个中介便一口拍着胸脯对同事保证，这个房子两个月后就能办出房产证，没有什么问题。当时同事也的确看好这个房子，于是便给了中介好几万的中介费，签了合同。 只是接下来这房产证却是始终没能办出来，自然房子也就无法过户，就这样耗了一年，这房子价格突飞猛进，原先的房主就不愿意继续卖房子了。这下子把同事气得半死，找中介结果人家不管，而原先那个中介人员早就辞职不知道去哪儿了。 最后无奈，同事只能走法律途径，只是又花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终于把官司打赢了，只是从中介和卖家那里得来的赔偿，与房价暴涨带来的损失相比，真得不值一提。 因为这事，同事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阴郁，夫妻两人差点儿便离婚了，没事的时候便在那里骂中介公司的骗子。 现在同事正在极力兜售的这座房子，就没有房产证，至于房产证为什么没办出来，房主也语焉不详，肯定是有些猫腻的。其他人不敢卖这个房子，但是单艳敢。 而眼前这对年轻夫妻，看上去就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像是那种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一样，估计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如果你们要是没有异议的话，我把卖主叫过来，你们把中介费交一下，咱们签个合同吧！”又说了一下这个房子的好，单艳把话锋一转，扯到了签合同的事上，这些无良业务员，瞄准的都是那个中介费。 “行！”而这对小夫妻彼此对视了一眼，终究是女方做出了决定。 “好！这个房子你们买了绝对不亏！那下午两点钟过来，我们这中介费是1.5%，这房子交易价9万，你们的中介费就是1350元！” “好的，没问题！”男方也是如此说道。 随着这对小夫妻离开了中介公司，望着他们的背影，田雨墨却是沉默不语。因为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上一世他和贾文琪不是没有动过买房子的念头，也曾经看过不少二手房，甚至都准备过首付，但这一切都被田雨墨给毁掉了。 想到这里，田雨墨不禁生出了一份恻隐之心，等这对小夫妻走出老远之后，田雨墨默默把手机的闹钟给改成了手机铃声，然后调到了下一分钟，紧接着这闹钟便响了起来，然后田雨墨装模作样拿起手机，一脸恭敬得编造起对话来，仿佛真得有个客户，想要去看一套即将出租的房子。 这种事情在房产中介公司这里是最平常的事情，田雨墨马上找钱东南汇报了一下，这就离开了公司。 顺着之前的道路，田雨墨很快便追到了那对小夫妻，然后叫住了他们：“我是刚才那个房产中介的，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要和你们说一声！” “什么事？”这对小夫妻正在路边摊上买了一个烤地瓜吃，见田雨墨自报家门之后，便好奇得问道。 省会的冬天，的确有很多卖烤地瓜的，恍惚间，田雨墨似乎想起了自己和贾文琪买烤地瓜吃的情形，不过他很快便把这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对他们沉声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们一下，没有见到卖家的房产证，就不要轻易得签合同！” 随着田雨墨这一席话后，这对小夫妻果然有些不明就里，明显还没有明白到田雨墨提示中的精髓。 “干我们这行的，有些人真是一点儿良心都没有，就想着骗中介费了。如果卖方有房产证，自然很快便能把这过户给办完。但是如果卖方没有房产证，只是保证什么时候把房产证办出来，千万不要轻易签合同交中介费，万一一两年办不出来怎么办？到时候房子涨价了他们不认怎么办？” “奥……我明白了！”虽然有些迟疑，但男人还是马上应道。 “我只是告诉你们一个雷点，你们买还是不买和我没有关系，也请你们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我还要在这行里混饭吃呢！”虽然田雨墨不会在中介公司常干，但他也不想得罪单艳，对着这对小夫妻叮嘱了一番。 “谢谢您了！我们会仔细考虑的！”那边的女人也是赶紧表达了对田雨墨的谢意。 雷点也提醒了，田雨墨也该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当然他不是去带客户去看房，而是拿出了自己在东南地产打印的一些广告纸，准备去散发到他看好的那些待拆迁的城中村。 为了找到更多的房源，这些中介公司经常打着客户想买房的名义打印一些求购房产的小纸条，挨家挨户去投放。东南地产也不例外，田雨墨借着公司的便利打了不少这种纸条。田雨墨当然是去寻找优质房源的，只是不是给公司，而是给自己。 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田雨墨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越发鲜艳了。 正文 075 毁尸灭迹 “什么，你们不过来了！？”当田雨墨在外面散发了一些小广告，回到公司的时候，单艳正在那里打着电话，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尽管听不清楚电话另外一端的声音，但田雨墨几乎可以确定，是自己告诉那对小夫妻的话，搅黄了单艳的这笔业务，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得四处看风景，他还没有在东南地产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懒得和单艳这种烂人发起冲突。 “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嘛，两个月便能够办出房产证来……要是办不出来呢？”被对面的人呛了一下，单艳微微一愣，她很快意识到对面的客户已经意识到这个合同之中雷区，顿时便没有了继续纠缠的兴趣，最后来了一句狠话：“不来就不来吧，这么好的房子你们未必能够再找到！” 随即单艳便挂了电话，气鼓鼓得坐在座位上。田雨墨在公司干了几天，知道单艳这人不咋地，脾气挺大的，再加上自己还算是在背后坏了她的好事，自然躲得远远的，凑到另外一边听同事们聊着工作的事情。 虽然田雨墨到这家中介公司来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中介公司本身如果好好干的话，其实并不缺少赚钱的机会，这段时间田雨墨还是很用心工作的。 “你们都小心点儿，这种没有房产证的房子，不论是租还是卖，都可能会有麻烦！我刚干这个工作的时候可吃过一次亏，有个人说是过来出租房子，我当时也没细想，没有看他证明房子归属的证明文件，就把这房子给租出去了。结果过了几天，那个租客过来，这才知道上次那个所谓的房主，其实也只是一个租客，他装作房主转手把房子租出去，押一付三一共四个月的房租，全都被他给骗走了！现在房子真正的主人找过来，要把租客给撵走！” 看着单艳在那里生闷气，之前教田雨墨跳办公舞的崔勇，对田雨墨和另外一名新入职的新员工传授了一点儿自己的人生经验。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田雨墨的师傅吧，中介工作的很多事情都是他教给田雨墨。 “那这事最后怎么解决的？”另外一个新人好奇得向崔勇问道，对于这个肯和自己分享工作经验的师傅，另外一个刚踏入社会上的小年轻新人也是洗耳恭听。 “被骗的租客气不过，到我们公司这里来闹了许久，最后没办法，我只能陪了她两个月的房租！半个多月就白干了！其实这事算起来，我们双方都有责任，但是要进行赔偿之时，就是看双方谁更硬气一点儿，谁更不怕把这事情闹大，硬气的那方就能少承担一些责任。尤其是一些比较懦弱的人，你要是硬撑着，他们也拿你们没办法，我听说过有默默把这个损失自己承担下来的。而有些比较厉害的人，则会逮着这件事情不放，过来闹事，甚至能把全部的损失都让我们这些业务员来承担。我那次陪一半的房租，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你们都小心点儿！” 听着崔勇在那里传授经验，一脸受教模样的田雨墨却是暗自撇了一下嘴，这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太过老实的话绝对会吃亏的。 随着崔勇又开始闲聊起来，田雨墨觉得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漫不经心得将桌子上的房源登记本拿了起来。这里登记着所有东南地产在售或是在租的房源信息。 因为要经常出去跑业务，田雨墨回来之后都会翻看一会儿，看看有没有自己关注的房源被登记上来。 而这一次，已经失望过许多次的田雨墨，冷不丁发现在最新的一页上面，竟然多了一个于村张的房源，而且不是出租而是售卖的。 一瞬间，田雨墨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如果他的记忆没错，这个于村张将会在两年之内被拆迁，等田雨墨上大学的时候，将会被改建成省会最出名的小吃一条街，火爆到成了省会的一处景点，有一次田雨墨在看望小姑时，听说那里普通的门市房一年的房租都要二十万了。 在这家房地产中介公司待了这么久时间，终于见到了一个很快就要拆迁的房子，也由不得田雨墨不兴奋了。 当即田雨墨便把这么一个房源信息抄了下来，这是个总的登记本，有些比较细心的中介，为了方便自己的工作，全都从上面抄写信息，田雨墨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就在抄完之后，田雨墨还是没有收手，趁着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悄悄的伸手，慢慢的将登记着于村张房源的这张纸慢慢从登记本上给撕了下来，然后将纸张攥成了一张纸团，紧接着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尽管田雨墨已经抄写下了房源信息，但为了保险，原始信息他也留着。 田雨墨之所以要到中介公司来打工，一方面是想第一时间得到合适的房源，另外一个方面则是想要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竞争对手，身为中介公司员工的田雨墨，能够藏匿下卖房信息，从而减少部分竞争对手。 “钱总，我用一下您的电脑查个东西！”只是田雨墨没急着联系卖主，一脸人畜无害得来到了那边钱东方的办公桌前面。 作为想要利用办公电脑进行业务处理的钱东方，现在已经在电脑上登记房源信息了，甚至还准备在开个分店之后利用网络来共享房源信息。刚才田雨墨登记的信息，在钱东方的电脑上可能还有一个备份。 钱东方可能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员工有这么多的心思，马上便把座位让给了田雨墨，然后自己端着自己那泡着枸杞的茶杯，到一边去和自己的员工们聊天去了。 田雨墨坐下之后，装模作样的打开网站，查询了一个公交信息，紧接着打开登记房源信息的文档，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个房源的登记信息，在文档里面也给删除了。 正文 076 卖方市场 “你就是田先生？你多大？”看着面相还很稚嫩的田雨墨，要卖房的陈先生也是略有吃惊，他可不想在一个没有民事责任能力的小孩谈生意。 当天田雨墨便派去了于村张，比起外面来，这个城中村里面的年味要重上很多，尽管已经过了元宵节，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鞭炮的味道。凭借着电话的指引，田雨墨很快便找到卖房人的家，那是在村西北角处的一处民房。迎接他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就像个正经人，让田雨墨心里面稍微有点儿底。 “十七！满十六周岁靠自己工作生活的人，都可以视为有民事责任能力的人！”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误会影响办事，田雨墨赶紧解释道，这条法律条款还是田雨墨上一世在银行工作中知道的。 “咱们谈谈价格的事吧！我这房子两间房，一共四十平米，外加一个十五平米的院子，算五十五平米，一平米一千二怎么样？我在外地上班，这次想把老父亲接过去生活，同时还着急用钱，我这房子最低六万六，拿到全款之后马上就把手续给办了！你有没有这个经济实力？我也是着急用钱，要不然也不会把生活了好几十年的房子给卖了！” 平心而论，对面给的价格其实很良心，但问题是田雨墨在东华混了一个月才赚了六千，也就是房款六万六的零头而已，他靠什么买房。 “经济实力自然是有的！”尽管口袋里没有这么多钱，田雨墨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总得让我先看看你这房子的证件，要不然我怎么放心呢？” “好的！进来坐坐吧！你等一下，还有另外两个买家，他们住得离着不远，正好凑一凑，我看看你们谁的价格更合适！” 尽管田雨墨把东南地产的中介信息给抹掉了，但还是有不少买家。田雨墨感觉这个陈先生其心可诛，找三个买家碰面不就是为了哄抬价格嘛，只是不知道陈先生找的买家是真买家，还是他找来的房托，总之陈先生报价的那个六万六很有可能拿不下来。 一边跟着陈先生进了院子，田雨墨一边估摸了一下，他这家的大小和他说的差不多大，有个小院子，这个陈先生直接把院子一并按房子价格卖给的田雨墨。 “爸，你给这个先生看看你这房子的证件！”等进了屋陈先生便对一个长得颇像的老头说道，然后这个老头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叠证件。 房产证、土地证都有，根据在中介干了一段时间的经验，田雨墨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来，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陈先生又接了一个电话，也是来询问房子的，而他还是老一套，要求过年一上班马上交易。和田雨墨不同的是这个人犹豫了下，说是考虑考虑，真有不少人惦记他这房子。 田雨墨就在这里看着陈家的院子和房子，不时还和陈氏父子闲聊几句，等了没到十分钟，竟然其中一个买家就过来了。 这个买家看上去也只是一个普通青年男子，田雨墨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来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买家住得离这里很近。为了试探一下这人是不是陈先生的托，然后田雨墨故作热情得问道：“大哥也是买房啊？您住哪儿？这么快就来了！” “我就在这村里住，家里正好有点儿事，要不然早过来了！”青年男也是呵呵一笑，让田雨墨完全看不出他的虚实来，房托有点儿像，正经买房的人也有点儿像。 另外一个过来的就有些晚了，让田雨墨足足等了四十分钟，这是一个头发已经有点儿秃顶的中年男子，看穿着不错，像是个买房的住，可能因为之前没有和陈先生交流好，等知道田雨墨和另外一个人都是来买房的人时，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既然各位都到了！那我就直说了，我发出过广告，也找过中介，目前你们三位对我这房子的购买意向比较强，毕竟这房子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有感情，也希望能卖个好价格，就算做个简单的竞拍吧。怎么样，各位都出多少钱？” “我出六万八！”就在陈先生刚说完价格后，一开始来的那个青年人马上报了一个价，田雨墨是越看越觉得他像托。 后来的那个秃顶中年人冷冷得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又瞥了一眼田雨墨，他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托，至于更加年轻的田雨墨，他既担心田雨墨是托，又担心他不是托却耐不住一下子跟着把价格给抬起来。 不过田雨墨明显要比秃顶中年男人想得要沉稳，他也丝毫没有采取行动。拍卖竞标这种情况就是针对竞拍者的囚徒困境。对竞拍者来说，都不怎么提价才是最合适的，但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这价格只能越发的提上去。 一时之间突然没人说话了，陈先生笑了一下：“怎么了？两位没兴趣？” “恕我直言，我怎么知道您不是找了个托来忽悠我们！甚至我也有托的嫌疑！”田雨墨也没含糊，直接把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可不是托！我不是本地人，现在在这村里租的房子，马上要结婚了，没有房不行，哪怕是村里的也可以啊！”最早竞价的年轻人摊了下手，示意自己不是托。 “我是有点儿余钱想买房投资！”那个中年男子也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也不是本地人，现在在东华打工，我想在东华定居，好的楼买不起，这种城中村也行！”田雨墨才不会告诉众人他是为了等拆迁，随口便编了一个理由。只是前面两个人的说法似乎都没有什么破绽，弄不好还真是想买房子的人。 “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们，三位都不是我请来的托，我是着急用钱，否则我肯定不会卖房的，我们这村里地段比较好，早晚要拆迁，只是我等不及了，所以我才尽力要把房子卖得贵一点儿。因为着急用钱，我优先考虑能够在房管局上班马上能交易的买家。好吧，各位继续吧！” 这世上聪明人果然不少，这个陈先生已经感觉出他们家房子有拆迁的可能，只是有些聪明人往往没有耐心，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把腾讯20%股份用1260万美元卖出去，尽管当时这个价格还算可以。 “我出六万九，我的钱有的在银行里，还有一部分借给了亲戚，正月十五前我就能和你完成交易！”那个秃顶中年男人可能真得很有钱，都不用贷款借钱就能买得起房。 “我出七万！不能再多了，而且我得找银行做二手房贷款！”听那个秃顶中年男子报完价，最初的那个青年人挣扎了一番，这才说道。 “我出七万一！”中年秃顶男也是随即报了一个数，看他的表情似乎还颇有余力。 等七万一这个价格一出，之前那个年轻人没有再说话，如果不考虑拆迁的话，这个价格已经偏贵了，买个楼房的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出七万一！我也能在正月里，甚至更早完成交易！”田雨墨也不舍得多报价，他选择和秃顶男一个价格，看看秃顶男的反应再做进一步决策。 “我最多也是七万一，再贵了真心不合适！”秃顶男听了田雨墨的报价后，果然没有往上再加价，因为不像田雨墨一样知道这边会很快拆迁，而且这个时候的大多数人还不曾把拆迁和一夜暴富两个词联系起来，他对这个宅子并不是很上心，属于得之我运失之我命的态度，田雨墨估计这个秃顶男可能都在盘算再找另外一套房子买了。 “行啊！既然两位都是这个价格，那我就看谁先凑够钱过来和我办手续了！”看着田雨墨和那个秃顶男已经形成默契，都不愿意再往上加价，陈先生也没有在多说话，定下了这么一个规矩。 正文 077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六万块钱该从那里弄呢？” 带着满心的忧虑，田雨墨从陈家走了出来，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忧心不已。就在田雨墨烦的要死时，他眼睛余光瞥到城中村电线杠上贴着的一张广告，如果不是因为在银行工作对广告上面两个字特别敏感的话，田雨墨可能都发现不了这张广告。 在银行工作每天都要记账，而记账只有“借”和“贷”两个方向，所以田雨墨一眼便瞥到“民间借贷”这个小广告。这个年代的民间借贷是什么田雨墨不清楚，但十几年后的一般可都是高利贷。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田雨墨拨通了广告上面的电话：“我看到你们贴的借贷广告，一般年化利息是多少？” “十万元以下的借款我们家的利息是五分，也就是借我们一百块钱，一个月要还我们五块钱的利息！十万元以上的借款利息就是一角了，借一百块钱一个月还我们十块！”可能怕田雨墨不明白，对面那人还详细解释了一下。 不过这家伙的解释可以说是包藏祸心，一个月的利息才五块钱，给人一种很便宜的感觉，其实和你借我一百万然后一年还我六十万的利息是一样的。至于后面那个利息，就是借一百万一年，一年后光利息就要换一百二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去！”高利贷客服一开口田雨墨就换算出利息来，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挂掉了电话之后依然愤愤不平——老子连银行6%利息的房贷都觉得贵，你这60%的利息不是抢银行是干什么！难怪黄世仁能逼死杨白劳，这利滚利驴打滚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来省会之前曹瑜给田雨墨的两千块钱，他还剩了一千多，加上自己装电脑、卖光碟赚的一万块钱，现在田雨墨可还是差了六万块钱。 遇到什么问题，田雨墨最相信的始终还是自己的家人，马上便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随着一阵盲音之后，曹瑜那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您好！” “妈，我雨墨啊！咱家里还有多少钱？” 随着田雨墨开门见山这么一问，曹瑜愣了一下，这才对田雨墨说道：“你爸攒了四千块钱，正准备还给你邢大爷的，另外还有些日用的零钱，你问这个干什么？” 曹瑜所说的邢大爷叫邢名山，是田向前以前在机械厂的同事，两人关系比较好，田雨墨奶奶生病，田向前跟他借了六千块钱，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先还给他四千，还是只剩下四千没还。不过听曹瑜的说法，家里应该还有两千块钱的零钱，用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妈，邢大爷和咱家关系比较好，能不能先把这钱缓一缓还他？我想用这笔钱在东华买一套房子！”田雨墨也不啰嗦，直接把想法说了出来。 “这点儿钱够买房子的？”听了田雨墨的话，曹瑜却是先反问了一句，因为田向丽的原因，东华的房价清楚，六千块钱真买不起房子。 “我是用这笔钱交首付，其他的钱我想让我小姑帮我贷款，我不满十八岁，不能在银行贷款，然后我自己每个月还房贷！” “你买房干什么啊？你不是一直住在你小姑家嘛！”曹瑜马上便不干了，倒不是因为田雨墨要买房，而是田雨墨说他自己还房贷，这不就意味着他不回来上学了嘛。 “你还真想买房子！？”紧接着田向前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了起来。 田向前隐约记起儿子之前退学时跟自己说的理由，说是房价要大涨，提前买房是正途。当时田向前只以为是田雨墨的借口，这次才知道田雨墨是在实打实的为买房而筹划。 “不是早就个你们说过嘛，房价早晚要涨，买房就是攒钱。另外我有小道消息，我买的房明年拆迁，一拆迁就能赔好几套房子，咱们家的债就不愁了！”想了一下，田雨墨决心还是从钱财方面来说服父母。 “钱的事你不用管，我会还完的，你只要能回来上学就行！你那些小道消息有什么准的，小道消息多了，我们泰州机械厂倒闭之前，还说要被日企收购呢，然后又怎么样！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真传到我们这小老百姓耳中，不是过时的就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编造出来骗人的！” “我去！老爸，你见识不错啊！”上一世田雨墨炒过几次股，有段时间还就爱打听所谓的小道消息，等赔惨了后田雨墨知道自己不是炒股的那块料，对所谓的小道消息也就呵呵了，没想到老田同志现在就有田雨墨用血汗钱换来的经验和教训。 田雨墨带着点儿惊喜的说法冲淡了之前父子间的剑拔弩张，田向前有些无可奈何得说道：“你也知道小道消息不准，还去掺和这事！” “我看中的那房是个城中村，离东华市市中心很近。您想，东华怎么着也是我们江淮省的省会，一省之脸面，市政府怎么会留着一个城中村丢人现眼，那地方肯定是要拆迁的！只要一拆迁，不赔我们几套房子绝不算完！而且爸，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包括退学，我做的一切都是深思熟虑后的行动，你们不要再把我当小孩了！” 田雨墨也是有些无奈得对父亲说道，如果说出自己重生的事情，可能能说服他们，但是田雨墨心中始终不愿意说出来，他怕自己的家人会以为某个不知名的陌生人占据了他们孩子的身体，毕竟现在的田雨墨可能真得不是他们的那个田雨墨。就算是同一个人，17岁和33岁时的思维方式也完全不同。 “行！你要是真想买房，我可以让你小姑父帮你贷款，但是你必须回学校读书！你才丢下一个月的课，以你的成绩完全能补回来！你不用想着试图说服你小姑，就是你更有道理，你小姑也只会听我的话！” 田向前终于不把田雨墨当小孩看了，不再一味得说教，开始和他讲条件，只是这个条件也是田雨墨不能接受的。如果能上着学就把钱赚了，他何苦还需要退学呢。 正文 078 铤而走险 “爸！您这个条件我无法接受！您就让我小姑帮帮我不行吗？以我的成绩，高三那年突击一下也能上本科！您就不能先让我做两年生意，以后再想发财会越来越难，时机错过了就再也不好找了！” 田雨墨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自信，他觉得自己现在高考，语文和英语成绩也不会比上一世差多少，至于数学和文综，到时候突击下，考个本科应该不是很困难。田雨墨不是那种很擅长做难题的，但考试时会做的题却很难做错，一个字就是稳。 这也是田雨墨为了换取父亲支持采取的折中方案，只是田雨墨的说法却把田向前给气得半死：“你能考个名牌，为什么非要考个普通本科！学校和学校也是不一样的！对你的未来影响很大！” 感觉问题又回到原点之上，田雨墨也不再纠缠，直接便把电话给挂断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钱了，可惜田雨墨的社交圈还是有些窄，泰州认识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学生，其余大多和自己父母的交际圈重叠，这部分人大多已经借过钱给自己的父亲，在省会新认识的人则交情尚欠，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和小姑的交际圈重叠，借过钱给自己的小姑买房。 至于找银行贷款，就是能找到人帮自己贷款，手续可是非常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好，就怕贷款手续刚开始办，那边秃顶男已经凑好钱把房子买下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田雨墨越发的后悔起来，自己一重生就该退学下海，说不准现在已经攒下买房的钱，干什么傻乎乎得去做文豪梦，白白耽误了几个月的时间。 “难倒就这样放弃？” 不过很快田雨墨便振作起来，上一世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努力之后却没有什么结果，久而久之便变得有些低落。但现在不一样，田雨墨知道这个房子是一定会拆迁的，心里有底气，所以他不会认输的。 于是田雨墨挨个给自己最近在东华认识的人打电话，包括钱东方这些东南地产的新同事，甚至连帮着开了网吧的李刚也打电话联系了，辛苦了老半天只借到四千块钱，而且其中有一千块钱的主人得过十几天发了工资之后才能把钱借给田雨墨，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结果让田雨墨心里凉凉的，不过也并不让他感到意外，田雨墨到省会才几天，认识的人从来没有深交的，普通事或许都能帮一下，这种借钱的难事就没人愿意帮了。即便是换成田雨墨本人遇到这种事，也会怀疑借钱人会不会跑掉。 万般无奈之下，田雨墨只好打起了高利贷的注意。小姑家所在的地方，是省会的老城区，到处都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田雨墨出去转了一会儿，留心之下，还真得在城市里无处不在的小广告中发现了几家高利贷商人的电话，但这还远远不够，田雨墨又在网上也找到几个电话，接下来田雨墨就开始挨个给他们打电话了。 “我们十万以下的利息是三分，十万到一百万是五分，一百万以上一角！借的钱也多，风险越大，利息自然越高！” 当再次打通一个电话之后，田雨墨差点儿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尽管三分的利息意味着36%的年利息，但这是田雨墨打过几个电话遇到最良心的价格。之前打过的电话让田雨墨确定，目前东华高利贷市场的主流利息是十万以下五分，找个这么良心的实在不容易。 “我想马上借六万块钱怎么样？一上班就需要用！借一个月就行！” “可以！但我们需要对你的情况进行一下调查！您是东华本地人吗？” “不是……” “那实在对不起，我们不能把钱借给你，你万一跑了怎么办？” “我草你全家！”还没等田雨墨解释一下，对面便把电话，让一向自以为温文尔雅的田雨墨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田雨墨觉得自己是买房，还有亲戚在东华，完全可以抢救一下的，对面这家伙怎么直接挂了呢？这放高利贷的不是有钱就放吗？难倒也做贷款准入的吗？ 没办法，田雨墨只好继续寻找下一个利息稍低的放贷人，又打了两个电话，终于再次找到一个十万以下利息是三分的，是一个声音非常粗壮的汉子。 “我有亲戚在东华，是我亲姑！我本身借钱是用来买房子的，如果你们不放心，买完房之后我就把房产证抵押给你们！我只借六万！”生怕这次再被人给马上毙掉，田雨墨一上来便把自己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有至亲的亲戚，高利贷者找不到人可以骚扰亲戚，至于有房产证就更好了，毕竟银行也主要是通过抵押房产证的方式来办理住房贷款。 在听到田雨墨的这两个条件后，对面非常爽快得答应道：“行！可以借给你六万！你借多久？我们得去人到你亲戚家看看！” “没问题！”田雨墨就像是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一样，一咬牙便答应下来，然后又加了一句：“我是买房，还有人和我抢，所以我想尽快拿到钱，但是如果房子被别人买到了，钱我就不借了！行吗？” “可以，但是我们拿着钱去你那里，冒着风险，而你又不借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给你们一百块钱的劳务费！” “两百！我们的人力资源还是很贵的！”2000年一百块钱的购买力还是很坚挺的，只是没想到这借贷人还是不知足。 “两百就两百！”只要能买到房子，这点儿小钱田雨墨也不在乎了。 “你把你亲戚家的地址告诉我，我安排人过去看一下！” “行！到时候和我也说一声，我陪你们过去！到时候你们找个看上去像个正经人的，别找个身上有纹身、流里流气的，我怕吓着我表弟！” “没问题！” 打完这个电话，田雨墨苦笑一声，表弟会不会吓一跳不知道，但是小姑和小姑夫肯定会被吓一跳的。高利贷，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房子拆迁，打死田雨墨也不敢借的。 正文 079 捅马蜂窝 “这是我小姑！这是我小姑夫！这是我朋友！” 田雨墨尽力保持着微笑，将高利贷放贷人派过来调查的人介绍给小姑和小姑夫。然后向小姑和小姑夫介绍自己这个“朋友”时，田雨墨这才发现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最后只好含糊过去。 这高利贷商也真是没人，找来的这个家伙虽然身上没有刺青，但是一副流里流气的猥琐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个混混。唉，总结起来还是不够专业啊！田雨墨后来在京城也见过高利贷收贷的，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像极了RB黑社会那种架势。 “您好！”田雨墨的小姑夫李志强主动和这个猥琐男握了下手，而小姑则在一旁皱着眉头，侄子到东华来表现得很算可以，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要是被一些混混给带坏了，可怎么向大哥一家交代。 “你们这房子是自己的吗？租的吧！”这个混混四下打量了一下小姑的家，用一种十分欠打的语气问道，就像是在质疑小姑家的房子是租的一样。 “我们自己买的！”小姑也有些动怒，如果不是摸不准这家伙的来历，早就把他给撵出去。现在她只想等这个混混走了后，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侄子。 “吹牛！有本事让我看看你们的房产证！”混混继续挑衅道。 混混那副鄙夷的眼神彻底惹恼了李志强，虽然他们并不富裕，但一直清清白白做人，被这么一个混混鄙视还是很让人窝火的，他三下五除二拿出自己家的房产证，然后又掏出自己身份证，一下子甩给了混混。 混混仔细翻看了一下，马上恭敬得还给了李志强，笑道：“失敬了！还真是您的房子，那我先告辞了！” 放高利贷的就没有一个好人，刚才说了那么多，就是想不在打扰田雨墨长辈的情况下确认一下田雨墨亲属的信息，生怕田雨墨的长辈们知道他要借高利贷后阻止田雨墨从而耽误他们赚钱。 “刚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就在小姑和小姑夫一头雾水的表情中，混混快步离开了田家，然后小姑神色凝重得对田雨墨问道。 “就是个混混！但是没办法，我得借他们的钱，要不然我才不搭理他们这种人！”田雨墨耸了下肩表示无可奈何。 “借钱！？你借钱干什么？”一听借钱两个字，小姑夫一下子警觉起来。 “买房啊！你们不是都知道嘛！” “利息多少！”小姑也是越发觉得不对劲，钱要是那么好借，他们当时买房就不会那么艰难，求爷爷告奶奶不知道找了多少朋友。 “一万块钱一年三千六的利息，借了六万块钱，一次借一个月，一个月的利息两千块钱！”看着小姑已经上钩，田雨墨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你疯了！这可是高利贷啊！你还不上怎么办？利滚利你知道有多可怕吗？《白马女》上杨白劳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嘛！”听田雨墨这么一说，小姑直接呆住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老实乖巧的侄子居然会去赚高利贷。 “一个月的利息是两千，我赚了过去一个月赚了将近一万，确保能够还上利息，然后逐步减少本金，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一年就能把这钱本息还上！我真得看好那套房了，非买不可！” “你这样一年要还两万五的利息！你怎么知道你能每个月一直赚够那么多的钱，做生意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生意的！”看着田雨墨的那股自信，小姑夫也是急眼了。 “我也不想借这种钱，利息太贵了，我本来也想找我爸商量来，他不是不肯帮我嘛！” 这个时候田向丽想起大哥之前打的电话，不让自己帮助田雨墨贷款买房，没想到不仅没把田雨墨逼回去上学，还把他弄得惹上了高利贷：“雨墨！你听我说！你爸爸是为了你好，你别和我们怄气！这样对谁都不好，你爸爸已经因为你奶奶的债务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你就别给你爸爸添乱了！” “我也是在通过我的努力来帮我爸爸！这借贷的事我不会找我爸的，我会自己还的！”说完之后，田雨墨便回了自己的那个房间，他要收拾一下东西，暂时离开小姑家，现在小姑家已经变得非常不安全了。 等简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趁着武力值比自己要高的小姑夫不注意，田雨墨飞也似得逃离了小姑家。就在关上小姑家防盗门的时候，田雨墨还听到小姑在那里心急火燎得跟父亲打电话呢。不用说，估计今天晚上田向前就能赶到东华来，这也是为什么田雨墨要赶紧离开小姑家，要不然晚上就被绑回泰州去。 田雨墨其实并不像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但是没办法，他家里的底子实在太薄，又浪费了半个月，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好机会，在家人不支持的情况下，想要把握住只能走这种剑走偏锋的办法。只是这样，却只能激化自己和家人的矛盾。 田雨墨带着万分的惆怅，在东华市房管局附近一家非常简陋的宾馆里开了一个房间，但好在自己的竞争对手还没有凑到钱，一切都是值得的。 “陈先生嘛！我是小田，钱我已经凑齐了，七万一，明天房管局上班，我们就可以办手续了！” “行！另外一个人可能要到还没有凑齐钱！那我们就说好了！” 在宾馆里安顿好，田雨墨马上找卖房的陈先生确认了一下，可别自己忙活了大半天，让陈先生把房子卖给那个秃顶男，然后挂完这个电话。就在田雨墨挂掉陈先生的电话后，泰州家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雨墨！你听我说！不要借那些高利贷行吗？你还年轻，不知道高利贷的厉害！能把你整个人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你别借高利贷，房子的钱我来帮你想办法！” 听着父亲那焦急万分的声音，田雨墨犹豫了一下这才硬着心对着手机说道：“爸！这钱我已经借了，你要是真想帮我，明天您让我小姑夫到房管局，我把买的房子转到他的名字下，让他到东华的银行里面贷款，把高利贷的钱给替出来！” 正文 081 父子交心 做完了过户手续，田雨墨又陪着陈先生去了一趟银行，将之前交给他的七万一的存单转成了他的名字，算是彻底完成了这笔交易。 虽然房子并没有在自己名下，但田雨墨对小姑夫的为人还是非常放心，如果换成是自己的小叔田向进，他可能就不敢这么做了。 “别忘了下个月给我们还钱！”这边交易做完了，李老大也没有再停留，在田家一群人憎恶的眼神中，带着自己的小弟飘然而去。 随着李老大和他小弟的离开，田雨墨终于单独面对起自己的家人来。 “长本事了！居然敢借高利贷！”首先小叔田向进便冷笑一声，按照他的想法是把田雨墨揍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他就是这样教育田雨墨的堂弟田雨涵的。 “小叔好！”这次是田雨墨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自己小叔田向进，他也没想到这次小叔竟然会来省会。 田雨墨的小叔和父亲以前感情很好，但是自从田向进结婚以后，关系却变得越发紧张起来。根据田雨墨自己的观察，都是他的婶子在那里作怪，怨恨田雨墨的爷爷没有把泰州机械厂的工作给田向进接班，也怨恨爷爷奶奶对田向前一家偏心。 田向前接班的时候刚刚十七岁，因为当时盛传废除接班，四十岁出头的爷爷赶紧办了病退手续让田向前接的班，当时田向进才十三岁，恐怕根本不能接班。至于所谓的偏心，田雨墨也没有看出来，爷爷奶奶的确疼孙子胜过外甥，但对他们的两个孙子是一视同仁的。 反正田雨墨奶奶生病时，田雨墨的婶子从来没有去看过奶奶，甚至连葬礼都没有出息，在田雨墨看来非常过分。奶奶治病花的医药费，也是田向前承担的大头，田向进只出了一小部分。 等田雨墨参加工作后，初中辍学的田雨涵游手好闲几年后开始开店做生意，因为资金周转不开找田雨墨借了两次共五万五千块钱。当时田雨墨也是珍视兄弟之情，居然再前帐未还的情况下第二次把钱借给他。 只是田雨墨把田雨涵当兄弟，但田雨涵未必把田雨墨当兄弟。田雨墨虽然一直没能在京城买房，但却动过买房的打算，当时田雨墨便找到田雨涵，想要把这笔钱要回来。 但田雨涵就是一口咬定没钱还，然后田雨墨的婶子终于踏足好些年没去的爷爷家，大闹了一番，让田雨墨的爷爷给田雨涵还这五万五的债，把爷爷都气病了。发生这事后田雨墨再也不敢去要账，就当田雨涵是真没钱，尽管这事半个月后田雨涵就买了车。 最后这钱也没要回来，田雨墨自己作死炒股，错过了一次买房机会，被贾文琪数落了好几次。田雨墨长这么大，两次收不回来的借款就有一次发生在田雨涵身上，这次如果在东华的是田向进一家，田雨墨可不敢把房子过到他们身上。 看着一副乖孩子模样的田雨墨，田向前的气就不打一出来，揪住田雨墨的衣服前襟咆哮道：“我现在也不指望你能回学校上学了，就盼着你别学坏！你知道高利贷是个什么概念吗？你知道你妈接到你姑的电话后急成什么样吗？你现在大了，但做什么事之前就不能和我们说说吗？” “过年的时候我就和你们说了，我想要买房子，可你不是不愿意找我小姑夫帮我贷款吗？我当时就说了我自己想办法筹钱！我本来打算是找个朋友帮我贷款买房，房子写上他的名字，不过这样子不太安全，还是自己家里的人靠谱！不过我看好的房子也有其他人看好，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也只能先借高利贷把房子买下来！” “那你也不能去借高利贷啊！你想过这个样子有什么后果吗？” “我想过，最坏的情况就是我自己慢慢还钱，六万六一个月的利息差不多是两千，我来东华一个月挣了六千，我就慢慢的还他的本金和利息，不让变成利滚利。至于这利息，最多也就还一年，多花两万多块钱，我觉得对这房子来说也是值得！”这就是田雨墨最坏的打算，如果家里不帮他贷款，他就只能自己硬抗，确保不要变成利滚利就行。 听着田雨墨把两万块钱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田向前也是呆住了，嘴巴长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且我知道，你们不会不管我的，你们肯定想办法帮我还高利贷的，至少会帮我转成普通贷款。您拿上学来逼我，我也只能采取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来逼你们给我贷款了！如果我要是有心不让你们知道我借高利贷，你们能知道吗？让我小姑夫转成贷款，我就只借了一个月的高利贷，不过两千块钱的利息，很值！” 听田雨墨说完之后，田向前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中计了，自己想以帮儿子贷款为手段逼迫他回去读书，结果儿子用借高利贷的手段逼自己帮他贷款。偏偏田向前还只能帮儿子，要不然这高利贷可能会把儿子一生都给毁掉。 “行！你赢了！我以前还想着你能够回学校好好读书，但现在我只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做人，不要学坏了！”想想自己被儿子耍得团团转，田向前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爸！我已经成大人了！你们不要像对待孩子那样对待我了！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而且都是按照你们教给我的标准去判断的！我会恪守你们教给我的做人准则，做一个清白干净的人！”十七岁的田雨墨的确是完全按照父母教给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做人，三十岁的他虽然受社会影响变了不少，但本质并没有太大变化。 “我不强求你回学校读书了，但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们说一下，千万别再干这种铤而走险的事了！”在这场父子的角力中，田向前终于彻底服输。 “谢谢爸您的理解！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正文 082 贾政 高利贷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田雨墨领着父亲和小叔在省会玩了一天。 这段时间因为退学的事情和家里闹得非常紧张，田雨墨知道家人们也都是为了自己好，他也不想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田雨墨在努力修补和父亲之间的裂痕。 看得出来，田向前心里还是有点儿小疙瘩。不过想要消除这个小疙瘩也很容易，只要田雨墨走正道，过得好就行了。 等把父亲和小叔送走之后，田雨墨就要忙贷款的事了，现在的他还真没本事短短几月就把六万六挣出来，想要省点儿高利贷利息钱，还是要尽快把二手房贷款办下来。 “你小姑夫明天就请假回老家把户口迁过来，你弟弟也快上学了，我们也在东华买了房子，直接一步到位把户口迁过来吧！”送走田向前之后，田向丽开始为贷款操起心来，毕竟这是她大哥交代的事情，得赶快帮着弄好。 “小姑，我准备直接办个假证，先把贷款给办好。小姑夫家太远了，来回得一个星期，我听说偏僻地方的基层政府很操蛋的，要是给你漏点儿什么，转不到东华户口那就麻烦了。而且银行审批也是需要时间，我借的这个款其实就是个高利贷，一个月的利息有两千，万一过了一个月没放下款来，就要多花两千块的利息，我之前问过办假证的了，假的户口本他半天就能做出来！” 田雨墨早就考虑到办贷款的事情，为了能够尽早办出贷款他想出了办假户口本这个办法，趁着寻找高利贷电话的机会，他一并把办假证的电话也拿到了，不像十几年后放高利贷的比办假证的多，现在可是办假证的比放高利贷的多。 “能行吗？一个假证就能贷出来？”听田雨墨这么一说，小姑也是很诧异。 “身份证是真的就行！” 反正根据田雨墨在银行工作的经验，户口本压根不是有效身份证件，银行都是以身份证为有效证件的，身份证可以连接人民银行的网络查询，等出了二代身份证以后往专门仪器上一放便能知道真假，而户口本完全没有这个功能。 户口本只是一种身份辅助证明，在银行干了几年田雨墨从来没有核对过户口本的真假。现在技术比起十几年后异常落伍，很多东西都无法联网，恐怕银行根本无法核对户口本上的信息真假，贷款贷给本地户口的人，恐怕更多的是政策性要求，田雨墨觉得弄个假户口本糊弄过去的机会还是相当大的。 “行啊！照你的意思办吧！”田向丽也是越发看不透自己的侄子来，印象里田雨墨就是那种只会学习的老实孩子，没想到他还精通这么多歪门邪道的办法。 得到小姑的允许之后，田雨墨当晚便拜访了离小姑家最近的一位办假证的职业造假人。虽然田雨墨在网上搜到了很多造假人员，但是因为现在还是正月，有好多人还没有上班，联系的这个人是东华本地人。 说来也是巧，这家伙竟然就叫“贾政”，虽然上一世老婆姓贾，但田雨墨平时也没见过太多姓贾的人，恍惚间竟有一种置身《红楼梦》位面的感觉。 不过此贾政不是彼贾政，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手艺人，田雨墨循可是废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找到他家。贾政家是东华很旧的一个小区，破破烂烂得，楼栋里连灯没有，和他从事的行业很是搭配，都见不得光。 “能看看你的作品吗？”田雨墨害怕这个叫做贾政的家伙名不副实，拿出一个鄙视银行工作人员智商的户口本那就麻烦了。 “没问题，我这里有成品，你可以看一下！” 田雨墨跟着贾政来到一张柜子前面，这张柜子里摆放了好多证件，贾政根据标签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一张户口本。田雨墨翻看了一下，他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和家里的户口本完全一样：“行！挺好的！我这里有一张纸，你按照上面的信息来做吧！” 说完田雨墨就把自己带来写着小姑一家信息的纸拿了出来，户口本虽然是假的，但上面信息却是真的，甚至户口所在地都是现在小姑新买的房子。 “好的，我这里需要点儿时间，你可以看看，我这里还有各种证件，比如说毕业证，学位证，省内几所高校的证我都有，你可以办一个，找工作好找！”接过田雨墨的信息，贾政开始着手办假证，同时还没忘了向田雨墨推销一下自己的生意。 “不用了！我这办假户口本主要是为了方便办事，不是真的想骗人！再说过几年毕业证学位证之类的东西都可以联网查询了，我办了没用！” 学位证、毕业证对现在的田雨墨用处不大，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他还是拿出一叠毕业证学位证翻看起来，田雨墨见过江淮大学和东华财经学院的毕业证，结果翻到贾政的这两幅作品，愣是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我还要等一会儿，还有会计证、英语四六级证书之类的，你可以看一下，方便找工作！” 既然贾政这么热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参观一下贾政的作品，看看有什么有用的假证。结果翻了一下，田雨墨还找到三个他感兴趣的证件来，“贾师傅，我办这三张证多少钱？” “我看看！导游证、江淮大学学生证、记者证！三百！” “便宜点儿吧！我都找您做了个户口本了！”自从重生来，田雨墨讨价还价的本事是越来越纯熟。 “最低八十，再便宜我就亏本了！” 之所以想要办这三张证，也有着田雨墨自己的考虑，导游证可以免费进很多景点，记者和学生则身份比较特殊，前者有一定的震慑，网上更是盛传防火防盗防记者，后者则能引起部分人的同情和关照，而且田雨墨上学时每年还能用学生证享受几次半价火车票， 田雨墨现在真得非常缺钱，二百四十块钱都觉得肉疼，不过他想了下最终还是决定：“你全给我办了吧！没事我也去东华的各大景点陶冶一下情操！” 正文 083一分钱难倒英雄汉2 第二天小姑夫请了一天假，和田雨墨一起到银行去办理贷款业务，虽然晚了十几年，但田雨墨终究也是在银行干过的，多少能懂点儿东西。 不过来到银行之后，田雨墨并没有跟着小姑夫上楼上的信贷部门，而是在营业厅询问起信用卡的事，过年前田雨墨就是来这家银行推销的键盘鼠标，当时顺便申请了一张信用卡，选择的是到营业网点领取，现在也该到了。 田雨墨申办的信用卡果然到了，用身份证领到放卡的信封，怀着满心的期待，田雨墨撕开信封，拿出这一世的第一张信用卡。 “WHAT！？” 田雨墨只觉得自己眼睛花了，可能是少看了一个零，仔细揉了一下眼睛又看了一遍，没错，刚才看到的那个数字没错——这家银行给田雨墨开了一张额度只有二百元的信用卡。 拿着这么一张吃顿饭就能用尽额度的信用卡，田雨墨有种想哭的感觉，之前还指望用信用卡套现来缓解一下经济压力，看来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了。 就不该来这种国有银行办这种信用卡业务，原先田雨墨也听说过很多国有银行的笑话。几大国有银行都把推销信用卡的任务分给下面的普通员工，普通员工推荐办理的信用卡如果出现逾期，都会找推荐开卡的员工进行催收，因此基层员工对主动来办信用卡并且不熟悉的客户躲之不及，生怕客户不还款最后要让自己催收。如果碰到有来办卡的客户都会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故意把信用卡额度给压得很低。如果出现逾期又找不到客户，被单位里逼得急了就自己把钱垫上，所以经常会给客户开出几百块钱额度的信用卡。 国有银行的弊端只是开出这么一个低额度信用卡的原因之一，田雨墨自身素质不行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他在银行里面根本没有存款，也没有具体的工作单位，而且他只有十七岁，换家银行恐怕也开不出太高额度的信用卡。 “等老子有了钱，就不存你们行！”田雨墨最终也没有找银行员工理论，径直把手里的信用卡默默收起来，跑去上面的信贷部去问贷款的事情。 “我们这个贷款至少也要半个月才能放款到位！” 当田雨墨跑到楼上时，恰好听到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客户经理在向小姑夫解释。这个时候住房贷款才刚刚开始办理，银行手续非常繁琐，还需要上级行层层审批，银行也不像日后那样跪舔客户，往往还是客户求银行，银行员工也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爷模样，这个大叔能有这个态度就很不错了。 如果真让小姑夫回家把户口转到东华再办贷款，真有可能会到一个多月后才能到账，那样子田雨墨就要多付上一个月的高利贷利息，也就是两千块钱，也足够让田雨墨肉疼的。 “你们这房子是二手房，按照我们行的规定，只能贷给你们房价的80%，你这房子按照我们行的政策来给你估价，大概也就能给你估个六万块钱！”银行的客户经理压根没注意到正在接近的田雨墨，继续向小姑夫介绍银行的贷款政策。 二手房贷款只贷给房款的80%，给田雨墨房子估的价格只有六万，换言之只肯贷给小姑夫四万八千元。 别说是银行了，古时候的当铺抵押东西的时候，也会把抵押人的东西死命往下压价格，田雨墨完全理解银行的做法。只是理解和接受可是两码事，田雨墨不肯接受这个估价。 这次借了六万块钱的高利贷，本来想着用房贷把这个窟窿给堵死的。结果田雨墨想得太美好，弄完之后竟然还有一万二的窟窿堵不上。 田雨墨顿时有种非常蛋疼的感觉，一万二一个月的高利贷利息有三百六十元，虽然感觉不是很高，完全可以延期几个月还。田雨墨自己不在乎，但是他得考虑一下家人的感受，要知道她妈一个月才七百块钱的工资，这一拖肯定就把她几个月的工资给弄没了，自己一直欠着高利贷肯定会让父母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经理！我们这房子绝对不止六万块钱，就不能多估一些价？”田雨墨也凑了过来，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在这个客户经理面前做了一个点钱的手势，意思是可以给这名客户经理一点儿好处。这个动作只有田雨墨、李志强和这名客户经理能够看到，信贷部里其他人看不到田雨墨的这个手势。 田雨墨上一世在银行上班，单位里三天两头放银行真实案件的警示教育片。看得久了田雨墨也算是总结出经验来，一般人是很难从银行占到便宜的，造成银行重大损失的案件，几乎全都是银行工作人员与客户内外勾结才做成的。现在田雨墨就想贿赂一下这名客户经理，看能否让他把估值提高一下。 “小小年纪，不学点儿好，怎么就想着搞这些歪门邪道呢！今天作为一个长者，我有必要告诉你一点儿人生的经验，端端正正做人才是最重要的！”然后这名客户经理就劈头盖脸把田雨墨给训了一顿。 田雨墨瞬间泪流满面，要是银行信贷部门的客户经理都和您一样，银行就没那么多坏账呆账了。然后田雨墨就在那里低着头，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表情，自小做错了事情他都是这么一副表情，有时候弄得家长和老师都会反过来安慰田雨墨不要太自责了。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现在老老实实做人还来得及！”看着自己似乎挽救了一名迷途羔羊，这名客户经理也是颇有成就感。 田雨墨则是点头称是，一副收到感化的表情，要不是怕得罪这名客户经理，他早就转身走了，同时内心深处则在盘算，一会儿马上去另外一家银行看看，看其他家能不能多贷点儿钱给自己。 “你也不用太着急了，你爸走得时候说了，他还能再去借几万块钱，如果贷的款不够就告诉他！”见田雨墨有点儿不爽，小姑夫也是在旁边劝说道。 “我知道！”田向前这些年省吃俭用，还了不少钱，借一万块钱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但田雨墨紧接着摇了一下头：“但我怎么能够老是要让我爸妈承担这些责任呢！这钱是我借的，我得自己还！” 正文 084 打入敌人内部2 从这家银行走出来后，田雨墨又和小姑夫一起去另外几家银行走去，想要问一下其他行的贷款。只是结果页不理想，在和某个行的信贷经理聊天的时候，田雨墨从他口中听到一个消息，东华某国有银行前段时间刚查出一次涉及上亿贷款资金的诈骗案件，弄得各大银行人人自危，纷纷加强贷款审查制度。 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人家在那里上亿的骗贷时田雨墨却只能为了多贷一万多块钱而殚精竭虑。 听到这个消息田雨墨彻底打消了想多贷点儿钱的念头，现在对银行来说是敏感时期，他又不认识什么人，也就别折腾了。 一万两千块钱的差额，记得曹瑜应该有三千多块钱的私房钱，田雨墨是她儿子不是她婆婆，即便是田雨墨不找她，她也会把这钱拿出来的。剩下九千块钱每个月三百块钱的利息，慢慢来吧。 可能因为年才刚刚过完，既没有人来找田雨墨开网吧，也没有人找他装电脑，田雨墨也不敢确定他接下来能有多少收入。现在给网吧装机器入门比较低，造成的结果是田雨墨能进入这个行业，但其他稍微懂点儿电脑的人也可以，竞争还是很激烈的，暂时还不能当成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 “咱们回去吧！估计是没办法了！” 一出了这家打听到消息的银行，田雨墨主动打起退堂鼓，在贷款这事上小姑夫听田雨墨的，既然他觉得没什么办法，可能真就没什么办法。 就在和小姑夫在那里等公交车的时候，不甘寂寞的田雨墨把车站旁边一个报亭里面东华本地的主要几份报纸《江淮晚报》、《东华日报》、《东华晚报》等各买了一份。 这些报纸里面的信息可以说是五花八门，田雨墨记得自己上大学时，有个同学居然在《东华晚报》发现了“青春学生”、“靓丽白领”之类的招-嫖广告，田雨墨自然不会去找所谓的“青春学生”去交友，他只是想看看这些报纸里面的信息，有什么能帮助自己的，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病急乱投医。 但是田雨墨还真从其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信息，华夏国著名股份制商业银行华商银行东华分行信用卡中心招人了。在《江淮晚报》第六版满满的一页彩色广告，福利待遇更是吹得天花乱坠，能够达到一月四千到六千块。 田雨墨记得自己2009年研究生毕业拿到京城一家商业银行OFFER时，父亲和母亲高兴的样子。在父母看来，在银行工作风不着雨不着稳定又可靠，儿子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也不枉他辛辛苦苦上了那么多年的学。尽管后来田雨墨经常向父母抱怨银行工作，但他们依旧没有改变过最初的想法。 即便是十几年后，银行工作依旧是令部分人非常羡慕的工作，更不用说在2000年，这个对应聘人员的要求非常低的招聘，恐怕会被抢破头。 不过看到这个广告，田雨墨心中却是冷笑一声，作为一名银行从业人员，他完全知道这条广告后面的猫腻。 按照国内商业银行的一贯套路，所谓的信用卡中心，虽然也归银行管理，但一般由第三方机构运行，只有几个银行的工作人员来对接业务，现在招收的人基本都是和第三方劳务机构签订合同，属于第三方的劳务派遣工。虽然招聘广告上面写得工资很高，但基本的工资非常低，要加上营销考核的业绩提成才能达到这个标准，而且还需要付给第三方劳务机构一部分的抽成。 总之这个工作对员工的要求不是很高，能够把信用卡营销出去就行，但是工作压力颇高，再加上没有丝毫转为银行正式工的机会，可以说是毫无前途，因此能够干下去的人很少，大部分人干一段时间后便不干了。 这个信用卡中心的招聘就是银行招聘廉价劳动力来给自己推销信用卡的，而银行从来没把这些廉价劳动力当成自己人看。 虽然这些第三方劳务机构的劳务派遣工并不算是银行职员，但他们却经常干着银行员工干的工作。2009年田雨墨参加工作时，据说四大行在营业网点柜台上为客户办理业务的员工有三分之一都是劳务派遣工，有很多劳务派遣工都已经干了二十年之久。四大行还算是比较厚道，这些劳务派遣工在随后几年全部转成了正式工，但田雨墨却从没有听说过哪家商业银行信用卡中心的劳务派遣工有成批转正的。 田雨墨非常看重这个工作，主要是想要通过这个工作给自己办上几张高额度的信用卡，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资金周转困难，毕竟以他们家的经济水平，很难开到高额度信用卡，只有打入敌人内部，才能有机会走关系开到高额度的信用卡。 信用卡中心里面的管理层还是银行的真正员工，田雨墨同时打算和他们搞好关系，以便将来做事业需要从银行贷款的时候也能找人托关系。像那几家国有银行，基层支行的信贷部门就能弄出上亿的贷款来。 更秒的是，推销信用卡这个工作要经常在外面跑推销，田雨墨可以在外面忙自己的事，反正他也不是真得想要从事信用卡营销这个没什么前途的工作。 “小姑夫，您先回家吧！”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等的公交车来了，不过田雨墨并没有着急上车，而是对着小姑夫说道。 李志强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自从知道田雨墨借了高利贷，他再也不敢把田雨墨当成小孩来看了。 等小姑夫坐上公交车走远了，田雨墨这才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因为田雨墨出了这档子事，父亲田向前请了好几天假，是他接的电话。 “爸！你把你和我妈的身份证复印机发给我，还有我姑我叔我姨的身份证复印件，越多越好，寄个加急！” “你干什么用？”一听田雨墨要身份证复印件，田向前立即警觉起来。 “我想用你们的名字办几张信用卡！你先抓紧时间给我寄过来！我晚上找个公用电话打给你解释！”来东华后为了省钱，田雨墨办了一张电话卡，这张电话卡晚上九点后打电话能便宜些，信用卡套现这种事还是到时候说给他听吧。 “好吧！我这就去找！”尽管出了高利贷事件，田向前还是无比信任自己的儿子，马上开始为儿子做准备。 挂掉这个电话后，田雨墨又用手机打通了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贾政贾师傅嘛！你那里刻假印章吗？我想刻一个公章！再做几张假证！” 正文 085 恶心人 “其实我长得也蛮帅的！” 田雨墨对着镜子又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这身从小姑夫那里借来的西装。这身西装是东华市电业局给员工订做的西装，同时也给劳务派遣工们也都订了一身，质量还算是不错。田雨墨和小姑夫身高差不多，便把他的这套西装借来穿了。 田雨墨现在没有发福，眼睛也没有变形，颜值还是在线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拿下高亦然，后者可不只是看重田雨墨那有趣的灵魂。 再加上个高肩宽，非常适合穿西装，按照贾文琪的说法，田雨墨平时的颜值能有六分（胖了以后的打分），穿上西装后能飙升到七分附近。只可惜西装作为工装，整天穿得让田雨墨都有些深恶痛绝。 之所以打扮得如此正式，因为田雨墨今天去参加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的招聘，对于现在的田雨墨，这个工作还是很有用处的。 等田雨墨坐公交车来到华商银行东华市行营业部三楼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上百名参加此次招聘的面试人员。然后望着穿着各种各样服装的面试者，田雨墨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傻，一身西装的他如同漆黑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您是华商银行的吧！今天面试都面试什么内容？”就在田雨墨出现后不久，就有个过来参加招聘的女生主动向田雨墨问道。 “不是！我也是过来面试的！”田雨墨对她笑了下，这个女孩子虽然比不上高亦然，但也很漂亮，看得田雨墨也是心情颇为愉悦。 “看你穿着西装，还以为你是银行的！”知道田雨墨不是银行工作人员后，这个女生脸上的拘束也是消散了不少。 对此田雨墨只好报以苦笑，在他记忆里六年后大学毕业时同学们都是西装革履得出去找工作，是这股风气没流传过来，还是校园招聘和社会招聘的习惯不一样。 田雨墨来得其实也是恰好，还没等和这个女生继续交流几句，面试便开始了，一个银行工作人员一下子点足了十个名叫了进去，过了大概十五分钟这些人才被放出来。 然后这批人便被其他人给包围住，田雨墨在旁边听了一下，大体得了解到这次面试的流程，基本上就是先每个人用一分钟的时间简单介绍下自己，然后由对面的三名面试官提出问题，想要取得面试官的注意，可能需要在这个环节上表现好一些。 “对了！您怎么称呼啊？”第二场面试也没有田雨墨，趁着这个机会田雨墨对之前和自己说过话的那个姑娘问道。 他也没闲着，在那里观察其他的应聘人员。田雨墨觉得自己应该能够碾压其他应聘人员，但是他太年轻了，万一面试官怕他办事不牢靠不愿意录用他怎么办。田雨墨觉得自己得挖掘一个可能会面试成功的，将来要是自己面试没成功的话可以找他帮忙。 看来看去，田雨墨就觉得刚才和自己搭讪的那个妹子机会不小，因为她足够漂亮，在营销过程中，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有着相当大的优势，于是田雨墨就找这个妹子搭讪了。 “我叫许辉，今年刚刚中专毕业！”妹子倒是很实在，不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连学历都说出来。 “我叫田雨墨，高一上了一半就不上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本着对等原则田雨墨还是把自己的学历报了出来。 “不就是个初中生嘛！” 只是还没等许辉说什么，旁边却传来这么一声细微的轻叹。这声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能让田雨墨和许辉等旁边几个人能听到。 田雨墨循着声音望去，同样是一个等待面试的人发出的，不过他压根没正眼看田雨墨，正在四十五度斜上望天，仿佛是在那里想事情自言自语说了句，并不针对田雨墨一样。 “你这身衣服真漂亮，在哪儿买的？”不过田雨墨却没有丝毫的神态变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这种把内心想法如实得反应到脸上和嘴上的人，其实没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口蜜腹剑的人，表面上一个样子背地里一个样子，田雨墨就当没听到，继续和许辉聊天。 田雨墨又没得罪刚才那个讨厌鬼，他刚才损了自己一句，说不准就是因为看着自己和许辉聊天不爽。既然这家伙可能因此不爽，那田雨墨就继续找美女聊天呗，反正她也是田雨墨想要搞好关系的对象。 “我这是在东华百货大厦买的，花了二百多块钱，要不是我过生日，我妈也不会给我买。我妈也让我穿个西装来的，早知道我就听她的话了！”虽然穿得便装，但为了面试许辉打扮得也很漂亮，特意选了一件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田雨墨这一问恰好挠到她的痒处，话也多了起来。 “真是好贵啊！我家里可舍不得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这衣服很适合你，特别好看！你穿西装可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我也是和我妈要了许久才买的！” “唉！只是不知道这次应聘能不能留下来！”看着马屁也拍得不错，田雨墨果断开始转移到正事上来。 “我也不知道！我爸妈也是银行的，他们说现在这个工作其实一般，就是跑业务，不想让我干。但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过来看看了！”许辉这姑娘可能真是没什么城府，和田雨墨聊了会儿就把自己家的情况全泄露了。 “如果你要是应聘上了，到时候帮我办几张卡！” “行啊！我感觉你也挺不错的，你也一定能够应聘上！” 田雨墨就这样和许辉聊着天，一般装作不经意得观察起刚才那位鄙视自己学历的老哥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烦躁，不是在原地踱步。田雨墨感觉如果他手里有火和汽油的话，可能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和许辉这两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给一起烧死。 看到这里，田雨墨更加来劲了，又讲了几个他从后世网络上看到的招聘小段子，把许辉逗得花枝乱颤。 终于，在田雨墨的不懈努力下，之前鄙视田雨墨学历的那哥们一跺脚，远远躲到一边去了。 正文 086 面试1 “……刘超、田雨墨、许辉……” 就在田雨墨和许辉聊天的时候，第二波人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银行工作人员开始叫第三波面试人员。田雨墨是昨天才报名的，本来以为自己会安排在最后面试，但没想到第三波便轮到自己，而且是和新认识的许辉，以及那个鄙视自己学历的男生一起进去群面。 “我是华商银行东华支行信用卡部的副经理张爱国，是你们这次面试的主面试官，请各位介绍一下自己，时间限在一分钟内！” 面试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坐在中间的男人和他左手边的女人都穿着西装别着华商银行的工牌，很有可能是银行方的工作人员，而另外一个男的可能是第三方机构的工作人员。就在田雨墨他们按照名字顺序坐好之后，坐在中间的面试官向众人说道。 …… “我叫刘超，今年二十三岁，本科毕业于江淮工业大学机械学院。我非常看好信用卡这个行业的发展，所以愿意投身到这个行业中来。比起其他人，我拥有较强的学习能力，本科毕业这点已经足以证明，我的英语口语非常好，可以和外国人交谈自如。另外我还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我是去年大学毕业的，曾经在多家企业工作过。我相信我非常适合华商银行的信用卡营销工作！”在自我介绍完后，刘超还挑衅似得瞥了一眼坐在他下首的田雨墨，一扫在外面等候时的烦闷。 难怪这个叫刘超的家伙把田雨墨鄙视了一把，原来他还是个本科生，2000年大学才刚刚扩招没几年，本科生还不想日后那样遍地都是，这个时候银行通过校园招聘进来的正式员工，很多还是专科甚至本科学历，以他的学历来这里营销信用卡倒是有些屈才。 “竟然是本科生啊！之前在什么单位干过？为什么不干了！”张爱国一听刘超居然还是个本科生，非常得感兴趣，在刘超自我介绍完了马上破例得插了一句。 “毕业后在东华本地的两家机械厂干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想尝试一下挑战！”刘超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微微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他说的那样，真得只是单纯想尝试一下挑战。 “小王，你不是过了英语六级嘛，和刘超说说看看！”张爱国的确对刘超这么个本科生感兴趣，马上让她身边的女生和刘超来一段对话。 然后旁边那个小王真得和刘超来了一段简单的对话，小王的英语口语水平一般，带着浓浓的学校印记，也就是一般大学生的平均水平。不过自称和外国人交谈自如的刘超表现还差，说话结结巴巴不说，有一段还没听明白，听得田雨墨都有点儿替他着急。 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把其他面试人员看得颇为震惊，因为大部分来面试这个工作的人大多数学历和许辉差不多，说英语说得磕磕巴巴也比他们强很多。 虽然表现不是很完美，但刘超还算满意，然后他就坐回座位上面静静得等待田雨墨这个初中生的表现。 “各位面试官好！我叫田雨墨，因为家庭原因刚刚退学到东华来打拼，我非常喜欢也非常善于和别人打交道，我觉得营销是一种艺术，当能够把东西推销给一个并不需要的人将会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我原先听人说过，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一下，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我能够应聘成功，我愿意多干一些工作来充实自己。另外听了刚才那位面试者的英语，我觉得我英语水平也还不错！” 田雨墨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但营销这种岗位，不能说可不行，像前面有一个面试者居然说自己老实踏实，田雨墨在心中已经默默把他给PASS掉了。老实踏实固然是种美好的品质，但这并不适合营销。 “今天咱们这里还真来了不少人才啊！小王，你再和这个……田雨墨说说！”张爱国一下子又来了兴趣，又要考校一下田雨墨的英语。 经历过四六级考试、考研英语洗礼，工作后考过职称英语、金融英语，时不时还要和老外交流的田雨墨，英语水平可比这个小王还有刘超强太多，而且在对话之中田雨墨还耍了点儿小心眼。 对话时田雨墨有些地方他故意说得很快，还故意反问了王姐（张爱国可以叫她小王，田雨墨则只能叫王姐）几个问题，结果王姐有点儿跟不上田雨墨的节奏，再加上还要略微思索一下田雨墨的问题，组织语言回答说起来也略有结巴。 结果在全屋人看来，刚才把刘超这个本科生碾压了的小王，被田雨墨这么一个初中生给碾压了。尤其是坐在田雨墨身边的刘超，额头上的汗直接就下来了，刚才在那里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英语水平，结果都比不上一个自己看不起的初中生，这脸面让他搁到那里去。 “下一个！许辉！”不过张爱国可没有心思去注意刘超的态度，而是径直点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我叫许辉，去年刚刚中专毕业，我爸妈都在银行工作，所以从小我的理想就是能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在银行工作。我是东华本地人，从小到大同学很多，家里的亲戚朋友也不少，有着充足的人脉资源。另外我性格比较活泼，擅长使用电脑，我想自己能够胜任这个营销工作！” “你爸妈是哪个银行的，做什么工作？”听许辉做完自我介绍后，张爱国也是追问了一句。 “我爸妈都是华行的，我爸是东华市分行个金部的，我妈在网点做会计主管！” “华行个金部？你爸是不是叫许云鹏啊？”听许辉做完自我介绍，张爱国想了一下，突然向许辉问道。 “是啊！您认识我爸？”一听张爱国叫出自己父亲的名字来，许辉也是有些吃惊，还略微带着点儿兴奋，自己可能更有机会得到这个工作。 “一起吃过饭！” 尽管张爱国只是淡淡说了一声，但是屋子里面面试的其他人心里却是微微一凉，面试的录取名额可能要少一个了。 正文 087 面试2 转眼之间自我介绍就全部进行完，田雨墨听了一下，自己这群十个面试人员，真正有威胁的也就自己身边这两位，其他人都不太行，要不然本身素质不行，要不然吹牛逼吹得田雨墨都听不下去。 下面一个环节是提问，张爱国清了一下嗓子，对着众人问道：“既然大家都是过来面试信用卡营销岗位的，那么我了解一下大家对信用卡行业的了解！” “为了能够争取到这份工作，我在来参加面试前做了很多工作，在网上搜索了不少信息，我自信我对信用卡的了解能够超过在座所有的面试人员。信用卡是由银行依照用户的信用度与财力发给持卡人，持卡人持信用卡消费时无须支付现金，可以通过POS机等设备使用信用卡里面透支的钱财进行消费，然后等到还款日时才进行还款。目前信用卡在我国才刚刚起步，但是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已经形成了成熟的产业链和完整的信用信息管理系统，如果一个人有违约信息，将会对他工作、借贷等形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田雨墨刚想举起手来争取一下机会，却没想到旁边的刘超直接站起来，这都学会抢答了。不过可能刚才秀英语被田雨墨给敲了一闷棍，刘超情绪略微有些激动，脸上甚至有些潮红色，感觉就像是要在张爱民面前挽回自己的面子一样。 “说得挺好的！基本上能让客户知道信用卡是个什么东西，但想要打动客户，还得告诉客户信用卡有什么优点！大家都可以说一说！” “不需要存款就可以透支消费！购物时有积分赠送，可以积攒换取礼品！能够享受部分商户的优惠！”尽管张爱民说是让大家都说一说，但刘超并没有打算给其他人机会，还是抢着回答道。 不过刘超说得这些基本上也把该说的好处都说了，田雨墨和其他面试者也没有再说什么。 “看来刘超对信用卡真是做了不少了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不过张爱国对刘超的积极也没有说什么，对营销人员来说，表现积极肯说话也是一项加分项。 “问吧！”刘超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打动了张爱国，自信满满得说道，同时还有意无意得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田雨墨，满脸的都是信心。 “信用卡单笔消费的最长免息期是多久？” 一听张爱国的这个问题，刘超就是一愣，他在网络上完全没有看到过这个问题。不过之前已经把话说满了，刘超也不好意思说不知道，略微想了一下，他这才回答道：“三十天？” 当听到刘超这个回答的时候，田雨墨下意识得摇了下头，这个问题对非专业人士真得有点儿难度，他第一次在内部考试题上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三十天，不是当月消费下月还嘛。不过后来看了一下答案不对，最后又问了一下老同事，这才知道正确答案。 “四十天？”刘超没看到田雨墨的表情，但却看到张爱国的表情，他也是轻微得摇了一下头，于是赶紧纠正道，感觉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不对！说实话，这个问题有点儿难度！田雨墨，你知道正确答案吗？”虽然田雨墨没出声，但张爱国却发现他一开始下意识的摇头来，所以他直接向田雨墨点起名来。 “五十六天！当然，这个天数不是每个银行都有的，华商银行和四大行等大银行都是这个天数，有些银行达不到这个天数。”田雨墨也没有藏拙，直接就把这个答案给说出来。 “还真有知道的啊！要不是进信用卡部，我一个银行员工都不知道是五十六天！”听田雨墨说出这个正确答案，旁边的小王忍不住插了一句。 当听到小王这句话时，刘超的脸腾地一下直接白了，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变成红色，甚至一滴大汗珠从他的额头上面冒了出来。第一眼看到田雨墨的时候，刘超就觉得这个初中学历的家伙特别碍眼，结果面试起来他就给了自己两记重重的耳光。不知道最长还款期还好说，但英语都不如这个初中生，可是着实让刘超非常下不来台。 “田雨墨，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吧！”张爱国也没有想到来面试的人竟然有知道这个答案的，之前的面试他用的都是其他问题，也就排除掉其他人泄露给田雨墨知道的，一个普通人能知道这个答案真得很不容易，就像是小王说得那样，很多银行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信用卡有账单日和还款日，这两个日期之间有差距，像是华商银行，账单日比还款日早上25天。账单日后一天的消费，要到下个账单日才产生账单，所以25天后的还款日并不还，要再过一个月的还款日才会还款，遇到31天的月份，便会产生56天的最长还款日！还有些银行，账单日比还款日早上18天，他们的最长免息期就成了50天！” 这个问题解答起来也非常拗口，一般人还真不好弄明白。田雨墨知道，纯粹是因为工作需要，不过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工作的银行信用卡最长免息期。后来田雨墨计划买房时曾经想过刷信用卡套现的办法筹钱，所以对主要几家银行的最长免息期非常了解。 “回答的非常好，一般人想要弄明白这个问题还真不容易！这次我们的招聘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张爱国对田雨墨的表现非常满意，这个问题都弄明白了，信用卡营销的其他问题应该都难不住。 “谢谢！”田雨墨淡淡得笑了一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下面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对于将来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没有？” 对于这个问题，田雨墨也有自己的想法。2000年正是华夏国信用卡业开始迅猛发展的年代，他现在也没多少钱，也没有稳定的事业，倒是可以先干一段时间。不过田雨墨的想法也就不需要再想张爱国汇报了，让人听到徒增一些竞争者，反正他之前的表现已经够好。 可能经过两次打击，之前表现很踊跃的刘超没怎么再说话，其他人也开始纷纷踊跃发言，不过田雨墨并没有听到什么有启发的想法，真正有心机的人一般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等面试结束时，田雨墨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这轮面试时间稍长，比前两轮面试时间多了能有七分钟。 正文 088 面试3 “好了！下面是第三场面试上机操作了！” 随着张爱国拍了一下手，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田雨墨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三场面试，便继续坐在原地静静等待着。 “是这个样子的，我们银行现在都开始使用电脑办公了，信用卡中心这里，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将信用卡申请人的信息录入到系统里面，这就要求你们必须要会打字！” 随着张爱国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次的考试内容，田雨墨缓缓点了一下头。虽然二十年后打字已经成了普通人的生活技能，但是在这个时代，大街上可是有很多培训电脑的教育机构，其中打字无疑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领导！我不会！”随着张爱国说起要考打字，那边马上便有人尴尬得站起来，表示自己没有这项技能。 “没关系，如果非常优秀的话，即便是不会打字，我们也会录取你们的。不过你们入职之后，还是需要学习打字的，因为打字将会是你们的基本工作，别人是不会帮你们的。” 随着不会打字的部分面试人员纷纷离开，刘超心里面更是笃定自己的这份工作稳了。虽然刘超的电脑水平也一般，但他终究是个本科生，在学校里面可是正经上过电脑课的，打字虽然不快，但终究是会的，这就超过了不少人。 张爱国继续面试员工，刘超等一行人，是被那个小王领着前往机房。这期间刘超忍不住便瞥了一眼随行人员，之前表现良好的田雨墨也同样参加了这一场考试。 按理说，田雨墨这个初中学历的家伙，还是从小地方来的，应该是没怎么接触过电脑的，但是之前田雨墨的表现实在太突出了，突出到刘超都有些怀疑人生，他不敢在轻视田雨墨了。 很快便到了机房，这个时候的机房还很金贵，参加考试的人员，都是要带着鞋套进入的。等坐到自己的电脑前，刘超马上便按照桌子上的操作说明进入了考试系统。 这个考试系统是华商银行内部自己开发的，就是锻炼员工打字能力的，华商银行早已经全部使用电脑办公，这打字速度自然是一个员工业务能力的体现。 随着明白纸的指引，刘超进入了考试系统，这是一场二十分钟的考试，总的题目好几百道，每一道题目或者要求输入一些企业的名称，或者要求输入一些金额，还有的纯粹是要求输入一个句子，就是看谁在规定时间里输入的内容比较多。 刘超马上便开始按照要求进行输入，只不过刘超虽然会打字，但这打字速度却是有些慢，他记不住键盘上按键的位置，只能使用一指禅进行打字。 只是就在刘超在那里辛苦打字的时候，机房里面突然间爆发出一阵急速的噼里啪啦声。即便是刘超想要专心打字，但却还是忍不住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田雨墨正在那里眼都不看键盘得飞速敲击着键盘，在考试软件上进行输入。 “盲打！？”看着田雨墨的这番操作，刘超忍不住便叫出声来。 刘超是听说过盲打的，但这似乎需要长期的打字才能锻炼出来。刘超也只不过在学校里面接触过几次电脑，哪有时间锻炼出这种能力来。 不只是刘超，田雨墨这近似疯狂的一顿操作，吸引住了教室里面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许辉，还有那个监考的小王，都被田雨墨吸引过去。 不过许辉也要考试，所以她看了一眼后迅速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题目上来。看得出来，许辉应该也经常玩电脑，她的速度虽然比不上田雨墨，但是比刘超的一指禅可要强太多了，至少所有的手指头全都动了起来。 而王姐则是凑到田雨墨跟前看了一下，她有些好奇田雨墨是不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比五。但凑到跟前的王姐，却发现田雨墨的输入完全是正确的，他是在认真完成考试，这让王姐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你可比我们不少同事的手速都快了！” 田雨墨则是笑而不语，继续在那里敲击着键盘。上一世田雨墨是个银行柜员，敲击键盘就是他的本质工作，就像卖油翁一样，几年下来熟能生巧，再加上银行里面时不时还来一些和工资挂钩的技能比赛，千锤百炼之下，田雨墨的打字速度比起普通人来说可是非常恐怖的。 当然，田雨墨的水平，比起那些真正的牛人来说还是差不少。田雨墨参加工作的时候，流行游戏魔兽争霸，当时职业选手们经常通过APM（每分钟操作的次数）来计算手速。 田雨墨当时无聊，就下载了一个专业测量APM的软件，让当时带自己的师傅打字，从而计算了一下他的手速。田雨墨的师傅打了有十分钟的字，测出来的APM是230，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职业游戏玩家的水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么一场打字比赛也进行完毕，根据正确文字数量得出的计算结果也出来了，王姐在那里挨个登记比赛人员的成绩。 刘超望着屏幕上的134分有些欲哭无泪，他已经用出了自己的全力，但刘超能感觉得到，至少田雨墨和许辉的成绩，是远远高于自己的。 果不其然，王姐在登记完刘超的成绩后，跑过去登记许辉的成绩，然后从她嘴里面蹦出来了“218”这么一个远超刘超的成绩。而许辉则是凑到了那边田雨墨的电脑前，然后用一个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田雨墨！你居然考了594分！” “一般一般……”而田雨墨则是非常谦虚得笑道，他本来还想说个“全国第三”，或者“发挥不好”之类的话呢，最后忍住了。 刘超现在已经不敢瞧不起田雨墨这么一个初中生了，虽然田雨墨的学历低，但他表现出来的素质，却是更加适合从事这个工作。 不过好在华商银行这次不是只招一个人，他刘超还是有着机会入职的。 正文 089 朝中有人好办事 刘超最终还是应聘成功信用卡营销这个工作，第二天便到华商银行进行入职。不只是刘超，一起和他面试的田雨墨、许辉也都应聘成功，整个面试大概录取了二十个人。华商银行给这二十人开出的基本月工资只有一百元，想要拿高薪就需要疯狂得营销信用卡。 华商银行最高给的最高营销奖励能够达到一张35元，这个奖励要求是消费过的有效卡，而且每月开的有效卡超过一百张才能享受这个价格，如果你一个月开到的有效卡在50到100张，那就只能拿20元一张的计价奖励，50张以下的有效卡，则只能拿到一张10元的计价。 这个看起来是干得越多挣得越多，但真要想做好也非常难，田雨墨他们这批人可能是江淮省第一批专业的信用卡营销人员，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好也不好，好的一面就是面对着完全没有开发的市场拥有很大的潜力，不好的地方就是需要开拓进取，因为这个时候很多国人都不知道信用卡是何物。 而且能拿提成的得是有效卡，不是办下来就可以，得用POS消费才算是有效卡。可是在2000年，即便是在东华这么一家省会，POS机也还并不常见，POS机推广已经是好几年后的事情。真要靠客户自己去消费，那恐怕非常难办。 不过如果真能达到月开一百张有效卡，那也是相当滋润，月工资7000元在现在绝对称得上是高薪。 在正式营销前，华商银行对新招聘的这群信用卡营销人员还进行了信用卡知识的专业培训，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田雨墨这样了解信用卡。除了信用卡知识，这个培训还交代了一些营销技巧的问题，也就是这部分的内容，才让田雨墨觉得并不无聊。 就在在那里培训的间隙，之前面试过他们的王姐突然间从培训室外面走了进来，和正在培训的张爱国耳语了一阵，然后张爱国便挑了几个人名说道：“田雨墨，李玉琪，许辉，李敏，你们四个出来一下，帮着小王录一下信用卡资料吧!” 本来刘超还想着表现一番，可是张爱国却没有点到他的名字，这明显是点的那些打字比较快的人，只好无奈得闭了嘴。 最终田雨墨等四个人跟着王姐来到了挂着信用卡部牌子的一间大办公室，里面摆放着八台电脑，正有两个人在那里对着电脑输入什么，田雨墨只瞥了一眼便知道是要干什么。 最早的时候办理信用卡都是人工填写申请表，然后再由银行工作人员将办卡人的信息录入到银行系统中，由总行的信用卡中心进行审批，不像后来技术提高了直接用移动设备现场录入现场上传。 “桌面上有个‘信用卡录入系统’的图标，你们打开用我的账号和密码登陆一下帮我录信用卡信息吧，带星号的空格是必填的，内容要求和信用卡开卡资料里面的完全一样。你们先学习一下也有好处，将来你们营销的信用卡都要你们自己录入的！”田雨墨猜的没错，他们几个人就是王姐找来的廉价劳动力，帮着他们录信用卡资料的。 不过田雨墨也没有多说，马上便点开桌面上的“信用卡录入系统”图标，开始录入拿到的信用卡资料。不过刚一进入这个系统，田雨墨便发现这个系统居然还有着简单的查询功能。按理说这种能够查询到客户信息的系统，是不应该交给田雨墨这种外人来操作的，不过2000年的银行好像保密意识都不强，不过田雨墨也没说什么，制度不完整才容易钻空子。 “王姐，我有一个亲戚，他挺有钱的，想要办一张高额度的信用卡，怎不能帮我办申请一下？”趁着在这里录信用卡的空隙，田雨墨终于将自己应聘眼前这个工作的目的说了出来。 “高额度的信用卡，需要的手续有些多啊，得提供存款证明、房产证、收入证明什么的，提供得越多，证明的资产越多，开出来的信用卡额度也就越多！”王姐对干活给力也比较乖巧的田雨墨非常耐心得解释道。 “我从他那里复印的一些资料，您看看可不可以？”田雨墨打蛇随棍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你这个亲戚很有钱啊，田向前，在东华居然有四套房，他的公司叫向前贸易商行，自己开的吗？”王姐拿过田雨墨的资料后，翻了一下也是吃惊道。 这些假房产证复印件便是田雨墨前天找贾政弄得作品，不过贾政的假证很贵，为了节约成本，田雨墨只是找贾政打了几张浅色纸字条，他把这些字条减下来贴在贾政的假房产证上，然后再复印的，反正自己作为信用卡营销人员能够省掉看原件这一步，直接用复印件录入系统就行。真正让田雨墨在贾政那里花钱的反而是刻的“向前贸易商行”的假公章，用来给收入证明盖印的。按照田雨墨的经验，想办一般额度的信用卡，收入证明还是很重要的，当然十几年后这些东西就都不需要了。 “他是自己开公司卖电子产品的，我之前在他那里干过一段时间，还有收入证明，不过是他自己的会计给开的，看看就行！”原先研读金庸大作《鹿鼎记》的时候，田雨墨深深佩服韦爵爷说谎的本事，十句中九句真话加一句关键的假话。根据韦爵爷的指导精神，田雨墨在拿出那么多的假房产证复印件的时候，故意指出假的收入证明可能有问题，来降低王姐的警戒。 “有这么多房子，可能能给他半张三万到四万的信用卡！”十几年后随便一个人便能开张几万额度的信用卡，但现在这个额度绝对很高了。 “那最快能多久办出来？我这亲戚想尽早拿到卡！”田雨墨尽量装作不太关心的问道，他也不知道这张卡能不能在二十天内拿到手，他还想着用套现的办法来解决那一万八的高利贷。 “如果要是走绿色通道的话，可能半个月就能拿到手！”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王姐马上便回答道，然后颇有些意味深长得又加了一句，“还需不需要办个POS？我可以给你调低费率的！” 田雨墨略微尴尬得笑了一下，王姐有可能是发现了自己想要套现的小心思，这世上可真不缺聪明人。 “我电脑输入法怎么找不到了？”正当田雨墨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那边许辉突然问起这么一个问题，看得出来他其实没怎么用过电脑，这么一个小问题便让他不知所措。 “同时按一下CTR和空格键看看怎么样？”田雨墨没有回答王姐的话，而是插口回了一下许辉的话。 “奥！出来了！”照着田雨墨的说法，许辉还真就一下子把输入法找回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也就这段时间，田雨墨稍微理了下思路，之前他还想再找另外一家银行办POS，就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套现。不过然信用卡套现虽然是违法的事情，但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意识，即便是银行内部的人也大多不把这个当回事。 “那就麻烦王姐了！您可给我调个低费率啊！”田雨墨稍微思索了一下，也就答应下来，最早的POS机手续费根据行业费率不同，而且单笔消费手续费上有封顶，找银行的人帮着操作一下套现的时候能省不少钱。 “好的！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你要是还有需要的话都可以找我，我们也有营销任务的！” 正文 090 盖房 “小姑夫，我借你身份证在银行里面办个POS！”田雨墨第一天培训就通过华商银行的绿色通道系统提了一张父亲田向前名字的高额度信用卡，然后回到小姑家家趁着晚饭空他又开始向小姑夫说起POS机的事情。 “POS机是干什么的？”李志强一听田雨墨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马上便警惕起来，田雨墨借贷这事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就是刷卡消费的东西，科技市场三楼那个老冯，对，就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他表姐是银行的，为了帮他表姐完业务就办了一个，在那机器上刷银行卡花一百块钱买东西，要交给银行六毛钱的手续费！雨墨，该不会是银行让你办的吧！” “恩！所以又要麻烦一下小姑夫了！”田雨墨默默点了一下头，终究是隔了一层关系，找小姑夫办事不如小姑方便。不过田雨墨以后能掌握的信用卡大多是姓田的，田向前的卡老是在田向丽的POS上刷，也实在太鄙视银行工作人员的智商，换成李志强名字的POS要好看上不少。 “对了！你那个平房干嘛不租出去呢？”虽然买的那套平房在小姑夫的名下，但小姑知道只不过是替田雨墨署名，怎么处理房子还是要看田雨墨的。 按照田雨墨的选择，四万八的这笔贷款准备贷了二十年，田雨墨每个月只需要还上三百多块钱就可以。在小姑看来，贷个四万八，光利息就要还三万多是件非常亏本的事情，但只有田雨墨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是多么明智。 “你住我家就行，把这房子租出去，每个月至少能收二百的房租，为什么不租出去呢？”田向丽其实本来有些抵触贷款买房，因为贷款利息很高，不过知道田雨墨借的高利贷利息后，她反倒觉得银行其实非常良心。用房租还房贷，其实变相减少了利息，其实也不是那么亏，他们两口子已经盘算等还完朋友的钱，再攒钱贷款买一套房，所以对田雨墨不把房子租出去非常不理解。 “用房租还房贷其实挺好的，但我买这房子主要是为了等拆迁。我想在这院子里加盖两间屋，再在上面盖个阁楼，加大一些居住面积，到时候拆迁能多换一些房子！” “那你怎么确定他就会拆迁呢？”老是听侄子说起拆迁的事，田向丽也是非常不理解。 “这房子地角比较好，肯定会拆迁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我多盖上几间屋，就是收房租也能多少几家人的，直接能把房贷还清还略有结余！对了，你们认识会盖屋的人吗？” “认识吧，我有个同事前段时间盖了个小屋，挺好的，同事说价格挺公道的，我一会儿给你问问联系方式。不过，雨墨你有钱吗？就是贷款下来，你还差一万二才能还高利贷呢！哪有钱盖房子？” “我找的银行这个工作虽然辛苦，但真要干好了，收入绝对不低！小姑夫您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田雨墨的确没有钱，但给那房子扩建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田雨墨也只是估计这房子一年内拆迁，这个估计的日期不准确，而且只早不晚。一万八的高利贷可不是一下子就能还完的，等攒够钱说不准开发商已经开始测量房子确定每家补偿面积了。贷款下来能把高利贷的大头还上就行，剩下的慢慢还吧。 第二天一大早，田雨墨先去华商银行东华市行把开通POS机的资料递交给了王姐，然后借口拓展信用卡业务便离开银行，坐公交车前往于村张自己买的房子那里。田雨墨昨天晚上已经用小姑夫给的联系方式约好了一个小工头，约好过来看看给房子扩建的事。 “李师傅好！这是我的房子，我想把院子里都盖上房子，两层的，另外原先的屋子能不能加一层？”田雨墨找的那个工头很准时，几乎是卡着点儿来到田雨墨在于村张的房子，田雨墨也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得说出自己的打算。 “行啊！不过你原先的房子屋顶不是平的，想要加盖的话得把屋顶给拆了从新盖，花费要大些！”李师傅是个满脸皱纹的瘦削老者，带着点儿轻微的南方口音对田雨墨说道。 “那要是光在院子里盖上个两层楼房，原来的屋子不动，大概要花多少钱？” “你这个估计要花八九千吧！” “太贵了！”田雨墨顿时便觉得异常蛋疼，再欠上一万的高利贷，几个月下来也够他肉疼的。 “我已经是给你良心价了，你去农村问问，现在自家建个房子也花不少钱，这城里可不像农村那样有左邻右舍帮衬着干点儿活！”对于田雨墨的讲价行为，老李嗤之以鼻。 “那我就是盖个东西糊弄一下人得花多少钱？就是不住人，让人觉得是个两层楼！”看着讲不下价，田雨墨索性换了一个思路。他在房子上加盖又不是为了自己住，弄点儿东西意思找开发商要钱就行了。盖成最好的房子，一个月后也要被拆，何苦浪费资源呢。 “你这房子是不是要拆迁啊？”一听田雨墨这话，老李一下子来了精神。 田雨墨脸上的笑容再次凝固起来，这世上还真不缺聪明人，自己的意图竟然一下子被老李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给看出来，不过田雨墨也没有掩饰，直接坦荡得答道：“的确有这么个传闻！” “那我就明白了！你给我两千五，我就给你弄好，我们老家那边占地拆迁，很多人都是这么搞的！不过我可跟你说好，我盖的房子你可不能住人，你没事也少在里面溜达，要上楼最好也要小心点儿！” “行！那就说好了！” 一个月后田雨墨见到了自己扩建后的房子，表面上还真看不出太大的毛病，只是田雨墨想要上二楼看看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没有楼梯，而老李则十分贴心得给田雨墨配了一条简易竹梯。至于严重漏雨的问题，则要到开发商过来测量面积时田雨墨才知道。 正文 091 营销1 老李是个行动派，和田雨墨谈好收了定金后马上便找人过来干活。田雨墨本来想着下午开始自己的信用卡营销计划，结果碰到个找他装电脑的，结果第二天才开始行动。 穿着华商银行订做的廉价西装，田雨墨再次来到江淮大学校园里面，不免有些感慨万千。当上一世自己第一次踏入江淮大学的校门时还有种天之骄子的感觉，颇有些豪气万千。现在被社会教做人的田雨墨自然不会这么想，但大学时光却是他最幸福快乐的一段时光。当时家里终于还完债，田雨墨的生活条件也好了许多，对未来有着无限美好的憧憬，追求贾文琪的日子可比后来和她生活在一起还要幸福快乐得多。纵向比较下，那时候见一次可比婚后在床上来一次更能带给田雨墨幸福感。 收拾好内心的情怀，田雨墨迈步朝经管大楼走去，这是田雨墨最熟悉的学院大楼，他们经济学院很多课程都是在这里上的。然后循着记忆的指导，田雨墨来到三楼的经济学院办公区，经济学院大部分办公老师都是在这里办公。 这个时候信用卡营销才刚刚起步，但田雨墨却有着很多可以借鉴的后世经验。别的不说，田雨墨第一张信用卡就是在大学刚入学的班会后办的，当时班长和一个华信银行的信用卡营销人员带着厚厚的一叠资料进了教室，然后田雨墨就糊里糊涂的拥有了自己第一张额度为两千的信用卡。 这张卡没用多久便被田雨墨给销了，因为还款实在太麻烦，当时还没有移动支付那么方便的还款手段，而华信银行最近的网点要坐好几站公交车才能到。三年后的江淮大学校园能这样办卡，没理由现在的就不能办。 虽然这段时间田雨墨忙着买房、应聘、培训，但是日子过得比较紧凑，到现在还没有过十五，但因为临近开学的原因，办公室里人还是有人的，田雨墨迅速扫视了一下，马上便找到了他大学时的辅导员杜子良。 “杜老师您好！我是华商银行的员工，我们行有个同事许辉是您的学生，她推荐我来找您的！”田雨墨大学时并不怎么出众，和杜子良的交流也就限于大一刚开学时的一次谈话，不过据其他同学的说法，杜子良为人一般，还有些爱贪小便宜。既然杜子良比较爱贪小便宜，那田雨墨就不愁他不上套，他就是来给杜子良送便宜来得。 在简单做完自我介绍后，田雨墨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制作精良的工作证，上面照片、工号、岗位一应俱全，看上去颇为唬人，不知道的还会真以为田雨墨是华商银行的正式员工。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方便营销人员营销做得，和华商银行真正员工的都不一样，田雨墨要是找贾政，还能做出更好的，没有任何意义。 “奥！是小许啊！他让你找我什么事？”杜子良哪能记得住自己名下的所有学生，对田雨墨报的许辉这个名字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他随口应付道。 “我们行正在推广一项新产品，其实也不算是新产品，叫做信用卡。这在国外是一项很成熟的产品，不过在国内还算是新生事物，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营销信用卡！” 听着田雨墨在那里介绍信用卡，杜子良点了下头，作为一名大学辅导员，他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土鳖，只是他还是不知道田雨墨找他有什么事。 “我们信用卡办卡是有任务的，而且办卡任务很重，想要拿到全部的足额奖励，一个月要办有效卡一百张以上，说实话这个任务其实有些重，想要拿到这个奖金真得很难，为了能够拿到这个奖金，就要拓展客户，我希望能够向我们江淮大学的学生营销信用卡。这些学生都是将来的社会精英，应该能够很快得接受信用卡这种新鲜事物。” “我们身为学校的老师，不太方便向学生们推销银行产品吧！”杜子良也是隐约猜到田雨墨的意图，但是具体的操作他还不知道，生怕会给自己惹上麻烦，委婉得拒绝道，同时也是在向田雨墨要价，如果风险不大好处不小，他是不会介意的，刚刚填了个儿子的杜子良现在也是觉得特别缺钱。 “银行对我们开卡也是有奖励的，每张卡我愿意拿出十块钱的奖励给杜老师！”据说国家规定的标配中是一名辅导员管二百名学生，但是在江淮大学中好像远远超过这个比例，经济学院一个年级差不多有四百名学生，田雨墨上大学时，杜子良当了两个年级的辅导员，应该管了八百来人。 一张十块钱，自己手下这些学生全开卡的话能带给自己八千块钱的好处，这让杜子良非常意动，但他还是问道：“咱们把话全说透，学生开卡对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没有？” “如果他们消费了不还款，那可能会对他们的信誉产生不良影响，以后到银行贷款可能有些麻烦，还有就是每年需要刷卡消费六次才能免年费，信用卡使用就这两点吧！如果学生要是觉得不想用，其实也可以销卡的，也不收任何费用！” “这是我们银行的信用卡申请表，想要申请我们家的信用卡需要把这个表上带星号的地方都填一下，再加一个身份证复印件。这个申请表上面已经把各种需要注意的事项说清楚了，也是给学生看得。您其实都不用填，分给下面班级的班长让学生们帮着您给填一下就行！”根据田雨墨的经历，大学班干部好处很多，其中有不少好处都要看杜子良的眼色，杜子良要是找他们帮忙肯定不会推辞。 杜子良接过田雨墨的信用卡申请表仔细看了一下，尤其是上面的说明，确定这上面的合同的确没有问题后这才缓缓点头：“行！这表多给我一些，我手下有八百来个学生，这就组织他们来填单！一批一批得把申请表给你行吗？” 杜子良也不认识田雨墨，他这个分批交给田雨墨申请表也是想杜绝田雨墨跑了的可能，田雨墨立即会意，马上笑道：“当然可以，其实我们把办卡资料往系统里面录也是需要时间的，您一下子给我几百份，我们也录不完，细水长流的好！” 正文 092 营销2 田雨墨估算过，除去营销的时间，单纯是自己替客户填写信用卡申请表，复印身份证复印件，将申请表和复印件扫描传入系统，将客户信息输入系统，一张卡就需要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这还是田雨墨的速度，其他那些同事大多手速还不如田雨墨，估计他们需要花上五十分钟以上，即使拥有足量的开卡资料，一个月内也开不出相应的信用卡。田雨墨给杜子良这一部分好处费，其实已经是把填写开卡资料和预留身份证复印件的任务也分了出去，到时候他就管着自己录入就行。 田雨墨就想趁着一开始多赚上一些钱，等其他人想到在学校下手后，竞争激烈就不太好办了。 从经济学院办公室出来以后，田雨墨又去了同在一个大楼上的管理学院办公室，管理学院是江淮大学第一学院，人数是经济学院的两倍，田雨墨上大学时就有人调侃，怎么管人的竟然比被管的人多。 不过田雨墨管理学院这一行却不是很顺利，直接被管理学院那个四十来岁的女辅导员给当成骗子给轰了出来。 在江淮大学转了一天，田雨墨拜访了十几个学院的老师，这些人中有四个和杜子良一样准备赚一笔外快，还有三个人把田雨墨当成骗子撵了出去，剩下的人则是不置可否，完全不想掺和这事。 算下来田雨墨也算是拿到了将近四千张卡的资源，但比起江淮大学四万本科生来说这还远远没挖掘出来。到下午三点钟，学校里面的老师已经走得差不多，田雨墨继续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到科技市场小姑那里换了一身衣服，早上出门时他让小姑给自己带了一身便装，他身上的这套廉价西装面对老师时还算有用，但是却不适合接下来的行动。 在江淮大学食堂吃了一顿晚饭，田雨墨根据记忆又向各个学院的宿舍摸去，江淮大学面积颇大，宿舍楼也分成好几区，大体位置都是根据学院来排，田雨墨也大体能知道每个学院的宿舍在那个楼上。田雨墨去的这几栋楼，正是上午营销辅导员没成功的那些学院的宿舍楼，既然营销辅导员不成功，那就找班干部去问问，学生应该更加缺钱才是。 之所以换换上一件普通的衣服，就是因为西装太显眼，宿舍的那些楼管大爷对一些生面孔还是比较注意的，穿着西装显眼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稍微一盘问可能就会露馅。换一身便装能好一些，尤其是田雨墨身上的学生气很浓，都研究生毕业好几年了都有人以为他还在上学。 田雨墨有惊无险得混入了一栋宿舍，期间宿管大爷朝他瞥了好几眼，但田雨墨非常淡然，就像是回自己宿舍一样，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 然后田雨墨就敲开了一扇学生宿舍的门，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学，但田雨墨敲开的八人宿舍里面已经有了三个人。2000年的大学，电脑都还没有普及，这个宿舍里面就没有一台电脑，宿舍里的三个人都在那里看书，虽然有两个人看得是打发时间的小说。 这个氛围田雨墨还比较喜欢，等他上大学时电脑已经多了起来，每次回宿舍一般都是联魔兽打上几局，等上研究生就成了联DOTA，着实浪费了田雨墨不少时间。 “打扰下，你们是什么学院的？我想找你们班干部有点儿事！”每次开学前班干部们都要忙碌一段时间，这时候应该能找到一些班干部。 “我们是机械学院的！我就是99级二班的班长，你有什么事情吗？”坐在上铺一位在看《寻秦记》的高个子男生，踩着桌子便下了床，蹬着拖鞋对田雨墨说道。 机械学院田雨墨就没有营销下来，赶紧掏出自己的那份工作证：“你们好，我是华商银行的员工，我们行正在向社会推广一种叫做信用卡的金融产品……” “就是那种能透支消费的卡吗？”另外一名在那里看《机械制图》的哥们插口打断了田雨墨的话。 “对！就是那种卡！”有人能知道信用卡，也免去田雨墨讲解的口水。 “你是找我们办卡吗？”那个班长脑子比较灵活，马上也是猜出田雨墨的目的。 “对！我们行有任务，一个月需要完成一百张的量，你们帮我办一张有效卡，我愿意给你们十块钱！”自从创业以来，田雨墨也是越发理解起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的含义，直接开门见山得说道。 “一张十块钱！？”听到这个价格后，班长脸上也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喜色，不说现在，就是田雨墨2006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十块钱也足够他在食堂吃一天不错的饭菜。 “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吗？”那位在那里看机械制图的哥们也是插了一句，看来他也心动了。 田雨墨套出包里的开卡资料对着几名学长解释了一下信用卡的一些基本信息，然后补充道：“要是你们觉得使用麻烦，可以申请销卡，打个电话就可以！” 银行做信用卡营销的本意是想让本行信用卡占据市场，但下面拓展业务的员工却只需要拿到计价就行，开了再销的情况时有发生。甚至听同事说起过为了应付企业开户任务，某银行员工找自己的亲戚开了家公司，然后不停得销户开户来顶数的。不过这些手段等田雨墨在银行上班时都不怎么能用，那个时候考核的都是增量数据，开了销了再开，增量没有变化。 不过田雨墨仔细研究考核条款，现在华商银行信用卡营销还是看每月办卡的绝对数量，过去销了的他们也不管，只要不是重复办卡就行。换言之办的信用卡销了对田雨墨也没啥大影响，田雨墨自然乐得为他们指点迷津。 留下一百张开卡资料后，田雨墨又向他们打听了其他几个学院宿舍的确切位置，向他们告别后继续自己的营销之路。 正文 093 煲电话粥 “我去5号楼营销信用卡，结果不知道被哪个家伙给告到宿管那里，老大爷气势汹汹得抄着家伙就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被撵走了，再看看时间公交车差不多也快没了，就回我小姑家了！” 营销真得不是一帆风顺的，当天晚上田雨墨还是被人从江淮大学宿舍楼给宿管大爷给撵走了，回到小姑家时已经九点钟，田雨墨没事干简单翻看一下自己的数学课本后正要睡觉，没想到高亦然给他带来了电话。 为了避免给高亦然带来麻烦，田雨墨和高亦然都是像地下党一样单线联系的，高亦然觉得什么时候方便就给田雨墨打电话，所以一般都是很晚的时候才能通上一会儿话。 听完田雨墨今天的经历，高亦然格格得笑了一声，然后低语道：“我今天又被老刘点名批评了，唉，我真不想上学了！我好想你！真想去东华找你！” “我也想你！”田雨墨张了张嘴，把“想和你XXOO”的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除了胸有点儿小，高亦然的身材挑不出任何毛病，虽然是句心里话，但实在有些煞风景，田雨墨非常识趣得没有说出来。 当然前面那半句也是田雨墨的心里话，他的确很想高亦然。曾经田雨墨也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女孩子，一开始他也只是把高亦然当普通朋友，但是当发生关系后却在田雨墨心中扎了根。看来“引导”不仅是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有时候也能通往男人的心灵。 “江淮大学怎么样啊？有没有漂亮女孩找你搭讪啊？” “江淮大学里女生很多，漂亮得真没几个，但是普遍打扮都还可以，看打扮就能分出大一新生和她们的学姐来，大一的学生穿衣服还和高中生似得，她们的学姐就知道爱漂亮了，会打扮！等你来东华的时候，我给你当导游带你玩玩！” “唉！我这种学渣肯定是考不进去的！” “也是，越是漂亮的女生学习越差，你能考上泰州一中已经是个奇迹了！” “哈哈！你这是在变着法夸我漂亮，还是变着法说我笨呢？” “当然是夸你漂亮，说实话，我觉得我这辈子很难遇到比你更漂亮的女人了！以你的颜值，估计小的时候就该被当成智障儿童给送去福利学校了！” “哈哈！”一直以来高亦然虽然自认学渣，但要是别人说她笨她心里其实也很不高兴，但田雨墨说她笨她一点儿也不生气——上帝是公平的，本姑娘的智商都是被颜值给拖累的。 “其实我并不觉得你笨，只是你没有发现自己的才能所在，有些人就是适合现在的应试教育，但有些人就不行。现在的应试教育虽然公平，但还是有很多问题，说不准你一身的艺术细菌，只是找不到发挥的地方，你文章不就写得很好嘛！” “艺术细菌！？哈哈！”田雨墨在网络上浸润那么多年，诸如“蒙古国海军”这种需要点儿基础知识才能GET到笑点的段子层出不穷，每次聊天都能让高亦然有种听相声的感觉，这个赵本山春晚巅峰之作上的段子自然是把高亦然逗得浅笑不止，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惊动父母，高亦然会笑得更加开心。 “我真得好想你！”笑完之后高亦然幽幽得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在泰州一中过得异常不顺心，她也不是没有尝试着努力学习，可是一看到那诡异的数理化符号，整个大脑就死机，偏偏每天要在学校里面待上至少十三个小时，对这么一个无心学习的大学渣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对高亦然来说，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回家上会儿电脑，然后和田雨墨通一会儿电话，但这往往造成她很晚睡觉，在学校里更加没有精神。 “你要真不想上了那就别上了！我在东华买了房，你来找我吧！”田雨墨想了一下，非常认真得对高亦然说。 田雨墨一直觉得高中三年其实很摧残人，尤其是对高亦然这种学渣，与其让她在学校里生不如死，还不如把她解放出来过几年舒心的生活，免得在学校里面过得抑郁。而且到了东华来，田雨墨就可以整天和她嘿嘿了，这个时候他可是饥渴的很。 “我去能做什么？”听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犹豫了一下。 “我养你啊！你只需要貌美如花就行！”田雨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口便把周星驰《喜剧之王》中的著名台词给说出来。田雨墨对这句台词没啥感觉，但是上一世和贾文琪一起看《喜剧之王》得时候，贾文琪可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只可惜田雨墨在京城混了十年，依旧没有能够养贾文琪的经济实力，连房子都没有。 这句台词对女生似乎真得很有杀伤力，当田雨墨说出来之后，电话对面马上陷入了沉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田雨墨觉得高亦然可能被感动哭了。 “我爸爸妈妈那边怎么办？我不敢把和你的事情说给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让我出去！” “你可以不说，把能说得事和爸妈开车公布的谈一下，他们原先想让你去做空姐，可能也是知道你不适合上学，他们会理解你的！” “恩！我特别想去去东华，到时候我一定把我们的房间装得漂漂亮亮……” 只是高亦然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却狠狠得挂掉。田雨墨苦笑一声，这可不是在与高亦然通话中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高家的电话在客厅里，高亦然打电话时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卧室里的父母，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赶紧扣死电话。 “我是不是该给高亦然买个手机？”按照以往的经验，高亦然电话挂得这么急一般是不会再给自己打过来，躺在床上的田雨墨自语道。尽管田雨墨现在也是满屁股债，但还是想给高亦然买一款好手机，激情过后的感情也是需要小心维护的。 正文 094 营销3 田雨墨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欢迎高亦然来东华，至少现在并不是很欢迎，哪怕他特别想念高亦然那无限美好的身体。 田雨墨其实并不是很了解高亦然，至少对她的信心不如贾文琪强。现在的田雨墨太弱，高亦然又太漂亮，当高亦然来到东华之后，面对这个灯红酒绿的二线城市，说不准人就发生了变化，田雨墨并不想失去她。至少在泰州这个闭塞的北方小城，尤其是在泰州第二人民监狱里上学的高亦然，想要被社会改变还是很难的。 不过说到底还是田雨墨太弱，面对着高亦然这种大美女心里面有些不自信。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彻底让自己强大起来。 “来就来吧！反正错过我肯定是高亦然的损失！”当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田雨墨如此得鼓励自己。 收拾妥当之后，田雨墨又穿着那身廉价西装继续跑业务，这次他去的学校是东华财经学院——东华市他第二熟悉的大学，也就是贾文琪上的大学。 上一世为了追贾文琪，田雨墨拼命得往东华财经学院跑，对这里的情况也非常熟悉，一上午拜访了几位辅导员，和江淮大学的情况大同小异，至少又收割到两千张信用卡。 到了中午田雨墨就近在充满他不少回忆的东华财经学院食堂吃饭，等到食堂门口，田雨墨猛地发现自己已然遇到竞争对手——一帮打着华信银行旗号的人正在那里打了几个太阳伞，似乎正在宣传华信银行信用卡。 同行是冤家，一看到华信银行的人，田雨墨马上便警觉起来，这帮家伙也打上学生的主意，他们可能暂时没有察觉到找学校的老师是比在这里做宣传更高效的手段，但迟早他们会发现的，要不然田雨墨的第一张信用卡也不会是华信银行的。 面对着将来可能进行的竞争，田雨墨并没太放在心上，他也没想着长干，但这并不妨碍他观察一下华信银行的信用卡营销。 华信银行的信用卡营销中规中矩，五个人的一个小团队，过来办卡的人每人送一个前两年突然流行起来的“太空杯”。田雨墨冷笑一声，本来他还觉得自己给人十块钱有些小气，但太空杯这东西一个也就几块钱，华信银行这帮家伙也不大方。 “你们如果要是缺钱了，可以拿着信用卡找地方套现，套出钱来可以临时应一下急！”2000年大部分华夏百姓还没进入信息时代，即便是称得上高学历人群的本科生们很多也不知道信用卡是什么东西，华信银行这里围观的人多，但是真办的人少，一个二十多岁的信用卡营销人员正唾液横飞得向一名女生介绍信用卡。 可惜听了半天，这个女生犹豫着还是没有办卡，营销员略微有些失望，扭头发现了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田雨墨，马上又开始营销道：“您知不知道信用卡？” “知道啊！我是华商银行的！” “呵呵！怎么样半张我们华信银行的卡吧！”这名营销员略微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便释然，华信银行和华商银行是竞争对手不假，但办了华信银行的卡也可以办一张华商银行的卡，并不冲突。 “你可别给我弄张几百块钱的卡！”想起那张被自己销了的二百元额度的信用卡，田雨墨心中不免火大。 “没事的！你是银行的，给我张工作证，至少五千起！” “奥！”田雨墨应了声，没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个工作证还有这功能，不过这不是他最关心的话题，低声对这名营销员问道：“你们开一张信用卡给多少钱？” “这个……一个月100张有效卡35元一张，50到100张20元一张，50张以下的有效卡只能拿到一张10元的计价。”稍微犹豫了一下，营销员还是对田雨墨老实回答道，这些东西外人可能不清楚，但是银行从业人员稍微一打听都能打听得到。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坦诚得谈一下。 “和我们一样啊！我手里有很多资源，都是我跑业务时拉下的客户，你能给我多少钱一张？”和这名营销员想得一样，田雨墨也是想着合作，一货卖两家，这个真得可以。 “五块钱一张！”想了一下，这名营销员对田雨墨说道。 “你也太黑了！我一次性能给你好几百份资料，你把办出来的卡给我，我能确保都是有效卡，你怎么能够给我五块钱一张呢？算了，你这人不地道，我找其他人谈去吧！” “等等！你能确保都是有效卡？”一听田雨墨这么说，那名营销员也是赶紧拉住田雨墨，他上个月办了一百多张信用卡，有效卡竟然不到五十，着实让他非常上火。 “让他们办卡时选择到网点领取，你去网点领了自己刷不就行吗？”严格意义上来说，信用卡必须要有申请人持身份证领取，但是现在大部分银行的工作人员对信用卡的认识似乎很肤浅，田雨墨之前问了一下华信银行市行营业部的员工，竟然允许田雨墨这些信用卡营销人员代替客户把信用卡领走。这种漏洞可能要等几年规章制度成熟之后，才会彻底杜绝。 这种漠视内控规章制度的行为很容易出问题，田雨墨要是有心，完全可以把那些客户的信用卡给花光，华信银行的员工可能也把田雨墨这些营销人员当成半个自己人了。 不过这些内控制度上的漏洞却给了田雨墨操作信用卡的机会，反正田雨墨一开始就打算自己把这些卡给刷了，还完款之后再把卡还给使用人。 “可是信用卡都是本人前去领取？” “这就看你关系到不到位了！都是银行的，行个方便怎么了？再说，你不到一百张，办出来的卡都少拿一半的钱，多花点儿钱买下来凑够一百又不吃亏！算了，不和你谈了！”田雨墨继续使用从贾文琪那里学来的砍价大法，扭头就走。 “一张卡十块！”一看田雨墨就要走开，这名营销人员马上着急了。 “我可是会把资料都给你填好的！你只需要录入就行，这还不是你白赚的吗？一张卡少于二十免谈！” “二十就二十！我的资料卖给你也是这个价格！”营销人员也想明白，田雨墨的资料对他来说还不是白赚的，而且田雨墨可以卖给他，他也可以卖给田雨墨啊！ “好！成交！” 正文 095 杂事 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快，田雨墨下午还没来得急在东华财经学院继续营销，华商银行的王姐给他打了电话，他办的POS机到了，需要安装并进行下简单的培训。 田雨墨上一世倒是会用POS机，不过早上十几年的设备用起来可能完全不一样，马上便坐公交车回了江淮大学旁的科技市场，等银行工作人员一到，跟着小姑一起学习了一下POS机的使用。 王姐给田雨墨申请的POS走得是电子产品批发行业，批发行业所用的POS消费时只收取消费额0.48%的手续费，上限五十元，对大额信用卡套现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等POS机装好以后又到了下午三点钟，田雨墨正犹豫不决接下来该干什么时，杜子良给他打来了电话，办事效率颇高的他已经准备好了一百多份信用卡资料。估计杜子良是把这个任务直接交给他手下的班干部们，要是一个人来弄可是相当麻烦的。 这下子有事情做了，田雨墨马上找到杜子良，拿到了厚厚一大叠的信用卡申请资料，并且付了三百块钱的订金，告别颇为满意的杜子良后，田雨墨坐车回了华商银行东华市行，开始往系统里面录入信用卡资料。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田雨墨足迹踏遍了东华市的大部分高校，然后又去一些中专和技校走了一趟，技校和中专的老师倒是比大学的老师更配合，让田雨墨收获颇丰，谈下了上万张信用卡申请资料。当然这个只是意向，卡资料田雨墨还没拿到手，后面的变数还会很大。 白天在外面跑信用卡，晚上田雨墨则加班加点的往系统里面录入申请资料，当这一个月过完之后，田雨墨一共提交了五百份信用卡资料，按照之前华商银行的计价标准，将会发给田雨墨一万五千多块钱的奖金。 只是信用卡奖励周期也有点儿长，第一个月申请的卡，到第二个月才能拿到手，所以最早要到第三个月才会有考核结果，要是再有些小插曲可能要第四个月才能把钱拿到手。田雨墨在华商银行信用卡营销中心辛苦干了一个月，其实就拿到一百块钱的基本工资，反倒是花出去不少营销费用。 不过田雨墨最初的打算也算是实现了，就在加入华商银行信用卡营销中心半个多月以后，他通过绿色通道申请的那张父亲田向前名字的信用卡寄了回来，因为诸多假房产证的作保，这张信用卡最终开出了两万的额度。十几年后，随便有个社保的人就能开出好几万的信用卡，但这个年代，两万额度已经很高。 拿到这张卡的田雨墨简直欣喜若狂，因为三天后就是他还高利贷的日子，马上就到小姑办的POS机那里把这张卡的钱全都套出来。这个时候的POS机还有手续费上限，他套的这两万块钱一共收了五十元的手续费。这相当于用五十块钱借了四十天两万块钱，可比那一万块钱一个月三百的高利贷良心很多。 顺便说一下，当小姑夫贷的二手房贷款到账时，差不多已经是提出贷款申请半个多月后的事情，如果不是直接用假的户口本，而是等小姑夫回老家办手续，说不准这笔贷款都赶不上还高利贷。 田雨墨这笔信用卡套现没能赶上五十六天的最长免息期，三十四天后就要偿还，按照田雨墨从张爱国那里打听来的情况，三十四天后他第一个月的信用卡营销计价还拿不到。不过到时候他办的第一批信用卡应该就到了，可以用那些卡套现应付一下。 只可惜这下子田雨墨又一贫如洗起来，之前准备还高利贷利息的钱被他用来装修了房子，只能拿信用卡多套现出来的两千块钱还高利贷利息。再加上之前还花了点儿钱搞信用卡营销，还完高利贷后田雨墨已经身无分文，连当月的贷款都没钱还了。 如果不是借助在小姑家，田雨墨恐怕就要体验一把没钱交房租没钱吃饭山穷水尽的地步。上一世尽管是北漂，但因为工作收入不错，田雨墨并没有体验到这种痛楚。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田雨墨意外得收到三千块钱，虽然告知了家里高利贷问题的解决，但母亲曹瑜还是不放心，把她手里三千块钱的私房钱悄悄打给了田雨墨。 田雨墨拿到这笔钱相当感动，不过这笔钱对田雨墨略微有些鸡肋，对他欠的款和想要做得事来说太少，对他改善生活来说又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打电话找田雨墨，说是想要开个电脑室，而且还是老家泰州来得电话，估计是田雨墨过年时贴的那些小广告终于起了作用。不过这人财力一般，只准备买上二十台电脑，讨价还价一番后，终于定下价格。 不过田雨墨没有着急过去，而是稍微拖了几天，因为马上就要到泰州一中放月假的日子，田雨墨想趁着这个机会回泰州一趟，这下子来回的路费都有人出了，岂不美哉。 而就在这位开电脑室的泰州客户来东华前一天，田雨墨终于下定决心给高亦然买一部手机。在科技市场附近转了好久，托了关系又讲了好久的价，田雨墨用一千一百元的价格买到了当时非常火爆的诺基亚3310手机，传说中砸核桃的神器。 这款手机坚固耐用，关键是性价比很高，这个时候国产山寨机质量还不太行，想要买好点儿的手机只能选诺基亚、摩托罗拉等有限几个国外大牌子，但这几个牌子的手机价格却有死贵，更恶心人的是很多还不支持中文输入法，像是3310手机的姐妹款3320就不支持中文输入法。 田雨墨现在日子过得也非常拮据，一下子花掉一千一百块钱让他非常肉疼，尤其这还是母亲曹瑜省吃俭用攒下的私房钱，“娶了媳妇忘了娘”这种俗语果然是劳动人民长期智慧的结晶。尽管心里有点儿不舒服，田雨墨还是想着要送给高亦然一件礼物。 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孩子的田雨墨，发现自己真得有点儿喜欢高亦然，他希望等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高亦然还陪在自己身边。在田雨墨的潜意识里，他和高亦然的关系非常脆弱，还是小心维护比较好。 正文 096 杂牌子 田雨墨是周五坐着赵哥的货车回的泰州，赵哥就是要在泰州开电脑室的哥们，因为省会硬件便宜，直接找田雨墨从省会进货拉回去的。泰州是个小地方，田雨墨在车上和赵哥杂七杂八闲聊了一下，竟然发现赵哥初中自己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而且认识泰州机械厂不少人。 路上的闲聊让两个多小时的旅程变得稍快，下午回到泰州后田雨墨首先到电信营业厅给自己办了一张泰州本地的手机卡，这才马上加班加点帮着赵哥开始装机器，一直装到晚上九点钟，田雨墨这才告辞离开。 不过田雨墨也没有马上回家，赶了二十多分钟的路，到了之前放学回家时和高亦然分手的岔路，这两天高亦然没有再给田雨墨打电话，田雨墨也就没有联系她，她还不知道田雨墨回东华的事。 后世田雨墨经常上一个论坛，论坛上时不时爆出一些出轨的帖子，有个哥们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另外一个城市看望自己的女朋友，却只看到女朋友和三个男人在一起不可描述的镜头。想来高亦然应该不会如此夸张，最多身边有个缠着说话的男生，但这样恐怕也让田雨墨非常不舒服。 田雨墨在路边溜达了几分钟，便看见稀稀疏疏得放学大军从身边走过，他便瞪大眼睛开始寻找高亦然的身影，她比一般女孩子高不少，还是很好找的。 “亦然！是我啊！”原先还在一中上学的时候，田雨墨就发现高亦然平时走得有些晚，这次也不例外，又稍等了一会儿后高亦然终于出现在田雨墨的视野中，她是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也没有四处乱看的习惯，都没有看到田雨墨，最后在路边的田雨墨只好自己跳出来。 “你回来了……” 看到田雨墨，高亦然也是赶紧刹住车从上面跳了下来，还没等她再说什么，看着周围没什么人的田雨墨一手扶住自行车，一手把高亦然抱了起来，在她脸颊上面狠狠亲了一口。等被田雨墨放到地上后，高亦然也是在田雨墨脸颊上面亲了一口，然后将脑袋靠在田雨墨肩膀上。 两人就这样温存了片刻，感觉还是不时有泰州一中的学生从旁边路过，赶紧就又换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我们去开房吧！”等到角落里，田雨墨又亲又摸，不一会儿便欲火中烧起来，要不是泰州的二月依然非常冷，田雨墨可能直接在户外就把高亦然给办了。 “那可不行，晚上我回家要是晚了，我家里要着急的！”尽管已经被田雨墨摸得身子都快要软了，但高亦然还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也是啊！”田雨墨本来也没打算开房，只是见到高亦然后有些情不自禁，要是真开了房，高亦然今天晚上是别想回家了，那可不把岳父岳母大人给急坏啊。 “明天放月假，我下午出来找你，后天晚上自习我早从家里出来一会儿！”听着田雨墨语气里带着点儿失望，高亦然也是赶紧说道。 “好的！”一想自己明后天可能要爽上两天，田雨墨也就不在乎今天这短暂的一段时光。 “明天我怎么联系你？”在这么一个手机都没有普及的年代，想要及时联系上某个人也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高亦然向田雨墨问道。 “我在全面健身广场门口等你！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你一定要收下！”这个时候田雨墨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刚才见着高亦然后竟然把最初的目的给忘了，赶紧把大衣口袋里的手机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手机？”高亦然将盒子拿到手，借助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一下，对田雨墨问道。 “恩！手机！我买了送给你的，你用你家里的座机给我打电话不太方便，所以我才给你买了这个手机！” “谢谢你！可是我不能收，你和我讲了那么多你在东华的事情，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辛苦，拼命挣钱还买房的钱，你没必要给我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心领了，谢谢你！”只是高亦然打开盒子把玩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机放回盒子里还给了田雨墨。 田雨墨也没想到自己送给高亦然的礼物竟然会被拒绝掉，田雨墨也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郁闷，高兴得当然是高亦然这人并不物质是个好女孩，郁闷得是自己花费了心思拍马屁的手段却失效了。 “我专门给你买的礼物，给个面子吧！”田雨墨带着点儿无赖似得说道。 “你能给我买礼物，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很感谢，但是我不能收！我爸爸去年买了一部手机，花了两千多，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说完之后，高亦然紧紧抱住田雨墨，脸贴着脸一副感动的模样。 高亦然的脸有些发烫，田雨墨的脸则有些凉，高亦然那光滑的皮肤贴在田雨墨脸上，冷热交融滑滑的非常舒服。 