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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故地、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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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肖远信步而行，柳家家大业大，占地几千亩，除了一些重要地方，肖远可随意参观。不知不觉间，肖远来到了一处人多热闹的场所。
这是一处占地面积很大的建筑，里面错落有致分布着许多圆形的小房间，中央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镇。其身边亦有几个身穿白袍、上了年纪的修士。肖远一看便知，这是柳家的一些较有身份的丹师。
此地围观的人群很多，肖远在旁细心一听，便得知，原来今日这里举行一场考核。那些圆形房间正是一个个小型炼丹房，柳家每隔几年就会招收一些炼丹天赋不错的少年重点培养，就像一些宗门开门招徒一样，补充新鲜血液，保证丹师源源不断。这些招收的少年经过一段时间学习炼丹之术，便会经受考核。
眼下正是最新一批学徒接受考验的时候，如果能在这次考验之中脱颖而出，那么就有可能被柳家的一些丹师选中作为弟子，将来定有一个很好的前途。
这些学徒大多出身平凡，修行天赋一般不尽如人意，能够在炼丹一途有所成就是他们今生最大的指望。
围观的人群全部被隔离在那栋建筑外围，尽管每间炼丹房都有阵法屏蔽外界的干扰，但大家都只是小声的相互交流着，生怕打扰到那些炼丹之人。这些人群除了那些好奇、看热闹的，大多数都是与那些学徒沾亲带故，心中的急切和希盼可想而知。
肖远心中升起几分兴趣，柳家依靠炼制丹药起家，而修士的一生也绝对离不开丹药，就像一个凡人，一生离不开五谷杂粮一样。说起来肖远还未曾见过他人炼丹。
像围观人群一样静静等候着，过了一会儿，某个炼丹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嗡鸣之声。那是丹炉盖子打开的声音，终于有人炼丹完毕。
炼丹室打开，一阵药香飘了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端着一个玉盘走出炼丹室。上面是五颗晶莹剔透的丹药。
少年走到白发苍苍老者面前，恭敬行李，道：“长老，弟子炼丹完毕！”
老者扫了一眼少年玉盘上的丹药，略带满意的点点头。嘴里嗯了一声。
少年脸上闪过惊喜之色。那名老者在柳家丹师之中位置很高，眼光也是极为挑剔，极少赞扬后辈弟子，如今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对少年却是极大的鼓励，若是能够再接再厉得到他老人家的垂青，收为弟子，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少年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乖巧的站到一边。其他中年丹师也露出异色，此子应该是这一批学徒之中天赋最高的了，选他作为弟子，将来继承衣钵倒是不错，可惜他已经引起上面那位长老的注意，在他老人家为表明态度之前，他们可不敢擅自打他的主意。
自这少年之后，其他少年接二连三的炼丹完毕，走出炼丹室。但那老者除了少年之外，对其他少年的表现并不放在眼里，不屑评论。
倒是其余几位丹师开始对其中一些比较有潜力的少年表示出收徒的意思，场面一时间有些热闹。被选中的自然诚惶诚恐、惊喜万分，至于无人问津的那些少年，满脸失落与羡慕的看着那些得到丹师垂青的、曾一同学习炼丹之术的少年，自今日起，他们的人生轨迹便会发生分离，有人能一步步往上爬，他们，则只能靠着自己继续在炼丹一途继续摸索，没有师傅指导的他们不仅要走许多弯路，就连在资源的获得上，与那些拜入丹师门下的少年相比，也是拍马不及。
曾同在一起的人，差别将不断扩大，直至成为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大多数少年都炼丹结束，肖远看了一会儿便兴趣缺缺，打算离去。正在这时，一声低沉的爆鸣压制住了在场所有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场面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肖远也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那是一个角落里的炼丹室，一股股浓烟冒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咳嗽着弯着腰狼狈的跑出。
“炸炉了？”肖远内心暗语。一般这种情况很少发生，除了一些刚刚踏足炼丹一途，或是将一些外形相似的灵草灵物认错的情况，一般这种失误只会导致炼丹失败而已。只有极为相冲的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灵物混合在一起，才有很小的可能发生。炸炉是一种非常罕见和危险的情况，尤其是炼制高阶丹药的时候，威力惊天动地。
还好现在这少年炼制的是普普通通的丹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炼制的又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低阶丹药，这少年居然还能弄出炸炉这等事情，恐怕他的前途渺茫了。
“撼天，又是你？”其中一个中年人似乎认得这个少年，立刻惊怒道。
那少年闻言身体一个颤抖，低下了头。
“你平日里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就罢了，没人的时候随便你捣鼓！可今日是检测炼丹水平的重要日子，这关系到你的前途，你居然还把那套歪门邪论用在这次的炼丹之上，还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你将我们柳家炼丹世家的脸都丢尽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炼丹是一件极为精细的工作，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稍有不慎整炉的药材就全部毁掉了，可你从来都是听不进去！罢了，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柳家的炼丹学徒，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滚吧！留你在这里，只会玷污我们柳家的名声！”那中年人气得直哆嗦。
其实这少年的炼丹天赋不算太差，在这群少年之中能排到中上水平，若是好好努力再加上一点运气，未必不能在炼丹一途上有所成就。可是他心思复杂，老想走“捷径”，还有一些异想天开的歪理。这名中年人对其规劝过好几次，可他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依旧我行我素。今天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上，他竟然闹出炸炉这等丢人现眼之事，要是传扬出去，整个柳家都会蒙羞。他不是第一次炼丹，而是经过好一段时间的修习，柳家丹师的教导，可还是闹出这等笑话，若还留着他，柳家岂能不遭人非议？！
少年身体颤抖的厉害，可却也有几分骨气，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其余少年和围观的群众脸色各异，有惋惜的，有同情的，有困惑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少年默默离去，而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似乎也为这批学徒大感丢脸，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鼓励了那第一个炼丹出来的少年一句之后，在其他丹师的恭送中不急不缓的消失不见。
(本章完)