两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儿，田雨墨突然下定决心得说道：“其实我给你买的手机只是一个杂牌子的，并不贵，我只花了不到五百块钱，比不上你爸爸的。我给你买这个手机，只是希望随时随地能够联系上你，随时能够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一直都很好，不用让我牵肠挂肚！” 也不知道是自己压低的价格还是说得那些甜言蜜语起了作用，稍微犹豫了下后高亦然最终还是收下了田雨墨的手机，将它放进了自己随身带的书包里。 高亦然不敢在外面停留多久，又想多和田雨墨待一会儿，于是田雨墨便骑着高亦然的自行车带着她朝她家驶去。等到了高亦然小区门口，田雨墨这才把自行车还给她，自己远远跟在她后面进了小区，怕被其他人看到最终传到高父高母耳中。 目送着高亦然进了楼栋，直到她卧室里面的房灯打开，高亦然出现在窗户边上向她挥了一下手后，田雨墨这才缓步离开。 大名鼎鼎的诺基亚竟然成了自己口中的杂牌子，田雨墨觉得非常对不起被诺基亚拍碎的核桃们。 正文 097 大骗子 “今天怎么回家以后不是先开电脑啊？”田雨墨消失在高亦然的视线中后，她也装模作样得装着把房间收拾好回到了客厅。等高亦然回到客厅后，高父颇有些诧异得说道。 “没什么，收拾下房间！” 最近一个月高亦然也没什么反常情况，所以高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高母略微有些兴奋得拉住高亦然：“亦然，你有空教教我怎么用汉语拼音吧！” “早就让你学拼音了，要不然你连电脑都玩不了。”高亦然一直觉得自己的学渣属性来自母亲，有个连汉语拼音都不会用的母亲，她学习能好才怪。 “我倒是没想玩电脑，主要是你爸换手机了，把原先的手机给了我，我不会拼音连短信都发不了！” “换了个什么样的手机？”高亦然其实对手机不太感兴趣，毕竟人人一个手机还是很遥远的事，但是今天收了田雨墨送的手机便想要了解一下。 “诺基亚3320！”一听女儿问起手机的事，高父非常得意得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手机在高亦然面前晃了一下。 “爸！你买个杂牌子的手机干什么！您做生意得买个好点儿的，这样有面子！”高亦然也不知道手机有什么样的牌子，但是她爸拿出来的手机上面“NOKIA”这五个大大的字母她还认识，田雨墨之前送给她的手机也是这个牌子的，好像是3310型号的。 “杂牌子？！”高亦然的话差点儿把高父给笑死，“这个牌子叫诺基亚，是芬兰的世界名牌，全世界最大的两大手机生产商之一，你居然说是个杂牌子！” “啊！？”被高父这么一说，高亦然也是愣住了，不过转眼便反应过来，向父亲问道：“您这个手机多少钱？我们学校有个老师用的也是这个牌子的手机，好像是3310型号的，应该不如您这个贵吧？” “你爸这个手机我是花三千块钱买的，3310那个我也看了，是3320前一款的型号，我问了下现在卖一千五，本来我还想买3310呢，但是想既然要换新的就换个最好的，于是就买了个3320的，这基本上算是当前最好的手机了！” “一千五啊！这个大骗子！”听了父亲带着点儿骄傲的介绍之后，高亦然在心里把田雨墨给默默得骂了一句，越发的甜蜜起来。 像是电子产品，小地方往往比大地方还要贵，具体到这款诺基亚3310的手机，在省会东华的市价一般是一千二百元左右，在科技市场还要便宜点儿，田雨墨又比较熟悉科技市场的情况，砍价加上人情，这才一千一百拿下来。 而泰州这地方本身就比东华贵，再加上高父并没有和手机卖家砍价，所以说给女儿的价格要比田雨墨的实际价格高不少，比田雨墨故意说给高亦然的低价就更高了。 这个时候泰州这边月工资也就一千左右，田雨墨送给高亦然的手机不亚于日后男生送给心爱的女孩子一部最新的苹果手机。而且因为这个女孩子不愿意收苹果手机这样贵重的礼物，男孩子是假装送给了女孩子一台国产山寨机。 这下子可是把高亦然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她喜欢田雨墨的一个原因是田雨墨曾经默默帮了她不少事，但是田雨墨从来都没有和她提起过。像帮高亦然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在火车上照顾生病的她，如果不是作为第三方的教导处周主任和那位老奶奶说出来，高亦然都不知道田雨墨为她做了这些事情。 现在田雨墨把一个高价的名牌手机当成一个廉价的杂牌手机送给自己，也是让高亦然倍感甜蜜，觉得自己真是没看错人。 就在高亦然在那里感动不已的时候，田雨墨也回到自己的家。原先田向前就习惯等田雨墨放月假的时候休班，现在尽管田雨墨已经退学，但这个习惯没有改，爸爸妈妈都在家。 因为上次高利贷的原因，现在家里对田雨墨的要求低了一点儿，只要他不作死就行，也不再强求他回来继续上学。所以这才回家，也没有发生像之前那样的冲突，一家人和和气气得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总算是解了田雨墨的一块心病。 到了十点钟，父母先后去睡觉，田雨墨也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冷不丁却接到一个电话，因为已经设置了通讯录，田雨墨马上便发现是高亦然新手机打来的电话。 “美女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本人器大活好包你满意！”田雨墨属于那种非常闷骚的人，平日里看起来非常老实厚道，他那淫-荡的一面只有上一世婚后的贾文琪以及这一世亲密接触过的高亦然看到过，既然和自己通话的是其中一位，田雨墨便没有带着面具说话。 “你说什么？！你送我女儿手机是什么意思？！”只是对面传来的并不是高亦然那软绵绵的甜美女声，而是一个非常严厉的女声。 田雨墨脑子里面嗡一声炸开锅了，他和高亦然的奸情东窗事发，对他其实没什么事，但对高亦然来说却不一样，尤其她还是个高中生。自己刚才那轻浮的言论，更是坐实了自己不是好人这一点。 “这事……我……”一时之间田雨墨脑子里面就像是一团浆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肯定不能把责任推在高亦然身上，但自己背这个锅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难倒要说自己是用强的，那高父高母还不得把自己撕了，弄不好还要吃上一场官司。唉，背锅也是一门技术活。 正当田雨墨不知所措的时候，电话对面却传来一阵作文常用语——银铃般的笑声，一听就是高亦然的声音，田雨墨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仔细想一下，其实田雨墨听到过高亦然母亲的声音，刚才的训斥自己时其实不太像，而且刻意压低了声音，明显不是一个暴怒的母亲能够克制的。可是做贼心虚的田雨墨，完全没有意识到。 “大骗子！”尽管被吓得半死，但田雨墨还是不舍得责怪高亦然，只能这样来打情骂俏。 “你才是大骗子！你送给我的手机到底多少钱？”不过电话那边的高亦然却拒不承认田雨墨给她的称谓，反而反咬一口。 “一千多块钱！”既然被拆穿了，田雨墨也没打算继续隐瞒，赶紧坦白从宽。本来田雨墨还有点儿小郁闷，自己花了钱而高亦然还不知道，这下子好了。 “哼！”高亦然却是冷哼了一声，田雨墨的回答给她一种一千出头的感觉，但父亲说的价格却是一千五，“以后不许骗我，善意的谎言也不行！” 正文 098 撞个正着 抚摸着高亦然身上光滑的皮肤，田雨墨简直不想起来，永远沉浸在现在这种美妙的状态里。星期六和星期天两天高亦然都出来和田雨墨幽会，两天加起来前前后后五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田雨墨终于把自己在东华设想的一些知识都一一实践出来。 “我得上学去了！刘鹏那家伙一直看我不顺眼，我要是去晚了，少不了又要被他训一顿！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我不想上学的事，他们说现在在帮我联系一个学校，即使最快也得到暑假完了才能去上，还要在泰州一中上一个学期……真想去东华找你！”随着手机闹钟的响起，本来瘫软在床上的高亦然挣扎着坐起来。眼看着就要到上课的时间，再加上还没有吃晚饭，还是要早作准备。高亦然也是挣脱了田雨墨的魔爪，开始穿衣服。 “我请客！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田雨墨穿衣服比较快，穿好衣服后索性直接躺在那里看高亦然收拾自己，大饱眼福的他也是许诺道。 女人就是比较麻烦，田雨墨在床上差不多躺了半个小时，高亦然这才收拾好，将刚才激战的痕迹全都抹去，一个清纯可人的学生妹出现在田雨墨面前。 等穿好衣服，两人手牵着手离开房间，田雨墨到前台结账，宾馆前台的服务员小哥瞥了几眼高亦然，在高亦然背对着田雨墨时默默得对田雨墨竖了一下大拇指，把田雨墨得意得嘴都合不拢。然后两人就这样牵着手离开了宾馆，准备找一家最近的餐馆吃顿饭。 “下次放月假的时候我再回来找你！这段时间我们就用手机联系，你多多注意，不要在学校里用手机！” “知道了！”说完之后高亦然一下子将脑袋探到田雨墨的怀里，一米七七的人竟然硬生生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只是就在田雨墨拉着高亦然的手走出宾馆门口的时候，前面马路上驶过一辆自行车，看自行车的款式，还有上面那个女生的侧影像极了田雨墨上一世的妻子贾文琪。 田雨墨吓得顿时手就是一哆嗦，还没得来及掩饰什么，那个女生似乎心灵感应般扭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四目相对，的确是田雨墨的初中同学、未来的妻子贾文琪。 短暂的对视之后，贾文琪又瞥了一眼田雨墨身边的高亦然，又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宾馆招牌上停了一会儿，最后贾文琪便像是没看见一样，骑着自行车走了。 对现在的贾文琪来说，田雨墨只是一个普通同学而已，如果是婚后的贾文琪，现在估计撸起袖子上来暴打渣男和小三了。 田雨墨傻站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反应，毕竟一个有着妻管严毛病的男人，被妻子发现自己在宾馆门口牵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手，他能有什么反应大家也能猜出来。 尽管现在贾文琪和田雨墨没有任何的关系，仅仅是普通同学，但上一世十几年的生活经历余威尚存，田雨墨直接蒙了。 照高亦然事后的描述，就在看见贾文琪的那一刻，田雨墨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一下子把握在手中的高亦然的小手甩到了一边。这事被高亦然记了一辈子，没事便会拎出来敲打一下田雨墨。 “我以后该怎么面对贾文琪？怎么会在这里碰到贾文琪？”这个短暂的照面，把幻想享受齐人之福的田雨墨浇了一个透心凉，他是真得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贾文琪。 泰州城区面积不大，到处都有熟人，田雨墨开这个房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躲开了自己家、高亦然家和贾文琪家亲戚们居住的地方，就是为了避免撞个正着。 这个宾馆附近应该没有贾文琪的亲戚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有些事情田雨墨并不知道的，贾文琪的姥爷一家住在田雨墨开房的宾馆附近，田雨墨后世去的贾文琪姥爷家，其实是搬过一次后的家。而这个周末，贾文琪跟随父母去姥爷家，等到了上学的点，贾文琪直接从姥爷家往泰州一中去，所以撞个正着。 看着自己把身心都交付出去的男人居然这样对待自己，高亦然心里也非常难过，再看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田雨墨，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她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只是高亦然将眼眶里的泪珠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想起来田雨墨很久以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贾文琪的爱慕，并因此拒绝了自己的示爱。自己后来再次向田雨墨告白时不是说了嘛，不去计较田雨墨和贾文琪的关系。自己所深爱的人，比起完全得不到，能得到一部分也是值得的。还有一点儿，就是高亦然还比较保守，觉得自己第一次给了田雨墨，就要一辈子和他过下去。 除非是爱得深沉，谁会容忍自己的爱人去和另外一个异性保持那种关系，高亦然不觉得贾文琪有自己这么好的胸襟，刚才这一幕弄不好恰好绝了田贾两人之间的那种可能。 田雨墨深深得伤害了高亦然，虽然她并不打算计较，但不满还是要说出来的，要不然田雨墨下次还会这样做：“雨墨，刚才你把我的手给甩开了，我很难过！” “啊！？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被高亦然这么一说，田雨墨这才从呆滞中挣脱出来，只是却需要面对一个同样不好应付的问题。这段时间，田雨墨已经和高亦然培养出了不浅的感情，对这么一个身心都托付给自己的大美女，田雨墨觉得怎样呵护都不为过，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真得很伤人。 “没事！只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样把我的手给甩开了！”高亦然笑了笑，主动伸出手抓住了田雨墨微微发抖的手，然后紧紧握住，生怕田雨墨会跑了一样。 正文 099 田雨墨的日常1 田雨墨本来还想着能去见一下贾文琪，哪怕是打个招呼也好，但这次突如其来的邂逅打乱了他的全部打算。 在星期一把电脑室的电脑装好之后，田雨墨趁着中午放学的时候跟高亦然告了一下别，下午便灰溜溜得坐车回了东华。 田雨墨已经没勇气去见贾文琪，自己这又是早恋又是开除又是和女同学逛（开）街（房）的行为，在现在的贾文琪看来就是一个堕落败坏的社会小流氓，她肯定把自己拉入黑名单，愿意和自己说话才怪。 贾文琪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根据田雨墨的了解，她的三观也是接受过好几次的变化，上大学发生过变化，工作后发生过变化。早恋的行为，上大学的贾文琪已经能接受，老公在婚前和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工作后的贾文琪也能接受，毕竟周围都是这种情况，但这些对现在的贾文琪来说都是大逆不道的行为，直接能给田雨墨贴上一个流氓的标签，只是这个标签便能够让田雨墨在她面前成为不能接触的异类。 想来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现在贾文琪面前，冲淡一下她的不好记忆，等过两年后用一个全新的面目出现在贾文琪面前。田雨墨很快便重新制定自己的策略，高中剩下两年全力创业，争取做出一番事业来，反正贾文琪这两年都会在泰州第二人民监狱里苦读，也不用担心NTR的情况，等到她考上大学后再火力全开来追求她，毕竟贾文琪大学时看到身边的女同学都在谈恋爱时也曾经彷徨过，好在田雨墨这个“备胎”倒是满足了贾文琪对男朋友的绝大部分需求。 只贾文琪的有色眼镜真得那么好摘吗？作为和贾文琪在一起生活好几年的人，田雨墨对此持否定态度。 带着点儿对未来的忧虑，田雨墨回到东华，继续自己的创业之旅。转眼在华商银行干了一个月，随着第二个月的到来，第一个月开得大量信用卡开始到位，田雨墨的生活再次变得规律起来。 “加油！加油！加油！” 随着像传销组织喊口号一样大吼了三声之后，信用卡营销中心二十名员工的晨会开完了，大部分人出去跑营销，个别几个人留下来录资料，田雨墨则是来到一楼的营业厅。 “林姐好！你这发型做得不错啊，哪家店做得？”股份制商业银行的员工颜值要比国有银行的高一些，具体到华商银行东华门面的市行营业部，则更是一水的美女，市行营业部的运营主管姓林，是个三十多岁的风情少妇，田雨墨对待美女特别有耐心，更何况现在有求于人，奉承话自然少不了。 “在市中心广场那边一个叫时尚前沿的店里做得！过来看信用卡？” “对啊！我拿给客户吧，省他们的事！”之前田雨墨填写申请资料时都是选择的到网点领卡，这些信用卡都被寄到华商银行东华市行营业部来。按规定是要卡主人带身份证本人过来带走，但是现在这些内控制度执行的不严格，都让田雨墨这样的“自己人”代领。 “这是这两天刚到的，你挑挑你的客户吧！你这每天都好几十张，赚大钱了！”林姐拿出一大叠信封给田雨墨，一边打趣道。 “我这还一分钱都没拿到呢！营销客户也花了不少钱，等拿到计价我请客！”林姐这些员工也有任务，和田雨墨他们的计价一个样，田雨墨能赚多少钱林姐心里有数，所以他也没有哭穷。 “好！记住了！” 应付完田雨墨掏出自己的小本子，这小本子上他是按照姓氏以及汉语拼音登记了自己所有的客户，然后对照信用卡信封上的名字，逐个挑出自己的客户来。 等挑出自己客户的信用卡，田雨墨又跑到楼上信用卡营销中心办公室那里，在自己的小柜子里有翻出几大叠身份证复印件来，都是那些客户办卡时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也是按照姓名排好的。 等田雨墨找出这些到卡客户的身份证复印件之后，田雨墨又拿着身份证复印件和未激活的信用卡到下面营业厅里排队。作为市行营业部，这个时候已经配备了叫号机，要不然田雨墨得劝排在自己身后的人换一个窗口排队了。 等了十几分钟后，终于轮到田雨墨，满脸笑容的他坐到窗口前，对着柜台里面的柜员笑道：“鹿姐好，我这又来麻烦您了！” “光麻烦我们，你就不能表示一下！”鹿姐是个刚刚专科毕业的大学生，忍不住也是调戏起田雨墨这枚“小鲜肉”。 “这不是还没拿到钱嘛！等拿到钱，我请你们吃肯德基！”严格来说，信用卡激活只能本人带身份证激活，人家既然肯让田雨墨用身份证复印件代人激活，田雨墨自然得付出一些代价。 “小田，听说你还会装电脑？”田雨墨和鹿姐聊着，旁边另外一个小姐姐也是在旁边插了一句。 “冯姐，我没来华商银行前在科技市场干过一段时间，您要是想装电脑我可以帮你，别人装电脑都是把人工费加在硬件里，硬件我直接给你成本价！”成本价一说一直是田雨墨的噱头，他多多少少还是加一点儿的，但肯定比科技市场配的要便宜。 “不用很好的，你给我发给配置价格，我给我老公看看！” “好的！”田雨墨觉得这次真没法往里面加钱，成本价就成本价吧。 “请您输入密码！” 也就在这个时候，密码键盘突然发出一阵电子音，田雨墨赶紧输入自己给这些信用卡设定的统一密码。 如此重复，前前后后一个小时，田雨墨终于把最近收到的这几十张信用卡全部激活。每激活一张，田雨墨就用签字笔在信用卡背面的签名区写上卡主人的名字，然后把激活信用卡的回单和相应的信用卡用皮筋套在一起，最后统统装到随身带的包里面。 正文 100 田雨墨的日常2 等把所有信用卡激活之后，田雨墨马上便离开华商银行，到外面等了一辆公交车径直前往科技市场。这倒不是因为去给冯姐装电脑，而是田雨墨本来的打算。 在田雨墨不懈得说服下，小姑田向丽终于放弃了原先主要经营的音响，改成鼠标、键盘、耳机等电脑配件。这个年代民众普遍不富裕，电脑装机的大头是日渐增多的网吧和各行业办公用机，这两类电脑一般都不会买上音响。在犹豫了许久之后，小姑终于想通了，开始转行开始卖鼠标、键盘、耳机等配件。所以现在小姑的店在科技市场里面换了位置，搬到了另外一个专门卖鼠标、键盘等外设的区域。 比起音响来，鼠标键盘的销量要大上不少，但是竞争也要激烈得多，同行是冤家，换了新店面后，小姑的冤家多了好几倍。不过转型后小姑生意还可以，田雨墨也算是立了大功，年后开了一家电脑室，卖出去五十套键盘鼠标，又借助工作便利营销给华商银行三十套鼠标键盘，帮小姑来了一个开门红。 田雨墨已经想着自己也开网吧，如果小姑能够卖电脑配件而不是音响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也能够帮助他压缩成本。 “奥，您是华信银行信用卡中心的啊！对，我们这里是我们这里是向前贸易商行，对，我们是有一个叫做田向进的员工，是我们老板的弟弟，在这里管我们店！”当田雨墨来到小姑的店时，小姑正在那里打电话，应付华信银行信用卡中心的调查。 银行接到信用卡申请资料后，都会根据预留的信息进行回访，然后田雨墨在申请资料上留的电话全都是小姑店里的座机号，然后他便把那些编造的身份信息全都给小姑抄了一份，现在接到银行的回访电话，小姑对着田雨墨留下的信息应付银行回访，从而保证回访通过，进而保证顺利开出信用卡来。 “田老板，我着急用钱，帮我套个三千吧！”小姑刚挂上电话，还没来得急和田雨墨说话，从过道里又过来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子着急得说道。 “行啊！您可得注意还款期限，不要逾期，逾期对您的信誉会产生不良影响！”这个中年男子口中的“田老板”是田雨墨，而不是小姑田向丽，对这个叫不出名字来的客户，田雨墨也友情提示道。 上个月田雨墨还走访了几家商户，向他们营销了信用卡，田雨墨向他们营销时直接教给他们套现的概念，这种做小生意的商户，难免会产生资金周转不开的情况，田雨墨就是教给他们一种套现应急的办法，这个中年男子就是一家小卖部的老板。 等明白可以利用信用卡花掉少量的手续费就可以套取一个月左右的资金使用权后，这些商户倒是对此趋之若鹜，纷纷办理信用卡。 比起在学校里面找辅导员或是班干部办卡，找商户营销要麻烦上不少，但效果也非常好，自己营销的客户省掉那十块钱的好处费，最重要的是田雨墨还留下了小姑的联系方式，这些商户想套现就来找小姑。 小姑店里的POS机刷卡收取0.48%的手续费，客户过来套现，小姑收他0.8%的手续费，每套现一千元还能赚上三块钱，完全可以当成一个稳定的副业来干。除了自己上门营销外，田雨墨还在网上东华本地的几个论坛里发了一些套现广告。 田雨墨也是有些小瞧东华人对信用卡的接受能力，反正小姑装上POS的第一个月，竟然通过套现赚了九十多块钱的手续费。 “套现没事吧？”等送走了客户之后，小姑低声对田雨墨说道。 “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违法的，但是国家不怎么重视，属于那种灰色地带，没啥严重的处罚，最多就是将POS机给封了，把小姑夫的名字列入黑名单不给他办POS机。”田雨墨如实得小姑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平日里刷卡不要刷整数，也不要一张卡分成好几次小额刷，每个月刷卡总额也是有限制，具体的总额是多少，我不知道，得问问银行，另外不要一直刷信用卡，中间夹杂着几笔借记卡，就是我们存钱的那种储蓄卡，还有那个小票最好是本人签字，咱别代签。最重要的是，套出来的钱不要马上取出来，取出来的钱也要和套现的金额差别大一点儿！” “这里面的门道你都是从从哪里听来的？”听着这么多要点，田向丽也是有些吃惊。 “都是从银行里听来的，套现这事银行也都知道，这都是他们追查的一些手段，不过这东西越来越不好查的，因为使用POS的会越来越多！” 听侄子这么一说，田向丽也就放心了，然后田雨墨也就拿过POS，然后把自己口袋里的信用卡掏了出来，开始用小姑家的POS给自己手里的信用卡刷卡。 必须是消费后的卡才能拿到奖励，田雨墨准备一步到位把这些卡开好，这个年代POS机实在太少，指望卡主人自己去消费实在不靠谱。 每刷完一张卡，田雨墨用不同的笔迹在上面签上客户的名字，然后再把回单和信用卡用皮筋绑在一块放回包里。大概刷了有五六笔之后，田雨墨又拿出自己办的借记卡来刷了笔，确保信用卡和借记卡整体比例能够保持在4:1。 “小姑，咱家里现在缺什么东西吗？我去超市给你买！”刷了大概一半的卡后，田雨墨不刷了，社会主义羊毛可不能死照一只羊薅。 小姑说得都是油盐酱醋茶这些生活基本的东西，田雨墨记了一下，带着剩下的卡到了科技市场附近的沃尔玛超市，这里可是有POS机的，除了小姑所需的生活物品，田雨墨还买了一些火腿牛奶等单价便宜的零食，拿着这些东西，田雨墨到了收银台，一样物品刷一张信用卡，把剩下的信用卡也给刷完。 然后田雨墨在收银员一脸无奈以及身后等了近十分钟的另一位顾客幽怨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正文 101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你这业务都办了快半个小时了，还没完？”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大妈走到田雨墨身边，非常不满的问道。 “姐，我这边马上完！”田雨墨冲着大妈歉意得笑了一下。 “好了，你的业务都办完了！这是您的单据请收好，你核对一下信息，别有错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防弹玻璃后面的冯姐从柜台里面递出来二十来张信用卡，以及相应的回单。田雨墨接过这些回单，顺手便塞进了口袋里面，那位中年大妈看了一下田雨墨的一堆卡和单据，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离开柜台，田雨墨在休息区找了张椅子，把手里的回单又核对了一遍，这些卡是消费过了的，他现在把钱给存上，如果有漏掉的或是不对的，很容易给卡主人的信用造成损害。 又核对了一下后，田雨墨这才收拾好东西，去楼上的信用卡中心。他已经在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干了两个月，第一批信用卡的计价结果就要出来，他们这批整天在外面跑业务的营销员也难得聚在一起。 田雨墨昨天晚上刚好在信用卡中心加班录资料，张爱国收到的考核结果，田雨墨第一时间便已经看到，所以他现在悠哉悠哉得在下面办业务，不像其他人那样在那里看考核结果。 当田雨墨回到信用卡营销中心的时候，屋子里面一片愁云惨淡。昨天看到考核结果的时候，田雨墨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因为除了他以外，只有三个人完成了一百张的考核指标，最好的一个人是开卡125张，就是和田雨墨一起面试的刘超，此时他正一脸得意得坐在电脑前玩纸牌游戏。 按照华商银行的考核，100张是道门槛，100张以上每张卡能够拿到50元的计价，而50到100张，那就只能拿25元一张的计价奖励，像只开了96张卡的许辉，可就亏大了。 这倒不是他们没有提供足够多的信用卡资料，据田雨墨估计，大部分同事都提供了至少二百份卡资料，办出来二百多张信用卡，但是这些卡大部分没有消费，甚至没有激活，造成很多卡都不是有效卡，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完成一百张的任务。 “怎么了？”田雨墨静悄悄得来到办公室里，静静坐到关系比较好的许辉身边，发现她眼圈有点儿发红，忍不住明知故问得轻声问道。 “我有好几个同学，为了找她们办卡，我可是跑断了腿，还送了不少东西，她们都跟我保证，说是上个月给激活，而且都和我说了已经激活，可我没在考核名单上面看到她们的名字！要不是她们，我就凑够一百张卡了！”越说越有气，开了96张卡的许辉的眼睛里面又开始泛起泪花来。 “这次没有，下次说不准就有了，下个月一定能过百！而且这个月张总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昨天田雨墨和张爱国谈了一下，知道这个事情还有反转，也是忍不住劝慰道。 “能有什么交待啊！这个月的考核就没了，差了一千多块钱呢！”一想起这个月的收入少了一千元，许辉心里就特别难受，为了完成第一个月的任务，她又是找同学，又是找亲戚，还拜托了父母，最后弄了这么个结果，怎么能不火大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爱国从里面的单间里面走了出来，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这是咱们这个团队第一个月的成绩，说实话，不太理想，很多人都没有完成一百张的任务，直接让收入减了下来，希望大家能够吸取一下教训。但是咱们中也有一位同事，他一个人一个月办了五百张有效卡，是我们这个营销团队的冠军！” “五百张卡！” 有些人忍不住惊呼起来，也就意味着这个人能够拿到一万五千元的计价奖励，恨不得能顶上东华不少人一年的收入了。就连坐在电脑前气定神闲的刘超也是忍不住站起来，他这一百多张卡可是花了他不少精力，把原先的同学同事都跑了个遍，其他人这没完成任务的情况更是让他稍微有些得意，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开出五百张卡，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而有些细心观察者，则把眼睛瞥向了田雨墨，他白天跑业务晚上录资料的事被不少人看在眼中。如果有个人能够开出五百张卡，那就一定是田雨墨。 “那么，我们现在欢迎我们的营销冠军田雨墨来分享一下他成功的经验，争取以后能够拿到更好的业绩！” 张爱国也是向大家隆重介绍起田雨墨来，只是他颇有煽动力的讲演却并没有得到很热烈的回应，不过刘超是惊讶得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稀疏的掌声里田雨墨来到张爱国身边，向大家点了一下头：“其实我这个也没什么太大的秘诀，我就是确保每张卡都是有效卡。让客户自己去消费，真得很不现实，稍微一拖就到下个考核期了。为了确保都是有效卡，我当时填写卡资料的时候选择的都是到营业网点领取，然后都是我本人帮客户消费的，消费完还完帐再把卡交给客户的！” 田雨墨也没有隐瞒，将自己致胜的一个法宝说出来。田雨墨自己刷卡消费的事，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还有几个人也代替客户领过卡代替客户消费过，只不过他们不像田雨墨一样把所有的卡都这样操作的。 确保有效卡这个经验不用传播很快也会有吃过亏的人无师自通，而且他还隐瞒了自己直接找POS机套现这一手，这可比去超市刷省事不少。至于田雨墨是如何一个月就拿到五百张卡资料，这个经验田雨墨暂时还不想分享，但很快也会有人发现的，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聪明人。 看到田雨墨的秘诀如此简单，不少人也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如果他们当时能够在激活有效卡这事上多费点儿心，可能就达到一百张的绩效考评。 估计田雨墨的经验已经深入人心，张爱国此时又站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我也是考虑了许久，大家第一个月都很不容易，非常辛苦，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多拿些钱。田雨墨开得卡足够多，我就商量了一下，把田雨墨的卡匀出来分给其他人，让每个人都凑够一百张的高标准！当然，你们得把田雨墨的那份钱给他！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大家下个月凭借自己的能力完成一百张的任务！” 张爱国的这番话顿时引起一阵热烈的鼓掌，意味着那些开卡不到一百张的人都能享受到35元一张的标准，比起20元一张的奖励，差不多翻了一倍。 正文 102 举报 向张爱国提出调节绩效考核的人就是田雨墨，没办法，他那五百张卡的营销量实在太过扎眼，尤其其中还涉及到大量的违规操作，田雨墨就想利用这个机会给其他人一些好处，免得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这世上犯红眼病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嫉妒田雨墨的营销业绩在后面使坏。反正田雨墨有没有什么损失，其他人只是借用下田雨墨的业绩，钱还是要转给田雨墨，田雨墨还想着在华商银行多赚一段时间的钱。 对于田雨墨的提议，张爱国也是考虑了许久才做下这个决定。信用卡营销这个工作才刚开始有，虽然没有后世的经验，张爱国也能猜出他的员工会面临着什么样的问题。 这种没有什么前途，考核压力大的工作，往往人员流动也非常大，往往很多人干着干着就干不下去，辞职转行了。有些人干营销是渐入佳境，越来越得心应手，但更多的人时越来越差，具体的信用卡营销，一开始可能还有些熟人可以挖掘，等到熟人挖掘完时很多人业绩就越来越不行，最终选择退出这一行。 频繁的人员流动，对张爱国这么一个管理者也是非常不利的，新员工又要从头培训，很影响业绩。所以张爱国也需要提高团队的凝聚力，一开始来个开门红，让大家也有信心继续干下去，至少也会多干上一段时间。而自己帮着给员工调了业绩，很多人凭空多了将近一倍的钱，自然也会感激自己，方便自己管理这个团队。 绩效考评的钱是银行出，只要当事人不反对，自己调一下考核完成情况也没什么大问题，慷企业之慨为自己的工作提供便利，张爱国最终还是非常愉快得接受了田雨墨的这个提议。 拿到第一个月的绩效之后，团队一起聚餐吃了顿饭，然后田雨墨又找时间请华商银行东华市行营业部的运营主管和柜员吃了一顿饭，感谢她们对自己的照顾。 正当田雨墨想要继续大干一场，准备再从华商银行赚些钱的时候，变故却发生了。就在请营业部的员工吃过饭后的第三天，田雨墨像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本子去领信用卡时，发现防弹玻璃后面的营业室里面多了四五个人。 这四五个人年纪偏大，普遍在四十岁左右，虽然也穿着华商银行的西服工装，但是却比较随意，营业室和大堂的员工们全都扎着领带、领结，带着头花，别着工牌，他们这些人则统统都没有，再看看陪在其中一人身边的运营主管林姐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这几个人明显是过来检查的。 观察了一下，田雨墨最终没有过去，他的这些行为全都是违规的，现在凑上去岂不是找死嘛。当然某些部门的人，会对其他部门管理的违规行为视而不见，只有风险合规部，是对银行所有的违规行为都负责的。 既然计划有变，田雨墨也就没有排队领卡，而是到信用卡营销中心继续去录入信号用卡资料，只不过是把工作的顺序调换一下而已。 “林姐好！我过来拿卡了！上午过来的那帮子人是过来检查什么的？”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田雨墨这才来到一楼营业室领取信用卡，顺便问一下检查情况。 “卡的事你别想了！找本人过来领取激活吧！上午过来的人是我们省行风险合规部的，就是过来查信用卡领用和激活的。你可把我坑苦了，记大过，一个季度的绩效奖金没了！”看着田雨墨问起这个事来，林姐苦笑一声，要不是前几天刚吃了田雨墨的大餐，她可不会用这么好的态度对田雨墨。 “啊！？” 当听到林姐这个回答之后，田雨墨彻底呆住了。银行检查很多，内部各部门各条线经常会下来检查相关业务，还有银监会、人民银行等外部机构有时也会过来检查。田雨墨上午看到检查时，还以为是平时普通检查，没想到是风险合规部的专项检查。 这个检查一查一个准，因为田雨墨领卡激活卡全都是在监控底下进行的，风险合规部的人对着监控一看，便能发现里面的猫腻。 “真是对不起……等一下，这事是不是有人举报的？”田雨墨本来就知道自己的操作违规，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爆发，本来以为等有些人盗刷别人信用卡发生后才会引起内控合规部门的重视。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故，怎么就引来内控合规部的注意了呢？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啊，针对的就是在这里大量违规操作的田雨墨。 “是啊！估计就是针对你的！话说你小子一个月赚了那么多钱，差不多顶我半年的工资了，我都有些眼红！”旁边正在给客户办理业务的的鹿姐也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田雨墨缓缓点了一下头，这事情真相已经呼之欲出，只是不知道是谁举报的，看看满脸幽怨的林姐，田雨墨也是非常不好意思，银行员工的主要收入是基本工资加绩效考评加计价奖励，现在砍掉一个季度的绩效考评，的确是少拿不少钱，田雨墨也是安慰道林姐：“实在对不起，等我将来有了钱，我给你存款完任务！” “那你努力赚钱吧，说不准真能赚个几百万来帮我完任务！”林姐并没有把田雨墨这话放在心上，随口应付了几句，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没必要再和田雨墨闹别扭，结个善缘才是真的，毕竟田雨墨这人还是相当有能力，说不准将来还真能有点儿存款。 不过在以后的职业生涯里，林姐却觉得自己被罚的那一个季度绩效实在太值了，田雨墨以后的存款直接保她坐上了华商银行东华分行副行长的位子，而她以后的主要任务也就是维护与田雨墨的关系，毕竟那么一个大企业的钱可是不少银行在惦记。 正文 103 还是没钱 田雨墨在桌子前面呆坐了十分钟，还在为自己被举报的事情耿耿于怀。举报自己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营业室里的华商银行正式员工，另外一种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信用卡营销员。 田雨墨也知道自己第一个月拿的钱太多，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得做人，营业室里的人请过客，营销中心的人也受过自己的好处，但没想到自己还是被举报了。 要说嫌疑人吧，田雨墨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和他不太对付的刘超，但是没有什么证据，田雨墨也不敢说一定就是他干得，表面上亲如一家人背地里捅刀子的人也不少。 以田雨墨现在的能力，想要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也非常困难。郁闷了许久，田雨墨也只好把这件事情放到脑后。当发现自己能通过信用卡营销赚这么多钱的时候，田雨墨还想着多干一段时间这个工作。这次违规时间的爆发，给田雨墨提了一个醒，信用卡营销这个工作仅仅是他来快钱的临时工作，而不是他的事业。 当想通这件事之后，田雨墨瞬间不郁闷了，甚至还有点儿小小的感谢那个投诉他的混蛋，要不然他还会在这个来钱快却没有什么前途的工作上面耽误很多时间。 反正信用卡营销的工作本来就是外包给那些学校的老师、班干部们帮着干的，他们想要拿钱就得把激活消费的工作一起做了，大不了田雨墨再分给他们一点儿钱。 当天下午，田雨墨拿了一个小本子，以外出营销的理由离开营销中心，找了旁边最近的一家肯德基，点了一个最喜欢吃的圣代巧克力，坐在一个最僻静的角落里，开始规划起下一步的行动来。 田雨墨当时办卡时每张卡许诺出去十块钱的好处费，再扣掉其他的一些花销，500多张卡最后他能拿到的也就不太到一万两千块钱。 这笔钱看起来很多，但是田雨墨一分钱也留不住，全都被用来换了老爸那张高额信用卡，不过当时一下子套了两万，还上这一万二，再加上帮忙开网吧装机器赚的钱，现在还欠银行五千多块钱。 之前倒是联系过华信银行的人，找那些老师、班干部又开了一份华信银行的信用卡，只不过这个又经了华信银行工作人员一手，田雨墨每张只能拿十元，而且华信银行的人也只是拿田雨墨的卡来凑一百张的数，其中田雨墨的卡数量也不多，一共才百张左右，大概还有半个月才能到手。 辛辛苦苦小半年，竟然还是个负资产（买的房子在小姑夫名下），比起那些小说中的穿越者、重生者简直是实打实的业界耻辱。 现在田雨墨手里能够依仗的只有十四张信用卡，都是用自己的亲戚们办的卡，一半是华商银行的，另外一半是华信银行的，只有两张用假房产证复印件办出来的信用卡额度比较高，其他的信用卡额度加起来才和这两张的额度相当，加起来一共八万块钱的额度。 四万块钱能够干什么？田雨墨首先想到的是买房子，只是想了一下他自己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诚然几年后房价会突飞猛进，涨得让人怀疑人生，但现在才2000年，离房价暴涨还有好几年的时间，真要是买房可能会套上好些年，买那些等待拆迁的房子，则不一定有机会买到，反正田雨墨在可能近几年拆迁的几处建筑那里都贴了买房的广告，除了于村张有回应，其他几家都石沉大海，这个也是碰运气的。 可能因为上一世做北漂买不起房的原因，田雨墨内心深处很排斥房地产商们，捎带着自己也想做一些实业来增加自己的财富。想来想去，田雨墨觉得最适合自己现在投资的还是网吧。 田雨墨重生前，网吧已经是日薄西山的夕阳产业，家用电脑和手机的普及，让人越来越不需要到网吧去上网，但在2000年拥有一台家庭电脑还是很多人梦中的奢望，即便是田雨墨大学毕业的2006年，各地的网吧依然爆满，现在开网吧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田雨墨之前帮人开过电脑室，有着充足的经验，应该很容易便能开起来。只是仔细想了一下，田雨墨发现自己还是面临着严峻的问题。 第一个是问题还是钱的问题，装一台还过得去的电脑，怎么着也要花上四千块钱，装上二十台就是八万块钱。除去电脑成本还有房租和电费，东华的房租好像一上来就要交一季度，而网吧的机器也是基本不停的用电大项。 第二问题是位置的问题，田雨墨初步是想在江淮大学或者东华财经学院附近开设网吧，这两处大学他比较熟悉，而且学校周围还有居民区，应该有充足的客源，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些地方房租稍微贵一些。这个其实不算是问题，只需要田雨墨跑跑去租房子。 第三个问题是人的问题，虽然信用卡营销这个工作不好干了，但田雨墨也不准备放弃，虽然现在不能代替客户一步到位激活消费，但老师和班干部对学生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让老师和班干部帮助自己监督激活也可以，他之前谈了那么多的单子，其实还都可以继续干一阵子。这就决定了田雨墨不可能在网吧里面干专职，必须要招一到两名职工帮着自己干活，这也是需要花钱的。又不是什么大企业，找个知根知底勤劳能干聪明可靠的人也不容易。 其实仔细看一下，后面的两个问题归集起来其实还是钱的问题，只要钱足够，肯定能租到合适的场地，招到合适的工人。 可田雨墨没钱，尽管他手中的信用卡额度加起来能有八万，但是这八万块钱的额度想要流动起来，却只能套出四万块钱，每当快要到期再用另外四万的卡套现补这个窟窿。 “唉！于村张的房子怎么还不拆迁！”被钱愁得心烦的田雨墨也是忍不住抱怨道。 正文 104 知心“大哥哥” 怨天怨地怨空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眼看一杯子圣代就要吃完，田雨墨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其实现在田雨墨手上的信用卡并不是只有十四张，还有四十多张客户们的信用卡，这些信用卡是在没有被举报之前田雨墨代替客户从华商银行领出来的，每张稍微消费了一点儿，还没有还上钱，所以田雨墨也没有把卡还给客户。 “这些卡大多额度是三千左右，一共就是十二万的额度，我可以用这笔钱先把网吧开起来！”田雨墨的想法也就是挪用客户的信用卡套取资金，等给客户的信用卡还上钱后再把卡给客户。 可以先用客户的卡消费九万块钱把网吧开起来，等到下个月还款时再用自己家的卡把客户的钱还上，自己家的卡争取用上56天的最长免息期，也就是说给自己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个三个月不用把九万块钱挣出来，只要挣到五万块钱，剩下的四万块钱便可以用自己家的信用卡套现拖下去。 虽然信用卡营销的难度加大，但田雨墨还是有一个月拿到一万绩效的信心，三个月就是三万块钱，而自己网吧也是赚钱的，之前田雨墨和自己最早的客户李刚交流过，李刚的网吧营业了五个月便回本，田雨墨投入八万的成本，三个月应该能赚到四万块钱，四个月时应该能让自己的信用卡流动开。 一旦想好资金的问题，田雨墨马上便离开肯德基，坐公交车前往自己比较看好的江淮大学和东华财经学院，去附近寻找合适开网吧的门市。 说来也是巧，田雨墨还真得一下子便在江淮大学边上找到了一家正准备关门的小服装店，这家服装店临近大学西门，可能还转过几次，在田雨墨上大一的时候才转成网吧，因为大学西门里面有一大片学生宿舍楼，外面恰好是个住宅小区，田雨墨上大学时去这家网吧经常没有机器，久而久之他都再没怎么去过。 田雨墨马上通过向房屋主人表达了自己的租赁意向，双方也是很快便确定下租金来，只是租期却没有确定下来，田雨墨只好和房主人约好明天见面详谈。 房子的事情有了眉目，田雨墨又到电信公司去询问网络的事情，等把价格问清楚之后，田雨墨又马不停蹄得向东华著名的家具市场进发，桌子椅子的问题他也要问问价格，一旦确定好房子，他就要根据房子的大小定桌子了。 当忙完这些事情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上又要背上几万债务的田雨墨无心休息，坐公交车向华商银行东华市行进发，继续自己的信用卡录入工作。 “上一世毕业后要是也像现在一样努力，是不是也能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呢？”想想上一世自己工作一段时间后就失去了锐气，闲暇时间玩游戏、玩手机，实在有些太过不思进取。 现在是田雨墨在信用卡营销中心的第三个月，而且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很多同事都在加班加点的录信用卡资料，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小美女许辉也在那里。 突然想起来许辉家是东华的，田雨墨别有用心得在她身边坐下，装模作样得开始在电脑上录起信用卡资料来。 正当田雨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许辉询问之时，那边许辉却是主动向田雨墨打了声招呼：“你忙吗？我想请你吃顿饭，有事情向你请教一下！” “行啊！”感觉许辉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想要咨询一下自己，终究是比这群年轻人多了十几年的见识，田雨墨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人生经验的，于是两个人在其他几个人带着点儿八卦的眼神中离开了信用卡营销中心。 两个人就这样来到华商银行大楼外面，然后许辉领着田雨墨去了最近的一家肯德基，就是田雨墨下午在那里盘算未来的那家肯德基，这个时候请人吃个肯德基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事，许辉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餐很快便点下来，但就在结账的时候，田雨墨却优先抢着把钱给付了。上一世田雨墨和贾文琪交往时一直都是AA制，直到结婚后才获得替贾文琪买单的资格，这次抢着给许辉买单，倒不是田雨墨对她有什么想法，纯粹是想要找她帮忙。 “本来是我要请你的，怎么好意思让你付钱！”田雨墨动作太快，许辉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最后非常歉然得说道。 “没事！其实我也有事想找你帮忙，请你吃顿饭我也心安理得！” “什么事？能帮上忙肯定全力去帮！”本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许辉马上开心得答应下来。 “你有没有比较熟悉的同学或是朋友暂时没工作的？” 被田雨墨这么一问，许辉也是有些激动：“有的是！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爸当年上学的时候中专比大学还吃香，等到我这里就不行了，毕业后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有不少同学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还有同学在饭店里给人端盘子呢！” “我这个工作工资也不是很高，但是不用从事重体力活动，就是电脑室里的管理员，一个月能给他七百块钱吧！就想找一个比较老实本分，踏实能干，还有点儿文化的人，你那些同学里有没有合适的？” 这个时候中专的含金量还算可以，所以田雨墨这才会想着从许辉身上找突破口，但是那些眼高手低的人他也不想要，毕竟他现在网吧网管这个工作也不是什么好工作，恐怕这些人也看不上。 “不用干重体力活，我倒是有个同学可能合适，人很老实本分，不过家里是农村的很穷，上学时就经常出去打工补贴家里，毕业后在一个工厂上班，结果不小心伤到腰，不太能干重体力活了。不过我和他也不是很熟，都是听同学说的，我回家给你找找联系方式。” “那就谢谢了，我感觉这顿饭我请值了！”听完许辉的介绍，田雨墨觉得这个人应该挺不错，知道家里的艰辛也很上进，可能就是运气不太好，而接下来就是他化身知心“大哥哥”，帮助比自己大一岁的许辉了。 正文 105 好人卡 “田雨墨，你说我们这一行有没有前途啊？”等到汉堡和薯条端上来之后，许辉一本正经得向田雨墨问道。 “怎么了？不想干了？”一听许辉这么问，田雨墨马上便觉察出许辉找自己的最终原因。 “恩！信用卡营销这个工作真不好干，现在已经是第三个月了，我的亲戚朋友们基本上都开了，再也没法挖掘了，于是听我爸的建议，到了街道办事处政府的办公室那里去营销，结果直接被人给赶了出来，说我是骗子什么的！”说起这段惨痛的经历，许辉眼睛里面都快闪出泪花来了。 “信用卡营销这个工作不好干，有时候就是需要厚着脸皮去闯一下，我也被人撵出来过。我原先听过一个故事，就是一个推销鞋子的推销员到一个岛上，发现岛上的居民都不穿鞋子，觉得他的产品推销不出去而放弃，而另外一个推销员则觉得居民都不穿鞋子其实是很大的商机，正适合营销鞋子。华夏国目前没有多少人用信用卡，十几亿的市场肯定是大有所为，接下来十几年时间里，做信用卡营销这个工作其实能不少赚钱！” “也是啊！你一个月一万多块钱，比我爸妈加起来都多，真得很厉害！信用卡营销能干十几年，那你以后干什么？” “十几年以后大部分人都有信用卡了，这个工作就不好干了，我也没打算干上十几年，先用这个工作赚点儿钱，用钱做些小生意。实不相瞒，我想开个电脑室，拜托你介绍的人就是给我打工的！” “哇！你好厉害啊！”听田雨墨说他想开电脑室，许辉忍不住也是竖起大拇指，他们家装过电脑，她知道电脑的价格，田雨墨想开一家电脑室怎么也得花上几万块钱，这也算事业小有所成。 “一般一般，这才哪跟哪啊！”田雨墨赶紧谦虚了几句，想想后世那些牛人们的奋斗，他这真不算什么。 “说实话，我就觉得你不一般，刘超那种正儿八经的本科生英语说得都不如你，你要是好好上学肯定能考上好大学。就是和我们一起干现在这信用卡营销，也比我们好一大截，你将来肯定是做大事的人！我还有件事情想要找你咨询一下，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你说吧！我嘴巴非常严的！” “我爸妈都是银行的，他们听说现在有国有大行要招劳务派遣工做柜员，我爸妈给我托了关系，只要我想去就能去成。你说去做劳务派遣工的柜员好，还是在信用卡营销中心干好？反正都是劳务派遣工，感觉都没啥前途！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就想问问你，我感觉你肯定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看着许辉诚恳的表情，田雨墨沉吟了片刻，对许辉说道：“做柜员的劳务派遣工和信用卡营销中心的劳务派遣工还真不一样，在接下来十几年的时间里，几大行做柜员的劳务派遣工都会逐步转成正式员工的，但信用卡营销中心的劳务派遣工，基本上不可能获得银行的编制！” 当听到自己能够转成银行正式员工的时候，许辉眼睛里面闪现出光芒来，银行正式员工的工作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想了片刻又对田雨墨问道：“那你能说一下银行柜员不好的地方吗？” “不好的地方，那可能就是不太自由，一旦上班之后，你就被局限在柜台之上，动弹不得，银行柜员也不是表面上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开门前需要打扫卫生、接收款包、清点现金，营业结束后同样需要处理账务、清点现金、发送箱包，工作其实挺辛苦的！” “就是啊！我妈他们网点早上八点半开门，晚上四点半关门，但她得七点半到五点半走。我找你还是找对了，其他人都一股脑的建议我去银行，但是除了我爸妈，问其他人一些银行的情况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个其实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想过那种比较自由的工作，你大可以留在这里，但是考核可能会越来越大，压力越来越大，干得好也能赚不少钱，干不好就赚不到多少钱。如果你想过压力比较小，比较稳定的工作，那就去当柜员，如果表现好还可以提前转正。对了，你爸不是市行的嘛，你也不一定就去当柜员，完全可以让你爸托关系给你换一个稍微清闲点儿的工作！” “你是建议我去当柜员了？” “恩，如果我是你我就去当柜员，这个工作体面，挣钱不少，社会地位也不错，将来找对象结婚选择的余地也比较大！”对一个中专毕业的普通女孩，到银行工作真是一个好选择，上一世田雨墨辛辛苦苦读了十几年书，不还是在银行做柜员工作嘛。 在田雨墨提到“找对象结婚”时，许辉脸上微微红了一下，不过也没说什么，换工作的话题就此到头，两人便聊起其他话题来。 这个饭局半个小时之后便结束，两人又压马路聊了一会儿，田雨墨便送许辉回家。虽然东华的治安还算不错，但田雨墨觉得送女孩子回家还是很有必要的。 许辉家就在华商银行附近，走了二十多分钟之后便到了，看着许辉走进了单元门，田雨墨挥了下手准备转身离开，只是却没想到许辉突然在背后对田雨墨喊了一声：“你是个好人！” 这张好人卡发得田雨墨猝不及防，险些没有栽倒在地，等他回过头来时许辉已经跑到了楼上不见了。 “我的女人缘好像都变好了，上辈子哪有那么多女孩子看好我啊！”不知怎么得，田雨墨突然有点儿沾沾自喜的感觉，重生后的他拥有这个年龄段男生没有的眼光和成熟，似乎还真能吸引到不少女性的青睐。 不过遗憾的是，经过和高亦然的深入交往，田雨墨的胃口养刁了，对许辉这么一个还不错的女孩子，田雨墨根本没看得上。 正文 106 第一名员工 “我去上课去了！” “一会儿聊！” 田雨墨揉了下眼睛，习惯智能手机高亮的界面后，再看老年机那灰暗的小界面，实在有些不舒服，哪怕这个手机已经用了快半年。 和田雨墨用短信聊天的自然是高亦然，他们两个现在可是处在热恋之中，尤其是高亦然，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给田雨墨发短信打电话。 通常白天在泰州一中上课，因为不敢在学校里玩手机，每到课间空，高亦然便飞快得跑到厕所里，占上一个蹲位后便在里面用手机和田雨墨发短信，等到快要上课再把手机一关回教室上课，弄得田雨墨都戏称她为“蹲坑女神”，而田雨墨则需要每过四十五分钟便拿出手机来回复高亦然。 到了晚上十点钟后，田雨墨还需要陪高亦然聊上会儿，尽管短信费便宜些，但田雨墨还是执意要通话，他可不希望高亦然那双美丽的眼睛因为看手机上那细小幽暗的文字而给心灵的窗口装上玻璃。 将手机塞到口袋里面之后，田雨墨掏出网钳，接着之前的工作，又做好了一个网线头。 在重生之后，田雨墨的行动力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就在把房子租好的当天，之前帮着田雨墨扩建拆迁房子的老李便被找来负责把租好的房子简单装修了一下。 所谓的简单装修，就是改了一下水电，这个房子原先作为服装店是没有厕所的，但网吧没有厕所是不行的，必须要弄出一个厕所来。原先的电也不行，网吧电脑多，所需要的电源接口自然也多，也需要大改一番。 在改水电的同时，田雨墨让老李师傅帮着把网线也给走了一下，为了节约成本，网线是田雨墨自己买的，然后自己买了把网钳自己做的头，只要记住八根线的顺序，做网线一点儿技术含量也没有。 把厕所里的瓷砖铺好后，李师傅便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田雨墨也没有请他吃顿饭，因为他根据房子大小订的二十一套桌椅和其他几件家具也到了。在监督工人们按照自己的要求摆好桌椅后，网吧的主体已经搭好，只缺门头和电脑。 门头也已经和人谈好，田雨墨给自己的网吧起了一个叫做“亦文网吧”的名字，之所以起这么一个名字，自然是取了高亦然和贾文琪名字中的一个字。本着先来后到的原则，应该是叫“文亦”比较合适，但田雨墨觉得读起来不太顺口，所以没选择这个名字。 电脑也早就谈好，田雨墨连钱都付了，终究是国内二线城市，科技市场某些店里还有POS机，田雨墨直接刷的POS机，省去套现的麻烦。现在网吧装修的差不多，可以找那些商家把硬件们送过来，田雨墨准备直接在网吧里把机器装好。 就在中午和高亦然发短信聊天的时候，田雨墨亦文集团第一名元老袁锋来到了田雨墨的网吧。 袁锋就是许辉介绍给田雨墨的那个同学，田雨墨按照许辉给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没想到这个电话居然不是袁锋家的，又等了五分钟袁锋太跑过来接听电话。 没办法，袁锋家太穷了，装不起电话，为了以后能够联系上同学，他在同学录上留的是他隔壁一个堂兄家的电话，类似于传达室大爷喊一声的联系方式。 在电话里面简单聊了一下，田雨墨表明了自己想要找他干得工作以及开出的工资。本来田雨墨打算是找两个人倒班的，然后他们休息的时候田雨墨过去顶上，给他开了一个月八百，这个在东华并不是很高的工资，不管吃但是管住，住的地方就是田雨墨那套待拆迁的危房。 那房子其实也不算完全的危房，只是田雨墨加盖的部分比较危险，原先那个也是能住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拆迁，空着也是浪费。 田雨墨的这个条件，袁锋一口答应下来，唯一的要求是先干上半年，半年后再根据情况选择继续跟着田雨墨干，还是换个工作。袁锋也很实在，没有什么隐瞒，他家里条件不行，老是在家里养伤不太好，就是想趁着这清闲工作的机会养伤。 网吧网管这个工作比起信用卡营销来前途更是渺茫，流动性也是很大，田雨墨表示理解。两人就这样说好了，袁锋处理完家里的事就跑东华来投靠田雨墨。 袁锋是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身高至少一米九，不过长相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丑。田雨墨怎么着也算是有些阅历，虽然看不出人的本质，但机灵和质朴这两种特质他还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袁锋应该就是那种比较实在的人。 买卖不成仁义在，正好田雨墨肚子也有点儿饿，领着袁锋到旁边一家不怎么贵的店吃一顿饭。 “陈老板！我在来东华的路上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刚一坐下，袁锋便对田雨墨说道，可能田雨墨的年纪比他略小，称呼起来略微有些不习惯。 “您说！” 因为在银行工作的原因，田雨墨说话习惯用敬称，哪怕在家里也这样，更加让袁锋有些局促，只好也用起敬称来：“您这个工作是不是要找两个人轮班？您看看我一个人全干了行不行？” “一个人全干了？！你确定？”听了袁锋的话，田雨墨还真是愣住了，他也是比较宅的那种人，没事就坐在电脑前上网，但让他在网吧里面连续干上十几天的网管不出门，他感觉自己能疯掉。 “恩！我来得时候看了一下您的店，里面有个小的储藏室，还有一张床。网吧营业不是有个包夜嘛，包夜开始后我就把网吧的门锁死，然后我就到那小屋里睡觉去，也不影响工作！工资我也不要多了，你再给我加三百就行！” 听袁锋这么一说，田雨墨也是有些无语，其实田雨墨之前并没有想找两个人，因为田雨墨实在太穷了。他只想找一个员工负责早七点到晚七点这段时间，至于晚上和包夜，田雨墨准备自己亲自过来当网管，所以田雨墨这才在放路由器的“机房”里放了一张床，准备自己到时候睡觉用。 沉吟了片刻之后，田雨墨感觉这样挺好的，所以便点了下头：“也行，你要是有什么事叫我就行，我过来看着，还有你吃饭怎么办？” 既然要做老板，那就要多关注职工福利，田雨墨对袁锋的吃饭问题非常关注。不过袁锋好像也是早有打算：“我看了下，这边很繁华，旁边就有个小集市，我早上可以趁着包夜还没有开门的机会过去买点菜和面食，我自己在店里做饭吃！” 正文 107 开始营业 田雨墨的父辈都是那种非常能吃苦的人，到了田雨墨已经不是那么能吃苦，田雨墨吃过的苦也就是高中三年在泰州一中的牢狱生活。 勤俭朴素、吃苦耐劳这两个田雨墨从小耳熟能详的华夏民族传统美德，在他身上大概只剩下前半部分，而且也是被京城房价给逼出来的，但这两项在袁锋身上还是能继续传扬下去。 袁锋这人上过中专，此时的中专还有些含金量，虽然学的是医疗器械这么一个在2000年找不到工作的专业，但可以说受过不错的教育。田雨墨把装机的一些知识教给他，他很快便掌握下来，后来基本上就是袁锋组装机器，田雨墨在那里装操作系统，一天便把网吧里的二十一台电脑全部安装完成。 尽管门头还没有装好，田雨墨马上便迫不及待得开始让网吧营业，装好的电脑放在那里也是折旧，现在的主流配置过几年就跟不上时代潮流，还不如让它们在报废前尽情得燃烧自己。 为了能够尽可能得回本，田雨墨按照后世上学时的经验，亦文网吧除了包夜之外还有一个包早的服务，就是早上八点到十一点提供低价服务。田雨墨上大学时，江淮大学附近的网吧从下午到晚上一直人流不断，但是偏偏上午人流不大，网吧便推出这么一个包早的服务，从包夜结束的早上七点开始，到上午十一点为止，四个小时的时间只收取两个小时的网费，吸引了很多不想包夜却想上网的学生。 因为是刚开业，为了吸引人气，开业前三天，亦文网吧采用了半价的优惠措施，这个时候国民收入跟不上，这座只有二十一台机器的小网吧一下子爆满，很多慕名而来的人经常等不到机器，而田雨墨也适时得把包早的概念通过这些顾客传递出去。田雨墨去过几次网吧，发现此时东华的网吧只有包夜却没有包早的概念，也算是引领了一下潮流。 望着门庭若市的网吧，田雨墨觉得自己步子还是迈得有些小，其实他这个网吧再挤挤能装上快四十台机器，只是田雨墨怕信用卡周转不开才只开了一半的机器。 三天的优惠很快就完了，田雨墨每天早上都会把昨天的收入存到银行里，差不多每天都有四百左右的上网费进账以及三十来块钱的零食香烟利润。 田雨墨上一世就发现网吧里面的东西比较贵，曾经问过一个网管，那名网管理直气壮得告诉田雨墨——“我们这里是娱乐场所，当然贵了！” 现在也开始从事娱乐行业的田雨墨，一开始就找人订了个带钥匙的玻璃柜子，里面摆满了“物美价廉”的零食，要么是些不知名的小牌子，要么是“康师博”或者“康帅傅”这种打擦边球的假冒伪劣产品。 这些都是田雨墨从东华一个小商品批发中心买的，本地小作坊的杰作，价格足够便宜，质量一般般，反正吃不死人，正适合田雨墨这种良心正在被狗吃了的资本家。 带着满心的忐忑，田雨墨迎来网吧第四天，也就是恢复正常价格的第一天，田雨墨不希望前三天的高营业额是半价引来的。 二十一世纪初，的确是网吧行业的黄金时代，第四天依旧是门庭若市，田雨墨一天收了七百多的上网费，照这个趋势，田雨墨真得只要四个月便能够回本。 随着亦文网吧逐步迈上正轨，田雨墨也就不再每天钉在网吧，现在他一天基本只上午去一次，和袁锋对一下昨天的帐，然后把收到的零钱拿到华商银行存到自己的卡里。 虽然不能在市行营业部违法操作信用卡，但田雨墨可是请过那群小姐姐吃过饭，还送过不少东西，不好好用用她们实在可惜。 而华商银行东华市行营业部的员工们，也目睹了田雨墨发迹的整个过程，一开始田雨墨几百几百的存钱，后来他是几千几千的存钱，再后来她们基本上就只能见到田雨墨公司的会计。 田雨墨公司的第一名会快的加入已经是个月后的事情，在这段没有会计的时间段里，亦文网吧的管理相当粗放，网吧的老板田雨墨又经常不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后来的那种计费系统可以对账，相当于钱和帐都是袁锋来管，他要是做些猫腻其实很容易的。 田雨墨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但他也实在分身乏术，索性也就由着袁锋。不过田雨墨也算是有所防范，对网吧的经营情况他也深入了解过，每天的收入他也能掌握一个范围，袁锋每天最多也就能私吞二三十块钱。 虽然一天二三十也算不少，但哪怕袁锋真得私吞了，田雨墨还是会装作不知道，因为袁锋真得很能干，简直是各种励志鸡汤文中尽忠职守、充满工作热情的主角。 别的不说，单纯卫生这一项就花了不少心思，每到闲暇的时候袁锋就在那里打扫卫生，甚至一个星期都要把玻璃给擦一遍，把网吧打扫得干干净净，让田雨墨都有些汗颜，他原先上班的时候打扫卫生可没这个积极性。 找个能干又肯干的人，有时也不容易，尤其是现在田雨墨还欠着一屁股债的时候，他开始想要在半年后留下袁锋。 开网吧的第一个月，田雨墨赚了两万多，加上信用卡营销的钱，达到月入三万的收入，比他上一世在银行工作时赚的还多。 不过这三万块钱，全都被田雨墨用来还信用卡，之前买房子的余款总算是还完，但套现开网吧的钱还欠六万。不过好在这部分钱是用客户的信用卡套的，田雨墨把自己家那八万块钱的卡用56天的最长还款期给套了出来，还上客户的钱，田雨墨有信心在剩下两个月的时间里，把这六万块钱的洞给补上，那样他就可以继续用套现的方法，再开一家网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于村张终于要拆迁了！ 正文 108 不满意 可能因为上一世地产兴邦的印象，以及自己这个北漂买不到房的执念，田雨墨对买房发家特别执念，刚来东华就盘算着买房，甚至不惜借高利贷。 不过和网吧的投入回报比起来，买房的收益好像并不高，可能因为还没有踏入房地产暴利的年代，哪怕是田雨墨买的待拆迁的房子，也是等了半年才听到要拆迁的消息。 “小姑夫！他们找你去量房子，商量补偿协议的时候，我和您一起去！”当从小姑夫口中得知于村张要拆迁的消息后，田雨墨近乎咆哮得说道。当时顶着家人的反对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买房，不就是为了等拆迁嘛。现在终于盼来了拆迁，田雨墨怎么能够手软，尤其是现在他正缺钱，把这房子一拆，拿上几十万的补偿款，马上几家网吧又开出来了。 听着田雨墨的咆哮，李志强也是会心的一笑。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赔偿方案，但是在接到通知开会的电话时，李志强还是问了一下对面可能的补偿。对面的工作人员也只能说一下大概的数字，可能会赔偿两套房子外加十万块钱左右的现金。 这下子可是把李志强羡慕的要死，他在东华打拼了近十年，这才借钱买上房子，但是田雨墨这才半年的时间，一下子相当于拿到三套房子，可真是了不起。 想想当时田雨墨借高利贷买房子，大舅子田向前那又急又怒的表情，李志强觉得有些可笑。当时他也觉得田雨墨这个小家伙实在糊涂，居然去借高利贷，这可是个可怕的无底洞，田雨墨弄不好一辈子就毁了。 没想到那花了几千块钱利息的高利贷居然给田雨墨带来这么大的好处，后来和老婆聊天的时候，李志强才知道，田雨墨借高利贷，一方面是因为急着用钱，另一方面他早已经算计好后路，甚至想要通过高利贷来逼迫家人帮他贷款。 李志强之前对田雨墨不太熟悉，只是从老婆那里听说过她有一个老实听话学习非常好的侄子。只是闻名不如见面，当时李志强感觉田雨墨太作了，暗地里有些嘀咕，自己老婆一家人都挺老实，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妖孽，还是让自己儿子离他远点儿，免得学坏了。 不过接下来半年的接触，李志强觉得田雨墨这人还是很不错的，老实本分也很上进，渐渐也就消除了戒备。 现在看着田雨墨一下子捞到三套房子，李志强心里面也是有些羡慕，甚至动了一点儿歪心思，毕竟为了方便贷款这套房子是以他的名义买下的。不过李志强也就是略微想了想，他的本心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 在接到拆迁通知两天后，田雨墨和小姑夫李志强便按照开发商的通知来到于村张附近的一家酒店的会议室，开发商将在这里进行安置条款宣讲。 田雨墨带着笔记本，小心翼翼得记录下来每一条宣讲员所讲的条款，只是当听完整个的拆迁政策后，田雨墨的眉头直接便拧了起来，拆迁的赔偿完全不能令他满意。 和小姑夫听到的相差无几，因为于村张这里要改造成商业区，不能原址回迁，他们整个村的人被安置到于村张附近的一个新建小区里，每人在这个小区里赔偿等面积的一套房子，在市郊再补偿等面积的一套房子，然后就是补发拆迁房子市价1.5倍的一笔现金，最后还有一点儿零散的租房补助。 安置的新小区其实离于村张不远，还算是在市区，勉强也算是回迁，另外一套房子虽然在郊区，但是重生者田雨墨知道，随着东华市的发展，那片郊区将会是三年后的发展重点，连省政府也搬了过去，未来房价会很可观。更不用说还补偿了一笔现金，用这钱顺手可以再在市区买一套二手房。 因此大部分拆迁户都是乐呵呵的，觉得自己赚了，开发商甚至在现场搞起签合同送装修的活动，就有不少人现场签了合同。当然有满意得就有不满意的，有一大家子人就找开发商的工作人员在那里扯皮。 田雨墨自然不满意，这些补偿达不到他的心理预期，他辛辛苦苦上蹿下跳，冒着风险借高利贷，可不是为了这点儿好处，而是为了一笔天价拆迁费。更不用说补偿的房子都不是现房而是期房，田雨墨老婆贾文琪有个远房亲戚在东华拆迁，愣是等了六年才住到拆迁房里去，这两套房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拿到手。 “要不然咱们也签了，拿到房子还能送装修！”看着那边火爆的签约人群，小姑夫完全没有想到那里可能有托的可能，从众的心理让他有跟着一起把合同给签了的冲动，忍不住便对田雨墨说道。 “这补偿太低了！至少补偿我六套期房，有两套现房的话五套也可以，再给我三十万现金我才能满意！” 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李志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为田雨墨的胃口感到吃惊，要真能拿到田雨墨这个数，那可是发了，相当于在东华有了十套房。要是自己有这么多房子，李志强想直接辞职回家做寓公，靠收房租为生。 “你这要价是不是太高了？”也不知道小姑夫是太善良还是太胆小，竟然劝解起田雨墨来。 “不高，现在房地产业才刚起步，过两年一拆迁会诞生一大批千万富翁的。小姑夫，要不然你和我小姑也再买上几套房子，到时候也等着拆迁！” “我哪有这么多钱啊，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呢！”李志强摆了下手，但紧接着不言语了，他的确有些心动，一个拆迁就让田雨墨在东华至少捞到三套房子，的确给李志强造成很大的心理冲击，他不免在认真思索田雨墨的这个建议。 而田雨墨也在那里认真思索，他该怎么做一名优秀的钉子户，迫使开发商做出最大的让步，需不需要串联几个钉子户搞一票大的？ 正文 109 持久战 “一楼三间房子一共是五十七平米，我们上楼上测量下！” 房地产商的动作很快，开完宣讲会后马上开始测量房屋面积，在宣布拆迁之前，他们早已经把于村张里的所有房子外形全都拍摄后，防止某些人突击加盖房子，但是田雨墨的房子早在几个月前便把院子加盖成两层小楼，开放商也只能咬牙承认下来。 “你们小心点儿，我家盖楼时让包工头给坑了，弄了一个豆腐渣工程，害的我们都不敢住进来，你们到楼上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把楼板给踩踏了！” 望着一脸黑线的测量员，田雨墨又非常贴心得搬过一把梯子倚在墙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时为了节约成本，田雨墨没给装楼梯，都是用梯子上下。 测量员踩着梯子爬上了二楼，田雨墨赶紧跑到另外一间好房子里，一边望着危房一楼的天花板默默得祈祷不要出事情。 可能田雨墨的祈祷起了作用，尽管一楼天花板上掉下来很多碎屑，但终究还是没有塌，一脸煞白的测量员从梯子上下来，长长得舒了一口气，对着田雨墨报道：“你们家的实际面积算七十三平米，有没有异议？没异议的话签一下字！” “没有！” 田雨墨当然没有异议，飞快得接过表格，仔细审阅了一番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把测量员送了出去。也就在这个时候，二楼的地板终究不堪之前的重负，破了一个半平米大小的洞，稀里哗啦在一楼地板上砸得到处都是。 测量员默默解下自己头上戴的安全帽还给了田雨墨，头也不回的赶紧离开。田雨墨苦笑了一下，到了大门外也把自己头上的安全帽摘了下来。房子里的东西早就搬空，一些没用的东西直接卖废品，测量完应该不需要再进来了，这安全帽的历史使命应该结束了。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整个于村张的住户全部被测量完毕，大部分住户也都接受了地产开发商提出来的补偿，先后与开发商签订了拆迁合同，但是仍然有十几家没有签订合同，其中自然便包括田雨墨。 看得出来，房地产开发商非常着急把这片村庄给拆了，就在测量完面积之后，马上便开始有拆迁队入住村庄，开始拆迁那些签订好合同的房子。没几天便把村子拆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几家房子仍然矗立在原地。 这段时间里，开发商的工作人员可是没少去找李志强，进入了讨价还价的阶段。古语有云“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讨价还价不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过程，自然要把价码开得高高的。 按照田雨墨的嘱托，小姑夫狮子大开口，开出了十套房外加四十万现金的拆迁要求，开发商一方自然不会同意，讨价还价以后也只是把补偿提升到一套现房两套期房，外加十五万的现金，离田雨墨的底线还有些距离。 被田雨墨叮嘱过多次的小姑夫拿出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对地产开发商的威逼利诱毫不妥协，坚持抗争到最后。 田雨墨虽然不去于村张住，但是也在一直注意着最新的事态进展，甚至串联了几家钉子户相互通气，确保了解最新的动态。 随着开发商逐渐抬高价码，有两家的价格达到心理预期后推出这场持久战，只是这个价码已经到了开发商的心理承受能力，价格再也涨不上。 在这两家签署合同后的第二天，开发商开始发力，于村张全村的水电全部被掐断，村里剩下的住户去找电业局和自来水公司报修，却被告知在维护线路和管道，平常的维护可能半天就能完成，但这次的维护却没有一个具体的期限，反正自从这次的维护起，整个于村张到了晚上便漆黑一片，只有些都快看不见的微弱烛光。 这还没有完，紧接着在某天晚上，一家房主的院子里被人扔进去了十几条蛇，虽然都是没毒的普通蛇，但第二天还是把房主一家人给吓了一跳。房主人认栽，默默得和开发商签订了拆迁协议，很快便搬离了于村张。 村里面其他几家有小孩的住户一看这情况，害怕吓到自己家的孩子，恰好开发商适当的多给了五千块钱的现金补偿，呼呼啦啦又走了几家，最后只剩下包括田雨墨家在内的四家死硬分子。 其中一家钉子户将放蛇这事报警，只是这事的当事人都不准备追究，也没有什么实打实的证据，反正最后不了了之。 接下来开发商又开始发动群众斗群众的手段，拆迁不是一两个人的事，而是一个村子的事情。等开发商传出如果这边不拆迁，新小区就无法开始建设的风之后，一些已经搬走并且着急要新房的村民开始轮番到钉子户家里劝降。 都是乡里乡亲的，难倒别人家里孩子着急用新房结婚，你还好意思拖着人家嘛。在这一波攻势之中，又有两家人承受不住搬离了于村张。 短短的半个月里，在开发商各种手段的打击分化下，本来的钉子户竟然只剩下田雨墨和另外一户人家。 看到只剩下两家钉子户，开发商又稍微提高了一下拆迁补偿，成了一套现房三套期房，外加十八万元的补偿，期望能够彻底拿下这最后的两家钉子户。 只是这么点儿钱财就想收买田雨墨吗？他们也实在太天真了，在小姑夫和开发商的交涉之中，田雨墨已经逐渐将自己的底线放了出去，六套房子外加三十万的现金，而目前开发商的价码已经有些接近田雨墨的底线。 田雨墨相信再耗下去，开发商会答应自己的条件。毕竟老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随着钉子户的坚持，流逝的不只是时间，还有开发商的金钱。 有了这些房子和现金，田雨墨的事业便能够再上一个台阶，只可惜开发商还是没有准备妥协，让田雨墨顺利拿到他想要的这笔钱。 正文 110 熟人 田雨墨也不是没有想过开发商会找小姑夫的麻烦，所以他也一直没让小姑夫留下自己的具体地址，只留了个联系的手机号，再加上他们又不在于村张居住，和于村张的居民也没有什么来往，应该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想来开发商的怒火应该都倾注到了另外一家钉子户身上，他们一直坚守在于村张那片土地上，目标比较明显。 只是田雨墨还是有些小瞧了开发商们省钱的决心，虽然他听说过资本家“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就会蔑视人间一切法律。” 就在只剩下两家钉子户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田雨墨像往常那样离开小姑家，准备去自己的网吧看看。 小姑是个没太有上进心的个体老板，平日科技市场九点开门营业也不算晚，再加上还要送表弟上托儿所，此时还在家里。至于小姑夫，他虽然是名劳务派遣工，但却是正儿八经国企的劳务派遣工，八点半才上班，再加上离得近，骑自行车只需要十分钟便能到，所以他现在也在家里没出门。 田雨墨哼唱着已经完全听不出调来的魔改版《七里香》快步走下楼梯，不过一出单元门，他便停下不唱。这首歌的歌词实在很容易令人联想到那首经典空耳曲目《七-李湘》，被人听到实在影响不好。 就在走出单元的那一刻，田雨墨的眼睛迅速定位在路边一个秃头大汉身上。他的造型实在太过醒目，大大的金链子，胳膊上漏出来的青龙刺青，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而在楼前这条平静的小道上，还多了几个举止诡异的家伙，看上去就像是这大汉的小弟一样，一下子让田雨墨警觉起来。 “这不是那个谁来着？”就在看到这个彪形大汉的同时，田雨墨迅速认出他来，不就是今年年初自己借民间借贷的那个大哥嘛。田雨墨只和他打过几个照面，但是他这造型还是给田雨墨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是忘记了他的名字。 “这家伙应该不在这边住，难倒是有人欠他钱了？这是找上门了？”看到老李和他的小弟们，田雨墨第一反应是小姑夫这栋楼上有人借了他的钱，这是堵上门催债的。 上一世的田雨墨和这种人可是完全没有交集，这一世本来也不打算有什么来往。可是前几天看到开发商收拾钉子户的手段，让田雨墨心态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有时候一些事情可能真用得着这些人。即便是强如常凯申这样的人物，不有时候还要用杜月笙这样的夜壶干脏活嘛！ “大哥好！”想到这里，田雨墨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冲着这个自己已经忘记名字的社会大哥笑道。 “好！好！原来你住这里啊！”老李也认出田雨墨来，虽然他和田雨墨仅仅在半年前有过一次业务上的往来，但眼前这个小伙子还是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当时田雨墨有理有据有法得怒斥警察多管闲事，让老李产生一种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的感觉。经过这么一个小事，老李都想找个文化人来给自己指点一下，看看怎么着才能够让自己的事业发展一下。 只可惜以李老大的社会地位，也认识不了什么厉害的人物，更没有人能给他指一条明路了。现在看到当初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小伙子，李老大还是有些好感，也是忍不住点头打了个招呼。 “您这是过来忙什么来？”虽然忘了李老大的名字，但并不妨碍田雨墨跟他谈笑风生，说着田雨墨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他自己不抽烟，上一世也从来不在身上带烟，但这一世田雨墨开始做营销，也就逐渐学会向自己的客户散烟，随身带着一盒烟。 “现在在哪儿发财啊？”李老大也不客气，点上烟卷深深得吸了一口，然后笑着对田雨墨问道。 其实李老大也很好奇田雨墨现在混成什么样子，向他借钱的人很多，但像田雨墨这样借一个月马上抽身的却不多，更多的人则是陷在这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最终被彻底吞噬掉。 李老大很好奇田雨墨这么一个聪明人能够达到什么程度，毕竟他小半年之前可是背负着好几万的债务买的房。 “开了一家二十来台机器的小网吧……也就是电脑室，瞎混吧！”田雨墨也不谦虚，带着点儿自豪的说道。 “厉害啊！年纪轻轻就自己做老板了！”一听田雨墨说开了一家电脑室，李老大也是肃然起敬起来，在他看来电脑还是非常高科技的东西，田雨墨能开个电脑室非常了不起。 “您就没想过开个网吧试试？”开着李老大一脸憧憬的表情，田雨墨也是忍不住引诱道，这李老大看上去很有钱，要是能忽悠住他，看看能不能弄个合伙人的身份。 “我？我就是个跑腿的，哪有钱开这个，也弄不懂电脑这些高科技的玩意！”说起来也是有些落寞，这个颇像个大哥的家伙竟然也只是个喽啰，可是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也是有些难为情。 “奥！开个网吧其实用不了多少钱的，我都能开得起！你要是想开，我可以帮忙！”一听李老大也只是个小角色，田雨墨也是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是随即调整策略，赚不了大钱赚个小钱也不错。 “开个网吧得花多少钱？”被田雨墨这么一说，李老大又燃起了希望，忍不住问道。 “看你装多少台机器了，一台机器也就是五千来块钱，差不多六七个月就能回本！”虽然田雨墨的网吧估计四到五个月就能回本，但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还是多说了几个月。 “行！我忙完这个活，我到你网吧里去看看！你网吧在那里？”李老大算了一下，自己貌似还是能够开起一个小网吧的，也是有些心动。几年以前李老大给人看过游戏厅场子，当时门庭若市的情景一直印在李老大的脑子里，李老大也是准备到田雨墨的网吧里去考察一下，如果能够赚钱他也准备搞一个，看看能否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什么改变。 “没问题！我的手机号您还有吗？”然后田雨墨又鬼使神差得问了一句，“您到我们这来忙什么啊？” 正文 111 与虎谋皮 “你们楼上有个叫李志强的吧？” 本来田雨墨以为是有人欠李老大钱，他们是来上门催收的，却没想到却从李老大口中听到小姑夫的名字。 李老大也没想到自己其实见过李志强，当时借给田雨墨钱时，李志强就是过来阻止这笔交易的亲友团之一，然后被他当成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了，压根没想到日后竟然还会有交集。 再加上恰好田雨墨的父亲也在场，李老大也就误以为田雨墨是东华人，现在在这里碰到田雨墨，下意识以为这里是田雨墨的家，他与李志强只是普通邻居关系，所以主动说了出来。 “他……借你钱了？”听到小姑夫的名字，田雨墨也是吃了一惊，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在他印象里小姑夫可是个老实顾家的好男人，怎么现在变了呢？ “没有，他有套房子在于村张，那里不是要搞拆迁嘛，结果死活不肯拆，开发商也是有些急眼，这不是找我们过来劝劝他嘛！”李老大也没把田雨墨当外人，直接如实得回答道。 我去！小姑夫还是他的好男人，原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白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田雨墨有些又惊又喜，惊得是开发商真是脸够黑的，居然勾结有活力的社会组织能对付他们这些钉子户，喜得自然是自己居然提前遇到李老大，要不然小姑夫岂不是要因为自己倒霉。 “大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想了一下，田雨墨对李老大说道。 “什么事？”李老大也是决出有什么不妥来，跟着田雨墨紧走几步，算是避开自己的几个小弟。 “我也不瞒您！李志强是我亲戚，他手里的那套待拆迁的房子其实是我的，因为我不到年龄没法贷款买房，所以用的他的名义买的！”刚才田雨墨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奥！”一听田雨墨这么一说，李老大更是一惊，本来他就觉得田雨墨不简单，现在发现田雨墨居然握着一套待拆迁的房子，更是高看田雨墨一眼。 之前开发商找到李老大来收拾李志强时，把情况也简单跟他介绍了一下，那个令开发商都有些气恼的价格，也是让李老大羡慕不已，他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不说上刀山下火海，但风里来雨里去，也没混到这么多钱，田雨墨这么一个小孩子有机会能拿到这么笔巨款，当真是不简单。 只是这样一来，却让李老大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给了钱的开发商他自然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可田雨墨这么一个没权没势的年轻人，李老大竟然也不敢动手。 虽然没看过网络小说，但李老大还是听过“莫欺少年穷”这句话的，他还真不敢轻言预测田雨墨能够达到什么程度，更要命得是他已经在田雨墨面前暴露了自己，再动手打了李志强，善后的事情还是很麻烦，虽然那位开发商很有背景，但这背景可不是他李老大的，真要出点儿事，他还是很麻烦的。 “他们想让您怎么对付我姑父？”看着李老大没有马上翻脸，田雨墨知道这事有和平解决的希望，也是进一步问道。 “让我们好好收拾一下你这个亲戚，不过也不能下太狠的手，弄些不好查证的皮外伤，然后再吓唬一下你姑父！”想了一下，李老大也是如实回答道。 上一世田雨墨看过一个新闻，一个女医生刺了她男朋友六十多刀，因为这个女医生业务娴熟，法医鉴定只能鉴定伤者为轻伤，女医生最后按照轻伤定罪。 这个开发商挺损的啊，弄些没法验证的皮外伤，小姑夫想要报案都不好报，即使报了案最后也很有可能弄个不了了之的结果。 “那个开发商给了您多少钱？”想来想去，田雨墨也只能花钱来收买李老大，虽然开发商有钱，但他也不可能出太高的价给李老大。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那个开发商很有背景，他托的那个找我办事的人，我得罪不起，必须要给个交代！” “您看看这样行不行！那个开发商不是让你弄点儿没法验证的皮外伤嘛，这事情固然让我们没法报警，但是开发商也是无法验证的。您就当是打了我小姑夫了，然后吓唬了我小姑夫一番，但是我小姑夫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没唬住。我再让我小姑夫配合您一下报个警，我估计也没啥用，有用我们也不追究，也就过去了行吗？” “行！这事就这样吧！”又犹豫了片刻，李老大最终点了一下头，答应下来这次欺上瞒下的事情。 之所以帮助田雨墨瞒下这件事情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之前网吧的话题勾起李老大的一点儿小野心，他也去过几次网吧，虽然电脑玩不太懂，但能够感觉到这行业很有钱途，田雨墨能弄网吧，也算是和李老大有了利益纽带。 “谢谢哥，网吧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给您个最低价！”之前给李老大报价电脑价格时田雨墨还想着宰他一笔钱，现在人家也算是帮了自己大忙，田雨墨也只好赚个人工费了。 “说好了！今天我就过去你的网吧看看！”李老大也不客气，非常豪爽得说道，语气之中似乎还有点儿软软的威胁。 看着李老大领着自己的几个小弟从自己眼前消失，田雨墨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开发商的攻势还真是一波接一波，这次也就是认识李老大，要不然小姑夫肯定得受点苦头。 自己这几家人都是老实人，老实人诚实可靠守本分，但同样非常怕事。被恐吓几句，恐怕小姑夫和小姑就不太敢继续坚持做钉子户，甚至要劝田雨墨同意拆迁，毕竟这拆迁得来的钱都是田雨墨的，而且现在的补偿协议已经能够拿到不少钱，之前小姑听到开发商对付钉子户的几个手段时，便已经劝说田雨墨见好就收了。 想了一下，田雨墨转身往回跑，还是把事情和小姑夫、小姑说一下，看看他们的态度，可不能连累他们。 正文 112 是祸躲不过 “这社会实在太黑暗了！还有没有一点儿王法了！”听田雨墨说完刚才自己在楼下的见闻之后，小姑也是义愤填膺，不过她也就只能说说而已。等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她也只能望向自己的老公和侄子，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田雨墨被小姑看得不好意思，扭头看向了小姑夫，毕竟现在是小姑夫在为自己吸引火力，如果他要是不想玩了，田雨墨也没办法。 “他们还会采取什么手段对付我们吗？”小姑夫沉吟了片刻，向田雨墨问道。 “应该会！而且这次很有可能是些政府部门的人出面！”有活力的社会组织怕什么？自然是更大的有活力社会组织，以及那个拥有八千万成员、七大堂口、三百万武装力量的不可说的组织。这次开发商找的是些普通混混来找李志强的麻烦，如果他要是认识更厉害的活力组织就不会找李老大他们了，在发现行不通后可能找那个不可说组织的成员来找小姑夫的麻烦。 听田雨墨这么一说，李志强也是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后，这才带着点儿凝重的语气说道：“看了这次的拆迁补偿，说实话我是很心动，拆这么一栋房，真得快够我奋斗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的。雨墨，这对你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原先可能对你有些误解，你的确是个有想法的孩子。我也想尽可能帮你一下，给你多弄些钱来，我是知道你买这房子是多么不容易的。我想再看看，看看这开发商能用出什么手段来！” “谢谢您！”小姑夫这么说，田雨墨也很感动，上辈子他上大学的时候可没少到小姑家来蹭吃蹭喝，尤其是刚上大一那年，田雨墨把小姑家都当成网吧了，有空就来玩，没少打扰人家，现在小姑夫遇到可能存在的危险也没有退缩，还想着要帮田雨墨试一下，怎能不让田雨墨感动。 “小姑夫，您也别硬撑着，看见情况不妙就赶紧松口，这是个挣钱的机会，但不是唯一的机会，即使错过这次拆迁，我相信我自己还是能够成功的！”如果因为自己的贪念让小姑夫有什么意外，田雨墨会后悔一辈子。 “没事，开发商的这些手段我也看到眼里，也都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打人也不敢把人打成重伤，他们也是不敢留下证据，我估计他还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们放心，一旦遇到不对劲的情况我就会服软的！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一家人也就这样商量好应对开发商的对策来，然后便个人忙个人的事去了。离开小姑家，田雨墨没有继续坐公交车到自己的网吧去，而是去了东华财经学院。 虽然拆迁还没有谈好价格，但终究还是能拿到至少十万元的，这钱完全可以再开一家网吧了，现在田雨墨要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做准备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情怀，田雨墨选择开在贾文琪的学校东华财经学院附近。 现在开一家网吧对田雨墨来说非常简单，麻烦的是选址和选人，尤其是后者选人，像袁锋这种物美价廉，还算可靠的优秀员工实在不多见。田雨墨也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华夏国有那么多的家族企业，在起步阶段根本找不到那么多可靠的员工，只好先用着亲戚朋友们帮衬一下。 田雨墨的爷爷五十年代便从老家出来做工人，他还有个大哥到东北闯荡，田雨墨的爷爷和他大哥倒是感情不错，只是田向前他们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大伯却没啥深厚的感情，等田雨墨的大爷爷去世后，也就爷爷过年惦记着给他的侄子侄女打个电话。至于老家那边的远房亲戚，也已经不怎么走动，田雨墨长这么大爷只是回过两次老家，还都是在十岁前回去的。 总之田雨墨家亲戚不太多，父母这一辈的人吧，思维比较僵化，总觉得田雨墨的生意小打小闹，没什么大前途，也不稳定，因此不愿意放弃现在还算可以的工作过来帮忙。而田雨墨的父母分别是家里的长子和长女，弄得田雨墨也成了这一辈中最大的孩子，他表弟堂弟们现在都还只是学生，也没啥用处。 人力资源这方面将会是田雨墨下一步工作的重点，毕竟网吧最多也就红火十年，田雨墨想要获得更大的成功必须进行转型，而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人才的。不过田雨墨现在这种小老板，目前也吸引不到什么厉害的人物，目前也只能先努力做大做强。 可惜这次的租房之旅不太顺利，虽然目前东华财经学院附近压根没有网吧，但田雨墨也没有遇到合适的门市想外出租，都是些十来平的小屋，压根放不了多少电脑。 不过在搜索房源的时候，田雨墨意外得发现了一家叫做“东华地产”的房产中介，在十年之后这家中介将会开得满东华都是，甚至把触角都深向了田雨墨的老家泰州。当然目前东华地产才刚起步，而且是不是后来那个东华地产还两说。 如果不是因为接到李老大的电话，田雨墨当时就立即进去咨询门市的事。想想自己这次拆迁补偿后应该能开起好几家网吧，得多选几个地方，短时间内和中介说不清楚，田雨墨也就放弃了立即进去的念头，马上坐公交车回自己网吧。不管怎么说，以后租房的事情要方便不少。 李老大是带着他老婆来的，一个同样壮硕的中年女人，夫妻俩在参观田雨墨的网吧运营情况，估算了一下大体收入后，最后决心开一家三十台机器的网吧。至于李老大选址什么的，田雨墨就不掺和了，他只需要负责给李老大装机器。 送走李老大夫妇，田雨墨这才把昨天和今天上午网吧的收入存到旁边的一家银行里，就在田雨墨存完款走出银行的时候，小姑的电话来了——小姑夫在单位被铐走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正文 113 奔走 为了省钱，田雨墨自重生以来还从来没有打过车，但这次听到小姑夫被铐走的时候，他马上跑到科技市场，和小姑一起打车去了小姑夫工作的单位东华电业局市中区分局。 “今天有个变电站有问题，我和李哥下午出去处理故障。三点钟回来的，李哥刚一进办公室就被在这里等着的人给铐走了，说是找李哥配合调查，摁着李哥上了车就走了！”给小姑打电话的是小姑夫的一个劳务派遣工同事，算是小姑夫的半个徒弟，在小姑夫出事后第一时间便打电话通知了小姑。现在这位同事也是等在电业局门口，等小姑一来便主动向小姑说明其情况来。 “他们没有打志强吧？”小姑自然最关心小姑夫的安全，上来就问这个问题。 “这倒没有，不过态度非常不好，骂骂咧咧得，还推搡了几下，差点儿把李哥推倒！” “他们是市中区的吗？几个？他们凭什么抓人？有没有出示什么证件和手续？”这位小哥的描述很有画面感，田雨墨也能想象出小姑夫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他关心的还是这几个问题。 “就一个，不知道是那里的，我和李哥一块回来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出示什么手续，好像是我们班长接待的，可能他知道这些情况……” “小田啊！小李没犯什么事吧？”小姑夫的这个同事还没说完，一个肥头大耳发际线很高的中年胖子从办公楼里面走了出来，一副领导的派头。 “郑哥！志强是个老实人，他能犯什么事呢？”小姑倒是认识这人，马上就给自己老公喊起冤来。 一听这个称呼，田雨墨马上知道这人是谁了，毕竟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小姑家，也没少听到小姑两口子聊天，倒是听到过很多小姑夫单位同事的名字。 这个老郑是小姑夫的班长，看着派头还以为是个什么大领导呢，其实就是个电业局的基层员工。不过老郑这个电业局基层员工其实管不少人的，别的电业局不清楚，小姑夫工作的市中区电业局的正式员工一般就坐办公室，外面抢修的工作自然都交给小姑父这种劳务派遣工，大概老郑这派头是对这些劳务派遣工发号施令的时候练出来的。 “没犯什么事就好！那个警察我不认识，当时过来的时候，就给我看了一下他的证件，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手续文件，直接说是找小李协助调查，小李一回来就把他给带走了。我当时就觉得有些蹊跷，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叫关德宽。然后向我一个在市中区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这个关德宽，我那个朋友刚刚给我回了一个电话，这个关德宽是咱们区的一个中队长，估计小李可能被带到区局去了！” 虽然老郑看上去像是个腐败分子，但发生这件事情后还真是帮上了忙。作为土生土长的东华人，老郑的人脉可不是田向丽和李志强这种外来户能够比拟的，而且他的社会圈子要更高端一些，电业局这种好单位里的正式工，通婚的对象社会地位自然也差不了多少，隐隐就能结成一张庞大的人际关系网。 像田雨墨上一世工作的那家银行，有一个大姐的老公竟然是名厅级干部。这要是在下面，都可以说是一个官太太了，只可惜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但这事却可以从侧面说明那些好单位的人，已经结成了一张庞大的人际关系网。 田向丽还没来得急向老郑道谢，田雨墨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田雨墨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什么业务上面的事情，随手便接起电话来。 “你是李志强的家人嘛？” 一听电话里的这个问题，田雨墨一下子便绷直了身体，2000年手机还是个奢饰品，小姑压根就没有手机，小姑夫的手机是单位因为工作关系给配的，当时拆迁留联系方式的时候就留了小姑夫和田雨墨的手机给开发商。能知道田雨墨的手机号和李志强有关系的，可能就只有开发商了。 “是啊！你们……” “听好了！赶快把拆迁合同给签了，要不然李志强就别想从局子里面出来了！”田雨墨想要问一下这个人小姑夫现在的情况，只是这个人蛮横得打断了田雨墨的话，重重得威胁了一句，然后便把手机给挂了。 田雨墨赶紧往回拨电话，想要问一下情况，只是手机却一直没人接听，气得一向自诩文质彬彬的他也是来了一句国骂。 “郑哥，我家志强买了个房子不想拆迁，可能被人给记恨上了，您可得多帮帮我们！”只是一旁的小姑却没有注意到田雨墨这边发生的事情，仍在那里和老郑说话。 “我再帮你打听一下，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你打我侄子的电话，他的手机号是1XXXXXXXXX！”小姑也是把田雨墨的手机号报给了老郑。 “行！你也不要太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小李没事的！” “麻烦郑哥了！我和我侄子到市中区警察局看看！对了，我认识一个朋友，她有个亲戚好像是XC区的片警！”传说通过五个人，就可以把任意两个人联系起来，这个时候田向丽也想起自己认识XC区警察的亲戚。 “小姑，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让我们赶紧把拆迁合同给签了，就能把小姑夫放出来！”趁着这个机会，田雨墨把刚才接到电话的事情告诉了小姑。 “这群王八蛋！”听到老公是真被开发商给阴了，田向丽也是恶狠狠得骂了一句，“科技市场三楼卖IBM笔记本的刘姐，她有个亲戚是XC区的片警，我准备找找她看看！” “行！我跟你去！”这个刘姐田雨墨其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毕竟他只在科技市场混过几天，但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必须得负起这个责任来。 “我自己去吧！你先去幼儿园把你弟弟给接回家！我有事给你打电话！” 正文 114 奔走2 “我错了！我真不该贪心要当这个钉子户！” 望着浑身鲜血淋漓，恍如电视剧中被KMT拷打的TG党员，田雨墨一瞬间泪流满面，他在深深的责怪自己，怎么就财迷心窍想从地产开发商口中虎口夺食呢？这些人是现在的自己能得罪起得？稍微用点儿手段便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更要命的是他们的打击报复没有打到自己身上，而是冲着帮助自己的小姑夫身上来了，如果小姑夫有什么三长两短，田雨墨该如何面对小姑和表弟。 然后田雨墨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然后缓了许久，田雨墨这才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自从重生以来，田雨墨经常会被梦境和现实所困扰，因为重生的缘故，他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现实，再加上梦境，所以在做梦醒来之后，田雨墨总会恍惚很久，从新理顺一下自己的人生，把现实和梦境，以及这一世和上一世的现实区分出来。 小姑夫被拷打的镜头是这一世梦境中发生的，昨天田雨墨把表弟接回家之后顺道给表弟买了一份晚餐，然后留下表弟在家里写作业，然后自己便没等小姑的通知，打车去了市中区区警察局。田雨墨的小表弟李靖豪非常乖巧听话，把门一锁留他一个人在家没什么大问题。 然后不等小姑的电话通知，田雨墨直接打车去了市中区警察局，在警察局门口碰到了小姑正在和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在那里说话。这个年轻的警察可能就是小姑朋友的亲戚，也是难为他到市中区来帮忙打听，毕竟不算是一个单位的人。 而一看到小姑，田雨墨马上便解释道：“靖豪在家写作业，我不放心小姑夫就过来了！靖豪那么懂事，在家没问题的！小姑夫的事情怎么样了？” “见不到啊！现在警察局也下班了，只留了几个值班的，他们说你小姑夫涉嫌重大犯罪案件，不让我们见他，说是怕泄露什么信息！这是刘姐的堂弟，在河滨路派出所做片警！刚才都是他帮着我们找的人！” 听小姑这么介绍，田雨墨也赶紧向这个片警小哥打了个招呼。片警小哥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田雨墨姑侄说道：“我们单位比较特殊，为了防止串供走漏消息什么的，往往不允许与犯罪嫌疑人见面，这个也没什么办法！” 听片警这么一说，田雨墨也有点儿无可奈何。上一世田雨墨他们行有个主管信贷的部门经理因为一个亿的不良贷款进了局子，然后在公安干警们的煎熬之下很快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某年某月某日收送了多少购物卡都交待出来，然后就有人传话给这名客户经理让他赶紧闭嘴。说到底还是田雨墨他们实力太过弱小，没人敢冒着风险给他们传话，自然打听不到小姑夫的情况。 又在警察局外面干耗了二十分钟，小姑终于耐不住性子回家看儿子去，在临走前小姑给了田雨墨一个眼色，上一世这个年纪的田雨墨自然看不到小姑的暗示，多半跟着小姑一起走，但这一次他却马上会意：“刘哥，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请您吃顿饭吧！” 在推脱了几句后，刘哥非常爽快得跟着田雨墨进了路边的一家火锅店，而小姑则匆匆回家看儿子去了。 田雨墨不是一个很好的演讲者，但却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因为他嘴巴严口风紧，从来不说别人的事，所以一些同学同事讨论隐秘私事的时候都不背着田雨墨，反正被他听到也不会有人知道。而且田雨墨在聆听时还会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往往把讲述人的兴致更快得勾出来。 这个刘姓小片警参加工作也不过两年，目前为止就跟着师傅办了一件算是大案的杀人案，平日里主要是忙着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便重点讲述了一下自己经历的这件杀人案。 这次田雨墨继续成功担当了自己聆听者的角色，时不时插上个问题，或是来一个惊讶的表情惊叹上一声，愣是把一件挺简单的杀人案听出惊天奇案的效果来。 等小刘讲完自己的故事之后，田雨墨这才不动声色得向他询问起带走小姑夫的关德宽的情况来。 虽然小刘和关德宽不是一个区警察局的，但也算是兄弟单位，平日里开会学习什么的还是经常和市中区的警察经常见面，知道不是市中区警察的情况。从小刘的口中，田雨墨得知了关德宽的一些情况， 这名叫做关德宽的刑警中队长，其实是一直站在大案要案第一线的人物，至于他为什么去找李志强的麻烦，虽然小刘嘴上没有说，但从他的语气听来，还是觉得小姑夫是有点儿问题的，至少知道一些什么线索，这才被引来协助调查的。 然后田雨墨又向小刘打听了一下关德宽的社会关系，从小刘的描述上来看，关德宽似乎和房地产开发商没啥太大的关系，接下来田雨墨又询问起关德宽在职场上的情况来。关德宽还是名有点儿水平的刑警，因此深得领导信任。 在田雨墨看来，关德宽如果和开发商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的话，那么可能就是和他关系比较亲近的领导与开发商有什么关系，然后这个领导委托他出面来办事。只是小刘不是市中区的警察，对详细的人际关系不太熟悉。 “你们放心吧，如果你小姑夫没问题，最晚明天就会放出来了！”到了这个时候，这顿简单的饭局也已经到了结尾，在分别的时候小刘这样对田雨墨劝说道。 对此田雨墨也只能报以苦笑，小姑夫又不是因为涉嫌违反乱纪才被拘留的，自然不适用这点，这个小刘还是图样图森破了，当了两年警察还是没有见识到社会的黑暗面。 告别小刘，田雨墨也径直返回小姑家，警察局已经下班，只留下值班的警察，他一个人留在警察局附近也没什么用处。 回到小姑家把打听到的事情和小姑说了一下，小姑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这个小刘已经是唯一能够找到的相关人士。对他们这种社会下层人士来说，除了等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应对措施。 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小姑那边又接到老郑的电话，说小姑夫这个案子是一名叫做陈长亭的局长亲抓的，老郑的关系使不上劲。 这个消息让田雨墨心里凉凉的，也不知道小姑夫在拘留所里面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然后睡到半夜就被自己的噩梦给吓醒了。 正文 116 采访1 “我是《南都周末》的实习记者，想要采访一下你们的局长！” 就在到达目的地之后，田雨墨马上便被门口传达室的大爷给拦了下来，而在传达室里面，还有一个昨晚在局里值班的工作人员，下了夜班后这名工作人员并没有着急走，而是在传达室和那个大爷聊了会儿天。 在看到那名值班人员的时候，田雨墨心中还是吓了一跳，生怕被他看出来，不过戴着的黑框眼镜终究还是起到作用，那名值班人员瞥了一眼田雨墨没说什么，反倒是传达室的大爷问了一下田雨墨的来历。 在回答完传达室大爷的话后，田雨墨顺道将自己手里的假记者证递给了这位大爷。人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心理，田雨墨觉得自己的假记者证用来忽悠一名看门大爷，比忽悠一名见多识广领导的概率要高，毕竟后者可能经常接触记者。 所以直接便把假记者证拿给传达室大爷看，希望能先骗过他。如果这个大爷把有记者来访的消息传达给某位领导，那位领导可能会直接先入为主的认定田雨墨是名记者，而不再去核实田雨墨的身份。 “现在好像就分管刑侦的陈副局长和分管后勤、治安高副局长在单位，你找谁？”传达室的大爷拿过田雨墨的假记者证翻看了一下，没看出什么毛病来便随手递给了田雨墨。 “我找陈副局长吧！”田雨墨突然想起来老郑提供的消息，小姑夫的事好像是一个叫做陈长亭的局长负责的。 传达室大爷马上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陈局吗？这边来了一个记者想要采访您。好的，我马上让他过去！记者同志，陈局的办公室在303房间！” 告别了传达室大爷，田雨墨便快步走上三楼，深吸了一口气后敲响了303办公室的房门。随着一声“请进”，田雨墨推开303的房门，走进了陈长亭的办公室。出现在田雨墨眼前的是一名穿着便装的中年男子，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像一名博学多识的学者，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领导，您好！我是《南都周末》的实习记者田雨墨，今天过来想要采访您一下！”田雨墨没敢说东华甚至江淮省的媒体，一个副局长的人脉还是很广的，说不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戳穿自己的虚假身份，然后说了《南都周末》这么一个全国知名的南方大媒体来狐假虎威，陈长亭想要核对自己的身份也是很不容易。 “小田同志，您请坐，您这是过来采访什么事情？”因为之前传达室大爷先入为主的说法，再加上田雨墨手里那看上去比较高大上的录音笔，尽管觉得眼前这个记者稍显年轻，但陈长亭并没有怀疑田雨墨的身份。毕竟田雨墨自己也说自己是一名实习记者，在陈长亭看来，田雨墨就是一名刚大学毕业还没有转正的职场新人。 只是陈长亭心里面也有些好奇，田雨墨这名南方记者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如果是本地媒体来找自己，多半是做些简单采访或是弄些先进事迹之类的典型。而陈长亭印象里的《南都周末》，这家报纸往往刊登一些比较尖锐的话题，现在《南都周末》的记者找来自己，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陈长亭心里面还是有点儿小期待，万一过来找自己是好事呢，这可是全国性的大媒体，可比东华本地那些靠各种党政机关订阅维持着的小报强太多，说不准还会对自己的仕途有好处。 “陈局，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国家不是在搞城镇化嘛，我们总编认为城镇化过程中城市里面必然会有大量的拆迁现象，但是拆迁补偿却是一个很难协调的过程，有的开发商压榨太厉害，有的拆迁户则狮子大开口，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开发商与拆迁户激烈的斗争，我们总编想要以此为主题做一个系列报道！” 随着田雨墨简单的开场白，陈长亭感觉自己浑身难受，他隐约已经猜到这个实习记者是为什么采访自己，而且自己这边的确是有点儿问题。 陈长亭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正好赶上干部年轻化的机会提上来的，但他还不是升的很快，他有个同学比他还要厉害，已经在更高的层次占据一席之地。陈长亭便非常喜欢和他这个同学联系，不仅仅是因为人家升的快前途无量，还因为那个同学的确优秀，能够说出很多陈长亭看不到的大趋势。 过年的时候，几个同学又聚了一次，那位在中央的同学就劝陈长亭等其他几个同学有钱就买房屯着，当时那位同学还说起城镇化的事情，断言拆迁的事情将来少不了麻烦。所以这次听到田雨墨的开场白，陈长亭真就信他是《南都周末》的记者，他不信田雨墨这个年纪的小年轻能有这个见识，肯定是他们主编的想法。 而因为自己同学的话，其实陈长亭并不想管开发商的破事，但问题是于村张的这次改造也算是区政府的政绩工程，分管的区长曾经找过陈长亭打过招呼，让他尽量协助开发商尽快把拆迁做快做好。 开发商对于村张钉子户们做的事情，其实陈长亭都知道，但为了更快更好得完成拆迁，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来报警的钉子户敷衍走了，甚至还在开发商的拜托下找自己手下口风比较严的一名中队长，把仍不肯拆迁的钉子户给吓唬一番，就是为了保证拆迁的顺利进行。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行动会招来《南都周末》这么一家全国知名媒体的注意，一旦这个事情闹大，弄不好自己的仕途会大受影响，怎么不由得陈长亭心里发虚。 场面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正当陈长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田雨墨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田记，我有个电话要接一下，可能涉及到一些内部机密的事情，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陈长亭伸手抓住电话但没有提起来，反而是向田雨墨说道。 “我明白！”田雨墨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从303办公室走了出去。 正文 117 采访2 “老公啊！你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吗？” “有点儿急事，我有空再打给你！” 听着陈长亭故意压低声音对自己说话，陈妻知道老公有事，也没有多言语，直接便挂掉了电话。陈长亭也是很感激老婆此时打来的电话，给自己解了围，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田雨墨的问题。 飞快得挂掉老婆的电话，陈长亭又拨通了关德宽的电话：“老关，钉子户的事情你赶紧处理下，一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别让人给抓住把柄！” “昨天我也没和他说什么，恰好市中区电业局那边有个金店被抢了，我就当是因为这事把他找到局里来协助调查得！” 给关德宽打完电话，陈长亭又想着给那位和自己打过招呼的那位领导打个电话，不过刚拿起电话来他又放下了，现在还不知道这名记者的手牌和底线，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还是等摸清楚情况后再给上面打电话汇报一下吧。 陈长亭拉开办公室的门，对在过道里等着的田雨墨喊道：“田记，您进来吧，我电话打完了！” 田雨墨也没有客气，马上回来坐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上：“我老家是泰州的，恰好有个亲戚在东华，这次不是东华有个于村张要拆迁嘛，我从亲戚那里听到了很多关于这个拆迁的事，跟我们主编说了一下，主编很感兴趣，让我过来专门做一下采访，也为日后的专题打一个基础！” 听着田雨墨这么说，陈长亭飞快得从他脸上扫了一眼，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来，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城府比他的年纪要深得多。本来陈长亭还以为田雨墨是一个完全的第三方人员，但没想到却是利益相关方的亲戚。这样一来，事情要么更容易解决，要么更加难解决。 “你都是听到了什么？”陈长亭这个时候有些怀疑起田雨墨的真实目的来，他究竟是被总编派过来的，还是被亲戚叫过来的，还真不好说。 “我听说地产开发商花钱买通了电业局、自来水公司，让电业局和自来水公司给于村张断电断水，又雇佣了一群地痞流氓骚扰殴打不肯拆迁的村民，当走投无路的村民来报案，结果没想到却根本不予立案。甚至近期还有村民被带走了，然后家属接到匿名电话，威胁家属尽早签订拆迁协议，要不然就把他们的亲属像当年的孙志刚一样给那个样子。我这才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这背后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官商勾结！这还是不是TG的天下了？”田雨墨的口才一般，为了争取主动权，他只好尽可能上纲上线。 “你……”陈长亭有种想出手打田雨墨的冲动，要是把这么一段上纲上线的话发在一段全国性媒体上，他这么一个小角色，不死也得扒一层皮，但是他偏偏还不好洗白，因为这事背后的确有点儿猫腻。 看着勃然大怒的陈长亭，田雨墨心中其实也有些心虚，但依旧毫不退缩得与陈长亭对视起来。 不过陈长亭也是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还算是一名比较有素养的人物，马上便恢复了平日的镇定：“我们立誓要保护人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倘若村民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人身安全上的危害和财产上面的损失，我们往往把这些案子的重要性往后延一下，线索和证据的收集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是一两天便能够破案的。至于你说的随便拘留于村张村民的事情，我可以保证没有这种事情。” “那于村张的房主李志强是为什么被你们控制的？为何他的妻子会收到一个威胁电话？” “李志强，这个名字我记得。昨天在市中区发生了一次恶劣的入室抢劫伤人案，李志强他们单位恰好在出事的金店附近，可能看到过什么，为了能够尽快破案，这才找他过来协助调查的。你放心，一切调查清楚后李志强便可以回家。” 看着陈长亭这张笑呵呵的脸，田雨墨有点儿无可奈何的感觉，陈长亭说得也算是滴水不漏，田雨墨还真有点儿不好给挑毛病。好消息就是小姑夫应该在这里里没受什么委屈，很快便能够放出来，也算是达成了田雨墨此次的目的。 只是就达成这个简单的目的，田雨墨又有些不甘心，小姑夫固然能够出来，但接下来还是需要面对房地产商的一些小手段。 想到这里，田雨墨深吸了口气，带着点儿嘲讽得语气说道：“我刚到《南都周末》实习的时候，带我的师傅就跟我说，这世上狗咬人不叫新闻，人咬狗才叫新闻。为了增加新闻的阅读量，起个夸张的标题，将采访的新闻素材进行剪辑，故意用些似是而非的用语引导读者更是一种常见的手段。即便你们由于人员不足，无法对所有的案子进行处理，我们也可以写成是你们故意不管。我们可以不在乎事实，只让读者们相信我们写的是事实就可以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找李志强协助调查有没有走正规的流程？没有我就可以认定你们是在帮助开发商打击报复！” 田雨墨这么一说，陈长亭也是有些恼怒，他还是没有见识后世一些无良媒体的嘴脸，要不然他会心平气和不少。但田雨墨有一点儿没说错，他们找李志强“协助调查”，的确没有走正常的调查流程。如果走正常的调查流程，可能就起不到恐吓钉子户的效果，但没想到这点却被人抓住了把柄。 “你说，究竟想要什么吧！”一开始陈长亭还有些瞧不起田雨墨，觉得这个小年轻可能没多少社会阅历，不过刚才的交锋，让他明白这个年轻人其实是个老油条，对有些事情心里很清楚，所以他也准备开诚布公得谈一谈。 “我想要公平和正义！”田雨墨笑了一下，一本正经得回答道，仿佛自己真得就是为了公平和正义而来的一样。 正文 118 成交 将田雨墨送出自己的办公室，陈长亭坐回自己的办公桌，然后给自己手下的关德宽打了个电话：“老关啊，你把那个李志强放了吧，你亲自把他送回他单位，和他们单位的同事说清楚是找他协助调查金店抢劫案的，另外这个案子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明白！我这就送他回去，抢劫案的事，已经找到案犯使用的那辆面包车，估计很快也能有个结果！” “好的！你忙吧，辛苦你了！除了破案，还得忙这种烂事！” 刚才和田雨墨讲了一下条件，释放李志强并且恢复他的名誉问题这都是陈长亭答应下来的，剩下的事情得向和自己打招呼的高明禾汇报一下。 在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陈长亭拨通了分管自己工作的领导高明禾的电话，然后从电话听筒里面传来这么一声故作爽朗的问候：“什么事啊？小陈！” “是这样的，您不是让我帮着加快一下于村张的拆迁工作嘛！我就找了个借口把于村张的最后一家钉子户给弄到我们单位来了。本来只想着吓唬一下这家钉子户的家人，让他们赶紧签拆迁合同，结果没想到这家钉子户有个亲戚，是《南都周末》的实习记者，主动找到我这里，说是想以此为原型写个系列报道，发到《南都周末》上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就在之前开诚布公得谈话中，田雨墨承认自己并不是专门过来采访的，而是听说亲戚家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才过来帮忙的。所以想要他闭嘴也很简单，放了李志强再把拆迁的事情妥善解决掉便可以。陈长亭倒是有开发商的联系方式，但比起自己的高明禾来说，他的分量还是轻了点儿，所以才把这件事情通给高明禾。 “不能让他写！”一听这事，高明禾也是有些急眼，虽然这个时候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舆情控制的概念，但拆迁发生的这些丑事在《南都周末》这种全国性的大报纸上面登出来，可能也会对主管这项工作的他产生不利影响。尤其是现在高明禾的年纪还不大，存在着更进一步的机会，不想让竞争对手抓到能够攻击自己的把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小记者也说了，他就想着能够妥善解决他亲戚家这次的拆迁问题，如果能够解决他自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惹麻烦！我想了一下，这事还得找开发于村张的黄总来解决……” “小陈，我明白了，我马上找黄刚，你再多留意一下那个记者的事，务必堵住他的嘴！”没等陈长亭说完，高明禾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这个记者也就是钉子户找来拉大旗作虎皮的，本质上就是想要多要点儿拆迁补偿。 既然知道对方的来意，那事情便好办了，高明禾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自然是个人物，最怕的就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既然拆迁钉子户想要钱，那就给他钱吧，反正这钱也不是他出。 一旦想好之后，高明禾长马上拨了一个号码，是打给这次于村张拆迁的地产开发商孟前进的。 “高区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刚一打通电话，那边的孟前进便主动向高明禾问好。孟前进能够拿到这次的拆迁工程，高区长可是给他出了不少力气，孟前进自然是陪着笑脸。 “于村张的改造怎么样了？这个工程可是我主抓的，必须给我瞪起眼来！” “大体上差不多了，就是有一家钉子户死活不肯拆迁……” “于是你就找人把那家钉子户给抓起来了！？”高明禾突然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硬邦邦起来。孟前进也是有关系的，要不然高明禾也不会把工程交给他，尽管孟前进的后台地位要比高明禾高，但高明禾怼起孟前进这么一个白手套却是一点儿压力也没有。 “我不是着急工程开工嘛！那家钉子户死撑着不拆迁，我也只能用这种办法来逼迫他们……” “就非得用这些手段？用钱解决不了吗？啊！” “这家人太黑了，一个紧急临时翻盖的八十平米的房子，我们的工作人员进去都害怕这房子塌了把他们埋里面，居然狮子大开口，要我补偿他们六套房子外加三十万的现金，他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他补偿得再多，有你赚得多吗？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是一个形象工程，这大片地整个拆迁重建后便是东华市的新中心，你多少钱挣不出来？非得在这些蝇头小利上斤斤计较！现在已经有人盯上这事了，弄到最后什么样子还两说。总之这事别再拖下去了，赶紧按照钉子户的要求把补偿给了，弄好了赶紧动工，我还想着在换届前把这市中心给开发出来呢！” “我知道了！”被高明禾狗血淋头得骂了一顿，尽管心里仍有些不服，但孟前进也只能虚心接受高明禾的命令，谁让形势比人强呢。 正当孟前进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那边高明禾又补了一句：“给那个钉子户点儿补偿，算是把这事给抹过去！” “姓高的，我CAO你全家！”等确认挂掉电话后，孟前进忍不住还是问候了一下高明禾的家人，但该做的还是要做，骂完之后孟前进还得安排秘书去解决钉子户的补偿问题。 就在孟前进的手下给李志强打电话的时候，后者刚被关德宽送回电业局，正在和关德宽一起解释为什么会被带去协助调查，毕竟被警察带走这事好说不好听，必须得做出一个解释，要不然对小姑夫的形象影响太大。 接到房地产开发商同意补偿的电话之后，小姑夫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给田雨墨打了个电话，这房子是田雨墨买的，还是要听一下他的意见。 田雨墨并不知道陈长亭是怎么运作的，甚至都不知道高明禾的存在，当然不知道地产商也有了相当大的压力。经历了小姑夫这事，田雨墨也准备见好就收，没有再加条件。 最终地产开发商用两套现房、四套期房，外加三十万现金的补偿，与田雨墨一方达成拆迁协议。除此以外，地产开发商还多给了三千块钱的压惊费，算是认栽了。 这笔钱自然要给小姑夫，小姑夫推脱了许久，最后还是把这笔钱收了下来，毕竟他也是欠了好几万房债的一个穷鬼。 尽管田雨墨觉得对小姑夫颇有亏欠，但小姑夫却是高兴坏了，他在那里并没有受什么难为，就是吃得睡得差了些。去局子里住一晚上给三千块钱，对小姑两口子来说，简直太值了。 正文 119 新起点 签订了拆迁合同之后，事情还是有很多，之前房子是贷款买的，现在拆迁自然首先要把贷款还死。田雨墨又拿出五万块钱给父亲还账，田向前推脱了几次后最终只收了两万。当还完这两笔借款之后，拿到的三十万补偿款只剩下二十三万五千块钱，仍然还是一笔巨款。 不过这个时候，田雨墨也有些心事，他这一下子拿到六套拆迁房，理论上还是要写小姑夫的名字。随着时间的推进，这六套房子的价格还会升值，等到田雨墨重生时至少能值上一千多万。 虽说田雨墨很相信小姑夫和小姑的人品，但最好还是提前把这些问题给解决好，免得到时候伤了感情。正当田雨墨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小姑主动找向田雨墨，商量着把房子过户。小姑也是觉得这房子在他们夫妻手里面有些烫手，还是早点儿交给它们本来的主人比较好。 对于小姑的深明大义，田雨墨非常感动，也没有丝毫得扭捏，马上便答应下来。不过在具体的过户过程中，还是有些可以操作的空间。 地产商补偿的房子里面有两套是市中区的现房，田雨墨现在才十七岁半，不能从银行贷款，于是这两套房便过户到田雨墨父亲田向前名下，准备马上用这两套房贷款继续开网吧。至于剩下的四套期房，在DC区城郊，至少也要半年后才能盖好，那时候田雨墨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可以从银行贷款，所以这六套期房是过户到田雨墨名下。 当这些手续全都办完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2000年6月初。这次田雨墨直接在华商银行贷的款，张爱国帮他找的人，省却不少麻烦，最终用两套拆迁赔偿房做的生产经营贷款贷出来十一万，加上之前拆迁剩余的补偿款，田雨墨一下子拥有三十四万的流动资金。 因为贷款的房子是父亲田向前的名字，所以他又一次来到东华办理手续。这个时候的田雨墨已经挣下六套房子外加一个网吧，也算是事业有所小成。 按照田向前小富即安的想法，靠那六套房子吃房租也能过个不错的生活，拿着三十多万现金折腾，说不准会把到手的东西给折腾没了。 上一世田雨墨在京城上班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客户，此人是开工厂的，巅峰时期在京城拥有九套房子，后来为了发展他的工厂先后把房子卖了八套换钱到工厂里，剩了一套房子留给自己住。尽管这名客户为自己的工厂呕心沥血，他的工厂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产兴邦实业误国的大浪潮中，然后成了田雨墨同事们的谈资，并通过田雨墨传回到江淮省里来。 从这个事情上的态度也能看出田雨墨的性格来，他的性格其实和田向前很像，也是属于那种小富即安类型的。如果不是重生他肯定会按照田向前的建议做，但正因为重生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信息优势，田雨墨才能够如此的激进，自然不会甘于现状，现在赚到的钱只不过是刚刚起步而已。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面，田雨墨又先后开了三家网吧，把三十多万现金一下子花了出去。这三家网吧和之前亦文网吧都一个名字，只不过在后面加了个“某某路店”，恰好开在了东华市的三个区里面，避免自己和自己的竞争，位置选择秉承着田雨墨之前的想法，都是开在高校附近，兼顾学生和普通居民。 这么三家网吧开好之后，田雨墨就得雇人了。起先他首先想到的是把自己父母叫过来给自己帮忙，拆迁分来的房子简单一装就可以让他们一家三口住。 但父亲田向前觉得做生意并不长远，风险起伏太大，宁愿继续干着他现在这个收入并不算低的工作，以便在田雨墨生意不顺的时候仍能保持家庭的收入，哪怕田雨墨把胸口拍肿了向他保证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但田向前就是不打算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曹瑜倒是愿意来照顾儿子，只是却舍不得她那个工作，虽然纺织厂的工作非常辛苦，但女工却可以在四十五岁退休，她只要再坚持几年便可以退休，放弃了到东华来的念头。 对父母的决定，田雨墨也有些无可奈何，恐怕自己就是实打实得告诉他们自己重生的事情，依他们小心谨慎的性格，也不敢抛开所有跟着田雨墨豪赌一场。 有两个这么可靠的人不能用，田雨墨也有些郁闷，但很快他便调整好心情。他这一世注定要成就一番事业的，而能够做事的人必然要会管人，田雨墨上一世不但缺乏做事的机会，连管人的机会也没有。 把父母找来为自己做事，其实并不能磨练自己的管理能力，还是找些外人来多练练手。于是就在开始装修的时候，田雨墨便开始在社会上招人，在一些中介机构打出招人广告，还在每个网吧附近的大学打出大学生兼职的广告。 田雨墨仔细琢磨了一下，大学生兼职还是很不错的一个选择。不说现在，两年后田雨墨上大学时江淮大学还有不少需要兼职打工的贫困生，临班一个南方贫困省份过来的学生，每年年假都不回家，仅仅是为了省路费。 当知道这个同学的情况时，田雨墨默然了，他们家原先背负十万债务时也没惨到这个地步，至少没难为到他，父母全扛了下来。 现在找大学生过来兼职，哪怕是给的钱少一些，那些家庭条件差的大学生也肯定愿意。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而且大学生身份比较可靠，跑的了学生跑不了庙，难倒他们还能放弃掉辛辛苦苦十年寒窗考出来的大学吗？ 同时大学生群体素质也是比较高，学习能力比较强，比起社会上见多识广的油子们也便于管理，很多大型企业纳新都是校园招聘占绝对大头，社会招聘都只占很少一部分，而且社招的名额大多是牛人和牛人亲属们的。 但最重要的是，兼职学生比较便宜，非常符合田雨墨这个资本家的需求。 正文 120 大孝子 虽然田雨墨发出了一些招聘小广告，但他首先找到的新员工还是自家两个亲戚介绍的。 一个是小姑夫推荐的，是他老家一个村的亲戚，往上数三辈一个爷爷，也是小姑夫的堂妹。这个名叫李志兰的小姑娘比田雨墨小一岁，在西北农村老家马上便要初中毕业，家里也没有让她继续上学的打算。 小姑夫那个村还算是比较开明，没有急着把这个小姑娘嫁出去换彩礼，而是让她出去打工，当然也是为了她哥哥娶媳妇。 之前小姑夫老家出来过几拨务工人员，其中就有到东华来投靠小姑夫的。小姑夫还算是混得比较好的，至少有稳定的工作，而且小姑夫的人品在他们老家那里也是比较可靠的，可能这才是有老家亲戚过来找他的原因。 不过小姑夫加小姑的人脉也是有限，之前来的几个老乡基本都是跟着小姑夫在电业局的施工队干活，这个工作很累也很辛苦，他的几位老乡后来站稳脚跟后基本全换工作了。 这次来投奔的是个姑娘家，小姑夫自然不能让她到施工队里干活，恰好看着田雨墨网吧的工作也还可以，虽然工资不高但也不累，便把他堂妹推荐过来。 之前田雨墨本来想招几个东华本地人，即便是出了什么事也能找到他们家，没有考虑过找外地人的情况。现在来了个外地人，田雨墨也该考虑一下她的住宿问题，再加上原先的员工袁锋老是住在网吧里也不是个事。 这下子也让田雨墨下定决心，把拆迁分到的一套两室一厅的现房简单装了下，就给自己的员工们当宿舍用了。 田雨墨的心大，因为他可能会有更多的员工，给配的都是上下铺的床，一间屋配了两个，这样子他能最多安置四男四女八名员工。 至于另外一套现房，田雨墨则另有安排——高亦然家里终于给她办好上学的事情，到八月底她就要到江淮航空公司旗下的江淮航空技工学校空乘专业读书，田雨墨要好好装修一下，方便自己金屋藏娇。 在上一世的记忆里，高亦然就是高一毕业后从泰州一中里面消失得，当时有些传言就是说她去当空姐去了，田雨墨也无法求证，就只能当她是去当了空姐。后来有几次坐江航的飞机来往于泰州和京城时，田雨墨都有一种能在飞机上碰到高亦然的小期待，不过很遗憾都没有实现。 田雨墨重生了，改变了一些事情，但他并没有改变高亦然去江淮航空技工学校读书的事情，甚至还加速了这件事的发展。 高父高母也知道高亦然不太适合读书，本来想让她初中毕业便到江淮航空技工学校去学空乘，争取当一名高薪的空姐，将来找一个好老公嫁了就行。 但高亦然却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影响，非常不乐意去这个培养空姐的“技校”，泰州这地方的好学生都拼了命得考大学，只有那些被冠以“渣滓”称号并且家庭条件不怎么的学生才会去读本地几所“技校”，家境稍微好点儿的“渣滓”都去“泰州第二垃圾回收站”之称的泰州五中去混日子了。 所以高亦然很抵触去上技校，为此中考奋命搏了一下竟然考上了泰州一中，这让高亦然产生了“我还能抢救一下”的错觉，带着满腔的希望到“泰州第二人民监狱”吃了一年的牢饭。 高亦然在泰州一中其实过得相当压抑，遇到和她比较投机的田雨墨后关系自然发展得非常迅速。等年初和田雨墨发生那种关系之后，高亦然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是不能和田雨墨分开，但偏偏两人还是处于两地分居的状态，哪怕他们晚上电话、短信聊天到深夜，哪怕田雨墨一个月回泰州一次找她。 到了这个时候，高亦然已经彻底不想在泰州一中待了，她本来就觉得班主任刘鹏非常讨厌，现在这种厌恶更是放大到整个泰州一中身上，那种对正规学校的眷恋也就没了，尤其是田雨墨这么一个前学霸也建议她早些换个环境上学。 在高亦然心里面，田雨墨是非常睿智的一个人，她都不建议自己继续上高中，那自然是很有道理的，于是高亦然开始央求父母再给她联系省会航空公司技校的事。 只是高父也没有太大的人脉，正卡在一个学期靠后的位置，很难当时便把高亦然插班进去，因此只能让高亦然先继续在泰州一中混日子，高父也怕高亦然在社会上学坏，还不如在监狱里待着放心。 只是这样子却苦了高亦然，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甚至想要私奔到东华找田雨墨，被田雨墨好不容易才说服。 而在今年五月底，高父的朋友终于给办好了手续，高亦然能够在八月底入学，当下一学年的学生。得到这个消息后，高父终于不用担心女儿没学可上，也就不再强迫她继续去泰州一中上学。 然后高亦然便当了两个多月的待业青年，过着优哉游哉得生活，偶尔给杂志投个稿子什么的，再出去逛逛街，除此以外就是在家里上网了。 在泰州这么一个小地方，还是2000年，其实并没有什么可逛的，但高亦然就是逛得很带劲，一个星期至少连着出去两天，至少逛上五六个小时。 然后在这段时间里面，田家催生一个大孝子田雨墨，每周都会从东华赶回泰州的家看望自己的父母，一来就是两天，弄得田向前都有些心疼车费。 只是这个大孝子，第一天上午来了之后把东西在家里一放便不知道跑去哪里，等晚上七八点才回来，第二天再早早出去，下午四点钟回家把东西一收拾便坐车回东华。 一开始田向前听说田雨墨回家，还会每周专程从新安回来一家人聚一聚，后来为了省钱还是保持两周一次的频率。照田向前的话，也不知道自家这个大孝子回来究竟是干什么，也没见他待在家里陪亲人啊。 正文 121 搭架子 李志兰到亦文网吧江淮大学店报道之后，田雨墨便把袁锋给解放出来，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装修新网吧。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田雨墨很看好袁锋，这人干活踏实还很有责任心，尤其是后面那点，田雨墨比不上他。 原先田雨墨单位有个分管领导，就是那种特别有责任心的人，有时候单位给上级行的报告也会交给田雨墨这样的年轻员工来写，如果是那位大姐负责的条线，她会仔细把报告阅读好些遍，再让田雨墨改上好几遍。 作为下面的员工，田雨墨自然极不喜欢这样的领导。但是现在田雨墨自己当了老板，却非常喜欢手下有这样的员工。之前袁锋便表示过可能会换工作，田雨墨希望能够把他留下来，那就让他的工作发生点儿变化，不要老是待在网吧里，更要让他觉得有希望，跟着田雨墨有很大的前途。 这样子李志兰白天在网吧看着店，袁锋晚上回去值通宵，白天就跟着田雨墨出去开新网吧，两人一边干活一边又聊天试着把网吧管理规范了一下，至少在账目上订了个标准。 这个时候也没有后来那种计费系统，先充了钱才能上网，现在都是上完网后再给钱的，田雨墨记得好像发生过一次大案，某网吧老板杀掉了两名没钱给的小学生，被当时的班主任反复用来描述网吧的洪水猛兽。如果有先进的计费系统，先充值再上网，可能不会发生这一幕悲剧。 但田雨墨不懂编程，弄不出这套计费系统，现在只能靠传统的人工记账。原先的时候田雨墨手下只有袁锋这么一个手下，他怎么记账田雨墨也没怎么管，但下面不行了，多开了几家网吧之后，工作人员多了一些，必须要规范一下。 虽然规范了一些，但是在每天营业结束时，这种人工帐还是很难发现有什么猫腻，只能在突击检查的时候起点儿作用，聊胜于无吧。 在装修第二家网吧的时候，第二个远房亲戚被介绍过来，是田雨墨婶子的侄子叫范晓，比田雨墨大上一岁，初中没上完便辍学回家，不知道接下来几年忙什么，现在突然想要来东华来打工。 田雨墨非常不喜欢他婶子，还有他婶子娘家的人，他们一家人都太精了，对什么事情都斤斤计较，吃不得半点儿亏。如果没占到便宜，他们的嘴巴便会不饶人。 这一点儿只要看看奶奶生病欠下的二十万债务，田向前承担了十万，而田向进只承担了两万五便能够发现。 这件事也造成了田雨墨父亲田向前和田向进的轻微裂痕，等到田雨墨借给堂弟田雨涵五万多块钱要不回来后，田向前也是怒气冲冲得告诉田雨墨，以后不要再借钱给小叔一家人。 其实田向进一家并不清楚田雨墨现在的情况，但是架不住田雨墨的小姑田向丽是个很能说的人，尤其是把自己的儿子侄子外甥说得特别优秀。 现在田雨墨实打实得做出了成绩，赚了不少钱，田向丽没少在给田向进的电话里吹嘘自己的大侄子，让他们家里人知道了田雨墨事业小有所成的情况。 于是田向进就给田雨墨打了电话，说是先让范晓到田雨墨这里干着。 “我这里庙小，恐怕容不下这尊大佛。” “没事，先有个工作干着就行，站稳脚跟再说！” 田雨墨这里都快被远房亲戚们当成跳板了，想了一下最终也是答应下来，现在终究是缺人，先让范晓干着吧，说不准人家还看不上这里呢。就这样，在田雨墨第二家网吧东华财经学院店装修好不久，第三名员工范晓来了。 考虑到江淮大学店已经平稳运行了一段时间，这个店就交给了李志兰和范晓两个新人看着，让他们先熟悉一下流程，等第三家店开了以后，就有人可以到第三家店去干活。再找几个大学生兼职晚上值夜，便能够支撑起几家网吧来。 至于东华财经学院店，田雨墨交给了袁锋一人打理。在做出这个决定后，田雨墨还悄悄得给袁锋加了一百元的工资。毕竟现在袁锋差不多一个人顶俩，田雨墨得多出点儿钱才能安抚一下他那颗资本家的良心。 随着企业的发展，田雨墨也要跟着进行薪资制度的调整，这一百块钱也是田雨墨迈出的第一步，他制定了一个店长职位，袁锋现在就是店长，而李志兰和范晓则是普通店员。 在第二家网吧开好之后，田雨墨开始马不停蹄得进行第三、四家网吧的装修，因为之前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在确定好位置之后，这两家的装修基本上是同时进行的。 就在装修的同时，田雨墨终于又招来了三名新员工，一个是小姑夫劳务派遣工同事家的孩子，刚刚高中毕业，没考不上大学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先过来干着看看。 另外两个则是看到田雨墨的招聘广告找上来的，其实还有好几个人先后找上门来面试，只是田雨墨觉得很多人都不太靠谱，那种消失后根本找不到的主田雨墨怎么敢用，所以只留下这两个东华本地的土著。 其实按照最精简的上班方式，四名正式工一人一家网吧就可以，后补替换的事情交给田雨墨这个老板就行。但考虑到网吧这么赚钱，田雨墨很快便可能开起第五家网吧，田雨墨招了五名正式工并且继续招人。 除了五名正式工以外，田雨墨还招了三名兼职工，分别是在相应网吧附近学校找的，只需要打个电话向学校确定他们是正经的学生就可以。这些兼职的学生需要负责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的时段，这个时候田雨墨充分发挥资本家的天性，一晚上就给上夜班的学生十块钱。 尽管工资给的很低，但还是有不少学生过来应聘兼职。这工作并不是很累，到了包夜的时间把网吧大门一锁就可以睡觉，有些精神头比较足的学生还会在关门后玩一会儿网吧的电脑，有钱拿还有得玩，何乐而不为？ 正文 122 外包的外包 2000年7月初，田雨墨终于有了一种老板的感觉，现在他手下一共五名正式员工，外加四家网吧共110台台式机。 为了搞出现在这个规模，买机器、租房子、装修、买家具等等需要花钱，田雨墨不但把拆迁赔偿的钱花完，还向银行贷了十一万，再加上之前开第一家网吧欠下的四万块钱，田雨墨身上背了十七万的负债。 不过十七万的负债算什么，身为前银行员工，田雨墨自然知道很多企业都是贷款经营的，能用贷款赚出钱来就可以。赚不出前来也不是末日，毕竟有个别企业贷款贷着反而成了银行大爷的实例。 作为学经济出身的，田雨墨倒是经常算账，平均下来他现在的一台电脑，刨除工人工资、房租、电费、网费等营业支出，每个月最少能给他带来八百元的利润，换言之他一个月的利润能够达到九万多块钱，一年的收入奔着百万去了。 年薪百万！ 这是一个多么让田雨墨心潮澎湃的说法，上一世他如果有这项成就，在京城买房其实也不是大问题。 买房似乎不是什么问题，但另外一个问题又来了，那就是田雨墨在华商银行那个信用卡营销的工作。 整个六月，田雨墨因为忙着开网吧，还经常要回泰州去看望高亦然，其实没怎么到华商银行去上班。也就是他这个工作是营销岗位，并不需要一直钉在单位，要不然田雨墨早就被华商银行给开除了。 结果这个月便造成田雨墨大量的信用卡资料并没有录入到华商银行的系统里，没有资料录入，自然也就不会开出卡来，影响田雨墨的考核。更不用说这些资料都是田雨墨花钱买来的，不录或是少录都可能赔钱。 在最后一个星期里，田雨墨索性找了一个关系还算可以的同事，用一份资料三块钱的价格找他帮助自己录了一百多份资料，这才把这个月的任务忙完。 只是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的这个工作，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田雨墨在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的成功实在太引人注目，一个月一万五的奖励（因为要分给利益相关方，田雨墨其实只能拿到三分之二甚至更少的数）实在太过拉风，让他的同事们都在探索他成功的奥秘。 其实这个并不是很难发现，只要稍微留意一下田雨墨的开卡资料，便会发现他的客户全都是东华大学、职高、技校里的学生，偶尔会夹杂几个老师。 这下子田雨墨的同事们很多都涌入到学校里面，开始分享这场饕餮盛宴。东华的学生实在太多，田雨墨之前挖掘得也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而且这还是个可再生资源，每年都会有新生入学，一时之间大量的华商银行信用卡营销人员把田雨墨走过的那些学校又走了一遍。 一时间华商银行信用卡发卡量大增，但与之伴随着的则是一场场恶劣的恶性竞争，为了争夺更多的卡资源，华商银行的信用卡营销人员开始疯狂加价，开一张信用卡的好处费很快便涨到十五元，甚至还有向上涨得趋势。 不过田雨墨的同事们很快便达成默契，开始联起手来拼命得向下压缩开卡费，再这么闹下去恐怕他们辛辛苦苦都给这些老师打工了。但这并不妨碍不少原先和田雨墨有过合作的老师向他喊出一张二十的收费标准，虽然好处费已经被稳定在十五元一张上。 对同事们炒起来的这波资料费上涨，田雨墨其实在看热闹，因为他一开始实在收了太多的卡资料，到目前为止还有好几千份被放在小姑家里，这些资料足够田雨墨再干上一年。 只是对这么一个注定没有什么前途的工作，田雨墨却没有太多的干劲，哪怕他依然能够通过这个工作赚不少钱。 但要是放弃掉这么一个工作，田雨墨却又有些不舍得，他那些开卡资料足够他继续干一年，带给他将近二十万元的开卡奖励，至于那每个月一百的基本工资，已经被田雨墨自动忽略掉。 面对着这个情况，田雨墨总算是明白历史上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以及人妻爱好者曹孟德同学在汉中争夺战时发出的“鸡肋”之叹是什么感觉。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短短的八个字就把田雨墨此时复杂的心情给描绘出来，老曹真不愧伟大的文学家之名。 不过到了七月份，田雨墨发现自己没什么事情干了，每个网吧都有员工在那里，田雨墨每天的事情就是过去拿一下钱，然后把钱存到银行里。 田雨墨的钱一般都是要存到华商银行的卡里，反正也没事干，于是等存完钱之后田雨墨顺道就到楼上的信用卡中心去录信用卡资料。 “听说你贷款创业了？”当田雨墨在信用卡中心在那里录资料的时候，有些消息灵通的同事忍不住向他问道。田雨墨这次的生产经营贷款是华商银行信用卡管理中心的张爱国帮着找的人，所以他的一些同事都知道。 “你挺厉害的，年纪轻轻就开始当老板了，能挣不少钱吧？怎么还过来上班啊？你手下的员工能赚多少钱？”信用卡营销这个工作其实很不稳定，人员流动比较大。这才短短几个月，已经有一小半的人不干被新人替了下去。问田雨墨的这个同事是个外地人，也不是那种很能说的人，每个月的开卡量貌似一直不到一百，不知道还能干多久。 “赚不到多少钱，如果能赚到很多钱，我还会到这里上班吗？在家里数钱就行了！我雇得员工一个月八百块钱，你愿意干我绝对欢迎！”田雨墨其实真不少赚钱，但从小家里人就教育他财不外露的道理，所以他就在那里哭穷。 “也是啊！”听了田雨墨报的工资，这名同事果然不提这个事了，然后欲言又止了片刻，这才对田雨墨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上个月找老肖帮你录信用卡资料，一张卡给他三块钱？” “是啊！我上个月忙着开店，没时间过来录资料，现在也不能帮客户代刷，有些卡可能不能第一时间激活，为了能够完成一百张的有效卡，只能多录一些资料多开些卡以防万一！” “行啊！小田，你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找我，我绝对给你干得好好的！” “好的！没问题！”听到这里，田雨墨也笑了，其实录信用卡资料的这个工作他也可以外包出去，之前自己找人填资料不也算是外包嘛。即便是十几年后，和银行合作的劳务派遣公司也经常把工作再外包给一些做好几家银行的专业信用卡营销公司，他们在中间吃差价。 田雨墨准备继续干着华商银行的劳务派遣工，有事的时候就把活包给同事，鸡肋也有鸡肋的吃法，毕竟现在田雨墨依然很缺钱。 正文 123 有什么了不起 七月份初，田雨墨一直在华信银行和自己的几家网吧间来回，毕竟录信用卡资料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单纯的机械重复实在很无聊。当在华信银行坐得厌烦了，田雨墨便去自己的几家网吧查查岗。 这么五处地方来往，每次坐得都是公交车，浪费很多时间，弄得田雨墨都想要买一辆车了。可惜在这个车比房子还要贵的年代，买车似乎是一件相当赔本的事情，田雨墨也只能继续保持自己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 可能因为刚开始干的缘故，田雨墨的这些员工都很本分，田雨墨搞了几次突击检查，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至少帐上的人数和当时网吧里的人数是对得上的。 不过田雨墨丝毫不敢大意，毕竟现在的制度漏洞太多，弄些小手段贪网吧的便宜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甚至都可以说是在引诱员工犯错。田雨墨不得不加强巡视，来震慑自己的员工们。 同时田雨墨还每家网吧都上了一整天班，毕竟他那些员工也是需要休息的，当休息的时候田雨墨便顶上去。而通过顶班，田雨墨对每家网吧一天的收入大体都有个了解，其实本着和气生财的打算，如果手下员工稍微贪点儿钱，别差得太多，田雨墨也就装着不知道。 只是田雨墨还是有些小瞧了某些人的贪婪以及愚蠢，田雨墨顶班的时候，一个普通工作日，亦文网吧东华财经学院店一天不算零食等杂货的售卖，单纯上网费收了五百九十五元。 但是在范晓上班的时候，每个普通工作日也就能收个五百块钱左右，这差得也太多了。一天一百一个月就是三千，田雨墨这样的小资本家根本容忍不下这么大的差额来。 于是东华财经学院店便成了田雨墨的重点监察对象，这天上午九点钟，他再次来到财经学院店。 “老板好！”尽管开了包早，但上午的时候人其实不多，还空了几台机器，范晓在门口选了一台机器坐下，正在那里上着网，看到田雨墨来了，马上谄笑着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他现在的生活倒是很滋润，大热天吹着风扇在屋里上网，偶尔再谈些小钱，收入可比东华市内的大部分人都高。 看到范晓那个表情，田雨墨感觉自己就没啥发现。果不其然，因为早上人不多，田雨墨只简单看了一下账本，便确定现在帐上的人数是对的，然后田雨墨便拿出计算器开始计算起昨天的收入，算完之后便拿着钱走了。 然后等到了下午六点钟，田雨墨突然间再次杀回了东华财经学院店，根本没给范晓任何反应的机会便一把拿下了账本。 “咱们网吧里面一共是三十一台电脑，现在网吧里面是全满的，你现在用了一台电脑，按理说应该有三十个人在这里上网，为什么你只登记了二十六个人？” 先不说贪钱这事，网吧晚上过了六点基本都是爆满的情况，像是袁锋，人少的时候也会玩一下店里的机器，但是当人多的时候，绝对不占用机器全给客户用，但是田雨墨的其他员工就没有这个心，每个人恨不得都霸着一台机器，哪怕客户多到要排队不给客户用。 看着暴怒的田雨墨，范晓脸上干笑一声：“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下不为例！再这样你也别干了！”尽管算是亲戚，但田雨墨也不准备再给范晓好脸色看。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认真工作，再也不会出错了！”范晓心中非常不服，但嘴上还是非常诚挚的认着错。 田雨墨也没啥空，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便走了。望着田雨墨离去的背影，网吧门口的范晓在地上吐了一口痰，又重重踩了一脚，仿佛享受着碾压田雨墨的快感，冷哼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开了一家网吧嘛！” 回到网吧里，范晓把之前少记的那几个人补上，这几个人的上网时间他都记在另外一个小本本上，自己的钱当然记得非常清楚。 虽然才刚在田雨墨这里干了几天，但脑子比较活泛的范晓早就发现网吧财务管理的混乱，这么多的漏洞想要做手脚实在太过容易。于是他买了一个小本子，每天都把部分客户的上网时间记到自己小本子上，然后把这部分钱给贪下来。 刚补完这四个人，马上就又走了两个客户，恰好又过来一对小情侣，正好无缝衔接。 “TMD！训了老子一句，老子怎么着也得把挨训的钱给挣出来！”范晓可没有什么洗心革面的想法，只恨自己偷钱偷得太少，于是乎这两个客户他也记到自己的小本子上了。 只是范晓完全没想到，到了晚上八点钟，田雨墨竟然又来了一趟。以往自己的老板只是早上来一次把昨天的钱一收便不会再过来的，他也是掐准了田雨墨的时间才这么肆无忌惮得贪钱。 “又是五个没登记的！我想问一下，你究竟在干什么！？”再次翻了一下账本，田雨墨发现范晓竟然又少记了五个人的上网时间，可以说是变本加厉。 “记错了！怎么了！我一天在这里上十四个小时的班，累的没注意！”看着田雨墨那非常不善的眼神，范晓知道自己可能在田雨墨这里干不下去了，索性也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我们这里用不起你这尊大佛，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别来我这里上班就行！” “行啊！我给你上了半个月的班，你把我的工钱给结了！” “结什么结啊！你信不信我到警察局告你！你这段时间贪的钱，都够你一个月的工资了！你想要半个月的工资，行，咱先把帐算算，你信不信我告你盗窃！”田雨墨是信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但是对这么一个贪自己钱的小贼，田雨墨就没这种态度。 “好，不给就不给！”范晓也是有些害怕，田雨墨刚才从气势上就把他给压倒了。真要是闹大了范晓也怕不好收拾，毕竟是他理亏在前。 其实这样算来范晓还是赚得，这段时间他一共贪了将近九百块钱，比一个月的工资还高，这笔钱就算洗白了。 不过范晓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就在离开网吧时还在那里骂骂咧咧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开了家网吧嘛，老子也开一个！” 正文 124 寻找技术人才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突然间就找不到了，可能是趁我上厕所的时候跑掉了，最后也没有收到钱！我估计这两个人至少要交二十块钱的上网费，这钱……” 就在把范晓给开了的第二天上午，田雨墨照例去各个网吧拿钱，只是在江淮大学店里面，账务又发生了错误，现在李志兰正在向田雨墨解释。 “行了！下次注意点儿，下不为例！”听李志兰的口气，想要把这损失的钱给垫上，但是又有些肉疼，差不多能有她一天的工资了，所以一直没有把这损失给认下来。对于这种能认识到错误的人，田雨墨格外大度。 只是看着舒了一口气的李志兰，田雨墨眉头却皱了起来。一个网吧只有一个网管，实在太容易有疏漏，不仅是内部的还有外部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某些素质底下的客户在网吧里玩上几个小时，然后趁着员工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即便是田雨墨也曾经中招。 田雨墨估算了一下，员工的贪腐以及低素质客户的偷跑，几家网吧一天至少能够给田雨墨带来二百块钱的损失，这一年下来就是六七万块钱。 理论上田雨墨接下来开网吧一年能够赚上一百万，但是为了开网吧他可是投了三十多万，差不多要三四个月后才能盈利。而且根据摩尔定律，电脑也是要更新换代的，很有可能田雨墨没赚上几天钱电脑就需要换新的。想要做一番大事的田雨墨实在太缺钱，一年六七万的损失根本承受不起。 “也不知道以后的网吧计费系统什么时候能够研发出来！”被这些损失弄得有些身心俱疲的田雨墨趴在网吧收银台上面，忍不住自语道。 就在趴着的同时，田雨墨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上网经历。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发生的年份和细节已不可考。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在2004年春节的时候在老家泰州上网吧，还是先上网后交费的，但那个时候省会东华已经开始先充值再上网的模式。 至于东华是什么时候变成先充值再上网的，田雨墨却想不起来。不过泰州离省会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信息流通还算可以，东华网吧变得也不会太早，想来类似的网吧管理软件可能要到2003年左右才能研发出来，毕竟后世网吧采用的无盘网络系统好像是在2002年才被提出的。 现在网吧还没有形成一个成熟的产业，处于小作坊生产的阶段，固然给田雨墨这种连半瓶子酱油都算不上的人提供了机会，但也让他处在了开拓者的位置上，很多东西都没有。等以后行业成熟了，可不是随便是个人就能开网吧的，想开网吧只能找专业的公司给筹建。 “我能不能自己开发一套计费系统？”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间在田雨墨脑海之中划过，日后那种完全版的网吧无硬盘网络系统好像有些麻烦，但仅仅一个单纯的计费系统应该不麻烦，记得WINDOWS系统自身就带定时关机功能。 在WINDOWS系统已有功能的基础上开发一个局域网电脑管理软件，根据田雨墨的认知，对计算机行业的专业人才来说似乎并不是难事。 东华市的软件产业其实发展很迅速，田雨墨依稀记得上一世看过报道，东华市是华夏国北方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软件产业城市，辖内的江淮软件园是全国首批“国家火炬计划软件产业基地”，后来更被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和国家信息产业部认定为“国家级软件产业基地”。 东华的软件行业其实很厉害，唯独缺少了一家“BAT”三巨头级别的企业来提供支撑，成了很多人才获取更好发展的脚踏板，这才在十几年后激烈的竞争中逐渐掉队，比不上那些国内一线城市。 想到这里，田雨墨再也坐不住，把自己能够想到的软件要求逐条写下来。不过接下来田雨墨也没有到江淮软件园那里去找人做软件，而是急匆匆得跑到江淮大学里的复印室，打了几份招聘广告。 江淮大学虽然比清北比不上，但怎么着也是985、211院校，计算机专业在国内也算数得着的。田雨墨大学班里有个女生，她男朋友就是江大计算机学院的，后来在班级群里偶尔提起她的老公，赫然已经是“BAT”三巨头中B的高级工程师了。 原先田雨墨在江淮大学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不少计算机学院的传闻，譬如某些老师在外面公司里接了活，然后以作业的形式交给下面的学生来做，既锻炼了学生又赚了外快。 以田雨墨的感觉，这个传闻多半是真的。田雨墨虽然是经济学院的，但也接受过计算机方面的课程，大一时的《C语言基础知识》，大二时的《数据库管理系统》两门课程都是计算机学院的老师给上的。 《数据库管理系统》的老师是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忙得很，自己在外面开了一家网络公司，是田雨墨见过的第一个拥有三个手机的男人。 这位老师太忙了，一个学期的课程大概有一小半是他带的研究生给田雨墨他们上的。而那些师哥师姐们也承认，他们也经常帮着老师做项目，而且这个老师是给钱的，不像某些人的学生一样干了白干。 比起软件公司的工程师们，江淮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们应该也是很有实力的，可能除了经验差一些，他们也能够解决自己的问题。当然最关键的是比起那些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软件公司来说，学生便宜啊。 “本人现欲开发一套上网管理程序，请有能力、有意向者与我联系，价格面谈，联系人田先生，电话1*******！” 不一会儿，这么几张小广告，便贴在计算机学院办公楼以及计算机学院学生住宿的几栋宿舍楼前面的报告栏里。 田雨墨像是布下直钩的姜太公一样，等待着前来上钩的人才，只是没想到一下子便钓出两个老熟人来。 正文 125 二师兄 “不应该啊！怎么才两个有意向的人呢？” 上午贴完了广告，到下午四点半，居然只有两个人给田雨墨打了电话，问他广告上面说的事。因为省电话费，他们在电话里面也没有多说，只是约好时间面谈一下，地点就定在第三学生食堂98号饭桌，图一个比较吉利的发财口彩，两名面试者面谈的时间差了办个小时。 江淮大学学生食堂，一般五点到七点是人流高峰，过了七点人就开始少了，98号的餐桌的位置比较偏，过了七点钟那片基本上没人坐，所以田雨墨定在七点钟开始面试。 面试在七点，田雨墨六点半就到了江淮大学吃了晚饭。吃完饭后他又在食堂买了三瓶可乐，拿到98号桌子上面，不管成不成，请人家喝瓶可乐总是不错的。 稍等了一会儿，田雨墨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朝这边走过来，他手里没有拿着餐盘，而是带了一个用来记东西的笔记本，田雨墨马上便感觉这是第一个过来应聘的人。 果不其然，这人看了一下餐桌子上贴的标签号后，径直朝田雨墨这边走了过来。可能觉得田雨墨有些年轻，朱烈有点儿不敢确定，等看着田雨墨主动站起来向他打招呼，这才向田雨墨问道：“您是田先生吧，我是过来应聘的，我叫朱烈，很高兴认识您！” 下午打电话的时候，为了省钱，田雨墨和应聘者只是简单约了个时间地点，其他什么都没有交流，到这个时候田雨墨才知道应聘者的名字。 朱烈这个名字田雨墨听着有些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朱烈的相貌。 朱烈人长得不错，再加上一米八的个头，可以说形象不错，但是头顶上面的毛发比较稀疏，二十多岁的人，头顶上已经秃了一小块，不禁让人担心他那剩下的稀疏毛发。不过朱烈个子比较高，除非田雨墨这种同样高个子的人，很难发现他脑袋上面的猫腻。 只是看完朱烈的长相，田雨墨更加觉得眼熟了，只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所以他不动声色得对朱烈说道：“朱先生，您介绍一下自己吧！” 朱烈客气得点了下头，开始诉说起自己的简历来：“我是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研二的学生，本科也是在江淮大学读的，大三的时候参加数学建模大赛，获得全国二等奖，后来直接保研在江淮大学继续读书。现在导师是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彭金强，我的导师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有时候我也帮着他做一些项目，我在计算机软件编程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今年省政府上了一套财务管理系统，我也出了不少力。” 当听完朱烈的自我介绍之后，田雨墨终于想起他是谁来了，“数学建模大赛”这个名词最早就是从他口中听来的。 当时不知道数学建模大赛是何物的田雨墨还好奇，一个学计算机的怎么就去搞数学了呢，难不成是钦定的。 “下半年开学就是研三了，毕业之后您有什么打算吗？”为了更进一步确认朱烈的身份，田雨墨又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我导师说我比较适合搞研究，想要推荐我留校。我也挺喜欢留校的，不过留校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来！”说到这里，朱烈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对自己的前途也是茫然不知。 “你肯定能够留下来的！”田雨墨一本正经得回答道。 “托你吉言了！” 朱烈以为田雨墨是客套，但田雨墨却是笃定朱烈能够留校成功。因为朱烈是田雨墨大一《C语言基础知识》的老师，人送外号“二师兄”。 朱烈混了这么一个外号，倒不是因为他姓朱或者长得胖，这个“二师兄”的外号压根和《西游记》里面的二师兄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周星驰电影《少林足球》里的二师兄。 《少林足球》里面外号“旋风地堂腿”的二师兄有一句台词——“为什么我长得这么帅，但要掉头发！”朱烈和这个二师兄有着同病相怜的毛病，那就是掉头发，所以被他的同学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朱烈这人性格比较好，二师兄这个外号就是他上课的时候主动告诉大家的，学生们这样叫他他也不生气，偶尔也会用葛大爷“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这个说辞来自嘲，虽然掉头发这点“是他心中永久的痛”。能拿自己心中永久的痛来调侃自己，二师兄的脾气自然是非常好的。 但二师兄的业务水平真得很厉害，要不然也不能够留校任教。不过大一的《C语言基础知识》学完之后，田雨墨再也没有见过二师兄。 大二时的《数据库管理系统》，教课的老师就是二师兄的导师彭金强，这位教授公司开得不亦乐乎，经常找自己的研究生过来给自己代课，从其他学长学姐那里，田雨墨知道了二师兄的近况。 二师兄在加密算法方面取得了一项非常突出的成就，被江淮大学破格录取为副教授，然后参加了国家的神舟六号飞船项目。因为涉及到国家机密，那些学长们也不知道二师兄具体去干啥，只知道他参与了这个项目。 当年神舟六号飞天的时候，田雨墨格外自豪，不仅因为自己是华夏人，而且因为自己的老师也为神六飞天做出过贡献，尽管田雨墨的C语言学得一知半解，第二年便全部忘光了。 在田雨墨大四的时候，班里有个同学在学校里面看到过二师兄。据这个同学说，二师兄现在留了个大光头。也不知道他的头发是自然掉光的，还是人工剃掉的，但大部分人都倾向于后者，毕竟以他原先掉头发的速度，应该不至于这么早便秃头，多半是为了好看才剃得。 只是现在的田雨墨已经看过日漫《一拳超人》，对二师兄秃头有了另外的看法，可能是他变得太强了，所以掉头发的速度也加快了。 正文 126 学者 田雨墨对二师兄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但是随着刚才的一小段对话，田雨墨竟然全部回忆起来。虽然田雨墨没怎么好好学习C语言，但是对二师兄还是充满了感情，两人喝着可乐，简单聊了会儿天。 “朱哥，我也不和您废话，我是个开网吧的，江淮大学西门那家亦文网吧就是我开的！” “南京小笼包旁边那家店吗？” “对！就是那家店！我现在遇到一个麻烦，就是收纳网费的事。都是来一个客户，手工登记一下时间，然后等他下机之后再登记一下时间，根据时间来收费。但是这就有个问题，有些客户太不实在，上完了网，趁着我们的营业员不注意的时候偷着就跑了！” “是啊！有这种不地道的人！这种事可以让客户先交纳一部分押金来上网吧？” “对！我就是有这么一个打算，先叫押金再上网。但除了客户有些问题外，我们店里的营业员也不见得手脚就干净。没有任何人监督，他们做手脚实在太容易，收银员这个工作现在就是引诱他们犯错。我这个老板只要不是亲自在场，他们少没少收钱，我根本不知道。” “我明白您的困境，您想让我帮您做什么？”大概也知道田雨墨的目的，朱烈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一下田雨墨的要求来。 “我是想让您帮我做一个软件，控制局域网内电脑上网时间的。其中一台是管理机，如果管理机不赋予权限，网吧里面的其他电脑全都无法进入WINDOWS界面，同时管理机还要控制其他电脑的上网时间。根据每个客户预交的押金确定他能够上网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间他就不能上网，除非他到管理机那里充值续费！”田雨墨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后世网吧那套计费系统给说了出来。 朱烈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你说的没太大问题，我能给你编一个程序，不过具体的细节咱们还得再商量一下，您再说说其他要求吧！” “恩！客户那边时间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电脑要弹出提示，提示他时间不足请充值，哪怕客户这个时候在全屏玩游戏也要确保他能看到！我们网吧还有一个包夜包早模式，就是交上多少钱一下子能玩好几个小时，您也要把这个功能给设计上。另外就是管理机那边给做个费用计算，确保充值多少都记录下来，自动来个费用合计，让人无法更改！” “行！我都记下来了，还有其他要求吗？” “其他的我一时间想不起来，可能得在实际使用的时候才能想到。有些功能也要在实际使用中检验效果，到时候先装两台机器试试，可能还要更改。朱哥，您大概多久能给我做好这个软件？” “三天吧！这个软件不是很麻烦，我加加班就能给你做完！” “多少钱？您给开个价！”自打田雨墨开始做生意，他也是掌握了不少谈判技巧，对田雨墨这个口才不怎么样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掌握主动，而现在向朱烈问价，也是田雨墨掌握主动的一个办法，他不了解行情，不知道该出多少钱，万一要是报高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一千五百块钱怎么样？”不过朱烈也不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居然用商量的口气说出这么一个价格来。 “太高了！”听着朱烈那试探的口气，田雨墨马上便斩钉截铁得说道，务必要在气势上面压住对方。不论朱烈报多少价，田雨墨都会嫌高，但朱烈自己底气不足，给了田雨墨更强硬的资本。 “这个价格真不高，我在彭院长的公司干过，他们公司为私人做这么一个软件，没两千下不来，给公家做就更贵了，市价就这样！”对田雨墨的咄咄逼人，朱烈如此解释道。 “奥，我是看您一天挣五百块钱觉得贵！”田雨墨感觉朱烈这人挺实在，也是老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嗨！这行业都是些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活，价格自然是贵！或者说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吧，我的学问值这些钱！”听田雨墨竟然是这种想法，朱烈也是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那你能不能再给我加一个功能，比如说是给这个软件设计个激活码之类的功能，只能让得到我授权的人才能使用这个软件？如果可以的话我咱们就一千五成交！” 田雨墨也是想好了，恐怕不少网吧老板遇到和自己一样的困扰，这么一个软件应该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 既然花了钱就要最大程度的攫取价值，田雨墨准备在自家网吧装好后就到其他网吧去推销这个软件。哪怕是把这个软件定个两千的价格，恐怕也能卖出去不少，因为这个软件能够有效为网吧老板减少损失方便管理。 “行！没问题！”听田雨墨加了这么个要求，朱烈也是猜出了他的打算。不过朱烈这个人不是一个想做生意的人，还是学者比较适合他的身份，所以他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朱哥，其实我还约了一个您的学弟，我也想问问他的报价。如果他的价格比您低的话，我可能不会选择您。”不过田雨墨并没有打算放过朱烈，资本家的天性决定他肯定还是要压缩下朱烈的报价。 “行，到时候您把他的价格告诉我，我看看还能不能再压缩一下！” 朱烈的确不适合做生意，刚才短短几句话，已经露了怯，田雨墨确定自己还是能够杀杀价，用更便宜的价格拿到软件。 “行啊，买卖不成仁义在！朱哥，咱们交个朋友吧，以后可能少不了找您做东西！”说着，田雨墨主动向朱烈伸出了友谊之手。 “那我先走了，我等你的消息！” 和田雨墨握完手后，朱烈也没有说太多话，拿起剩下的半瓶可乐便走了。田雨墨则小心翼翼得把朱烈的联系方式写到自己的笔记本上，怕手机掉了找不到朱烈了，然后便静静得等待第二位面试者的到来。 正文 127 杜子腾 田雨墨和朱烈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朱烈刚走没多久，另外一名面试者马上便到了。这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相貌一般，身材比较瘦小，但是给人的感觉便是透着一股机灵劲。 “您是田先生吧，我叫杜子腾，是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大二的学生，我今天看了您的广告，想过来和你探讨一下合作的问题！”说完之后杜子腾也不客气，随手便拿起桌子上面的可乐，拧开盖喝了起来。 “你就是杜子腾？”当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后，田雨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你认识我？”看着田雨墨那诧异的眼光，杜子腾也是有些疑惑不解，他只是一个计算机学院的普通学生，平时比较宅，也不大参加集体活动，没理由很出名。 “没什么，你的名字很容易让人听错！” 被田雨墨这么一说，杜子腾也是微微有些尴尬。 在杜子腾出生前，他爸对着一本字典翻了许久，最后自我感觉良好得起了这么个天才的名字。从懂事到上学前，杜子腾都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文雅很好听，等上了学之后，被那些想象力丰富的同学们一叫，杜子腾才发现他爸居然给他起了个“肚子疼”的谐音名，然后他便有了个“肚子疼”的外号，后来歌手阿杜比较火的那几年才被人改叫“阿杜”，并被沿用下来。虽然亲朋们都叫杜子腾阿杜，但是不熟悉的人还是会喊他肚子疼，这个脑抽的名字估计会伴随杜子腾一声。 田雨墨之所以对杜子腾记得牢固，也是拜他的名字所赐，这个名字和“史珍香”、“楚中天”等姓名曾经带给田雨墨无穷的乐趣。而田雨墨之所以知道杜子腾此人，是因为他是江淮大学树立的一个榜样——一个创业榜样。 当本科生们大三的时候，就要开始面临人生接下来的重大选择，大学生们可能的出路也就考研、工作、出国等几项，当然工作里面又可以细分一下，主要是考公务员和自主创业两项比较特殊的工作。 田雨墨读大三的时候，学校里面也组织过相应的座谈，尽管田雨墨因为贾文琪的原因选在考研，但还是跟着过去听了一下讲座，主要是听取一下考研前辈分享的经验和教训。 当时江淮大学找的毕业生也算是同一代人中的佼佼者，考研的代表是一名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的在读研究生，出国代表则在美帝常青藤普林斯顿大学读书，考公务员的代表是一名在省委科技部工作的选调生，外企代表则是一名在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普华永道担任中层的学姐，而自主创业代表就是这个杜子腾了。 当时杜子腾做完自我介绍报出姓名之后，现场便响起一片哄笑声，以至于到现在田雨墨还记得他的名字和事迹，而前面几个社会精英的名字，田雨墨已经彻底忘记了。 由此看来，起个难听的名字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能让人印象深刻，譬如田雨墨初中时临班的老师尹静，虽然她并没有教过田雨墨，但她的名字到现在田雨墨也没有忘掉，而其他教过田雨墨的初中老师，只有班主任的名字还记得。 杜子腾是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98级的学生，东华本地人，省会城市比下面的小县城就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在田雨墨只能从书本上看到的少年宫，人家省会城市的学生就可以去体验一把，而杜子腾就是在上初中时在东华少年宫里第一次接触到电脑，并且一发不可收的迷上了电脑。 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少年宫的老师引入门后，杜子腾开始自学编程。哪怕是在高中三年繁重课业的压榨之下，杜子腾还是通过自学掌握了高超的编程能力。而在高考结束之后，杜子腾想都没想便报考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 考上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之后，把其他同学折腾的头昏脑涨的课程，对杜子腾来说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于是杜子腾便开始自学高年级课程，江淮大学图书馆里有的是专业书籍供杜子腾借阅，而学校的老师们也非常愿意为这个好学的学生解惑。 大一结束之后的暑假，杜子腾开始到江淮软件院去兼职，一个暑假赚出来一台笔记本。等到大二时候，杜子腾开始频繁逃课，频繁出去兼职。等到了大三，杜子腾兼职也是见识了不少世面，发现自己兼职所得比起老板的收入差了太多，直接在软件园租了房子自己开了家公司。而杜子腾也比价有经商头脑，他的公司开的还算不错，等到大四毕业后他也没有找工作，继续开自己的公司。 田雨墨因为考研离开了东华，从此与杜子腾再也没有交集。后来在大学QQ群里偶尔听同学一脸羡慕和崇敬得提起过杜子腾，他的公司已经被BAT三巨头的某家给收购了，只是杜子腾过得不太愉快，辞职出来再度创业。杜子腾接下来的轨迹，田雨墨就不清楚了。 田雨墨是2005年知道的杜子腾，当时据说他的公司一年能给他带来三十来万的收入。当时田雨墨还有些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概，或者说是无知者无畏，并没有觉得杜子腾有什么了不起。当时的田雨墨天真得以为自己研究生毕业后能够迎娶贾文琪，走上人生巅峰，只是真得毕业后，前半句倒是实现了，后半句却是遥遥无期，竟然只能通过重生才有机会实现。 只是十几年过去了，田雨墨的收入依旧远远比不上2005年的杜子腾，恐怕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现在，两人之间的差距又被拉大了，被社会教做人的田雨墨这才知道杜子腾的厉害。 “来！咱们说说软件的事吧，虽然我开学才大三，但我已经跟着软件园里的很多企业干过，经验非常丰富，绝对能够达到你的要求！” 杜子腾的问话把田雨墨从回忆之中唤醒过来，可是面对着稍显稚嫩的杜子腾，田雨墨竟然觉得有些棘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正文 128 取舍 曾几何时，田雨墨看过一篇鸡汤文，大体的意思就是一个优秀的企业家要善于容纳比自己优秀的员工，这样才能让企业发展。当时田雨墨觉得非常有道理，如果自己将来有发达的那么一天，一定不会嫉贤妒能，给自己的手下一个宽松的环境，充分利用手下人的聪明才智，做一名优秀的企业家。 只是当田雨墨真得面对一名优秀的员工时，他却有点儿拿不准主意。这名优秀的员工自然是杜子腾，优秀到再过一年就要自主创业的人物，田雨墨有这个能力控制住他吗？ 杜子腾和朱烈不一样，后者是那种学者类型的人，无心经营什么公司，这种人即便是水平再高，可能也只是一个好的工程师而已。但杜子腾不一样，他是一个干事业的人，骨子里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商人，还是个有技术的商人。这个有技术的商人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下海创业了，田雨墨更是不敢和他深谈，甚至连自己的这个“创意”都不敢告诉他。 现在网吧业的门槛比较低，最早的收费软件也比较简单，田雨墨把这个想法告诉杜子腾之后，他可能很容易便做出一个软件。然后这个雄心勃勃的创业者，很有可能撇开田雨墨单干，毕竟杜子腾此时正在考虑创业开公司，最后给自己平白增添一个竞争者。 那些干大事的人还真是拥有强大的勇气和智慧，想想汉高祖刘邦把韩信用的团团转，而自己连一个杜子腾都不敢用，那些卢瑟穿越了便王八之气四溢，把历史上的人物耍得团团转的穿越小说压根便靠不住。 不过田雨墨也不能完全说是武大郎开店，他其实挺能容人的，尤其是有本事的人，只可惜现在的他实在没有资本去驾驭杜子腾，只能放弃他。 从对网络文学的批判中回过神来，田雨墨已经下定了决心，微笑着对杜子腾说道：“其实吧，刚才已经有个面试人员了，是您的一位学长，我们谈的非常投机，准备一起携手创业，刚才已经和他签好合同了！尽管您也非常优秀，但我可能不能和您合作了！” 一瞬之间，杜子腾的脸上非常精彩，不过片刻之后他竟然试探得向田雨墨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叫朱烈？” 被杜子腾这么一问，田雨墨心中也是微微吃惊，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回想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活，生性比较宅的田雨墨压根不认识学长或学弟，他连本年级的人都人不全。那种交友比较广的人，要么是社会活动力比较强的人，要么是学习比较好的人，田雨墨这两种都不属于，所以他在大学的朋友圈很窄。 想来杜子腾这人非常好学，应该也是认识不少老师学长的，他可能还真认识研二的朱烈。田雨墨仔细回想了一下，朱烈离去和杜子腾到来之间还是差了几分钟，两人也不是走的一个门，因为研究生宿舍和本科生宿舍恰好在食堂两侧，不应该在路上碰到。 那杜子腾为啥知道朱烈来应聘，他们两人如果关系好的话那就一起过来了，或者前者会等着后者过来打个招呼。没有发生这事，说明两人关系一般，可能只是点头之交混个脸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朱烈在广告栏那里记自己电话的时候被杜子腾给看到了，然后杜子腾知道朱烈可能会过来，只是杜子腾为啥笃定这人是朱烈，就没有其他研究生可能过来应聘？ 突然之间一个想法划过田雨墨的脑海，他也就不在那里装深沉，从而避免被杜子腾看出自己心里面的真实想法，而是沉声问道：“杜同学，我在广告栏那里贴的广告是不是都被你给撕了！” “哪有啊！” 冷不丁被田雨墨这么一问，杜子腾也是略微慌张，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还是被田雨墨看出了猫腻。这个未来的小老板终究还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城府不够深，城府同样不深但在社会上混了八九年的田雨墨经验还是比他丰富点儿——之前买房的时候田雨墨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当时杜子腾看到广告之后很想把这个活给揽下，于是就把田雨墨贴的广告全都给撕了，所以一共才有两个人过来找田雨墨面试，计算机学院的学生对赚外快的事情应该很热衷，否则不会这样。 而在杜子腾撕海报前朱烈已经看到这个广告，朱烈看广告的情形并被杜子腾给看到，所以他才一下子猜出另外一个面试人是朱烈。 只是杜子腾不小心提起朱烈，却让本来就纳闷面试人少的田雨墨迅速警觉起来，被他稍微一试便试出杜子腾有问题来。 如果作为毫无利益的第三方，田雨墨可能会觉得杜子腾有点儿小机灵干得漂亮，但作为被坑害的招聘方，田雨墨则对杜子腾相当不爽。 不过尽管看出杜子腾在撒谎，但田雨墨也没有点破，而是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这次真得很遗憾，我之前听一个朋友提起过朱烈同学，我那朋友对他的评价很高，而且他的价格我根本无法拒绝，已经谈好了的也就不变了。不过我想将来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留个联系方式下次联系吧！” 听田雨墨这么一说，杜子腾讪讪得点了下头，握住了田雨墨伸出的手。刚才杜子腾主动说出朱烈的名字，本来是想着分析一下自己和朱烈的优劣势，却没想到田雨墨却猜出自己撕广告的事情，被抓住把柄的杜子腾失去了和田雨墨继续讨价还价的气势。 又核对了一遍联系方式后，杜子腾转身便走出了食堂餐厅，田雨墨却坐在远处沉默不语，心中总觉得这事没有这样完。最终田雨墨掏出手机又给朱烈打了个电话：“朱同学，我是田雨墨，有件事我想摆脱您一下，就是我找您做的这个软件，您不要和任何人说，尤其是一个叫做杜子腾的人！” “奥！小杜啊，我认识，他怎么了？” “没什么！这事商业机密！你可得给我守好口！” “好的，我知道了！放心吧！” 田雨墨这心血来潮的电话居然真起到了作用，事后杜子腾居然真找到朱烈询问起田雨墨找他做的软件来，毕竟杜子腾的面试根本没从田雨墨那里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连田雨墨想做什么软件都不知道。 而在田雨墨的叮嘱下，朱烈也对软件的事守口如瓶，等杜子腾发现东华的大部分网吧换了一套简单的计费系统已经是大半年后的事情。 正文 129 新业务 接下来将会是互联网发展的年代，田雨墨也准备尝试当一下互联网弄潮儿的感觉，可是他不懂技术，这将会在事业初期严重制约他的发展，所以田雨墨迫切得想要结识一下技术人才，所以他最终也没有和杜子腾撕破脸皮，说不准以后还会用着人家。 而技术高又没啥野心的朱烈，田雨墨则是打算认真结交一番，也没在继续在乎那几千块钱的劳务费，一口答应下朱烈的金额。 三天之后，按照约好的时间，朱烈带着一张光盘来到田雨墨在江淮大学的网吧里。田雨墨早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许久，还故意多占了几台机器，准备用来实验朱烈的软件。 现在这个年代，用光盘装个软件还是非常高大上的行为，把跟在后面看热闹的网吧网管高恒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个高恒是东华本地人，平时人也比较活泛，不过原先压根没接触过电脑，现在才入职几天，连装软件都不太会。 朱烈做的软件界面很简单，主要是三种模式，常态模式、包夜模式和包早模式，每种模式的单价都可以调整，常态模式是交多少钱给开多少时间的机器，后两种模式是交了钱可以在相应的时间内畅玩，这几种模式都会在时间将要结束前半个小时向用户发出警告。 最重要的还是把收费记录彻底书面化，客户交的每一笔钱都清楚得记录在系统里，无法改变，还自动累加计数，田雨墨第二天过来直接对着系统里的钱数对账就可以了。 试用了一下后，田雨墨对朱烈做的这套系统相当满意，痛快得把朱烈的钱给付了，然后硬拉着朱烈去旁边小店吃了一顿饭。 这顿饭虽然没花多少钱，但吃的非常尽兴，毕竟田雨墨也是江淮大学的学生，上一世他两年后就到江淮大学读书，田雨墨这人比较宅，平日里除了找贾文琪和小姑外基本不出校门，对学校里的情况非常熟悉，讲起学校里面的各种秘闻来头头是道，和朱烈自然能够找到很多话题，甚至让朱烈感觉田雨墨比他更像江淮大学的学生。 “你以后再做什么程序，找我就行，能不收钱我就不收钱！”等吃完这顿饭，田雨墨和朱烈的感情迅速升温，朱烈拍着胸脯对田雨墨保证道。 该给的钱自然还是要给，只是此时的田雨墨资本一般，想找朱烈帮着弄些东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送别朱烈之后，田雨墨回到自己的网吧，趁着中午人少的机会，把剩下的电脑都给贴上编号，又装上了控制软件，简单得给网管高恒教了一遍他就学会了如何使用这套系统收费。 然后田雨墨便马不停蹄得去自己的其他几家网吧把这套软件全给安装完毕，田雨墨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手下的网管贪污网费了。 等装完了几家网吧的机器之后，田雨墨又到附近的人力资源局那里张贴了一份招聘广告。 虽然现在的网吧挣钱不少，甚至可以用摇钱树来形容，但田雨墨估计自己还得等几个月才能再开一家网吧，所以没着急进行人才储备。 但是现在的情势的改变却不得不让田雨墨改变策略，因为田雨墨想要推广他手上的这个收费软件，造成他现在手上员工人数不够用。 就在招聘新员工的同事，田雨墨在那里对袁锋和高恒进行培训，给他们培训使用收费控制软件的安装和使用。 朱烈做得这个收费软件，应该有着不小的市场需求量，毕竟现在网吧是越开越多，很多网吧，尤其是那些老板雇人经营的网吧，都面临着与田雨墨一样的困境，现在这个简单实用的软件，一定能够得到不少用户。 田雨墨给这个软件定的价格是一家网吧一千五的收费，这是他仔细考虑后的定价。很多软件都靠后期的维护升级收费，但这个网吧管理软件并没有考虑什么日后的维护升级，这就是个一锤子买卖。因为再过一年多，就会出现比较正规的网吧管理系统，到时候这么一个简单软件注定会被淘汰掉，田雨墨就是想在这一年的空窗期里面赚个小钱而已。 招收的新员工很快便到位，而抽身出来的袁锋和高恒，也到了出发的时刻。之所以选这两个人去跑这个业务，田雨墨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高恒这个人比较能说，反正根据田雨墨的经验，能说的人不一定做得好销售，但是做得好销售的人一定能说。推销软件，本质上这就是个销售工作，田雨墨觉得高恒有做一名优秀销售员工的潜质。 而袁锋则更不用说了，田雨墨的第一个员工，踏实能干能吃苦，田雨墨的事业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发展，绝对需要这样的员工，而前段时间田雨墨给袁锋涨了点儿工资，让他能够更安心留下来，这次让他出去营销，不仅是给他锻炼，也算是让他对田雨墨更有一些信心——他的老板可不仅仅是开个网吧，还有着更大的前途。 想要人出力，必要的物质奖励可是少不了，火车硬座、长途汽车和公交车车票，田雨墨都给报销，一天再给七十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像是袁锋这种节俭的人，这七十块钱也能省出不少钱来。除此以外，每销售出一套软件，田雨墨再给他们七十块钱的提成。当然，他们在网吧当网管的工资就暂停了。 田雨墨给出的待遇还算不错，再加上袁锋和高恒都是些年轻人，对出省的事情都非常新鲜好奇，都跃跃欲试，士气高得不行。 这次田雨墨所图甚大，直接把袁锋高恒派到江淮省旁边的两个省去拓展业务，而江淮省则准备自己来跑。 秉承着不打无准备的仗的原则，田雨墨也是做足了准备。出发前便把三省地图买来，根据火车线路提前规划好旅程，又给江淮大学店的网吧拉上一部固定电话，给出差的两人各配了一部便宜的山寨手机，方便发生问题的时候及时联系。 正文 130 自己人也要防 “收了钱以后尽量先存到银行里，带在身上不安全！”都是没啥社会经验的小年轻，在出发前田雨墨仍然不忘了向他们提醒道，就像一个啰嗦的家长一样。当了老板以后，田雨墨有点儿能够体会到家长们的心情，只要人没事，赚不到钱也没啥大不了的。 把袁锋和高恒送上通往邻省的火车后，田雨墨也动身出发，他最想去的自然是老家泰州，因为开发软件的原因，田雨墨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去，高亦然还在那里等着他回去宠幸呢。 2000年正是网吧刚刚起步没多久的时候，田雨墨出发前曾经数了一下，国内二线城市江淮省省会东华，到目前为止才三十多家网吧，其中有四家还是田雨墨开的。老家泰州这种县级市，城区目前才三家网吧，至于下面的乡镇，应该是没有网吧存在的。至于普通的地级市一级，田雨墨因为没有亲戚在这种城市里生活，暂时还得不到数据，估计也就是十几家左右的水平。 新安市区恰好在东华和泰州中间，田雨墨这次全省旅行营销的第一站其实是新安，而最后一站是武道，也就是田雨墨第一次给人装网吧的那个地级市。 田雨墨在东华和京城上学工作的时候，别人问起他的籍贯，他总是说新安。毕竟新安这个地级市在全国还是很有名气，而泰州这个县级市出了江淮省就没有几个人知道。 但田雨墨这个新安人，却从来没有去过新安市区，最多就是在新安郊区的火车站导一下车，两世为人，田雨墨还是第一次来到新安市中心。 踏入新安市中心，田雨墨不由得再次感慨祖国在接下来的迅速发展，十几年后随便一个县级市的市容市貌都能把现在的这个地级市给爆出翔来。 田雨墨也无暇多想，赶紧去寻找自己的客户们。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电子地图，田雨墨只能向路人打听周围有没有电脑室，现在大多数网吧都叫做电脑室，网吧这个洋气的名字要过很久才开始流行，变成更洋气的网咖那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只是很多路人，都对电脑室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概念，压根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问到第六个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这才打听到第一家电脑室的位置，估计这哥们可能没少过去上网。 公交车坐了两站，又走了两百米，田雨墨总算来到这家还兼职装机维修卖硬件的电脑室。最早的一部分网吧好像就有一些维修店发展起来的。 这家电脑室不大，只有二十台机器，但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好像还有几人在那里联网打游戏。网吧的收银是一个三四十岁之间的中年女人，正嗑着瓜子在那里上网，看到田雨墨进来也没有向他打招呼。 这个阿姨也不像是会修电脑的人，估计是这里的老板娘。田雨墨顿时有种出师不利的不祥预感，这个小网吧估计是由一对夫妻档经营，这就不用担心外人贪污，而且他们这个小网吧机器太少，上这套管理软件的平均成本就要高上不少，估计生意不好谈，这让田雨墨在心里面稍微把软件的价格调低了一点儿。 田雨墨通过激活码控制袁锋和高恒安装软件的数量，这样他们就无法瞒报装机数量，田雨墨又严格规定他们不允许以低于一千五百块钱的价格出售软件，彻底杜绝了他们私下吃回扣的可能。 至于田雨墨自己，则可以随意议定价格，反正都是他自己的钱，为了能够更加灵活得进行营销，多赚点儿和少赚点其实没什么差别。 “姐，您好！我是东华亦文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工程师，过来向您推荐一下我们公司的产品！” 田雨墨清了一下嗓子，开门见山得说道。曾几时田雨墨认为工程师是件很高大上的称呼。但是田雨墨工作之后发现，很多人都管干技术的都叫某某工（程师），不管他有没有职称，所以田雨墨便大言不惭得自称自己为工程师。 “您找我有什么事？”田雨墨的称呼令年纪快赶上他母亲的老板娘心里面暗爽，只是却不知道田雨墨这么一个“工程师”找她是做什么事，一脸诧异得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 “姐，咱们网吧现在是不是先上网后交费啊？有没有遇到那种偷跑的？”田雨墨也没有回答老板娘的话，而是向她反问道。 “是啊！稍微不留神，一些缺德的家伙就溜了！昨天就有一个，我老公跟着追了三条街都没有追上！”被田雨墨这么一说，老板娘也是愤愤不平，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一个人真是管不过来。 “还有，您对账务也是经常算不清吧，要花好久才能把一天赚的钱给算清楚？” “这个……”被田雨墨一问，老板娘有些卡壳，其实他们网吧的账务根本就不算，反正都是老公和自己看着，定期把收到钱就往银行一存，也不知道是不是赚了这些钱。 不过田雨墨的话给老板娘提了一个醒，因为她发现，有那么一次，放钱的抽屉里面少了一张百元大钞。这抽屉钥匙只有自己和老公有，肯定是被自己老公拿走了。想着老公可能拿着网吧的钱出去花天酒地，老板娘心里就有一股火在烧，不过她却向田雨墨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开发了一套程序，就是专门给网吧设计的。把收费模式改成前端收费，客户交纳押金，根据上网价格折算成时间，时间耗尽后客户便不能上网，从而杜绝一些低素质客户，避免很多麻烦。另外这个软件还有一个计费功能，可以把你们网吧每天赚的每一笔钱详细记录下来自动汇总一个总数，杜绝有人在钱财方面做手脚！” “是嘛！你给我弄弄看看！”田雨墨的这种说法立即引起了老板娘的好奇，因为按照田雨墨的说法可以斩断老公时不时出现的第三只手。 田雨墨也没想到这个阿姨能这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马上便在她网管机和另外一台普通机器上面安装了软件，一边给她操作掩饰，一边还不忘了继续营销：“姐，电脑室这种行业肯定会有发展，将来您说不准还要开个分店，到时候可能得招人管理，你说他要是在里面做手脚怎么办？我们公司的这套软件主要就是为这种情况研发的！” 虽然觉得这位阿姨并不一定会购买这个软件，但田雨墨还是不忘了做广告，说不准她过一段时间想要装了呢，或者向其他认识的人推荐一下。 “你这个软件多少钱？”田雨墨稍微演示了一下，便让老板娘明白是怎么回事，老板娘觉得这软件很不错，只是无利不起早，她也需要问明白这软件多少钱。 “一千五百块钱终生使用！”看着老板娘似乎很感兴趣，田雨墨忍不住又把价格给抬高了。 “太贵了！” 一听田雨墨的报价，老板娘马上一副死了老公的模样，连连摆手。但是这个动作却让田雨墨看到了更多的希望，明显是进入了讨价还价的阶段，马上便开始吹起牛逼来：“我们这软件一定都不贵，找的是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的教授给设计的，运用了国际最先进的JAV和SQL Sever技术，光设计费就花了十几万！本来是我们老板的网吧自己用的，后来发现收不回本来，这才让我们下来推销这个软件！” JAV和SQL Sever是啥玩意，田雨墨早就忘了，只是依稀记得自己上大学时听过这几个名词，所以拿出来忽悠下老板娘。 老板娘的知识水平明显比田雨墨要低上一个层次，被田雨墨这么一忽悠，马上便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只是她心里面还是觉得有些贵，有些拿不定注意。 “姐，咱都是新安人，我就给您交个底吧！我们老板给我们一户七十块钱的提成，这七十块钱我可以不要，价格不能再低了，最少收您一千四百三！” 田雨墨自打上大学后就一直说普通话，到后来老家的土话几乎都不会说了，只有和老家人用新安土话聊天的时候才能切换回去。刚才和老板娘聊了会儿，田雨墨发现自己又说起了方言，索性点明自己的籍贯，只是老乡也是很容易骗老乡的。 一千四百三对老板娘来说，还是有些贵，只是田雨墨也把话说死了，让她无法讲价。踌躇了片刻，老板娘问道：“你这个软件确定能把帐记好？不会让人给改了吧？” 到这个时候田雨墨总算是有些把握住老板娘关心的重点，原来他也是在防人，防的多半还是自己的老公，于是忍不住在旁边煽风点火。 “确定没问题，不交钱就不能上网，账目一笔笔记下来，根本没法做手脚，这电脑比人脑好用，绝对不会记错！其实这帐真得做好，你说大哥要是从网吧里拿出点儿钱去，您都不知道。大哥要是吃点儿喝点还好说，要是拿钱找个相好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这个软件我装了！” 正文 131 范晓开店 “好了，姐！我都给您装好了！您给我留个电话吧！”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田雨墨把第一单生意给做好了，只是他却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拿出个本子要记录老板娘的联系方式。 “你记这个干什么？” “我们公司也是想要做大做强的，那就需要关注客户的反馈，知道客户需要什么，所以日后可能会找您做个调查。” 田雨墨这句话说得半真半假，他的确是想要做大做强，但要老板娘的联系方式可不是为了做调查，而是为了以后的营销。 田雨墨这段时间也在思索自己的未来，接下来是互联网发展的大潮没错，但互联网企业都是烧钱的，他这点小身板根本烧不起，恐怕撑不到剩者为王的年代，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开网吧。 只是网吧虽好，但是也有一定的边际效益问题，开网吧非常花钱，管理起来也比较麻烦。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越来越多的资金挤入网吧行业，接下来会越来越不好干。 如果有足够多的钱，那倒是能干成不少事情。田雨墨虽然是学金融的，但却没有任何的金融运作能力，风投基金什么的，现阶段的田雨墨也只能想想而已。 因为互联网泡沫的破灭，国内互联网公司日子都过得很艰难，连迅腾都被撤资，那些风投资金又怎么会愿意投入到田雨墨这种名不见经传又没什么技术实力的人手里。 而找一些本地的土豪合作，开网吧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很快便会不需要田雨墨，所以田雨墨只能选择单干——他还没有强大到能够选择合作者的地步，贸然选择合作者，只会让田雨墨被吞得渣都不剩。 田雨墨从开发收费管理软件上有了一个新的想法，网吧注定是要大兴的，成熟的网吧应用系统也会应运而生，不过那至少是一年以后的事情，田雨墨完全可以提早找人把这套系统做出来，在这个潮流之中赚上一笔，成为一家名副其实的网络科技公司。 这次出来营销收费管理软件，就是为以后的网吧管理系统推广营销打前战的，一方面锻炼营销人员能力，另外一方面登记记录一下网吧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推广营销的时候也是有的放矢。毕竟最早开网吧的那批人都赚了钱，很多人都赶紧又开了一家，绝对是田雨墨潜在的客户。 还有一点儿，就是为开发网吧管理系统积累开发资金，毕竟现在田雨墨身上还是背了十万的贷款。如果不是在过一年可能就有人做出比较完整使用的网吧系统，田雨墨真想把这套系统拆成好几十个阶段，每升一次级都收一次钱。 “好吧，你记一下吧！”老板娘不知道田雨墨的鬼心思，如果她要是经历过后世卖茶小姐的电话轰炸，可能就不会这么痛快得把联系方式告诉田雨墨。 初出茅庐第一仗便打了一个胜仗，田雨墨心里面也是非常高兴，在向网吧老板娘问清楚最近的另外一家网吧怎么走以后，田雨墨这才告辞。 就在走出这家网吧不远后，田雨墨在路边碰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田雨墨起先也没放在心上。等他坐上公交车向另外一家网吧进发时，又路过刚才营销成功的那家网吧，隔着玻璃门，田雨墨发现刚才看见的这个中年男子正在和老板娘激烈得争吵什么。 估计这人就是刚才那家小网吧的老板，田雨墨一时之间觉得挺对不住这位大哥的，赚了他们家的钱，还让他的“零花钱”也大大减少，估计要被他给问候老祖宗了。 就在田雨墨在新安进行自己的营销之时，还有一个人也在打开网吧赚钱的注意，就是被田雨墨给开除了的远房亲戚范晓。 被田雨墨开除之后，范晓颇为硬气的马上从田雨墨的职工宿舍中搬走了，接下来在东华又找了几个工作，但却没有一个干长的。 本来范晓就是个不太靠谱的人，在田雨墨的网吧舒舒服服干了几天，上着网玩着就把钱赚了，还有不少的外快（贪污），这样的好事实在不好找。接下来范晓找的几个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赚的钱少，等把手上的钱花个差不多后，范晓便灰溜溜得离开了东华。 不过这次的省会之行，还是让范晓眼界大开，尤其是田雨墨开的网吧，让他见识了赚钱的一个好方法。在田雨墨网吧里面干了几天，范晓对网吧多赚钱有一个非常直观的印象，他估计田雨墨的江淮大学店一年能赚上二十万。 就在被开除时，范晓曾经对田雨墨狂吠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开了家网吧嘛，老子也开一个！” 范晓是真得想开一家网吧，不过他也知道开一家网吧需要很多钱，田雨墨是靠拆迁拿到的一大笔补偿款，外加抵押了两套房子贷款，才达到现在四家网吧的规模。 范晓没有钱，他家里也没有钱，但是他叔伯姨们不少，几家人凑一下的还是能够开起一家网吧，甚至还可以少花一些钱，因为范晓知道田雨墨网吧机器组装的件都是从他小姑田向丽那里进的，比市价要便宜，而范晓他三姨夫田向进是田向丽的二哥。 田向进一家的财政大权握在范晓的三姨范欣洁手里，所以比起田雨墨来，范晓更加熟悉三姨家的经济情况。 这两年三姨夫出去跑长途，三姨在家开了一家小卖部，两人都比较能吃苦，着实赚了不少钱。根据范晓的感觉，三姨多了拿不出来，五万块钱还是很稳的。 找三姨夫出马，电脑肯定会便宜，甚至连找人装机器的事都省了，直接让田雨墨过来给他装就是了。田雨墨虽然有点儿钱，但还能不给他小叔一个面子。 范晓这次回泰州，主要就是为了说动三姨夫一家帮助自己开店。只要说动了三姨夫一家，钱和装网吧的技术差不多就都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便摆在他面前。 正文 132 漂亮媳妇见公婆 虽然来了一个开门红，但接下来田雨墨的生意却不是很好，一天半的时间走了十二家网吧，软件一共卖出去五份，其中还有两份是一个老板给自己的两家网吧买的。 田雨墨去过的大部分网吧，都是家族经营的，对他们来说，实在没有必要去买这么一套软件，并不是每个老板娘都需要防着自己的老公。 不过田雨墨还是和这些不愿意安装软件的客户互留了联系方式，田雨墨相信，时代的洪流会迫使他们向着前方进发，到时候他们来找自己装软件田雨墨就不和他们客气了，路费是要收一下的。 当天晚上为了省钱，田雨墨跑去田向前工作的厂子，和父亲见了一面吃了一顿饭，在他那里睡了一晚上。 只是在新安多待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见实在在新安榨不出什么油水，田雨墨继续向泰州进发，新安下面的其他几个县级市田雨墨都不准备去了，因为泰州是新安经济最发达的县级市，其他几个县级市还不如泰州，估计也没什么油水。 田雨墨本来只打算在泰州待上两天，其中一天半还是因为高亦然的缘故，泰州网吧就那么几家，成与不成就是半天的事。只是田雨墨没想到，他最终在泰州待了一个星期，大大改变了他原先的计划。 田雨墨是中午到的泰州，已经短信联系过的高亦然早早便在车站等着他，见面之后自然是把这段时间的离情别绪好好诉说一番，在某个小店里吃了一顿饭之后，田雨墨便把高亦然带回了自己家。 田向前此时还在新安上班，两父子都不在曹瑜中午也就在单位吃食堂不回家，此时家里空无一人。 这还是高亦然第一次来田雨墨家，因为过去几年一直处于负资产状态，家里其实挺寒酸的，除了冰箱和彩电外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因为田雨墨最近差不多一个星期回家一次，他的房间倒是非常整洁。早就戳破最后一层纸的青年男女凑在一块，除了做喜欢做的事情还能做什么。田雨墨把房门一锁，又订好母亲回家的闹钟，剩下便是他们的两人世界。 转眼到了下午四点半，操劳了老半天的田雨墨便在那里陪着高亦然翻看他们家的影集。田雨墨这房间里面除了书以外也没啥其他的东西，高亦然倒是很喜欢书，可田雨墨这里的书都是上学用的课本和辅导书，是高亦然最讨厌的一类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记载着田雨墨小时候样子的影集，高亦然自然是看得津津有味。 “你小时候还蛮可爱的，我将来也希望能够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真没想到，现在会长得这么大！”翻到一张田雨墨满月的照片，高亦然也是忍不住对田雨墨笑道，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得指在了婴儿版田雨墨的大腿之间，似乎还有另外的意思。 “你是指的什么？” 田雨墨坏笑着就捏住了高亦然的手，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些其他动作，外面却传来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这声音并不是从门口路过，而是在自家门口前停了下来。 田雨墨一下子便警觉起来，跑到房门口朝外面看了一下，赫然是自己的母亲曹瑜回来了，竟然比平时下班早了将近一个小时。 田雨墨顿时也是无语，上次去高亦然家里被他父母堵在屋里，这次高亦然来自己家，结果又被自己母亲给堵住了。 “谁啊！？”田雨墨其实早就完事了，两人都穿好了衣服，本来想腻一会儿再收拾一下战场离开的，这下子田雨墨只好用对话来拖延时间。 “你这个小兔崽子，回家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你爸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要回来！” 听着曹瑜在屋外说话，田雨墨也暗暗后悔，早知道昨天就不去看父亲了，让他把自己的行踪泄露给母亲。 趁着田雨墨争取来的这段时间，高亦然轻车熟路得赶紧把田雨墨皱巴巴的床单捋顺，把满地的卫生纸给收拾了一下。田雨墨家里的布局非常不容易藏人，高亦然也彻底放弃了藏起来的这个想法，准备再与曹瑜见个面。 田雨墨又检查了一下，确定两人没有什么破绽，这才打开了房门，此时外面的纱网防盗门已经被曹瑜打开。 曹瑜最近心情不错，儿子的房子拆迁，一下子拿到一份天价赔偿，大大减轻了一下他们夫妻身上的负担，有补偿的七套房子，还有四家摇钱树般的网吧，曹瑜觉得田雨墨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我今天专门从单位请假早走了一会儿，晚上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炸里脊……” 提着菜篮子的曹瑜迈进房门，本来兴冲冲得她突然一下子停住了，甚至连有些迟钝的田雨墨都明显察觉到那骤冷的空气。 高亦然也察觉到曹瑜的脸色因为自己变得有些快，感觉向曹瑜笑道：“阿姨好……” “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曹瑜暴怒的原因自然就是田雨墨身边的高亦然了，在曹瑜看来，让儿子被泰州一中给开除了的高亦然，简直就是一个祸害。高亦然直接断掉了儿子冲击无限可能的未来，曹瑜怎么会对高亦然有好脸色。 本来前途似锦的儿子，就这样不能在继续读书。尽管儿子现在混得也很不错，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还是深入曹瑜的内心，儿子现在混得不错并不代表以后也会很好，还是读书是个更靠谱的选择。 哪怕是现在的田雨墨，也是吃了不少苦才混出来的，过年的时候听儿子说起他大冬天在大街上摆摊的事，虽然田雨墨说起来眉飞色舞，似乎很有意思，但曹瑜可是没少因此掉眼泪。 “妈，我不是和你说过好多次了嘛！是我不愿意读书，和亦然没什么关系……” 听了儿子的话之后，曹瑜却是更加生气，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田雨墨还没娶媳妇呢，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忍不住对着儿子大吼道：“她不走！我走！” 正文 133 齐人之忧 曹瑜可能也没有意识到，她这么讨厌高亦然不仅是因为之前害得儿子被开除，还因为高亦然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她潜意识里便觉得高亦然是个祸害。 在曹瑜看来，女人长得太漂亮了可是件麻烦的事，红颜薄命和红颜薄命这两句成语可是很有道理的。女人太漂亮了，觊觎她美色的男人和嫉妒她美色的女人就会很多，前者不遗余力得想要得到她，后者则不遗余力得想要伤害她，最终往往也会伤害到这些美女身边的人，尤其是占有这个女人的男人。 而漂亮的女人也会受到更多的诱惑，很多女人就在形形色色的诱惑之中发生了变化，迷失了自己，同样也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如果田雨墨找个漂亮女朋友，曹瑜也会高兴，但他现在找的这个也实在太漂亮了点儿，曹瑜潜意识里担心自己的儿子没有福分，承受不起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去年儿子被学校开除的事，曹瑜认为就是受了高亦然的影响。 “妈，人家怎么着也是客人，客气点儿行不行！”要是当年田雨墨第一次领贾文琪到自己家来时曹瑜有这么一个反应，田雨墨觉得自己都能和她打起来，不过现在田雨墨倒是挺心平气和得和母亲说话。 “反正我不同意和她谈对象！”如果刚才田雨墨敢和自己硬顶一句，曹瑜马上会更加强硬得顶回去，来确保自己身为母亲的威仪，只是田雨墨这风轻云淡得回答把曹瑜的气也给泄了，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冲。 “妈！我中午吃饭吃得晚，先出去走走消化一下食了！”说完也不等曹瑜回话，田雨墨便拉着高亦然的手快步跑出家门。 被曹瑜这么一闹腾，田雨墨也不知道该难过还是高兴。 难过自然是因为母亲不肯接受高亦然，把她当成了害人精，这婆媳关系还是很重要的，以后相处下来，肯定不少麻烦，田雨墨作为连接两方的双面胶，自然少不了受气。 但同时田雨墨心中还有一丝窃喜，因为他一直在发愁处理高亦然和贾文琪两人关系的事情。那些小说中的男主人公不也是穷则右手为伴，达则大被同眠，田雨墨真要是发了大财，在外面养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有钱人包养小三乃至小七八九十的事情层出不穷，田雨墨觉得自己将来肯定是那种非常有钱的人，养个小的也没什么。 只是这谁大谁小也是个大问题，田雨墨上一世的老婆贾文琪，可不止一次表达过她对小三这类人的鄙视，连着对养小三的男人都深恶痛绝，曾经还对田雨墨表示过，如果他敢外面找女人，她不介意给田雨墨做个绝育手术和田雨墨做姐妹。 至于高亦然，她追田雨墨的时候可是把话说得天花乱坠，不介意田雨墨和贾文琪的关系，说是愿意用真心来感动田雨墨。当时田雨墨还真信了，不过高亦然也是个得寸进尺的主，真追到田雨墨，也开始一些小动作。 之前在家里和田雨墨一起看影集的时候，高亦然看到了田雨墨大学之前唯一一张贾文琪的照片——初中毕业照合影。高亦然在六十多人的合影中飞快得扫了一眼，便迅速定位下贾文琪的位置。 “我真不明白，她是那点吸引你的，你看看这大饼脸……” WHAT！？大饼脸！贾文琪的脸虽然比高亦然的天然锥子脸大一点儿，但绝对不是大饼脸，高亦然这话说得，不仅是侮辱田雨墨的审美，更是侮辱田雨墨的智商。 尼玛，这女人都有宫斗的天赋和欲望，越是漂亮的女人天赋越高。估计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有其他女人与自己一起分享自己的老公，想要杜绝宫斗看来还是只有一夫一妻才能根除。 算了，听着高亦然从长相评价到衣着，把自己的老婆损得完全配不上自己，田雨墨一脸的呵呵，把高亦然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全出了。 只是此时的高亦然却没有玩宫斗的雅兴，刚刚被太后给死锤了一顿的她心情非常低落，低着头沉默不语，眼泪都差点儿淌出来。 这个时候的高亦然还非常单纯，觉得自己和田雨墨好了，都发生了那种关系，就不能再和其他男人好。如果换一个社会背景，可能高亦然就不会这么想，比如说十几年后，以她的颜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肯定会有大量备胎等着接盘。 曹瑜的发作给田雨墨提供了一个新思路，那就是用婆媳关系来制约高亦然，确定贾文琪和高亦然的主次关系。 “你别难过了，我妈决定不了我，现在都是自由恋爱的年代，我可不会受她影响的！”虽然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些小想法，但田雨墨嘴上还是安慰起高亦然来。 现在的田雨墨已经开始幻想起日后的齐人之福来，贾文琪是绝对不能放弃的，田雨墨不能想象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疯狂输出的场景，那岂不是头顶上绿油油了。上一世田雨墨觉得自己混得一般，夫妻生活也还算和谐，没理由这一世发了大财反而被绿的道理。 至于高亦然，本来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喜欢一个女人的田雨墨，发现自己也已经深深得喜欢上了高亦然，一个漂亮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女人是不可以辜负的，这样的女人以后会越来越少。 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高亦然脸色果然好了不少，正色道：“你放心，我将来一定好好孝顺她，改变她对我的看法！” “真是一个好媳妇！”看高亦然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弄明白田雨墨坐享齐人之福的想法，或者说她并不认为田雨墨有这个实力。 不过田雨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现在还不是足够强大，真到了那个地步，高亦然可能想着如何维持自己的地位，而不是对其他女人赶尽杀绝吧。 齐人之福似乎不是那么好享的，田雨墨总觉得有一层阴影罩到自己头上。 正文 134 留一手 又好好安抚了一下高亦然，田雨墨这才把她送回家，要不是高亦然要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饭，他们两人肯定要多在一起腻上一会儿。 然后田雨墨便在泰州大街上闲逛起来，自从重生以来田雨墨其实还没怎么仔细观察一下故乡，先是上学，然后直接到省会去发展，接下来十几年里泰州的变化实在太大，这次闲逛倒是让他找回很多早已经消失在记忆中的东西。 田雨墨想在外面待到九点半，然后再去看一下贾文琪，自从过年的时候在泰州一中门口远远看了一眼她，已经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看到过她。 在泰州一中这么一所学校里，田雨墨也不担心她会去谈恋爱，只是贾文琪现在把他当贼防一样的态度让他有些难过。贾文琪已经隐隐在自己和田雨墨之间画了一道线，将自己和田雨墨隔离开，这也是让田雨墨产生忧虑的原因。 田雨墨在街上闲逛了半小时，在小时候很喜欢的一家快餐店里喝了一碗馄饨后，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小叔田向进打来的。 “雨墨，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给你爸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怎么样？现在在家吗？我有事过去找你！” 田向进被外甥范晓给说动了，也想开个网吧试试，不过比起侄子来，他和他大哥田向前更熟悉一些，先向大哥打电话问了一下侄子的情况，想让大哥帮着说说话，结果从田向前那里知道田雨墨回泰州的消息，赶紧打电话向田雨墨问道。 “我现在在外面，没在家！” 田雨墨本来对小叔没啥太大的感觉，只是重生前那五万块钱的债实在伤透了田雨墨的心。要知道这五万块钱并不是田雨墨的钱，也是父母和贾文琪的钱。 想想父母都已经退休，却为了帮助田雨墨攒钱买房子，一个仍然辛辛苦苦工作在车间第一线，另外一个则天天在小区里面风里来雨里去得卖早点。他们辛辛苦苦干多久，才能攒够五万块钱？ 为了省钱买房子，身为果粉的贾文琪只在读研究生的时候买过一台苹果手机，结婚之后一直和田雨墨一样用着便宜的小米手机。田雨墨知道贾文琪其实很想再买一台苹果手机，可是为了省钱，她都婉拒了田雨墨买给她买苹果手机的想法。 倒是借了田雨墨五万块钱做生意的堂弟田雨涵，在苹果6刚出来的时候便买了一台苹果6，如果不是QQ空间的留言功能能够看出留言者使用的是什么手机，田雨墨都不知道他这个堂弟过得如此潇洒。 看到堂弟有钱买苹果手机的田雨墨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当即打电话给田雨涵，问问还钱的事，结果田雨涵一个劲哭穷，最后田雨墨说起苹果手机的事，有些恼羞成怒的田雨涵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事到这里还没有完，被田雨墨要账的田雨涵转头去找到爷爷那里，让爷爷替他把这五万块钱给还了，之前为了给他做生意，爷爷也是把最近这几年的积蓄拿了出来，最后把爷爷都给气病了。 怕把爷爷给气着，大姑和小姑都出面找田雨墨，让先忍忍，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然后过年的时候田雨墨再也不去小叔家拜年了。 现在再看看奶奶生病治病这事，小叔做得也很不地道，二十万的债务田向前一家承受下来十万，小叔家承担下来三万便冤得不得了，逮住谁就埋怨，好像他们家才承担了大头似得。 反正田雨墨有些看不惯小叔一家人的某些作为，家里的至亲们，重生之后就数和他们家的来往少，现在小叔找过来，田雨墨本能得有些不愿意搭理。 “快点儿回来吧，咱们都小半年没见面了，我现在就往你们家走，有事找你商量！”也不等田雨墨的回复，小叔便强硬得给田雨墨下了指示，紧接着便挂了电话。 小叔的电话打乱了田雨墨的所有计划，他只好掉头往家里走。当他走进家门的时候，发现不只是小叔，连婶子范欣洁都来了，正和母亲曹瑜在那里聊天。 范欣洁才是真正的稀客，当时奶奶生病为了方便治疗，有一段时间是住在田雨墨家里的，田雨墨从头到尾就没看到过婶子过来照顾过奶奶。 现在范欣洁这个大稀客居然来到自己家，顿时让田雨墨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不过田雨墨仍然非常热情得向小叔和婶子打起招呼：“小叔好，婶子好！” 见到田雨墨回来，曹瑜脸色好看了不少，因为照顾婆婆的事，其实她和范欣洁也是矛盾重重。范欣洁什么责任也不担，把田向前一家拖累得挺惨，曹瑜能给她好脸色才怪。 “雨墨啊！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啊？”一看到田雨墨回来，婶子范欣洁马上亲热得笑道。 “还好吧，学上不成了，所幸在省会买的房子遇到拆迁，分了几套房子，又用房子做抵押贷款开了几家网吧，勉强混口饭吃，现在还欠银行十来万呢！这网吧也不是一个长远之计，也是得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田雨墨本能感觉小叔夫妻是为钱来的，本想哭穷，可是想到范晓可能把实际的情况和他们都说了，再哭穷显得太假，所以只讲困难不讲成果得回答道。 “我听范晓说你开网吧能赚不少钱，这贷款很快便能还上的。给叔交个底怎么样？网吧不少赚钱吧？”看着田雨墨有点儿顾左右而言他，小叔也是正色问道。 “还行吧，现在网吧少，私人电脑也少，很多人想要上网只能去网吧玩。不过过两年网吧会越来越多，竞争更加激烈，再过上七八年，家庭电脑的数量也就跟着上来，网吧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我估计开网吧也就能有五年的好日子！”田雨墨也是明白小叔可能想要开网吧，所以也没有隐瞒什么，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雨墨，是这样的，我和你婶子也没什么正式的工作，我之前跟着车队跑长途，连个囫囵觉都睡不好，也是很辛苦。现在不准备干了，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听说开网吧赚钱，想要开个网吧挣个养老钱，怎么样？” “挺好的，能赚不少钱，就是网吧的初期投入很贵，恐怕开个网吧没有十万拿不下来！” “我和你婶子的亲戚们凑了一下，大概凑了个五万块钱，你再出点儿钱，咱们在泰州开一家网吧怎么样？” 就在小叔说这话的时候，曹瑜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因为她觉得这五万块钱里，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小叔家自己的私房钱，当时让他们出钱给婆婆治病的时候没有，这时候做生意了，钱可就多了。 “这个，我也没余钱，投钱是不行了，你们要是开网吧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搭把手给你们弄弄机器！”见识过小叔家借钱不还的嘴脸，田雨墨不想跟他们弄些债务上的纠纷，直接便婉拒了合伙做生意的提议，不过他也留了一线，既然不出钱那就出力吧。就是闹到爷爷那里，他也少不了要给小叔家的网吧出力。 “好来，我找找你小姑，听说她现在卖电脑配件挣了点儿钱，找她合伙开这个网吧吧！雨墨你先别着急回东华，我让你小姑把件发过来，你直接给我们把网吧给开起来再走！” 这天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田雨墨没想到小叔的行动力很强，第二天便找人从东华运来了一车的电脑配件。 昨天回家后，小叔又给小姑打了个电话，把小姑给说动心了，小姑给他赊账了三万块钱的电脑配件，算是入股，小叔又和他老婆的亲戚们借了四万块钱，算是凑齐了开网吧的钱。 田雨墨还是顾着点儿亲戚情分，帮着小叔把网吧选在了泰州以后最繁华的网吧一条街上，又联系网通公司拉网络，辛辛苦苦开始给小叔装起电脑来。 本来这事就这样完了，结果田雨墨在那里辛辛苦苦干活的时候，被他开除的前员工范晓过来了。因为这家网吧也有点儿他们家的股份，让范晓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觉，然后范晓又对着正在干活的田雨墨说了几句风凉话，对他冷嘲热讽了几句算是报了被开除的一箭之仇，直接把田雨墨的心情给弄坏了。 结果到了最后，田雨墨并没有在小叔家的网吧里装上他那套最新的计价管理软件。本来田雨墨准备免费给小叔家用的，都装上了好几台，就因为范晓的缘故，田雨墨偷偷把那几台机器上的软件又给卸载了。 田雨墨颇有些做好事不留名的习惯，之前也没和家里人提起过他这套计费软件，本来直接装好了教给小叔用的，所以改变主意后卸载掉也没人知道。 范晓将会是这家网吧的网管，田雨墨就不信狗能改的了吃屎，范晓能忍住不拿网吧的钱，让他们老范家自己去撕逼吧！ 正文 135 大机会 因为在泰州耽误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当田雨墨完成全省的旅行回到省会的时候，已经到了八月份。一个月的旅程中，田雨墨一共把手里的软件卖出去八万六千块钱，回到最后一站东华之后，田雨墨又卖出去一万四千块钱，凑了个十万的总收入。 而田雨墨派出去营销的高恒和袁锋，也分别卖出88份和81份软件，总共收入二十五万三千五百元。按照之前说好的约定，田雨墨付给两位员工一共一万一千八百多块钱的提成。再付出去三千多块钱的住宿和伙食补贴，以及一千五百多块钱的交通费用之后，田雨墨收入了三十三万元。加上七月份网吧收入的九万元，田雨墨一下子便有了四十二万的流动资金。 望着卡折一体的存折上面的那一长串数字，田雨墨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而这四十万的流动资金，终于让他有了勇气去干一件事，一件在田雨墨心中已经酝酿了大半年的事情。 田雨墨通过114查号台，查到了企鹅公司的电话号，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田雨墨拨通了迅腾公司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企鹅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请问您有什么事？”在短暂的等待之后，电话接通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面。 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田雨墨的心一下子跳得非常厉害，感觉都要破胸而出。田雨墨终究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吊丝心态。电话对面这个人即使不是托尼马，也是企鹅公司的创业元老，是重生前的田雨墨仰视都看不到的大人物。再想想企鹅帝国那庞大的身影，怎么不让田雨墨激动。 “请问……您贵姓？”田雨墨尽量去抑制自己的激动，可是声音依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发起抖来。 “我姓曾！请问您找我们公司有事吗？”对面也是察觉到田雨墨话语中的颤抖，也是有些好奇田雨墨究竟找他们做什么。 姓曾？田雨墨想了一下自己记忆里的信息，好像企鹅帝国有个创业元老是姓曾的，难不成就是这个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企鹅帝国虽然庞大，但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恐怕能够知道的也就是它的掌门人托尼马，这个创造了互联网财富神话的男人，而对这个帝国的其他重臣们却知之甚少。 田雨墨本来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BAT三巨头管理层的认识，他只知道每家公司老板的名字，其他管理层的大佬们完全不知道。只是重生前一年的一个小意外，改变了田雨墨，让他大体对企鹅帝国的发展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当时田雨墨给贾文琪办的信用卡消费积分快要到期，贾文琪让田雨墨帮她在银行积分商城里面物色点儿礼品给换一下。田雨墨仔细盘点了一下积分商城里的东西，大多数有用的东西需要的积分是贾文琪积分的几十到几百倍，真正能换取的东西大都没啥用。 最后考虑再三，田雨墨选了一本讲述企鹅公司发展历史的书《企鹅传》，这本书刚好能把贾文琪的积分全部花干净，属于田雨墨还稍微感兴趣的书籍，可以用来在地铁上面打发时间。 然后田雨墨花了一天的时间，利用上下班的机会把这本书给看完了。田雨墨就是为了消磨时间，看得是囫囵吞枣，对很多的细节都已经忘记，要不然他就能够说出这个曾姓元老的名字来。 不过所幸田雨墨对企鹅公司发展的很多关键时间点却记得清楚，因为当时读到这些地方的时候，田雨墨总会想一下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却不想为自己现在提供了指导。根据田雨墨的记忆，2000年下半年是企鹅公司最困难的一段时间，但是到了2001企鹅公司就要开启主角光环的龙傲天模式。 也正是基于这项记忆，田雨墨在攒了一些钱后开始接触企鹅公司，因为田雨墨在网上看过一个在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 据说在企鹅公司第二次融资成功前的艰难岁月里，托尼马不只是扮作女人在网上找人尬聊，更是几乎向每一位债主提出以股还债的偿还方式，只是当时企鹅公司的债主们全都不看好企鹅公司的发展，全都拒绝掉托尼马的方案，平白错过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 “我想能够购买一部分企鹅公司的一部分股份，不知道可不可以？”才赚了一点儿小钱，田雨墨便想着能够分润一些企鹅帝国的成果。这对田雨墨来说，可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你能有多少钱？”对面沉默了片刻，向田雨墨问道。 “一百万华夏币！短时间的话我只能拿出这么多来！”田雨墨还真有这么多钱，不过却要把他手上的房子（包括那五套还没有盖好的房子）和网吧全部卖掉才能凑出这么多钱来，同时还不算上他欠银行的十万贷款。 但田雨墨觉得这还是值得的，毕竟企鹅将会发展成一家5229亿美元的超级企业，而哪怕拥有重生金手指的田雨墨，未来却依然是个未知数。 即使田雨墨拥有足够的资金能够把迅腾收购下来，他也不会把托尼马的团队踢开，因为他对托尼马的信心要比对自己足，企鹅能在众多即时通信软件活下来并且成长壮大，托尼马的团队还是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实在抱歉，我们公司暂时还没有出卖股份的想法！” 2000年四月企鹅进行第一次融资，托尼马及其团队共持股60%，IDG和香港盈科数码各自分享企鹅公司20%的股份，做为交换条件，二者共向创业初期的企鹅公司投资220万美金。 按照这个估价进行换算，田雨墨的一百万华夏币大概能换的上1%的企鹅股份，田雨墨还是很期待能够从这个曾姓大佬口中听到一个1%的数字，即便是吃点儿亏买个0.5%的股份田雨墨也认了。 毕竟一家5229亿美元的超级企业，0.5%的股份也能值个一百多亿华夏币，有这些钱田雨墨那可绝对是响当当的成功人士。 只是田雨墨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换来这么一个干脆利落的拒绝。 “您不向你们公司高层通报一下吗？”有些懵逼的田雨墨也是着急得问道。资本家们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可以铤而走险蔑视人世间一切法律，一百万赚一百亿可是一万倍的利润，怎么不让田雨墨心急。 “我是我们公司的第三大个人股东，也算是公司的高层吧，另外我们公司的创业团队，前段时间还开会商讨过，暂时不打算出卖公司的股份。” 田雨墨读《企鹅传》读的不仔细，如果他当时仔细一点儿的话，在听到这人姓曾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这人是谁了，这是企鹅公司五位创始人之一曾李青。 “奥……” 沉吟了片刻之后，田雨墨脑子里面依旧乱糟糟的，现在打听得情况和他从书中看来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毕竟《企鹅传》这书的作者也只是一个外人在事后根据采访写的总结性文章，其中有多少水分，除了当事人根本没有人能知道。即便是当事人写得回忆录，因为时间的推移，其中的一些细节可能也会变得不准确，更不用说一些人在回忆中可能存在美化自己的情况。 不过想了一下，田雨墨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随着纳斯达克指数的崩盘，互联网泡沫的破灭，这段时间真得是互联网企业的寒冬，很多企业就消失在这漫长的寒冬之中。 企鹅公司在这段时间的确是非常苦，要不然网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托尼马团队便宜出售企鹅公司的故事。 “我十分看好企鹅公司的发展，所以想要购买一部分股份，具体的股份价格可以再商量！”田雨墨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策略，马上便开始还价。尽管这样会把自己处于非常被动的谈判位置，但田雨墨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想赶快拿到一部分企鹅股份，这样子他这辈子就高枕无忧了。 “看得出来您对我们公司真得非常看好，但是我们公司暂时真没有出卖股份的想法！”曾李青也看出田雨墨是以为自己在以退为进，赶忙更进一步解释道。 曾李青的话说得很诚恳，由不得田雨墨去怀疑他话中的真实。田雨墨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也就释然，自己可能是有些太着急了。 企鹅是在2000年4月份进行的第一次融资，拿到220万美元的融资，这一千五百多万华夏币的流动资金可是没这么容易在三个月内花完的，估计现在企鹅手里还是有不少余钱，所以他们现在也不着急。 只是企鹅公司可能没有意识到这次的互联网寒冬会这么久，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他们才会到弹尽援绝的地步，还需要耐心等待一下。 “我知道了，曾先生。不过我觉得纳斯达克指数崩盘后，互联网泡沫破灭造成的影响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本人觉得你们公司可能还会遇到一定程度的困难，我非常希望能够加入到你们当中，成为互联网时代的弄潮者。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你们想要出卖股份的话，请一定联系我。对了，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方便联系！” “好的！”虽然拿到220万美元的融资，但是互联网企业也是一个相当烧钱的行业，曾李青也不知道剩下的钱能够持续多久，虽然100万华夏币比起220万美元并不多，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救命钱，主管企业融资的他也是非常高兴得与田雨墨互留了联系方式。 目前为止企鹅融资到了220完美元，再加上托尼马等创始团队投入的资金，已经烧掉了有两千多万华夏币。即便是托尼马真得想要出售企鹅，也不是田雨墨现在的身板能够承受住的。 贪心不足蛇吞象，现在的田雨墨只是草丛之中不起眼的一条小蛇，压根吞不掉大象。但好在田雨墨的野心不高，只要能够吃下一条大象腿便满足了，剩下的就让小马哥带着田雨墨飞就行了，田雨墨真得很想牢牢抱住这条大腿。 正文 136 立业 “噼里啪啦！” 江淮省省会市中区，隔着江淮大学有一千多米的一处门市外，响起了一阵猛烈的鞭炮声。随着这一阵鞭炮放完，一个挂着“亦文网吧”、“亦文网络科技公司”两块牌子的门市出现在路人眼前。 曾几何时，田雨墨所谓的“亦文网络科技公司”，只不过是他找贾政刻了一个假章，连皮包公司都不算，就是用来盖收入证明，从银行开高额度信用卡的。 但这一次，田雨墨实打实得跑到工商局，注册了这么一家注册资本为五十万的公司，法人代表就是田雨墨。到了这个时候，田雨墨终于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名下真得有一家公司了。 就在几天前田雨墨尝试着联系企鹅公司，在购买股份无望之后，田雨墨没有停歇，继续自己的网吧创业路，毕竟这个时候的网吧还是一个朝阳产业，来钱实在太快了。 不过这一次，田雨墨没有去租房，而是在江淮大学附近直接买了一个两层的门市，一下子便把田雨墨刚赚出来的钱花了个精光。等把这门市买下来之后，田雨墨顺手一转，就找银行把这门市给抵押了出去，从银行贷款了三十万。 上一世田雨墨在银行里听过一个段子，说某人买了一块地，然后用地做抵押贷款建了厂房，接下来用厂房做抵押贷款买了设备，又用设备做抵押贷款开始生产，整个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流程。从实际来看，似乎还是有可操作性的。 整个门市，一楼部分完全是网吧，二楼部分则是隔成了两部分，大部分是网吧，隔出来了一部分空间给田雨墨当办公区。不过此时的办公区还没有利用起来，但田雨墨相信将来很快便会忙碌起来的。 从开发网吧管理软件一事上赚了这么一大笔钱，让田雨墨尝到了甜头，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开网吧，想着从事一些更加有技术难度的工作。但是田雨墨偏偏不是一个懂技术的人，他也就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江淮大学在省会的中心附近，这边房价很高，同样的价格能够在其他地方买上更大的房子，尤其是潜力无穷的高新区。田雨墨之所以要在这里买这个门市，就是因为想要借助江淮大学师生的技术支持。 “你这里弄得不错啊！”正当田雨墨为自己的事业心潮澎湃之时，边上却是有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是田雨墨之前在信用卡中心时的同事许辉。 “大美女，你怎么来了？” 其实许辉真得长得挺不错的，在干了十几年柜员的田雨墨眼中，也没见过几个比她好看的银行职员。这要是在十几年后，许辉稍微化妆打扮一下，也不用开美颜，妥妥的网红水平。只可惜许辉的颜值，比起明星层次的高亦然来说，还是差了一点儿，以至于田雨墨完全都没怎么在意她的颜值。 但今天许辉穿了一条米黄色的连衣裙，衬托得不到一米七的她身材高挑了不少，再加上精心的妆容，也不免让田雨墨稍微多看了一眼。 就在一个多月前，某大型国有银行招收劳务派遣的柜员，许辉便听从父母的建议，从信用卡中心离职，去那家大行当了一名柜员。信用卡中心这边压力很大，需要到处跑，完不成业务拿不到多少钱，而当柜员则要稳定不少，尤其是田雨墨断言这批劳务派遣工，最终都能够转正，让许辉有了不少盼头。 事后田雨墨便开始推销自家的计费软件，到处跑，没怎么再与许辉联系，没想到这次许辉竟然找上门来了。 “来看看不行嘛！怎么？不欢迎吗？”见田雨墨吃了一惊，许辉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得说道。 “那里！那里！欢迎许行长莅临我们单位指导工作！”被许辉这么一说，田雨墨赶紧赔笑道。 “田总！恭喜发财啊！”小柜员许辉被田雨墨称呼了一声许行长，马上便恬不知耻的答应下来，同时商业互吹得称呼了田雨墨一声田总。 “最近工作怎么样啊？上柜了没有啊？” 田雨墨可是干过柜员的（好像有点儿歧义），对柜员的生活非常了解。这新员工首先得跟着师傅学习一段时间，这才能开始独立办理业务。 “上了一个星期了，因为太缺人了，我集中培训了两个星期，又跟着师傅学了一个星期，就上柜了！一整天就坐在柜台后面，有时候人多的，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我平日里休周三周四，烦死了，直接和大部分人的休息日错开了！想干点儿什么事也不方便！” 田雨墨本来还想让许辉见识一下自己手底下那些常年无休，拿钱还不如许辉多的人是如何工作的，不过转念一下，说这些扫兴的话干什么，随口道：“好好努力，当上网点主任就好了！” “好什么好啊！我就是个劳务派遣的，岗位就限死柜员了，倒是你，今日不见，这可真是发达了！听说你都开出五家店来了！真厉害！” “一般一般！这才到那里啊！”随着许辉说起田雨墨的厉害来，后者也是赶紧谦虚了一下。 田雨墨这是真得谦虚，他一个重生者，拥有这么强大的外挂，混了一年时间才混到这个地步，真是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而就在说完这句话，田雨墨突然间想起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员工袁锋，其实就是许辉介绍过来的，和许辉是中专的同学。自己今天挂牌营业，还有自己开店的情况，大概都是许辉从袁锋那里听来的。 “你真得很厉害啊！之前在信用卡中心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简单，这才短短几个月，居然赚出来了这么大的家业，将来一定前途无量！等你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随着田雨墨谦虚了几句，许辉忍不住感慨道。 “放心吧！到时候存款管够！”对自己充满着信心的田雨墨也是拍着胸脯保证道。 正文 137 福报和兄弟 “大家都好好干！我们公司将来绝对有大前途的！愿意喝酒的喝酒，不愿意的喝果汁饮料都可以！我先干为敬！”说完之后，田雨墨马上便把自己杯子里那酷似红酒的可乐给喝了。 当第五家店开起来之后，田雨墨又在一家酒店开了一桌，把自己手底下的十一名员工都叫了过去聚一聚，鼓舞一下士气。 并不是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像袁锋那样玩命，一个人顶两个人，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网吧两名网管倒班工作。今天田雨墨把所有的店全都停了一晚上，这才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聚到一起来。 上一世田雨墨最讨厌喝酒了，但有时候还不得不去应酬，但这一次，田雨墨终于开始有选择喝饮料的权力了。 随着田雨墨喝完了杯子里的可乐，在场的众人也都一饮而尽。就在喝完之后，袁锋端起酒杯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朝着田雨墨举杯道：“我真得要谢谢田总，我们单独喝一个！” 袁锋是真得很感激田雨墨，他家庭不好，结果工作的时候又受了伤，干不了重活，田雨墨给的这个机会，真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尤其是最近这趟营销，奖金加补贴让袁锋收入了六千多块，缓解了整个家庭的窘迫。 “这是你应得的！既然都来到了亦文这个大家庭里面，大家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只要你们好好的干，咱们的事业将来肯定会越做越大的！”说着田雨墨也举起了酒杯，先是和袁锋碰了一下，又向在座的众人挨个碰了一下。 说实话，田雨墨一直都挺瞧不起中专生的，但是接触了许辉和袁锋之后，觉得这两人人品和能力都很不错，能处。或许这和国家在1999年开始扩招有关系，直接让学历都水了起来。 而在喝完这杯酒之后，田雨墨下意识得又看了一眼许辉。今天许辉过来看田雨墨开业，完事之后田雨墨请客，客气了一下，请许辉过来一起吃饭。只是出乎田雨墨的意料，许辉居然答应下来，跟着过来一起吃饭了。现在全场除了田雨墨的员工外，还有许辉这么一个外人。 本来田雨墨还以为许辉和袁锋直接关系不一般，但现在看来两人就是普通同学而已，根本没有过多的交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田雨墨突然间有感而发，站了出来再次对着众人说道：“我知道大家的工作都很累，都很辛苦，白班和夜班都是要连上十二个小时的，很多人常年都是886的工作状态，早上八点上班上到晚上八点，或者是从晚上八点上到早上八点，有些人更是连周末都不休息，实打实的887！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但还是需要感恩的！” 随着田雨墨说起这个话题，桌子上的几个网管们全都不吭声了，但田雨墨却是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这网管的工作虽然耗时间，但并不是很累，没有什么体力活，甚至还能给你们一台电脑，让你们玩一下，至于这夜班，到时候把卷帘门一拉，你们也可以睡上一会儿的。我认为，现在大家能够在亦文科技上班，是你们修来的福报，这亦文科技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强，你们将来也会水涨船高，脱离这最底层的工作的！” 本来田雨墨只是想要勉励一下大家的，不过说着说着，居然来了一段关于福报的话。上一世田雨墨可没少在网络上骂“福报”。但真得是屁股决定脑袋，这一世田雨墨有望成为大资本家，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资本家，但已经开始大肆宣扬起福报来，给手下的员工们洗脑。 看着手底下的员工们对福报这一种说法，似乎都不怎么感冒，田雨墨又继续说道：“袁锋、高恒，你们上个月拿了多少钱？” “七千二！” “加上补贴六千九！” 随着高恒和袁锋回答出了这么一个数字，其他的网管们，终于有些激动。在现在的省会，月收入中位数都不到两千，他们一人能拿七千块钱，真得称得上高薪了。 虽然后世那些互联网大厂动辄996加班不止，但人家的钱的确是给到位了。那些互联网大厂码农们的收入，可是把田雨墨这个金融民工羡慕的要死。只要收入能够到位，996甚至997都不是问题，可怕的是很多人996着却拿不到相应的钱。 现在田雨墨的屁股做到了资本家这一面，只觉得那些互联网大佬们引起全网攻击和吐槽的言论，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譬如说田雨墨和高亦然混熟了以后，他是真有些觉不出高亦然有什么漂亮的地方来。 “我说过了，亦文科技要做大做强，将来绝对不会只是做开网吧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业务，我正在和江淮大学合作，争取研发更先进的网吧系统，你们好好干，到时候也能够脱离网吧的束缚，从事更多的工作！” 上个月推销计费软件，大赚了一笔的情况，让田雨墨信心大增，准备大干一场，开发那种关机便还原的网吧系统，毕竟接下来几年将是网吧行业大发展的几年，网吧系统自然能够跟着大赚一笔，这是田雨墨接下来业务的重点。 至于和江淮大学合作，那纯粹是吹牛逼，其实是田雨墨找二师兄帮着开发的还原系统。毕竟二师兄将来留校了，也不算骗人。 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手下的员工有人燃起了希望，毕竟袁锋他们是真得拿到钱了。田雨墨现在的员工，总体素质一般，袁锋这样踏实肯干的中专生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这些大多初中、中专学历的人来说，田雨墨的确给了他们一个赚取高薪的机会，只不过接下来田雨墨肯定会完善考核机制，让拿高薪的人需要付出更多的劳动才能够拿到。 看着场内的气氛起来了，田雨墨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我田雨墨绝对不会亏待自己兄弟的，但是混日子的人不是我兄弟！你们必须要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跟我一起拼杀于江湖，一起承担责任和压力，这样的才是我兄弟！” ____ 感谢书友布置悔改的秋刀鱼的打赏，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138 心事 “许大美女，你穿着工装也很漂亮啊！我先走了！” 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田雨墨笑着向许辉挥了一下手。刚刚开了一个一般企业户的田雨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对公柜台办理完业务后，走到对私柜台和许辉告别。 “谢谢了，我改天请你吃饭！”正在那里给一个老奶奶取工资的许辉也是站起来向田雨墨甜甜得笑了一下。 “我等着！”田雨墨也没当成一回事，摆了下手就离开了。 转眼间上次吃饭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田雨墨继续忙着他自己的事业，而许辉则是继续每天到网点，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上一次去看田雨墨开业，许辉也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毕竟她已经是一名银行员工，虽然只是一个劳务派遣的临时工。随着改革的发展，即便是国有商业银行，也是需要考核的，新入职没多久的许辉脑袋上也扣上来了存款任务。 可遗憾的，许辉家里是银行世家，她父母都是银行的，之前七姑八大姨的各种关系，都已经被充分挖掘出来，留给许辉的资源已经不足。无奈之下，许辉只好想办法挖掘自己的资源。 许辉认识的人，很大一部分都和自己的父母重合，属于被开发尽了的资源，而属于许辉自己的那部分资源，大多数还只是刚参加工作的普通年轻人，刚好能养活自己，那里有多少资源给她。 想来想去，许辉便想到了田雨墨。在信用卡中心短暂共事了一段时间，从一开始入职起，许辉便注意到了田雨墨，从各方面的表现看，田雨墨真得是出类拔萃。 在信用卡中心工作的那段时间里，田雨墨表现出来的能力是最好的，碾压其他同事一个层次，收入是同事们的好几倍。一个人能力强，和其他人是没关系的，但许辉却从田雨墨那里拿到过好处的。 这几个月许辉的营销得其实不太好，总是离完成任务差一点儿，田雨墨便分出了一些自己的卡帮着许辉顶任务，让许辉为此多拿了好几千块钱。一个非常有能力，还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即便是刚踏入社会没多少复杂想法的许辉，也非常愿意和田雨墨搞好关系。 所以即便是两人都离开信用卡中心了，许辉还是通过同学袁锋了解田雨墨的情况。至于许辉和袁锋，两人虽然是一个班上的同学，但一个城市人一个农村人，家庭条件差了不少，故此之前并没有多少交集。 从袁锋那里，许辉了解到田雨墨的不少情况，因为家庭的缘故不得不辍学，从下面县级市到省会打拼，短短半年时间便赚出来了几十万的家业（主要是拆迁赚来的），对许辉这么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来说，简直便是个财富神话。 现在田雨墨搞的那套网吧计费系统，在许辉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眼里，更是了不得的高科技系统。这个时代，正是外国的那些励志鸡汤文在华夏传播厉害的时候，许辉也听说过比尔盖茨辍学创业的故事，隐约便高看起田雨墨来。 许辉父母都是银行员工，正是那种所谓中产家庭的孩子，自小家教很严，初中毕业的时候没考上高中，当时大学还没有扩招，本身也是出身中专的许父，没想到中专会因为扩招贬值得那么厉害，便让自己的女儿去读了中专。 在中专读书的许辉，家里管得也是非常严，因为离家近的缘故都不用住校，每天处于走读状态，虽然有不少追求者，但眼光还挺高的许辉，一个看中的都没有。 连个恋爱还没谈过的许辉，见到一个长得不错，人品不错，能力还很强的同龄人，难免有点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动——许辉其实比田雨墨大不到两岁，但田雨墨那份和年龄不相称的老成，却让许辉产生了自己比田雨墨小一点儿的错觉。 而田雨墨也非常给许辉面子，就在第二天，便到许辉工作的网点又开了亦文科技公司的一个普通户。 作为干了十几年银行柜员的男人，田雨墨公司的基本户开到了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那里，因为这种银行比起国有大行来说，客户少工作人员多，排队办业务的可能性要比国有大行低。 人家许辉都上门营销了，面对着这个处的还算可以的小美女，田雨墨也非常给面子，到许辉工作的国有大行办了一个普通户。 田雨墨之所以会这样选，和流川枫去湘北读书是一个道理的，因为许辉所在的网点离得近，还有许辉这么一个熟人，有时候办业务可以走一下后门。 送走了田雨墨，许辉眼前的这个老奶奶也取好了工资准备离开。正当许辉准备迎接另外一个客户的时间，对面一位大姐对着许辉笑道：“看小许你笑得，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 柜台的工作还是很枯燥的，看着这对青年男女，这位大姐忍不住便八卦起来。 被大姐这么一说，许辉脸色微红，赶紧辩解道：“没有了！就是普通朋友……” 只是许辉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奶奶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忍不住有点儿不耐烦得说道：“给我打两千块钱！” 见客户有些不耐烦，许辉也不敢再继续和大姐辩论，接过男子的单子看了一眼：“您这个卡号是外地号，需要收0.5%的手续费，也就是十块钱！” “没错！是邻省省会的卡！这是十块钱！”听了许辉的报价之后，男子也没有什么犹豫，马上又从窗口里面递给了许辉十块钱。 接过客户的钱，许辉马上便开始敲击起键盘办理起这个业务来，但是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个大姐的话，要是田雨墨追求自己的话，自己该不该答应他呢？爸妈好像喜欢稳定工作的男孩子啊…… 很快，这笔业务便办完了，许辉将打印出来的回单递给了客户，而这个中年男子也没有看，拿着回单便走了。 正文 139 错账 “怎么回事啊！怎么差了一万八千块钱！王姐，你帮我看一下吧！” 当一日的业务结束，网点关门之后，按照制度，柜员们需要对每个人的现金箱进行清点，做到账实相符。只是这一次，许辉清点完现金箱后，却发现自己的现金比自己电脑上现金箱的余额少了一万八千块钱。 刚发现的时候，许辉还没怎么惊慌，因为点错了钱的情况之前发生过。随着许辉又仔细清点了一遍现金，发现还是相差了一万八千元之后，许辉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一边翻看着传票，一边向会计主管王姐求助道。 听到了许辉的求助之后，会计主管王姐马上便拿着算盘走了过来，把许辉的传票一分为二，一部分留给许辉，自己则翻看起许辉剩下的传票。 王姐今年已经四十多岁，过段时间都可以内退了，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在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翻看了一会儿传票之后，王姐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带着点儿小脾气得说道：“小许啊，你这笔款是打两千，你给人打成两万了！” “啊！？王姐，这该怎么办？” 当听了王姐的话后，许辉一下子拿过王姐手里的传票，也不用许辉去回忆什么，传票上面客户填写的数字是两千，但是许辉打印出来的数字是两万，明显是许辉多打上去了一个零。 参加工作还没几个月的许辉，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顿时便慌了神，无奈的求助起会计主管王姐来。 “只能先试着抹账了，要是那个收款人把钱取走了，那就麻烦了！小刘，你快点儿帮着小许做个抹账交易！”知道许辉不会这个业务，王姐也没有在和许辉说话，而是将传票递给了许辉的另外一个同事刘姐。 在接到王姐的命令之后，刘姐马上便对着电脑操作起来，那边王姐和许辉也是凑了过去。一边往刘姐的柜台上面走，王姐还在那里给许辉解释：“干咱们这行，出错是经常的，有时候就要抹账，抹掉做错的业务……” “那太好了！”听了王姐的话之后，许辉舒了一口气，刚才真得可把她下坏了。 “你可别高兴太早了！有时候抹账是抹不掉的，就像是你这个存钱业务，你给他卡里存了两万块钱，只能在收款人卡里有超过两万块钱时才能抹掉，如果他卡里的钱不到两万，这帐就抹不掉了！” 随着王姐一个解释，许辉又打了一个哆嗦，这笔出错的业务是中午时做错的，现在已经是傍晚，给了收款人足够多的时间里取钱了。 “王姐，您给授一下权吧！” 银行有着自己的内控制度，这种随便抹除客户卡里金额的业务，不是一个人能做的。想要做抹账业务，需要有一个操作员，也就是刘姐，还需要一个授权员，也就是王姐，在做完业务之后，刘姐找王姐授权通过。随着王姐授权，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一串提示——“抹账失败，卡内金额已不足。” “小刘，你再查一下他今天的卡明细，我给你授权！” 于是刘姐马上继续操作，在王姐的授权之下，查询出了这个叫做王铁山的收款人银行卡明细。可以看到的是，王铁山的银行卡，之前还有一千块钱的余额，在收到这两万块钱后，他第一时间便把这两万一千块钱都取走了，只在卡里留下了10.36元取不走的零钱。 当看到这一幕后，许辉只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搐，忍不住带着满眼的求助望向了王姐。而王姐则是长叹了一声：“小许，这下子我们是无能为力了，你只能自己去找这个王铁山，把钱要回来了！” “没别的办法了！？”听到王姐的话，许辉脑袋嗡嗡响，一时间竟然没有了任何注意，只能向王姐求助道。 “没有了！现在能想到的便是联系一下汇款人了！”在说完这句话后，王姐又拿起了手里的传票，看了一下汇款人留下的信息，随口问了一句：“这个汇款人叫高兴斌，你们有认识的吗？” “我刚才查了一下收款人的卡号信息，上面也没有收款人的详细信息，根本联系不上。只能从汇款人身上打主意了，有些经常过来的客户，人和名字对不上号，还是看看监控吧！” 网点所有的柜员，都对高兴斌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刘姐提议看一下监控，想要看看这个汇款人是不是认识但叫不出名字来的那种。 听了刘姐的话后，许辉赶紧跑去打开了网点的监控，调到这笔业务的时间，找到了办理业务的画面，许辉的同事们也赶紧凑过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汇款人。 “没见过！” “这人应该不常过来办业务，没印象！” …… 随着同事们纷纷表示不认识这个人，许辉的心再次沉了下去。王姐则是拍了一下许辉的肩膀：“咱们解放路分理处的王芬，她老公是户籍警察，我刚才看了一下，汇款单上有汇款人的身份证号，你找她帮着用身份证查一下汇款人的信息，找到汇款人多半也就找到收款人了！” “谢谢王姐！”王姐的话，像是给溺水的许辉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去拿电话找那个王芬王姐。 许辉很快便联系到了王芬，在简单得把事情说了一下后，对面的王芬也是拍着胸脯把这事揽了下来。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现在许辉遇到了麻烦，王芬自然要帮一下。 有王芬答应帮着查一下，许辉的心情好了许多，放佛解决问题的曙光马上就要出现了。只是许辉的精神还没有松懈下来，那边的王姐却是凑过来对许辉说道：“小许，你这里少了一万八，帐实不符，你得想办法那钱先把这个窟窿给堵上。这要是被查出来，虽然也不是特别大的额，但是同样也是要担责任的！” 对啊！还得把帐给平上，只是听了王姐的话，许辉却是半晌无语。 正文 140 求助 “别着急了，着急也没有办法！” 当许辉所在的网点款包被拉走之后，员工们也就纷纷回家，就在许辉气鼓鼓得走出网点大门后，在门口等着的田雨墨，一脸似笑非笑得对着许辉说道。 就在半个小时前，许辉突然打电话找田雨墨借钱，一万八千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田雨墨自然要问问是什么情况，当问明白是许辉办业务的时候记错了帐，田雨墨便带着卡过来，从自助取款机上取了一万八，把许辉的亏空给补上了。 怎么说呢，田雨墨原先也是干过柜员的，当听到许辉出事之后，忍不住便生出了一丝感同身受的同情。田雨墨和许辉处得还算可以，再加上许辉工作稳定，父母都是正经的银行员工，属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那种，田雨墨真就非常大度的把钱借给了许辉。 “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你懂什么啊！”看着田雨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尽管许辉现在是欠钱的人，但心情不好的她还是没有对债主有好脸色。 “这种感觉我还真懂！” 听田雨墨这么说，许辉白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许辉这个入职几个月的小柜员，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田雨墨已经干了十年柜员了，都快干到吐了。 这么长的工龄之下，田雨墨自然也出过问题，最大的一笔错误的金额，高达两百万，当那一次碰库时，田雨墨发现自己的现金箱少了两百万的时候，那份酸爽可想而知，真不是这区区两万能够比拟的。 不过好在那一次田雨墨出的错误和外人无关，是把其他行划过来的帐，当成现金存到账户上的，最后冲了一下帐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虽然问题不大，但第一时间没发现问题的田雨墨，真得吓了个半死。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居然真得拿钱借给我了！我当时想了一下，能有这钱还愿意借给我的，可能也就你了！”虽然对田雨墨的表情不爽，但许辉还是向他感激道。 一万八千块钱，在这个时代真得不是一个小数目，许辉认识的人大多都是些学生，或是刚踏上社会的人，根本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自然而然就想到田雨墨这个小富翁了。 “你爸妈还不愿意借给你钱？”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估计得絮叨死我！”许辉的父母自然是有财力和意愿帮助女儿的，不过许辉却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告诉他们，你爸妈在银行系统里工作了这么久了，认识的人肯定多！他们的人脉和门路，以及处理事情的经验，肯定比你我要丰富的，让他们出面，肯定更加容易一些……不过你真是有点儿不小心了，收款人是外省的，要麻烦不知道多少！” 像是银行这种企业，改制都没有多久，十来年前那都是事业单位，很多银行员工的另一半，都是公务员事业编，总之是这个社会的中层力量，然后像是一张大网一样，能够把很多人联系起来。 许辉的钱如果是不小心打给了省会本地的人，这事情估计很好解决，一层一层的，很快便能够找到当事人那里，稍微动用点儿社会关系，便能够把这钱要回来，但现在的问题是事情发生在外省，解决起来要麻烦许多。但许辉父母的社会关系，肯定是比田雨墨和许辉要广的，说不准便能够联络上外省的人。 “你是不是想快点儿把那两万块钱要回去啊？”听田雨墨建议自己把事情捅到父母那里，许辉马上便向田雨墨问道。 “没有了，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那个收款人估计不是一个什么好鸟，要不然他也不会一下子便把里面的钱给取走了，你们要是找不到人，少不了要跑到外省去要钱，你一个小姑娘还能自己过去不成？”虽然田雨墨就是想要尽快把自己那一万八千块钱要回去，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被田雨墨这么一说，许辉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不好看，事情要是处理的不顺利，她就要到外省跑一趟了，她一个还没怎么在社会上爬滚过的小姑娘，还真得有点儿害怕。 这个时候正是世纪之交，社会治安才刚从那场激烈的严打之中恢复过来没多久，各种车匪路霸的故事，依旧停留在不少人的脑海中。尤其是田雨墨这一代人，都是在长辈们的各种叮嘱中长大的，对这个社会提防的很。 果不其然，被田雨墨这么一说，许辉果然不言语了，许久之后，突然把扎在脑袋后面的头花一拽：“算了！先不去想这件事了，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让你大老远跑过来一趟，我请你吃顿饭吧！” “行啊！吃什么？”借了许辉一万八千块钱，田雨墨也不准备收她利息了，但是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我请你吃包子吧！” 本来以为许辉怎么着也会请自己吃个肯德基之类的“大餐”，却没想到许辉顺手便指了一下她们网点旁边的一家包子铺。 “我都借你两万块钱了，还屁颠颠得给你送过来，你就请我吃个包子？” “这家包子铺里的包子特别好吃，我们单位的同事很多人中午饭就在这里吃！” 既然许辉极力推荐这家包子铺的包子，田雨墨也不能嫌弃人家花钱花的少，跟着许辉便进了这家包子铺——看着上面的招牌，田雨墨好像有点儿印象，这家店后来似乎在省会开了不少连锁店。 只是就在田雨墨和许辉走进这家包子铺，正准备找个座位的时候，突然一个食客叫住了许辉：“唉，服务员，我的包子什么时候好！” 田雨墨微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许辉她们单位的夏日工装就是一件白衬衣，和这家包子铺服务员的白色工装有几份相似，就是袖子边上没有红线。 然后许辉的脸，便瞬间拉胯下来，非常不高兴得说道：“我不是店里的服务员！” 就在那个食客在那里道歉的时候，田雨墨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没想到同样也被许辉狠狠得瞪了一眼，赶紧笑得更加夸张起来。 正文 141 老赖 “许大美女，你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在田雨墨的建议之下，许辉还是把自己出事的事情告诉了父母，对许辉不小心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许家父母自然很生气，不过都是银行工作人员的他们倒是表现出了足够的理解，尤其是一向很严苛的许母，也没有多责怪女儿，而是积极得帮着解决问题。譬如说，现在许辉便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前往邻省要钱。 当然，在把这事告诉父母之后，田雨墨那一万八千块钱马上便被还了回来，许辉这人还是挺能处的。 田雨墨这人没什么交心的朋友，所以他是绝对不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但要是为那些普通朋友们摇旗呐喊一番，他还是能够做到的。这次许辉遇到这种问题，田雨墨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别提了！那个叫王铁山的人实在太不是东西了！”随着田雨墨打通了手机，对面的许辉马上便痛苦得说道，这次的外省之行必然是非常不顺利。 “具体怎么样？” “我同事帮我查到了王铁山的家庭住址，昨天的时候我和我爸做火车到了邻省，然后买了点儿礼物便去王铁山家里，结果连他家的防盗门都没进去！隔着防盗门，这个王铁山一听我们是从江淮省来的，马上便把门给关上了，任凭我们好说歹说就是不开门！”说起这次的外省之旅来，许辉更是恨得牙都痒。 “你们没闹出点儿什么动静来？” “闹了！到了最后，我被这王铁山气得，像个泼妇一样在他家门口大哭大闹，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被田雨墨问起来，许辉脸上滚烫的说道，她已经尽自己的努力去闹了，可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这王铁山明显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所以一见许辉之后，马上便闭门不出。 遇到这种情况，田雨墨想到的便是闹，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后来“按闹分配”的程度，但闹终归还是有点儿用的。 之前从汇款人那里打听到了，这个王铁山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是最要脸面的，没了脸这生意就没法做了，所以田雨墨曾经建议许辉把事情闹大，让王铁山的左邻右舍，还有他的生意伙伴们看看，逼着王铁山还钱。 只是这王铁山的脸皮之厚，完全超过了田雨墨的预料，竟然完全不起作用，于是田雨墨又给了另外一个建议：“你去他单位闹了吗？” “这王铁山根本就没有单位，他是个下岗工人，下岗之后就自己做生意，只是这生意做得也不好，听说还欠人钱了，估计他卡里多了这一万八，都高兴坏了！” “你爸妈就没找到点儿关系？”这下子田雨墨也无语了，只能寄托到许辉的父母身上。 “没有啊！都出省了，根本就找不到人！”说起这事来，许辉更是一脸的无语。 “那怎么办？报警了没有？”想到这里，田雨墨都有些无语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王铁山要是当死猪，那就真没办法了。 “我们找了当地的警察，可是警察不给立案，说这种经济纠纷是民事案件，不归他们管，我们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向法院提起诉讼就行了！”说起这事，许辉差点儿又哭出声来。 一瞬间田雨墨也彻底无语起来，这流程的确是没问题的，但是这打官司可是一件费时又费力的事情，一场官司下来不知道多少时间，尤其是许辉还是外地人，三天两头到邻省省会去打官司，能把人给磨死，就怕打了老半天官司之后，王铁山没有财产执行，那就搞笑了。 “你也真是倒霉，遇到这种人！”到了这种地步，田雨墨真是彻底无语了，上一世他干柜员的时候，也不是没遇到过给错钱的情况，但大部分客户都是好人，经常有发现问题后主动便把钱给还回来的。许辉遇到的这个王铁山，也是那种非常少见的人物。 “现在也没办法了，明天我爸准备带我去法院起诉！也不知道多久之后能把这钱要回来！”说起这事，许辉也是一副身心俱疲的语气。 “明天早上我也能到邻省省会，咱们见一下吧！你们在那里？”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许辉有些吃惊，田雨墨跑这么远道邻省省会，难不成是为了自己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到邻省去拓展业务，既然你遇到了麻烦，顺道过去看看吧，合计一下，说不准能想到办法呢！” 这段时间田雨墨拜托二师兄帮着自己开发一套网吧机器的还原系统，不过这个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完成的。思来想去，田雨墨准备继续营销自己手里面那套简陋的网吧计费系统。 这套计费系统在这个网吧野蛮生长的时代，还是很有作用的，很受网吧老板的喜爱。但这套系统本身的技术难度一般，被山寨出来可以说是很快的事情。 上一世的田雨墨在买电脑前经常去网吧，网吧的机器在登陆界面上会出现制作这套系统的科技公司的名字，田雨墨好像就没怎么见过重复的名字，似乎每家网吧的系统的制作公司都不同，由此可见这一行当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田雨墨就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多卖出去一些软件，把最后的钱给赚了。除此之外，这还是一个提前营销的好机会，这些营销出去计费软件的网吧，都是将来田雨墨还原系统的用户，甚至田雨墨都想好了，买了计费系统的，再买还原系统时，田雨墨可以给他们便宜点儿。 这一次许辉去的邻省，田雨墨的员工们还没有去过，所以这一次田雨墨便顺路过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一下许辉，即便不行，给许氏父女一点儿精神上的支持也不错。许辉的父亲是银行的，还不是许辉这样的劳务派遣工，做事业哪有不贷款的，搞好关系准没错。 “那就谢谢你了！”而听了田雨墨的话后，许辉则是开心得说道，仿佛王铁山带来的阴霾都少了不少。 正文 142 转机 “给我来一份豆腐脑，外加五根油条！”从公交车上下来，田雨墨迅速便找了一个早餐点，准备吃点儿东西再去与许辉父女回合。 许辉父女都是要上班的，他们耗不过王铁山，昨天交涉无果之后，便准备今天起诉王铁山，然后就回江淮省等信去。这注定许家父女还要到邻省过来几趟，这固然非常麻烦，但不这样没别的办法，毕竟是小两万块钱啊。 许氏父女那么着急，约好和许辉见面的田雨墨自然也要赶紧过去，于是便坐的昨天半夜的绿皮车，买了一张中铺，晃荡了一晚上，来到了邻省的省会。 田雨墨并不觉得自己能对许辉的事情有什么帮助，但他这次主要是顺路，表现一下自己对许辉的关心。 这种事情实在微不足道，就像是某个同事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随口安慰一下一样，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损失，却可能收获一份难得的友谊。虽然田雨墨不是很会来事，但这种程度的社交他还是能做到的。 到站的时候天才刚亮，但不愧是省会，一大早公交车已经有了。没有睡好的田雨墨马上便坐车到了许辉留给他的地址。许辉父女在王铁山家附近住的宾馆，就是为了能够方便去找王铁山。 当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田雨墨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他自小生长的泰州机械厂一样，再看看下公交车的站牌“国绵三厂西门”，田雨墨大概也明白为什么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因为这里是一个大型国企的宿舍小区。 在田雨墨小的时候，泰州机械厂的效益还算不错，当时职工的福利都很不错。只是随着田雨墨一天天长大，厂子的效益越来越差，先是热水没了，再就是冬天的暖气也开始收费了，最后整个机械厂都倒了，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工人们不得不开始为生计而奔波。宿舍楼的基础设施，也就在再也没人管理维护了。 田雨墨在国绵三厂西门这里，便嗅到了一股破败国企的味道。譬如说水泥路的地面坑坑洼洼的，好像已经许久都没有维护。就像是泰州机械厂宿舍楼里面的很多硬化了的路面，因为年久失修没人管，最后又成了土路，让过年回家的田雨墨实际体验了一把古诗《黍离》的意境。 这个小区，应该是之前国棉三厂的宿舍楼。比起几百人的泰州机械厂，这个国棉三厂的规模应该大了不少，因为田雨墨乘坐的公交竟然还有一个“国绵三厂南门”的站点。根据田雨墨的判断，整个小区大概有将近一百多栋楼房。 正因为比泰州机械厂宿舍大的太多，小区里面也很热闹，楼与楼之间的过道四通八达，其间开了很多的店，如同一个大的集市一样。 “来了！那边有韭花和咸菜，想吃自己加！”田雨墨点餐之后，早餐摊点的师傅马上便给田雨墨把豆腐脑和油条端了上来。 “大哥，您认识王铁山吗？”摊主将豆腐脑和油条放在田雨墨面前后，望着黄莹莹的诱人油条，田雨墨没有着急吃饭，而是向摊主大哥提了一个问题。 就在来到国绵三厂这里之后，田雨墨突然间有了一个猜测，就是许辉找的这个王铁山，可能是国棉三厂的下岗职工。而这个早点摊的老板，有不小的几率，也是国棉三厂的下岗职工，因为他的早餐摊点，有一部分是从宿舍楼的一楼伸出来的，很有可能是下岗职工再就业。就像是田雨墨泰州机械厂宿舍的一家邻居，在附近的工厂门口卖早餐。 “认识啊！原先我们都是国棉三厂的职工……来点儿吧，刚炸出来的油条，老好吃了！”老板回了田雨墨一句，却是又赶紧招呼起其他的路人来。 “我和王铁山做生意，结果账目有些不对，我过来找他要钱，结果这家伙死活不承认了！真是快愁死了！”一听老板果然认识王铁山，田雨墨心中大喜，马上把许辉的遭遇改头换面说了出来。 “王铁山这人有点儿不地道，爱贪小便宜，厂子倒了之后，他借了一点儿钱做生意，不过据说生意做得也不顺，你这钱想要要回来，恐怕有些麻烦！”而听了田雨墨的话后，早餐摊老板果断得摇了一下头。 “那这王铁山有没有比较怕的人，或者是说了话能听得进去的人？我想找他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把这钱要回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田雨墨没想到居然一下子碰到王铁山的熟人，赶紧向他询问起王铁山的情况来。 “王铁山要是欠你钱，你最好去找他老娘！王铁山这人虽然有点儿不地道，但是真孝顺，你要是找到他娘，好好说说，让老太太出面，说不准便能把这钱要回来！” 随着早餐摊老板说起王老太太这么一个关键人物，田雨墨兴奋得差点儿把那小桌小凳的摊子给碰到了。 估计许辉父女，可能直接从朋友那里查到了王铁山家的门牌号码，来到这里之后直接朝着王铁山家去的，错过了搜集王铁山情报的机会。 “那王老太太家在哪里？您知道吗？” “王铁山的爸爸，也是我们国棉三厂的退休工人，他就是接他爹的班，不过王老爷子现在已经去世了，但他名下的宿舍楼还没有收回去，王家老太太一直就住那里，应该是十九号楼，具体门牌号我记不清楚了，你过去问一下准能知道！”早餐摊老板也没有多想，马上便将这个关键信息告诉了田雨墨。 “大哥！您帮了我大忙了！真是太谢谢您了！”一想到有机会解决许辉的难题，田雨墨再也坐不住，站起来握着大哥的手，感激得说道。 在感谢完早餐摊老板之后，田雨墨三下五除二将豆腐脑和油条吃完，又给许辉打了一个电话，约他们父女一起到王老太太房子那边集合。 正文 143 红白脸 “请问是高茹萍女士吗？” 随着许辉敲响了高老太太家的房门，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打开了房门，隔着防盗门诧异得望着许辉一行人：“我就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江淮省XX银行的员工，几天前我给客户办理业务，有一笔款是打给您儿子王铁山的，结果因为工作失误，将两千打成了两万，多给您儿子账户上打了一万八千块钱！现在我们单位找我要这一万八千块钱，这是我一年的工资，我真是没办法了……呜呜！” 说到最后，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承受的心理压力，请假坐火车跑这么远过来要钱，面对着王铁山耍无赖时的无奈，之前要回钱来的渺茫希望，需要走法律途径的麻烦，一瞬间涌上许辉心头，直接让她委屈得哭了出来。 这一段本来彩排之中是没有的，看着许辉哭得这么惨，本来要接茬开口的田雨墨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只有许父在那里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她。 这次许辉压力的确很大，虽然作为银行员工，收入分为基本工资、绩效和计价三部分，但这一万八已经超过许辉一年的基本工资，换谁也坐不住的。 “姑娘你先别哭！有话慢慢说！”看着许辉哭得这么惨，高老太太也是在那里安慰起许辉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颇为心善的老太太。 “……我这次找到王铁山……想要把钱要回来，可是他却死不认账！我真是没办法了，才过来找您的！”又抽泣了一会儿，许辉这才止住了自己的哭声。 “这是我们的证据，当时银行业务凭证的复印件！”说着，许父从旁边拿出来了一个来邻省之前复印的银行传票，将它递给了高老太太。 高老太太眼睛已经花了，转身戴上眼镜后，这才仔细看起这张银行传票的复印件。这上面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客户手写的是打款两千元，但是在同一张传票上打印出来的却是打款两万。 “高女士！这些事情人证物证都是有的，你儿子王铁山他自己心里面也很清楚是什么事，但是他就不肯承认是怎么回事，甚至连见我们都不肯，我们这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再要不到钱来，我们只能走法律途径，让法院帮着我们解决这个事情！”见唱红脸的许辉表现得差不多了，田雨墨在旁边按照之前商量的，开始唱起白脸来。 “别！有话好好说！”随着田雨墨一开口，高老太太马上便开口阻止道。 “高老太太，我可和你把这通报到法院的事情说清楚，王铁山这欠了钱不还，他这就是老赖，在法律上来说就属于失信人员，这失信人员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随着国家法律的严格执行，他将来坐不了飞机火车，在银行里贷不了款，甚至将来还会影响到他的孩子。这顶着失信人员儿子的名号，您的孙子，也会受影响，考学和找工作都会受影响。你想想，国家会找一个欠钱老赖的儿子为国家效力吗？” 国家一直都在发展进步，对失信人员的处理也是逐渐严格起来的。不过在这个世纪之交的年代，还并不是很严格，但这并不妨碍田雨墨把后来的一些措施说出来，吓唬眼前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别……别！”被田雨墨忽悠了一番，老太太吓出了一身冷汗，甚至连身子都有些颤颤悠悠的，依靠着门框这才站稳，以至于许辉上去扶了一下老太太。 这次过来之前，田雨墨和许氏父女又交流了一下信息，知道王铁山还有一个儿子，现在正在读高二，学习还算可以，是王铁山和高老太太的心头肉。 要是按照田雨墨的想法，直接打着“王铁山是老赖”的旗子到王铁山儿子的学校去，他就不信王铁山的儿子能和他爹的脸皮一样厚。不过许辉父女不像田雨墨这么绝，没有选择这么一个方案，但是面对着老太太，拿她的孙子做点儿文章还是可以的。 “奶奶，您别着急，我们这不是什么也没做嘛！我们也没想闹到法院和学校里去，所以这才过来找您的，都是些讨生活的普通人，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的！”看着白脸的田雨墨似乎起到了效果，怕急着老人家，许辉赶紧又站出来唱红脸，来安抚起老太太来。 倒是和女儿一起过来要钱的许父，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许久插不上一句话。许父和女儿一样，性格都比较软，白脸唱不好，红脸又和女儿重复，可不就没啥表现机会嘛。 “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事我们占理，就是闹到报纸上，让全国人民都来见证一下，也都是支持我们的！”那边田雨墨看着老太太缓过来不少之后，马上又开始放炮了。 “你少说两句吧！”看着田雨墨还在那里不停得唱白脸，许辉忍不住打断了田雨墨的话，然后对着老太太诚恳得说道：“奶奶，打官司费时费力，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着拿回我们自己的钱，我这里有手机，要不然找一下王叔，咱们把这事情好好谈一下？” “我家里有座机，我这就找他过来！”在许辉和田雨墨的红白脸攻势之下，高老太太果然有些撑不住了，回屋子打起了电话。 “铁山，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昧下了人家两万块钱？人家这都找上家门了！” “人家这都要到法院去告你去了！你不为了我，也该为龙龙着想啊！” “你要还是我儿子，赶紧把钱给人家还回去，要不然我没你这么个儿子！”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现在你缺钱，你还能饿死吗？你想气死我吗！？” …… 看着老太太在那里捶胸顿足得和儿子通着电话，田雨墨都有些后悔把这个老人给牵扯起来。但这效果却是刚刚的，不一会儿之后，王铁山便拿着一个信封赶了过来，这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正文 144 居之不易 “小田，这次真是多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就要打官司了，这钱固然能要回来，可是中间花费的人力、物力就不知道多少了！” 从王铁山那里要来了钱，又找了一家银行把钱存上，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许辉父女就近请田雨墨吃了一顿饭。饭桌之上，许父非常感慨得对着田雨墨说起来。 许父对田雨墨的认识，只限于他是女儿之前在信用卡中心上班时的同事。田雨墨的这份工作，在许父看来非常不稳定，没有太大的前途。在许父骨子里，还是有点儿瞧不上田雨墨的。不过偏偏田雨墨帮着解决了女儿的大麻烦，该有的尊敬还是有的。 “客气了，只不过是碰巧打听出来这个王铁山比较孝顺罢了！”对于许父的称赞，田雨墨非常谦虚。 “我听许辉说，你开了一家公司，还是一家科技公司，很厉害啊！”在经过短暂的开场白之后，许父却是问起田雨墨的情况来。 这次女儿遇到这个麻烦，许父不能不管，陪着女儿到邻省要账，结果却异常的不顺利，烦闷之下不免对女儿的粗心大意颇有微词。当然抱怨归抱怨，女儿的事情还是要管的，最后许父无奈也只能拿出到法院起诉这么一个手段。 正是在这个情况下，许父听女儿说她的一个朋友要到邻省来，还是一个男的，一下子让许父警惕起来。 许家这种城市中产，对女儿看管的可是非常严格，自从考不上高中的女儿跑去上中专，许父和许母便时刻关注着女儿的动态，确保女儿别被什么男人给忽悠过去。 至于后来去华商银行的信用卡中心工作，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难倒还能养女儿一辈子，也得让她工作和生活。但对许父许母这种银行的正式工来说，信用卡中心的这个营销工作，也是干不长的。 也算是许辉运气好，遇到某大行招劳务派遣工，许父赶紧利用自己的关系把女儿招了进去，总算是让女儿的人生踏上了正轨。 按照许父许母的规划，接下来女儿好好表现，想办法转为正式工，然后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结婚，一辈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得过下去就好了。 现在突然出现的田雨墨，居然跑到邻省来帮着女儿解决这次的难题，不免让许父警觉起来，这人不是要拱自家的白菜吧？ 田雨墨长得挺不错的，为人也比较沉稳，但是这个学历和家庭却是让许父非常碍眼。自家女儿虽然学列不高，但好歹是中专生，田雨墨一个初中毕业的学生，哪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再就是怎么着自己家也是在省会有两套房的中产，田雨墨一个从下面县级市里过来打工的普通家庭的子弟，这经济条件差得也有些多啊！ 至于这所谓的创业，更是不靠谱，这世上有多少人真正创业成功了，大部分人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总之，许父是戴着有色眼镜看田雨墨的，只不过因为田雨墨刚帮了自己的女儿，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至于田雨墨，他有老婆有情人，这许辉长得也不比她情人好看，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是啊！田雨墨开的那家公司，是搞科技做软件的，他公司现在有将近二十个员工，我有个同学也在田雨墨的公司里面上班，上个月一个月拿了六千多块钱！”田雨墨还没有回答，那边的许辉却是替他接过了话茬。 “六千多块钱？！”当听了这个数字之后，许父不免也反问了一下。 银行虽然号称高薪行业，而且许父算是一家大行的中层，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初，一个月也拿不到六千块钱。一个中专生在田雨墨公司拿这么多钱，这不免让许父有些惊讶。 “也不是每个月都拿这么多，上个月我们公司开发了一个网吧计费的软件，现在市场上缺少这类软件，所以一下子卖得不少，以后能不能再有这个成绩，很难说！不过我还是有信心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的！”上一世田雨墨可是一个非常谦虚的人，说到底还是底气不足，现在被许父这么一说，田雨墨非常有信心得回答道，他的确是未来可期。 被田雨墨这么霸气得一说，许父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田雨墨，这才说道：“很有志气啊！怎么样，想在省会安家吗？” “有机会自然要去更好的地方了，不过我已经在省会有房了，在市中区有两套房，在DC区还有四套房，总面积加起来大概有五百来平，另外我还在市中区有一个二百平米的门市房，被我用来开公司了！” 总感觉许父语气里面有种省会居之不易的味道，田雨墨索性也就炫了一把富。这个时候虽然房价虽然不像几年之后一路飞升，可望而不可即，但在省会有六套房外加一个门市，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起的。即便是田雨墨这么一个重生者，如果不是碰到了拆迁，不知道许久才能攒下这份家业。 随着田雨墨自曝了一下自己的房产，许父和许辉全都听得傻了眼，尤其是许辉一脸惊讶得向田雨墨问道：“你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啊？”在说完这话后，许辉又颇为羡慕得补了一句，“六套房，这收起房租来，估计都比我上班赚得多了！” 看着许辉一脸崇拜的表情，田雨墨忍不住给他们父女指点一下发财的道路：“许叔，你看吧，这两年国家发展那么快，大学也都扩招了，下面的很多学生都到省会来读书，还有我这样的人到省会来谋生，我们这些人要想在省会立足，这房子可是必需品，尤其是那些地段好的房子，肯定会越来越值钱，许叔您要是余钱，也买房吧，这个绝对亏不了！” 而在听了田雨墨的话后，许父终究还是慌不迭得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可了田雨墨的这个判断。 正文 145 VIP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随着田雨墨亮了一下自己的家底之后，许父就没怎么说话。在银行干久了，很容易便会嫌贫爱富，包括田雨墨也是这个样子。银行经常给人锦上添花，但雪中送炭的事情却比较少，都需要雪中送炭了，这放出去的款很有可能收不回来，也别怪银行嫌贫爱富。 而许辉则是一直不停得感谢着田雨墨，她一个在温室里被父母呵护了许久的花朵，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压力真是很大，现在被田雨墨帮着解决了，自然是浑身轻松。 “运气罢了，要不是问了下，也没想到能问出这么多关于王铁山的事情来！” 田雨墨又谦虚了一把，也就是王铁山住在一个老国企小区，周围有很多熟人，这才打听出他的这么多情况。这要是换成十几年后的普通小区，恐怕田雨墨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田雨墨在京城租房时，大部分人对左邻右舍的情况，一点儿都不清楚，别说职业和家庭情况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才是最常见的。 “对了，小田，你什么时候回东华啊？”随着田雨墨又谦虚了一番，许父随口又向田雨墨问了一下。 今天和田雨墨聊了半天，许父对田雨墨的印象大为改观，但他还是非常警惕得看着田雨墨，所以便故意问起这个问题来。田雨墨要是和他们一起回东华，那就绝对是冲着自己女儿来的。 “得在这里待上七八天，我这边的业务还没开始干呢！”严格来说，因为许辉的事情，田雨墨耽误了一天的工作，还没有找她收误工费呢，还没开始好好工作，田雨墨怎么能够回东华去呢。 “好啊！趁着年轻就该好好奋斗，我和许辉的工作虽然稳定，但是却挣不到什么大钱，想要赚大钱还得是你这种自己干的！” 随着许父勉励了一句，田雨墨也是重重点了一下头，自己做生意固然挣钱多，但操心多受累多，还有可能挣不到钱，如果不是有重生这个外挂，他才不会下海做生意呢。 “等你回东华之后，我请你吃饭！”而许辉则是再次向田雨墨发出了邀约。 “到时候不能请吃包子了，得吃顿好的！” 只是田雨墨这么一番话，却是让许父又皱起眉头来，自己女儿已经请过田雨墨吃饭了，有点儿出乎他的预料。 正当许父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却是一下子响了起来，是许父定的出发的闹钟，他们父女还要做火车返回东华。 “小田，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外省，平日里也小心点儿！” “放心吧，许叔叔，我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田雨墨也平静得向许辉父女告别。 正是就在许辉父女走出不远之后，许辉却是突然间将手里的行李箱交给父亲，又折返了回来，对着田雨墨笑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VIP了，有什么业务找我就是了！” 等说完了这句话后，许辉脸色也是微微一红，扭头便跑到父亲那里，也不再回头，而是和父亲一起朝着火车站走去。 世纪之交，在东华的银行，才刚刚引入VIP（全称very important person，直译为非常重要的人）概念。像是许辉所在的国有大行，才刚刚开立VIP窗口，便马上被办业务的普通客户骂得狗血淋头。 如果换一个人，可能完全听不懂VIP是什么意思，但是许辉却不担心田雨墨听不懂，当时在入职华商银行的信用卡中心时，田雨墨便秀了一段英语，水平还是很高的。在后来的接触中，许辉更是发现田雨墨对银行的事情非常熟悉，就像是自己曾经在银行里面干过一样，连传票、现金箱、款包、碰库等银行里面专用的一些名词都明白。所以许辉相信，田雨墨绝对知道VIP的意思。 果然听了许辉的话之后，田雨墨愣了一下。刚才许辉说的VIP，如果只是银行业务里面的VIP还好说，要是涉及到其他方面可就嘿嘿嘿了。 总之，田雨墨感觉怪怪的，生怕自己陷入了人生四大错觉之一的“她喜欢我”。毕竟上一世的田雨墨，真得不是一个“VIP”，甚至连“IP”都不是，他就是一个“P”，一个除了自己的亲人，可有可无的P。 只可惜当田雨墨明白这点儿的时候已经有些太晚了，否则他一定更加努力，让自己朝“IP”更接近一些。 “重生以来，似乎我的女人缘都好了许多！上辈子，贾文琪就从来不担心我出轨！”眼看着许辉父女坐上一辆出租车，还不住向自己挥手告别的许辉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田雨墨忍不住自语道。 上一世的田雨墨真得很不起眼，也就是学习还不错。这个优点在田雨墨上高中前还比较突出，等他上大学之后，便迅速消失了，面对着全国各地的精英，真得显不着他，从大学起他便一直都是处于小透明的状态。 田雨墨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追到贾文琪。除了这段感情之外，田雨墨和其他女性连点儿普通的友谊都没有，更别说纯洁的男女关系了。 但重生以来，尽管田雨墨性格没怎么改变，但似乎却成了香饽饽，甚至勾搭到了高亦然这种田雨墨之前也就在梦里YY下的美女。除了田雨墨那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只能说田雨墨真得变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头完全不一样。 因为对未来天下大势的了解，田雨墨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向上的精神，斗志昂扬得去解决着自己遇到的各种问题，和那个混吃等死的上班族完全不同。或许，田雨墨身上也有了类似气场的东西。 “我还是好好努力吧！给许辉这么一个傻白甜当VIP可不是什么本事，我要当更多人的VIP！” 在感慨了一番后，田雨墨也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和心情，开始了在邻省省会的营销之旅。 正文 146 任务 “小许啊，你这钱要回来了？” 当第二天许辉回到网点上班的时候，看到一脸轻松的许辉，会计主管王姐猜测许辉是把钱要回来了，这个周末本来许辉是不上班的，专门请假去要钱的。 “要回来了！真是好险啊！那个王铁山脸皮太厚了，就是不承认，幸好打听到他比较孝顺，这才找到他妈，好说歹说这才把钱要回来。我这来回的火车票，还给王铁山和他妈先后买了二十斤鸡蛋，花了我七百多大洋！”说起这次的事情来，许辉固然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但紧接着却是一阵肉疼，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月的工资，又上了一阵子的火，真是不值。 “你这能要回来就不错了，下次注意点儿，别再犯错了！”看着事情解决了，王姐也是再次叮嘱起许辉来。 “明白！这次我真是受够了，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就在许辉保证完之后，那边网点主任却是走了过来，对着整个网点的八名员工拍了一下手，然后说道：“趁着款包还没有来，咱们学习一下三季度的考核办法吧！” 银行虽然八点半开门，但在开门前需要打扫卫生、接收款包、清点现金，最晚早上八点就得到，像是会计主管王姐，往往都是七点半便过来开门。现在七点四十五分，离款车过来还有十几分钟，正是网点开会学习的时候。 随着领导招呼大家学习，整个网点的八名员工，马上便在大厅里面客户坐的椅子上面坐下，网点主任则是拿着几页上级行印发的公文，站在座椅前面，开始阅读起支行的考核办法来。 许辉非常认真得听着，因为这个考核办法，将和自己的收入息息相关，不过她其他的同事们，却不怎么仔细。国有大行的人员老龄化非常严重，所以这才招了许辉这么一批劳务派遣工。许辉的这些同事中，有不少都已经快到内退的年纪，自然不怎么关心这考核的事情。 可能也考虑到了这部分人的情况，在将考核方案读了一遍之后，网点主任又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我就给大家总结一下三季度的重点工作吧！第一就是存款，这是我们工作的根本，你们没事的时候都多出去活动一下，拉来的存款都报到我这里，我给你们计价！第二就是上级行加强了电子银行业务和第三方存管业务的考核，这次的计价非常高，网上银行一户五十块钱，第三方存管一个一百块钱，上不封顶，这个办好了可是一大笔钱啊！都发动一下自己的亲戚朋友们过来办一下！这次的网上银行和第三方存管的任务，占了三季度考核比重的百分之二十，完不成指标一分没有，都给我好好干！” “高主任，网上银行这东西不好弄啊！我们这段时间营销过不少网上银行了，只是这老百姓不认啊！而且这操作起来非常麻烦，不看着说明一步步操作，我自己都弄不了！”说起这网上银行的任务来，会计主管王姐也是一脸的郁闷。 在世纪之交时，因为网络技术的发展，华夏国的银行，已经开始试着推广网上银行这种产品。只是此时电脑都还没怎么普及，这网上银行推广起来自然阻力重重。这个时候的网上银行证书，也不是后世的U盾K包那样小U盘似的东西，每次使用的时候都需要下载，通过输入口令卡上面的数字来确定使用人的身份。 总之这网上银行操作起来非常复杂，即便是银行的工作人员也一帮子搞不明白的。许辉的会计主管王姐，虽然各项业务都很厉害，但惟独这网上银行搞不明白。 “小许啊！咱们网点就数你年轻，这样吧，这两天你出来站大堂，主要是营销网银和第三方存管。网上银行操作的事情也交给你了，有不会的客户，你都负责把他们教会！” “明白！”被领导安排了工作，许辉赶紧回答道。许辉一点儿都不愿意整天被关在防弹玻璃屋子里面，能出来透透气自然是非常好的。 “好了，上级行给我们网点三季度定的任务是四百个网上银行，四百个第三方存管，每天都给我统计下营销数量！” 随着主任布置好了工作，那边的款车终于姗姗来迟，整个网点的银行员工马上便忙碌起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先生，我看您经常到我们银行过来转账，我们银行现在新推出了一个网上银行的业务，您在家里就可以转账，不用到银行里面排队了！” “电脑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办！” “你这钱在电脑上，被人转走了怎么办？太不安全了，我不办！” “我家里就没有电脑！” …… “先生，我们行和XX证券公司合办了一个第三方存管业务，您办理了这个业务，就可以买卖股票了！” “不懂什么是股票！” “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钱去买什么股票！” “被和我提股票，我上次炒股赔了两千多块钱！” …… “一整天就营销下来一个第三方存管，网银一个都没有？” 只是当许辉在大堂里面站了一天之后，却没有什么营销结果，当营业结束后，听到许辉汇报的高主任，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我真得尽力了，可是绝大部分人对这些新鲜事物都持怀疑态度，根本就不愿意干！”许辉也只能尽力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了，不是四百个任务嘛，一人分摊五十个的任务，完不成任务的罚钱吧！”沉吟了片刻之后，网点主任最后无奈得说道。 这些新产品从年初便开始推广，一开始的时候，自然都是紧着自己身边的人办，到现在，那些眉头不皱便把任务帮着完了的人，基本上都办了，剩下的可都是需要营销的了。 看着周围的同事们一个个愁云惨淡，许辉却是有些波澜不惊，她想起了田雨墨这个营销小能手，他当时能开那么多信用卡，这种网银和第三方存管的业务，找他帮忙准没错。 至于田雨墨为什么肯帮自己，之前他不就帮着自己把王铁山的一万八千块钱给要回来了嘛！ 正文 147 完任务 “人来了！” 国有大行的客户本来就比较多，许辉所在的网点又处于市中区的中心区域，每天人流量不断，这天开业之后又是一大堆的客户。 而在这忙碌之中，突然间有一辆大巴车停在网点门口，随着车门大开，田雨墨一马当先从车上跳了下来。看着田雨墨从车上下来，许辉顿时也是精神一振。 一个星期前，许辉去找田雨墨帮着完任务，当时还在外省的田雨墨没有犹豫，马上便答应下来，安排自己公司的十几名员工到许辉工作的网点把网银和第三方存管户都给开了。 不过这十几个户，比起整个网点的四百多个任务却是杯水车薪。为了帮助网点完成全部的任务，许辉只好再去找田雨墨了，让田雨墨帮着想办法完成全部的任务。 在接到许辉的这个请求之后，田雨墨只好向许辉明示，自己当年办的信用卡都是给人好处，才办下这么多的。 而当即许辉直接便把这次的计价金额全部告诉了田雨墨，并表示所有的计价全都给田雨墨处理。 银行工作人员的收入，分成基本工资、绩效和计价三部分，许辉放弃网银和第三方存管的计价，但是完成了任务，他们网点的绩效还是有的。 当然田雨墨也不可能这么绝情的，最终和许辉商量好了，一个网银和一个第三方存管一共一百五十元，他给许辉留了二十块钱的辛苦费，毕竟没有许辉田雨墨也挣不到这笔钱。剩下的一百三十元，开卡本身有十块钱的工本费，田雨墨自己拿七十，剩下的五十用来活动。 之前在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时，田雨墨可是认识了不少大学和职高的老师，找他们的学生开信用卡，现在再找起他们来，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一人五十，五十人就是两千五，一百人五千。职高的班主任一般也就管个五十来人，大学的辅导员可是能管好几百人。而办理这两项业务，都是不花钱的。 开网银可以让学生们提前接触一下网络金融的神奇，开第三方存管则是给学生们开个股票户为日后准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方便了学生。尤其是田雨墨掏钱，还给学生们省了十块钱的工本费。 甚至田雨墨联系的某位辅导员，还拿着相机过来的，他准备拍上一组照片，就是他带着学生们到银行里面学习金融知识的，等年度总结的时候用。 至于田雨墨，他在中间牵头，还雇车把学生们拉到银行这里，不都得花钱嘛，拿个大头其实并不算过分。 而为了田雨墨拉来的这四百多个客户，许辉的领导高主任自然乐见其成，毕竟这两项工作他们网点一直进展不大，如果完不成可是要影响考核的。 所以高主任也是非常配合工作，昨天下班之后，专门留下员工们加班，给这些办理网银业务的客户办卡。 这个时候的银行内控制度还很不完善，开卡留个身份证复印件就可以，让人代办也可以，和后世因为电信诈骗频繁才开始严格起来完全两样，所以这些学生们不到现场便可以开出卡来。 这一次为了干好这次的业务，高主任专门在高柜区划出来了一个柜台，专门为学生们办理网上银行和第三方存管的开立业务。当学生们办理完业务后，又有许辉教给这些学生们如何使用网上银行，并做一笔动账业务，完成有效考核。 因为多了这么多学生，整个网点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地方显得更加拥挤，有一些顾客对网点专门拿出一个柜台为这群学生办理业务也是多有抵触，高主任便在那里维护大堂秩序，并协助许辉下载网银。 “小许啊！还是这些学生厉害，这网上银行怎么用，他们一学就知道，真是省了太多的事了！”忙活了半天，终于将这一百来名学生的业务办完了，高主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许辉说道。 “就是啊！这学生就是好，一说就懂，有时候不说他们都懂！这样子怎么就差一百个任务了吧，我朋友说了，明天再拉人过来，咱们这任务就完了！” “行！这次多亏了你的朋友，以后你也好好干，未尝没有机会！”这次解决了重点指标完成问题，高主任心里面非常高兴。本来高主任还想勉励几句许辉，只是话到嘴边却是变了形，说到底许辉只是一个临时工，而在这种国有大行，作为临时工的劳务派遣工，也就只能从事柜员这个最基本的工作，升职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比起升职来，许辉首先考虑得还是转正吧，不过这国有大行卡得非常严，除非做出突出贡献，否则是很难转正的。 正当高许两人在这里交谈的时候，田雨墨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一大叠纸交给了许辉，并向高主任打招呼道：“高行长好，这是我从我朋友那里要来的开卡资料，麻烦你们今天晚上辛苦一下，把卡给开出来吧，明天早上我带他们过来开网银和存管！” “我马上安排！” 被田雨墨口中升了一级的高主任马上便接过开户资料，跑进营业室安排工作去了。一时间大堂里只剩下田雨墨和许辉，而后者则是有些害羞得对田雨墨说道：“谢谢你了！” “没事！有钱不赚王八蛋！”田雨墨这么帮许辉，真得不是对她有什么意思，纯粹是为了赚钱，按照和许辉商量好的分钱方案，扣除租车和打点的费用，田雨墨还能赚上个两万块钱，为什么不干呢？ “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请你一顿，这次不是包子了，我请你吃西餐！” “你这人真是小气，加上上次那事，你应该请我吃两顿大餐才行的，你这人……” 只是田雨墨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包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拿出手机来的田雨墨，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整个人脸色大变，甚至手都有些抖了起来。 许辉还是第一次看到田雨墨这么激动，不免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田先生好！” 随着手机对面响起了一个男声，许辉微微舒了一口气，而那边的田雨墨则是带着点儿颤音得说道：“曾总，您找我什么事？” “您不是对我们公司的股份感兴趣嘛，这段时间我们有个创始人想要套现点儿手里面的股份，你还有没有兴趣购买呢？” “有！当然有！” 虽然田雨墨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把自己实际的情绪表现出来，这会对未来的讨价还价非常不利，但抱上顶级大腿，拿到亿万富翁入场券的机会，还是让他毫无保留得出卖了自己。 正文 148 你赚了,我亏得都要哭了 “说实话，我们一般是不接受个人投资的，我们更加重视天使轮投资。因为天使轮投资，重要的不只是钱，更重要的是人脉和咨询方面的东西！而田先生你明显不具备这些条件！我们创业团队匀出来了百分之一的股份，想要引入全新的投资者，因为之前田先生您曾经联系过我们，所以这才第一时间通知了你！” 当接到曾李青的电话之后，田雨墨马上便订了飞机票，飞到了深圳。而在这里，田雨墨终于有幸面见到了后世大名鼎鼎的互联网大鳄托尼马。能够和托尼马谈笑风生，田雨墨的人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真得是不知道高了多少。 抑制着内心的冲动，田雨墨尽量让自己显得像个成功人士。不过托尼马并不是这次谈判的主角，在简单与田雨墨打了一个招呼后，企鹅的首席运营官曾李青成为了田雨墨谈判的对手。而一上来，曾李青便直接想给田雨墨一个下马威。 不过想想后世总资产有5000亿美元的企鹅帝国，田雨墨即便是只能买下百分之一的股份，哪怕将来股份会被稀释，他当个亿万富翁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现在田雨墨就想砸锅卖铁，把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吃下来。 “可你们现在不是找到我了嘛！”面对着曾李青的这番话语，田雨墨却是微微一笑。 要不是知道这段时间企鹅因为迅速发展，造成严重的财务问题，托尼马甚至急得彻夜难眠，以至于在网上装女人用企鹅和人聊天，田雨墨真就被曾李青给唬住了，从而将这次谈判的主动权拱手让出去。但正是知晓现在企鹅在一飞冲天前的最后一个窘境，所以田雨墨敢这样和曾李青说话。 没想到一下子被田雨墨给堵了回来，曾李青之前准备的说辞一时间说不出口。而田雨墨则是乘胜追击得说道：“我也想要在互联网行业做一些事业，可这互联网真是个烧钱的行当。别的不说，就你们公司这用户增长的水平，之前融到的资本，估计都用在服务器上了。我想你们现在的资金应该也非常紧张吧？我觉得我现在简直都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了！我真得很看好你们的事业，只恨我钱不够多，要不然我会把整个企鹅都买下来！” 这段时间的确是企鹅公司一飞冲天前最艰苦的一段时间，托尼马四处化缘，却是接连碰壁，要不然也不会联络田雨墨这么一个本来都不被放在眼中的小土豪。 眼看被田雨墨窥破了公司的虚实，曾李青微微一笑，化解了一下之前的尴尬，不过转头继续说道： “小田，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我们公司进行第一次融资，我们整个创业团队共持股60%，IDG和香港盈科数码各自分享了我们公司20%的股份，做为交换条件，二者共向创业初期的我们公司投资220万美金。相当于用三千五百多万华夏币买了我们公司40%的股份，按照价格来算，一百万华夏币也不过能买我们公司1%的股份。这半年过去了，我们公司在市场上的份额更是狂飙猛进，这股价更加值钱了！” “那首先你们得熬过这一个难关！我想知道你们愿意出售多少的股份！” 随着曾李青这样说道，田雨墨也是针锋相对得说道，不过现在他也知道了对方的极限价格，那就是一百万对应百分之一的股份。 “二百万华夏币，企鹅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这是我们公司的底线了！” “一百一十万，你们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还会过来找我吗？” …… 虽然田雨墨很想拔下企鹅帝国的几根羽毛，从而让托尼马这条大粗腿带飞自己，但这个时候田雨墨也不充裕，怎么也舍不得多花太多钱，双方陷入了激烈的讨价还价之中。 恍惚之间，田雨墨想起了自己在《吕氏春秋》上看到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富人淹死了，有人捞到了他的尸体。富人家里请求赎回尸体，但是对方出价太高，他们就去咨询郑国大夫邓析。邓析说：“放心，你们家的尸体别人谁要？他不卖给你，卖给谁？”尸体不好保存，要腐烂，捞尸的人急了，咨询邓析。邓析说：“放心，他们家的尸体也只有他们买，而且一定会买，难道眼睁睁看它烂掉？” 这像是一个悖论一样，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田雨墨差点儿想从贾文琪那里学来的砍价大法，退出这次股份购买，以此来换取曾李青的让步。 只是对企鹅这点儿股份垂涎三尺的田雨墨，终究没有这份闹僵的勇气，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田雨墨做出了更大的让步，最终双方以160万的价格购买企鹅公司百分之一股份的价格达成了协议。 田雨墨想明白了，以企鹅公司的未来而言，即便是这次花上二百万，田雨墨也是赚麻了，为什么要在乎这几十万，从而多生出其他的变数来呢？ 但田雨墨却是提了另外一个要求，那就是他的这个股份可以不要投票权，但却要和创业团队股份的性质一样，不能随便被稀释。要是田雨墨的股份能被随便稀释，他今天所做的努力都会大打折扣。对于这个要求，还不知道公司最终会经营成什么样子的曾李青也是欣然同意。 于是，田雨墨在抵达深圳的当天晚上便和企鹅公司签了一个股份转让合同。在签完合同之后，企鹅的高层们还请田雨墨吃了一顿工作餐。 此时的企鹅高层们，和普通的创业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不知道是不是知晓他们日后的成就，田雨墨只觉得他们比自己之前认识的大部分人，不知道高了多少。 期间双方又聊起了这次的合同，望着托尼马的那张脸，田雨墨忍不住想起了后世的表情包，非常悲痛得说道：“这次合作，你们赚了，我亏得都要哭了！” 正文 149 筹钱 “步子太大，扯着蛋了！” 合同虽然签好了，但却只是一个意向合同，想要让这个意向合同真正生效，田雨墨需要在一个星期之内将一百六十万的现金打到企鹅公司的账户上来，现在压力落到了田雨墨的肩上。 田雨墨的网吧虽然挣钱，但他之前开网吧，有一大笔钱都是靠刷信用卡消费，还有之前买房借的钱，所挣的钱大部分都用来堵这个窟窿了。 再后来虽然拆迁得了几套房子和一笔拆迁款，其中的期房没啥操作空间，两套现房却已经被田雨墨反手贷款开网吧了，至于那笔拆迁款则是买了一个二百平米的门市，然后这门市随手被田雨墨做抵押大款出钱来又开了一家网吧。早知道有机会买企鹅的股票，田雨墨就留着流动资金耐心等待了。 当时田雨墨谈判时答应的挺爽，但他想要凑出一百六十万，却同样非常困难。 在抱怨了一句之后，趁着飞机还没有起飞，在深圳机场大厅里候机的田雨墨拿出了纸和笔，一笔一笔计算着自己可能筹集到的钱。 “现在一共有20万流动资金！” 就在特区之行前，田雨墨便查看了一下自己账上所有的可用资金，一共就20万，这是这段时间开网吧、买软件赚回来的钱。不过把这20万全都花了之后，田雨墨公司账上就没钱了，给员工开工资的钱都没有了。 随着在纸上写上了一个20之后，田雨墨又紧接着在下面写了一个10，同时自语道：“之前打过电话了，差不多能借到10万块钱！” 比起半年前刚到省会没多久的田雨墨，现在他认识的人多了不少，层次也相应高了一些，很多都是些科技市场的小老板。这些人比起普通人来说，多少还有点儿积蓄，不少人还和田雨墨有生意上的往来，知道田雨墨的实力，也愿意借给田雨墨钱。前几天田雨墨开了一家网吧，还有六千多块钱的尾款没有结清，田雨墨打了个电话，说缓一下，对面也同意了。这些加起来，差不多能有10万块。 “我信用卡的总额度能够有30万！”随着写下25之后，田雨墨又写下了一个30。 之前田雨墨利用在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工作的机会，给自己全家人都办了高额度的信用卡，现在这九张卡都还在田雨墨手里面，一下子全都套出来能够有30万。本来这些卡是没有这么高额度的，但架不住田雨墨当时在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自己伪造了一些材料，把这些卡的额度给调高了。 就在出发前往深圳之前，田雨墨找了他在华商银行信用卡的同事，让他们帮着把自己单位十几名员工的信用卡给申请了一遍。这些卡申请下来后，田雨墨准备自己拿在手里面，加上自己在营销时认识的华信银行的信用卡营销人员给自己和家人们办的华信银行的低额度信用卡，用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还这三十万。 紧接着田雨墨又写下了第四个数字10，不过在写完这个10之后，田雨墨又在后面画了一个问号，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按时拿到这笔钱。 这是田雨墨找张爱国的关系，在华商银行申请的小微企业助业贷款。之前田雨墨曾经在华商银行贷过10万块钱开网吧，并且在赚钱之后便还了上去。按照张爱国的说法，因为之前有良好的还款记录，还有田雨墨符合贷款政策，再贷给他10万应该不成问题，但却不知道这笔贷款能否在一个星期内放款到账。 在仔细思索了一刻之后，田雨墨还是果断把这个标记了问号的10给划掉了，这个钱不一定能准时到账。 已经筹集了60万的田雨墨，转眼间又拿起笔，写了一个30。田雨墨拆迁得到了两套现房和四套期房，现房已经贷款抵押了出去。但是那期房，因为没有房产证等手续，无法在银行办理贷款业务。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原先田雨墨在京城的时候，便听说过有些典当公司，愿意用一些银行不能抵押的东西做抵押，只不过借款金额低、借款利息比较高。田雨墨这四套期房，无法找银行，但是却可以找典当公司。 在出发前，田雨墨已经找过典当公司，把自己这四套期房典当了出去，换来了30万。 有了这90万之后，田雨墨又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了“9+9+10+11+11=50”这么一串数字，这一串数字，就是田雨墨自己手里五家网吧的转让价格。 在这个阶段，网吧简直是摇钱树一般的存在，如果田雨墨愿意转让这五家网吧，估计将会有不少人愿意接盘，绝对很容易便能够出手。 只是在写完这么一串数字之后，田雨墨却是又大笔一挥，把整行字全都给划掉了。这些都是能够生金蛋的母鸡，田雨墨真把这几家网吧给卖了，固然能够拿到钱，但却无异于杀鸡取卵，毕竟企鹅帝国还要几年才能开启称霸之旅，这几年的时间田雨墨也得生活，尤其是和高亦然发生了那种关系，田雨墨可不愿意让高亦然受一点儿委屈，这都是需要钱的。 想到这里，田雨墨突然间再度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拨打起一个电话来，随着电话接通，对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了：“田老弟，找我有事吗？” “李哥，是这样的，我想找你借七十万！”因为实在没有钱了，田雨墨准备借助于民间借贷的力量。之前田雨墨买房时借过钱的李哥，是其中价格最公道的人了。 “七十万！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随着田雨墨一句话，对面的李哥也是打了一个激灵。 “办事业啊！我想要用这钱买一家公司的股份！” “田老弟，你可真是办大事的人！只是不知道，你手里的那些网吧怎么样了？”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对面也是不由得称赞了一句，但却紧接着话锋一转，问起了田雨墨一个问题。 民间借贷这个行业，最怕的便是放出去的钱要不过来，尤其是田雨墨这种外地人，更是得小心，万一田雨墨要是跑了该怎么办？ “那些店是下蛋的母鸡，我实在不舍得卖掉！” “我们这一行也是讲究风险控制的，田老弟，我最多只能借给你五十万。不要怪哥哥，我也只是给人干活的，这钱收不回来我也要倒霉。你手里的那些网吧最多也就值个五十万……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借你六十万吧！” “行！”要是能够借到华商银行的十万助业贷款，这钱便凑够了，田雨墨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正文 150 四面楚歌 “这资料我们看了，应该是能够申请下来一笔小额贷款，你回去等消息吧！” “那就麻烦领导了！” 从某大行网点的信贷部门出来之后，之前一直陪着笑脸的田雨墨马上便打了一个哈欠。他是今天早上坐火车从特区回到的省会，为了省钱，他坐得还是坐票，舍不得买卧铺。 没办法，为了能够买到这百分之一的企鹅股份，田雨墨背上了一百四十万的负债，其中有一小部分还是那种利息极高的“民间借贷”。田雨墨算了一下，他一年光利息就要还二十八万。 虽然田雨墨有信心把这钱给赚回来，但他这一趟特区之行，已经把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给消耗干净了，田雨墨实在没有勇气坐飞机。 坐一夜火车，自然累得很。等回到省会之后，田雨墨也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得开始行动起来。 田雨墨虽然做了一个一本万利的好生意，但企鹅一飞冲天还要好些年，田雨墨得确保自己到时候还活得好好的，还没被繁重的利息给压死。 田雨墨现在虽然有五家网吧，一个月差不多能够赚上六万块钱，一年也不过六十万，想要堵上这一百多万负债的窟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回到省会之后，田雨墨也没有休息，毕竟头上顶着那么大的负债，实在无心休息，马不停蹄得到处跑银行，想着贷出一部分贷款来。银行的正规贷款，比起那些所谓的民间借贷来，还是要低不少的，田雨墨就想要从银行贷出一些钱来先把民间借贷的窟窿堵上，这中间的利息可差远了。 之所以没一开始便找银行，主要还是因为企鹅留给田雨墨的时间太紧，而银行的程序却一点儿都不能少。 只是这一番下来，田雨墨却收获不多，因为他的两处现房和一处门市早已经抵押出去，还在华商银行借了十万的小微企业贷款，还能让田雨墨借款的名目已经不多了。 这次还是许辉的父亲帮着介绍的信贷部门的熟人，才给田雨墨扒拉出来一个信用贷款，不过只能借五万块钱。本着省一点儿是一点儿的原则，田雨墨还是去办理了这项业务。 而就在从国有大行走出来之后，田雨墨又扭头去了附近的一家农村信用社，根据田雨墨这个银行员工的了解，在世纪之交的时候，农村商业银行的管理是非常混乱的。很多农村信用社的信贷人员收点儿好处便把贷款放出去，从而造成了大量的坏账。 田雨墨高中时便有一个同学，父亲是农村商业银行的，当年正是靠着放贷富得流油，吃穿用度和其他同学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不过等田雨墨上大学时，那位同学的家长，因为放出去的不良贷款太多，被停发工资后专门去讨要自己放出去的不良贷款。 农村商业银行在世纪之交的混乱，等田雨墨进入银行工作之后，也从同事口中听说过。田雨墨相信，自己多去几趟，肯定能从农村商业银行那里，弄到一笔贷款的。当然这个肯定需要付出一点儿好处费，但和民间借贷的利息比起来，真得不算什么。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是李志兰给田雨墨打来的。自从田雨墨在自家门市开立了总店之后，李志兰便到总店当网管，顺道还给田雨墨当个兼职会计。 作为金融专业毕业的学生，田雨墨还是懂些会计知识的，李志兰可以说是田雨墨手把手教出来的。不过田雨墨这种二把刀教出来的徒弟，水平一般，复杂的账务是处理不了的，但好在现在这种规模的小公司，也没啥有难度的账务。 “什么事啊？”反正现在田雨墨公司的人找他，肯定是有事情的，而李志兰找他，更是麻烦中的麻烦，因为这意味着公司很有可能缺钱，而李志兰正好是缺钱的。 “税务局到咱们公司里面查账了，说是要补缴两万块钱的税。还有，百盛店的电费没了，物业要给我们断电，让我们交两千块钱的电费。” “我知道了！咱们账上现在有多少钱？”果然是来要钱的，田雨墨黑着脸向李志兰问道。 “账上就四千块钱！” “怎么这么少？”当听了李志兰的话后，田雨墨也有些无语，径直向她问道。 田雨墨的网吧收拢现金可是非常快的，差不多一天就能给田雨墨挣两千块钱，结果现在只有五千块钱，自然让田雨墨吃惊。 “您忘了，前天刚发了工资。” “对！对！对！”一脸说了三个“对”字之后，田雨墨一脸的无奈。 田雨墨去深圳前，把公司的所有资金搜刮一空，要不是网吧挣钱厉害，这工资可能都发不下来。 “我知道了，先把电费交上吧，税的事情我来办吧！” 想当年，纵横芝加哥的地下市长卡彭，把芝加哥的警察都压得喘不过气来，却因为逃税漏税，被国税局给办了。这位传奇大佬的人生就是前车之鉴，田雨墨自然是要老老实实交税的。只是现在田雨墨的口袋已经空了，连信用卡的额度都没有，但他还是要想办法交电费。 “要不然找税务局求求情，想办法拖延几天，再过几天应该能够收回不少钱来的！”思来想去，田雨墨也就想到了拖字诀。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的手机又响了，田雨墨一看，是之前他联系帮着给许辉办网银和第三方存管的一个大学辅导员。 一看到来电显示，田雨墨便长长叹了口气，这明显是来要账的。帮着许辉完了这么多的业务，田雨墨也要给这些老师们好处。按照之前的约定，许辉拿到三季度计价后，要给田雨墨四万八千块钱，然后田雨墨再将其中的两万块钱给那些帮助完任务的老师们。这个老师现在就打电话给田雨墨，肯定是过来要钱的。 这五千块钱，应该是从许辉的计价里面出。不过银行的绩效和计价，一般以季度发放，三季度还有一个月结束，许辉的绩效和计价还没到手呢。 田雨墨连接这个电话的心情都没有，就由着手机不停得继续在那里播放着手机铃声。过了一会儿后，手机铃声终于听了，田雨墨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继续朝着附近的东华农村信用社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手机又响了起来，以为又是要账人的田雨墨打开一看，却是许辉打来的。 “什么事情啊？许大美女？”虽然田雨墨已经穷得快要当裤子了，但面对着许辉，田雨墨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风度。 “我听我爸说，你找他办贷款，借了五万块钱，是不是做生意遇到了什么难处？”电话另外一端的许辉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径直问道。 “是啊！我这里有一笔生意，着急用钱！”这可是几十亿的业务，上一次田雨墨提到这种级别的数字，还是上一世和贾文琪备孕的时候。不过现在企鹅还要折服好几年，田雨墨自然不敢把这个牛逼吹出来。 “我不是欠你四万八千块钱嘛，正好手上有钱，要不然先给你吧！” 正文 151 雪中送炭 “你还没走吗？” 当许辉拉下单位的卷帘门，准备离开单位时，赫然发现田雨墨正站在单位外面等她，有点儿小开心，忍不住也是诧异得问了一句。 “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不得好好感谢你一下嘛！” 许辉愿意提前把钱给田雨墨，穷得都快要当裤子的田雨墨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马上便到许辉这里把这四万八拿到了手，把税款补上，把欠辅导员的好处费给还上，自己还剩了两万来块钱。这两万块钱，田雨墨马上便还了一万的民间借贷，剩下的一万拿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等做完这些事之后，田雨墨想了一下，觉得许辉一下子给自己这四万八，也实在有点儿太夸张了。银行虽然在这个时代是个金饭碗的职业，但许辉才上了不到半年班，绝对赚不到这么多钱，她这钱里面有一部分肯定是借的。 当然许辉是不会吃亏的，她本身便欠田雨墨这些钱，只不过早一点儿给田雨墨罢了。但思来想去，田雨墨觉得许辉这是主动帮自己，自己还是应该好好谢一下许辉。 “好啊！不过你都要贷款了，还请干什么啊？”一听田雨墨要请自己，许辉马上便想到了附近新开的一家星巴克，不过这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一个穷得都四处贷款的人，那还有多少余钱请客啊！ “我那生意都是几十万几百万的，不差这点儿小钱！倒是你，你从那里弄了四万八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你上次弄丢了一万八，不都是找我借的钱嘛！”上次弄错了一万八的帐，都差点儿把许辉给急死，田雨墨真不觉得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许辉能有这个钱。 “你这就瞧不起人了！我当时只是一时间拿不出一万八来，又不是没有这么多的钱！我在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干了三个月，前前后后开了四百多张信用卡，这些加起来也有一万四千多块钱的奖励！又在现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小半年，难倒就攒不下钱来吗？这两天我刚发了二季度的绩效和计价，看你最近似乎有点儿缺钱，帮帮你吧！” “那就真是谢谢你了！对了，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市中心刚开了一家星巴克，我请你喝咖啡吧！”虽然许辉振振有词，但田雨墨觉得许辉还是在吹牛逼，银行收入高，但还不至于高到这个地步。但许辉愿意把属于田雨墨的钱提前给田雨墨，穷得要死的田雨墨哪有拒绝的道理。 “行！我早就想去了！”没想到田雨墨居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许辉顿时高兴坏了，也就把田雨墨没钱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我说田雨墨，我看你网吧挺赚钱的啊，怎么还需要贷款，你做的什么生意啊？”这家星巴克离得不远，许辉推着自行车，和田雨墨有说有笑得走去。而走了几步之后，许辉非常好奇得向田雨墨问起他的生意来。 “你知道企鹅吗？” “聊天的那个企鹅吗？对了，我还没加你好友呢！”不得不说，企鹅这几年发展真得非常快，连许辉这么一个北方姑娘，都知道企鹅软件的大名。 “企鹅公司最近情况有点儿不好，贱卖了一些股份，我花一百六十万买了他家百分之一的股份！” “一百六十万！！！我干一辈子也就能挣这么多钱吧！？”随着田雨墨说出这么一个天文数字之后，许辉直接便惊讶得叫出声来。这个时候的钱还是很值钱的，即便银行员工这样的高收入群体，一年也就三万来块钱的收入。 “丢人了吧！你一个银行员工，还被这点儿钱吓住吗？”田雨墨则是深深鄙夷了一番没见过世面的许辉。想当年田雨墨曾经进过一次单位的金库，看着那里面一望无际的钞票，田雨墨还是很淡定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的。 “可那钱不是我的啊！你也真是太大胆了，一百六十万啊！说投就投出去了，万一企鹅公司完蛋，你这钱不就打水漂了吗？”说到底许辉才是这个时代的正常人，当听说田雨墨居然投资了一百六十万给企鹅之后，许辉直接便抓狂了，仿佛一个省吃俭用的妻子看到丈夫在外面败坏钱财一样。 “企鹅是不会倒闭的，他一定能够成长为一个巨无霸的，我这钱将来就是成千上万的翻倍！再说他就是倒了又能如何？不就是一百六十万嘛，我这里辛苦三年就能挣回来了！” 当听了田雨墨这段霸气的宣言之后，许辉半晌不言语，许久之后才幽幽得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你和我们不一样，是个干大事的人！” 自从认识田雨墨以来，他的很多行为都出乎了许辉的认知，田雨墨的勤奋和胆大妄为，这正不是那些正逐渐流行的鸡汤文中成功人士的标配吗？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你将来的存款任务，我给你包了！” 现在田雨墨拿着企鹅百分之一的股份，哪怕日后会被稀释股份，田雨墨估计最终自己都能够拿到五十到一百亿华夏币的资产，有这么一份庞大的家业，田雨墨不止自己财富自由，还能影响其他人的生活。 田雨墨这种没有什么资源的，在银行里面很难提起来，他有个同事则是一个反例，家里有关系，能够带给他十多亿的存款。就是靠着这十多亿的存款，这个同事跳槽到另外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做了一名支行行长。 有田雨墨的几十亿，许辉如果想要在银行继续工作的话，她的工作生涯将会轻松很多，不过现在的她明显没想这么多，只是笑着说道：“到时候我就要好好谢谢你了！我今天待多点儿东西，难得能到星巴克吃顿好的，我可得好好让你这个百万富翁出点儿血！” “是百万负翁，负债的负，为了买企鹅的股份，我可是借了一百多万！不过请你吃顿星巴克，这钱我还是能够付得起的，随便点！”看着许辉一脸吃大户的模样，田雨墨也是纠正了一下。 正文 152 没有感情的倾听机器 “这段时间真是烦死我了！我们单位的事真是太多了！你知道吗？我今天所有的业务加起来有三百二十笔传票啊！” 当在星巴克好好给田雨墨放了一次血后，许辉一边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走，一边向田雨墨抱怨道。 “三百笔传票是真不少！”当听了许辉这个工作强度之后，田雨墨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田雨墨当柜员的时候，因为自助设备的大量推广，一天也就能有一百笔传票，现在这许辉的工作量能顶那个时候田雨墨的三倍了。 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许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田雨墨：“你知道传票是什么吗？张着嘴就说不少！” “知道啊！柜员每办一笔业务就会有一张传票当做记录。虽然有时候一个客户会办多笔业务，但传票数和接待的客户差不多是二比一到三比二之间的关系。真是辛苦了，一天居然接了小二百个客……” “你才接客呢！” 田雨墨说的情况是没啥问题，但他这张臭嘴却是惹的许辉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抓田雨墨，但后者早有防备，一下子便躲开了，甚至沿着人行道跑了起来。许辉也不含糊，马上便骑上自行车，很快便追上田雨墨，伸腿踢了田雨墨几脚。 “停！不跑了！”被踢了几脚后，气喘吁吁的田雨墨终于举手投降。 “你这张烂嘴，有你这样说话的嘛！”许辉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还不解气，又在田雨墨身上踢了几脚。 “习惯了，真不是故意的！”田雨墨这个金融民工，平日里可是习惯自嘲的，结果不小心说起了女同志。 “你习惯什么啊？你又不在银行工作！不过我觉得你真得好懂我啊！” “能不懂嘛，我这都干了十几年了！”——虽然田雨墨心里面这样想，但他自然不敢说出来，而是笑道：“我觉得我上辈子也是干柜员的，譬如说，你肯定特别讨厌穿工装，自己买的漂亮衣服都没法穿了！” “对啊！我们单位的工装难看死了，穿着还像服务员——对了，上次请你吃包子，有人就把我当成服务员了！”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许辉更是有一种拍断大腿的冲动，银行柜员都需要穿工装，弄得漂亮衣服都没法穿，这是田雨墨遇到银行女同志们最大的怨念了。 一想起上次吃包子时的场景，田雨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看着田雨墨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许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柜员真不好干，工作太累了，中午有时候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你知道吗？我今天下午两点才吃上午饭。还有一次，我想上厕所，刚把暂停营业的牌档上，外面马上便有人骂了！” 说起自己的辛酸之处来，许辉忍不住便哭了起来。田雨墨只是默默得拿出纸递给了许辉，上一世她也有不少同事被客户骂哭过的，田雨墨自己也差点儿和一个胡搅蛮缠的客户打起来。等许辉止住哭泣后，田雨墨这才说道：“过两年就好些了，到时候自助设备大量推广，到柜台上办业务的人就少了。” “还有了，我们单位的破事特别多。单位知道我会弹古筝，结果整个二季度，我参加了三场消暑文艺表演——我们市行组织的，区政府组织的，还有一个是市金融办组织的，每次汇演我都得练习好久！现在好了，十月份我们市行庆祝国庆，我又得上台！我究竟是来银行上班的？还是来银行弹古筝的啊？” 这大城市的姑娘生活就是丰富多彩，小镇做题家出身的田雨墨，自小家里可没闲心给他培养这些业余爱好。不过田雨墨还是劝解道：“国有大行就这个样子，比起企业来更像事业单位，这种事情以后少不了的！你得和领导讲清楚，你这是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为单位争取荣誉，这钱绝对不能少！” “我明白了，下次再叫我去表演节目，我就要钱！我们单位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多呢，还有技术比赛，七八个项目，你说考上机操作我明白，可都有点钞机了，还要考手工点钞干什么？考点钞还得分成什么单指单张、多指多张两种点钞法！我整个八月份，每天晚上都得到支行去练习点钞，一点点到晚上八点钟！” “你们单位真是有点儿过分了，羊毛不能照着一只羊薅啊！” “你这句话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们单位老龄化严重，这才招了我们这批劳务派遣工充实基层，现在单位但凡有些事，就找我们这几个新员工去做，真是想要把我们这些羊给薅死。还美其名锻炼我们，我们这些劳务派遣工有升职的机会吗？锻炼了也没用啊！”说到最后，许辉更是一脸的恼怒。 “对了，你想过跳槽到股份制小银行吗？到了那里，虽然压力大任务重，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没有了，只要把手里的工作干好就行了。” “不知道啊！我妈单位有个领导就跳槽到小银行去了，压力很大，然后又跳槽到了另外一家小银行，甚至有些后悔跳槽了！”说起跳槽的事情来，许辉马上看向了田雨墨，她一直觉得田雨墨懂很多工作的事情，所以准备认真倾听一下田雨墨的看法。 “这些小银行就是看业绩，伯母那个领导跳槽后，他的客户自然跟着到了小银行，等他的客户潜力都被挖掘干净，又开拓不了新的客户，业绩自然提升不上去了，在小银行也就干不下去了，最后只能无奈跳槽，直到在下个小银行也干不下去了再跳槽。很多离开国有大行的中层领导，就这个样子不停地跳下去！” 听田雨墨分享了他见识过的跳槽故事后，许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可不想这个样！” “人家是领导，你一个小柜员，压力不会那么大的！我不是说了嘛，以后你的存款我给你包了，等我成了亿万富翁，我保你不论跳到那家银行都没问题！” “我等着！”再次听了田雨墨的这番话后，许辉也是开心得说道。 “好像到你家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发现到许辉家了。 “谢谢你了，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我心里好开心啊！”这段时间许辉被工作弄得焦头烂额，和田雨墨聊了一晚上，心中的很多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我也谢谢你的五万块钱！” 说完之后，田雨墨和许辉也是挥手告别。许辉本身长得便很不错，今天两人很长一段时间又是在路灯下走过，朦胧的灯光，让许辉的颜值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总觉得许辉似乎对自己有点儿意思的田雨墨，不免生出了一些少儿不宜的想法来。这段时间忙事业，田雨墨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回老家了，不免有些小头指挥大头。 “是我的错觉罢了！再说我能给她什么呢？”随即田雨墨便把那些少儿不宜的想法抛到脑后，他得回家好好休息了，还有一百多万的负债在等着他呢。 就在田雨墨转身之时，他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这独一无二的铃声，正是高亦然打来的。接起电话的田雨墨还没说什么，对面则是一脸兴奋得说道：“我要去省会找你了！” 正文 153 报到 “江淮航空技术学院！到了！” 随着高母的一声呼喊，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然后高父从车上跳了下来，和门口的门卫商量，想要把这辆带着女儿行礼的车开到学校里面去。 高亦然这个大学渣，在泰州一中煎熬了一年之后，终于迎来了解脱的机会。上一世田雨墨听说她到省会当了空姐，这个传言很有可能便是实情。 看着女儿在泰州一中里学习一点儿起色都没有，高父高母自然心急如焚，要为自己女儿的未来做打算。然后高父联系了一下自己的亲戚朋友，还有一些生意伙伴。最后便有人建议高父把女儿送到江淮航空技术学院去读书，毕业后当一名空姐。 在仔细思索了一番后，高父觉得对学渣女儿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出路。毕竟在这个时代，空姐还是一个高大上的职业，收入也不低。 在泰州这么一个蔽塞的小城里，职高是低人一等的。田雨墨和高亦然都不知道，在另外一个时空，因为被父母安排去上职高，高亦然还闹了几天情绪，一脸不情愿得踏上了前往省会的旅程。 但这一次，因为田雨墨的存在，高亦然早就盼着能够到省会去了。即便高亦然好说歹说，父母最终还是只在开学两天前送她到学校。 在和学校门卫交涉了一番后，高父借来的面包车终究没能开到校园里面，于是一行人只好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然后将高亦然车上的行李提了进去。 “这学校还真是大啊！看这塑胶跑道，真是气派！” 怎么着也是省会的一家大专院校，比起泰州最大的学校泰州一中还是高了不少，别的不说，进校门不久后看到的塑胶跑道便让高父忍不住称赞了一句，这个时候的泰州只有市体育馆有一条塑胶跑道，其他地方都没有。 “这学校的环境还真不错！”高母在看了一下四周后也是忍不住说道。 此时正是开学季，虽然高亦然早来了两天，但此时已经到处是坐在太阳伞下组织迎新的学生。带着行礼的高家一行人，马上便引起了迎新学生的关注，马上便有人迎了上来。 “请问学妹您是什么专业的？” “2000级空乘专业的！”高亦然马上也是甜甜得回答。 江淮航空技术学院是个大专和中专的混合学校，空乘专业属于中专，只要有钱便能够来上。而这个专业的学生，尤其是女生，颜值更是比普通学生高了许多，学长也是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前面那个红色太阳伞下面的便是你们空乘专业的新生引导处，我帮你们提行礼吧！”再为高亦然指出目的地之后，这位热心的学长，还主动要帮高亦然提行礼。 “同学好！”也就在这个时候，又蹦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过来帮高亦然提行礼。 引导的学长瞪了一眼这个学生，只见他身上没有戴引导员的身份牌，不由得在心里面冷笑了一声，这家伙肯定是看到高亦然这个大美女，这才过来主动献殷勤的。 “谢谢你了！”高亦然甜甜一笑，主动把手里的行李给了新来的那个男生，把引导学长看得有些心堵。 在将高亦然送到位之后，这位引导的学长才略微有些遗憾得回到了之前的岗位上，而之前抢活干的那个男生，因为不是学校安排的引导员，没有自己的岗位，继续领着高亦然一行人往宿舍走去。 引导员学长一下子便被高亦然的美貌给征服了，好几次鼓起勇气要高亦然的联系方式，却是始终无法当着高亦然父母的面开口。不过好歹知道高亦然是空乘专业的，只希望以后有机会了。 “我说让你明天来，结果你同学都还没来呢，你一个人晚上在这里睡觉，不害怕吗？”随着在引导员的指引下，高亦然一行人安排去宿舍，等把行礼放下之后，再去办理其他的入学手续。而看着空荡荡的宿舍，高母忍不住也是关心起女儿来。 “这楼上这么多人，我不怕！”而高亦然也是拍着胸脯说道。 “亦然，我和你说个事。你现在也老大不小，是个大人了，现在更是开始自己独立生活。多半会谈一个男朋友，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让人给骗了！”一想起之前女儿在新生中吸引住不少学生目光的场景，高母忍不住提醒起女儿来。 “妈！你就放心吧！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有分寸！”被高母叮嘱了这么一句，高亦然赶紧回答道，只是脸色却是有些微微发红，为自己偷偷和田雨墨做的那些事情害臊。 在叮嘱了女儿一番，一家人继续去办理入学手续，在拿到一卡通，和女儿在学校里赚了一遍，又在食堂里面吃了一顿饭之后，高亦然父母终于和她挥手告别。 “亦然，遇到什么事一定告诉爸妈，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面！”而就在告别的时候，高父高母依旧在那里向女儿叮嘱着。 随着高父高母乘坐的面包车开走了，高亦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她终于离开了父母的庇护，独自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不过高亦然有信心，自己能够过得非常好。 “亦然！你终于来了！”最终是一个男声从背后叫住了高亦然，正是她的男朋友田雨墨。 田雨墨老早便知道了高亦然要到省会上学的消息，这一天也老早便到了江淮航空技术学院等着，顺道了解了一下情况。在高亦然现身之后，田雨墨还装作学生帮着高亦然拿行李，并给高亦然一家人当了一阵向导。 随着高父高母离开，田雨墨终于再次现身。而和田雨墨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的高亦然也是跑了过来，一下子便跳到了田雨墨的怀中，两人就这样在航空技术学院门口像一对情侣一样抱在一起。 与此同时，之前引导高亦然的那个学长，也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吃狗粮都快吃撑死的他，瞬间便有一种生无可恋的郁闷。 正文 154 女朋友 “这省会真是大啊！好玩的地方真多！” 高母对女儿的担忧其实非常有道理，他们夫妻把女儿送到学校，结果前脚刚走，当天晚上高亦然根本就没在学校睡觉。 因为提前到的学校，第二天学校依旧没有正式开学，田雨墨便带着高亦然把省会的几处重要景点都逛了一遍。虽然田雨墨是一个资深宅男，但终究是在这里生活了四年，还是非常熟悉的。 这几个景点都是全国闻名的景点，属于到省会不得不去的那一类，上一世田雨墨曾经都去过，只是跟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变了。 “可不是嘛！泰州城区，从东头到西头，骑自行车半个小时就能走一趟，和省会是没法比的。另外这两年省会大兴土木，过段时间会有很多更好玩的地方，还会再建一些大商场的！” 虽然高亦然很漂亮，但她在田雨墨心中也不过是一个没怎么见识过世面的土老帽。除了早餐是吃得快餐，中午田雨墨请高亦然吃了一顿日式料理，晚上又请高亦然吃了一顿西餐。 至于为啥选这些地方，还不是高大上和新鲜的原因，毕竟泰州那地方，这个时候是没有日式料理和西餐店的。 而田雨墨的这个选择，果然让高亦然非常开心，让田雨墨也觉得花钱花的物超所值。虽然田雨墨背了那么多的负债，但面对着高亦然的时候，他还是很愿意花钱的。再说高亦然现在花钱也不过花在吃穿上面，又能花多少钱呢？ 等吃完了饭之后，田雨墨和高亦然牵手走在市区的人行道上。按照之前的规划，他们将要去田雨墨在江淮大学边上的亦文科技总部看一下。等看完了田雨墨的事业之后，两人再到江淮大学校园里面转悠一会儿，让高亦然也感受一下国内顶级大学的魅力。最后便是在附近找一家宾馆住下，江淮大学边上的宾馆还是不少的，可能也考虑到学生的消费力比较低，价格也都不贵。 “这就是你开的公司吗？亦文科技，这名字我喜欢！” 很快高亦然便跟着田雨墨来到了他的公司总部，之前两人一直通电话，高亦然一直知道田雨墨开公司的事情，不过却并不知晓这家公司的名字。现在看到公司的第一个字便是自己名字里的“亦”字，高亦然开心极了。至于那个“文”字指代的意思，高亦然自己主动忽略了——亦已经到了文上面，再努把力，把公司名字改成“亦雨”或是“亦墨”应该不是没有机会。 只是正当田雨墨推门引高亦然进去的时候，路边突然骑过来一辆自行车，田雨墨下意识得看了一眼，赫然是许辉。 田雨墨的公司在许辉单位和家之间，之前许辉不是没过来找过田雨墨，让他帮着给她一个亲戚装了一台电脑。但田雨墨的公司，却不在许辉回家的最短路线上，她要是走田雨墨这边，多半是有事情。 “美女，什么事啊？”在看到许辉之后，田雨墨下意识得便打了一个招呼。 而随着田雨墨打了这么一个招呼，旁边的高亦然马上警觉起来。在大部分人面前，田雨墨都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只有面对着很熟悉的人，才会显露出他闷骚的本性来，尤其是单独面对着高亦然时，有时候表现得都不像个人。 “美女”这个稍微轻浮的称呼，显示出田雨墨和眼前这个女人，还是很熟的。随即高亦然便一把握住了田雨墨的手，并紧紧靠在了一起。等做完这件事后，高亦然才仔细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孩，本能得便生出一丝厌恶来。 许辉长得虽然不如高亦然好看，但绝对称得上美女，整个人白净文静，看上去就是个中产家庭出来的孩子，很容易便让高亦然想起来田雨墨念念不忘的那个贾文琪来。 “我家有个亲戚想要装台电脑，想找你帮着给装一下，这位是？” “我叫高亦然，是雨墨的女朋友！”而高亦然马上用一个自己认为最美的微笑对着许辉说道。 田雨墨突然间觉得这周围的空气似乎有点儿不对劲，赶紧一把搂住高亦然的肩膀，笑着继续说道：“怎么样？漂亮吧！” “我叫许辉，田雨墨，你女朋友好漂亮啊！我一个女生都觉得她长得漂亮！” “那是，你那亲戚预算多少钱？” “四千块钱！” “行！明天我给你个报价！” 又简单说了几句话后，许辉和田高二人分手，骑着自行车走远了。在送别许辉之后，田雨墨继续引着高亦然进了自己的网吧，混杂着烟味和臭味的一股味道扑面而来，弄得高亦然有些不适应，田雨墨则是在和一楼的网管简单打个招呼后，带着高亦然上了二楼的办公区。 “这味道好冲啊！”等进了二楼的办公区关上门之后，高亦然忍不住说道。 “网吧都这样！” 只是田雨墨刚说完这话，耳朵却被高亦然给揪住了：“啊！？刚才那个女生什么人啊？” “什么人？我记得和你说过啊，有个银行的朋友找我帮他开网银和第三方存管的啊！” “是她啊！”当听了田雨墨的话后，高亦然马上冷哼了一声。 田雨墨每天都和高亦然打电话，有时候也会汇报自己的行踪，譬如说田雨墨某天曾经帮着一个银行的朋友完了好多任务，能赚好几万块钱。当然，田雨墨才不会告诉高亦然自己曾经借给许辉两万块钱，还到邻省帮着她要回来错账的事情。 看着高亦然似乎已经不怎么把许辉的事情放在心上，田雨墨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有些事情真得不一定要到宾馆去做。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却被敲响了，被打扰了性质的田雨墨推开房门，却看到了自己这家店的网管，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已经在这里干了三个月了。 在见到田雨墨后，这个网管微微低头，对着田雨墨说道：“田总，我想了好久，不准备干了，你找一下人接我吧！” 正文 155 借鸡生蛋 “今天我找大家过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你们回去之后，把这事情和另外的同事也传达一下！” 这一天，田雨墨说是开个会，把自己名下五个网吧的工作人员叫了过来。现在这网吧都是两个人倒班，每个网吧来一个，再加上逐渐从网吧工作中解脱出来的袁锋、高恒和李志兰，一共有八个人。 随着这个简单的开场白之后，田雨墨继续说道：“昨天的时候，王平辞职了，我问了他一下为什么辞职，还是给的钱太少，上班时间太长了！”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待在网吧里面，一待待上十二个小时，再加上田雨墨给的钱其实并不多，田雨墨公司的人员流动性一样非常大。短短半年时间，已经有八个辞职的员工。 这让田雨墨也很头疼，他得找新员工，还得保证新员工可靠——有一个员工便拿了几百块钱不辞而别，这笔钱田雨墨到现在也没要回来，最好还比较好学——简单的电脑故障你得会处理，也得会教新人如何上网。 这样的人，已经算是打工仔中的优秀人才，遇到这样的一个，田雨墨得好好笼络一番，不能轻易放走。 “网管这个工作吧，第一就是工作时间比较长，虽然白班和夜班倒着来，但白班真是有点儿太长了，个人的事情都没法处理！”马上有一个干了两个月的员工开口抱怨道。 “大家都说说还有什么？”田雨墨一边说话一边装模作样得登记，他开这么个会，也是给这些员工疏导一下情绪，至于加钱什么的，这不是要资本家的命嘛！ “还有，我们在网吧里干，能有什么前途吗？别人有升职加薪的机会，我们有什么？” “工资太低了，我宁肯去找个厂子出大力，也想多赚点儿钱！” “工作环境太差了，满屋都是烟味！” …… 随着员工们抱怨了一番之后，田雨墨拍了一下手：“有些事情真没办法，譬如说顾客吸烟问题，我只能建议多开窗户，买点儿花草放在网吧里！但我刚才听了一下，大家主要的不满是在前途和收入上吧？” “对！”所有的问题，最终都要归结到钱上来，至于前途，思索的人还是少，但这些员工，还是承认下田雨墨的想法。 “首先说前途，这就涉及到职业规划问题！我们公司正在发展，随着发展自然而然多出了一些岗位，像是李志兰，一开始也是网管，现在便开始负担着财务和办公室的工作，在我这里工作久了，换个单位也算是有财务工作经验。袁锋和高恒，则经常出去跑业务，他们以后如果换工作，那也是有营销经验的！我们公司现在规模不大，但随着发展，必然会空出一些合适的岗位给你们的！你们在做好本职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想想自己的职业规划，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得提前准备，等遇到机会的时候不要把握不住！” 这个时代的人，那听过职业规划这么高大上的词语，马上便被田雨墨唬得一愣一愣的，不免思索起自己的未来来。 “我就没想这么远，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就问能不能多发点儿钱吗？” 随着又有一个网管开口，田雨墨则是笑了下，终于开始了这次的正题：“我这段时间也在思索如何提升大家的工资福利待遇，借鉴欧美那些发达国家的经验，我是这样想的，给大家一些股份，让大家也能够享受到分红的福利！” 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在座的员工顿时都不淡定了，毕竟网吧赚钱可是很多人都看在眼里的，他们心里面都有一杆秤，知道田雨墨能赚多少钱。正是因为知道田雨墨赚钱，其中有些人才愤愤不平，觉得田雨墨这人小气。 要是真能够入股田雨墨的网吧，跟着分红，这每年自然是能多拿不少钱。有时候加班的问题是给的不够多，只要钱给够了，一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我是这样想的，这挂着亦文科技名号的网吧，都是我自己的私产，我也不想再动了。从现在开始以后再开的网吧，我可以适当的接纳一部分投资，你们自己或是有认识的人，愿意投钱到里面，可以做网吧的股东，然后再从网吧收益里面拿出百分之五的利润，给那些在公司工作了一年以上的员工做奖金，你们看怎么样？” 一直以来，田雨墨都把亦文科技的五座网吧，当成了自己的私产，他的员工只是打工仔，基本上拿不到什么好处，为了激励员工留住员工，田雨墨准备把以后网吧的利润拿出去分给员工。 不止如此，接下来再开网吧，田雨墨也准备引入投资，给一些投资人相应的股份和分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入股企鹅，田雨墨背上了沉重的债务，短时间内已经无法动弹，没有一点儿余力去继续拓展业务，于是便想着引入投资的方式，来继续开网吧。田雨墨可以以技术和管理的身份占据一部分股份，简直可以说是借鸡生蛋了。 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高恒马上便大喜道：“我有个亲戚前段时间就想着开网吧呢，可以找他过来投钱，我自己也可以投一万块钱！” 高恒是省会本地人，家庭条件不错，在田雨墨公司还赚了不少钱，这段时间便想着要自立门户，现在田雨墨的这个提议，也是让他的想法稍微发生了一些变化，准备先把钱投在田雨墨的网吧里。 “我也可以出钱，不过只有几千块钱！” “我有个朋友家里很有钱，他也愿意投钱！” …… “好，大家把投资人的信息告诉我，我联系一下，看看能凑多少钱？能开几家网吧？再把每家网吧的股份和分红定一下！” 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他人生中的第一份资本化运作终于开始了，这也为他未来的成功积累了经验和教训。 正文 156 还原软件 “我学文科！”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上学，都快小一年了，我还没见过你，你这样的学生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因为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谢谢老师！” “好吧！再见！” 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田雨墨在四中的班主任杨欢无奈得挂掉了电话。杨欢对初中时的尖子生田雨墨还是很关注的，之前多次给田雨墨打过电话，让他回去上学去，只是全都被田雨墨拒绝。 这一次高二开学，四中要进行文理分科，所以杨欢又打来了一次电话，最终依旧没能把田雨墨劝回来，只是问到了田雨墨要选文科。 “你还没有高中毕业？”随着田雨墨挂掉了电话，坐在他旁边的朱烈一脸的惊讶，忍不住向田雨墨问道。 “是啊！人家比尔盖茨不都退学出来创业了吗？学习一下他不行吗？”被朱烈这么一问，田雨墨马上毫不犹豫得怼了回去。 朱烈虽然是个名校研究生，但同样不知道比尔盖茨他妈是IBM股东的事情，最终只是苦着表情说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不说这些事情了，朱哥您开发的程序怎么样了？” 就在前天的一场会议结束之后，田雨墨的员工们果然开始帮着联络起投资人来，短短一天时间里，田雨墨便收到了三十万的投资，这笔钱足够他开三家网吧。 按照本来的规划，接下来是要选址和进行股份划分的，只是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的“二师兄”朱烈却是找到了田雨墨，因为之前田雨墨让他制作的还原软件做好了。 因为田雨墨的资本有限，再加上之前推销计费软件的成功，让田雨墨诞生了一个想法，通过对网吧提供技术支持，在接下来的网吧大发展中大赚一笔。 关于网吧的技术，田雨墨并不是很清楚，最多是在网吧开机的时候，时不时看到会有个“小哨兵还原卡”的字样。但是有一点儿田雨墨很清楚，网吧的电脑每次关机之后都会还原到最初的状态，他就是按照这个要求找朱烈帮着做一套系统，并且将之前的计费软件一并整合的系统之中。 后世的网吧还原系统，有小哨兵这样的硬件还原，还有冰点的软件还原，田雨墨这是主动想要按照软件还原的路子来建设网吧了。 其实微软的系统，都自带系统还原功能，有这么一个基础，其实很多事情都省下来。不过朱烈自己还是个学生，要跟着导师做项目，只能见缝插针得按照田雨墨的要求制作这一套镜像软件，结果到现在才做出来。 “按照你的要求，我是在微软的系统还原功能上制作的这个还原镜像，现在看好了，我刚才在你这台电脑安装了一个软件，好了，我再把电脑重启一下！”中间多了一个小插曲，朱烈继续在那里演示起来。 随着朱烈重启了一下，电脑再度启动起来，不过却没有像普通电脑那样进入windows桌面，而是弹出了亦文科技网吧的计费系统界面。等输入了前台的用户名和密码之后，这才进入到桌面里。 “不错！程序列表里面找不到之前的那个软件了！之前新建的那个文档也找不到了！的确是还原到最初的镜像了！”在试用了一下，发现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后，田雨墨高兴得叫出声来。 这个时代网络上面到处都是病毒，杀毒软件同样才刚刚兴起，一个个还老贵，面对着日新月异的病毒，有时候还起不到作用。田雨墨手下的网管们，平日里很大一部分经历都放在重装机器上了，浪费了大量的人力资源。 至于那些不懂电脑的人，想要开个网吧那就太难了，出了问题之后完全解决不了。网吧还原系统的诞生，有效减少IT人员的工作量，极大地降低维护成本。 不过这最出名的冰点还原系统才刚刚在加拿大发明出来，等国内的网吧开始大规模应用这种技术开网吧，则是2002年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还原系统的大范围推广，让网吧的准入门槛低了许多，很多不懂电脑技术的人也可以当网管，从而让网吧行业彻底火爆起来。作为穿越者的田雨墨，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大赚一笔。 “雨墨，咱们来谈谈钱的问题吧！”正当田雨墨憧憬着能够大赚一笔的时候，那边的朱烈却是向田雨墨笑道。 被朱烈这么一说，田雨墨顿时一滞，他之所以一直以来都找朱烈帮忙开发这些软件，就是看中了朱烈这人是个搞技术的人，对钱的敏感度比较低。而实际上朱烈的确很好说话，上一次帮着田雨墨开发的网吧计费系统只收了田雨墨几千块钱，但田雨墨再转卖出去却是赚了十来万。 “朱哥，你看多少合适？”不过田雨墨很快便冷静下来，没有回答朱烈的问题，而是向他反问道，这个时候谁先暴露了自己的底线谁就更被动一些。 “我最近要在省会买房子，有点儿缺钱，我看你之前用计费软件卖了不少钱，我是这样想的，你每卖给一家网吧这套系统，给我提五百块钱怎么样？” 随着朱烈说出这么一个缘由来，田雨墨微微愣了一下，看来二师兄还没有像自己一样掉进钱眼里，是真得着急用钱。不过在盘算了一下后，田雨墨却是还价道：“朱哥，你上次给我开发的那个计费软件，我们一家网吧也就卖一千块钱，这还包含了后期的一些维护费用，您这个五百块钱实在有点儿贵了。我不懂技术，这么一个科技公司，将来恐怕还少不了找朱哥你帮忙弄一些软件。这样吧，我没卖出去一家网吧给您三百块钱行吗？这已经是我能够接受的极限价格了！” 说着田雨墨一脸诚恳得向朱烈说道，那套计费软件田雨墨可是卖得一千五一套，现在的网吧还原软件，他是绝对不会低于这个价格的，但并不妨碍他向朱烈哭穷。 “那好吧！”而在听了田雨墨这一番话语之后，朱烈果然没有再讨价还价，竟然就这样答应下来，让田雨墨有些后悔，自己回的价是不是回高了。 但不管怎么说，亦文科技终于又推出了一项比较有钱途的服务，田雨墨的亦文科技终于又忙起来了。 正文 157 乔迁之喜 “咚咚咚咚！” 随着田雨墨用嘴模拟完欢迎乐之后，东华一处普通小区某楼某单元三楼一座八十平米商品房房门被田雨墨推开，一座刚刚装修完的房间出现在了田雨墨和高亦然两人面前。 此时已经是2000年12月初，就在三个月前，田雨墨砸锅卖铁当上了企鹅公司的小股东，但同时也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本来田雨墨预计要一年多才能把这欠款换上，不过事情的进展却比田雨墨的想象还要顺利。得益于朱烈帮着田雨墨搞的那套网吧还原系统，田雨墨在过去三个月的时间里，以均价三千块钱的价格，在江淮省和临近几个省卖出去了三百多套。 尽管这套系统比起后世的网吧还原系统来还稍显幼稚，但却给了很多有钱却没能力的人提供了开网吧的技术支持。从此之后，网吧主再也不需要为电脑系统损坏、感染病毒等事情发愁了，一键重启之后所有问题全都解决。再加上之前的计费系统，让开设网吧变得更加容易起来，一些没什么电脑常识的人，也能够胜任网管的工作。在田雨墨的努力之下，江淮省及其邻省的网吧，如同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 因为给之前购买计费软件的人打了折扣，这赚得钱不到九十万，田雨墨得分给朱烈一部分，还得分给手下的“工程师”一部分，田雨墨剩下的不足五十万。 但在卖软件的同时，田雨墨还捎带着卖出去不少硬件，某些开网吧的人选择了田雨墨的软件，捎带着硬件也在田雨墨这里采购的，这笔钱让田雨墨也小赚了一笔。 再加上亦文科技五家网吧的收入，经过这三个月的努力，田雨墨把高利息的民间借贷和典当公司的钱都给还上了，只留下了几笔正常的银行贷款慢慢还。根据这个势头，在进入2001年时，田雨墨将会还清所有外债。 与此同时，田雨墨还利用技术和管理入股，在社会上融资入股的方式，又开起来六家网吧。这六家网吧田雨墨一分钱没出，却是占据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只不过因为有其他股东的存在，收益需要半年一结算，这部分钱田雨墨都没算在自己身上。 当把主要的债务问题解决之后，田雨墨终于有时间去提升一下自己的生活质量，首当其中的便是将自己住的地方装修一下。 拆迁之后田雨墨或得了两座现房的赔偿，其中一座被用来当成了员工宿舍，另外一座田雨墨用来自己住。因为没钱，员工宿舍那一座简单装修了下，田雨墨自己住的则是完全没装修的毛坯房，还美其名曰“伊拉克装修风格”——叙利亚还没打，但伊拉克已经被美帝打过了。 如果继续是田雨墨一个人，他会继续在毛坯房住下去，但这不是高亦然来了嘛，田雨墨也很想给两人筑造一处美好的爱巢，于是便大张旗鼓把这么一个房子装修了一番。 上一世田雨墨虽然一直租房住，但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买房的美梦，至于装修什么的东西更是没少看，已经在脑海里面装修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田雨墨，终于有实际的机会装修一下了。八十平米并不大，但胜在没有公摊，而且只是有两个人在这里住，自然显得不小。 “哇！装修的真好！” 一进到房门之后，高亦然便看到了客厅里面一个华美的吊顶灯，整个房间装修得可以说是富丽堂皇，超过了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家里的装修水平。 田雨墨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有了高亦然在这里，那必须要装修好，各种家电也必须要用上最新的，让高亦然住的开心。 “这房子真好！哈哈！还有两台电脑，就像是网吧一样！”在客厅看了一下后，高亦然又来到了书房，却在书橱书桌旁边看到了两台电脑桌。 “我知道你喜欢上网，专门装了两台最新配置的电脑！咱俩可以一起玩！” “厨房的厨具都是大牌子的啊！我都忍不住想要做个菜庆祝一下了！” “对啊！你做饭那么好吃，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 “这床垫子真舒服！” “买的进口的，我们这一声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在床上度过，自然要买最好的！”随着高亦然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后，田雨墨神色暧昧得说道。 不过正当田雨墨想上床和高亦然一起翻滚的时候，那边高亦然却是有坐直了身子，来到了卧室外面的阳台，开心得说道：“这个阳台真大啊！将来晾衣服可有地方了！” 莫名之下，田雨墨突然想起了上一世贾文琪对自己的抱怨，因为他租的几个房子，别说大阳台了，有时候都没有阳台，所以贾文琪老是向田雨墨抱怨没地方晾衣服，一直憧憬着有一个有大阳台的房子。 现在田雨墨有有大阳台的房子了，可身边的女人却换了一个，一瞬之间让田雨墨心里面很不是个滋味，和高亦然嬉闹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谢谢你！这房子真好，就是有有点儿太味了！” “这是装修留下来的甲醛！我这里已经买了大量的活性炭，还有植被，都是用来吸收甲醛的！我们暂时也不是每天都生活在这里，先开着窗户跑跑味吧！” 过去三个月，田雨墨全省跑，到处给人安装自己那套网吧系统。至于高亦然，别看她们那个学校只是个中专，但管理得比田雨墨的本科还要严，一般两人也就周末聚一下，这甲醛还是有足够的时间跑一下的。 “我那些同学来自全省各地，很多人见识了省会的繁华之后，都想着能够留在省会！我男朋友在省会开了公司，买了房子，我已经能够在省会立足了！” “我希望你将来想到那里去住，就能到那里去住！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紧接着田雨墨也一把抱住高亦然，说出了自己对她的祝福。 “对了，昨天我收到了一封情书，有个男生要追我！” “告诉他，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马上又要到新概念作文大赛了，我还想参加，你能陪我嘛！” “这么快，又是一年过去了！没事，到时候我陪吃陪住陪玩，放心吧！” 正文 158 舔狗的悲哀 作为一个大美女，哪怕是在不乏美女的空姐班中，高亦然从来都是一个惹人注目的焦点。所以自从来到航空技工学校上学之后，没了像是泰州一中那种恶劣的环境，追求高亦然的人便络绎不绝。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高亦然一来到学校报道，田雨墨便频频出现在航空技工学院，显示自己的存在，还请高亦然宿舍的舍友们，到附近出名的酒店吃了一顿大餐，就是为了表明高亦然已经名花有主，其他人就不要打她的主意。 而高亦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身心早已经是田雨墨的了，毫不顾忌，周末经常陪田雨墨夜不归宿。 可即便如此，还是时不时有人给高亦然写情书追求高亦然，其中有些人是不知道高亦然已经有了男朋友，还有一些人则抱着给名花松松土的想法来试探一下——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其中，刚刚给高亦然写了一封情书的陈弘，便是前者。陈弘不是航空技工学院的学生，而是一名正在实习的飞行员，很快便要转正，可以说是钱途无量。 因为从事职业的缘故，陈弘有不少航空技工学院毕业的同事，某一次到学校帮同事捎份文件的时候，陈弘便认识了给自己指路的高亦然。 说实话，作为一名飞行员，陈弘年少多金，还真不缺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帮人送文件——陈弘是帮一个和自己牵过手的空姐送的文件。但是当遇到高亦然时，陈弘还是被她的清纯美丽惊艳了一把，过去他见过的不少美女，一下子便成了庸脂俗粉。 当时陈弘便下定决心，如果高亦然肯接受自己，自己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当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和老公。 然后陈弘便向高亦然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在把这封情书寄出去之后，不等收到回信，陈弘便到市中心的商圈那里买了一条项链，准备当做送给高亦然的礼物。 只是就在陈弘又买了一束鲜花准备送给高亦然时，却好像是在商圈这里看到了高亦然的身影，忍不住便追了上去，却只看到高亦然和一个男生正拉着手逛街。 陈弘整个人一瞬间便不好了，不过他并没有死心，这又不是后世——因为某些不可明的限制，只能用牵手、鼓掌什么的来代之某些不可言传的事情。牵手什么的，就是字面意思，实在太正常了——他陈弘就不知道牵过多少女人的手。 心急之下，陈弘便跟着高亦然走了下去，他多么希望高亦然和这个男生分手，然后回了学校。只是跟来跟前，两人却是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区里面，然后牵着手上了楼，期间更不乏搂搂抱抱的亲昵举动。 陈弘就这样呆滞得看着高亦然的背影，脑子里却是在告诉自己，刚才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高亦然，又或者自己在安慰自己，刚才那个和高亦然牵手的男孩，不是高亦然的男友，而是他的兄弟，他们兄妹这是在外面玩完回家休息。 不知不觉间，陈弘已经泪流满面。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月亮出现在了省会的天空之中。在夜色之中，陈弘被冻得要死，但他更加难过得还是内心的折磨，他似乎刚追寻到了自己的爱情，马上便被熄灭了。 说出来陈弘也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个样子，在高亦然住的小区外面长凳上，坐了一个晚上，他只想看到高亦然什么时候从这个单元里面走出来。 就这样坐了一夜，天色渐渐又亮了起来，小区外面有了卖早点的摊位，枯坐了一夜的陈弘，浑身已经冰凉，但他一点儿没有想要去吃点儿东西暖和一下的打算，只是死死得盯着高亦然进去的那个楼栋。 似乎上天听到了陈弘的声音，过了一晚上之后，他的女神终于从楼栋里走了出来。只是此时高亦然的衣服却已经和昨天有了很大变化，她换上了睡衣睡裤，在外面又穿了一件厚大的长款大衣。 高亦然就像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中年妇女一样，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在走出单元门之后，高亦然随手便将这个垃圾袋扔进了边上的垃圾桶上。因为垃圾太多，这个垃圾袋被放在了最上面。 在扔完垃圾袋后，高亦然又裹着大衣，到了那边的早点摊上，要了两人份的豆浆和油条，提着早餐，裹着大衣走回了单元。 陈弘很想看看高亦然扔掉的垃圾里面都是什么，但他又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也不想去撕开垃圾袋，生怕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只是很快，收垃圾的人来了，他们将一整桶垃圾都收到了垃圾车上，冷不丁却将高亦然扔掉的那个垃圾袋掉在了地上。劣质垃圾袋一摔便烂了，然后在寒风中，从里面掉出来的一个包装盒被吹到了远处。 甚至不用仔细看，陈弘便认出，这个被风刮着跑的，是为计划生育事业做出卓越贡献的某国际大厂产品的外包装盒。 “这可能不是高亦然用的！”这一幕看在眼中，陈弘却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即便是高富帅的陈弘，此时也像是一只卑微的舔狗一般。 又挣扎了许久，陈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却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高亦然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陈弘用颤抖的手点开了短信，只见上面写着——“实在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 到了这一地步，陈弘终于无法在欺骗自己，将为高亦然买的项链和鲜花仍在地上，然后狠狠踩了起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陈弘这才从魔障之中陡然清醒过来，随即将地上已经被踩得稀巴烂的鲜花一脚踢开，紧接着捡起那条高价购买的项链。 在将项链反复擦拭了一番后，陈弘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就此扬长而去，他这段感情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正文 159 女文青的忧郁 “你心情怎么看起来有些低落啊？” 陈弘的经历，高亦然一无所知，这种暗恋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怎么可能有有心思去一一了解呢。在给陈弘发了一条拒绝的短信之后，高亦然继续按照自己的规划，让田雨墨陪着自己去了一趟魔都，参加新一届的新概念作文大赛。 田雨墨自然是要全程陪同的，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田雨墨有钱了，来去都是坐的飞机，然后又和高亦然在魔都疯玩了几日，当真是非常尽兴。 当从魔都回来之后不久，日历已经翻到了2001年，在过去的一年中，田雨墨成了企鹅的小股东，仅靠着这一点儿，田雨墨后半生便绝对可以实现财富自由。不过田雨墨的志向不只如此，既然都已经穿越了，难倒不应该多做点儿事情吗？ 而在一个周末，打算接高亦然回家过周末的田雨墨，发现她整个人一脸的阴郁。就在半天通电话时，高亦然心情还很不错，看到她这幅模样，肯定是出事了，田雨墨赶紧关心得问道。 “新概念的结果出来了，什么也没有捞着！”被田雨墨这么一问，高亦然直接便哭出声来。 田雨墨本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听了高亦然的话后反倒是放下心来。不过虽然心里暗骂高亦然矫情，但田雨墨嘴上却赶紧安慰起来，把各种好话都说尽了，问候了下组委会评委们的祖宗，又带着高亦然去吃了一顿她最喜欢吃的大餐，可是后者依旧闷闷不乐。 “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嘛，咱俩谁跟谁啊？”看着高亦然满腹心事，田雨墨忍不住向她询问道。 “我心里很烦！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当个作家的！” 随着高亦然的这个开场白，田雨墨大概也明白眼前这个女文青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凝神得听着。 “为了这个梦想，我参加了两届新概念大赛，写了很多文章投给各种刊物，可是收获的东西却是寥寥无几……”说着，高亦然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和高亦然谈了一年时间的恋爱了，田雨墨对她的情况很了解，她是真有一个当作家的理想，要不然田雨墨怎么老是背地里说她文青呢。 除了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高亦然还给《萌芽》等很多刊物投过稿，周末过两人世界，高亦然经常在电脑前写文章。 不过和高亦然得投入相比，收获似乎不成比例，就上次新概念大赛拿了二等奖，在某几个田雨墨记不住名字的刊物上发表了刘篇文章，总共收获了一百八十元的稿费，这便是高亦然过去一年时间里的成果了。 对于高亦然的这个成果，田雨墨当然是选择鼓励她了，毕竟谁还没有个爱好呢，还是这么文艺的爱好。但似乎这一年的失败，让高亦然有点儿备受打击。 之前的时候，田雨墨也曾经安慰过高亦然，譬如说骂编辑有眼无珠，但现在，面对着走到死胡同的高亦然，似乎之前那些说辞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但谁让田雨墨是穿越者呢，他有见识帮助高亦然走出一条新路子的。本来坐在高亦然对面的田雨墨马上便坐到高亦然身旁，搂着她说道：“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思索你的问题，你文笔很好，但是时代变了，喜欢散文的人越来越少了！” 九十年代中国是掀起过一股散文热的，作为这个时代成长起来的人，高亦然特别喜欢写散文，她写的文章也多以散文为主，文笔还是非常不错的，但却没能好到掩盖住内容的空洞，所以一直混得不好。 听田雨墨如此说道，高亦然紧紧得盯着田雨墨，她对田雨墨是无限信任的，从立场到能力。 “喜欢散文的终究还是小部分人，九十年代的散文热持续不了太长时间。一个人的成功啊，既要考虑个人的奋斗，也要考虑一下历史的进程嘛！传文已死，网文当立！现在正到了一个新时代，你要是好好努力一下，说不准也能成为开山鼻祖一般的人物！” “网文是什么啊？”被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果然很感兴趣，只是她却连网文是什么都不明白。 “网文嘛，就是指网络文学，是指通过网络平台传播的文学作品，考虑到受众，最重要的就是网络小说了！你没看到那些门户网站、BBS上面经常有人发表一些作品吗？” “你这么说好像真是啊！有一本小说《悟空传》，在网上非常火啊！还有个天涯论坛，上面有些版块上，也有很多人在写小说，有些写得是真不错！唉，其实我也在天涯上发过文章，可是回应也是寥寥无几，比那些小说差多了！”作为一个资深网民，高亦然可以说是第一批接触到网文的人，甚至还牵扯进去。 “还是题材的问题，你要是写小说，可能看得人比较多了！” “可是我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没有故事剧情，根本就写不了小说啊！”面对着田雨墨的建议，高亦然却只能无奈得说道。 高亦然不是没想过写受众最广的小说，只是她自己水平有限、阅历有限，根本就创作不出足够的情节故事来。而情节故事正是小说的根本，无奈之下高亦然只好写一些自己比较喜欢的散文来自娱自乐了。 “这个我来给你写大纲吧！你就根据我的大纲来扩充内容！”作为一个网文爱好者，田雨墨上一世看了不知道多少男频的网文，捎带着陪贾文琪还看了不少女频小说改编的电视剧。 虽然在看电视剧的时候，田雨墨一直不停得吐槽电视剧的各种不合理，以至于被贾文琪给禁言过。但这么些年下来，那些男女频的各种精品网文，田雨墨早已经了然于胸。也就是现在网文还没有正式登上历史舞台，要不然田雨墨就通过当文抄公来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了。 高亦然本身的文笔还是不错的，田雨墨相信，在自己的帮助下，她绝对能够成为网文大神，名利双收的。 正文 160 新起点 “你这大纲中的陆雪琪，是不是代指你那个贾文琪啊？啊！”正当田雨墨全神贯注得在电脑前聊着天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高亦然忍不住凑过头来，一脸不怀好意得向田雨墨问道。 听高亦然如此说道，刚喝了一口水的他，忍不住一口气全喷在了显示器上——这女人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一些，只有一个“琪”字，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 既然制定了文抄公行动，那么田雨墨果断开始行动起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小说《诛仙》的大纲给整理了出来。 之所以选择这么一篇小说，田雨墨有很多考虑，第一便是他非常确定这个小说是在2003年开始连载的，提前两年绝对不会出现“抄袭”的问题。那个时候田雨墨刚上大学，成了《诛仙》小说的第一批读者。当时田雨墨还没接触过仙侠小说，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了，对故事情节记得特别清楚。 再就是《诛仙》这个小说实在太成功了，几乎成了初代网文的代表作，被改编成电视剧、电影，还被改编成了网游和手游。 高亦然要是能够在开荒阶段，写出这么一篇小说来，绝对会名利双收，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不管两人将来会怎么样，现在的高亦然对田雨墨真得非常好，好到田雨墨心里面都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因为田雨墨心里面还想着其他的女人。 但大纲中的陆雪琪这个名字，真得和贾文琪没有任何关系，原著中就是这么一个名字，田雨墨懒得再想什么名字，直接便照抄了，却没想到高亦然竟然连个名字都吃醋。 “哪里？就是随便想了一个剧情！” “还说不是！张小凡喜欢陆雪琪，碧瑶喜欢张小凡，甚至愿意为他死！你是不是在影射什么？” 我去！在高亦然的逼问之下，田雨墨这才发现这《诛仙》的感情纠葛和自己的情况有些类似啊。 然后求生欲极强的田雨墨赶紧主动道：“就是这么一个剧情，真没有其他意思！你要是不顺眼，就把主角的名字改了，或者是改剧情，陆雪琪黑化成了反派，张小凡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救回了碧瑶，两人幸福得生活在了一起！” 被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终于再没有拿这个问题纠缠田雨墨。若干年后，当田雨墨闲着无聊翻看了一下本位面由知名网络作家高亦然写的《诛仙》时，发现竟然真得是这么一个剧情，只不过陆雪琪成了甄血琪。 不止如此，田雨墨还翻看了一下高亦然所有的作品，每一部小说的女二号，也就是女反派，除了某些限定为历史人物的意外，竟然全都姓“甄”，弄得不少读者都以为高亦然和某个姓“甄”的人有仇，这才在小说里面给反派安排了这个姓氏。 但此时此刻，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而田雨墨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此时的注意力完全被网站上的帖子给吸引住了。 就在这几天给高亦然写大纲的同时，田雨墨突然间意识到，后世的网文扛把子起点中文网，这个时候还是没有的。这让田雨墨突然间心潮澎湃起来，他依稀记得后世以起点为核心的阅文集团，巅峰的时候市值能有千亿华夏币的，这绝对是一大块蛋糕。 这让田雨墨一下子便来了兴趣，经过小半年的努力，他终于还完了外债，可是对于下一步的发展却有些迷茫，互联网行业固然有很大的前景，但想要干出点儿事业，却不是田雨墨这样的小角色可以干的，只看看企鹅烧了几千万还是那么缺钱，便可以知道这里面的投入需要多少了。 这次高亦然的事情，让田雨墨开始正视起来网文行业。而在仔细斟酌了一番后，田雨墨觉得，对自己这样的小本经营者来说，似乎有点儿机会。 建个小说网站的成本不是很高，根据朱烈的说法，给他一千块钱他就能给田雨墨做一个符合田雨墨要求的小说网站。最花钱的地方其实是服务器，不过小说是以文字为载体的，比起图片和视频，文字的空间最小，最开始在服务器上也花不了太多钱，现在的田雨墨还是能够承担起的。 真正困难的是建好小说网站之后，如何将它发扬光大起来。要知道，即便是二十年后，网文作者依旧因为盗版损失大量的收入，还有一些网站更是掀起免费阅读的口号。 在2001年的网络共-产-主义风气之下，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有付费阅读的习惯，花钱看小说绝对会被当成傻子。实际上，即便是起点，2002年6月成立之后，却直到2003年10月才开始付费阅读，艰难得开拓出一条道路来。 如果路好走，可能早已经被人走出来了。田雨墨确定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行业，自己的女人也有意在这个行业发展，为什么不干呢？ 于是田雨墨一方面联系朱烈，让他帮着给自己做一个小说网站，一方面联系本地的服务器厂商，准备采购服务器，另外一方面对亦文科技总部的二楼进行装修，将二楼的网吧部分彻底关闭，原先的网吧机器送给了另外一家新开的网吧。 新装修的总部二楼，除了原先的办公区外，又多了亦文科技安放服务器的机房，将来网文网站的服务器就要安在这里。 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田雨墨也没有闲着，他上一世因为喜欢看小说，经常到一个叫做龙空的论坛上去找书看，这个论坛是网文爱好者的论坛，聚集了大批同好者和网络写手。 不过田雨墨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龙空这么一个论坛。无奈之下田雨墨便搜索起网络小说的话题，搜集了一些有网文爱好者进行讨论的BBS论坛。 随即田雨墨便在这些论坛上，将自己想要开一个网文网站的想法贴了出来。经过几天的发酵，田雨墨的这些帖子都有不少回复，其中一个论坛的帖子竟然有近百层的回复。 在这些帖子下面，有一些无聊的灌水者，还有一些冷嘲热讽觉得田雨墨压根干不成事的人，但同样有不少声援者。但最让田雨墨重视的人，却是极少的那部分给田雨墨出谋划策的人。 正文 161 用爱发电 “您是‘黑暗之心’吴哥？” 2021年的元宵节刚过，江淮省省会东华的亦文科技总部二楼，已经装修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原先的网吧机器全部清理，办公区大大增加了空间位置，剩下的地方则是改造成机房。 今天在办公区这里，把桌椅也是收拾了一番，空出了一快区域，摆了一些瓜果拼盘，边上的墙上还挂了一个“亦文科技网络文学研讨会”的红色横幅。 此时这边已经从天南海北过来了四个人，大部分人都聚在一台电脑前看网站，七嘴八舌的讨论问题。 也就在这个时候，二楼上面又上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根据田雨墨的名单，还没到场的人，也就剩下网名“黑暗之心”的吴文慧了。 就在年前，田雨墨想着要在网文行业大干一场，于是在各大BBS论坛上广发英雄帖，诉说自己想要发展网文的想法，结果还真弄到了十几个志同道合者。 不满足于在网上串联，然后在元宵节后的第一个周末，田雨墨更是纠集QQ群里的网文爱好者，在线下聚会，田雨墨出火车票卧铺票和住宿费。但即便如此，群中十八人，也只有五个人愿意走一趟到东华这边聚会。 “是啊！你是‘总有刁民想害朕’田雨墨吧？” “是！是！吴哥，您可是我的偶像啊！早知道您是BJ大学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我就让你帮着做这个小说网站了，还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北大啊，我想都不敢想啊！” 田雨墨也没想到，自己这在网上一灌水，竟然把吴文慧这个起点中文网的创始人都给搜罗过来。不过田雨墨也就知道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是北大的毕业生，顿时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北大可是田雨墨考本考研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啊！ 随着田雨墨恭维了一番后，其他几个坐着卧铺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年轻人也都自我介绍了一番。别说网络文学了，就连网络都是一个新鲜事物，能上网这一项便淘汰了不知道多少人，这次能够来到线下聚会的人，全都是学历家庭不错的年轻人，这一聊天马上便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几个人聊着天，先后操作起田雨墨的点起中文网的页面来。这段时间里，田雨墨借助着朱烈，把网站、域名和服务器的问题都搞定了，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差实际的运作了。 “你这网站做得真不错，设计的好，功能更是齐全，我之前便有想法做这么一个网站，其实想了很多东西了，却没想到你比我想得还要多！”试用了一下网站之后，吴文慧忍不住由衷得称赞起来。 “一般一般！”上一世田雨墨穷得买不起房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要当写手赚钱，不过他没有吃这碗饭的天赋，成绩不行也就放弃了，但好歹是实际用过网文网站的，田雨墨几乎把所有的功能全都考虑到了，制作出来的网站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就在几个人在那里看着田雨墨的网站时，那边田雨墨却是走到那边“亦文科技网络文学研讨会”的红色横幅前面，拍了一下手。 “大家好！我宣布网文研讨会正式开始！” 随着田雨墨的这个开场白之后，在座的五个网文爱好者，纷纷鼓掌起来。 在经过这个开场白之后，田雨墨继续说道：“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正是因为我们热爱网络文学，相信他会成为一个新兴的美好事物。正如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这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我们只要走下去，一定能够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而我们这些先行者们，也必将会被网文爱好者所铭记！” 这个开场白中规中矩，几个人纷纷鼓掌。紧接着田雨墨却是转头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也需要看到，从无到有的路子，也是非常难走的。网络文学，如果不能赚到钱，那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绝对无法持续下去！但是想要做到收费，却是非常艰难的，我在网上做过调查投票，只有百分之二的人愿意在网上花钱看书！” 网文一开始就有免费和收费之争，最终免费的幻剑书盟完蛋了，收费的起点发展起来。这一次田雨墨找的人，都是支持收费模式的，一上来便少了很多争执。但在2001年，真得没有几个人愿意花钱看书，田雨墨这个话题也是让在座的众人有些沉重。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热爱网文的，也愿意为网文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我很希望大家能够加入到点起的大家庭，和我一起实现这个梦想。但有时候，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也不知道这个创业之路能够达到什么结果。今天过来的朋友们，有的还没有毕业，其他的都有自己稳定的生活，我也不希望贸然叫大家过来跟我一起创业。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帮我一下，在自己本职工作之外，拿出一部分时间来和我一起创业。反正我们这个网站，也不用非得聚在一起，大家各自在各自的家里，闲暇的时候帮着出点儿力。我可以拿出一部分报酬，来支持你们为网站服务！等将来真得做大做强了，大家再考虑当成一个事业来做！” 随着田雨墨这一席话，马上又迎来一阵掌声。热爱不能当饭吃，即便是这次过来参加这次聚会的人，一下子让他们舍弃现在的一切，来做这个看不出什么未来的项目，恐怕也做不到。 但是田雨墨却是推出了一种兼职模式，让他们在目前的生活之下，拿出一部分精力来支援网站的发展，还有钱拿，这就让人容易接受下来。 还有这种不聚在一起工作的生活模式，也就网文这个行业可以。实际上后来的很多小网站，编辑们都是在自己家里面上班的。现在聚会的这几个人，全都认可了田雨墨这种合作方式，准备试探着进行一下创业。 而田雨墨也是笑得非常开心，从事网文行业的门槛还是很高的，他要是自己找人来干，未必能有眼前这些爱好者的素质高，实际上后世的起点，也是由网文爱好者们搞出来的。不止如此，这些人便宜啊！某种意义上这些人是在用爱发电，充满了积极性，对田雨墨来说真得事半功倍。 “好了，我的开场白完了，接下来是大家畅所欲言的时间，咱们好好聊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正文 162 摸鱼 “小吴，你看看这个程序，好像有点儿BUG，你给解决一下！” 转眼间，上一次去东华已经是两个星期前的事情，可是回到京城的吴文慧，还是时不时想起那一天的事情来。 虽然来回做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但吴文慧还是觉得物有所值，首先便是认识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全都是高素质的人物。尤其是那个田雨墨，更是仿佛吴文慧的知己一样，完善了吴文慧很多不成熟的想法，成了整个团队不可或缺的核心。 一场见面下来，确定了点起中文网的创始团队，每个人都分工明确，负责一处工作。而回去之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得进行下来。 当然，这些工作大多都是在业余时间来做得，但是整个团队都充满了精神，因为他们喜欢网文，希望网文行业能够发展起来。 “我知道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今年二十三岁的吴文慧，去年才刚从BJ大学毕业，毕业后便进入了一家企业担任程序员，此时他正在单位上班。 在接过这个任务之后，吴文慧马上便开始工作起来。作为一名北大毕业的高材生，这点儿工作可难不住吴文慧，但他这次却没有马上把解决问题的事情说出去，而是打开电脑上的QQ，在群里面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点起中文网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两万了！” 因为吴文慧的专业，他负责起点起中文网的技术工作来，之前朱烈已经搭好了架子，吴文慧在这方面要做的事情不是很多，但借助这个便利，他一下子便看到了后台的用户数据。短短两个星期，点起中文网有了两万个注册用户，的确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可能过两天还会有一波用户增长，我找企鹅公司了，花了五万块钱买了他们一个广告！虽然持续不了太多时间，但肯定能够引入不少流量！”而此时田雨墨也在线，他马上也发了一个最新的消息。 田雨墨抄了一个底，在企鹅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入了百分之一的股份，还和公司高层搭上了关系，这次找企鹅打广告，他们也给了田雨墨一个优惠。此时得到注资的企鹅已经摆脱了半年前的窘迫，但像这种广告费，自然是来者不拒的。 “小田威武霸气啊！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小田他女朋友的《诛仙》，收藏已经破万了，咱们网站一半的读者都收藏了她的小说，简直是我们网站的头牌了！”紧接着网站的总编也是在群里回了一句。 “《诛仙》的确好看啊！前两天，我还在仙剑的游戏论坛里面推荐这部小说呢，因为都是仙侠题材，看过的都说好！”负责玄幻、仙侠、游戏版块的编辑任国伟也是笑道，他除了喜欢看小说外，还是一个游戏迷。 “真得非常棒，我常去的那些论坛，好多都在讨论这本小说呢！” “光这一本书恐怕不行啊！还得多找一些优秀的作者，才能把整个网站给开起来，拉人拉的怎么样了？” “我找了几个熟悉的作者，有不少人对我们网站很感兴趣，毕竟我们网站开通了打赏功能，他们在其他地方拿不到钱，在咱们网站还有机会拿钱！但是要我说啊，还是尽早把全勤和订阅功能开起来，这对作者来说，才是最实在的！” “现在这么点儿用户，想要开收费，无异于自寻死路，还是那句话，用户数超过五十万后再考虑开收费！”现在的点起中文网还是一颗幼苗，田雨墨不敢贸然拔苗助长，毕竟真正的起点，也是在运行了一年之后才开始收费的。 “小田，网站的内容是至关重要的，你想要好作者，最好还是给他们好处，现在不收费，但是全勤总该要给的，这样我们才能吸引到好作者！”说到这里，吴文慧已经把自己的本职工作给忘了，只想着说服田雨墨给作者全勤。 “吴哥，这事我听你的！开通全勤！但是我得给杨哥你交个底，我一年也就能往网站里面投个十五万，按照一个月全勤一百块钱，一年一千二，你一年最多也就能给我签约100本小说，再多了我就付不起了！”田雨墨其实并不想这么给作者全勤奖，但架不住吴文慧这么想，田雨墨觉得还是支持一下他的意见，毕竟这是真正把起点做大做强的人物。 “一百本已经很不少了，我一定给你好好把把关！”杨总编也是当仁不让。 “对了，我前几天在仙剑游戏论坛上认识了个4V人，你们应该都知道，仙剑是个4V游戏，他是搞出版的，听说我们是搞网文的，很感兴趣，问我们愿不愿意走繁体出版的路子？” “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呢？马上便联系他们！”当吴文慧等人还糊里糊涂的时候，那边田雨墨却是已经在群里面做出了决定。 就在这一瞬间，田雨墨突然间想起了他曾经看过的一个访谈，就是起点早期的那些大神们，主要的收入其实不是来自起点，而是来自4V的繁体出版。 “这个靠谱吗？”虽然这个时候4V还没有混到诈骗岛的外号，但刚刚才参加工作半年的吴文慧却有点儿怀疑。 “应该没问题，4V的出版业比内地松，出版小说很容易。这可能是我们网站发展的一个突破口，咱们有了繁体出版的途径，可以给作者带来一部分收入，同样也能吸引不少作者，充实我们网站的实力，这件事我们必须要搞！”借助着穿越者的眼光，田雨墨斩钉截铁得拍板道。 “是有些道理啊……” 吴文慧也轻易被田雨墨说服了，只是正当他想要继续打字的时候，不远处的领导却是向他问道：“小吴，你那个程序处理得怎么样了？” “马上好！马上好！”吴文慧一边答应着，一边关掉了QQ对话框，结束了自己的这次上班摸鱼。 正文 163 礼物 “应该到了啊！” 东华国际机场门口，高亦然又看了一眼手表，田雨墨乘坐的从4V岛回来的客机已经在二十分钟前到达了东华，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出来了。 “亦然！”而就在高亦然低头看表的时候，田雨墨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你终于回来了！”看到提着大包行李箱的田雨墨，翘课出来的高亦然忍不住便扑了上去。过去半年的时间里，她就没有离开田雨墨这么久。 “你给我一起去玩玩多好啊！可把我想死了！”本来田雨墨是想带着高亦然一起去的，但高亦然现在还要上学，现在又开始连载小说，真得没有太多的时间，便留在了东华。 此时的点起中文网，作品数量还是非常有限，其中潜力颇大，还是老板女朋友作品的《诛仙》便成了其中整天挂在首页上的作品，再加上点起还上了一次企鹅的广告，让这本小说的收藏已经达到了三万。 当知道有三万人在看自己写的小说时，哪怕是并没有拿到钱，高亦然还是充满了动力去写作，评论区里的评论，偶尔有人的几块钱的打赏，便是支持她写下去的动力。 就这样子，一个星期前，田雨墨和任国伟去了一趟4V，拜访了一下4V的几个大出版社。拿着点起中文网签约的几篇优秀作品，跑去商谈合作事宜。 之前任国伟通过自己的那个游戏伙伴，已经和4V那边进行了联系，这一次4V之行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和几大出版社都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甚至当即还签约了几本小说试水出版一下。 亲热了一会儿之后，高亦然捧着田雨墨的脸向他问道：“你去了一趟4V，没给我买上一件礼物吗？” “买了！” 果然女人都是惦记着礼物的，田雨墨真正二十岁的时候还想不到买礼物，但是被贾文琪收拾了几年之后，这些东西都忘不了，马上便在大街上打开了行李箱，翻出了几件东西。 “这几盒凤梨酥、牛轧糖什么的是4V当地的特产，你可以拿回去几盒给你宿舍的朋友们分一些，还给你买了一个古驰的包，我觉得特别配你，希望你能够喜欢！” 看着田雨墨这么想着自己，高亦然果然非常高兴，马上便把那个古驰的包背在了身上。 正当高亦然高兴得准备拉着田雨墨回家之时，田雨墨却是又在行李箱里翻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两本书。 高亦然一开始还有些诧异，等看清楚这本书的名字后，却是愣了片刻。因为这本书的封面赫然写着《诛仙》，在书名下面还写着“第一集”和“田田的小娇妻著”。 “我去了一趟4V，把你的《诛仙》出版条件谈好了，其实我可以早回来一天的，就是等着能够拿到印刷好的书才回来的！” 这个便是田雨墨带给高亦然的惊喜，这次去4V寻找出版社合作，自然是公私两不误，在推荐网站的签约作品时，田雨墨还不忘了把高亦然的《诛仙》也一并签约了繁体出版。毕竟田雨墨就想着靠《诛仙》打响他们点起中文网的名声了。 高亦然接过了田雨墨手里的小说，首先拿到鼻子前面嗅了一下油墨味，然后又摩挲着封面久久不肯打开。虽然高亦然发表过作品，但有一本正式的出版物是自己写的这种感觉，还是让她激动到了极点。 “这次和4V几家出版社的合作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买断，看字数的，几个作者的书都是卖的千字二十，有一家出版社非常看好你的《诛仙》，都把价格开到千字六十了。要是和他们成交了的话，你这第一集差不多有十万字，我能带给你六千多块钱的稿费，不过我都拒绝了，我选择了走版权税，这个就要看销量了！我相信，你的书一定能够大火的！绝对比拿个六千块钱要赚得多！” 因为出版内地的网络小说还没有过先例，4V的出版社也是在试水，所以一开始都把价格压得很低，田雨墨这边因为要建立渠道，自然被压得很厉害。不过这千字二十的稿费，哪怕点起中文网再扣掉一部分，在这个年代也算不错的一笔收入，绝对能够吸引不少人投入到点起中文网来的。 但《诛仙》作为原位面的成功作品，田雨墨自然要区别对待，没有走买断，而是选择了分成，那家合作的4V出版社最终选择出版五百册试试水。 田雨墨在那里说着自己的打算，那边高亦然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然后突然间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把田雨墨哭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也让路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怎么哭了呢？我惹你生气了？”看着高亦然这个样子，田雨墨赶紧把肩膀靠过去，让高亦然依靠一下。 “我太感动了！谢谢你！我做梦都想有机会能出版一本自己写的书，我觉得自己不可能有这么一个机会，没想到你居然帮我实现了这个梦想，你对我真好，我是高兴哭得……呜呜！” 说着高亦然哭得更加厉害了，她是真得太感动了。这段时间田雨墨又是给自己写大纲，又是搞网文网站，又是跑到4V去联络出版社，全都被高亦然当成田雨墨是为了自己所做的努力。田雨墨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却恰好都挠到了高亦然的痒处。 而看着高亦然被自己感动成这个样子，田雨墨也只是默默得拍着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怎么说呢，田雨墨所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单纯得为了高亦然，他主要是为了自己的事业。但田雨墨虽然不是一个情圣，但终究比起毛头小子来细心多了。在做这些事情的同事，他也在我高亦然积极奔走，公私两便。 看着高亦然逐渐停止了抽泣，田雨墨这才捧起她的头，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才到那里啊！繁体出版没啥门槛，内地出版界都不把它们当回事，将来你这本小说还要在内地大卖呢，我还要把它改编成电视剧、电影和游戏，到时候你再感谢我吧！” 正文 164 百科 不得不说，打通了繁体出版的路子，还有全勤奖的推出，让点起中文网得到了显著的发展。 和4V那边的协议，除去那些出版社特别看好的作品，一般作者的繁体出版是千字二十左右，作者一个月写上十万字，便能够拿到两千稿费，再加上点起的一百全勤，还有零散的打赏，即便没有订阅，一个月能有两千多块钱的收入。 在世纪之初，2000块钱的购买力还是非常强的，虽然不足以大富大贵，但足以满足基本的生活，让一部分人可以靠写文为生，让另外一部分人的生活可以更好。 短短一个月时间里，点起中文网又注册了五百多名作者。其中一部分作者本来都在各大BBS上无偿连载自己的作品。他们加入点起之后，作品和点起签约，不能在原网站连载，又引入了一部分追读的读者。 到2001年五月份，点起中文网的注册读者，已经达到了三十万。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意味着离进行VIP收费的读者基数又进了一步。 网站的签约作家繁体出版，点起也可以抽成一部分。于是在没有实行收费之前，点起中文网终于也有了一部分收入，让整个团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整个点起团队，也已经唯田雨墨马首是瞻，虽然他们中不乏很优秀的人才，譬如吴文慧这样北大的高材生，但终究是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社会经验比田雨墨差远了。再加上田雨墨那穿越者的眼光，尤其是引入繁体出版这个决定，也不由得他们不信服田雨墨。 在点起中文网逐步进入平稳发展阶段之后，田雨墨似乎没了要做的事情，有吴文慧在这个团队里面，很多事情他就给处理了，完全不用田雨墨再去做什么。田雨墨召集起来的这批网文爱好者真得是用爱发电，着实省了田雨墨不少的力气。 当闲暇起来的时候，田雨墨不免有些得意，照这个架势来看，二十年后市值千亿的网文集团，多半也要是自己名下的产业了。 不过田雨墨没有停留在功劳簿上面继续睡大觉，自己手里的点起还很弱小，想要盈利还需要一段时间，只能靠着田雨墨的网吧赚钱输血。这就决定田雨墨需要努力赚钱，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田雨墨又能干什么呢？不合时宜的一些东西干不了，需要花大力气烧钱的干不了，需要要高技术投入的干不了，短时间内挣不到钱的干了有什么用？这么一排除下来，田雨墨所能干的事情就很少了。 在思索了多次之后，把后世上网时常用的各种东西都思索了一番，田雨墨总算是确定了一个新的创业方向，做一个类似维基百科这样的网站。 之所以选择这么一个项目，正是基于以上四点的考虑。首先做个百科的网站，其实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这段时间有空，田雨墨也在自学一了电脑知识，即便是不找朱烈或是吴文慧，田雨墨自己也能做一个简单的网页，只不过有些粗糙简陋罢了。再就是和搞点起中文网一样，费用的大头主要是在服务器上面，也花不了太多的钱。 一旦有了这么个想法后，田雨墨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准备大干特干一番，不过他首先去查询了一下维基百科的情况，如果维基百科这个时候有了的话，恐怕他这个想法想要赚钱就难了。 查询了一下后，田雨墨却是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维基百科已经存在了，田雨墨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而好消息则是，维基百科是在今年才刚刚成立的，到现在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整个百科里面一共四千多个词条，还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四千个词条，不过是给一个摩天大楼的几块砖头罢了。 这个发现让田雨墨尴尬异常，前面维基百科已经成立了，后面维基百科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成为世界知名的网站。田雨墨这个时候在国内搞个百科网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吃不到前浪的螃蟹，还很容易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但在思索了许久之后，田雨墨却还是决心搞一下百科网站。田雨墨之所以这样做，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首先便是国内的网络是独立于世界的，外国的很多东西并不一定能够进到国内，即便是能够进到国内，也存在水土不服的情况，BAT三巨头都是击败了同类型的国外竞争对手才在国内站稳脚跟的。尤其是田雨墨的竞争对手维基百科，一直都被墙在外面，国内还是有自己百科的需求。 再就是现在维基百科还没有起来，连词条都没有多少，趁着这个时间差，田雨墨完全可以先把百科网站的概念和热度炒起来，让自己先吃上这只螃蟹。 当然，田雨墨也没有把百科这个产品做下去的打算，因为维基百科一直都是一个号称非盈利的网站，国内的百度百科也没有什么赚钱的渠道。 这似乎和田雨墨不做不赚钱的项目相背离，但田雨墨的目的也很明确，他就是把这个网站建出来，然后趁着国内互联网的热潮，把这个网站卖出去，赚上一笔快钱。随着互联网寒冬的过去，应该有越来越多的资本会投入到市场上圈地的。 田雨墨已经想好了，他最多也就在这个百科网站上面投入五十万，要是砸进去见不到什么水花，这个网站也卖不出去，田雨墨就彻底放弃，让这么一个网站自生自灭，就当是赔钱赚吆喝了。 一旦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之后，田雨墨马上便开始迅速行动起来。不快是不行的，毕竟人家国外的维基百科已经上线了，不抓紧时间，田雨墨就成了一个跟风人了，时间真得是金钱。 不知怎么的，当重生之后，田雨墨的行动力提升了好几个层次。也不知道他上一世有这个行动力，能不能成功。 正文 165 怎么省钱怎么来 “咱们是老主顾了，能不能再便宜点儿！” 想要搞个百科网站，首先要搞的自然是域名和服务器，这已经不是田雨墨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而就在买服务器的时候，田雨墨和自己上次认识的销售商再一次疯狂砍价起来。 2001年时的服务器还真不便宜，尤其是田雨墨一直在搞点起，随着用户的增多，前几日又扩容了一台服务器，外加备份的服务器，让田雨墨花了不少银子。 “田总，我真是给你最低价了，你要是真想省钱，可以直接去租一个服务器用！”再说到最后，销售商无奈得向田雨墨说道。 “租一个！真是好主意！”被人这么一说，田雨墨顿时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他弄这个网站想要赚一笔块钱，自己再买服务器实在有些浪费了。 而看着田雨墨这一副恍然大悟的嘴脸，他对面的服务器销售商只想着抽自己嘴巴，这到手的生意就这么黄了。 “那您能不能给推荐一个出租服务器的公司？” 看着田雨墨那张笑脸，卖服务器的销售，本着长期合作的打算，还是找出来一个手机号码给了田雨墨。 —— “你这套百科全书，能不能给我便宜点儿，我一下子拿五套！”省会新华书店里面，田雨墨抱着厚厚的一套百科全书，对着售货员说道。 既然要搞百科网站，那么内容就是最重要的。像是维基百科，都是让用户自己录入词条，这个从长远来说比较省钱，但是在草创时期却是非常致命的，意味着词条累计需要时间，所以现在的维基百科才几千个词条。 田雨墨想要弯道超车，那么就需要让自己手里的百科网站一下子充实起大量的内容来。田雨墨的策略就是雇人向网站里面录入大量的词条，一下子让这个自己命名为“亦文百科”的网站，成为一个可以直接上手使用的百科网站。 找人去录那海量的百科信息容易，可是从那里找到这些设计到各行各业的百科索引呢？田雨墨马上便想到了纸质版的百科全书。 上初中的时候，田雨墨曾经在一个同学家里看到了一套非常精美的百科全书，整套书加起来差不多能有一米多厚，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无所不有，真的是带给了田雨墨超级大的震撼，当时他便下定决心将来一定买一套百科全书。 只可惜后来时代发展太快了，一个手机便是一本大本科全书，田雨墨又没有自己的房子，这儿时的梦想，也就被田雨墨抛到了脑后。 现在田雨墨便想着去买上几套纸质版的百科全书，然后让自己雇的人，根据纸质版的百科全书的内容，一个词条一个词条录到田雨墨的百科网站里面。所以田雨墨一下子准备买五套书，就是分给自己雇佣的人，节约时间同时进行。 “不行啊！我们这是新华书店，没法打折的！”只是面对着田雨墨的要求，收银员无奈得摇了一下头。 去新华书店买书，还想着打折，田雨墨只觉得自己脑袋有问题。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其他地方买不到百科全书，田雨墨也不至于到新华书店了。 “我还真没遇到过买这么多百科全书的人，你买来做什么？” “临时查阅一些东西！” “这你去图书馆借一套不就行了吗？” “对啊！谢谢啊！我不买了！” 随着收银员的一个提醒，田雨墨一下子醍醐灌顶起来，对啊，自己临时用一下，用得着亲自买一套嘛。 作为一个小镇做题家，田雨墨自小就没见过图书馆，他的初中和高中理论上都有图书馆，但却从来没让他进去过。但是这省会可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是图书馆，各大校园里面都有图书馆。 田雨墨把自己选好的一套百科全书放了回去后，马上便给自己的老熟人朱烈打了一个电话：“朱哥，找你帮个忙行吗？” “咱俩谁跟谁啊！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手机另外一端的朱烈，也是拍着胸脯对田雨墨说道。 自从认识田雨墨来，朱烈赚了不少外快，别的不说，他的婚房就是从田雨墨那里赚回来的。尽管知道田雨墨赚的更多，但朱烈也无所谓，因为他就不是那种能去创业的人。 “您帮我用您的借书证，在江淮大学，给我借一套百科全书吧！你要是有同学能帮着借几套，那就更好了！” “没问题！”本来以为田雨墨找自己帮他做什么网站，却没想到是找他帮着借书，这点儿小事，朱烈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 “你是过来应聘兼职的吗？东华大学的学生？”就在把准备工作准备好后，田雨墨开始找一些兼职的学生，因为他的网吧都是开在东华的几所大学附近，在网吧打出兼职招聘后，一些大学的学生便找了过来。 “是的！” “你打字怎么样？快吗？” “快，我上初中的时候家里买过一台裕兴的电脑，练过打字！” “打打试试！” 而被田雨墨这么一招呼，这个应聘的大学生马上便打了一段字，看得田雨墨默默叹道“这是高手”，因为这哥们竟然是用的五笔输入法，一般只有经过专门培训的人才会用这种输入法。 “我这里有一套百科全书，你要是能到你们学校图书馆里借一套那就更好了，你就把历史这一册的每个词条，录到我这个网站里面，明白吗？” “明白！”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应聘者点了一下头。 “好好干，我这网吧到时候专门给你开一台机器，录完一千个词汇结一次款。” “好的！”就在回答完田雨墨的话后，应聘者犹豫了一下，又对田雨墨说道，“这百科全书里面的历史人物生平，有得都写得很简单。我要是在网上搜索到了这个人的生平，我直接复制到网站里面行吗？” “没问题！当然可以！要是都像你这么能干就好了！”对于这个应聘者投机取巧的办法，田雨墨马上便同意下来。 正文 166 引流 “您好，田先生您喝点儿什么吗？” 京城千度公司市场部，千度公司市场部主管招呼远道而来的田雨墨坐下，然后办公室另外一名女职员拿出一个纸杯子，询问起田雨墨来。 “随便！”田雨墨微笑着对这个相貌不错的女职员说道，然后又将精神放在对面的市场部主管身上。 上一世，对面这人也曾经是田雨墨高攀不起的大企业高管，但这一世田雨墨都已经和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的企鹅马谈笑风生过了，心态放得非常平和，甚至还有点儿小小的俯视。 “亦文百科！？” “对！这是一个类似百科全书性质的网站，面向全社会开放，由全社会的爱好者共同维护的一个百科网站。毕竟人类的知识实在太多了，即便是一个饱学宿儒，有时候也会遇到他不知晓的名词，这个网站主要是帮助网民，最快了解各类名词的！”面对着这个主管，田雨墨也是侃侃而谈起来。 过去一个星期，田雨墨集中突击，雇了几十名学生，甚至自己也亲自下场录入纸质百科全书上的各类词条，使之一个星期内的词条量便达到了二十万。 当然这些词条完全不够用的，单纯说历史词条，后来的百科上面，连在史书里面只出现过个名字稍微有点儿事迹的人都会有个词条。但现在的亦文百科，因为抄的纸质百科的内容，所以只有那些历史上最出名的人物，才能有自己的百科词条，有些能在史书上留下列传的人却没有。 觉得现在的词条量已经不少了，田雨墨一边吩咐手下人继续录入词条，一边到京城，未来的网络巨头千度公司去洽谈业务，希望能够为自己的网站引流。 现在亦文百科的知名度还是太低了，需要有更大的知名度，吸引更多的用户进来为网站添砖加瓦，田雨墨也需要炒作一番把这个网站卖出高价格。 而千度这个专于搜索引擎的国内巨头，自然是田雨墨的目标，他们的搜索业务在国内占据了半壁江山，如果搜出来的内容指向田雨墨的亦文百科，绝对能够给田雨墨的网站带来大量的流量。 实际上搜索和百科是最配的，很多人到搜索引擎上去搜索，其实就是不了解情况想要搞明白，而如果一个百科能够把他要搜索的东西给解答出来，省去了他不少麻烦。后来的千度百科能够占据国内百科网站的头把交椅，就是依托于他们家的搜索引擎的。 就在田雨墨简单介绍自己的百科网站时，对面的主管正在那里仔细试用着田雨墨的网站。 此时维基百科还没有成名，田雨墨的亦文百科，就是这位主管第一次接触到的百科网站。怎么说呢，作为一名互联网行业的资深从业者，这位主管觉得这个百科网站非常有用处，将来绝对是能够在网络世界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尤其是非常配合他们千度公司的搜索业务。 不过这个时候的千度连后来的拳头产品贴吧还没有弄出来，一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搞百科。 有那么一瞬间，这位主管想要提议公司开发属于自己的百科网站，不过这个念头被这位主管给压了下去。他是市场部的主管，自然先要把自己部门的业绩提升上去。先把这个引流业务的收入拿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您这个网站做的的确不错，不过我们千度公司，致力于向广大的互联网用户提供最纯净的搜索服务，这种引流服务，稍有不慎便会败坏我们公司的形象，我们公司是非常慎重的！” 只是田雨墨开了一个头之后，却是迅速被眼前这个主管给呛了回来。不得不说，曾经的千度的确非常给力，要不然也不会在国内把世界第一的谷狗公司打得节节败退。 不过田雨墨的错愕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儿，随即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对面的谈判技巧。之前田雨墨曾经找企鹅帮着做过引流，还和自己熟识的企鹅高层聊了下。 虽然今年各大网络公司都从互联网寒冬中缓了过来，但也就是缓了过来，还没太大的盈利空间。所以田雨墨觉得这位市场部主管，应该非常欢迎自己到来才对的。 “其实嘛，我这次到京城来，还想去拜会一下谷狗的华夏区总部的，毕竟人家才是世界第一的搜索引擎，不过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咱们华夏的公司最了解我们华夏人，这才先来的你们千度。千度公司要是不愿意引流的话，我就只能去谷狗或者雅虎看看去了！”于是乎，田雨墨也针锋相对得顶了回去，看看究竟是谁更加需要对方。 田雨墨这句话果然起到了作用，这位千度的高管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实际上如果不是雅虎水土不服，谷狗退出华夏国，让千度一家独大了，千度可能还不至于去赚那些昧良心的钱。 看着对面这位主管略显尴尬，田雨墨紧接着说道：“其实嘛，我觉得像是千度这样的大公司，真得应该充分利用一下你们得天独厚的搜索功能，主动为企业引流，你们收到了广告费，企业得到了发展的机会，这才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我觉得您既然是千度的高管，更应该为千度的未来谋划，如果一个企业不能盈利，只靠烧钱维持，他是没有任何未来的！我觉得您应该有这个眼光，为千度公司赢取利润，从而发展壮大！” 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这位千度的市场部主管脸色放松了不少，一瞬间让田雨墨想起了电影《西红柿首富》上演员常远说“你看人真准！”这句台词时的表情。 只是田雨墨却还是看错了电影的名字，因为眼前这个千度的高管，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脸色瞬间又严肃起来：“用户可是我们的上帝，给你们引流，可能会破坏他们的使用体验，不行……得加钱！” 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虽然田雨墨肯定会要讨价还价一番，但这已经是次要的问题了。 正文 167 “写轮眼”的威慑 “田先生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啊！” 转眼间已经到了2001年的7月份，就在三个月前，田雨墨开始筹建亦文百科，两个多月前，亦文百科网站正式上线，一个多月前，田雨墨找千度和雅虎两大搜索网站，花钱让他们对亦文百科网站进行了引流。 不得不说，这两大搜索引擎的引流是非常厉害的，几天之间，亦文百科的浏览量暴涨了上百倍，一个月内注册用户增加到四千人，整个百科网站的词条量，从二十万一路暴涨到四十万。 虽然田雨墨还在组织人往百科里面录入词条，但增加的二十万个词条，其中有十万多条词目，却是由普通网友们贡献力量增添的。 亦文百科用户和词条的暴增，让田雨墨租赁的服务器都有些负担不起，让田雨墨开始犹豫起是否要继续进行下去。 尽管田雨墨一直在努力省钱，但是到现在为止，亦文百科先后也已经花了田雨墨将近三十万，过去几个月网吧的收入全都投进了这个网站里面，眼看还要继续追加投资，但一时间却没有套现的机会，让田雨墨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来。 不过正当田雨墨无可奈何之事，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7月份的时候，6月份的站长统计结果出来了，凭借着千度和谷狗两个网站的引流，还有百科网站自身的用处，亦文百科在6月份跻身了华夏国流量最大网站的前一百名。虽然只是第九十九名，但终于让田雨墨出现在了聚光灯之下。 随着田雨墨冒出头来，连这个时候大名鼎鼎的《电脑报》，都主动找田雨墨做了一个线上采访。说是线上采访，其实就是给田雨墨写了一个提问大纲，让田雨墨自己写文章发回去的。 不管怎么说，当印着田雨墨靓照的《电脑报》新鲜出炉时，田雨墨还专门买了一份收藏起来。未来田雨墨可能会经常出现在电视、报纸上面，但这第一次还是很让人激动的。 田雨墨这个互联网新贵的出现，马上引起了不少资本的注意，不少投资公司都联络了田雨墨，想要往亦文百科网站注资。 只可惜田雨墨并不想做百科，只想着赚一笔快钱，他只想着把这个亦文百科转让出去。这几个资本公司和田雨墨谈了几场之后全都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来。 正当田雨墨以为自己花了几十万弄得这个亦文百科要砸在自己手上时，终于有人想要购买走田雨墨的亦文网站。而田雨墨则是心中大喜，终于有凯子上钩了。说起来这凯子也算是非常有背景的，赫然是这个时候最大的门户网站雅虎中国。 于是乎，在田雨墨亦文科技总部的二楼办公区，田雨墨迎接了这位一口港台腔的雅虎中国高层托尼老师。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没有出乎田雨墨的意料，这个托尼老师是个新加坡人，是从美国总部那里派到华夏国来任职的。 “没怎么读过书便出来工作了，可不年轻嘛！我也就能在自己这么一个小公司里面混日子，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像黄先生一样在雅虎这样世界知名公司里面担任高管！这境界差得实在太远了！”虽然田雨墨对这个假洋鬼子没啥好感，但却是小心翼翼得陪着笑脸。 “之前在电话里面也已经说了很多了，我们公司对田先生你的亦文百科这么一个网站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够收购你的网站！”托尼黄也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便开门见山向田雨墨说起了此行的目的。 像是雅虎中国这些大公司，背靠大树好乘凉，在互联网寒冬之中所受的影响较小，随着中国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又开始跑马圈地起来，田雨墨崭露头角的亦文百科，成了他们的关注对象。 “黄总如此直爽，那我就问一句，多少钱收购我的网站？” “那你想要多少钱？” “怎么着也得五百万吧？”又进入了漫天要价的关口，田雨墨马上便狠狠报了一个价。 “太高了！”只是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托尼黄微微一笑，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轻蔑的表情。 “那您说多少？”在暗骂了一声香蕉人之后，田雨墨反问道。 “最多二百万！田先生你也不用着急，我觉得我们公司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你这个亦文百科，真得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难度，只要我们愿意，马上便能够做一个和你的亦文百科一模一样的网站，而我们雅虎更是全华夏国最大的门户网站，有我们网站的引流，我们的百科网站可以很快便盖过你的亦文百科！” 随着托尼黄如此说道，田雨墨的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田雨墨的这个亦文百科虽然看着挺牛逼的，是中文互联网第一家百科类网站。 但正如托尼黄所说的那样，没有什么核心技术。但凡是个大的互联网企业，只要他不要脸的开启企鹅公司的写轮眼，绝对盗版走正版的路，从而让正版无路可走。比技术，比烧钱，田雨墨根本比不过那些大公司。 想当年企鹅公司就是靠着那可怕的写轮眼，获得了“拷贝忍者”的名誉，不知道将多少互联网公司的成名绝技给抄袭了过去，直接便断了不少公司发展的机会。 “三百万，实在不能再少了！为了这个网站，我呕心沥血得自学制作网页，雇人往里面录入词条，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我这个天才般的想法，难倒只值三百万吗？他应该是无价的！” 田雨墨本来想着利用亦文百科转手狠狠赚上一笔钱的，只是面对着托尼黄的“写轮眼”，田雨墨真得怂了，就差举手投降了。但田雨墨还是挣扎了一番，杀我的至亲好友可以，玷污我的理想可以，但是你得加钱！ “二百五十万！” “这个数字多难听啊！雅虎怎么着也是一个国际大企业啊！美利坚，人类文明的灯塔，更是以创新而著称，我读的《读者》上面，到处都是将美国人通过创新而名利双收的故事，你们雅虎这么大的企业，简直可以说是美利坚的名片，竟然剽窃别人的创意，还打压原创者，传出去这名声会有多难听啊！” “二百八十万！如果田先生你想要再加价，我们只能选择做自己的百科网站了！” “我知道了！二百八十万！”在托尼黄这近似霸道总裁的宣言之下，田雨墨最终只好无奈得同意道。 而就在说出这话时，田雨墨忍不住在心里面恶狠狠得说了一句“莫欺少年穷”，等你们雅虎退出华夏国的时候，老子说不准还要送你们一程呢！ 正文 168 下一步的打算 “田先生，看你兴致不是很高啊！” “那当然了，亦文百科是我一手创建的网站，就像是我的亲儿子一样，现在把他给卖掉了，我心里面能好受吗？” 最终田雨墨还是没敢“得加钱”，按照托尼黄的价格，把亦文百科出售给了雅虎中国。签完合同之后主要是转移网站数据的事情。雅虎方面财大气粗，直接把田雨墨租的服务器买了下来，又备份了一下之后，这便准备运到京城去。 而在与托尼黄交接完这些事情，双方准备依依惜别之时，田雨墨却是一脸的不爽。这当然不是因为亦文百科这么一个网站被卖了出去，仅仅是因为卖得价格比田雨墨的期望低了不少。二百八十万，田雨墨都快赔钱赔哭了。 就在有一搭没一搭得回答完托尼黄的这句话后，田雨墨全身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上面来。 这二百八十万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重生之后他还没有一下子拿过这么多的钱，可是这些钱要用来做什么呢？这可需要好好规划一番了。 其实在原先田雨墨的计划中，到了这个时候，他是要好好准备大干一场的。因为再过一个多月就到震惊世界的911时间了，基本上每个穿越者，都会拿着这个机会做文章的。 虽然田雨墨的资本不足以他在资本市场兴风作浪，但趁着这个机会发点儿托尼黄这类人的国难财，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911事件还会不会如期发生，毕竟田雨墨这个小蝴蝶的翅膀，应该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不少影响，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远处的龙卷风来。 不过长时间形成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让田雨墨还是坚信911会发生的。历史上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偶然中的必然。就丑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即便是没有911，也会有912的。 不过田雨墨也不会像之前买房和买企鹅股份那样加那么多杠杆，已经有不少身家的田雨墨宁肯稳一点儿，也不愿意去借钱赌。田雨墨准备拿这次卖亦文百科网站的二百八十万，再加上个二十万，凑个三百万去做空美元。 只可惜当田雨墨兴致勃勃得准备大干一场之时，却惊讶得发现，眼下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金融工具，来帮助他赚上这一笔钱。 这个时候的华夏国金融市场还很不完备，只有简单的实物期货市场，金融期货交易所都还没有成立，至于外汇期货，这东西在田雨墨重生前国内都没有。 大宗商品，应该和911有点儿联系的，但肯定不如美元指数联系的紧密，而且在华夏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大宗商品往往和国外的走势出现背离，这是上一世的田雨墨用自己辛苦工作的血汗钱当学费换来的知识。而且华夏国的杠杆限制太多，完全不如外国那些老牌资本家们定的规矩那么随心所欲。 “你的儿子如果被你养，可能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如果被一个大富豪养，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大富豪。如果你的儿子能够飞黄腾达，你还介意他被大富豪养吗？”托尼黄显然是把田雨墨的走神当成了不爽，忍不住便说了这么一句。 “您说得对，对了黄哥，您好像是香港人吧？香港正规的炒外汇、指数的机构您给推荐几个吧？”没事假洋鬼子，有事黄哥。突然间意识到眼前这人是个香港人后，田雨墨突然间向他问了这么一句。 “你问这个干什么？”随着被田雨墨这么一问，托尼黄马上便露出一副警觉的表情来。 “想尝试着开个户，炒一下美元指数……” 田雨墨已经想好了，911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国内的金融机构不给力，那就去其他地方尝试一下，香港便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毕竟，香港可是亚洲的金融中心，那里的金融行业，肯定被内地发达许多，自然也能够找到合适田雨墨做空美元的平台。 只不过田雨墨刚开口就被托尼黄给打断了：“你还是老老实实拿着你的钱存银行吧，你懂什么啊？你瞎掺和这些东西，早晚赔个精光的。无知者无畏，就想着发财了，你知道美元指数是什么吗？” 看着托尼黄那一脸的鄙夷，田雨墨马上便笑道：“美元指数是通过计算美元和选定的一揽子货币的综合变化率，综合反映美元在国际外汇市场的汇率情况，进而成为衡量美元价值的工具！” 田雨墨可是正规金融专业科班出生的，虽然炒股赔得很惨，但背起这些名词解释来，那他可就不困了。 而田雨墨这番回答，则让托尼黄脸上有一丝细微的抽搐，其实他也不怎么知晓美元指数的具体意思，但田雨墨的回答让他却丝毫不敢怀疑，因为田雨墨的表现很专业。 “香港证券交易所，远东证券交易所，金银证券交易所，九龙证券交易所，这都是香港正规的四大交易所！”这托尼黄还算有涵养，终究还是回答了田雨墨的问题。 “好来，谢谢黄哥！” 田雨墨还是有些害怕被假的交易平台给骗了，有那么一段时间，这种假平台到处都是。田雨墨本来是打算到网上去查的，现在有托尼黄这么一个香港人，正好再问一下，两方面互相印证一下信息。 “你将来要是赔得血本无归，可不要怪我！”最后托尼黄又给了田雨墨这么一句话。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看着一脸自信的田雨墨，托尼黄微微摇了一下头，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交易的事情搞完了，托尼黄也就转身回了京城。在托尼黄看来，他应该再也不会见到田雨墨了。 只可惜，托尼黄还真得再见了田雨墨，若干年后再见到田雨墨时，托尼黄一心想过去叙个旧，只可惜以他的地位根本就没法接近田雨墨，只能在远处看了一下。 正文 169 香港假日 “你搞的那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的啊？完全看不明白！”从交易大厅里面出来，高亦然忍不住向田雨墨问道。 “一些简单的投机交易！你就老老实实存钱就行了，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玩得了的！”田雨墨随手一挥，便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2001年八月底，田雨墨终于来到了香港。虽说香港已经回归了，但是作为一个内地人，想要去香港，并不比出国容易多少。尤其是这一次还不止田雨墨一个人到香港，高亦然也跟着田雨墨一起到香港。 这趟前往香港做空美元的计划，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那可是真难，别的不说，光把这三百万转到香港去，就花了田雨墨好大的精力，毕竟在外汇这方面管理得还是非常严格的。只能说幸好田雨墨行动得早，要是等910的时候再行动，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当把各方面的事情都处理好时，已经是八月中旬。然后田雨墨便带着高亦然在八月底到了香港。高亦然九月初开学，她就在香港待上一个星期，而田雨墨预计要待上两个星期，毕竟911多半是两个星期后的事情。 当真正来到香港之后，田雨墨依旧还是得先忙自己的事情，到交易所开户绑卡，然后实际上操作了一笔卖空美元的业务。毕竟杠杆加低了，起不到一夜暴富的作用，而杠杆加高了，则一个波动便能让田雨墨赔得血本无归，田雨墨得掌握好一个度。 在把主要的事情做好之后，接下来就是耐心得等待，而在这等待的过程中，田雨墨无事可干，自然陪着高亦然在香港逛了起来。 细说起来，这次的香港之行，飞机票居然是高亦然花钱买的。 点起中文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开始推行VIP制度，但架不住《诛仙》的繁体出版成绩非常好，到现在为止已经为高亦然赚了十万块钱的稿费，可以预见到在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收入还要能翻上几倍。田雨墨已经想好了，既然自己手里面有资源，那就努力把高亦然打造成网文界的女频至高神吧，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于田雨墨，高亦然自然是非常感激的，她自小便憧憬着能够当一名作家，靠着写文为生，无情得现实本来已经要摧毁掉高亦然的梦想，是田雨墨给她指点了一条道路，让她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她怎么能够不去感激田雨墨呢。 总之，现在的高亦然俨然已经是个小富婆了，田雨墨非常荣幸得吃上了软饭，自然要伺候好她老人家。 此时此刻，香港依旧是亚洲的金融中心，内地人心目中高大上的存在，这趟香港之行，可把高亦然激动得不得了，提前一个月便不停得念叨。 不过对于香港之行，高亦然心里面还有些惴惴不安，托香港那曾经发达的电影业影响，高亦然一度以为香港的治安一般，街头上竟是古惑仔，时不时便发生警匪之间的激烈枪战。 对于这趟香港之行，田雨墨早有准备，来到香港之后，马上便花高价报了当地一个非常正规的旅行团，跟着旅行团和高亦然在香港玩了起来。 参加了这么一个正规的旅行团，固然省却了不少麻烦事，但相应的购物时间便少了许多。但来香港这个传说中的购物者天堂，哪能不购物呢？到了休息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觉得累的高亦然还要出去购物，累得半死的田雨墨自然要跟着去。 有时候田雨墨也很好奇，为啥贾文琪和高亦然的体力明显比自己要差上很多，但一到逛街的时候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觉得累呢？ 只是田雨墨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普通的一场购物之行，竟然也会搞到非常不愉快。 “这件衣服多少钱？” 田雨墨很快便和高亦然进了一家大商场，而高亦然一进门便被一家店给吸引了进去，并很快便发现了一件自己非常喜欢的衣服。只是随着高亦然问了几句话，那边的导购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在那里守着另外一个看衣服的女人。 看另外这个顾客，也不像是一个有钱的人，但是一口的粤语，应该是本地人的概率比较大。 怎么说呢，田雨墨上一世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想要出国非常麻烦，连港澳台都不容易去，这也还是第一次到香港。 虽然这个时候香港已经回归祖国四年的时间，但初次到来，田雨墨还是能够感觉到明显得隔阂，尤其是当听到他们两人的普通话时，有些人的态度明显会变一些，当然大部分人还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只是眼前的这个导购，似乎故意装作没听见，刚才高亦然的声音之大，只要不是聋子应该都能听见。 “你这里还卖不卖？”眼看着这个导购还不想搭理自己，高亦然肚子里面也是一团火，咬着牙问了最后一句。 大概可能是感受到了高亦然的愤怒，那个导购终于转过身来，对着田雨墨和高亦然低声说道：“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件衣服多少钱？”看着导购终于转过身来，高亦然继续问道。 “这件衣服啊……”说着这个导购便接过了高亦然手里的衣服，然后拍打了一下高亦然之前碰过的地方，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价格，而是含糊得说道：“很贵的！” 这次出来购物，自然要去买那些免税店里的东西，高亦然能不知道东西很贵嘛。不过因为导购说得是粤语，高亦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导购说得什么，感觉她说得是“很贵的”三个字，又不敢确认，又仔细回味了一遍，这才确认导购说了什么。 高亦然人长得漂亮，家庭条件也非常不错，那里受过这种闲气，当时便勃然大怒，哪怕是当着田雨墨的面，也忍不住爆发起来。 不过高亦然还没有发作，那边的田雨墨却是先吼了出来：“你……你服务……态度实在太差了……我……我要投诉你！” 只是田雨墨这话说得结结巴巴的，虽然声音很大，但听着却是一点儿气势都没有，差点儿都把恼怒的高亦然给逗笑。然后高亦然便一脸诧异得看着田雨墨，刚才这家伙舌头还很正常呢，怎么一会儿便这个样子了？ 正文 170 学一门外语的必要性 “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这边是你们的投诉电话吗？”只是就在结结巴巴得吼了一句之后，田雨墨却是非常急速得喷出另外一段话来。 只是这段话却把那个导购和高亦然都吓了一跳，前者是因为田雨墨说到了投诉，后者则是因为她完全没听明白田雨墨的话，因为田雨墨说的是英语。 “真对不起，没有故意怠慢你们的意思？”被田雨墨用英语喷了一下，这个导购总算是有点儿怂了，一是田雨墨提到了投诉，二就是田雨墨是用英语训的他。 这个时候，华夏人还没有到世界各地买买买，即便是在同属华夏的香港，内地人还有点儿低人一等的意思，刚才高亦然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所以这个导购才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田雨墨也听说过这事，但他又不会说粤语，便直接上英语了。毕竟曾经作为大英帝国的殖民地，这里英语的地位是要高过粤语的。 “你这英语说得太烂了！”只是田雨墨马上又训斥了一句这个导购，一副高华的派头。 “对不起，我会好好改进的！请您不要投诉我！”香港这边虽然英语很重要，但大部分人的英语口语的口音却非常重，还不如田雨墨说的标准，被田雨墨这么一训，导购的膝盖果然有点儿软，再加上田雨墨嚷嚷着投诉，赶紧服软道。 导购当然不认识田雨墨，但真是被田雨墨那股狂飙英语的气势给镇住了，一下子把田雨墨当成了牛逼的高华富二代，毕竟身边带着个这么漂亮的“北姑”，那不是非富即贵嘛。 “赶紧给这位女士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儿走神了，没听到您的话！”又被田雨墨训了一句，这个导购赶紧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向高亦然道歉了，还深深鞠了一个躬。 这下子更是把高亦然气得半死，这人明明会说普通话，却之前故意和自己说粤语，这明摆了是故意刁难自己的。 看着这个导购服软了，田雨墨也拉着高亦然走出了这家店。等走出这家店后，高亦然还在那里愤愤不平：“这导购狗眼看人低！” “就这样，说到底还是内地不够富，到时候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都得跪舔了！”见高亦然还是有点儿不开心，田雨墨继续在那里安慰她。 “你刚才怎么突然说英语了呢？把那个导购训得就像个傻X一样啊！”又被田雨墨安抚了几句，高亦然心情好了不少。毕竟那个导购只是无视了自己，但却被田雨墨训了一顿，还向自己道歉了，总体是没亏的。 “作为原先英国的殖民地，英语自然是高高在上殖民者说的话，而普通话是那些穷亲戚们说的话。这些人膝盖都是软的，狗眼看人低，见了说英语的就先矮了一截，再鼓足了气势，他们自然便有些害怕！说实话，我对港台的某些人没啥好感，你把他们当同胞，他们可不把你当同胞！” “奥！我刚才就想着甩出钱来，好好在那个店里买上点儿东西，让这个导购看看呢，不要狗眼看人低！” “那你可就错了！”当听了高亦然这个想法之后，田雨墨却是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高亦然的额头。 “怎么了？” “你在她这家店里消费，这导购可是要跟着拿提成的！你消费得越多，她拿的提成越多，你这不是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说不准她看着你在她店里大买一笔，还在内心里面笑话你土包子呢！” 上一世田雨墨看一些装逼打脸的小说，经常有人在商店里被鄙视了，然后大肆采购一番找场面装逼打脸的。这在田雨墨看来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买的越多，对方赚的越多，甚至某些导购所谓的鄙视，都可以算得上一种激将法，就是要激你花钱的。 “X！”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高亦然这么一个淑女，忍不住也爆了一句粗口。 “别生气了！刚才那家伙一辈子也就干个导购了，人生没有任何希望，但是我们家亦然还有着无限美好的未来，和这种人生什么气啊！”说着田雨墨又拍了一下高亦然的肩膀，安慰道。 在田雨墨看来，即便不算上自己的财力，有自己的指点和帮助，高亦然只要继续写网文，多半也能成为一个亿万富翁的，真得没必要和这个小导购生气的。 “话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我就是被败了性质，突然间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你说继续逛下去，再遇上这种人怎么办呢？”说起逛街购物这事来，高亦然有些意兴阑珊。 “没关系啊！接下来我扮演一个美籍华人，你继续当你的华籍美人，你少说话，我用英语和那些导购们谈！” 高亦然想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田雨墨刚才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直接倚在田雨墨的肩膀上笑了起来，惹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估计如果不是田雨墨看上去人高马大，可能都有人上来训斥田雨墨几句。 很快高亦然便收拾起心情，跟着田雨墨继续逛街。而有田雨墨这么一个非常有谱的“美籍华人”和高亦然唱和，接下来遇到的导购们，都非常得客气，让高亦然也是享受到了购物的愉悦。 不知不觉间，高亦然一会儿便花了两万多块钱。虽然这些都是高亦然自己的钱，但田雨墨还是忍不住暗自勉励自己继续努力，要始终比高亦然强大许多才行。 一晚上田雨墨和高亦然玩得很尽兴，当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出这家商场之时，在门口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发生过口角的导购。 经过田雨墨的开导，高亦然早已经不生气，但依旧忍不住朝着那个导购笑了一下，紧接着显摆了一下今天晚上买的那大包小包的东西。 而在看到高亦然竟然在商场里面消费这么多钱，让自己平白无故少了一大笔提成业绩之后，这个导购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 正文 171 转折之夜 转眼间，在香港玩了一个星期的高亦然返回了东华，而田雨墨还是继续坚守在香港，他要等待着911那一天的到来。就在高亦然离开之后，田雨墨心情着实低落了几天，因为他又想起了贾文琪来。 这几日的香港之行，高亦然前后花了五万多块钱，这都是她自己写书挣得钱。说实话，高亦然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人。但是因为繁体出版让她有了高收入的预期，再加上田雨墨的鼓励，她这才花了这么多钱。可以预见的是，她将来绝对不会缺钱的，会一直这么潇洒下去。 看着高亦然花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田雨墨老是想起上一世和自己在一起的贾文琪来。在一起十几年，贾文琪在田雨墨面前买的最贵的一件东西就是一块华为的手机而已，算得上勤俭持家的典范。 之前高亦然陪着田雨墨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有感触，等高亦然回去之后，田雨墨一个人独在异乡，不免想起很多的事情来。 有时候田雨墨很想给贾文琪打个电话，诉说一下自己的心事，可是和这么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又能说些什么呢？估计贾文琪会把他当神经病的。 田雨墨觉得自己应该理顺一下贾高之间的关系，可是当身边有高亦然时，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奈得拖延下去。重生一趟，事业上的拖延症似乎好了，但是感情上的拖延症却是更加厉害。 就在田雨墨的犹豫之中，时间不知不觉便来到了9月11日。之前的时候田雨墨为了防止爆仓，杠杆加的不是特别厉害，到了这最重要的一天，田雨墨几乎把杠杆加到了最大值，期待着那惊天一撞的发生。 只是随着下午休市的到来，整个金融市场上面依旧风平浪静，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美股比田雨墨卖空的时候还高了一点儿，直接让田雨墨随时处在即将爆仓的边缘之上。 这不免让田雨墨心中惴惴不安，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他印象里面，911是发生在美国时间的白天，应该和香港时间差距十二个小时左右，多半发生在香港的夜晚之中，甚至是香港时间的912也说不准。 从天黑之后，田雨墨便在自己开户的交易所门口静静得等着，不过等到晚上八点钟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这让本来想在这里静静等待结果的田雨墨都有些等得不耐烦，等待的时间才是最磨人的——这个时候的田雨墨根本没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 于是田雨墨便走了一公里到了附近的一个大排档那里，找了一个角落点了一点儿东西吃。键政局似乎是无处不在的存在，其中有些食客也在讨论着天下大事，不过田雨墨只能隐约听明白几个词，确定他们是在说什么。 在这个大排档边上，老板还放了一个电视在那里播放节目，放的是本地的电视剧，田雨墨听不懂粤语，索性便一直装自己的美籍华人，乐得逍遥自在。 就这样吃了点儿东西，看着电视上的娱乐节目，有那么一小会儿，田雨墨都忘了自己在等着美国那边的消息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突然间电视节目的画面却是一转，在电视剧的画面消失之后，出现了一个正襟危坐的主持人，紧接着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尽管田雨墨听粤语听得头大，但是这一次，连蒙带猜，田雨墨竟然把这条粤语新闻听得明明白白——“接本台最新消息，美国时间9月11日上午8点48分，美国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 一个简单的开场白之后，电视的镜头迅速切换到了美国世贸大厦的现场之上，虽然整个大楼浓烟滚滚，但怎么也不像要倒塌的样子。 随着这么一幕的发生，大排档里面一下子轰动了，食客们七嘴八舌得讨论起来。毕竟出现这种情况，实在出乎了太多人的意料。 比起当时田雨墨和他的同学们，这边倒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惊叹，任谁也没有想到如日中天的灯塔国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这则插播的新闻，让田雨墨再也无心在大排档那里吃饭，急匆匆得跑回了之前的交易所。作为亚洲的金融中心，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交易所中还是有不少人的。 只是此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有一个人在交易所里的客户在那里嘶叫着，这个反应根本看不出来他究竟是买多还是买空的，毕竟操作了这两种买卖的人，都有可能如此激动。 还有几个人，则是失神落魄得从交易所里面走了出来，不用和他们做过多的交谈，单纯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便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同样导致了他们财产的巨大损失。 “先生，实在对不起！美股暂时休市了！具体情况只能等开市之后才能知道！” 田雨墨兴冲冲得想要查询一下自己的账户，看看究竟自己能够在这场盛宴之中拿到多少好处。不过让田雨墨郁闷的是，从交易员口中他只得知了美股休市的消息。 无法得知具体的信息，田雨墨也就只好离开了交易所。不管怎么样，自己终究还是能够赚上一大笔的。 尽管田雨墨是做的空，但他脸上还是露出了一股悲戚的神色，仿佛他是一个大多头一样，在这场灾难之中损失惨重。 直到从交易所中离开许久，身边再也没有刚才的同行人之后，田雨墨的脸色才恢复了平静。 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维多利亚港湾那灯火辉煌的夜景，田雨墨不仅感受到了一种历史车轮无情碾过的巨大压力，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够像他一样，知道这场911给整个国际形势带来的巨大变化。 在这个历史变革的前夜，田雨墨也狠狠发了一大笔钱。本来仅仅是有一个财富自由小目标的田雨墨，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一小股野心来——或许他也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蝇营狗苟得活着。 正文 172 拍断大腿 “房地产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我怕你把握不住啊，这里面的水很深的！” 虽然911一天便结束了，但田雨墨拿到做空的钱时，都已经到了九月下旬，主要是因为美国在911后休市了一个星期，在开市之后田雨墨才拿到钱。 经过这么一场加了杠杆的豪赌之后，田雨墨投入的三百万华夏币，一下子成了三千四百万华夏币，直接让田雨墨的资产膨胀了数倍。 这么些钱，在2001年绝对是一笔巨款。拿到这么一笔钱，田雨墨不免也有些飘。当然他还是迅速收拾起心情来，按照之前的计划准备继续发展自己的事业。 上一世田雨墨最大的怨念，就是房子的事情，重生之后田雨墨也和房子杠上了。按照最初的计划，田雨墨要在拿到第一桶金后，争取当个地产开发商，毕竟接下来二十年可是地产的时代，田雨墨不想跪着也不想站着把钱赚了，他只想躺着省时省力便把钱给赚了。 于是托了好几层关系，田雨墨终于找到了一个房地产行业的从业人有偿咨询了一下，只是这咨询出来的结果，却把田雨墨的热情一下子给浇灭了。 就田雨墨这点儿钱，连买块好地的钱都不够，至于后面拆迁、盖楼的什么事情，也不是田雨墨这么一个社会关系简单的普通人能够摆平的，这里面的水实在太深了，稍有不慎便可能让田雨墨赔个血本无归。 田雨墨弄个工厂，生产点儿房地产相关的产品可以，直接上手地产开发，只能说田雨墨想多了。 又请这位大哥吃了一顿饭后，田雨墨这才悻悻得返回了自己的公司。搞房地产这是田雨墨重生之后的既定方针，不过只能说当时的田雨墨还是想当然了，把一些问题想得太简单，总体的计划恐怕又要修改一番了。 “那这三千万要干什么呢？搞点儿房地产相关的工厂？慢慢积累？”当回到公司里面之后，看着自己最初制定的那个计划书，田雨墨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楼的网管突然间推门走进了办公区。现在这个网管做事比较认真，但性格有点儿内向，一般没事不会上二楼来的，尤其是二楼还没有厕所。本来葛优瘫坐在椅子上的田雨墨诧异得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道：“有事吗？” “老板，是这样的，这几天一直有人问，咱们的电脑上为什么没有《传奇》？对了，你知道嘛，《传奇》是一个游戏，最近很火……” 还没等网管说完这句话，田雨墨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自己怎么把传奇这个游戏给忘掉了呢？ 传奇这个让陈天桥成为中国首富的游戏，田雨墨当然听说过，但因为他没玩过，所以印象不是很深，然后过去这几年的时间里，田雨墨规划了好多事情，但从来没想起过这么一个曾经让大众疯狂的游戏。 这要怪就怪上一世的田雨墨实在是个一心好学的好学生，他大学前没有进过网吧，上大学后进网吧也从来没有玩过游戏。等田雨墨上大三的时候买上电脑，那个时候传奇的热潮已经退散了，来自美国的《魔兽争霸3》这个单机游戏，占据了田雨墨此后好几年的娱乐时间。 到了这个时候，田雨墨非常后悔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好学习，竟然错过了大名鼎鼎的传奇，更让自己现在错过了靠传奇游戏一飞冲天的机会。 在911之前，田雨墨已经拥有了三百万，这点儿钱代理传奇一年还是可以的，毕竟陈天桥当年一年的代理费也不过30万美元而已。 “我这就找人做个镜像，把所有网吧的机器全都装上传奇！”错过了传奇，让田雨墨仿佛错过了好几个亿，不过这些年下来，田雨墨的涵养明显好了许多，在气得跳起来跺脚之后，田雨墨还是恢复了正常，并做出了更新镜像的承诺。 得到田雨墨的承诺之后，网管也就走了下去，继续自己的工作。就在网管回到一楼之后，田雨墨不免又在自己那狭小的二楼办公室内来回的踱步。 传奇这么一张大饼，田雨墨已经错过了，现在该想的是如何趁着传奇的热度跟着赚点儿钱。 做个传奇私服？首先进入田雨墨脑海的便是这么一个想法。 随着想起了传奇游戏，很多记忆中尘封的信息也出现在了田雨墨的脑海之中，譬如说田雨墨想起来自己看过的某个新闻，某人通过架设传奇私服的方式，获取了数百万的收益。只可惜架设游戏私服却是违法犯罪行为，那哥们最终被盛大给告的赔偿了数百万，还进去吃了几年牢饭，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既然有可能吃牢饭，田雨墨马上便把弄个私服收钱的想法给熄灭了。田雨墨的前途是如此光明，犯不着为了这点儿蝇头小利，去给自己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和盛大一样找一个外国游戏做代理怎么样？紧接着又有一个念头划过了田雨墨的脑海。 不过田雨墨马上便觉得不太好弄，就和他完全没有想到代理传奇一样，田雨墨对这段时间的热门游戏缺乏根本性的认知，万一代理了一个挣不到钱的游戏，可就得不偿失了。再加上有了盛大这么一个例子，估计国内很多人都会抢着去代理一些外国的游戏。 外国的游戏公司会试着狮子大开口，而田雨墨虽然有了一点儿钱，但实力终究是差得厉害，恐怕也很难拿到什么优质的资源。 当然，做了事情不一定成功，但不做事情一定不会成功，田雨墨还是准备打听一下隔壁的考瑞亚宇宙帝国国内游戏的情况，再试着联络一下宇宙帝国内部的游戏公司们。 想到这里，行动力爆棚的田雨墨马上便走出了公司，朝着不远处的江淮大学跑去，江淮大学可是有学考瑞亚宇宙语的学生，找他们帮忙来联络吧，应该还能省不少钱。 正文 173 做游戏 “实在抱歉！我今年留校了，得努力做出点儿成绩，要不然实在没法和学校里面交代！” 江淮大学食堂的一个角落里，田雨墨的二师兄朱烈，一边喝着一瓶田雨墨给他的可乐，一边对着田雨墨说道。 就在几天前，田雨墨在江淮大学找了一个韩语翻译，打听了一下考瑞亚宇宙帝国那边的情况，把韩国排名前几的网游都记录了一下。田雨墨果然是错过了一个时代的人，这些游戏里面，除了传奇，其他的田雨墨都没有听说过。 然后田雨墨便根据这个排名，一个个得联系这些网络游戏背后的公司，看看能不能搞一个代理来试试。 不过正如田雨墨预料的那样，因为传奇的成功，让国内的代理商，还有宇宙帝国那边的游戏商全都有些疯狂，代理权竞争得很激烈。 要知道即便是出了名代理费低，让陈天桥占了大便宜的传奇，代理方除了每年三十万美元的代理费，还需要每年给宇宙帝国那边27%的收益。 现在水涨船高，西八们的游戏深受青睐，国内各路代理公司争相抬价，宇宙帝国那边的游戏公司也同样做出反应，出的价格已经高到田雨墨都承受不住了。 就在这个联络的过程中，田雨墨突然间萌生了一个自己做游戏的念头。三四年以后流行的游戏，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有自己这么一个穿越者的指引，未尝不能把这些游戏提前做出来，做出来之后，这些钱都是田雨墨自己的，也不用再去分给那讨人厌的西八们。 游戏还是非常挣钱的，陈天桥靠着传奇成为了首富，后来的企鹅帝国游戏的营业收入更是占了总收入的三分之一，为什么田雨墨不能当个华夏国游戏界的先行者呢？ 这个想法一旦在田雨墨脑海之中扎根，马上便再也抑制不住，让田雨墨越想越兴奋起来。他开始搜肠刮肚得把记忆中的游戏全都回忆了一遍，仔细分析着这些游戏，那些适合田雨墨这种没有多少技术储备的公司研发，其中又有那些游戏能够赚钱。 但真要开始做事情，田雨墨马上便遇到了第一个难题，那就是没有技术性人才。田雨墨这么一个亦文科技公司，真正懂技术的几乎没有，之前做出来的网吧还原系统，就是找朱烈帮着做的。 而在遇到这个难题之后，田雨墨马上又想到了诚实可靠的二师兄，再一次登门求见，只可惜却被二师兄给拒绝掉了。 和上一世一样，朱烈今年毕业后成功留校，江淮大学作为排名前列的985院校，朱烈本身还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能够留校做一名讲师，足可见他的优秀。而江淮大学对朱烈也不是没有要求的，朱烈得努力做出成绩，才能留在江淮大学之中。 “奥！”听了朱烈的话后，田雨墨简单吱了一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最初田雨墨选定朱烈合作，就是看好他没啥太大的野心，不会自己跳出来开公司和自己抢生意。 “而且雨墨啊，这做游戏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或许一个简单的单机游戏，一个人费点儿心思便能够做好，你想要做那种网络游戏，没有一个团队是做不好的！我有一个同学，毕业之后去了魔都的一家游戏公司，他们整个团队有二十多人，全都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干了几年做出来了一个三国类的单机游戏，据说还在国外获了奖，但是盗版太多了，压根就没挣到多少钱，很快便倒闭了！雨墨你很聪明，也很有想法，但我觉得咱们国家现在这风气，根本就不适合做游戏！”作为一名长者，朱烈又向田雨墨分享了一些自己的人生经验。 “我没想过做单机游戏！”直到田雨墨重生前，华夏国也没有出来什么特别厉害的单机游戏，至于在这个时代，做单机游戏更是找死的行为，盗版商会教游戏厂家做人的，所以田雨墨想得便是开发网络游戏，毕竟活到后来的还很滋润的公司，都是做网路游戏的。 “做一个网络游戏，那需要的技术储备可就太多了，不只是网络技术的问题，游戏剧本啊，美工啊，这些问题都很头疼的！” “我知道，但是这剧本、美工什么的，我还是能够知道优劣的，甚至我自己都可以写剧本，可是这网络技术的东西，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首先得找个能帮我把这些技术搞定的人物！您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说起这事，田雨墨无奈得都想要跺脚，谁让他没有技术呢？尽管田雨墨一直在自学大学的计算机课程，但他事情太多，到现在JAVA和C语言才只学了一个皮毛，根本就不顶事。只要田雨墨想在这一行干，他都应该找个高水平的技术人才给自己当首席技术官。田雨墨觉得朱烈是最合适的人，只可惜朱烈志不在此，于是田雨墨便想着让他给自己推荐一个人，三顾茅庐也要把人给请出来。 “我记得你好像认识杜子腾的，虽然他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本科生，但技术水平其实很高的，不比我差太多。而且杜子腾现在已经开始创业开公司了，你可以找他谈谈看，在商言商嘛！” 随着朱烈提出了杜子腾这么一个选择，田雨墨眉头一下子便拧了起来。本来田雨墨对杜子腾这个学长是没啥好恶的。但实际接触了一下，杜子腾撕田雨墨招聘广告的事，让田雨墨对他非常不喜欢——虽然田雨墨在地产中介上班的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但谁让杜子腾妨碍到田雨墨了呢。 “我去找找他吧！”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田雨墨终于下定了决心接触一下杜子腾。 田雨墨现在手里面有三千多万，已经可以实打实干一番事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武大郎开店了。田雨墨要试着接纳、使用、控制各种各样的人才，那就从先从杜子腾开始吧！ 正文 174 你笑我不懂游戏，我笑你不懂氪金 “咱们整个江淮省的网吧，听说都是用田总公司里的软件啊！” 田雨墨行动力爆表，在见完朱烈之后，马上便约见了杜子腾。杜子腾的能力是真得强，像是北大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吴文慧，专业技术都远比不上杜子腾。 吴文慧北大计算机专业毕业生的身份，只能说明他在高考的时候强于朱烈、杜子腾这样的985学生，但论起大学学习的计算机技术，却是比不上他们两个。而且吴文慧现在也不想搞技术，只想着能够把点起中文网发扬光大。杜子腾可以说是目前的田雨墨所能接触到的计算机水平最强的专业人士，不找他找谁呢？ 杜子腾在半年前开始创业，主要是给各个网络公司开发程序，做得有声有色，甚至还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大楼里面租了一间写字楼给自己开公司用。 然后在江淮大学学校食堂里面，田雨墨与杜子腾再次回面。杜子腾始终没有毕业，所以他今天恰好在学校里面，省的田雨墨再跑去市中心找他。 一见面，杜子腾颇像个生意人一样，热情得和田雨墨打起了招呼。就在一年多以前，田雨墨曾经联络过杜子腾，虽然此后两人没有联系，但是通过共同认识的朱烈，还是能够知道一些彼此的情况。 “别提了，深圳那边出了一个公司，同样在做网吧还原的技术，人家是从硬件入手的，做得相当好，都快把我的软件市场份额挤没了！”被杜子腾恭维了一句，田雨墨却摆手说道。 小哨兵还原系统的出现，凭借着更加高效的硬件还原，直接把田雨墨那套还原软件给挤得卖不出去了。不过前前后后田雨墨这套还原系统也卖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让他有钱搞了点起中文网和亦文百科，充分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现在国内的科技公司竞争都挺激烈的，有生意的时候拉兄弟一把。对了，您找我什么事啊？”在简单寒暄了一阵之后，杜子腾迅速把话题切换到了主线上。 “我想开发一个游戏！”既然杜子腾主动开口，田雨墨也直接切入正题。 “田总你真是厉害啊！最近传奇这么火，我也有些蠢蠢欲动，可是做游戏容易，做个好游戏可就麻烦了，缺钱缺人，我这边有心无力啊！” 作为一名在校大学生，杜子腾是国内的第一批传奇玩家，如果田雨墨不干涉的话，他还会自己搭建一个传奇私服，在运行一年赚了能有十来万之后，杜子腾感觉风声不对而果断关停了私服。 看着传奇这么火热，杜子腾不是没想过做游戏，不过仔细分析来之后，杜子腾也是放弃了做游戏的打算，对他这么一个创业者来说，干这么大的项目实在是缺钱缺人。 虽然后来的杜子腾干得挺好，都被企鹅公司给收编了，但这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小作坊，自己拉了活自己做，和田雨墨一样都是省钱高手，有些活杜子腾都是找自己同学给做的。毕竟学生是最容易对付的，有时候他请同学吃顿饭，人家就给他把活给做了。现在杜子腾的公司里面，其实也就他和女朋友两个人，而杜子腾的女朋友是根本不懂技术的。江淮大学计算机系的同学们，便是杜子腾临时工的重要来源！ “我倒是稍微强点儿，不是很缺钱，但是非常缺人，尤其是懂技术的人！” 随着田雨墨这么一说，杜子腾抬头看起了田雨墨：“咱们都是新时代的青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是这样的，我想开发一款游戏，但是我没有技术，我想拉杜哥一起干！” “怎么个合作法？” “那您想怎么个合作法？”随着杜子腾问起来，田雨墨却是反问了一句。 一瞬之间，杜子腾犹豫了，根据杜子腾的了解，根据他所了解的国外IT圈的情况，合作方式就分两种，一种是用自己的技术换股份，另外一种就是拿普通的工资。 这两种合作方式各有利弊，完全要看项目的结果，项目要是做成了，自然是第一种拿股份的收益更大，但要是做亏了，那股份完全一点儿意义都没有，还不如干多少钱拿多少工资划算。 “能不能让我先了解一下你这个项目呢？”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杜子腾也是向田雨墨反问了这么一句。杜子腾想的很简单，田雨墨的这个项目要是前景广阔，他就拿股份，要是不怎么样，他就那普通的开发费就行了。 “我设想的这个游戏嘛，叫做《九品芝麻官》，是一个网页游戏……” “网页游戏，这个开发起来倒是比较简单和省钱！”当听了田雨墨这个开场白之后，杜子腾心里便凉了半截。毕竟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名的网页游戏，受限于自己的眼界，杜子腾并不觉得网页游戏有什么钱途。 实际上做网页游戏，也是田雨墨向朱烈咨询过之后得出的结论，因为技术难度低。 “玩家可以在这个游戏里面，可以通过挂机、充值、做任务、和玩家PK来升级……” “你一个网页游戏，玩家之间还可以对战吗？”杜子腾不是一个游戏白痴，作为一名计算机行家，他可是玩过很多游戏的。 “根据玩家的等级、职业、装备，制定一个战斗力计算方法，直接比一下战斗力就决出输赢来了！这只是一方面，玩家还可以通过游戏来搜集各种历史上的名臣猛将，还有各种美人！不管国内还是国外的，现实存在的还是文学作品、民间传说的，有就给他安排上！” “一个乱七八糟的大杂烩？你真得懂游戏吗？”随着田雨墨在那里唾沫横飞得简单介绍着自己这个游戏，杜子腾向田雨墨反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不懂呢？估计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游戏！虽然这游戏看起来很简单，甚至可笑，但就是能够挣钱！首先这是一个角色扮演的游戏，会让玩家非常有代入感，再就是这是一个养成类游戏，中间少不了要用资源来培养自己的手下，绝对是一个氪金的利器！我有绝对的信心赚钱！” 只是田雨墨的这番说辞，并没有让杜子腾改变这是一个垃圾游戏的看法：“我可以帮你做这个游戏，根据工作量来付款吧，我实在对你这个游戏没啥信心！” “没问题！那咱们合作愉快了！”而听了杜子腾的这话之后，田雨墨也不生气，而是愉快得说道。杜子腾愿意拿死工资更好，这对田雨墨来说也是极好的。 正文 175 打败你的可能是跨界 “你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 “但是现在市场就是这么一个价格！田老板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因为我们国家的人力资源比较便宜，国外的很多游戏公司经常把插画的工作外包给我们进行制作，岛国比较热门的某历史游戏，很多插画都是我们公司做的！现在这个市场价就是这个样子！” 杜子腾完全不明白田雨墨想要做的游戏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有一个经常伤亡的穿越者听了田雨墨的话，多半马上便反应过来，田雨墨是要做后世曾经火过一阵子的升官游戏。 在后世的互联网上，有那么一段时间，各大APP上都会弹出一些升官游戏的广告，有得还会找当红影星前来代言，可以和找了诸如渣渣辉等明星代言的传奇类游戏不相伯仲，成为一段时间内手机游戏广告推销的两大巨头。 田雨墨曾经被广告蛊惑，试玩了一下，当时他和杜子腾的感觉是一个样子，这究竟是什么垃圾游戏，很快便把这游戏都给卸载了。 但是后来有一次逛知乎，田雨墨偶尔看到了一个帖子，却惊讶得发现了这一类游戏顽强的生命力，还有那超乎田雨墨预料的吸金能力。 在那条帖子之中，田雨墨惊讶得发现，这种他眼里LOW到爆的游戏，竟然已经输出到全世界去收割外国人的钱包了。 譬如说2019年某季度，一款叫做《叫我官老爷》的升官类游戏，在SensorTower中国出海游戏收入榜单名列第7名，比排名18的《王者荣耀》和排名19的《碧蓝航线》两个游戏不知道高了多少。 和《叫我官老爷》一个公司出品的升官类游戏《极品芝麻官》，一度杀入了偷国游戏畅销榜TOP5。此外还有一个叫做《江山美人》的升官类游戏，则是在岛国大火，三个月内在海外狂收2.8亿人民币的收入。 这篇文章实在刷新了田雨墨的三观，但最让田雨墨蛋疼得还是那篇文章里面放出的《我要当皇帝》偷国版界面。这家公司实在缺乏诚意，直接把在国内的游戏界面移植了过去，游戏中的男性NPC，还有主角的形象，都是留着辫子的清朝男性形象，但是游戏上面的女人（主角庞大的后宫团）却大都换成了穿着民族服装的偷国女人形象，也不知道偷国男人是怎么玩下去的，不是号称民族自尊心自尊到有些变态了嘛！ 比起明显没有诚意的《我要当皇帝》，文章中列举的另外两个游戏《苏丹的游戏》和《華と武の戦国》，这两款游戏则进行了细致的处理，主角成了头戴头巾的大胡子帅哥和梳着月代头的矮个子武士，明显是针对受众进行了调整。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帖子的数据支持，田雨墨才相信弄个升官类游戏绝对是大有钱途的。再加上这一类游戏根本不需要什么很高的技术难度，尤其适合搞成网页游戏，这才成了田雨墨研发的对象。 当然这些同质化非常严重的升官类游戏能够爆火，背后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第一便是非常能够激发玩家氪金欲望的一系列体制，让玩家心甘情愿得掏出钱财来为自己的臣子们升级能力，扩充自己的后宫数量，更是让玩家为了冲击游戏中的几十个榜单排名而大打出手。 第二便是无孔不入的广告，有一段时间田雨墨天天被这样的广告洗脑。像是渣渣辉的梗都能被人广泛传播，正能够说明这类广告的播放范围有多广。这些广告的大批量投入，才让游戏有了大量下载。 第三便是游戏中精美的插图了，这游戏定位的就是男人中的LSP，所以都制作了大量性感美丽的美女插画，其中有些美女被纳入主角后宫之后还会有更加暴露的穿衣方式，当真是迎合了不少LSP的眼球。见识了死宅们对纸片人的热爱之后，田雨墨由衷觉得死宅的钱是最好赚的。 现在田雨墨要复刻后辈们的发财经历，自然是要好好订做一批插画的，你这女性角色的插画都不漂亮，如何能够吸引玩家掏钱消费呢？ 就在拉拢杜子腾在那里开发游戏的时候，田雨墨也在联络插画的合作方。经过多方打听之后，田雨墨还真在省会找到了一家专门做游戏插画的工作室。这是一位江淮医术学院美术专业的老师成立的工作室，曾经外包过岛国不少田雨墨耳熟能详游戏的插画绘制工作。 于是田雨墨便兴冲冲得找上门，这家工作室的确很有实力，给田雨墨展示的几张作品，的确让田雨墨非常喜欢。只不过这个工作室出的价格却让田雨墨有些肉疼，毕竟他这游戏实在需要太多的插画了。 “我先订上二百幅吧！二十个特定的场景，二十个知名帝王，三十个文臣，三十个武将，其他一百幅全都是古装美女。尤其是美女，画得尽量性感漂亮一些！” 最后田雨墨终于做出了决定，因为这就是市场价，他把价格压得再低了，人家完全可以不接这个单子，而是给外国的游戏厂商做外包。 而就在付完定金，离开插画工作室之后，田雨墨却是拿出手机，给杜子腾打了一个电话，随着杜子腾接通了电话，田雨墨主动说道：“杜哥嘛，你认不认识会Photoshop技术的人啊？不用很高，能P图就行！” “认识啊！我们是计算机专业，班上的同学基本都会，尤其是那些女同学，一个个水平都可高了。前几天我们班组织出去玩，同学照了几张相，我到他们QQ里一看，好家伙，全都PS的我都不认识了！” 感情这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华夏PS术，现在已经开始有人练习了，自己可得擦亮眼睛，可别被人骗了。这个想法划过之后，田雨墨继续说道：“那麻烦杜哥帮我找些兼职了，我找他们帮我处理一些图片，报酬面谈！” 上一世田雨墨上网时，经常弹出一些游戏广告。这些广告要么是名不副实，要么直接拿别人家游戏的视频和插图来忽悠人。田雨墨便曾经在一个国产游戏里面，见到了某个岛国游戏人物的形象，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这天下插图也是一大抄的，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现在虽然不像二十年后有那么多的素材可用，但网上依旧有很多现成的素材。田雨墨已经想好了，他这游戏的主体，以及精华部分，用这家工作室的插图，至于其他部分，他让那些PS的高手们，从网上找一些素材，用PS技术修改一下，只要改的别让人抓住把柄就行了。 正文 176 版号 “架设私服肯定是违法的！因为你未经许可便使用了游戏权利人的游戏素材，属于刑法规定中‘复制发行他人计算机软件’的行为！” 江淮大学附近的一处饭店里面，田雨墨正襟危坐得听着面前那个秃顶的法律学院高教授的讲解。 因为这游戏的技术难度不是很高，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田雨墨自己构建《九品芝麻官》的游戏剧情和框架，通过杜子腾开发游戏，又通过本地的一个插画工作室绘制插画，整个游戏已经到了最后上线的阶段。 再又买了全新的游戏服务器，架设好游戏网络专线之后，田雨墨前后也不过花了一百来万。虽然接下来的广告轰炸可能才是重点花钱的对象，但对手里面有三千来万的田雨墨来说，他其实已经可以搞下一个项目了。 而觉得网页游戏大有可为的田雨墨，实在眼红传奇的火爆，准备打一下擦边球，弄个类似传奇的网页游戏。 毕竟后世那比升官类游戏更加火爆的，就是传奇类游戏了，甚至连大名鼎鼎的成龙大哥，也都跑去给这类游戏打广告了——虽然大哥是有原则的人，你不能让我拍，我就马上去拍，但架不住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再蹭热度的时候，田雨墨还得好好咨询一下，免得再让盛大抓住什么把柄，从而变得得不偿失。田雨墨也不敢相信普通的律师，毕竟他们的业务水平和职业道德田雨墨实在没这个经历去调查，便找朱烈的关系，找江淮大学法学院的教授有偿咨询了一下。 “那比如说，某个游戏里面有屠龙刀，那我的游戏里面也有屠龙刀；某个游戏里面有个城市叫做沙巴克，我在我游戏里面建一个城市叫做沙城；人家游戏的名字叫做《传奇》，我的游戏叫做《英雄传奇》；还有，如果我游戏中的角色形象，能不能借鉴别人角色的形象呢？” 紧接着田雨墨又询问起其他的事情来，田雨墨不怕被人说抄袭，毕竟说起抄袭来谁有企鹅牛逼，但是他却害怕法院的传票，毕竟他还没资格购买南山必胜客的套餐。 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教授微微一笑：“中国在战国时便有屠龙之说，屠龙刀这个名字，最多是由金庸武侠发扬光大的，我觉得我们国家所有的游戏都可以用这个名字。至于沙巴克和沙城，更是两个名字了，完全没有问题。倒是你叫《英雄传奇》，有可能会被告侵犯名誉权，不过这个也不用太在意，真要是打起官司来，胜负还很难说，而且这个并不涉及到《刑法》，最多只是民事纠纷，最差的结果便是赔钱改名。再就是最后的游戏形象了，建议你还是做些修改，最好是大改，被让人抓住使用他们游戏素材的把柄！” 听着这位江淮省顶级的法学教授给自己简单分析了一下田雨墨出一个《英雄传奇》的利弊之后，田雨墨再次站起来表示了一番感谢：“真是太感谢高教授您了！不愧是国内顶级的法学专家，您再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我开公司，将来绝对少不了您的指导和帮助！这是我的咨询费，您一定要拿下！” “我也是给你们这些创业青年一点儿指导嘛！就不收你这钱了！”而高教授也是装模作样得推辞了一下。 如果是上一世田雨墨在这个年纪，多半就把高教授的话当了真，一边赞叹着高教授的高风亮节，一边便把高教授的咨询费给收了回来。但现在的田雨墨知道只不过是客套一下，一把揪住高教授的袖子，一把把红包塞进了高教授的口袋里，再又经过一番推脱之后，高教授终于“无奈”得收下了田雨墨的咨询费。 再付完了咨询费之后，田雨墨依旧不肯罢休，又请高教授吃了一顿饭，摆出一副聆听的神情，仔细听取了高教授关于国内法律圈的一些秘闻奇谈。只是在酒足饭饱，两人依依惜别之际，田雨墨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是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李志兰打给田雨墨的。 “怎么了？”田雨墨的生意越做越大，李志兰作为公司的元老，也是彻底从网管岗位上剥离，上了总部的二楼办公区工作。虽然学历不高，但胜在本分好学，把财务和后勤的工作办得还算可以，深得田雨墨信任。但问题就是，一般李志兰找田雨墨的事，往往都是些很棘手的事情，不麻烦的她就给解决了。 “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给打来了电话，说那个《九品芝麻官》的游戏因为整改不到位，版号申请被驳回了，让我们继续修改！” 一瞬之间，田雨墨的脸马上便绿了。在田雨墨重生前，国家对游戏版号的管理突然间严格起来，像是田雨墨玩的《魔兽世界》版本一直卡在7.0（8.0和9.0只能以资料包的特殊形势存在而没有办好，所以国服一直都维持着7.0的登陆界面）。 实际上那些升官游戏大量出海，就是因为国家对游戏版号收紧的原因。那些升官游戏在国内拿不到版号，只能出海去收割国外的韭菜去了。 但之后的收紧，也就意味着之前的宽松，所以田雨墨并没有对版号的事情太放在心上，结果却是被一下子给拍了回来。 没办法，田雨墨只能像后世自己玩的某个知名桌游一样，给游戏中女武将插画上的腿胸等部位加布料，让本来清凉的游戏一下子热了不少。 田雨墨已经认怂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都这样修改了，还是因为低俗问题被退了回来。关键是这游戏审查制度，没有太明确的条款，不让流血不让露点，这些都可以完美的回避，但所谓的“低俗”，却连个评判标准都没有。加了布料的游戏再次被退了回来，田雨墨都不知道怎么去改了。 不知不觉间，田雨墨心中冒出了一个不祥的念头，别改来改去，自己这游戏却一直拿不到版号啊！ 正当田雨墨忧心忡忡得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田雨墨打开手机一看，是吴文慧打给自己的。 正文 177 柳暗花明 “感觉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啊！都上火了！”从机场出来，看着眼前的田雨墨嘴角上竟然长了一个口疮，高亦然忍不住关心得问道，还以为是自己好久没和田雨墨在一起的缘故。 “还不是因为做的那个游戏的事，拿不到版号，也就没法上线！没法上线，花的钱就白花了！” 被高亦然问起这事来，田雨墨顿时又蛋疼起来。为了能够尽快拿到版号，田雨墨坐飞机去了京城，试着去活动一下。但很遗憾，现在的田雨墨就属于那种拎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的主，完全没有什么成果，直接便把田雨墨急得上火了。 “也别着急，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有转机了！”看着田雨墨这个样子，多少知道一些田雨墨事情的高亦然忍不住出口安慰道。 “不想这事了，咱们亦然今天的签约仪式，得好好庆祝一下！”而田雨墨也是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先把高亦然的事情给做好吧！ 就在几天前，负责点起中文网的吴文慧给田雨墨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国内知名的出版社，看好高亦然在网上连载的《诛仙》，想要商讨一下在国内出版的事情。 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不论是对田雨墨的点起中文网，还是对作者高亦然本人来说。然后田雨墨便坐飞机先行去了京城，毕竟这是高亦然第一本在国内出版的作品，怎么重视也不过分。 在京城的时候，田雨墨一方面和那个京城的大出版社商讨出版的事情。当然有吴文慧在这里，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田雨墨其实没怎么操心，主要还是在那里跑版号的事情。 当出版的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高亦然这才请假坐飞机来到了京城，准备签署合同。从机场接到高亦然之后，田雨墨马上便打车朝着出版社进发。 在那里，吴文慧和出版社的工作人员早已经把需要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毕竟网站的作者，在国内成功出版了一部小说，对网站的宣传也非常有意义。 “这次签约的事情真是麻烦大家了，我今天请客！” 因为吴文慧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高亦然那边其实没有花多少时间便把一些都搞定。整个过程里面，吴文慧充当了点起编辑的身份，高亦然是签约作者，田雨墨主要是承担了摄像师的职责，将高亦然人生中的又一个美好时刻留了下来。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田雨墨又主动招呼出版社的领导和编辑们出去一起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田雨墨的点起，和出版社是上下游的关系，自然需要联络一下感情，为日后的进一步合作做铺垫。 “田总真是少年英才啊！我和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懵懵懂懂的，除了上学什么都不知道，哪像田总你一样，已经打下偌大的基业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出版社的王主编，也是向田雨墨敬了一杯酒。 “王主编您客气了，我这小打小闹的，不成什么气候。这次还是多亏了王主编力排众议，我们家小高的书才有在这么一家大出版社出版的机会！”面对着四十来岁的王主编，田雨墨也是赶紧非常谦虚得碰了一下酒杯。 高亦然这样的网络作家，一时间还没有被大众所认知，这次能够有出版机会，还真是多亏了这位王主编的力推。 “听小吴说，你到京城还有事啊？”随着饭局的深入，高亦然和出版社的几个女编辑在一边说着女人之间的一些事情，而田雨墨和吴文慧，还有其他一个男编辑，则是在那边聆听着王主编的教诲。在作为一名长者，分享给田吴两个年轻人一些人生经验之后，喝得满脸通红的王主编随口又向田雨墨问起了一件事。 “我那家公司是一家科技公司，看着现在国内游戏市场比较有前景，也就做了一个游戏，不过却拿不到版号，没法销售，这不是想来活动一下嘛！唉，对了，王哥，您在京城人脉比较广，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帮我们问问版号的事情？”随着王主编问起田雨墨这次京城之行的事情来，田雨墨也随口问了一句。 这王主编在京城混了二十来年，还是有编制，有级别的领导，说不准他有机会认识人，从而帮着田雨墨把这版号搞定。 “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和总局的那帮子人可没少打交道啊！我还有同学在那里呢！这帮子家伙（此处省略一千字抨击审查制度的文字）……” “王哥，您得好好帮帮我！”随着王主编如此说道，只听到第一句话的田雨墨心中顿时大喜，连忙抓住了王主编的手，恳切得说道。 只能说田雨墨一直都没有转过这个弯来，审查游戏的机构叫做“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当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田雨墨忍不住便想起了一句歌词——“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没有姓名。”这游戏果然是不受待见，竟然都不配出现在这个机构的名字上面。 这个机构管得实在太多了，内部又分出了很多部室，田雨墨便一直在找管理游戏的专业部室，从来没想过旁敲侧击一下其他部门曲线救国一番。 而出版社的王主编可就不同了，他们单位搞出版，和审查机构的业务往来实在太多了，人脉自然广的很，和田雨墨这种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没问题，看到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我心里也高兴，帮你们问问事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也祝你们的事业越来越好！”而王主编也是语重心长得说道，并向田雨墨举杯致意。 一瞬之间田雨墨感动的一塌糊涂，尽管他还有些怀疑这个王主编在那里吹牛逼，如果这位王主编和自己要钱的话，田雨墨绝对会好好调查一番的。但气氛到了，也不由得田雨墨感激涕零一番，至于事情办的好办不好另说。 正文 178 被挖 “真是没想到啊！王主编真够意思！” 那场饭局，田雨墨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人家王主编就是给力，第二天就约了自己在局里的同学，还有其他一些业务上有往来的审查人员吃了一顿饭。 饭局之上，田雨墨俯身做小，又想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他之所以想做这种稍微低俗点儿的游戏，主要还是为了能够赚取第一桶资金完成原始积累，等有了钱之后，才能做真正的游戏，和外国佬的游戏一较高下的那种，让中国人玩上自家的好游戏。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场饭局的作用，总之，很快，田雨墨的页游《九品芝麻官》就这样通过了审核，拿到了版号。不止如此，甚至连之前为了过审，加上的布条和裙摆也都再次消失了。 当终于搞定了这一切之后，准备游戏上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的田雨墨如此说道。 “这人脉是真重要！”刚刚大学毕业一年的吴文慧同样忍不住感慨道，他们两个人都被好好得上了一课。 “这条关系得好好经营下啊！将来少不得还要找他们帮忙的！” “对了，雨墨，咱们的点起中文网这段时间发展得超过了我的语气，已经有一百万用户了！” “这么多！？”当听了吴文慧这个话之后，田雨墨也大吃了一惊，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其实仔细想一下也不奇怪，通过全勤和繁体出版两个手段，点起中文网基本上把全网络的写手全都汇聚到了一起。即便是那些不为钱自娱自乐的写手，谁不想着让自己能拿上点儿钱，或者是将自己的小说出版呢。有了这些写手，再加上时不时的一些广告轰炸，全网的读者基本上全都汇聚到了点起。 “差不多，我觉得可以试着进行收费阅读了！”而在铺垫了一年之后，吴文慧觉得时机成熟，准备进行下一步。 “行！这事听你的！” “还有两件事，我也想和你说一下！” “请讲！” “第一就是我们点起这帮子人，平日里散居在全国各地，都是兼职做着编辑，现在网站越做越大，已经有些不适合了。现在网站发展很有前景，已经能够支持我们全职，我想找个地方正式挂牌营业，把大家聚在一起！”随着点起中文网事业的蒸蒸日上，让吴文慧下定了决心辞职，专心用来发展点起中文网。 “先初步定在东华吧！东华那边的生活成本终究是比京城低不少，等再发展几年家大业大之后，咱们再到京城或是魔都这样的大城市里面来吧！而且我那边还有其他的公司，比如说我那个游戏公司，如果吴哥您感兴趣，也可以到游戏公司里面来任职啊！” 作为北大的高材生，真正创造了一番事业的吴文慧，田雨墨怎么高看都不过分。尤其是现在，田雨墨身边真是没啥能力突出的人才，所以田雨墨特别看好点起中文网这边的人，毕竟这个团队成员，基本上全都是本科生以上的学历，比起田雨墨之前的团队来，更加有培养价值。 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吴文慧沉默了片刻，这才阴着个脸说道：“还有一件事，有一家公司也成立了一家阅读网站，准备挖我过去，给的待遇也很不错，我有些心动！” 当听了吴文慧的话之后，田雨墨瞬间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某个行业做得好，资本觉得有利可图，便杀进去，实际上最近田雨墨也发现了有新小说网站成立，这种挖人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吴文慧现在突然提起这个事情，让田雨墨不得不考虑一下，这是不是吴文慧在挟外人自重，给自己捞取权益呢？ “你觉得那些开网站的人懂网文吗？”田雨墨一边想着该如何安抚吴文慧，一边向吴文慧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田雨墨是个网文爱好者，因此知晓不少网文圈的事情，譬如说吴文慧团队曾经和收购点起的盛大、企鹅都闹出了很多的不愉快。其中自然涉及到钱的问题，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理念的问题，那些资本派来的管理者，和这些实际的网文从业者之间存在着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被田雨墨这么一问，吴文慧顿时有点儿犹豫，他还是很喜欢跟着田雨墨一起干的，因为田雨墨懂网文，很多看法都和他不谋而合，毕竟田雨墨的很多思路都是受吴文慧影响的。 “有些想法还是有点儿出入的！”被田雨墨这么一问，吴文慧思索了一下如此说道。每个人都想追求更好的自己，吴文慧现在和田雨墨说起这事来，未尝没有从田雨墨这里要好处的想法。 过去一年的时间里，点起中文网发展迅速，确定了吴文慧把网文当成自己事业的信心，但这个网站可以说是田雨墨自己的，他们只不过是田雨墨的打工仔，田雨墨随时可以把他们给踢走，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吴文慧这才投石问路起来。 面对着吴文慧的试探，田雨墨心中也是生出不少想法来。譬如说当机立断，把吴文慧给踢走，自己继续独霸点起。可是现在点起依旧在创业阶段，少了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的确是一个损失。而放跑了吴文慧，恐怕他真有可能自己创业，到时候再弄出一个和点起打擂台的网站怎么办？ “要不然把大家聚一起好好商量一下，我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们大家分一下怎么样？”想了一下后，田雨墨终于还是放弃了弄出一个强大对手的想法，继续套着吴文慧。 “行！我觉得自己应该能占个百分之五的股份吧？”而此时的吴文慧也没有太大的野心，给田雨墨开出了自己的价格。 “好！”这个价格也在田雨墨的承受范围之内，等把这事确定好之后，田雨墨又对吴文慧说道：“《九品芝麻官》已经拿到版号了，下面就要打广告了，以后点起页面给我加个弹窗！” “好的！我这就去做！”得到满足的吴文慧如此说道。 正文 179 点击就送屠龙刀 转眼间2001便过去了，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在过去那一年里面发生的事情，会对历史的进程有什么巨大的影响。当又过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到了春节，整个江淮省都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年味。 在泰州这么一个北方小城之中，网吧更是在这个年关当口，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一些放假的学生，成了网吧的生力军。 “老板，给我一台机器！”而在其中一家网吧之中，一个刚从省会回来的大学生王大鹏走了进来。 王大鹏去年考上了省会的一所三本院校，而在学校里面，他很快便迷上了网络，省吃俭用把钱都用在了上网之上。好在学校里面也是有机房的，而且对学生开放稍微优惠一些，让他的生活不至于太拮据。 现在回到家中，顿时浑身难受，这是网瘾发作了。幸好平日里还剩下了一点儿钱，王大鹏便跑去网吧去上网去了。 “登记一下时间！”网吧的网管也没看王大鹏，拿出本子来就给他登记上网时间。 “你们这也太落后了吧，竟然还用手工登记的？”看着老家这里的网吧竟然还在手工登记上网时间，从省会回来的王大鹏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网管没有搭理，自感无趣的王大鹏赶紧找了一台电脑，赶紧玩了起来。随着王大鹏打开了网页，却是弹出来了一个网页。 这个网页上面，是一个彩绘画出来的英武男子，穿着一套传奇游戏中的顶级装备，挥舞着大刀，而在这个男子旁边则是一排显目的广告词——“传奇世界，点击就送屠龙刀！” 王大鹏也是玩过传奇的，一看到屠龙刀这个名字，知道这在游戏里面可是非常珍贵的，忍不住便点开了那个网页，然后按照上面的提示，注册账号, 进入了游戏。 “不亏是传奇啊！都开到2000区了！”王大鹏注册的账号, 系统自动给他分配了一个服务器, 而看到这么大的一个数字，王大鹏忍不住赞叹道传奇玩的人有多多。 只是进到了游戏之后，王大鹏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 怎么这游戏变了样呢？怎么在网页里面呢？ “哇！这么多好装备啊！”随着在这个游戏里面点了一会儿后，王大鹏惊讶得发现了, 他在传奇里面根本得不到好装备，在这个游戏里领了一个新手大礼包之后便全有了。 随即王大鹏便点开了主角界面，看着自己那一身的豪华装备, 王大鹏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如果他能意识到这只是在这个游戏中的大路货时, 王大鹏可能不会这么高兴了。 拥有了一身装备的王大鹏, 马上便试着去下一个副本。然后在副本里, 王大鹏的道士号，果然一下子便通过了这个副本。唯一有些不爽的, 就是整个过程有些太简单了，根本没有什么释放技能的画面，进去之后直接便出来了。 在领取了副本奖励之后, 王大鹏没有继续下副本，而是浏览起游戏来, 然后王大鹏又发现了一个叫做“英雄榜”的新大陆。 在进了这个英雄榜之后，王大鹏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晃瞎了, 因为这个英雄榜里面，充斥了十几个小榜, 有充值榜，有消费榜，有等级榜，有装备榜，有财富榜，有美人榜，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这些榜单就是刺激各路大佬们向游戏里面充值的，不过王大鹏暂时还没有心思冲榜，随后点开了其中的一个“美人”的按钮，因为刚才领新手礼包的时候，他好像领到了一个“美人”。 随着王大鹏进入到“美人”界面，王大鹏看到了一个几十页的页面，页面上大部分都像是扑克牌背面一样的背景，只有第一个位面上是一个美女的插画。王大鹏点了一下，弹出来的是这个美女插画的大图。 王大鹏虽然没有女朋友，在省会上大学的时候，可是被FBI 警告过的，这个美女的插画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但可以说是画得非常漂亮，让王大鹏都想着以后有了电脑拿这个插画做桌面背景。 如果王大鹏玩过的游戏足够多的话，他会认出这个插画是另外一款页游《九品芝麻官》上貂蝉的插画。本着省钱的原则，一副插画在两个游戏里面用。这幅插画是田雨墨找的那家工作室画出来最好的一副作品，让田雨墨拿出来当头牌了。 这个界面把王大鹏看得心里面痒痒的，特别想要把剩下的几十页扣着的插画都掀开，但是随着王大鹏点击了一下，却是出现提示“是否消费五千元宝购买女武神？” 王大鹏想起自己领新手包的时候，领了一万元宝, 马上便把这个插画给买了。这幅插画是田雨墨找人PS的外国某女武神的插画, 说实话PS人的水平其实一般，但架不住原作者画的实在太好，所以这幅作品也堪称佳作。 一瞬之间, 王大鹏仿佛被那些把纸片人当老婆的死宅附体, 有了一种把整个游戏插画全都买下来的冲动，因为他记得这游戏里面做任务是能够赚元宝的。当然如果王大鹏要是注意到这些插画中有很多插画只能充值购买的话，恐怕他会打消这个念头。 只是就在王大鹏在那里被一个游戏吸引住的时候，网吧里面却是一阵嘈杂，带着耳机的王大鹏赶紧将耳机拿了下来，却是听到那边的网管，正在和一个相貌和他颇为相似的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在那里吵架，而且吵得颇为激烈。 不过这场架也就吵得厉害，网吧中的顾客们大多摘下耳机瞥了一眼后，见似乎也不是很激烈的冲突，也就继续上自己的网了。 正文 180 过年 “谢谢许叔了！过了年我过去看看去！” 就在2002年除夕的那一天，田雨墨回到了泰州的家里，准备和自己的家人们一起过年。不过在过年的时候，田雨墨依旧没有闲着，在那里打了一整天的电话。 “这是忙什么来？”正当田雨墨又打了一个电话后，父亲田向前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家过年一般是在爷爷家里过，刚刚贴完春联的田向前，看到儿子还在那里打电话，田向前忍不住问了一句。 “前两天找银行的朋友，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法拍房。” “法拍房？这是什么啊？”只可惜田向前连法拍房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向儿子请教起来。 “就是一些企业和各人，为了贷款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结果到期之后偿还不了银行的贷款，银行就走流程找法院，把抵押人的房子给拍卖了，用来偿还抵押人的欠款！这种房子一般价格不高，很有可能淘到不错的楼盘！”上一世田雨墨在银行工作的时候，就经常关注单位的法拍房，只可惜田雨墨的囊中羞涩，只能看看而已。 “楼盘！？”只是听了儿子的话之后，田向前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因为儿子说的是楼盘，这段时间新安也有不少商品房卖，所谓的楼盘都是一整栋楼的。 “我想买个四五层，两千平米左右的楼盘吧！” 年前的京城之行，点起中文网为下一步的发展谋划，整个团队准备集结起来，到东华发展，接下来可能还要有人入职，肯定是要准备办公室的。 还有田雨墨连着出了《九品芝麻官》和《英雄传奇》两个网页游戏，也都需要招专业技术人员，维护服务器，处理相关的故障，这也需要办公室。 再加上两个游戏和点起的服务器，都是非常贵重的东西，按照吴文慧的建议, 最好在不同的地方设置一个备份服务器。田雨墨就想着买一栋新楼, 把整个公司搬过去, 留下现在这个二楼的门市，用来存放备份服务器。 “这得多少钱？” “一千来万吧！” “你有这么多钱？”当从儿子轻描淡写的口中听到了一个自己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之后，田向前有点儿绷不住了。 “恩！买了房子之后, 我现在手里大概还有不到两千万，正想着再去做些什么事呢！” 经过两年多的打拼, 田雨墨现在身价不菲。虽然自从去年开始, 田雨墨便不怎么把精力放在网吧上面, 但是在这个电脑没有普及的年代，网吧依旧是非常赚钱的, 田雨墨把网吧的业务交给袁锋负责，袁锋还真是挺能干的，到现在为止, 田雨墨有三十一家完全属于自己的网吧, 还有二十七家入股的网吧, 分布在省会东华及其附近的几个地级市里面, 理论上一年能够给田雨墨挣来五百多万的收益。只不过网吧部门去年的盈利都被用在了开新网吧上面，田雨墨并没有拿到多少钱。 还有之前营销网吧软件的分公司, 则是交给了高恒来管理。因为小哨兵硬件还原系统的爆发，公司原先的那些软件被完全挤出了市场。高恒便以小哨兵的硬件系统为基础，找人开发了公司新的网吧系统, 在江淮省和周边省份依旧能够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一年能给田雨墨带来三四十万的收益。 当然这两个基于网吧行业的分公司, 田雨墨都不看好他们的未来，准备在2006年以前, 逐步将这两个产业全都卖给其他人。 除此之外，田雨墨手上的便是点起中文网和亦文游戏文化公司了。不过才刚刚开始VIP收费的点起中文网, 盈利能力依旧不强，还处在输血的状态中。 倒是游戏公司的那两个垃圾游戏，平均一个月能够给田雨墨带来二十来万的收益，预计不到半年便能够让田雨墨回本。如果田雨墨要是能够加强一下广告投入，估计回本的会更快。 这次田雨墨用来买大楼的钱，还是上次911时赚的那三千万。买上这么一栋楼，等需要用钱的时候可以把楼抵押出去换取贷款，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这钱存银行里，一年能拿多少利息？” “三年4.25，大概一年一百万吧！存银行干什么啊，都跟不上通货膨胀，这正是干事业的时候！”田雨墨可没少被银行找，动员他去存存款，可那点儿利息真不是他放在眼里的，只是买了一些短期理财。 “我还是觉得你该小心点儿，这做生意有赚有赔，现在存下点儿钱来，以备不时之需啊！” “爸，我知道了，所以我这不是买房子了嘛，以后做生意失败了，就是这栋房子，也能够保我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这次回家，我还想劝你回去高考呢，你现在都这样了，我也不管你了！”说到最后，田向前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起来。本来田向前想趁着这次过年的机会，再次劝说儿子回来高考的, 却没想到儿子都这么有钱了，再让他去高考, 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思。 “爸，你可别和人说我这么有钱啊！尤其是我叔家！” “明白了！”儿子这句话，田向前瞬间会意，然后又叹了一口气：“你小叔前年的时候找你小姑借了四万块钱，不是合伙开网吧嘛，结果过去一年了，你小姑才分了一个银行存款的利息，可把你小姑气坏了！” “有这点儿利息拿就不错了！我婶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当时就反对，还以为小姑连这利息都拿不到呢！” “都是一家人，干嘛闹到这么不愉快呢！” 田向前这句话还没说完，那边田雨墨的爷爷却是从门外走了进来，便走便气呼呼得对田向前说道：“你那个好兄弟，过年不过来了！” “怎么了？” “他媳妇被她侄子给推了一下，好像摔伤了，住院去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田雨墨有预感，范晓姑侄两个人闹矛盾，很有可能是因为网吧的收益而产生的矛盾，微微一笑，然后随口道：“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我婶子住院可能也没啥大毛病，就是住进去吓唬吓唬人罢了！” 正文 181 实习 “今天是大家第一次实习，希望大家能够好好表现，这很有可能和你们将来的工作挂钩！” 转眼间春节就结束了，在泰州过完年的田雨墨和高亦然，在年后告别了父母亲朋，继续回到省会去讨生活。 回到学校的高亦然，首先需要面对的是人生第一场实习。高亦然是2000年下半年入学的，至今已经在学校待了一年半的时间，她们这个空乘专业学期就三年，最后一年时间基都是在天上飞，在第二年半的时候，便开始实习。 空乘专业的学生，毕业之后并不是全都要当空姐空少的，有一部分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成功入职，毕竟这些航空公司也都要对员工进行选择，那些不适合的人自然被淘汰了。 高亦然和她的同学们，昨天才第一次拿到江淮航空公司的空姐制服。拿到这工装后，高亦然首先让田雨墨体验了一把江淮航空公司空姐的VIP服务，让田雨墨很是爽了一把。 听着带队实习老师的话，高亦然却是微微撇嘴，她这个微表情可是深受田雨墨影响。虽然本身也是一名实习空姐，但高亦然却非常不喜欢空姐这个职业。 和同学们相处了有一年半的时间，高亦然却和她们关系很一般。提起高亦然，班里的男生第一印象是漂亮, 而女生的第一印象则是假清高，共同的印象便是高亦然有点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 高亦然这人其实挺傲的, 这是因为美貌, 从小到大被宠出来的。只是遇到了田雨墨, 经历了一些其他事情，让高亦然在田雨墨面前丢弃了那份高傲。当然, 面对着其他人时，高亦然的本性便暴露出来了。 她高亦然长得这么漂亮，男朋友又这么出众, 去当个空姐实在太过屈才。尤其是在田雨墨指导之下写出来的小说《诛仙》，到现在已经给高亦然带来了四十来万的收入，更是坚定了高亦然的这个信念，她高亦然完全可以去过另外一种生活。 这不, 面对着带队老师的反复叮嘱，高亦然在撇嘴之后又冷笑了一声。 高亦然班上的同学有几十个，但一个机组里的空乘人员加起来也就十来人。这次实习，她们一个班的学生被分到了十几个机组里, 高亦然和另外一个同学分到了一个前往首都的航班。 这个航班是高亦然自己选择的, 因为它上午飞到京城，下午就会飞回来, 不怎么影响高亦然的生活, 毕竟她现在晚上还要给读者老爷们连载小说呢。 和第一次坐飞机, 而满心激动的同学不同，高亦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单纯去京城的航班就坐过两次, 一次去京城签订出版合同，另外一次单纯就是和田雨墨一起去玩。但是这一次, 高亦然却要在飞机上伺候别人了。这让高亦然的小嘴不禁撅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用职业性的假笑给掩饰下来。 高亦然的相貌自然是顶尖的，再加上这一身惹人遐想的江淮航空的空姐制服, 即便是在空姐之中, 也有些鹤立鸡群，引得不少男乘客纷纷侧目偷瞄。而这些眼神, 让高亦然更加不舒服起来。 “先生, 请问您需要喝点儿什么？” 尽管高亦然心中有些小想法,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需要做的, 随着飞机飞上高空，开始平稳运行起来，空姐们开始向乘客们提供饮料。高亦然和一个漂亮小姐姐，推着小车，从后往前，挨个为乘客们倒饮料。 高亦然就这样一路端茶倒水往前走，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毕竟这个时候的飞机票还是很贵的，能坐得起飞机的人，大多数都是那种很有素质的人。 不过这世上总会是有些例外的，随着高亦然推车走到了机舱的中间位置, 一个满身油腻的中年男人，突然间一脸猥琐得向高亦然还有她旁边的那位空姐问道：“我听说坐飞机，可以免费摸你们空姐的屁股三次, 有这么一回事吗？” 看着眼前这个混淆了幽默和恶心的油腻中年男子, 高亦然很想骂回去，不过她还没开口，边上的那位正牌空姐, 明显是见惯了这样的乘客，微笑着说道：“先生，您可能是被人骗了，我们国内的航空公司，都没有这种服务！” 被人给怼了一下，这个油腻男人呵呵笑了一句，没有再说话，仅仅是要了一杯橙汁，便放过了眼前的两个漂亮空姐。 高亦然随即便继续推着小车，和那个空姐继续往前走去，不一会儿便给全部的乘客都添加了饮品。然后两人便推着小车往回走，准备到客舱尾部稍微休息下。只是就在两人走到客舱中间的时候, 变故却是发生了。 之前问过问题的那个油腻男，大概对空姐的屁股有一个特别的执念，当高亦然和那位空姐推车来到他身旁的时候, 他竟然伸出了自己的咸猪手, 朝着高亦然的屁股摸了过去。 这么一个惹人讨厌的家伙，高亦然一直都格外留意, 尤其是当返回时，高亦然会从这个男人这边经过。最终因为高度的注意力，这么一只咸猪手，被高亦然一下给躲开了。 而在躲开这么一只咸猪手之后，高亦然内心深处的小暴脾气一下子发作起来，她伸手便摸住了小车上的橙汁壶。 但内心深处对这个猥琐男的厌恶，让高亦然鬼使神差下又松手拿起了边上的咖啡壶。咖啡可是热饮，哪怕是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分发，这壶咖啡的温度依旧能够有五十多摄氏度。 紧接着，不等猥琐男的手继续伸过来，高亦然马上便拎起咖啡壶，连盖带里面的热咖啡，一股脑朝着眼前这个猥琐男便泼了上去。 随着猥琐男的一阵哀嚎，害怕遭到报复的高亦然将小推车横在身前，阻挡猥琐男的追击，然后跑到了不远处的空警那里。 不过高亦然明显有些想太多了，系着安全带的猥琐男，根本不敢解开安全带上来报复高亦然。 正文 182 拒不道歉 “亦然，我请客，今天出去吃顿大餐去！” 转眼间，高亦然的初次实习，已经过去了两天。从京城回来之后，高亦然连学校都没有回，躲到了田雨墨的家中，连着两天都没有出去。 那天在飞机上遇到咸猪手，高亦然其实是没吃亏的。被咖啡泼了的猥琐男，因为系着安全带，没法去追高亦然，再加上空乘的介入，他更没有机会报复高亦然。 只是当这次的飞行结束之后，这个猥琐男却是连着打了好几个投诉电话，从民航局到江淮航空公司，挨个投诉了个遍。 有些部门在遇到投诉的时候，喜欢把锅甩到临时工身上，但是这一次，的确是临时工的锅。本来航空公司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是民航局那边的投诉，却是要求江淮航空做出一个回应，可惜高亦然却不是江淮航空的工作人员，只是合作单位江淮航空技工学院的学生。 于是航空公司就把压力给到了技工学院这里，然后学校的领导又找到了高亦然，想让她道歉, 从而息事宁人。面对着学校领导的这个要求，高亦然果断拒绝了, 她认为自己没有错。 对于高亦然的这个选择, 田雨墨选择了支持。上一世田雨墨在银行当柜员时, 也曾经遇到过无理取闹的客户，最终也只能是田雨墨自己道歉。 对于高亦然的遭遇, 田雨墨只恨自己能力不够，无法替她再好好出一口恶气。要是这个时候有后世的那么多拳师，田雨墨肯定花钱把这个人给打得社死。 “心里烦！昨天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暗示我如果不道歉，江航那里也不会要我的，可能都不给我发毕业证！”面对着田雨墨的安慰，高亦然却是告诉了一件田雨墨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江淮航空技工学院就是江淮航空的对口单位, 江航要是不要高亦然，她毕业后基本上很难当空姐了。根据田雨墨的判断，估计是江淮航空那边被民航局给催得厉害，航空公司便利用上下游的关系, 对学校那边下了这么一个粗暴的命令, 逼着高亦然就范。这种事情，在某些企业里面还是很常见的。 “不当就不当吧！空姐说起来高大上, 但其实不就是服务员嘛, 我还舍不得让你去给人端茶倒水呢！再说, 你要真做了空姐，咱们就聚少离多了！最重要的是空姐这个职业根本就不太安全！你别告诉我, 你还真想做一个空姐？” 对自己的未来, 高亦然其实懵懵懂懂的，被父母安排到省会读书, 就是准备毕业后当空姐的。 但是高亦然本人并不喜欢空姐这么一个职业，最重要的便是安全问题，这两年华夏国的民航不太平, 连着出了好几次机毁人亡的大事件, 这让每一个从业者都有些提心吊胆。 如果没有田雨墨的话，高亦然可能就按照父母的路子走下去了。但是田雨墨的出现, 却是给了高亦然更多的选择。 虽然高亦然不知道田雨墨究竟有多少钱, 但田雨墨红红火火的事业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她就是什么也不干, 田雨墨也能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更何况田雨墨还给高亦然找到了另外一条道路呢。 《诛仙》连载了一年之久，繁体出版，简体出版，网站打赏和订阅，让高亦然在一年时间里挣到了四十万。要知道，高亦然家在泰州也算是不错的人家，但他们家的存款加起来还不到十万块钱。 根据田雨墨的判断，接下来《诛仙》这部小说，带给高亦然的收益, 更是可能达到每年一百万。高亦然对田雨墨的信任是无条件的，甚至超越了对自己和父母的信任，田雨墨说自己能赚到这么多钱, 那就一定能够拿到。 都是一个百万富翁了, 还老是想着当空姐伺候别人干什么？在高亦然本来的人生规划里面，中专毕业之后她就当一名全职作家。这次的意外，其实并没有改变高亦然的计划, 她本来就不想干空姐的。 “我不想干空姐，可是我就这样不道歉，他们不给我毕业证怎么办？我怎么向父母交代？”这两天让高亦然闷闷不乐的，始终是父母的缘故。 高父高母为了让高亦然到空乘专业读书，托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高亦然拍拍屁股走了，父母那边怎么交代？她是有些害怕被父母责怪。 “这有什么？实话实说就行了！你只要过得好，他们难倒还会不高兴吗？” “可他们肯定会因为我退学生气的！我怕被他们训！” 一瞬间，田雨墨有些无语了，高亦然的忧虑和自己想得有点儿不太一样。不过田雨墨也没有笑话高亦然，每个人总有点儿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哪怕这件事并不是特别大，可对有些人来说，却比杀了他还要难办。 心理年龄都快有四十的田雨墨, 倒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她没有继续安慰高亦然，而是在思索如何帮着高亦然解决这个问题。 “亦然，你喜欢上学吗？”在思索了一下之后, 田雨墨突然间问了这么一句。 “不喜欢，尤其是一中那种地方，简直就像是监狱一样，压得我都透不过气来，我一点儿都不愿意上学了！” 觉得自己问问题问得有毛病的田雨墨赶紧又改口道：“我是说大学！” “大学！我没上过啊！”被田雨墨这么一问，高亦然一脸的诧异。 在泰州那个盛产做题家的北方小城，考上大学就是最好的出息。虽然高亦然是个没出息的学渣，但还是受到了这个气氛的影响，她对大学也有一种美好的憧憬。 来到省会之后，高亦然曾经跟着田雨墨到过几次江淮大学，漫步在国内顶级院校之中，听田雨墨讲述着大学生们的校园生活，让高亦然十足的羡慕。 “你如果考上了大学，你爸妈不就不会责怪你从中专退学了嘛！”这便是田雨墨刚才想出来的解决高亦然困境的办法。 “我想啊！可是我成绩太差了，恐怕连个专科都考不上！”一瞬之间，高亦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期待。虽然高亦然是个大学渣，但并不代表着她不想体验一把大学校园的生活。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高亦然学习要是可以，也不会被父母安排到航空技工学院来读中专了。 “我说行你就行！当然，你也得给我稍微付出点儿努力，要是你自己不给力，也就不要怪别人了，你行吗？” 看着田雨墨那副认真的模样，虽然高亦然还是好奇田雨墨怎么让自己考上大学，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我愿意！” 正文 183 艺考 “陈教授您来了！” 田雨墨现在的行动力爆表，当决定帮助高亦然上大学之后，他马上便打电话请人打听事情，这个陈教授便是田雨墨咨询的对象。 “田总好！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江淮艺术学院招生办的李主任！”和陈教授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李主任好！这位是我朋友高亦然，希望能够有机会成为江淮艺术学院的学生！”在见到这个李主任之后，田雨墨也是赶紧打招呼，同时把高亦然也介绍给了李主任。 “李主任好！”紧接着高亦然也怯生生得向李主任问好。可能因为高校光环的原因，高亦然觉得眼前这个李主任很有气质。 随着主宾落座之后，田雨墨直接开门见山得说道：“我朋友想参加今年的艺考，所以才情两位过来咨询一下的！” 没错，以高亦然的学渣水准，她想要考个一般的本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换成艺考，这文化课却很有机会。 高亦然虽然成绩差，但却并不是一无是处，之前在泰州一中的时候，语文成绩还是能稳定在110分左右的，历史也不错，满分100能够考到80分，至于剩下的不提也罢。 这两年在空乘专业里面，高亦然的英语水平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田雨墨估算了一下，高亦然在自己把高考文综大题剧透给她的情况下，好好准备，考个400分应该不是很困难的问题。 这种成绩考普通本科自然没啥希望，但是考个艺术类院校，却有着很大的机会。 至于所谓的艺考，高亦然并不清楚。其实不只是高亦然，整个泰州的高中，在2000年左右就没有几个艺术生，所以高亦然也不知晓这个存在。 别说是高亦然了，如果不是穿越过来，田雨墨也不知晓有艺术生这么一回事。田雨墨的家人们，也不知道有艺术生的存在。 像是田雨墨的表弟柳晓宇，简直是男版高亦然, 兴趣五花八门, 学习不是很好, 但长得超级帅。因为当时不知道还有艺考这事，柳晓宇中考没有考上一中，便去上了中专, 最后中专毕业后在电业局当了一名临时工。 现在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柳晓宇家庭条件还不错, 家里有钱能够支持他, 完全可以当个艺术生, 考个艺术类院校。 于是田雨墨便想帮着高亦然走艺考路线，所以联络了他认识的陈教授。 这位陈教授也是田雨墨的生意伙伴, 主攻绘画的他开了一家外包公司，专门给一些外国的游戏厂家画插画，田雨墨的两个页游的主要插画, 都是陈教授的公司给做得。 现在生意伙伴有需要, 陈教授自然义不容辞得把学校里的招生办主任给请了过来, 给田雨墨解答问题。 “那你有什么专业技能吗？”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 李主任也不含糊，直接便向田雨墨问道。 “这是我画的一些画, 您能不能看一下？”被李主任一问，高亦然主动拿出了自己画的一些画。文艺小青年高亦然，没事的时候便画画, 有很多现成的作品。 “我看看吧！”那边的绘画专业的陈教授随手接过了高亦然的几幅画，随手翻了一下道：“小高, 你这几幅画都是临摹的吧？你绘画基础怎么样？” “恩！这些画，我就是照着网上的画画的！我七岁的时候我母亲给我报了一个绘画板, 学了半年的话！” “小高这没什么绘画基础啊！而且艺考的时间是非常早的，我们这边的绘画考试, 去年便已经考完了！” 随着陈教授这一席话说完，高亦然愣了一下，她被田雨墨燃起了考大学的希望，却没想到还是没有机会。 “这艺考都是艺考生到各个艺术院校去考试，所以各个学校的考试都是错开的。如果小高真想要考美术的话，省外应该还有几个艺术类院校没有进行完艺考考试，小高可以去试试，但是以我来看，恐怕希望不大！所以我这次才把李主任请过来，李主任是艺考专家，还开了一个专门的咨询和培训公司，你们有什么问题，最好还是需要问问她！” “那李主任，您能给提供一些建议吗？”这李主任才是这次饭局的主角，田雨墨赶紧向她咨询道。 “这是我总结的各大院校的艺考各专业报名和考试时间，你们先看一下吧！我来之前做了一些功课，已经结束了的考试没给你们列出来。这一份是需要那种很强的专业技能才能通过的专业，这一份可能是比较适合你们报考的专业！”随着田雨墨询问起来，李主任也不客气，马上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了田雨墨和高亦然。 只能说不亏是干咨询的，李主任，或者说叫李老板的，把全国各大艺术类院校的各专业考试时间全都列了一个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也就是说，因为时间，还有专业技能的缘故，我们能够报考的学校和专业, 其实已经不多了！”一开始田雨墨压根没有想让高亦然去艺考, 所以现在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少了, 这不免让田雨墨皱起了眉头。尤其是为了自己下半身的性福，田雨墨还想着让高亦然继续待在省会, 那选择的余地就更小了。 “这个编导专业怎么样？专业课好考吗？”在仔细看了一遍所有的专业之后，田雨墨先是对着高亦然问了前半句，后面又对李主任问了后半句。 “我……我听你的！”被田雨墨这么一问，高亦然马上把问题又踢给了田雨墨。 随着田雨墨又扭头望向了李主任，后者则是非常专业得说道：“编导艺考主要分为笔试和面试，笔试主要包括文艺常识、影视作品分析、故事写作、方案策划、分镜头写作、散文创作等。面试则主要命题演讲或是特长展示，以及回答考官提问了！我有一家教育培训公司，其中便有编导课程，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报名学习一下！” 正文 184 拯救学渣亦然 “这个编导原来是一个大专业啊！将来还会细分为广播电视编导、电影学、新闻学、戏剧影视文学、导演等乱七八糟的专业，我一开始还以为就是编剧呢！” 虽然人家李主任没说交钱必定能过比试，但田雨墨还是非常爽快得交了培训班的钱，一共四万块钱。这个钱在这个年代可真是不少，也难怪会说穷文富武，一般人可消费不起。 然后第二天就拿到了培训班的教材，包括编导专业课的考试资料，还有接下来文化课的学习资料。从现在开始，到七月份高考，高亦然都需要在李主任补习班里进行学习。 而翻看了一下李主任介绍编造专业的资料，田雨墨才发现自己对编导专业的理解有些偏颇，这个编导专业原来是一个大的专业，以后还会细分出好多小专业的。 “我真得要参加艺考吗？”面对着田雨墨带回来的厚厚的一堆培训班各种教材，高亦然却是有点儿想打退堂鼓了。高亦然就是因为学习不好来上的中专，结果过了两年之后，竟然又要回去上学去，实在让她无语到极点。 “我钱都交了，你现在说这话已经有些完了！”看着高亦然这个反应，田雨墨有些不高兴。 “离江淮医术学院的笔试就不到一个月了，我能考好吗？”高大学渣还是比较没有自信的。 “我觉得你很有机会！你虽然上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比较差，但是你语文历史成绩还算不错的，你就是个标准的文科生。这艺考比试的考试内容你也知道，就是文艺常识和写作。你现在可是网文一姐，还怕写作吗？至于那文艺常识，我看你平时也不少看书啊，难倒就没有什么基础常识吗？” 田雨墨一开始选择编导专业，是因为这是江淮艺术学院还没有笔试的专业。等从李主任那里了解到编导专业的笔试内容后，田雨墨却觉得这真得非常适合高亦然，因为高亦然是个文艺女青年嘛。 “可是你看看这文艺常识的题库——选择题，谁的死亡被认为是德国新电影的结束？” 德国新电影？德国有电影吗？田雨墨搜肠刮肚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真得没有看过德国电影，这题真得有些超纲了。 不过田雨墨还不服输，开口道：“你把答案的选项说一下，说不准某些人我知道呢！” “A法斯宾德，B隆多夫，C维姆·门德斯, D赫尔佐格!” 本来田雨墨还指望能从这答案中听到什么什么娃, 或是什么什么斯基这样的名字, 从而排除掉几个选项，只可惜这几个名字，田雨墨完全看不出他们的民族来。 “选个B吧！”曾经的学霸田雨墨, 考试时很少遇到靠猜的选择题，但这次没有办法, 最后也就来个“三长一短选最短”, 选了名字最短的隆多夫。 “答案是A, 法斯宾德！”看田雨墨都猜错了，高亦然忍不住摊了一下手。 “好, 我知道了，德国电影完蛋嘛，德国有***嘛, 就选法斯宾德！”然后田雨墨果断采用了他的联想记忆法, 记下了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雨墨, ***是什么？” 只是随即高亦然马上又问了一个让田雨墨无语的问题, 差点儿把田雨墨郁闷得坐在床上。但是田雨墨刚想解释一下，张了一下嘴后却说不出***的具体含义来, 虽然田雨墨可没少在网上谴责那些***主义者。 “自己上网上查去！这本题库上的题，你就这样给我一个个记住！反正还有一个月的考试时间，你慢慢记！” “我知道了, 可是即便是我能过了艺考专业课的笔试和面试，不是还有文化课嘛, 我能行吗？”只是面对着高考，大学渣高亦然却是依旧没有信心。 “你语文考个120, 文综150，英语80, 数学20，就差不多了！”田雨墨马上给高亦然制定了一个学习目标。这个目标真得不高，要是高亦然连这点儿分都拿不到，田雨墨不得不要为自己未来孩子的智商担忧了。 “好像还是挺有希望的啊！”当听了这么一个目标之后，高亦然觉得自己努把力，似乎真得能够达到这个成绩。 原先在泰州一中的时候，高亦然的语文曾经考过130分，数学也能一般维持在80分左右，还有文综大题的押题，田雨墨给她定的目标真不高。 “你难倒没发现，离开了我，你就不会写书了吗？”就在高亦然接受下来田雨墨的安排时，田雨墨又对着高亦然问道。 “是啊！我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构建不出那种长篇故事，多亏了你！”对于田雨墨，高亦然心中充满了感恩，别的不说，谁让她的小说是田雨墨给她些的大纲呢。 这段时间高亦然在网络上面也是被人捧得很高，有读者更是称她为继金庸之后的新一代通俗文学大师，着实让高亦然心里面非常爽快。没有了田雨墨，高亦然觉得自己再也写不出这种受欢迎的小说来。自从两人正式确立了关系以来，高亦然是越来越依赖田雨墨了。 “不论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提高自己，我觉得如果你能够考上江淮艺术学院这样本科院校的编导专业，对你的未来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从编导专业学到的东西，说不准能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亦或者，你不愿意当作家了，也可以尝试着把自己的作品改编成电视剧或者电影。上大学, 终究是能够提升你的！”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听了田雨墨的鼓励之后，高亦然逐渐也是克服了对学习和考试的畏惧, 并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你也不用太有压力，即便是你选择躺平，仅仅是靠我，你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难为。我只是希望你能体验更多的生活，毕竟大学生活还是非常有意思的，错过了实在太可惜！” 正文 185 人人 “目前，咱们的《九品芝麻官》和《英雄传奇》两款游戏，目前取得了比较不错的成绩，但是我们不要骄傲，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行了呢！” 就在把高亦然安排去参加艺考培训班的同时，田雨墨那边已经通过法院拍卖，买到了一栋位于市东区的六层小楼，整栋楼两千二百多平米，花了田雨墨一千二百多万。 接下来田雨墨对这个小楼进行了重新装修，装修好之后田雨墨这边马上便搬了过去。此时此刻，在充斥着甲醛味道的会议室里，田雨墨这边召开了一场公司的内部会议。 这两款页游虽然只是上线了四个月和三个月，但早已经回本，现在《九品芝麻官》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能有30万，而《英雄传奇》虽然是后发的，但可能是沾上了《传奇》的光，带给田雨墨的月收入能够达到60万。按照这么一个趋势，田雨墨轻松年入千万。 虽然成绩非常喜人，但潜在的问题还是很大，譬如说田雨墨这两款游戏的技术难度就不高，有心人稍微出点儿力，便能够弄个八九不离十的类似游戏。还有就是《英雄传奇》这个名字，算不算侵权还是两说。这都鞭策着田雨墨继续努力，去创造出更多的财富。 经过这两个页面游戏的成功，让田雨墨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发展方向，那就是搞互联网相关行业，不用像实业那样需要费心费力，这个来钱实在太快太容易了，也不怪后世的码农们收入那么高。 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与会的人员们全都正襟危坐起来。有了一栋六层小楼当办公之后，公司在楼顶上挂出了“亦文科技”四个大大的招牌，公司内部流程也越来越正规起来。 这几天田雨墨又招兵买马，弄来了不少新员工。随着单位的正规化，李志兰那个半路出家的会计已经适应不了单位的需求，田雨墨新招了新的会计和人事，开始为员工们交纳社保。但是作为公司的元老, 李志兰成了办公室主任, 能够管理手下的会计和人事。 再就是田雨墨又招揽了两名技术人员, 只可惜这两人的水平只能说一般。亦文科技还是没有打出足够的招牌，缺乏吸引力，很多真有技术的人才, 即便是高薪也挖不来。 在这种情况下，田雨墨只好去找了杜子腾, 想要将杜子腾招揽的手下来。前段时间开发游戏时, 田雨墨还找朱烈推荐了两个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过来实习工作, 结果那两个研究生，加起来还不如杜子腾一个本科生给力。更加坚定了田雨墨招揽杜子腾的心意。现在田雨墨和杜子腾的差距已经拉开了, 田雨墨相信自己能够压得住他。 作为985院校的学生，杜子腾内心深处其实有些瞧不起田雨墨这么一个初中学历的盲流，上次合作之时也对田雨墨的游戏嗤之以鼻。但就是这样的游戏, 却让田雨墨赚了钱, 不得不让杜子腾重新审视起自己的观念来。 再又和杜子腾详谈了一次之后, 田雨墨出了点儿血, 拿出一部分股份，终于将杜子腾拉到了自己公司里面做首席技术官。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谁让田雨墨只是一个技术小白呢。 此时此刻，杜子腾正正襟危坐在会议室里面，仔细听着田雨墨下一步的重点工作。 “接下里重点有两个工作, 第一个是做一个交友网站，我准备叫他做人人网。因为这年头, 会使用电脑的，大多数都是一些高学历的人才, 先从学校下手，等在学生群体中占到绝对的份额之后, 再面向整个互联网市场扩张！” 作为一个穿越者，田雨墨手里面的项目其实有很多，当拥有了上千万的身家之后，田雨墨马上便瞄准了曾经在国内风靡一时的校内网。 可能00后们提起校内网来可能都一头雾水，但田雨墨这个80后，却是清晰的知晓，这么一个网站，曾经有机会成为中国的FACEBOOK，实际上2011年改名为人人网的校内网在丑国上市只是，市值达到了75亿美元，在当时超过了网易、优酷和搜狐等知名网站，成为华夏国排名第三的互联网企业。 田雨墨现在决心大干一场，争取复制一下校内网的辉煌，并且努力避免人人网失败的覆辙，代替掉后来微博在互联网中的生态位。 “第二个主要的工作，那就是再做一个网络游戏！这次的网络有些不是《九品芝麻官》那样简单的页游了，而是一个实打实的大型网游，主要面向女性市场，我命名为《劲舞团》！” 也算在互联网行业打拼了一段时间，田雨墨发现互联网行业里面最烧钱的还是服务器的存在。小打小闹的游戏其实花不了多少，但是像是企鹅那样面向全国用户的企业，服务器都是千万级别起步的。 哪怕现在田雨墨也有几千万，但是搞人人网服务器的压力，还是有些大。反倒是开发人人网的网站，花不了多少钱。于是田雨墨便想着继续开发几个游戏，来为自己的人人网持续输血。 说到游戏，田雨墨和杜子腾聊了许久。按照田雨墨的想法，是想弄个《征途》那样的游戏吸引玩家氪金，毕竟这可是那位搞出了三株口服液和脑白金的营销鬼才搞出来的游戏，绝对是能够赚钱的。 只是根据杜子腾的反馈, 这样的大型游戏，以现在田雨墨公司的实力，想要做出来还是非常吃力。 于是在思索了一下后，田雨墨终究还是想起了跟着贾文琪玩过的《劲舞团》来。田雨墨本来是不玩这么一个游戏的，但架不住贾文琪喜欢玩，当时这个游戏的风评不是很好，田雨墨就跟着一起玩，看看贾文琪有什么不正常的思想动态。 说起来《劲舞团》这个游戏的核心部分，就是玩家跳舞的那一部分。只要把这部分内容搞定了，剩下的东西都非常简单了。 正文 186 从上而下 “瞧一瞧！看一看了！人人网，大学生自己的网站！” 在清华园一处学教学区和宿舍区的必经之路上，田雨墨带着自己雇来的清华大学的学生，在那里热情的叫卖着。 人人网网站，没有两天便被杜子腾给做好，剩下的全都是宣传推广的事情。田雨墨一开始就没想把这个网站局限在学生当中，所以直接便起了人人网的名字，但却还是走了校内网一开始校园包围城市的道路。 想当年校内网推广之时，最早是在清北两所大学开始的，紧接着又到了其他知名的985、211院校，当时刚到京城读研的田雨墨，可以说是校内网的第二批用户，有那么一段时间，田雨墨一上网便会登陆校内网，看看自己那些同学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情。 当时校内网的团队是怎么宣传校内网的呢？就是在田雨墨学校的布告栏那里贴了一个大大的布告，然后有人路过便散发一些校内网的宣传折页，田雨墨便是这样知道了这么一个网站，然后注册的。既然这个办法这么有用，那就照着做吧。 作为江淮省的盛会，东华市拥有以江淮大学为首的几十所高等学府。田雨墨在东华混了两年多，办信用卡、开公司，结识了不少学校里面的人脉。 这东华可以说是田雨墨的主场，可是当要开始宣传他的人人网时，田雨墨还是跑到了京城，来到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清华园。还有一队田雨墨的手下，则是跑到了BJ大学去做宣传。 上一世田雨墨之所以登陆校内网，便是听说了清北的学生都在使用这么一个网站。本着见贤思齐的原则，田雨墨这才注册了一个校内网，想要看看这个网站究竟是什么样子。 实际上校内网最初便是从985、211这些国内顶级院校开始，逐层向下辐射到一般院校，再到大专、中专的。有那些好学校学生的关注，可以说是一种免费的广告。 仿照着校内网团队，田雨墨做了一张巨幅蓝底的校内网广告，贴到了清华大学的布告栏这里。考虑到那无孔不入的广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覆盖掉田雨墨的广告，他人就钉在这里了, 想要覆盖田雨墨的广告, 就得从他身上踏过去。 除了这一仗巨幅的广告, 田雨墨还带了一千支定做的中性笔，在笔身上写有人人网的网址。这中性笔笔管的质量很不错，想来能够陪伴不少清华大学的高材生们一段时间。 就这样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田雨墨那一千支中性笔全都发了出去。期间也有学生们问起这个网站的事情，田雨墨非常耐心得给他们讲解了一下这个网站。终究是全国最精英的一群人物, 不少人对田雨墨这个网站还是很感兴趣的。 还有学校的保安过来干涉, 毕竟在学校里面发传单做广告, 实在太过难看。不过田雨墨这边早有准备，宣传品都带在身上, 没弄出什么摊位来，还专门雇佣了一个清华的正牌学生，就是用来堵保安嘴的。 当把手里的礼物和折页都发完了之后, 恰好也到了傍晚时分, 学生们都去吃饭休息, 人流量一下子便少了起来。 田雨墨依旧没有离开, 一方面是盯着自家的海报别被人给糊住了，另外一方面便是等待着手下人的消息。 田雨墨依稀记得, 上一世时清华大学曾经把某个教学楼的命名权给卖了出去，弄了一个“真维斯楼”，一度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 最终清华大学还是把“真维斯楼”的牌子给摘掉了。 由此可见，这国内顶级学府的节操, 也是可以用钱买来的，最多就加钱居士丁修所说的那样——得加钱, 所以田雨墨便派人向学校打听一下广告的事情。 据说真维斯为了冠名权，向清华大学捐赠了7.5亿元, 这个数字远超了现在田雨墨的承受能力，这样的大手笔，田雨墨现在的实力肯定是不允许。大广告做不来，小广告还是可以的。 田雨墨在学校里面转了一圈，发现还是有不少地方有广告的，譬如说食堂里，不过都不是很明显。这种程度的广告应该不会太多钱，拿下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田雨墨在这里继续宣传的时候，那边派出去联络的手下给田雨墨打来了一个电话：“田总，我打听到学校广告投放的负责人了，是由学校的物业公司负责，不过物业公司所接的广告还得经过校方的审核！物业公司负责人的电话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好！辛苦了！” 随即田雨墨便挂了电话，正当他想要给物业公司负责人打电话的时候，却有一个衣着普通学生模样的男青年找到了田雨墨，并主动开口道：“你们是这个人人网的工作人员吗？” “是啊！您有什么事情吗？”田雨墨的心理年龄都四十了，很轻易得便判断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学生。 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各个都可以说是学神级的人物，需要曾经的田雨墨仰视的存在，所以他格外客气。 “我是学校学生会的，我们学生会正在组织一场晚会。我看了你们的产品，非常不错的，非常适合我们当代大学生的朝气，我想知道你们公司有没有兴趣赞助一下我们的晚会呢？” 田雨墨没心思参加什么社团活动，但是他在江淮大学上学时，宿舍有个哥们还是参加校学生会的。江淮大学的学生会，是有学校资金支持的, 但却不够，有时候学生会的干部们还会到校外的一些企业去拉赞助, 充实资金。 田雨墨没想到居然碰到拉赞助的学生会干部，赶紧回答道：“当然愿意了, 这是我们公司的荣幸。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突出一下我们的网站, 最好是那种有冠名权的, 能够让所有人都看到！” “当然可以了，不过那就需要看看你能出多少钱了！”而对面这个学生会干部也是笑着说道。 正文 187 报名 “这道题怎么做啊？” 当在清华园经历了一场“清华·人人之夜”的学生晚会之后，田雨墨也结束了自己的清华之行，之前和物业公司的广告合同也签好了。田雨墨公司的员工继续在京城的其他高级院校宣传，接下来他们还要到其他的985、211院校进行宣传。 而田雨墨则是返回了东华，因为就在他折腾人人网的这段时间里，高亦然的艺考要进行了。 现在田雨墨大小也是一个老板，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去做，有这份闲工夫，还不如陪陪高亦然。 对于这个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高亦然非常珍惜，这段时间一直在认真学习。说起来她还真是吃了数理化的亏，在文科方面的成绩还是可以的。至少苦学了一个月后，那本厚厚的文艺常识题库，已经全都死记硬背住了。 专业课考完了之后，高亦然难得也会露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过专业课考完了这还不算完，还有着文化课要考，高亦然继续参加着那个辅导班。 语文和文综对高亦然来说还可以接受，英语在空乘专业的时候也一直在学，但是这数学却让高亦然愁得要死，她是真学不会，当从补习班回到家里之后，被这数学题折腾得欲仙欲死的高亦然，终于还是找到了田雨墨，向他来咨询。 在高亦然看来，田雨墨是个超级学霸，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那肯定是能靠清北的高材生，虽然田雨墨已经辍学两年多了，应该还是比自己要强很多的。 “这个……” 当看了高亦然的这个题目之后，田雨墨沉吟了片刻，不过迅速瞥到这题的下面其实是有解析的。在看了一下解析之后，曾经在泰州一中苦学三年，在江淮大学苦学一年考研，甚至可以说嵌入基因的一些印记迅速便被田雨墨回忆起来。 “这题很简单啊！记住三角函数的口诀，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这题肯定会考的, 选择题里面肯定有, 为了这三分你也给我好好记住！” “你好厉害啊！为什么不去高考啊？我感觉你去高考, 肯定是手到擒来的！”等高亦然听田雨墨把这个题目给讲解完之后，高亦然是由衷得佩服起田雨墨来。 这三角函数是高二的课程，可田雨墨高一就辍学了, 竟然还能把这个题目给讲得明明白白，不由得高亦然去拍田雨墨的马屁。 “是啊！我为什么不参加高考呢？”当被高亦然如此问道之后, 田雨墨也是一脸的懵逼, 自己似乎也可以和高亦然一样当个艺考生。估计田雨墨以自己现在这个状态, 文化课应该也能通过艺考的水准。 可是当田雨墨从离开泰州一中之时，就没想过再参加高考。所以即便田雨墨有机会参加艺考, 他当时也没有想过自己下场。而当时的高亦然，也没有心思为田雨墨多想一下。 最终田雨墨叹了一口气，如此安慰起自己来：“我又不需要通过高考来证明自己！” 当天晚上, 当辛苦了老半天, 搂着高亦然想要入睡之时, 田雨墨却依旧会回想起高亦然对自己说过的话, 为什么自己不参加高考呢？难倒自己真得就不需要学历了吗？ 带着这个想法，哪怕晚上田雨墨操劳了许久, 他依旧有些失眠，当最终进入睡眠之时，他却梦到了贾文琪。 上一世结婚之后, 田雨墨做梦时便很少梦到她了。但是这一世，田雨墨却频繁得梦到她, 两人在一起的生活，时不时便出现在田雨墨的梦境之中。 这一次, 田雨墨又梦到了贾文琪，还是一个校园剧情, 田雨墨去到了贾文琪的大学学校，想要对她表白，只是面对着田雨墨的表白，贾文琪却是冷冷得回复了一句：“我不想找一个没学历的男朋友！” 紧接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便挽着贾文琪走远了，田雨墨想要拦住贾文琪，诉说自己的相思之情，只是田雨墨的腿却动不了，嘴也发不出声音来。然后感觉到头顶上发绿的田雨墨，一个挣扎，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只是出现在田雨墨眼前的却是自己在省会的家，四周漆黑黑的，只有睡在旁边的高亦然，搂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在窗帘透进来的少许月光之下，显得晶莹剔透，非常好看。 田雨墨无心欣赏美景，拿起边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此时不过凌晨三点钟，天亮还早的很，田雨墨想要继续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不免老是想起贾文琪来。 怎么说呢，贾文琪也是一个颇为单纯的人，至少在上学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她愿意接受田雨墨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田雨墨学习好，符合贾文琪心目中潜力股的样子。当然在离开大学这个象牙塔之后，贾文琪的想法变了很多, 可以说是变得很现实起来。 之前的时候田雨墨没管过贾文琪的事情，因为贾文琪泰州一中里面上学，那里管得那么严，贾文琪是真心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是到了大学之后, 这环境一变，有些事情可就说不准了，实际上田雨墨就是在贾文琪上大学后发动猛烈攻势，才最终把她拿下来的。 不出意外，贾文琪这次高考应该能考上大学，但还没怎么转过弯来的她，应该是喜欢那种学霸类型的人，反而看不上那种没有学历的盲流暴发户。 一想到这里，田雨墨整个人都不好了，半年后贾文琪上大学，自己去追求她，会不会被直接被扫地出门呢？然后贾文琪被其他男人给追到了手，自己该怎么办？ 直接到了天亮的时候，田雨墨的气还是没有理顺。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田雨墨起床吃饭，送高亦然去培训班，然后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业。 只是就在来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手机却是响了起来，田雨墨一看是一个泰州的号，不敢大意，赶紧便接了起来。 “田雨墨嘛，我是你班主任杨欢啊，马上就要高考报名了，你还参不参加考试了？” 正文 188 戒备 “你就是田雨墨？” 转眼间便到了2002年的六月份，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泰州的高三学生们，大多都进入了嗜血状态，为接下来的高考而拼出最后的一份努力。 在这种情况下，泰州四中高三九班的班主任杨欢，终于见到了已经在他名下挂了两年半的学生田雨墨。 当年田雨墨的学籍转到泰州四中来的时候，杨欢曾经挣扎了一番，因为他一点儿都不喜欢高中谈恋爱的学生。一旦谈恋爱，说明这个学生的心野了，管理起来比较困难，还很容易给周边的学生产生一些不利的影响，尤其是田雨墨这样的尖子生。有些人谈恋爱还能够学习好，但大部分人不具备这个能力，杨欢得为班上大部分的学生负责。 不过杨欢最终还是接纳了田雨墨，主要是田雨墨中考成绩实在太好了，他们泰州四中已经许久没有中考这么好的学生。想要考上那些顶级的学校，单纯靠努力是不够的，泰州四中从来不缺乏努力的学生，缺的始终是那种有天赋的学生。 中考出色的田雨墨，自然是那种有天赋的人。杨欢憋着一口气想要调教出一个清华北大的学生来，他希望从田雨墨身上实现这个愿望。 作为四中最优秀的老师，杨欢心里面也是憋着一口气，譬如说老家的亲戚朋友们为了孩子的前途着想，为孩子找好学校时, 一般是不找他杨欢的, 只有实在进不了一中时，才会想到杨欢所在的四中。杨欢想要证明一下，四中并不比一中差太多，同样能够教出好学生来。 不只是如此, 四中和一中都会根据高考的成绩给班主任奖励, 尤其是班上有学生考上清华北大，那奖金可真少不了。以田雨墨初中时的成绩, 即便是考不上清北, 考个985、211还是很轻松的，也能够给杨欢带来不少好处。 不过事实证明杨欢想多了, 田雨墨压根就没来报道。当时杨欢还很是着急了一番, 甚至主动跑到了田雨墨家中去了解情况。 在杨欢看来，田雨墨谈恋爱可能是误入歧途，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 谈恋爱实在太正常了。只不过被一中开除的事情打击了他，从而让他选择了外出打工。杨欢想要唤醒这个孩子，从新把他拉回正轨。 只可惜通过这次家访，杨欢知道了田雨墨的父母也无法影响他，并在田向前两口子的期待之中留了田雨墨的手机号, 想要自己说服田雨墨。不过杨欢也没能说服笃定创业的田雨墨, 后者的态度实在太坚定了。 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杨欢还试着联系过田向前，不过那时的田向前因为知晓儿子有几千万的身家, 劝说儿子回学校读书的想法也就淡了许多，最终杨欢也就彻底放弃了田雨墨。 不过事情就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 当准备高考报名的时候, 杨欢本着负责的精神, 给田雨墨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只是却到了临近考试前一个月, 田雨墨这才来到泰州四中报道。 看着眼前这个气质稳重，显得颇为老相的学生，杨欢却是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来。杨欢现在是真得很不喜欢田雨墨, 因为他压根不把高考放在心上, 即便是那种天才，不经过高中三年的磨砺，想要考上好大学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田雨墨这么一个态度, 都这个时候了才来准备高考，如何能够考好呢？ “杨老师好！” 在接到杨欢的电话之后，田雨墨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心报名参加高考。虽然田雨墨早已经把功课都丢下了，但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一切还是为了贾文琪，在田雨墨看来，自己以一个大学生身份，是更容易接近她的。 之所以这个时候回到泰州来，因为田雨墨记得，自己当年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一中会把所有的课程重新过一遍，然后就是不停得模拟考试。一中这个样子，想来四中应该差不多的。 就在决定高考之后，虽然田雨墨没有回泰州，却是在李主任的辅导班里学习了一下，试着把自己丢下的功课找回来。 语文这门课程就那个样子，而田雨墨的英语，比起高中时其实一直在提高，单词量更是提升了不知道多少。 稍微麻烦的是文综和数学，不过好在田雨墨上一世虽然是学理科的，但作为一个学霸，他高考完后把文综的题目也看了一下，到现在竟然还记得文综的大题，可以有针对性背题。 而数学，哪怕是田雨墨这段时间一直补课和自学，但比起自己高三时的水平也差了不知道多少。但好在田雨墨印象里，这次高考的数学题不是很难, 而田雨墨做难题的水平并不高，最后一道大题稍微难点儿便做不出来，一直都是靠着稳定才拿高分的。 但现在荒废了这么久, 田雨墨的做题能力大退化, 解题技巧和对时间的把握都很差。田雨墨回泰州四中, 便是想通过最后这一遍串讲，巩固一下自己的知识点，再就是通过一个月的高强度模拟考试，找回自己的做题技巧。 看着田雨墨那一副平静的表情，似乎连自己这么一个老师都不怎么放在眼中，杨欢觉得还是和田雨墨好好说清楚：“我知道你原先在实验中学的时候是年纪前几的学生，但你在我这里最好给我老实点儿，班里的其他同学都要面临高考了，我不希望你影响到他们！” 田雨墨知道自己在班主任眼中估计形象不怎么样，只好老实保证道：“老师您放心好了，我这次来这里是为了高考的，一定好好学习，绝对不会打扰其他同学的！” 看田雨墨诚恳得表态，打了一巴掌的杨欢这才又说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为了高考，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可能说出来，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正文 189 备考 “X！这实验中学的尖子生就这水平？” 就在田雨墨回四中报道的第二天，四中便组织了一次模拟考试，然后老师们加班加点，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把这次的考试给批阅出来。 拿到成绩单的杨欢，便忍不住分析起来班上学生的成绩，然后费了老大劲，终于在名单倒数第五个的位置上发现了前实验中学的尖子生田雨墨，忍不住便骂了娘。 就在到了学校之后, 田雨墨表现还是很老实的，真得可以说是拼了命的学习，这让杨欢对他的戒备少了不少。或许这些年田雨墨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还真没把功课落下呢。但这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却证明，这位前尖子生之前压根就没怎么学习。 “语文105，马马虎虎！”其他学生们的成绩没什么大的波动, 不免让杨欢研究起田雨墨的成绩单来。 “数学才考了75分！这次的题不难啊！”在看完中规中矩的语文之后，杨欢的鼻子差点儿气歪了，田雨墨这次的考试，数学都不及格。语文不学考及格的人大有人在，但数学却是做不了假的，除非是那种天才级的人物。 杨欢恰好是数学老师，忍不住便翻起了田雨墨的数学试卷，然后他发现田雨墨的第二卷填空和简答题，一共就得了33分。也就是说田雨墨45分的选择题得了42分，这正确率可以说是很高了。 杨欢又仔细研究起田雨墨的第二卷来，发现他的填空题也就只错了两个，但是问答题那边则是有些惨不忍睹，竟然只答了第一道题，第二道题简单写了一下开头。 当看到这里后，一个想法突然间在杨欢脑子里面划过，那就是田雨墨大部分的题都是会做的, 只是因为因为考试技巧生疏，时间分配不合理，这次导致了虎头蛇尾，最后的大题没有做。 发现这点后，杨欢对田雨墨竟然又有了一丝期待，继续查看他的英语成绩，却是发现田雨墨的英语竟然得了122分，这个成绩在整个班级里面都可以说是很高的了。 不过很快，杨欢的希望马上又被浇灭了，因为田雨墨的文综成绩，只有可怜的145分。文综的试卷因为包含三个科目，没有老师专门负责，都是批阅完了之后送到了班主任这里，由班主任下发到学生那里。 杨欢顺手便翻出了田雨墨的文综试卷，只是这文综试卷，和数学试卷竟然差不多，第二卷得了41分，也就是说田雨墨的选择题部分是得了104分。要知道第一卷选择题的总分是140分，第二卷是160分，田雨墨这么得分比例实在有些夸张。不同于那卷面空白的数学试卷，田雨墨的文综试卷可是写的满满的，但得分却不多。 有些好奇的杨欢马上便出了办公室，找到历史组老师的办公室，然后找了自己班上的历史老师赵老师，将田雨墨的试卷给他看了一下：“我也不懂历史，他这答案写得怎么样？” 赵老师瞥了一眼后说道：“他回答的这些东西都没答到知识点上，当然也不能说全都是胡编乱造的，肯定就是没好好学习，他得的这些分，有一半恐怕是老师给他的辛苦分！” 听了赵老师的分析之后，杨欢点了一下头，他大体了解到田雨墨的水平了，如果接下来田雨墨能够好好利用好这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有机会考上一个本科的。只是可惜了一个本来985的好苗子，最多只能考个普通三本了。 —— 又过了两个星期，又是一次模拟考试过后，当晚上自习的时候，杨欢突然间走到田雨墨的书桌前，敲了一下他的桌子。因为马上逼近高考，班主任杨欢这段时间经常找学生谈心，这么一个动作，便是让他出去谈话的意思。 然后正在那里埋头做数学题的田雨墨，马上便站了起来，跟着杨欢走出了教室。 “这一次模拟考试，你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吗？” “不知道，估计在560分左右吧！”想了一下，田雨墨如此说道。 “你这次语数外文依次考了120、115、127和213，一共575分，按照这个成绩，你考个二本院校没啥问题！” 这段时间杨欢一直观察田雨墨，回到学校的田雨墨非常老实，除了学习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让杨欢彻底放下心来。 说起田雨墨这次的成绩，杨欢不得不心生感慨，这学习果然也是看天分的。田雨墨辍学了两年，到四中里只学了两个星期，成绩却比不少在四中苦学了三年的学生要高。 这只能说田雨墨的天赋实在太高了，他要是能够在学校里学上三年，不说清北，985和211还是很稳的。 看到田雨墨两个星期竟然提升了一百多分，这让杨欢对田雨墨的高考又多了一份期待，田雨墨未尝没有机会考上一本，甚至重点。 “谢谢老师的关心和帮助！”杨欢对田雨墨还是很不错的，田雨墨由衷得感谢道。 “那你就愿意上个普通二本？”看着田雨墨一副挺知足的模样，杨欢忍不住说道。 “当然是尽可能考好，但有时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听了田雨墨的这个说法后，杨欢都有些急眼了，忍不住对田雨墨继续说道：“我又仔细看了一遍你的成绩，你这文综的成绩实在太差了，主要就是你的大题，我问了一下那些老师，他們说你可能连背都没有背！你把这问答题上点儿心，你要是能再多考二十分，不说一本，就是985和211都是有机会的！” “老师，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在十分听话得答应下杨欢好好准备之后，田雨墨在内心深处又加了两个字“才怪”。 田雨墨记得这次高考文科的大题，所以他只准备那几道题，把剩下的时间全都用在了其他科目上。不只是如此，这几道题，再加上四中老师压的其他一些题目，都被田雨墨发给了高亦然，希望她那脑容量市场不足的大脑，能够把这些问题给好好记住。 正文 190 估分 “雨墨，你这成绩怎么样啊？” 当高考尘埃落定的第二天，《江淮日报》上照例会刊载这次高考的题目和答案。一大早田向前便出去买了一份今天的《江淮日报》，拿回来让儿子估分。 虽然儿子现在已经事业有成，但是田雨墨愿意回来参加高考，还是让田向前夫妻很是欣喜的，凭他们儿子的水平，肯定能够考上一个好大学的。这不, 田向前和曹瑜两口子还专门请了假，就是为了田雨墨能够好好高考。 “我估计在590分左右，上下浮动最多二十分吧！”文科就这点儿不好，简答题太多，再加上还有语文和英语的作文，田雨墨只能估算出了这么一个区间。田雨墨觉得自己是有机会上600的, 不过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 譬如说某个选择题自己涂错了答题卡，选择了说是590，。 “这590分大概是个什么水平？”当听了儿子的话后，田向前脸色微微难看，他本来觉得儿子怎么着也能考个600分的。 “咱們今年文科的一本线大概是570分，我考一本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上一世田雨墨是学理科的，那一年理科一本线是597，文科的一本线低了三十来分，田雨墨还是稳超一本线的。 上一次杨欢找田雨墨谈话时，他还只是一个二本的水平，利用这最后一周的突击，田雨墨已经稳定一本。这次考试田雨墨发挥得非常好，考试发挥也不错，完全有机会上重点大学。 只是田雨墨现在的事业全都在东华，而东华只有一所985、211的学校也就是江淮大学，田雨墨想要上江淮大学，还是有点儿危险的。 作为985院校中排名比较靠前的学校, 江淮大学在省内的分是很高的，田雨墨那年理科的录取线比一本线高了能有四十分。文科也差不多, 如果田雨墨没记错的话，这一年的文科录取线是605。 如果分不够605，田雨墨就尴尬了，他能去其他985的重点大学，但是就要离开东华这个根据地了。 “考完了就考完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本来指望儿子能考上一个重点，现在只能是个一本，虽然有些可惜，但曹瑜还是迅速调整了心情。 “还在家里住几天啊？”田向前也不在乎高考的事情了，转而向儿子问道。 “我也没想好呢！我先出去转转了！”说完了之后，田雨墨便把那份江淮日报一收，走出了家门。 田雨墨实在是个有主意的人，父母也都见怪不怪，也就没再多问，只是怀着满心的忐忑，去迎接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 从家里出来之后，田雨墨拿着报纸，骑上自己的自行车，朝着贾文琪家所在的方向跑去。因为根据贾文琪的自述，她高考完第二天起床起晚了，结果没有买到写着高考答案的《江淮日报》，然后在报摊那里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报摊加订的报纸，最后下午的时候才从闺蜜宫心湖那里用她的那份报纸估的分。 现在，正是到了田雨墨出场的时候了，他骑着自行车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个报摊那里，果然在那里见到了贾文琪。 “贾文琪，你考的怎么样？”看到贾文琪，田雨墨马上便不自觉得像只舔狗一样向她打起招呼来。好吧，田雨墨一直都是用这种态度得和贾文琪说话的，哪怕是结婚后也没怎么改。 “还行吧！你参加高考了吗？”见田雨墨向自己打招呼，贾文琪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对田雨墨说道。 贾文琪和田雨墨是初中同班同学，虽然田雨墨没和她说过什么，但是有心人一看田雨墨那样子，都知道他喜欢贾文琪，贾文琪多少也是有点儿感觉。据婚后贾文琪自己交代，那个时候她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儿小得意的。 高中虽然不同班，但贾文琪自然知道田雨墨因为谈恋爱被学校开除的事情。这下子好，田雨墨在贾文琪心中的印象变得很差，身上更是多了一个花心的标签。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田雨墨手上还拿着自己特别想要的报纸，贾文琪最终还是向自己这个老同学开口。 “考了，考得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江淮大学！” “考试的时候感觉还可以，会做的题都做出来了，只是现在我还没有买到报纸，还没有估分！”田雨墨是真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江淮大学，但在三本水平的贾文琪看来，却不免有些凡尔赛。不过贾文琪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道——你要是不被一中开除，说不准还能考个更好的学校，但嘴上却是这样说道。 “我爸给我多买了一份，这一份送你了！”见贾文琪主动把自己的苦难说了出来，田雨墨赶紧把手里的报纸送给了贾文琪。 “那谢谢你了！”虽然对田雨墨有点儿小戒备，但面对着高考这个人生大事的时候，贾文琪不敢大意，还是接下来了田雨墨递过来的台阶。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支笔，你可以记一下！”田雨墨非常体贴，还给贾文琪带了一支中性笔。 “谢谢！”贾文琪也不再客气，接过田雨墨的中性笔，现场便估算起自己的结果。 “怎么样？”半个小时之后，贾文琪终于估算完了自己的成绩，而之前一直大气都不敢喘的田雨墨也赶紧问道。 “要是语文正常的话，我可能也就考个550分左右！”贾文琪估分倒是挺准，反正她上一世就是考了一个555分。 “这个可能也就是个三本了！今年的三本线估计在540分左右，二本线在565分左右！”这个时候高考可能是贾文琪最关注的话题，田雨墨马上便给他剧透了一下。 按理说田雨墨这种学生是不会关注二三本的分数线，但谁让贾文琪只有三本的水平，所以记性特别好的田雨墨对三三本的分数线记得特别清楚。 “那你说我报个什么学校呢？”看田雨墨在那里估计二三本的分数线，说的就像是有什么内幕消息一样，贾文琪忍不住向田雨墨请教道。 正文 191 内幕消息 “我考上了！” 当从崩溃了好几次的网站上查询到自己的高考成绩之后，高亦然先是原地跳了几下，然后便一把扑进田雨墨的怀中，眼泪哗哗得往下淌。 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学渣亦然经历了非常艰难的一段时光，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段时间的努力学习之下，外加田雨墨的“押题”, 高亦然高考文化课考了468分，这在艺术生中已经算是一个高分，之前专业课已经过了的她，将会成为江淮艺术学院的一名本科生，而且还是一个一本生。 这在学渣高亦然看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竟然真得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大学生, 心中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别哭了！这是好事啊！”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哭……” “没事了！这么点儿小事！” 田雨墨一边抚摸着高亦然的后背安慰她, 一边自己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在高亦然查出成绩时，田雨墨的成绩也查了出来，文科606的成绩，比田雨墨记忆中江淮大学的文科录取线高了一分。 这么一个成绩，注定在江淮大学是选择不了什么好专业的，但田雨墨压根不在乎，他就是想要一个985、211院校本科生的身份而已。 “我堂哥前年考了一个二本，我二大爷家里都开了一个酒席，我考了一个一本，我们家也得好好庆祝一番！哈哈，过两天我就找我爸妈摊牌，我真是迫不及待得想要看一下他们的表情了。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又哭了一阵子后，高亦然总算止住了抽泣, 憧憬起接下来的事情来。 “弄个肉末粉条吧！”想了一下，田雨墨也是给高亦然指了一个他比较喜欢吃的菜。 看着高亦然去做饭去了，田雨墨则是登上QQ，向着好友列表中的一个在线的人物头像发出了自己一条信息：“宫心湖，你高考考得怎么样啊？” 如果说上一世田雨墨最了解的女人是老婆贾文琪，那么她第二了解的女人就是这个宫心湖了，从到婆媳关系不和，再到夫妻*生活不和谐的事情，田雨墨统统知道。 这并不是因为田雨墨是宫心湖的男闺蜜，只是因为田雨墨的老婆贾文琪是她的闺蜜而已。宫心湖和贾文琪的交情，那可深了，他们的父亲便是同学，两人自小便认识，小学、高中的时候一个学校，上初中的时候更是同班同学，这自然而然便成了好闺蜜。 大学毕业后，宫心湖考上了老家泰州的事业编，从此和她的好闺蜜贾文琪天各一方，但两人一直都联系着，每次贾文琪回老家，都会和宫心湖聚一聚，真得是姐妹情深，贾文琪更是宫心湖闺女的干妈。 平时打电话聊天，贾文琪会把和宫心湖聊得天再一股脑告诉田雨墨。毕竟这宫心湖也是田雨墨的初中同班同学，和贾文琪其他那些对不上号的同事、同学不一样。 正是对宫心湖的了解，田雨墨知道她在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吃了一个亏。宫心湖的学习成绩，是比贾文琪要好那么一点儿的，高考的成绩是完全可以去个一本的。不过有些遗憾的是，在选择学校的时候，宫心湖选的一本东华大学没有录上志愿，被调剂到了另外一所二本院校之中，这也成了宫心湖多年的怨念之一。 “还行吧，过了一本线了，听说你要报江淮大学啊！好厉害啊！”而那边的宫心湖马上给田雨墨回了一句话。 这闺蜜真是无话不说，前两天田雨墨在泰州送贾文琪报纸，顺道加了QQ号，并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她，结果这些事都被贾文琪一股脑告诉了宫心湖。 “一般一般，我没问题，只是过来关心一下你！考了多少分？” “587，我准备报省会的东华大学，到时候咱们就在一个城市了，多多关照啊！” 虽然田雨墨记不清楚宫心湖的高考成绩，但他报考的学校却的确没有错，田雨墨赶紧回复道：“你这个成绩报东华大学有点儿悬，我要是你的话，就报江淮师范大学，都是一本院校，更加稳妥一些。” “可是去年江淮师范大学的录取线比东华大学高了十分啊！”江淮师范大学是宫心湖关注的另外一个大学，她的成绩是能够上这所大学的，这也成了她的怨念所在，尤其是过了几年后老师的福利待遇超过了她一个事业编后，时不时便拿这事向贾文琪抱怨。 “这是去年的啊，这报考志愿都有一个大小年的存在，去年报的人多了分高，第二年报的人就少了。我家里有个亲戚在省教育局，他的内部消息，就是现在江师大成绩要比东大要低，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我给你透露一下，你可不要坑了我的亲戚啊！”为了向宫心湖邀功，田雨墨又有了一个莫须有的亲戚。 “真的吗？”只是宫心湖却是有些怀疑。 “我言尽于此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在我看来，师范专业将来真得不错，这些年国家大力发展教育事业，老师的工资和收入一直在提升，即便是不当老师，也不影响你考公务员和事业编啊！”田雨墨知道宫心湖就是奔着考编制的，忍不住谆谆诱导道。 “我在考虑一下！” “话已经告诉你了，不管你将来如何选择，只要你的分够了江师大的线，而没够东华大学的线，你都欠了我一个人情！”生怕宫心湖还是走上老路，田雨墨忍不住对我说道。 “怎么着？还准备让我报答你吗？” “恩！其实你也知道，我喜欢贾文琪的！” “让我给你美言几句吗？”当听到田雨墨这话后，宫心湖顿时相信田雨墨建议自己选江大，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那就有劳了！” “你不都追求那个高亦然了吗？为了追她都被学校开除了，你还有脸追求我们家文琪！”不愧是贾文琪的好闺蜜，宫心湖马上便义正言辞得指责起田雨墨来。 “天地良心啊！我真没有追求高亦然，是她追得我，主动把我叫到操场，给了我一封情书，结果不巧被校长给撞见了！我当时脑子一热，就把那封信一撕，自己把这个罪名给抗了下来。”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高亦然那么一个大美女会主动追求你？我不信！” “我也不信，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怎么听文琪说，有一次她在大街上看到你们两个逛街呢？” 听宫心湖的意思，贾文琪是不知道自己和高亦然去开房了，只是单纯得以为两人在逛街，心中稍安的田雨墨继续辩解道：“本来高亦然就喜欢我，我替她抗下早恋的罪名之后，她更是非我不嫁了，都找到我家里去了！当然因为害得我被开除，我妈直接便把她骂跑了！我觉得这女孩子挺不错的，不得过去道个歉嘛，结果正好被贾文琪给撞上了！” 根据田雨墨对贾文琪的了解，拿了她的一血，只要不特别混蛋，应该很容易让她死心塌地的，田雨墨自然想办法先搞到手，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姑且先相信你一次吧！报志愿的事情，我再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正文 192 学坏了 “老高！你赶紧给我过来！” 报完了志愿，不久之后各大院校的录取线也就出来了，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考上心仪大学的学生，开始准备着到大学报道的事情。而那些报志愿被调剂了没有被心仪大学录取的学生，要么吞下这颗苦果，要么是一狠心跑回高中复读，来年再战。 就当新一轮的高三学生, 开始为明年的高考准备之时，在泰州高亦然的家中，高亦然的母亲突然间怒吼了一声，把高父给吓了一跳，赶紧急匆匆得跑了过去。 高父一边跑一边还在内心深处盘算着，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的事情，是有什么疏漏被老婆抓住了马脚吗？要不然怎么会把她给气成这个样子。 “老婆，你怎么了？”看着老婆眼睛通红，都快要淌出眼泪来，高父差点儿直接跪在地上，主动把自己干得对不起老婆的事情交代出来。 “你知道……你知道我用的这个包，还有你那条腰带，多少钱吗？”随着老公到了近前，高母用一种颤音对着老公说道。 “怎么了？这不是亦然给我们买的吗？我用着很好啊！咱闺女孝顺啊！”被老婆这么一问，高父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看来不关自己的事，但却更加疑惑了。老婆前两天不也是很高兴吗，整天拿着女儿买的包背在身上，夸着女儿孝顺自己。 “我今天去找王华去玩，还碰到了她一个朋友, 王华的这个朋友，是在京城卖LV奢饰品的，看了我背的这个包，她和我说我这个包值八千多华夏币！” “真的假的！？”随着高母说完这句话，高父的脸也变了。 高亦然前段时间给他们两口子一人送了一份礼物，高父的是腰带，高母是包。作为泰州的土鳖，两口子可认不出这是什么奢饰品，还以为是些几百块钱的普通货，只不过质量是真得好。 “我不知道啊！你也认识王华，这家伙仗着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没事就喜欢炫耀自己多有钱，生活得多么好，标榜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名牌，看了我的包以后说是什么外国大牌子LV的，然后她又阴阳怪气得说我用不起真包，我这个多半是个假的，这包真的得上万块钱。当时我还挺生气的，觉得自己拿了一个假包, 在王华面前丢脸了。结果她那个朋友仔细看了一遍后告诉我，我这包是个真的, 值八千多块钱啊！然后我又和王华那个朋友说了一下你这条腰带的牌子，她和我说正品最便宜的也得一千多块钱！” “八千多块钱！咱闺女哪儿来这么多钱？”当听了老婆的话之后，高父一开始是恼怒，他们家条件还算可以，但也没好到买个八千块钱皮包的程度，这女儿实在太败家了。不过紧接着，却是一股凉气窜到了高父心里头，虽然他们夫妻平日里给高亦然不少生活费，但也到不了她会有余力买个八千块钱包的程度，她这钱是怎么来的？女儿该不会是学坏了吧？要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咱闺女是不是学坏了！？我就说了嘛，干嘛要去上这么一个空姐学校啊！去省会那种地方，没有我們看着她，她又那么漂亮，万一受不了什么诱惑怎么办？要我说，就在泰州一中读三年书，高中毕业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你整这些幺蛾子干什么？”说着，高母直接声泪俱下的哭了起来。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现在高亦然竟然买了一个八千多的包送给妻子，让高父脑子里面嗡嗡的。高父也听说过有些空姐私生活混乱，互相攀比的事情，但总觉得这是一个特例，什么职业都有好人和坏人，再加上觉得空姐是一个不错的职业，为了女儿将来着想，高父这才运作女儿去空乘学校上学的。想到这里，高父的心不免也在滴血。 在郁闷了一会儿后，高父这才想起来，拿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机，给当时帮着运作高亦然去航空技工学院的那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随着电话接通，高父马上便有点儿语气不善得问道：“老刘，我闺女在那个学校里面到底怎么样啊？” “怎么样？我还想找你呢，怎么今天过来办了退学手续呢？”高父在把高亦然送到学校的时候，曾经叮嘱过高亦然有事找自己这个朋友，但是高亦然把这事给忘了。结果高父的这个朋友，最近才刚知道高亦然退学的消息。要是高亦然能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他，说不准这事还会有转机。 “退学！你说我家亦然退学了！？”当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后，高父彻底傻眼了。 “这是怎么了！？退学了！”当听到高父和朋友的这番对话后，高母也是急眼了。自己那漂亮女儿出去上学，但是上着上着不上了，还突然有了钱，一下子让高母有了很多不好的联想。 “恩，我也没打听明白，好像几个月前实习的时候受了点儿委屈，然后就请病假了，结果昨天就过来办退学了！我再帮你问问！” “你们学校是怎么回事！？”当听到自己这个朋友那语焉不详的解释之后，高父也怒了。 “快点儿给亦然打电话！”看着丈夫和那个朋友在那里纠缠不清，还不清楚高亦然的具体情况，高母更是非常着急，直接对着丈夫吼道。 被老婆这么一提醒，高父赶紧挂了电话，又给女儿打了过去。随着电话接通，手机对面传来了高亦然清脆的声音，高母一把抢过电话：“亦然，你现在在哪里？怎么退学了！？快点儿回答我！” “我正在从省会往泰州的路上，马上就到市区了！”听着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本来还想着撒娇的高亦然吓了一大跳，老实对着母亲说道。 “你赶快给我回来！”而高亦然的母亲，也是像个受伤的老虎一样，对着女儿怒吼道。 正文 193 骄傲 “爸，妈，怎么了？” 高亦然是做专职司机田雨墨的车回来的，因为高亦然的学籍在江淮航空技工学院，所以高亦然是在东华参加的高考，而田雨墨却是在泰州考试的。然后高亦然的录取通知书被寄到了省会，而田雨墨的则被寄到了泰州。 这次田雨墨是回泰州拿通知书的，而高亦然则是顺道回家, 把自己考上一本大学的好消息告诉父母。 只是之前在路上接的那个电话，却是把高亦然给吓得莫名其妙，一进门后便十分乖巧得等待父母的发落。 “亦然，你告诉我，你给我买的那个LV的包究竟多少钱？”一见到女儿，高母心里便是一软，但还是摸了一把眼泪问道。 “大概七千块钱！”高亦然给母亲买的这个包是从香港买的，因为没有税的缘故，比国内的要便宜一点儿。 “七千块钱！你哪儿来的钱！？”一时间高母都不去问老公的腰带多少钱，直接向女儿逼问道。 说起这钱的事情来，高亦然马上就不害怕了，颇为骄傲得说道：“我自己赚的！” “你怎么赚的！你知道赚个钱有多难吗？七千块钱，你怎么赚的！”随着女儿如此说道，高父也是有些恼怒，做生意的他可是知道赚钱有多难，就女儿那智商和能力，高父能想到的赚钱的办法也就卖身了。 “我写小说赚的！说出来怕吓着你们，我靠写小说已经赚了有七十多万了！” “七十万！真的假的！？写小说能赚这么多钱？”高父和高母对女儿还是很信任的，只看女儿这幅骄傲的小表情, 他們的内心便已经相信了女儿，只是他们的理智却不相信女儿的话。 “就是啊！这就是我出版的小说！”说着高亦然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了几本小说, 拿给自己的父母看。 “真是亦然的名字啊！这出版社的名字是带华夏二字的，绝对的大出版社啊！还有这书，做的真是精致啊！”最上面的那本是国内出版社出版的《诛仙》，和繁体版出版时用的笔名不一样，这本书用的是高亦然的真名，甚至在封皮的折页上还有高亦然的一张玉照，确定无疑是高亦然的作品了。 “真赚了有这么多？”高亦然这么一开口，高父高母的心便收回来了不少，只是高父还是有些不相信女儿写书能卖这么多钱，毕竟他知道这钱有多难赚。 “我的书不只是在内地出版了，在4V也出版了！你看，这是4V的繁体版！”说着高亦然又翻出来了一本繁体版的，不过在展示书名的时候，把她那个有点儿难为情的网名给遮住了。这次回家，高亦然还带回来了一些纪念品准备放在老家，自己出版的书自然是必须要收藏的，结果没想到竟然起到解释的作用。 “哇！真得是繁体的啊！”高母一下子接过这本繁体出版物，更是觉得女儿高大上来。虽然繁体出版比较不值钱, 但对高母来说, 4V那边还是很高大上的。 摩挲了一下后, 彻底没有担忧之后的高母这才激动得说道：“我就知道我们家亦然最厉害了！99年参加那个什么新概念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也是太大手大脚了, 就是能赚钱，也不至于一下子花个七八千买个包啊！有这钱存银行里吃利息，或是买个房子，将来生活也有个依靠，可别一下子大手大脚惯了！”看着女儿一下子拿出两本出版好的书，高父也放心下来，反倒是有些埋怨女儿不会理财。 “没啥！出版社估算了，我这书写完能卖上个几百万，而且我还会继续写的，接下来还会赚钱的！”田雨墨说自己这本书能够赚个几百万，那高亦然便笃定自己能赚几百万，非常霸气得父母说道，然后高亦然突然间又想起来什么，继续说道：“这房价将来绝对会涨的，我准备把剩下的钱在省会买个房子，等将来接你们到省会去养老！” “买房子好！你别乱花钱就行了！对了，你怎么从航空技工学校退学了呢？”等弄明白女儿这钱的来路之后，高父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不过随即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转头向女儿问道。 高父是一个很实际的人，还是希望女儿有一个稳定的生活，写作什么的，在业余时间当个爱好就行了，现在高亦然竟然办了退学，还是让高父有点儿小生气。但是女儿随便便赚了七十万，这也让高父有点儿生不起气来，毕竟空姐也是吃青春饭的，这几年时间也不一定能赚个七十万。 “我这次回来是给你们一个惊喜的，写书这事我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真正的惊喜是这个！”说着高亦然又从行礼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什么？江淮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七十万的稿费都不是什么惊喜，高父一把便拿过了这个文件夹，然后从里面拿出了这么一份录取通知书。 “恩！我不想当空姐了，就参加了今年的高考，然后考上江淮艺术学院，正儿八经的全日制本科，一本！” “亦然，你不会骗我们吧！你真得考上大学了？还是一本？”刚才高亦然说自己赚了七十万，高母马上便信了，但现在高亦然说自己考上一本本科，高母却是有点儿不可思议，女儿要是有这水平，当年他们就让她继续念书了。 “爸妈，是你们太没见识了，我在省会，才知道了还有一种艺考生。这些艺考生和普通的高考考生不太一样，他们要考专门的艺考科目，文化课的成绩不是很高便可以上那些艺术类的院校。我就是考的艺考，文化课我总分还不到五百分，便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虽然是艺术类院校，但我也是国家认证的全日制本科生！”说着高亦然马上给父母科普了一下艺考生的概念。 “我就知道亦然是最棒的！”当听明白女儿这个学历是怎么回事之后，高母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之前的惊疑早已经不翼而飞，但眼泪却是一下子止不住得淌下来，这是为女儿骄傲自豪留下的。 “你二哥考上大学的时候，你二大爷可是开了一桌酒席的！不行，我家亦然这次考上了一本，我也得好好庆祝一番！”而得到女儿考上一本的消息后，高父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准备也给女儿办个升学宴，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而看着父母这高兴的样子，高亦然不禁又想起了田雨墨，自己的人生真是被他大大的改变了，但是变得真好啊！ 正文 194 升学宴 “咱俩和李怀仁也没啥交情啊，交咱們过来干什么？” 当高亦然父母在为她准备升学宴的时候，泰州机械厂宿舍楼附近的一处酒楼里，另外一场升学宴马上也要开始。被邀请过来的泰州机械厂前职工邵兵，看到了一起过来赴宴的田向前，忍不住也腹诽道。 邵兵和田向前一样，都是泰州机械厂的老职工，厂子到了以后, 邵兵凭借着自己在之前后勤上锻炼出来的技术，开了一家家电修理铺，偶尔再兼职给人改水电，赚钱并不少。 和田向前一样，邵兵和李怀仁之间的关系也不咋地，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怀仁主动请客，也就过来了。 “人家儿子考了大学，高兴吧！”田向前马上随口敷衍了一句。田向前和李怀仁关系也一般，但是两年半前儿子被一中开除，找李怀仁帮过忙，虽然最终田雨墨没能回一中，但这份人情还欠着李怀仁呢。 这次高考，加上田雨墨，厂子里有四个职工子女高考，田雨墨比较低调，知道他高考的没几个，另外一个没考上，一个考了个三本，考了个二本的李怀仁算是考得最好的了。 自家儿子拿到了江淮大学这种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田向前也像摆个升学宴显摆一下。但是田雨墨这人觉得实在无聊, 索性装起逼来, 竟然说自己嫌考得不好没脸见人，死活不肯摆个升学宴，也就只能让田向前作罢。 “恭喜恭喜！李经理儿子考得是计算机专业，这二十一世纪是计算机的时代，将来肯定大有作为！”不得不说，李怀仁还是很有眼光的，给儿子挑得计算机专业。虽然田向前不懂计算机专业有什么前景，但是田雨墨说这个专业好，酒过三巡之后，田向前便随着众人向李怀仁祝贺道。 “就是啊！我家小子的成绩，完全可以去个一本，为啥去了这么一个二本，就是因为专业好啊！”田向前的这句话，同样挠中了李怀仁的痒处，马上便乐呵呵得说了一句。 本来是一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但是李怀仁那喜欢幸灾乐祸的本性，却让他本来很开心的一天, 变得不那么开心起来，因为他随口又说了这么一句：“田师傅你家田雨墨真是可惜了啊！咱们机械厂这么多孩子，就属你们家雨墨最聪明，自小到大那可一直都在学校里面名列前茅，怎么就因为谈恋爱被学校开除了呢？要不然今年高考，不说清华北大了，考个985、211，可是一点儿难度都没有的！” 作为泰州机械厂“别人家的孩子”，田雨墨的关注度还是很高的，所以他被泰州一中开除，然后跑到省会去打工的事情，在机械厂宿舍里面传得也是沸沸扬扬，成了一个反面典型。 现在李怀仁提前田雨墨的事情来，不是为了惋惜田雨墨，完全是为了恶心田向前，因为田向前一直压着自己儿子，他老早便看着这对父子不爽了。 随着李怀仁如此说道，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毕竟田向前的人缘比李怀仁好多了，田雨墨学坏了的事情，让不少人都很惋惜。 话说到这里，田向前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倒是另外一个以前的同事突然间插了一句：“田师傅，你家雨墨不是回来参加高考了吗？考得怎么样啊？” 田雨墨回泰州了一个月，虽然早出晚归得到四中去上课，避开了大部分人，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发现了田雨墨的存在。譬如说这个开口的老张，他原先是机械厂食堂的工人，厂子倒闭后就在宿舍附近开了一个早餐店，平日里都是披星戴月很早便起来，他就经常看到田雨墨骑自行车去四中上课。不过老张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尽管每天都要见上不少以前的同事，但他也没怎么透露过田雨墨回来的信息。 “你家雨墨参加高考了！考了多少分啊？能考上大学吗？” 就在众人的惊讶声中，李怀仁又问了一句让他后悔了一个月的话。在李怀仁看来，即便是田雨墨学习再好，他已经辍学三年了，回来参加高考，能不能考上本科都难说，想考个好大学，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可惜李怀仁还是有些小瞧了田雨墨，毕竟后者的底子实在太厚，又有重生的外挂，再加上高考的超常发挥，竟然考上了985前列的江淮大学。 被李怀仁问到了田雨墨的情况，被儿子叮嘱了一番，本来准备保持低调的田向前再也装不下去了，微微一笑，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个小兔崽子实在快把我气死了，不好好学习，跑省会打工，一走就是两年半，倒是还好，混得还不错……” “对啊！我看你儿子好像买车了，得好几万吧！”随着田向前说到这里，早点铺的老张再次给田雨墨助攻了一下。 “二十来万吧，不过还好，这小子在外面吃了点儿苦，总算是知道了学历的作用，这不，高考前一个月的时候回来高考了！我当时都快气坏了，你还真以为你多有本事啊，学一个月就想考大学，那岂不是人家三年学都白上了！” 随着田向前一脸得意得说着儿子的事情，李怀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看来田雨墨同样也考上本科了，要不然田向前不会这样得意。 “我当时都不好意思和大家说，就是怕他考个二三百分丢脸，结果这家伙还真没考好，选不了什么好专业，最后便去了江淮大学的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随着田向前如此说道，整个酒席全都轰动起来，虽然在座的人都知道田雨墨学习好，但是一个辍学两年的还能考上重点大学，真得是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田师傅，你家雨墨真是牛逼啊！一个月就能考上江大，这要是好好读上三年，岂不是清华北大都不在话下啊！” “田师傅真有福气啊！” “田师傅你不地道了，你儿子考得这么好，你怎么能不请个客呢？不行，明天你必须请大家吃一顿！” …… 一瞬之间酒桌上到处都是恭维田向前的声音，让本来的主角李怀仁反倒成了一个被人忽视的存在。不肯相信田雨墨能够仅凭一个月的复习，便能够考上江淮大学的李怀仁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田师傅，你家雨墨是真考得全日制本科吗？别弄了一个自考什么的学历来忽悠你啊！” “这个李经理您就放心吧！我家雨墨的高考成绩我亲自打电话查询得，比一本线高了四十多分，没有假的！” 正文 195 监视 “你不知道李怀仁那张脸啊！就像是个猪肝一样，气得发紫！雨墨你干得漂亮，给你爹我长脸了！” 当回到家中之后，一身酒气的田向前，还在回味着今天晚上酒席的畅快，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好了！好了！早点休息吧！”看着老公这一脸的嘚瑟，曹瑜也是笑着劝了一句。曹瑜一直惋惜儿子跑出去打工, 现在考了一个江淮大学，虽然比她的最高目标清北差了不少，但也算是一个能够接受的结果，最近容光焕发，看上去都年轻了好几岁。 “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看着父母的高兴劲，田雨墨也是由衷得开心道。 就现在田雨墨的这事业，不说成为华夏首富，至少财富自由是绝对没啥问题的, 到时候自己的亲人们, 都能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好了，你也少玩点电脑，早点睡吧！”田向前两口子都是早睡早起的人，叮嘱了一下田雨墨，然后回屋睡觉去了。 等父母睡觉之后，田雨墨继续在电脑前和高亦然聊天：“我爸今天参加了别人家的一场升学宴，很开心，明天也要办一场升学宴，办完了我就回省会！” “我家也办了，我爸妈都快高兴死了！这次我在家里多住几天，爸妈说了，准备开学的时候送我去江艺，不用你来接我了！” “恩！” 就在和高亦然聊着的时候，田雨墨的QQ上面又闪现出了一条信息，是宫心湖发过来的—— “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建议我报考江师大, 我恐怕就报漏了, 我比东华大学的录取线低了三分啊！” 经过上次田雨墨的提醒，宫心湖和父母们商量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选择了江淮师范大学，从而让宫心湖避免了被调剂到二本院校的命运。这个结果让宫心湖一家都非常后怕，如果不是田雨墨的提醒，宫心湖可就要吃大亏了。 “知道就好，你可是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啊！我可是你的大恩人！你懂得，我需要什么！”爱乌及我，见宫心湖的命运也有了一点儿好的改变，田雨墨心中同样高兴，忍不住又提醒了一下宫心湖。 “我懂的！今天我就和文琪说起过你来呢，把高亦然主动追求你的事情和她说了，不过她不信啊！” “为啥不信啊！”田雨墨一瞬间也有些无语，贾文琪不是很看好自己的嘛，怎么觉得自己配不上高亦然吗？ “说实话我也不信！你想要追文琪啊，还得多出点儿力！”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努力的。另外你也帮我留意一下，要是有什么人想对文琪下手的话，告诉我一声！” 因为田雨墨考上了江淮大学，贾文琪对田雨墨的戒备少了一些，至少不再是面对社会无业游民那样的戒备，但似乎对田雨墨还是有强的距离感，或许那次田雨墨和高亦然携手从宾馆出来的那一幕，让贾文琪久久不能释怀。 “好吧！我明白了，要是有什么人追求文琪的话，我会和你说一声的！”这宫心湖果然非常上道，替田雨墨保证道。实际上上一世，田雨墨靠着和宫心湖初中同学的关系，也曾经让她帮着自己监察贾文琪的动态，而宫心湖也非常乐意做这件事情，促成他们两人的姻缘。 “好来，到了省会我请你吃饭！” “好的！你这饭局的质量，直接与我在文琪面前说的话挂钩！懂了不？” “懂了！” 也就在田雨墨和贾文琪、宫心湖一直聊着天的时候，田雨墨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大姑打给田雨墨的，而看到大姑的电话之后，田雨墨不敢大意，马上便接起来了大姑的电话，毕竟这可是最疼他的人之一。 “大姑，什么事啊？” “晓宇他在一中完全跟不上课，觉得考不上大学，也像跟你一样出去打工创业去！” 田雨墨这辈兄弟四人，就他和小表弟学习比较好，大表弟柳晓宇和堂弟田雨涵都是一个大学渣。这次田雨墨辍学打工的事情，刺激到了正在上高一的柳晓宇，一直学习非常差的他，是靠交赞助费到一中上学的，感觉毫无希望的他终于也撑不住了。 按照上一世的经历，柳晓宇从高中退学后，到电力局下属的中专上了三年学，最后成了电力局的一名临时工，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工资却不高，也没有晋升和转正的机会，干了几年也跑到省会去闯荡了。 当年对柳晓宇的退学，田雨墨其实也懵懂懂的，仅仅是劝过几句，也没有改变柳晓宇的决定。但现在田雨墨不同了，他有了更加广阔的见识。 “大姑，前两天我还想晓宇的事情呢，咱们原先不知道，其实想考大学，不一定非得学习好啊！现在还有艺考路线可以走，文化课不用太高的！” 说起来田雨墨这辈兄弟四人，小的时候相貌可是个顶个的不错，不过田雨墨和田雨涵两人都有点儿长残了，倒是柳晓宇和李靖豪的颜值一直在线，尤其是柳晓宇，那真是明星级别的颜值。 田雨墨现实中经历的千里送比的事情，就发生在柳晓宇身上，从中专毕业后，柳晓宇和他在中专谈得那个女朋友分了手。当天晚上，柳晓宇的一个高中女同学，正在京城上大学，便坐飞机从京城回到了泰州，想要追求柳晓宇，做他的女朋友。不过柳晓宇的底线，似乎比田雨墨想象得要高，没有日后再说，那个长得还可以的女同学便哭着回去了。 田雨墨很爱自己的家人，希望他们能够过得好，他们的幸福，最好便是由他们自己去追求的。田雨墨觉得以表弟的相貌，当个影视明星完全不成问题。尤其是接下来二十年，正是娱乐行业爆发的年代，从事这个行业钱途也是很大的，田雨墨觉得完全没问题。 “艺考？这是什么啊？”而大姑依旧对艺考一头雾水，说实话，她要是知道这个门路的话，估计也会让儿子走艺考路线的。 “明天我去找你们，咱们就说说这艺考的事情！” 正文 196 怀疑 “这江淮艺术学院果然不一般，省内的老牌一本院校，就是比那些专科学校强多了，这校园看着就不一样！” 2002年这个时候高考还是在七月，高考完了，出成绩、填志愿，等录取通知书寄到学生手里后, 差不多也就到了准备开学的时候。 田雨墨在泰州拿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后，又和表弟一家好好谈了一下，然后表弟一家人顿时确立了让柳晓宇当一名艺考生的路线规划。紧接着田雨墨又开车带着他们一家人去了一趟省会，见了一下当时给高亦然辅导艺考的那位李主任的培训班。 李主任对柳晓宇的外形比较满意，建议他去考表演专业，毕竟只要“外形条件好, 即使是个木头，我们也要了”。 接下来便是报班缴费的事情, 这报名费还真不是普通家庭承受得起的。其实田雨墨的大姑父柳源畅作为电业局的工人, 收入真不低，只可惜他平日里太能败坏钱，家里没有多少积蓄，一时间竟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当柳源畅尴尬之时，田雨墨替他把这钱给交了上去，表弟的事情自然是自己的事情。 把柳晓宇上学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九月份，柳晓宇的学姐高亦然，也是要到江淮艺术学院来报道了。 这一次高父和高母又来送了一次女儿，就在进入江淮艺术学院的校园之后，高父忍不住便赞叹了一番。 如果田雨墨在这里的话，他多半在内心腹诽一下高父，这江淮艺术学院建校比较早，主体建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修起来，而江淮航空技工学校则是十几年前建起来的，单论校园, 江艺还真远远比不上江航。 “亦然, 你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 一定要好好珍惜，要是能够留个校当老师，或是考个公务员什么的，可比当空姐要舒服多了！那个就是吃个青春饭，还整天在天上飞，好像前两天咱么国家就掉下来一架飞机！”在感慨了一阵后，高父再一次叮嘱女儿要好好学习。 “恩！” 就在女儿说完这话后，高母终于忍不住向女儿问道：“你说的那个小田今天应该过来吧？” 高亦然退学之后，学校里的那一摊东西全都放在了田雨墨在省会的家里，这次高父高母和女儿来报道，根本没有带太多的东西。 而就在向父母解释自己行李去向的时候，高亦然终于暴露了田雨墨的存在。对于上大学的女儿谈恋爱，高父高母是支持的，不过当然还是要见上一面的。于是田雨墨趁着给高亦然送行李的机会，终于要闪亮登场了。 “他应该快来了吧！” 高亦然刚说完话，耳边便响起了一阵喇叭声，是田雨墨开着车到了。为了方便新生报道，江艺这边难得允许汽车入校，田雨墨就这样开进了校园。 “叔叔阿姨好！”见到高父高母后田雨墨赶紧从车上下来，向他们打招呼。 田雨墨的形象虽然不如表弟柳晓宇，但终究有点儿相同的基因，再加上这几年来田雨墨一直健身，形象保持的不错。至少他和高亦然走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觉得他们俩郎才女貌，而不是在那里恶意得揣测田雨墨家里是不是有矿，或者是怀疑高亦然眼瞎。 “你就是小田吧！前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如果没有你帮着运作，亦然还没有机会考上江艺呢！”对于把女儿送到江艺的田雨墨，高父高母自然是充满了感激。 “是亦然自己努力，我只是给她指了一条路！” “我们的女儿我们自己知道，要是真能学习，也不会让她去学空乘了！这事真是多亏了小田，我们得好好谢谢你！” 就这样寒暄了一阵子，田雨墨把高亦然一家人都请到了车上。往副驾驶上坐的高父仔细看了一眼田雨墨的这辆代步的奥迪车，心中不免有些羡慕，他一直都喜欢奥迪，不过实力不支持他买上一辆，马上便装作不经意得问道：“对了，小田，这车是你的？” “我的！我有时候经常在外面跑，买个车代步省时省力，再加上做生意有时候得讲究面子，所以买了一个还算可以的车用来充当门面！”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田雨墨没有说，他和高亦然住的那地方，离高亦然之前上学的地方有点儿距离，有个车比较方便。 “我听亦然说你是个大学生啊！怎么还做生意？”高母对田雨墨的形象勉强也满意，毕竟自己女儿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想找个完全般配的也不容易。 在田雨墨说起自己做生意的时候，高母马上便警觉起来，根据高亦然之前的说法，这个田雨墨是一个大学生啊，怎么还做生意呢？ 一下子，高母对田雨墨充满了警惕，万一眼前这个看上去颇为忠厚的男人满嘴跑火车，把社会经验不足的女儿给骗了呢？所以她马上便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质疑。 只能说现在田雨墨身上的标签也有些多，高亦然在面对父母的时候，也只是说了田雨墨的一些事情，譬如说强调了田雨墨考上了江淮大学，却没有说田雨墨开公司的事，更是让高父高母眼中的田雨墨有些矛盾和不真实。 “是！我从2000年便到省会来创业了，现在已经有一点儿小产业了！”说起这事来，田雨墨也颇为自豪。 “你不是泰州人吗？还和我们亦然是同学的吗？怎么2000年就创业了呢？还是跑到省会来的，那你怎么考的大学啊？还是江淮大学这样的重点大学？” 要是有人这样一脸怀疑得问田雨墨这些事情，已经养出脾气来的田雨墨肯定甩脸色，但谁让他们是高亦然的家长呢，只好陪着笑脸道：“我2000年有一段时间不想上学，便退学到省会来创业，后来觉得没有个学历也不太行，尤其是家里也催得厉害，就参加了这次的高考，好在我成绩还不错，就考上了江淮大学！” 正文 197 真相 “我怎么感觉这个小田有点儿不靠谱啊！满嘴跑火车，考个大学那么容易吗？赚个钱那么容易吗？”趁着田雨墨陪高亦然去办手续的时候，高母在那里小声得对丈夫说道。 现在田雨墨的履历看着太奇怪了，明明高一辍学去创业了，还能考上一所重点大学，这在高父高母看起来完全不可能，就像是某个立了赛车手、不老男神等很多人设的4V演员一样, 看上去就非常假。 “我也觉得奇怪，他自己也说了，是泰州机械厂的职工子弟，又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这钱真得那么好挣！别是看着咱们家亦然漂亮又能挣钱，这才花言巧语想要骗我们亦然？”对田雨墨那辆奥迪颇有怨念的高父, 深深得明白屎好吃钱难赚的道理，他并不觉得田雨墨这么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毛头小子，能够赚出几十万来。甚至还有一丝恶意的揣测——这家伙不会想傍上女儿吃软饭吧！毕竟自己女儿可是轻松年入几十万的存在。 “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是泰州机械厂的啊？” “认识啊！不过只是点头之交，也许久没联系了！” “为了你自己的女儿，赶紧给我问问情况！” 被老婆这样吼了一声，高父赶紧掏出手机来，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这个人是高父在一次饭局上认识的，原先是泰州机械厂的一个中层领导，厂子倒了之后便下海做生意了。 随着手机接通了，高父故作爽朗得笑道：“李总好啊，最近在哪里发财呢？” “刚把儿子送到省会去上大学！”如果高父的亲家田向前在这里的话，多半马上便能听出来这是他原先车间主任李怀仁的声音。 和田向前这种技术工人不一样，李怀仁脑子明显活泛一些，跑去做生意了，这才在一次聚会上认识了高父。说起来泰州这地方还是蛮小的，自行车骑一个小时便能把市区过一遍，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无巧不成书的效果。 “恭喜了！我也是刚把女儿送到省会，江淮艺术学院, 一本！”随着炫耀了一下女儿的学校，高父突然间觉得，自己女儿的履历也很奇怪, 都跑去上中专了，竟然也能考上一所一本学校，简直可以和田雨墨的履历媲美。 “恭喜了！”一瞬之间，对面的李怀仁像是吃了一口屎一样，许久才向高父祝贺道。 本来李怀仁还想着炫耀一下自己儿子呢，但听了高亦然考了一个一本的消息后，瞬间便丧失了炫耀一番的兴趣，甚至还想起了上个月升学宴时的事情，李怀仁随口恶心了田向前一句，结果被田向前反向恶心了一个月，弄得过去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食之无味。 “对了，我有个朋友家的孩子认识了你们泰州机械厂一个叫田雨墨的职工子弟，想要谈对象，听说我认识机械厂的人，托我打听一下，这孩子怎么样啊？” 李怀仁不看港剧，他也就没有意识到高父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但抓住这么一个机会，他肯定会说点儿什么的：“田雨墨这孩子啊，我认识，就是看着他长大的，自小便非常聪明好学，都说他将来能考名牌大学，可惜啊——” “怎么了？”被李怀仁这欲扬先抑的手法这么一弄，高父果然一下子便紧张起来。 “可惜上了高中以后不学好，被泰州一中给开除了，然后便跑到省会去打工去了，真是可惜了！”说到这里，李怀仁也是痛心疾首得叹了一口气，他李怀仁也是有底线的，譬如说他能不说谎话的时候便不说谎话，他告诉高父的事情都是真得，只不过隐瞒了一些有利于田雨墨的事情。 “我知道了！谢谢李总啊，改天我请你吃饭！” 随着打完这个电话，凑在手机边上一直听着的高母马上便与高父对视了一眼，刚才李怀仁那番话，让她已经对田雨墨产生了非常大的怀疑，田雨墨可没说自己是被学校开除的。还有高中的时候便开始谈恋爱，这么一个情场老手，会不会真得是在玩弄自己女儿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领完一卡通的高亦然跟着田雨墨一起走了回来。而本来看着田雨墨还颇为顺眼的高母，忍不住便对田雨墨问道：“小田啊，你之前为什么不上学了呢？我们有个熟人知道你，怎么说你因为高一时谈恋爱被学校开除了呢？” 被高母冷不丁这么一问，田雨墨也是一愣，两年前被一中开除，就是因为高亦然给自己那封情书被校长抓了一个正着，但这是高亦然主动追求自己的，要不要和她的父母说呢？高亦然的脸皮也是挺薄的，会不会让她在父母面前难为情呢？ 还没等田雨墨回答，高亦然主动站了出来：“妈，那事全都是因为我，是我喜欢雨墨，然后给他写了一封情书，结果没想到被我们校长给抓到了，我当时吓坏了，还以为会被校长找家长开除什么的，结果雨墨当着校长的面把那封信给撕了，把这事给担了下来，他这才被学校给开除的！雨墨学习可好了，他高考前只复习了一个月便考上了江淮大学，要不是因为我被学校开除，说不准考个清北也不是问题的！” “真得！？”当听了女儿的话之后，高父高母还是有点儿不可思议，竟然是女儿主动追求的人家，结果还把人家给坑了。 “我骗你们干什么啊！？”看着父母有点儿不相信，高亦然也有些无语。 “小田，真是对不起你啊！我们家亦然真是……”当听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高父高母赶紧向田雨墨道歉道，一是因为刚才怀疑田雨墨有问题，二就是女儿真把人家给坑了。 “叔叔，阿姨，真得没有什么，我当时本来也不想上学了，这事只是坚定了我的决心。说起来我这两年能够混得不错，就是托了早出来的光，等我上了大学再创业，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正文 198 参观 “整栋楼都是你的公司！？” 看着父母好像不是很信任田雨墨，在办完入学手续之后，高亦然把东西往宿舍一扔，非要带着爸妈到田雨墨公司里去看一下。 人家高亦然想要装一下逼，展示一下自己有多优秀，田雨墨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带着他们一行人去了自己的公司。 这个虽然是一栋大楼, 也属于一家大公司，但有些楼层其实是一家独立的小公司，挂着单独的牌子，倒有点儿像是那种各种公司扎堆的写字楼一样。 一楼是点起中文网的地盘，二楼是亦文网络游戏的办公室，三楼是人人网的办公室, 四楼是开发部，五楼是机房，六楼则是后勤和田雨墨的办公室。 看着这么一栋六层的小楼, 高父忍不住便惊讶了一番，他也是开公司的，只不过开得只是一个小的商贸公司，比起田雨墨这么一家公司来说，真得是小巫见大巫了。这公司的规模，不免让高父有点儿羡慕，男人还是要有点儿事业的。 “恩！其实我这公司也是分成几个小公司的，如果将来发展好了，可能每一层都要买一栋大楼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下！”既然高父高父高母都来了，自然要带着他们看一下，而介绍着自己的产业，田雨墨也颇为得意。 “爸妈，其实雨墨还有好多产业呢，他开了几十家网吧呢，还有一个公司，专门给人开网吧的。不过那些公司他觉得没啥前途, 这楼上的公司，都是他比较看好的。整栋大楼，就属一楼的点起中文网我最熟了，时不时就要过来的！”首先来到的第一层便是点起中文网的地盘，作为网站当下最火的作者，高亦然对这里自然充满了深厚的感情。 随着推开了点起中文网楼层的玻璃大门之后，首先出现在来人面前的是一张荣誉墙。作为新鲜事物的网文，还是需要一些更多的理解，这面荣誉墙就是展示点起团队过往成绩的。 “这不是我们家亦然嘛！”而在荣誉墙上，高母还快便发现了自己女儿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高亦然在京城和出版社签订出版合同时照下来的，也是点起中文网宣传的一大卖点。毕竟现在的网站还没有太大的成绩，自然而然要把这事好好宣传一下。能够让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出版出来，已经能够吸引不少作者。 绕过这道荣誉墙，一行人便来到了公司里面。此时网站的近十名员工全都在那里忙活着，有在那里整理文本合同的，有在那里和写手交流意见的，还有和广告公司在那里谈业务的。因为其中不少业务都是在网上进行的，现场倒是不是很嘈杂。 “小高，你那个《诛仙》破三千均订了，恭喜你啊！”因为田雨墨的关系，整个网站的编辑和高亦然都很熟，见到高亦然来了之后，一个编辑也是告诉了高亦然一个好消息。 《诛仙》可是网站主推的作品，各种花样不停得推荐，大封推一直都挂在首页之上，于是在2002年，高亦然创造了一个电子订阅的神话，达到了在后世刚好够精品的均订。 “是嘛！前两天才2800的均订呢，这几天就三千了！”这个时候不像后来有手机那样方便，高亦然也才刚知道自己的最新订阅。 “田总好！”也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跟着高父高母一起走了进来，工作人员们纷纷站起来向田雨墨打招呼。 看着这些工作人员都在那里和田雨墨打招呼，从女儿那里听说过电子订阅的高父，低声向田雨墨问道：“小田，3000个电子订阅大概什么收入水平？” “大概一个月能赚一万块钱吧！现在网文的市场还没挖掘出来，看盗版的也特别多，但这已经是短时间内的最高订阅了！”田雨墨一直关注着点起的情况，所以能估算出高亦然的收入来。 “奥！”听了田雨墨的话后，高父点了一下头，这份收入在这个时代真得已经很高了，再加上中文和简体出版，女儿这收入他可是远远比不上。 田雨墨一行人的对话，把有独立办公室的吴文慧也给引了出来，老远便对着田雨墨喊道：“有公司出价五十万，想要购买《诛仙》的电视剧版权！” “电视剧版权！？”当听到这么一句话，高亦然也是一喜，忍不住便看向田雨墨。这是田雨墨曾经给他描绘的美好画卷，现在马上就要实现了。 “五十万！”而高父高母同样也是一喜，五十万啊，在这个年代可真是一个天文数字，自家女儿可真是出息了，以后绝对差不了。 “太少了！不卖！”只是田雨墨却是斩钉截铁得说道。在田雨墨印象里，这些年有不少出名的文学作品都被低价买去了版权，哪像十几年后，甚至有千万级别的版权买卖。 “五十万真得不少了！而且真要把版权卖出去，拍了电视剧也能够给我们网站做个广告啊！吸引更多的作者过来！”只是吴文慧却是想要把版权卖出去，加强一些网站的存在感。 “眼光放长远一些，过两年影视业发达了，这书的版权费自然能再涨上十几倍。而且等过几年，咱们公司实力提升了，我们可以自己开个影视公司，自己出品影视剧啊！” “你这个想的太远了！”吴文慧倒是畅想了一下将来网站发展到能自己拍摄影视剧的地步，不过他还是很快还是把眼光放在了脚下。 “那你想把版权卖出去，不得问一下作者本人的意思呢？” 被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马上便表态道：“谢谢吴哥，我听雨墨的，暂时先不卖！” 在吴文辉看来，站在网站的角度上，是尽快卖出一个电视剧改编的版权，但田雨墨的利益却并不是完全站在网站上，更加倾向于高亦然。一时之间吴文慧被折腾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也就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了。 正文 199 夫妻 “停一下！” “怎么了？”当听到妻子突然间得一声呼喊之后，高父一边停车，一边向妻子问道。 田雨墨的那些公司，对于高父高母来说，也就一楼的点起中文网还懂一些，上面那几层的游戏公司，网站什么的, 他们并不是特别明白，但高大上的感觉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当天晚上高父高母没有离开省会，而是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高父便开着自己那辆二手桑塔纳返回泰州。一路无话，高父就这样开车开到了TZ市区。 只是就在开车途径泰州四中门口的时候, 高母突然间喊了一声，让高父赶紧停了下来。 随着车停了下来, 高母从车上走了下来，径直朝着四中门口走去，高父有些诧异，跟着走了上去，只听到妻子在那里自言自语了一句：“真得是田雨墨啊，他还真是江淮大学的学生！” 顺着妻子的目光，高父终于知道了刚才妻子为什么挺了下来。原来在泰州四中门口挂了一排的展板，展示着泰州四中在2002年高考中的成绩，多少人考上了重点大学，多少人考上了一本，多少人考上了本科。 在这展板之上，还附着考上本科院校的学生和学校的详细名单，其中考上985、211学校的学生，更是把照片也给登了出来。而在这十几张的照片之中，竟然有田雨墨的照片，后面标注的录取院校正是江淮大学。 这也就是在四中，上一世田雨墨在泰州一中考上了江淮大学，只能在一中的展览板上留了一个名字, 只有那些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才有资格放张照片在展板上面。 刚才路过之时，高母一眼瞥到展板上好像有一张照片是田雨墨的，这才让丈夫停车核对一下。 “还以为小田吹牛，没想到人家真是正牌的大学生啊！”当看了这一幕后，高父也是忍不住叹道。 昨天在田雨墨的公司里面赚了一下后，高父高母总算是知道了田雨墨是真有实力的，反倒是忘了继续向田雨墨确认他大学生的身份。田雨墨创出了这么大的家业，是不是大学生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的这张展板，真得是证明了田雨墨没有骗人，人家就是那么牛逼，复习一个月上名牌大学，赚钱上学两不误，甚至连个人问题都一并解决了。 “小田这孩子是真不错！年纪轻轻便闯荡下了这么一番基业，前途无量啊！” “是啊！他现在这家业不得好几千万了吧！”回到车上，夫妻两人忍不住又感叹了一下田雨墨的优秀。 “我本来觉得咱们家亦然挺好的，长得那么漂亮，但是在小田面前，似乎也差了不少啊！她除了漂亮，还有其他东西吗？” “话不能这么说啊！咱女儿不是也考上一本大学了吗？还写书了，出版社都给她出版，还有影视公司要把女儿的小说拍成电视剧！对了，将来亦然的小说真要是要拍电视剧，咱们找找亦然，过去客串一把吧，我就是客串个卖菜的大妈我也愿意啊！” 看着老婆竟然还想去演电视剧，高父不禁哑然，但紧接着正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闺女那脑袋，一点儿都不活泛，你觉得她能跑去考这个艺术类大学，是她自己的主意吗？她要有这点儿见识，当年在泰州一中的时候就准备考艺考了，何苦到了省会之后再改行呢？” 老公这么一说，高母顿时哑口无言，自己女儿去考大学，的确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不过高母依旧嘴硬了一句：“咱闺女不还是写书了嘛，一下子赚了好几十万！” “这倒是，不过这也是多亏了小田！你自己没看吗？点起网站那面荣誉墙上，亦然去京城签出版合同时留下的照片，上面不还是有那个吴总嘛。这吴总是小田公司的手下，这不就是小田促成的嘛，不是我灭自己的威风，没有小田在后面帮衬着，咱闺女可能还懵懵懂懂得在中专上学呢，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老公如此说道，但是高母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家的女儿的确有点儿幼稚，有时候表现的甚至像是缺根筋一样，反正脑子里面对未来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她现在又是上大学又是出书，靠女儿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女儿一把，这人看来多半就是田雨墨了。 “我承认，咱闺女是沾了人家的光了，不过我看小田这人还是不错的！你没听咱闺女说了嘛，当年她给小田写情书，结果被一中的校长给抓了个正着，结果小田把这事给扛了下来，甚至被学校给开除了，他能这样对咱闺女，绝对心里面是有咱闺女的。咱也没指望闺女怎么样，她能找个好对象就行了！我看着小田真不错，懂得疼女孩子，还那么上进，绝对亏待不了咱闺女！”高母还是非常认可田雨墨，他们本来便对高亦然没啥大的期望，只盼着女儿能够找个好对象，某种意义上田雨墨是符合高母要求的。 “希望吧！也不知道小田这公司名字叫‘亦文科技’，是不是因为咱家女儿！”在第一次看到田雨墨公司名字的时候，高父便注意到“亦”这个字，因为女儿名字中的“亦”字就是他起的。 “那是必然的了！小田心里面有咱闺女，这才把‘亦’字放在上面！”高母却是越想越觉得田雨墨不错，肯定是想和自己女儿过一辈子。 这只能说高母的见识还是差，如果她知道有一家叫做“京东”的公司，可能想法会发生一些变化。 “希望吧！” 作为父亲的高父也只能这样祝福女儿，与此同时他心里面隐隐有些忧虑，那就是高亦然和田雨墨之间似乎有点儿不对称，女弱男强。其实这种构造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两人的差距有点儿太大，田雨墨比高亦然强太多了，高亦然取得的那些成绩，看似耀眼，其实都是田雨墨给她的，两人之间的关系，田雨墨处于绝对的优势。 正文 200 舍友 “这江艺女生就是长得好看啊！” 就在昨天，高亦然到了江淮艺术学院报道，因为高亦然提前来了一天，有很多事情不着急，昨天她直接把东西在宿舍一放，便陪着父母在省会玩了半天。等第二天送走高父高母后，田雨墨收拾了一下高亦然的其他物品, 又给她买了一张可以放在床上的折叠桌——高亦然宿舍的空间太小，放不下电脑桌，而高亦然又是要写作的，所以田雨墨给她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按照江大的经验，再配上一个可以放在床上的折叠桌比较合适, 将它们和高亦然一并送到了江艺。 漫步在江艺的校园之中, 看着周围走过的女生们, 田雨墨忍不住也发出了一声感叹。上一辈子他有件事一直没告诉贾文琪，大一的时候他曾经跟宿舍的哥们到江艺专门看美女过。 田雨墨这么一说，高亦然忍不住想用眼神警告他一下，不过那边田雨墨已经又加了一句“可是没有一个比得上我们家亦然的！” 田雨墨这话拍得高亦然非常舒服，然后忍不住自语道：“就是不知道这学校管得严不严，能不能出去住去？” 说起来有些超乎不少人的认知，高亦然就读的江淮航空技工学院，这么一个中专，对学生管理的要比江淮大学这么一个重点大学要严，学校里经常点名、查房，让高亦然不免对江艺这种一本院校有点儿小小的担心。 “放心吧！这些本科院校管得其实很松的，基本上不怎么管学生的私人生活。甚至有传言，有些江艺的学生，大学四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宿舍在哪里！” 都说穷文富武，这江艺的学生明显家庭条件都不错，即便是差的那些，也能很容易变得不差。田雨墨在江大上学的时候，便听说过不少江艺的段子, 除了不知道宿舍在哪里这么一个段子，就是江艺女生楼到了周末会被一水的豪车给包围，大部分女生都被豪车给接走了。但实际上江艺的校园，除了特殊时间外，基本上是不对外开放的。 虽然学校里面都有宿舍，但田雨墨和高亦然都不打算在校园内常住，毕竟在2002年，江淮省的大学宿舍普遍条件都很一般，田雨墨上一世的宿舍据说和共和国同龄，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宿舍睡八个人，这生活环境自然一般，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只有一个电风扇的宿舍能把人热死。 江艺的条件稍微好点儿，昨天田雨墨跟着高亦然去了一趟她的宿舍，是个六人间，但本质上没有改变。 对于已经经历过大学生活的田雨墨，他无意在经历一遍校园生活，主要是来镀金，混个文凭的。田雨墨已经想好了，大学期间他主要还是住在校外，宿舍主要是白天临时休息的地方，再就是因为课程或是天气不好的时候住在宿舍里。 至于高亦然，她还没有体验过纯正的大学生活，自然是要学校里面住上一阵子的，等体验够了生活估计也就和田雨墨一个样子了。 就这样，在宿舍楼门口登记完了之后，田雨墨提着高亦然的行李走上了她在四楼的宿舍。说起来这江艺宿舍房间的锁竟然是那种老式的挂锁，昨天田雨墨过来的时候锁还挂在上面，但这一次锁已经没了，宿舍里面已经有人了。 随着高亦然推开房门，一张大桌子占据了房间大部分空地的宿舍显露出来，而在这宿舍里面已经有两名女生在这里了。 “大家好！我是高亦然，很高兴认识大家！”而简单看了这两个女生之后，高亦然也是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王兰心！”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李佳妮。对了，你是编导专业还是舞蹈专业的？” 随着李佳妮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后，高亦然愣了一下，倒是田雨墨反应过来。大学宿舍一般都是根据专业划分的，一般一个宿舍的都是一个专业的同学，但是有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余数的，往往总会有一两个寝室，里面的舍友们是跨专业的同学。 像是田雨墨大学时，班上有个同学，因为宿舍不够，经济学院的他一个人和管理学院的七个人住在一个宿舍。那过的是一个郁闷，答道、抄作业什么的都找不到人帮忙。 “我是编导专业的，咱们宿舍几个编导专业的？”在航空技工学院住过校的高亦然也反应过来，赶紧反问道，毕竟这可关系到她大学的幸福。 “正好对半分，我们宿舍三个舞蹈专业的，三个编导专业的，我是舞蹈专业的，兰心是编导专业的！”在听了高亦然的话之后，李佳妮也是向高亦然解释道。 有两个同专业的同学，翘课划重点什么的应该足够了，高亦然也是心中稍定，然后赶紧说道：“我男朋友过来帮我送东西，他是江淮大学的大一新生，我让他进来了？” “你这还没上大学就有男朋友了，不过也难怪，你长得这么漂亮，一会儿也让我们认识一下江大的高材生！”听了高亦然的话后，李佳妮也是向她笑道。 而在门外的田雨墨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赶紧扛着高亦然的行李走了进来，首先向高亦然的这两个舍友点头示意，只是这头点了一半后却是有些呆住了。 艺术生也不全是美女的，王兰心长得挺一般的，但是那个李佳妮却是非常漂亮。怎么说呢，李佳妮的相貌应该是比不上高亦然的，但是她却很会化妆，精致的妆容让她弥补了和高亦然相貌上的那点儿差距。 但这不是李佳妮吸引田雨墨注意的主要原因，因为李佳妮的身材实在太好了，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大长腿，九月的天并不是很热，李佳妮穿了一件牛仔裤外加一件黑白条纹相间的小衫，将她的C胸细腰丰臀衬托得非常明显。 好在田雨墨也算是在抖音上看了不少身材极佳的美女（也不知道有没有拉长），微微一笑赶紧挪开了目光，没有给高亦然丢人。 正文 201 旁听 “大家好！我叫田雨墨，来自新安泰州，很高兴认识大家！” 江淮大学的开学比江艺晚了一天，当把高亦然送到学校的第二天，田雨墨也跑去报道了。对于报道这件事，田雨墨可以说是老马识途。只不过因为和上一世选的专业不同——作为文科生，还是只比录取线高一分的人, 田雨墨可以选择的专业其实不多，这次分的宿舍也不一样。 办好各种手续之后，拿着专门买的一大包零食，便来到了宿舍之中。一进宿舍之后，还没把包放下，田雨墨便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田雨墨到江大就是为了混文凭的，为了混好文凭，那自然需要和宿舍的兄弟们搞好关系。需要他们给田雨墨答道, 给田雨墨作业抄，给田雨墨划重点，当需要组队做些项目的时候，田雨墨还需要给他们当大腿挂件。 总之，田雨墨想要顺利毕业，必须要和宿舍的兄弟们搞好关系，这点儿零食便是和他们搞好关系的一个敲门砖。 “好！我叫刘超，武道的。咱们宿舍来齐了，不过其他四个人出去在学校里面闲逛去了！” “我叫王潇，东华本地的！” “我是高明远，和你一样是新安的！” 宿舍里面只有三个人在场，都是江淮省本地人，马上也是亲切得和田雨墨打起招呼来。 “咱们都是文学与新闻传播专业的吧？”想起高亦然是和编导专业的混在一起，田雨墨也打听起舍友的专业来。 “咱们都是文学与新闻传播专业02级一班的，隔壁两个宿舍和我们都是同班同学！” “好！咱们留一下手机号吧！”当知晓宿舍的同学都是一个班的之后，田雨墨连声说好，并主动向他们要手机号。 宿舍中的三个人中，王潇竟然没有手机, 这个时候的手机还不是特别普及, 但王潇没有手机，看来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我也出去转转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或许自己可以帮助一下王潇，但此时田雨墨还有事情要做，于是主动和几名舍友告辞。 等从宿舍里面出来之后，田雨墨便跑到了最近的一号食堂那里，在那里早已经有人等着他了。 “学长好啊！”而在见到他之后，田雨墨也是非常热情得向他打起招呼来，来人正是帮过他不少忙的学长朱烈。 “你真行啊！说考江大就真考上了！”当见到田雨墨之后，朱烈忍不住咂舌叹道。 朱烈认识田雨墨差不多有快三年时间了，刚认识田雨墨的时候，朱烈便觉得他不简单，毕竟一个初中学历的人，家庭条件也一般，竟然敢创业，还混得不错，这就不是一般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烈还是关注着田雨墨，现在田雨墨的亦文科技，已经在国内网络界逐渐占据了一席之地，前途似乎不错。这不免让朱烈有些后悔，当时他为了留校而拒绝了田雨墨的邀请，似乎有点儿亏了。 然后就在最近，田雨墨又送给了朱烈一个大大的惊喜——他居然考上了江淮大学，成了朱烈的校友。之前田雨墨见了朱烈都朱哥朱哥的叫着，这一次换成了学长，显得亲切啊。 “你小子是真行，当年我考江淮大学，不说头悬梁锥刺股，也是吃了不少苦的。你小子好，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学了一下，竟然也能考上，我真是郁闷死了！” “一般一般！谁让我这么聪明，过目不忘呢！” “找我什么事啊？”要是别人这么说，朱烈肯定开个玩笑讽刺几句，但面对着田雨墨他还真开不了口。 “是这样的，我现在已经决定了，准备在互联网行业发展，但是我是一点儿都不懂技术的，所以我想好好学习一下计算机专业的相关知识。学长您现在是计院的老鸨……” “你才是妓院的呢！” “口误，是老师，帮个忙吧！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上的那些课，也都不是必须的，您帮我看看那些课比较重要，再给我弄个上课的时间表，到时候我去旁听一下！争取把计算机专业的专业课学好！” 既然考上了江大，田雨墨也不准备浪费这么一个机会。文学院是因为他的成绩差被调过去的，他也不准备在这个专业混，索性去旁听一下计算机学院的课程，让自己用有点儿计算机专业的基本知识，免得以后干事业的时候被人随便忽悠。 想要自学，就得有计算机学院的课程表，田雨墨索性直接联系朱烈这么一个江大的老师，找他要个课程表事半功倍。 “也行！对了，你既然想干这个，当时怎么不选择理科，然后报考计算机学院呢？”朱烈马上便非常爽快得答应下田雨墨的这个请求来。江大的计算机专业，只有理科生能报，所以他有些好奇田雨墨高中时为啥没有直接选理科。 “我要是选理科，是考不上江大的！就是为了选学校，才报的文科！我也不瞒你，我高考就比录取线高了一分！”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田雨墨从来不谈高考成绩，直说自己上了江大，就是因为他只比录取线高一分的缘故，说出来多丢逼格。但面对着朱烈，田雨墨可就没有这个负担了。 “咱们江大大一结束的时候，是可以转专业的，你要是真想学计算机，可以到时候转专业！”作为学长，朱烈友情提示了一下田雨墨。 “去了计院得去学微积分什么的，这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还不如在文学院混日子呢，很多考试都是那种主观性的考试，好过！” 作为前江淮大学经济学院的学生，田雨墨是知道江大除了少数专业外，其他都是可以转专业的。其实田雨墨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真要是当了计院的学生，那可是要学微积分、线性代数等课程的，而在文学院就不用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田雨墨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你小子挺懂的嘛！”当听了田雨墨的借口之后，朱烈想起了被微积分支配时的恐怖，忍不住哑然失笑道。 正当田雨墨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却是响了起来，还没等田雨墨接起来，手机便停了，紧接着来了一条短信，是刘超发过来的——“班长发信息了，让我们十一点到理综楼107开班会！” “我们要开班会了，先走了！” “走吧！计算机专业的专业课有点儿多，而且有些高年级的专业课，其实并不需要大一的知识，我给你统计一下再给你写个说明，发你电子邮箱里，你自己规划旁听的顺序吧！” 正文 202 院花 “大家好，我叫田雨墨！” 就在107教室等待着辅导员到来时，田雨墨终于把宿舍的舍友们见了遍，期间少不了又是一阵寒暄，互记号码。 “班长来了，说实话，咱们班长真得好漂亮啊！”就在田雨墨在那里记忆着舍友们的名字时, 突然王潇说了一声。 上一世田雨墨大学的班长，就是在报道的时候帮着班主任干活的积极分子，然后就被辅导员任命成了班长和团支书，此后虽然班里也曾经民主投票了一次，但却并没有改变什么，班长、团支书就这样干了四年。等毕业之后，班长保研，团支书考了选调生，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虽然已经报道成功, 但田雨墨还没见过班长，只知道是个女的，据说还很漂亮。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是每一个男人的天性，就像是昨天田雨墨见到高亦然宿舍里的李佳妮，都让田雨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毕竟这个舞蹈专业的女生身材实在太好了，好到让田雨墨觉得高亦然这么一个大美女都不香了。 现在听说班长是个大美女，田雨墨忍不住便顺着室友们的目光朝着那边望去。出现在田雨墨眼中的的确是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美女，但也没有超过高亦然的美貌，甚至还不如李佳妮留给田雨墨的印象深。 曾几何时，田雨墨看女孩子首先是看脸，但在经历过许多事情后，田雨墨看女人时会注意一下其他地方。这个班长漂亮是真漂亮，但也没有超越高亦然的美丽, 最重要的是她真得平平无奇。 略微有些失望的田雨墨在瞥了一眼后便迅速低下头，盘算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就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记忆的闸门再度打开，眼前这个班长其实田雨墨是认识的，还知道她的名字白一琳。 上一世的田雨墨是江大经济学院的，在大一的时候，宿舍里的老三报选修课，然后上万选修课回来之后就恋爱了，迷上了当时参加同一个选修课的白一琳。 三哥被迷得神魂颠倒，回到宿舍之后，在众多舍友的鼓励之下，便向白一琳表白了，然后便被白一琳给无情得拒绝了，着实伤心了一阵子。 因为这哥们的存在，田雨墨整个宿舍的同学们，全都知道了文学院大一有个叫做白一琳的女生，是江大文学院的院花。甚至有那么一次，宿舍里的老四在食堂里碰到了白一琳，给其他同学都发了短信，然后宿舍哥们几个组队跑到食堂里面，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她旁边路过，总算是见识了文学院院花的风采。 “三哥真是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是当见完真人之后，大多数舍友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情伤，三哥大学期间就没有谈女朋友，依旧还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些白一琳的事情，不过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事情，譬如说拿了国家奖学金这样的事情。 再就是2005年校内网流行到江淮大学的时候，田雨墨在校内网上加了白一琳的好友，不过从来没和她说过话。 最后一次听说白一琳的消息是在田雨墨读研时，当时宿舍里的老大结婚了，几个舍友一起参加了老大的婚礼，婚礼完了以后大家又聚了一下，从三哥口中，田雨墨知晓了他暗恋的白一琳最后的下落——白一琳考上了商务部的公务员，也在京城之中。那个时候的白一琳依旧是单身，但是三哥已经没有了继续追求她的勇气。 田雨墨也承认白一琳长得很漂亮，但她的美丽并没有超过高中时给田雨墨留下深刻印象的高亦然，再加上也没有什么来往，如果不是因为她考上了商务部的公务员，田雨墨恐怕早已经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真漂亮啊！我宣布，文学院的院花就是她了！” 就在白一琳走进教室之后，舍友高明远便认证了白一琳的院花身份，顿时惹得周围几个舍友纷纷点头。 “对了，你们谁有她的手机号啊？”田雨墨突然间插了这么一句。 “怎么着，你想要追她吗？”看着田雨墨要白一琳的手机号，边上几个舍友顿时来了兴趣，甚至连前排都有人转过头来。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以后找她请假比较容易一些！”田雨墨真得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想法，赶紧解释道。 “行啊！这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听田雨墨自陈已经有了女朋友，王潇顿时羡慕得一塌糊涂。他们这些刚入学的大学生，本质上都是些高中生，能够有女朋友的真得是凤毛麟角。 “好啊！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咱们文学院可是有不少漂亮姑娘的，得看着点儿，别让其他专业的野狼们给叼去！”另外一名舍友姚远也是说道。 “大家好，我是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2002级一班的代理班长白一琳。刚才辅导员通知我说军训的服装到了，在理综楼门口，还有就是大一的课本也到了，在文学院的门口，405的男生去搬军训服装，406和407的男生去文学楼搬课本！” 这个时候也不流行打拳什么的，体力活基本上都是男生干的，几个寝室的男同学们都被白一琳安排的明明白白，407的田雨墨也只好和其他同学一起去搬教科书。 “真想看看军训的服装怎么样？”被安排去搬教科书的刘超，其实更想去看看军训服装的。 “没啥好看的，一件灰绿色的衬衣，一条迷彩背心，一条领带，一条绿裤子，一顶绿帽，还有一个马扎！”看着刘超那副模样，田雨墨忍不住给他剧透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 田雨墨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而是双手一摊道：“我女朋友学校就是这么一个配置！” 对了，就在昨天，高亦然也拿到了自己的军训服装，和江淮大学的完全一个样子。但是身材高挑的高亦然穿着军训服，依然是那么美丽，让田雨墨准备把它和之前的空姐服一起收藏起来。 正文 203 办卡 “我也希望大家能够遵守校园纪律，有一个美好的大学生活！” 当发完军训服装和教科书之后，辅导员又给大家开了一个班会，强调了一下大学期间的学生纪律，把这些刚踏入大学生活的学生们糊得不轻。 凭感觉，老油子田雨墨觉得这个辅导员也不是那种管事的人。反正上一世田雨墨的辅导员，压根就从来没找田雨墨谈过话, 也从来没给田雨墨的大学人生有过什么帮助。然后田雨墨从这位辅导员身上，嗅出了类似的味道。 正当田雨墨想赶紧结束这么一场无聊的宣讲之时，讲台上的班主任突然间又说了一句话：“我有个朋友是银行的，正在推销办理信用卡，我想找同学们帮着他们完一下任务。开了信用卡之后，你们到学校旁边的家乐福消费时，可以刷信用卡, 刷够六次就可以免年费，但是一定要记得还款啊！大家全凭自愿，如果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可以请教一下银行的工作人员！” 当听到辅导员这一番话后，田雨墨整个人都麻了，这辅导员还想着利用他们来赚一笔外快啊！其实上一世田雨墨在经济学院的时候，班会后也曾经被忽悠着办了一张信用卡，看来不只是经济学院，连文学院也都被这些营销人员给渗透了。 “信用卡是什么啊？”随着辅导员说完这话，班上有很多同学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就像是当年的田雨墨一样。要是换一个没有什么自制力的学生，拿到信用卡乱花，恐怕就会欠上不少债了。 田雨墨张了一下嘴，终究也没有站出来帮着同学们解释一下信用卡是什么，他可是很嫌麻烦的。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辅导员推开了教室的门, 然后从外面进来了四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黑衣人，拿着一大叠的资料。 “我们是华商银行的工作人员，如果你们有关于信用卡的问题, 都可以向我们咨询！”在进到教室之后，为首一人也是向学生们问道。 “华商银行！？” 当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田雨墨也是有点儿无语，他两年半前，不就是在华商银行干了一段时间吗？田雨墨现在最常用的一张信用卡，就是华商银行的，恐怕辅导员从田雨墨身上赚个计价的愿望落空了。 靠着在华商银行拿的绩效，还有办出来的大额度信用卡，田雨墨才开始了自己的事业。然后在事业小成之后，田雨墨最终在两年前辞职，告别了这么一个临时岗位。 就在田雨墨抬头的时候，那边的华商银行工作人员，拿着信用卡的申请资料，往这些学生手里分发。 田雨墨迎面看到的一个人有些眼熟，应该是两年前的同事之一，但是田雨墨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来，只是隐约记得这人似乎是个本科生，当时还有些瞧不起初中学历的田雨墨。 就在看到田雨墨之后，这个前同事也是吃了一惊，他明显也是认出了田雨墨，但是却不敢确认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田雨墨。 前同事和田雨墨的关系很一般，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但他知道田雨墨混得非常不错，开公司开得风生水起，以至于连信用卡营销的工作都不干了。 要知道当时田雨墨可是那么几十号人中的营销冠军，一个月开了五百张卡拿了一万五千块钱奖金的传奇存在。这样的一个人，放下这么一个赚钱的工作跑去开公司，自然是赚得更多。 后来这位前同事，从另外一个同事口中知晓，田雨墨买了一栋大楼，开了一家很大的公司。对于田雨墨的成功，前同事心里面可以说是不爽到了极点，因为他一直都很不喜欢田雨墨。 唯一让他稍微心里面舒服一点儿的，就是田雨墨是个初中毕业，高中没上完的盲流，远远比不上自己这么一个本科生，这已经成了这位前同事面对着田雨墨时，心里面最后的一丝高地。所以在江淮大学的新生之中看到一个长得颇像田雨墨的人时，这位前同事完全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田雨墨怎么可能在江淮大学里面呢？他也配在这种名牌大学里面！”在自我安慰了一下后，前同事走到了田雨墨跟前，一边向田雨墨等几个同学散发开卡的申请资料，一边笑道：“你们办理华商银行的信用卡吗？” 眼看着开卡资料都送到了自己手里，虽然田雨墨不是很想和这个前同事相认，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田雨墨啊，两年前在华商银行信用卡中心打过工的！” 随着田雨墨自报家门，眼前这个前同事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又变得异常精彩，再过了二十秒后他的表情这才从新管理起来：“我听说你不是开公司了嘛，怎么又上了大学？” “学历还是很重要的，顶着个初中学历有些让人瞧不起，便回去上学去了！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没想到考上了江大！”看着这名前同事，田雨墨也是一脸平淡得说道。 “挺厉害的啊！”这位前同事和田雨墨实在没有什么多说的，在将手里面的开卡资料，发完之后，也不给田雨墨和他的同学们讲解一下信用卡的知识，便快步走到了另外一排，继续之前的工作。 “看不出来，田雨墨你还打过工啊！？”但听了这么一段简单的对话时，旁边的舍友刘超也是忍不住诧异得对田雨墨说道。 “当时家庭条件不好，就出来混了一段时间，后来证明还是上学好……”只是就在和刘超说完这话后，田雨墨总算是记起来这个前同事的名字来，和自己这个舍友重名啊！ 说起来田雨墨可是认识四个刘帅，三个张倩的，现在认识两个刘超，其实也很正常。不顾很快田雨墨便又把刘超的名字给忘记了，这么一个人，真得不值得田雨墨去记住他的名字。 正文 204 成功引起了班长的注意 “这是我们公司最新开发的游戏《劲舞团》，已经获得了游戏版号，近期将要发行！” 亦文科技的研发部中，一身西装的田雨墨，正一脸恭敬得对着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介绍着公司最新研发的网络游戏《劲舞团》。 开发一个正经能玩的游戏真得非常麻烦，即便是有杜子腾这种接近天才级别的程序员坐镇，这么一个简单的游戏也花费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直到现在才做出了让田雨墨满意的成品。 对于这个结果田雨墨还是比较满意的，经过这么一个发展，田雨墨手底下锻炼出了一支游戏开发团队，可以弄些更高级的游戏，譬如说让田雨墨心念念不忘的大型网游《征途》。 虽然田雨墨没玩过这个游戏，但他大学宿舍里可是有个哥们玩过这个游戏, 前前后后充了两千多块钱。尽管那个哥们家庭条件很不错，但两千块在2005年都能顶上一个人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 也就是从这个哥们口中，田雨墨知晓了不少《征途》游戏吸引人氪金的手段——2007年华夏国整个国内网游市场的全年收入13亿美元, 《征途》一款游戏的净收入就达到了惊人的2.09亿美元，居然吃掉了中国网游六分之一的市场份额。 要是能够复制出《征途》的成功，多少能够弥补田雨墨错过《传奇》的遗憾。 正当田雨墨这边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东华市文化局的某位小领导听说了亦文科技的存在，主动上门调研了一番。 当接到这么一个消息之后，正在学校里面军训的田雨墨不敢大意，因为联系不到辅导员，索性直接溜了出来。 这事的风险还是很大的，因为田雨墨在经济学院军训的时候，邻班便有一个同学因为没请假跑到学校外面上网吧，被全校通报批评了，后来说起他时都是“军训跑去上网那哥们”。 之所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出来，主要还是因为田雨墨对这位领导充满了莫大的期望。 二师兄朱烈的导师自己也开了一家科技公司，还经常帮政府做一些项目，所以朱烈也经常能够接触到一些政府的工作人员。 说实话，作为江淮省的省会, 东华其实也曾想要发展过新兴的互联网产业，还专门在高新区建了一个产业园，并且对以互联网为代表的高新产业进行补贴。别的不说，单纯是税务方面便能够减免不少。 当从朱烈听到这么一个政策之后，田雨墨马上便开始行动起来。就在这几天，田雨墨公司提交高新产业减税补贴的申请，到现在还没有结果。这次过来考察的小领导，便是因为这次申请引来的。 所以田雨墨马上冒着被学校通报的危险，也要过来陪一下这位领导。不过等这位领导到了之后，田雨墨才明白自己有些想多了。 首先这位领导的级别不高，只是一个科长，而且他的那个条线也牵扯不到高新产业，他是文化产业条线的，来调研一下游戏产业的。 当弄明白了事情原委的田雨墨，差点儿便破口大骂出来。这东华虽然搞高新产业弄得轰轰烈烈，但其实并没有搞出什么比较大的高信产业来。像是江淮大学计算机专业的优秀毕业生，大都是跑到BAT三巨头那里去工作，因为江淮省没有什么厉害的互联网企业。 这么看来，东华的互联网行业发展不起来，也是有原因的。现在田雨墨的亦文科技，已经在国内互联网行业之中占据了一席之地，竟然一直都没有引起省会各级部门的重视，申请的补贴减税申请也都没有回应，只能说有些人的格局小了，完全没有看到田雨墨公司的巨大潜力。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田雨墨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带着这位小领导参观了一下公司，向他展示了一番公司刚刚研发的网络游戏《劲舞团》。 “等一会儿走得时候不要忘了把仓库里的那套茶具送给李科长！”就在小领导在那里试玩《劲舞团》的时候，田雨墨提醒了一下陪同的李志兰，准备送个纪念品。 随即李志兰马上便点头道，转身去准备这么一个纪念品去了。正当田雨墨想和李科长寒暄几句的时候，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出乎田雨墨的意料，竟然是班长白一琳打来的电话。 田雨墨自然不会产生她喜欢我的错觉，劳烦班长大人打来电话，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赶紧接起了电话。 “田雨墨吗，我是白一琳，一班的班长！”可能害怕田雨墨不知道自己是谁，白一琳首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您说！”听着对面的语气有些不善，田雨墨赶紧回答道，他已经预感到自己不辞而别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之前辅导员让清点人数，我发现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未经请假便逃避军训，这事我给你掩盖过去了，你快点儿赶紧回来。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一点儿，别再不找辅导员请假就跑出去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帮你隐瞒！” “谢谢！” 只是田雨墨的谢谢刚说完，对面便把电话给挂掉了。白一琳刚才的语气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她的确帮了田雨墨一个忙。如果不是白一琳帮着田雨墨掩盖的话，估计田雨墨可能会像某个经济学院的同学一样，因为没有逃避军训跑去上网吧而被全校通报。 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面对着刚才不是很客气的白一琳，田雨墨在心里面还是非常感激的。 不过田雨墨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成功引起了班长白一琳的注意，成了白一琳上大学后最先记住的几个男生名字之一。 要知道全文学院，甚至全江淮大学，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想要引起已经被文学院男生们“舍论”评为文学院院花的白一琳的注意，只不过白一琳对田雨墨的印象非常不好罢了。 正文 205 送礼 “王洪义！” “到！” …… “田雨墨！” “到！” …… 在《中国古代文学》第一堂课上，老师点了一下名，然后在点到田雨墨的名字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喊了到。 随着这么一声喊到，坐在前面教室第一排的白一琳忍不住便皱起眉头来。美好的大学生活开始了，白一琳对未来也是充满了无限的憧憬，譬如说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了。 不过这大一开始, 白一琳就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出众的男生，唯一一个让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田雨墨了。 这家伙在军训的时候居然翘训，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当时查到白一琳这里的时候，白一琳一时间心软，不想让刚上大学的同学背上一个处分，所以帮着田雨墨把这事给隐瞒了下去。 不过现在看来, 白一琳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在大学第一堂课的时候, 田雨墨竟然又翘课了，刚才那声到明显是别人替他喊的。 “算了，想这种人干什么！”想想几天前自己竟然还帮田雨墨隐瞒过翘训的事情，白一琳只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这种人就应该给他一点儿教训。随即白一琳便把田雨墨的事情放到了脑后，专心学习起来。 随着这节课上完，上午的课程也就结束了，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白一琳和舍友们一起回宿舍休息一下。当一行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却发现在宿舍门口竟然放着一个箱子，上面写着“白一琳收”。看样子似乎是寄过来的东西，然后被宿管阿姨给送到了宿舍门口。 “这上面好像没有邮戳，这是咱们学校的同学送的？”有个眼尖的同学，马上便发现了了这个包裹的问题，并作出了自己的推理。 美女的魔力还是很大的，在军训期间，就有不少本专业和其他专业的同学或是学长联系过白一琳, 也有向白一琳送礼物的，现在这么一件礼物其实不算稀奇，不过大部分东西直接便被白一琳送了回去。 眼前这么一个礼物上面并没有写寄件人的名字，白一琳只好在舍友们的关注之下撕开了外面的包装，出现在这里面的是一个五十公分高的哆啦A梦的毛绒玩具，里面还夹杂着一张纸条——“感谢班长大人在军训期间的阶级友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田雨墨” 田雨墨不知道白一琳对自己的反感，但是终究是欠人家人情，再加上以后翘课什么的，说不准还得找白一琳帮忙，这必须要腐化一下班长，于是田雨墨便准备给白一琳送礼。 送什么呢？田雨墨思来想去，终于还是打开了白一琳的人人网，就在过去半年的时间里，人人网可以说是发展得如火如荼，已经覆盖到了国内的重点院校之中，尤其是江淮大学的新生入学欢迎晚会，更是被命名为了“人人之夜”，这让很多大学生都知道了有人人网这么一个网站，并开始风靡起来。 作为大一新生的白一琳，也赶时髦似得注册了人人网账号，并对自己的主页精心打扮了一番。作为一个大美女，白一琳的美照有很多，最终她选择了一张自己抱着毛绒玩具的照片做了自己的主页照片。 在看到这么一张照片之后，田雨墨准备送她一个同等大小的毛绒玩具。与此同时田雨墨发现白一琳的人人网首页的背景音乐，居然使用的是动画片《哆啦A梦》的主题曲。于是田雨墨便让李志兰买了一个哆啦A梦的毛绒玩具，用来贿赂班长大人。 “好可爱的玩具啊！” “这田雨墨好像是咱们班的吧？老实交代，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 当发现送给白一琳礼物的竟然是同班同学之后，宿舍里的几个妹子，马上便开始八卦起来。 “你们谁愿意要谁要吧！”说完这话，白一琳又拿出手机来给田雨墨发了一条短信——“我觉得田雨墨同学你最好还是自己老实上课，不要总是指望别人帮你掩饰。另外你的礼物我送给别人了，你不介意吧？” 不得不说，田雨墨的这个想法真得命中了白一琳的喜好，她真得很喜欢哆啦A梦的。但有些遗憾的是，白一琳对田雨墨的好感却并不高。 当白一琳在那里给田雨墨发短信的时候，后者正围坐在一台电脑前。今天上午田雨墨其实在江大里面，不过根据朱烈给的课程表，今天上午计算机学院有一堂C语言的课程，田雨墨便跑去旁听C语言了。因为下午还有两节计算机导论课，田雨墨中午便留在学校里面休息，下午过去听一下课。 当田雨墨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们有一多半都在宿舍里面，围绕着刘超的台式机电脑看。刘超家庭条件还可以，是除了田雨墨外第一个在学校里面配上电脑的，一台台式机，好不容易才清理出了一片区域让他放机器。 本着贵在掺和的原则，田雨墨跑了过去，本来以为他们在看什么岛国艺术电影，却发现刘超等人在那里看人人网的界面，还是一个女孩子的主页。 “这是谁啊？”看着不像班里同学的主页，田雨墨忍不住问了一句。 “刘超女朋友的！” “哇！长得真不错啊！超哥你有福啊！她在哪儿上学啊？”刘超的女朋友长得还算可以，田雨墨马上便习惯性得恭维了一句。 “那是啊！我高中同学，当时为了追她，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我女朋友军训的时候，便被他们班的男生评为班花了！我女朋友的皮肤可滑了，摸起来特别舒服！” “超哥威武！” 舍友们都是一阵羡慕的笑声，反正在男生宿舍里面，谈论最多的就是女人。田雨墨也跟着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白一琳的短信。 随即田雨墨也回复了一下：“没事，我的感激已经送到了，剩下的是您自己的事。” 正文 206 不知妻美 “我和你们说，这追女孩子一定要脸皮厚，这脸皮薄的话，绝对是追不到女孩子的！跟我学着点儿！”又是一天的课程结束了，刘超和两个舍友来到学校的一号食堂，一边在那里聊天，一边向他们传授着追女朋友的心得。 根据田雨墨的观察, 407的舍友们大部分都懵懵懂懂的，对大学生活没什么概念，其中刘超是个例外。宿舍里面有一个人是复读过一年的，除了这位复读过的同学以外，就属刘超的年纪最大，还是地级市市区的，见多识广，比其他县级市甚至是农村出来的人，要适应大学生活不少。 某种意义上来说，刘超成了宿舍里的老大哥，很多人都围绕着他在转。但是田雨墨却并不是很喜欢刘超，因为觉得这人有点儿太装了。譬如说王潇在图书馆里借了一本历史书在宿舍里看，刘超便大谈了一阵“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还有当时在网络上非常火爆的那些“公知”言论。 现在刘超大哥向室友们传递起他的泡妞心得来，两个室友自然是认真得在那里听着刘超的先进经验。 “我听人说，406的王晓庆，把咱们学校女生宿舍楼所有寝室的座机全都搞到手了，挨个宿舍打电话，和机械学院的某个女生聊得特别开心！” “你可得了吧，机械学院就是一个和尚庙，据说一个班里一般也就一两个女生，而且都长得不怎么样！” …… 随着大一新生逐渐开始适应大学生的身份，不少人便开始物色起女朋友来，其中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行动，譬如说用宿舍的内线电话随便往女生宿舍打电话, 居然还真有这个样子找到女朋友的。 正当刘超在那里边聊天便在那里打饭的时候，他的肩膀突然间被王潇给碰了一下, 顺着王潇的目光，刘超看到了边上有一个正在那里打饭的大美女，几个男生马上便不淡定了。其实不只是他们几个，边上还有其他几个男生也在偷偷得大量着这个女生。 “你们觉得刚才那个女生和白一琳谁漂亮？”当这个女生端着盘子走了之后，刘超忍不住问起身边的两人来。 “白一琳吧？” “刚才那个女生！” “我也觉得刚才那个女生漂亮！”最后刘超的一票，让这么一场对决以那个无名女生2比1的优势获胜。 “也不知道这个女生是什么学院的，真得好漂亮啊！”对于这么一个漂亮女孩，王潇也是一脸的意犹未尽，多看几眼养养眼睛也是极好的。 然后这么一次美丽的邂逅便结束了，三个人打好了饭准备找个地方一起吃，走了一会儿找不到能坐下他们三个人的位置。江大餐厅的饭菜比较便宜，很多学校外面的人也喜欢到江大餐厅里面吃饭，人总是很多。 随着三人找了一会儿地方，终于发现了一张能够坐开他们三人的桌子，而巧合的是，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个美女，正坐在附近一张桌子前吃饭。不过稍微有点儿令人不爽的是，在她对面竟然还坐着一个男生。 当刘超三人见到他们时，那个大美女正从自己菜里面叨起来一块儿肥肉，放进了对面那个男生的碗里，这幅亲昵的动作可见他们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刘超三人还没来得及羡慕嫉妒恨，却是不约而同的发现坐在大美女对面的那个男生，衣服和背影似乎有些眼熟，特别像他们宿舍里面的某个人。 几乎是同时，三个人快速走了过去，终于确认了那个大美女对面的人是他们的舍友田雨墨，王潇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田雨墨的肩膀：“快点儿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是谁？” 被几个舍友这么一弄，田雨墨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自己舍友之后，这才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女朋友高亦然，这几个是和我一个宿舍的同学，这是刘超，这是王潇，这是高明远！” “大家好！”随即高亦然也是向三人笑了一下。 随着军训结束，学校管理得松了下来，高亦然时不时就会离开学校，到田雨墨那里去住。其实这种事情在江艺并不少见，她们宿舍里面也有一个女生整天不回宿舍，据说高年级某些专业的宿舍，更是只有一两个人在宿舍住，其他都出去住了。 “你也是我们江大的吗？”看着田雨墨的这个美女女友，高明远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是江艺的！” “江艺的啊！难怪这么漂亮！”江艺女生的颜值，在整个省会高校都很出名，到知晓高亦然是江艺的学生之后，刘超也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刚上进入大学的新生，有个男女朋友的，那可是凤毛麟角，对于自己已经有个漂亮女友的事情，刘超一直都很自豪，时不时还指点一下宿舍里的那些单身汉们。 当刘超在宿舍里炫耀自己女友的时候，田雨墨从来都是静静的听着，偶尔还会像个捧哏一样在旁边插上一句。但现在看来，人家田雨墨才是高手，这么漂亮的女友早就拿下了。 “很漂亮吗？我怎么觉得很一般呢？” 面对着同学们的恭维，田雨墨却是如此说道。这倒不完全是他在装逼，实在是因为和高亦然已经太熟了，同居了两年都看习惯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也会打嗝放屁的。 “吹牛吧！”刘超平日里虽然很能装，但他本人却意识不到，现在田雨墨的这番话语，却是让刘超感受到了自己的层次有多低。 “老实交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那边高明远马上便想拷问一番，想着自己是否也要到江艺去碰碰运气。 “我们高中同学！” “奥！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吧！”看着这盘问起来快要没完没了了，王潇一把拉住两个人，找了一个离得很远的桌子走去，不在那里继续当电灯泡了。 等三人坐好之后，还是忍不住谈论起田雨墨的女朋友来：“田雨墨的女朋友长得实在太漂亮了，难怪他要在外面租房子呢，换我肯定也要在外面住啊！” “刚才近距离又看了一眼，这妹子是真得好看啊！比白一琳好看多了，看着田雨墨这家伙挺老实的，没想到这手段还是挺多，估计每天在外面都风流快活……”只是刘超这话说了才一半，脚下却是被对面的王潇踢了一下。 刘超马上便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四下一看，却看到班长白一琳正端着空盘从旁边走过，也不知道刚才他刚才说的那话被白一琳听到了没有。 正文 207 修罗场 “前面就是我们江淮大学的第一食堂了，整个食堂分成五层，上面两层是宴会厅，时不时还会承接婚宴，下面三层是对普通学生开放的！其中二楼的炒面，在江大学生中口碑比较不错，你们可以试一下！” 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 天气很好，本来田雨墨要到公司去看看公司加班，弥补自己平日经常不在岗位的缺失。但是这一次田雨墨却兼职起了导游的职责，因为贾文琪和宫心湖到江淮大学来玩了。 江淮大学作为江淮省最好的大学，顶级985、211院校，在省内的地位无人可及, 在省会上学的学生，几乎都会到江淮大学去看一下的。上一世贾文琪和宫心湖也到过江淮大学校园参观，当时就是田雨墨充当的导游。 这一世也不例外，经历完军训之后，疲惫了半个多月的贾宫二人自然想着在省会玩玩，第一站便是到江淮大学来。 作为省内最好的大学，江淮大学的位置非常好，几乎就是在市中心的位置，距离省会地标建筑只有二十分钟的步行时间。对这么两个女生来说，完全可以参观完江淮大学再去市中心转转。 这次贾文琪愿意找田雨墨，真是多亏了宫心湖的存在，毕竟贾文琪高中班上也有两个同学考上了江淮大学，其中一个还是女生，和贾文琪关系也不错。 因为田雨墨的指点，报志愿报上一本的宫心湖欠田雨墨一个大人情，可是非常想要撮合田雨墨和贾文琪的。 今天一大早田雨墨便好好打扮了一番，来到学校之中等待这贾宫二女的到来，在上午十点时终于等到了他们, 然后带着她们在学校里面转了一圈。 说实话，江大的大一新生, 才入学不到一个月，对校园的认识也不深，但架不住田雨墨在这个学校已经混了四年了。某些学校传说他都知道，譬如某任校长听了某位钻研《易经》的教授，把本来存在的学校东门给封了；又比如学校里面曾经因为意外死过一名学生，然后在事发地立了一个八卦形状的雕塑用来辟邪。 总之，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让田雨墨觉得自己和贾文琪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时间便已经到了中午。上一世的时候，贾文琪没少往江淮大学这边跑，田雨墨记得她非常喜欢吃一号食堂二楼的炒面，于是准备直接请她吃一顿炒面。 于是贾文琪和宫心湖便被田雨墨引到了二楼食堂这里，然后田雨墨到窗口那里点了三份炒面。江大的炒面都是现炒的，就在田雨墨在这里等着的时候，没想到遇到了一个熟人，赫然是班长白一琳。 “班长好！”见到白一琳之后田雨墨马上朝着她打了一个招呼。 “好！”白一琳对田雨墨的印象不是很好，但还是点头回应了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炒面炒好了，田雨墨端起一个餐盘，将三份炒面都放了上去，然后端着朝那边贾文琪和宫心湖那边走去。 看着田雨墨那一脸谄媚的笑容，白一琳突然间想起了前两天时的场景来。当时白一琳路过田雨墨的舍友，刘超在那里点评田雨墨，说他“每天都在外面风流快活”。 虽然田雨墨是经常和高亦然做那些在“枫林晚”做的事情，也不能算冤枉他，但刘超这句话，更多的是男生宿舍里面戏谑的说法。但听到这句话的白一琳，潜意识里便把田雨墨当成了一个花心大萝卜，虽然田雨墨的确挺花的。 紧接着白一琳又看到了和田雨墨在一起吃饭的高亦然。高亦然实在长得太漂亮了，白一琳想看不到她都有些难。再看看和高亦然关系亲密的田雨墨，白一琳几乎确定了两人是情侣。 然后今天在食堂里面，白一琳却发现田雨墨身边的女孩子换人了。作为一个大美女，白一琳身边从来都不缺乏献殷勤的舔狗，然后她迅速在田雨墨身上嗅到了舔狗的气息。 说起来也是奇怪，不从实际动作，仅仅从精神层面上来看，田雨墨在贾文琪面前总是不自觉得去舔，但在与比贾文琪漂亮多的高亦然面前却始终不卑不亢，反倒是高亦然更像是只舔狗。 一瞬之间，白一琳便确定了，那边坐着的那两位女生中，有一个肯定是田雨墨的目标，然后白一琳整个人都不好了。 理智告诉白一琳，自己少去管别人的事情，但是看着脚踏两条船的田雨墨，白一琳还是心里面非常不舒服，她真得应该告诉那个被田雨墨当成目标的女生，眼前这个看上去老实忠厚的男生是个花心大萝卜，可不要上了他的当，被忽悠去陪他风流快活。 然后白一琳便来到了田雨墨身边，向他笑道：“看不出来你还很受欢迎啊！几天不见这又换人了，前天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高个子的漂亮女生去哪里了？” 顿时整个桌子上便是死一般的寂静，田雨墨偷偷瞥了一眼贾文琪，只见她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右手的拳头却是紧紧攥了起来。 这一下子可把田雨墨吓得不轻，这可表明贾文琪心里面非常不高兴，这可是田雨墨长达十年的婚姻生活积攒出来的经验。一瞬间田雨墨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勉强笑道：“七班的高亦然，不知道你们认识吗？她考上了江艺，现在也在省会，前几天过来找我玩来，一起吃了一个饭！” 田雨墨也就只能点到为止，要是把其他的事情都说出来，估计贾文琪能把桌子上的炒面扣到田雨墨的脑袋上来。 而就在说完这话后，田雨墨却只想给自己一巴掌。贾文琪又不在现场，她怎么知道当时和自己吃饭的是谁？和女同学吃个饭怎么了？贾文琪可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随便编个人应付一下就行了。 但偏偏上一世贾文琪的积威颇为厉害，田雨墨在她强大的气场之下，无暇多想直接便开口全招了，自己和高亦然吃过饭。 从宫心湖这么一个内奸那里，田雨墨知晓了不少贾文琪的内心想法，贾文琪对田雨墨有很大的抵触，原因之一就是田雨墨曾经追求贾文琪被泰州一中开除过。对还没有谈过恋爱的贾文琪来说，男朋友一直惦记着另外一个女人实在太恶心了。 看着眼前这场尴尬的场景，把火点起来的白一琳，虽然察觉到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但觉得坐实了田雨墨想要脚踏两只船的她还是笑了一下：“我还有点儿事，告辞了！” 正文 208 冤家路窄 “真TMD的倒霉！” 转眼间周末便结束了，回忆一下周末接待贾文琪的事情，田雨墨还是一脸的蛋疼。白一琳突然间插了这么一下，直接便把田雨墨的事情给搞砸了。 当知晓田雨墨还在那里和高亦然来往之后，贾文琪的脸色虽然很平静，就像是发生的事情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但一些细微的动作，还是让田雨墨感觉到了一丝不满, 这是田雨墨十余年的生活中积累出来的经验。 那个时候田雨墨是贾文琪的丈夫，贾文琪有什么不满的事情可以和田雨墨吵架。可是现在呢？他们两个仅仅是普通同学，贾文琪难倒还能要求田雨墨不和某个女同学打交道吗？对于一个和另外一个女人不清不楚的男人，贾文琪觉得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本来按照田雨墨的计划，吃完这顿饭后，他在带着贾文琪到市中心去玩一下，作为省会，还是一座文化名城, 那里还是有很多可玩的东西。 只是在吃完饭后, 贾文琪却是留给了田雨墨三块钱——一盘炒面一块五，然后和田雨墨告辞了。 尽管田雨墨表示自己对市中心比较熟悉，但是贾文琪还是非常干脆得拒绝了田雨墨，然后和宫心湖离开了江大。 田雨墨只能无奈得将她们两个人送到公交车站，默默得目送她们两人上了公交车，然后在心里面把白一琳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现在高亦然已经跟了田雨墨两年了，对他是真心实意得好，再加上又是一个大美女，明显贾文琪和田雨墨的时间更长，田雨墨自然也不想放弃她。 正如ALLBUY同志说的那样“我全都要”，现在的田雨墨已经朝着互联网新贵一步一个脚印得踏实迈进，将来可不只是一个小目标的问题。如此牛叉的田雨墨还做什么选择题，当然全都要了。 田雨墨已经把高亦然吃得死死的，主要的问题还是在贾文琪身上。 于是乎田雨墨的策略就是争取连蒙带骗, 先把贾文琪搞上床，剩下的事情日后再说。本来田雨墨想要趁着周末的机会拉近一下感情，但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又是一个崭新的周一，田雨墨去上选修课时，依旧在那里骂骂咧咧的，真是一点儿形象都不要了。 还没走到教室，田雨墨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宫心湖打来的。这可是田雨墨收买的内奸，自然不敢大意，赶紧接起了电话。 “田雨墨，你是怎么搞的？追着我们家文琪，还和那个叫做高亦然的家伙来往，我有个同学认识高亦然，有她的QQ好友，在她的QQ空间里面可是有不少你和她的照片，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帮过我是不假，但是我也不能因为那么点儿事就害了我家文琪啊！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高亦然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要真想追文琪，就赶紧和高亦然断了！” 泰州一中差不多把全市各个初中的好学生一网打尽了，到了一中之后再分班，造成的结果便是每个人在某个班里都有不少熟人，宫心湖想要找个认识高亦然的人实在太容易了。 “我知道，可是……” 只是田雨墨的这种态度激怒了宫心湖，后者直接便挂掉了电话，哪怕田雨墨曾经帮过她，也不想再听田雨墨这个渣男的解释。 这次贾文琪找田雨墨逛江淮大学，其实是宫心湖在背后推动的，现在出了这事，估计宫心湖对田雨墨的好感度已经跌到冰点，以后再找宫心湖帮忙也就不容易了。没有了宫心湖帮着田雨墨盯着贾文琪，她要是被别人追走了，又该怎么办呢？ 心里面烦闷了一阵后，田雨墨瞬间又做出了决断，打通了李志兰的手机号。 “田总，你有什么事吗？”对于一个从西北出来打工的女孩子，李志兰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非常卖力得为田雨墨工作，马上便非常认真得聆听着田雨墨的任务。 “你帮我打听一下，我要是到江淮经济学院弄个奖学金需要什么手续？我想资助几个困难大学生！” 田雨墨上大学时，时不时便会有几个以企业名字命名的奖学金可以申请，不过当时田雨墨家里已经过去了最困难的时期，所以他从来没有申请过。 其实有很多企业，为了各种目的，都会向大学捐钱，弄几个奖学金的。田雨墨准备在贾文琪的学校里面发上几个奖学金，最好能够收买到贾文琪身边的人，让他们帮着关注一下贾文琪的情况。 “明白了，我马上便去问！” 挂掉了这个电话，田雨墨继续去走，却是冷不丁在教学楼电梯门口碰到了白一琳。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想就是这个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田雨墨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不过田雨墨也就想想罢了，他这人还是比较有素质的，最多就是默默问候一下白一琳的家人。 看到里一脸敌意的田雨墨，白一琳倒是微微笑了一下，大概为自己坏了田雨墨的好事，拯救了一个险些被忽悠了的妹子而感到高兴。 田雨墨觉得和白一琳站在一起等电梯有些浑身不自在，再加上电梯还在往上走，索性便走进了边上的楼梯里面，田雨墨上选修课的地方在四楼，也不是很高，走上去便行了。 就在进入楼梯之时，田雨墨默默得骂了一句“傻×”，脑子里却莫名其妙隐约听到了一句“渣男”的回应。 正文 31号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209 游戏 快走了几步，一直都坚持健身的田雨墨便走上了四楼，然后便来到了他选的那节选修课《管理与沟通》的教室里面。 大学里面的课程分为必修课和选修课，其中必修课是必须要学也必须要考过的，但选修课的范围就比较多，全校人随便选，也不强求一定要考试, 很多就是写个心得体会，甚至有的连心得体会也不用写。 这次选选修课的时候，田雨墨也不是乱选的，他还是选择了几个可能和自己的事业有关系的选修课，譬如说选的这个《管理与沟通》，让田雨墨觉得对自己的人生比较有帮助。 毕竟田雨墨都要迈上人生巅峰了, 自然要好好研究一下管理的事情。这老师如果讲得好，田雨墨会认真听一下，但如果讲得一般, 那第一节课也就是田雨墨的倒数第二节课。 田雨墨连正经的必修课都翘，至于这选修课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第一堂课认识一个一起上课的同学，可以从他口中了解课程的动向，再就是最后一节课过去交考试作业了。 随着田雨墨走进了教室之后，他马上便在教室里面搜寻起那些面相比较和善，可以交个朋友的人。 大体瞥了一眼后，田雨墨惊讶得发现，这里面竟然有一个熟人，是他上一世读经济学院时，大学宿舍里的三哥谢玉欣。 说实话，田雨墨其实是个挺凉薄的人，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譬如说谢玉欣这批大学同学，因为毕业后散布在天南海北，随着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之后，田雨墨和他们也都已经不怎么联系了, 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群发一条例行公事的短信。 但当在这里看到谢玉欣时，田雨墨还是非常高兴得，马上便朝着谢玉欣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了谢玉欣旁边的位置，并主动向谢玉欣打招呼道：“哥们好！我叫田雨墨，文学院的，认识一下吧！” 被自来熟的田雨墨下了一跳，谢玉欣四处看了一下，最后终于确定眼前这个陌生人找的是自己，于是也赶紧笑道：“我叫谢玉欣，经济学院的，很高兴认识你！” “你们经济学院的宿舍在五号楼吧，有机会去你们宿舍玩玩去！”见到一个曾经的熟人，田雨墨感慨很多，还想着故地重游回老宿舍看看，也不知道当年的兄弟们还在不在一个宿舍。 “呵呵！”谢玉欣还是有些不习惯眼前这个似乎有社交牛逼症的田雨墨，尴尬得笑了一声。 正当田雨墨像继续和谢玉欣尬聊几句的时候，谢玉欣的眼睛突然间便直了，紧紧得盯着教室门口看了起来，看他那副模样，肯定是看到了美女，因为背对着教室门的田雨墨，发现教室里不止一个男生用那种表情看着教室门。 突然间田雨墨脑海中涌出了一个晦气的想法，现在进来的人该不会是白一琳吧，毕竟刚才白一琳要上电梯，而上一世谢玉欣好像就是在一次选修课上认识白一琳，并就此陷入爱河的。 田雨墨一个扭身，却没想到转过身来，正好看到白一琳坐到了和田雨墨挨着的那张桌子上。这个教室的一张桌子能坐三个人，其实距离田雨墨还是有点儿远的。 白一琳也没想到居然和田雨墨选了同一个选修课，刚才进门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田雨墨，要不然她绝对会选个离得更远的桌子的。 “班长好！”终究是田雨墨还是开口向白一琳打了招呼。 “好！”虽然不怎么喜欢田雨墨，但白一琳还是非常礼貌得回应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田雨墨继续在那里和谢玉欣聊天。可以看得出来，谢玉欣对田雨墨的态度明显热忱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白一琳的缘故，捎带着对白一琳的同班同学都好了不少。 虽然还是对白一琳充满了恨意，但至少田雨墨想要和谢玉欣要个联系方式，让他帮着自己盯着这边的选修课进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终究在一起生活了四年，田雨墨对谢玉欣的了解还是可以的，随便聊了几句便扯到了他最喜欢的西甲皇马上面来，开了这么一个口子之后，田雨墨只需要静静得听着谢玉欣在那里吹嘘银河战舰便可以了。 看着田雨墨和一个陌生人聊得如此投机，白一琳不免也瞥了田雨墨一眼，这个渣男社交能力还不错啊，男女通吃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起来，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走进了教室，本来喧闹的教室，甚至整个教学楼都迅速安静了下来。 “大家好！我是《管理与沟通》课的李老师，在你们日后的学习工作之中，管理和沟通实在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么今天我们先做一个游戏吧！我相信通过这么一个游戏，能够让你们理解，管理与沟通的重要意义！首先便是全班的同学们分成七个小组，你们这一片是一组，你们是二组……” 这位李老师倒是很直接，直接便要做一个游戏，却是把田雨墨听得嘴巴都瞥了起来，因为这开头的架势，怎么那么像他后世经常参加的团建活动呢。 而随着这位李老师一划片，坐得距离挺近的田雨墨、白一琳、谢玉欣，还有其他四个同学，被分到了五组之中。紧接着是全场座位调换，每个组的成员聚集到了单独的一处。 “我这里有七套七巧板，已经完全打乱了，又分成了七套，还有图纸七张，任务书七张，现在把这些七巧板、图纸和任务书发到了每个小组中，你们按照任务书上的任务，用七巧板拼凑起图纸上的图形。每个小组选择一个队长，除去队长可以拿着自己的七巧板与其他小组交换所需要的七巧板部件外，其他人只能坐在原地，不能与其他小组的人接触！听明白了吗？” 随着李老师讲述了游戏规则，在场的学生们也是齐声喊道：“明白了！” 正文 210 关键 “红色的一号版始终换不到，真不知道在谁手里！” 随着李老师的一声令下，七巧板、图纸、任务全都发到了每个小组的手里面。和田雨墨想象中的一样，图纸上是四个非常复杂的七巧板拼装图形，还标注了拼接的颜色。任务上面则和田雨墨预料的一个样，拼出这四个图形，然后每拼出一个图形给小组十分, 最后第五条任务则是帮助所有其他小组拼出全部图形，这个的得分是一百分。 游戏马上开始了，田雨墨的小组，由成员们一致推举白一琳当做组长。这可以说是必然的，因为白一琳的外貌优势实在太明显了，她要是出马和人换七巧板的部件，肯定事半功倍。 实际上白一琳出马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通过她的出面交涉，换来了所需颜色形状的七巧板，田雨墨小组是第一个拼出第一个图形来的，并被老师当众宣布。 只是接下来就不好办了，第一是图形更复杂了，二是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宣布田雨墨那一组的成绩后，其他小组起了争胜之心，不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白一琳想要换其他组的七巧板，得用他们需要的七巧板来换，无形之间增加了交易难度。 “大家快想想办法！”随着白一琳诉说了现在的麻烦，似乎已经进化成白氏舔狗的谢玉欣，马上在那里给白一琳助威。 于是乎大家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讨论起这么一个问题来，但都没有什么好解决的办法。唯独田雨墨坐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似乎这个游戏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 “田雨墨，你究竟是不是我们组的啊？你说句话啊！”看着田雨墨这么懒洋洋的模样，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 颇有好胜心的白一琳忍不住便催了一句。 “就是啊！大家都在这里参谋，就你像个没事人一样！”见色忘友的谢玉欣也在旁边帮腔道。 “火车跑得快全靠火车带！这火车头不行了，火车怎么跑得起来？”而田雨墨也毫不客气，用一副关爱智障模样的语气，对着白一琳笑道。 “你行你上啊！”还没等白一琳说什么，那边谢玉欣却是忍不住跳了出来。 “我不行，所以我就不BB了！”而田雨墨也是笑着向谢玉欣摊了一下手。 然后小组便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看着桌子上的任务单，白一琳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觉得老师布置的这么一个游戏，一定有着自己的深意，而且有着某一个能够让整个游戏顺利通关的办法，她似乎就隔着一层纱便能捅破这个游戏的窍门了。 “你们小组怎么样啊？”正当陷入僵局的时候，李老师满面春风得走了过来。 这个游戏是李老师上个月在京城进修的时候见识的，当时做这个游戏的便有很多各行业的精英，但也没有人抓住什么要点，当最后讲述了这个游戏的关键点后，李老师便感觉得到了很大的启发。眼前的这帮大学生们，虽然智商上没有问题，但估计也没有眼界那么高的人物，可以给他们好好的上上一课了。 “感觉有个关键，但是怎么也抓不住！”看着过来了解进度的李老师，白一琳忍不住对老师说道。 “对，的确是有个关键，你在仔细思索一下！”看着白一琳似乎抓到了什么，李老师也给予了一定程度的肯定。 只是在说完这话后，李老师又瞥向了田雨墨，刚才白一琳小组拼出第一个图形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那个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田雨墨，忍不住对他说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田雨墨！”田雨墨感觉到了一股恶意，支支吾吾得不想说，但那边白一琳却是毫不犹豫得卖了田雨墨。 “你们是一个团队，应该为了团队的利益而努力的！你要是在这样置身于事外，小心我不给你学分啊！” 田雨墨见过的选修课老师，都是很好说话的，但是他不敢赌这位李老师会不会真得不给自己学分。 被老师警告了一下后，田雨墨无可奈何得站起来，为了学分也只能装一下逼了，便用力得拍起自己的桌子，同时大声喊道：“静一静！” 被田雨墨这么一弄，整个教室很快便安静了下来，然后田雨墨清了一下嗓子道：“请大家仔细看一下各自组的任务书，是不是最后一个任务，帮助其他所有小组完成任务，占分是最多的？这个游戏把我们分成七个组，还把这个占分最多的任务放在最后面，就是为了迷惑我们的，我们会下意识的从第一个分数不是很高的任务开始做，从而加剧了彼此之间的对立！其实我们之间是没有竞争关系的，我们是一个整体，应该互相帮助，我提议找一名组长担当整个团队的队长，将所有的七巧板集合起来，按照组别，一个一个组的来进行拼装！” 田雨墨的智商和眼力，当然没有达到秒杀这么多同学的水准，但架不住他是一个重生者。上一世工作之后，田雨墨在银行里面可没少参加团建活动，这个拼接七巧板的游戏，就是他经历过的一个团建项目。 这个游戏的关键就是没有设置一个领导全局的总负责人，需要让参加游戏的人自我觉醒，但身在其中的人，想要觉醒这点儿就比较难了。反正田雨墨上一世参加团建的时候，他们单位也不乏名校的毕业生，弄了一个小时也没察觉到游戏背后的深意。 随着田雨墨点破了这个游戏的关键所在，所有的人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其中二组的组长马上便把全组的七巧板给了一组，而其他组有样学样，全都转交给了一组。 整个游戏开始有条不紊得进行着，李老师瞥了一眼田雨墨，心中有些无语，她这是第一次在江淮大学开这么一堂课，田雨墨事先应该是不知道的，但他却是能够一眼便看破这其中的关键，的确是个聪明人。 正文 211 就怕流氓有文化 “你原先玩过这么一个游戏吗？”当其他的同学在那里忙着完任务时，李老师坐到了田雨墨这个小组里，向田雨墨问起她心中的这个疑惑来。 “没玩过！”田雨墨才不会说实话，马上便矢口否认道。 “我看你的反应，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李老师对这节课的质量不是很满意，本来她想着是班上同学浪费一节课的时间也无法解决，最后由她来传道解惑的, 但田雨墨在开始十分钟后便杀死了比赛，让她备课的时间规划出了大问题。有那么一会儿，李老师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敲打田雨墨了，让他跳出来把问题解决了干什么呢？ 但李老师还是一个很负责的老师，她想要了解一下田雨墨是怎么抓到关键问题的，这么一个正面典型，她可能会在日后的课堂上使用。 “老师，您听说过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纳什的博弈论吗？”被老师一追问, 田雨墨愣了一下，但常年在论坛上灌水的他，马上也是想起了一个能够方便解释自己看破这个问题关键的故事。 “原来如此啊！难怪你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李老师还是很博学的，田雨墨一说，她便明白了田雨墨的意思。说实话，虽然老师也是知道博弈论的，但她还没把这事往自己的这个课程上面联系，田雨墨的这个联想，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丰富了她课程的宣讲范围。 但不管怎么说，田雨墨的这个回答，的确是解答了她内心深处的疑惑，为什么田雨墨会迅速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有些人靠着天生的聪明才智和领导力，的确能够很快抓到问题的关键，还有一些人则是靠着后天的努力和学习，达到同样的高度。如果听过博弈论的故事，的确是能够很快举一反三, 窥破问题关键的。 虽然田雨墨提到了博弈论, 小组成员们都是一头雾水，毕竟他们才刚上大学，哪有太多时间上网，很多人连电脑都没有。再加上这个时候网上的信息也比较匮乏，不像后世有那么多的公众号给人科普，知道纳什的就更没有几个了。 “是不是电影《美丽心灵》的男主角？”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纳什，有个女生便插了这么一句话。 电影《美丽心灵》就是描写纳什的故事，它是在去年上映，并斩获了奥斯卡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两项大奖，是这两年最热门的电影之一，所以让她想了起来。不过在她看电影的时候，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纳什妻子这个伟大的女性身上，还真没怎么注意纳什其人，只知道纳什是一个数学家，没想到这位数学家竟然能够获诺贝尔经济学奖。 “不错，就是他，在博弈论中有一个很典型的故事，就是囚徒困境。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坐牢一年；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十年；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凿，二者都判刑八年。这种情况下，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尽管同守沉默对他们的利益最大。咱们七个小组，就是陷入了这种囚徒困境之中！” 别看田雨墨现在侃侃而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一样，但其实他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压根就没往囚徒困境上思索，这两个事情的相似之处，都是他事后诸葛亮的总结，到了事前自然是猪一样。 听完田雨墨讲述的这个囚徒困境之后，几个同学也是有些恍然大悟，他们这个班级，和故事里面的囚徒们有些类似，团结起来对他们是最有利的，但因为眼界的原因，不但没能互相帮助，反而互相拆台。 “你真厉害！懂得真多！” 随着田雨墨讲完了这个故事之后，同组的那个看过《美丽心灵》的女生忍不住给田雨墨点了一个赞。田雨墨在这个游戏上的表现，还是有目共睹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以至于白一琳都在那里想，自己是否要友情提醒一下这位同学，田雨墨是个经常翘课去泡妞的大渣男。 听了周围同学们的称赞，田雨墨的组长白一琳，忍不住也神色复杂得看了田雨墨一眼。在白一琳看来，田雨墨在一开始便看出了这个游戏的意义，所以他才在旁边看着别人在那里表演，如果不是老师威胁他的话，他可能还不会站出来，就让这个游戏继续混乱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小组都玩成了自己的任务，李老师又回到了讲台之上：“咱们这个班的进度比我预想中的要快，这是因为我们班上有个同学看出来了这个游戏的关键！为了表扬一下这位同学，我准备在学期结束后给这位同学的成绩多打几分！我也希望同学们在以后的生活和工作中，也能把握住机会，缺德生活和事业上的成功！” 这番点评，有点儿像是针对田雨墨，有些同学也是忍不住瞥了一眼田雨墨。而在说完这么一个开场白之后，李老师继续说道：“那么经过了这么一个游戏之后，大家有什么想法吗？可以说出来，向大家分享一下！” 这么一个游戏，的确给人带来了不少想法，马上便有人举手发言。就在这个学生在那里发言的时候，白一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田雨墨。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白一琳觉得田雨墨这个渣男，还是很聪明，很有想法的，他还是有点儿当渣男的资本，只是有文化的流氓恐怕会更加可怕！ 这个想法让白一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田雨墨，恰好田雨墨莫名其妙得歪了一下头，正好看到了白一琳。然后田雨墨却是在只有白一琳能够看到的角度上竖了一根中指，晃悠了一下之后赶紧收了回来。 正文 212 看好 “小白，怎么了？上的选修课有意思吗？” 结束完这节选修课，白一琳便返回了宿舍，今天下午文学院一班没有必修课，所以有不少人都选了选修课，但也有没选的，在宿舍里面休息。看到白一琳回来了, 习惯性得向白一琳打起招呼来。 “还行吧，做了一个游戏，挺有收获的！” “可怎么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啊！” “没什么！遇到了一只疯狗罢了！” 看到白一琳如此回答，舍友估计白一琳肯定是遇到了点儿不愉快的事情，毕竟她这种大美女，时不时便会遇到一个纠缠不清的男生。 好吧，白一琳就是被田雨墨给气的。上一世的田雨墨, 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朝漂亮女生竖中指的行为。但现在的田雨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需要去在乎普通人对自己的看法, 整个人也都放荡不羁了许多，自然会做之前很多想做而不好意思做的事情。 不过很快白一琳便把田雨墨这只疯狗给抛到了脑后，她拿起了自己床上的小桌，准备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陆一下人人网，看看有没有机会遇到一些朋友。 白一琳小学时曾经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小姐妹，不过那人后来因为父母工作调动调到了外地，然后便断了联系。上大学之后白一琳马上便接触到风靡整个校园的人人网，居然通过人人网联系上了那个正在南方某985院校读书的小姐妹。反正自从知晓了人人网之后，白一琳没事便刷一下，看看那些初中高中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们现在的情况。 这一次打开人人网之后，白一琳发现人人网的页面上面竟然挂了一个叫做《劲舞团》的游戏广告。在这之前人人网还没有登过广告，这个游戏海报设计的非常漂亮，很容易便吸引了白一琳的目光。 作为一个能够考上985院校的学霸，白一琳其实也很喜欢玩游戏，不过她喜欢的是连连看这样的单机小游戏。因为人人网的缘故, 她点开了这个广告界面。广告页面做的非常少女化，一下子便击中了白一琳的心，让她想要试玩一下。 不过这个游戏的大小，还是让白一琳吃了一惊，她就没有玩过这么大的游戏。但既然点开了，那就慢慢下载吧，尤其是这个游戏还有一个专门的教育网下载专线。 在点开下载之后，白一琳便继续刷起人人网来，又忙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之后，《劲舞团》游戏终于下好了。 这个游戏需要注册账号，而在注册页面上却还有一个提示，使用人人网、点起中文网，还有两个白一琳不知道的游戏的账号密码可以直接登陆这个游戏。在看到这个提示之后，白一琳一下子又来了兴趣，因为她还有一个点起中文网的账号。 说起来白一琳还是以为网文爱好者，就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尽管学校管理的非常严格，但时不时还会有一些人偷偷得看各类小说、杂志。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白一琳看到一本印刷的非常低劣的小说《诛仙》。中国从来不缺乏能够嗅到商机的人，有些盗版书商，发现了受欢迎的网文，也就把这些网文给印刷出来，直接冠上金庸、古龙、黄易之类的名字售卖，甚至都不用金庸新、金庸名这样的名字了。 不过这本小说并没有连载完，这让白一琳心中一直都留着一个遗憾。高考结束之后，白一琳终于可以上网，然后搜索这么一本叫做《诛仙》的小说，倒是真得找到后面的连载剧情，只是这本书不是那些名家之作，而是一名叫做田田的小娇妻的作家写的网文，连载在点起中文网上。 从此以后，白一琳便成了点起中文网的一名用户，因为她的家庭条件非常不错，还有些零花钱，这可是难得的正版用户，目前已经在点起花了有一百多块钱。 现在看到这个游戏和人人网、点起中文网有些联系，自然引起了白一琳的注意。随即白一琳便在网络上搜索起这个劲舞团，还有人人和点起的信息，总算是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些都是一家叫做亦文科技的公司出品的。 当查明白了这么一件事后，白一琳放心大胆得打开了劲舞团的游戏，使用人人玩的账号登陆，然后玩了起来。 劲舞团能够风靡一时，自然是有着它的理由，至少在白一琳这么一个没怎么接触游戏的新手眼里，还是很好玩的，游戏也比较容易上手，只有那么几个键，操作起来可以说是很简单，就是比较费空格键，再加上游戏里面好看的衣服，曼妙的舞姿，都击中了她的少女心，只是玩了一小会儿，白一琳便被这个游戏给征服了。 不知不觉间白一琳竟然玩了有半个小时，这对一个颇有自制力的人来说，还是比较罕见的。在发现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时，白一琳果断关掉了游戏，今天她是不准备继续玩了，以后也只会在无事休息的时候玩一下。 只是就在白一琳准备去食堂的时候，她又坐回了电脑前，查询了一下亦文科技是否有股票上市。白一琳的父亲有点儿小钱，其中有部分钱被投入到股市上面，这让白一琳多少也知道一些股市的事情。 通过人人网、点起网还有这个劲舞团的游戏，白一琳非常看好这家亦文科技。而根据父亲炒股的经历，他总是选择一些业绩比较好的公司买股票，只要拿的时间够长，一般是不会赔本的。要是亦文科技上市的话，白一琳会把这支股票推荐给父亲的。 不过查询了一会儿之后，白一琳确定了这家公司没有上市，倒是发现了一件出乎她意料的事，这家叫做亦文科技的公司竟然是在东华。 “有机会我一定去亦文科技这家公司去看一下！”在发现亦文科技和自己在一个城市之后，白一琳如此想到。 正文 213 996是通往财富自由的必由之路 “《劲舞团》的登陆人数已经超过十万，最高在线人数达到过五千！” 在亦文科技公司田雨墨的办公室里面，田雨墨听着游戏部门负责人任国伟的汇报。任国伟本来是点起那边的人，后来被田雨墨调到了游戏部门，一方面任国伟本身能力比较出众，另外一方面就是田雨墨在默默得拆分吴文慧手下团队，免得吴文慧在公司干得不爽了, 带着整个团队叛离。有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非常喜欢历史的田雨墨简直无师自通。 “这有个自己的基本盘真是不错啊！”对于短短几天便有了这种成绩，田雨墨也颇为自得。 这一次田雨墨没有在其他地方投放广告，只是在人人网上投放了广告。人人网的用户基本上全都是青年大学生，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比较强，动手能力也比较强，投放广告的效率是最高的。 曾几何时，因为上一世人人网最终陨落，田雨墨想着把人人网炒热了之后转手卖出去, 但现在看来，留着这么一个网站把它做大做强还是很有必要的。 “咱们国内个人电脑还是太少，主要还是把网吧的份额给吃下来，争取让劲舞团成为网吧的装机游戏！”说起继续推广游戏的事情，任国伟把目光瞄向了最广阔的网吧。 田雨墨手上还有不少网吧，但因为工作重心的转移，田雨墨基本上不怎么管了，只等再过几年把这些网吧全部出手，这倒是能加快一下劲舞团的推广。 “除此以外，我还希望能够把我们的游戏推广出去，譬如说找一些4V和偷国的代理商，我们也要走出去！”说起这下一步的发展来，田雨墨也是雄心勃勃，想让自家的游戏走出去，窝里横是最没意思的了。 “之前推广《九品芝麻官》出海，和那两边的游戏代理商接触了不少,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在说完这句话后, 任国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田雨墨。 任国伟是因为网文认识田雨墨的, 是点起最初的编辑，在点起终于有点儿起色之后，有着稳定工作的任国伟，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到东华来投奔田雨墨。现在看来他这个决定是对的，不只是点起突飞猛进，整个亦文科技发展都超越了任国伟的意料，这也让他有了调到游戏部门的机会，手里掌握的资源，已经不亚于一个小公司了。之前亦文科技做出来的《九品芝麻官》等游戏，没让任国伟觉得有什么大前途，但这个《劲舞团》是真不一样，它的确是个很有可能大爆的游戏，让任国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游戏是大有可为的！我这里还有两个项目可以搞一下，一个是将CS联网网游化的游戏，另外一个是赛车竞速类的网络游戏！” 随着劲舞团游戏完成，田雨墨手底下的研发团队终于有了可战之力，让田雨墨开始准备更大的行动。搜肠刮肚想了一下后，田雨墨又想起了自己没玩过几次的CF和跑跑卡丁车来。 在田雨墨看来，跑跑卡丁车的技术难度应该不是特别大，而CF有现成的游戏CS可以借鉴，问题应该也不是很大。 “你这个把摊子铺的实在太大了点儿吧？”当听了田雨墨又要搞两个大型的网络游戏后，首席技术官杜子腾则是一脸的黑线。 就在开发完劲舞团之后，田雨墨马上布置了一个叫做《征途》的游戏，这么一个大型的网络游戏，可不是劲舞团能够比拟的，以杜子腾为首的开发团队，正在加班加点的努力开发中。现在听田雨墨又要开发两个新游戏，可不让杜子腾心中叫苦嘛。 “我们要做最大的游戏公司，自然需要扩大规模，你再来个招聘，争取把团队的规模扩大一倍！另外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以适当的加一下班嘛，做不到996，986总是可以的！” 到了这个时候，田雨墨总算理解为什么互联网大厂都喜欢搞996了，这实在是资本家的本性，为了掘取高额的利润，实在忍不住啊！ “好吧，我知道了！”杜子腾在公司里面是占有股份的，他的屁股天然在田雨墨这边，马上便为支持起996来。 “当然了，该给的钱还是要给够的，我们不能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马儿只有吃饱了才能跑的快，不过你们得把单位的考勤给弄好，别让人钻孔子，再就是一点儿要注意工作进度，可别让那些员工在上班的时候划水。遇到那些能力不行的，给公司产生不了效益的，该开除的就开除！我们既然要做最好的游戏公司，这公司里的员工必然是要最好的！” “我明白了！这就去开个会，安排一下人员！” 随着任国伟和杜子腾两人接下了田雨墨的任务，转头便走出去准备，而田雨墨也是迅速工作起来。田雨墨虽然在压榨别人，但自己也没闲着，这些游戏的开发规划书，可都是田雨墨自己写的，毕竟只有他才接触过这些游戏。 当写了一阵子游戏规划书之后，田雨墨觉得有些累，忍不住靠在老板椅上休息了一下。而在休息的时候，田雨墨脑子里突然间又来了一个想法，忍不住在网络上搜索起来了大名鼎鼎的矽统科技，然后很快写了一个小软文，大体的内容就是一个劲舞团男玩家，在这游戏里面认识了一个漂亮女生，然后见面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反正上一世的时候，田雨墨便听人说过有些游戏上面挺乱的，所以当贾文琪玩劲舞团的时候，田雨墨也跟着一起玩，生怕她被人撬走了。 虽然有点儿丢人，毕竟大名鼎鼎的托尼马，为了拓展业务，也曾经假扮女人在自家的QQ上找男人聊天。恰饭嘛，不寒酸！ 就在写完这篇小软文并发在网络上面之后，田雨墨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李志兰打来的：“田总，江淮经济学院的奖学金资助事情已经谈妥了，学校给了几个资助的学生名单，您看一下吧！” 正文 214 眼线 “咔嚓！咔嚓！” 随着一阵相机拍照的声音响起，田雨墨对着镜头笑得更加灿烂起来。此时的他正拿着一个写着黄色“奖学金”字样的红色信封，将它往一个稍微有点儿羞涩的矮个女生手里面送。 小的时候田雨墨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新少林五祖》，其中除了出场帅到爆炸但仓促领盒饭的陈总舵主外，就是那个日行一善的马大善人留给田雨墨的印象最为深刻，因为他只做对自己有好处的善事。 现在田雨墨做的好事，自然对自己有好处。而且田雨墨也不是那种做了好事要写进日记里的人, 今天他做的好事当然要留名，还要放到企业的官网上去。 等拍完了照片之后，一些工作人员走了出去，被田雨墨资助的贫困女大学生张丽红走到近前向田雨墨鞠躬道：“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资助！” “不客气！我们能不能私下里谈一下？”看着周围没人，田雨墨也是对张丽红如此说道。 听到田雨墨如此说道，张丽红脸色微变, 许久都没有回答田雨墨。看到她心中有些顾虑，田雨墨赶紧解释道：“没什么大事，就在这学校里僻静的地方说几句话就行！” “您有什么事？”刚才田雨墨那番话，让张丽红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但见田雨墨说在学校里面，张丽红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她刚收了田雨墨赞助她的三千块钱，都快能够顶得上她一年的生活费了。 “你看我多大？”随后田雨墨便和张丽红来到校园里面，田雨墨年纪不大，看上去就像是学校里的学生一样，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二十五？”在仔细斟酌了一番后，张丽红终于报出了一个数字。 张丽红看着田雨墨很年轻，但他现在是个企业家，本来得便报了一个比较大的年纪，毕竟他想要创业成功肯定得花点儿时间。 “我有那么老妈？我才十八啊！”听了张丽红的话，田雨墨顿时有点儿不乐意了。 “十八！”当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张丽红一脸的不可思议，眼前这个男生竟然比自己年纪还小。 田雨墨上小学的时候, 泰州正好从五四学制改为刘三学制，结果田雨墨就上了一个五三学制, 所以他其实是个九年义务教育的半成品，也就让他在大学宿舍 “你是富二代吗？”现在张丽红唯一的解释，便是田雨墨是个富二代了，要不然他可不会年纪轻轻便会如此有钱。 “什么富二代啊！我奶奶四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为了给她治病，家里欠了二十多万的负债，我高一没上完便辍学打工了！” 听了田雨墨的话后，张丽红心中一颤，这么一对比，自己的情况不是特别糟糕啊，至少自己上完了高中，还考上了本科。但不管怎么说，田雨墨这番话，把自己和张丽红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说这些事情干什么啊，都已经过去了！其实嘛，我和你一个宿舍的贾文琪是同学！怎么说呢，我很喜欢贾文琪，从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她了！”在寒暄过后，田雨墨终于图穷匕见。 说起来田雨墨对这个世界的改变不是特别大，譬如这个张丽红，上一世便是贾文琪的宿舍舍友，这一世她们竟然还在一个宿舍。 因为贾文琪的缘故，田雨墨也认识张丽红，并对她的一些情况非常清楚。张丽红是个可怜人，她的父母在她初中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双双毙命，此后便一直跟着她的爷爷奶奶生活，再就是叔舅两家稍微接济一下，让她读完了高中并且有机会上大学。 张丽红的大学学费是几个亲戚凑出来的，这生活费自然就没有多少。根据贾文琪说，张丽红上大学的时候，就没换过一件新衣服，还在学校食堂里找了一个兼职用来赚取生活费。再加上一点儿学校的补助，张丽红顽强得读完了大学，并且考上了老家的事业编，从此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虽然人穷了一点儿，但张丽红的志气却不短，在宿舍里面不卑不亢，不是那种多事的事精。贾文琪等人也非常体贴张丽红，要是买了水果什么的，都会分她一份。 这份舍友之间的感情，张丽红也记着。在田雨墨和贾文琪结婚的时候，张丽红还参加过她们的婚礼。就在田雨墨重生前，贾文琪还收到过张丽红寄过来的土特产。 对于这么一个人，田雨墨自然想要帮她一下，顺便也让她变成自己的耳目。 “你是想让我帮你说些好话吧？”当听田雨墨说到这里之后，之前面对着资助人还有点儿局促的张丽红，开始似笑非笑得看着田雨墨。 “算是吧！”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我可不想坑了小贾！你知道嘛，小贾长得漂亮，可受欢迎了，她还有个同学，是江大的高材生，也在追她。不过那人人品不好，脚踩两只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呢？”张丽红还是颇有底线的，哪怕收了田雨墨的钱，也不准备为田雨墨说话。 听了张丽红的话后，田雨墨一脸黑线得说道：“那个人大概也是我吧！我也是江大的！” 当听田雨墨竟然是江大的，张丽红顿时一愣，她完全不能把田雨墨这么一个企业家和江大的高材生联系起来。 “我学习比较好，虽然辍学了，但没妨碍我考上江大！”说到这里，田雨墨不免凡尔赛了一番。 田雨墨这话，直接把张丽红说的都有些自闭了，她拼死拼活得努力学习，还受着不少亲戚的白眼，才考了一个三本，眼前这个人轻描淡写得便考了重点大学，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你都有女朋友了，干嘛还纠缠我们家小贾啊！” “我就是喜欢贾文琪啊！可是你不觉得我太优秀了吗？有个女孩子老是纠缠我，让贾文琪给误会了！”到了这个时候，田雨墨只能继续忽悠人往自己脸上贴金。 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还能考上江淮大学，再加上田雨墨人也长得不错。在张丽红看来，有个把小姑娘追求田雨墨，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一下子便信了五成。当然，如果张丽红要是见到高亦然，恐怕只有一成相信了。 看着张丽红脸上的表情松懈了不少，田雨墨忍不住继续吹风道：“我也不要求你说什么我的好话，只要盯着贾文琪点儿，把她的思想动态和近况和我说一声，尤其是她遇到了什么麻烦！再就是有什么男生追求她，你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即便是张丽红不许诺自己什么，只要答应给田雨墨做眼线，其实已经相当于站在了田雨墨这边。为了尽快拿下张丽红，田雨墨也没有开出太过分的条件来。 “我就帮你注意一下，有什么事情通知你一下！”又犹豫了一番，张丽红还是下定了决心，毕竟她已经拿了田雨墨的钱。 “好来！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听了张丽红的话，田雨墨也是舒了一口气，有这么一个眼线，自己也能少担点儿心。 正文 215 流逝 “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能帮你解决的一定会尽力去做！” “谢谢老师！”随着如此说道之后，田雨墨便离开了辅导员的办公室。 在布置了张丽红这么一个眼线之后，田雨墨又试着联络了几次贾文琪，大概觉得田雨墨脚踏两只船的行为非常不靠谱，贾文琪的回应都非常冷淡，甚至连面都不愿意见。也就在有一次田雨墨堵到贾文琪教室门口的时候, 面对着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田雨墨，贾文琪才寒暄了几句。 没有什么意外，或许只有等贾文琪到社会上经历一番毒打之后，才会改变一些对田雨墨的态度。 但不管怎么说，田雨墨还是时不时出现在贾文琪的面前，提醒着别人，贾文琪是有人追的。正如张丽红所想的那样，田雨墨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有田雨墨这么一个追求者，能够提升贾文琪的眼光，让她直接便忽略掉部分追求者——他还不如田雨墨呢，再就是让部分追求者知难而退——江大的那个男生都追不上贾文琪我们更不行。 和贾文琪没什么进展，但田雨墨和高亦然的关系却是依旧如漆似胶。高亦然的大学生活过得非常愉快。正儿八经得上课学习，辛勤得连载着自己的小说，再和同学们进行一下集体活动，让高亦然的生活过得非常充实、美好。 当然生活过得如此美好，和高亦然、田雨墨都不差钱也有着很大的关系。正是因为有钱，高亦然买什么东西的时候往往都不需要考虑价格，这便少了不少烦恼。 曾经有心理学家总结过，性、钱和爱，是婚姻稳固的基石，当拥有其中一样的时候，婚姻便能够维持下去，当拥有其中的两样, 便已经算是不错的婚姻，但拥有全部三样，这就是完美的婚姻。田雨墨和高亦然虽然没有领证, 但已经近乎完美。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田雨墨的大学生活又过去了三个多月，时间已经来到了2002年底。 在过去这三个月的时间里，田雨墨的大学生活过得波澜不惊，正如他规划的那样，田雨墨只上他需要的课程，计算机专业的课程虽不至于一节课也不落下，但逃课的次数很少，即便是逃课了也能迅速补上，再加上还有杜子腾等一干专家可以请教，田雨墨的计算机课可以说是学的非常不错，超过了大部分同学，甚至在公司的技术人员讨论问题时也能插上几句话。 至于田雨墨文学院的专业课，田雨墨基本上不去上课。因为长时间逃课，文学院其他班的学生，认识田雨墨的恐怕还不如计算机学院的人多。 久而久之，田雨墨也成了文学院一个传说级的人物。大学校园里的传说级人物，除了那些天纵之才外，更多的则是一些奇葩。从来不上专业课，也不在学校宿舍住，只是偶尔出现在校园中，还有一个超级漂亮的女朋友，想不被人议论也不可能。 不过田雨墨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引起辅导员的注意，虽然田雨墨天天翘课，但是他宿舍的兄弟们比较给力，但凡是有点名什么的，都会尽可能的帮田雨墨代答。实在瞒不过去的那种也没办法，但那种情况下逃课的人多半也不止田雨墨一个。再就是作业什么的，田雨墨也没落下，能抄则抄，能组队则组队，实在不行田雨墨也能自己写一点儿。 总之田雨墨虽然不怎么上专业课，但也没有引起辅导员的注意，田雨墨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是请舍友们吃个肯德基，给他们带点儿小零食，再就是请他们到网吧玩一会儿。 事业方面，田雨墨则是过得不温不火，人人网虽然稳步发展中，用户从重点大学延伸到二本三本。而比起最初的校内网，田雨墨版的人人网也做了很多改变。譬如说增加了热搜新闻榜，虽然这个新闻榜都是抄的新闻，但是对增加用户粘性还是比较有用的。 劲舞团逐渐开始在国内火热起来，在线人数一直创造新高，成了公司最赚钱的游戏。同时页游《九品芝麻官》和劲舞团，都找到了偷国和4V代理，成功向两地进行了输出，一年能够给公司带来一千万的代理费。 点起方面，高亦然的小说《诛仙》冲刺到了五千的均订，关键是未来大名鼎鼎的至高神糖加三勺也被签约到了点起。 对于自己能够被点起看重，并且当做重点推荐对象，糖大神也是非常高兴，没怎么多想便和点起签了一个十五年、十五本小说的长约合同，此外还把什么电影、电视剧、动漫的版权一并签了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糖大神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意味着他不只是得到点起的全力推荐，更是得到一份长期饭票。在此后几年糖大神一直都觉得自己赚大了。一直到了五年后，糖大神才知道自己错的厉害。 甚至于在唐大神日后的作品里面，经常会出现一个叫做羽墨的极品奸商，就是因为糖大神一直都网不了，当年自己签下那份长约时，田雨墨那一副我都快要赔哭了的模样。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人人网依旧没能给田雨墨带来太多的收益，尤其是那日渐庞大的服务器，让整个亦文科技大楼的空间都越来越不够。如果不是田雨墨有几个游戏赚钱输血，恐怕田雨墨已经要四处拉赞助了。 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结果今天田雨墨接到了辅导员谈话的消息，田雨墨是不能不给辅导员面子的，再加上今天计算机专业有课，他就按照辅导员的要求去见了辅导员。 实际上这次的谈话是一场辅导员的例行谈话，辅导员也不知道田雨墨翘课那么严重，仅仅是和田雨墨随便聊了一下大学生活而已，在发现田雨墨没有什么问题要汇报之后，辅导员老师也是非常痛快得结束了这次谈话。 正文 216 2002年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太大了，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你也在学校待着吧！” “恩，我们学校门口出了一场追尾事故，等雪化了再说！” 当结束完这次的谈话，走出文学院的办公室时，整个学校里面已经陷入了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即便是过了十几年, 田雨墨依旧记得，这么一场大雪，蔓延到了整个江淮省，甚至有些地方都选择了停课。那一次田雨墨给家里打电话，提醒爷爷小心地滑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样。 于是田雨墨拿出手机，先给高亦然打了一个电话。学校里面人多事杂, 田高二人一般都不在宿舍睡觉。但遇到今天这种情况, 最后在学校里面待着, 能省不少事情，也能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么一场大雪，田雨墨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不祥预感，浑身上下有些坐立不安。 当回到宿舍之后，田雨墨将在楼下小超市买的一盒绿豆糕放到了共用的大桌子上，然后便坐到了自己下铺的床上，收拾起床铺来。 “稀客啊！”看到田雨墨来了，王潇一面拆开田雨墨的那盒绿豆糕，拿了一块吃了起来，一面对田雨墨笑道。 在田雨墨看来，自己所在的这个407宿舍氛围还是不错的，男生宿舍虽然不至于像女生宿舍那样八个人有9个微信群，但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龃龉，田雨墨他们宿舍算是比较少的了。当然也可能和田雨墨经常不在宿舍有关，少了很多矛盾，也少见了很多矛盾。 “今天怎么了？感觉这气氛不对啊！”宿舍里虽然有暖气，但温度不是很高, 田雨墨脱掉鞋后直接便缩进了被子里，随口便问了这么一句。 在田雨墨有限得回宿舍的时间里，宿舍一直都是很热闹的，宿舍里刘超和高明远两人有电脑，时不时便会拿出电脑放电影，大家聚在一起看电影，那氛围可比一个人看有意思多了。 “刘超和高明远吵架了！”听了田雨墨的疑问后，王潇从旁边插话道。 “怎么回事啊？他俩不是挺好的吗？”瞥了一眼在远处上网的高明远，田雨墨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还没等王潇开口，那边的高明远却是主动插了一句：“有些人装逼装习惯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不知道装逼装成了傻B！” “你说什么！”随着高明远一开口，那边刘超也恼了，马上回了一句。 “消消气，别这样！”看着有可能打起来，马上有人上去把他们两人给隔开了。 趁着空档，王潇赶紧低声对田雨墨说道：“高明远有点儿钱，听刘超的话开了一个股票账户, 按照刘超的指点买了一些股票，赔了能有三千块钱！两个人便吵了起来！” “赔了三千块钱, 还真有钱啊！”当听了王潇的话之后，田雨墨也忍不住咂舌，股票能赔三千块钱，本金得上万了，这高明远还真是挺有钱的。但高明远还不是太有钱，现在的田雨墨可以把三千块钱当毛毛雨，但是高明远却不能。一想想自己没了三千块钱，这本来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巨款，高明远心里面便憋着一口气，自然便和刘超起了争执。 说实话，田雨墨心里面有点儿小鄙视两个人，刘超你没这个能力就不要老是老子第一的瞎指点江山，之前田雨墨在宿舍的时候，刘超也教田雨墨做事情。然后高明远也别那么输不起，你既然当初听了刘超的话，就应该有认赌服输的心胸，毕竟人家可没有逼你。 这么一个小插曲不禁让田雨墨想起了很多事情，他读研的时候，恰逢中石油上市，宿舍里一个哥们兴奋得到处集资，准备打中石油的新股，最后还真让他从各个同学那里集资来了十万块钱。只是最终没能打到中石油的新股，这钱也就被还了回去，让打新失败的那同学郁闷了许久，但又过了许久之后，这哥们再也不郁闷了，因为中石油跌得实在是太惨了，跌破了发行价。 想想这段往事，田雨墨也不禁莞尔，正当他也要开口劝说几句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一直为什么有那种危机感，因为大名鼎鼎的非典就要来了。 起于2002年年末，爆发于2003年的非典，是田雨墨人生中经历的第一场疫情。但对那个时候的田雨墨，其实影响不是很大，因为当时最多就是封校不能出学校，这对田雨墨实在没啥太大的影响，他本身就是一个宅男而已。 之所以之前看到大雪让田雨墨心惊，是因为疫情爆发之时，田雨墨曾经给爷爷打过电话，他老人家曾经叹息了一句：“去年下了那么大的雪，竟然也没能杀死病毒！” 在老人家的印象里，瑞雪兆丰年，大雪是能够杀菌杀毒的，不过看看后来的新冠病毒，这个绝对是个伪科学，但因为爷爷的原因，这个观点曾经影响了田雨墨的认知。 而这位集资打新的哥们，她的母亲曾经是一名抗击非典的医护人员，在想起这哥们之后，曾经一些散落的记忆点，全都被串了起来。 想到这里，田雨墨突然间站起来，走到了那边高明远的身边：“明远，说实话，钱财是身外之物，赔了就赔了。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你可以买上一点儿医药股试试，我觉得几个月后很有可能会大涨！” 听了田雨墨的话后，宿舍里顿时一阵寂静，这高明远都赔钱了，田雨墨还主动给人家推荐股票，有这种做事的吗？ “我实在不敢掺和股票市场了！一个个得事前诸葛亮，事后猪一样！”再说完这话后，高明远又冷冷瞥了一眼刘超。 田雨墨就是想缓和一下刘高二人的矛盾，但看这个架势，似乎两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了，而高明远也不愿意听取自己的意见，田雨墨便耸了一下肩，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他得好好思索一下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场疫情了。 正文 217 买卖不成仁义在 当非典的后辈新冠爆发之时，田雨墨想着掺和一番，在股市上投机一把，在网上查询了一下非典时期的股市上涨情况。 当时给田雨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是因为疯传白兰根能预防飞燕，让生产板蓝根的白云山八个交易日上涨了25%，再就是某些抗生素、抗病毒热门概念的股票涨了三到五成, 只是不像板蓝根那样耳熟能详，田雨墨记不住它们的名字。 田雨墨已经想好了，过两天便把自己手里的闲钱收拾一下，投到股市里面，赚上一波块钱。 只是当躺在床上之后，田雨墨久久不能入睡, 就这样发着自己的国难财，眼睁睁得看着非典的发生吗？毕竟这个传染病，可是在国内造成了不少恶劣的影响, 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对国家的经济也造成了损害。 自己是不是要出面阻止这么一件事呢？真要是阻止了非典，会不会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呢？毕竟后面还有同样可怕的传染病新冠，而国家应对新冠的很多策略，都是通过非典疫情积累下来的经验，别成了什么弄巧成拙的事情。 即便是做，可自己又该如何去改变这些事情呢？自己又不是什么医学界权威，说了什么话也不会有人听的！ 就这样，田雨墨越想越烦，越烦越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地方睡觉有些不习惯，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田雨墨也没有完全睡着，只是迷糊了一小会儿。 不过当天明之后，田雨墨终于下定了决心，匿名给非典和新冠的医疗专家写一封信, 提醒一下他可能发生的疫情，至于接下来会如何发生, 田雨墨就不管了，反正他多半也就只能这个样子，剩下的事情就看天意了。 当天亮了之后，田雨墨揉了一下自己满是血丝的眼睛，开始自己全新的一天。因为大雪的原因，田雨墨准备在学校里面待上一天，等雪化了之后再走，正好在理顺一下自己的思路，毕竟能把非典这种大事都忘了，田雨墨肯定还遗留了其他不少事情。 就在田雨墨在学校食堂里面吃早饭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志兰给他打来的电话：“田总，有人说是min资本公司的人，想要下午见你一面！” 说实话，田雨墨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min资本公司是什么来头，但感觉就像是外国的那些资本公司，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于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想要过来分一杯羹了。 但田雨墨, 却并不想买他们的帐，虽然现在田雨墨的公司还没有太多的盈利，但照这个趋势来看，还是很有机会成为互联网巨头的，自己又不是穷得连服务器都买不起，干嘛要让这些人入股呢？ “谢谢詹姆斯先生的好意，我真得没有出售公司股份的想法！” 本来打算在学校里待上一天的田雨墨，马上便返回了公司，组织上下好好打扫了一下卫生，然后终于迎来了这次拜访自己的詹姆斯一行人。 这个MIN公司是一家美资的投资公司，最近才进入国内，并且很快便注意到了田雨墨的亦文科技，这次过来的确是想要入股田雨墨的亦文科技。而经过简单的交流之后，田雨墨直接一口便回绝了詹姆斯的提议。 “田先生，你虽然有着很优秀的才能，但你公司的发展却与你的才能不相称，如果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你的事业可以发展的更加快速，不只是在你们国内，甚至都能把业务拓展到整个世界！” 被这个詹姆斯这么一戴高帽，田雨墨心中还是颇有些想法的。后世的两马虽然厉害，也收购了很多国外的资产，但田雨墨真心觉得后来崛起的抖音才是真牛逼，毕竟抖音已经杀到了全世界，而不是单纯的窝里横。 “谢谢詹姆斯先生的厚爱，我曾经听说过很多国外收购我们华夏品牌的案例，都是收购之后雪藏这个品牌，而且我这个人掌控欲比较强，不想找一些人对我指手画脚！”不过在犹豫了一下后，田雨墨还是拒绝道。风投不是那么好拿的，对赌协议完成不了那就等着失去控制权吧，所以田雨墨决心还是等等。 “我们可以不要公司的管理权！田先生你要知道，单纯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公司是很难做大做强的，而有了我们的支持，你会有更多的钱去做更多的事情！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这个时代，你要是不能更进一步，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不但如此，你的公司如果能够被我们注资，在正规化的道路上将会提升得更加快，我曾经和你们公司的财务人员聊过，她们都是些很普通的人，根本没有运作这么大公司的能力！”看得出来这个詹姆斯还是很看好田雨墨的，依旧在那里劝说。 詹姆斯这么一说，倒是击中了田雨墨的一个心事，就是他公司的财务人员真得非常一般，做假账暂且不论，合理的避税什么的也不懂。不只是财务的问题，公司股份的事情也应该进行更进一步的划分，这都需要专门的人才。还有就是法律问题，田雨墨也想要体验一下南山必胜客的感觉，毕竟将来的各种纠纷都少不了。 这些都需要非常高端的人才！ “我们还可以帮您运作，让您的公司到美国去上市，你难道不想去纳斯达克去敲钟吗？我感觉每一个有野心的企业家，都会有这么一个梦想！”看着田雨墨的脸色有些变化，还以为自己说动了田雨墨，詹姆斯继续鼓动道。 “谢谢詹姆斯先生，但我还是那句话，暂时还没有引入其他资本的想法！不过我可以带您参观一下我们公司！” 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詹姆斯才确定田雨墨是真不想引入资本，虽然觉得田雨墨有点儿不识抬举，但还是非常礼貌得说了一句：“那真是太过遗憾了！” “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还是很想留一下詹姆斯先生的联系方式，或许有那么一天，我足够强大了，或许会选择引入你们的资本，来发展我们共同的事业！” 正文 218 偶遇 “彭教授好！” 虽然最终和詹姆斯和平分手，但詹姆斯的到来，还是给田雨墨敲响了警钟，他开始专门到魔都去高价请了咨询公司，专门对股权等问题进行了重新规划。 简而言之，日后田雨墨也要和某些人一样，拿个一块钱工资了, 还有买的车都记到公司名下，这些都是合理避税的手段。 当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时间已经到了2003年，田雨墨也要迎接自己大一上学期的考试了。 田雨墨是过来混文凭的，这考试自然是需要准备的。好在学校的老师都非常仗义，临近考试的时候，都给学生们划了重点，田雨墨自然可以好好准备一下。 就在田雨墨在学校里一心向学的时候, 他接到了一个政府的通知，让他到市政府参加一次互联网产业的座谈会。 就在几个月前，田雨墨申请了高新产业的税收减免，折腾了一个多月后，终于把这个好处拿到了手，而田雨墨的亦文科技也在政府那边挂了名，这次座谈会便被邀请了过去。 这一次座谈会的规格很高，而在那里，田雨墨竟然遇到了一个熟人，他在计算机学院上课时学习C语言的老师彭志强彭教授，同时还是江淮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 彭志强很早开始便开了一家计算机公司，并且非常成功，以至于平日里有一半的课程，都是他带的研究生替他上课。有那么一次课间空的时间，田雨墨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彭志强，发现他竟然带了三个手机，打完电话后换了一个接着打, 最后又换了一个手机发短信, 当真是豪横无比。 不过彭志强明显对田雨墨没啥印象, 在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田雨墨时，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其他的表示。 彭志强对田雨墨没啥印象，自然态度冷淡，但田雨墨却不能不有所表示，主动向彭志强问好。听朱烈说，这位彭教授的专业水平非常高，能与他混个脸熟也是很不错的。 “我们认识吗？”伸手不到笑脸人，田雨墨这恭敬得态度，还有那声彭教授，还是引起了彭志强的注意。明显田雨墨是认识自己的，还知道自己是大学教授。 “我听过您的课！” 随着田雨墨这么一说，本来还有些懒散模样的彭志强，可能觉得要在学生面前保持形象，突然间便正襟危坐起来，盯着田雨墨问道：“你是江大的学生？！” “是！02级的，不过我是文学院的！” “文学院的！？到我们计算机学院来听课？”当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彭志强一时间竟然无法接受。 彭志强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但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 竟然在这么一个政府组织的企业家宣讲会上出现, 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毕竟这次的宣讲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你得为国家做了足够的贡献，也就是交纳的税额到了一定程度才有机会来。根据彭志强的估算，想要参加这么一次会议，怎么着也得有上千万的身价吧！ 田雨墨如果年纪大点儿的话，彭志强可能更加容易接受一些，一个大一新生有这个本事，在彭志强看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这是我的一卡通！”看着彭志强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田雨墨赶紧拿出自己的一卡通递给了彭志强。 在学校里面，学生证基本上只有每年注册的时候会用到，但一卡通却随时都要用，吃饭、借书、购物、洗澡、打水，统统都需要它，所以田雨墨的一卡通随时都带在身上。 “我X，还真是大一的学生啊！还是文学院的！”当看了田雨墨的一卡通后，彭志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不过再说完这句话后，彭志强和田雨墨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虽然他没有想起田雨墨曾经请教过问题的事情，但一个学校的师生还是有些香火情的。 咂舌赞叹了一阵后，彭志强又想起了其他事情，向田雨墨问道：“你开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亦文科技！我是亦文科技的法人代表！这个公司主要的股份都在我手上！” 当听了田雨墨的回答之后，彭志强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然后伸着食指在桌子上敲打着说道：“那个人人网是你们公司的吧！” “是啊！彭教授您用过？” “用过！”彭志强才不会和田雨墨说自己用人人网聊了好几个年轻小姑娘的事情，忍不住再次叹道：“你这个网站做的好啊！我听说咱们学校的学生，都快人手一个人人网账号了！” 彭志强一直都觉得自己还挺年轻的，可是面对着田雨墨这么一个大一便已经有了闯出这么大名头的学生，忍不住也是心生感慨，自己是老了。 “也是运气！”田雨墨赶紧谦虚了一下，其实也不是谦虚，要不是重生，他现在还是一个糊里糊涂的大学生，什么也不懂的。 “真是后生可畏啊！你这个网站做的非常好，将来绝对前途无量，是你自己做的吗？” “没有，找人做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去计算机学院蹭课听了！” “真不错，有技术的人很多，但是有想法的人就少了。对了，你在服务器上花了多少钱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随口聊了几句后，彭志强问起了一个问题。 “前后已经花了五千多万了！”服务器的开销实在太过厉害，像是2018年的企鹅，仅在天津数据中心，服务器就超过10万台，要知道企鹅在全球一共有44个集成数据中心。 人人网面相全国的用户，虽然比不上后来的企鹅，但压力也非常大，历史上校内网的创办者最终引入外部投资，便是负担不起服务器的费用。好在田雨墨自己是先建了一个游戏公司，有了一定的收入，这才支撑起这服务器的开销。 “这么多啊！”当听了田雨墨这话后，彭志强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数字比他估算得还要多不少。 “我这服务器不只是人人网的，我还开了一家游戏公司，这五千万的服务器有一部分是用在那些网路游戏上面了！不过接下来随着网站的进一步发展，这服务器恐怕还得扩容！” “真是厉害！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你现在都搞出几千万的企业来了，的确是后生可畏！这样吧，小田，等开完会咱们再好好聊一下，我觉得你要真想搞一番事业的话，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咱们李校长，他的人脉广，说不准还能给你提供一下帮助的！” 正文 219 锦上添花 “请进！” 随着办公室里面有了回应，田雨墨赶紧收拾好心情，小心翼翼得推开办公室的房间，走进去向坐在办公助后面的男人问好道：“校长好！” “田雨墨是嘛，坐！”见田雨墨进来了，江淮大学校长李展也是热情得招呼田雨墨坐下。 李展本人也是江淮大学的学生，是江大在国内顶级专业数学学院的学生, 从江大一路读到博士，在出国进修拿到博士后的学位后返回江大任职，又从教授、系主任、副校长一路干到了校长的位子上。作为学而优则仕的典型，李展今年也不过才四十五岁。 作为江淮省最好的大学，国内排名靠前的985、211院校，江淮大学是一名副部级大学，现任的校长李展, 可是副部级别的领导。 其实江淮大学的学生，在江淮省还是很有分量的, 虽说不至于形成什么江大系，但在江淮省的社会精英阶层，真得不乏江大的毕业生。 田雨墨本身也不是那种能找关系的人，再加上毕业后到了京城发展，江淮大学的那些关系基本上就废了，现在看来真得是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因为上一世没怎么利用到大学的人脉，所以这一世田雨墨也没怎么往这面想。但就在前段时间，田雨墨碰上了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彭志强，两人聊了一段时间，对田雨墨颇为欣赏的彭志强说是要把田雨墨介绍给校长认识一下，这才让田雨墨有些后知后觉，自己真是过宝山而不入，真得是错过了不少人脉。 上一世田雨墨，只在开学典礼，还有一次校园活动时，隔着人群远远看了一眼李展，还是第一次距离李展如此近。李展保养的很好, 单纯外表来看, 就是有人说他不到四十，也会有大把人相信。 “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田雨墨都已经和托尼马谈笑风生过了，也不在乎一个李展了，在按照李展招呼坐下之后，田雨墨也是主动向李展问道。 “我听了计算机学院的彭教授讲了你的事情，也是大吃一惊，真没想到咱们学校里面居然还藏了你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学生！” 田雨墨现在的故事也很传奇，很励志，一个高中生辍学创业，短短两年时间便赚出了几千万的资产，还利用闲暇时间考上一所国内名牌大学，就连本身也算是个传奇的李展也不免有些高看几眼。 “校长您谬赞了，我这是运气！” “能靠运气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很不容易了！你现在做的人人网还是很不错的，也很有发展前景，将来说不准能够成为国内的互联网巨头。作为江大的校长，我应该为我们的学生提供帮助，让你们有更好的未来！我前几天在省里开会，咱们省里也是在发展互联网等高新产业，相关的扶持力度会很大，除了减免税务之外, 还有直接的财务补贴，低息贷款，土地补助等多方面的内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谢谢校长！” 兴趣，当然有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何况李展说的那些好处，真要是拿到手，恐怕也能有百千万，自然是要的。要是能够得到政府的注资，田雨墨不介意搞个大的。田雨墨不愿意让詹姆斯那种老外占便宜，但是国资的话他却是乐意的。 谷轮 “小田你是做出一些成绩的人了，想要拿到这些补贴，应该是比较容易的。这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你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准备一份材料，我再找我的秘书给你润色一下，报上去，争取拿下政府的扶持基金！” “谢谢校长！” 上一世田雨墨和李展没有什么交集，真是没想到李展居然这么仗义。亦或者说自助者天助之，上一世的田雨墨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现在，田雨墨已经完全不同，也便有些人帮着锦上添花了。但人家愿意过来锦上添花，田雨墨自然也乐意接受下来。 “这只不过是我的举手之劳罢了！对了，咱们学校有个江大论坛，你知道吧！” “知道！” 江大论坛是江大的一个活动，举办地是学校的礼堂，不定期得会邀请社会知名人物到学校里给大学生做一些报告，田雨墨有段时间特别迷这个论坛，期期必去，见识过不少官员、学者、各行各业的社会精英，当然也有一些主动花钱来演讲鱼目混珠的混子。 “我感觉你很有想法，想让你过去做个报告，就讲一下你想象中未来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吧，毕竟你的人人网现在也是国内的互联网大厂，你做这么一个报告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这快要考试了！”只是李展说起这事来，最近一直忙着临阵磨枪准备应付考试的田雨墨却是有些面露难色。 一看田雨墨这幅表情，李展大概也猜出了田雨墨平日里的学习状态，摆手笑道：“最近都忙着考试，下学期开学再找时间吧！”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说实话，田雨墨心里是有些抵触的，生性低调的他，现在在校园内划水摸鱼，日子过得挺舒服的，要是来个报告，一下子成了学校的名人，反倒有些不习惯了，估计会生出不少事端来。 但人家校长都说要帮自己搞事业了，田雨墨连这点儿事都答应不了，实在说不过去，毕竟李展的这番帮助，可能让田雨墨少奋斗几年。 谈话到了这里基本上差不多就完了，为了不打扰李校长，田雨墨也是准备离开。 只是就在田雨墨开开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李展突然间又说了一句话：“将来真要是发达了，不要忘了照顾一下江大的学弟学妹们啊！这是我作为江大校长，对你的一个请求了！” “明白！这是分内之事！”田雨墨赶紧慌不迭得点了一下头道，江淮省最好的生源去了清北，次一等的都在江大，不招他们还能招谁呢。 正文 220 自主创业 “院长好！” 东去春又来，转眼间田雨墨的大学第一个学期便结束了，紧接着大一下学期开始。而在新学期的第一天，田雨墨便接到了文学院院长的通知，院长大人要见他一面。 “坐！坐！”见到田雨墨后，院长便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到边上一个客人坐得沙发上, 然后招呼田雨墨坐在他身边。 “院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还真是眼拙了，竟然不知道我们文学院竟然还有田雨墨你这么一个人。你也真是的，在那里闷声发大财，也不让我们学校知道。虽然我们只是一个学校，但对你的事业还是能够有所帮助的！”在招呼田雨墨坐下之后, 整个上学期田雨墨都没见过的院长大人，也是非常热情得笑道。 说起来奇怪, 在江淮大学读了两次书, 田雨墨见过校长，但是却都没见过经济学院和文学院的院长，亦或者见了也不知道。随着校长李展知道有田雨墨这么一号人物之后，现在田雨墨的名声已经扩展到院长这一级别的了，估计下一步学校里的不少同学也快要认识田雨墨了。 “我就是自己创业，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而已！” “不说这些事情了，你有什么需要学校照顾的地方？”而院长也是非常干脆，在经过简单的寒暄之后，马上便问起田雨墨的需求来。 真是一个大好人啊！田雨墨在心里面马上默默送了院长一张好人卡，但是院长的层次比起校长来还是差得太多，校长帮着给田雨墨争取政府的扶持基金，院长的能量就要小得多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院长没啥用处，其实田雨墨还真有些事情需要校长的帮助，不过就是稍微有些尴尬：“院长，我平时因为要开公司，在学校这方面有些力不从心, 能不能让咱们院里的老师, 对我网开一面啊？也不怕您笑话，去年的课程，我挂了一门！” 的确是有些尴尬，田雨墨大一上学期期末考试，有一门课程挂科了。那一门课程的老师比较厉害，点名的时候点的特别认真，结果发现了田雨墨让同学替他点名的事情，然后期末考试的时候成绩也不好。这门课程是平时表现加期末考试两方面一起考虑，这位老师直接便让田雨墨来了一个不及格。而这一位老师的课程，也是班上挂科最多的一门。 除了这么一个不及格的课程外，其他几门课程也都是70分左右，十足一个不学无术的渣滓学生。不过田雨墨还不是最差的，隔壁三班有一个号称一个学期都宅在宿舍里的大神，挂了五门功课，显不出田雨墨的本事来。 其实根据田雨墨的经验，有挂科的课程，明年可以补修，到时候还可以选择老师，一般老师也会对挂科的学生网开一面, 要是补课再不过, 便只能毕业前统一补考，再不通过，那就只能延缓毕业了。 虽然田雨墨想拿毕业证没啥问题，但他实在不愿意去补修，因为这事太过麻烦，毕竟现在的田雨墨，时间也是很值钱的。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和你的老师都打声招呼，但是你也别太拉胯了！毕竟硬性指标在那里！” 谷穡 “放心！我就怕因为有些课程错过了，被老师点名点到了而扣分，期末考试那个我是真认真复习了！” 听了田雨墨信誓旦旦得说法，院长也是点了一下头，在微微沉吟了一下，院长终于还是和田雨墨开口道：“现在国家对大学考核的也比较严，甚至连外国留学生的数量都考核。学校又对学院考核的比较严，对升学率、就业率什么的都是要考核的，譬如说吧，学校还要我们学院支持学生自助创业！” 当听到这里，田雨墨有些明白了，这院长找自己，不只是为了帮助自己，还想要从自己这里弄点儿回报的。 “说起这自主创业来吧！你也懂得，咱们是文学院，想要弄个自助创业典型，实在太难了！你想一下有什么合适的，还得和咱们学院的专业有联系的！” 细说起来，这果然是互联网专业的时代，江淮大学的各个专业，就属计算机专业的人创业最好，就像是上一世的杜子腾，便被当成了自助创业的代表人物，经常被学校里面拉出来做宣传。相对而言，这文学院的学生想要搞个自主创业，还得搞得有声有色也就困难了。 “我之前办了一个点起中文网，能不能算得上？”田雨墨马上便想起了自己点起中文网，搞网络文学，这绝对是符合文学院新闻传播学院的主旨。 “我知道这个网站，可这个网站是几年前就成立的，我们实在没脸贪天之功。小田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适合文学院的好的创业想法，我们学院会全力支持你的！找学校给点儿赞助，多了不敢说，十来万还是能有的！” “这个我得好好想一下！”十来万对田雨墨要做的事来说真不多，但白送的那可就不少了。 随着院长如此说道，田雨墨首先浮现的便是自媒体这么一个概念，真得是很切合学院的属性，可是搞自媒体，现在的条件成熟吗？毕竟现在连电脑都没有普及，网民数量可是远远比不上后世。 当然，最重要的是田雨墨现在搞自媒体什么的，根本就没啥资本，估计那些大的门户网站稍微用点儿力，就能把田雨墨给打垮，最终为人作嫁。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田雨墨是绝对不会去干的，所以马上便含糊应付了一下。 “这种创业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时，你仔细想一下有什么好的注意！想好了给我打个电话！” “我过年的时候做了一个报告，给了咱们李校长，是搞一个视频网站的。因为投入比较高，暂时还没有搞，如果真要是搞的话，算不算是怎么学院的自助创业？” “视频网站，可以，咱们学院全称不是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嘛，视频网站，那也是传媒的一种，当然是相关专业的了！” “可是这东西一时半会是弄不好的！” “没问题，你毕业前弄出来就行了！” 正文 221 优秀学生 “老师好！” 就在田雨墨离开文学院的教学楼时，文学院一班的班长白一琳正推开辅导员的办公室。文学院的教学楼有两个门，刚才两个人刚好错开，没有看到彼此。 “小白啊！上个学期真是辛苦你了！这新学期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是得请你帮着我管理好文学院一班啊！不过你也放心，老师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这些班干部的，这次学校评选优秀学生, 一个学院一个年级一个名额，我已经把你给报上去了！” 辅导员的工作离不开班干部的协助，这次的评选，辅导员必须要从班干部里面选人，而几个班干部中就属白一琳最为优秀，不去选她, 又能去选谁呢？给了其他的人，不能够服众, 还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老师！”白一琳也没有客气，这么一个奖励，不属于她，又能够属于谁呢？和普通学生不一样，白一琳对文学院其他几个班级的情况也知晓的差不多，不论是班干部还是学习尖子，还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自己的。 “好好努力啊！” 随即这场谈话便结束了，白一琳离开了办公室，辅导员也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只是就在白一琳离开没多久，辅导员的座机再次响了起来，而看着这来电显示，赫然是文学院的院长打来的。 “院长，您找我有事吗？”辅导员不敢大意，赶紧接起电话来道。 “是这样的，不是这次每个学员评选一个优秀学生嘛，我想了一下, 把这个名额给一班的田雨墨吧！”在送走田雨墨之后，院长随即继续处理公务，结果又看到了评选优秀学生的通知, 院长一拍脑袋，准备把这个名额给田雨墨。 这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田雨墨现在风头正盛，连校长李展都非常看好他，在院长看来，这绝对是个大有前途的青年英才。比起那些普通学生来，自然是和这样的学生搞好关系更加划得来。譬如说将来要是有学生就业，院长便可以把他推荐到田雨墨那里，这就是十足的人脉啊！ “啊！？之前不是讨论过了嘛，准备把这个名额给白一琳的啊！”院长这话顿时把辅导员弄得也很是不高兴，因为之前的确已经和院领导商量好了，一致同意把这个荣耀给白一琳，现在院长突然间变卦，自然让已经通知白一琳，做了一阵子好人的辅导员有点儿不爽。但面对着领导，辅导员也没有太过的表示。 “这不是还没公布嘛！我觉得田雨墨这人真得很优秀，白一琳这样的学生常见，他这样的可不常见！” “挂科的优秀学生，还真是不常见呢！”听了领导的话, 还不太明白田雨墨事迹的辅导员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谷顾 “白一琳的成绩很优秀, 但和田雨墨的优秀不是一回事。对了，白一琳不是还有个国家奖学金嘛，有荣誉也该分给其他同学一些！就这么定了！这也不是我的本意，校长也很看好他！” “我知道了！”见院长都把校长给拿了出来，辅导员顿时没了脾气，老实答应下来，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这田雨墨什么背景？现在和他打好关系还来得及吗？”随着挂掉电话，辅导员躺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下神。辅导员还真没看出来，自己手下竟然还藏着一个大神，不免为自己之前工作的疏忽而有些担忧，毕竟她实在没有过多的关注过田雨墨。 不过这还有三年时间，慢慢和田雨墨搞好关系还有的是时间，辅导员老师，也未必要在这么一个岗位上干一辈子。现在辅导员需要关心的，还是如何做好向白一琳的解释工作，毕竟之前已经把这个优秀学生的名额许给她了。 在酝酿了一下措辞之后，辅导员终于拨通了白一琳的电话：“小白嘛！” “徐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在接到辅导员的电话后，白一琳不敢马虎，赶紧回答道。 “真不好意思！刚才院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优秀学生的名额问题有变动，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你们班上的田雨墨，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李校长给认识了，李校长点名了，要把这个优秀学生的名额给他！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想了一下，辅导员还是决定把责任推到校长身上。 “我……我知道了！”听了辅导员的话，白一琳也是微微有些吃惊，她实在有些吃惊，不知道田雨墨何德何能，居然能够拿到优秀学生这么一个奖励称号。 在思索了一番后，白一琳觉得田雨墨可能是一个隐藏的二代，要不然也不会引起校领导的注意。毕竟一个整天翘课，考试不及格的学生，想要拿一个优秀学生的称号，除了他的父辈们比较优秀，实在没有其他的解释。 “小白你别难过，你这次还能拿一个国家一等奖学金！如果下一次有机会的话，我再帮你把这个优秀学生的荣誉给拿到手，你是最棒的！”白一琳给自己干活干的挺好的，辅导员也怕打击了白一琳的积极性，劝慰道。 “徐老师，这事和您没关系，我知道您一直很关照我，您不用太过介意。田雨墨能够被校长选为优秀学生，他肯定有一方面特别优秀，我会继续努力的！”话虽然如此说，但提起田雨墨时，白一琳的眼神却是带着点儿不屑。 白一琳对田雨墨的印象非常差，本来只当他是个上大学后迷失方向的学生，但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高看他了。这田雨墨估计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代，不知道怎么考上了江淮大学这么一所国内名牌，然后整天不务正业，逃课去泡妞。 原先的时候，白一琳虽然鄙视田雨墨，但好歹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现在到手的荣誉被田雨墨给抢走了，自然让白一琳对田雨墨的鄙视和敌视又上了一层楼。 正文 222 需要的人 “什么，优秀学生还是我的！？” 优秀学生的名额被田雨墨给抢走了，白一琳心里面不爽了一阵子，但很快还是把事情给忘了，她还要很多事情要做，实在没有太多的经历放在生闷气上面。 只是就在第二天上午，上完本专业的《古代文学鉴赏》课之后, 白一琳又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江淮大学优秀学生”的名额竟然又回到了白一琳头上。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荣誉，白一琳却只想发笑，这都是些什么事呢？ “是啊！院长刚才跟我说起这事，他主动找田雨墨说起这个‘优秀学生’的事情，结果被田雨墨主动拒绝了, 他既然放弃了, 这个荣誉自然是属于你的！你也不要多想，更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个荣耀就是你的！” “谢谢徐老师！”听完辅导员的话，白一琳也是再次感谢道。不管怎么说，能够拿到一个如此重要的名额，对白一琳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和很多懵懂的普通学生不一样，白一琳对自己的未来有着很完备的规划，可能和她那个在大学到老师的叔叔不无关系。如果没有更好的机会，白一琳将会争取保研。而保研在大学生中是最难的，号称考验辛苦一年，保研则要辛苦四年。 而想要保研成功，各种各样的荣耀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这个优秀学生，对白一琳还是有些分量的。现在能够拿回这个荣誉，白一琳自然非常高兴。 “对了，如果你要是见到了田雨墨的话，别忘了谢谢人家！”辅导员真得很关照白一琳，还不忘了提醒白一琳和田雨墨搞好关系, 毕竟看上去田雨墨的关系好像很硬啊。 “我知道了！”而在挂掉电话之后，白一琳却是自语道：“真要去谢谢那个家伙吗？” 田雨墨主动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荣誉, 让白一琳脑补出了一些内容，譬如说这个荣誉是田雨墨的家人帮着他争取到的，但是田雨墨却知道自己根本不配，这才毅然决然放弃了荣誉。 虽然白一琳知道这只是自己的猜想，但田雨墨的确是放弃了荣誉，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件事，直接让白一琳对田雨墨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但也就仅限于从-100提升到了-70，总体观感还是差得很。 这个电话只是一个小插曲，白一琳继续按照自己的规划找个地方上自习。只是这个时候正是结束上午前两节课程的时候，大部分教室马上投入到第三四节的课程之中，白一琳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空置的教室上自习。 正当白一琳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人群中突然间闪现出一个碍眼的背影来，赫然是田雨墨。 说起来，大一下学期开学已经好几天，还开过一次班会，白一琳还是第一次见到田雨墨这个翘课专家。 本来白一琳绝对懒得搭理田雨墨, 只是这次的“优秀学生”荣誉，的确是受了田雨墨的好处，还是需要向他表示一下谢意的。正当白一琳想要喊住田雨墨时, 后者却是拐进了一间教室之中。 谷垶 “莫非这个教室是空的？” 田雨墨是什么人？班级里的翘课大王，常年见不到人的存在，他现在出现在校园里面都是很稀奇的事情，他现在去这个教室，自然不是去上课的了。这点白一琳可以确定，他们专业今天上午再也没有了课程。 想到这里白一琳紧跟着便走了过去，一是向田雨墨表达谢意，二是找个教室上自习。同时白一琳还在那里猜测，田雨墨跑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要祸害一个在这里上自习的女学生？自己还要不要坏掉他的好事呢？毕竟人家刚刚放弃一个荣誉给了自己。 “这人稍微有点儿多啊！”此时教室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如果不是田雨墨在这里，白一琳多半以为这里马上要开课。 不过白一琳无暇多想，赶紧走到了田雨墨所在的座位旁边坐了下来。此时的田雨墨正在收拾书包，马上便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然后一眼便看到了白一琳。 “谢谢你了！”田雨墨还没开口，那边的白一琳已经主动感谢道。 “谢我什么？”冷不丁被白一琳感谢了一下，田雨墨顿时一头雾水。自从上学期开学时，被白一琳坏了自己的好事之后，田雨墨虽然对白一琳便恨得牙根都痒，不过两人一个学期也见不到几次面，这股恨意也淡了下来。 说实话，如果不是田雨墨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未必会落得如此下场。这都是田雨墨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的结果，其实他内心深处也不怎么怨恨白一琳。 看到田雨墨这一脸疑惑的模样，白一琳赶紧解释道：“不是学校里要评选一名优秀学生嘛，这名额本来是你的，你放弃了之后，这名额就给我了！” “大意了！我本来想着放弃这个荣誉，给有需要的人，让他们将来保研、考选调生时有点儿帮助，没想到居然给你了。早知道，这个荣誉我死也不会放手的！” 说实话，田雨墨因为长久见不到白一琳，甚至把这人给遗忘了，当院长把这个事告诉田雨墨的时候，觉得自己既不保研又不考公的田雨墨，认为自己拿这个荣誉有点儿浪费，便婉拒了院长的好意，一时间竟忘了这个荣誉的大热门会是白一琳。 早知道有可能被白一琳捡漏，田雨墨绝对会勉为其难的当上这么一个优秀学生。说到底，田雨墨心里面对多管闲事的白一琳还是很有芥蒂的。 本来内心深处多少充满了感激的白一琳，顿时也是变了色，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只是正当白一琳想要和田雨墨展开一场不带脏字的骂战时，教室里的声音却是一下子便没了。 感觉到周围有异常的白一琳四周望去，却发现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一个人，在讲台上也站了一个三十岁左右老师模样的人。而之前还没坐满的教室也基本满员，而且白一琳的退路也已经被两个坐着的男生给堵住。 正文 223 学霸 “你在这里干什么？” 刚才因为关注点全在田雨墨身上，白一琳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当看到这一幕之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跑到某个马上要开课的教室里面去了。 现在被田雨墨和另外两个学生给堵在长桌中间的白一琳，实在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夺门而逃，只好坐在了座位上。 其实到了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教室的座位往往不够用, 上一学期期末考试前，白一琳因为找不到可以上自习的教室，就曾经在上课的大阶梯教室里面上过自习，别人上课她自习，也可以照常进行。 虽然白一琳的心态马上调整好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向田雨墨询问起她在这里干什么。以白一琳对田雨墨的认识, 学习是绝对不可能学习的，自己专业的课都不上，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好像这里也没有什么美女, 不算上白一琳，田雨墨周边坐的也全都是男生。 “上课啊！”田雨墨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白一琳，然后拿出一本计算机专业的书籍，还有自己专门的笔记本准备上课。 上学期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老师们划重点，常年不见的田雨墨也终于出现在教室里面，当时白一琳曾经从田雨墨和他的舍友身边走过，当时便听到过田雨墨的舍友们在那里调侃田雨墨，说他的课本光洁如新，现在终于要开封了。 但随着田雨墨翻了一下自己的课本，白一琳发现田雨墨的这本书上，竟然做了不少标记，边上的笔记本上也登记了不少东西。 “我看看你的笔记！”说着，白一琳也不管田雨墨愿不愿意，拿过了田雨墨的笔记本, 现场观摩了起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田雨墨最喜欢的老师便是那种能够整理出好的课堂笔记，然后可以让他课后好好复习的那种。这本笔记是从田雨墨两年前开始搞互联网后便开始记录的, 零零散散已经记了两年时间。然后到了去年入学之后，因为可以旁听江大计算机学院的课程，才开始系统性得学习计算机知识。 “你干什么啊？”要不是老师在上面讲课，田雨墨肯定和白一琳急了，但现在也只能瞪了她一眼。 都说隔行如隔山，拿着田雨墨的笔记本，白一琳真是看得一头雾水，也就能够认识这笔记上的一些英语单词。计算机编程语言都是用英语的，所以笔记上记录了不少英语的编程语句，至于这些语句背后是什么意思，哪怕田雨墨边上有汉语注释，白一琳也是看不懂。 “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学的，怎么本专业的课不上，跑来上人家计算机学院的课呢？”看了田雨墨辛苦记下来的笔迹，白一琳对田雨墨的感官好了不少。至少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渣男，仅仅是一个渣男而已，人家还是很好学的。 “我觉得计算机专业比较有前途！” “那你怎么不去考计算机专业呢？”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白一琳继续反问道。 谷摵 被白一琳这么一问, 田雨墨顿时有些卡壳，他实在不想在白一琳面前承认自己学习不好, 于是便委婉得换了一种说法：“你傻啊！人家计算机学院不收文科生！” “对对！计算机专业只招理科生的！”被田雨墨这么一说，白一琳也发现自己刚才想错了。 虽然田雨墨对白一琳的态度不是特别友好，但白一琳对田雨墨的看法则是又高了一点儿，田雨墨对自己想要什么非常清楚，这点儿很多大学生都不明白，糊里糊涂的，一点儿人生目标都没有。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一琳和田雨墨之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话题，再加上田雨墨还在那里认真听讲，白一琳自己便拿出课本在那里认真复习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一琳被一阵敲击黑板的声音从学习状态中惊醒，只见讲台上的老师正指着一串英文语句对着全班同学发问：“咱们班就没有一个知道怎么做的吗？” 被讲台上的老师惊醒之后，白一琳顿时来了吃瓜的兴趣，想要看看其他专业的同学被老师逼问时的窘态。 “就没有一个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随着老师用单个汉字和英语单词白一琳都知道，但是连在一起白一琳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语，把题目重复了一遍后，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 讲台下的学生有凝神思索的，还有趴下来躲避老师目光的，总之没有勇士站出来为大家排忧解难。作为自小到大的学霸，白一琳也赶紧低下头，免得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你知道吗？”趴在桌子上的白一琳忍不住问了田雨墨一句。 “不知道！”田雨墨也是非常干脆得回答道。 只是就在田雨墨回答完之后，讲台上的老师却是点名道：“田雨墨，你知道吗？” 紧接着田雨墨便站了起来，用单个汉字和英语单词白一琳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白一琳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语，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田雨墨已经自学了两年计算机编程，又有朱烈和杜子腾这样的大拿可以请教，现在随着大一学生一起系统性学习，本身的水平还真不比这些大一的学生差。这个问题的答案田雨墨是知道的，因为他曾经请教过正在讲课的朱烈。 而听完田雨墨的话之后，讲台上的朱烈再一次敲了一下黑板：“诸位同学，以后你们要是听某人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也不要瞧不起人家！看到了嘛，人家文学院的旁听生，水平都这么高，你们这些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不加把劲嘛！” 听了朱烈的话之后，田雨墨也是尴尬得笑了一声。而白一琳则是饶有兴趣得看了田雨墨一眼，她还是第一次用正眼看田雨墨，这个天天逃课的家伙，原来也算是个学霸啊，毕竟这江大的学生已经算的上全省精英了，在这里当学霸还是很不容易的。 正文 224 改观 “你们知道嘛，咱们班的田雨墨，竟然一直都在旁听计算机学院的课，而且学的非常不错，计算机专业学生答不出来的问题，他都能答出来！” 当上午第三节课的铃声结束之后，趁着这个机会, 白一琳赶紧离开了这个教室，返回了宿舍。而在宿舍里面，白一琳忍不住在那里说起刚才自己的所见所闻来。 “好像是，我之前也见过他跟别的班级上课！”江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田雨墨跟着计算机学院混的事情, 其他同学也看到过。但是田雨墨这种人，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的。 “奥！”当听了舍友的话后, 白一琳总算确定了, 田雨墨还是在学校里面的。 “对了，你们知道嘛，江大论坛今天请人人网的老板到我们学校来做个关于互联网发展的演讲！”正在这个时候，宿舍的门推开，又有一名同学走了进来。这个同学在大一开学的时候，经过层层遴选，加入了江大的校学生会，而江大论坛，正是校学生会负责举办的。 “人人网老板，得去看看去！”当听说人人网老板要来江大，白一琳马上便坐不住了，作为人人网的忠实用户，她还想见见人人网的老板。 “听说是我们江大的，特别年轻！”而学生会的室友，马上又给白一琳了一个重磅炸弹。 之前白一琳便知道人人网是省会的企业，暗地里一直猜测是江大的毕业生做出来的，现在果然得到了证实：“我就说嘛, 这江淮省就属我们学校的人最拔尖了！对了, 秀姐，你是学生会的，能带我们去见见人人网的老板吗？我想要个签名！” “按照之前的惯例，那些演讲人到的都很早，你可以趁着开始前的时间进去看看，我可以帮你进后场，但不敢打包票能够见到演讲人！”这个叫做王秀的舍友也没敢对白一琳打包票。 “到时候去试试！”有了白一琳这么一个提议之后，宿舍里的其他女生也不免想去凑一下热闹，毕竟人人网现在实在太火了，她们宿舍所有人都有账号，自然想要见识一下老板的风采。 一转眼时间便到了傍晚，在吃完饭之后，白一琳宿舍里面对这次演讲会比较关注的四个女生便结伴到学校的礼堂去了。而在礼堂门口，白一琳便看到了正在那里收拾场地的王秀：“秀姐，人来了吗？” “来了，就在后台那坐着呢！绝对是个大大的惊喜！”而看着白一琳等是个舍友，王秀也是一脸俏皮得说道。 “惊喜，难倒人人网的老板还长得很帅？”一听王秀如此说道, 另外一个舍友忍不住花痴道。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王秀也不和舍友们明说, 就是在那里卖关子。 “走！走！”见王秀在这里故弄玄虚, 白一琳也没心思和她继续聊天，跟着几个小姐妹朝后台走去。 还没进到后台，白一琳便听到了一个似乎有些耳熟的声音：“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还有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谷癶 话音刚落，白一琳等人便挤进了后台，发现有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子，正对着一副演讲稿在那里演练。随着白一琳这一行人进了后台，在那里默念的演讲者也是停了下来，忍不住向这些不速之客看了过来。 虽然田雨墨经常翘课，但终究还是一个班的同学，不至于连认都不认识。所以白一琳一行人，就惊吓的发现，这个疑似人人网老板的人，竟然是她们的同学田雨墨。 “你是人人网的老板？”这个意外直接便惊呆了不少人，许久都无人说话，最终还是白一琳最先反应了过来。之前王秀卖的关子，还有上午时在计算机专业课上的经历，都让白一琳理智上接受了田雨墨是人人网老板的事实，但白一琳的情感上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是啊！怎么了？”田雨墨在面对着大场面的时候很容易紧张，哪怕是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但是面对着上千师生时演讲，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所以这次的演讲做了很多准备，这不一早便过来熟悉场地，还在那里念演讲稿，结果被白一琳等人给打扰了。这还不算，白一琳居然还在那里质疑自己的身份。 “你真得是人人网的老板？你的股份占多少？”只是白一琳还是有点儿不可思议，为了与她的逻辑思维相吻合，白一琳做出了一个判断，那就是田雨墨只是一个合伙的技术人员，利用别人的钱财做出了这么一个网站，所以他在人人网中所占的股份应该不是很多。 “百分之百！这就是我自己的网站！” “那你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我听说这么一个规模的网站，光是服务器就得上百万的！”知识限制了白一琳的想象力，但她还是抓到了一些逻辑不能自洽的关键点，一个大学生哪里有钱能够做出这种事业来呢？ “我家庭条件不好，高一的时候我就辍学去打工了，兜兜转转赚了一点儿钱，然后全都用来开公司了！”这些话田雨墨也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已经轻车熟路了。 “高一辍学，那你怎么考上的江大？”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另外一个同学的思路却是有些赶不上了。 “我赚了些钱，家里的情况好多了，整天让我回去读书，最后没办法，高考前我回学校里面上了一个月的学，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奋斗，总算是考上了江淮大学！” 其实高亦然决定艺考之后，田雨墨便时常辅导高亦然的功课，他复习的时间远不止他所说的那一个月的时间，但在四中的师生看来，田雨墨就是一个月考上江大的。面对着眼前的几个同学，田雨墨忍不住又开始装了一下逼。 “怎么可能！？”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眼前几个女同学全都凌乱了，她们都是经过艰辛的高中三年才考上江大的，田雨墨轻描淡写的过程，实在出乎了田雨墨的意料。 “咱们文学院五班的李亚萍，和我高中一个班的，你不信问问她去！” 四中虽然比不上一中，但还是有不少考上985、211的学生，田雨墨读的那个班，恰好还是四中的尖子班，一共有四个人考上了这个级别的学校，还恰好有一个女生和田雨墨在一个专业里面，这由不得田雨墨去卖弄一番，反正李亚萍也不知道田雨墨仅比录取线高了一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当听完田雨墨的这一番话后，白一琳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宕机的状态，她似乎真得要重新审视一下田雨墨其人了。 正文 225 演讲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还有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后台的这场邂逅，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插曲，田雨墨很快便抛到脑后，专心准备起演讲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后，能够容纳一千人的校礼堂竟然挤满了人, 对于人人网的老板，很多学生都非常感兴趣。随着到了时间，这场演讲开始正式开始。 望着讲台上面西装革履的田雨墨，坐在台下靠前位置的白一琳竟然有那么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说来也巧，白一琳竟然认识这个李亚萍，简单联系了一下, 白一琳终于确定了田雨墨所说的话都是真得——田雨墨因为高一谈恋爱被学校开除，然后在外面混了两年多，直到高考前一个月才到四中去读书, 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奋斗，终于考上了江淮大学。 不止如此，白一琳还从其他泰州一中的学生那里得到了印证——泰州一中是江淮大学挂牌的生源基地，每年都能有将近百人考上江大，知晓田雨墨大名的不在少数。 好吧，田雨墨当年被开除后外出打工，成了泰州一中的反面教材，曾经被校长许西清在全校大会上面公开处刑，用来告诫全校的学生，所以不少人都知道田雨墨。 把这些信息拼凑起来之后，白一琳对田雨墨简直惊为天人。高一辍学，短短连年时间里打造出了一家非常厉害的企业，仅仅是人人网一个产品便风靡全国，更不用说他公司的那些游戏和小说网。然后田雨墨又用一个月的时间，便考上了江淮大学这个白一琳苦读三年才考上的名牌大学。 之前田雨墨翘课的事情, 现在在白一琳眼中甚至成了加分项——田雨墨太有主见，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果断放弃了对他没什么用处的文学院专业课，跑到计算机学院旁听，这正是日渐兴起的鸡汤文中成功者所具备的必要素质。 在白一琳心目中唯一不变的一点儿，就是田雨墨这人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竟然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 总之，田雨墨在白一琳心中的形象，已经从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华丽转身为聪明好学，积极进取，但是有点儿花心的事业型强人。 “但是我觉得互联网时代现在才刚刚开了一个头，最大的变革还没有降临，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恐怕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譬如说，在十年之内，我们的手机便能够承担电脑绝大部分的功能，我们拿着手机，在有信号的地方便能够上网。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到时候的互联网生态会是什么样子的？” 谷栃 田雨墨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配合着他做的PPT，还真有点儿后世互联网巨头发布会的架势。而田雨墨的卖相也非常不错, 他虽然没有表弟柳晓宇的颜值, 但终究共享一部分基因，好好收拾一下还是蛮帅气的。 这次来江大演讲，田雨墨还专门让高亦然帮着自己打扮了一下，田雨墨对高亦然的衣品还是比较看重的，结果选来选去，高亦然还是丢给了田雨墨一身西装——田雨墨上辈子传了十几年的工装。但不得不说，人高马大的田雨墨真得很适合西装，船上之后颜值和形象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而且此时的田雨墨还不到二十岁，没有后世那些互联网大佬的油腻感，配合着这有点儿小帅的颜值，反倒有些像女频文中的霸道总裁，甚至让台下的个别女生泛起了花痴。 “当时候，语音通话，只是手机最原始的功能，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功能！用手机登陆网页，那也只是手机在下一个时代的基础功能！手机将会拓展出更多的功能，我们可以用手机收付款，我们可以用手机购物，我们可以用手机打车，我们可以用手机叫外卖！总之，我们的衣食住行，将来都要离不开手机，手机将会成为我们人生中绝不可缺少的伴侣！” 随着田雨墨在那里描绘着后来手机时代的生活方式，眼前这些江淮大学的青年学子们，一个个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反正田雨墨当时上学的时候，是绝对想不到，仅仅过了不到十年，整个世界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直接让华夏老百姓的生活方式都发生巨大的变化。 “真得会是这个样子的吗？”听着田雨墨描绘的这幅宛如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新世界，白一琳也忍不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或许这个会出现吧，但应该得花上二三十年才能实现，毕竟能够拿在手里的那种功能强大的手机，白一琳绝对短时间内做不出来。 “可能有些同学会说我的这些想法有些天方夜谭，我只能说是因为科技的水平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毕竟这个时候我们国家电信依旧停留在2G阶段，毕竟手机的硬件水平也仅支持他做一个通话工具！但是这些问题，随着科技的发展，终将不是问题，而这些问题，都会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得到解决！我们将会是这个互联网时代的主角，我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之下，这个时代会很快到来，我们的华夏大地会变得更加美好！” 随着田雨墨做了这最后的一个发言之后，全场的观众们也是响起了一阵掌声。平心而论，田雨墨的演讲其实很一般，但架不住他把自己知晓的十几年后的生活比较全面得反应给了大家，让人产生了一种近在咫尺的真实感。 到了这里，这场演讲其实已经结束了，紧接着宣讲会的主持人又站了出来：“感谢田先生的精彩演讲，下面进入提问环节，请想要提问的同学们举手示意！” 之前田雨墨所描绘的未来世界，让不少人都意犹未尽，很多人也是纷纷举手提问，白一琳也很想问几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但看着有那么多的人都在那里举手，她也就讪讪得缩回了手，反正她和田雨墨是一个班的，将来应该有机会去问一下的吧！ 正文 226 短线 那天的演讲还算成功，但田雨墨却自觉表现得不是很好。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个江大大一学生，已经毫无疑问得成了学校的明星学生。 不过这个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也没见因为田雨墨自曝了身份，就有美女过来自荐枕席，也没有什么突出的人才过来纳头就拜, 立誓要跟着田雨墨闯荡一番。有的是被宿舍里的舍友们勒索了一顿大餐，被校学生会的会长登门要了一笔赞助，再就是某堂课上有个老师非常见识一下田雨墨的风采，结果发现田雨墨竟然没来，是其他人帮田雨墨点的名。 当结束了这次的演讲之后，田雨墨继续自己的事业。而校长李展帮他牵线, 之前便已经被认定为高新企业的亦文科技, 又经过多轮的申请核准之后，政府对田雨墨亦文科技的一揽子支持终于落实到位了。 第一是三年内免征企业所得税，三年后减半征收企业所得税的税收优惠，这比田雨墨之前自己申请的减免税收又上了一个层次。 第二是一笔总额高达一百万的一次性现金补贴。说实话，这个一百万的补贴真得是一笔巨款，一般的高新企业完全拿不到这么一大笔补贴。这要是在两年前田雨墨拿到这笔钱，他估计都能跪下来。只可惜现在的田雨墨已经不是很在乎这锦上添花的一百万，但这白送的一百万田雨墨自然是非常爽快得收了下来。 第三是在高新区的产业园批给田雨墨了十亩地，现在省会的高新区还是有些偏僻，但是再过几年，市区的很多大学都被迁到了高新区，那里的地价将会蹭蹭往上涨，这十亩地绝对能让田雨墨赚翻的。不过政府把这地批给田雨墨是有条件的，如果田雨墨三年内不在这片地上建楼开发，这地就要被收回去。 第四便是总额三千万，可循环使用的无抵押“高企贷”低息贷款了。不过这个低息贷款，银行是要确认使用的，不能由着田雨墨贷款了乱花。 虽然田雨墨老是吐槽李展李校长锦上添花, 但他老人家送来的这朵花，远超乎了田雨墨的预料, 要是不把这钱拿着，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有了这个贷款资格之后，田雨墨又忙了一个星期，先是找银行把贷款的手续办齐了，再就是找了政府指定的一家建筑公司，准备在批给自己的地上建一栋二十层的写字楼。 随着亦文科技的发展，原先那栋六层小刘已经无法满足田雨墨公司的需求，这里将会成为亦文科技公司的总部所在。不过这楼想要建好，恐怕还得花上一年时间。也就是田雨墨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换一个人恐怕都不敢这么做。 曾几何时，田雨墨曾经想着做大做强了之后，把企业搬到京城去落户，满足一下自己上一世在京城没房的遗憾。但收了这么多好处之后，田雨墨已经下定决心在省会发展，也算为家乡父老做一份贡献。 就在盖大楼的同时，田雨墨依旧没有闲着，还到资本市场上去赚了一笔块钱。 谷頮 虽然人人网、点起网和各种网游的服务器像是吞金兽一样不断消耗着田雨墨的资金，但其实田雨墨做游戏还是很赚钱的。 最早的那两款页游一直都没有停止广告轰炸，平均一个游戏每月能够给田雨墨赚来一百来万。而新网游《劲舞团》，在运行半年以来, 已经有了百万注册用户，半年时间给田雨墨赚了九千万。田雨墨依稀记得上一世《劲舞团》这款游戏在2006年的净营业额约15个亿，还是有很大提升空间。 除了将《九品芝麻官》和《劲舞团》推销到了偷国和诈骗岛，公司还将《九品芝麻官》换皮后的页游《苏丹的愤怒》，在中东各国找到了代理——“我是萨拉丁，是兄弟就来耶路撒冷找我！”那里的狗大户们应该喜欢这种一统中东，暴打十字军的游戏，毕竟游戏和梦里什么都有。 除去一些必要的开销，开发新游戏的投入，这段时间游戏赚的钱田雨墨都攒着，攒了能有七千五百多万，然后田雨墨一股脑把这些钱全都投到了股市之中。 就在去年年底，田雨墨匿名给国内的医学专家写了一封信，提醒非典病毒会人传人的问题。可能因为田雨墨这匿名的信件没啥公信力，事情的发展还是如同上一世那样失控了，没能在源头上就把问题掐死。 田雨墨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在这历史的滚滚洪流中赚上一笔。一直关注着疫情的田雨墨，在苗头出来之后，将这笔钱全都买了医药股。 甚至有那一段时间，田雨墨在网上发帖，说他买股票的那家公司生产的药品，对非典是有着特殊功效的，在田雨墨这转发了不知道多少个五百次的谣言之下，田雨墨所买的股票可以说是蹭蹭得往上涨，弄得田雨墨都有些害怕。 而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田雨墨之前的信起了作用，国家的反应比田雨墨记忆中快了不少，整个国家都开始运动起来，开始向非典宣战。 这段时间里，江淮大学也开始进行封校，虽然有些不乐意，但田雨墨也只能老实在学校里待着，按照安排整天在宿舍里面喷84。哪怕是上一世经历过这么一段生活，但闻着84那刺鼻的味道，还是让田雨墨吃饭时都有一种在喝84的错觉。 也就是在这个期间，田雨墨见好就收，将自己手里所有的股票全都脱手。田雨墨在这个过程中持有的股票最高时长了百分之三十，大赚了两千万，这个短线可以说是玩的非常漂亮。 到2003年四月的时候，非典的影响已经消散了许多，至少江淮省的百姓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作息，江淮大学也结束了封校。而结束封校生活的田雨墨，拿着手里的一亿元资金，终于要开始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了。 正文 227 视频网站 “弹幕功能！？这是什么啊？” 江淮大学自助创业办公室的一间会议室里，在听完田雨墨的一番讲解之后，坐在下面听讲的白一琳马上便举手发问道。 “大量吐槽评论从屏幕飘过时效果看上去像是飞行射击游戏里的弹幕，所以我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吐槽是什么？” “这不重要，有空自己百度去！”这个不怪白一琳是个十万个为什么，实在是有太多的词语还不被这个时代的国人熟知。说实话，这吐槽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田雨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模糊的感觉是一种调侃的评论。 其实田雨墨很早以前就想做视频网站，毕竟只需要对照他日后上网干什么，就能知道现在还有什么行业没有被填补。 只可惜当时的硬件条件根本就不支持他搞这么一个项目。第一还是服务器的问题，比起文档之类的其他文件来说，视频文件占用的空间往往非常大, 当时初步估算了一下, 单纯这服务器的价格就是田雨墨承受不起的。第二个问题更加致命，那就是国内的网络速度实在太慢了, 想用每秒几十KB的速度看视频，那不知道需要缓冲多少时间，还不如下载来的舒服。 但现在一切都不再是问题，田雨墨积攒了将近一亿的现金流，就是为了买服务器的，再有着游戏的持续收入，服务器完全可以解决。再就是这两年国内电信行业发展迅速，网速提升了许多，虽然大部分家庭用户网速不是很高，但是网吧里的速度却已经能够在支持起在线观看视频来。 而田雨墨这个创意，也是得到了政府和学校的大力支持，要不然也不会从政府那里捞到那么多的好处。 原先田雨墨亦文科技的大楼基本上已经满了，再弄上这么一个新的部门，大楼已经装不开。新大楼才刚刚开始施工，能用上恐怕得过上一到两年。新的这个叫做亦文视频的公司, 得先租房营业。 在这种情况下，江淮大学再次向田雨墨伸出了援助之手，主动在学校给田雨墨划出了一片办公区域, 让田雨墨免费用上两年。 上一世田雨墨没有体会到江大对学生的关爱，这一世是真体会到了，学校不止送钱送办公室，还给田雨墨送来了人，打着社会实践的旗号，从计算机学院征集了一部分学生帮助网站的搭建，还从文学院找来一部分学生，帮着田雨墨进行日常的维护。 田雨墨的舍友王潇，也在这部分学生之中，听他说，这些学生大多数学校里的贫困生，学校也想着给他们解决一些困难，这才推荐他们过来的。 但出乎田雨墨意料的是，白一琳竟然也报名过来了。虽然对白一琳的家庭情况不清楚，但看她的穿衣打扮，就不像是缺钱的人，还是让田雨墨非常意外的。 谷鎸 在讲完了弹幕的事情之后, 田雨墨继续清了一下嗓子：“咱们这么一个网站, 想要吸引用户，首先便是内容方面一定要下苦功夫, 一开始也不用搞什么原创，先把各个国家的电影、电视剧、综艺、动漫，能下载下来的全都下载下来，传到网站的服务器里！其中，我们祖国大陆的内容是最重要的，或许咱们有很多同学都喜欢看好莱坞电影，看岛国动漫，但这些并不能代表我们最广大的群众，还是以国内的内容为主！再就是好莱坞电影，岛国动漫，还有香港电影，这三部分内容得格外关注。至于剩下的内容，再说吧！” 国内最初的视频网站，很大一部分内容，其实都是用户上传的。但现在田雨墨得先把网站的内容做好，吸引住了人，才能做大做强滚雪球。 “田总，我想问一下，版权的问题怎么办？”正当田雨墨安排完任务之后，坐在下面的白一琳突然间举手问道。作为文学和新闻传播学院的学生，白一琳对版权问题还是非常看重的。 “当前国内对版权的问题抓的不是很紧，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版权问题。估计政府在五六年之内，也不会处理版权的问题。你们下载上传就是了，真要是遇到版权方找了过来，我们把视频屏蔽掉不就行了嘛。要是版权方还是不依不挠，公司会出面解决的，他们想打官司就打官司吧！”对于版权问题，田雨墨也是嗤之以鼻。 随着田雨墨给手下们布置完工作，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就在散会之时，田雨墨碰到了白一琳，忍不住对她说道：“班长大人怎么跑来参加我这个项目了呢？” “我觉得很有前途啊！我们市有一个电视台，专门开了一个频道，让人点播电视剧、电影、动画片的片段，挣了好多钱的！电视那种只能让人被动接受节目的形势已经落伍了，你这个能够主动选择视频播放的网站，绝对是大有可为的！”说起田雨墨做的这个亦文视频网站，白一琳由衷的称赞道。 “挺有眼光的！”听了白一琳的话后，田雨墨也颇为得意的说道。 “那次演讲的时候，你就描述过这种在线看视频的网站，没想到你还真是一步一步在努力啊！我本来是有些不相信的，但现在看来，你描述的那种未来，真得有机会实现啊！你的这个亦文视频，一定能够取得成功的，成为国内视频网站的龙头老大！” 白一琳本来和田雨墨是有些不对付的，但上次听了田雨墨的演讲之后，对田雨墨改观了不少，这次听说了田雨墨要搞一个视频网站，忍不住过来看一下。却发现，田雨墨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自己演讲中所宣称的世界前进。 “那是当然的！不过也不能大意，做这种网站主要是花钱，技术上是没有太多难度的，说不准过两天会有很多人也来投资开办网站呢，到时候竞争也会很激烈的，说不准便会被人给打垮了！”面对着白一琳的称赞，田雨墨难得也谦虚了一句。 “不会的！你有人人网，在那上面做几个广告，就能够把全国的大学生都吸引成你的用户，只要守住这个基本盘，将来你的视频网站，绝对不会差的！”对于田雨墨的将来，白一琳倒是很有信心。 听了白一琳的话后，田雨墨笑了一下，没有再言语，他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毕竟中国移动靠着主打大学生的动感地带套餐实现了翻身，能够在华夏未来的社会中坚大学生中获得影响力，短时间内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一琳的眼光还是很厉害的，别的不说，比起没有重生的田雨墨不知道强了多少。 “对了，我能去你公司总部那里去看一下吗？我真得很想去看看！”看着田雨墨笑了，白一琳忍不住也是向田雨墨提出了这么一个请求。 “没问题！”虽然曾经和白一琳发生过不愉快，但田雨墨心胸还是很宽广的，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而且在田雨墨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了一种让白一琳给自己打工的微妙想法来，毕竟这位大美女将来可是一名高级公务员，能力可是得到国家认证的。 正文 228 原创 “我叫高亦然，是田雨墨的女朋友。你是雨墨的同学吗？你长得真漂亮！” 白一琳的请求很快便得到了回应，第二天田雨墨亲自开车到学校里面带她，准备到公司去看一下。不过在白一琳上车的时候，却发现车上还坐了一个女生。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白一琳对她印象非常深刻，她曾经和田雨墨一起在江大食堂吃过饭, 因为高亦然的美貌，让白一琳这么一个女孩子都没能忘掉。 “我叫白一琳，你也很漂亮！”如果说高亦然是例行惯例的客套，那么白一琳这句话则说得很诚恳。 “这商业互吹，有意思吗？”看到两人在那里互相吹捧，田雨墨忍不住笑道。 “我们就是很漂亮啊！”而高亦然听了田雨墨这话，则是笑着怼了回去。 上了车之后, 白一琳不知道田雨墨为什么还要再带上他女朋友，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场面有些尴尬，最终还是田雨墨打破了这个沉默：“高亦然她是点起中文网的签约作家，她的连载作品写完了，网站准备搞个庆祝活动！” “是嘛，你写的什么小说啊？我是点起的V5的读者！”随着田雨墨提起这么一个话题来，白一琳一下子便来了兴趣，主动找高亦然攀谈起来。 之所以白一琳想要去田雨墨公司看一下，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白一琳很喜欢田雨墨公司的产品，她可是亦文视频、人人网、劲舞团和点起中文网的忠实用户。 “我写的是《诛仙》，你应该知道吧！？”点起的VIP5级别的读者，着实花了不少钱的，高亦然也很愿意和她说话，这可是衣食父母啊。 “你是《诛仙》的作者！？田田的小娇妻！？我可给你全订了！”当一开始听到高亦然说自己是《诛仙》作者时，白一琳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猛地想起高亦然的笔名后, 也不由得不信了。 “是嘛！等《诛仙》全集出版之后，我送你一套正版图书吧！”一听是愿意花钱的读者, 高亦然对白一琳更加亲热起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知道嘛，我特别喜欢男主角张小凡……” 就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白一琳发现高亦然瞥了一眼坐在驾驶席上的田雨墨，这让她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莫非田雨墨是张小凡的原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张小凡痴情又负责，怎么也不会是田雨墨这么一个渣男—— 不过想到渣男，白一琳好像这么久只看到田雨墨和两个女孩子有过比较亲昵的动作，面对其中一个时还貌似舔狗一样的客气，这样称呼一个人渣男合适吗？小说中的张小凡，除了碧瑶和陆雪琪外，还暗恋过自己的师姐田灵儿，这田雨墨究竟是不是一个渣男啊？ 谷蔉 而随着白一琳说自己喜欢张小凡，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白一琳似乎感受到了高亦然的一丝淡淡的敌意, 赶紧岔开这个话题讨论起剧情来：“陆雪琪死的时候我感觉好可惜啊！不过最终碧瑶好歹是被救回来了……” “什么！陆雪琪死了？！”当听到白一琳讨论的这段剧情时, 田雨墨忍不住叫出声来。和原著碧瑶死, 张小凡和陆雪琪在一起的结局不一样，田雨墨的结局是三个人幸福得生活在了一起，但是从白一琳口中听到的结局，却是陆雪琪死，张小凡和碧瑶生活在了一起。 “是啊！你不知道吗？”当听了这话后，白一琳也有些好奇，田雨墨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你怎么随便改结局呢？尊重一下原作者好吗？”当听了这话后，田雨墨也有些不悦，这好好的齐人之福享不了，死一个老婆真是令人无法接受，还想不想愉快得玩耍了。 “原作者！？”当听完这话后，一向非常注意形象的白一琳嘴巴也不自觉得长得老大，田雨墨的本事实在还是有些超乎了她的意料，难倒这小说也是出自他手。 “我只是设计的剧情，全是高亦然写的！你怎么把人写死？”刚才田雨墨说话，不自觉透露出文抄公的立场，在赶紧向白一琳解释了一下后，田雨墨还是有点儿生气，高亦然肯定是把贾文琪的形象投射到陆雪琪身上了，这份怨恨还是颇深的，这自然让田雨墨有些不高兴。 被田雨墨训了一句之后，高亦然撅着嘴不说话了，在高亦然心目中，她还真把自己代入了碧瑶的视角。 正如碧瑶为了张小凡可以去死一样，高亦然觉得自己也可以为田雨墨去死，在同居的这几年时间里，高亦然可是伺候的田雨墨非常舒服，可即便如此，田雨墨还是惦记着那个叫做贾文琪的初中同学，甚至田雨墨所编写的《诛仙》大纲，也是被高亦然理解为对他们三人关系的映射，要不是碧瑶死缠烂打，甚至为救张小凡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要不然根本没碧瑶的事情，这不逮着机会就把结局给改了嘛。 “对不起！”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高亦然道歉了。田贾二人始终是贾文琪处于主动，但是田高二人则是田雨墨处于绝对的主动，终究还是高亦然服软了。 “没什么！”而田雨墨也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这齐人之福还真不是那么好享的。 而听了田高二人之前的对话，白一琳则是神色复杂得看着田雨墨，结合着剧情，白一琳大体上也是理顺了田高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小说写的那样，田雨墨肯定一开始喜欢另外一个女生，但是高亦然却是插了一道，使之变成了复杂的三角关系。就像是张小凡为了报答碧瑶的救命之恩而想尽一切办法去救治碧瑶一样，田雨墨也无法中止和高亦然之间的纠葛。 但不管怎么说，白一琳眼里的田雨墨，形象已经再度发生了变化，即便是田雨墨不去创业发展，单纯靠笔杆子也能够在这个社会上混得非常不错，这种人真得很稀罕的。 正文 229 新文 “你们点起的网文能不能分成男生看的和女生看的啊？上面很多文章，都是男生大杀四方，大开后宫的。这种书，女孩子一般不是很喜欢，我想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书得找很久，就不能专门设立一个女生频道，这样我们找起书来也比较简单！” 车上的那段对话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田雨墨六层的亦文大厦，田雨墨带着白一琳参观起自己的公司来。 第一层是点起中文网的地盘，高亦然这一次过来，是为了参加网站专门给她办的《诛仙》完备仪式的，然后发到网上做宣传。 当高亦然在那里忙着搞仪式的时候，田雨墨则是带着白一琳与吴文慧聊天。就在聊天的时候，作为资深书友的白一琳, 也是向田雨墨和吴文慧提出了一个意见。 “有点儿道理啊！”当听了白一琳的建议之后, 吴文慧忍不住赞成道。 “吴哥，马上找人做一个点起女频，然后让编辑们把适合女孩子看得文章都转到女频去！”田雨墨对白一琳的这个提议是很支持的，因为他后世看网文的时候，便发现男女频都是分开的，甚至有好几个专门主打女频的网文混得风生水起，小说改编不断的。 “好的！”吴文慧其实最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现在田雨墨开口了，他自然去做。不过就在答应下来的时候，吴文慧瞥了一眼田雨墨，他在那里猜测，田雨墨刚才那番话，是不是为了在白一琳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子面前显摆一下。 除了在点起的时候提了一下建个女频的事情，在楼上的网游部门和人人网部门，白一琳没再多说什么，就是一个过来参观学习的普通人。 当参观结束了之后，白一琳颇有些不虚此行的模样, 而她对田雨墨的崇拜也上了一个新台阶，虽然她没有表露出来。田雨墨本来想把白一琳送回去，不过后者非常识时务得拒绝了田雨墨的好意，准备自己玩玩再回去。 送走了白一琳后，田雨墨也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点起那里完成了庆祝仪式的高亦然推开了田雨墨的办公室，找了一个沙发坐下，等待着田雨墨忙完自己的事情。 “我听吴哥说你一本《诛仙》赚了差不多有三百万，真是很厉害了！”作为网文的代表作，在点起中文网的力推之下，这一本连载了一年多的小说，电子订阅、简繁体出版等加起来的收入已经达到了三百万，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本小说的收入还会提升，可以说是完成了这个时代一个一书成名的神话，在见到高亦然时，田雨墨忍不住再次向她祝贺道。 “谢谢你！”高亦然心中知道，如果没有田雨墨给自己写大纲，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个成绩。恍惚之间高亦然又回到了三年半前在泰州一中门口的报亭那里，要不是自己认识了田雨墨, 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但可以肯定的是一般达不到现在的成就。 “这都是你应得的，每天连载多辛苦啊！我都害怕你这么辛苦，把眼睛给看近视了，这么美丽的一双眼睛，要是戴上眼镜的话，那该多可惜！” 谷葡 虽然有田雨墨在后面出谋划策，但高亦然自己也是很给力，高亦然版本的《诛仙》一共有一百八十万字，前后连载了十四个月，平均一天要写上四千到五千字。 对于十几年后动辄日更一万的触手怪来说，这个更新量并不是特别多，但对一个之前在中专上学，又参加了高考的学生来说，却并不少。为了写这么一本小说，高亦然真得没少熬夜。反正田雨墨很佩服高亦然的毅力，换成他自己的话，恐怕都不一定能够坚持下来。 所以面对着高亦然的成绩之时，田雨墨也很为她高兴，这是她应得的。 “可是我现在写完了，不知道去写什么了！”看着田雨墨那一脸爱怜的模样，高亦然终于把自己最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眼看着连载的《诛仙》要完结了，高亦然心里面也很焦虑，她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虽然很辛苦，但当看到自己小说涨了多少收藏，涨了多少订阅，又出版了几版的时候，高亦然总能有深深的成就感，她想着继续写下去，创造更多的作品。 如果仅仅是爱好，高亦然恐怕也坚持不了这么久，这一年三百万的收入，更是让高亦然非常满足，尤其是当她把这个数字告诉父母之时，父母那副先是吃惊，而后转化成骄傲和自豪的表情，一直深深的印在高亦然的脑海里。当时高亦然拍着胸脯说自己的下一本书还能赚这么多钱，她不想让父母失望。 要想写好网文，高亦然也就只能指望田雨墨，毕竟《诛仙》就是她给自己写的大纲，高亦然想让田雨墨给自己编故事写大纲。之前田雨墨也答应过高亦然，但这段时间为了申请政府补助，还有上视频网站，田雨墨这边也挺忙的，一直都没时间忙高亦然的大纲。 “写个霸道总裁爱上我！”当听了高亦然的烦恼之后，田雨墨马山便半开玩笑得说道。 “不写！”说实话，高亦然骨子里面还是有点儿小傲气，尤其是写《诛仙》成功之后，高亦然更是有点儿飘了，觉得写书就应该写出意义来，而不愿意写的太低俗。 “也不要把小说看得太重了，本质上就是图一个乐子。你要是不想些那些太过通俗的，我可以指引你写几本那种能够改编成电视剧的小说，不过这个想要有收益可就比较慢了！如果你要是想要继续在点起上面连载，这样吧，娱乐文，重生文，宫斗文，穿越文，种田文等等，你选一个吧，我帮你选写大纲！”田雨墨虽然基本没看过女频的文，但架不住女频文改编的电视剧实在太多，贾文琪在那里看电视剧的时候，让田雨墨记住了很多他觉得脑残的剧情，但人家就是很火，这也让田雨墨非常无奈。 “这个宫斗文怎么样？”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高亦然尝试问了一句。 “好来，我今天晚上就给你写大纲！”田雨墨跟着贾文琪一共看过三部宫斗电视剧：《金枝欲孽》、《甄嬛传》，还有《延禧攻略》，思来想去，田雨墨觉得还是《延禧攻略》这个小说比较适合。当年田雨墨跟着贾文琪看的电视剧，打脸都不带隔夜的，可以说是高潮迭起，让人欲罢不能。 正文 230 换房 “田雨墨！？”是你啊！ 当天晚上回到家之后，田雨墨果然开始绞尽脑汁得给高亦然编造起《延禧攻略》的大纲来，田雨墨没看过小说，只看过电视剧，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够魔改出怎样的一本小说来。 田雨墨在那里辛苦的写大纲，而高亦然则要清闲不少，一直连载的她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 然后在网上找出来了一个当时很火的诈骗岛偶像剧《流星花园》看了起来，把田雨墨膈应的不行。 当第二天醒来之后，田雨墨则是带着高亦然一起到了省会一处叫做新海洋的售楼处。虽然上一世田雨墨不在省会发展，但这处小区的名声，他可是从小姑那里听说过，这是省会最好的小区，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此时正是这个小区房价最便宜的时候, 田雨墨自然要买上一栋房, 不只是为了升值，也为自己住的开心。 之前田雨墨住的地方，是他在拆迁时分到的房子，也就八十多平米。其实这个房子真不小，上一世在京城租房子的田雨墨，也不过租了一个四十平米的筒子楼，也不一样和贾文琪住着嘛。 但现在的田雨墨真不需要像上一世一样卑微，钱在他眼中已经成了一个数字，花起来一点儿都不心疼。 上一世的时候，田雨墨特别喜欢变形金刚，只是租的房子实在太小，田雨墨买了变形金刚也没地方放。但是这一世却不一样了，田雨墨呼啦啦买了不少变形金刚，把儿时憧憬的各个正版组合金刚买了个遍。 只是当摆弄了许久之后，田雨墨似乎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欢变形金刚了。而更郁闷的是，田雨墨这人是个十足的土鳖, 之前憧憬的有钱人玩的各种东西，名表豪车，他都不是很感兴趣。田雨墨觉得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东西, 也就剩下美女了，高亦然的存在便满足了田雨墨不小的欲望。 和买了几十个变形金刚的田雨墨类似，虽然这个时候淘宝还没有起来，但高亦然也在家里弄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都让这间八十平米的房子显得小了不少，最终促成了田雨墨在房价还没有彻底起来之前买上一座大房子的想法。 至于买什么样的房子，首先一定要有个大阳台，不为什么，这是当年贾文琪和田雨墨在京城租房子住时最大的心愿。因为田雨墨租住的房子没有阳台，晒衣服的时候只能放在卧室里面晒，这可是贾文琪最大的怨念了。 其次是一定要大，上一世田雨墨和贾文琪的家人来京城玩，只能睡在客厅里面，要是两家人都过来，甚至还得有人出去花钱睡宾馆，这也是田雨墨的心结之一。现在买的房子，至少也要有五个卧室，毕竟田雨墨还要为自己未来考虑, 只要高亦然不介意, 他准备和高亦然要至少两个孩子。 最后自然是位置和楼层了，田雨墨得考虑到自己现在上学和后来上班的问题, 怎么省事怎么来。 于是田雨墨便选择了到新海洋买房，这里作为省会最好的小区，卖的房子都是大面积的，户型也好，位置便利，田雨墨实在想不到更加合适的地方。 谷賒 只是在售楼处中，一个比田雨墨大不了多少岁的销售人员，在见到田雨墨之后，马上便非常热情得和他打起招呼来。 “是你啊！真得好久不见了，怎么到这里上班了？”说实话，田雨墨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但人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表现得非常亲热，肯定是认识自己的。要是说不认识人家，显得多生分啊，于是田雨墨也就故意装作熟悉的模样，然后又多问了一句，反正田雨墨是第一次到这个新海洋的售楼处，眼前这个人应该原先不在这里的。 “这边给的提成比东南地产高，我想了想就跳槽过来！” “是啊！老钱那人嘴上说的好，但是人真的有点儿小气！”随着来人自报家门，田雨墨终于知道这人是干啥的，肯定是之前自己在东南地产打工时的同事，忍不住唯一记住名字的老板钱东方来拉近距离。 “是啊，不过老钱那生意做得很不错！田雨墨你也发达了啊！居然到新海洋来看房了，这里就没有下来一百五十万的房子！”在说了一句后，这个工作牌上写着“销售经理崔勇”二字的人也是瞥了一眼跟着田雨墨一起来看房的高亦然，拍了一下田雨墨的马屁。 从内心来说，崔勇是不相信当年在东南地产短暂打工的田雨墨能够在短短三年时间里买的上新海洋的房子，但架不住田雨墨一脸成功人士的派头，身边的女孩也是漂亮异常，不是个大款估计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女孩。销售做的好的，一个个都是人精，觉得田雨墨可能发达了，崔勇也是恭维了几句。 “一般一般！我想买个一百五十平米以上四居室的大平层，崔哥您有合适的房子给我看一下！”田雨墨早就记不住崔勇其人，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和他寒暄，直接便切入了正题，相信崔勇这么一个业务员也很喜欢田雨墨这种态度。 “这里好几个现房，我给你拿过来看看！”听了田雨墨的话之后，崔勇更加确定，当年和自己一起在中介打工的田雨墨的确已经发达了，马上便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一定要利用之前和田雨墨的关系卖给田雨墨一套房子，拿到这笔提成。 随着从崔勇那里拿到了几个房子的户型，田雨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崔哥，你知不知道现在省会那里有卖别墅的没有？那种带院子的，院子越大越好，别太偏僻！” 这卖房的业务员卖出房子都是能拿提成的，给一个陌生人，还不如给一个和自己有点儿瓜葛的业务员，田雨墨便继续问了起来。 “有！就是有点儿贵！”说着崔勇又咽了一口吐沫，他们这些业务员能拿百分之一的提成，田雨墨要是再买一栋别墅，这是真发了。 “没问题，合适就行！” 正文 231 别墅 “爷爷，您看看这个房子怎么样？要是觉得合适的话，我今天就给您买下来！” 省会近郊的一处高档小区之中，田雨墨派了自己单位的一辆大车，把爷爷带到了省会，来看一下田雨墨要给他买了养老的房子。最后不只是爷爷，田雨墨的父母、大姑和小叔都跟着到了省会, 而听说一家人都来了省会，小姑也跑过来凑热闹。 “不错！不错！这院子真大，能开出好几块地来呢！” 田雨墨的爷爷是农民出身，年轻时因为机遇被招工到了泰州机械厂，那两年正是国家困难的时候，很多和爷爷一起招工的同乡都坚持不下来选择回老家种地, 而爷爷却坚持下来，进而让田雨墨的父亲接班, 成了他一生中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个出生, 田雨墨的爷爷非常喜欢养鸡种地，曾经在小区里面养过鸡被人投诉过，最后无奈用几个保温箱养了一点儿韭菜，甚至还想要回老家租房种地，不过因为家里人不放心他而作罢。其实爷爷的身体很好，至少田雨墨重生前，年近九旬的爷爷身体依然非常好。 泰州这座小城，田雨墨从小到大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已经永远沁入了田雨墨的身心，但人终究要往前看，泰州的医疗条件，比起省会来还是差得太多，田雨墨希望自家的长辈们都到省会来，一家人快快乐乐享受省会的各方面便利。现在，田雨墨想让老爷子的晚年过得更加快乐，就想着给他买上一块带院子的别墅, 实现他能种点儿地的愿望。 “我看了好多地方, 才选的这个位置, 这地方说偏但不是很偏，空气好、水质好，开车二十分钟能到咱们的省立医院，离我住的地方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附近有个农贸大集，还有一个大型连锁超市，还是非常适合居住的！”田雨墨买的这栋别墅，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作为家里的长孙，他最受爷爷疼爱，现在他终于能够为爷爷做些事情了。 “爸，爷爷一个人在这里住我不放心，要不然你和妈也过来住吧，三层小楼，够你们住的。你也别上班了，就为了几个加班费，至于平时工作那么辛苦吗？现在家里的帐也还完了，好好休息一下，享受一下生活吧。您电工活不也是会干嘛, 我公司里面缺个电工, 你就过去给我干活，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去，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听了儿子的话后，田向前有些意动。前几年，因为田雨墨奶奶生病造成的负担，几乎大部分都压在田向前身上，真得是非常辛苦。尤其是前两年田雨墨被学校开除跑出去打工，更是让他心里难受。但好在田雨墨在省会混得很不错，更是考上了江淮大学，让田向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即便是心理暖洋洋的，田向前还是板着脸说道：“买这么贵的房子干什么啊！你现在是赚了不少钱，可是这生意，总不可能会一直好的吧？你手里攥着点儿钱，以备不时之需，可别这个样子全都花了，着急用钱的时候怎么办？” “我奶奶在的时候就说过，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其实我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房价绝对会涨的，我把这钱买了房子，算是另外一种投资。尤其是这种独栋别墅，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少，越来越贵。钱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这点儿我比你强！”虽然父亲是好意，但作为重生者，田雨墨便马上非常自信得把父亲给怼了回去。 “对啊！大哥，雨墨这孩子眼光是真强，他原先上高中的时候就一直说买房买房，我当时还不太懂，这两年我又看了不少文章，有不少人都在判断国内房价会暴涨，买房子是没错的！大姐，你们要是有钱，也到省会来买个房子吧！”说起房子的事情来，从市区赶过来的小姑也是满面吹风的笑道。 谷桙 家里最早到省会来发展的小姑，一直都看不上泰州，一直怂恿着家人到省会来发展。不过因为后来房价暴涨，几家人也都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现在却不同了，因为田雨墨的鼓动，小姑比上一世早买了属于自己家的房子，随后看到田雨墨买的房子拆迁，更是和老公商量了一番，拿出全部家底，再到处借钱，在田雨墨的建议下买了第二套房。就在这三年时间里，小姑买的第二套房终于等到了拆迁，一下子补贴出来了三套房，也不由得小姑开心了。 “恩！”听了小姑的话后，大姑却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大姑家的钱不在她手里，而是在大姑父柳源畅手里，作为电业局正式工，柳源畅工资不低，但是花钱如流水，真是攒不下钱来。 “大姑父前两天不是把晓宇上学的钱给我了嘛，您先拿去交个首付，把房子买了，代笔款让我大姑父还钱，这就是变相存钱了！” 去年田雨墨给表弟柳晓宇指点了一个艺考的路子，不过这艺考培训什么的都要花钱，而柳源畅一时间拿不出钱来，还是田雨墨垫付的。好在大姑父不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攒了小半年，把这笔欠款攒了出来。只不过这点儿钱田雨墨完全看不到眼里去，还不如让大姑去交个首付，攒点儿钱呢。 “大妹，这钱你先拿着吧！这两年你真得帮了我们不少！别的不说，雨墨转学的事情你们就操心了！这钱买了房子，等过几年你们再宽裕的时候再说！”生怕大姑会拒绝，田向前也是赶紧劝说道。 “先收着吧！”见妯娌有点儿犹豫，曹瑜也是在旁边劝了一句。 “那我就先收着了！”见哥哥嫂子和侄子都这么说，田向丽也就答应下来。 “真要是到省会来住，还有些舍不得泰州呢，那的房子就这样卖了吗？”而在说完这个话题后，曹瑜忍不住又开口道。 田向前和曹瑜在泰州生活了大半辈子，社会关系全在泰州，现在离开泰州，曹瑜心中还是有点儿舍不得，毕竟到一个陌生地方去住，原先的关系就全断了。 “没事啊！机械厂的老房子留着就是的，怎么着也是我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这也有感情了，街坊邻居们也都老相识了。这样吧，爸，你赶紧去考个驾照，等把这车学会了，我给你买辆车，我爷爷，我妈想要回泰州，你开车带他们回去玩玩就是了，走高速一共花不了两个小时！咱们想在哪儿玩就在哪儿玩，多好啊！” 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一家人全都笑了起来，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叔田向进也跟着笑了笑。 正文 232 安排 “对了，雨墨，你说的那个社保是怎么回事啊？”看完了房子之后，田雨墨又带着一家人去了市区的一家知名饭店，一家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齐全的聚在一起，自然要乐呵一下。而没有上菜，爷爷便拉着田雨墨的手问道。 “现在这国家改革了, 以后就没有退休金了，改成了由企业缴纳养老保险，等退休之后由养老保险提供退休金！我爸之前的单位一直都有缴纳养老保险，但是我两个姑，还有我叔，是没有养老保险的！” 田雨墨的爷爷作为退休工人，退休金在当地还算是很高的，打工人田向前由企业交着社保, 曹瑜作为纺织女工，现在已经正式退休拿着退休金，但是大姑、小叔和小姑，一个家庭妇女、两个个体商户，都是没有社保的。 上一世大姑在四十五岁那年补缴了十五年的保险，总算是混上了一个养老保险，但小姑和小叔一直没交养老保险，这也成了爷爷一直的一件心事。现在田雨墨有能力，也就提前把这事跟爷爷说了。 “这个事你和我说了多次了，我没本事，好不容易在泰州机械厂做出来了一个工作，还只能让你爸爸接班，你要是有这个余力，帮你姑你叔的把这个社保给交一下，我也就放心了！” “这个你放心，现在交社保，有企业挂靠就行。也不用找企业了, 我们公司就可以替你们交社保！”交个社保也花不了多少钱，田雨墨准备把这事给办了，让爷爷高兴高兴。 “还是我大孙子最出息！现在咱们这生活这么好，就可惜你奶奶看不见了！”当听了这话后，爷爷也是老怀大慰，开心极了。 “我妈知道咱们现在这么好，她也会高兴的！”田向前也是赶紧说了一句。 大姑田向青也刚想开口劝劝父亲，手机也是响了起来，赶紧拿出来看了一下短信，马上便开怀大笑道：“晓宇在北影的专业课和面试成绩非常好，老师很看好他，只要文化课没啥问题，他这北影稳了！” 此时正是艺考的时候，在培训学校培训了一年的表弟柳晓宇此时正全国各处跑，准备专业课考试，这几日正到首都去艺考，于是便传回来了一个捷报。 “好！好！”柳晓宇的这个消息，一下子冲淡了酒桌上的哀伤，大家又都轰然叫起好来。 “大侄子，我得好好谢谢你, 给晓宇指了这么一条路！来来，我敬你一杯酒！”眼看儿子将来要迈上一条康庄大道，大姑也是高兴得要向田雨墨敬酒。 “除了爷爷奶奶，就属您最疼我了，这都是应该的！”看着表弟上学的问题基本上稳了，田雨墨也非常高兴，马上便一口气喝光了一杯酒。一家人都在越来越好，田雨墨他也很高兴。 有了柳晓宇的好消息后，一家人吃得更加开心，又过了半响后，小姑却是再度开口：“雨墨啊，你说你姑我，干些什么事情好呢？” 家里其他人都在泰州住，只有小姑在省会，她是看着田雨墨一点一点干起来，有了一栋六层的公司，还要再建一栋大楼，这事业风生水起，甚至连《江淮晚报》都刊登了侄子的创业故事。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田雨墨，现在小姑对他的眼光充满了信心，忍不住便想让田雨墨指点一下自己的事业来。 之前小姑一直开着自己的音响店，再就是帮人刷卡套现。不过这音响店收益只能说是一般，再就是刷卡因为太多被银行找过一次，差点儿就被封了POS，这让她在考虑转行的事情。 “还是我给你说起过的那个淘宝！这个东西绝对有机会发扬光大，挤死实体店的！我就建议你干这个！”对于小姑的未来，田雨墨也是有考虑，马上便给了这个建议。 “卖什么？卖音响？” 谷遼 “音响可能一开始还行，但不能持久，您也只是一个小的经销商，一开始淘宝还没起来，你可能卖得出去，但是等人多了之后，那些大的经销商肯定也会在网上卖，你就没优势了，而且音响这人用的还是少！我建议你去买衣服，搞大了之后还可以自己开厂子做品牌！” 田雨墨这话还是有道理的，作为工业大省，江淮省的纺织业、制衣业很发达，东华有一个服装批发市场，更是名列全国十大服装批发市场。田雨墨上大学的时候，有个舍友在那个批发市场花四十元买了一套西装，穿着去找工作面试的。 进入了淘宝时代，田雨墨小姑认识的一个人，最早便干起了服装淘宝，轻松赚取了上亿身家，最后还收购厂子做自己的品牌。后来眼热人家的成绩，小姑在关了音响店后，也跑去开了淘宝店，只可惜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发育时期，干了没多久也就干不下去了。要是现在小姑便开始做淘宝，未必不能复制那个人的成功。 “行，我就再研究下，雨墨帮我多多参谋一下！”而小姑也是马上便接受了田雨墨的这个提议。 “晓宇的大学没问题了，小丽这也开始干事业了，我这里怎么办？雨涵他也不好好学习，整天逃课跑网吧，能不能也帮着考个艺考？”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默默无语的小叔田向进终于开口。 自从之前开了一个网吧后，田向进终于过了几天好日子，不过后来妻子和她侄子因为钱的问题吵了一架，这网吧便分家了。这段时间泰州也开了不少网吧，小叔网吧的生意不像之前那么火爆。 再加上田雨墨老是渲染将来家家都有台式机，网吧干部长久，所以现在田向进也是充满了危机感。 “难！雨涵的形象比晓宇差远了，而且雨涵也不愿意学习，他是什么都不知道，艺考也是有专业课和文化课的，他这两关过不去！”随着小叔一开口，田雨墨直接便绝了他的希望。 “雨墨，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你婶子，但雨涵怎么着也是你弟弟，你能不能看看他有什么出路？我这个当爹的实在也不愿意看着他这么下去，不好好学习，也不上进，我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在说完这话后，田向进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有他开口，田雨墨肯定是不会管的。 “这事你得管一管！” 而爷爷马上便开始为小叔帮腔，不只是爷爷，父亲、大姑小姑也都跟着说话，唯独曹瑜没有开口。 “这事还是看雨涵，他自己不想学习，真得一点儿办法没有！要我说，这中专一点儿用处都没有，首先那里学不到什么东西，其次他也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心都不在那里。还不如让他直接出来工作呢，自己多见识一下这个世道，人也就成长起来了，知道自己的责任了！”和柳晓宇不同，田雨涵在学校方面是真无可救药，田雨墨直接便放弃治疗了。 “可是不上学做什么呢？”听了田雨墨的话，大姑也是反问道。 “工作啊！我有两个建议，一个是跟人学修车，这社会发展，车会越来越多的，学修车绝对大有前途。让雨涵找个师傅学一下，等他学好了手艺，我可以借钱给他买设备开店。二是搞快递，我刚才和小姑说的那个淘宝，将来绝对是大有可为的，但这个问题时，现在还没起来，虽然大有可为，但却是要自己开拓市场。总之，雨涵他根本就没心思学习，只能干这种劳力的工作，等有了基础之后再谈其他的！” 田雨涵在中专混了几年，唯一的收获就是谈了一个不错的女朋友，在这个女朋友的支持下，毕业之后的田雨墨到了一个轮胎店里做学徒，等学成了手艺之后自己开了一家修车店，后来还开了一家分店，成了一个小老板。 不过这个工作还是很辛苦的，很多重体力活，田雨涵一般都干到晚上八点才能吃到晚饭。但对于田雨涵来说，田雨墨实在不知道他能干什么，便推荐了他本来的这个工作。 再就是接下来可能大有可为的快递业，其实田雨墨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头，也不知道田雨涵能不能干成。至于将来怎么样，也只能看田雨涵自己的了。 “我知道了！我回去和雨涵说一下！他其实也不想上了，或许真让他早到社会上摔打一下也是好的！” 正文 233 暴雨 “下雨了！快点儿跑！” 就在田雨墨专门开车将到省会来的一家人送回泰州的时候，他的小女友高亦然正和宿舍里的三个姐妹们逛街。 田雨墨听说过，女生宿舍比男生宿舍要复杂许多，号称一个女生宿舍有八个人但却会有九个微信群，但具体到高亦然和田雨墨身上，高亦然和宿舍同学的关系，明面上要比田雨墨和自己宿舍同学更加亲密。 亦或者说她们之间只不过是塑料姐妹, 田雨墨就不止一次听高亦然在背后说宿舍里一个舍友的坏话，但在表面上，两人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几个人玩的正开心的时候，本来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却下起瓢泼大雨来。最近这些年天气预报非常准, 但还会时不时会出错。譬如这次，李佳妮还看了天气预报, 却没想到天会变得如此厉害。 眼看着大雨浇了下来，几个女生赶紧找地方避雨，高亦然也是顺手将手里的包举到头上，用来躲避雨水。但是高亦然的同学王雅婷，却是用自己的身体遮住皮包，生怕被雨水给浇到了。就这样，高亦然和同学一行人便跑到了离她们的商场里面，就在一会儿前，她们刚刚在这个商场里面逛过。 “亦然，你的包该不会是假的吧？”就在几个年轻女生在那里擦拭雨水之时，高亦然的舍友王雅婷，却是有点儿阴测测得向高亦然问道。 就在刚才躲雨的时候，高亦然颇为豪气得将自己的LV宝顶在头顶上，让王雅婷产生了一个猜测，那就是高亦然的包是假的，是个便宜货，这才舍得顶在头上挡雨。要是真得，准会和自己一样用身子遮着, 免得被雨水给淋了。 宿舍里的女生面子上虽然都还可以, 但背地里还是暗流汹涌。譬如说这个王雅婷，是宿舍里三个舞蹈生中的一个，平日里经常捧自己踩别人，非常惹高亦然讨厌。 “不可能是假的！我这个是在岛国旅游的时候我自己买的！绝对假不了！” 虽然不知道王雅婷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判断，但高亦然马上便回了一句。前段时间高亦然和田雨墨去岛国旅了一趟游，这个包是高亦然那个时候买的。怎么说也是年入百万的人，高亦然买个包还是很爽快的。 “可我感觉就是有点儿怪怪的，正好这商厦里有一家专门店，亦然要不然你去检查一下，别被鬼子给坑了！”王雅婷觉得高亦然是在吹牛，忍不住又在那里说道。 高亦然感觉王雅婷似乎在踩自己，这段时间看《延禧攻略》正爽的她，突然间也有一种想要打脸的快感，马上便笑道：“没有问题啊！” “我记得那店挺高的，咱们上去一趟得花不少时间！”当看了两个舍友之间的摩擦之后，李佳妮开口劝说道。 李佳妮的人缘非常好，是那种善解人意的女生。比起她来，王雅婷, 甚至高亦然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高亦然在田雨墨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是一个德性的。 不过这次李佳妮的调解似乎没起作用，也已经许久看着王雅婷不爽的高亦然冷笑了一声：“没事，反正外面也在下雨，谁的是假的还说不准呢！” 谷纂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之后，两人便一起气呼呼得朝着楼上的专卖店走去，非要鉴定一下真假。然后几个吃瓜群众便跟着一起跑到了商场的三楼，看看这场鉴定结果。 “两位女士的包都是真得！”在来到专卖店之后，在向售货员说明来意之后，售货员马上便开始鉴定起高亦然和王雅婷的包，只是鉴定了一会儿之后，却是得出了两人的包全都是真的这么一个结论。 听到这么一个结论后，王雅婷只是冷哼了一声，高亦然的包是真得，刚才下雨时，高亦然拿包顶在头上，可比她用身子遮着包的行为土豪多了。心里面有点儿咽不下这口气，王雅婷又在专卖店里四处看了一下，竟然真看到了高亦然和自己的同款包包，只是高亦然的包竟然比她的还要贵上一千块钱。 其实高亦然的包是在岛国旅游时，在免税店里买的，细抡起来花的钱还真不如王雅婷这个在国内买的包花的钱多，但就这样把王雅婷的气焰给打了下去。 “两位美女，咱们别生气了，还是想想怎么回学校吧？”看着纠纷告一段落，李佳妮再度起来劝解道。 这场雨下得非常大，短时间内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商场的大门离路边还有段距离，即便是她们想打车，都得冒雨走出一段距离才行，一定会被淋成落汤鸡的。 “我给我男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我们吧！”刚才比包没什么结果，王雅婷如此说道。 “我忙着呢，一会儿给我打电话！”只是随着王雅婷打通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对面便是一阵呵斥，随后马上便挂了电话。 随着现场便是一阵尴尬，最后是李佳妮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转头问起了高亦然：“我记得你男朋友也有车的啊？找他带着几把伞过来接我们行吗？” “我男朋友他去泰州了！”被李佳妮这么一问，高亦然有些无奈得答道，不过她还是掏出手机打出了给田雨墨的电话，随着电话接通，高亦然也是向田雨墨解释起自己的处境：“雨墨，我和同学去逛街，结果被大雨堵在恒隆广场了，能不能找辆公司的车接我们走一下，再带上几把伞！” “没问题！你们宿舍全出去了吗？全出去的话我得找个面包车，还得多准备几把伞！” “一共四个人！” “好的，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让李师傅开车过去，对了，你们在哪个门？” 随着高亦然打完这个电话之后，又过了二十分钟，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拿着四把伞来到了高亦然她们等的地方。然后高亦然一行人便打着这个李师傅送来的雨伞，走出了商厦，然后又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奥迪车。 就在几个女孩子排队上车的时候，排在最后面的李佳妮却是忍不住打量起这辆汽车上的车身广告——“风雨同舟，让我们一起携手《征途》！” 正文 234 取而代之 “亦文科技！？” 田雨墨不在省会，天又下着那么大的雨，高亦然也就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同学们一起回了学校，等吃完饭之后，除了晚上有活动的人以外，其他人都缩在宿舍里。在如此大的雨天之中, 能够躲在温馨的宿舍里面，而不用出去经历风吹雨打，实在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高亦然在宿舍里一直常备着一台笔记本，此时住在上铺的她，正拿出笔记本来在那里码字，而床铺在她斜对角的李佳妮, 则是在自己的电脑上面查询起《征途》游戏。 就在下午田雨墨找人过来拉高亦然一行人回宿舍时, 李佳妮便注意到这辆过来拉人的车上是涂着广告的。而在汽车上的时候, 那个过来接人的司机师傅，也是称呼田雨墨为田总，这不免让李佳妮对田雨墨的身份有些好奇起来。 对于田雨墨的情况，高亦然宿舍里的舍友们并不是特别清楚，因为田雨墨这人太过低调，如果不是江淮大学的领导给了好处，田雨墨估计整个大学期间也不会让人知晓自己开公司的事情。 至于高亦然那边，田雨墨更加不想让她们知晓了，一直都在叮嘱高亦然要低调，不要太多讨论他们，高亦然也算是遵守田雨墨的叮嘱。 但有些事情还是掩饰不住的，譬如说田雨墨自己有车，高亦然用的化妆品和衣物，都是特别值钱的高档货——现在的田雨墨虽然有钱，但大部分钱都投入到再生产中，还不如高亦然花钱花的厉害。 这一切，都让高亦然的舍友在那里猜测田雨墨是个富二代, 但是什么程度的富二代却并不清楚。 这一次的经历，让李佳妮从新开始审视起田雨墨的身份来, 因为那个司机师傅称呼田雨墨为田总，似乎田雨墨这么一个应该只是富二代的人，其实是有着自己独立事业的。 于是在回到宿舍之后，李佳妮开始搜索起田雨墨的信息来，而不搜索不知道，一搜索吓一跳，还真让李佳妮在网上搜索到不少田雨墨的信息来。 其中最引李佳妮注意的一个是江淮省政府推进高新产业布局，对省内的高新企业进行扶持的新闻，在这个新闻之中，提到了亦文科技是省重点扶持的高新企业。在这则新闻的配图之中，一名政府官员正在向高新企业代表亦文科技总经理田雨墨发放了一张做成支票模样上面写着一百万的纸板。 仅仅是这么一张照片，便让李佳妮锁定了田雨墨的身份。更不用说接下来李佳妮还搜到了很多关于田雨墨的新闻，甚至在江淮大学的BBS上面，还有专门讨论田雨墨的一个楼层多达百层的帖子。 对于这个亦文科技，李佳妮顿时便联想起来这段时间逐渐在大学生中疯传的亦文视频来。就在这段时间里，田雨墨的亦文视频终于在人人网上开始打起广告来，迅速便填补了视频网站的空白。 要知道这个亦文视频, 现在还是独一无二的, 更不用说还加上了B站那样的弹幕, 绝对是一种非常新鲜的感觉，更不用说网站里面那丰富到不能再丰富的资源。 田雨墨动员了能动员的力量，把大陆、欧美、港台、日韩的各路资源，从电影、电视、动漫、综艺，不管版权不版权的，一股脑的全都上传到了网站里面。正是靠着这些资源的吸引力，很多人马上便成了亦文视频的忠实用户。 谷魨 即便是李佳妮本人，最近也是在亦文视频上看电影和电视剧。现在发现田雨墨竟然是亦文视频的老板，不由得不让李佳妮大吃一惊。 紧接着李佳妮又搜索起来亦文科技的信息，这不搜索不知道，一搜更是吓了一大跳，这亦文科技辖下的公司，比李佳妮想象的还要多。亦文视频、人人网、点起中文网、劲舞团和征途网游，其中不乏李佳妮体验过的项目。 和惊叹于田雨墨事业的白一琳不同，发现田雨墨隐藏身份之后，李佳妮感兴趣的还是田雨墨究竟有多少钱。 现在田雨墨的很多产业，像是人人网、亦文视频，其实都是不赚钱的，点起中文网也处于勉强盈利的状态。 虽然李佳妮不太清楚这些网站的收益情况，但她却是知道劲舞团的大名，这个游戏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成了国内仅次于传奇的第二大知名网络游戏。 在田雨墨上一世，2004年时盛大到美国上市，更是让盛大老板椅88亿元的身家成为华夏首富。现在的李佳妮自然不知道2004年的事情，但她在网上却是搜索到了，传奇所属的盛大游戏，在2002年的营收达到了6.8亿元，净利润超过一个亿。 当发现这一点后，李佳妮又仔细研究了一下传奇和劲舞团的下载量，作为游戏界的扛把子，传奇自然要比劲舞团厉害许多，多了能够有一倍有余。 实际上田雨墨上一世，劲舞团曾经达到过78万的同时在线人数，和传奇的最高同时在线人数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劲舞团的最高在线人数要晚了几年，吃了发展的红利。本位面劲舞团比传奇晚出了一年时间，现在只有传奇一半的市场占有率，其实也算正常。 “按照这个比例来，田雨墨劲舞团一款游戏一年的收益能够有六千万？”当看到这里后，李佳妮终于开始惊讶于田雨墨的财力来。李佳妮的模型问题很大，但她估算的结果却差不多，田雨墨一年时间里，的确靠着劲舞团赚了差不多的钱。 但田雨墨可不止劲舞团这么一个游戏，像是今天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广告，便是宣传亦文科技推出的最新游戏征途。 随即李佳妮又在网上搜索起来征途游戏的信息，虽然这只是一个新游戏，但靠着铺天盖地的广告，还是很快便引起了不少玩家的注意。 在征途的官方论坛上，李佳妮看到了很多玩家的咒骂，大多是骂征途游戏烧钱的，而在传奇和劲舞团的论坛上，虽然也有骂游戏的玩家，但却很少有骂这个游戏烧钱的。 又搜索了一下游戏，发现亦文科技的不少游戏已经出口到了偷国，甚至还有一款叫做《苏丹的愤怒》的游戏出口到中东，这不免让李佳妮揣测——田雨墨莫不是能够一年便赚到一个亿的小目标啊？ 在搜索了一下田雨墨的信息之后，李佳妮心里不免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田雨墨这么有钱，这么年轻，人长得也不错，实在是个十足的金龟婿。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边正在盯着笔记本显示器的高亦然，李佳妮突然间生出了一种取而代之的想法。 正文 235 聚会 “我们家小王，就多多拜托几位多多照顾了！” 就在两天前，李佳妮借口想要为考大学的亲戚打听一下江淮大学的情况为理由，从高亦然那里要到了田雨墨的手机号，向田雨墨打电话咨询了几个问题。 不过李佳妮也就敢做到这种程度，因为她发现，有些事情, 真得瞒不过和田雨墨同居的高亦然。但李佳妮也不气馁，静静等待着机会，毕竟田雨墨时不时便会到江艺来的。 而机会很快便来了，还是宿舍里和高亦然有点儿不对付的王雅婷带来的。这宿舍里女生找了男朋友后，都要让娘家（宿舍）人看一下的。田雨墨一开学的时候便和高亦然宿舍全都见过面，还请她们吃过饭。 这一次王雅婷找到的那个给她买包的男朋友, 其实还没有带给大家看过，这不王雅婷这个叫做钟晓兵的男友要请她们宿舍的人吃饭, 就连高亦然也请了。 然后高亦然便带着八卦的熊熊之火答应了请求, 不止如此，仿佛示威一样，高亦然还把田雨墨也给叫来了。 虽然高亦然写了一本书赚了三百万，但她从来没把这个当成自己的荣耀，而是觉得这都是田雨墨送给自己的。对高亦然来说，田雨墨才是她最的骄傲所在，自然要多拿出来显摆一下。 只不过这个王雅婷的男朋友，还是让田雨墨稍微吃了一惊，年纪实在有点儿大，保守估计一下都能有四十五，这年纪给王雅婷当爸也是合适的。 不过田雨墨也没太大的反应，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口味都是很一致的，都喜欢年轻漂亮的。田雨墨自己的心理年纪都四十了，还不是祸害了高亦然这么一个大美女, 还想着再去祸害一下贾文琪。 人家王雅婷自己过得好也就行了, 由不得田雨墨这么一个外人插话。至于为什么王雅婷会找这么一个男朋友，估计这个叫做钟晓兵的男人不差钱, 别的不说，这请客的地方便很上档次，没个几百块钱可吃不了一顿饭。 钟晓兵虽然年纪有点儿大，但人还是很豪爽的，上来便想在座的众人敬了一杯酒，举止之间自有一番风采，也难怪能够追到年轻漂亮的王雅婷。怎么着学舞蹈的王雅婷自身条件也算可以，算得上是个美女的。 不过就在敬完这杯酒之后，钟晓兵的眼神却是朝着田雨墨身边瞥了一下。而恰好看到这一幕的田雨墨，忍不住在心里面偷笑这个LSP，这也在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一般而言，田雨墨身边坐着的都是高亦然，不过今天有些例外，在田雨墨坐下之后，李佳妮却是坐到了田雨墨另外一边，而钟晓兵刚才看的便是李佳妮。 谷鷨 说实话，当第一次见到李佳妮的时候, 田雨墨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因为李佳妮的身材实在太好了, 是高亦然宿舍三个舞蹈生中身材最好的一个，一米七的身高前凸后翘，把那个小蛮腰衬托得不赢一握。 当然，为了保持这个身材，李佳妮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作为舞蹈生，李佳妮每天都称体重控制重量，平日里对饮食管理得甚至可以说苛刻，该有的锻炼也都少不了，甚至每天还要做瑜伽美体。 同为女性，即便是高亦然看着李佳妮的身材都有些流口水，曾经跟着李佳妮一起锻炼、节食、塑形。但是高亦然坚持了没有四天便受不了了，哭着喊着让田雨墨带她去吃了一顿大餐，专门买的练功服更是直接被高亦然给扔了。 但这一切也算是值得的，李佳妮那绝美的身材，再加上略逊于高亦然的那张脸，让她不知道成了多少江艺男生的梦中情人。在江艺之中，李佳妮的知名度可比高亦然强太多，毕竟江艺的很多男生看女生可不是先看脸的，更不用说李佳妮还是一直住宿舍的单身，可比明目张胆同居和男朋友同居的高亦然名声好太多了，带给不少人YY的空间。 此时此刻，在发现钟晓兵偷看李佳妮时，田雨墨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身旁的李佳妮。此时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李佳妮传了一件十分时髦的牛仔热裤，洁白如玉的大腿一眼便映入眼帘。虽然高亦然的腿也很长很白，但她的腿上就没有多少肉，手感其实很一般，还不如贾文琪的摸起来舒服，但贾文琪的却不如李佳妮的好看。 往上看，因为坐姿的原因，看不出屁股的挺翘，但是被小衫衬托的细腰让人产生会随时断掉的错觉。高亦然的腰很细，但腰的上面却没啥重物，是经常被田雨墨开玩笑的飞机场，可不像李佳妮这样，让人担心这小蛮腰会不堪重负。 再往上看，则是李佳妮那张美丽的脸。虽然田雨墨一直声称李佳妮不如高亦然漂亮，但其实李佳妮和高亦然是两种不同的美，高亦然就是单纯的美，而李佳妮还有一种媚在里面。而且李佳妮也比高亦然会化妆。 作为一个舞蹈生，李佳妮经常要参加演出，自己化妆也给别人化妆，锻炼出了很高的化妆水平。此时此刻，在精心描画的妆容加持下，那点儿微小的差距也被抹平了，李佳妮就是这场饭局上最漂亮的女孩。 田雨墨偷瞥了一眼李佳妮，只是因为单纯的欣赏美，毕竟高亦然的美，甚至是丑，他都可以随时见到，但李佳妮的美，田雨墨却没怎么见过，这男人都是喜欢新鲜的。 只是就在田雨墨偷瞥的那一瞬间，李佳妮却是歪头看了一眼田雨墨。被李佳妮逮了一个正着，田雨墨尴尬的一笑，然后便回过头来正襟危坐起来，将注意力集中到高亦然身上。 但刚才李佳妮的那双美目，却始终停留在田雨墨脑海之中，让田雨墨感觉有一种挑逗的味道在里面。 “这是人生的三大错觉之一！”在短暂的失态之后，田雨墨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全力应付起这场饭局来。 正文 236 低调 “那个时候俄罗斯真得很乱，很多当兵的拿不到军饷，连饭都吃不上，有些人就把自己手里的枪给卖了，还有些人直接便拿着枪去抢。我当时便遇到过这么一种情况，直接便被人用枪顶着，那伙人应该不是老毛子的正规军, 有可能是一些搞到枪的普通人。说实话，我当时真快被吓死了，乖乖得把身上的钱全都拿了出来，他们也倒没再做什么就把我给放了！幸好我当时多了一个心眼，没把钱全带在身上，要不然当时我可就赔个血本无归了！” 饭局开始了，钟晓兵是个很健谈的人，开始说起了当年自己趁着苏联解体时, 到俄罗斯去发洋财时的经历来。钟晓兵本人便是通过那段特殊时期做对俄贸易起的家，现在钟晓兵的主要业务，依旧还是与俄罗斯那边做外贸，已经积累起了好几千万的身家。 虽然在座的人，几乎都是那个时代的亲历者，但那个时候田雨墨这一批人，全都是些小屁孩，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现在听钟晓兵这么一个当事人讲述那个时候的故事，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钟哥真是不容易啊！要是我在那个时代，可能都不敢跑出去闯一下！即便是跑出去了，恐怕经历了这么一件事后也就吓得跑回家再也不敢出去了！”随着钟晓兵讲述完自己的故事，田雨墨也在旁边捧哏似得感慨道。 这是田雨墨真心实意的想法，如果不是重生，让他有了超越时代的见识，他真是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个钟晓兵的，人家敢打敢拼，是时代的弄潮儿，而田雨墨只是一个时代的背景板罢了。 只可惜, 钟晓兵只是一个外贸商，和田雨墨没啥业务上的交集。要是钟晓兵是做互联网或是房地产的，田雨墨肯定跑过去和他好好交谈一下，结个善缘。不过即便如此，田雨墨还是非常适宜得插了几句话，在那边为钟晓兵讲自己的故事助势。 “小田你是江淮大学的高材生啊！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要是读几年书，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田雨墨的话让钟晓兵也很受用，马上反手抬了一下田雨墨的轿子。 “雨墨，要是你将来毕业了的话，可以跟着钟哥干啊！”看钟晓兵和田雨墨的关系还可以，王雅婷也在旁边插了一句，在说完之后王雅婷还瞥了一眼高亦然。 “没啥好机会的话，我就去跟着钟哥混碗饭吃了！”而田雨墨也不恼，笑着如此说道。 田雨墨这话说得热情洋溢，那边的高亦然却冷笑了一声, 有时候高亦然都觉得田雨墨这人太过低调，甚至都有些过分了。就像现在这个情况，高亦然真想大声说出来田雨墨的产业，好好打一下王雅婷的脸。但田雨墨本人都不说话，高亦然也只能闭嘴，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看着田雨墨和高亦然两人的表情，李佳妮心中也是暗自称奇。之前不知道田雨墨的情况，她是绝对不会注意到两人反应的，但田雨墨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在那里称赞钟晓兵的话语还是真让李佳妮折服。 人有钱了爱炫耀，这是人之常情，但田雨墨却如此低调，俨然是内心非常强大，已经不需要这些低端的东西，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了。田雨墨的这个表现，让李佳妮对他更加看好。 李佳妮的母亲也是一名舞蹈演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也走上了学习舞蹈的道路。不过李母的婚姻却并不是很幸福，因为李父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一切，只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在母亲那如同克鲁苏邪神不停的絮叨影响之下，李佳妮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向上爬的欲望，想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谷玙 来到大学之后，长相甜美身材火辣的李佳妮，马上引起了不少男人的注意，学校里的同学，社会上的老板，甚至还有学校里的男老师，都有不少人在觊觎她的美色。其中不乏比钟晓兵条件更好的男人，只要李佳妮张一下腿，自己的人生便可能过上母亲所希望的那样。 只是有些遗憾的是，李佳妮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就像是眼前的钟晓兵一样，李佳妮只觉得他又老又矮，还没有多少钱，与其向这样的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还不如杀了她的好。 说起来，田雨墨还是李佳妮第一个遇到的愿意出卖的对象，因为田雨墨年轻帅气，还非常有钱。当然，在知道田雨墨如此有钱之前，李佳妮还真没怎么正眼看过田雨墨，但有钱的田雨墨却是不一样的。 田雨墨的相貌比起李佳妮来虽然差一截，但走在一起大多数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估计只有少部分人才会觉得田雨墨家里有矿。而田雨墨的资产，李佳妮保守估计也已经达到了上亿的程度，最重要的是田雨墨才二十出头，已经被某些媒体誉为华夏互联网行业的领头人，这未来的前途无可限量。 面对着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李佳妮自然要搏一下，万一真要是能挤掉高亦然，成为田雨墨的正室，那可就赚大了。 想到这里，李佳妮向坐在她身边的田雨墨笑了一下：“这几天真是谢谢雨墨了，我那个亲戚说了，他会报考计算机专业的！” 就在几天前，李佳妮打着为亲戚咨询江大专业的旗号，从高亦然那里要来了田雨墨的手机号，这段时间经常向田雨墨咨询各个专业的问题。 作为一个重生者，知道接下来二十年的发展大势，又知道不少同学就业择业的前车之鉴，田雨墨可是给李佳妮那个并不存在的亲戚规划了好几天升学方案。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学计算机专业，然后争取给互联网大厂打工，过上996的幸福生活。 其实田雨墨这个建议，并没有出乎李佳妮的预料，因为田雨墨本人便是搞计算机的，这绝对是田雨墨看好的专业。但李佳妮却没想到，田雨墨竟然会如此看好互联网行业，根据田雨墨的说法，华夏国会在互联网行业出现几个世界级别的富豪。 当然田雨墨是说的托尼马和杰克马，但李佳妮看来，这是田雨墨给自己设置的目标，而根据田雨墨所做的分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客气，举手之劳！”李佳妮的这句话让田雨墨稍微愣了一下，他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但没反应过来，之前一直叫他“田雨墨”的李佳妮，这次叫的他“雨墨”。 “真得是帮了我大忙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正文 237 内容为王 “路上小心点儿！”那天在吃饭的时候，李佳妮说是要请自己吃饭，田雨墨转瞬便把这事给忘了，但是却没想到，李佳妮却一直记着这事，因为田雨墨拒绝了好多次之后，居然堵到江大校园里, 真得在学校食堂里面吃了一顿饭。 虽然说是李佳妮请客，但她又不是江大的学生，没有江大的一卡通，无法在食堂买饭，最终还是田雨墨自己花钱，又请李佳妮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后李佳妮要给田雨墨钱，江大食堂里的饭菜不贵，田雨墨自然是不要的。田雨墨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来二去之下，李佳妮已经欠他两顿饭了。 在食堂众多男生羡慕的眼神之下，田雨墨和李佳妮在食堂吃完了饭，又在学校里面聊了会儿天之后，也就和李佳妮挥手告别了。 田雨墨有车在学校外面听着，但他却懒得去送李佳妮，毕竟现在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他得努力学习一下，毕竟校领导虽然为田雨墨打过招呼，翘课什么的不影响成绩，但是正经的考试过不去，那还是要挂科的。 不管即便如此，当送别了李佳妮之后，田雨墨脸上依旧乐呵呵的，美女的魔力就是这个样子，很容易便会让人心旷神怡的。 “你笑得什么啊？” 正当田雨墨收拾心情准备去自习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是在他耳边响起, 冷不丁得吓了田雨墨一下，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自己的班长白一琳。 “你有病啊？！吓了我一跳！”等看清楚是白一琳之后，田雨墨顿时就没好气得说道。 因为那一次在贾文琪面前坏了自己的好事，田雨墨一直对白一琳没什么好脸色。后来白一琳加入到了田雨墨的亦文视频团队里面，把她当成可以压榨剩余价值的打工人之后，田雨墨总算给了她一点儿好脸色。 “你刚才想什么呢？笑得那么猥琐！”白一琳人长得漂亮，自小到大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尤其是男生，见了她之后一个个都非常客气，田雨墨几乎可以说是一个特例，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的特例。 “没想什么啊！我笑了吗？” “笑了！还很猥琐！刚才那个女生是什么人？”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我得替你家高亦然盯着你啊！我总觉得那个女生不简单！” “那你放心，刚才那个美女是高亦然的舍友，家里有亲戚想考我们江大，听说我是江大的，所以过来咨询一下！这可是经过我们家高亦然认可了的，你少搬弄是非！”白一琳对自己的事情横加干涉，让田雨墨又想起上学期时她在贾文琪面前干的事情来，不免态度又差了几分。不过又仔细想了一下, 田雨墨又觉得好像有点儿道理，毕竟他认识李佳妮都快一年了, 之前也没见她对自己这么热心, 那股恼怒最后又变成了半开玩笑。 听了田雨墨的话后，白一琳倒是放心了许多，毕竟江艺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多，江大一个文学院才一个白一琳，可江艺一个宿舍能有高亦然和李佳妮两个。 尽管这个女孩子非常漂亮，但白一琳对她却是很不喜欢，本能得便感觉对方身上婊里婊气的。虽然李佳妮穿着打扮的很得体，刚才和田雨墨在校园里漫步的时候也挺文静的，但白一琳就是不喜欢她。 谷獃 但好像自己和田雨墨也不是很亲密的朋友，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很出格的事情，白一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现在视频网站怎么样了？”看着白一琳有些尴尬，田雨墨马上调转了一个话题，问起工作上的事情来。 现在亦文视频就开在江淮大学之中，工作上的主要事情，都被学校支援的一批学生给干了，而在这个过程之中，白一琳在整个团队之中的地位是越来越重。 作为一个大美女，还是学校的优秀班干部，当这个团队组成之时，白一琳自然而然便成了核心。而在接下来的工作之中，田雨墨发现白一琳是真得好用。 白一琳真得很喜欢这个亦文视频，渴望着这个网站能够做大做强，从一开始便投入了非常大的经历来参加这个活动。和其他当成兼职来干的同学不一样，白一琳真是把这个视频网站当成了事业，甚至比田雨墨这个真正的老板还要上心。几乎一有空闲，白一琳便会到学校给网站安排的办公室里面，处理各种工作。 不过细想起来，田雨墨还是有点儿佩服白一琳，她还真能把握住机会，因为她干得不错，如果将来找个人负责亦文视频这个网站，田雨墨多半就找白一琳了。 要是能够顺利发展下去，顶替掉优酷和B站这样的网站，田雨墨的这个亦文视频，说不准也是几百亿市值的大公司。能给这么一个大公司当老总，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用户已经破了五百万了，还在稳步增长之中，不过最近可能是受我们刺激，市面上又出来几个视频网站，其中不乏有大公司、大资本背景的！” “是吗？”当听了白一琳的话后，田雨墨也是微微一愣，可能随着田雨墨这只小蝴蝶越来越大，他真得扇动出来了龙卷风，这么多视频网站都提前出来了。 “不止如此，其中一家网站找了一些影视公司买了部分影视剧版权，要求我们下架相应的视频，我正想找你说这些事呢！”然后 “那就下线吧！这事我们理亏，不下才麻烦！” “以后这些视频网站竞争会不会更加激烈？”看着好几个视频网站开了起来，白一琳不免有些担心，毕竟作为一个学生，还是有点儿不自信的。 “竞争肯定会便激烈啊！不过视频网站这个主要还是要看内容的！” “内容，我们都是一样的啊！电影电视剧，不一样的东西，你来弄吗？你弄得了吗？”听了田雨墨这近似废话的一句话，白一琳无语得质问道。 “这不是马上就要考试了嘛，考完试再说！” 听了田雨墨的话后，白一琳彻底无语了。 正文 238 品三国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这是一段扑朔迷离的历史，这是一个津津乐道的话题。正史记录，野史传说，小说演义，戏剧编排。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评点，不同作品有不同的描述。是非真假众说纷纭, 成败得失疑斗丛生。” 随着一段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在亦文科技总部三楼重新装出来的一间像是讲堂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在那里神采飞扬得做着一个演讲。 而看着这位老人略带方言的口音，在边上观察的白一琳忍不住向田雨墨低声问道：“易教授人家是厦大人文学院中文系的教授，你找他讲个什么《人类学艺术原理》的, 我绝对没意见, 可干嘛找他讲这个《品三国》啊？还订了一个《品汉代风云人物》的续集？” “我也是文学院的，还不是在搞互联网嘛！”说实话，田雨墨也没想到因为讲历史，引起诸多讨论的学术超男易教授，竟然不是历史专业的教授，而是中文专业的教授。不过田雨墨根本不管易教授是学什么的，只要能够给他带来流量就行了。 听了田雨墨这句反驳，白一琳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只能无奈得听着。 因为田雨墨这只小蝴蝶的存在，视频网站竟然比预想中的还要多，甚至还有网站给田雨墨家发来了函件，让他们下线已经被买走版权的电影电视剧，不得不让田雨墨采取点儿其他的行动。 对田雨墨来说，想让视频网站做得好，必须要有自己的内容，拿出自己视频网站的内容来。思来想去，田雨墨决定弄一个百家讲坛，先给视频网站拉一波人气。 当年的百家讲坛那么火, 但其实最火的还是《品三国》这个IP, 毕竟三国可以说是最被华夏人津津乐道的一段历史, 在历史词汇的百度指数中，一直都是碾压第二名的存在。 所以田雨墨就想着在网站上新开辟的百家讲坛栏目中，把《品三国》这么一个王炸给弄出来。毕竟这个时候，连那些“张飞是个白面美男子”这种毫无记载的流言才刚在网络上流行的时间，有易教授这么一个引经据典来讲解三国的人，应该能够冲淡一些某些不学无术之人的荼毒。 细说起来，作为铁杆的蜀汉粉丝，田雨墨对易教授的一些言论其实是不以为然的，有一段时间在涉及到三国的帖子里主要就是怼那些言必称易教授的一帮人。 但是想要找另外的人讲三国，田雨墨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虽然易教授的很多观点，田雨墨并不认可，但易教授在抛出自己观点时，总是会把引用的史料说出来，这点儿田雨墨觉得是个做学问的好习惯，甚至都影响都后来知乎上很多历史大V的行文风格。 当然最重要的是，易教授的确是证明过自己的，的确掀起了一阵三国热，学术超男不是白叫的。只要能够让自己挣到钱, 就是让易教授骂自己一顿, 田雨墨也不介意的。 谷冾 在敲定了做一个讲坛节目, 并且以易教授的《品三国》为主打节目之后，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联系易教授了。都说这世上的任意两个人，只需要五个人便能联系起来。结果出乎田雨墨意料的是，他和易教授只需要一个人便能够联系起来，易教授也认识江淮大学文学院的院长。 江淮大学和易教授所在的大学在学术上的交流很频繁，每年都有师生到对方的学校进行交流，实际上田雨墨班上就有一个同学申请到厦大交流了半年，同样是文学系教授的易教授，认识江淮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的院长，一点儿都不奇怪。 就这样，在院长大人的帮助之下，田雨墨顺利联系上了易教授。对于田雨墨提出的讲解三国的这么一个项目，易教授也是欣然接受。毕竟易教授作为一个文学系教授，却跑去研究三国，这只能用爱好来解释，作为一个爱好者，自然喜欢把这个爱好让更多的人接触，更不用说田雨墨还给了不菲的报酬。 恰好2003年上半年的期末考试结束之后便是漫长的暑假，没有教学任务的易教授便辛苦了一段时间，把自己《品三国》的初稿写了下来，然后又坐飞机来到了东华，配合田雨墨公司，一口气将所有的《品三国》全部拍摄下来。 眼看一档叫做《百家讲坛》的节目就要火了，正当田雨墨准备到有关部门去注册节目名称的时候，田雨墨却惊讶得发现《百家讲坛》这个节目已经被央视给注册，并且央视《百家讲坛》已经做了有两年时间。 这只能说田雨墨自己不了解情况，因为易教授的《品三国》在2006年大火，误以为《百家讲坛》也是在2006年才开播的，实际上人家在2001年便已经开播了，只是没有大火而已。 没办法，田雨墨只能给自己的节目注册了一个“亦文文化论坛”的名字，还把原先已经装修好的演播室从新改了一下——之前装修的时候都是按照“百家讲坛”的名字来做的LOGO。 当折腾完这一切后，这档节目终于开始正式录制起来。因为田雨墨要把《品三国》当成亦文视频网站的重头节目，白一琳不得不重视，所以易教授第一场录制便过来听一下。 “啊？空城计原来是假的啊？”易教授的第一场演讲，就讲了很多三国人物历史形象、文学形象、民间形象上的差别，把白一琳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即便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她对三国的了解，基本上全都来自《三国演义》，当听到这些内容之后自然吃了一惊。 “那是当然的了！连你一个名牌大学大学生都不知道这些区别，那些普通人就更加不知道了！放心吧，这节目绝对会火的！” 正当白一琳想回田雨墨这句话呢，那边易教授正提到关二爷心爱的女人被曹操给抢走的故事，并戏称曹操喜欢抢别人的老婆，把白一琳惊得一愣，到嘴的话都没有问出去。 正文 239 电竞俱乐部 “田雨墨，你知道嘛，有好几件事得找你定夺一下！” 江淮大学自主创业办公楼中，由校领导专门划给亦文视频的办公室，白一琳突然间一把推开了房门，在门口便对着田雨墨说道。 虽然亦文科技总部那里有田雨墨自己的办公室，但他还是比较喜欢留在江淮大学亦文视频这里, 毕竟上学和工作可以无缝衔接，实在非常省心，所以田雨墨在这里专门弄了一个自己的办公室。 不过白一琳的话才刚说完，便注意到那边的电脑前，田雨墨是带着耳麦，似乎在和人用网络通话。看田雨墨可能有什么事情，白一琳便默默关上门，走到了田雨墨近前。 “我很高兴能够为华夏国的电竞做一些事业，也希望将来战队能够迅速发展，具体的合作事宜我们找个时间再谈！” “怎么了？”在说完这话后，对面好像也说了几句话，田雨墨便关掉了视频，同时摘下了耳机，向白一琳问道。 “你刚才干什么呢？”不过白一琳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向田雨墨反问道，因为他从田雨墨口中听到了几个自己没听过的新词语。 怎么说呢，从那次田雨墨在江大的演讲开始，白一琳对田雨墨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在她眼中田雨墨似乎有着无穷的智慧，渴望着改变这个世界。 别的不说，单纯田雨墨发展的这个视频网站，已经开始改变不少人的生活方式。而田雨墨的所做所为，更是一直在加深白一琳的这个看法，比如最近田雨墨搞的那个亦文文化讲坛。对于这么一个节目, 白一琳根本没有报以任何的希望，却没想到这节目的火爆程度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虽然有人人网这么一个大杀器的导流，但是仅仅是两个星期的时间, 才出了三集的《品三国》，单集的网络点击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千万，这可是没有什么流量造假的数据，再考虑到这个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开来，几乎说这个节目已经引起了绝大多数网民的注意，一下子让易教授成了学术超男。 作为文学与新闻传播专业的学生，白一琳对《品三国》的火爆更是研究了一番。三国作为华夏国历史的最大IP，自然深受国人喜欢，但之前很多人都把历史、文学、传说混为一谈，田雨墨却是发现了这方面的认知混乱，毕竟当时找易教授做节目时，白一琳就在田雨墨身边，田雨墨也是建议易教授把着重讲历史，来正本清源的。 《品三国》虽然是易教授主讲，但这个节目的主题，却是田雨墨选择的。这么一个节目得以大火，正是田雨墨眼光精准的体现。 还有田雨墨做的那个弹幕，更是出乎白一琳的意料，引起了网友们的喜爱, 易教授的视频多达数万的弹幕，更是大部分把易教授的演讲画面都给遮蔽住。 其中的弹幕，有大谈自己被演义洗脑的，有大讲历史翻案的，有反驳易教授观点的，场面热闹非凡。但有一点儿白一琳可以确定，弹幕功能让网站的注册用户提升了许多，因为不注册用户是无法发言的。 谷速 这个弹幕功能，还没有被其他出现的视频网站学去，他们暂时应该还没有注意到这点儿，同样体现了田雨墨那犀利无比的脑洞。 “我在网上联系了一个电竞爱好者，准备建一个电竞俱乐部！”放下耳机之后，事情谈得不错的田雨墨笑呵呵得对白一琳说道。 “电竞？俱乐部？”当听了田雨墨的话后，白一琳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作为一个土著，她暂时是无法理解电竞含义的，至于俱乐部，她倒是听说过足球俱乐部，但那个烧钱的东西，好像不是田雨墨这么一个小公司玩得起的。 “你知道魔兽争霸3吗？最近非常火的一个游戏！”就在田雨墨参加大一下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大洋彼岸的暴雪公司发行了盛行一时的RTS游戏魔兽争霸，然后这个游戏很快便传到了大洋彼岸，尤其是在大学生群体之中迅速传播开来。 “不知道，我只听我高中同学提起过红色警戒！”不过白一琳明显不是一个游戏发烧友，至少还知道红警这个游戏。 “这款游戏是RTS游戏，就是可以两人对战的。在这之前，暴雪公司还出过一个星际争霸的游戏，这游戏在隔壁的偷国非常流行，甚至出现了星际争霸联赛，其最顶尖中的游戏选手，收入和知名度更是能够不亚于偷国顶级的娱乐和传统体育明星。” “这么厉害！？”这年头韩流风头正盛，白一琳也是看过韩剧的，当听说玩游戏的人能够媲美偷国明星时，自然出乎了她的意料。 “对，游戏是有对抗性的，将来我们国家也会出现电竞赛事，甚至可能还会把纳入国家的正式项目，电竞甚至可能会进入到亚运会中……” “不可能的！”田雨墨说的其他，白一琳还可以接受，但加入亚运会当做一个比赛项目，白一琳怎么也不相信。 “爱信不信！总之，电竞行业将来绝对是很有前途和钱途的，我们得好好把握住！” 上一世的时候，田雨墨赶上了魔兽争霸爆火的那几年，虽然田雨墨手残，和舍友对战就是被虐，但他却很喜欢看魔兽争霸的比赛，尤其是那几年SKY李晓峰在WCG魔兽争霸项目上勇夺两金一银，差点儿实现了史无前例的三连冠，也的确给电竞迷们提气。 再后来魔兽争霸这样的RTS游戏逐渐式微，DOTA类的RPG游戏兴起，暴雪都不再更新魔兽争霸游戏，还有魔兽电竞对战逐渐套路化，让田雨墨逐渐失去了观看魔兽电竞的兴趣。至于后来的DOTA，还有英雄联盟什么的游戏，田雨墨也就没有再关注。 但曾几何时，有那么两年，田雨墨可是会半夜里起来看WCG决赛直播，WC3L联赛持续关注，国内邀请赛、杯赛长长不落，对国内和世界各大魔兽争霸俱乐部、战队、选手耳熟能详的魔兽电竞迷。 正文 240 好学生 正是因为当时关注过魔兽，还买过几本二手的《电子竞技》杂志，所以田雨墨依然还记得当时国内最强的魔兽战队WE。虽然到了英雄联盟时代，WE战队已经不再是国内最强，但在WAR3时代，WE战队真得是国内战队的天花板，无论战绩还是荣誉。 当时田雨墨虽然很喜欢看魔兽比赛, 但对电竞战队的前景，还不是特别认可，所以对WE战队的创建人KING非常佩服，真得是为自己努力理想而奋斗的人物。 作为曾经的电竞爱好者，田雨墨也想着要为电竞市场做一些贡献，当然他这个日行一善, 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毕竟现在田雨墨是做游戏的人，必须要拉拢更多的游戏玩家为自己说话，向那些游戏玩家推广自己家的游戏，电子竞技便是一个很好的契入点。 田雨墨已经想好了，赞助一家电竞战队，取得该家战队的冠名权，然后组织电竞赛事，争取将国内最出名的电竞赛事与自己的游戏公司绑定起来。 等时机成熟之后，田雨墨准备也让自己公司出一个类似英雄联盟这样的游戏，有之前的耕耘，应该很容易拉到大量的电竞玩家。 想到这里，田雨墨自然便开始搜索起WE战队创始人KING的信息来，毕竟这是一个真得能够把战队做起来的人物。不过KING毕竟不是什么大人物，想要找到可能不是很容易。本来有着做大海捞针的觉悟，但没想到田雨墨竟然很容易便找到了，因为此时的KING，正在担任浩方电子有限公司War3子站的站长，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了。 就这样，田雨墨通过论坛联系上了KING, 并初步商量了一下成立魔兽争霸3战队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最终敲定这件事情, 但问题已经不大了。 等成立了战队之后，田雨墨一定要像本来一样，把华夏电竞史的第一代领军人物SKY拉拢到队伍里面，创造第一个电竞神话。而这个创造电竞神话的团队，也将以田雨墨公司的名字命名。 “奥！”只是听了田雨墨之前的解释之后，白一琳却只是简单点了一下头，未来太远，而且这电竞和现在的视频公司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才有这么一个反应。 看着白一琳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田雨墨忍不住教训道：“我说小白同志啊，你真得需要加强学习了，难倒就没有意识到我刚才说的话里面和咱们网站的关系吗？” “怎么？” “前两天我看咱们视频网站的时候，总觉得遗漏了一点儿什么，后来我总算想明白了，咱们没有‘游戏’板块啊！你看着点儿吧，这对游戏感兴趣的人会越来越多的，比如说我组了这么一个战队之后, 战队里的高手可以把自己的游戏视频发到我们网站上面，从而吸引很大一批游戏玩家！不止如此, 我们这个视频网站想要做大做强，还需要开拓新的业务，譬如说直播游戏比赛，或者直接找主播在网上进行直播，这都是可以的发展方向！” 田雨墨之所以联络KING，想要建一个魔兽战队，也是想着为视频网站提供全新的内容，更是为网站的未来谋划，如果亦文视频手里面握有最知名电竞比赛的转播权，自然要比其他视频网站更加能打。 谷乁 “可是这些功能，咱们的网站现在都没有啊！” “这个没问题，我找杜子腾帮着开发一个亦文视频的软件，既可以在上面看视频，还有直播功能！” 实际上当年田雨墨在上大学的时候，最早用来看电视剧的根本不是后来的那些视频网站，而是一个叫做PPLIVE的在线视频软件，这款在2004年被发明出来的软件，一度曾经占据了视频市场很大的份额，只是最后因为各种原因而退出了历史舞台，但PPLIVE的直播技术，在当时却是独一份的，很多电竞比赛都是通过PPLIVE进行直播的，田雨墨现在设想的亦文视频，就是优酷和PPLIVE的一个混合体。 “对了，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说完自己的事情，田雨墨问起白一琳刚才找自己的事情来了。 “有好多事情啊！第一，院长给我打电话了，旁敲侧击问我，能不能也上一期我们的文化讲堂！其实不只是院长，我估计我们江大的不少教授都可能蠢蠢欲动，你是不知道易教授最近的人气，甚至他的《品三国》书稿，都被好多出版社联系出版，弄得易教授都想着搞个拍卖会了！” 易教授《品三国》是的确火了，不是一般的火，这种火是那种名利双收的火，自从《品三国》这个节目火了之后，易教授手里面的邀约不断，接的讲座更是排到了一年之后。除了这笔收入之外，易教授在本位面出版收入不祥，但是在原位面大火的那几年，每年的版税收入可都是在六七百万之间的。 这么一个名利双收的机会，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眼红，譬如说江大文学院的院长便有些羡慕，这不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肯定得给院长大人安排一个机会啊！还想不想进步了！？”田雨墨可是受了不少院长的恩惠，现在院长想要混个名利——是为了向大众科普，田雨墨自然要坚定支持。 实际上百家讲坛后来的衰败，一方面是因为网络的发展，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百家讲坛找的人水平层次不齐，很多人可以说是在砸这个牌子。江大的教授愿意过来讲课，至少在各自专业领域的水平还是有的。 不过在斩钉截铁得说完这句话后，田雨墨又怯生生得问了白一琳一句：“咱们院长大人，他擅长那方面的内容？他想讲什么呢？” “院长他想讲《红楼梦》，怎么说呢，他的学术水平还是有的，当然不是最顶尖的那几个人，而且他有些观点，还不为主流红学界接受！” “没问题！咱们这些做学生的，自然要为老师冲锋陷阵，争夺话语权，要不然他们怎么做学阀呢！” 而听了田雨墨的话后，白一琳已经满脸黑线了。 正文 241 想当舔狗而不得 “这是我托人搞来的XX大学会计专业的专业课笔记！” 江淮经济学院女生宿舍楼附近的一处座椅上，田雨墨满脸笑容得从包里面掏出来一沓复印好的资料，将它们送到了贾文琪的面前。 作为一名考研过来人，田雨墨要比懵懵懂懂的上一世懂不少窍门，比如说买一些学长学姐们的笔记资料，很有助于上岸成功。 对于贾文琪想要考研的事情，田雨墨自然非常了解, 连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想要考哪个学校哪个老师的学生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整个大一一年的时间，贾文琪都对田雨墨爱搭不理的，这让田雨墨有点儿无奈。不过好在田雨墨留下的眼线，没有发现贾文琪有什么思想上的波动，这让田雨墨放心了不少。 这不趁着新一轮考研结束后，田雨墨马上便买了一些考研资料，过来投其所好得向贾文琪献宝。 随着事业有成，田雨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着往上爬了, 别的不说，真得是很省心啊，很多事情你说一句自然就有人给你做了，就像是这次买考研资料，田雨墨新招的助理白一琳就全都给干了。 虽然只相处了半年的时间，但白一琳实在是太能干了，做事滴水不漏，还对田雨墨的事业充满了热情——她被田雨墨描绘的那个未来所吸引，想要投身到为这个世界奋斗的事业之中，已经决心毕业后不考研不考公不出国，直接便到田雨墨公司里面上班。有这么一个自我洗脑的996奋斗者，田雨墨自然非常愉快得接纳了，把早年的不愉快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当然，有时候白一琳在那里辛勤工作时，摸鱼的田雨墨不免会非常恶趣味得想起“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么一句话来。不过闷骚的田雨墨也就想一下而已, 他真得有些害怕白一琳会把杯子直接砸自己脑袋上面。 拿着这一份买来的学习资料，田雨墨终于找到了贾文琪，上一世田雨墨和贾文琪的感情升温，就是陪着她考研时积累起来的感情。现在田雨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陪着贾文琪考研去了，但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还是可以的。 “谢谢你……” 许久之后贾文琪才回了田雨墨这么一句，而大受鼓励的田雨墨也是继续说道：“XX大学会计专业的那个王文亮，这人就喜欢招男生用来当牲口用，你要是报导师的话，就不要找他了，很有可能会在面试时出问题的！” 上一世贾文琪一战便没有考上，田雨墨也非常善意得提醒了一下，只不过似乎有些太早了，估计这个时候的贾文琪，连王文亮是谁都不知道。 谷莤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我不想让别人产生什么误会！”只是就在田雨墨说完这话后，贾文琪却是一下子把已经拿到手的考研资料又还给了田雨墨。 “别！”当听了贾文琪这么一句话，田雨墨直接便愣了，上一世他扎贾文琪献殷勤, 贾文琪可是照单全收, 从来没有拒绝的，可这一次怎么就这个样子了。 “我喜欢你，真得很喜……欢你！”说到这里，田雨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一直志在必得的妻子，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谈恋爱，肯定是要结婚的，但你不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我有同学认识高亦然，她的QQ空间里面经常有你和她的照片，我是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还有脸来找我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紧接着贾文琪便把田雨墨的那份考研资料塞到了田雨墨的手里面，然后转身一句话也不说，马上便走回了宿舍里面。 贾文琪的这个反应，完全出乎了田雨墨的预料，他一心想着在贾文琪面前安插眼线，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反倒被偷了，真是无处去说理去。 但这事能怪谁呢？谁让田雨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J8，和高亦然搅在了一起。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已经便标明了价码，当田雨墨和高亦然你侬我侬的时候，他可没想到自己会被贾文琪拒之门外。 “老子现在那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透不到？”眼看着贾文琪消失在了宿舍里面，田雨墨恶狠狠得骂了一句，却是差点儿哭出声来。 怎么说呢？当年上初中的时候，田雨墨和贾文琪是前后桌，因为田雨墨的学习当时在年级里面都是数得着的，贾文琪经常向田雨墨请教问题。正是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田雨墨就这样默默得、润物细无声似得喜欢上了贾文琪。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还有近十年的夫妻生活，点点滴滴的过往都浮现在田雨墨的眼前。虽然两口子之间有时候也吵过架，但这些矛盾很快便全都解决了。 虽然刚才那个贾文琪，没有和田雨墨共同经历的那么多事情，但这个世界上却再也没有一个比她更加接近田雨墨爱人和妻子的人了。在田雨墨看来，在重生后所面对的贾文琪，就是自己失去十几年记忆的妻子，但她真得不是。 不知怎么的，田雨墨突然间心中难受，一直以来他都感谢上天给予自己的这次重生的机会，而不是把他发配到某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他还拥有着关爱他的家人。但是直到现在田雨墨才发现，他所深爱的那个女孩子，却已经从自己人生中消失了，之前田雨墨所拥有的记忆，只是他自己的记忆了。 正当田雨墨伤心难过的时候，他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只听铃声便知道是高亦然打来的电话，估计是问今天晚上的安排。 明明是田雨墨自己贪恋贾文琪的美色，从而把与贾文琪的关系搞僵，但这个时候，心情烦躁不安的田雨墨，却是把脾气全都撒在了把与自己合影的照片发在空间里的高亦然：“别TMD烦我！” 正文 242 机会 “亦然，你怎么哭了！？” 当田雨墨将自己的痛苦发泄到高亦然身上之后不久，上完专业课的李佳妮推开了宿舍的房门，却是看到舍友高亦然在那里抹眼泪。 本来李佳妮对高亦然只是普通的关心，但自从知晓高亦然的男朋友是一个巨大的潜力股之后，李佳妮对高亦然的关心便上了一个台阶。 “我男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吼我！他之前从来没有吼过我！” 田雨墨一向很宠高亦然，甚至都有点儿像女频的甜宠文一样, 在一起三年多了，田雨墨还从来没有向高亦然发过脾气。但今天，田雨墨破天荒得对着高亦然发脾气了，让这个女孩有些不适应，竟然哭出声来。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看看王雅婷不是被她男朋友骂过好多次了嘛！这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的, 他要是有什么急事，你打电话过去撒娇, 这不就是找骂嘛！”李佳妮明显比高亦然心态成熟不少, 还以为什么大事的她笑着安抚了一下高亦然。 高亦然的父母感情也算不错，但还是有吵架的时候，好了三年时间，田雨墨只吼了自己一嗓子，真得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稍微有点儿玻璃心的高亦然多少恢复了一些。 但是那边的李佳妮却是一直无法平静了，从刚才高亦然的反应来看，田雨墨一向很宠她的，现在有些气急败坏，多半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田雨墨遇到的烦心事，李佳妮多半处理不了，但李佳妮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和田雨墨拉近一下关系，再强大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李佳妮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说不准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 挤走高亦然呢。 李佳妮承认高亦然长得非常漂亮, 但同时又觉得她实在傻白甜了一些, 只能说被她的父母还有男朋友保护得太好。而李佳妮却不一样了，上高中的时候便经常出去跳舞兼职，上大学后这兼职次数更多，前几天车展还去做过车模。这么多的兼职下来，李佳妮可是遇到了不少恶心人的人和事，但她也锻炼出来了待人接物的能力。反正大部分人，不论男女，和自己说话，都比和高亦然说话要开心。 当然李佳妮最为依仗的，还是自己的美色。虽然高亦然的相貌并不比她差，但是两人的身材却是差得太远。关于两人谁更漂亮，这一点儿班上男生投过票，李佳妮以绝对优势碾压了高亦然。而在之前的交往之中，李佳妮发现，田雨墨也偷瞄过自己。 眼看着机会就要来了，李佳妮马上便默默得走出了宿舍，来到了一层宿舍只有一个的阳台之上, 拿出手机来给田雨墨的公司打了一个电话。 随着电话打通，李佳妮拿着腔调对对面说道：“您好，我是《东华那些事》的记者, 我想采访一下你们公司的田总，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单位？” “您什么时候过来？他刚好回公司！”而电话对面的前台工作人员明显没有多想，马上便向李佳妮透露了田雨墨的行踪。 “下午三点可以做个专访吗？” 谷嫆 “我先问问我们田总，一会儿打给你！” 随着对面挂掉了电话，李佳妮知道，田雨墨此时就在亦文科技的总部大楼里面。想到这里，李佳妮赶紧又回到了宿舍之中，拿出自己的化妆品，又仔细化了一下妆，一定要让自己处于最佳的状态。 当做完这一切后，李佳妮和宿舍里的室友们告别，说是出去找一个同学玩，等走出校门之后，李佳妮却是马上打了一个出租车，朝着她从网络上面搜索到的亦文科技的总部地址开了过去。 随着公司的进一步发展，亦文大楼的一楼又重新重修了一下，多出来了一个前台工作人员，负责接待访客，当然这位前台人员还需要负责办公室的部分工作，如果仅仅干前台工作，田雨墨觉得实在有些浪费人力资源。 “美女，请问您找谁啊？”这个年代美女还没有成为区分性别的词语，但是田雨墨喜欢称呼女性为美女，这个前台也跟着学会了这个习惯。就在说这话的时候，前台作为一个女性，同样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李佳妮，后者实在太漂亮了，让前台忍不住便产生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叫李佳妮，过来看一下他！”到了大楼之后，李佳妮没有继续装作电视台的记者，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得向前台说道。 “我打电话问一下！”听李佳妮如此介绍，前台不敢大意，马上便拨通了田雨墨办公室的电话：“田总嘛，有个叫李佳妮的美女，说是您的朋友，想见你一下！” “啊！？” 就在田雨墨接电话前，正趴在办公桌上假寐，上午与贾文琪的见面，让他有点儿心情郁闷，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于是便到了最近的公司来了。 可是到了公司里面，田雨墨也一点儿干活的意思也没有，他突然间有一丝后悔，不该那么早就离开学校，如果就像是和上一世一样，在高中上满三年，等上了大学再出来闯荡，虽然可能失去很多先机，但未必不能发展起来。 当接到前台的电话后，田雨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李佳妮会找到自己公司这里，田雨墨可叮嘱过高亦然不要随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她的同学们。 随即田雨墨又想起了李佳妮的那张脸，还有她那曼妙的身材。上一世田雨墨刷抖音的时候，偶尔刷到了一个身材爆好的网红，相貌便和李佳妮有几分相似。但那个抖音网红画着厚厚的浓妆，也不知道有没有加美颜和滤镜，想来应该是不如李佳妮好看的。 想到这里，田雨墨心中一处地方再一次松动了，有人说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已经出轨过一次，甚至连老婆都可能没有的田雨墨犹豫了片刻，还是对着前台说道：“让她上来吧！” 正文 243 明码标价 “田雨墨你隐藏得可真深，是不是怕我们过来找你借钱啊？”就在田雨墨等了片刻之后，李佳妮敲开了田雨墨办公室的门，满面春风得对田雨墨笑道。 “我以为你们早就可能知道了呢！再说我现在这点儿产业算什么，还有无穷的上升空间！来点儿喝的吧，我这里有咖啡！”见到李佳妮之后，田雨墨也是一边笑着一边招呼她坐下。李佳妮也不客气, 马上便坐在了田雨墨办公桌对面，四处打量起田雨墨的办公室来。 “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我见过不少人，稍微有点儿钱，或是有点儿事业，一个个鼻孔都朝着天，你不一样，真得非常低调，就像是个普通学生一样！”看着田雨墨似乎话里有话, 李佳妮也是正色说道。 “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其实一开始田雨墨并没有注意到李佳妮的异常，还是上次李佳妮去江大时被白一琳碰到之后，被白一琳贬损了几句后田雨墨才回忆起于李佳妮的接触。从大一开学后，田雨墨便经常去江艺，和李佳妮吃过好几次饭，也没见李佳妮对自己有什么特别亲昵的态度，现在如此热情，多半是知道自己小有事业了。 见田雨墨直接开门见山，李佳妮发现自己之前的计划似乎无法奏效，当下也不再犹豫，站起来绕过田雨墨的办公桌，站到了田雨墨身旁，半蹲着刚好能够与田雨墨对视的高度笑道：“我来做你的女朋友和老婆怎么样？高亦然的父母也只是普通人，对你的事业也没有什么帮助。而我长得比高亦然好看，我还是个处女, 我也比她会疼人，怎么样, 考虑一下我吧？” “有点儿出乎意料啊，你还是个处？”田雨墨微微有些意外，他本能得觉得李佳妮这种人私生活比较放荡，但似乎回忆了一下高亦然所说的李佳妮平时的社交，好像也挺简单的。 “我想找一个金龟婿，但除了自己的身体外又没有什么其他资本，那自然要洁身自好，保持自己最大的价值。你们男人，不都是挺在乎这个的吗？” “奥！”听了李佳妮的话后，田雨墨点了一下头，“真是可惜了，我妻子这个位置已经有人预订了，实在有些遗憾！既然你如此坦诚，那我也说点儿心里话，我其实不是很喜欢那种势力的女人，所以我的老婆，只能是我没发迹之前便已经好上的女人，我相信她对我是真心的, 没有那么多其他的想法！至于其他的女人, 我都不是那么相信！” “那真是可惜了！你能不能把今天的事情给忘掉？” 当听了田雨墨这话后, 李佳妮微微有些失望, 毕竟田雨墨这句话，相当于直接便彻底断绝了她上位的可能。想到这里，李佳妮不免有些嫉妒高亦然，她这么一个傻白甜的家伙，能够选上田雨墨这么一个潜力股，真是她的运气。可如果是自己在那个时候认识田雨墨，自己能否会把握住这么一个机会呢？ 见田雨墨拒绝了自己，李佳妮只希望田雨墨不要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让自己保持一个清纯玉女的形象。 而就在说完这话后，李佳妮站起身来准备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却没想到一向斯文有礼貌的田雨墨却是突然间右手搂住李佳妮的腰，左手箍住李佳妮的大腿，一下子将她搂在了怀中。 李佳妮自小长这么大，其实还没怎么离男生有这么近的距离，一时间面红耳赤，呼吸也急促了许多，田雨墨则是伸出左手，先是撩了一下李佳妮垂在耳朵上的头发，然后对李佳妮说道：“你不做我的老婆，却是可以给我做情妇啊！” 谷髌 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上一次和高亦然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田雨墨的裤腰带不是很紧，更何况现在和贾文琪的关系也吹了。 当搂着李佳妮时，田雨墨心中的一股最原始的欲望却是再也无法抑制得住。原先田雨墨听说关了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但半搂着李佳妮，田雨墨这才确认，这是真得不一样！他希望能够掌控这么一个尤物，爱情没有了，总得找点儿其他东西补偿一下。 “哈哈！”只是听了田雨墨的话后，李佳妮虽然没有挣脱田雨墨的饿束缚，却是带着点儿嘲讽得笑了起来。在笑了几声之后，李佳妮却才正色对田雨墨说道：“我长得这么漂亮，又好多富二代来追求我，为什么要给你做一个小三呢？” “富二代！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富二代了，这富贵不是他们打下的，你凭什么认为他们的富贵能够长久？有多少富二代把祖传的家业给败坏了？当然，富二代里面也有很多上进努力的，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选择一个除了漂亮没有其他背景的女人，你要知道，很多富二代的婚姻都是讲究门当户对，最终都是联姻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女人。万一你看好的金龟婿提上裤子不认人，你岂不是亏大了？” 随着田雨墨如此说道，李佳妮也是闭嘴不语，那些富一代年纪一般都很大，她看不上，富二代则很多不靠谱的，李佳妮也不敢随意托付终身。 “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富一代，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我的未来是不设上限的！你哪怕是给我做个小三，也比给很多富翁当太太拿到的好处要多，你信不信？” “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能让你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事业，让你拥有上亿的合法资产！你不用考虑嫁入豪门的事情，因为你就是豪门！你自己就是一个老板，拥有自己的产业！”说着田雨墨也是向李佳妮引诱道。 田雨墨的话的确引起了李佳妮的意动，找个金龟婿，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老公的，万一有什么意外婚姻破裂，说不准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女人最想要的，还是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李佳妮渴望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也不用去看田雨墨的脸色。 “可是你自己的资产也没富裕到这种程度，如何能够让我实现这个愿望？”只是李佳妮有些怀疑田雨墨的实力。 “事物是动态的，其实前段时间有老外找我谈论上市的事情，如果真要上市成功了，我这资产就是几百亿了，还是美元！只是我想更好的控制我的公司，这才拒绝了他们！我还知道很多发大财的好机会！”想到这里，田雨墨也是自信满满得说道。 如果田雨墨平日里经常吹牛，李佳妮也不会信他，但田雨墨平日里却是一个异常低调的人，他现在放出了这把豪言，可信度自然比较高。作为一个想要钓金龟婿的女孩子，李佳妮天生便钦慕强者，而田雨墨刚才的表现，仿佛抓住了这个时代的最强音一样，也让李佳妮有点儿意乱情迷。 在田雨墨小动作的挑逗之下，李佳妮内心的防御在一点点儿丢失，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就信你一次，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正文 244 患得患失 经过一天的折腾，李佳妮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了自己的宿舍，心里还在不停得咒骂着田雨墨。虽然是因为利益才走到一起，但终究是灵与肉的结合，尤其是李佳妮还是第一次，自然想着能够多多温存一番。 但一大早起床之后，田雨墨仅仅是和他一起吃了一顿饭, 然后便让她自己打车回了学校，甚至不肯自己开车送李佳妮回去——田雨墨怕江艺那边人多眼杂，他和李佳妮的事情被高亦然看到。于是李佳妮便带着满腹的怨气，自己打车回到学校。 如果不是在出发前，田雨墨找银行转给李佳妮了一大笔钱，现在李佳妮的情绪会更加低落。现在李佳妮非常后悔，昨天在田雨墨的办公室里轻而易举便把自己送了出去, 应该好好利用一下，多为自己谋取一些好处的。但现在, 一切都要看田雨墨自己的良心了。但男人的良心，真得是一件不稳定的事情，李佳妮交游甚广，见过不少始乱终弃的事情。 “田雨墨，你要敢骗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现在李佳妮所有的反制手段，也就只有去找田雨墨闹去了，或者说找高亦然闹。但田雨墨脸皮这么厚，能闹到什么？去找高亦然闹，这个被田雨墨吃得死死的小女生，恐怕也不会去怨恨田雨墨，只会怨恨自己的。 就在这患得患失的过程中，李佳妮总算回到了宿舍之中。随着宿舍门被推开，李佳妮发现自己成了宿舍舍友们瞩目的焦点。 到现在大学生活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个宿舍里的女生，大多都已经找到了男朋友, 晚上夜不归宿的也大有人在, 这艺术学院的风气，本身就要比普通院校更加开放一些。 但是被男生评价为班花，艳压高亦然的李佳妮，却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人，一直处于单身状态，结果昨天中午，李佳妮却是跑了出去见朋友，本来这没什么，但晚上直到宿舍关门也没有回来。 这一下子让留守宿舍的几个女生全都沸腾了，忍不住八卦起来，李佳妮这晚上究竟去干什么去了。八卦了一番后，众人推举高亦然给李佳妮发了一条短信，问她今晚还回来吗。 然后在宿舍舍友充满了八卦之心的期待之中，过了半个小时李佳妮才发来短信，告诉大家今晚不回来了。 “佳妮，你是不是找男朋友了！？”李佳妮一进门，同宿舍的王兰心忍不住便八卦起来。 “没有，只是和朋友在外面玩了一晚上！”这个时候, 李佳妮突然间有些后悔昨天下午的决定，从此以后自己只能生活在暗影之中，自己的男人，甚至还有孩子，都可能遮遮掩掩的，这一切都值得吗？ 听了李佳妮的这番话，有些人信了，有些人却不信，还有些人将信将疑，譬如说高亦然，昨天因为田雨墨“有事”，没有接她，她就在学校里面住下了，她本来是相信李佳妮的，但看了李佳妮那有些不太别扭的走姿，高亦然想起了三年前在自己家里发生的那一幕。第一次结束后的高亦然因为疼痛，走路姿势有点儿别扭，现在的李佳妮仿佛和三年前的自己一样。不过很快高亦然便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是人家的事情，和自己没啥关系。 回到宿舍之后，折腾了一晚上的李佳妮，哪怕正年轻，可也有些困倦，躺到床上准备休息一下。可是躺下来的李佳妮，却是能够看到斜对面床上的高亦然。 就在昨天晚上，上午被田雨墨吼了一句的高亦然，又怯生生得给田雨墨发了一条短信，问他现在的情况，当时已经把身上的烦闷全都发泄出来的田雨墨，终于恢复了一贯对高亦然的小心呵护，两人聊了能够有半个小时。 谷啣 田雨墨和高亦然说的那半个小时的情话，把李佳妮酸得要死，不止如此，这么长时间下来，李佳妮的下巴也累得有一种脱臼的感觉。 现在看到高亦然，更是让李佳妮心有不甘，她真不觉得高亦然比自己强多少，为什么这命运却要相差这么多。 在刚刚把自己依仗的一张王牌打出去之后，却没有得到效果，现在这种情况让李佳妮心里面有些忐忑不安。 也就在这个时候，高亦然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独特的铃声，让李佳妮迅速判断出来，是田雨墨给高亦然打的电话，赶紧竖起耳朵听起两人的对话。 上来便是一阵毫无营养的对话，而在说了一阵子之后，高亦然突然间回答道：“我问问佳妮！” 听到这么一句话，李佳妮马上便警觉起来，但依旧装作在那里假寐。 “佳妮，你睡了吗？”而紧接着高亦然便问起了李佳妮。 “怎么了？”装作被叫醒的李佳妮，马上便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向高亦然问道。 “我男朋友，就是田雨墨，他说他手里面有好几个项目，缺一个大美女，问你愿不愿意跟他干，他跟我打包票了，说要是真干成了，说不准你就能成为大明星！” “吹吧！这明星有这么容易当吗？咱们江艺从来不缺美女，可是表演专业，到目前为止，也就出了几个不温不火的演员罢了，又出了几个明星呢？”只是李佳妮还没开口，在宿舍里的王雅婷忍不住说道。 作为江淮省最好的艺术类院校，江艺也是有自己表演专业的，每年也会毕业不少俊男靓女投入到娱乐圈里，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大火的。就像是李佳妮这样舞蹈专业的，也有不少有明星梦的，但是科班毕业的都没几个成名的，更别说她们这些练舞蹈的了。 不过李佳妮却是装作没听到王雅婷的话：“那我就试试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真要是出了名，一定会提携一下大家的！” 随着李佳妮说完这话，高亦然也是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放心吧，绝对能成功的，我家田雨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正文 245 ChinaJoy “咔嚓！咔嚓！” 随着眼前的闪光灯一直不停得闪烁，李佳妮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闪光灯的强度。在这之前李佳妮曾经兼职过车模，不是没经历过被人疯狂拍照，但面对着如此专业的摄影师还是头一次。 “换一个动作，和我一样的，头稍微往左歪一下！” 按照着摄影师的指示，李佳妮又换了一个姿势, 刚好看到了站在摄影师后面的田雨墨，不免笑得更加甜了。虽然不知道田雨墨搞的这些东西能不能让自己名利双收，但至少他的态度还算端正，不过怎么田雨墨身边还站了一个女人呢？虽然没胸，但是长得还挺好看的。 “你弄这个干什么啊？莫不是为了泡妞吗？”站在田雨墨旁边的是他的助理，也算是亦文科技高层的白一琳, 看着在那里搔首弄姿的李佳妮, 忍不住便在那里嘲讽道。 这一整套的化妆团队, 还有摄影团队，都是白一琳联系的，尤其是摄影团队，是国内比较高水平的一个团队，都是给那些时尚杂志、大牌明星拍写真的，过来给李佳妮一个普通学生拍写真，的确有点儿超乎李佳妮的想象了。 “天地良心，我真得没有这么一个想法！倒是你，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呢？！”被白一琳这么一问，田雨墨马上便非常强硬的怼道。田雨墨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这是在还债，才不是为了泡妞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走了进来，老远便喊道：“田雨墨田先生在这里吗？” “您是文师傅吧？”听到有人找自己，田雨墨循着声音望去，看着对方的衣着, 大体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核实起对方的身份来。 “对！您订的东西我都给你做好了！” 说着这个文师傅便把一个大包东西扔到了田雨墨跟前，紧接着又把两柄奇形怪状的大宝剑放在了包裹上面, 之所以看出这位文师傅的身份来，田雨墨就是靠的这两柄大宝剑。 “你这是弄得什么玩意啊？”看着田雨墨拆开包裹，露出里面好多件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衣服来。 “你看看你，一看就不知道我们公司的产品！这是我们公司《征途》游戏里面一个人气女角色的衣服，我专门找人订做的！知道什么叫做COSPLAY吗？” “是不是外国有些人打扮成漫画里面人物的模样？” 谷醪 “对！就是这个东西！我这个是COS的我们公司游戏的形象，怎么说呢，这也是一种宣传手段，专门用来吸引年轻的SP的！你应该知道，咱们公司虽然摊开了不少场子，但赚钱的不多，钱主要还是通过游戏来的，我这边必须要好好的开发游戏，从游戏这里赚了钱，才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在和白一琳解释完了之后，田雨墨又对那边正在拍照的摄影师和李佳妮喊道：“拍完了这组照片后休息一会儿，把这些COS的照片拍一下！” “切！”当刚听田雨墨说话时，白一琳还想嘲讽他几句, 但听到后面也就没再说什么, 亦文视频这么一个大网站，虽然也开始试着挂了几个广告, 以此来获取盈利，但运作主要还是靠总公司那边输血的，而总公司那边最赚钱的就是旗下的几个游戏了，一年几个亿几个亿得赚钱。 “你别瞧不起我，人家大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说了，***是推动社会前进的动力！我也是在为社会发展而努力！” “然后就把这个COSER的性感照片发到游戏官网上去？” “要是有人能在网络上面再传播一下就更好了！我估摸着，看了这组照片之后，十个男生中，怎么着也得有五个要了解一下李佳妮的个人信息，然后能有三个人去了解一下她背后的《征途》游戏，我就满足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摄影工作告一段落，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的李佳妮走到了田雨墨这边，而田雨墨则是非常体贴得拿起那边李佳妮的水杯递给她：“先喝点儿水休息一下！一会儿穿着这边的衣服再拍几组照片！” 李佳妮也不客气，马上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杯子喝起水来。而把杯子递出去的田雨墨还想着和李佳妮说几句话，但就在这个时候，田雨墨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现场这里有摄影团队，人多嘴杂，田雨墨拿着手机便跑了出去。 “田雨墨是怎么和你说的？”田雨墨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和李佳妮在一块儿略微有些尴尬，尤其是看着李佳妮那随着喝水的动作而起伏的胸部，白一琳更是浑身不自在，但她还是开口询问起李佳妮来，想要知道田雨墨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说想要弄一个叫做CHINAJOY的展示会，展示的主体就是国内各家游戏厂商！”虽然不知道白一琳是什么人，但李佳妮还是如是说道。 华夏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简称ChinaJoy），是后来国内数字娱乐领域最具知名度与影响力的年度盛会之一，涵盖游戏、动漫、互联网影视、互联网音乐、网络文学、电子竞技、潮流玩具、智能娱乐软件及硬件等数字娱乐多领域。 不过在2004最初举行的第一届ChinaJoy时，却只有15个游戏展商参加了展览，也是有一个从小做到大的过程。 现在还是2003年，田雨墨便准备负担起提前把ChinaJoy办起来的责任来，这当然不是为了方便LSP们去看showgirl，而是ChinaJoy可以说是游戏厂商的一个重要展示舞台，如果田雨墨能够把这个展会拿到手里面，用来宣传自己家的游戏，毕竟现在游戏才是田雨墨最赚钱的公司。 “那你要做什么？”田雨墨原先便和李佳妮提过CHINAJOY的概念，只是她不太明白田雨墨找李佳妮过来干什么，游戏厂家宣传似乎用不到她吧。 “田雨墨说了，找我来做showgirl！”李佳妮也是笑呵呵得说道，这是田雨墨告诉她的明星之路的第一步，先积攒一下人气。 正文 246 初代网红 “快看啊！中间那个穿牛仔裤的就是李佳妮！” “哇！真人也这么好看！” “这身材是真棒！” …… 随着又是一节课结束，李佳妮从练功的教室里面走出来，周围不知何时起，竟然聚集起了不少的学生，有男生也有女生，正在对李佳妮指指点点。 就在上个星期，首届ChinaJoy因为田雨墨的努力运作, 比原本历史上提前一年出现在魔都。因为有着田雨墨的精心准备，这场盛会比原本的第一届ChinaJoy规模要大上许多，国内主要的游戏公司都过来开设了展台，甚至还有几家国外的游戏公司过来凑热闹。 不只是游戏方面，田雨墨还联系魔都的几家高校，找来了不少高校的动漫社成员过来COSPLAY助阵，让这场展会成了不少游戏迷和动漫迷的盛会。 除了这些内容外, 每届ChinaJoy都让人恋恋不忘的showgirl们, 也是在田雨墨花了大价钱之后，从魔都各高校，各模特经济团队那里拉来了不少美女过来站台。以至于在这场盛会中，更是有一个过来参观的男大学生，看得竟然流鼻血了。 在如此多的美女之中，亦文科技展台上的李佳妮获得“ChinaJoy最美showgirl”的称号。能够获得如此的殊荣，固然是李佳妮的相貌身材有着艳压群芳的资本，但田雨墨在背后的出力也是一个不可获取的原因，至少田雨墨便觉得有两个showgirl整体要比李佳妮要强上一点儿。 但这个展会是田雨墨的亦文科技组织的，重点展览的也是亦文科技的游戏。现在华夏国的网络游戏几乎可以说是一超多强。传奇依旧占据着最赚钱游戏的宝座，但是亦文科技的劲舞团和征途两个游戏，却是在后面咄咄逼人，甚至有人断言，最赚钱的游戏用不了半年就会被亦文科技的征途替代。在这个展会上，亦文科技还推出了公司最新开发的游戏《跑跑卡丁车》，成了展会上最被关注的新游戏。 这场盛会某种意义上简直可以说是亦文科技的独角戏，而亦文科技展台上的showgirl李佳妮, 受到的关注自然更多一些。 而报道ChinaJoy的各路媒体，尤其是其中的网络媒体，很多也收了田雨墨的红包，在报道时倾向于被田雨墨钦点的李佳妮。不止如此，为了怕出现什么意外，官方的投票结果一直被田雨墨人为控分，虽然这没起到什么卵用，但却保证了李佳妮的第一名位置无可撼动。 当ChinaJoy落下帷幕之后，亦文科技的官网上面又放出了一批李佳妮的精修美图，其中还有一些cosplay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田雨墨找国内顶级摄影团队定制的，再加上李佳妮本身的素质，自然是极品美图。 在水军的推波助澜之下，李佳妮在网络上直接爆火，一下子被捧成了“宅男女神”，不知道谋杀了多少男生的子孙后代。 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李佳妮爆红网络，人气甚至已经超过了一批三线小明星。这不，就在李佳妮结束ChinaJoy的任务，回到学校上课之后, 马上就引来了很多同学, 甚至是外校学生过来围观。 看到这一幕，李佳妮脸上不动声色，微微得撩了一下头发，心里面却是乐开了花。按照田雨墨对她的人生规划，这才是她演艺生涯的第一步，先积累一些人气，再去图谋其他。本来李佳妮对这个ChinaJoy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没有被田雨墨炒作的效果却如此惊人，不免对田雨墨所描述的未来更加信心满满。 毕竟接下来田雨墨说了，还要为她成立娱乐公司，将她捧成大明星。然后李佳妮自己也可以成立工作室，自己当个小老板，真是说得比唱得都要好听。 谷諛 在众人目光之中，终将习惯这些目光的李佳妮心中无比畅快，但是和她一起走出舞蹈室的王雅婷，心里的酸柠檬已经让她做不成一个体面人了：“这群人还真把你当成明星了！” 其实为了不引起高亦然的怀疑，田雨墨后来还向高亦然宿舍里的王雅婷也发出了邀请，不过傍上一个有钱男朋友的王雅婷，看不上这几百块钱的劳务费，没有跑去魔都，也不怪她酸了。 “唉，我现在这点儿名气一点儿用都没有，要是能够当上真正的明星就好了！”不过李佳妮也没有出言刺激王雅婷，而是叹了一口气。 在听了李佳妮这番话后，尽管心里还是酸溜溜的，但王雅婷的感觉还是好了许多。也就在这个时候，李佳妮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看到是一个京城的陌生号后，李佳妮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是李佳妮嘛，我是你的学姐龙月华，不知道你知道我的名字嘛！” “我知道啊！一直都想有机会能认识您！”而听到对面自报家门之后，李佳妮也是激动得说道。 江淮艺术学院作为江淮省最好的艺术院校，虽然没有培养出什么大火的明星，但在华夏国娱乐圈也并不是没有人脉。譬如江艺96级艺术管理专业毕业的龙月华，便在娱乐圈混得还不错，现在正在京城某家娱乐公司担任总经理。江艺很多想走演艺事业的学生，很多都在想办法搭上龙月华的线。 “你知道我就好了，我也能省不少自我介绍的口舌！你的手机号我是找学校老师要来的，因为我看了你前段时间在网上的一些照片，我觉得你很有潜力，想代表我们公司把你给签下来！我们公司在国内也算是一个大公司，可以给你提供好的演艺机会，怎么样，考虑一下吧！”龙月华也不是一个废话的人，直接便开门见山和李佳妮说明了来意。 “学姐，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您要是早几天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我已经签约了一家娱乐公司了！” 作为江艺的学生，李佳妮知道一些学长学姐投身到娱乐圈后的经历，不是你长得帅长得好看就行的，还得有人捧，被龙月华签约过的有不少，但获得机会的少，能够大火的就更没有了。虽然龙月华说的很好，但真要签约了，也得从一些很小的配角慢慢开始演。这也是为什么李佳妮想要攀高枝的原因，因为找个好男人，真得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什么公司啊？” “亦文娱乐！” “国内有这么一家娱乐公司吗？你可别被骗了啊！国内有很多皮包公司，找你们这些怀着做明星梦的少男少女下手，把合同骗到手了，却不给你们什么机会！”虽然知道事情可能没什么希望了，但考虑到结个善缘的立场，龙月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这是一家新成立的娱乐公司，老板是搞互联网的，很有钱，应该还算靠谱吧！谢谢龙姐您的关心！”就在ChinaJoy举办的时候，田雨墨终于注册了新公司亦文娱乐，李佳妮也就成了第一个签约艺人，也是重点培养对象。 “喔！那可惜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合作吧！” “恩！我也希望能够有机会和龙姐您合作！我会努力的！”这次的ChinaJoy也让李佳妮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所以满怀信心得对着龙月华说道。 就这样，这个简短的通话就结束了，而边上对话全程不落的王雅婷，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了。 正文 247 招聘 “你这经历虽然很丰富，但我想问一下，你这简历的真实性如何？” 亦文科技公司大楼里面，一场面试正在进行着。李佳妮没有骗人，她的确签约了一家新成立的娱乐公司亦文娱乐。不过此时此刻，这家娱乐公司还只是一个空架子，就李佳妮一个签约艺人, 甚至李佳妮的签约合同，也是非常潦草，准备踏上正规之后再重新签约一个。 想要把公司发展起来，自然得先找一个能够干活的负责人。田雨墨的亦文科技现在架子已经非常大了，整个公司的技术部分，都是由田雨墨的学长, 公司的首席技术官杜子腾负责, 点起中文网一直都还是吴文慧负责，人人网部分由田雨墨亲自管理，网游业务由原先点起团队的任国伟负责，视频网站则由白一琳管理。 想要通过内部挖掘的办法，找一个能够负责起娱乐公司的管理人员，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田雨墨公司的人，全都对娱乐公司的各种事情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这一切都决定了，田雨墨的公司必须在社会上招一名资深的娱乐圈人士，来为自己管理这个公司。 于是这段时间田雨墨一直在网上发出了很多招聘广告，想要高薪招收一些娱乐圈的资深人士，来帮着自己打江山。 但是过了一个多星期，却始终没有招聘到合田雨墨要求的人。现在国内的娱乐行业，还不是很发达，相对的从业者也比较少, 再加上现在网上招聘还不是很流行，过来应聘的人并不多，让田雨墨满意的那就更少了。 终于这一天，又有一个人过来面试，这是一个三十二岁的男性，名叫赵德华，根据他在网上投的简历，这位大学时学习声乐的北漂，曾经在京城一家娱乐公司干了两年的时间，后来又跳槽到另外一家娱乐公司干了六年，期间干过场务，干过编剧，干过经纪人，干过制片，还干过一段时间的导演，从业经历是相当丰富，丰富到田雨墨都有些怀疑他的这个经历是编了忽悠田雨墨的。 “我一开始工作的那家公司，其实就是一个草台班子，拍过两部电视剧，根本没机会上电视播放。也不怕你们笑话, 其中一部电视剧的母带最后都不知道弄到那里去了！正是因为在这种公司里面干过，所以我干过很多事情！”赵德华也不隐瞒，直接便把自己的经历和田雨墨他们说了出来。 “那你们搞这些东西是干什么啊？”听完赵德华的话后，白一琳直接便凌乱了，还有这种草台班子，他们是花钱打水漂听着响吗？ “我们老板这背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有点儿见不得人的一些东西吧！后来我觉得继续在这里干也没什么前途，正好这两年干活的时候也认识了不少同行，认识了一个朋友，就被介绍到新公司去了。到了新公司后，先是给公司的一个小歌手干经纪人，可能我个人的能力不行，那个歌手始终火不起来，最后合同到期后公司不续约，歌手也心灰意冷，选择回老家去了。干倒了这个歌手之后，公司可能觉得我不适合干经纪人，就调我到了影视部，给一个制片人打杂！” 谷锢 随着赵德华介绍到这里，田雨墨主动打断了他：“那你在这段工作中有什么收益呢？” “这个收益就多了，基本上都是制片人动动嘴，剩下的事情都是我来做的！制作一步影视剧的整个流程都能够烂熟于胸，还结识了不少的人脉。去年京城卫士黄金时段播放的一部电视剧，整个几乎可以说是我走下来的，我跟的那个制片人也很欣赏我，等再过上几年准备让我单干一下……” “照这么说，你在那里的前途应该也很不错啊，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应聘！”尽管打断别人说话有些不礼貌，但白一琳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她作为面试官的特权。 平日里面试，田雨墨有时还会找吴文慧帮着给看一下，但这一次吴文慧有事出去了，面试的人员只有田雨墨、白一琳，还有李佳妮。 田雨墨想要搞个娱乐公司，主要还是因为来钱快，毕竟后世那些娱乐明星几个亿几个亿的偷税漏税，实在让田雨墨羡慕嫉妒恨。 而成立一个娱乐公司，也是集团化的一个必由之路，首先田雨墨这里握着现在国内最大的网文网站点起中文网，手里面有很多好的IP。譬如说高亦然现在连载的《延禧攻略》，刷新了点起的订阅记录，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三万均订，无数书友都在那里跪求影视化。那边已经开始逐渐盈利的点起也想着尽快拍一部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来加强一下网站的人气。 那边视频网站也是一个道理，正如后世的一些视频网站都制作自制剧来吸引观众一样，现在视频网站也开始逐渐竞争，因为田雨墨的缘故，让视频网站一下子进化了十几年，网站之间的竞争也更加激烈，现在亦文视频已经开始强调内容为王，推出自家的自制剧也是势在必行。 “最近几年港台那边有很多从业者北上，这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不管有没有什么本事，说着一口港台腔似乎就高人一等，而我们老板似乎还吃这么一套。我的位置一下子便被挤没了，心里面有些不甘，看到你们公司招人，还算是个大公司，所以便过来试一下！”说起自己为什么要到亦文娱乐来应聘，赵德华还是一脸的愤懑，估计因为被抢了位子而不平，想要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国内的娱乐行业会怎么样？”这已经是田雨墨面试了一段时间中，让他感觉最为靠谱的一个人了，于是田雨墨便又向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如果答案要是让田雨墨满意的话，准备先让他干一段时间试一下。 正文 248 玩音乐 “我对你的判断非常认同，那你认为我们公司该如何发展呢？对了，忘了和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呢，我们公司目前只有李佳妮李小姐这么一个签约艺人，至于公司的资本，初期也不会投入太多的！” 赵德华说了一下他对娱乐圈的看法，倒是和田雨墨的认知挺符合的。在赵德华眼中, 不是那种很有背景或是很有才华的人，想要在娱乐圈中混好是非常不容易的，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很容易便能够让人迷失，但同时赵德华也认定，内地的娱乐圈必然会有很大的发展，接下来将会迎来一个井喷的时代, 能够让不少人挣到大钱。 赵德华的这个判断，坚定了田雨墨适用他一阵的想法, 直接便向赵德华问道。 随着田雨墨指向了那边的李佳妮，赵德华倒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他在娱乐圈也算是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见多了土豪们捧女人的故事，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奇，而是反问道：“李小姐的确非常漂亮，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没有？” “我有舞蹈家协会的华夏舞十级证书！” 因为这段时间和李佳妮打得火热，田雨墨也知晓了一些舞蹈圈里的事情，李佳妮的专业水平还是可以的。而久在娱乐圈厮混的赵德华也是知道这个证书的分量：“你的舞蹈水平的确很高，那你还有其他什么能力吗？” 这一下子把李佳妮给问沉默了，虽然她的舞蹈跳得很好，但是唱歌真得很一般，虽然说话很好听，表演也没有经过什么学习，实在张不开嘴。 看着李佳妮有点儿尴尬，田雨墨接过话来：“李小姐足够漂亮, 有这一点儿就够了！我已经准备试用你了，我想问一下, 你准备如何开展业务呢？” “现在娱乐圈无怪乎影视歌三个大圈子，想要在娱乐圈发展，也就只有这么三个方向！首先应该排除掉的就是电影，虽然混电影圈的人普遍高人一等，但是这电影券真是不好混！尤其是不适合我们这种小公司！”随着田雨墨问起赵德华的意见来，赵德华也不犹豫，开始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这个时代的娱乐形势还是比较单一，真得是只有影视歌三个大的方向，在三个方向都混得很好的艺人，往往会有一个影视歌三栖巨星的称谓，但这种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虽然后来华夏国的电影市场突飞猛进，但在这个时代，电影市场还没起来，也就只有那些大导演的作品能够赚钱，反正不是田雨墨这种小公司玩得起的。 田雨墨马上点头表示了对赵德华的认同，得到鼓励的赵德华继续说道：“拍电视剧是能够稳定盈利的，但是拍电视剧有很大问题, 第一是你得能上星, 你派出来的电视剧如果不能上星, 那么派出来一点儿意义都没有。田总, 您有能让电视剧上星的渠道吗？” “没有！所以我才想找一个圈内人帮着打理这一切，派的电视剧质量够格，给你资源充足的情况下，你能帮着运作上星吗？” 谷薙 “只要没有忌讳，片子的质量稳定，问题便不大。现在那些卫视也有考核收视率，这质量还是比较稳定。不只是这些事，之前我做过制片人，你们要是想要拍电视剧，我能给你们把整个流程全都弄出来。但是想要拍电视剧风险比较大，一个是想要拍好，得有好的剧本，好的导演和好的演员，再就是拍电视剧的资金回收周期比较长，万一搞砸了恐怕很难翻过身来。所以我建议公司现在音乐上面试试水，我原先给歌手当经纪人的经历虽然不成功，但还是有一些人脉的！” 随着赵德华提出了要在音乐上面入手，田雨墨突然间想起来这个时代正是网络歌曲爆发的一个时代，然后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李佳妮。这段时间“深入”了解了一下李佳妮，田雨墨觉得她的声音虽然还可以，但好像没有什么唱歌的天赋。 “制作一首歌曲的时间比较短，能够立竿见影的看到效果，便于回笼资金。再就是现在歌手相对演员是更容易赚钱的，你只要有一手歌唱火了，这生意便来了，据我说知，国内的二三线歌手们几乎全都比国内的二三线演员日子过得舒坦。那些二三线演员，想要混个代言什么的很难，但是二三线歌手，却可以到处走穴，真得不少挣钱。要是能唱火一首歌，甚至是这一辈子的生活都不用担心了！” “说的很有道理，怎么样？”田雨墨觉得自己已经被赵德华说服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李佳妮。 当一个歌星似乎也很不错，李佳妮心中激动，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一个忧虑：“可是上那里去找那些好作品呢？其实我也听过不少歌，但真得好听的能够流传起来的还是少！” “这个也得花钱了，还得看运气，其实国内还是有不少好的音乐制作人的。我原先负责的那个歌手，就是运气不好，找不到人给他写歌，这方面我自己的人脉也有限，我或许能够联系上一些音乐人，但是想要说动他们，恐怕我没有这个能量！而且李小姐人长得这么漂亮，还是舞蹈专业出身的，更适合走唱跳路线，这种情况下对歌曲的质量要求还是要低一些的！” “这个我也可以帮忙，咱们先签一下试用期的合同吧，你先去联络一些音乐制作人，看看他们手里面有没有比较好的资源，多花点儿钱买下来也值得！” “明白了！”见田雨墨认可了自己，赵德华也是很高兴，自己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 紧接着这场活动结束了，综合管理部的李志兰便过来带着赵德华去签合同去了，一时间办公室里面只剩下田雨墨和白一琳、李佳妮三个人。 “佳妮，我送你回去吧！”看着窗外的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田雨墨也是主动向李佳妮打招呼，要送她回去——当然肯定是不会把她送到学校里面。田雨墨也不是新手了，但他之前经历的贾高二人，都是那种乖乖女类型的，一点儿都不主动，热情主动愿意玩的李佳妮带给了田雨墨不一样的体验，让他颇有些乐不思蜀。 “那就麻烦了！”田雨墨之心路人皆知，李佳妮不用多想便知道田雨墨今天晚上想要干什么。 看着田雨墨和李佳妮在那里眉目传情，白一琳有一个给高亦然打电话的冲动，确认一下田雨墨今天晚上的行踪，不过她就是想了一下，终究是没有播出这个电话号码。 正文 249 自己动手 “实在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合作！” 面对着这个留着长发的国内知名音乐制作人，田雨墨很想来上一句“莫欺少年穷”，但这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吼出去。说到底，这个音乐制作人虽然把田雨墨给撵走了，但在这个音乐制作人眼里，恐怕还是田雨墨先给他开玩笑的。 随着招募了赵德华后, 赵德华自己又招揽了几名他原先合作的伙伴，初步搭起了亦文娱乐的架子，并按照之前的打算，开始尝试为李佳妮打造一个专辑。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首先得有合适的作品才行。 好在赵德华终究在音乐圈里混过一段时间，能够搭上国内几名知名音乐制作人，譬如说这次的这个音乐制作人, 即便是田雨墨这么一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 也都知晓他的大名, 他创作的几首歌曲，有那么一首一直停留在田雨墨电脑的音乐播放列表之中。 当赵德华联络上这个音乐制作人后，田雨墨主动登门拜访，希望用金钱攻势拿下这位制作人的新歌，给李佳妮在娱乐圈的发展创造一个便利。 不过和田雨墨预料中的一点儿不同，田雨墨有些小瞧了那位音乐制作人，还高看了自己。总之这位不差钱的音乐制作人还是有点儿追求的，没有被金钱打败，而田雨墨的亦文科技虽然潜力很大，但在不少人眼中还是一个小角色。 这个音乐制作人点名要看一下演唱他歌曲的歌手，然后李佳妮也去了，结果不识谱，唱歌也走掉的李佳妮，直接把这位音乐制作人给惹毛了，把田雨墨和李佳妮一起撵走了。 这位音乐制作人的歌曲还是很抢手的，不知道有多少歌星和实力派唱将抢着要, 人家给的钱也不少, 他还不想让李佳妮这种人来砸自己的牌子。 “这个怎么办？”当被人撵出来之后,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李佳妮忍不住对田雨墨问道。 田雨墨这娱乐公司建立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给了李佳妮不少的希望，但是当要迈出这关键一步的时候却出了这个问题。对此李佳妮也只能选择相信田雨墨了，毕竟她已经把宝押在田雨墨身上，想要换个金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我们马上回东华，你们学校应该有不少学声乐的学生吧？”而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田雨墨向李佳妮问道。 “有啊！我们学校有专门的音乐学院，不过学校的老师也就教教学生而已，压根就没有什么能写出流行歌曲的人物来！”当听了田雨墨的话后，李佳妮以为田雨墨是急糊涂了，赶紧给他解释起江艺音乐学院的费拉不堪来。 “也不用找什么老师，找几个能够识谱的学生就行了，我自己来作曲作词！”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随着求助专业音乐人无果，田雨墨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谷七 上一世看了那么多的重生小说，不知道有多少前辈们靠着当文抄公在娱乐圈或是异界混得风生水起，更是有人戏称抄歌是重生者最好赚取第一桶金的方式。但是当田雨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却是无法利用这个方法, 因为田雨墨不识谱, 无法将知道的那些歌曲写成乐谱，自然没法拿来卖钱，只能辛辛苦苦得去赚取第一桶金。等后来田雨墨发达了，也就不需要再去利用抄歌去发财了。 现在田雨墨发展国内娱乐业的事业遇到了拦路虎，田雨墨一下子便想起了当一个文抄公，把后世的那些爆火的歌曲能抄的就抄一下。不过因为田雨墨不识谱，他无法直接写出曲谱，所以想在江淮艺术学院找几个音乐专业的学生，让他们把自己哼唱出来的曲子写成曲谱，再重新组合编排一下——说起来田雨墨也不是一个特别爱唱歌的人，有很多的歌曲他其实只会唱上一两句，这样的一两句是无法支持一首歌的，还得再找人编辑一下。 “别着急，我相信你肯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李佳妮的第一反应是田雨墨被气糊涂了。 虽然和田雨墨之间只是纯洁的利用关系，但终究还是和田雨墨发生了深入的交流，日久生情还是有点儿道理的，再加上田雨墨还算是一个比较会舔的舔狗，上一世因为没有什么钱，只能投入感情去舔，现在有了钱，自然拿钱砸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花在李佳妮身上的钱都有十来万，不由得李佳妮对田雨墨的好感度升上一个台阶。 而除了这些事情外，田雨墨这段时间真是一直为李佳妮的事业而努力，把她捧成网红这件事，已经让李佳妮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让她觉得田雨墨真是那种说到做到的靠谱男人。 现在要是把田雨墨急出什么问题来，反倒是对自己有些不利，只要田雨墨好好的，她肯定能够从田雨墨身上捞到足够的好处。 “没有，我很正常，情绪很稳定，我就是想要自己来作词作曲！先用我的作品给你打出名气来，等你出了名以后，那些制作人应该就愿意给你写歌了！” “知道了！”听了田雨墨的话后，李佳妮没有反驳，而是顺着田雨墨的话应了一句，以免激起田雨墨更大的反应。 “你别瞧不起我！我给你唱一个！”看了李佳妮的这个反应，田雨墨也有些上头，然后想了想，便唱起了后世在抖音上听过的一首《红色高跟鞋》。 田雨墨其实也是属于那种唱歌一般的人，唱的这首《红色高跟鞋》虽然一般，但主体的节奏还是能够听得出来。 “好像还可以啊！？我没听过这首歌啊！真得是你自己编的？”听了田雨墨哼唱的《红色高跟鞋》，李佳玲忍不住也是眼睛一亮，这个旋律的确是有些悦耳，而且好像之前在交往时，田雨墨时不时也会哼唱一些她没听过的歌，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田雨墨真得能自己写歌。 “那是当然的！我再给你做几个！”而田雨墨也是毫不脸红得认下来，如同那些重生混娱乐圈的前辈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